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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二十章,临死的野兽

    许来风和上官清扬两人合攻九尾狐,九尾狐哪里吃得消,许来风强攻之下,九尾狐渐渐势孤,被许来风一扇子点在了肩头上,疼的咧嘴,还不算完,许来风趁胜追击,要取她的性命,扇子直奔后脑而去,九尾狐大惊失色,上官清扬同时杀到,在想躲避,已无可能,只好闭眼待死,心想:“我九尾狐英明一世,转眼就要死在这里,多么不甘心。”许来风哪管九尾狐在想什么,得了机会,怎不抓住了,扇子急道,骤风已扑,就在这时,倏地一把剑从斜地里插来,正好拦下扇子,铿的一声,许来风手腕一麻,扇子险些磕飞了。另外一边,上官清扬一招:“取中剑”也被一把小剑搪下,俩人均是大惊,一同望着出手的人,满脸狐疑。

    许来风大有不满,说道:“陆兄,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心慈手软,要放了此人么?”

    出手拦截的人,正是陆谦玉,他笑道:“许兄,我何曾心慈手软,这人乃是十恶不赦之徒,我求之不得杀他,但我们不能杀他,需要留下活口,他们今日敢来,定是受郭孙雄主张的,郭孙雄现在把队伍带到何处去了,你是知道,还是我知道,留下活口,我们也好提审。”

    许来风恍然大悟一般,点头道:“话是如此,那边暂时饶他不死。”言讫,手拿九尾狐肩头,九尾狐原本必死,陆谦玉出手,则给她喘息机会,待许来风来抓,九尾狐一个扭身,躲开了去,许来风叫了一声:“死到临头,还能逃到拿去?”手掌一翻,右手展开扇子,往九尾狐身上招呼,九尾狐后撤一步,说道:“陆谦玉,你想从我口中探知情报,那可打错了算盘,我九尾狐,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许来风扇子纷飞,早把九尾狐笼罩中间,心怀必死,九尾狐展开全部实力,两人斗得正紧,上官清扬一看,微怒道:“好一个不怕死的妖妇,死鸭子嘴硬,看我来收拾你。”说完,举剑上去,又跟方才一样,两个打一个,九尾狐施展平生所学,尤不是两人对手,三招之后,腿上一慢,许来风抓住机会,扇子在她的门面上一展,引得九尾狐格挡,接着,扇子一飘,顺势而下,打在九尾狐的大腿上,九尾狐吃痛一顿,后背上造上官清扬剑柄一点,砭骨的疼痛,顷刻间让九尾狐真气大泄,许来风再一伸手,双指一骈,点在他的心口穴道上,因为太急,这一点,正在她的**之间,九尾狐怒极,大骂一声:“好不要脸的小混球。”胸口气闷,动弹不得。

    上官清扬长剑一挥,停在九尾狐的脖子上,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只听上官清扬说道:“你个艳妇,颇有些姿色,不是要在我的脸上划上几刀么,现在谁是羔羊,谁是狼,你落在我的手上,我非让你破相不可,莫要怪我,你是邪门,我是正道,你杀人,我杀你,天经地

    义。”言罢,便要动手,左手一探摸到一把匕首,迫近九尾狐的桃腮小脸,这九尾狐,真是颇有姿色,年近四十,却一点不像,满面粉嫩,双眼莹莹,此时怒形于色,脸上一边,血红血红,双眉倒立,模样有三分妩媚,七分狰狞,上官清扬只吓他一吓,如此血腥的事情,倒有些难为他了,匕首不等贴到,九尾狐突然大叫:“且慢。”

    上官清扬颠颠匕首,问道:“你再晚叫一刻,这张脸便成了大花猫了,我们问话,你答是不答?”

    九尾狐尤爱容貌,超过性命,诚惶诚恐,又怒又气,说道:“问吧,你们问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环节,只好任你们宰割了。”

    许来风收了扇子,嗤笑道:“你个女婢,少装可怜,之前的嚣张哪里去了,我劝你一声,给你机会的,就要抓住,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不问你什么,你若多说一个字,我就是一巴掌,虽然我很喜欢和美女打交道,仅限于年纪轻的,你这么大年纪,我可没什么兴趣了。”

    九尾狐瞟了许来风一眼,不答,陆谦玉道:“不忙问他,先去料理其他两人,许兄,你照顾她。”

    许来风打了个寒颤,说道:“我很讨厌和这种涂粉化妆装嫩的老女人打交道了。”

    此话刺痛了九尾狐,骂道:“许家小子,你少得意忘形,以多欺少,赢了我,有什么骄傲的,有本事的,把我放了,一对一,斗个三百回合,看你的许家剑法,能不能胜的过我手里的白绸?”

    许来风道:“小爷现在没那个兴趣。”

    陆谦玉想着,九尾狐是制服了,还有松上村雨的对手,八面威风,与大殿之中申屠鸿海的对手一支笔。九尾狐既然决定和陆谦玉合作,留下一个有用的足矣,对待其余两人,无需再动私心,杀了便是,陆谦玉走的飞快,来到道观前面,只看,谷怜生,魏斌,松上村雨三人,正在合斗八面威风。

    八面威风招架不住,岌岌可危,狼狈至极,身上各处已经受了不少伤势,大腿上更是少去了一块肉,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但这人,的确是英勇,在三大高手的围攻之下,竟然还能像受伤的猛兽一样,发动濒死一击,三人不小觑对方,见敌人威猛,便在各处寻找破绽,时不时给一下,八面威风只护住自己的要害,将其他地方都放给对手了,余光中,八面威风看见了九尾狐给陆谦玉羁押而来,料想情况失控,其它兄弟也定然牺牲了,一时悲伤,震怒不已,发出一声咆哮,向左侧谷怜生猛扑,谷怜生见状,怕他威力,连连后撤,松上村雨和魏斌则从背后打到,八面威风似乎不要命了,只顾眼前,不顾身后,松上村雨一刀劈来,他不躲闪不闪,震开双拳,手臂拉直,忽的一下,手臂上数百个铜圈,竟然一起飞出,飞蝗

    一般的打向谷怜生,谷怜生暗叫不好,剑舞圆圈,在中路防御,叮叮当当,拦下了大部分的铜圈,百密一疏,左肩之上,却还是中了一下,疼的弃剑,伤势不轻,陆谦玉看罢,箭步飞去,护住谷怜生。

    松上村雨一刀劈在了八面威风的后背上,凭借那力道,那角度,那功夫,足矣把人一分两半,怎料,八面威风,铁骨铮铮,后背上居然穿了一件内衬的护甲,挡住了这一刀,不得入肉见骨,只把他打喷了一口鲜红,八面威风回头一看,露出獠牙,大叫一声:“即便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一个不许逃。”回头展开攻势,迫在眉睫之际,八面威风仍旧保持一张冷静的头脑,他看陆谦玉护住谷怜生,判断自己并非陆谦玉的对手,想杀谷怜生不啻痴人说梦,只好掉头去攻另外两人,想在临死之前,拉一个同伴,松上村雨,不退反进,左右各是一刀,八面威风只避开了一个,左边一刀,看在他的肩头上,血一下喷了出来,吓得九尾狐大叫。

    “八哥,你这又是何故,快快住手!”

    八面威风不理伤势,左边废了,右手探出,去拿松上村雨的手腕,松上村雨抽刀回去,刀到手边,往下一带,扑哧一声,八面威风这一手顷刻削断,恰在此时,魏斌从侧面杀出,手持大刀,横扫千军,八面威风低头避开,大刀贴着脑袋顶飞过,魏斌踢出一脚,正中他的太阳穴,此为人体命脉所在,八面威风一时飞了出去,头昏了片刻,并未死去,立时从地上叹气,犹如一支倔强的猛兽,反扑魏斌,魏斌脸色发白,暗想:“八面威风,真乃汉子,这样还不死去?”

    八面威风,身中不少重击,换做旁人,早已死去,但他却在临死之前,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谁不害怕,松上村雨呆了一呆,魏斌已遭八面威风手段,没有了双手,失去了进攻手段,八面威风便用脑袋去装,用腿去踢,用牙去撕咬,用声音去震慑对方,魏斌脚下退却,大刀挥动,在八面威风小腹上扯开一条口子,哗啦啦,肠子全都流出来了,而他整个人,浑身浴血,双目圆瞪,一头撞向魏斌,魏斌躲闪不得,用手抵住魏斌脑袋,两人一进一退,走了七八步,魏斌用了一招“千斤坠”的功夫,双脚深陷地面几寸,八面威风停住脚步,一动不动了,魏斌手快,抬起手来,照着他的脖子一下,九尾狐发出尖叫,咔嚓一声之后,削减三尺,一切平静了。

    魏斌抓着八面威风首级上的头发,心有余悸,气喘吁吁,向陆谦玉摆摆手,叹气道:“这个家伙,还真有些手段,这样了,还能打。”

    陆谦玉微微一笑,说道:“这样的汉子,应该的得到我们的尊重,无论他是敌人,还是同伴!”

    九尾狐,眼泪流纵,呼啸道:“八哥,你在天之灵,一切安好。”

第八百二十一章,肃清全部

    八面威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战死,一头猛兽,就此了结,他的行为,引来了陆谦玉短暂的沉思,无论是敌人也好,还是朋友也好,除了立场不同,忠于只是不同,有些人,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英雄。

    八面威风死后,尸首回归一体,魏斌把他用树叶掩埋了,等到后来下葬一处舒服地带,九尾狐哭哭啼啼的,无人管她,一起回到道观之中,此时,只剩下一支笔还在坚持,陆谦玉一看,大吃一惊,受伤的不是一支笔,反而是申屠鸿海,追魂十二坐在丹墀前的台阶上,闭着双眼,运功疗伤,丹墀之下,一支笔和申屠鸿海正在做殊死的搏杀,只要长着眼睛,都能看得出来,申屠鸿海受了重伤,落在下风,一支笔拳法狠辣,虚实结合,正把申屠鸿海逼向一个墙角,申屠鸿海手里的大刀,胡乱的砍一通,刀法全乱了,脚步更是不知迷踪,片刻之间,胸前就中了两圈,咳出两口血,身体卷缩在墙角,他知道不好,此地不利,拼命要突围出去,但一支笔的拳头,如同冰雹雨点一把的砸下来,申屠鸿海的刀,在他眼中,等同虚设,申屠鸿海挥洒大汗,喘息连连,胸口起伏不定,到了墙角,刀不便施展,形势更糟,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早已抢过去搭救,只在一瞬间,申屠鸿海腿上又中一脚,立时站不稳,看见陆谦玉到,申屠鸿海喜出望外,喊道:“陆兄快来,我斗他不过了,这好生厉害,居然还会大飞镖呢,喂,你们两个人可小心了。”

    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正要救援,刚到一支笔左右,听到这话,暗暗提防,果不其然,一支笔放弃申屠鸿海,转身过来,抵御两人偷袭,左手往腰间一摸,撒手打来,啪啪,竟然是两个小黑影,陆谦玉眼好,看见那是两把匕首一样的东西,但不是匕首,打得很快,一枚打飞翔老鼠,一枚打松上村雨,飞翔老鼠善移动,往左边一偏,飞镖打空了,松上村雨提刀慢了一步,幸好还是赶上了,刚举起刀,飞镖擦在了刀身上,折了一个小角,往陆谦玉打来,陆谦玉拂袖一挥,伸手去抓,飞镖到此已威力减少,陆谦玉细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精致的小钢笔,通体漆黑,尖头是银白色的, 可见涂了毒药,陆谦玉想到追魂十二,再去看他,嘴唇发着紫,脸上发着青,明显是中毒了, 不消说,追魂十二在哪淡定的疗伤,非他意愿,定时给一支笔以暗器打伤了,正阻止毒气上行攻心。

    飞翔老鼠大骂一声:“卑鄙小人,吃我一剑。”揉身挥剑,一支笔身法错落,腾挪跌宕,都了半天,真气尤未减少,躲开了飞翔老鼠一剑,单掌去拍飞翔老鼠的手腕,飞翔老鼠回剑,向一支笔小腹踢出一脚,怎料一支笔早有准备,右手挡下来,左手前探,在飞翔老鼠的脖子上抓了一把,飞翔老鼠抽身不及,吓了一跳,往后急急缩

    头,避开了这招,再想进攻,以落入到了对方的招数之下,一支笔攻手很急,一掌接着一掌,左掌打出,又掌跟进,同时变招行云流水,右手从左手钻出,左手捞月,右手举鼎,打的飞翔老鼠叫苦不迭,然而,这只是片刻之间,松上村雨在一边见了,提刀支援,空砍了两刀,竟然追不上一支笔,看到这里,许来风大呼一声:“不愧是十三个人中的老大,的确是有些手段,我来会会你。”扇子打开,向一支笔打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大雨初歇,月色朦胧,这一下,十分诡异,一支笔尚未发现,只待扇子到了,许来风也来到了,一支笔猛一回头,乍看黑影,忙用一招“铁板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额头飞过去了,接着许来风来到,双手一推,一支笔挺起腰杆,也推出双手,两股真气从两个人身上发出,旗鼓相当,在伯仲之间,各退了三步,许来风则微微一笑,一支笔大叫不好,后脑有风,在想躲避,已然太晚,手探腰间,又想拿暗器,许来风难能让他如愿,他动,许来风也东,伸手去抓一支笔的手腕,一拿一个准,叫道:“受死。”

    这一下,一支笔几乎绝望,脑后的风越来越近,电光火石之间,决定生死,一支笔无暇多想,断手保命,狠劲往回一缩手,手骨脱臼,往下一蹲,许来风接着一条扫堂腿踢到,一支笔上不能跳,又不能入地,只好往侧面一滚,这一脚没有踢着,许来风叫了一声:“躲得好。”手臂一举,将回旋的扇子稳稳接住,形如狼狗,往一支笔身上扑去,一支笔,身在地上,用了一招:“兔子蹬鹰”直奔许来风的脑袋踢来,许来风心想此人甚猛,单掌支地,调转个扇子,双脚对双脚,有碰一下,两人同时往后冲去,许来风翻个身,从地上站起,一支笔双手往地上一拍,从地上拔起,鹞子翻身,不等站稳,啪啪,射出两根钢笔,那小东西,飞的很快,转眼即到,许来风好整以暇,待到笔来,扇子左右一磕,两支笔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几个回合下来,一支笔遇到高手了,稳了一稳,喘了一口气,说道:“炫丽风,你真有两下子。”

    许来风拱拱手,说道:“夸奖了,对付你这等小贼,我还没有用出全力呢。”

    一支笔看见了九尾狐在陆谦玉身后,便说道:“九尾狐,你被抓了,这让我很伤心。”

    九尾狐唯唯诺诺,开口无话,嘴唇吧嗒了几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这一次,咱们兄弟,是真遇到对手了,其他人,全都死了,老大,我是情非得已,你别怪我。”

    原来,魔炎教派死士,只有一条,只有死,不能降,投降,被抓,对死士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一支笔则是在挖苦九尾狐,殊不知,九尾狐并不惧死,只怕上官清扬在他的脸

    上划几道伤疤,坏了她引以为傲的容颜,天下女子,莫不爱美,而志气,多半与女人无关,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之中,盛名的女侠,寥寥无几的原因。

    一支笔环伺一周,突然仰天大笑:“是么,原来其它人,全不在了。”

    陆谦玉道:“一支笔,你的兄弟,都死完了,我们要九尾狐一人合作足矣,等待你的只有一条路。”

    一支笔道:“陆谦玉,若不是你出现,邱凌云早已死在我们的兄弟手中,你个碍事的,一支笔若死,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你。”

    陆谦玉大笑:“若是所有被杀的人,都会化作厉鬼,我想第一个被缠的人,也是你。”

    一支笔手摸腰间,只有一支小笔了,拿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月色染笔,寒光照应,一支笔心想:“人有来处,也有去处,兄弟们已赴黄泉,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可惜江湖上,不会有人记得我一支笔,除非我杀了邱凌云,真乃痴人说梦,我又怎能杀了他呢,着醉生梦死的一生,到头来,终究是什么都不带来,什么都不带去。”想到这里,一支笔已有自刎之心,说道:“陆谦玉,你想杀我,可我偏不遂你心愿,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手中。”

    陆谦玉看出来他要自裁,便说道:“这我可不在乎,我不杀你,自然也有人要杀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下场,你早该想到。”

    一支笔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万物都有一个结局,死,又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为之而奋斗的, 无非是中间的过程,陆谦玉,请你转告邱凌云一声,我在下面等着他了。”

    九尾狐大喊:“不可,大哥,你怎能如此,快停下来。”

    一支笔深情地望了九尾狐一眼,说道:“九妹,你要活,我不怪你,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要活,就要站着活,哪怕作恶,也要干干净净的,而你甘愿作为生命的奴隶,好自为之。”说罢,就要自饮,恰在这时,一块瓦凌空打到,正中手腕,小小一块瓦片,竟将手腕整齐的削断了,一支笔吃疼大叫,一个人影已从大殿之上飞下,转瞬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抓在他的天灵盖上,一支笔竭力挣扎,却动弹不得,九尾狐吃惊发声:“君···君主,你···”

    陆谦玉看到此人,也大吃一惊,邱凌云一副病容,面色苍白,双眼血红,怒瞪着一支笔,说道:“一支笔,你这个叛徒,想这样死去么,岂能便宜了你?老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联合郭孙雄背叛我,怎能饶你?”

    一支笔刹那间浑身松软,说道:“邱凌···凌云,你···你不是···中毒···中毒了吗,怎会···”

    不等他说完,邱凌云长啸一声,五指一抓,一支笔整个头颅,捏的粉碎。

第八百二十二章,淫威

    邱凌云带伤而来,一抓就把一支笔抓死,修罗王随后而至,邱凌云似乎伤势过重,动气太大,身体趔趄,险些站立不住,修罗王将他搀稳,看看九尾狐,眼神很是失望,九尾狐目光瞪大,一脸恐惧,见过邱凌云,须臾之后,挣脱上官清扬束缚,急急双膝跪地,呼天抢地般的叫道:“君主,君主饶命啊。”

    邱凌云面色苍白,带有靛青,形容可怖,干咳了几声,伸出手,指点九尾狐,说道:“你···,你···,咳咳咳,···九尾狐,你们竟然反我,让我如何宽恕你们?”动气不小,上气不接下气。

    修罗王劝道:“凌云,你何必动气,注意自己的身体,这等小人,不必理会。”

    九尾狐卑微到了尘埃之中,磕头如捣蒜,咚咚咚,额头上一块青紫,肿了起来,哀求道:“君主,修罗王,是我被利益熏心,一时走上了弯路,请饶了我吧,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陆谦玉心想:“九尾狐好歹也算是一代英雄,居然在邱凌云面前,如此低三下四,苦苦哀求饶命,可见素日里,邱凌云淫威多大。”

    邱凌云一挥手,说道:“九尾狐,你不必说了,你们几个人,乃是我身前的栋梁,我好生栽培你们,居然换得这样的结果,你懂的规矩,让我杀你,还是自裁?”

    九尾狐猛然一惊,祈求道:“君主,饶我一次,我也是受了郭孙雄的怂恿,才会犯下这等大错之事,现在魔炎教派落入郭孙雄之手,教派里面大部分的人,全投靠了郭孙雄,君主想要报仇,身边无人,就留小的在您面前,将功折罪,小人愿意冲锋在前,效犬马之劳,只求君主开恩,饶我一命。”

    邱凌云不理会,意欲动手,九尾狐吓得浑身颤抖,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双膝擦地,一点点往后挪动,不料,给上官清扬用膝盖抵住了后背。

    陆谦

    玉想从九尾狐的身上套取情报,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用之人,死在邱凌云魔抓之下,伸手阻拦,打个稽首,以晚辈的身份,而不是女婿的身份而自居,挡在邱凌云之前,尊敬道:“邱君主,我以为不妥,杀她固然简单,犹如捏死一只蚂蚁,既然她有心悔过,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我们正好对郭孙雄的行踪一无所知,何不借她之口,找到郭孙雄所在,在半路将他截住,防着他前往小仙登峰,引得事情进一步扩大。”

    陆谦玉道来的事,自邱凌云醒来之后,修罗王详情告之,因此,他并不意外,愤怒当头,只求傻了叛徒,一时没有和陆谦玉交涉,邱凌云看陆谦玉阻挡,越过他不得,便哼了一声,说道:“陆谦玉,此乃我魔炎教派的事情,与你何干,莫非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要加入我魔炎教派么。”接着,视线一瞥,看见了谷怜生等旧部,,饬令道:“谷怜生,魏斌,何在。”

    两人听罢,上前行大礼,说道:“属下在,君主有何吩咐。”

    修罗王道:“杀了叛徒,斩草除根,将他们碎尸万段。”

    谷怜生唱喏,邱凌云的命令不敢不听,提刀就要杀人,魏斌则犹豫了一下,

    许来风见状,毫不客气的说道:“邱凌云,你怎油盐不进,陆兄不让你杀人,自有我们的道理,你的命,都是我们的救的,在这,可不是小仙登峰,一切还需要听我们的才是。”

    邱凌云怒道:“臭小子,是谁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声如洪钟,雷霆贯耳,怒涛一般,许来风岿然不惧,嗤笑道:“邱凌云,魔炎教派的丑事,我已知晓,你想对付郭孙雄,还需依仗我们的力量,此人知道太多情报,你一气之下杀了,气不断了我们的线索,我无法看着你捣蛋,还是清醒一点,回去好好休息,养好了伤,再对我施展淫威,这个时候,我可不怕你。”

    邱林云怒极,大骂一声,说道:“书剑山庄的臭小子,你说什么,怎敢如此对我说话,难道没有你们,我邱凌云便要死在宵小之辈的手中么,你们书剑山庄,直到现在还能挺立在武林上,不过是多亏了运气好,否则我早就灭了书剑山庄,拿许三书的脑袋来当夜壶。”

    许来风大怒,两家之前,存在多年恩怨,旁人如何明白,这中间仇恨,根本无法化解,若非陆谦玉搁置场中,许来风哪管邱凌云是不是受伤,早把他杀了。

    修罗王则是高瞻远瞩,知道要对付郭孙雄,缺少不得陆谦玉等人助手,邱凌云脾气,一贯如此,源于他神功盖世,眼睛里那有旁人,怎能受得了,一个晚辈在他面前叫嚣,修罗王前面,忙打圆场,说道:“君主,你不可意气用事,这次不得不说,多亏了陆谦玉料理了他们,不然的话,让他们攻进来,后果不堪设想,你伤势太重,更加不能意气用事,在我看来,陆谦玉说的无不道理,小姐还在郭孙雄的受伤,陆谦玉看起来比你我还要着急,郭孙雄现在何处,在我们掌心之外,教派中,高手尽数归顺,不好对付,还是先听听,九尾狐说话,杀他容易,不必忙于一时。”

    整个江湖,能够规劝的了邱凌云的人,便只有修罗王了,两人相伴多年,视为兄弟,搀扶走过,邱凌云可以蔑视一切存在,可修罗王说的话,他不得不走心想想,沉吟良久,方才说道:“陆谦玉,你去问他,郭孙雄现在何处,我女儿现在何处,她若是答得不好,期满搪塞,满嘴胡诌,便杀了他。”

    陆谦玉拱拱手,来到九尾狐面前,说道:“邱君主,说的什么意思,不用我来阐述了吧,那可没意思,现在我问你,郭孙雄在出何处,下一步有何打算,少耍花样,你该知道,现在除了合作,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可明白么?”

    九尾狐,狠狠的点头。

第八百二十三章,审讯九尾狐

    九尾狐早已妥协,即便邱凌云不出现,展示本领,九尾狐说出郭孙雄的踪迹,心向陆谦玉这边,十拿九稳的事,邱凌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因为邱凌云伤势过重,雨后天凉,风大潮湿,众人移步到大殿之内,由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两个人把持道观前门,魏斌把持后门,其余人,聚集在大殿之内,听审九尾狐。

    九尾狐,哭的一张脸,稀里哗啦,妆都花了,进了门,跪在邱凌云跟前,后被陆谦玉提起来,让她站着回话,九尾狐十分感谢,中意的看了陆谦玉几眼,脸色渐渐舒展,知无不答。

    陆谦玉第一个问题直截了当,问他郭孙雄下落,九尾狐如实招来,说道:“郭孙雄自从上岸之后,在一片树林中与我们十一个人碰了一面,当时,我们接到他的飞鸽传书,从小仙登峰下来,碰面之后,郭孙雄说君主重伤,和修罗王一起逃走了,怕他不死,难以预料,于是派我等十一个人就近寻找,我们知道在地界,有个联络地点,具体哪里不知道, 判断君主和修罗王遇难,得以不死,定会来到这里藏身,于是一片暗中调查联络地点,一边寻找,就找到了这个破庙,自从在树林中和郭孙雄分开之后,一支笔问过郭孙雄打算,郭孙雄含糊其辞,只说让我们办好自己的事情, 剩下的事情,他自有主张,只要君主死了,便无大事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郭孙雄带着个人,往那边去了,猜测,他们走的是,山中一线,将要经过三千涧,按照队伍的行动速度开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一旦过了三千涧,他们往东,可达大同,往北,可直通江澜城,只有这么两条路可以走。”

    陆谦玉问他:“三千涧是什么地方。”

    九尾狐道:“三千涧,陆大人,也不知道么?”

    陆谦玉微微一愣,笑道:“你叫我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九尾

    狐道:“陆公子,你是我们小姐的爱人,自然就是君主女婿,我叫你大人,何必奇怪?”

    陆谦玉看了看邱凌云,并不作答,追问道:“先说,三千涧是什么地方?”

    九尾狐道:“实不相瞒,三千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可不知道了,我们便是从三千涧那边过来的,那是一个大的铁索桥,桥下是数千米的深谷,有流水,沿石壁而下,乃是附近的两个城市,为了互通关系,花了近一百多年打造的,其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桥头上刻着铁索桥的由来,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详情就不说了,走三千涧,可以节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郭孙雄的意思,是要返回小仙登峰,从邱鼎邱公子的手中,夺得小仙登峰的控制权,从而完全将魔炎教派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来做王,所以一定会选择这条路不可。”

    陆谦玉点点头,暗忖:“原来这条如此之近,郭孙雄定会走这条路了,但不知道,他手上有多少人,如此返回小仙登峰,势必会有一场死战了。”

    九尾狐又说道:“陆大人,我这可是猜测,并未说准,万一有什么出入,你可不能怪我。”

    陆谦玉道:“我说了,不要叫我陆大人,叫我陆谦玉就好了。”

    “是的,陆大人,听从你的安排,你不会要亲自去找郭孙雄吧?”

    引出陆谦玉的第二个问题来,陆谦玉问道:“洛洛被郭孙雄俘获,你可曾见过她一面,她可安好?”

    九尾狐抿嘴笑了笑,说道:“陆大人,果然还是很担心大小姐的安全的, 你放心,我是见过大小姐的,但不知道郭孙雄给她吃了什么药物,小姐武功用不出来,被点着穴道,藏在桥子里,由几个颇有些能耐的轿夫抬着走,他们手法很好,登山如履平地一般,小姐每个闪失,我只是看了小姐一眼,表面上没有伤势,面色忧愁,见了我,也不骂,郭

    孙雄并不去招惹小姐。”

    听到邱洛洛安然无恙,陆谦玉放了心,说道:“继续往下说,郭孙雄手头有多少人,小仙登峰上,可有你们的内应,他要如何攻山,怎样对付邱鼎?”

    讲到这里,邱凌云忽然插话,说道:“小仙登峰,有我魔炎教派精锐五万人,我儿邱鼎,文武双全,岂能上了区区小贼的当,我看郭孙雄,过于心急了。”

    九尾狐摇摇头,说道:“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这属于郭孙雄的计划,在山上,有没有策应,我就不清楚了,郭孙雄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的,我们的任务,只是来刺杀君主的。”

    陆谦玉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若是不能刺杀邱君主,又当如何?”

    九尾狐道:“我们和大哥讨论过,至于是不是要背叛君主,我们兄弟之间,也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因此,老十才会给三姐所杀,当时我真的很伤心,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有把柄在郭孙雄的手中捏着呢,那时候已经和郭孙雄船上一条裤子了,骑虎难下,只好顺其自然了,为了搏一把,选择和君主对抗,如今看来,这真是一个又可笑,又愚蠢的决定,我破位后悔,真想一死了之,可恨那郭老贼,逍遥法外,我不能将他斩了脑袋。”

    陆谦玉示意九尾狐到此为止,不要继续表忠心了,说道:“郭孙雄身边有多少军马!”

    九尾狐想了想,说道:“不到三千人,辎重很少,乃是轻装上阵,这样走得可快,不过,马匹很少,沿途,一定要买马不可,不然要走到小仙登峰,猴年马月了。”

    陆谦玉瞥了一眼邱凌云说道:“邱君主,在我看来,郭孙雄为了今日,谋划了很长时间,可不是临时起意,在小仙登峰上,定然有他的同盟,我们需要赶紧阻止他,以防情况有变,魔炎教派遭受重大的损失,邱君主,你以为意下如何?”

第八百二十四章,未必不可是英雄

    邱凌云双手垂放在大腿上,半躺着坐在椅子上,脸上汗津津的,脸色比较之前,还要差不少,苍白之中,带了一些灰暗,眼神之中,淡淡无光,听陆谦玉说话,他张张嘴,发声很低,向边上照顾他的修罗王问道,“修罗,山上的事情,一直是你再打理,我常年闭关,不问教务,你以为在山上,有什么人会跟郭孙雄合作,对我儿不利?”

    修罗王听后反思,沉吟许久,说道:“君主,在我看来,郭孙雄刚刚归入教派不久,之前的身份一直保密,定然无法和新人联系,应该是他的旧部,他离开魔炎教派,也有二十余年了,要找这些人,就要从老人着手,我觉得大大不妥,便是绿旗那些人。”

    邱凌云面色一沉,咗咗道:“是绿旗的人么?”

    修罗王也转愁容,说道:‘万一是他们,那可遭了,绿旗旗主,便是郭孙雄昔日旧部,王伦,他掌管的可是三万绿旗人马,护卫小仙登峰安全,平时一直无错,办事沉稳,为人大气,有领导风范,在小仙登峰上,地位很好,我有很多事,都拖他去办,若真的是他,咱们这次可失算了。’

    邱凌云闭了闭眼,挥挥手道:“事到如今,我们不能用猜测的了,郭孙雄背叛魔炎教派,觊觎宝座,乃是我们,粗心大意,不知道他狼子野心所致,怪不得别人,我已无暇在管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说完,闭着双眼,似乎沉睡了一般,陆谦玉看来,邱凌云伤势太重,刚才出手,一抓拿下一支笔,必然是动了真气,伤势更甚一步,于是,很是担心他的身体,邱凌云无事还好,若是出事,则留下了一个极大的烂摊子,交给谁来的收拾,若魔炎教派真给郭孙雄占去,则为中原武林,天大的灾祸不可。

    修罗王神色怅然,向陆谦玉说道:“君主累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稍后再来,与尔等商议此事

    ,还请少安毋躁,等待片刻。”

    陆谦玉心中焦急林杏为何还不出来,许来风说,派龚不凡,顾有志,两个人搭船前去恶鬼镇,请林杏去了,这会儿应该还在水上漂着呢,两人乘的是快艇小船,哪怕再快,也不能飞,至少需要两天才能回还,陆谦玉焦急也是无用。

    修罗王搀扶着邱凌云站起来,便对追魂十二说道:“你来这里,守着君主。”

    去了片刻,陆谦玉等人在大殿内,喝了一些茶,彼此之间,心情沉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大约一刻的功夫,修罗王单人从大殿后门进来,向陆谦玉微微一笑。

    陆谦玉问他邱凌云的伤势如何,修罗王则摇摇头,让陆谦玉过去附耳说话,陆谦玉很不好意思,又非常震惊,暗忖:“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修罗王让我过去,未免有避嫌之心,可若不是有大事,修罗王不必如此,难道说邱凌云的伤势重到了,要是无穷,已到了天年?”

    两人来到大殿之后,直出小门,来到后院一处小天井内,此刻,清风明月,草鲜花绽,屋内灯如豆,脚下水潺潺,陆谦玉开口问道:“修罗王,你有甚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来,反而把我引出来说,我看这里不错,就在这里说吧。”

    修罗王尴尬一笑,仰望星辰,欲说还休,过了许久,才回过头来,看了看陆谦玉,长叹一声,说道:“陆公子,我佩服你是个汉子,年纪轻轻,武功竟有如此境界,天下少有,你又是洛洛的爱人,彼此两情相悦,我不把你当外人了,君主的大限近了。”

    陆谦玉的脑袋轰的一下,事情的发展,果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他忙问道:“难道说,邱君主他···”

    修罗王直言不讳,惨笑道:“不错啊,君主伤势太重,中毒太深,之前是因为用真气压制着,所以毒气攻得不快,按理来说

    ,还能坚持到林杏小神医到来,相信他自有办法相救,可就是在刚才,他动了真气,冲了穴道,为了杀一支笔,导致毒气上行,攻入了心脉,刚才他躺在那里,我就感觉不对劲,然后我陪他回去,他就在路上亲口对我说了,我为他诊脉了,果然如此,毒气入髓,神仙难救,他怕是等不到林杏小神医的到来了,在我看来,新伤加上老伤,君主心头又有怒气,这毒端是霸道,我看,君主是过不了这个晚上了,如今大小姐不在,你既然是大小姐爱人,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算是魔炎教派的女婿,所以莫怪我唐突了,我须得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陆谦玉摸了摸全身,摸到了解毒药,慌不择法的说道:“用这个,这个或许还有点用。”

    伴随修罗王一声长叹,一个大男人,一代豪杰,曾经杀人如麻的汉子,居然掉下了眼泪,把解毒药退给陆谦玉,说道:“只怕不行,药石难就,别无他法,我们救不来君主的性命了,你若是还有交代,就随我来,趁着君主现在还保持清醒,有力气说话,让他叮嘱你几句吧。”

    陆谦玉心中微疼,按理来说,邱凌云是他的宿敌,如今要死,陆谦玉心中,应该平静才是,如何会疼的呢,回想邱凌云一生,犯了多少错事,情有可原,他是被仇恨包裹的人,被江湖放弃的人,所以他要对整个江湖发动复仇,刨除这一点,邱凌云为人,聪明智慧,仗义豪迈,不啻一位前辈豪杰,心怀凌云壮志,未尝不能与之深交,陆谦玉得知邱凌云将要魂归,心中也匆匆释然了,跟着修罗王,一起来到内寝之中,刚到门口,只听又人抽泣,毫无疑问,便是追魂十二了,他对邱凌云忠心耿耿,眼看邱凌云要去,他又不是傻子,悲到深处,便要流眼泪,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若要放声大哭,又不敢,只好躲在墙角抽抽搭搭!

第八百二十五章,天罚神功

    修罗王说邱凌云大限将至,即将魂归,陆谦玉还不尽然相信,当他看见拱卫邱凌云的追魂十二,一个大男人,躲在墙角里抹眼泪,便意识到,一代君王,魔炎教派之主,邱凌云真的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灵空虚,陆谦玉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失去一个强大对手的落寞么,还是对邱凌云的一生遭遇,感到悲哀,表示同情,陆谦玉轻轻走进内寝,只看邱凌云躺在穿上,微张着无神的眼睛,正看着陆谦玉,目光跟着陆谦玉移动,修罗王走近他,俯身说道:“君主,陆谦玉来了,你有什么吩咐,只管对他说吧。”

    邱凌云面色忽懈,挥手致意,陆谦玉近前一步,没有那一刻的尊重,比这一时刻来的更真切,陆谦玉问道:“邱君主,我来了,你有什么对我说的,陆谦玉洗耳恭听。”

    邱凌云作为一代君主,丝毫不畏惧死亡,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自己还清楚,他究竟距离死亡有多么近,咫尺之间,触手可及,邱凌云直言不讳,语气轻微,软弱无力,这说明,他已在死亡之前,徘徊了许久,陆谦玉见他开唇齿,说道:“谦玉,我要去了,洛洛就交给你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我这一生,傲慢无礼,不畏惧天,不畏惧地,对得起家族,对得起手足,对得起部下,招致这样的恶果,一切都是天道,我死后,我唯独不放心的, 便是我的女儿,我这辈子对子女,有诸多亏欠,怕是来不及弥补了,幸好在我有生之年,与你这样的英年才俊有所接触,帮洛洛物色到了足以陪伴他的佳侣···”邱凌云伸出手,时已无血色,陆谦玉递过手去,不同时代的人,在这一刻,忽然心灵相通,仇恨全都放下,只有英雄之间的心心相惜,邱凌云又喘息说道:“陆谦玉,郭孙雄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你若不能杀了他,便是武林的灾难,在我临死一刻,突然醒悟,武林要想长远,光是好的不行,全是坏的也不行,有善有恶,善恶随行,怨恨喜乐,百花齐放的江湖,才是人间的天堂,我即将追随先人的步伐,为这个武林献祭了,再过数十年后,你,洛洛,修罗王,都将必经这一步,回想江湖,真相是一场大梦···”

    陆谦玉隐忍心中凄凉,咧嘴惨笑,拍了拍邱凌云的手背,说道:“邱君主,人固有一死,你在临去之时,若能看开,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想不明白,那又怎样,一入江湖,皆是风雨。人这一生,英雄罢了,狗熊罢了,武功高强,形同废人,又能怎样?还不是头顶一片青天,区区数十载春秋,若流水淙淙,能带来什么,能带去什么,世人的评价,皆在身后,成为闲谈,死后是听不到的,很有幸,我能见证一代传奇的诞生和陨落,你可放心,我待洛洛,定然一生一世,永不辜负,生死相随,直至落幕人间,郭孙雄那恶贼,乃我陆谦玉一生死敌,便是拼一个你死我亡,我也要为江湖除此大害。”

    邱凌云在弥留之际,坚持要见陆谦玉一面,主要便是交代陆谦玉两件事,托付女儿以及诛杀恶贼,听得陆谦玉亲口在耳边答应,邱凌云心中舒畅,似回光返照,脸色居然一瞬间,红润起来,大声说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态度激动,握着陆谦玉的手,用了几分内力,又说道:“陆家小鬼,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你一席话,我便安心去了,但是,我还有交代,修罗,你到前来。”

    修罗王满目疮痍,老泪打旋,贴近身来,说道:“凌云,你还有话要说?”

    邱凌云笑了笑,说道:“修罗,你我兄弟,自从漠北开始,一路拼杀,至今有多少年了?”

    修罗王快速答道:“二十一零三个月一十四天了,我怎会忘记,你却忘了,咱们从漠北起家,十个人,闯出来一片天,后来在江湖上,捅开了一片天···”

    邱凌云道:“你都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我们一共认识了,二十二年了,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咱们饿了一天的肚子,被大漠盗贼追杀,给他们逼到了山谷之中,大战了一天一夜,才突出重围,是不是从那以后,咱们就坚定了思想,一定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堂来,那时候,你还那么年轻,一头乌黑的秀发,样貌虽然不及我英俊潇洒,也算是个俊俏的公子,可如今,看看你,白发这么多了,脸上的皱纹爬满了,还断了一条手臂···”

    修罗王叹气道:“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能跟随你左右,乃是我三生有幸,与你结识,是我这一生,所干的最有意义的事情,白发为知己而白,断臂为知己而断,怎不值得,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你却喋喋不休,那有点英雄气概,可别忘了,咱们大漠之中,那会可被称之为,大漠十恶,恶贯满盈,哈哈哈,回想起来,那段时光,风尘相伴,一路洒血,真是痛快。”

    邱凌云道:“不错,我们痛饮风沙,笑看屠刀,那份光景,若能回去,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只可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时间如流水,匆匆如白驹,终于是回不去了!”慨叹一番后,邱凌云又亲切的叫道:“修罗啊。”

    “诶,听着呢。”

    “本来我不该麻烦你了,但是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人来办了,只好再麻烦麻烦你吧。”

    修罗王道:“凌云,你不要损我,有什么事,尽管说,现在咱们不是君主和教臣,而是兄弟,哪有麻烦一说,你再说起这两个字来,咱们兄弟之间,可就不那么亲切了,你可想好了,要说还是不说?”

    邱凌云面色又改,血气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快速退却,眼皮沉重,竭力的坚持,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了一抹微笑,说道:“修罗,你不喜欢,我也还是要说,正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感觉对不起你,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戎马一生,一天享福的时候没有,成立小仙登峰之后,我要覆灭武林,你发挥了全部的材质,还有激情的青春,从一个柔美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没有半分当年的潇洒了,我闭关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死后,还有一事,交代你,你帮我办好了,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我知道,你喜欢青山绿水,无忧无虑的生活,小仙登峰,只是套在你身上的一道枷锁,这么多年,把你的肩膀都磨破了。”

    修罗王道:“凌云,真想不到,你居然对我有这么多的愧疚,熟不知,这么多年,我跟在你的身边,处于心甘情愿的,乃是你独特的人格魅力吸引着我,之咱俩赤诚相待,试问江湖,能与几个人如此,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修罗的格局,竟然会如此之低么,凌云,你有什么事情交代,我洗耳恭听。”

    邱凌云这时忽然闭上了眼睛,陆谦玉吓了一跳,还以为邱凌云去了,待要接近,试探,却不料邱凌云休养了片刻又睁开了眼睛,同时望着修罗王和陆谦玉两个人,沉重道:“修罗王,我要你,在我死后,接管魔炎教派君主之位,我儿邱鼎,毕竟年幼,武学不济,江湖阅历尚浅,难以服众,支撑大局,等若干年后,你也年迈,再换此子登台,未尝不可,还有一条,若这逆子,日后有失心失德的地方,哈还靠你监督,谆谆教导,倘若他真不是那块料,便选能人,执掌魔炎教派,从此之后,由你之手,整顿教派,从此以后,无比坚持一条,教派上下,收录天

    下寒士,庇佑他们,偏安一隅,将现有的势力,全部撤出中原武林,对中原秋毫不犯,这算是我给陆家小子的一份礼物吧。”

    陆谦玉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心想:“真如邱凌云所说,日后魔炎教派和中原武林,秋毫无犯,岂非皆大欢喜么,天下太平,武林和谐的局面,终于要来到了。”陆谦玉表示感谢,作揖道:“邱君主,真能如此,那可感谢你,魔炎教派和中原武林,握手言和,和平共处,将是天下武林人士的福泽,我个人,很感激你,并且我可以保证,魔炎教派当势力撤出中原地区之后,不会有人前去寻仇,无论多年的仇恨,到此为止了。”

    邱凌云点点头,接着往下说:“陆谦玉,我说了,这是送你和洛洛的礼物,洛洛与我说过,当武林和平了,他就跟你去寻一处,世外桃源,归隐山林,希望你能够做到,守护她一生一世,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决不允许你欺负她,否则,我在天穹顶上,看着你们,绝对饶你不过,至于中原武林和魔炎教派的仇恨,这个你管不了,一切交给修罗来处理吧,在这些事情,他比你更有本事,你无需对我保证什么,只管照顾好我的女儿就是了,你该明白,哪怕是我死了,修罗对于洛洛的关爱也如父亲一般,你胆敢做出任何对不起洛洛的事情,我敢肯定,刚才我说的话,一切都不作数。”

    邱凌云以整个武林的安稳要挟陆谦玉,目的居然是要求陆谦玉爱护邱洛洛一生一世,不免有些小气,毫无大人物的气概,但,这何尝不是一个父亲对于子女的关爱,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是一个地位再如何显赫的人物,哪怕他是天下第一的侠客,哪怕他毫无弱点,无懈可击,子女,都是他最大的弱点所在。

    陆谦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这不难,即便邱凌云不如此胁迫陆谦玉,陆谦玉也会如此,与邱洛洛,携手江湖,忘情山水,说道:“邱君主,我答应你便了,日后我陆谦玉若是尤为本心,不必邱君主惩罚,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修罗王不置一词,邱凌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陆家小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会救出洛洛吧,你的武功在郭孙雄之上,杀他应该不难,仍不可大意,因为,我教派所收集的碎片,现今,具已落到了郭孙雄的手中,此恶贼,也冲此而来,一旦他学会了碎片上的武功,则会在短时间内,到达一个全新的境界,武功不会比我差。”

    陆谦玉大吃一惊,心道:“这就对了,难怪郭孙雄要背叛魔炎教派,原来是为了碎片上面的武功,邱凌云的武功,便是从碎片上学习而来,那还是板块碎片,实力便可称之为天下第一了,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郭孙雄真的学会了上面的武功,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邱凌云,那便糟糕了。”想到这里,陆谦玉便问道:“邱君主,那碎片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

    邱凌云微微点头,交代道:“那武功,包罗万象,厉害非常,乃是三百年前,魔教君主的成名之作,叫做天罚神功,上面记载着许多精妙的招式,与之相比,武林上各门派武功,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你的剑法固然精妙,在我看来,不及《天罚神功》三分之一,那武功还有一强。”

    陆谦玉问:“如何强?”

    邱凌云道:“它强就强在,能够速成,别的武功,三年为根基,十年见端倪,十五年才掌握,二十年方能伟大。而《天罚神功》短短三年,便能掌握其中精髓,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去找郭孙雄,便是太晚了,若是他得到了全部的碎片,抑或得到了大部分,武林之中,在无人是他的对手。”

    陆谦玉问道:“那他现在手中,有多少碎片?”

第八百二十六章,金令

    邱凌云已无力气回答陆谦玉的问题,修罗王见状,挥挥手,事宜他来代为回答,说道:“君主得到的碎片有,本家的一块,申屠家一块,温家的一块,郭孙雄郭家的一块,这样算下来,一共是四块。”修罗王一边说,陆谦玉一边盘算,除了这四块碎片之外,陆家还有一块,铁家还有一块,许来风,书剑山庄还有一块,林玉春的手中有一块,金乌谷存在一块,剩下的最后一块,应该在当年袭击莱州万家的八爷手中,郭孙雄想要取得剩下的六块,似乎并不容易,但就陆家的碎片来说,陆谦玉至今不知道碎片藏在何处,唯一知道碎片下落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在莱州了,连陆谦玉都未必能找到的东西,郭孙雄又如何能够找到?

    陆谦玉放了心,暗想:“郭孙雄手上只有四块碎片,即便他是武学奇才,想要在短时间内,学会上面的什么《天罚神功》可不容易,我还有时间,前去追杀他。”

    修罗王看陆谦玉陷入沉思,又说道:“陆公子,君主忠告,你一定要谨记在心,郭孙雄老谋深算,觊觎碎片上的武功已经有多年了,哪里知道他暗中还有怎样的布局,此人做事心狠手辣,又能隐忍,无牵无挂,与之比较而言,君主和我,都不是它的对手,否则也就不会有此厄运了,方才,九尾狐说郭孙雄,极有可能往三千涧去了,她并未是信口开河,在我看来,郭孙雄为了尽快夺取小仙登峰,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往小仙登峰赶到,可怜消息不通,邱鼎大公子,并未发觉异样,很难保证能够守住门户,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郭孙雄又在小仙登峰布局多年,不解他有多少跟随,这一战只怕邱鼎大公子要吃亏,你也看见了,如今君主是这个样子,我一时间难以走开,唯独靠你帮忙了,带上谷怜生等人,先去三千涧拦截郭孙雄,此时行动,

    怕是时间不够了,你们可沿途追击,至少也要在郭孙雄攻山到时候,将他诛杀为妙。”

    陆谦玉认真听着,思考修罗王说的半分不差,与自己所想,出入不大,他也怀疑,九尾狐性命攸关,不会说谎欺瞒,郭孙雄带着大队人马,不可能慢悠悠的往小仙登峰走,定要竭尽全力,星夜兼程往小仙登峰前进,好在,陆谦玉只比他晚了几天时间,身边人少,顾虑不大,个个都是能人,约十多天,就能追赶上他,届时再作打算也不迟。

    事已交代,修罗王从怀中拿出一块黑金牌子,雕成火焰形态,巴掌大小,十分精美,正面一个令字,背面一个君字,并说:“陆公子,这个你可以戴在身上,他是君主的令牌,只要是魔炎教派的弟子,见令如见君主,你吩咐他们办事,莫敢不从,我叫派弟子,大多忠义,郭孙雄虽然反叛,却不见得所有的弟子,都听他的指挥,不服气他的人,却不见都被他杀光了,发展多年,魔炎教派真实情况,远飞,陆公子,你可以想象的,你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罢了,小仙登峰上,有我教派精兵五万,各地区全部加起来,约有二十余万人,若有一半,还认此令,只要拿出,这些人就能归你管辖,防范于未然,若无兵力,不好对付郭孙雄,你权且收下了,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随意调动兵马。”

    陆谦玉看金令贵重,绝不敢收,意欲推脱,说道:“修罗王,我看不妥,这是魔炎教派的至宝,掌握教派命脉所在,我如何能够带在身上,一来,我并非是魔炎教派的人,没有这个权利携带,只怕到时候,无法调动教派弟子,二来,这跟我身份不符,我一个中原人士,如何调动魔炎教派的弟子,此令牌,还是你收起来吧,调动兵马的事情,修罗王比我陆谦玉更有兴趣。”

    修罗王道:“这不

    是我的意思,乃是君主的意思,否则令牌又如何能够在我的手中,这令牌,关系重大, 一直是君主自身携带的,贴身不离,他转交给我的时候,头脑还十分清醒,说道‘修罗王,这个东西你拿好了,幸好没有给郭孙雄得了去,要不然,魔炎教派再无翻身的时候了,有了这个令牌,你可以调动至少一半的人马,若他日,杀不了郭孙雄,便可以着急旧部,东山再起,与郭孙雄持续消磨,一代代的打下去,不诛杀此贼,我死不瞑目,可我知道,你杀不了郭孙雄,还要靠陆谦玉,此子是武林人士,侠义之后,不见会帮助我们,你稍后带他来见我,我们与他述说一番,若是他可以帮助我们,我们便撇弃前嫌,你把令牌交给他,让他全权去办此事,若是他拒绝帮助我们,便独自收好了,郭孙雄,一定很想得到它,它是日后,我魔炎教派命脉之所在。’”

    在修罗王和陆谦玉推脱之际,邱凌云全停在了耳朵里,修罗王把金令递过来,陆谦玉不好不收,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收下了,等宰了恶贼,连他的人头,一并归还。”

    修罗王道:“此事就靠你了。”

    陆谦玉把令收了,方才感觉,这令的沉重,居然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大口喘气,镇定了一下,心想:“郭孙雄已成为武林公敌,这件事情,我无法单打独斗,全靠我们这几个人远远不够,还需要与申屠掌门招呼一声,借着中原武林的力量,加上魔炎教派的力量,定能治得了郭孙雄了。”陆谦玉想法固然好,但是有些天真了,让中原武林和魔炎教派原本宿敌联合对抗郭孙雄谈何容易,陆谦玉发愁,就发愁在这里,一时间难以下定,是不是要告诉申屠掌门一声,他正想着,便觉得胸口金令发烫,接着,修罗王一声大喝,将陆谦玉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第八百二十七章,君主之死

    修罗王一声狂怒,飞身扑向床笫,说道:“凌云,凌云,你怎样了,你···”

    陆谦玉警觉,一看,邱凌云已紧闭双眼,身体僵直,没有生命了,一时间,心情大跌,上前去试探呼吸,果不其然,邱凌云,去了!

    一代天骄,魔炎教派之主,武林第一,邱凌云,鬼魂西天!

    追魂十二闻声,跪在地上,双眼流泪,泣不成声。

    门外,谷怜生、魏斌、申屠鸿海等人,具已听到呼唤,来到门前,见状,谷怜生、魏斌两人,双双跪下,九尾狐顿时昏厥,交由飞翔老鼠照顾。

    修罗王半跪在窗前,一副泪眼,凝视着老友,经久不发一言,陆谦玉劝道:“修罗王,邱君主已经去往极乐了,还请你节哀,他临终遗愿,我们还需尽快办理,别忘了,我们还有大敌,若不除了郭孙雄,岂不是让死者心寒,活人受罪么?”

    修罗王摆摆手,说道:“陆公子,令箭我已交付与你,这件事情,劳烦你去办吧,我断了一臂,不是郭孙雄的对手,江湖上,后浪推前浪,现在凌云去了,我想我也该退下了,将大好春光交给你这些年轻去一展身手。”

    陆谦玉听修罗王说出厌倦之话,心中惊骇,说道:“修罗王,你怎么说这种丧气的话,你固然断了一臂,却也能,出谋划策,为我们指点,可缺不了你,难道,你也不想为邱君主报仇么?”

    修罗王笑道:“这仇是一定要报的,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郭孙雄,割掉他的脑袋,放在凌云的灵位之前,骄傲地说,我已经杀了郭孙雄,给他报了仇了,我这一生之中,朋友不多,至今剩下凌云一个人,现在他也去了,不是死在前往梦想的路上,却是死在了鼠辈之手,我多不甘心,多怨恨,现在的我,已经是风中之烛了,在挣扎下去的命运,唯有一条,黯然熄灭,我

    想先休息一下,陆公子,你听我说,不必在乎我,凌云溘然长逝,令我一时难以接受,容我回想回想,冷静个几天,我不是要说什么丧气的话,你们在前途遇到了任何麻烦,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帮忙,对付郭孙雄,并不难,可让谷怜生、魏斌、追魂十二,与你同去,沿途调集魔炎教派忠于凌云的部下,不久后便能形成相应的规模,人数上总不会吃了大亏的!”

    邱凌云一死,无可挽回,大局当前,任何人都来不及心伤,陆谦玉暗想:“无论怎样,邱凌云都是洛洛的父亲,死在这种僻壤之地,真让人扼腕叹息,在他生前,我每每与他作对,在他死后,一切成空,再多的仇恨,都付诸流水了,我应该给予邱凌云最起码的尊重。”想到这里,便说道:“修罗王,邱君主再也活转不来了,我们还需要往前看,先找一处地点,将他埋葬了才是要紧,现在正乃是温热的气候,邱君主的遗体,存放不了多久,办好了此事,我们便马上启程,去追郭孙雄,宰了他,拿乐人头,再重新祭奠邱君主在天之灵,你意下如何?”

    修罗王事无巨细,早一想到了众人之前,他转过来身来,饬令道:“谷怜生、追魂十二、魏斌,你们具是我教派的好手,这次保护君主有功,君主虽死,怨不得你们办事不利,实在是郭孙雄心狠手辣,我们百密一疏,你们忠心耿耿,堪称教派栋梁,日后再行封赏,凶手郭孙雄,颠覆我教派的阴谋还在继续,性命还在,我令你们,暂时归入陆谦玉陆公子的指挥之下,全权听命与他,诛杀耳贼,教派雪耻,尔等可知晓?”

    三人掩面悲恸之心,一个个大男子,好不夸张的流泪,如同下雨,憋着哭声,嗓子沙哑,应喏,对陆谦玉拜了拜,同时说道:“诛杀耳贼,就靠陆公子了,我定当全力以赴,配合陆公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陆谦玉一时愧疚,说道:“三位豪侠,你们可折煞小辈了。”

    修罗王道:“陆公子,下葬一事,你无须担心,祭祀坡下,便是邱家的祖坟,英灵具在,我将亲自送凌云回去,并在那里重修被破坏的大墓,等诛杀恶贼之后,我将花甲相伴凌云左右,从此在南坪之地, 永不返回中原了···,你们无需在劝我,当务之急,先封锁消息,不能让郭孙雄得知君主死去的消息,君主只要还活着,郭孙雄忌惮凌云,做事还有几分收敛,若是知道凌云一死,只怕会不顾一切,提前掀起武林大变,总的说来,按照事情发展,我已算了算,时间对我们来说,还算是宽裕,你们等到人手凑齐了,再走也不迟,最多两天时间,放手一搏吧,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说完,重新注视邱凌云去了。

    陆谦玉若要行动,当前人数的确不足,恶鬼镇诸人到来,便勉强行了,所以,陆谦玉要在这里等上几天,刚好可以祭奠邱凌云,为洛洛守灵几日。

    陆谦玉道:“林杏等人,不日即到,修罗王,你要护送邱君主的遗体回到祭祀坡邱家坟茔去,我绝不拦着,但我们之中,缺少您这样运筹之人,唯有你坐镇后方,方能保证,为我等冲锋陷阵之人,出谋决断,故而,我想,修罗王,请你务必三思,及时振作起来!”

    修罗王怎可无大局之心,方才之态,乃是过于悲伤了,心如死灰一般,经陆谦玉说完,当时悔悟,觉得陆谦玉说的不错,便道:“陆公子,我实在是太心烦意乱了,容我安静片刻,你们先下去吧,谷怜生,去准备一切悼念事物,咱们不能让君主还躺在床上···,还不快去么···愣住做什么···你们的君主已经不在了···,魔炎教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唯诺诺···难道说没有了君主,你们就成为了废人了吗?”

第八百二十八章,君主葬礼

    丧事从简,谷怜生、魏斌连个人去办,陆谦玉等人推动了大殿之中,眼前所遗,具是跟这陆谦玉出生入死的朋友,不似兄弟,更似兄弟,陆谦玉单手支桌,面向众人,呷茶而言,说道:“诸位,断想不到邱凌云这样的大人物,说去就去了,未来江湖,即将变天,咱们还需做好准备,郭孙雄一定不必邱凌云更难对付,前路如何,犹未可知,打从今天,让我深刻了一个道理,牺牲在所难免,从我进入江湖以来,结识的人中,已经有需多仁兄,先后离我而去了,尤其是武痴兄弟,让我倍感心痛,至今没有个完整的尸体,我对不起他,可想而知,连邱凌云这样的大高手,都逃不过死亡的轮回,又何况是我们了,所以,以后行途,危险重重,还望各位,有个心里打算,若有任何想法,可找我陆谦玉谈谈,毕竟兄弟一场,我不怪大家,说实在的,对于未来,我心中尚有担忧。”

    陆谦玉据实而言,倒得是心中早就想说的话,自从武痴一死,陆谦玉的心中难免没有波澜,他忠于武林,对抗邪恶,应按而上,乃是身份使然,陆家为十大家族,肩负着保护中原武林的责任,至于旁人,皆是路上的豪侠,凭着一腔热血,侠肝义胆罢了,陆谦玉不想他们为之牺牲,生命的宝贵,只有懂得生命意义的人,才能明白!

    话音刚落,许来风先声夺人,叱喝道:“陆谦玉,你搞什么东西,你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你是要给咱们分配计划,早日诛杀郭孙雄那个老乌龟,你却倒好,说的这是什么话,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是要咱们散伙,还是轻视咱们这些人的情谊,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走过生死,历经无数次的战斗,要有异心者,贪生怕死者,还能站在这里,你说这话,多让人寒心,我看你还是闭嘴,我许来风,不杀郭孙雄个老乌龟,我就是乌龟。”

    飞翔老鼠也老大不高兴,说道:“谦玉,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情谊却在,有增不减,有生便有死,有什么好怕的,飞翔老鼠,走南闯北,阎王殿梦里去了无数次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说一句实话,在没有遇到你们之前,我吃了这顿,不想下顿,逍遥自在,黄金白银,伸手就来,夜夜有酒,天天有肉,**大发,便去烟花场所,听首曲子,快活一夜,生活的何等滋润,但是我那时候,生活是饱满了,心里却空落落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去壳一样,觉得十分无趣,后来遇到你们,咱们干了不少事,就算危险,却让我找到了当初的我,咱们练武,经风吹日晒,汗流浃背,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欺负人的吗,我想不是这样的, 没有一个习武之人,不想成为侠客,受人尊敬,走过的地方,有一片欢呼之声,你当我做盗贼,真是快活么,老子做侠客,现在才是最快活的,死就死吧,有很多人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死亡,只有死亡的那一刻,你的价值才体现出来了,这件事情,我飞翔老鼠跟你干定了,身上还是有几根傲骨的,不信你就摸摸。”

    松上村雨不善言谈,只有一句话:“我们何时出发,去三千涧,步行,还是骑马?”

    许来风、申屠鸿海、上官清扬这些人不消说了,都是十大家族的子嗣,天生的血脉之中,包含了,不可畏惧四个字,陆谦玉被几个人说的面色微红,十分尴尬,说道:“各位直言,让我羞愧,我陆谦玉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前路危险,各位珍重,我视大家为兄弟,大家同心协力,定能诛杀老贼,还中原武林一个清静祥和的世界。”

    许来风一边听着,冷哼一声,说道:“谦玉,你少说这些光面堂皇的话,咱们就诚诚恳恳的,我进入武林以来,本以为这个武林是个清平的世界,才会努力的去维护它,可现在

    我才明白,这个江湖,有我没我,试水来当这个武林盟主,谁来主持大局,全他娘的随便去吧,等我当上了书剑山庄的庄主,我就退出武林,武林之中,不会再有什么天下第一山庄,天下第一,那就是一张催命符,要人命的称号而已,武林之中争斗无处不在,无论我们曾经多么努力,都不能改变这一现实,这次,咱们诛杀郭孙雄老乌龟,首先就是救你的女人,而来就是为邱凌云报仇,我们许家,欠邱凌云的,这个债,我必须要偿还,第三,可能是我觉得郭孙雄不必活在这个世界上,讨厌这种机关算尽的小人,仅此而已。”

    上官清扬在一边听着羞愧,邱凌云为何成立魔炎教派,反攻中原武林,发生在早些年前,几大家族联合,屠杀邱家的真相依然告破,这让上官清扬倍感羞愧,嘴上不说什么,脸色晚霞醉带,申屠鸿海更是一声不吭,当年之事,无论怎讲,都是江湖上的一桩奇冤大丑,深刻的扎在每一个家族人的心中,书剑山庄,金乌谷,申屠家,温家,万家,这些家族,在身上,都沾满了,洗涤不去的污血。

    陆谦玉沉默不语,许来风又说:“谦玉,咱说的对吧,事情到了这个阶段,咱们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郭孙雄,要当江湖的王,可不大容易,林杏他们不就到了,咱们这一支,具是能力突出之人,不可小觑,但要对付郭孙雄的诡计,只怕还远远不够,趁着眼前还有时间,我们要鼓舞武林,一同对付郭孙雄才是。”

    陆谦玉正有此意,忙说:“我已经让龚不凡和顾有志,带话给申屠烈掌门,只靠我们,固然难以对抗强敌,武林盟能否出手,就看林杏带回来的消息了。”

    讲道申屠家,申屠鸿海站出来,说道:“邱凌云都死了,怎样的仇恨,还不一笔勾销,咱们常常说魔炎教派是魔教,武林盟是正派,正派,就该又正派的样子,岂能不讲道理,父亲为人,我最清楚,他肯定帮忙,届时,连横派将全权协助魔炎教派,清理门户。”

    上官清扬也明确表,说道:“金乌谷那边,我已经飞鸽传书回去,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当年金乌谷为了碎片对邱家的确是做出了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情,近些年来,我金乌谷一直闭门不出,不准弟子在江湖上露面,想来也是因为这一点吧,我在信中说的很明白,相信母亲,一定会派人前来,协助修罗王,重夺魔炎教派的控制权,我将带领金乌谷在此处的所有弟子,第一时间,冲锋在前。”

    几个人正说真呢,谷怜生和魏斌到大丰城去采购棺木等等丧葬物件,一队人,拉着几辆车,回来了,陆谦玉这边,留在大丰城的人,全都到来,**罗汉,还有几个麓剑派的弟子,众人中断谈话,开始着手布置灵堂,地址选择在大殿,因为这里宽敞,森严,庄重,众人没法把邱凌云的遗体,留在逼仄的柴房之中,因为邱凌云值得睡在神圣庄严的地方,无论他生前是如何的恶魔当道,杀人如麻,丝毫掩饰不住,他乃是江湖上的一代枭雄,以后,能否再有这样的人出现,还不得而知。

    灵堂很快被布置起来,人多,力量自然就大,六个从少林寺来的罗汉,在灵堂前,吟诵往生经,超度死者的灵魂,归入天际,几个麓剑派的弟子,则在道观之外,作为暗哨,时刻提防郭孙雄派来的杀手,九尾狐从悲恸之中醒来,心中羞愧,嚎啕一阵子,无论如何,都要见邱凌云的棺木。

    修罗王亲手将好友的遗体,放入棺椁,众人都看了一眼,缅怀英雄,便要关盖,九尾狐这时候跑过来,呼天抢地的痛苦,眼泪染血,跪在门口,被谷怜生一把按住,说什么都不让进来,九尾狐苦苦哀求而不得,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说道“君主去了,君主去了,九尾狐有罪,罪大恶

    极,愿意陪着君主一道去,黄泉路上,服侍君主,求求你们,放我进去,不要关棺,让我再看君主最后一眼,求求你们,谷怜生,你把我放开,放开我,你还是杀了我吧,你阻止不了我。”

    谷怜生怒骂道:“九尾狐,你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你已经不是魔炎教派的人了,你吃里扒外,前来刺杀君主大人,现在君主大人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哭什么,难道哭,就能挽救君主的性命,君主虽然没有直接死在你们的手中,但你们的手上,焉能没有鲜血···”

    九尾狐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君主,我们只是不想再做君主跟前的影子,我们要证明自己,一时间被利欲冲昏了头脑,现在我醒悟了,我要见君主,祈求君主的原谅。”

    谷怜生呸了一声,说道:“君主不会原谅你了,所以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你,你们定然事先就知道了郭孙雄的计划,为什么不告诉君主,若是君主知道,还能酿成今日的局面吗,你着实是该杀该死,该下油锅。”越说越气,拔出剑来,便要杀了九尾狐。

    九尾狐不躲不闪,仰头待杀,说道:“是,是,是,我们早就知道郭孙雄要对君主不利,我们身上有罪过,你还是杀了我吧,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君主再也不能听到我的忏悔了,我只要去下面请罪了,谷怜生,你是好人,你杀了我,就一剑,往这里看···杀了我···让我解脱吧···求求你···”

    谷怜生听此,横眉冷眼,反而不杀,说道:“你一心求死,我偏不杀你,你若真心悔过,那可太晚了,我要让你,一生都在自我谴责之中度过,让你生不如死。”

    九尾狐微微一愣,说道:“谷怜生,你不杀我,我只好自杀了。”说完,便要用头去撞墙,便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拦在了他的脑门和门框中间。

    陆谦玉说道:“九尾狐,你是否真心悔过?”

    九尾狐的头磕在了陆谦玉的手上,陆谦玉的手磕在了门框上,坏了一些皮肉,血流出来,九尾狐惭愧道:“陆谦玉,你为什么不让我死,难道我连死,都不能么?”

    陆谦玉又问:“九尾狐,你是否真心悔悟。”

    九尾狐道:“只怕,我要悔悟,只有为君主陪葬了,陆公子,你大恩大德,我不忘记,你快杀了我,你若不杀我,让我自裁也好。”

    陆谦玉道:“有一件事,可以交给你去做,你若悔悟,不用死,我相信,你干了此事,邱君主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原谅你。”

    九尾狐怔怔道:“何事,单凭陆公子吩咐便是了,无论多难,我一定做到。”

    对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那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住他了,陆谦玉附耳过去,说了一说,九尾狐脸色渐渐舒缓,立即从地上站起来,作揖说道:“陆公子放心,我一定做到,除非我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谷怜生觉得奇怪,暗忖陆谦玉与她说了什么,伸手去拦。

    陆谦玉叫道:“谷怜生,让她离开,剩下的事,我们慢慢算计。”

    谷怜生狐疑道:“陆公子,此人该死,你怎么把她放了,我相信,陆公子做事,自有主张,但也要说个明白,不然,我不能放他!”

    陆谦玉笑道:“谷兄,你连我都不信了,我有事交代九尾狐去做,这件事情,非他莫属,你拦着,不让他走,岂不是坏了咱们的计划么?”

    修罗王见状,忙道:“谷怜生,你做什么,现在我已经把魔炎教派的事情全权交给陆公子去办,难道你忘了,这也是君主的意思,金令还在陆公子的手上,你要做什么,有什么怀疑?”

第八百二十九章,霜月活着

    谷怜生在修罗王的一番训斥之下,已然没有言语反对陆谦玉,垂头丧气,对陆谦玉说了一声,“陆公子,你别见怪,是我太心急了,这九尾狐,参与刺杀君主,君主魂归,与她有不可推脱的关系,我视她是仇敌,似乎没有什么不对,既然陆公子有事情交代九尾狐去做,只要是对我魔炎教派有利的,我绝没有理由搪塞公子,公子,刚才的事情,对不住了,怪我不好,还望你可以理解。”

    陆谦玉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谷兄,仇极害死邱君主的凶手,没有不可以,但是我们要找对人,做对事,往前看,往远看按,怎能因为仇恨,而丧失了理性,坏了大事,我看九尾狐已经心悦诚服,重归我们的队伍,给她一个机会,未尝不可,我希望各位,可以摒弃前嫌,团结一处,一起对付郭孙雄老贼,否则的话,我们自己人都不和谐,和睦,如何对付得了他,这件事情就变得极难了,邱君主的大仇,非担保不了,而且我们还要遭受更加严重的损失。”

    谷怜生自觉理亏,缄默不语,陆谦玉看了看九尾狐,说道:“九尾狐,有些事情可以做错一次,但绝对不能做第二次,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吧?”

    九尾狐在谷怜生的话语之中,受惊不小,她该有所表示,虔诚行礼,挨个的看过去,说道:“诸位,我九尾狐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干下了错事,希望各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所犯下的错事,固然君主已经活转不来了,但给他报仇,乃是我一生所求之事,我这就去了,陆公子,咱们俩的约定,我不会忘记,即便死了,我也要尽力的接近目标,你请放心好了。”

    陆谦玉挥挥手,笑道:“一切小心,我已说了,从你回头的那一刻起,你就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队伍里,这一切始作俑者,还是郭孙雄这个老贼,与你无关,还请你一定放下心中的包袱,做好你的事情,能否为邱君主顺利报仇,你是关键人物。”

    九尾狐点点头,便甩动着衣裙和秀发,扬长而去,陆谦玉和九尾狐到底说了些什么,交代了哪一项任务,陆谦玉到底没有说出来,别人也不好问,许来风还不死心,小声的咨询:“谦玉,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把戏,我们都是朋友,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陆谦玉回应道:“不出几天,就能见分晓了,先留个悬念给你们,也是无妨的。”

    许来风嘿了一声,便说道“你小子···”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陆谦玉微微一愣,夺门而出,听到有人喊道:“逆贼,叛徒,你来这里做什么,君主怎样了,从实招来?”

    接着,便是一阵激斗,九尾狐的声音响起来,说道:“霜月,你住手巴,时间紧急,莫要当我去路,谷怜生,魏斌,都在里面,他们可以回答你,至于君主···,君主他···”九尾狐还没说完,看样子就给霜月一番强攻,来不及说话了。

    陆谦玉第一个跃出门外,只看月影之下,两个女子,正在绕着一棵古树激战,其中一个,正是霜月,众人都以为霜月落水而死,见她还活着,不禁各个心中欢喜,霜月与九尾狐的功夫在伯仲之间,凭他单人一剑,要杀九尾狐,几乎不可能,九尾狐只守不攻,绕树而走,展开小巧的脚步,利用地形,躲闪霜月的剑招,霜月不用分说,只攻不守,施展浑身解数,这样一来,九尾狐吃亏,好悬没中了一剑,九尾狐一边躲闪, 一边苦苦哀求,说道:‘霜月妹妹,你听我说,咱们两个不该这样,你是在自相残杀,我的事情,已经和修罗王交代了,我着急出走,是真有事情,你请不要拦我,我不会对你动手,你何必要置我于死地呢?’

    霜月用了一招,长虹贯日,接着一招,燕子掠水,九尾狐腾挪躲开,忽然脚下一滑,给霜月逮住了机会,长剑直刺,要取九尾狐的前心,九尾狐躲闪不开,甩出丝绸,缠住了霜月的长剑,这丝绸真是坚固,堪比钢铁,长剑竟刺穿不透,斩不断它,霜月大急,左腿踢出,九尾狐缩了小腹,这一脚并未挨上,看到这里,陆谦玉已不能让事情继续发展,揉身而上,即使出现在两人中间,一只手拿住了霜月的右手,霜月一看是陆谦玉,表情一顿,左掌翻上去推陆谦玉,陆谦玉叫道:“霜月姐姐,且慢动手,听我说一声。”

    霜月毫不留情,这一掌正拍在了陆谦玉道胸口上,不是陆谦玉躲不开,是陆谦玉不想躲,霜月正在气头上,旁人说什么都不听,陆谦玉为了让她镇定下来,能听自己说上几句胡,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这一下,伤得不重,陆谦玉早已调集真气护住胸口,他的内气,远比霜月要深厚得多,这一下,反而把霜月反噬了!

    霜月嘤的一声,胸口震荡,一只手扔给陆谦玉拉住,心中很不痛快,忽然剑招一变,弃掉了手中长剑,不等落地,左手拿住了剑柄,一招海底捞月向陆谦玉疾驰而来,陆谦玉洞悉观察,立即松开霜月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这一剑,贴着陆谦玉的身子就过去了,再长两尺,非要把陆谦玉劈开了不可,陆谦玉闪避后,忙说道:“九尾狐,你不必在意,这里自有我来料理,你快去办你的事情去吧,一定记住,不可延误。”

    九尾狐叹了一口气,说道:“陆公子,你请保重,我九尾狐一定不辱使命,哪怕是拼了性命,额也要将此事办好。”

    陆谦玉挥挥手,让他快走,霜月这时剑招又道,一剑分刺,夺陆谦玉双剑,陆谦玉急往左右闪避,霜月怒不可遏,说道:“叛徒,你

    往哪里走,以为有陆谦玉给你撑腰,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么,你记住了,哪怕是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杀了你。”

    九尾狐不答,声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陆谦玉与霜月交手,不过短短时刻,这时候,里面的人,才刚出来,谷怜生站在门口,叫道:“霜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快点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怎么和陆公子打起来了,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么?”

    霜月好像是疯了一眼,对陆谦玉连攻三剑,陆谦玉从容躲开,越是如此,越是遭霜月的怒火,她喝道:“谷怜生,你来得正好,九尾狐那个小婊子刚走,就是让陆谦玉放走的,我把陆谦玉缠住,你快去料理了这个臭婊子。”

    谷怜生很是尴尬,一动不动,说道:“霜月,你没有死,那是最好,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快点放下手中的兵器,跟我进来,见见君主吧,九尾狐的事情,稍后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毕竟是老相识了,说话还是有些作用的,霜月住手,收剑,向陆谦玉瞪了一眼,往后三步,来到谷怜生身边,问道:“君主怎样了,可在这道观之中么,看来我猜测的不错,君主和修罗王,来到了这个联络地点。”

    谷怜生低头不语,让开身子,说道:“修罗王和君主都在里面,你快进去吧,自己看去。”

    霜月点头,大步流星二进,陆谦玉被霜月一番抢攻,好个没有来由,心中无奈,跟着往回走,刚到门口,便听一声嚎啕大哭,霜月悲恸道:“君主···你···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干的,修罗王···,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君主···君主武功天下无双,谁能杀他···郭孙雄吗···你确定是郭孙雄?···就凭他,还能杀了君主···君主···呼呼呼”

    霜月的哭声,引人伤感,陆谦玉走了进来,只看霜月贵在棺椁之前,灵堂刚刚搭建了一半,魏斌正在安慰着她。

    “霜月,你还活着,是最好不过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所期望的,但我们不期望发生的事情,它还是发生了,你还是节哀吧,我们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所以我们更应该振作,化悲痛为力量,杀了郭孙雄为君主报仇才是,你快起来,哭坏了身子,那可···”话还没有说完,果不其然,就按魏斌说的来了,霜月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一歪,倒在了魏斌的怀中,确实昏死过去了。

    修罗王赶过去,搭脉查看,过了片刻,神情沮丧的说:“霜月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姓名应该是无碍,刚才又跟陆公子和九尾狐激动,怒火冲心,见到君主棺椁,悲从心来,所以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魏斌,你把她抱紧房间中,放在床上,喂他吃一些姜汤,为她驱寒,他的伤势,主要来自于体寒,想必是受到了海水的侵蚀,你快去吧。”

    魏斌得了,抱着霜月到了殿后去。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没有说话,灵堂前,灵幡飘荡,晚风仿佛也在悲伤,月色朦胧,晚上的宠儿,也不叫了,一片岑寂,陆谦玉心里很不痛快,来到门口消遣,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郭孙雄的事情,他还要屡一下所以有的事情,如今耽误之际,一定是要阻止郭孙雄夺得小仙登峰了,另外,他还要去找林狠所说的八爷,从他的口中得知当年杀害莱州万家满门,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陆谦玉这会儿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只好等处理了郭孙雄在说吧!他还想,洛洛目前在郭孙雄的手上,是不是安全,洛洛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等见到了她,如何与他说起他父亲的事情,洛洛该有多么伤心?

    想了很多,每个头绪,陆谦玉暂时不能启程去追郭孙雄,还要在这里等林杏到了才是,否则人手不够,林杏那边,还有王燕,庞亮,白老虎,唐石等人,均是一流的好手,要拦住郭孙雄,必然需要他们帮忙,总归们是要来了,再迟,也不迟一天两天的,陆谦玉可以等待,九尾狐那边,陆谦玉交代她的事情,很简单,却也很危险,他让九尾狐回去,报告邱凌云死去的消息,并说在战斗中,其他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是她得到郭孙雄的信任,成为陆谦玉的一只眼睛,便在后续的事情上,能够解决很多问题,给与陆谦玉这边极大的帮助,陆谦玉是这么想的,就看九尾狐的本事了,郭孙雄生性多疑,见九尾狐一个人好玩的回来,不会信任他,反而还会怀疑到九尾狐的身上,若是当真如此,九尾狐必然会被郭孙雄一怒之下杀了。

    过了一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子夜,灵堂布置好了,许来风走来,叫陆谦玉回去,原来众人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守灵,那也不去了,用此,来表示对邱凌云的尊重,最初,是修罗王一个人要给邱凌云守灵的,许来风对邱凌云有很大的愧疚,因为当年,实实在在是书剑山庄杀了邱家的人,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事情就是这样,谁也不能预料没有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能见到结果罢了,许来风决定给邱凌云守灵,上官清扬沉思了片刻,也决定一整晚不睡觉,陪着大家一起守着,谷怜生、魏斌、追魂十二等人,都在痛苦之中挣扎,没有那个人愿意睡去,因为白天,修罗王就将带邱凌云的遗体前往峡谷之隧的邱家墓穴之中安葬,这一别,才是真正的永远,今晚,至少,大家还能触摸到冰凉的棺椁,隔着阴阳世界,去感悟邱凌云的存在。

    陆谦玉回到大殿,灵堂前

    ,大家聚集在一起,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给众人准备夜宵,很是清淡,大家围在一起吃了,并不饮酒,因为对死者不尊重,修罗王沉默寡言,呆呆的站在棺椁的正前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棺椁上的花边,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胃口,饭菜段在它的面前,他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先吃,大家都饿了,多吃一些东西,我没有胃口,大家不要学我,有酒水吗,有的话,可以给我一点,我要陪着凌云,饮上几杯酒,也许,喝完这些酒之后,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其实,哪有人,有什么胃口,即便邱凌云的死,关系不大的人,比如说飞翔老鼠,松上村雨,都毫无胃口,气氛很是压抑。

    修罗王独自一个人喝了好些个酒,喝一杯,倒在递上一杯,嘴里振振有词,没有人可以理解修罗王的是什么样的心情,悲伤到底,也许,悲伤就不是悲伤了,换成了一种厌倦,厌倦这世界上的一切,光不是光,花香充满了恶臭,就连月色,也变成了一种嘲笑吧。

    陆谦玉吃了半碗粥,喝了一些茶,正担心修罗王,这时,霜月叫喊着,疯了一般,从大殿之内冲出来,魏斌和追魂十二上前拦截,拿他不住,追魂十二,反被霜月抓伤了手臂,表情痛苦,霜月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她冲出来,是因为,他绝望。

    她噗通一声贵在邱凌云的棺椁前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哭嚎道:“君主,你就这么舍我们而去了,你真的舍得吗,我们南征的祈愿,马上就要成功了,武林盟阻拦不了我们,他们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你看看这锦绣的中原,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你还要带领我们,重塑武林的秩序呢,建立一个,没有仇恨,没有尔虞我诈的江湖世界,这是我们所有的理想,马上就要成功了,难道你真的忍心么,君主,还请你起来,我们这些人,不能没有你,没有你,就好像是没有阳光,洛洛小姐,还在叛徒的手上,她一定受尽了折磨,还不知道你躺在了这里,她知道后,多么伤心啊,我可以想象出来,她一定会大哭一场,你忍心吗?”霜月哭的伤心,说得动容,众人听了,无不心有感触,上官清扬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去,到门前去站岗去了,郭孙雄的势力,肯定还在,派来的杀手,绝对不止死士十一人。

    修罗王拍了拍霜月的肩头,说道:“霜月,你这是做什么呢,不要叫了,凌云累了,他睡下了,请你不要吵醒他好么,你能活下来,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前面,我相信凌云看见你,一定非常开心,你是魔炎教派的主要管理层,是魔教四女,你的坚强呢,你的意志呢,你的无谓呢,难道到这个时候,全部都丢掉了吗,快点站起来,向凌云告个别也就是了,再过不久,咱们与他总能见面的,看你这个样子,凌云看见了,如何能够放心,你来,坐下,跟凌云说一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当日,你不是被打落水下了么?”

    霜月听完,抽泣着,说着她的经过,那一日,郭孙雄叛变,霜月中了毒,大骂了郭孙雄一顿,心想我留在船上只是死路一条,莫不如跳到水中,说不定还能逃生,只有活着,才能协助君主复仇,于是趁乱,正好被郭孙雄踢了一脚,掉在了海水之中,霜月的水性很是了得,以前是个渔家的姑娘,成长在海边的,说其他如何跟随邱凌云的,非常的婉转曲折,霜月遇到邱凌云的时候,邱洛洛才一岁半,什么都不懂,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至今也有十六七年了,当时,霜月和他的父亲,在海边打渔为生,生长的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如今的霜月,有四十多岁,风姿依然可以冠绝,摸不要提,青春年少时的霜月了。

    一日,邱凌云到南边去办事,正好碰到了霜月和他的父亲,被几个江湖中的人欺负,那些人,到了海边,晚上在霜月家中借宿,霜月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地地道道的渔民,很是热枕,可怜他们大半夜的无处栖身,恰好,家里空中两间房,就让他们进来了,岂料,这些进来之后,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要给一些报酬,当他们看见霜月之后,态度就转变了,他们看上了霜月的容貌,其中一个带头,是个年轻的男人,长得也很俊美,就色胆包天,向老汉提亲,说是要迎娶霜月,老汉听了,自然不愿意,推辞了,这些人很是不高兴,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相逼。

    老汉本想把他门赶出去,又怕激怒他们,反不好弄,于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却不想,当天晚上,这几个人一合计,起了歹心,要抢走霜月,睡到半夜,来到了霜月的门前,不巧,当天晚上,老汉和霜月都留了心眼,老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霜月的房间里,霜月躺在床上,门上上了闩,这些贼人,推门没有推开,就要破窗,老汉这时提着一口打渔时候,护身的钢刀,叫道:“各位,你们从哪里来了,打哪里去吧,不要觊觎老汉的闺女,老汉我好心让你们在这里借宿,你们总该讲一点江湖道义,给老汉一点回报,老汉什么都不要你们的,劝你们不要起歹心,老汉手中有刀,也见过一些武艺,身上有些腱子肉,你们若是要强闯,老汉唯有和你们拼了,老汉死了不要紧,我女儿,一定不从你们,当时自刎,个为什么都捞不到,还要落下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日后传在江湖上,可不好听吧。”

    门外贼首,沉吟良久,心是不死,孤注一掷了,定要得到霜月不可,便说道:“老头子,你把女儿嫁我有什么不好,好过在这里跟你一起打鱼,你快把门开开,咱们合计,要不然,我们可要硬闯了。”

第八百三十章,为了女儿

    霜月父女两个,好心收留江湖上的过客,却不料,霜月貌美,遭江湖浪客羞辱,夜半时分为非作歹,要将霜月羞辱掳走,促成百年只好,真是胆大如斗,无法无天了,幸而老汉多留了一个心眼,守在女儿方中,浪客前来,逼迫老汉让步,霜月父亲,手提着一把钢刀,站在门前,说什么,也不肯开门,讲明利害,希望能够吓到几个浪客,岂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目无羞耻,扬言道:“老头子,你再不开门,咱们兄弟就要杀进去了,你一把老骨头,还能拦住我们吗,我们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老实实,乖乖地把门打开,让咱们哥几个进去,你闺女是个尤物,咱们老大,决定不亏待他,迎娶她之后,定然以礼相待,成百年之好,相敬如宾,你也找了个好女婿,颐养天年,不再受风吹日晒之苦,岂不是好,怎么你冥顽不灵,女大自然是要嫁人,难道让她一辈子待字闺中不行?”

    老汉,别看平时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骨子里可是倔的很,凭几个浪客怎么说,打过了天去,他亦不为多动,心里打下了一根桩木,暗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的闺女,推入火坑之中。”老汉,早年间,跟着一个老禅师,学过一些拳脚,刀上颇有些能耐,只是这么多年打渔为生,不擅与人争斗,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了,他提着刀,扭头看了女儿一眼,霜月那会只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家,哪有今日的本事,他的所有能耐,继续来自邱凌云一人之手,两人情谊,亦师亦友,不怪邱凌云死后,霜月反应过激,痛不欲生了。

    霜月坐在船上,大脑中空空,ua全仰仗父亲保护,又怕父亲被几个歹人所害,抵挡他们不住,非但要丢了老父亲的性命,自己厄运难逃,但要让她嫁给外面这些张嘴呼出臭气,浑身散发血腥味,乌烟瘴气的人,霜月如何能够心甘,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老汉从女儿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坚定,于是底气十足,对方放声大笑,说道:“几个相好的,你们没有江湖道义,老头子的女儿,生的貌美,品质又好,将来定有一番作为的,我是做掌上明珠,岂能委身下嫁给你们这号江湖穷徒,老头子豪言规劝你们不听,只好用手里的钢刀下逐客令了,这把刀,自从一个老禅师交给我,连鱼都不曾杀一条,我却时时打理,一日不曾放弃,至今光鲜,你们可要尝尝它的厉害么?”

    外面的人不信老汉有什么能耐,一个个好整以暇,威风凛凛,得意洋洋,踢了几脚门,说道:“老头子,你吓唬谁啊,咱们哥们,又不是没有练过,舔刀头,走梅庄,扎马步,岂能是骗你的虚玩意儿,你当咱们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荒野村夫吗,那你是真真的打错了如意算盘,不见棺材不掉泪,何苦来的,我看这么着吧,你一个老头子,咱们也不欺负

    你,省得有人说我们欺负老年人,传出去了,是不太好听,咱们哥们,虽然在江湖上每个名号,脸面还是要的。我们有四兄弟,联合与你过招,你若是赢了我们四个人,我们扭身就走,永远不会来打搅你们,可你若是败了,就得把女儿嫁给我们大哥,快点把门打开吧,要不然,我们真打进去了!”

    临海渔村,荒郊野岭,一片岑寂,老头子料知无缘,距离他家最近的邻居,还在办理开外,因为老头喜欢清静,一个人和女儿搭建了房基地,在这里住着,要想求援,比登天还难,即便有人看见了,又如何是外面四个恶人的对手,老头儿眼珠子乱逛,料想克敌制胜之法,便在这时,外面四个人,等不及了,用刀砍门,木门经受不了几下,伤痕累累,猛地一刀,砍出了一条口子,半个刀身透进来,烛光一照,寒光森森,霜月吓了一跳,躲在床角,老头子大骂一声:“一群无礼的混蛋,我看你们那个赶紧来,做第一个吃刀的人。”

    外面人笑道:“小老儿,你休胡闹,我第一个进来,你能把我怎样,亮本事吧,为了美人儿,可也不能要什么名声了,那可不是个好买卖,咱们都是江湖上为人卖命的,要什么名声,谁认识咱们。”言讫,又砍了几刀,木门只撑不住,口子越来越大,木屑纷飞,老头子见状,不冲上去是不行了,他盯着手里的刀,暗忖:“老伙计,多少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当年之勇?”想到这里,向身后女儿说道:“躲起来。”

    老头儿像一枚弹子似得冲上去,对着探入门窟窿里消闩的人手猛批过去,人是无力的, 刀却是锋利的,对方透过门缝,见的老头儿果然砍下来,吓得赶紧缩手,这一刀空了,老头子骂道:“臭猴崽子们,你们爷爷手里的刀,可从不开玩笑。”

    外面四人,一看老头儿动真格的了,怒极,火冲,叫嚷道:“他妈的,老匹夫,你不是好歹是不是,老子们,可不跟你讲规矩了。”言讫,门口留下两人破门,左右各有两人寻窗二进,小小草房,原本就不能御敌,老头儿除了手中这把刀,一切没有仰仗,情知不好,喊道:“猴崽子们,人多欺负人少么,真有能耐,正面来呀。”

    浪客冷笑,左右窗户,先后被刀剑砸开,左边一人先探头进来,不想,只看一片刀光飞来,这人龟缩脑袋瓜子,刀锋割掉了他几根头发,差点劈成孤魂野鬼,他大骂一声:“老小子,你动作到快。”

    左边防御了,右边又来了,老头儿体衰,机动上费力,好不容赶到了右边窗户,一刀“蛇龙摆尾”,将那人逼退,转眼,前面的大门,咚的一声,门闩给人用刀尖挑落了,顷刻间,一人影推门进来,刚跨一步,哎呦大叫,老头儿一刀往下双腿扫去,那人便是四个人中的

    老大哥,大长脸,比马还要长,皮肤黝黑,头发很长,满是油污,双眼突出,样貌丑陋,可是这人其貌不扬,真是有功夫的,老头儿这一扫镗刀速度很快,那人一抬腿,便拖过去了,接着,一道找这老头儿的脑袋砍下来,意欲取其性命,老头儿侧头躲开,左右两个窗户,都有人进来了,这俩人原本要上前协助制服老头儿,当他们看见床尾上,蒙着被子,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霜月的时候,立时改变得了主意,两人如同饿狼一样往霜月身上扑来,霜月大声呼救,老头儿翻身来抢,背后打出两刀,俩人听到了风声,纷纷躲开,其中一人躲得慢了,胳膊上给老头儿划了一刀,见了骨头了,疼的龇牙咧嘴,拔出腰上匕首,揉身扑来,老头儿不管此人,躲开他,来到床前,护住女儿。

    四个人同时进入屋内,一时竟然显得拥挤不堪,为首之人,喝道:“老头儿,你果然没有骗人,倒有些手段,来,咱们外面比划比划。”

    老头儿安抚女儿,说道:“不要紧,霜儿别怕,有爹爹在,这群恶人,不能怎样。”言讫,提刀回答道:“你们人多,是单打独斗,还是四个人一起上?”

    为首之人哼道:“咱们虽然不是英雄豪杰,不屑于以多欺少,按照之前说的,一个个与你比试,我第一个来,就怕你在我的刀下,活不过片刻,轮不到我其它兄弟上场了。”

    老头双眉一展,说道:“我不信你们,若是我与你们出去比试之后,你们的人缠住我,来欺负我女儿又当如何?”

    “绝不会发生,你若败了,我们才娶你女儿,你若胜了,我们立马就走,说谎的人,没爹没娘,是王八。”

    老头儿道:“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一个吐沫一个钉。”

    老头儿大笑,说道:“好,我就信你们一次,外面请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老头儿的刀法。”说完,转身,目视女儿,眼中全是柔情,突然,嘴唇动了之下,霜月辨识到,那是“逃走”两个字,霜月流出眼泪,摇了摇头,老头儿目光一变,仿佛生气了,又以唇语说道:“快逃”如命令一般,霜月拒绝不了,她从父亲沧桑的面容和坚定的目光中,看出了他赴死的决心,当时所做的决定,是霜月一辈子都在愧疚的事情,如果她就时说一句:“我愿意交给你们老大”父亲便不会惨死在对方的诡计之下了,她的人生,也不会变得如此无依无靠,没有归途。

    等待霜月点头之后,老头儿一脸笑容,提刀边走,关了房门,独自一个人,面对四个浪客,缓缓提刀,摆出一招,仙人指路式,说道:“你们四个穷徒,那个先来吃我一刀。”

    四人跃跃欲试,老大提刀向前,怒道:“老匹夫,你胆子真大。”

第八百三十一章,霜月和邱凌云

    老头面从敌人,不卑不吭,钢刀一掂,说道:“小小晚辈,口无遮拦,不想又是一个玩刀的,爷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用刀。”

    马猴脸怒道:“大言不惭,原不想杀你,你却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钢刀迎头劈下来,老头儿见状,往左一闪,刀锋落空,改劈为扫,老头多年不曾练武,只凭借原来的根基,忘了一个七七八八,只由下意识躲开,很是不便,手上不能出招还击,却忘了用,一闪到了外围,接着下一招,发不出来了,不知道用什么,该打哪里,马猴脸见状,心道:“老头儿,那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连过几天本事罢了,竟然还敢在外面前摆谱,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大错特错。”

    马猴脸欺身而上,连攻几刀,老头儿连连后退,攻守很是不协调,脚步踉跄,几乎摔倒,马猴脸大笑几声,连用横刀,竖刀,再接一招白蛇吐信,老头儿躲开了前面几招,中门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这一刺,正好在胸口上,伤的极重,老头儿双手攥住刀刃,笑道:“你···,就···这点···这点···本事?”

    马猴脸冷哼一声,一脚踢去,老头儿撒手,身体倒飞,跌落地上,已经是活转不来了,其他人上前查看,发现人死了,几个人,一起往屋内冲,岂料,屋内哪还有人影,空空如也,霜月不知所踪,唯有床尾还剩下余温,室内还残存着女人气息,马猴脸一跺脚,骂道:“这个该死的老匹夫,让咱们上当了,调虎离山,好让他的女儿,可以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着实可恶,咱们快走。”

    从室内逃出去,只能走窗户,马猴脸趴在左边的窗户上一看,远处是一片树林,月影之下,能还有一个模糊的小黑点一闪而过,心里大喜,跃出窗户追击,四个人,展开脚步,那是霜月一个弱女子能甩开的?

    霜月得了父亲的指示,趁着外面打斗,父亲仍能坚持,恰恰从左边窗户钻了出去,右边是海,左边是树林,唯有走这边,才能保全,霜月约走了两箭之地,父亲便支持不住,给马猴脸杀害,霜月对此一无所知,当他钻过一片灌木丛,又给一颗参天的老树盘虬的树根绊倒之后,身后突然传来,马猴脸的叫喊:“小姑娘,你别跑了,咱们不吃人,你父亲老顽固,不把你嫁给咱,现在死了,你还不回去,料理他的丧事,收敛他的尸体,难道要让他,尸骨无存么,你说,你是多么不识抬举,你要说肯嫁给我,老子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便有人奉劝马猴脸,说道:“老大,你还跟她腻歪什么,他爹都死在你的手上了,现在他就说我们手中的小羊羔,你何必还要装作温柔,管他同意不同意,等逮住了他,寻个去处,办了好事,剩米煮成熟饭,过个

    一年,生个娃娃,这小浪蹄子,对老大还是不是服服帖帖的,女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怜惜她,她就越是跟你使劲,你给他一巴掌,打疼了,她就以你为主,围着你转。”

    马猴脸骂道:“去你娘的,老二,你说什么,你那一套,什么歪理邪说,老子的婆娘,老子一定是要疼的,打什么打。”说完,引起旁人一阵大笑,四个人,一边嗤笑着,一边追击,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的垃圾,从两箭之地,变成了一箭之地,从一箭之地,变成了十丈。

    林中无路,到处都是杂草,枯树枝,还有树根,有时晚上,霜月不会轻功,跌到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了,膝盖破了,小脸上也给树枝挂出了血痕,他眼泪不止,因为父亲死了,她也要落入到歹人之手,承受侮辱,她想到了死,可怎么死,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他一次次的挣扎,在浪客眼中成为了笑话,他们的笑声,在霜月的心里沉积为了很,让一个心地原本善良的女子,在日后充满了恨意,对于杀人,成为了习惯。

    马猴脸等人追来,霜月恰好跌倒,便感觉一个人赶到了前面去,等她爬起来,揉揉泪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四头猛兽的包围之下,没有办法脱身了,在那一刻,除了愤怒,霜月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从此之后,只剩下一个人了,无论面对什么,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面对一切,她必须坚强,如果不这样,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霜月捡起一根树枝,站起来,舞动了几下,逼退了上前抓她手臂的马猴脸,树枝在他的胳膊上抽了一下,马猴脸疼的咧嘴,骂道:“你个小贱货,爹都死了,还不从了我,这是闹哪样,难道你要寻死不成,你放心好了,你这等姿色,入了我的眼睛,让我念念不忘,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除此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选择嫁给我,老子等不及你,现在就拜堂成亲,我领你远走江湖,肆意游荡,看大千繁华,岂不比你在这个小渔村,当个渔女要强的多?”

    霜月毫不畏死,小脸一沉,骂道:“呸,你们这些狗东西,灭绝人性,杀父之仇,我岂能不保,我就算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也要跟你们斗到底,你们来吧。”

    有人说道:“老大,这小姑娘还真是泼辣,是你的菜么?”

    “一头难以驯服的小猛兽,可在我眼里,天下间,就没有咱们老大驯服不了的猛兽,何况是个毛还没有长全的野丫头。”

    “老大,办了他,点他穴道。”

    四人,一起逼近,霜月心怀必死之心,挥打着树枝,岂料被马猴脸,一刀削断,大手拿住了霜月的手腕,霜月大叫,声嘶力竭,便在此时,凌空打来一枚石子,正中马猴脸脑门上,穿骨入脑,马猴脸身体一僵

    ,倒地就死,其他三人尚不知所以,便有一个人从树上飞下来,一人给了一掌,三人喷血倒飞出去,两人当时就死,一个人受伤极重,指着那黑影问:“你···,你是···谁!”

    黑影微微一笑,月光下,是一副俊俏的面庞,神情飘逸,英气逼人,他负手而立,回答道:“魔炎教派——邱凌云。”当时,魔炎教派教派刚刚崛起,已经在漠北打出了一片名堂,凡事走江湖的,几乎都听说过漠北一带自信成立了一个魔炎教派,君主叫做邱凌云,神功无敌,武林之中,很多高手,均给他杀了,不少正派掌门,英雄豪侠,前去挑战,没有不失利的,这人听闻,大惊失色,竟然脸色发绿,吓死了。

    这是霜月和邱凌云第一次碰面,邱凌云看了看霜月,眼神中是怜悯和鼓舞,向她伸出手臂,说道:“很抱歉,我看着你的父亲被他们杀死,却没有出手帮忙,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仇敌,当我看见这些人别有用心,十恶不赦之后,才出手帮忙,是太晚了,从此之后,你孤零零一个,无依无靠,我看不如,就跟着我回到漠北去吧,你痛恨他们对吧,我是知道的,江湖上,全是这些衣冠禽兽,欺世盗名之人,只靠呼喊是没用的, 别人能救你一时,却不能救你一生,所以我要教你武功,只有你自己强大了,才能蹂躏这些罪恶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霜月遇到邱凌云,宛如一个绝望投河的人,在她沉入水底临死之前,抓到了岸上的一株草,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邱凌云,从此后,加入了魔炎教派,并由邱凌云带回到小仙登峰上,教导武功,小仙登峰上,原有一座藏,邱洛洛的《八荒**》剑法,便是从藏上偷学来的,霜月的武功,也来自于藏的典籍之中,父亲的死亡,江湖的黑暗,成为了霜月心中不能被揭开的伤疤,为父亲报仇,杀尽天下该杀之人,是她焚膏继晷修行武功的动力,霜月花了十年时间练武,并在这时间之中,与其它三个女人冥月,红月,子月,一起成为了,魔炎教派的四女,声震武林,让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江湖人,人人自危,霜月,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力量,让世界惧怕自己,而这一切,全部得益于邱凌云的功劳,或许说,没有邱凌云,霜月早已死在二十年前的黑夜之中了,霜月对于邱凌云的感情,有上下级,有救命恩人,有知遇之恩,有教导之恩,如今邱凌云死去了,霜月的难过程度,不亚于她自己也死了一次,她用了半夜时间,哭尽了一声的眼泪,眼睛红肿,陆谦玉担心他会出事,劝她好好休息,路往前看,霜月轻轻吐出一个好字,坐在棺材前一个晚上,直至翌日清晨,薄雾散去,她才站起身来,重获新生一般,精神抖擞。

第八百三十二章,闲情逸致

    一夜伤痛之后,霜月好像抽芽的细柳,焕发了新的生机,这一点在陆谦玉看来,大有不同,困惑不已,等待薄雾散去,山景一新,雨后清晨,更显瑰丽,草木新绿,天空蔚蓝,风轻云淡,众人送别邱凌云最后一程,前往海边码头,用昨天雇来的车拉着,霜月前面扶棺走在前面,马蹄嘚嘚,码头昂首,棺椁肃穆,众人表情威严,修罗王骑一匹黑马,心中有事,缄默不语,陆谦玉等人随行,来到码头,送上大船,陆谦玉与船夫嘱咐了几句,付了金子,棺椁放好,追魂十二和修罗王登船,相互招呼,告辞而别,陆谦玉驻足码头许久,直至大船驶去,不见影踪,才会到大丰城小店安歇,终是一夜无眠,陆谦玉等人无不困乏,几人无话,吃了一点东西,填报肚皮,匆匆睡去,这一觉,就到了下午,陆谦玉仍在梦游三生,便听到有人狠狠凿门,他翻身下床,一看窗外,夕阳已沉,火烧天边,便问道:“谁。”

    许来风的声音传来,焦急万分,说道:“是我,是我,快点开门,大事不妙了。”

    陆谦玉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开门后,许来风满脸愁容,焦急说道:“陆兄,大事不好,霜月他不见了,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下到饭厅里,打算吃些东西,经过他的门前,好奇问她要不要一起,岂料,门一敲就好了,我还纳闷,她一个女子,睡觉的时候怎么不关门呢,就喊着她的名字,进去一看,哪有一个人,床都是凉的,我就判断,她早就离开了,应该去找郭孙雄去了吧,他这个女子,也太沉不住气,一个人过去,又顶什么用,把不自己的性命丢掉,她不甘心,你说这怎么才好?”

    陆谦玉听完,判断许来风说的不差,回忆霜月种种怪异的表现,定是去单独去追郭孙雄去了,因为陆谦玉坚持要在这里等待林杏等人到来,人多好方便行事,估计还要等上一

    天不可,霜月等待不及,先行走了,陆谦玉坐下来,呷了一口水,反倒表现得不慌不忙。

    许来风见了,诧异道:“我说陆兄,你不想想办法把霜月追过来,怎么不紧不慢的喝茶,少喝一口,不会死的,但是我们若是追不回她,岂不是让她断送了性命?”

    陆谦玉摸摸肚子,睡了一整天,这会儿饿了,便说:“许兄,你还没有吃东西吧,走吧,咱们一起吃些东西去,其他人,也该醒了,叫上一起,吃了东西,看看这大丰城之中有什么名胜古迹,我们趁着闲暇,也好游玩一番,不然等林兄等人到了,咱们可就无暇顾忌取乐了。”

    许来风不懂陆谦玉为何如此沉得住气,说道:“这会儿,我那还有心思吃饭,你这么好整一下,见怪不怪,难道,你早就知道霜月要走?”

    陆谦玉摇头,说道;“并不知道,谁能揣测对方的心理,可我一点都不担心,霜月她是什么人,魔炎教派四女之一,武功又不弱,她做事,自有主张,拿捏分寸,不会不懂得,她去了也好,她跟咱们不一样,怎能祈求,让她安分的跟咱们一起等待。”

    许来风长叹一声,说道:“她人固然是不错,就怕,一时冲昏头脑,行为过激,反倒打草惊蛇。”

    陆谦玉走下楼去,微微说道:“‘打草惊蛇’这个字眼,说的不对,郭孙雄鬼着呢,邱凌云一日不死,他就一天睡不着觉,邱凌云死了,他还是睡不着,他犯下了这等事情,怎能没有想到会有无数人要杀他,估计,他到了晚间,他睡觉的时候,身边都是侍卫,霜月的事情,你无需担心,她去了也好,能帮我先行查探一下情报,给我们指引方向,倒不至于让咱们,无头乱撞。”说完,到了楼下,许来风听出几分道理,嘟嘟嘴,不再说话,过了不久,大家都起来了,下来一起吃东西,半个时辰后,天黑下来

    ,陆谦玉问小二,在大丰城中,有什么好的去处,小二指出在西北方向,有一个叫做,百草岭的地方,上面盛开着很多小花,尤其是盛夏时节,漫山遍野,都是花香,山泉流水,云雀飞歌,景色宜人,到了晚间,百草岭上,还有一个神庙,现今已经倾圮了,只剩下了残垣遗迹,传说是当年当天的神仙,下凡的时候修行的到场,神庙中曾经出现过许多奇怪的现象,比如说半夜会有悦耳的铃声,庙宇之中的地面上,有时会出现金光,只要找到了金光,往下挖掘,准能挖出许多宝贝来,因此,那地方现在成了好吃懒做之人,乞丐霸占的所在,他们日日夜夜都在等等着金光,可惜金光自打这些人进驻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陆谦玉挺的有趣,心想:“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神仙,倒是这金光和铃声,有点意思。”于是和许来风商量,要去看看,骑马来回,一个时辰足以,许来风没有异议,魏斌和谷怜生兴趣不大,于是,只有陆谦玉,许来风,上官清扬,申屠鸿海四个人策马同游。

    出了大丰城东门,往北折是一条官道,因为大奉城这一代治安良好,附近很少有强盗,许多商贾到了这里,有些不住店,连夜赶路,还有些信男信女,前去百草岭观光的,但这些人,多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和公子哥,一般人家的男女,怎有这个闲情逸致?

    一路之上,陆谦玉看见了不少马车,询问之下,很快就来到了百草岭下,因为该地区属于大丰城境界,是个绝好的观光所在,于是财大气粗的大丰城,在这里修建了驿站,还有不少的酒家,在长岭之下,一字排开,间隔不远,人到了这里,可以住宿,吃喝,通往岭上,还有一条山路,青石砌成了台阶,足有数千级,马不能行,只好走路,四个人将马匹寄存在山下的一家酒馆之中,吩咐小二号上照料,四人等人登山而去。

第八百三十三章,百草岭上

    到了百草岭后,陆谦玉暂时放下沉重的包袱,在大战之前,放松身心,意欲游玩一番,郭孙雄一事,坚决闭口不谈,因为日后有谈的时候,等林杏等人到来,此后估计在也没有这等闲暇之余了,许来风三人却不一样,他们时刻围绕这郭孙雄一事侃侃而谈,还要询问陆谦玉,陆谦玉三个字回应:“接下来、不知道,你们想”自己走到了最前面去。

    百草岭山不陡峭,一路往上,对于陆谦玉来说,与平地无异,登登而上,将三个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果有花香阵阵,山路上修着围栏,围栏外,一头是山体,一头是陡坡,到处都是花,红色,黄色,粉色,紫色,陆谦玉交不出许多话的名字,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全是为了霜花,头顶的月亮,照耀着百草岭上的一切,鸟雀泥泥喳喳,偶尔还会有一两只猴子坐在山路的台阶上,伸手要吃的,陆谦玉不曾携带旁物,两手空空,只好舍了赏食的念头,他到这里来,更大的原因,便是因为这里有一座耸立在山顶的破败神庙,传说吸引着他。

    四个人均是高手,力健脚长,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山上,山顶风光,高处不胜寒,花香更浓,透人心脾,月色更洁,洒下一片银光,山顶唯一一片大空地,临着悬崖,修建了几座小院,作为驿站,生意还很不错,篝火照耀,如同黎明时分光景,陆谦玉豁然开朗,正前面,便是神庙所在,断壁残垣,映入眼帘,有不少聚集在遗迹之前,大都衣衫褴褛,也有人佩刀带剑,一副江湖人打扮。

    许来风一看神庙,便道:“这是什么玩意,只剩下个地基了,为了财报,估计连同地基也被人掘地三尺了,有什么好看,那边正有酒馆,咱们喝上一杯,吹一吹风,这就回去。”

    申屠鸿海与许来风保持一致口吻,两人招呼着往酒馆走去。

    陆谦玉有些失望,暗想:“传说中的神庙,不过一个与一般寺庙大小

    的底座而且,没有完好的房屋一间,更没有传说该有的威严,一片荒凉,一片污秽,成为了三教九流的聚集场所,真如许兄所说,没什么好看。”于是,四个人一起酒馆喝酒,依山而建的酒馆,与大丰城的自然不同,很是简陋,小院外面,搭了一个竹棚子,摆上几张小桌,棚子前,点燃一堆篝火,便是用餐之所了,院中则是用来住宿的地方,照顾店面的,是个年轻女子,约有二十左右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是长得很难看,上嘴唇上,有一颗好大的黑痣,下巴尖尖的,双腮向内凹陷,眉高眼低,头发凌乱,随便绾了一个揪,可惜了一副细柳般的好身材。

    此刻,酒棚里,用餐人不少,十张桌,满了**,剩下一间,在最后,拣了桌位,还少一张椅子,原本四张,只剩下了一张,陆谦玉、上官清扬、许来风坐了,申屠鸿海便没有的坐了,于是很赌气扫兴,四下环顾,搜索了半圈,看见左边一张桌子上,五个大汉,占据了六张椅子,五个人各坐一张,剩下一张用来放一个大木箱子,申屠鸿海便走过去,抱抱拳,行江湖礼节,客气说道:“各位朋友,可否让出一张椅子来给兄弟坐坐!”

    其中一个大汉,鹰钩鼻子,海口大嘴,脸上有很多麻子,身材魁梧,坐在那,不起身,便如一座小山一般,哼了一声,说道:“汉子,你那里看见咱们这里有空椅子给你,你还是区别去问问,少来打搅。”

    其余四人,哈哈大笑,申屠鸿海极是不满,说道:“你们的箱子,可以放在地上,难道你们长了屁股,可以坐在椅子上,箱子也长了屁股?”

    那人横眉一竖,说道:“怎么样,兄台,咱们就这箱子,真就长了屁股,不让与你,便能怎样,有何话说?”

    申屠鸿海怒极,喝道:“好没规矩的野汉子,也不去打听打听,你爷爷是谁,给你们脸了。”亮出拳头,不容分说,朝为首一人砸过去,申

    屠鸿海脾气暴躁,出拳更快又猛,武功很是不弱,那汉子没反应过来,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一拳,直接把对方的鹰钩鼻子砸扁,从嘴喷血,立时倒地不起,申屠鸿海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其余四人大骂:“一个没长眼珠子,可够嚣张的,爷爷今天脾气可不好着,好说好商量不行,只好拿你们来出出气了。”说完,左边蹬出一脚,那人刚有准备,往左没有闪开,砰,正中小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其余三人,见申屠鸿海厉害,一时不敢妄动,只听得地上那位主子大喊一声,“哪里来的野蛮杂种,敢打你老太爷,到这里来逞威风来了,兄弟们给我动手,咱们的威风岂能败在这等人之手。”人爬了起来,手上不知不觉,操了一把刀,陆谦玉本不想管,一看对方拿刀出来了,顿时感觉不妥,恐怕申屠鸿海伤人性命,实在是区区小事,本不用激进到拼命地步,只好窜出,叫道:“鸿海兄弟,且慢动手。”

    这次动手的却不是申屠鸿海了,反而使对方,那带头的说话,极是好用,包括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位,几个人听了招呼,各自抄着武器,向申屠鸿海攻来,申屠鸿海哈哈大笑,不退反进,说道:“陆兄,这事你别管,这几个狗王八,你也看见了,够嚣张的,惹到了我,今天算他们亲娘倒霉,我不杀他们就是,可断了几根手脚,还是很有必要,他们今日如此,可见素日来,一个个定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之辈,我权当替天行道了。”说完,躲开一人劈砍,身子一转,到了这人背后,单掌一推,那人往前扑飞,身子刚凌空,惊叫不跌,后脚踝却给申屠鸿海拉到,往怀里一带,那人直挺挺摔倒了地上,便在这时,两刀一上一下,齐到来,申屠鸿海不躲不闪,伸出双手,化掌为拳,看准了时机,碰碰两拳,打在了刀身之上,两人受震不小,户口颤抖,往后倒退,险些握不住到,带头的人趁申屠鸿海放松警惕,一刀刺来。

第八百三十四章,约战

    百草岭打尖喝酒,畅饮清风之际,申屠鸿海却因为一把椅子和邻桌五个汉子,起了冲突,这五个汉子,武功平庸,那里是申屠鸿海的敌手,几下便给申屠鸿海打翻在地,一个个带伤,动起刀兵来,带头的人,长得高大,比申屠鸿海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瓜子,一刀刺出,却甚是轻灵,陆谦玉眼睛很贼,看出这一刀,不是他的脚步轻灵,而是刀很轻灵,这刀身薄薄,如同一张宣纸一般,却很坚硬,刺过去,无声无息,察觉不到破风之响,心想的确是一把好刀,这才尤为关注,汉子刀法稀松平常,这一刺,毫无建树,申屠鸿海非但不躲,欺身反进,与刀锋错开,虎掌把这人的手腕一扣,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竟然断裂了,刀脱手落地,申屠鸿海嘿嘿一笑,往外一推,这人撞到了另外一张桌子,趴在了一堆饭菜之中,满身都是污渍,疼的是呻吟不知。

    早在申屠鸿海动手之际,喝酒之人,早已离开了酒棚,到外围看热闹去了,当他们看见,申屠鸿海凭借一人之力,竟然打翻了五个大汉,一时间,无不拍手叫好,申屠鸿海,经不住夸,脸色微红,抱拳一周,行礼道:“哪里哪里。”

    陆谦玉走到刀去,剑气来一看,感觉刀身之上,到这一道寒芒,轻薄的刀身,却有二十余斤,浑身白银色,月光一照,更显耀眼,对方似乎很早已这把刀,指了指陆谦玉,怒道:“把刀···刀···给···我给我放下!”

    陆谦玉由衷赞美了一句好刀,走到这人面前,递刀过去,他决不相信,凭借着几个人的能耐,竟然会有这样的利器,暗忖,难道这些人是江洋大盗,这刀便是偷窃抢劫而来么,那样一来,绝对饶他们不过了。

    陆谦玉忽然反悔,趁着他接刀的时候,把刀收了回来,说道:“阁下,我能问问,你这把刀,从何而来么?”

    那人微微一愣,哼道

    :“你管得着么,刀是我的,你们无礼,我们斗不过你们,便还要去搬好手来,跟你们继续斗,你们千万可别走了,谁走,谁就是孬种。”

    陆谦玉浅笑,收了刀,说道:“这刀断然不是你的,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说是不说?”倏地抓住此人的另外一个手腕,刚刚用力,这人就等的坚持不了了,嚎啕大喊:‘我的妈呀,我的手,又要给你捏断了,我说,我说,你快放手。’

    陆谦玉道:“你们若是强盗,今天断你两只手,也不嫌多,若是你作恶多端,今日就休想活下去了。”

    那人知道不是陆谦玉的对手,遇到高手了,怎能不服软,便说道:“各位朋友,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必如此,前来要我们的椅子,这会儿还要伤人,拿人东西,到底我们是强盗,还是你们是强盗,这刀,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可不是偷抢来的,你看我们这等手段,怎能抢来这等好货,这刀,我们每人都是一把,只是各不相同而已,不信你们看。”

    陆谦玉愣了愣,让申屠鸿海把其他四个人的兵器都搜集而来,在手上一掂量,果然不错,这五把刀,造型各异,却都是刀薄却沉,拿在手上,极是顺搜,刀锋之处,寒光凛凛,看似十分了得,于是更加好奇,暗想:“这五个人,具拿着这等力气,想必是认识什么高人,馈赠给他们的么。”

    陆谦玉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我不能相信你,除非你让你的朋友,亲自过来拿刀,等我验证了,我才还给他,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两个时辰,你们若是不回来,这刀,我就暂时收下了,日后你们可以找我来取,过时不候,你们快去快回。”

    五人斗不过陆谦玉,料想五把钢刀是不会归还了,一个爬起来,义愤填膺,桀骜不驯的模样,为首的人,喝道:“兄弟,你是哪个,咱们这就回去叫人来,咱们再

    斗一斗,不信你们可以如此的无赖到底,报上个万来吧。”

    申屠鸿海听罢,上前说道:“小兔崽子们,你们还要反咬一口,就你们这点斤两,哪里能用得上这么好得到刀?我乃是···”不能说完,被陆谦玉扯过话去。

    陆谦玉道:“叫你们更能耐的人来,我们的姓名,何必报给你们知道。”其时,不同往日,陆谦玉等人的名号,已经在整个江湖传遍了,陆谦玉若是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怕在场的会有不少认得,陆谦玉就不想节外生枝,只求见见任务,他猜测,这五个人,不过是人前的家丁打手一流,却能用上这么好的兵器,背后的主子,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或是比他们还要可恶,陆谦玉要除去五人,不费吹灰之力,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如果什么不问,什么不说,也不调查,就倚仗本事胡乱杀人,陆谦玉与恶魔有什么区别?

    申屠鸿海抿嘴抿嘴,笑道:“不错,你们几个人不配知道我们的姓名,还是快点去叫人来,老子刚好技痒,希望你们叫几个更能打的人来,不然老子可不高兴了。”

    为首人一抹鼻子上的血迹,说道:“废话少说,你们在这等人,教训你们,我们主人,一个够了,绝不要第二个,希望你们到时候,别给我们主人,打的跪地求饶,满地找牙才好。”

    许来风道:“你们主人,当真如此厉害,我也要会会他了,就在这里多等你们一会儿,可别不来,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五个人骂骂咧咧的搀扶着走,一个个伤的不轻,陆谦玉拾掇了五把宝刀,恰好看见了一脸惊慌的年轻女子,安抚道:“店家,不必担心,我们会赔偿你的损失。”

    许来风拿出钱来,叫了好酒,赔了打算的桌椅,还请刚才受到惊吓的人一起喝酒,众人听说,还有一场约战,一个个高兴不已,就在山顶等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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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