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白发老者
林杏见陆谦玉发动轻功法,窜出,起手就是一剑封喉的招式,对的那人,正是耀武扬威的那个,他方才猛然想起来,那俩长袍男其中一个的身形与麓剑黎相似,那日在石头城中,他曾经与麓剑黎有个一面之缘。
陆谦玉一剑出去,接着一剑杀到,两剑齐发,支取武陵风首级,武陵风大惊失色,在这里还在碰见死敌,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身子往后躲去,陆谦玉的剑则在半空中与另外一把剑相撞,陆谦玉孤寒对付那人的长剑,身体立在栏杆上,两剑纠缠了几招,洛英忽然斩向那人的肩膀。
出手之人,正是麓剑黎,他撤去了长袍,大叫一声,“陆谦玉,踏破铁鞋无觅处,杀我麓剑峰师哥之仇,我们也好清算。”
洛英即将点到,麓剑黎转身而去,长剑猛地向陆谦玉心口刺来,陆谦玉以孤寒拨开去,两人暂缓攻势。
之前在屋内,陆谦玉被人打算的清修,便觉得说话的声音熟悉,越听越像是武陵风,随后又听到林杏开口,透过窗户缝隙一看,还真是武陵风,麓剑黎,麓剑卿两人,一时间,仇恨冲破大脑,让他作出糊涂事,若不然,在晚上发动攻击,则可以成功数倍几率,还愁报不了仇吗,陆谦玉只对武陵风有杀机,至于麓剑派俩人,与她没有多少干系,说到多次与自己的作对,都有小人在中间作祟,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误会,陆谦玉并不想得罪麓剑派,为自己寻找麻烦,可三番五次阻止自己报仇,与小人为伍,陆谦玉就绕他们不得了。
“林杏,你还看着,我遇见仇人啦,你若是帮忙,那是最好,你若是不帮,那就离得远远地,给我让开一条路。”陆谦玉看地形狭小,对方还有三人,自己不好对付,转眼间,醉酒睡着了的浪流忽的惊醒,踢开了房门出来,见到武陵风,怒不可支。
“又是麓剑派的两个废物,今天咱们三对三,我看你
们哪里逃。”浪流道。
林杏挥挥手,“听我说,麓剑派的两位朋友,我跟你们可无冤无仇,个人也不想沾染麓剑派,与你们为敌,但是我的朋友,要对付你们,那我也得随着他了,还请莫怪。”
麓剑卿,麓剑黎,俩人剑法卓越,只有一个武陵风打谁都不过,陆谦玉与浪流的实力,他们经历过,又过了近两个月,两人实力又增强,对付起来,尚且不容易,再加上一个林杏,麓剑派这边已经落了下风了。
堂下众人,拍手叫好,麓剑派他们是认出来的,所以刚才不想出手,怕是得罪了麓剑派,近些年来,麓剑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得罪他们的人,下场很惨,麓剑派,又是江湖中第三大门派,谁能抗衡得了了,可偏偏,现在就有人要挑战。
陆谦玉三人又是何方神圣,敢于麓剑派为敌,叫好之下,侠客们纷纷让出了地方,摆开了场子,交给六个人去玩耍。
“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师兄被谁所杀,武陵风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我只要杀他,与你们麓剑派无关,你们若是动手,我身边两个朋友,也绝对不会看着。”陆谦玉讲明利害,却不知道,杀害麓剑峰之事已经呈报给了麓剑派的高层,诛杀陆谦玉乃是高层下的令。
原本,麓剑卿,麓剑黎要护送麓剑峰的尸体回山,走了一半了,上面忽然来了消息,让他们直接前往东丘,麓剑黎,麓剑卿只好让其他弟子带着麓剑峰的尸体回去,两人带着武陵风两人要在这里与其他弟子们回合一处,前往东丘,先去布置,没想到,下榻客栈,武陵风一番蛮横之下,竟然把陆谦玉给引出来了。
门派的名声事大,如今见到了仇人,分外眼红,岂有退缩的道理,麓剑卿立即拔剑,冷冷的笑道:“陆谦玉,你陆家被灭,与我麓剑派无关,武陵风是我派的朋友,怎能让你去杀,你要报仇,可不
在今日,可你杀了我的师兄,这笔账,我们现在就算。”
“有眼无珠,你们都被武陵风给蒙蔽了,既然你们沆瀣一气,我自然不会多说。”
“只有拿着你的人头,去给我师兄祭奠了。”麓剑卿说完,提剑而来,信手一招,和风拂面,手腕一扣,剑锋闪闪,朝着陆谦玉腋下而来。
陆谦玉侧身而往,孤寒出洞式插麓剑卿的腰间,洛英绕后再刺他的后心,两手都是杀招。
陆谦玉剑法多有古怪,麓剑卿早有提防,却不知道,陆谦玉哪里来的一支短剑,顿时失算,长剑刺空之后,立即上撩,去打陆谦玉的下巴,陆谦玉身体后仰,洛英和孤寒,各是段了半寸,麓剑卿剑一转,向陆谦玉下压而来,陆谦玉多次与他交手,论剑发,麓剑卿的确出色,当属于当世用剑高手,但剑法乃是固化的,打来打去,都是反反复复的几招来回变换,陆谦玉早就记住了他的招式,这一招,雨下海棠,必然要凋谢,陆谦玉孤寒往上,挡着麓剑卿的剑,洛英刺去,待得麓剑卿收剑防御,却不料,陆谦玉挺拔而起,孤寒缠住了他的长剑,似有一层层的内气,将其包裹住了,拔剑不易,麓剑卿回不了剑,大吃一惊,眼看着短剑刺到,不由得挺剑直刺,要跟陆谦玉同归于尽,陆谦玉早就料到他会用这招,身体反而迎着对方而去,即将碰撞长剑的时候,孤寒大力度往外一撇,因为陆谦玉练过一章《莫兰心经》,力量大增,是他所始料不及的,直接把麓剑卿的剑拨开了去,
麓剑卿剑脱手,飞向了一旁,直插立柱,咚的一声,再看陆谦玉,短剑已经到了他的小腹,孤寒从另外一侧挥向他的前胸,这两招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及了,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陆谦玉之手,他闭上眼睛,只听得啪啪两声,陆谦玉两剑中途跑偏,回身一看,但见堂下,背手而立一个满头银霜的老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老头的手段
陆谦玉见那老者,一身白衣,颇有仙家风范,雪白的胡须在下巴留下长长的一绺,身骨清瘦,左手上,正拿捏着几枚铜钱,适才阻止自己伤人的, 便是此物了。
能在十余丈开外,打开自己的孤寒, 自非佣人,陆谦玉往下问道:“来者何人?”
麓剑卿被陆谦玉几剑打败,刚才又差点命丧陆谦玉之手,虽然陆谦玉手下留情,待着孤寒触碰之际,定然会收回,可他哪里知道?
这才短短几天,陆谦玉的功夫竟然精进的如此之快,大大出乎了麓剑卿的预料之外,想起在一个月之前,两人过招,还互有胜算,麓剑卿更是能够占据上风,此番遭遇,让他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说不出话来。
老人将铜钱放入口袋,负手而立,望着陆谦玉,发现是个年轻的娃娃,手中之剑,由此造诣,能将麓剑派的弟子几招打败,若是了得了,放在江湖上,是个好手,不禁心里有了爱才之心,他嘴上不说,头却微微点,随即又把目光投射到,麓剑黎与麓剑卿两个人身上,麓剑卿的目光与老者对视,变低下头去,宛如犯了大错一般。
麓剑黎这边被林杏与浪流围攻,自然讨不到便宜,林杏的飞刀从远处攻击,诡异而且灵动,防不胜防,一朝打下,转而打上,仅仅对付林杏一个人,麓剑黎尚且不能取胜,有别说浪流这几日《拂云手》大为精进,在近处纠缠住他,拳脚相加之处,早已让麓剑黎的《割麓九剑》的剑法无处发挥,甚是狼狈,见堂下老者出手,麓剑黎虚晃了几剑,呲呲呲三剑向浪流刺过去,这三剑快如疾风,浪流躲闪之际,反击不成,麓剑黎得手,趁机便用上挑的剑式弹开悬在头顶的林杏飞刀,脚下一瞪,轻飘飘跳到地上,林杏和浪流也不追击,俩人来到陆谦玉身边,三人扶住栏杆,眺望麓剑黎和那白发苍苍的老者。
武陵风趁机也从楼梯上滚滚而下,一脚踩空了,不顾翻滚,跌在楼下石头地上,迅速起身,藏在了老者之后。
“老头,你是帮手?”浪流大喊。
“剑卿,还不下来,丢人现眼。”老者道。
陆谦玉猜测不到老者的身份,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了,“原来他们认识,看年纪,定然是麓剑派的老前辈无疑了!”陆谦玉与麓剑派无仇无怨,枕戈待旦,几番苦战,皆有一场误会而起,麓剑派乃是十二大派之一,江湖名望摆在头上,不能侵犯,这一点他可不敢忘记,既然是麓剑派的老人来了,尊称一声,老前辈也是应该的。
于是陆谦玉彬彬有礼的说,“老前辈,我与麓剑派两位朋友交手,期间是有什么误会,事情的真相,你可以询问那人。”
老人哼了一声,瞥眼看了看狼狈的武陵风,表情当即变坏,拉着脸说,“武陵风,你又怎么说?”
“汤师伯,你可冤枉了好人了,莫听贼人,反咬一口,他是杀了麓剑峰的贼人,是我麓剑派的宿敌。”武陵风噗嗤往下一跪,双手抓着老者的长衫一角,痛哭流涕,悲惨模样,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人群中有人说话。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麓剑派三祖之一的汤浩然,汤老爷子来了,在下是大青山,雷明,久闻汤老爷子大名,一手落花雨暗器手法,天下无人能敌,今日特来拜会了。”
说话之人,坐在一个角落里,身边还有两个人,陆谦玉见过他们,当日在石头城中,三人曾经轻薄过洛城双鞭王燕,被王燕暴打一顿,后来不知去向了,只是这三人的名字,他给忘了,又三人,长得差不多,全是高高大大的,满脸的横肉,看起来凶恶五比,堪比黑犬,分不出谁是谁来。
雷明走出人群来,拱拱手,恭敬非常。
汤浩然不理,他是等人物,江湖上前二十的身份是绝对有了,大青山雷家三兄弟,虽然有些名号,但也仅限于市井,两人高度不一样,若是与他搭话,倒显得麓剑派三祖,身份地位了。
雷明见对方孤傲不理会,也不尴尬,脸上带着笑媚,忙说,“雷云,雷雨,你们也过来,见过汤老爷子。”
雷云身穿一件短袖汗衫,背后背着一把大斧子,走路过来,虎虎生风。
雷雨,则是一副随意打扮,脸上又络腮胡子,眉头上有一道伤疤,上次陆谦玉见他们三人,脸上都无疤痕,可见这伤疤是新留下的。
雷明此人,个子不高,身体肥圆,比其他两人,耳朵要打,肚子要舔,所以也很好人。
陆谦玉当下就分出了三兄弟。
老大是雷明,老二是雷云,老三是雷雨。
三人一起到了,又一次作揖,即便汤浩然不理会,麓剑派也不好再给他们打脸,时若不见。
麓剑黎上前回礼,说道:“三位好汉,我师伯长期在麓山
上,对江湖事事,了解不多, 不知道三位身份,还请原谅。”
雷明呵呵一笑,心道:“贼老头子,黄土已经要把你埋了,居然还这么拽!你不愿意搭理我们,我们若不是看在麓剑派的面子上,那还懒得理你呢,在这,楼上那个小子,破坏过我们的好事,与王燕那个贼婆娘是一伙的,这段时间可是把我们害苦了,那贼婆娘,日前又来找到我们,要切了我们三兄弟的命.根子去喂了狼,一路追杀,让我们三兄弟有家难回啦,今天就把这气对着这小子身上去撒,看你们的弟子,也就平平,那小子比初次遇见又强了,我们还不只需要借助你的手,帮我们一把,哼哼,不识抬举。”
想是想,说是说,雷明怎敢说实话,他怕稍有怠慢,汤浩然一巴掌打下来,自己脑浆崩裂,他说,“虽然在山上修身养性,可当年老爷子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名号,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之至了。”
“雷家三兄弟,别来无恙啊,不知道,又有哪家的姑娘,被你们三个畜生给祸害了?”浪流骂道。
“那是我们的敌人,看来今日,我们要与麓剑派的朋友们,共同御敌了。”雷明说。
汤浩然始终不说话,眼皮耷拉着,又听浪流说。
“你要找我们的报仇,不知道要报什么仇,当日你们欺辱女人,被我们兄弟看见,还不等我们出手,三个兄弟就被一个女人打的夹着尾巴逃窜,我们兄弟可是没出手呢,怎么这笔账,算到了我们的手上,还有那老头子,你看看他,一身白衣,想必是个正派人物,为了这事,要与你们联合,岂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沾染了你们的坏名声,别是一把老骨头了,死到临头了,还给你们坏了一世积攒下的阴德。”
雷明一听,手里环刀扬起,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称呼汤浩然老爷子,我看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前面被你们逃脱,是我们三兄弟,不如你们,此番再战,你们能在汤老爷子的手上逃脱,我偏不信。”
陆谦玉知道,大青山三兄弟是要联合麓剑派的人与自己动手,故意相激,对方人多,己方势弱,若是打下去,只怕是没有好处,那姓汤的老头子,一大把年纪,武功造诣自然是非凡,自己与之交手,定然没有把握。
汤浩然把跪在地上的武陵风拉起,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剑锋,到底是不是被他们杀的?”
“是他一个人所杀,当日我们与他斗武,他抵挡不过,本已经落入下风,剑锋兄弟,止住了他,却不忍伤其性命,于是手下留情,放了他一马,怎么想到,这人恩将仇报,刚刚站起来,便偷袭剑锋,当时我就在现场,看得清楚处处,呼喊已经太晚了,剑锋就是这样,死在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的手中,我自己打不过他,与他逗了一阵子,就被他一剑刺中了手臂,正在这时候,剑黎,剑卿来了,我这才能够在他的手中幸免,后面的事情,剑卿和剑黎更为清楚。”
麓剑卿急忙点头,“当时就是这样的。”
“好。”汤浩然沉吟一声,道,“楼上的小兄弟,不知道我麓剑派弟子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痛下杀手,背后伤人,未免不世英雄,今日我要为死去的弟子,对你讨回一个公道,你还有话要说?”
陆谦玉大为失望,他心想,这老头好歹也是个麓剑派的高层,号称三祖之一,度量一定很大,长着慧眼,能够明辨是非,可没想到,他的眼睛已经瞎了,只靠一双耳朵来看待世界,如此就被欺骗了。
“事到如今,我懒得跟你们解释,麓剑派助纣为虐,为武陵风的靠山,而这人曾经杀我家人,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手刃仇敌,告慰亡者在天之灵,即便你麓剑派从中作梗,死命想拦,也休想就这么过去,就算今日不能报仇,还有明日,明日不能报仇,还有后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那就会追杀这个人去天涯海角,哪怕他藏在你麓剑派的山中,有朝一日,等我有了实力,也定然杀上山去。”
“小儿,莫要口出狂言,要攻我麓剑派,从麓山顶上带人下去,我看你有多少能耐?”汤浩然,为人心胸狭义,并非陆谦玉想的那般豁达,山里山外,众人都知道,偏偏陆谦玉希望他能够长着年岁大,能够与别人不一样,他自然是知道,有错在先的是武陵风,可武陵风有个身份,众人不知道,他乃是麓剑派在山下武林扶持的一个人,近些年来,花费巨大,就这么被陆谦玉所杀,麓剑派此前投入,付之东流,难免让人可惜。
陆谦玉看汤浩然态度坚决,三两言语,自然是不能化解矛盾了,便横心下来,不在于对方费口舌, 功夫上见真章。
麓剑派老祖固然厉害,陆谦玉没有打过,便不知道他具体哪里强,听闻是用暗器的好手,拿捏的功夫,一定了得,可若
使用剑呢?
陆谦玉对暗器一窍不通,更不堪使用这种卑鄙的伎俩,所以从一开始,没打算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而剑术,最近这段时间,增进了不少,一对一的情况下,打麓剑卿还是麓剑黎并不困难, 只要全力以赴,与汤浩然,何尝不可一试?
林杏看了看陆谦玉,知他心思,他要撤退,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放一放了,别问打过打不过,说要逃走,这些人,还拦不住他们三个,与此同时,林杏见酒馆内人群众多,就连附近街道的侠客全都赶来凑热闹了,他心生一计,立即悄悄隐去,陆谦玉则没有发现。
汤浩然虽然常年在山中,认识他的武林同道却是不少,陆谦玉等人又都是不见名的小角色,众人看了,矛头纷纷指向了陆谦玉,说陆谦玉不识好歹,既然要与成名已久的汤老爷子动手,真是不想活了,也有人暗中希望陆谦玉可以杀一杀麓剑派的威风,汤浩然往这一站,就是麓剑派的脸面。
众人虽然嘴上说,却谁也不愿意惹火烧身,当个看客,唯有大青山的三雷势必要跟陆谦玉作对。
“汤老爷子,实在不是晚辈不尊,即使因为大仇在前,而你们都被蒙蔽了,若是老爷子执意动手,那我还有话好说,就请赐教吧。”陆谦玉道。
汤浩然此人非常矛盾,见陆谦玉对自己身边尊敬,对这小子颇为喜爱,可无奈,他是麓剑派的三祖之一,所作所为,天下人都看在眼里,陆谦玉几番侮辱麓剑派,他便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小子,我方才见你,使了一手好剑法,我则以暗器擅长,我年长与你,若是以暗器欺负你,传言出去,难免有人说我不要脸,那我便也用剑,打斗之中,并不会使用暗器,可万万不要觉得我会手下留情,你要全力以赴,刀剑无眼,一不小心,便会死在当场。”汤浩然一边说,一边去看众人,含沙射影,指的就是这些人烂嘴皮子,喜欢到处乱说,给他们一个威慑。
陆谦玉找不见林杏,心想,万一抱团打起来,自己一边肯定吃亏,陆家大仇,与浪流与林杏无关,别提王作古老爷子是个不会武的,还是一对一跟他打值得。
陆谦玉跳了下来,落地无声,展示了轻功,右手持孤寒,左手带洛英,两圈相抱,说道:“老爷子,虽然你这么说,晚辈还是不能伤你,此事当于麓剑派无关,我若是赢了一招半式,还好,若是伤了老前辈,岂不是于麓剑派再添新仇。”
“那随便你吧,此事,既然你如此坚决,剑峰的死,我定然会追查到底,看看是不是你所为。”
“承让了。”陆谦玉说罢,脚步往后拉,怪老头子强,他不得不设防,拉远了距离,再去攻前,可以保证自己不被一招打趴,那就太丢人了。
“我先动手了,可半点不会让着你的。”汤浩然拔剑抢攻,脚下步伐甚是快速,踏了一出七星连珠,长剑一点,直取陆谦玉肩头,这招本事杀招,可取敌人咽喉,汤浩然还是手下留情了,并且力量只用了三成,一则还是为了留手,二则是因为后顾之忧,他年纪颇大,当陆谦玉的爷爷绰绰有余,再过几年,即将八十岁,身子骨清瘦,哪还有体能,幸而他一手发的好暗器,用不到多少力气,若是说到用剑,那就难了。
所以,汤浩然,抢攻,并在接下来,一剑比一剑还快,要在自己的力气没有用光之前,结束争斗。
对方长剑平常一点,自然不难防,陆谦玉侧身躲过,以孤寒打算缠上对方的剑,要卸对方的力气,孤寒刚刚一搭长剑,邵浩然的剑则轻飘走下,斜砍陆谦玉的小腹,陆谦玉左手洛英横着一挡,那剑一抽而去,再度刺来,陆谦玉扭个身,与长剑擦边,大步往前,孤寒撩去对方的胡子,也是收了一手。
汤浩然爱这胡子,脚往后拉,长剑收回,半路之上,往上挑拨孤寒,陆谦玉暗暗用力,要用力量将其压下去,两剑皆是用了力量,一时间对峙在半空中,陆谦玉此刻,洛英前袭,孤寒之手一抖,孤寒擦着长剑往前,这一招天涯此去,龙蛇出动,甚是随意,也够冒险。
只见汤浩然手中之剑被孤寒拦在外面近不得身,陆谦玉知他不会使用暗器,故而往前,可以冲他的中门,而自己中门也打开,汤浩然若是此刻左手上有铜钱,啪啪啪甩出一枚,陆谦玉必然受伤,且看力度如何,说不定还会让铜钱入体,登时毙命。
汤浩然大叫了一声好,“舍命来攻,你小子当真勇敢!”他手插在了口袋,分明去拿铜钱,陆谦玉最怕这个,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他的虚招,故意恐吓陆谦玉的行为。
陆谦玉没想汤浩然居然不讲信用,急忙将落英收回,护在身门,孤寒去势,力量被被汤浩然压制,长剑拨开去,陆谦玉再无攻击手段,关注对方手掌,是否有暗器袭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结了真仇
待得陆谦玉回剑,汤浩然挺剑直奔陆谦玉胸口而来,心道,“小娃娃,你剑法好生了得,我麓剑派这么多弟子,能够及得上你的可没有几个,三番五次,取胜不得,早就把我麓剑派的脸面丢光了,我今日若是不能胜你,非但我个人的名誉不保,麓剑派岂不是让天下武林同道中人大笑特笑,那谁还敢尊我教派?”
陆谦玉转攻击为防御,去看汤浩然的手中,那有什么铜钱,这长剑却是路无阻拦的来了,陆谦玉本能一剑拨开去,谁知道,这又是一个虚招,等到了自己的面前,陆谦玉刚刚起手,汤浩然老奸巨猾,临了招式变化,兜个圈子向陆谦玉侧面小腹打来,陆谦玉大惊,扭身不得,出剑不得,看似无法抵挡了,这时候,他猛然心中一颤,想到了防御之法,洛英脱手而出,投向汤浩然,汤浩然不得不躲,因而错开攻击,剑法回龙,去拦截洛英。
陆谦玉得以喘息,却闻身后一阵冷风袭来,接着一剑出渊,似银蛇出动,想自己的后心点到,陆谦玉汗颜,来不及转身,手腕一番,腰下一弯,接着一剑送到,与那剑,恰到好处,剑尖对剑尖的撞在一起,陆谦玉用力勇猛,又得了《莫兰心经》相助,出剑力气,已经不像之前那边轻巧,孤寒又是神兵利器,两兵相撞击,那长剑寸寸断裂,用剑之人,大叫一声,不好。
陆谦玉剑势不减,直奔而去,那人投出剑柄,正打在了陆谦玉的后腰上,陆谦玉觉得巨痛,并有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裂了,他原地扑倒,临地之际,发出孤寒,单手支撑站起来。
场下,当即安静。
众人眼看,陆谦玉断剑飞行如梭,没入一人肚皮,传堂而过,再入大厅的立柱,铿的一声,将立柱直接打断,剑插在木头中间,而受伤者,双手捂着伤口,呀呀大叫。
陆谦玉以为汤浩然会举剑来攻,趁此良机,比杀了自己,可惜汤浩然并未动手,眼神注视自己身后,接着大骂一声:“混账东西。”飞奔而去。
陆谦玉深感铸成大错,不等回来,浪流与林杏双双飞下,各从地面抄起洛英,拔下孤寒,架着陆谦玉的胳膊就走。
陆谦玉挣脱不得,大叫:“两位兄弟,你们干嘛,先把我放下。”
林杏沉默不语,听得浪流低吟道,“傻瓜,再不走,可就真走不了了,你捅了马蜂窝,还要拉着我哥俩下水,麓剑派贼人那么多,那里打得过,上面的老头,你自己跟来,我们先去了。”
浪流逃走时,仍然不忘喊着王作古,老者伏在栏杆上,一听呼喊,转身回屋,拿了东西跳下窗去,而外面就是街道,多少行走江湖,要说王作古只会些邪门歪道,不会皮毛武功,那是假话,三丈高长,一落而下,伤不到筋骨,只是老头子像个铁球,砰的落地,还跟年轻人一样暴躁,引起了街上行人的非议。
“瞧,那老东西骨头散架了。”
“我看是一坨烂泥掉下来了。”
浪流和林杏脚步飞快,连马匹都未取得,步行前往城门口。
转眼之间,从客栈之中,窜去十多个人,有麓剑派的弟子,也有道上的汉子。
陆谦玉听得声音纷扰,“杀人了,那小子,杀了麓剑派的人,给我追啊。”
陆谦玉诧异,虽然知道自己伤了那偷袭的人,却怎么知道,那一剑直接送对方归西去了。
麓剑黎当时看得紧迫,汤浩然连番进攻,均取不得成效,;陆谦玉虽然直落下风,但要抓他,何其之难,过了今日,让他跑了,又不知道何时才能遇见,联想到自己的师弟死在了这小子手上,他这个做师哥的,痛心疾首,见有了机会,便不顾江湖道义,出手偷袭,岂料,陆谦玉武功进展太快,自己疏于防范,轻视了对方,只去进攻,未能防御,被孤寒一剑刺穿肚皮,那还能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汤浩然大骂一声,乃是骂的是麓剑黎,怪它偷袭,不是大丈夫所为,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前给麓剑派丢人现眼,可他又怜惜你们下弟子,麓剑黎在麓剑派中,乃是这一辈分弟子中较为优秀的几个,虽然资质愚钝,但老实听话,肯学卖力,再过十年之后,则又是一番模样,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陆谦玉逃了出去,他却暴毙当场,更加爱丢人。
一时间汤浩然作为麓剑派三祖之一,拉不下脸,涨得通红,抓住了得利弟子的手腕,检验他的伤势, 发觉已经无救了,只吊着一口气,似乎还有话说。
麓剑卿扑过来,看师哥身上,创口如泉,登时泪流满面,嚎啕不止,“师哥,你怎么样?”
麓剑黎心中有恨,自知是必死局面,断断续续说道:“帮我,报仇。”说完之后,咽下一口气,死去了。
汤浩然拳头紧握,当即冲着在场众人喊道,“我麓剑派今日,又逢劫难,两个弟子,先后死在陆谦玉这个小
子的手中,此仇不共戴天,谁若是能够取得他的收集,献到我麓剑山来,不仅成为我麓剑派的朋友,还有千两黄金相赠。”
堂下汉子,不少正义之士,心道,明明是你麓剑派小人,说好的一对一比武,不用暗器,你个老家伙不仅狡诈,而且弟子们还搞偷袭,当真是无耻至极。
更多的人,则是为了钱财而卖命。
一时间,听的号令的人,追了出来,看见陆谦玉三人背影,快步追来。
麓剑卿大喊师哥等我,这就去把贼人的脑袋宁来,带着人出发。
汤浩然则让人收敛了尸体。
这次下山,折损了几十名弟子,更包含,被誉为麓剑派三杰的麓剑峰与麓剑黎,无论东丘比武,麓剑派能否取得好处,这笔买卖,已经是赔大了。
陆谦玉仍是不知道自己误杀了麓剑黎,只感觉自己腰间酸疼,心里庆幸,只是剑柄打来,若是长剑,自己定然要死在当场了。
三人出城之后,往东而去,哪有一片山林,往南则是一条大路,道路平坦,多是农田和草地,不利于藏身,麓剑派人多势众,陆谦玉受伤又跑不快,只得往东,寻个安全的地点,先疗伤,再行动。
陆谦玉多次询问是不是伤到了谁,但林杏和浪流只顾赶路,不肯说。
偏东,又走了十余里,前面有个和尚庙,立在一处小山之上,青色古刹,断壁残垣,不见和尚,门前落叶堆积,大门只剩下了轮廓,三人走进去,浪流留在最后,看了看后面有没有追来。
林杏觉得此地不错,立即安排陆谦玉靠着神龛坐下,掀开他的衣服,为他推宫过血。
陆谦玉询问伤势怎样,林杏之笑道:“比起以后的事,这都是小事,幸好有我,但是那人,可就糟了。”
随即,右手两指骈并,运用内力在指尖,往伤处捅去,再以大拇指拂过,陆谦玉登时,觉得伤口不再疼了。
陆谦玉觉得林杏说话可疑,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之前打斗,有人偷袭,为了自保,我也是迫不得已,孤寒是不是伤了人?”
林杏拿过药匣子,从中取药,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略带臭味,推过,让陆谦玉服下,陆谦玉深知林杏能耐,想也不想,一口吞下,岂料味道太浓,犹如茅厕里的人粪,陆谦玉忍不住干呕要吐,还是给忍住了,又问:“你快点说吧,那人伤的如何?”
“要怪都怪他自己,麓剑派还真是一群小人,不可救药,从师祖到徒弟,都他妈的什么东西,你与汤老贼打斗,我都看见了,年长你几轮,手中有兵器,却还对晚辈用轨迹,而那麓剑黎,更是一个废物,从背后偷袭,乃是江湖中最不耻的行径,死了也好,死的好啊。”林杏哈哈大笑,越笑声音越小,有道:“只是,咱们先前与麓剑派是误会,这次可是真的杀了他们的人了,这以后再想与麓剑派和谐共处,怕是没有机会。”
陆谦玉一脸惊讶,他知道伤人,却从未想过竟然伤了麓剑黎,林杏又把话说的如此严重,怎能不惊慌,他大叫:“林杏,咱可不开玩笑,你说麓剑黎怎样,他会死吗?”
“你干的好事,还来问我,那孤寒,本来就是利器,传堂而过,自然是肠子都断了,哪还有命?”
陆谦玉暗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麓剑峰之死,已经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这次自己又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杀了麓剑黎,这两笔仇恨,肯定让麓剑派视自己为死敌。
“你怎不救他?”
“救不活了,干嘛要救,再说了,此人偷袭你,若是他不死,便是你死,我能救,也不救。”林杏哼道。
“那可如何是好?”
“让他们寻来,再动手,杀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就是现实,谦玉你可醒醒吧,在客栈中,不是早已证明了,一张嘴,斗不过一把剑的,人家要用剑,咱就不能动嘴皮子,拔剑还回去,把他们打服了,打傻了,他们就信了。”
正在这时,浪流从门外吹了口哨,示意有情况。
陆谦玉服下药丸后,腰中不疼,可林杏规劝也不可用力过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陆谦玉骨头裂了缝隙,即便有林杏在场,非两三个月,不能复原,若是骨头再裂,将对根基造成影响,作为一名剑客,腰间乃是力量的源泉,不可不注意。
林杏扶着陆谦玉站,忽然听得山道之上,响起了喊声。
“他们就在里面,随我进去,宰了一人,便是千两黄金,兄弟们给我冲啊。”
“兄弟们,麓剑派乃是武林上的名门正派,此番被几个小子所辱,有损武林形象,我们可不能不管。”
“我们兄弟三个,先打头阵。”
山路上,一行人,健步如飞,疾驰而来,带
头的正是麓剑卿,并排靠后的位置是三个人,分别是大青山的,雷明,雷云,雷雨三兄弟。
麓剑派最厉害的汤浩然没有跟来。
浪流守在门口,自然看的一清二楚,雷家三兄弟先看见了浪流,雷明嘿嘿一笑,转身对麓剑黎说道,“我们三个人兄弟,先给陆公子捉个人来,那人可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定然在古刹之中。”
雷明大步踏来,轻功不怎样,脚下却是迅捷,一把大刀先到,笔直向的浪流砍来。
浪流不躲不闪,等大刀直落自己的面门,突然出手,右手两指夹住了刀身,用力一扭,这才发觉,此刀竟然还是个硬货,浪流始终还是修行不到家,扭断不得,值得往身前一拉,向对方裆下送出一脚,让其断子绝孙。
雷明自觉地力气大,却不如浪流,浪流乃是用了柔术秘诀,以对方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见刀被控制,自己又给拉过去,雷明妈呀一声,刀脱手,立在原地,使得浪流提不到,正在得意之际,浪流《拂云手》里依照仙人指路,以手指为匕首,直插对方的眼睛,雷明用手掌护住左眼,浪流手指点到,雷明掌心疼痛,臂膀瞬间无力,浪流便顺势抓住他的大拇指,运气掰弯,雷明受不住力,双膝不得已往下跪去,正在这时,雷云提着大斧子砍向浪流的后背看来,浪流松手,推了雷明一把,将他肥硕的身体推开了一丈远。
雷家三兄弟,武功实在平平,别说大雅之堂,放在武林,能打的过他们的人,一抓一把,雷云力气大,可刀法粗糙,一招一式,耍的古板,浪流几个跳跃躲开了,一掌拍在他的左肩,雷云惨叫一声,臂膀脱臼,大斧滑落,砸到了他的脚上,瞬间鲜血直流,原来是半只脚给斧刃削去了一半。
陆谦玉和林杏这是杀出,雷雨冲到半路,正好遇到陆谦玉,两人交手,陆谦玉不忍伤害,大青山三兄弟,虽然性格傲慢,匪气较重,但没有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便只用孤寒削断了他的环刀,雷雨登时惊慌,拉了一边断脚的雷云就走,陆谦玉也不追,但忽然间,雷云,雷雨两个兄弟,刚走出三步,全都扑倒在地,没了声息,陆谦玉仔细一看,每个人身上,后背要穴上各差了三把飞刀。
雷明眼瞧着两位兄弟被杀,不知何人出手,来不及思考,奋不顾身的向兄弟二人的尸体去扑去,嗖嗖嗖,又是三声。
陆谦玉早已洗耳恭听,原来是从自己后面射出,他来不及回头,要救下雷明,便将洛英扔出,打飞一枚,林杏也及时出手,以飞刀扎下一枚,另外一枚,这还是没入雷明的后心,雷明噗嗤到底,命已不再。
大青山兄弟,说死就死,追上来的人,全都不前。
陆谦玉与林杏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提了武器,要护住自己的后背。
忽然听得后面古刹之内,有人大笑,“甚秒,甚秒,竟然能将我黑沙鬼的飞刀拦下, 也不是俗人,可若是要拦我杀人,那就不行了。”
陆谦玉哪里听过什么黑煞鬼,回首作揖,看见一个人,从古刹内走出,个子不高,穿布衣短衫,肚子上缠着一圈纱布,似乎是个飞刀的刀库。
“多谢朋友,出手相助。”林杏抢先说道。
“林家小子,不要谢我,我黑煞鬼,向来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我是怕,我的东西,被人抢了去,所以出手,帮了一点小忙。”
林杏惊讶道:“你怎么他认识我是谁?”
“十大家族,林家,有炎煌令碎片一块,交出来吧,我这次过来,可不想白跑一趟。”
林杏行走江湖多年,可是知道这个黑煞鬼,又名周泰,使得一手好飞刀,几乎刀刀不失手,他也仅靠飞刀,就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身上功夫,全都没有,就只有腰中的几十把飞刀,可见这人的飞刀精技到了河等地步,此人一向独来独往,专门铲除江湖上的败类,但十年之前,忽然不见了踪迹,如今一出面,就要自己交出碎片,定然是为了碎片才来。
“周前辈,你是长辈,晚辈可是素有耳闻,前辈一向嫉恶如仇,不喜钱财,怎么如今,也跟一般凡夫俗子一样,打上了碎片的注意?”林杏说道。
陆谦玉怕他飞刀冷不丁的打来,自己防不住,所以所有精神都放在了这边。
“是时代不同了,我也老了,杀不动了,不然,那两把飞刀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小娃娃打落,老傅还是真丢人啊,所以这江湖上的不平之事,还是只能交给别人去管了,老夫不管,只要碎片。”
林杏哈哈大笑,“既然前辈知道碎片,必然明白,十大家族的使命是什么,只怕今日,不能给你。
“周兄,我就说,你跟他们费什么话,这小子乃是我断臂仇人,杀了就是,你我联手,在场众人,又有几个人是对手?”一个人,又从古刹走出。
第一百八十四章,道义江湖
陆谦玉一见那人,登时火冒三丈,尽管腰上带伤,仍然做强攻的打算。
林杏同样也是义愤填膺,嘴上狂笑几声,对那人一脸鄙夷,张嘴说道:“别来无恙,你这断臂可不怎么好看!”
“姓林的小鬼,今日我可不是来寻仇的,拿出碎片来,让你不死。”
来人并不陌生,正是在石头城逃走的花千鬼,他缓缓走来,面色凝重,白发似乎比那时多了一些,一手持剑,凌霄剑,锋芒依旧,看不出一只断臂对他造成了多大影响,一想到那时候本可以杀了他,却让对方给逃了,又引出今天这次相见,实在是不太应该。
“上次侥幸让你逃脱,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容易逃走。”林杏把手伸入药匣子,去掏飞刀。
花千鬼颇为留意,自从上次轻敌,被林杏取了一条手臂,养伤两个月,期间一见到飞刀,就让他想起屈辱之事,心腹难平,郁郁寡欢。发誓一定要报仇不可,于是乎,一边养伤,一边研究单臂剑法,专注破解林杏这种带着细绳的飞刀,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是想通了,林杏使用飞刀,那是远程攻击,手中又有许多暗器,全都是远处打击的手段,若是在远处迎战,对方暗器扑面而来,头上还有飞刀悬而不发,自然是难以招架。花千鬼找到的办法,便是单剑直入,攻取他的照门,纠缠在一起,用剑锋包裹住他,让他发不出暗器,困也困得死他,此番盘桓皆有一个前提,便是花千鬼要与林杏,单打独斗,寻个无人地点,眼前,林杏身边,又多两个好手,陆谦玉他是认识的,剑法精练,偏偏年纪轻轻,斗战经验不高,用剑没有策略,只顾忙打,故而损耗了不少体力,浪流这个人,他是不知道的,观察前后,不见有兵器随身,想必是个空手的汉子,在拳脚上深有突破,也并非强人。
“上次若不是中了你的圈套,将你误认作是郎中,被你小子背后偷袭,你又怎能伤我,即便是三个林家小子,老夫也不放在眼里,怎么,你又要用出你的飞到来了,得了吧,这次,我可不允。”说完,花千鬼一步点到,长剑灌风,却要抢攻。
话不投机半句多,必要动手,陆谦玉没什么好说,出剑迎上,右手孤寒招架凌霄,左手洛英斜刺花千鬼后背。
花千鬼不想先料理陆谦玉,怎奈陆谦玉速度太快,让他吃惊片刻,孤寒便道,两剑对撞,凌霄也是好货,并不折断,两剑擦边而过,花千鬼暗叫不好,这小子什么时候得了有一把短剑,挺剑前刺,横扫一脚,接着又是一剑斜刺,唰唰唰,转眼之间,花千鬼连出无剑,毫不保留,便是用了全力了。
陆谦玉左挡右突,抓住反击,每一剑出去,直奔要害,对方出腿,就砍大腿,对方出剑,就砍长剑,你来我往,拆解了二十余招。
花千鬼看陆谦玉剑法,又比那时精湛不少,心中暗暗叫道:“好一个少年,定然是在我养伤这段时间,得到了某个高手的传授,怎的剑法打得这样快?”
陆谦玉一剑快于一剑,速度接近了巅峰,花千鬼只剩下一只手臂,出手固然受限,然而,他成名较早,又是剑术大豪,放眼江湖,究竟也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比肩,陆谦玉紧追之下,孤寒与洛英配合紧凑,毫不给花千鬼留下喘息的时间,转眼之间,两人拆了五六十招,尚且不分胜负,水落了下风,也并不清楚,陆谦玉一剑剑,飘逸洒脱,并不是剑法,可也浑然天成,众人只道是招式怪异,却不知道,这就是胡乱砍得。
花千鬼对剑法颇有钻研,组合拆分,运用起来,无往不利,虽然墨守成规,一招一式,都按照平生所学,但爆发出来的威力,却不减当年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之时,仔细算来,花千鬼不过是五十出头,再武学上,正是巅峰时期,前面所学的各个功夫都以稳健,又经历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在武艺和经验上,可不是陆谦玉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头,可以比拟的。
周泰手中捏了几支飞镖,暗中伤人,非英雄好汉,他与花千鬼可有不同,他年纪一把,名声在外,还是要点脸,让他背后伤人,趁陆谦玉与花千鬼激斗正酣,投入几把飞刀毙了陆谦玉,那是极大的不情愿,此前这么多人,若是都杀不完,传扬出去了,他这张脸那就别要了。
林杏见陆谦玉独斗花千鬼,不会吃亏,他甚是了解了陆谦玉剑法, 乃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便是无剑之道的精髓,所以就在远处看着,顺便锁住了黑煞鬼周泰,看他怎么办,他若是动,林杏就动,浪流我自然也不会闲着,肯定会帮忙,至于麓剑卿,这些人不足为患。
麓剑卿带着人在更远处观看,看见突然来了江湖上的两个老前辈,正在与自己的仇人激战,无论双方谁胜谁负,都对麓
剑派有利,陆谦玉和林杏还是有点手段的,若是硬拼,说不定,抵挡不过,身边虽然有群雄,都是些个三脚猫的功夫,来滥竽充数,凑个热闹的,哪里能够起到作用?
“周老爷子,还不出手?”林杏看着陆谦玉,对用出一招蝶缠。
其意,剑光闪闪,似乎是百蝶飞舞,将花千鬼包住,接着剑从各个角度发动猛刺,似乎是蝴蝶缠身一般。
这一招一出之后,场面登时大变,是陆谦玉占据了上风,花千鬼预感不支了。
花千鬼心道,“怪,这小子的剑法,不知道师从何处,真是太怪了,刚刚他那一招东风夜放,分明是来刺我的腋下,可转眼又变成了,梨花满枝,来攻我的眼睛,这是什么招式,即便是变招,又哪能跨越这么大,动作这么快?”
陆谦玉将甩动如同光影,编制画面,此刻,正傍夕阳,天外滚滚,云浪烧尽,一片大火红,山道之下,古刹之影笼罩俩人,一轮巨大的夕阳成为了四野背影。
正值陆谦玉左右手强攻之际,花千鬼沉思之时,一个不留神,他的肩头被陆谦玉洛英一刺,登时拔出,血如泉涌,花千鬼踉跄一步,再来打过,却没了先机,此后招招受限,给困在了陆谦玉的剑影凶光之内,只得招架,再过不久,就要输掉,性命堪虞!
周泰挑眉笑道,“这小子的剑法还真不错,如今江湖上,什么样的怪胎都有,各类武功,层出不穷,自是能人也有不少,可我遇见的少年之中,像他这么用剑的只有一个,他这是什么剑法,你是的朋友,可否解答一二,也让我了解了解?”
“周老头,你还是了解个屁,快来帮我。”花千鬼怒道。
周泰哈哈大笑,“怎么了,花老贼,你这就支撑不住了吗,要我帮忙,怎么个帮法?”
“用你的飞刀,解决了这个小子,还用我说。”花千鬼压力太大,连续虚晃三剑之后,陆谦玉手下一顿,他这就跳出了包围,身上各处,却是留下了几个血印子,饶是他身法厉害,不让陆谦玉重创,却也是伤到了皮肉,筋疲力尽了。
“你让我暗中偷袭,未免失了我的君子风度,我怎么肯呢。”周泰哼道。
“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少跟我说江湖道义,那不当事,不能当饭来吃,当钱来花。”花千鬼提剑在前,防着陆谦玉来攻。
陆谦玉咯咯一笑,看他皮开肉绽,衣服扯碎,大声道,“什么花千鬼,我看你是大花猫,我以为你断了一臂之后,从此退出武林,不在为非作歹,你杀了我师父,柳河山,这笔血海深仇没处报了,谁料你,居然送上门来。”
“小子,你别以为就此就能将老夫拿下,周兄,难道你不想成事了,这两个,可都是十大家族的后人,碎片就在他们身上,得了碎片,上交给君主,那可就是教派的功臣,大大的功劳,君主还能不给我们解药么?”
周泰点点头,“话是不错的,用碎片换取解药,这笔买卖还是合适的,那老夫,也不得不得罪两位小朋友了,若是侥幸赢了,二位切莫怪我以大欺小,实在是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们能把碎片交出来就好,免得我来动手,打打杀杀的江湖,过着腻歪,我也不想打了。”
林杏道,“什么解药,这是怎么回事?”
浪流抢话,“你这都想不明白,还自称是什么神医,肯定是魔炎教派的那个邱凌云,给他们两个下了毒了,让他们在外办事,他们想拿了碎片,去交换解药,是不是,周老头?”
林杏又说:“那看样子,你们是被胁迫了吗。”
周泰呵呵一笑,说道,“你猜的不错,当初我是个游侠,仗义行侠,岂料江湖上很多纷纷扰扰,恶劣之徒,又怎么能杀光,其中以十二大门派为例,那些个老门的帮派,又有几个好东西,终于我也是有打不过的,一次杀了奸.淫妇女的麓剑派几个弟子,被麓剑派的弟子围攻,被人打成了重伤,逃到了大漠,对方仍不放过,紧追着我来到了大漠之中,正在这时,我遇到了邱凌云,魔炎教派的君主,他与我解围,又接我去小仙登峰养伤数日,我知道,魔炎教派乃是魔教,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可岂料,这都是骗人的,是中原武林黑化魔炎教派的说辞罢了,就连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尚且有黑暗,魔炎教派又怎么会没有污点,而魔炎教派所做之事,件件让我看在眼里,他们爱民如子,锄强扶弱,教派众人,彼此和睦共处,小仙登峰上,一片片兴兴向荣,君主邱凌云,高风亮节,神武韬略,我对中原武林,已经再无念想,所以加入了魔炎教派,这才发现,原来很多江湖上的优秀名士,豪杰游侠有不少都臣服在了邱凌云的脚下,甘愿为一卒,一沙,前赴
后继,为魔炎教派办事,其中就有我不少熟悉的身影。”
周泰滔滔不绝的讲话,说出来了,他究竟是为何服毒,众人听了,皆是唏嘘不已。
“为了报答君主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决定要帮助教派寻找炎煌令碎片,既然我是中原人士,便对中原熟悉,所以从漠北回来,那种调查,临行之时,我特地要了一颗烈火丸,此药丸,乃是采取了九九八十一种药物精炼而成,剧毒无比,但是可以在身体内潜伏一年之久,一年之内,服下解药,便可以化解毒性,增强内力,可谓又是补药,又是毒药,当初我发誓,一定要夺得碎片回去,如果不然,我就毒发身亡在中原,不回去了,君主一开始并不同意,他爱惜人才,但是在我的坚持之下,他还是给了我一颗。”
陆谦玉听后,哪管邱凌云是不是逢场作戏,只痛恨堂堂一个侠客,居然加盟了魔炎教派,简直就是中原武林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陆谦玉道,“周恶贼,你出卖中原武林同道,是个叛徒,今日还在这里往自己的脸上贴上忠义的金粉,怕是不能过了我这一关,虽然中原武林,不尽人意,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发生,百姓们又是水深火热,但长江内外,岂能拱手送给漠北那些魔鬼,他们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眼,实在是狼子野心,良心坏掉了,发黑了,你还在为他们的洗白,给你们周家十八代祖宗丢人,若不是看在你祖宗也曾是中原武林名家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也一股脑的骂遍了。”
周泰沉默一阵,说道:“人应当为自己作出的决定,付出应有的代价,现在中原武林,病入膏肓,皇帝老儿高枕无忧,在深宫大院,女人成群,哪有功夫看民生疾苦,武林同道,本来就一个民间的朝廷,官家不负责,百姓民生寥,江湖也不管,百姓怎么活,魔炎教派,虽然杀人,可杀的哪一个是黎明百姓,是妇女,是儿童,是老头儿,是乞丐了,没有,魔炎教派据我所知,杀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是中原武林上那些为非作歹的恶棍,这些人不死,天下不宁,外邦有朝一日,必将作乱,到时候,华夏大地,一片血海,就是我等江湖中人,希望发生的事情吗?若是让魔炎教派得了武林,江湖统一,没有别门别派,天下苍生,则可以再也不受这些门派的骚扰,岂不是大大的好处,所以,尔等,还不快快交出碎片,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
陆谦玉一时间被说的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他想,“作为一个侠客,当为天下苍生,而不是一帮一派的得失,但周泰,过于肯定了。”
“中原武林是中原武林的事情,现在情形,动荡不安,至少百姓们,仍然可以过活,魔炎教派要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可不是我希望的,那碎片,不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也不会给你,你若是凭借实力来抢,那就来吧。三百年前,那一场大战,惹得天下,前后一百年动荡不安,饿殍千里,难道你忘了吗?”陆谦玉说。
这次轮到周泰沉默了。
三百年前,魔炎教派气势汹汹入侵中原,官府多年制衡民间帮派,防着民众造反,对此不问不管,魔炎教派气势最凶的时候,在中原地区,差不多有十万教众,中原武林,被打的只剩下江南一片,门派覆灭无数,战斗持续了,两个皇帝,又不是帮派换了三四个帮主和掌门,在这期间,大战爆发的地点,黎明百姓苦不堪言,刀戈相见,岂有完卵?
周泰今年四十岁,自然是无法亲身经历的,但江湖有书籍为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月初,魔教众人,浩浩荡荡,从东而来,攻上琼山,琼山派誓死不降,掌门弟子战玉山门,战斗惨烈,鸦不忍闻,仅一昼夜,琼山派山下二十七村子,数万无辜民众死伤大半,血成河流,犬食人肉,琼山覆灭,掌门死,百名弟子被俘,位于琼山之巅枭首。魔教大喜,又下一城,风卷残云,再由东向西下山去了,听闻前方有座无量山,和尚庙里三百和尚正等待,友邦相顾,共计千人,不出半月,也覆灭了,魔教所到之处,武林疮痍。此乃是,皇天不厚无辜人,江湖成了血做的海。
“周兄,你还跟他说什么,东西不在他们的身上,一定是感觉出东西贵重,给藏起来了,等我们留下活口,日后慢慢逼问,我这手上,折磨人的功夫,害怕他们不说?”花千鬼说。
“魔炎教派的混蛋狗东西,居然跑到我中原武林来撒野,怕是这一来就回不去了,亏你们一个还是黑煞鬼,一个还是凌霄花,厚颜无耻,枉顾了江湖朋友给你们送的外号。”麓剑卿等了许久,心里打仗,他想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可对方是魔炎教派的人,他若是不上,便是违背了江湖上的道义。
第一百八十五章,打不过就跑
林杏见麓剑卿摒弃前嫌,站到了自己这边,自然是大感快乐,有了麓剑卿等人相助,黑煞鬼周泰,加上个独臂凌霄花,并不畏惧,就算没有麓剑卿帮忙,林杏等于又何尝不能与之一战,只怕是麓剑卿临阵倒戈,从后面携手俩人夹击三人,那三人可就危险了。
“周泰,花千鬼,我佩服你们以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强者,也曾经辉煌一时,可惜你们自甘堕落,成为了魔教的走狗鹰犬,那我麓剑派,就留你们不得了。”麓剑卿走上前来,大声叫道。
陆谦玉原本与麓剑卿无仇无怨,双方同仇敌忾,心中大为欢喜,说道,“麓剑派的朋友,我们之间的误会,只待以后再谈,麓剑峰,并非我所杀,天地可鉴,如有谎言,天雷劈死我吧,可!”陆谦玉一想到,麓剑黎的确是被自己所杀,这笔账终究是逃不过去了,定然要给麓剑派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可,认识自己所杀,他甘愿承受惩罚,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周泰和花千鬼来势汹汹,花千鬼的实力,他是清楚的,断了一臂,仍有余力,毕竟以前的威严和功力摆在纸面上,而这个周泰,方才一直不动手,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一手飞刀,曾经败了无数天下豪杰,不只又有多难对付。
麓剑卿哼了一声,看陆谦玉的眼神,并无善意,说道,“我们之间的血账,定然要清算明白,可我也不是对错不分之人,虽然此番对付两个走狗,我也要让你知道,我不回跟你们联合,只有我麓剑派一家,对付两个走狗,足以。”麓剑卿示意身后弟子,迂回包抄,将周泰和花千鬼围了起来。
周泰看罢,微微一笑,说道,“素问麓剑派的《割麓九剑》十分了得,一直没有机会讨教,想必你也是个出色的弟子,不晓得,这剑法,你练了几成?”
林杏摇摇头道,“麓剑卿,你这又是何必,花千鬼固然好对付,相当于一个废物,可周泰老爷子,成名已久,当初以伏击黄河四鬼,除了华山十二**而在江湖上立足,那可不好对付,转眼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想必功法与飞刀的功夫更加精湛,若是只靠麓剑派,怕是不行。”
花千鬼听林杏瞧不起自己,怒气冲天,骂道:“臭郎中,你小看人,即便我断了一条手臂,也能亲手掐死你,有本事,你上来。”
林杏大笑,“这次,我连你另外一条手臂拧下来,看你还怎么叫唤。”
“诸位,废话少说,看来今天拿到拿不到碎片,都要跟你们几个后生晚辈过招了,适才看见过诸位的武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实力,实在是难能可贵,中原武林,历来是能人辈出,原本一个好好的江湖,现在却被搞得乌烟瘴气,真心习武的人少了,贪图权利的人夺了,必须要有一场革命,让中原武林出出血,它才能健康的发展下去,而你们,白练了一身的功夫,可惜了,可惜了。”周泰说着,暗取腰中十二把飞刀,此乃他的平生绝学,十二把飞刀齐发,刀刀取人首级,正面像围攻他的十多个麓剑派的弟子,这些弟子,持剑端视,寻觅战法。
麓剑派素有剑阵,名为天罡地煞,十多个人站位,各有考究,成为天罡剑阵,仔细数来,一共十六个人,彼此之间,两到三人可以结成一个小团体,时刻将敌人困在天罡剑阵之中,逃脱不得。如果遇到能人,先是消除对方的力气,然后杀之。
林杏见麓剑派排好了剑阵,自己不着急动手,动手也是无用,只会起到帮倒忙的作用,那剑阵之中,人人相辅相成,他一上去,剑阵混乱,反而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且把战局交给麓剑派,自己和陆谦玉在旁边观战,等麓剑派不敌之后,在上也不迟疑。
麓剑卿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这周泰固然厉害,花千鬼又是废人,用天罡剑阵,为困住周泰便是,而天罡剑阵,历来使用,无往不利,从未失败过,他自己这帮师兄弟们,那个不是精英,从小就练习这个剑阵,对于变化,心有灵犀,对付周泰岂会困难,两人勾结魔教,若是能够就地诛杀,回去之后,也是大功一件,群雄皆会称赞,麓剑卿等人神勇无敌,哪有陆谦玉和林杏这些家伙什么事情?
“周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耀武扬威的好日子到头来了,我给了你机会,可你偏是不要,那就怨不得我麓剑派人多欺负人少了。”麓剑卿随即加入剑阵,十七个麓剑派弟子准备完毕,只等麓剑卿先动,随后相应。
周泰淡淡一笑, 哪有紧张和恐惧,他对花千鬼说,“不得不提,麓剑派这些个弟子高高壮壮,又年轻,还是有些力气的,就是这剑阵,不知道怎么样,瞧啊,他们好像是胜券在握了,可见陆啸天那个老灯台,没有好好教育好他的小弟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今日我就帮陆啸天,教训教训他们,兄弟,你行动不便,就在一边给我掠阵,可好
?”
花千鬼知他是担心自己,便不去讨这个不愉快,他虽然没有跟周泰交手过,这人实力,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一点,自己不去帮忙,对付这些小鬼,应该不难,他说,“周泰,那你自己可要小心了,这些个晚辈,下手没有个轻重,你下手,可不许这样,若是杀了几个,可叫陆啸天怎么当这个掌门,哈哈哈。”
周泰道,“是了。”
麓剑卿一听对方羞辱自己的师门,勃然大怒,不必等待,迈开星云之步,手中一剑探去,随后身边师弟,一同出剑,像周泰打来。
“沉不住气,一群毛头小子,今日老夫若是败在你们手中,可当真要羞死个人了。”周泰心道,转身接招,十二把飞刀,一起惯出,分而打响麓剑派十二名弟子。
麓剑卿眼见飞刀来袭,速度快的咋舌,他早有准备,看清了飞刀的落点,一剑扫过去,岂料那飞刀触及长剑,一分为二,竟然是双飞刀, 一把打落,一把继续前行,眼见打在了自己的肩头躲无可躲,只得硬挨,噗的一声,飞刀入肉,插入一半,只留下个刀柄,再看其余弟子,他们各用自己的办法躲开飞刀,全都上了当,十二把飞刀,竟然全都是双飞刀,有人躲过,有人中招,顷刻之前,两人毙命,三人受伤,麓剑卿自知是轻敌了,损失了两个师弟,剑阵依然可成。
“大家伙齐上,用满天星斗一招。”麓剑卿拔下肩头飞刀,飙血当空,麓剑派弟子听后,迅速变阵,从四面八方,放下防御,全力来攻。
周泰十二把飞刀打空,手里又向刀库摸到,还不及出手,麓剑卿一剑向他的手臂刺来,防止他再用飞刀。
麓剑卿很有战斗头脑,想周泰以飞刀成名,飞刀是主要手段,自然不必说了,只需要制住了他的手,看他还怎么发飞镖。
周泰见麓剑卿长剑,又快又准,倏的收回手,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大飞刀,大约是小飞刀的两倍,斜刺麓剑卿的左边肋骨之下,出其不意,令人防不可防,麓剑卿不愧是麓剑派的得力弟子,一招空了,急忙摆出防御,一丝不差,正正好好,收剑挥来,用剑身挡住大飞刀猛刺,剑游走而去,左手成掌,一剑一掌,先后打响周泰的前胸,剑虽然长,乃是慢了一步,手掌先去,周泰嘿了一声,“好招,想不到陆啸天老灯台手底下,还真有出色的弟子。”
周泰刀锋一转,扫向麓剑卿的手掌,同时后撤,防着长剑,麓剑卿情急收手,长剑刺不到,跟上几步,唰唰唰,就是三剑,刺到。
此间,周泰只觉得后面有风,原来是三名麓剑派的弟子提剑刺到,将他左右中间全都封死了,周泰淡淡一笑,左脚蹬地,鱼贯而上,三剑刺了一个寂寞,转而往上,去寻周泰的脚跟后,麓剑卿便发动了轻功,跃上去,剑走左路,点周泰的小腹。
周泰大叫,这些家伙,好生难缠,手摸到了飞刀一把,分别打去。
麓剑卿正在直上,见飞刀来了,剑身一抖,弹飞一把,其余还余下三四把,救不得了,全从麓剑卿的面前飞过,向下面的人射去,两个麓剑派弟子尚未发现,登时毙命,另外一名弟子侥幸躲过。
周泰鹰冲落地,随即又有麓剑派的弟子追上,陷于颤抖。
武器之声,乒乒乓乓。
双方激战正酣。
不断有麓剑派的弟子倒下去。
周泰为多人围攻,又有麓剑卿制住他的手腕,他想用飞刀,实在困难,若使用了,必有收获,一个不留神,手中缺乏得手的兵刃,后背给人化了一剑,登时露出白骨,吓得花千鬼大叫。
“周兄,你后背出现个大口子,可要小心这些小畜生阴险的招式。”
“雕虫小技,岂能伤我,什么天罡剑阵,等我把你们杀了一半,这剑阵,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陆谦玉斜眼看花千鬼,哼了哼,“你个老贼,在那边甚是逍遥快活,吃我几剑。”
花千鬼笑道,“等你来。”
陆谦玉说起就起,可不迟疑,周泰被麓剑派等人困住,抽不得身,谁还能帮花千鬼的忙,陆谦玉要为柳河山报仇,还要用处柳河山的河山剑取胜才行,这样才能告慰师傅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老贼,你还记得河山三剑吗?”陆谦玉怒道,步行如流星,大喇喇的冲过去,河山三剑,留在手中,只等距离到了,让花千鬼毙命当场。
“柳河山被我所杀,那三剑,我当然是记不住了,因为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你又跑来送死,也好,我就让你去下面,陪那个老东西。”
陆谦玉来到一丈远,突然发力,脚步陡增,一剑成功,孤寒当头劈下,洛英从侧面飞出,两个招数,都是虚招。
花千鬼大笑,“毫无长进。”当即不敢怠慢
,这不是柳河山的剑法,他那里认不出来,立刻施展了凌霄花,这一绝学。
陆谦玉虚招打到,瞬时回收,人比洛英更快,待到洛英被凌霄花的剑影弹开之际,信手抓住,孤寒在身前挥舞,舞出了与凌霄花一样的剑影,两团剑影相互打击,撞击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对峙当场,场外之人,惊呼不已,这么快的剑, 让他们是极少见过。
花千鬼诧异,陆谦玉哪里会用得凌霄花,此乃他不外传的绝技,悟了十余年才形成,而陆谦玉上次还不会用。
他不知道,陆谦玉哪里知道什么凌霄花的诀窍,只是自己一味的挥舞孤寒,与剑对剑,仗着孤寒是宝剑,硬生生打出一个豁口,然后送出洛英。
两人剑影层叠了一阵子,花千鬼往后撤不,看似不支,实际上是防守反击,只等陆谦玉往前,他突然泄了凌霄花的剑式,一剑像陆谦玉的心口刺来,原来是他看见了陆谦玉用的无论是孤寒还是洛英都是短剑,只有自己长剑的一半,若是往死突击,定然是自己的长剑先到,陆谦玉若是不退,必然先死。
陆谦玉用孤寒连续拨开花千鬼的剑,可是花千鬼股指一直,剑不跳动,依旧往前,陆谦玉灵机一动,踢脚而去,脚正挨上了花千鬼的剑身,身体一番,孤寒送出,落英同时投掷,花千鬼剑往前,收不住了,且看陆谦玉的孤寒到了自己的身边,扭身躲开,速度稍慢,左侧小腹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而洛英则从他的左臂之下飞过,剑势不减,直插入树上这才停下,花千鬼着实捏了一把冷汗,左下小腹的伤势并不严重,幸儿自己的左臂早就断了,所以才没有被洛英刺刀,否则刚才这一招,自己的左臂,也是难以保全。
陆谦玉三剑用完,停下手,笑道,“花老贼,如何,我师傅这三剑,当真是威力无穷,是他老人家胜了。”
花千鬼点住伤口附近的穴道,不让血液继续流出,忍住剧痛,发出笑声,。“什么狗屁河山三剑,你这不对,不算是取胜。”
此时此刻,只听得林杏大喊,“糟糕,麓剑派的朋友们,可全都危险了。”
陆谦玉看去,天罡剑阵,此刻哪还有模样,麓剑派的弟子倒下去了一半,剑阵自然不成了。
周泰正在围攻麓剑卿,占据了绝对上风,大飞刀在他的手中,灵动如蛇,麓剑卿的胳膊上,鲜血淋淋,不知有多少伤口。
林杏不在看戏,大喊,“麓剑卿,你可不用感谢我,我再不出手,你小命就要玩玩。”说完,药匣子里摸出三把飞刀。
周泰是用暗器的行家,实力可比林杏出色的多,看见林杏摸到,也摸自己的刀库,却不料,只剩下一把飞刀了,刚才打麓剑派的弟子都给用了,破天罡剑阵,很是费力,三把飞刀一起飞来,林杏没有暗藏招数,只为了解救麓剑卿,周泰射出飞刀,将林杏的三把飞刀全都打落,忽然心里一震,头上一边飞刀盘旋,直落下来。
周泰猛的侧头,飞刀打过,有横着扫来,周泰知晓,这飞刀有一端连着细线,看不清楚,很是不好对付。
他用大飞刀拦下林杏的飞刀,一转身,大飞刀倏的出手,射向陆谦玉。
陆谦玉正面向花千鬼,准备将他收了,怎能想到还有一把飞刀在自己背后,正在这时,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身体往侧面踉跄。
浪流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说道:“好险”
原来是浪流帮陆谦玉脱险。
周泰所有飞刀已经用尽,只是把麓剑派的弟子杀了一些,深知自己手中没有兵器,赤手空拳,再打下去,也是无望取胜,只能撤退。
他提步就走,发动了青云独步攻,双脚地上一点,身体跃起,空中踏了一步,落到了十余丈开外的地方,这个距离上,谁也伤不到他。
“不跟你们这些小娃娃玩了,既然知道碎片在你们的手上,那我改日来取就是。”周泰看了花千鬼一眼,见他十分狼狈,想要抽身不易,也不冒险救援,怕自己也给留下来,原本他与花千鬼就是认识一场,犯不上,白白给自己也搭在里面去了,他说,“花千鬼,你跑不快,就为我殿后吧,我会给大公子说你的神勇。”
花千鬼微微一愣,随即骂道:“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想抛下我独自逃跑,老子当初就不能相信你。吹嘘什么, 飞刀天下无敌,对付几个小孩子,不足为惧。”
“此一时彼一时,这几位小混蛋的本事有点出人预料,是我轻敌了,可那又怎样,等我养好了精神,备足了飞刀,自会再来。”
周泰跑了,众人不追,麓剑派的弟子伤亡太大,林欣正在给了重伤的人治疗,陆谦玉怕花千鬼也给逃跑了,就插在了花千鬼的后撤路线上。
“你可走不掉了。”陆谦玉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饮马镇风波
走了一个黑煞鬼,留下把凌霄剑,正和陆谦玉意思,眼见麓剑派众多弟子死伤惨重,困住周泰而不得,反倒逼迫他离去,全力对付花千鬼,那他就跑不了了。
周泰轻功了得,又是逃命时刻,双脚开动,手臂飞甩,施展草上飞的绝技,脚底板擦着草地,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转眼早已不见。
陆谦玉暗暗惊叹,此人轻功,着实了得。
花千鬼望着周泰背影,刚要施展轻工追上,却一头撞到了林杏和浪流联手布置的包围之中,他以长剑探路,直取浪流,浪流嘿嘿一笑。
“老匹夫,你走够朋友走了,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
两人拆了几招,花千鬼着急,出手全是快剑,浪流淡定从容,不与凌霄剑接触,几番腾挪,花千鬼摸不到他,更加着急起来,林杏在一旁协助,飞刀接连不断的打到,拦住花千鬼去路,花千鬼白费了力气,无法脱身,眼见陆谦玉从后面杀到,觊觎三人实力,哀愁心中起,默默想道:“莫非我凌霄花花千鬼今日命丧于此?”
“狗贼,胆小鬼,爬虫,大粪,去你娘的,自己跑了,出卖老子,生孩子没有屁.眼!”花千鬼对着周泰逃走的方向大骂。
陆谦玉从后面杀来,那给花千鬼考虑时间,一剑刺到,花千鬼测个身,还了一剑,林杏飞刀直落下来,猛砸肩头,浪流出拳攻他的面门,花千鬼疲惫迎战,上蹿下跳,闪过了陆谦玉的孤寒,还有洛英的袭击,弹开了林杏的飞刀,还有一大堆暗器要防范,浪流的拳头,将他全然罩住,一时间,以一敌三,力气降得厉害,四个人立即打成了一片。
若是在全盛时期,花千鬼自然不怕三人联手,可他断了一臂,绝技凌霄花又无法使用,自是插翅难飞。
不到半柱香时间,花千鬼,肩头遭陆谦玉孤寒一击,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腿上被林杏飞刀砍到,露出白骨,面门上迎上浪流的重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地上咕噜几圈,单手撑地,弹了起来,身上伤势,已经不可挽回。
麓剑卿命人抬上伤者,这就回去了。
此番,麓剑派损失极大,十多名弟子,死伤一半,又不知如何跟师祖汤浩然交代。
花千鬼插剑在地,一脸愤恨,朗朗大笑,尤为人,“你们三个臭小子,居然把我伤成这样,真有你们的,谁让我花千鬼倒霉,即便死了,也要拉你们一个垫背。”
陆谦玉逐渐摸清了花千鬼的剑法招式,即便没有林杏和浪流在身旁,对付花千鬼应该不难。
“二位兄弟,现在杀他,怕是不服,这等人,也不能让他痛快死了,我要在他身上,刺七八个窟窿,看着他痛苦的死去,你们退下休息一会,剩下的交给我来。”陆谦玉道。
“这个老东西,罪该万死,跟他说过什么道义,快点解决了,我们好上路去。”浪流说道。
“谦玉,十招之内,解决他吧,浪流说的不错,我们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是了,是了。”陆谦玉笑道。
花千鬼气的大恼,骂道:“几个臭小子,你们在说什么,要在十招之内,把我杀了, 痴心妄想,说大话。”
陆谦玉哼道,“也许不用。”
话落之后,陆谦玉大步冲上,孤寒右去,洛英左环,花千鬼调整内息之后,思考陆谦玉剑法,看不出个端倪来,上次对付,陆谦玉还用的是千军破,今日大不一样了,他往后撤步,陆谦玉剑到了面前,方才挡开,还了一剑,转眼之间,洛英到了他的左边,花千鬼侧身,剑刺了一般,去挑陆谦玉的手筋。
陆谦玉孤寒下压,挡住了此招,洛英又左手投出,同时孤寒缠住了凌霄剑,不断拨滚,速度越来越快。
花千鬼以腕力抗衡,两剑相互画圆,速度逐渐跟不上陆谦玉的动作,登时,凌霄剑脱手而出,落到了半空中,花千鬼伸手取剑,洛英恰好射来,避无可避,心想这下完了,又不能让对方得逞,便用右臂格挡洛英,打算学那壁虎,断尾逃生,洛英没入花千鬼右臂,穿透骨头,浪流前线,已经得了凌霄剑。
花千鬼发呆之际,陆谦玉一剑刺来,花千鬼在无可闪,呜呼一声,闭上了眼。
孤寒入胸,穿透而过,之余一把剑柄,陆谦玉让他必死,用巧力,让剑在他的胸腔里翻滚了几圈,将他的内脏全部搅碎。
花千鬼口吐鲜血,一把抓住陆谦玉手臂,手指扣入血肉,陆谦玉抽身不得。
花千鬼呵呵一笑,“世间再无凌霄花,再无凌霄花,再无我花千鬼。”大喊三声,登时毙命。
杀了花千鬼之后,陆谦玉废了好大劲才把手臂抽出来,让林杏包扎了伤口,几个人不敢逗留,只怕汤浩然找过来报仇,于是来不及收殓尸体,三个人就一起上路了。
在大路上行了几日,偶遇不少江南的妙丽景色,尤其是以水面居多
,原来是几日来,三人一直沿着一条河流前进,河流有支流,支流再分河道。
于是多湿地和桥梁。
途经小镇,三人还能见,不少江南地方的妙龄女孩,各个漂亮,另有精致,与北方女子不同,她们精细粉饰。
陆谦玉伤势恢复了大半,腰间不在疼痛。
这一天,来到一个小镇,名曰饮马小镇,镇子里有个大集,位于东边,占地面积达,是专门买卖马匹的,因而有不少北方的骏马在这里兜售,陆谦玉决定去买几匹马来代步,总比三个人靠着脚力前行的好,也是,询问镇子里的居民,来到了的马市,但见这里,各色宝马。
陆谦玉与林杏在里面转了一圈,选中两匹马,钱不用发愁,自然还有一些的,浪流则去找客栈,三人虽然是赶路靠脚,速度不慢,比预期行程快了不少,所以打算在饮马小镇下榻,休息几日,顺便好好看看这江南的风光。
饮马小镇固然是个镇子,可城中房屋井然,街道干净整洁,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非常秀美,镇子里人口密集,还有饮马河从中间流过,十丈宽的河面上,有很多小船,河岸的两侧, 都是精雕的小楼,便是成群的烟花场所,有丝竹管乐,不绝于耳,品色歌姬,相互斗舞,一片繁华,让来南北来的侠客,商旅,尽享江南春色。
陆谦玉看中一匹西域来的战马,那小贩要价十两银子,陆谦玉觉得很妥,此等战马,多数不得,也是付了十两,等牵着马要走,那小贩忽然撒泼,说不干了。
小贩个子不高,浑身没有多少肌肉,黑不出溜的,倒是健康的很,他牵住了马的缰绳,说道:“这位客官,你眼力不错,这马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马,你看看这腰条,这后背,这马蹄子,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在话下,你要骑着它,更显威风凛凛,想去什么地方,都能去得,十两银子,仅仅是个定金价格,你若是要买,还要再付九十两银子不可。”
陆谦玉喜欢这马,所以才甘愿服十两,现在却变成了一百两,着实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向林杏看了一眼,笑道,“一把两银子,你莫不是要狮子大开口吧,欺负我们这些不会的人,我们已经讲好,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你怎么能突然反悔,坐地起价,欺负人嘛?”
小贩嘿嘿一笑,看陆谦玉和林杏,一个书生打扮,一个郎中样子,认定他们没有多少本事,挽起了袖子,大声笑道:“是客人你说错了,这马是好马,十两银子,我们不卖了。”
林杏脾气暴增,骂道:“好你一个混账东西,出尔反尔,是不是要找揍?”
“哎呦,你们还要打人,不得了了,朗朗乾坤,你们还要行凶,快来人啊,有人要抢马。”
多一事不如小一事,陆谦玉知道小贩是想捡便宜,说道,“十两银子,你要是不卖,我们不卖就是,把钱退给我们,这就走了。”
“抢马了,抢马了。”小贩大喊,引来无数人围观。
林杏叫道,“好几个泼皮,竟敢反咬我一口,把钱拿来,还想黑了我们的钱财不成,究竟是谁在明抢?”
陆谦玉叫道,“小兄弟把钱还来,我们这就走了,哪有抢你的马?”
小贩不理,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叫,“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
陆谦玉深知,原来是遇到了一个市井无赖,想要讹钱,登时伸手去扶起他。
“慢着,你们没钱买马,怎么还打人啊,强盗行径。”有个汉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头戴一顶草帽,脑袋肥大,舔着肚子,一副当地恶徒的模样,似乎还有一些功夫在身上,是个强人。
陆谦玉松手,小贩叫的更凶,“马大爷,这俩人,要拿我的马,说好的一百两银子,只想给十两了事,说我这马,骗人的东西,若是不给他们拿去,就要打我,我当然不允许,心想这马场是你马大爷和兄弟们罩着的,马大爷一定能给我做主,哎呦呦,我的腰啊。”
林杏恍然,嘿嘿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百两一匹的马,难不成,你这马是皇帝老儿的御马不成了,还是天上的飞马?”
“买卖公平,标明了,一百两银子的马,你管是什么马,付钱带马,走人,付不起,还打然,那咱们可就要说道说道了。”马大爷双手叉腰,瞪着大眼珠子喊道。
陆谦玉咧嘴一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百两银子,今天怕是非给不可了。”
马大爷顺手把小贩提起来,道,“你们不买马,也要赔偿这个小贩的医药费,小贩你说,你怎么了。”
“我肋骨断了,断了三根,要赔偿我三十两银子。”
陆谦玉心道,“我当马大爷是谁,原来两个演戏的,青天白日之下,污蔑好人,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今天落到我的手中,被我碰到这档子事,定要管上一管。”
“林兄,你说什么办,我们打断了人
家三根肋骨呢,要赔偿人家三十两银子,等于是一根肋骨十两银子。”
林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将钱倒在手掌中,真金白银,无不让人眼馋,尤其是马大爷,双眼放光,林杏笑道,“陆兄,这次我们带的钱少,只有金子一百两,银子二百两!”
“你们有钱,为何不付钱?”马大爷叫道,“八成你们这里都是脏银,不知道从何处得来,我要揪你们去报官。”
“别别别。”陆谦玉抓住马大爷的手,运用内气,捏的他脸色一沉,随即马大爷也用内气,陆谦玉的手竟然差点被弹开,陆谦玉道:“别报官啊,多大点事,这个小贩说了,一根肋骨,十两银子,这样吧,我们不买马了,就要打断他肋骨,这里是一百两的金子,等我们把他身上所有的肋骨都打断了, 当做给他的医药费。”说完,陆谦玉就要动手。
马大爷知道陆谦玉是个好手,想必身边这个郎中也不是个平常之辈,可是在这样饮马镇谁人不知道他马大爷的名号,他习武多年,这马市之内,就是自己精英的, 有不少好手,何必怕了书生和郎中。
小贩吓得当即灰头土脸,一百两金子,等于一千零银子,就是把他身上的所有骨头都打断了,还有剩余。
“马大爷,你瞧瞧你们说的,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坏了咱们马市的规矩?”
陆谦玉知道这小贩和马大爷就是一伙的,仗着胳膊腿比别人硬朗几分,就要蛮干,陆谦玉一向不喜欢这种人,当即说道:“马大爷,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不把钱留下,就要对我兄弟大打出手吗?”
马大爷呵呵一笑,“你们都是外乡人吧,我饮马镇素来欢迎外人到我们这里,喝酒,游玩,尤其是这马市,乃是我们饮马镇立足的根本,规矩自然是不能破坏的,动手,我看就免了吧,这样,两位小友,你们留下一百两银子,这马牵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
“老子还是第一次拿一百两银子买一匹马,原本好物必贵,是人之常情,我兄弟喜欢,一百两不是不能买,可若是有人逼着我们花钱,那我可就不愿意了,一分钱也不想花。”林杏说道。
“说得好,说的对,这马三强,就是个大土匪,手里面养了一帮打手,开了这个马市,讹我们这些外来人还不算完,还在外面勾结土匪,拦路抢劫,今天两位显露了身价,怕是除了饮马镇,一定会遇到土匪抢劫不可,不过没事,外面那些土匪都已经被收拾了,此番特地回来,就是找马三强算账的。”话音比人先到,转眼间,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小个子,蓝色短衫,细长的脸,看上去看个大号的老鼠,手中提着一把钢刀。
“又是你。”马三强一看这人,立即来了脾气。
“上次我看中这马,付了钱,你们突然加价,我不买了,就说我打人,结果又在山道上命人伏击,剧本简直和今天一模一样,两位朋友,你们千万不要上当,遇到了我,就是遇到了神仙,我正是来找马三强算账的,各位都闪闪,钢刀无眼,钢刀无眼啊,切莫伤了大家伙。”
围上来的人,一半撤去,还剩下一半,那就是马三强的手下了。
陆谦玉不觉得此人不像是再说诳语,污蔑马三强,种种迹象表明,马三强就是这种混蛋,他心想,何不联合这个小矮子,一起端了马三强,给百姓一个公道,免得他,继续鱼肉乡里?
林杏拉着陆谦玉到一边去,说道;“先不着急动手,这小个子,是个好手,我们先看看再说,不易暴露。”
陆谦玉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马三强哼道:“你个不怕死的东西,上次交了钱离开,让你活着,真是我最大的错误,你还敢回来,这次就没有上次那种好运气了。”
小个子非但不怕,反而咯咯笑道,“你有一身本事,老子打不过你,我承认好了,可你道上那些个兄弟一个个可都不怎么样啊,我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全给打翻了,现在爷爷有钱,可以赏你个几百两。”
马三强的确在城外结交了一些好汉,又在城中开设这儿马市,而且马市大,在当地是出了名的, 所以到小镇歇脚的人都赶来瞧瞧,他又让这里的人,以便宜的价格兜售好马,再临时提价,上演刚才的一出好戏,胁迫对方吃亏送钱,从而判断是不是金主,若是金主,没有多少实力的,则派人尾随,趁他出城的时候,给外面那些个强盗通风报信,抢来全部的钱财,这几年,马三强屡试不爽,得了不少钱,日子过的水润,也遇到过几个厉害的, 回来找他,可斗他不过,只好吃亏,从此之后,饮马镇名声丧尽,知道的人,不再来马市了,马市人日渐稀少后,马三强就命自己的人,和当地的百姓,乔装打扮,冒充马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
从陆谦玉进入饮马镇的那一刻起,他就进了贼窝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做我的仆人
正所谓山穷水恶出刁民,陆谦玉遇到这等事情,刷新了三观,怎么知道,悠悠天地之间,会有这等不要脸的地方,每个人,全都是鼠辈,包括那大街上的孩童,也从小被灌输这种不劳而获,儿子当头的勾当,长大之后,还有好处,中原武林,乱,就是这么乱的。
陆谦玉几番要上前讨教,管他饮马镇,到底有多少能手,这天暗,终不能一直暗下去,林杏怎么不知这个朋友是个侠义之士,对付马三强,又有何难,在这镇子里,全都是庸才废物之流,他是不怕的,眼下是有小个子出面,且看他本事怎么样,若能解决此事,自然不必陆谦玉和林杏暴露。
小个子与马三强争吵不休,转眼间就要动手,四周外,围上了不少男人,应该全是马三强的帮手,小个子,深入重围,不慌不忙,口中不惜得罪。
“仗着人多,要欺负人啦,你们当我是谁,吓大的?”小个子身材娇小,瘦弱,气势却大的可以,听他这么说,场内人,均以为他是有绝技加身,所以才这么放浪不羁。
镇子里的人,仗着人多,就是硬道理,哪里有真的怕他了?
转眼之间,有几个持柴刀的走近了马三强,在他身边嘀咕一阵,众人商量,如何对付小矮个。
陆谦玉焦急万分,对林杏说道:“我看这个兄弟,可能要吃亏,这些恶徒,都是强人,万一有个意外,我于心何忍?”
“若没有本事,强出头,那就是傻蛋,你且仔细看看吧,这小个子,你可是把他小瞧了呢。”林杏笑道。
陆谦玉道:“双拳难敌四手,等他要吃亏,我可要上了。”
林杏挥着纸扇,笑道:“我跟你一起,他也是个侠士,我也不能看着他吃亏。”
有了林杏的保证,陆谦玉便也不问了,俩人找个地方坐下来。
小个子抄起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笑嘻嘻的盯着马三强。
马三强嘴角抽动,气的脸黑,接过身边人送来的一把钢刀,在手上扬了扬,便生的一阵阵的风声,可见刀法绝不含糊,他本以为小个子见势不妙,低个头,滚出去,便也算了,不曾想,小个子抬头凝视,把他的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心中默默的计算,我有多少战斗力,对方是个什么本事。
双手一拍膝盖,小个子淡淡道,“我知道,你马三强,长着刀法好,想杀人灭口,我不让我把你的丑事宣扬出去,可我偏不,我要让天下皆知,你马三强,欺行霸市,在饮马镇设下这么大的骗局,我看你的生意,还能持续多久。”
“给你脸了。”马三强怒道。
“还跟他费什么话,老大,杀了他,扔到后山去喂了老鹰,一不做二不休的,我看谁还敢来饮马镇占小便宜。”
“总有不怕死的,觊觎我们的好马,处处想要讹诈我们一笔。”
事到如今,陆谦玉见他们行为已经暴露,还在信口雌黄,自然是在心中冷笑,“这些混蛋,还想瞒天过海,瞧瞧自己做的好事,我已经知道了,即便没有小个子,这事情也藏掖不住,饮马镇这等流寇刁民把持的地方,当以诛灭,不必解释!”
“脸不要谁给,要拿真本事说话,小爷爷,我给你一句话,今天我就是来砸场子的。”小个子说玩,脚下一点,扭身抄起地上小木凳,呼的一声,甩飞出去,手劲极大,与他的身形不符。
小木凳飞来,马三强不躲,待得到了面门,一脚踢去,木凳刹那间四分五裂,他举起钢刀,挺前刺去。
小个子咯咯笑道:“让我来领教领教你马帮主的本事。”
“帮主?”陆谦玉诧异,心道,“原来这个马三强是个帮主,也难怪了,他在场外还有土匪窝,那自然就是帮主!”
刀锋到来,小个子侧身躲过,马三强随即变招,刀锋横着一扫,小个子身材矮小,低身就躲开了,这时候马三强的露出了破绽,小个子抓住机会,手掌巧妙的打向马三强的左肋,马三强收刀向下,立即去斩马三强的胳膊,反应速度极快,大大出乎了小个子的预料。
小个子心道,我去抓你拿刀的手腕,看你怎么用刀。
马三强落到之际,忽然手腕被抓,登时一愣,左掌倏地拍向小个子的面门,打他的天灵盖,招式凶狠,乃是不打算与小个子多费力气。
小个子哎呦一声,“好好好,你要杀人啦,那我也不客气了。”
小个子脖子一缩,往右后方稍有挪动,马三强手掌打空,脸上露出喜色,原来他的刀,从下而上兜来,要去把小个子一分为二。
陆谦玉无法分辨马三强是什么刀法,但也能看出来,小个子赤手空拳,怎么跟利刃分个高下,不仅焦急起来?
小个子见刀来,竟然不躲,等待刀锋袭来,伸出两个手指,铿的一声,死死的夹住了刀身,运气在手指上,手腕一番,马三强惊叫一声,手中的钢刀,竟然转了一个圈,脱手而出,马三强再握钢刀,小个子这时候已经双
指拉动,夺得了钢刀,左手抓住刀柄,用对方的武器,去打对方。
钢刀光芒一闪,立即向马三强的下盘横扫。
马三强身材高大,小个子几乎是贴上再打,他活动不便,这一刀躲避困难,幸而及时一跳,还是及时化解了。
“马帮主,你就这点本事吗,你叫我一声爷爷,在关闭了这马场,离开镇子,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我就打得你趴在地上吃马粪。”小个子说完,刀扔在地上,看来是不想用武器来对付马三强,在这一点上给他极大的羞辱。
马三强额前流汗,逃脱之后,已知道,自己可不是这小个子的对手,再打下去,就要丢人啦,于是乎大喊一声,“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宰了这个闹事的混蛋去。”
四下里,几十个人,一拥而上。
两个大汉,一把柴刀,一把钢叉,分别向小个子的后心打到。
小个子正忙于对付刚冲上前的三个人。
眼瞧着即将得手,俩人脑袋上各挨了一下,登时眼前黑了,倒在地上,兵器当啷脱手。
陆谦玉不想杀人,是以孤寒剑身怕打,用力不大,不然,这俩人,头骨早就碎了,还有命活,即便如此,还是要起个大包不可。
林杏从后面重来,一路上,将见到的打手全都丢在一边。
这等普通人,那里是林杏和陆谦玉的对手?
马三强见小个子来了帮手,居然还是刚才的一个儒家学生,一个年轻郎中,当下怒不可抑,拳脚向陆谦玉打来。
陆谦玉正对付一个人提着他的腰带扔出去,那人身体刚飞,马三强迎面一拳打到,陆谦玉左肘上抬,撞上马三强胳膊,感觉手臂微微麻痹,心想,这人骨头好硬。
“原来你们三个还是一伙的,正好,正好,一个都别想逃了。”马三强,当即施展绝学,擒虎拳,陆谦玉哪里认识什么拳法,天下武功,有数万种,各有不同,陆谦玉叫不出名字,但是能够见到,这拳法之中,还有抓手的变化,又是拳,又是抓,明明打的是拳,可是到了面前,又变成了抓,两人相互交手了三四招。马三强擒虎拳固然是用得好,陆谦玉一拳打到他的照门,他出手抓住了陆谦玉的手腕,往后一带,陆谦玉.脚下下定,力气还是不敌,身体向马三强飞去。
陆谦玉暗叫不好,马三强手掌在往上,抓自己喉咙。
情急之下,陆谦玉拔出洛英,往马三强的胸前扎去。
马三强哪知道陆谦玉还暗藏了匕首,登时停下,手臂一松,一推,陆谦玉得到了自由。
在拳法上,陆谦玉就是个二把刀,实力可绝对不是马三强的对手,以己之短,攻人所长的事情不能干。
马三强在拳头上胜了陆谦玉太多,登时大喜,觉得此人也就平平,那有什么大本事,便嘲笑道:“我当时什么人来招惹我,原来是江湖上的二流子选手,你真是来找死的吗?”
陆谦玉不答,心想,“等下就给你好看。”
陆谦玉抽出孤寒在手,洛英前冲,无招胜有招,踏步而去,马三强从容接招,两人再交手两招半。
洛英忽的向下,孤寒接着往左,双重打击到来,马三强躲开了洛英,却无法躲避孤寒,硬生生的掰动身子,左小腹,还是被划了一个伤口。
不等对方反应,陆谦玉手腕巧劲运上,洛英紧追马三强不放,孤寒拦住他的去路。
马三强这下慌了,心道,我见过不少剑客,哪有你这么打的?
扑哧一声。
马三强胳膊上再出一道伤口,等下鲜血流淌,再也笑不出来了。
陆谦玉存心不杀,停罢不攻,说道;“马三强,你服是不服,还不带着你的人,退出这片地界,免得死在这里。”
马三强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小子,剑法精湛,我马三强赢不了你,可是要我离开,你也要这里的百姓干不干。”
陆谦玉心知肚明,正是当地居民支撑着马市,不然马三强哪有这么打的能耐,进了镇子之后,哪有百姓说他半个坏字。
“该滚的人是你们,还不快走,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你们骗来捣蛋,现在知道你们厉害了,快点走吧,给你盘缠。”
“快滚,快滚,讨人厌,惹人嫌,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当地百姓在场外大骂。
陆谦玉一时火大,心道:“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本来想着帮助你们脱离苦海,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是马三强的帮凶。”他挺剑再去,马三强不在低档,往后撤退,可他轻功,显然不及陆谦玉,追上之后,又被陆谦玉卷入剑影之中,三招之下,一只手被陆谦玉斩下。
马三强算是个男人,看见自己手臂掉在地上,根本不喊,捂着伤口,大骂陆谦玉,“无耻小子,你等着瞧吧。”
“你就用这只手作恶的吧?今日,斩了你一条手臂,跟你一个教训,我看你还怎么作恶。”
小个子推开三人,放声大笑,“好,精彩,朋友剑法超高,但是心肠太软,就该一剑给他个痛快。”
林杏停下手,脚下早已躺了七八个人。
马三强疼的脸上流汗,哼道,“要杀就杀,哪有这么多废话,你斩我一条手,我还剩下一条,你看我一只腿,我还剩下一只腿,只要脑袋不掉,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们报复,可敢留下姓名?”
陆谦玉一听,你还要报复啊,当真是个难事,让我杀你,我可不愿意,那倒不如
“你要找我报仇,何必等到以后,你随时都可以,这就跟我们走吧。”陆谦玉上前抓去,马三强身体一闪,忽然觉得身后有人。
林杏一把拉住马三强的断臂,这次疼的他喊出声来。
“妈的,你要疼死老子?”马三强回头大骂,见林杏一拳打来,躲无可躲,一拳正好打在了太阳穴上,力气不大,却穴位打得准,当即昏死过去,。
林杏扶住马三强,看了看众人,笑道,“陆兄,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陆谦玉道:“这个人为非作歹,我又不想杀人,只好带在身边,当个仆从来赎罪啦。”
场外人,虽然还有几百,都是平常人,见到马三强被抓了,谁还敢动,只有语言上大骂陆谦玉三人。
陆谦玉往前去找马,吓的人群四散,好像猛虎来了一般。
得了宝马,陆谦玉再也不搭理其他人,转身对林杏说道:“把他放在这里,叫上,浪流,我们这就离开。”
林杏点头说好,扔了马三强在马背上,牵着马就走,陆谦玉在前面开路,谁敢拦着,均是一拳一个,一脚一个,拦截的人数量不多,边走,边给打发了。
小个子看了,笑嘻嘻追上两人,“两位朋友,好手段啊,我是东波,还请教两位少侠的名字。”
“陆谦玉。”
“林杏。”
“哈哈哈,陆兄,林兄,这次你们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若是没有你们呐,这次我又要无功而返了。”小个子道。
“此地不宜久留,百姓与恶霸沆瀣一气,我们看管不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陆谦玉道。
三人来到客栈,看见了台阶上喝酒的浪流,说明了情况,四个人带着马三强这就出发。
因为骑马,四个人速度较快,一个时辰后,变越过了一座山,据说这山里有一伙强盗,本是马三强的手下,但是经过这里,并未遇到任何一个人,可见马三强被抓的消息还传不了这么远,强盗来不及准备,又不得马三强的消息,不会出手。所以得以平安,陆谦玉也不去招惹强盗的麻烦,又走了两个时辰,彻底走出了饮马镇的地界。
几个人在一座桥头休息,见到有个茶棚。
时间已经是下午,陆谦玉决定在这里打尖,让马吃饱喝足了,查看一下马三强的伤势。
马三强早就醒了,睁着眼睛不说话,浪流与他同乘一匹马,惹得老大不高兴。
下马之后,浪流抓着马三强的衣服,把他扔到地上。
马三强哎呦一声,疼的咧嘴。
“早就醒了,装什么死。伤得不重,应该可以自己骑马,他奶奶的,跟老子骑一匹马,还真是不自在。”浪流说着,还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马三强哪里受过这么大鹅羞辱,刚要发作,眼见,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帮手,陆谦玉却有三个,还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即便给他带来了山上的弟兄,那也是打不过的,一时间,马三强强忍屈辱,一声不吭。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在马市上的时候,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还能把好的说成坏的,就是要找高手来教训教训你。”小个子道。
茶棚里有人,此间,不时向路边张望,一见是四个人,围着一个受伤人的大喊大叫,便知道是寻仇的,谁也不愿意管。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做什么?”马三强开口道。
“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吧,等什么时候开窍了,不做坏事了, 就放你回去。”陆谦玉道,起身向茶棚走去。
“简直笑话,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你们给我一个痛快的,杀了我。”马三强绝对不是个孬种,他一心求死,也不愿意成为陆谦玉的仆从,受他的摆布。
“想死,当然可以,撞树,点穴,上吊,投河,那个不能死,或者你躺在马蹄子低下,让马踩死,我们谁拦着你了?”浪流说完,一把将他揪起来,大骂“他奶奶的,你在饮马镇,还这是地头蛇,坏事做了不少吧,若不是我们几个,不想杀人,你早就死了,给你一条光明大路,你还不走,真是无药可救了。”
马三强试图挣扎,那里有浪流的力气大,别说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
“放屁,我在饮马镇活得那么滋润,要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我带领所有镇民,走向富贵,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西双门罗刹
陆谦玉收了马三强,自是让他改过自新,好好做人。此人生性顽劣,有些手段,不服从管教,可有可原,所以不爱搭理他,随他去闹。
人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渴了就要喝水,**当头,还需要女人。
陆谦玉有一万种方式来折磨马三强的神经。
几个人进了亭子,见四下里有几个武者,似乎也是去东丘的。
叫上伙计,点了酒菜,相当丰盛。
浪流把马三强丢在一边,这人看见一桌子酒菜,咽下了几口吐沫,肚子里咕咕叫的厉害了,立在一边,注视着。
“想吃就上了,不想吃,想死,就在边上待着,可别想着逃跑,现在对服你,我只用一只手,你是长了翅膀,也别想飞出我的手掌心。”浪流海饮一大碗酒,大手一挥,用衣服袖子抹去了下巴上的残留。
马三强哼了一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抓了我有什么用,平添苦恼罢了,就不怀疑我在你们睡觉的时候,给你们下药?”
陆谦玉冷笑,“随便你怎么做,让你跟着我,是给你捡了一条命,这个江湖里,混蛋总比侠客多,我让你走正路,等你什么时候,做到我满意了,大路朝天,自然放你去了,你又嗦什么,还是好好反省你曾经做的那些好事吧。”
陆谦玉的话,怎么能让一个土匪头子信服,他暗想,你们给我等着,断臂之仇,我是非报不可,正所谓百密一疏,总有你们失神的时候,看我怎么杀了你们三个混蛋,眼下,还是让你们放肆,我先吃饭,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哼哼。
马三强坐下来,伸手要动筷子,浪流嘿嘿一笑,说道:“你好大的脾气,不是宁死不吃我们的东西吗,就这么服气了,真没意思!”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你们。”马三强回敬,
浪流筷子点到他的手腕,笑道:“原来还想着杀我,当真是无药可救了,我看你怎么吃。”
马三强筷子手中一番,弹开了浪流的小伎俩,再去夹菜,又见浪流筷子抽出,搭在他的筷子之上,瞬间似乎有一块石头压着,马三强知他力量大,不忙抽筷,笑道,“我说能吃,就是能吃。”
“那就试试。”浪流说完,两只筷子,夹住马三强一支,手腕运气,轻轻一代,马三强抽不得,筷子离手,掉在桌子上。
浪流大笑,“没有筷子,你要用手抓着吃吗?”
“这个主意不错。”马三强说过,起身抓向桌子一碟牛肉。
“想得美。”浪流弹出手中竹筷,直奔马三强右手而去。
马三强当仁不让,啪的一声,往桌子上拍去,一时间,木桌子振动,碗碟摇晃,被他运气受力的一只盘子高高飞起,正拦下浪流的筷子。
陆谦玉及时喝止,“你们两个不要胡闹,浪费了这一桌子的好菜。”说罢,双手各捏着左右两个桌角,运气于上,让稳定下来。
马三强不服气,心道,我自己只有一个人,有被你们控制,三个对付一个,好不要脸。
桌子下,马三强陡然出腿,是一招阴险至极的招式,直奔浪流的裆下而去。
浪流大吼一声,“给你脸了。”当即出腿。
两人在桌下交手了数招,桌子却岿然不动。
林杏安静喝酒,瞥了一眼马三强,冷冷的说道,“你想死吗?”
马三强大叫:“来呀,来呀,来杀死我,用你的飞刀,用你的剑,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喝不给我一个痛快的,那我可要感谢你们八辈祖宗。”
“不知悔改,那我可有的打了。”浪流的脚,压着马三强,他终于是输了一招,动弹不得。
马三强哼了一声,浑身泄气,不再继续纠缠,浪流松开他。
正在这时,四周,登时站起来几个人。
一个持刀,一个拿斧,一个佩剑,另外一个武器怪异,则是一个金刚圈。
持刀汉子,宽背圆脸,年纪三十多,开口说道,“各位好汉,谁知道你们什么仇,什么怨,兄弟们在这里喝茶,吃饱喝足了,可要赶路去,你们要打,就出去,别耽搁我们。”
佩剑的汉子,长衫,小脸,瘦弱不堪,带有一股子书生气息,彬彬有礼的道,“各位朋友,和气生财,小人不知道,这位朋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正所谓冤家”
“三弟,瞧你说什么呢,还真是个书呆子呀,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是这几个人,结了这位好汉,那好汉不服气他们。”拿斧子的汉子说。
金刚圈的男人则安静就坐,一句话不谈。
陆谦玉自觉理亏,站起来,拱手作揖道,“打扰到各位朋友喝酒的雅兴,真是罪过,罪过,还请各位莫怪,等下,你们的酒菜算在我们的身上,就当请朋友们喝酒赔罪了。”
“这可不是我西双门四罗刹多管闲事,只因为你们做的太过分了,我们倒想问问,这位朋友做了什么错失,断了一条手臂不说,还要不给饭
吃?”刀男问。
林杏道,““西双门,四罗刹,罗大保,罗天雕,罗作思,罗三奥,江湖上素有耳闻,分别用不同的武器,武功颇高,又爱打抱不平,可是深受在下的佩服啊。”
“你也认识我们,哈哈哈,我们哥四个的名声,居然传的这么快。”罗大保笑道。
持刀男,名叫罗大保,为四人之中大哥。
斧子男,则叫做罗天雕,手中一把劈柴的斧子,鲜有敌手。
剑男,是三弟,瘦骨嶙峋,但力气颇大,身法畅如流云,不可小觑。
最后一个,则是四个人中最为神秘的存在,伸手时候甚少,早些年间, 西双门四罗刹出门办事,遇到了匪帮,四个人杀退百余人,那是金刚圈第一次出手,杀的诽谤尸横片野,片甲不留。
“兄弟四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可是不错,若是不发生大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不知道各位,为何会来到这个距离西双门一千里远的地方。”林杏问。
“我兄弟四人,正是为了参加东丘大会,途经这里,既然让我等目睹这等欺负人的事情,可要问个明白清楚不可。”罗天雕说道。
马三强见来了帮手,喜笑颜开,大叫道:“四位朋友,救命, 救命啊,你们若是不救我,我就要给他们四个混蛋害死了。”
林杏啪的一声,巴掌大国,马三强以手臂格挡,屁股离开了凳子,踉跄几步,身体趔趄,险些摔倒。
罗大保踏步前来,一把拉住了马三强的胳膊,问道:“你们怎么说?”
浪流嘿嘿一笑,说道,“我还以为这个江湖里,就我们喜欢多管闲事,狐狸抓不到,惹上一身骚,原来各位与我们有同一个爱好,不过,你们似乎是管错了对象,我若不想告诉你们,又当如何?”
“你们可不要太过分。”罗作思说。
“过分又能怎样,我浪流做事,几时还要向你们汇报?”;浪流怒道。
“四位大侠,你们瞧瞧,这些家伙目中无人,根本部分青红皂白,好像是三只野狗,逮到人,就要撕咬,是我实力不济,打不过他们三个,手臂段了一条,还不算完,他们也要去东丘,路上怕寂寞,就带着我给他们端茶送水,这哪是大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不断地侮辱与我,我已经受够了。”马三强信口雌黄起来,陆谦玉让他去说,是非分明,那是几句话就能混淆的,他听林杏说,西双门好歹也是个名门正派,这四个罗刹,又不能真不讲一点道理吧?
“朋友,他们当真可恶,我们四罗刹,今天定要给你们讨要一个说法。”罗大保说。
“别你们的实力还不如他,又怎么给别人出头,简直笑话,虽然我们兄弟三个,在江湖上无名无号,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是什么罗刹啊,小鬼啊,什么的,可要是有人敢轻视我们,我们可不能把脖子伸过过去给你们砍了。”浪流说道。
“好大的口气,今天我们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能力。”罗大保说完,示意三人,就要动手。
陆谦玉总觉得江湖浮躁,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一点意思没有,再说了,如果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可以,若是打斗,手下不留情,就有死伤,结下仇很。
“各位,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架的,四位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我等心里甚是佩服,论资格还是拳脚,自然不敌。”陆谦玉拱手道。
罗大保哼了哼,“话是不错,那你们这样,把人给我放了,我们坐下来喝酒。”
林杏十分尴尬,“喝酒可以,能够与各位英雄结交,乃是我们的运气,可若是说到放人,只怕不妥,这人心肠极坏,诡计多端,乃是大奸大恶之辈。若是放了回去,等于老虎归山,再想抓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哈哈哈,仅凭你们一面之词,我们才不相信,你自己来说。”罗大保指着马三强说。
“他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浪流转头对陆谦玉说:“我就说当初一刀杀了这厮,他无药可救了。”
陆谦玉倒不后悔,说道:“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把人放了,我们四个兄弟,免于与你们动手,要不然,哼哼”罗大保仗着自己孔武有力,又在江湖上有些名号,心想,吓你们一吓,也就是了,若是动手,老子也不愿意。
抽出了钢刀,一刀劈在了桌子上,那那桌子瞬间两半,碗碟掉在地上,伙计哪敢说话,江湖人打杀,他早就看的习惯了。
浪流趁着桌子粉碎的时候,抄起了桌上的一壶酒,保存了下来,一口气喝掉,勃然大怒,“四个罗刹小鬼,你们欺人太甚。”
酒坛子朝着罗大保身上打去,浪流施展《拂云手》,左手探去,抓罗大保手里的钢刀。
罗大保嘿了一声,“兄弟们上。”
钢刀上扬去削浪流的胳膊,浪流知他不容易对付,故意用了虚招,左手抓过,骤停,转而去点罗大保的穴道。
其余两兄弟,罗作思,罗天雕,分找向陆谦玉和浪流。
六个人混站在一起,罗三奥则坐在一边,抽身几步,在角落里,与旁人一起看戏。
陆谦玉不知对方实力,出手不用剑,空手与罗天雕打了两招,发现此人,武功不高,若使用剑,岂不胜之不武,并且伤了对方,南面以后要解下梁子,多两个敌人,得不偿失。
陆谦玉拳脚有限,后天没有机缘,练习比较厉害的拳脚,还是从石翁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借助无剑之道,随便打打,顿时占据了上风。
十余招之后,陆谦玉左手逼向罗天雕的肩膀,右手抓取他的腰带,罗天雕拨开了陆谦玉的左手,只觉得腰中被陆谦玉抓到,非但不挣脱,双手抓向陆谦玉的胳膊,陆谦玉抽身不得,两人一时间各抓住了对方的身体,战斗僵持。
浪流出招,处处受钢刀所限,可十余招之后,也在罗大保的胸口拍了一掌,打的罗大保后退十余步,咳嗽连连。
林杏则以飞刀伤了罗作思的小退,轻轻划了一个小口子罢了。
马三强见状,帮助西双门四罗刹,在地上捡了一节木头,偷袭陆谦玉后脖子,陆谦玉正被罗天雕抓牢,动弹不得,哪能躲过,正在这时,罗三奥突然出手,金刚圈打响马三强的腿,打得他身体趔趄,木棍脱手,陆谦玉松开双手,往出蹬出一脚,正踢在罗天雕的胸口,罗天雕则在后退之时,抓破了陆谦玉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十道血痕。
马三强哎呦呦叫唤个不停,回头一看,剑罗三奥走来,喊道:“你怎么回事?”
罗三奥冷着一张脸,对罗大保说道:“这事我们不管,背后伤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说误会人家了。”
罗大保微微一愣,笑道:“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之前打斗,三兄弟,别分输给对方,虽然厉害的四弟没有出手,但他们四个绝对占不到便宜去,打斗又有什么意思?
林杏将一罐金疮药扔给被打伤的罗作思,笑道:“四位罗刹,当真是好手段。”
“不不不,你们手段才是了得。”罗大保说。
陆谦玉看了罗天雕一眼,一句话不说。
罗天雕则注意到了陆谦玉腰中的两把剑,心道,“幸好这小子当时没有用剑,要不然,今天我就要丢人,还有命活?”
浪流一把将马三强拎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拧到了背后,疼的马三强妈妈的大叫。
“挑不离间,冥顽不化,这就给你的教训。”浪流再一用力,马三强的胳膊就要断了。
陆谦玉及时叫停,“浪流,不要伤他。”
“留他何用,多生事端。”
马三强疼得额头大汗,叫道:“端茶送水,鞍前马后,以后我服侍你。快点放了我,手就要断了,就要断了。”
浪流这才松手,指着他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日你若是骗我,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马三强立即向陆谦玉拱手,“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公子,甚至此前,做事有诸多不多,还望公子原谅,我马三强虽然是个泼皮,市井无赖,可也是个大丈夫,我说的出去的话,一个字都记得,以后,我诚心跟着公子,给公子做牛做马,遮风大雨,绝无半点怨言。”
陆谦玉知道他是形势所迫说道假话,且看后面如何,说,“原谅你不难,我还是那句话,不需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只要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现在就能离开。”
马三强心道,“你们强,我打不过你们,江湖上的一般好手也打不过你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先从了你们,等以后找个机会逃走,可若是现在,你假惺惺的让我走,肯定是在考验我,我怎么能走?”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马三强道。
浪流嘿嘿一笑,“这还差不多,知道悔过了,先给浪流爷爷,打上一壶好酒去,在帮着小二,给这里收拾收拾。”
马三强暗骂,你他妈的狗东西,嘴上笑嘻嘻的道, “浪爷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办。”
那边,罗大保也暗暗敬佩这三个人的实力,化干戈为玉帛,挥手叫道:“刚才打翻了各位一桌子的好菜,就当是我请客了,小二, 你还有什么吃的,好喝的,只管给我拿上来,我们四罗刹,要陪着这三位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对方盛情难却,陆谦玉只好奉陪到底,谈话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此行的目的。
西双门四罗刹听到陆谦玉姓陆,罗大保顿时好奇的问道,“也不知道,麟州城的陆刃,跟你是什么关系。”
陆谦玉一听他们说自己叔叔的名字,登时惊讶,心道,“莫非这四罗刹,认识陆刃?”
“陆刃,我的确是认识的,说到关系,没什么关系。”陆谦玉道。
“那个老东西,偷了我们双西门的武功心法,打伤了掌门人,这次我们去了东丘之后,可要找他算账,他现在何处?”罗天雕大骂。
第一百八十九章,暴力道士
双西门,在白十年前,也曾是名震一时的江湖大帮派,何等辉煌,可不是现在这般,寒酸潦倒。
当时掌门人,盖世延武功绝伦,江湖上鲜有人及,却不料,一日带着数名弟子下山,途中遭到恶人偷袭,受了重伤,回到山中后,遍寻天下名医不得,不久暴毙。
新掌门即位,还不到三年,又被人暗杀,接二连三,似乎有人专门跟双西门作对,每每有新掌门人即位,不到三年,均会被暗杀。
一时间,西双门掌门人的位置,成为了死亡之地,在无人继任掌门。
过了这么多年,西双门掌门的位置,悬而不定,只留下众多弟子,勉强支撑,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大帮派,弟子走的走,死的死,便没落了。
自从山中没有掌门之后,果不其然,在没有人死去。
西双门四罗刹,罗大保等四人,便是这么多年,山上培养出的最优秀的弟子。
因为掌门人缺少,山中的很多典籍,秘传功法,已经无法流传下去,弟子的实力,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仅仅百年时光,门派成立如同春笋生长,那还有人记得双西门的威名?
直至如今,整个双西山,只剩下四罗刹,加上十多个弟子。
山上房屋,因为无人照料,大多数已经到达,原本数万人的大帮派,形如古刹。
十多个弟子,均是老弱病残,将门派发扬光大的重担,自然落到了四个人身上。
在十余年前,四罗刹还很年轻,在山中习武,陆刃突然到来,要拜师学艺,那时候,双西门早就没有新弟子了。四罗刹一见,虽然有困惑,陆刃既然会武,又怎么跑到我西双门来当徒弟?
罗大保当时就思考,是不是这人因为得罪了人,被人追杀,不得已逃到这里来,那可收不得,以免引火烧身。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四罗刹当即给陆刃轰赶了出去。
哪曾想,陆刃心不死,日日在山门前转悠。
一夜大雨,四罗刹出门办事,山中留下数十个老弱弟子,中了陆刃恶贼的调虎离山之计。
陆刃潜入山中,见人就杀,逼问无双心法的在哪?
那本是双西门最为至高无上的心法口诀,没有一定基础,哪里能练的,这些弟子,见都没有见过,自然没有办法告诉他。
陆刃一气之下,血洗了整个西双门,没留下一个活口。
等待四罗刹回来,为时已晚,陆刃早已把藏书阁一把大火烧了个空,无数门中典籍,付之一炬,西双门没有了功法,那还是什么西双门?
实际上,从那一刻起,西双门光复无望,只剩下了灭亡,若干年后,四罗刹死后,也就是西双门的覆灭之日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给了西双门最后一刀的就是陆刃。
说起这个名字,四罗刹,无不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这陆刃,卑鄙无耻,下流残暴,陆兄弟,你说,他该杀不该杀。”罗大保道。举起了大碗,开口而下,犹如河水倒灌,侠气冲天。
事到如今,陆谦玉哪还有隐瞒的道理,说道,“四罗刹,朋友,我看诸位,也都是江湖里,一等一的好汉,我又岂能瞒你们,那陆刃不是别人,正是家叔,年轻人,作恶多端,纨绔不化,被我爷爷逐出了家门,没想到,跑到外面,作出如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西双门,十余口的性命,当真是可惜了,此人,半年前,又带人害了我家人,陆家已经转入他的手中了,我的未婚妻子,老管家,全都给他害死了。我正在找他报仇。”陆谦玉本来不想回忆这段往事,说到情深之处,不禁要泪如雨下,但被他忍住了。
浪流在一边,低头喝酒,冷冷的说道:“那就是一个魔鬼,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拨他的皮,若不杀他,我浪流誓不为人。”
“兄弟,等我们去了东丘,我陪你一起杀他。”林杏拍了拍浪流后背,安慰他说。
罗作思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好啊,好啊,这个天杀的恶棍,居然这般冷血心肠,他还算是个人吗,连自己的亲人都害,陆兄,你能大义灭亲,自然是好,那我四罗刹,可就不顾虑了。”
“他仍在麟州,不过事情有变,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与帮手,武家兄弟,因为分赃不均,反目成仇,被武家兄弟给关起啦。”陆谦玉道。
“他居然还有帮手,不知道,有多厉害?”罗大保说。
“小人物一个,一手就能掐死。”浪流道。
“哼。”罗天雕大饮一口,骂道:“全都是鼠辈,陆兄弟,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报仇去,我西双门四罗刹,定然帮你,诛杀江湖败类,乃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
陆谦玉早已想好报仇之事,即便没有西双门四罗刹帮手,灭了武陵风与武陵雄两兄弟又有何难,有了他们帮忙,则对自己更有好处,若麓剑派竭力保护武陵风,那他只能不惜与麓剑派为敌了。
“我们要去东丘办一件大事,至于报仇之事,还要往后放放。”陆谦玉说。
罗大保哈哈大笑,“好,陆兄与我们四人,行程一样,那陆刃必须要四在我的手中,以安慰西双门里,弟子的在天之灵,我还怕陆兄,先把他杀了,轮不到我出手。”
陆刃作恶太多,死在四罗刹手里,与自己手里没有区别,陆谦玉不会去争抢这个。说道,“陆刃交给你们吧,我来对付武陵风。”
待着这事商议完毕,众人全都同意,先去东丘参加比武大会,然后掉头麟州报仇。
赔偿了一些银子给茶棚伙计,一行人,又出发了。
所有人均骑马,一夜时间,走出二百余里,由四罗刹牵头,清晨来到一处山庄之外。
那山庄,建立在荒野无主之地,乃是大山山脚,四四方方,建筑极大,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五六里,房屋连绵不绝,有不少侠客,到此下马,进门揭拜。
陆谦玉不知道这是何处,也在门前下马。
清晨露水打湿了草地,空气微凉,陆谦玉问林杏,“这是何处,怎么和踏马山庄一个样?”
林杏笑道,“这可比踏马山庄强多了。”
“能把山庄打理成这般摸样,定然是个杰出的人,不如我们也去瞧瞧,走了一夜,人不累,马也累了。”浪流说道。
“归云庄,乃是书剑山庄许三书老爷子二儿子许云的山庄,许云受教于许三书,实力自然非同小可,这里等于是另外一个书剑山庄,许云热情好客,所以才引来这么多侠客投奔,我们进去吧。”罗大保说道。
林杏点点头,“罗兄说的不错,这许云,深得许三书传授,诗书剑法,乃是两绝,为人仗义疏财,江湖人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做,书剑君子,声名则是远远高于了,他的哥哥,许晨了。”
“他是许来风的叔叔?”浪流问道。
“正是。”罗天雕说,“我们兄弟四人,曾经来到这里,只要你是江湖侠客,不分好坏,只要来到山庄,就有酒喝,就有肉吃,但绝对不能在这里打架,十多年来,江湖上传的厉害,引来不少武林人士,前来避难,有人说,只要来到这里,无论你作恶多少,都安全了,有些人,偏不信邪,在归云庄内捣蛋,最后都被许云给收拾了,实在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那许云,只怕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坏人也给于保护,这里起步时成为了坏人的逍遥极乐之地?”浪流哼道,陆谦玉所想也是如此。
林杏笑道:“这是人家山庄的规矩,管那么多做什么,有酒喝,有肉吃,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日,再启程,还有三百里,就是东丘了,养足了精神,一鼓作气,一日就能到达。”
“那我倒要看看去,这里都装了一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浪流说。
“兄弟,我们可要给你一句忠告,那许云的武功,深不可测,千万不要捣乱,哪怕是遇到仇人,有话也得出去说。”罗天雕道。
浪流哼了哼,没有回答。
三人直奔庄门而去。
庄门前,有几个仆从,穿着绸缎,头戴小帽,正在引导宾客。
除了他们,门口左边,有个有一片树林。出现了一堆武林人士,仔细数来,大约有数十人,他们衣着各异,有些在相互说笑,有些则在沉思,一些靠着树小憩,有些在树上坐着,还有直接躺在两树之间的吊床上。
陆谦玉问林杏,“这些是什么人,干嘛不进去,难道是山庄满了吗,在没有我们的地方?”陆谦玉想,如果山庄中没有地方了, 何苦还要挤进去,不如就再外面,像是这些人一样,找个地方睡下就是。
许云虽然是许来风的叔叔,不见得,叔侄两个的脾气就一样,陆谦玉就会喜欢这个奇怪的人,拜见自然没有什么意思。
“那些都是堵着门口,寻仇的人,他们的仇人在里面呢。”林杏说道。
陆谦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不能破坏了规矩,仇人在里面,他们只能守在外面,等着仇人出来。有些人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收了多久了,而这片树林,也是归云山庄,故意栽种的。有些人,甚至在这里搭建了茅草屋,日夜不停的等着仇人从里面走来。
陆谦玉见了,心有畅想,这个江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纷争?
正当几个人,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间看见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大步流星的从门内走出来,门口仆从见了,打击声招呼,热情送出。
那道士,离远了,看不清脸,只察个子不高,一身瘦骨,头戴道士帽,身穿青色道袍,左手白色马尾拂尘,右手拿着一支黑底黄边的旗子,上书,神机妙算四个字,背后背了一把长剑。
浪流见了,呵呵一笑,“这归云庄,真有意思,连江湖上招摇撞骗的臭道士,也请进去了,我真想看看,许来风的叔叔,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等会你就见
到了,传说,那许云,是个绝色美男子,与陆兄,有的一拼,但可是”罗天雕笑嘻嘻的道。
陆谦玉尴尬,“与我拼什么。”
浪流插道,“可是什么?”
“可是他都四十多了,是个老头啦,哪能与陆兄比较?”罗天雕大笑道。
几人牵着马,迎着道士走去,这会儿看见了道士的脸了,他肤色蜡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光芒,面容严肃,正看着陆谦玉几个人。
来到道士跟前,那道士突然停下,看了看陆谦玉,微微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陆谦玉抱抱拳,回礼去。
两个陌生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道士步伐轻灵,与陆谦玉擦肩而过,正在这时,陆谦玉忽然听到,树林中有个人大喊道。
“就是你这个臭道士,骗了我媳妇去,你还我媳妇,还我金子。”说话之人,大步从树林中冲出来,手持一把关公大刀,其后身随好几个手下,均是各个提携着武器。
道士放下旗子,拂尘往右胳膊一搭,轻轻笑道,“我当是谁喊我,原来是母豹子,公瑾兄,你来了,我还当你已经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等我了我几天啦?”道士随之掐指算了算,又道:“哦,我是上个月初三来的,已经半个月了,你一直在外面的等我,苦了你了。”
“贼道士,我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让你骗了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今天,就留下你道士的狗头,我看看你的太上老君,会不会责备我。”
“母豹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那是你心甘情愿,把新媳妇送给我的,怎么怪我把你的媳妇弄丢了,是你没有看好,又来怪我,哎,频道冤枉啊,冤枉啊。”道士做无辜状,连连摇头叹气。
“什么母豹子,爷爷的名字叫公豹子。”公瑾豹叫道。
“哦哦哦,你是公豹子,公瑾豹,哈哈哈,不过我看你那点本事,倒像是个母豹子。”道士说。
陆谦玉等人停下,觉得有趣,站在一边观瞧。
浪流到陆谦玉耳边,怕道士听到,悄声说,“这道士原来是个假的,偷了人家的媳妇,让人家打上门来了,看他有什么手段,这次可要栽啦。”
林杏道,“我看未必,这道士刚才出来,走那几步,脚步沾泥,想必功夫不低,而这公瑾豹”林杏没继续往下说。
公瑾豹浑身冒着火,几步来到道士身边,两人差距十余步,不再继续走了,其余五名精壮汉子,各占一角,为了一个大圈,把道士围在中间。
道士面向公瑾豹看了一眼,趾高气昂,不慌不忙,笑不露齿,说道,“母豹子,你媳妇丢了,怎么上我这里去找,自己干嘛不看好。”
“我不跟你多嗦,你把小兔藏在哪了?”公瑾豹说,听起来,小兔则是他媳妇的名字,当年纪不大。
“兔子,自然是跑了。”道士说。
“你真的不说?”公瑾豹握了握大刀,吼道,“不说,我就要动手啦。”
“说了你也会动手的。”道士笑道,“公瑾豹,那媳妇不适合你,还是走了好,走了好。”
“岂有此理。吃我一刀。”公瑾豹用脚踢起刀柄,长刀带着地上的泥土一同朝道士飞去,接着公瑾豹紧握大刀,以刀柄直刺过去。
见公瑾豹动手,其余个人,一同而上。
浪流在一边拍手叫好,暗暗道:“你个色道士,定然是见色起意,拐走了人家媳妇,该死,真该死。”
道士往后撤步,拂尘往刀柄上一卷,撇向一侧,化解公瑾豹一击,接着收回拂尘,带着公瑾豹往自己身边来,公瑾豹看似长得结实高高壮壮,力气上却不如道士大,道士运气在手臂,乃是内家功夫,靠蛮干自然是不行的,公瑾豹双脚在地上犁出一道,大刀被道士抓住。
他大骂大喊,“臭道士,你给我放开。”
道士笑道,“走吧你。”手中运力,下盘扎死,双臂一桥,像是翘班那样,把公瑾豹带了起来,公瑾豹死活不松手,身体跃上半空,依旧在叫骂。
“狗道士,你是哪个山上的,我让我爹,烧你的山,毁了你的庙。”
道士哼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道士四海为家,你来毁吧。”双手收力,将刀带人一起扔了出去,这时候,忽然听得后面风声大作,两个人,及近到身边,一刀向他的肩膀,一锤子向他的背心,道士身体一侧,躲开弯刀,顺势在那人胸口拍了一掌,那人功夫平平,哪能受的住,飞出去,跌落在地,登时昏死过去。锤子转眼砸到,道士稍稍矮身,钻到锤子之下,手指点在上面,那人妈呀一声,锤子脱手往空中飞去,那人转身就跑,给道士抓住后心,不等挣扎,身体亦被掷出压在昏死那人身上。
剩下三个人,见两人倒下,公瑾豹也飞了,深知不是道士对手,转身就跑,道士也不放过,追上去,一招之内,全给料理了,五个人好像叠罗汉一样,堆在一起。
第一百九十章,激斗道士
五个人在地上叠起了罗汉,苦叫连连,下面那个拍打上面那个,压得喘不过气来,眼泪潸潸而下,好不可怜。
公瑾豹瞧着自己的手下被人戏谑,惊讶于道士的能耐,踌躇不敢上前。
道士一脸人畜无害,笑呵呵的坐到五个人身上,翘起了二郎腿。
“公瑾豹,你媳妇丢了,还不找去,惹我一个小道士,做什么?”道士讥讽道。
公瑾豹不是道士的对手,打不过,也跑不过,自是没辙了,余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大骂道:“你个贼道士,我媳妇不给你骗了去吗,你欺人太甚,好啊,从此以后,这梁子就跟我结下了,我要跟你斗到底,你有本事,你等着,你在这里别走。”公瑾豹心道,这次是人带的少了,而且还都是些废物,拿你不住,算我倒霉,我公瑾家在当地也是大豪绅,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之后,再邀上几十个好手,偏不信,你还能斗得过我。
五个人仍在挣扎,颇为不服,大叫,“臭道士,狗道士,滚下去,坐在你爷爷身上,当心爷爷们爬起来,把你的屁股割了喂猪。”
“你们再说,道士我,可要放屁啦。”
“你敢,我把你眼子堵上。”有人道。
“哎呦呦,轻点。”
“当心了,老爷的腰!”
“我看你们还是太舒服了。”道士屁股往下一沉,用出了一招,千斤坠,又绝不想杀人,所以只用了不到二成的力气,否则下面个,肯定要成了面片不可。
下面五人,受痛,大呼小叫起来。
公瑾豹唉了一声,觉得没法,甩开袖子,转身就走。
道士挥挥手远送,“慢走,公瑾兄,等你找到了媳妇,可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
“去你奶奶的。”公瑾豹迈开了步子离去,以防道士追来,仍不时回头。
众人看了一个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不过是道士拐走了人家老婆,大有不该。
陆谦玉见公瑾豹不像是好人,可这道士,仗势欺人,不可原谅。
浪流脾气更大,见道士恃强凌弱,决定出头教训教训他。
“道士,你把人家老婆放了,也就是了,何必要引来这场大风波,那人走了,定然还会再来,到时候,可就不止这么几个人了。”
道士瞧着一个人走近,中庸身材,五官硬朗,当即明白,这人是给人出头来了,会有些手段。心想,公瑾豹已经被打退了,再争执下去,反而无趣。
“阁下好言相劝,那我就只好给你这个面子,放了他们去吧。”道士站起来,在最上面那个人屁股上拍了一下,骂道:“还不跟上你们的主子,快滚。”
道士挪身之后,五个人四仰八叉的掉下来,爬起来就跑。
浪流笑道:“我当道士是出家人,不好色呢,你把人家老婆搞到哪里去了,放了人,怕是不行,你的把人家的老婆放了。”浪流欺近到道士一丈远,停下不见,左手揉着右手腕。
道士明白了,让我放人不算,而且还冤枉是吧,真当我,把人家媳妇拐走了不成?
“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道士近不近女色,似乎也跟你没有关系,何况那人与你有何关系,难道公瑾豹的老婆,是你的妹妹不成?”
浪流一听这句话,顿时急了,“真是放屁,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什么妹妹,我哪里有什么妹妹?”
“我知道你没有妹妹,所以让你别多管闲事,你们要进庄去,我给你们让开一条路,还不走吗,非要找我道士的晦气,当真是仗着人多,瞧我道士好欺负?”道士哼道。
陆谦玉哈哈大笑,说道,“道兄莫急,莫急,我们萍水相逢,又没有多少本事,怎能去找道兄的麻烦,只是我这朋友,一身侠胆,向来习惯打抱不平,今日听道兄,拐了人家的老婆,这才急了。自古男女之情,最是纠缠不清,道兄能让方才那位的老婆投怀送抱,自然是道兄有独到的风采,能吸引女子,我们可管不了。”
“你们岂能冤枉好人?”道士怒道。
陆谦玉诧异,“冤枉好人,怕是没有吧。”
“你抢了人家老婆,信口雌黄,又仗着自己有点能耐,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人,现在倒要讨教讨教道兄的武艺,还请道兄给我指点指点这做道士的道理。”浪流说完,提起在腿,左手为掌,右手做拳,就要冲上去,
“我才懒得与一群瞎子计较,还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道士恍然大悟,这些人是从公瑾豹的话语里把自己当成了色魔了,抢了人家老婆。
虽说,他的行为与抢人家老婆没什么区别,不算是冤枉,但本质却是出自好心,救那姑娘,同一个结果,不同的初衷,怎能混为一谈,,那样岂不是好坏不分吗?
说来说去,终归是一场误
会,温倒是偏偏又是那种懒得解释的人,他不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却是本领超强,在江湖上行走,不见有几个对手,其中,用毒功夫,暗器功夫,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尤其是阴阳五行,更是本名招数,拳脚方面,虽然罗逊一筹,打几个浪得虚名之辈,未尝不可,刀剑功夫练不到家,用处却也不是很大,这多年,行走江湖,他只靠一张嘴,一些小伎俩,就能玩转。
前几日,温倒是来到这片地界,因为盘缠花了,所剩无几,时难支撑下面的路,所以干起了老本行,给人算命,在街边角落里支撑起了一个小棚子。
因为熟知,星系知识,阴阳之道,周易结果,能洞察人的思想,温倒是全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说的天花乱坠,就把求卦者忽悠的昏天黑地。
他见有人眼袋发黑,便明白,那人是睡眠不足,若是女人睡眠不足,定然有男人的有关系,与男人有关系,逃不过,一个毒、一个黄、一个赌字,再从女人的话里套话,便明白了是因为何事,所以说的也特别准确,**不离十,就算说的不对,那些求卦者,也会自己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这不是温倒是算命有多厉害,皆是因为他又一双出色的招子,加上一张伶牙俐齿。
公瑾豹听说城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把他请到了府上,为自己算命。
算是的是姻缘。
温倒是一见是商绅子弟,决定狠敲一笔,拿了钱就走了,于是跟着去了。
大约在半个之前,公瑾豹在街上闲逛,遇到了农户冯老汉家的小女儿,冯小兔,对人一见钟情,上前搭讪,反被冯小兔狠狠吐了一口,觉得这女子,刚烈,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非但不烦躁,更是喜爱的不得了,夜晚来临,公瑾豹躺在床上,夜不能寐,脑袋里都是冯小兔的一颦一笑,第二天一早,他派出大批人手去找到冯小兔,得知他是城北樵木村,冯樵夫的女儿,已经有婚配,是同村一个年轻铁匠。
公瑾豹咽不下这口气,当晚让人去把铁匠请了来,给了他两斤黄金,让他离开,年轻铁匠对冯小兔一往情深,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铁匠不肯,退还了金子,岂料,公瑾豹见他不识抬举,命人打了他一顿,威胁他说,不离开冯小兔,就要卸了他的两条腿。
铁匠原本是读书人,因为科举考不中,心情抑郁,又莫名其妙被人给打了一顿,一时间感觉到委屈,当晚在城中酒肆吃喝,饮了需多久,半夜往回走,从镇子里要去樵木村虽然不远,可要经过一片山林,这山林中最近又有猛兽出没,多半是狼和豹子,豹子是不伤人的,偏偏那一晚,山路难行,铁匠壮着胆子,不觉得会遇到猛兽,经过坑洼路上,滑了一跤,跌进了一边的灌木丛中,酒劲发作,睁不开眼睛,于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谁曾想,当晚豹子觅食而来,把铁匠误认为是死人,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铁匠就这么死了。
铁匠这边刚死,公瑾豹对天老爷跪了跪,大呼天助我也,立即命人去准备一口上等的棺材,雇了一支唱戏的班子,制备了白事酒席,给铁匠家送去。
后来,冯樵夫知道铁匠昨天晚上是被公瑾豹请去了,认为是公瑾豹贪图小女的美貌,不惜杀了铁匠,一纸诉状,告到了当地衙门,都说这冯樵夫是个老实人,熟不知,县太爷是公瑾豹的三叔,民告官,又怎么能告的赢呢, 所以,公瑾豹用钱打点关系,布置了一处好戏,陷害冯樵夫杀人,反而把冯樵夫关了进去。
冯小兔一个女孩家,求告无门,束手无策,双重打击之下,已经让她憔悴不已。
公瑾豹见机会来了,就亲自登门,去见冯小兔,告诉他,嫁给自己,冯樵夫就能活命。
冯小兔没法了,只好同意。
此事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的,温倒是刚进入镇子就听到了有人议论,心道,事情真假难辨,百姓长期以来,遭人欺压,多半不会是假的,这个公瑾豹,还真是混蛋一个,有机会,可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这次真不巧,正好遇到公瑾豹。
于是,温倒是找到了冯小兔,告诉他,他会在婚礼之日帮她们父女两个脱身,让她不得宣扬出去,以免功亏一篑。
冯小兔一切按照温倒是吩咐办事,到了婚礼前一天,冯樵夫给放了出来。
公瑾豹,穿了红袍子,骑着五花马,带了一大队人,去迎亲,新娘上了娇子还是好好,哪曾想,到了公瑾家,就不见人了。
有人说,人在半路,给臭道士抢劫了去。
于是,公瑾豹带人回去找,樵木村,哪还有冯樵夫和冯小兔两个,就连温倒是也不见了。
公瑾豹将此事,迁怒于温倒是的身上,带上人手,一边追查温倒是,一边找寻冯小兔。
有人见了温倒是进了归云山庄,于是想进去找人,但他知道归云山庄名气不小,
他不敢在这里闹事,只好在外面住下来,等着温倒是出来。
原来那一日,温倒是为了救冯家父女,自己假扮成新娘,头戴红绸,看不出来,身材精瘦,穿着婚袍,自是别人看不出来,他这边上了娇子,就让冯小兔和冯樵夫离开,逃得越远越好,他在半路上,仗着自己功法厉害,逃之夭夭,公瑾豹手下都是废物,又去哪里找?
等待公瑾豹发现的时候,他脱下了婚服,换回了道士服装,前来拜谒归云庄庄主许云,这位是他的朋友,两人以前在江湖上一见如故,喝了几大杯,温倒是有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有天灾,活不过四十三,本来这事情,应该闹得很不愉快,哪有咒人死的道理,温倒是则是实话实说了,一点也不隐瞒,如今江湖表明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魔炎教派窥视中原,中原武林各门派心怀鬼胎,一场大战,就要到来。
许云又是个侠义心肠,喜欢多管闲事,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单单是归云山庄的规矩,就让树立了多少敌人,温倒是说他活不过四十三自然是有道理的。
温倒是到了山庄,小住了几天,期间,许云因为书剑山庄那边来了消息,让他带着许来风去参加东丘大会,他近日繁忙,于是两人见面的时候不多。
东丘比武,乃是最近武林中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各个门派,均会到场,一则是要在比武大会上,占得一些靠前的席位,为自己的帮派争取利益,二来则是要给足十二大门派的面子,他们始终还是中原武林的带头者,又到了魔炎教派向整个武林宣战的时刻,中原门派都要听从十二门派的统一号令,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十二门派给你穿小鞋,可是要很难受,损失惨重。
温倒是差不多在归云山庄住了半个月时间,觉得无趣,就要启程前往东丘,然后在周边寻找自己的妹妹。
三岁习武,五岁就学会了一套拳法,十岁那年,喜欢上了道术,温倒是从此后在旁门左道的修行上,是越走越远了,但是,他也取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凭借一些不入流的功夫,江湖上真没几个能对付得了他的。
他瞧着陆谦玉,林杏,浪流几个人均有实力在身,不想与之争斗,怎奈浪流逼人太甚,道听途说,不了解情况,着急要动手,他脾气暴躁,点火就着,懒得解释经过,看见浪流展露敌意,自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各位,是要仗着人多,三个斗一个吗?”温倒是瞪着大眼珠子,哼道。
林杏已从他的气息中品出他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说道:“以人多欺负人少,显然不符合侠客之道,但可惜我们可不是侠客,只求一个胜利,要哪虚名又有何用。你这道士,抢走了人家的媳妇,还打了人家,这更说不过去吧,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说看?”林杏做人留一线,自然不是浪流那等冲动的人,毕竟事情的经过,他不知道,匆忙上手,难免与人结仇。
温倒是哈哈大笑,“说得好,什么江湖道义,道爷就是个算命的,你们说我抢了人家姑娘,就是抢了,你们又能怎么样,想为公瑾豹出头,八成也是些不入流的家伙,三个一起来吧,道爷我要赶路,时间可不早了。”
几个人这么一耽搁,过去了一个时辰,转眼已经到了中午了,树林中,蝉声叫的厉害,清晨温凉的空气,变得急躁起来,猛烈的阳光,让人免难暴躁。
浪流大声喝道:“那还嗦什么,看我掌法。”
林杏来不及阻止,浪流以踏浪而去,脚下猛蹿几步,一掌拍下。
温倒是早有准备,微微侧身,斜过之后,手中拂尘派上用场,使出了千丝万缕的拂尘招式,浪流一击不成,脚步跟进,啪啪啪,又是三掌打出,温倒是也不迎接,往后退却,反而好像是被浪流逼得落入了下风,等待浪流三掌打过,温倒是叫了一声“好掌法。”再不规避,迎着浪流的拳脚向上,拂尘在运气之下,绷直了,好像一把剑,点向浪流的面门,浪流伸手去抓拂尘,那拂尘又转向浪流的肩膀打去。
林杏看到这里,指尖转动的飞刀,倏地出手,去打温倒是的背心,温倒是听得来风,侧身跳开,飞刀便去势不减,飞向浪流中门。
浪流不惊不躁,知道林杏下手分寸,挥拳向左,拦住温倒是,口中道:“道士,可别一心两用。”
温倒是暗道,“亏你说得出来,两个斗我一个,又有什么意思?”
陆谦玉迟迟不动,场外观众则是叫出,“打得好,打死这个臭道士之类的话。”
林杏操纵飞刀,如柳絮迎风飘荡,好不灵动。
温倒是几次用拂尘剥去飞刀,这才发现,原来飞刀一端有线连在那人手中,于是拂尘再打,便去打飞刀之后。
银蚕丝坚固,拂尘又岂能斩断?
浪流加紧攻势,已用拂云手把他罩在了功夫里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蒲松林强匪
浪流施展了一套流畅的组合拳,拂云手,专攻对方的上三路,掌法锋利,拳头夯实。
温倒是一时间尚无对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连连败退,落了下风。
林杏从傍边帮忙,眼瞧着温倒是败局已定,飞刀即到,手下留情,没出杀招。
温倒是未尝不能看出林杏的盘算,心想,这俩人好生厉害,我对付一个人尚且吃力,别说两个,难道今日就要败给这两个家伙手中不成?
转眼之间,温倒是手中拂尘被飞刀斩断,只余下一个木柄,无以为继,他扔出木柄,砸向林杏,林杏转身躲过去,手中稍稍放松,没再继续进攻。
浪流一拳砸向他的面庞,见的拳头来,温倒是送出手掌,浪流的拳头正砸进他的手中,温倒是登时握住浪流的拳头,往后一代,浪流双腿下坠,如同插进土中,身体前倾,脚下却是巍然不动。
温倒是知他力气大,手往一边拨去,右腿伸出,攻浪流的小腹。
浪流嘿嘿一笑,屈身则以小臂拦下,趁着这个机会,温倒是身伸向后背,握住了剑柄,哗啦一声,长剑出鞘。
浪流惶惶,虚晃一拳之后,马上逃离,对方拿出兵器,他则不敢硬抗。
那长剑,一身青光,两侧锋芒,有五尺长。
“道士,你终于用剑了,我可不跟你玩,那边也有个用剑的,你们玩玩。”浪流蹿了几步,来到陆谦玉身边,手抓着陆谦玉的胳膊,将他甩过去。
林杏,浪流悉数与道士交手,虽然没有取胜,可这道士的拳脚功夫,让他刮目相看。
三个人,一顿混战,打了一个半斤八两。
陆谦玉按着孤寒,迎上去说道:“道兄,真有好手段,只是用来欺负人,那就无用了,不然,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又有何难?”
温倒是见到了孤寒,微微一愣,断剑吸引人的注意,他不禁猜测,这人生的俊俏,内气不足,在一旁观战多时了,等我力气下降,才能与我交手,还真是聪明至极,而这断剑,外表光泽,没有一丝杂质,截断处宛如晶体,可不是一般货色,能拿出此剑,必然也不是平凡之辈,既然你在剑术上有手段,那我就看看,你能与我斗上几个回合。
温倒是原本也是用剑的行家,拂尘只是象征,装个道士样子,他自己并非是个道士,行走江湖,无人愿意去捉摸一个道士,所以才这样的打扮。
“闯出名堂又能如何,那些虚名,不要也罢。”温倒是说。
“我来讨教几招!”陆谦玉说,孤寒挺进,仅三步,便来到了温倒是跟前,孤寒先是一刺,本事虚招,后面接着一招斜劈,出剑甚是随意,留的中门大开,摆明了给温倒是机会,可温倒是聪明,看得出是个陷阱,他若是躲闪过去,挺剑进攻陆谦玉的中路,必然上当了,陆谦玉左手还按在了洛英上,心想,这小子,好生滑头,故意卖个破绽给我,等我去攻,好用另外一只短匕攻我,哪能让你如愿?
温倒是起手一招,朝天阙,长剑从下兜上,砸到了孤寒之上,运气之足,丝毫不敢怠慢,陆谦玉觉得虎口发麻,这一剑力气极重,孤寒往上弹起,接着他运气,孤寒迅速下压,洛英也同时出手,扎向温倒是的身旁,温倒是举剑横档,后撤一步,洛英刺他不得,把温倒是的衣角刮下,温倒是暗暗流汗。
陆谦玉欺近温倒是身前,孤寒沿着长剑斜滑向剑柄,是要把温倒是持剑的五指削断,温倒是哼了一声,“好小子,你休想。”长剑往上拨去,力气颇大,陆谦玉紧握孤寒不不松手,自然被带到了空中,一个空翻,跃过温倒是头顶,洛英打他的脖子,孤寒绕他的长剑。
温倒是从未遇到过这等难缠的剑法,孤寒如同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自己的长剑,仍凭自己用什么办法,全都挣脱不得。
温倒是身子低矮,躲过洛英,孤寒绕剑之时,忽然前刺,取得了他肩膀上的一片碎步。
“好剑法。”温倒是在地上一个轱辘,立即叹气,陆谦玉对着他挥砍了三剑,摸不到他的身。
“道兄,又在哪里学武,竟能多次躲开我的剑。”陆谦玉左手倒握洛英在后,右手持有孤寒,往前,摆出了一幅进攻的招式。
温倒是哈哈大笑,长剑护住中门,说道:“我这一身武艺,全都是一些不入流人交给我的,比不上朋友,你方才那几招,真是怪异,想必师傅,也不是正门正派吧?”
陆谦玉回答,“师傅教的,莫不敢忘,但刚才几招,全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朋友,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就能开创武功了,以后,开山建派,指日可待。”
“让我教徒弟,只怕困难,这剑法精妙之际,我没有完全吃透。”
温倒是点点头,“我们再行打过,这次我可不会失
神了。”
陆谦玉孤寒挥动,“那我也将来的更快。”
话音刚落,这次是温倒是不等待,长剑走左侧,像是蛇形,想这陆谦玉而来,陆谦玉也不规避,孤寒挺直了,脚步更快,向温倒是的胸口猛击,先手先到,温倒是的长剑距离陆谦玉还有一寸,陆谦玉不慌不忙,洛英迎上,手下稍稍下沉,以洛英搪开温倒是长剑,双方摩擦,竟然还发出铿铿之声,冒出火花来。
陆谦玉后发也到,温倒是侧身规避,孤单刺空,转而变成横扫,温倒是再后退,这两剑实在是险象环生,擦着温倒是的身子而过。温倒是长剑收回,当即阻止陆谦玉的攻势,还了三剑,陆谦玉左拨右挡,全都轻松化解了。
温倒是的剑,走的是阴柔和阳刚两条路子,方采用的全都是以硬碰硬的招数,对付不了陆谦玉,便用阴柔的剑术。
长剑刺来,绵绵无力,往陆谦玉左肋打下时,是一招妙手空空,长剑点到为止,陆谦玉只要躲闪之后,便不在进攻了,一时间化为了绵绵力量,剑顺势往下落,去点陆谦玉的脚面,陆谦玉还是第一次遇到攻人,攻脚面的,正是因为不太在意,所以才不会注意。
眼瞧着自己的一只手,就要给人从中间分为两半,陆谦玉收回不及,只好用孤寒和洛英双双向他的脚面刺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个换两个,又有什么可惜。
温倒是不想见血,尤其是自己的血,。长剑下落一半,陡然提起,左右各划出一招,分别打开孤寒和洛英,向右挥出。
陆谦玉弓着身子,长剑贴着肚皮打不过,伤不到分毫,看来是短了一点。
两人一个快攻,一个慢攻,一个随性,一个绵柔,陆谦玉的剑法,太过怪异,须得严密防御,稍有一个不留神,就要出血。
温倒是的剑法,讲究的是不断,剑招之多,攻击之长,让陆谦玉头疼,只需温倒是打出一剑,后面则跟说十多剑,全都围绕此剑而来,左刺就左砍,右挥就右扫,现有一条水流一样,所到之处,紧密相连。
不多时,两人已经交手了上百招,分不出胜负。
正在这时,路上忽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那逃走的公瑾豹,他才走了半个时辰,原来是路上遇到了的帮手,人数在二十多人,声势不小,各个带着武器,不是凡人。
温倒是唰唰唰连续猛攻了三次,将陆谦玉暂时逼退,有往后退了十余步。
陆谦玉见到有人来,收剑,观瞧。
只见公瑾豹骑马而来,挥舞着鞭子,大喊:“那混账道士,居然还在这里,正好啊,兄弟们,给我宰了他。”
“正主儿来啦,这次可有好戏好看了,哪有我们兄弟什么事?”浪流抱着膀子笑道。
温倒是面对陆谦玉时,虽然打的有来有去,明眼之人,便能瞧得出,俩人再斗个一两百招,温倒是必输无疑。再者,林杏和浪流同上,温倒是还能怎么办?
浪流得了便宜,心情大好,既然不会再去找温倒是的麻烦。
温倒是面向公瑾豹,哈哈大笑:“你个废物,道爷一直在这等你,无聊了,就跟这几位朋友过过招,你可算来了,这次人数还不少,可不知道,抗揍不抗揍,别一会儿,都给道爷的剑,给吓跑了。”
公瑾豹哼道,“你个鬼道士,只能说大话,看我一会儿不把你的嘴巴扯烂了。”
西双门四罗刹此前一直在看好戏,陆谦玉,浪流,林杏相继出手,招数都看在眼中,与之相比,那道士也不白给,他们四个绑在一块,尚且不能说,都能打得过其中任何一个,向来,双西门曾经也叱咤风云,近日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不禁有些惆怅,心情抑郁。
庄外打斗,早已传到了庄内,不少武林中人出来观看,只看见陆谦玉和温倒是比剑,住的时间长了,他们不少认识温倒是的,在陆谦玉抢攻之际,但见他剑法神妙,不伦不类,怪诞凶狠,都不禁为温倒是捏了一把汗,可惜他们与温倒是交情不深,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帮忙。
公瑾豹翻身下马,离了温倒是很远,骂道:“想不到你个牛鼻子,还有些手段,刚才是我轻敌,吃亏啦,我们这次再比过。”
温倒是冷笑,“你赢了我,又能如何,媳妇也回不来啦。”
“那一定是你放走了他,不要脸的东西。”公瑾豹道。
一挥手,二十多人,从四面围上来。
温倒是查看一周,心想,“一个个的居然都不是孬手,这次道爷,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牛鼻子,臭老道,你可瞧好了,这二十三个兄弟,可都是蒲松林的好汉,这位是大当家,林虎,这位是二当家,林豹,这位是三当家,越小七,你还要怎么样,把那个丑娘们给我交出来,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我杀了你,天涯海角,
她一样逃不掉。”公瑾豹从左到右,依次介绍了三个人。
林虎,使得一口鬼头刀,个头庞大。
林豹,张有一双长臂,用的一杆子纹龙枪,枪比正常的红缨枪长了几寸。
越小七,不带兵器,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可见是个女孩子,身材纤细,脸上涂着黑灰,看不清多大年纪。
温倒是一见几人,捧腹大笑,喝道,“公瑾豹,这蒲松林的匪徒,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杀人越货,坏事做尽,你居然请了他们来,三位当家的,素有耳闻,这个林虎,乃是他母亲与他二叔斯通生的孩子,林豹则是抱养来的杂种,这越小七说来神秘,据说现在已经有五十岁了,还是个老处女呢!你觉得,就凭这几个人,还能杀的了我,罢了罢了,道爷我,最狠的就是恶徒,他们你不来找我,我改日,还要去蒲松林找他们算账,为了那位姑娘落入你手,那我只能将你们全都杀了。”说罢,温倒是把长剑插在地上,双手合十,微闭双目,对天扬起,仿佛在祈祷。
只听他念念有词,“太白老祖,在上,笛子入门十余载,谨遵教诲,可没杀过几个人,今天,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那对父女,弟子要大开杀戒了。”
说罢,他睁开眼睛,缓缓提起长剑,在手掌上划出一道伤口,登上鲜血直流,他微微蹙眉,随即舒展,脸上带着笑意。
“现在好了,你们可以上来了,一起来吧,我在杀生,祖师也不会怪我了。”温倒是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胡说八道,找死。”林虎微微一怔,说道。
“故弄玄虚,你个骗人的道士,早就跟我们结下梁子啦,我四弟一个月前在前面镇子里的游玩, 被你这道士,一掌打伤,扔到了枯井里,爬不上来,最后被老鼠咬死了,我今天非要把你活埋不可!”越小七说,她的声音,的确是尖锐的女音,可能是因为一时气氛,没注意掩盖自己的身份。
“老处女,你给我闭嘴。我还以为上个月,教训的那个无耻.毛贼是谁,原来是蒲松林的恶棍,那当真是死的好,死得妙,我还以为,他能从枯井里爬出来,没想到,呵呵呵,居然是个废物,那井下不过有十丈,怎么爬不上来?”温倒是诧异。
上个月,他途经三井镇,遇到了一个怪事,当地年轻的女子,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他感觉此事蹊跷,于是暗中调查,发现有一个采花贼,半夜截了那些单身的女子,或者用迷药将她们迷昏之后,带到三井镇城外的一个破庙之中,将她们凌辱,发泄兽性之后,在一一杀死,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温倒是将他逮到,割了下面的东西,一把仍到了一口枯井里,给他一点教训,没想到,当地百姓得知此事,用了更加残忍的办法,他们封死了井口,往下面倒进了很多饥饿的老鼠,那采花贼,已经给温倒是打得奄奄一息,反抗不得,就这么被老鼠给吃了,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还老四命来。”越小七手摸着腰间,啪的一声,抽出一截打骨鞭,原来是武器的。
陆谦玉凝视,此鞭,共有八节,比一般马鞭三个还长,采用精致的牛皮,几沁水而制成,非常结实,可以对付一般刀剑,像是孤寒这种利刃,那就不能了,鞭子一端,镶嵌有一并利刃,可以杀人于无形。
温倒是傲然道:“老处女,那采花贼,对你很重要啊,怎么你其他两个兄弟,没啥反应,只有你这么大气,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听得温倒是口语变得污秽起来,令人不忍细听,陆谦玉心道,“好你一个道士,骂起人来,居然这么阴损。”
“你,你”越小七气的暴跳,连说了好几个你字,身斜道:“老大, 老二,你们还等什么,我们三个,这就上去给老四报仇,把这道士的一层皮扒下来,把你的筋抽出来,把他的一双招子挖出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越小七忍无可忍,长鞭脱手而去。
温倒是哈哈一笑,“老处女,你别着急,我这就送你去陪你四兄弟,怎么样啊?”
越小七鞭子,呼呼生风,向温倒是的脑袋袭来,温倒是低头闪过,伸手去抓,抓到鞭子上,哎呦叫了一声,手掌瞬间出现了好几个细小的伤口,血流不止。
越小七见状,大笑,“臭道士,我就知道,你会抓我鞭子,干嘛那么着急,那上面,可有倒刺,还涂了鹤顶红,你死定了。”
温倒是一听,封住自己穴道,防着毒血上流,虽然如此,怕是也不能再战了,需要先解读再说,鹤顶红,乃是江湖上最无解的毒药,只要抿一抿,就能杀死一头水牛。
温倒是感觉手掌发麻,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这般狠毒,今日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你们三个人下去垫背。
第一百九十二章,化解危机
陆谦玉瞧着道士嘴唇微黑,面容由红润专为苍白,心想,这毒药真是厉害,才刚刚中毒,就有攻心之势,再过不久,这道士就要栽了。
林杏在场,说不定可以搭救,可要怎么救?
这道士是自找的麻烦,抢了人家的媳妇,又杀了人家兄弟,道德败坏,可不算是个好东西。
温倒是虽然封住了穴道,岂料鹤顶红过于凌厉,毒气往上涌,早就已经突破了穴道,进了血液之中,随着他动作越快,毒气跟随血液流淌得更快,等毒气攻心,怕是活不成了,温倒是不仅在心中长叹一声,“难道今日我温倒是,就要死在这种败类之手,人虽然固有一死,我且不怕,但要我这样死去,我又怎么能心甘情愿, 原来,这天,我头顶的天,就是个混蛋,我行走江湖多少年,既然不是个好人,可也不是个坏蛋,我就要死了,那好,死之前,我也拼了命的,要他们陪葬。”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一个个都给我跪下。”温倒是发生平生怒火,以及展示一生所学,就要杀了蒲松林三人。
听他怒吼,犹如虎啸,震耳欲聋,内大有不甘怒火,真让人不寒而栗,陆谦玉仿佛能感知到,此时此刻,道士心中的绝望。
“你叫也没用,要不了几时,你就毒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那种痛苦,真可要你好好尝尝才好,以祭奠我三个在天之灵。”越小七说罢,不忙上前,温倒是乃是必死无疑,临死之前,一定发出被平时倍的厉害,她自知蒲松林三兄弟,人人单打独斗不是道士的对手,三个人绑在一块,也半斤八两,恕难取胜,倒不如,让他死在鹤顶红之下。
林虎站在一边,提防道士。
林豹这个人在目中无人,不把道士放在眼中,见他中毒,觉得有机可趁,提步向前,倏地落下。
“二哥,万万不可。”越小七想把他拦住,站得稍远,慢了一步,鬼头刀已被温倒是从容躲避,待他鬼头刀横扫,温倒是一拳砸向了他的后背,这一击,乃是比温倒是全盛时期还要用尽了全力,林豹虽然是个练家子,修炼的则是外家功夫,内气不足,哪能吃得住,当时身体前倾,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扑倒在地。
越小七大惊失色,不知二哥是死是活,长鞭挥打过去,温倒是双脚点地,终身一跃,鞭子从脚下大过,越小七大骂一声,“臭道士,你怎么还不死。”登时手中用巧,打骨鞭去势骤停,转而回带,鞭梢处的飞刀,打响温倒是后心,温倒是根本不理会鞭梢会怎样,落地之后,长剑直刺越小七,要与他同归于尽。
越小七会使鞭子,其他兵器,手段寥寥,也不曾带着匕首之类,眼见长剑袭来,没有手段避开,值得拽回长鞭,拦在自己身前。
温倒是长剑不变,被越小七鞭子缠住,威力骤减,但是并未停下,一剑刺到,入肉三分,越小七汗颜,大步挪开,胸口血流不止,幸而不深,未能伤及要害。
“好你个臭道士,临死之时,还想拉着我一起,痴心妄想。”越小七往左挥出长鞭,想把温倒是手中长剑带落,却不料温倒是手掌紧扣,长剑难以挣脱,比起了力气和内力,越小七都不是对手,连续三次之后,温倒是大笑一声,“贼婆娘,这就是你的死期了。”
连续刺出三剑。
越小七双手拉伸,鞭子打个活扣,缠住长剑,只见长剑随着温倒是每次用力,与长鞭摩擦,更进一步,咔咔咔三声之后,长鞭居然应声而断。
温倒是长剑挣脱出来,一剑荡去,再无人可以挡。
越小七知道大祸临头,半截鞭子向温倒是扔过去,转身就逃。
温倒是岂能让他再走,一剑打飞半截鞭子,一招“雪中梅花”,长剑如梭,化作一影,点到越小七的后心,登时出现一朵血色梅花,分外绚烂。
这一切,不过在短短时间,林虎站在一边,难能救援?
即便陆谦玉则难以看清,这道士的一剑,居然在速度比自己还快。
长剑没入,从前窜出,来了一个贯穿。
越小七啊了一身惨叫,猛地回头,眼神幽怨,显然是不相信自己居然会给一个中毒的道士给杀了,说道,“你你这个臭道士,居然”话未说完,就以气绝。
林虎见到四妹死去,二弟重伤,自然不能落后,大叫一声,“道士,你还我兄弟们命来。”
温倒是哪能把他给忘了,适才怕他们一起上,以中毒的身体,难以招架,这才一个个击破。
林虎是蒲松林老大,武功自然最高,用了一双月牙双刺,形状如剑,不过三尺长,前方有一对倒钩。
看他虎背熊腰,浑身肌肉,却用了这等阴柔的武器,着实让人理解不透。
温倒是往后转身,刚走了一步,突然头脑混黑,双臂发麻,竟然拿捏不住长剑了,他运气
到手,又发现,内气早已涣散。
原来是毒火已经入心,他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性命,不知道是否还有力气为民除害,杀了林虎最后一人。
为了不让林虎发现,温倒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稳长剑,强颜欢笑,说道:“你来得正好,下去陪你们三兄弟去吧。”
林虎中了温倒是一招,本来重伤,但内脏已经俱损,没得救了。
林虎四下看看,咬牙切齿,气的跺脚,双刺正中袭来。
温倒是全身麻痹,再无力气,勉强提起长剑刺去,那林虎双刺比长剑要断,直直的撞过去,必然先死在长剑上,迫不得已,双刺改变了方向,一左一右,同时刺到,同时脚下蹬地,越过长剑之上,脚向温倒是脑袋踩去,这招“大鹏展翅”分向三路,同时而到,换做平时,温倒是只需一招“寄出沧海”长剑往上一立,刺向林虎的屁股就可以躲避,可他哪有力气,脚下一软,就要摔倒。
陆谦玉忽然察觉眼前有人影闪过,追随过去,只见一个蓝衫中年男人,一把将温倒是从地上拉起,林虎虽快,可以快不过他的身法。
原本胜券在握,温倒是必死无疑,却不料有人横插一脚,林虎塔下,地上踩出一个大坑,气汹汹的转身,叫道:“阁下何人,要插手我蒲松林的血海深仇。”
林虎或许不认得这是何人,场外群雄喊出了名字。
“归云庄主,许云来啦。”
陆谦玉这才知道,原来是庄主亲自驾到,仅凭刚才这一手高超的轻功,就让人佩服连连。
林杏暗暗笑道:“这次,好戏更好看了。”
许云缓缓放下温倒是,咨问一声,“你怎么样?”
温倒是长叹一声,说道:“中了剧毒,回天乏术,我死后,后事就靠庄主给我打理了,也不赖我们相识一场。”
“温老弟,我房中尚有解毒的良药,可以试试,我们走。”许云架起温倒是,转身就走,林虎则超在他们前面。
“庄主,这人可是蒲松林的宿敌,庄主怕是不能带走他。”林虎说道,归云庄主许云的能耐他或许还是知道一点的,量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今天,蒲松林丢脸了,四个老大,三个死在温倒是手中,兄弟情深,说什么,林虎也要温倒是把命留下,所以无论许云是何人,他都不能再害怕了。
“什么林?”许云哼道。
“蒲松林!”林虎以为他没说清,又说了一遍,“我们蒲松林四杰,与这道士有血海深仇,许云庄主,我们素来仰慕,不想与庄主动手,烦请庄主,把人留下,今天有过分的地方,等我杀了他,自当上门请罪,听后庄主发落。”
“蒲松林是什么狗屁东西,我许云的朋友,又能让你来杀,那不是让我无地自容,难道哦啊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许云骂道。
“这不是在庄内,而是在庄外,只要出了山庄,庄主说过,那就不干你事了。”林虎心道,即便不跟你打,缠住了你,多耽搁一些时间,这人也必死无疑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听好了,还有在场的江湖朋友,都可以作证,我归云山庄,方圆十里之地,从此之后,都不得再杀人,让我看见了,一人一条腿,全给你们砍了。”许云说道。
陆谦玉见他面容儒雅,风度翩翩,却没想到说话,还是霸气十足。
场外之人,缄默不语,都怕了许云。
林虎,面色一沉,笑道:“这么说来,许庄主,今日是咬定此事了不可,是吗?”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若是不滚,我砍了你双腿。”许云道。
温倒是毒气上涌,早已昏迷,不能听见他们两人对话,这时候,庄内大门敞开,走出来一个人,其中有四个白衣女子,加上一个白衣少爷。
白衣少爷,步伐翩翩,手持白纸扇,脚下白马靴,面容整洁,他边走,边说道:“叔叔,你跟他嗦什么,先进去救人,这个家伙,交给侄儿来对付好了,在这里叨扰了好几天,也该为叔叔做点事,活动活动筋骨。”
那不是许来风,还能是谁?
浪流拉着陆谦玉的衣领, 叫道:“你快看,居然是这个小子。”
许来风看见了陆谦玉和浪流几个人,远处打招呼,“陆兄,你们也来了,哈哈哈,幸好叔叔留我多住了几日,不然,咱们可就错过了呢。”
陆谦玉点头回应,并不搭话,他心道,许来风在这,一点也不奇怪,归云庄的主子就是他的叔叔,他先走一步,这里又是必经之路,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只是许来风是要去东丘送消息的,消息送到了吗?
林虎见到许来风一个富家少爷,一身书香气,登时将他看弱了,怒道:“哪里来的小子,快点给我退下,爷爷我今天非杀了这个臭道士不可,归云庄若是执意为难,那我蒲松
林三百壮士,就要跟你们说道说道了。”
白纸扇一合,许来风笑道,“蒲松林,我听说,只有三百怂包,哪里来的三百壮士,小爷我怕虫子,怕狗, 怕畜生,偏偏不怕怂包。”
“岂有此理,你找死。”林虎咆哮。
许云搀扶着温倒是往里面走,眼前人越走越远,林虎亲手宰了温倒是,心有不甘,可念在温倒是已经中了越小七的毒,那毒他是知道的,没有人能够活下来,除非当时就把中毒的地方砍下来,他心道,得罪归云庄毕竟不是好事,恐吓他们一下也成了,是了,我蒲松林那三百个兄弟,若是真有,害怕你们一个小小的归云庄吗,那道士必死无疑,四妹,三弟的仇我也报了,这就走吧。
许来风还未走上来,就见林虎伸手,止住他前进,“许少爷,我想了又想,归云庄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地方,许云老爷, 德才兼备,技冠群雄,这方圆百里的汉子,那个不认同,我蒲松林,今日就给许云老爷一个面子,兄弟们,扶起了二当家,我们走。”
林虎哪知道林豹已经死了,走上去的人喊道,“大哥,二当家他,去了。”
如同晴天霹雳,林虎身体颤了颤,只道:“知道了,带走吧。”
蒲松林恶贯满盈,匪患心狠手辣,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地民众苦不堪言,许来风早就知道,一身正义,早就想找个借口,把他们灭了。不去找他,他们今日还找上门来,许来风哪能轻饶了?
林虎刚刚转身,忽然听得脑后一阵阴风,待他回头,只见一把白纸扇,打旋飞来,林虎大惊,双刺当胸架起,白纸扇撞在双刺上,林虎只觉得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当即退了几步,许来风的白纸扇,仅扇面是纸做的,其余部分,全是精刚,扇骨之上,还是利刃,撞击双刺后,又弹飞出去,许来风大步而来,脚下竟不沾土,接住了扇子,欺近林虎身边,纸扇合上,当做短匕,当即拍下。
林虎双刺上举,拦下一击,双膝稍稍一曲,差点跪在地上,他不禁大叫一声:“好厉害的白衣小生。”
许来风道:“这还没完。”
纸扇黏住双刺,双脚同时踢到,林虎见状,运气与双臂,双刺挥去,轰开许来风,却不能防住许来风的双腿,只觉得胸口巨疼,上面的肋骨断了几根,往后飞了出去,撞开了两个手下,这才停下。
徐来分轻盈落地,哗啦,展开白纸扇,逍遥扇风,说道:“看在你死了三个兄弟的面子上,我许来风也不赶尽杀绝,留的一个情面,日后好想见,你蒲松林的强匪,干的好事,我一笔一笔的都了然于心,放了你回去,限你十天之内,打点好一切,散了这匪窝,别再坏事,我变饶了你不死,要不然,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做掉。”
林虎胸口受疼,中了内伤,而且不清,无法自行站立,有人搀扶着。自从占山为王那一刻起,他几时受过这等虚弱,当即推开左右两人,骂道,“姓许的,他妈的,我要干你祖宗,你个小畜生,胆敢伤害你林虎爷爷,今日我就跟你拼啦,兄弟们,你们现在时局不稳,地不产粮,人不牧羊,穷百姓,真要穷死啦,我们好不容易得个温饱,眼看着就要被人给搅黄啦,你们下山之后,还要受官人的欺负,你们愿意吗?”
蒲松林二十几个人,其声大喊,“不想。”
“那就跟他们拼啦,左右是个死。”林虎吼道。
场下之人,听到林虎大喊,言词无不充满了真情实感。
如今世道,炎凉可怖,天灾连年,致使北方地区,颗粒无收,西北一方,匪患横行,但整个局面,尚在控制之内,整个时局也没有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百姓揭竿而起的地步。
官家的事情,江湖中人管它不得,而江湖里发生的事情,官府也休想插手,今日之事,便是江湖事,无关其它。
林虎明显是在煽动情绪,众人听了,纷纷举着兵刃前来相助,围住许来风。
“好啊,一群不怕死的东西,听信了林虎的巧舌雌黄,你们是要造反,岂不知,江南一带,土地肥沃,水腴山富,哪能饿死你们还不是你们贪心不足,对比真正穷苦大众,你们早就强得多了,可我也没说,哪有饿死的人,这个朝廷,虽然是昏君无道,那又于江湖有何干系,我给你们留下一路,你们不走,却选了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林虎咳咳大喊。“别听他的,好男儿,当有大志,这小子,身在权贵之家,哪里知道人间疾苦。”
一时间,二十多人,向许来风发起进攻。
许来风左推右挡,前跳后挪,不肯伤人,只用白纸扇在那些人结实的地方轻轻一拍,这些人那时他的对手,转眼之间,就倒下去了一半,哀嚎连连。
林虎则趁机逃离,陆谦玉见了,并不想管,只管让他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长辈赐教
道士虽然不像是个好人,许来风却是真朋友,眼瞧着林虎逃走,陆谦玉不肯帮忙,浪流却控制不住自己拳头,大吼一声,老怪,你往哪逃?
徒步追上去。
林虎受伤,腿脚不便,逃跑时候,双手捂着撞断的肋骨,别提有多滑稽,浪流从后追上,一拳探到后心,转而抓取。
林虎惊慌失措,如同鸟雀,感知身后有风,原来是浪流来了,当即右肘回转,挡下浪里手抓,浪流嘿嘿一笑,“濒死挣扎,好好,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手顺势抓住林虎的手肘,往左压下去,林虎受痛,刚要挣脱,浪流左手则抓他的脖子,两下之下,就被浪流擒获。
林虎自知逃脱不了,只求免受皮肉之苦,当下不敢反抗。
浪流一手抓住他的手肘,背在后面,右膝抵住他的后背,他空着一只手,但不能反抗,只要一动,手臂上就有疼痛感。
“服是不服?”浪流问道。
“不服。”林虎也是个好汉,让它臣服,着实不易,虽然眼下被控制了,他心里仍就想着如何反抗,别看浪里的招式简单,却也挣扎不得,除非不要这条手了。
浪流知他嘴硬,下手不留情,膝上用力一定,压得林虎半跪下来,说道,“我当那道士不是好人,你是蒲松林的强盗,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今日就卸掉你一只胳膊去,让你不能施展武艺鱼肉乡里,留你一命,好自反省去吧。”说着,浪流手下用力,咔嚓一声,将林虎右臂卸下。
林虎痛的要昏死过去,手臂耷拉下来,已然是断了。
浪流松开他,又在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还不快滚?”
林虎知道今天蒲松林算是栽在了,对方太强,自己报不了仇,留的一条命,日后从长计议便是,他家里还有个叔叔,本事高得多了,这就咽下一口恶气,回去找叔叔帮忙。
连滚带爬,林虎逃走的姿势有些不雅,好在浪流说到做到,要了他手臂,留了性命,等滚了一身的灰尘,逃出十余丈元,林虎站起身来,仔细端详浪流,说道,“阁下可否留下性命?”
浪流笑道,“留了性命,你是要报仇不成,那我劝你,再练上个十多年,好好好,今日我就让你败得心服口服,我是你浪流爷爷,可记好了。”
“浪流!”林虎揣测,“好,你给我等着,等我叔叔出山,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今朝你断我一臂,明日我要是四肢折断,林虎说到做到,下不为人。”
许来风这边,施展了一顿拳脚之后,蒲松林的顽敌悉数倒下,林杏干了一个尾声,出手帮了一下,只打倒了两个,待得相见,两人相视一笑,四下里,呻吟声连连。
许来风猛然叫了一声,“林兄弟,大事不好,那道士中了剧毒,非你救他不可,等不得了,我们快走。”
林杏诧异,说道,“那道士,抢人家媳妇,可不是个东西,死了更好,救他干什么,难道是你朋友,你许公子风流成性,我可以理解,怎么朋友,各个都是这个样子?”
许来风道,“误会啦,误会啦,这道士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们不知道内幕,就请信我,快点救他,他若就这么死了,江湖上,又少了一个好人。”
林杏懵懂,心想,许来风是我朋友,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我朋友,此事没有头绪,当真是我们误会了道士也未可知,那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鹤顶红之毒,别人解不了,那道士原本死定了,可是对我来说,天下间,在精细复杂,恶毒狠辣的毒药对我来说,都是几味草药,算这个道士与我有缘,那就救他一救。
陆谦玉虽然没出手,但也没闲着,公瑾豹这个人,他还记得,四处留意,这人胆小如鼠,请来了救兵之后,躲在人群之后,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陆谦玉.脚下轻点,追上此人,一把拉住衣服,公瑾豹大惊失色,忘了躲闪,陆谦玉一手摸向他的腰间,先卸下了一把匕首,此人阴险至极,腰中何止一把匕首,看陆谦玉对自己没有敌意,手按着另外一把匕首,没有袭击,陆谦玉早已注意到了,即便他要出手,必定也是落空。
“好小子,把话说清楚不可,你媳妇不是让道士抢走了吗,得理不吃亏,又何必请来蒲松林的强盗前来助阵,跟我回去说说吧。”陆谦玉说道。
公瑾豹往远处一跳,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都是一伙的,别再纠缠我,放我走,媳妇,我不要啦。”
公瑾豹心想,蒲松林的四个豪杰,可是我的朋友,早些年就认识了,对他们的武艺,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你们更加厉害,居然把他们都给废了。那道士是必死无疑了,我又何必在招惹你们呢,我家庭富裕,天下人家,女人那个不爱慕虚荣,只要我有钱,那就有玩不完的女人,冯小兔啊,冯小兔,你个可怜的小妮子,原本让你跟着我享清福,你不愿意,那好,当个穷姑娘吧。
陆谦玉
那知道他想了这么多,见到林杏对自己挥手,“谦玉,那道士被我们误会了,我先进去给你解毒,你可快点。”
陆谦玉往前走去,一把拉住公瑾豹胳膊,说道,“跟我走吧,为你评评理去。”
“你们厉害,你们赢了,我不跟你们讲理,我认输了,那道士在于我没有瓜葛,你可放我走吧。”公瑾豹往后挣脱,心中诧异,这小白脸,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呀?
“放你走不难,跟我进去再说,我陆谦玉,可是一个讲理的人。。”陆谦玉抓着他就走,不管公瑾豹愿不愿意,左右自己不得。
公瑾豹道:“江湖上,拳头硬,才是道理,你别骗我,我进去了,哪还有命活着,我说好汉,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啦,我给你跪下啦。”公瑾豹怕陆谦玉把自己带进归云庄去,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折磨,自然是不愿意的。双膝还不及挨在地上,觉得软绵绵的, 居然跪在了陆谦玉的脚面上,陆谦玉提了一把,拉起他。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地跪地跪父母,我又不是你任何人,你跪我如何,难道不丢人吗?”
“不丢人,你放开我,你就是爷爷,爷爷,放开我。”公瑾豹不住地说道。
陆谦玉听起来心烦,觉得这人,充其量就是个胆小做作的小人,说道:“你当我是什么都好,可让我放你,就是你把脑袋撞破了那也不能,还不跟我进去?”陆谦玉抓着公瑾豹,往前一甩,公瑾豹紧赶了几步,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他回头看了陆谦玉一眼,见板上钉钉,无从改变,只得往前走去。
林杏在许来风的带领下,进了归云庄,这一去,脚下生风,恐怕耽搁了时间,故而没有好好端详一番,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庄园内,雕梁画栋,红楼廊坊,青砖黛瓦的致美。
温倒是被安排在前院的一个房间里,庄子里的侠客,巨城了一团,围在了外面,许云守在门外,里面有个医术精明的老郎中正在施救。
林杏来了,许来风让人群闪开一条路,老郎中正从里面走出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许云上前询问,“董老前辈,我朋友情况如何?”
董郎中本是当地的一个医术怪杰,看病不拘于常理,深受当地百姓的喜爱,所以许云自当非常的敬重,加之许云这个人,为人正直,忠厚,每日常笑容挂在脸上,让人看见了,都觉得和蔼可亲。
董老郎中长叹一声,面色凝重,说道,“先生中了鹤顶红的毒药,本就无解,我倒也有法子,可以延迟毒药发作,可这次中的毒药,乃是鹤顶红中,又多加了一些毒药材,我适才给他放血,发现通体血液,均已发黑,只怕这次,是没有命了,于是我用银针,刺中了他的穴道,让他留了一口气,趁他还有意识,许老爷进去见他最后一眼吧,看看这位朋友,还有什么未尽之事,生前的心愿,但是了断了比较好。”
许云听到此话,不由得倒退了几步,脚掌一半悬在台阶之上,许来风一把扶住了,这才没有继续后撤,摇头说道:“董老郎中,我知你已经尽力了,可我这位朋友,一生可怜,为人光明磊落,若是就这样死于歹人之手了,真是不该,你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只要可以救他一命,我这有钱,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董老郎中,一把年纪,下巴的胡须比头发还长,他连连点头,又摇头,“许庄主,大仁大义,为朋友,不惜散财,这我是佩服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别说救他,你们在耽搁下去,只怕连他最后一面,也别想见到了,快些进去吧,老头子我,未能出力,真是感觉无地自容了,我且走了。”
许云怔怔道:“好吧,来人啊,送老爷子回去休息。”
四下人群,见许云愁容满面,只想着能够为其排忧解难,其中不乏有几个,略知医术皮毛的人,纷纷献策。
“我听说,中了鹤顶红毒的人,要以毒攻毒,最好找些蛇啊,蝎子啊,蜈蚣之类的去咬他。”
“放血治疗的办法,未尝不可。”
“我还听说,有一招采阴补阳的秘书,也可治疗中毒。”
人声四起,许云搓搓手,当即没有了办法,他虽然武功高强,可对医理真不明了,心想,实在不行,就真的用他们说的这些办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就真的给救活了。
正在这时,台阶下忽然有人骂了一句,“放你们娘的狗屁,按照你们这种疗法,他早就死了,都给我闪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个被这药匣子的小白脸,不禁微微一愣。
许云认得他来,曾经跟温倒是比试来着。
“你是何人?口出狂言,难道你能救他?”有人问道。
许来风大笑一声,“不错了,林杏,快点进去,温倒是,可活不了多久了。”
林杏救人要紧,哪能与这些杂人辩论,对许云微微
作揖,推门进去。
许云问道,“侄儿,这人是谁?”
许来风道:“叔叔大可不必紧张,那是我朋友,别看年轻,医术高明,就是十个董郎中,一百个董郎中绑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就回去安心的喝茶去吧,要不了多久,温倒是就没事了。”
许云见许来风信誓旦旦,成竹在胸,似乎非常信任那人,哪有怀疑的道理,说道,“董郎中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这小子,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陆谦玉这时押着公瑾豹走来,公瑾豹一步一停,来打不情愿,又怕了陆谦玉,不得不往前走,嘴里嘟嘟囔囔的。
许云见了来人,当即大怒,喊道:“卑鄙小人,纨绔子弟,你来得正好,你爹公瑾孙雄虽然与我相识,但也算不是朋友,我佩服他宅心仁厚,爱戴百姓,没想到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小子,今日我就帮你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公瑾豹当初在家里见过许云几面,知他与爹爹交好,可他厉害,素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见他发怒,当即吓傻了,双膝跪地,喊道,“许云叔叔,我知道错啦,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爹爹还怎么活啊。”
许云道:“你真给你爹爹丢人,竟然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平时也作恶不少,简直无法无天,幸好都是小事。这次有温倒是救了那个姑娘,要不然,你爹爹一世英名,岂不是毁在了你小子的手中,你知错就错,我就不能够轻饶,来人啊,先把他关起来,去通知公瑾老爷子来拿人,在这期间,不需要给他饭吃,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归云庄仆从当即上来拿人,陆谦玉为了搞懂事情,左右一挡,将两人挡住。
许云诧异,问道:“你要干什么?”
陆谦玉伸手作揖,“前辈莫怪,我是许来风的朋友,这事情,我们是参与的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误会,听庄主刚才说辞,更加混沌,还请庄主示下。”
许来风接道:“叔叔,这位也是我在道上遇到的朋友,一手精妙的剑法,可能是好心办了错事,叔叔,你就告诉他吧。”
许云一听陆谦玉剑法卓越,当即来了兴致,他这个人,爱看书,更爱练剑,天资聪慧,比书剑山庄的老庄主,许三书还要厉害,从小就学会了书剑山庄的尽数功法,自持武功高强,遇到高手,一定要想方设法,切磋一下不可,尤其是剑客,更加不能放过,以求证,书剑山庄的剑法,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当然了,这事情,是遭到他父亲,许来风的爷爷,许三书严厉反对的。
天下剑法,殊途同归,哪有强若之分,有的是捡到无穷,不止有剑,还有道,但凭剑,而不守其道,怕是也难成天下第一。
“小子,你剑法好?”许云眼中大放异彩,似乎是把温倒是的伤势给忘记了。
陆谦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见许来风在一边挤眉弄眼,顿时明白,说道:“晚辈剑法平平,好字,可不敢当,都是许兄故意说大了。”
“叔叔,你的剑法,深奥莫测,又得到了爷爷的精髓,那自当是真的好,谦玉不过是自学了几招,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就不要拿他开练,让他丢脸了吗,好么,看在我的面子上。”许来风了解许云的实力,自己不及他十分之三,陆谦玉又与自己半斤八两,真连起来,不出十招,陆谦玉就就要落败不可,他恨自己刚才多嘴,忘了自己叔叔的好斗脾气,当下圆场,还能怎样?
“侄儿休要称赞,要说剑法卓越。这我可不敢当,什么深奥莫测,都是表面功夫,老爷子曾经说过,剑道无穷,我修行才到那里,实在不能拿出来说事,我一心求剑,倒是真的,既然这位小哥在剑法上有所成就,拿将出来,试一试,但也无妨,但也无妨。”
“晚辈穷酸招式,难登大雅之堂我看就不必”陆谦玉说道。
“莫非小哥是不屑于我动手不成?”许云道。
陆谦玉眼看不打不行,许来风在一边说道:“陆兄,既然我叔叔,执意如此,那你就陪他连连,一定要切记,我叔叔素以快剑闻名,你可要防住了,不要给他伤了。”
陆谦玉心里苦闷,明明不想打架,有的跟一个高手交手,失败不算什么,若是跌跤,中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匆匆作揖道“那晚辈就不自量力,讨教前辈几招, 还请”陆谦玉话还没有说完,许云是个急性子,从腰中抽了一把软剑出来,仓啷啷一声响,剑身颤抖了无数下,夕阳垂暮,晚霞依傍山巅,投下光芒,正被那剑身映照,是以刺眼。
“我可来了。”许云大叫一声,软剑,那还是软,挺直了如同长剑,一招大河东去笔直而来,陆谦玉来不及看见剑身,那剑已经到了面庞,快的让人咋舌,陆谦玉与人交手,也不少了,哪里见到过这等快剑,虽然有许来风提醒,仍然是吓了一跳。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友小友
许云自负,以自己一柄软剑,对付一个隽逸青葱的少年,应当在三十剑之下,方可结束战斗,让他体验体检,书剑山庄《九州剑法》的厉害。
三岁习武,八岁成材,书剑山庄许云许二爷,试问江湖上,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在他八岁那年,就把书剑山庄的《九州剑法》学的精髓,后几年,又到处求剑,出得门去,游历山水,拜访隐士剑客,又学到了不少剑法妙招,二十岁那年,幽居深山,一身问剑,于是功夫不负苦心人,自创了一套《四海剑法》,耍动起来,当真是气吐万里,云腾浪舞,绵柔刚劲,配合以手中这柄“是非”软剑,那叫一个厉害。
凭借此剑,许云打败了无数高手,在江湖上开创了这样一个名号,小剑圣。可见江湖中人对于他的认可钦佩。
借此聪慧与实力,许云乃是继任庄主是不二人选了,可偏偏这人,不喜欢俗事缠身,就爱武学,人到中年,连个老婆也没有,朋友交了一大堆,最大的缺点,就是遇到剑客,就要过招,喜欢的当朋友,不喜欢的一笑而过,实在让人难以揣度此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许云轻视了陆谦玉,起手一招,踏浪而去,软剑颤抖,犹如青蛇,在空中上下,分别攻击陆谦玉上下,虚虚实实,委实难辨。
陆谦玉本不想打,又哪来的兴致,瞧得剑来,急往后撤,岂料,陆谦玉轻功出色,许云更强,几步探来,长剑刺向他的肩头,陆谦玉侧过身子,软剑到此,有直变弯,化作弧线,又点他的肩头,好像长了眼睛,陆谦玉矮个身体,从剑下钻过,两次躲闪,勉勉强强,险象环生,在外人眼中,却是了不得了。
许云快剑,两招之下,仅仅是一瞬,众人眼睛都跟不上,陆谦玉居然能够不伤,便是出色。
陆谦玉钻过之后,惊讶于这软剑的厉害,许云更是如此,竟能让软剑肆意变化,可直可弯,甚是难躲,当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懈怠了,心道,这仅仅是比试罢了,许前辈还未认真,若是用了杀招,刚才两下,我还能完好?
正当陆谦玉惊魂未定之际,许云笑道:“小年轻,身法不错,看我这一剑。”
许云有意提醒陆谦玉,陆谦玉又岂能再不出剑,那便是真的瞧不起前辈了,当即拔了孤寒在手,左手去摸洛英,手刚刚触到洛英,就见软剑残影,罩向自己的面门,形如一张大网,剑锋呼呼,唰唰,呲呲,俨然攻势比之前还要猛烈,陆谦玉道了一声,“好,许前辈不愧是剑法大家,晚辈今天就献丑了,就领教许前辈几招,还请前辈指点。”
许云在进攻间隙,哈哈大笑,“都说英雄出少年,你是来风朋友,那就是我的侄儿,承认,承认。”
剑织迎来,陆谦玉临危不惧,自知没有危险后,也不躲闪了,以孤寒在身前画了圈子,学着许云的样子,编制剑网,挡住软剑,又怕软剑走邪门,落英在手,迟而不发,当下明白,要抵御软剑,怎可一味防御,只能将自己逼入下风,要想取胜,把许云逼退不可。
可又不能取胜,许云乃是豪杰,总得给他留个面子。
孤寒上下左右,一起挥动,陆谦玉拿出最快的速度,剑影对剑影,叮叮当当,铿铿锵锵,打了一个火星迸射,四下观众,那有几分幸运,可以见到这等剑法神仙般的打斗,纷纷竖起大拇指,偏向许云的称赞,还是多的。
“好啊,许庄主,剑法卓越,今日让我大开眼界。”
“一直听说,不曾见过,许庄主之剑,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胜之?”
“那小子,也很不错,年纪轻轻,居然能与许云庄主过招,我等怕是被落下了。”
许云与陆谦玉颤抖一阵,发觉此人用剑,不拘于常理形式,竟然将身前防的密不透风,心道,来分说的不错,这人的本事,若是了得,在后生之中,当是高手了。
强攻不得,许云陡然收剑,陆谦玉防的勉强,等他收剑回去,还在编制剑网,一时间闹出了笑话,当他发现许云撤了一步之后,刚刚停摆,许云一剑袭来,飘逸飒爽,剑分左右,唰唰两剑,乃是真刺,陆谦玉不退反进,迎着软剑过去,许云诧异,心道,“笔直撞过来,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吗,那可是来风的朋友,与我无仇,比剑之时,怎可伤人。”刚要收剑,却看陆谦玉孤寒搭到软剑,往左携带,许云暗笑,“原来如此。”
软剑滑溜,从孤寒纠缠中脱身,钻到孤寒剑下,许云从上往下,斜着挑动,要打开孤寒,还要刺陆谦玉的手,这招,是要把陆谦玉的孤寒从他手中拨开不可,陆谦玉运气于剑,自从学了《莫兰心经》之后,力气大增,不再像之前那样软弱无力,软剑拨不开孤寒,往自己的手中直刺,陆谦玉心道,“许前辈一味进攻,我没了孤
寒,便不是你的对手,怎能让你如愿,可给我瞧好了。”他左手洛英,以手指弹出,飞向许云中门。
许云哎呀一声,不料陆谦玉还有此招,两人如此之近,不等是非刺到他的手,洛英就要没入自己的胸口了,这以伤换伤的手段,甚至流氓,总归还是自己吃亏。”
许云收剑,软件回撤的时候,抖了一抖,正撞到了洛英之上,洛英受力,往空中弹飞,陆谦玉孤寒虚招在许云面前划过,点地跃起,将洛英握在手中,落下之际,孤寒洛英一起发作,洛英在弹飞出去,孤寒则借着猛刺,许云稍稍后撤,避开洛英,趁它飞过,突然出手,抓住了剑柄,握在自己手里,孤寒袭来,他以软剑一圈圈的把孤寒缠住,陆谦玉抽将不回,一掌拍向许云的脑袋,许云以手肘对付,反用洛英刺陆谦玉的脖子,陆谦玉扭头躲过,这时身体仍在空中,正快速坠下。只听许云笑道,“你可输了。”
软剑猛然松散,再做长剑,向陆谦玉胸口刺到,陆谦玉孤寒短了几寸,躲无可躲,但也绝对不服气,于是迎着软剑,孤寒刺向许云,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软剑固然可以没入他的身体,等待贯穿,孤寒也插在他的身上了。
“陆贤侄,你这打法,也未免太流氓了吧?”许云不忍伤他,收剑,左移,陆谦玉孤寒落空,许云打出一掌,落在陆谦玉的肩头,幸而没有用力,陆谦玉伤得不重,落地踉跄几步,给四罗刹之中的罗大保用手臂拦住。
众人大叫,“好!”
陆谦玉忙的拱手,一揖,说道,“许前辈,是晚辈输了。”
许云点点头,看了看手中洛英,发觉此剑,通体发青,微微发凉,锋利无比,乃是一把宝剑,笑道:“陆贤侄,可是少年英雄,配好剑,你那是什么打法,我可从未见过。”
陆谦玉惭愧,面色微红,微微笑道,“是晚辈不讲道理了,仗着前辈不会伤我,所以才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若是前辈用了杀招,我早就毙在前辈的剑下了。”
“不必自责,我不会伤你,你又何尝会伤我,要说我能杀你,那是不假,方才我已用了全力,如果你死,或许我也不会好受。”
“谦玉,叔叔,你们两个都闹够了吧,可不要再打了。”许来风说道。
“你的朋友不错,剑法甚怪,单单这几招,我可看不出是什么剑法。”许云道。
陆谦玉笑道,“我这哪里是什么剑法,全都是临阵变化罢了。”
“哦,你是说,你没用剑法?”
“用了哪些, 过于拘束,反倒不知道如何用剑,得不尝试。”
“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呀。”许云赞道。
“前辈过奖了。”
许云交换洛英,陆谦玉伸手接过,待得两人双手一接,许云的手向陆谦玉抓来,陆谦玉怎想到他会如此,第一时间没有防备,只感觉许云用了内气,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于是赶紧调动内气,反抗许云,两人握手不过在短短一瞬,看不出什么,旁人只道是俩人互相钦佩,又哪能想到,两人内气,相互对撞,一时间谁也没有占的便宜。
许云陡然松开,笑道,“陆贤侄,你的内气,也不怎么样啊。”
陆谦玉一开始被抓的疼痛,等待内气运上,便一点点把他的内气化解了,回道:“只为了学剑,把练气这种事情,往后放了放,所以就成了这样,难道许前辈也是如此?”
许云点点头,心道:“我求剑半生, 自创剑法,却逃不出剑的束缚,而对你来说,这剑怕是早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了,稍加时日,
那还了得?”
众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一边哈哈笑着,许来风走向门前,往里张望,林杏进入了半天,仍不见出来,屋内悄无声息,不知温倒是是好了,还是死了。
林杏救人,手段高明,都是些别人没见过的,不能用常理来看待,许来风也不敢问。
许云通过这次比武,对陆谦玉青睐有加,俩人一起行动,到边上茶亭闲坐,似是一见如故,忘年之交,要不是陆谦玉与许来风认识,许云大有与他结拜的意思,但那样一来,许来风岂不是成了陆谦玉的侄儿了吗,不妥不妥。
“我在山庄待得久了,没有去江湖上转悠,想不到,这几年,居然有你们这种俊秀的年轻人诞生,我是老了,老了。”许云说道。
陆谦玉傻笑,说道:“许前辈造福一方,为天下豪杰,提供庇护,平日事情繁忙,自然不会去江湖上走动,再说,许前辈在江湖上,早有名号,可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在跟我说说你的剑法,那是你怎么悟到的?”许云道。
陆谦玉知无不答,无剑之道,又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天下剑客
,能有此成就的没有几个,只要是他们忘不掉剑上的规矩,有了规矩,就有了束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等陆谦玉说了,许云摇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陆贤侄,可比我更加适合练剑了,你对剑的见解,比我要高深,当有所成就,当然如此啊。”
两人正在谈话,那边林杏推门走了出来,一脸的轻松。
许云见了,忙起身,上前去询问,“这位小友,温倒是的伤势如何了?”
陆谦玉这才知道,原来那个道士,名叫温倒是。
“好了大半,我用针灸之法,引导毒血,排出体外,毒素清除了一大半,各个器官里仍有残毒,我的针灸之法,再强,也不能动在哪些地方动针,所以需要用药物排出,我这就给你们写一个方子,有些东西,比较难找,但是不可或缺,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给他服下七天,就可以清除残毒,还会对他的功力有些增强。”林杏说道,他虽然精神不错,但额头上流着汗珠,可见也是努力了一番,甚是疲倦。
许云长吁一口气,他还以为温倒是必死无疑,林杏出手,把他从鬼门关上生生拉了回来,不啻于死而复生,妙手回春,让许云暗暗钦佩。他叫来仆从说道:“带这位小友马上去书房,写了方子,照方找药,别管多难,别问多少钱,都得给我把药找齐全了,在命后厨,好酒好菜,坐起来,今日在场的宾客,都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好啊,好啊,我许云,今日不损朋友,又有多位年少有为的小友到我庄内,此乃惊喜,哈哈哈。”
林杏与仆从去写方子,许云大步走进室内,查看温倒是伤势,陆谦玉随性。
只见床上,地上,到处都是黑血,那必然是林杏排毒的效果,还来不及收拾。
许云满不在乎,坐到满是污血的床上,看了看温倒是,只见他双目紧闭,口鼻发出微息,一副平和,面容也从苍白,有了一点红润,当真是有命了,只是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昏死不醒,你是属正常。
浪流挤了进来,问道:“许庄主,这人一副道士打扮,究竟是何人?”
许来风插嘴,“这事,说来话长,稍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叔叔,还有众多朋友,这人已经没事了,事情也水落石出,大家就不要围在这里了,让病人好好休息,我们可要去后.庭,好好庆祝一番。”
众多豪杰,一拥而散,前往后.庭去参加宴会。
陆谦玉等人稍后出来,转移到旁边的花园之中。
归云庄,绿植众多,后花园,一片花海,中央有个凉亭,凉亭一侧,是一张小桌,还有一把古筝琴,等人到来,分别就做。
许来风弹了弹古筝,对许云说道:“叔叔,我再给你重新介绍。”
许云见陆谦玉几人都不是凡人,道:“好。”心想,“这几个,既然能被风儿看中,自然都不是寻常人等,虽然这小子,平时花心,可也做不出强抢民女这等祸害百姓的事情,寻花问柳这类,乃是男人的天性,丢人是丢人了一点,还不跟老爷子一个样子,这是隔代遗传了,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又怎么说?只要他平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荒废修炼,不懒惰,那这些,都是小事了吧。”
“这位是十大家族陆家后裔陆谦玉,这位是他的朋友,浪流,而之前那个救人的林杏,乃是林家的后裔,林玉春的孙子。”
许云啊了一声,虽然早有准备,仍然触动不小,听到面前这些年轻人,都是名家之后,自然一切都说得通了。
许来风连番大叫,甚至站起来,手脚无处安放,毫无长辈的自重和严肃了,他盯着陆谦玉说,“难怪,难怪啊,你居然是陆家的人,难怪剑法超绝,陆家《千军破》乃是天下剑法一绝,说是第一,也不为过,我一直无幸与陆家剑法交手,想来成为终身遗憾了,可你居然是陆家的人,刚才那剑法,就是《千军破》吗?”说着说着,许云又想到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禁神情怆然,又说:“哎,陆家乃是十大家族之一,不幸之事,我也听说了,陆贤侄,你报仇了吗?”
陆谦玉一想到陆家八十三口的惨剧,不免伤感,说道:“眼下魔炎教派染指中原,我于心报仇,苦于大任在身,没有时间找那几个狗贼,所以还没有报,不过日后,等魔炎教派败了,我定要手刃仇敌。”
“好啊,陆家子孙,匡扶正义,与魔教为敌,先大后小,乃是中原武林之福,有大家风范,没给陆家丢人,陆家先祖若是得知,神冥之下,也能心安了,陆贤侄气度,我许云佩服。”许云忍不住称赞陆谦玉。
陆谦玉苦笑,“魔炎教派来势汹汹,我们之前斗了几斗,这才发现,魔炎教派,强于我们想象,他们正往东丘,不知道前辈会不会前往?”
第一百九十五章,温家惨剧
听的陆谦玉之言,许云眉眼哈哈大笑,说道,“贤侄你见我为何在这里建立山庄,广招天下豪杰,还不是为了那个魔炎教派吗,风儿之前来信,我早已派人前往东丘告知连横派与会嵇派众人,不日也将启程,共赴盛会,三百年前,整个中原武林,无数门派,均到东丘集结,才赢了那场大战,三百年间,中原武林,便没有那次像现在这般同仇敌忾,但愿这次,能把魔炎教派一网打尽。”
陆谦玉这才明白,许来风为何在这里不前,顿时醒悟,说道:“魔炎教派,占据区区漠北,妄图霸占中原,又怎么能够,只要天下豪杰,汇聚一堂,两个魔炎教派,那也是不怕,此趟,我兄弟几人,定当与前辈同行,为中原武林安危,出一份力。”
“十大家族,肩负重大职责,炎煌令碎片,可在少年你的手中?”许云问道。
陆谦玉摇头,“碎片一事,我的确不知,那应该是我父亲藏起来的,可惜死的太早,未曾留下线索。”陆谦玉对碎片不以为然,他心想,人人都想要这个碎片,即便找到了,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那还不如一直找不到,谁也不能利用碎片做坏事,这东西牵起了江湖三百年的纷争,是个大大的邪恶之物,留着有什么用,若是被我找到,当毁灭之,才能救这个江湖,不然,今天是魔炎教派抢夺,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变成了连横派,会嵇派。
许云长叹一声,“那就可惜了,不过也不必灰心,碎片只要不落到魔炎教派的手中,不聚集在一处,那就对江湖有益,我等十大家族奉命守护碎片,整个武林的安危,也系于我们的身上!”
陆谦玉听人说起,碎片之中,蕴藏着重要的武学秘籍,不知道真假,问道,“前辈,你见多识广,有一事,我一直不知道,都说这碎片中蕴藏着一部天下无双的功法,可是真的吗?”
许来风看了叔叔一眼,抢白道:“应该不假,又岂能会空穴来风,可我非常诧异,区区一部功法,再厉害,又能强过诸多豪杰联手不成,要称霸武林,其实不难,可要让武林人士臣服,靠一部功法,是万万不能够的。”
炎煌令碎片之事,所有人都是道听途说,因为没有人曾经能够把它聚齐,许云不敢保证,说道:“风儿,陆贤侄,那碎片之中究竟蕴含着什么深奥的功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老祖宗传下来的训诫,我们一定要记住,碎片不能聚集一处,无论是魔炎教派也好,武林名门也罢,十大家族的存在,我猜测着,可不仅仅是为了守护碎片,对付魔教。”
许来风问,“那是为了什么?”
“维护江湖平衡,制约正邪。”许云回答。
陆谦玉初入江湖还不明白,可通过这数个月的遭遇,早已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感慨,江湖之上,互为正邪,亦正亦邪,没有绝对,就拿麓剑派来说,他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可背地里干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与一个侠字背道而驰,机关算计,嚣张跋扈,包庇恶徒,那个不是他们干的,麓剑派三个弟子,为人傲慢无礼,不把人放在眼里,如若不然,自己又何必与麓剑派横生这么多时段,麓剑峰,麓剑黎又怎么能够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一时间,陆谦玉缄默不语,且看许云一边喝茶, 一边摇动白纸扇,转眼之间,林杏缓缓走来。
药方虽难,可也已经全都置备齐了,其中有几味药,最是难寻,有黑狗的牙齿,黑狗要通体发黑,没有一根杂毛的狗,还有百足虫的心脏,百足虫就是蜈蚣,蜈蚣乃是昆虫,这心脏,小的如同针眼一般,有哪里寻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常见的草药。
看见林杏到来,许云佩服他是林玉春的孙子,感激他救了温倒是一名,猛地站起,说道:“林公子,我如今才知道,你居然有这等本事,原来是,林玉春老爷子的小孙,是我眼拙了,之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林杏知道对方了解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是许来风和陆谦玉说的,并不诧异,来到凉亭,神躬一揖,说道:“许庄主,不必见外,书剑山庄,本也是十大家族之一,我们祖上的渊源极深,如今在遇见,乃是命运的牵排,我常听爷爷说,书剑山庄的,许三书老爷子,为人果敢,高岸大气,厚德载物,乃是一代豪杰,大英雄,爷爷甚是佩服,很想见见许老爷子,可惜爷爷年事已高,喜欢侍弄药草,又不喜欢江湖纷争,所以找个僻静的地方,颐养天年,整日,看看蓝天,游荡绿水,与鸟兽为伴,我从小就佩服书剑山庄,能够在江湖里,洁身自好,一身正义,比其那什么连横派,会嵇派,麓剑派,更加名副其实,一直想去拜见,苦于没有机会,改日,一定到访。”
许云哈哈
大笑,说道:“林老爷子,身体好着,就好,这江湖上的事情,过于繁杂,老人家忘情于山水,是乃是幸事,就如我父亲一般,整天打打拳,描描丹青,看看书本,当真是快乐无比,我是很久没有回去了,等这次东丘行程之后,我们一起回去。”
“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番礼物,就以玉露神仙丹作为礼物,送给他老人家吧。”
“请坐请坐。,我们正在商议,何时动身前往东丘的事。”
林杏以为许云不去,所以觉得留在这里无趣,着急要走,适才明白,原来可以同行,说道,“事不宜迟,越早越好,我们一起,那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时间还早,魔炎教派的速度到时比我们还快,我们又怎能屈居人后,可温倒是伤势不稳,我需要等他醒来,在一起前往东丘才好。”许云说道。
林杏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说道:“温倒是病情已无大碍,明日就可下床,只是短时间内不能动武,他依然与许云前辈如此叫好,我听他性温,而不是真正的道士,不仅在心里大胆的猜测一番,他是十大家族,温家的子嗣吗?”
这个,许云可还没说,林杏胡乱一猜,居然**不离十了。
“说的不错,林杏果然是聪明,他正是温家的独孤,我也是数年前才发现的,温家十八年前,突然遭遇变故”
众人侧耳倾听,有些话,连许来风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也难怪,许云早些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书剑山庄,到这里久居,两地相隔几百里,来去翻阅高山峻岭,不方便,又不安全,试问许来风怎么会常来,两年来一次也算是频繁的,又怎么能从叔叔的口中得知温家的消息。
自三百年前,温家分离出去之后,很快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众人找他们不到,却也有不少线索,传言他们到了一个镇子上生意,百年时间,越做越大,家族兴旺,可是十八年前,一个夜晚,温家大户,遭遇灭顶之灾,一伙黑夜人,袭击了温家,只余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温倒是,一个则是女孩,温倒是的妹妹。温倒是那时候才刚刚出生,被老奴夹裹在一层棉被之中,拼死带走,隐藏在了一个道观之中,妹妹则在逃走的时候给遗失了,等待老奴回去寻找时候,哪里还能找见,他见山林里有鸟兽的痕迹,又找到了女孩子的一只绣花小鞋,觉得女娃娃肯定是死在老虎的嘴里了,成了它的食物,遂一只感觉对不起,问价的知遇之恩,一气之下,自己居然气的不能说话,废了嗓子。
再说温倒是,到了道观中,被人收养起来。那道观也不堪很大,靠近北方,寒秋春暑,一年四季,变化无常,倒也漂亮,身在大山之中,无人到访,非常安全。
观中没有男人,住着数十个女道士,温倒是在哪里长大,从一大十五岁,一直在跟着道观的师傅学习武艺,所以精通几门道家的剑法,武艺颇杂。
十五年那年,老奴即将归西,弥留之际,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温倒是。
温倒是听到自己还有个妹妹,冥冥之中得知她还没有死,于是辞别了师傅下山来寻找,他先回到家中拜祭自己的父母,十五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温家旧址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草木碎石,有人在旧址之上,再盖新屋。
说来也巧, 温倒是回去,正赶上,房子打地基,工人往地下一挖,居然挖出了一扇大门,探知进去,发现门口居然是个密室,知道这便是温家藏宝的地方。
温家惨灭当晚,一百多口人,全都不幸遇难,当地百姓对房子进行了大肆搜刮,找寻到了不少宝贝,宛如一群强盗,可除了古玩器皿,桌椅帷帐之外,那有多少金银,有人猜测,定然是给温家人藏了起来,拆房卸瓦,断树深挖,折腾了许久,找又找不到,只能作罢,自最后奠定了残破不可收场的的下场。
众人都知道温家人全都死了,又怎么知道,温倒是还活着,他见到家中旧址,神情凄楚,看见家族密室,知道里面有家族最后的念想,便举剑将人拦下,众人都被财宝迷失了心智,哪还管他手里的剑,一拥而上,进了密室,瞬间傻了眼,哪里深入地下百米,一条条甬道蜿蜒,就像是个巨大的迷宫,甬道之中,借用五行八卦,制作了不少陷阱,机关,很多人迷失在甬道之中,纷纷死去。
殊不知,这巨大的地下迷宫,正是温家为了保护碎片而精心制作的,前后历经二百余年,建设之初,就已经考虑到了会被高手入侵。温家速来以五行学说,毒药,暗器,巫术,道术,阴阳,八卦为主要手段,一部《天机策》容乃了世间近乎所有陷阱的制作,里面还有各类暗器的制作,毒药的配比,五行排列,八卦风水等等的知识,除此之外,道士一
点武学没有。
温倒是是温家的孩子,自出生开始,身体内便被注入了一只金蚕,可以解白毒,练筋骨,在地宫之中,百毒不侵,安全无恙,走了一日,发现地宫中的甬道,都是按照八卦,五行的办法,错落排开的,他虽然不得温家传授,但对五行之说,不是全无了解,他在道观之中,每日跟随女师傅们念经,练武,也学习了一点,所以按照自己的猜测,走了起来,知错就错,九曲十折,终于温家老祖显了灵,让温倒是困在地宫之中四十多天后,终于进入了中央区域,在这期间,温倒是过得又是怎样的生活?
他渴了,就喝自己的尿水,以及舔舐潮湿的墙壁,地宫深入地下,是以凉爽惬意,也有水滴落下来,所以可以解决饮水的问题,而渴了,就捡一些地上的爬虫,还有那些死人的肉。
地宫中央的是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两个小盒子,一部是《天机策》另外一个铁盒,装的就是炎煌令碎片以及,祖训,温倒是查询了祖训,这才知道,原来温家要世世代代保护着贴合之中的一枚铁片,这正是温家覆灭的原因啊,温倒是一时间因为一枚小小的铁片而踌躇怆然,想着温家为了保护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搞得家破人亡,就恨不得毁了它,但他后来还是决定,继承温家的训诫,将碎片留在了地宫之中。
其后,温倒是有幸,又在地宫中找到了一家密室,里面装满了,温家一二百年的家产,黄金,玉石,宝货,无以计数。
自地宫出去之后,温倒是将带出来的一些财宝变卖,按照老一辈人的口述描绘,在温家大院旧址之上,还原了画栋豪宅,花费程度,在当地流传至今。温倒是凭祖上训诫,在大院中雇佣了不少仆从,再把地宫重新掩埋,做起了生意,感念道观和女师傅们对自己的照料,派人给道观送去了大量的金钱。岂料,那人到了山中,找寻不得,带着金银回来,这事只好作罢,温倒是心想,等我办好了眼前的事情,日后可一定要好好拜访不可,那些道姑,那一个不胜似我的母亲,如今我公鸡变成了凤凰,在这里兀自享福,吃香喝辣,怎能忘了她们,做那等忘恩之事?
在重建温家往日风光的同时,温倒是还派人多方查找妹妹温如是的下落,终于在一位老樵夫的口中得知。
那日,老樵夫还是年轻时候,他上山砍柴,途中看见一个流浪的乞丐人从温如是遗失的树林中,抱出来一个啼哭女婴,温倒是冥冥之中知道妹妹还活着,便打扮成道士的模样,一边寻找妹妹,一边询问十大家族的线索。
三年之前,温倒是来到了一条江边,做起了算命的本事,在当地小有名气,人人称之为神算子,其中他还兼顾,诵经捉鬼的勾当,游历江湖,所见无数,芸芸众生,辛酸苦辣,都觉得有趣。
一日,江水之中,倾覆了一艘小船,在那之后,接连不断有游泳的人在江水中遇难,侥幸逃脱的人,大喊大叫,母江之中有水鬼芸芸。此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这座临江吃饭的小镇,没有了往昔的平和,渔民不敢下江,有人觉得温倒是厉害,请他来治住手中的妖怪,温倒是自知,这人世间,那有什么妖魔,有人落水遇难,不是天灾,就是**,当即念着咒语,答应下来。
不巧,那时候许云也游历到此,听到水怪之事,觉得蹊跷,俩人一先一后到江边查探,那是一个晚上,万里晴空,一轮弯月,照如黎明,俩人在江水中行舟,都瞧见水中没有奇异处,正当俩人悻悻然之际,忽然见到水中,钻出无数个人头,偶然意外,觉得此事应该与他们有关系,许云施展轻功,上前捉拿,温倒是轻功不熟,驾船追赶,许云抓了一个,闻到是也抓了一个,第三个人,猛吸一口气,钻入了水下,倒是给跑了。
两人眼瞧着都是对方同道中人,为了一件事情而来,相互笑笑,一同审讯,从水面上拎出来的两个人。
在岸边茶棚,可算是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日沉船,是一艘官家的大船,上面坐着一个告老还乡的贪官,随船的有两大箱子金银财宝,这兄弟三人,本是岸上的渔民,从小随着一个道人,学习了一招半式,水性又好,得知了此事,就要私吞财报,自行打捞,又恐怕被别人知道,分了杯羹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来到此地的人都拉到水下去溺死,这才成了水怪的谣言。
至此后,温倒是许云就熟悉了,两人一见如故,温倒是说了自己遭遇,许云也告知了自己的身份,温倒是知道许云是十大家族的许家,顿时感觉欣喜,同时,许云也因为找到了知己而高兴,俩人虽然一大一小,正好可以结拜成为兄弟,这就成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