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铁家风云
要说陆谦玉等人从大丰城询问店家小二才获得百草岭的线索,大丰城应该是距离百草岭最近的城镇,陆谦玉便认为这么多年,铁金顺则一直躲在大丰城中,近些时日,围绕着大丰城,发生的事情可也不少了,陆谦玉的人在这里逗留了许多天,却不知道铁金顺便在这里,说什么也是不应该。
其实不然!
铁金顺所隐居的地方,乃是一个小镇,距离着大丰城,还真是不近乎,大丰城是在百草岭的南边,铁金顺带这陆谦玉走的陆,却是往北区的,南辕北辙,这样一来,距离增加了一倍不止,铁金顺的家,叫做后山镇,镇子不大,从百草岭上下去,一路上都是小路,没有一出是大路,路走的多了,倒也平摊,压得的结结实实,道路两侧是荒草,有一段还要经过深沟,道路沿着深沟而建,可个真深,约有百十丈,人跌落下去,必死无疑,说道这里经常有人失足跌落,多半是那些为了发财到百草岭上寻求宝藏的人,跌落山谷之后,尸体无人收敛,慢慢的腐烂掉了。
众人一路趱行,一路攀谈,速度可是不慢,人人都是高手,走山路的功夫,谁都不俗,上官清扬和雉月,走在最后,两人说说笑笑,宛如一对小姐妹,俩人在此之前,其实并不认识,要说为何走的这么亲密,便是女人心,男人难以捉摸的道理了,陆谦玉等走在前头,说起铁金顺的事情来。
陆谦玉很是好奇,铁金顺为何要在山顶上,打造一家酒棚,究竟有什么目的,要说他为了等黄光,挖掘宝藏,陆谦玉是不相信的,铁家名.器,有价无市,他怎能为几斗米折腰,与凡夫俗子一起,见财起意,成为利益熏心之人,陆谦玉感受山风清凉,敞开了心扉,说道:“铁大哥,这里只剩下了我们,小弟内心,十分好奇,便要问问大哥,来到这里,有何用意?”
许来风也说:“不错,铁大哥,你让雉月嫂子打扮成丑姑模样,在这山顶,开酒馆,相比不是为了赚那几两银子吧。”
铁金顺脚步放慢,微微笑道:“两位,事到如今,我不瞒你,但要从头说起,又太长了,咱们言简意赅,一路说下去,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让你们雉月嫂子,给你们展露一手厨艺,我那还有五六年的窖藏好酒呢,你嫂子不让喝酒,咱也不敢喝,就那么一直放着,今日可不一样了,咱们兄弟见面,皆大欢喜,谁也拦不住,咱们就把酒,全都一口气喝了,放着也是无用,因此,时间充裕的很,后话咱们留在酒桌上说,现在我给你们说说前面。”
陆谦玉看不出铁金顺还是个局内的人,回想起雉月端庄贤惠的模样,却也不像严厉的人,只不过,他似乎是忘了一点,雉月在成为铁金顺妻子之前,从前可是魔炎教派叱咤风云的人物之
一,杀人不眨眼,若陆谦玉能够明白这一点,他就应该知道,一正一邪,两个人相爱相恋,走到一起,何其之难了。
陆谦玉说道:“大哥,莫给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铁金顺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事要从这块说起了。”
原来,百草岭上面的神庙,不是神庙,那是铁家的祖祠,铁家自从隐遁江湖之后,后人便在群山峻岭之间四处寻觅一处世外桃源,后来,铁金顺的祖上一个酷爱游山玩水的能人,脚步踏到了百草岭的地界,只闻这里花香四溢,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一路寻觅,来到了山顶,感觉这次不错,地势平台,水源临近,群山环绕,土地肥沃,适合定居,于是号召整个族群搬到了这里来居住,于是,铁家的族人,就在这里住下来,繁衍生息,在山顶上修建了祖祠,在祖祠边上修建了房子,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无人来打扰,生活很是宁静。
忽然有一天,有几个人,误打误撞,闯入到了百草岭上,并发现了铁家人,这几个人均是江湖人物,一看祖祠上的一个铁字,加上各家各户门前的火炉,便立时感觉到,这便是江湖上传说的十大家族铁家,于是他们上门请教,希望可以求到一两柄神兵利器防身,铁家不喜外人进来,又不能乱棍打出去,于是就要求他们,只要保守秘密, 可以打造兵器给他们,他们同意了,住了一段时间,各自领着心仪的兵器去了,其中有两把武器,一把叫做“小青峰”一把叫做“斩月”,“小青峰”就是邱洛洛所用的那一把,至于小青峰为什么会落到邱凌云的手中,进一步被邱洛洛所得,这段历史,就无人能够说出来了,斩月剑听说早已段了,小青峰的剑芒,丝毫不逊色于孤寒,与孤寒抵挡,不输丝毫,自乃神兵利器,想象一下,铁家随随便便打造出来的兵器竟然能够和孤寒分庭抗礼,硬碰硬,铁家锻造的工艺,应该是何种境界,陆谦玉不得不在心中佩服。
那些人走后,不到半年时间,陆陆续续就有人找到了百草岭,他们上得山来,直奔山顶,仿佛知道山顶上有人似的,见到了铁家的人,他们张嘴就要兵器,铁家人祖训上明确的说出,不可随意锻造兵器,此乃为了保持武林斗争的平衡,铁甲神兵利器,足以打破这种平衡,因此,铁家并不同意,将他们劝说走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上山求见,铁家人明白,这个位置早就暴露了,他们若是继续在此,整个武林都将传遍这个消息,于是,族群,毁了祠堂,烧毁了房屋,分散走开,到了江湖各地,后来上山的人,找不到铁家人的下落,就发动江湖上的力量,在江湖中四处寻觅,铁家的人,若被找到,起初还能以礼相待,索求打造神兵,铁家人遵照祖训,非有缘之人,一改不造,江湖上的恶人,
还极为不满,越来越过分,他们抓了铁家的人,加以逼迫,铁家人仍是不愿,便被这些人,残忍的杀害,同时知道铁家历史的人,更要找《金甲之术》懂得这才是根源,于是,在整个江湖上,秘密的掀起了一场风暴,铁家人惨遭杀害,只因为严守祖训,数十年间,损失殆尽,到了铁金顺父亲这一代,他的母亲再一次逃亡中给贼人刺死了,当年铁金顺才三岁,还是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母亲,后来他的父亲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因为铁家的能耐,于是,打从那时候起,铁金顺就发誓,不在打造任何一把兵器。
铁金顺的父亲,是因为思念他的母亲,把自己灌酒灌死的,后来喝到了什么程度,他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临死之前,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口中一直喊着他母亲的名字,那年,铁金顺十六岁。
从三岁开始,铁金顺的父亲,便开始陆陆续续教他锻造兵器的诀窍,铁金顺是个神童,极其聪慧,一学就会,只花了不到五六年时间,就学会了所有《金甲之术》图纸上的兵器模样,打造手法,后来在他父亲还有清醒的时候,又跟他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要他谨记一个道理,武器被打造出来,不是用来杀人的,而使用来救人的,那些死在你所锻造的兵器下的人,他们的冤魂,会一直缠在你的身边,对你诉说他们的冤屈,只要你记住我说话,那你就不用怕他们。
那个时候,整个铁家真是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堂堂一个鼎盛的大家族,人数锐减,荣耀不在,它们躲在市井之中,或者是更夫,或者是樵夫,或者是农民,或者是渔夫,身上不再有铁家英雄的光环,可有一条,当他们拉起火炉下的风扇,红彤彤的煤炭,照耀着他们的脸的时刻,他们抡起的大锤,一下下的砸在兵器雏形上的时候,人们还是会记得,他们是铁家人。
铁金顺的父亲死后,铁金顺一时无依无靠,不知归于何方,于是心想:“天下之间,还有我立足之地么?”他还是漫无目的的行走江湖,直至遇到了带给他人生带来转机的人——雉月,他们两个人相识的经过,铁金顺一句话带过,陆谦玉却已早就从别处得知了,无需再问,他跟雉月归隐之后,在雉月的建议之下,重新回到了百草岭附近,开了一家铁匠铺,每日只是打一些农具,勉强混口饭吃,因为手艺好,附近几个村子的有志青年,纷纷来找他学习铁匠,山上陆谦玉遇到的那五个人就是,铁金顺和雉月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儿女,不知原因,铁金顺却不埋怨,对雉月关怀备至,可他不想铁家手艺就此失传,便暗中教导手下的弟子,学了一些《金甲之术》的皮毛,殊不知,这《金甲之术》即是一本打造神兵的图纸,同时也是一部武功秘籍,按照图纸修炼,
第八百四十二章,铁家至宝
铁家的《金甲之术》是一部打造天下神兵利器的秘笈,更是一本功法,按照上面的门路学习,自能成就一番本事,铁金顺的能耐,大都来自其中,铁金顺归隐之后,发誓绝不打造兵器,靠着收徒和打造一些农具生存,日子虽然清贫,但却十分的太平,身穿乱世之中,能得一方安宁的天地,着实不易,就这样,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家族之中的叔叔之辈,找到了铁金顺,这人名叫铁浮,并非是亲叔侄,铁金顺更不知道这个人,当时他已身受重伤,坚持不了多久,铁金顺不能见死不救,当时,江湖上,铁家遭人屠杀,族人所剩无几,铁金顺将他请进屋内,并让徒弟们把守镇子入口,若有可疑人等,具来告之。先取了凉水,为铁浮重新干净血迹,脱掉了带血的外套,这才发现,铁浮的胸口上中了两剑,均是要害,雉月尚通晓一些医理,诊治后,将铁金顺拉到了一边,说道:“此人,活不过今天晚上,他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奇迹,既然是冲着你来的,想必是有大事跟你说,你快些去问个明白,否则,我怕他坚持不住,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醒。”
铁金顺领悟下来,来到房中,看铁浮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他实在不忍心询问,可即便如此,铁浮也活不成了,他自己已然知道,看铁金顺很是犹豫,便鼓足了力气,说道:“贤侄,你过来,我有话说,你快···”
铁金顺走到近前,失落道:“铁浮叔叔,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铁金顺虽然隔绝武林,不理江湖,可江湖却不放过我铁家分毫,你告诉我,我定要为你报仇。”
铁浮苦笑,说道:“贤侄,你别伤心,铁家能有今日,完全是自取其辱,我们的能力太强了,遭人妒忌,我们的匠艺,让人艳羡,而我们又太软弱了,所以才导致,江湖上很多人,都想得到我们铁家锻造的神兵,你听我说,伤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他谁,他剑法很好,个子不高,蒙着面,穿着夜行衣,先把我引出来,然后躲在暗处给了我一剑,顿时就刺在了我的要害上,是我这些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重操旧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斗他不过,被他连续刺伤,胸口两处,足以致命,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隐居,一直不想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这次,我要死了,一定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到这里,铁浮已然不行了,大喘了几口气,翻着白眼,险些死去。
铁金顺点了他的穴道,抓住手臂,为听他说话,为他运气保命,但是此法,消耗巨大,哪怕泄进了铁金顺浑身的内力,也无法挽救他的性命,并且对铁金顺的伤害巨大,铁金顺要听这个秘密,总要付出代价,在他输送了真气之后,铁浮果然恢复过来,他知道是铁金顺冒着危险来救他,便饬令道:“不可以
,侄儿,万万不能,我已形如枯槁,活不成了,不要为我,白白浪费真气,现在铁家可能就剩下你自己了,你肩负的责任重大,若你也像我一样,我铁家百年的荣耀,就要埋没了,那你我,都是罪人,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跟前辈交代,我死后,你悄悄把我安葬了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惊天的秘密,你从来都不知晓,哪怕是我也是从一个死去的老前辈口中得知的,当时他就好像我一样,带着伤来找我,告诉我这个秘密,然后就离开了,最后我听说他死在了东边,很是凄凉。”
铁金顺对于铁家的遭遇,略有耳闻,却不知道,铁家竟然这般凄惨,整个家族,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数百人,全给人害死了,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铁浮继续说着:“侄儿,我们铁家是十大家族,这你是知道的,三百年前,东丘大战之后,魔教被赶出了中原,江湖正道,得到了魔炎教派的炎煌令碎片,把它一份为十,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铁家自然也得到了一块,但是你我,都未见过这碎片的下落吧。”
铁金顺,点点头,回想起来,打从小时候,他就听人说起过炎煌令碎片的,他很是好奇,那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就问人,却没有人告诉他,历来炎煌令碎片的下落,比铁家的传家之宝《金甲之术》还要保护的严密,除了族长之外,任何都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当年,担任族长的乃是家族之中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后来突然暴毙,从此之后,炎煌令的下落,便失踪了,无人知道族长临死之前,把它藏在了什么地方,铁家的人,为此还寻找了许久,一直没有找到,以致后来,铁金顺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了,只知道那东西是魔炎教派所求的东西,却不知道铁家的碎片到底在哪,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铁金顺就炎煌令碎片的概念,日益淡薄,今日听;铁浮临终之前说起来,不由得兴趣盎然,问道:“叔叔,莫非你知道碎片在什么地方吗?”
铁浮点点头,说道:“这自然是那位前辈高人告诉我的,原来组长当年外出被害,一切根源,都是因为这个碎片,袭击他的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厉害,族长斗他不过,从他的手中逃脱了,在临死之前,得到了一个牧童的照顾,他看这个牧童心地善良,怕自己死后,碎片的下落无人知道,于是就托付给牧童一句话,他说铁家至宝,藏于心间。说完,就死了,那个牧童葬了族长,开始寻找我们,最后铁家遭人袭击,族人散落在江湖各处,牧童遵守承诺,日夜寻找我们,就知道了老前辈身上,告诉了老前辈这句话,岂料,前辈也遭人偷袭,他又找到了我,告诉了我这句话,现在我把这句话交给你,铁家的至宝,藏于心间,你可记住了
,我们铁家的至宝,是什么东西。”
铁金顺当即回答:“这可不对,咱们铁家的至宝,莫不是《金甲之术》,我一直随身携带着呢,并且丢失,怎么会在我心间。”又想:“哦,是了,我早已把《金甲之术》融会贯通,背的滚瓜烂熟,上面的兵器,若有材料,节能打造,这句话说的不错,自然是在我的心中了。”
铁金顺这个想法是错的,铁浮道:‘错了,错了,《金甲之术》只是我铁家的传承之宝,并不是至宝,起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后来我绝对不对劲,这才感觉到,这个至宝,可能说的是我们家族的炎煌令碎片,而下一句,就在心间,你当至宝是炎煌令碎片的话,那这句话如何理解?’
铁金顺沉吟了良久,说道:“晚辈不知,还望示下!”
铁浮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金顺,你再好好想想,我若是知道,又怎么回来问你,你年纪轻,思路快,这件东西,一定是炎煌令碎片了,我可以确定,可他在什么地方呢,‘在我们的心间’,我们的心里,又如何放得下,这么坚硬的东西,传说,那炎煌令碎片,坚硬无比,当年乃是集合了我全族之力,才将其分散的,为此还折损了几个高手,金顺,这个秘密,就靠你来挖掘了,找到炎煌令碎片,那是属于我铁家最后的荣誉,一定···一定。”
铁金顺道:“一定!”
再看铁浮,却已闭上了眼睛,鬼魂西天去了。
铁浮一死,接下来,便是料理他的丧事,为了保证不被人知道铁金顺在这里,引来江湖上穷凶极恶之徒的追杀,丧葬一切从简,只是把铁浮的尸体用凉席卷了,连口棺材都没有,偷偷的运送到了铁家原来的旧址上,此地便是百草岭的山顶,在 损毁严重的祠堂旁边,挖了一个坑,悄悄的埋葬了,同时,这里也埋葬了许多铁家的人,不乏英雄人物。
无论怎么说,铁浮都是长辈,如今一死,膝下无子,作为侄儿的,哪怕是不是亲侄儿,那算是半个儿子了,铁金顺就为铁浮守灵,在山顶上呆了一日,原本他是要守够整整七日的,等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大雨,铁金顺没有带伞,身上更没有任何渔具,山顶上,没有避雨之处,只好躲在了一棵大树下面,雷电滚滚,大树下也不安全,而且雨水很大,他有些忘记了,大丰城区域的雨季是非常猛烈的,要连续一个多月。便在这个节骨眼上,雉月担心丈夫的身体,带着几个佣人,携带着雨具,还有帐篷,顺着泥泞不堪的山路来找铁金顺,夫妻两个人见了面,雉月劝说他下山去,等雨停了再来,铁金顺看见了帐篷,便觉得应该继续守灵,就跟妻子说:“不到七日,我不下山,雉月你如此懂我,帐篷都带来了,又何必在劝?”
第八百四十三章,祠堂之下
铁金顺和雉月,夫妻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雉月带来了帐篷,便是知道铁金顺的脾气,是不会听劝,给他一起下山的,所以带了一个大帐篷,冒着雨搭建完了,闷热了一点,但是防雨的效果很好,上面是一层牛皮,四周是防雨料子,搭建的过程很是艰辛,好在是人多,夫妻两个,遣走了佣人和徒弟,一在留在了帐篷里,铁金顺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左右无事,心情很是烦闷,他绞尽脑汁,思考着那句话“铁家至宝,藏于心间”,此乃找到炎煌令碎片的关键,你怕是没有找到炎煌令碎片,至宝不是它,铁金顺都有必要,将其得到,因为那是属于铁家的东西。
雉月看见丈夫闷闷不乐,就问是怎么回事,铁金顺就说了铁浮的话,雉月很是聪慧,铁金顺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说,一定是忙的忘了脑后,雉月听后,陷入沉思,不久之后,她看见了外面的大雨之中,隐隐出现的祠堂的地基,那些瓦砾在大雨的冲刷之下,越发的干净了,她倏然说道:“金顺,我看你也不用多想了,我已经猜到了,‘在我心间’这句话,乃是一个比喻,你想象一下,有什么东西在你心尖,你心里总是想着什么?”
铁金顺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的心里,自然想着的是你。”
雉月努努嘴,说道:“可我只是你的至宝,但不是你们铁家的至宝。”
铁金顺笑道:“娘子,你聪明过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吧,这几日,我被这个问题,苦恼的不得了。”
雉月道:“依我看,炎煌令碎片,定然是给铁家的族长藏在什么地方了,而在你心间,说的就是藏东西的地点,在我看来,你千里迢迢,与我归隐,为何找到此处,你还记得为什么吗,为什么不去其他的地方,反而在这个破镇子里,在我看来,这里是有山,可是山不高,这里是有水,可是水未必秀。”
可谓是一语点破梦中人,铁金顺恍然大悟,高兴得跳了起来,抱住雉月,转了好几圈,然后放下她,一个人冲到了大雨之中,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藏在祠堂之中。’
铁金顺当年之所以估孤注一掷,要搬到此地,便是他希望距离铁家近一点,在他心里的,一直是铁家的荣誉,铁家的荣誉,便是在这里,而祠堂,凝聚了一个家族的魂魄,里面原来摆放着铁家英雄的排位,‘藏在心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指的就是祠堂了,而炎煌令碎片藏于祠堂内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铁金顺还记得,老一辈说,当年打造这个祠堂的时候,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十年的时间,什么样的祠堂,要耗费这样的光阴,人力物力,数不清的资源来打造,祠堂不过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大院子罢了,打造这样的规模,比说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但铁家男儿
却动用了十年的时间,这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铁金顺想,在祠堂内,一定还修有暗道,或者是密室。
他冲破雨幕,站在祠堂的废墟之上,心情又是一番凄凉,眼前,祠堂旁边,又起心土,而整个江湖之中,却再也不会出现一个鼎盛的铁家了,这让铁金顺如何能把感觉到羞辱?
大雨冲刷之下,一切都是那样的洁净,废墟砖瓦之下,钻出无数的青草,大雨打压着它们的身躯,他们傲然的挺着脑袋,面向风雨,左摇右晃,铁金顺在断壁残垣之处寻找,翻开碎木,还有瓦砾,他在泥泞中跋涉,忘乎所以,雉月站在帐篷之内,望着自己的男人,沉默无言,好几个惊雷,从天而落,轰隆隆,洪流之声,在山谷回响,花香经过雨水洗涤,更为淡雅,铁金顺疯狂的折腾,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遇水骤减,逐步缩小,最后只有树叶上跌落几颗晶莹的水珠,天边泛起了鱼白肚,铁金顺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气喘吁吁,心情黯然。
雉月走出去,说道:‘整整一夜了, 你没有任何发现,看来要找寻着祠堂背后的秘密,远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相比当年,为了保护碎片,铁家族群,动用了极大的功夫,这不是着急之事,我们要慢慢寻找才是。’
铁金顺浑身湿透,热汗却淋漓,胸膛滚热,他拉住雉月的手,淡淡的说:“铁家的荣耀,此后肩负在我一人身上,我真担心,有负嘱托,让铁家葬送在我手上。”
雉月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这点小事,不过是对你的考验,少说这些丧气的话,无论如何,都有我陪在你旳身边,你要寻找碎片,咱们便找,你要寻找密室,咱们就在这里常住下来,相信总有一天,是要找到的。”
铁金顺道:“那要找到何年何月去呢?”
雉月沉思片刻,生出一计,说道:“若是你想快点找到碎片,只靠我们的力量远远不够,不如这样,这样,这样···”
铁金顺说完,真相大白。
原来,这神庙黄光,乃是一个人造的假象而已,是雉月想出来的注意,他先是把一些财宝,迈进了祠堂地基之下,释放消息出去,说‘神光出现,必有财报’,如此,就吸引了大批无所事事,追逐财富的人前来挖掘,他们不止等神光,而且还连夜的挖掘,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是铁家的祠堂,这祠堂的下面,藏着一件无价之宝,依靠铁金顺的力量,显然不能做到,有为了保证碎片不被人窃取,雉月便在这里开了一家酒馆,让铁金顺的几个徒弟,打扮成寻宝者,混入其中,终日潜心观察,一旦发现了碎片,便要夺过来。
可怜一群无知之徒,被雉月的一个小小计谋,玩弄于股掌之上,成为他人的工具人,这怨不得雉月阴毒,只
怪财富的魅力无限大,它尚可以致人于死地,何况让人趋之若鹜呢。
铁金顺说完了经过,陆谦玉暗叫妙不可言,心中佩服,雉月的才智,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来,调动上千人,为他寻找碎片,挖掘祠堂的密室,陆谦玉对这个长相貌美的女子,又多了几分敬意。
不知不觉,距离铁金顺的家里,越来越近了,下了山路,走的就是一条官道,越走上个三四里,前面到了一个小镇子,其时,天色已晚,镇上起灯,灯光错落,标出镇子的形态,四四方方,可见不大,众人谁说笑笑,朝着镇子走去,只听铁金顺说道:‘这个镇子名叫飞鸟镇,镇子东边有一大片的竹林地,里面有许多鸟禽,每日清晨傍晚,叫声优美,十分动听,宛如天籁,让人听起来,又是宁静,又是喜欢,在这里居住,依山傍水,可以打猎,可以砍柴,可以耕种,人民生活,十分富足,又因为这里环境和平,不见强盗,没有欺凌人物,因此是个绝好的隐居所在。’他还他笑道:‘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这不算是大隐,也不算是小隐,而是一个中隐。’
众人一笑了过,忽然许来风问起来:“铁大哥,你们在这里找了多久,当真,碎片藏在祠堂里面吗,听起来,一切都是你和嫂子的推断,会不会有错?”
铁金顺十分自然,而且坚定,说道:“许兄说的极是,我们在这里找了大概三个月了,为此消耗了,无数的钱财,将我多年来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为此,我才重操旧业,简简单单,打造了几把兵器,让徒弟们拿出去兜售,这些兵器,却也不能太过于拙劣,也不能过于精致,买了一些钱,可是你们知道的,我们为了吸引跟多的人来到这里,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故技重施,上演一出神光出现,财宝现身的把戏,因此十分消耗银子。在第二个月的时候,我就忽然想要放弃了,想法和你一样,若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岂不是白白花了银子么,可是后来,挖掘的现场死了几个人,让我坚定了下来。”
许来风颇为大方,觉得身上银子还够,便拿出一叠银票出来,这些东西,许来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全都保护的好好的,怕的就是没银子,英雄难过,但这些钱,也是全部了,不多不少,还有三万两,这打秋风来的银子,便是不抗花,许来风留了五千凉在身上,剩下的全交给了铁金顺,说道:“铁大哥,我是我的一点心意,银子傍身,多了无用,少了不行,我留下了一些,剩下这些,的确是没什么用了,你先拿去,不要再显露手段,长期以往,若是遇到了眼贼的人,一准能发现是铁家的手艺,到时候不是很难办么?”
铁金顺推脱道:“许兄,我怎么好要你的银子,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在我看,用不了太久,真相就能大白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对得起祖宗
为了设计神庙天光一事,铁金顺早已散尽了家财,只为了能够在废墟之中,找到铁家的炎煌令碎片,甚至铁金顺不惜,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打造出了一些拙劣的兵器,到江湖上兜售,这些在眼中,劣质的兵器,或者是残次品,在外人眼中,却是一件件利器,这一点可从五把宝刀之上见到端倪,这些兵器可谓是锋利,但不能成为神兵,故而对江湖影响微乎其微,铁家锻造兵器的功夫,窥一斑而见全豹,真是厉害非常。
许来风拿出银子来要资助铁金顺,好几次,被铁金顺婉言谢绝,许来风不好再拿出来,说道:“铁大哥,你是如此的见外,这让小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事关炎煌令碎片,关乎你铁家的荣耀,何尝不是我们十大家族的事情,现在魔炎教派,局势动荡,邱凌云死于叛徒之手,未来如何,还未可知,需尽早找到炎煌令碎片不可,否则···”话还不等说完,雉月却叫了起来。
雉月处于深山之地,江湖上的消息是知道一些,但流通不快,他知道的事情,可能是发生在几个月之后了,邱凌云被郭孙雄害死,才是几天的事情,雉月又如何知道,包括铁金顺也是如此,他们只是到魔炎教派来到中原,邱凌云亲自出马,又去了一趟南坪之地,却不知道,魔炎教派去那边做什么,雉月早已离开魔炎教派多年,教派如何,已经和她没有关联,可雉月却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魔炎教派,因为那是她曾经为之战斗过的地方,与霜月一般,邱凌云曾经也救过她的命,他对邱凌云的爱戴之情,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与邱凌云密切之人,就拿当年她为了铁金顺而离开魔炎教派一事而言,教派之中,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理应按照叛徒来处理,那么雉月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魔炎教派真的若想杀一个人,没有办不到的,但雉月却还活着,变是因
为当初,邱凌云亲自找到了雉月,与他谈过,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雉月说是,邱凌云便让她离开了魔炎教派,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苦苦逼迫雉月,可见邱凌云的内心之中,并非是寒冰刺骨之地,仍有一些人情世故。
雉月听到邱凌云身死,还以为是听错了,他知道邱凌云的武功,天下之人,无人能够抗衡与他, 他又怎么会死呢,于是雉月问道:“许兄弟,你刚才说什么,邱君主被人害死了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邱凌云之死,原本应该隐藏,不方便高处泄露,许来风说到此处,又不能说了,很是为难的说道:“嫂子,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这事情,的确如此,邱凌云死于魔炎教派麒麟王之手,他本叫郭孙雄,为会嵇派的掌门人,其实是魔炎教派打入武林盟的一个奸细···”许来风简略的讲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嫂子,我是亲手把邱凌云的棺材,送到船上的,你不用不信,我知道那人是原来的君主,你们之前有非常的感情,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你若是伤心,还请节哀。”
雉月目瞪口呆,忽然,两眼飙泪,沉默不语。
铁金顺一样震惊,说道:“陆兄弟,当真如此?”
陆谦玉微微点头,说道:“不错的,邱凌云的确是死了,郭孙雄掌握了大局,正在往回攻打魔炎教派的老巢——小仙登峰,邱洛洛还在他的手上,我们原是追击郭孙雄的,要从中救出洛洛,保住小仙登峰,这样,还能稳定时局,否则,等郭孙雄真的攻占了小仙登峰,后果不堪设想,将成为天下武林,新的噩梦,凭借我对郭孙雄的了解,此人心狠手辣, 老谋深算,心计极深,不比邱凌云要好对付,并且现在魔炎教派的所搜集的炎煌令碎片,全部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陆谦玉又跟铁金顺的说了很多,雉月在一边自然也听到了,铁金顺对整个局势更加的了解了,双手一握拳头,恶狠狠的说道:‘真想不到,邱凌云,一代枭雄,竟然死在了一个叛徒的手中,那郭孙雄,真不是个东西,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说完,看向了雉月。
雉月双眼空洞,眼泪不止,对丈夫说道:“金顺,原本我离开魔炎教派,乃是为了你,心想与你在这里归隐,直至百年之后,便是了,那会儿我根本没有想过,江湖格局,动荡的这样厉害,郡主居然会死在鼠辈之手,他对我恩重如山,想必你也知道,若不是当日,君主对我开恩,你与我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非我要打破咱们之前的誓言,可我必须要给君主报仇。”
铁金顺道:“雉月,我当然明白,如今,江湖不安,鼠辈横行,看来我们是归隐不了了,你要为邱凌云报仇我怎么会反对,作为十大家族,我铁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所以咱们要原力这暂时的安宁,出去和这些恶人斗一斗了,他们不死,世无宁日,我们归隐,也谈不上归隐,铁家持有炎煌令碎片,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找到我们,从我们的手中抢夺碎片。”
雉月望着丈夫,突然张开双臂,扑向铁金顺,在她的怀抱之中哭泣。
陆谦玉则内心欣喜,他原本以为铁金顺已经归隐,不会重出江湖,故而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来,冒冒失失,很不合适,如今,铁金顺和雉月反而要重出江湖,为邱凌云报仇,等于又多了两大高手一起对付郭孙雄,声势更甚,陆谦玉自然高兴了。
铁金顺安慰着雉月,说道:“娘子,你别担心,咱们这么多人,陆兄,许兄,都是能人,不怕不能给你报仇,世道变了,咱们不得不出山,否则,你对不起邱凌云,我对不起祖宗。”
第八百四十五章,又去哪里打酒?
铁金顺夫妇要出山,绝不是一时冲动,江湖这般浑浊,天下有志之士,理应站出来,为这乱世搏杀一番。
陆谦玉大喜,说道:“铁大哥,大嫂子,有你们两位参与,那郭孙雄不足为虑,眼下,关键之事,还是先要找到炎煌令碎片不可,否则,我们不找,郭孙雄上位之后,一定也要找的,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咱们长话短说,想个办法,如何才能快点找到碎片呢!”面对这个问题,陆谦玉一头雾水,毫无头绪,但他相信,雉月的能耐,一定能够想到办法。
雉月也想到,有这么多能人异士在场,要找碎片,还不容易,一时间,场面很是寂静,可见是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铁金顺望着前面的镇子,说道:“陆兄弟,这件事情,我们先放一放,前面就到家了,让你嫂子,炒几个菜,温上好酒,咱们边吃边说,要说办法, 还是人想出来的,想,就要时间,我们首先要沉住气,这样慌乱,想出来的办法,也不是好办法,何况我和你嫂子两个人要重新出山,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在这里生根了许久,家中也许多羁绊,还需要从长计议。”
陆谦玉觉得铁金顺说的甚是有理,便说道:“铁大哥,心中自有妙计,也好,我们先冷静一下,让我从头跟你讲将发生在江湖上的事情,郭孙雄那人其实不弱,自从邱凌云被他所害之后,我越发的觉得这个人的可怕,也许一切都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我们要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说完,众人这才继续往前走,来到了镇子里。
在路上的时候,雉月问起陆谦玉邱洛洛的事情,因为他听道陆谦玉说邱洛洛被郭孙雄所掳走,很是担心邱洛洛的情况,至于江湖上的传言,陆谦玉和邱洛洛的关系,雉月早已知道,又确认了一下。
雉月离开小仙登峰的时候,邱洛
洛还小,她是照顾过邱洛洛的,加上她在山上的时候,与霜月等人的关系要好,心想连邱凌云都被郭孙雄恶贼所害,那么旁人,岂能幸免,又问了一些关于其他人的事情。
陆谦玉一件一件的,全都说了。
当说起霜月的时候,雉月极为心动,说道:“霜月妹子,还是那个脾气,我已经能够猜到,她若是还活着,一定会为君主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他一个人前去追击郭孙雄,我怕生出什么乱子来,陆兄弟,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联想到霜月妹子,你们都劝不住他,但是我想,我还可以说上话,否则,他一个人,怎能斗得过郭孙雄呢?”
陆谦玉显得为难,说道:“实在没有办法可以联系到霜月姐姐,她的脾气太过于倔强,若是早知道雉月嫂子在这里,只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找到郭孙雄的下落,他们是朝着三千涧的方向去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可我们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等我们到了三千涧,郭孙雄怕是已经过了三千涧了,大嫂子,我劝你也不用担心,霜月姑娘的能耐,非比寻常,我不知道你认识她的时候,他的能耐如何,可是我认识她后,她的确是个出色的人物,很多男人都要佩服他的勇敢和智谋,霜月姐姐,有勇有谋,我想他不会意气用事的,他之所以前去,是为我们引路去了。”
雉月长叹道:“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了,否则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只求霜月妹妹,可以相安无事。”
过了一会儿,雉月又问起了邱洛洛,问陆谦玉和洛洛的关系如何,陆谦玉颇为有些羞涩,简简单单的说了,雉月听到陆谦玉和邱洛洛私定终身之后,便笑道:“洛洛那姑娘,我是没有见到他长大,可他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想必已经成为落落大方的姑娘了,你们也要隐居,那是最好,我看
你们可以选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像我和你们大哥一样,远离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哎,我现在真想见见这个孩子···,她是君主的女儿,陆兄弟,你可要多留心思,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否则,不特霜月妹妹饶你不过,我也决不饶你。”
铁金顺听罢,笑道:“陆兄弟,你别听你大嫂子瞎说话,兄弟你的为人,别看大哥跟你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我相信你,不会放着邱姑娘不顾的,心里一定比任何都着急,可你不说,是吧。”
陆谦玉又是羞涩,说道:“哥哥嫂子,你们不要取笑我了,邱洛洛乃是我一生之人,哪怕是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救她。”
不消一会儿功夫,众人便来到了镇子上,铁金顺的家,就设在镇子口,看见了镇子,就看见了一个铁匠铺,门前两个大火炉,一个好大的院子,门前的有一片空地,边上有个谷仓,火炉被熏得很黑,门上亮着灯,不是很有光,门前的火炉边上,站着两个人,为铁金顺的弟子,铁金顺教他的主要是打铁的手艺,有时候也会传授一些粗浅的武功,让他自保而已,这俩人看见铁金顺夫妇和带着一大堆人回来,连忙上联迎接,其中一个小个子,身子很瘦,脑袋很大的人,他上前行礼,说道:“师傅,你回来了,那山上的情况,处理得如何了,我们在这里很是担心。”
铁金顺看看陆谦玉等人,说道:“山上的事情解决了,你们快去镇子里,买一些熟食,牛肉,打上一些好酒来,款待咱们的贵客,抓紧着的点。”
徒弟上来拜陆谦玉等人,说道:“各位英雄,我叫木头,我边上的叫石头,这里见过了。”
陆谦玉看看灯光暗淡的街道,铺子基本上都关门了,便说道:“铁大哥,我看不用这么客气了,有什么就吃什么,何况我们的时间不错,如今店门都关了,又去哪里打酒?”
第八百四十六章,弥补
铁金顺看了看街道上的情况,有些犹豫,木头看出来铁金顺为难,他一向最知道师父的心思,深得铁金顺的喜欢,从铁金顺这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便说道:“师父,街上那几个卖酒卖菜的人,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时候是不早了,他们是睡了,那又怎样,你把这件事情交给咱,咱一定给你办了,各位英雄,你们里面请,我和石头,去去就来。”
铁金顺道:“就这么办吧,木头,对这些邻里,一定要客气,不要用横。”
木头拍拍胸膛,说道:“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夜里很凉,师父,师母,你们与各位英雄快些进去吧,我去去就来了。”
铁金顺点点头,木头和石头,沿街走去。
小院不是陆谦玉想象中的那么大,院子里,有一个小天井,里面有些武器架子,上面的兵器,还不如陆谦玉见过的五把刀要好,都是一些普通的棍棒,木头做的武器较多,是用来教导这些弟子们练武用的,正房是砖瓦结构,一共是三间,左边一间是会客室,地方不小,铁金顺把众人引进了会客的屋子,吩咐雉月去后面的小院子,从鸡笼里逮几只大公鸡杀了,在去菜园里,摘一些菜来,原本一位目空一切的女子,这会儿真像是一个家庭的主妇,对此任劳任怨,上官清扬也去帮忙,俩人一起去了。
陆谦玉等人坐下来,有的弟子,奉上茶水,几个人一边喝,一边聊天,等着饭才上来,铁金顺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弟子们,原来他一共收了十五个弟子,山上的五个,分别叫,块头,枪头、刀头、箭头、虎头,加上留守小院的木头和石头,还剩下八个人都是这个镇子里的,不在这里住,这七个人,则是住在这里的,就在偏庑,各个有些本事,本事不高,打铁的功夫,学会了一点,足够生活用的,但是真功夫,没有学到,不是铁金顺
不教他们,故意留了几手,铁金顺没有那么悭吝,只因为铁家有祖训,这一手段造神兵的功夫,不能传给铁家以外的人。
这一点,在收录弟子的时候,铁金顺就良心的告诉他们,所以这些人,都指导师傅是有本事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施展出来,这些人的人品,一个赛一个,都是善良的人,乡野农民的心境,能学什么,就学什么,何况铁金顺对他们不薄,他们跟着铁金顺吃喝,收入倍增,日子一天天的改善,平时在铁金顺的嘱托之下,多做好事,深受镇子里百姓的喜欢,很多人为此都迎娶到了当地的好媳妇,他们对铁金顺很是忠心,往往,铁金顺说一,他们绝对不会说二,对雉月更是特别的敬重,雉月漂亮,他们却不敢有逾越的想法。
他们的名字,出奇的一致,不是木头,就是虎头,全都带着一个头字,是他们进门之后,铁金顺给他重新起的,方便记忆,陆谦玉暗笑:“铁大哥,真是有懒人的办法,这样叫着,的确是方便了许多。”
陆谦玉对这些弟子,夸了几句,在山顶上的事,他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那五个弟子听了,一个个羞得脸红了,直说没有关系,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自量力,冒犯了陆谦玉等人,这就叫因缘际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陆谦玉又怎么会和铁金顺相遇,十之**会失之交臂,说着说着,陆谦玉又想起了一个人来,问道:“铁大哥,孤胆猎手前辈,和你是朋友吧,我们上次见过,他回来之后,一定也告诉你了。”
铁金顺笑道:“陆兄弟,你说这件事情来,我倒是忘了道谢呢,当年我们夫妇,上了夫唱妇随的当了,让他们盗走了《金甲之术》,险些坏了我们家族的名声,孤胆猎手,乃是我游历江湖的时候,任何一个好朋友,手上有厉害的功夫,是个靠得住他,他不住在这里,而是住
在了镇子外面的猎人小屋里面,平时经常过来走动,不过来的时候,就去附近打猎,猎到了好物,他也来吃一顿酒,你提起他来,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一定还在猎人小屋呢,枪头,块头,这里没有你们两个人什么事,你去给孤胆猎手浏师傅请过来,就说他的好朋友们来了,让他快点过来,随便看看,他那里有什么好东西,一并带过来。”
两人转身就去了。
陆谦玉说道:“那都是小事一件,那夫唱妇随两个人,后来怎样了?”
铁金顺低着头,说道:“你们不是救了他们一命么,他们跟着孤胆猎手一起回来了,我当时是真恨他们,就要杀了他们,还是你们嫂子劝我,做人要厚道,有些善良心,她是真的变了,我就想着,东西已经追回来了,他们也遭到了交巡,伤得很重,虽然不是我动的手,我就点头算了,后来放了他们,两个人很是感激,也不走了,就住在了镇子东头,我虽然放了他们,但是不在跟他们见面了,他们感觉到亏欠,就总来登门拜访,这不前几天还来送礼,被我谢绝了,夫唱妇随,是铁了心的, 要跟我道歉!”
许来风道:“那铁大哥的意思的,看这俩夫妻,还真是诚心实意的,铁大哥,你一直不接受,他们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铁金顺道;‘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见见他们两个人的真心而已,其实在心里,早就原谅他们了,如若不然,我杀了他们,也符合江湖规矩,但我不是没有这么干么不是。’
陆谦玉有一个新的想法,说道:“铁大哥, 依我看,这俩夫妻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既然他们觉得亏欠了大哥,不如这样,让他们来帮忙,咱们现在人数还远远不够,放着他们不用,岂不是傻么,这样只要他们同意,就能,弥补大哥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心里有佳人
陆谦玉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也许,在铁金顺的心中,早已原谅了夫唱妇随两个夫妻,陆谦玉的话,只是一个钥匙,推波助澜而已,铁金顺犹豫了片刻,说道:“陆兄弟,你说的极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是我,也有利欲熏心的时候,夫唱妇随,既然决心悔悟,我们岂能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样倒显得咱们小肚鸡肠,心地狭隘了。”说罢唤来徒弟刀头,饬令道:“你往镇子东边的夫唱妇随家里去,就说我要见他们,让他们夫妻尽快过来。”
刀头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陆谦玉料定,夫唱妇随,必回到来,毫不担心,心中盘桓着事情,计算一下目前身边的人数,个个都是好手,勉强可以与郭孙雄一较高下,再加上申屠烈那边帮点小忙,便可以对郭孙雄形成优势了,当然了,这一切还需要有个前提,郭孙雄未能取得小仙登峰的控制权。
不久之后,雉月煮好了饭菜,只差一些肉食, 还有美酒,热乎乎的乡间美食,不必佳肴,众人围住桌子,一一落座,说了几句话,这才想到,去外面买酒买肉的木头和石头,迄今还没有回来了,走了约有一个时辰,镇子不堪大,绕一圈,也不到半个时辰,何况与铁金顺熟悉的酒家就在近处,转个弯就到了,人却吃吃不亏,眼看着有菜无酒,铁金顺心中焦急,对众人表示遗憾,嘀咕着责备了几句,说道:“这俩混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以前办事,可不是这么拖沓的。”
雉月劝道:“你啰嗦什么,大晚上的,酒家都关了,掌柜的睡觉去了,这会儿去买酒买肉,厨房重新起火,还不需要时间么,再等一会儿,怕是什么,正所谓,好饭不怕晚,正好,我还有事要跟陆兄弟谈谈。”
陆谦玉也说道:“不错,嫂子所言极是,铁大哥,无需着急,木头和石头两个
,可不像是做事拖沓之人,我看这俩人,极为麻利,该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铁大哥,你坐下来,即便无酒,我们可以茶代酒,今日大家高兴,酒是少不了的,却不忙喝,此后对付郭孙雄,怕是没有空余闲谈了,大嫂子,你要问我什么事情,陆谦玉洗耳恭听。”
雉月冲陆谦玉嫣然一笑,说道:“陆兄弟,我在江湖上听说,你为了洛洛一人,而反叛武林盟,此时真假?”
陆谦玉笑道:“说他是真的,他就是真的,说他是假的,他就是假的,我与洛洛,情定今生,断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武林盟,从这一点上看,我的确是背叛了武林盟,但我与邱君主作对了很久,他多次邀请我加入魔炎教派,我没有同意,从这一点上看,我又未必背叛了武林盟,这些都是爱嚼舌根人的闲言碎语罢了,一大班还是郭孙雄这个老贼,为了对付我,而采取的诽谤方式,我陆谦玉,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对得起我的姓氏,我自己知道,我的朋友知道,信任我的人,自然信我,不信我的人,自然不信,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雉月点点头,赞道:“贤弟,你这种处世观,我着实艳羡。真乃是一个英豪也,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豁达心性,并且武艺惊人,君主没有看错你,洛洛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丈夫,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对洛洛百般呵护,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把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陆谦玉道:“雉月嫂子,其实,我陆谦玉,本就是天地之间的一个庸人罢了,谈什么英豪,人生有命,命止之时,一切都是虚妄,我这一生,不慕名利,不妒豪杰,不喜张扬,最想过得日子,就是有所求,有所期待,有家人陪伴的日子,洛洛在千万人之中,选择了我,我保护她,岂不是应该的么,而他就是我的所求,所期
待的,有了她,我立足天地之间,才有了一丝存在感,若是没有了她,我这漂浮如灰烬罢了。”
铁金顺道:“好的, 说得好,陆兄弟,你这观念与我相当,我说怎么看见你第一眼,便觉得很是喜欢,原因就在这里了,咱们两个,原来是心有灵犀,人生知己。”
陆谦玉笑了笑,说道:“铁大哥与雉月嫂子的感情,江湖上人尽皆知,可称之一段佳话,在这江湖上,儿女情长的多了,山盟海誓的也不少,唯有白头偕老,神仙眷侣,形影不离的却寥寥无几,能有几对,面对生死,财富,权利的时候,能有几人保持初心,相伴终身,铁大哥和雉月嫂子,才称得上是比翼双飞。”
铁金顺哈哈大笑,说道:“兄弟,你言重了,言重了。”
许来风一句话不说,似有所想,低头喝了一口茶,上官清扬亦沉默不语,举头三尺,凝望天花,冥思苦想,眼神迷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厅中之人,各有心事,刚才陆谦玉和铁金顺夫妻的对话,莫不是引起了他们的沉思?
许来风心中所想,他出生自江湖世家,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进入武林之后,凭借风流倜傥的气质,华丽的妆容,较好的面容,也曾遇到过了几位佳人,陷入过缠绵悱恻的恋爱之中,却到最后,收获一场空,许多感情无不是浅尝辄止,无疾而终,至今二十多岁了,潦倒一个人,形单影只,只听别人说他的爱情故事,而自己却有许多故事,能说出来,打动人心的,没有一个,这让他极为落寞,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她明眸皓齿,落落大方,亭亭玉立,温婉端庄,乃是上上佳人,这个人在他的心里,隐藏了很久,至今浮出水面, 许来风算是半个情场浪子,知道意味着什么,他已经深深的,眷恋着这位姑娘,对她魂牵梦绕,难以自拔了。
第八百四十八章,蟊贼
明眸一湾水,彩霞两鬓飞。许来风蓦然想得这么女子,给他的心坎上送上了一抹清甜,似春风细雨,似蜜饯糖浆,许来风不由得,嘴角咧开,笑而不发生,模样很是奇怪,在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等再见到她,不能事成之后,也不必等冬天过去,春天到来,或者是翌日早晨,就在那一刻,他就要改变自己,换一种全新的方式,褪去身上的隐藏的外衣,将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不顾一切的靠近她,撇弃世间所有的去爱她。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乃是温倒是的妹妹,温如是。
温文尔雅,青山如是,许来风自从看见她一眼,她就好像是一颗种子,扎根在泥土之中,孕育开来,只不过她扎根的地方,则是许来风的心田。
许来风的心事,无人可以窥视的见,他将它保护的密不透风,哪怕是他本人,也不敢相信,他一生浪子之心,居然变得如此坚如磐石。
那么,上官清扬的心中,又在思索什么呢,她凝望的眼神之中,出现了迷蒙的光,那一束光线,正好对应着外面冷清清的月亮,她仿佛怀中一种沧桑,与月神对话,她想说的话,藏在心中,不为人知,此时此刻,只有杯中的水,还有皎月知道,她的心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还要沉静,还是干净,面对感情问题,她一直没有思考过,不是来不及,而是没有概念,她是金乌谷上官百惠的女儿,上官百惠的女儿,是不能爱上男人的,所以她不清楚,何为爱,何为请,当她去询问内心的时候,里面有个人回答了她,爱一个人,原来就是像一个碗,盛着粥一样,把它装的满满的,直到溢出来,沉甸甸的,很是小心的,端平它。
上官清扬有些沉醉了,心想,他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安全的离开了小仙登峰,还是温倒是还没有到达小仙登峰呢,他如果再一次出现自己的面前,我该如何面对他,该去和他打一声招呼么,多少
说一些话吧,他是那样的可怜,从小就家破人亡,他又是那样的坚强,在江湖上活了下来,她是那样的勇敢,情深义重,为了朋友,两面插刀,或者是八面插刀,他不畏惧生死,以往如前,他有自己的目标,只是爱喝酒,那不是他的缺点,因为当一个人, 缺少了陪伴的时候, 他就会对某一种食物产生往我的依赖,他依赖酒,因为他可以御寒,可以帮助他抵挡落寞来临之际的凄凉,谁知道饮酒不好,可他们还是要喝,一大碗,一大杯,一大瓶,一大坛的灌下去,清冽是滋味,入口是圆满,他们用酒来危害自己的健康, 那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可以舍弃性命不要必要做到的事情。
这个人,就是浪流!
浪流喜欢上官清扬,陆谦玉等人人尽皆知,初入江湖的上官清扬,未必知道,爱在那一刻很是懵懂,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一般的眼神,代表着亲近,喜欢。
碍于家族的规定,上官清扬选择回避这份温暖,她又十分喜欢这份温暖,毕竟是,人在人间,四处狂风,吹得人心寒,若有一处温暖如春之地,谁不期望前往。
上官清扬在这一刻,只想着浪流可以平安的回来,看看他喝酒的样子,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如此而已,不做过多的奢求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感情之事,说起来复杂,也很简单,说他简单,却是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偏偏,当局者无以自拔,局外人却未必能懂,感情的事情,除了两个人,局外人,往往事不关己,你问他索取意见,不啻于焚身自杀。
陆谦玉发现,木头和石头还没有回来,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仅是他们,连孤胆猎手,夫唱妇随两个人都没有来。
除了房间里的谈话声,外面一片岑寂,蛐蛐再狂妄的叫,风在吹动着树叶,灯笼在摆动,月光在跳舞,怎么如此的安静?
显然,静,有些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一种情况,才是真的静。
声音,来自于人的感官,听不声音,才是静,耳朵死了,才是静。
死人了,耳朵也就死了。
陆谦玉端起茶来,复又放下,说道:“铁大哥,我觉得事情不对,在这镇子里,你最为清楚,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铁金顺恍然,说道:“陆兄弟,你的意思是?”
陆谦玉看了许来风一眼,许来风止住了傻笑,许来风看了上官清扬一眼,上官清扬恢复了冷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起身,麻利的抄着兵器,走到了门口,小院之中,月光洒下一片银光,低矮的前头留下了片片阴影,天空中,走来一大块的云彩,正吞噬月亮的一角。
便在这时,木门上传来击打声,三声之后,铁金顺大喝:“那个?”
两团黑影接近着隔着墙扔了过来,化作一条抛物线,落在了屋前丹墀,哒的一声,滚除了很远,铁金顺一看,怒不可遏,额头上,当即暴起青筋!
原来是两个死人头,从脖子处,很是齐整的割下来,所以人头很圆,轱辘轱辘的滚下丹墀,留下了一道血线,众人凝视,正是木头和石头两个人。
木头睁着眼,石头张着嘴,好像在看什么,好像在说什么。
铁金顺这个时候,刚要转身,差点碰到雉月,雉月送来长剑,与铁金顺对视一眼,说道:“是郭老贼的人吗?”
铁金顺抄剑,说道:“他们欺人太甚,连木头和石头也···,是我害死了他们。”
许来风和上官清扬嗖嗖窜出,来到院中,刚过中心,便从夜幕中,射来两枚飞蝗羽箭,直刺两人后心。
敌人在屋顶上。
上官清扬回手拨箭,怒骂一声:“哪来的蟊贼,暗箭伤人,报上名来。”施展轻功,窜到了半空,再有一步,就到屋顶,嗖嗖,屋顶上,冒出五六个黑影,各持一张袖箭,对上官清扬释放。
第八百四十九章,来犯之敌
上官清扬的功夫真是不错,在空中见对方飞蝗箭雨打来,不慌不忙,调整姿态,右手剑在胸前画圆,手腕运力小巧,长剑越来越快,如同风车一般,将飞来箭矢,尽数打落,对方攻势猛烈,所用袖箭,又是小巧而连发的类型,一次可以发出数支,上官清扬百密一疏,一支箭钻过剑网,向她的脸颊射来,上官清扬在空中无法躲闪,形势不过眨眼,她一扭头,众人惊出一冷汗,只见她竟然用牙齿衔住了,对着敌人吐出去,那人惊慌躲避,好不容易闪过,上官清扬被箭矢阻隔,一时飞不上去,坠落下来,双脚刚一着地,借力转身,脚下一蹬,又如云雀一般飞起,这时,屋顶上的敌人,再想放箭,早已失去了先机,许来风从左侧,沿着墙头小跑,登上屋顶,扇子打出,化作一道弧线,打响敌人,敌人不得不防,放弃袖箭,抄起兵器,当当当,拦住了许来风道扇子,扇子磕开之后,重新回到许来风手中,这时,许来风距离最近的敌人,不足一步,伸手去拿这人的胸口,这人吓了一跳,抬起弯刀往上一撩,斩向许来风的手臂,短暂交手,许来风看得出来,这些人并非平庸之辈,缩手而回,扇子转交左手,点向这人肩头,这人无法躲闪,中了一下,可够重的,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稍稍一顿,许来风哪敢大意,扇子开屏,在这人脖子上一划,登时血溅三尺,身体向地面击坠。
等敌人反应过来,立即三人包抄许来风,两人对付飞上来的上官清扬,兵兵乓乓,斗在一处。
铁金顺看自己心爱的两个弟子,石头和木头身首异处,极为悲恸,大吼一声,又担心其他出去的弟子被害,便急窜房顶,岂料,刚刚迈步,轰的一声,院子大门被人踢开,几个黑影钻了进来,见面就杀,陆谦玉料定这些人,不至于眼前,早已坐等其他人现身,拔出孤寒,将几个人拦下,孤寒高
档敌人兵器,挨着无不折断,剑气打出,当即穿过一个敌人的胸膛,登时死去,这些人,非但不惧,更加爱疯狂的向陆谦玉实施猛攻,跟不要命一样,数人一起动手,到给陆谦玉制造了一些麻烦,陆谦玉左支右绌了片刻,找到突破口,一剑砍伤两人,手往前探,抓住一人喉咙,看着人面向凶恶,年纪不大,目光冷峻,心想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便问道:“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郭孙雄现在何处?”
那人被陆谦玉提了起来,毫不畏惧,踢出一脚,陆谦玉扭腰躲开,见这人不会说实话,咯噔一下,扭断了脖子。
五个人在陆谦玉的手下,坚持不到两个回合,屋顶上的人,也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屋瓦碎了不少,不消一会儿功夫,来犯之敌,具已死光。
陆谦玉上前查看这些人都面目,皆穿着黑衣,没有蒙面,用的兵器,五花八门,他猜想这些人是郭孙雄派来的杀手,所以才会那么问,但是又仔细一想,好像不是,郭孙雄派来的杀手,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这里又不是大丰城,乃是铁金顺隐居的地方,可就奇怪了。
上官清扬和许来风从屋顶上落下来,两人均无伤势,许来风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说道:“哪里来的人?”
陆谦玉道:“还不明确,有可能是郭孙雄,但又不想,这些人,很是毒辣,我刚才抓到了一个活口,居然不惜性命反攻,我见他不会说,扭断了脖子。”
许来风道:“杀得好,管他们是哪里来的,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杀的他们不敢来为之。”
上官清扬道:“这些人的功夫不错,都有手段,他们若是郭孙雄的人,是如何找到我们所在的,大丰城的同伴怎样了,他们若不是郭孙雄派来的,那么···”说到这里,看向铁金顺,意思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冲着陆谦玉来的,就是冲
着铁金顺来的。
铁金顺道:“我不认识这些人,近些年来,我隐姓埋名,知道我真名的人不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也屈指可数,我更未得罪过什么人!”
陆谦玉满腹狐疑,说道:“这是就奇怪了,这些人,固然有些手段,又怎能伤害铁大哥和雉月嫂子,我想,以上两个原因都不是,可他们来势汹汹,要置人于死地,可怜了,铁大哥的两个弟子,铁大哥,我看这些人,一定是第一波,他们还会再来,我们还是先把外面的人都叫回来,把两个人的尸体找到,收敛了吧。”
铁金顺点点头,其他弟子,含泪将木头和石头的尸体收敛了,放在柴房的地上,敌情不明,铁金顺也不敢让徒弟们单独行动了,防止害了他们,于是就决定亲自去找其他人回来,雉月缄默不语,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金顺,我看这事情未必那么简单,这些人,不是为了陆贤弟而来的,而是为了咱们!”
铁金顺微微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雉月说道:“陆贤弟他们刚刚到此,不会吸引郭孙雄的人的,他们知道陆贤弟厉害,更不会只派这么几个人来送死,我说他们冲着咱们来的,话是不错的,因为他们出手,就杀了木头和石头,还把他们的人头送回来,你觉得凭借他们的能耐,能奈何的了你我么?”
许来风哼道:“他们是有些身手,可要跟铁大哥,和雉月大嫂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不及你们万分之一,他们除非用阴损手段,才有希望,害了大哥和大嫂。”
雉月道:“许贤弟都明白的事情,敌人何尝不知道,看他们的穿戴,绝不是一般的流寇,神情孤注一掷,决不投降,我觉得,这恰恰说明,他们就没有想到要活着回去,他们来到这里,来困住我们的,他们的真正目标,是铁家的东西。”
第八百五十章,谁能杀我
匪徒来者不善,动手杀人,铁金顺的徒弟,木头和石头,原是出去打酒买肉,白白牺牲了性命,这些人虽然会些手段,但在陆谦玉在的眼中,不过区区而已,而且来历不明,目的不详,众人一番揣度下来,还是雉月的分析极有道理,陆谦玉等人,行踪小心,而且刚到,匪人断然不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他们只派出这些平庸之辈来,如何是陆谦玉等人的对手,不啻于送死,可见他们是为了铁金顺而来,却只用这些来暗杀铁金顺和雉月,毫无道理,最后只能有一个解释最为合理,他们是被人派来,牵绊众人手脚的,而他们的真实目的,可能是为了碎片而去。
雉月说到这里,铁金顺大叫不好,说道:“莫非,他们的目标是在山上?”
陆谦玉恍然大悟,叫道:“那些人如此动心,这里已不再安全,莫非山上已经得手,我们快走。”
铁金顺急不可耐,抽身便走,众人跟随着出门,不巧,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乃刀头和“夫唱妇随”两个夫妻,不等照面,夫唱妇随已看出是陆谦玉等人,急急喊道;“陆公子,你也在这里?”
陆谦玉道:“你们夫妻两人从远处来,这镇子里面,可发现了什么古怪?”
夫唱不想,说道:“的确如此,陆公子,你若不问,我正要说,今天,这个镇子,好生奇怪的很,狗不叫,打更的不在,静悄悄的,不是好静,我看其中定有强人来了,一路而来,我夫妻二人,小心谨慎,打探四处,却不见端倪,只怕铁家要有危险,于是不敢懈怠,匆忙而来,铁大哥,你等如此慌张,莫非真的遭遇到了敌人么?”
铁金顺撇弃旧怨,拱手说道:“兄台,前尘往事,多少恩怨,今天都一笔勾销了,实不相瞒,铁家糟了贼人,我两个弟子,石头和木头,已然被贼人害死,他们设下了诡计,我等判断,极有可能是冲着炎煌令碎片去的,你们夫妻二人,若来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御敌,感激不尽。”
夫唱一揖到底,说道:“铁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有错在先,背弃道义,内心愧疚不已,实在难以报答,如今,铁兄宽宏海涵,我夫妻二人,岂能不做助手,为铁家当先,铁兄莫要再说客气的话,我夫妻二人,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许歹人再伤害铁家一人。”
妇随点点头,与丈夫同意。
铁金顺二话不说,撒手就走,大步流星,行动很快,陆谦玉轻功初衷,理应当先,便要先行一步,加快了步伐,施展小乔轻功,赶超到了前面去,说道:“铁大哥,事态紧急,小弟脚下很是快,愿意先行,到山顶去应敌,铁大哥,你们慢慢跟来,若山上无事,我马上折返,咱们也不必浪费脚步,若山上有事,小弟自行处理了。”
铁金顺佩服陆谦玉的本事高强,剑法不但出众,而且
轻功竟然是如此的高超,遂说道:“陆兄弟神剑威武,向来遇到敌人,均不是你的对手,此次,敌人来势汹汹,大有破釜沉舟之态,以防有诈,兄弟还要小心,倘若敌人数量当真是多,不忙动手,等我等我到了,一起歼灭,我脚下是慢了兄弟一步,却也不是很慢。”
陆谦玉答应一声,展开腾挪,沿着小路,趱行上去了,顷刻间,脚下如飞,山风让路,陆谦玉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其余人,也各自拿出真本事,一路迤逦前行,落在后面的, 皆是铁金顺的许多弟子,她们脚下的功夫,显然不到家。
不消一会儿,陆谦玉已经来到了山顶,路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刚好可以栖身,陆谦玉躲在石头后面,探头去看,夜色阑珊,山顶上,灯火犹在,而且更明亮了,与隐隐约约,风中带着些血的气息,陆谦玉鼻子很灵,暗叫不好,看过去之时,还真是如此,铁家祠堂遗址前面,已躺下了一片尸体,人影若有若无的在山木之间显现,看来不似原班人马,而是先来的匪徒,因为太远,陆谦玉看不真切,遂拔剑在手,从青石之后走出来。
刚刚现身,嗖的一声,左边草木之中,便有一支利箭射出,陆谦玉察觉破风之声,侧身避开,剑气从指尖发出,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登时死去。
此人的叫声,吸引力旁人注意,祠堂遗址内,立即钻出十余个人,各个面目狰狞,佩戴刀剑,一看陆谦玉,叫嚷着杀来。
陆谦玉喊了一声:“汝等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到这山顶上,干些什么勾当,快些说来,我可以饶你们性命。”
人群中有人大喝:“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大爷们行事,还要告诉你一声么,什么东西,少来送死,快快滚吧。”
最前面的人已冲到了陆谦玉的跟前,陆谦玉轻蔑以待,举剑就砍,这些人空手手段,哪里是陆谦玉的敌手,转眼之间,孤寒之下,埋下三人性命,皆不过半招就死,带头的看见了,暗叫不好,这次是遇到了高手了,便问道:“阁下是谁,有此好手,莫非是铁家的人么?”
陆谦玉嘿嘿一笑,说道:“亏你还知道铁家的人,不错,我就是铁家的人,尔等嚣张,至极!胆敢到我铁家祠堂来犯戒,其罪当诛。”
带头的冷哼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东西已经到手,你即便杀了我们,又有何用,咱们兄弟,走上这条路,便是不怕死的,你来晚了。”
陆谦玉微微一凛,暗道:“炎煌令碎片,难道真的落在这些人之手了么?”转念一想,笑了起来,问道:“什么东西到手了,到手的东西,有好有坏,有真有假,你们也不看看,就妄下定断,真是可笑。”
带头的楞了一下,叫道:“你是不是铁金顺?”又道:“不对,你不是铁金顺,铁金顺
以近中年了,哪有你半年轻,你到底是谁,敢在这里跟大爷们耍嘴皮子,大爷打马虎眼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裤裆里呢,奶还是没有吃呢,骗是骗不来了我的,若东西有假,你们岂能来的如此匆忙,你们既然到来,山下的兄弟,必然是全部阵亡了。”
陆谦玉与群敌格斗,又杀三人,此刻,围攻陆谦玉的,只剩下不到五个人,有个还是被陆谦玉斩断了左臂的残废,这些人倒是凶狠,断了一臂,血流如注,却是咬牙坚挺,愣是一声不吭,陆谦玉感觉到这些人和镇子来的敌人一样,并不怕死,于是,他下手便不再要求活捉,剩下几人,哪能躲开孤寒,一剑一个,全部料理了,末了,只剩下带头的一个,他站在端墙之上,手持利刃朴刀,虎虎生威,双脚站立,不动如山一般,似乎好不惧怕陆谦玉手中这柄神鬼莫测的黑剑。
陆谦玉看出四周没有其他敌人,便告知真实姓名,说道:“你听好了,你们虽然得了东西,未必能够拿得走,我果然不是铁家的热,但铁家的人是我的朋友,我的名字乃是叫做陆谦玉是也。”
听到这个名字,带头的目瞪口呆,双腿打颤,给陆谦玉瞥见了,便笑道:“怎么,你这等无名鼠辈,也听过我陆谦玉的大名吗,看来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好人,见了我陆谦玉不会害怕,只有那些,蛇虫鼠蚁,豺狼虎豹,魑魅魍魉,才会惧怕小爷的名字,快些说来,东西藏在何处,你还有命在,如若不然,我在你的身上,砍出一百多剑,让你流尽鲜血而亡,保证痛苦无比,让你自己不想活了。”
话刚说完,身后铁金顺等人赶到了,他们只比陆谦玉落后了半刻左右,而陆谦玉却早已把山顶收拾干净了。
铁金顺见到山上情况,深知不妙,发现敌人死在陆谦玉的剑下,唯独留下一个活口,上前怒道:“狗贼,你是谁派来的,铁金顺在此。”
那人鼓起勇气,举起朴刀,哈哈大笑,说道:“那好,那好,你们这些当代的高手全都到来了,是我该死,我难画虎,今日就算是死了,那也不冤,只怪我运气不好,落的这个殿后的伙计,他妈的,可你们别想杀我,你们厉害又能怎样,你们谁能杀了我?”
许来风笑道:“你许爷爷在此,便能杀你十个八个,不服来战?”
难画虎道:“你就是书剑山庄的少主,快了,快了,你少逞能,书剑山庄就快灭亡了。”
许来风微微一愣,说道:“你诅咒书剑山庄也是无用,书剑山庄,肯定比你活的时间要长,快快下来,与我一战。”
岂料,事情发展,真乃让人难以揣测,难画虎大笑几声之后,举起刀来,竟然劈向自己的脖子,这一下,用力不到,脖子砍断了一半,脑袋还连着,噗通一声,跌落在墙根之下,陆谦玉反应过来,这人早就死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遗失碎片
难画虎自裁而死,着实令人尴尬,到底,没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任何情报,陆谦玉冲上去,来到祠堂之中,看见地上都是尸体,无一不是当时住在祠堂里面的人,数量庞大,粗略估计,竟有五六百人,无一活口,全部毙命,导致血流成泊,陆谦玉的鞋袜全都被血水打湿了,连带着白色的衣服,也全是血污。
雉月这是又说:“贼人下手恶毒,想必在山上的人全都死了,从我们下山,到现在,时间不足两三个时辰,能够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只怕是调动了大部队,再者你们看看,这些人死去的姿态,他们是往出逃得,一个都没有逃出去,究竟是什么人,敌人少不了,要有五六百人以上,规模太大,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动用,这些这样的力量?”
陆谦玉想了想说道:“能够调动这种力量的只有大门派,一般的强盗团伙,远没有这样大的实力,江湖上的门名正派,不见得会做如此的勾当,还有,这个难画虎,这三个字,应该只是他的外号,咱们谁知道,这个难画虎是什么人?”
许来风哼道:“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小混混罢了,我游历江湖多少年,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难画虎是什么人,名气太小,没有听过说。”
陆谦玉心念一动,说道:“这会不会是魔炎教派做的?”
上官清扬道:“我也是如此判断的,既然名门正派,不屑于此,只有魔炎教派有这样大的力量了。”
陆谦玉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上官姐姐,只怕不对,自从邱凌云死去,魔炎教派自身难保,又哪里会调动如此规模的人手,来到百草岭,盗掘铁家的碎片。”
说到碎片,众人这次恍然,碎片究竟遗失了没有,铁金顺道:“且不论这些是什么人,此人说碎片已经给他们得了去,他们人已离开了,不知真假。”
雉月道:“十之**是真的,东西若没有找到,他们怎会去的这么快,还留下人善后,我看他们大队人马行动,必然会有留下痕迹,大家都找找看,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料定他们走不远,我们若追,还能追的上。”
雉月心思敏捷,一语道破关键,众人赞同,寻个方向去找,也有在祠堂内找寻碎片痕迹的,最后还是上官清扬,在祠堂的东北角上,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这个洞乃是一个打开的石门,石门被人用钝器砸开了,往下一看,黑洞洞的,乃是一个可以进去的通道,这一发现,引来了众人,铁金顺看着黑漆漆的入口,心中酸楚,说道:“是了,我还记得,以前没有这个洞,这是新挖出来的,里面定然藏着关键事物,小时候,这个位置,我记得是,放着一口大水缸。”
铁金顺记性虽好,其余的事情,却是记得不是太真切了,大水缸之下,暗藏玄机,似乎合情
合理,有个弟子找来火把,点燃了,递给铁金顺,他将火把顺着洞口往下扔出,到了下面,一张深得地方,触及地面,火把的微光,反射上来,众人这才看见,下面果然还有通道。
铁金顺第一个跳下去,到了下面,只看见一条半人高的通道,打造的很是光滑,嵌着石砖呢,只能蹲姿前行,他喊了一声:“大家下来吧,可要低头,路很逼仄。”
陆谦玉,许来风,雉月等人一个个的跳下去,为了保证安全,雉月去而又返,与上官清扬,连同铁金顺的徒弟,留守洞口,防备敌人到来封死入口。
铁金顺沿着通道走了十丈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大石室,十余步见方,是个方正的地方,石室中间有一个打开的青铜箱子,空空如也,箱子侧躺,课件里面原本有物件的,被人哪去了。
铁金顺懊悔不已,陆谦玉随后而至,听铁金顺说道:“我们真来晚了,料想不错,这个石室,就是藏匿碎片的所在的地方,现在给敌人攻破,碎片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陆谦玉劝道:“铁大哥,这算什么,那些人,有命拿,没命走,小弟这就追上去,将他们拦下,咱们这边,具是高手,对付几百人,设计得当,不怕成功将碎片夺回。”
铁金顺道:“只好如此了。”
众人离开了石室,钻出了地道,把情况和上面的人一说,局势明朗,便要追逐这些敌人,夺回碎片,所有计划,都有一个前提,需要找到敌人的踪迹,百草谷下山的路不少,有些险要,有些藏在暗处,有大路,还有小路,十几条,陆谦玉人少,不能分开,分开了,怕对付不了数百人,所以要找到敌人从哪里下山去了。
经过一番寻找,可把铁金顺和陆谦玉气坏了,猜是怎么样了,这些人,狡猾机警,尽然分路走的,共有四个方向,都有痕迹,树干上还有血迹呢,草地也被踏毁了,藤蔓被刀斩断了,不是做出来了,面对四个方向,四条路,大家聚集一起,铁金顺气的发声:“对方分开撤退,料定了咱们会追,只要追错一个方向,我们便失去碎片了,我们又不能分开了,分开了,人手不够,对付不了他们,这个带头的是个聪明人,怎么办才好?”
就连平时聪明,时刻都有注意的雉月也缄默不语,一时间毫无头绪,正在大家犯难的时候,忽然间从山下,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疲倦,极为狼狈,站在远处,大喊一声:“别找了,那些人往东去了,我拦不住他们,铁兄,我未能保护好你的两个弟子,块头和枪头,战死了,我一个敌不过他们数百人,落魄的回来,料想你们必然知道了。”
铁金顺听到声音,看去,叫道:“孤胆老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来人,正是孤胆猎手,枪头和块头前去叫他到铁家和陆谦
玉等人相会,当时他刚刚喝了一些酒,才要躺下,枕月而眠,听到快投敲门,说陆谦玉来了,他一时欣喜,穿了衣服,就跟着两人出来了,陆谦玉他是要见的,于是走得很快,他原本就住在镇子东边的树林之中,距离镇子不远,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镇中,可他刚刚来到镇子里,就马上发觉不对劲了,镇子里阒然一片,不见个人影,若是往常,天色再晚,也拦不住酒鬼和更夫,他暗想不对,是不是有不善的人来了,他很是担心铁金顺的安全,于是分赴块头和枪头到街上一个摊位后面藏着,不消一会儿,果然看见一个穿窬的夜行人,他们在房顶上走,带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孤胆猎手感觉自己猜对了,就暗中跟着他们,不想,这些人不是去偷袭铁家的,反而往镇子外面走,除了林子,跟到这里,孤胆猎手就不想跟着了,打算回去看看镇子里的情况,一来,情况不明,孤胆猎手又是老江湖,看得出来这些人本事不高,可个个都是练过的,真打起来,不容易对付,林子外面,若有埋伏,他冒冒失失的过去,反而要陷在哪,尤其是他还带着两个人,行动不便,二来,他担心镇子的情况,善者不来,这些人必然为了某件事情而来,他以为还是回到镇子里与铁金顺和陆谦玉说一说比较稳妥,有他们在,那他就不怕了。
不想,孤胆猎手刚要转身走,便让人盯上了,回去的路上,早有暗弩等着他们了,穿过巷子的时候,从屋顶上射来一阵箭矢,嗖嗖嗖,好像飞蝗似的,块头最先中招,箭矢打在胸口,倒了下去,孤单猎手推开枪头,恰好看见靠着墙面有个别人家不要的门板,抄在手上,掩护两人,来到块头身边,拦住了流矢,叮叮叮,数十只箭矢钉在木板上,不过,为时已晚,块头倒地之后,成了靶子,身上中了不下七八支箭矢,在痛苦中闭气了,枪头上心,意欲拼命,刚露个面,给孤胆猎手拉了回来,说道:‘你小子要死不要?’
枪头和块头关系最好,两日素日玩伴,又是发小邻居,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长大之后,俩人无所事事,不想耕田,不想参军,认准了学门手艺,正好遇到了铁金顺,于是拜了师父,学了打铁的行当,俩人很是勤奋,就是笨了一点,不善言谈,块头死了,不啻在枪头的心里剜肉,枪头哭道:“孤胆前辈,我要给快投报仇,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孤胆猎手料定他们是铁金顺的敌人,因为他自己,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恩怨仇家,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名气叫不响,只有几个朋友知道,一身本事,乃是从山林之中与猛兽斗智斗勇之间学到的,算是一个造化奇人吧,他握着枪头的胳膊,喊道:“外面的是谁,报上名来。”
弩箭停了攒射,对方闷不做声,孤胆猎手探出头去,看见黑影往外面逃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虎头军
形势有了变化,黑衣贼人远离镇子而去,孤胆猎手仗着一身武艺不怕,意欲追上去看个究竟,告诉枪头,收敛了块头的尸体,道铁家去告诉铁金顺,让他们出城汇合,枪头悲痛应喏,确定四周无人,安全之后,俩人分头行动,孤胆猎手单人,沿着贼人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下去,枪头则寻路返回铁家,不曾想,这般贼人,真是狡猾,他们早已在各个要道上,留下了暗哨,孤胆猎手怎能想到,对方人数,居然这般多,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各司其职。
枪头离开了孤胆猎手,本事不济,心里着急,扛着块头的尸体匆匆往回走,不想途中竟然遭遇到了贼人,贼人知道枪头是铁金顺的徒弟,二话不说,上面就杀,枪头武功差得远呢,尽管拼死搏命,仍然不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刃两名贼子之后,后心上给人搠了一刀,登时毙命,尸体就横在街上。
在说孤胆猎手,沿路住下去,贼人行动的很快,马不停蹄,沿途并未设下埋伏,孤胆猎手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是白白费力了,这一追就到了山顶上,孤胆猎手不敢上前,躲在灌木丛中一贯究竟,只听山顶之上,四处喊杀,聚集了一大队的人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他们正在屠杀山顶上的流浪汉,游侠,局势一边倒,这些人出手狠辣,训练有素,武器精良,乌合之众哪里是他们对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山顶上的人,便被屠杀一空,不留下一个活口,非是孤胆猎手不去帮忙,他一个人上去,不是这些人对手,白白害了一条性命而已,她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这会儿贼人,四处境界,忽然间,接到一声命令,开始回缩撤退,一个大队,分成了四个小队,各选一个方向去了,孤胆猎手好生奇怪,正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其中一个带头的汉子怀中,抱着一个匣子,防范的很到位,上了锁,再用黄绸子包紧了,很是结实的模样,另外有数十人围绕在这人左右,寸步不离。
孤胆猎手是个老江湖了,他料定这匣子里面装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想要退却的心,又鼓舞了勇气,等这些人往东走后,他悄悄地跟在了后面,这伙人,四处留心,脚步走得很急,忙中不乱,孤胆猎手跟了一段距离,就给这些人发现了,这些人非但不停下,继续往前走,从队伍里,分出了十几个人,暗中潜伏下来,孤胆猎手上了头,这一追,正好落到了对方的拳头里面,当时是个山涧旁,孤胆猎手寻着脚印,到溪边来取水,他准备好做长久追踪的打算了,口渴,要饮水,岂料,这时候,敌人从四边杀出,围住了孤胆猎手,带头的还是个女人,年纪不堪大,三十多岁,体态微胖,长得一般,是峨眉双刺,将孤胆猎手围住之后,对方索求孤胆猎手的性命,孤胆猎手胡诌一个,并且大骂:“尔等鼠辈,伤人性命,还想走吗,留下包裹里的东西,我饶你们不死。”
女人笑道:“砍死你也是个江湖上的猛汉,如此不知轻重,还敢追将上来,不是找死,又是什么,既然我们的行动给你瞧见了,你还想走的了么?”一声令下,对方好不废话,蜂拥过来,刀剑齐出,孤胆猎手善用单剑,取剑对抗,招式一走,一个回合,斩杀了一个人,对方看孤胆猎手剑法厉害,是个有狠辣手段的,顿时有些慌张,女人便在这时,带头杀来,这女人,武功倒是不错的,峨眉双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路开工,忽上忽下的,十分飘忽,加上她脚步又灵活,一脚上手,三个回合,道让孤胆猎手无迹可寻,破不了她的今后招数,加上边上还有喽啰助手,孤胆猎手一时间很是狼狈,他见事情不好,便打算撤退,回去找铁金顺来合计,这些人,总归不会跑了去,他又何必在这里白白害了性命,于是,孤胆猎手不管
其他人,对女人猛攻几剑,这几剑,又快又猛,都是杀招,乃是孤胆猎手生平得意的剑招,一招叫做,落叶式,腾空而起,剑往下扎,靠着腕力,长剑来回抖动,如同落叶一样,一招叫做,举杯式,朋友饮酒,高举酒杯,一蹴而就,长剑往上调,随后往下摆击,一招叫做,狼扑式,便如同饿狼扑向猎物一样,这三招,很是精妙,女人抵挡不住,峨眉双刺居然给孤胆猎手打飞了一只,她嘤了一声,掉头就走,孤寒猎手意欲穷追,又觉得不妥,这时候,边上的人围攻过来,孤胆猎手失去了机会,女人逃得很快,屁股跑起来,好像两个能飞的雪白馒头,孤胆猎手与群贼抗争,化了好些个功夫和力气,才把他们杀光,在想去找女人,多半是追不上了,掂量着,这会儿,枪头早就把消息带给铁金顺了吧,他们总该是来了,于是返回山顶,正好看见陆谦玉等人要下山,双方在这里碰到了。
见不到块头在队伍里,孤胆猎手什么都明白了,所以说出了,铁金顺两个徒弟都以战死的话来。
听孤胆猎手说敌人是往东边去了,铁金顺不在等待,说道:“从孤胆猎手的说法来看,东西就在东边的队伍里,咱们快追,莫让他们走了。”
雉月犯起了难,说道:“东边是群山,好长一段,他们若是隐藏在山中,倒不好办了,我们这些人中,有擅长追踪的人么?”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别人擅长追踪,陆谦玉想起一个人来,乃是燕九,他的听力极好,本事就是追踪,只不过与林杏在一起,目前应该是快要到大丰城了,于是,陆谦玉说道:“咱们人中,无人擅长此道,我却有个朋友,十分了得,天生耳朵聪慧,擅长追人,相较咱们漫无目的的寻找,又花力气,又浪费时间,不如等他到来,咱们在往东而去,正好,不追他们,咱们也要往东去找郭孙雄。”
铁金顺不愿在等,怕夜长梦多,但是真难,说道:“陆兄,你说的那个人,是跟林兄一起来的吗,他们可是要到了?”
陆谦玉道:“应该快了,最多晚上一天,有了此人,我们便多了一大助力,足以弥补。”
雉月说道:“金顺,既然如此,我们着急也是无用,莫不如听陆兄弟的,等能人到了,咱们在行动,再说,若是林兄他们到了,找不到陆兄弟,反而麻烦,那可南辕北辙了,只靠我们的力量,斗上他们,也有些吃力。”
铁金顺看了雉月一眼,一时间,满是柔情,说道:“陆兄说的不错,只好如此了,咱们到大丰城回合,幸而此地,距离大丰城不远,莫不如这样,陆兄你们先回迎接林兄弟,我先回到家中,安顿一下,这次敌人来袭,我弟子牺牲了几个,他们无不是有父母双亲的,老家人把他们交到我的手中,可不是盼着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我需要尽我最大的可能,安慰他们。”
许来风一看铁金顺是个性情中人,体惜弟子,有大德行,心中敬佩,又想铁金顺,坏了家财,全为了挖掘碎片,如今碎片却落入到了贼人之手,那有什么东西可以赔偿死去弟子的家属的,于是又将银票拿出来救急,说道:“铁大哥,不是我许来风多事,大哥身上还有银子们,若是要弥补家属,少不了这个,银子,大哥你先收下。”
铁金顺一时犯了难,颇为犹豫,雉月见状,走到许来风面前,把银票收了,说道:“金顺,许兄弟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这银子,乃是身外之外,咱们行走江湖之人,视如粪土,何必纠结?”
许来风赞道:“嫂子说的不错,这样好了,我留下来帮大哥料理繁琐的事情,陆兄弟,鸿海兄弟,上官,你们三人,先回到大丰城去等候,以为如何?”
谦玉道:“那再好不过,依我看,上官姐姐,劳烦一趟,也留下在这里吧,贼人刚走,我怕不妥,防备他们卷土重来,对铁大哥家中不利,虽说,铁大哥和雉月嫂子,两人在此,本事已经足够了,你们留在这里,更有照应,我可放心了。”
上官清扬道:“义不容辞。”随即,有抿着嘴说道:“陆弟,我猜测,我的小妹,上官清天,也会一并跟着来,还有我金乌谷剩下的弟子,他们不一定来,十之**吧,凭借我对小妹的了解,届时,这一群女眷,可要靠你照料了!”这次出门,金乌谷所派女弟子,多达三百多人,队伍声势浩大,个个都是好手,经过几次战斗,损失颇为惨重,仅剩下不到四十多人,上官清扬一想到,这些死去的师姐师妹,心中难免哀伤。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他们是金乌谷的人,就是我陆谦玉的朋友,上官姐姐足可放心便了,他们若是真的到了,陆谦玉定以性命保护他们的周全。”
上官清扬言谢,说道:“有劳陆弟。”
陆谦玉笑了几声,转身和申屠鸿海就走,
大丰城就在百草岭的南边,不足十五里,陆谦玉返回,用不到半个时辰,申屠鸿海轻功勉勉强强,能够跟上的陆谦玉的速度,两个人,趱行奔袭,不消多少时间,就到了大丰城中,陆谦玉等人的随身马匹,行李都在客栈之中,这趟回来,已是四更天了,小二都已经睡着了,陆谦玉和申屠鸿海跳墙进来,来到后院,立即惊动了留守这里的少林寺六个罗汉,还有麓剑派的几个高手,一看是陆谦玉回来了,六个罗汉打了一声招呼,问上官清扬和许来风为何没有跟来,陆谦玉未曾长篇大说,直说他们两个有事,困住了手脚,明日中午就差不多了。
六个罗汉带着疲倦,返回到屋内继续大作休息,陆谦玉问麓剑派的几个人,他们走后,大丰城中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钟仁说没有,倒是谷怜生派人送来了口信,他们将修罗王送到半路上,就会返回,明天中午,也就到了。
陆谦玉点点头,让大家去休息,忙活了一整晚,陆谦玉也有些疲倦了,他回到房间内,和衣而卧,这一觉来势凶猛,一直睡到了翌日的上午十分,就听见门口很是嘈杂,给吵醒了,陆谦玉起身,打开门,发现是魏斌和谷怜生回来了。
魏斌和谷怜生显然是一夜没睡,黑眼圈颇重,人确实很精神,干劲十足,谷怜生问道:“陆公子,听说你们四更的时候才回来,去游玩,有了这么久么?”
魏斌也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昨天晚上,我和谷怜生两个人到附近的山上去搜查,郭孙雄的走狗,看见了几个黑衣人,行迹十分可疑,我们两个,追了一段,发现这些人,竟然与魔炎教派的虎头军有些相似。”
陆谦玉微微一愣,把他们两个人,请了进来,问道:“谷兄,魏兄,你们昨天晚上,是在何处遇到了这些黑衣人,魔炎教派虎头军,又是什么队伍?”
魏斌坐下来,讲述道:“先说虎头军吧,这支军队,与死士差不多,不如死士一般精锐,但人人都会武艺,是从所有教派弟子里面选拔出来的,经过训练,专为魔炎加派绿旗所用,平时是用来执行教规,行使监督职责的队伍,人数有一千人左右,归为绿旗的旗主所拥有,从目前的情况看,绿旗的旗主,是郭孙雄的旧相识,可能已经和郭孙雄达成了共识,一起反叛了魔炎教派,绿旗为其调动这只精英,自然不小说什么理由,若是这样,那倒是个麻烦,这支部队,绝对不可小觑,陆公子,你要明白。”
陆谦玉把这件事情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在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第八百五十三章,英雄齐聚大丰城
陆谦玉怕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再次向谷怜生确认,说道:“谷兄,你们两个,真的看清楚了吗,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绿旗旗主的手下,虎头军的人?”
谷怜生一时诧异,难以定断,嗫嚅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宫古那个老匹夫的手下,我跟他们接触的时间不多,这虎头军,要说神秘没有死是神秘,要说不神秘,就连魔炎教派内部,对他们也知之甚少,陆兄,你这么一问,倒是让我不好回答了,除非他们亲口承认,否则···”
魏斌急道:“还猜什么,这些人,本来就是虎头军的人,每个人配备一个连珠弩,手拿钢刀,个头一般高低,穿着黑衣,不是虎头军,又能是何人呢?”
谷怜生道:“从装备上看,的确是如此,可你我,并未拦截他们,很难判断,想必陆公子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吧,万一咱们说错了,岂不是指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魏斌这下也不说话了。
陆谦玉平静道:“目前,咱们就做最坏的打算,我跟他们交过手,他们所配备的武器,正如你们说言,连珠弩,钢刀,假如这些人真是虎头军,那么问题,可就麻烦了···”随后,陆谦玉把发生在百草岭和遇见铁金顺的事情,以及铁家炎煌令碎片给这些夺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谷怜生听后,吃惊不小,说道:“连铁家的人都出现了吗,这么说来,铁家的炎煌令,落入到了虎头军的手中?”随即,他沉思了片刻,又说道:“是了,是了,着碎片,一定是让宫古老匹夫得了去,但不知道,他执行的是谁的命令,若执行的是君主的命令,或许还好,炎煌令碎片会送到小仙登峰,交到邱鼎大公子的手中,倘若送给了郭孙雄,是这个逆贼的命令,那可不是好事。”
魏斌道:“谷兄,你这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绿旗旗主,怕是早就和郭孙雄逆贼沆瀣一
气了,我从未听说过,君主把收集碎片的事情,交给虎头军过,这么多年,虎头军一直在山上,整顿军纪,暗中调查自作,监督我们这些人,收集碎片的事情,如何会交给他们,这必然是宫古老匹夫的主意,多半是受了郭孙雄的指示,糟糕,糟糕,可真是糟糕了,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小仙登峰,看来不保矣,邱鼎大公子这次危险了。”
三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更倾向去一个,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假设,假设魔炎教派绿旗旗主宫古受了郭孙雄的指使,将铁家的炎煌令碎片得到,定然转交给郭孙雄,如此一来,郭孙雄手上,就多了一件碎片,加上,邱家的,温家的,郭家的,申屠家的,郭孙雄一下就有了五块碎片,十块碎片,他一个人独占了二分之一,若能修习上面的武学典籍,后果不堪设想,岂不是比邱凌云还要厉害?
假设,终归还是假设,陆谦玉不会自寻烦恼,有往好处想了想,万一这些人,不是虎头军呢,那么一切就变得轻松许多了。
陆谦玉,谷怜生、魏斌三个人在屋内讨论了很久,转眼到了正午,陆谦玉洗漱了一番,等着林杏等人到来,正梳洗一半,客栈门外传来了众多脚步声,随即,一个人大叫:‘陆大哥,陆大哥,你在哪里,我来啦。’
是上官小妹的声音,果然还是来了。
陆谦玉不顾擦脸,冲出门外,正看见,一群人,林杏、庞亮、王燕、唐石、白老虎、燕九、麻三、马三强、小刀、王作古、姜虎、龚不凡、顾有志、宁儿、温如是、胡雪,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庞亮、唐石、白老虎等人的伤势,均有好转,庞亮短的手臂也续接上了,垂在一边,看起来还不大能用!
王燕一看陆谦玉,大叫道:“陆兄弟,我们大家伙都来了,陪你战郭孙雄那个老贼,这下,你可不孤单了。”
陆谦玉心中高兴,还不等他走上前去开口说话,就听门外有人大喝:“哎呦,大家伙都来了,赶得巧,不如赶得好,让我,白老虎,你伤势都好了?”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正是许来风、上官清扬、雉月、铁金顺,再加上铁金顺的几个忠心弟子,这次与郭孙雄正面对抗,乃是一条有死无生的道路,铁金顺手下的几个弟子,本事不高,他原本想给他们遣散了,分了一些钱,足以让他们下半生无忧享福,谁曾想,有几个弟子,不肯离去,知道师傅有难,一定要跟着来,跪在地上不起来了,铁金顺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跟着一起来了。
谷怜生,魏斌,与其他人的关系比较冷淡,在人群之中,他们看见了雉月,只需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年出走魔炎教派的四女之一,雉月!谷怜生,声如洪钟,大喝一声:“雉月,可是你吗?”
雉月早知昔日同僚在场,再次见面,心中仍是掀起了波澜,许多年隐居江湖的生活,并未让她变得冷酷无情,反而让她越发的怀念时光,一见老友,以前的种种,又在眼前浮现,只不过,时间仍然,回不去的时光,让人叹息不跌。
雉月上前说道:“谷怜生,魏斌,君主的事情,我已知晓了。”
说起邱凌云,谷怜生和魏斌,好个伤心,两人相视一眼,大男人,难以流泪,心却滴血,缄默不语,垂下头去。
接着,铁金顺和林杏、飞翔老鼠、松上村雨,白老虎、庞亮、唐石等人一一见面,场面很是热闹,陆谦玉看到众多朋友,齐聚大丰城,心中高兴不已,热血澎湃,油然而生,心想:“我有朋友如此,郭孙雄老贼,哪怕学会了惊世骇俗的神功,又能如何?”
众人面见之后,来到客栈中最大的饭堂来说话商议,其他食客,均已被清了出去,陆谦玉包下了整个客栈,作为临时安歇的场所。
第八百五十四章,在路上
众多英豪,齐聚一堂,边吃边聊,陆谦玉将目前形势,说了一遍,对付郭孙雄,已成关键大事,三千涧,非出不可,陆谦玉这几日,冥思苦想,一共相处了三个策略!
第一个策略,将郭孙雄截杀在小仙登峰之外,这对整个江湖来说,最为有利,更容易事实,郭孙雄所持兵力不多,陆谦玉方面,颇有胜算。
第二个策略,假设郭孙雄躲过拦截,到达小仙登峰,陆谦玉未能如愿,便带着诸人,全力支援小仙登峰,趁着郭孙雄没有成功之前,将其格杀。
第三个策略,如果前面的两个阶段全部失败了,郭孙雄已占据了小仙登峰,将许多调动整个武林的力量,在郭孙雄立足不稳的时候,对其进行猛烈的攻打,不让郭孙雄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布局三个阶段之后,便是人员的配置,陆谦玉综合个人的能力考虑,派申屠鸿海去找申屠烈,说明情况,寻求连横派的帮忙,获取申屠烈的赞同之后,陆谦玉的背后,等于站着整个武林盟,到时候,不怕事情进展的任何一个地步,都有了和郭孙雄正面对抗的实力。
谷怜生,魏斌,这两个人,陆谦玉派他们连夜启程,前往小仙登峰,他则带着人,在中途拦截郭孙雄,寻求办法,救出邱洛洛,此二人到了小仙登峰后,立即找到邱鼎,说明情况,调动魔炎教派忠义之士,与陆谦玉形成夹击之势,将郭孙雄斩杀在天地之间。
剩下的人,则有陆谦玉一起调动,先去三千涧,在中途寻找霜月留下来的线索,从而一路上,袭扰郭孙雄,或将郭孙雄直接斩杀。
计划公布之后,无人反对,到了下午,人员陆陆续续的出发了,魏斌和谷怜生,乘快马而走,申屠烈带着麓剑派的几个人,在路上照应着,去找申屠烈,根据林杏说,武林盟受伤的人,留在了恶鬼镇中休养生息,剩下的人,比林杏早一天,离开了南坪之地,因为
这次损失惨重,武林盟无力再战,一番商讨之后,各门派选择返回驻地修整,以备和魔炎教派继续作战,申屠鸿海这次前往,说不定会在海上和连横派的船头回合。
陆谦玉等人,收拾行装,雇了马车,安置女眷,以及老软病残,能骑马的,尽量骑马,往三千涧地区而去,下午出发,到了晚间,陆谦玉的队伍,先到了一个山坳之下,处于一片荒野,四下无人,繁星在天,阒然寂寥,山中森森,树林沙沙,陆谦玉见晚间赶路太慢,走了半天,马不停蹄,众人颇有些困倦了,于是下令,就近扎营,靠着一个小河的边上,点了三大堆的篝火,搭建了既定帐篷,众人卸下了行李,围在篝火前面吃东西喝酒。
陆谦玉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正好有个石头,边上,燕九站着,因此人善于追踪,陆谦玉找他来聊聊郭孙雄行走路线的事情,这一路走来,并未发现霜月留下来的线索,或者是有大部队经过的痕迹,陆谦玉困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他现在带着这么多人,若是走错了路,岂不是白忙一场?
陆谦玉问道:“燕九,你追踪的本事我的知道的,郭孙雄在那,你觉得呢?”
燕九笑了笑,身体倚着说,说道:“陆公子,郭孙雄忘哪里去了,咱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人多,总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不是我燕九吹牛皮,只要被我看见,我就能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所以这个问题,我怎么也不敢回答你,关系太大了。”
陆谦玉不为难他,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郭孙雄老谋深算,一定知道我会到处追他,所以他走的路线,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总之,现在我们不能寄希望于郭孙雄给我们留下来的线索了,我们在猜测郭孙雄可能走的路线,做好提前量才是,以你的猜测,郭孙雄过了三千涧之后,应该怎么走?’
燕九道:“那就要看郭孙雄有什么目的了。”
谦玉道:“估计着,郭孙雄耽误之际,是要夺取小仙登峰,以免夜长梦多。”
燕九想了想,说道:“那就是了,既然他是这个目的,哪里会跟咱们玩藏猫猫,有一句话,陆公子一定是听过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谦玉微微一愣,说道:“何解?”
燕九道:“郭孙雄要夺得小仙登峰,必须赶时间,在邱凌云的死讯没有发回到小仙登峰之前就要占有此地,所以他不会跟我们绕圈子,一定选择直线回去了,这样最快,这是其一;其二,郭孙雄善于谋划,他一定知道我们对他穷追不舍,必然会在身后,留下很多陷进,弄虚作假,混淆视听,我看我们不用走小路,那样反而中了郭孙雄的诡计,我们沿着大路,一直追下去就是了,即便追不到郭孙雄,只需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到达漠北,占据了小仙登峰脚下的必经之路,不怕郭孙雄不主动送上门来。”
经过燕九一番提点,陆谦玉茅塞顿开,说道:“你说的不错,咱们理应这么办,只是···”
燕九问:“只是怎样···”
陆谦玉道:“没有什么,你去吃些东西吧,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咱们怕是不能睡个完整的觉了。”
燕九应喏,向许来风等人走去。
陆谦玉接受燕九的建议,只是他怕邱洛洛出事,所以,他陷入了两难。
郭孙雄大概超越了陆谦玉五天的行程,按照郭孙雄大改的行军速度,最少也是五百多里的距离了。陆谦玉这边,好在个个都是好手,不怕赶路,速度能是郭孙雄的两三倍,追上郭孙雄,最少也需要十天。
十天就面前的局势而言,太漫长了,陆谦玉不想等这么长时间,因此只能,人休息,而马不休息,除了吃喝拉撒,必要的休息之外,陆谦玉必须要让众人知道,接下来的几日,可完全没有好日子。
第八百五十五章,三千涧铁桥
有些时候,上天真的会折磨一个人,与帮助一件事,这几天,天气非常不错,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本该是雨季时节,天却没有下雨,陆谦玉一行人,改小路,转为大路,地势平坦,好走多了,于是走得很快,一天之内,基本上除了吃饭,喂马,就是在赶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有些时候,吃饭都在马背上解决,好在大家都有一腔拼命地热血,练武的身子骨还扛得住,终于来到了三千涧。
这是一个寨子,大小和一个镇子相当,背靠着一座大山,山壁陡峭,有一条大瀑布,飞流直下,流入到下方的水潭之中,潭中之水,再发源成为一条小河,沿着山裙蜿蜒流淌,河水清澈,水草在岸边,涨势葳蕤丰美,陆谦玉等人到了,真是人困马乏了,之进了镇子之后,陆谦玉考虑往下还要赶路,有些体质弱的,受不了长期跋涉,即便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了,于是决定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下来,因为队伍人数太多,分成了几个队伍,陆陆续续的进来,可以免除怀疑。
寨子名为三千涧寨,里面住着各族的人,房屋正常修建,有些高脚楼,有一条主要的长街,青石铺就,打磨的光滑,寨子里的人,十分友善,陆谦玉等人在东边找到了一个大客栈,没有多少人,饭厅之后,吃饭的人很少,并不吵闹和拥挤,众人进来之后,安排了房间,吃了一些东西,陆谦玉着手找寻线索,他先是把小二叫到了一个偏僻处,拿出银子,问他,这几天,寨子里有没有大队人物出现,小二收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只说是有。
陆谦玉问他:“他们现在何处,大约有多少人?”
小二掂着银子,说道:“他们没有进寨子,住在外面,足有好几百人,就在林子里扎营,住了两日,第三天的时候,天还不亮就走了。”
陆谦玉才侧,这些人,
就是郭孙雄的部队,但是人数不符,郭孙雄的队伍,应该在三千到五千人之多,浩浩荡荡的,岂是三五百人的规模?
又问:“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小二做个讨厌的样子,说道:“客官,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可凶了,他们住是住在外面了,却到我们镇子里采集食物,买了许多吃的,酒肉过去,我二舅是个杀猪的,他们一块买走了十三头猪,多吧,我给我二舅推车送肉去,到了他们的营地,隔着还有百十来丈呢,他们就不让走了,自己派几个人,运送了进去,送了钱出来,车都没有还给我们,我跟他们理论,他们却举起刀来,恐吓我们,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能跟这些人抗衡,幸好卖的猪肉多,没有赔钱,车子丢了也就丢了,我二舅胆子又小,此时就不了了之了,要不怎么办呢,要说他们是什么人,咱们也不敢问,我想不是军队吧,穿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一个个嗓门很大,脸色阴沉,导向是一伙盗贼,若不是他们没有进镇子来,我们只怕就要报官了。”
陆谦玉猜测,这就是郭孙雄的人了,无这三四百人,应该是郭孙雄的先头部队,保证食物供给的,大部分并未出现,陆谦玉问道:“那你们报官没有?”
小二搔头道:‘哪敢呀,我们不敢,这些人,没有冒犯咱们,咱们干嘛招惹他们,后来,他们住了两天,才够了好多东西,还买了几辆车,这就走了,我们这才知道,他们拿了我们的推车,是为了运送东西呢。’
陆谦玉道:“他们往什么地方去了?”
小二指了指身后的大山,所说的就是瀑布,说道:“客官,你来到了咱们三千涧,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吧,在那噗瀑布之后,有一条古栈道,修建的十分精神,乃是故人在大山之中,开凿出来的,登山路,
翻过后面这座,枯荣山,是一条捷径,比绕着路走,快上半个月呢,可就是山路比较难走,上面有座铁桥,叫做三千涧,听说这个寨子,原来就是守桥之人的营地,后来难民来到了这里,觉得地方不错,有山有水的,就在这里定居,人越聚越多,寨子扩建了几次,形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陆谦玉无暇听小二后半段的话,他仰望着大山,却看不见栈道在何处,铁桥又在何处,便问道:‘小二,你说栈道和铁桥都在瀑布之后么?’
小二道:“栈道穿山,中间有一段大裂谷,谷口给瀑布遮住了,这条瀑布,终年不断水,雨季更大,山谷能有三十丈长,用了十八根铁索牵引两头,上面铺着木板,运载货物,是不行的,行人可以到达,走上去,晃晃悠悠的,让人胆战心惊,十分吓人,所以很是危险,当年修补铁索桥的时候,就十匹骡马,二十多个人,掉下了下去,摔得骨头···”小二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陆谦玉先走一步,去找林杏商量出了。
林杏知道这个三千涧的传说,这些年,他走遍千山万水,为的是游玩,也为了求药,但是亲身到此地,还是第一次,三千涧上的十八根铁索,有着数千年的历史,任何一条,都比男人的胳膊花腰粗,上面铺着木板,铁索上锈迹斑斑,腐蚀的不成样子了,说来惭愧,数千年之前打造的铁索,到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修复,往常,好事之人,只能做一做除锈抹油的简单维护,即便如此,这类人还不是很多,随着时间一长,铁索桥,越来越危险,而上面的木板,却是最危险的,三千涧上的铁锹本来就设立在潮湿之地,加上这里又有雨季,不见光线,导致发霉变质的速度很快,若是有什么沉重的物件压上去,木板极为容易折断,将上面的人,漏下去,为此,每一年,都有人死在这铁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