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许来风另一面
书剑山庄,有书有剑,顾名思义,在知识与武学上,都有杰出的造诣,而这个许来风,就是书剑山庄的少庄主,一个独苗苗,整个人看起来,桀骜不驯,实际上,除了有点好色之外,颇有侠义心肠,他讲明了为何要抓住贾思量不放,并且此事不算完,两个婢女,趁着贾思量逃走之后,又把他兜了一个圈子,抓回来了。
“陆公子,我正在与你谈的可是大事,你不要来说我们书剑山庄了,既然都是朋友关系,这次宴会之后,我可以邀请你来到我书剑山庄来做客,免得你好奇。”许来风说,他吃饭的时候,非常公子风范,在一边需要有婢女来服侍着。他有四个婢女,分别是,阿水,阿月,阿花,阿镜,组成个词语,便是镜花水月,颇有诗意,无风用羽扇的人,陆谦玉见到奇怪的,就是他了,能摆谱的,也非他不可,陆谦玉对这个朋友,似乎不怎么喜欢,幸而说话的时候比较接地气,不文绉绉的,如若不然,陆谦玉铁定受不了,要跟他分道扬镳。
书剑山庄作为十大家族,这么多年,隐藏的很深,江湖上,只知道,它是第一大山庄,占据了一座山,相当于一派,所以称十二大门派,最出名的功法《九州》,便是无所不为剑,所以许来风用扇子来当做是剑,这就可以理解了,他虽然用的是扇子,可表现出来的却是剑招,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而要练就这一手,需要天赋不可。
陆谦玉小声的提醒他,“此处言多口杂,关于十大家族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谈,也不迟,这会儿,我倒要听听,你抓了贾思量,为的是何事?”
“何事,何事?朋友,你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个猥亵玩意,强暴了农家院的一个女儿家,并且杀了他的老父亲,那女孩上吊自杀了,不巧被我救下来,这种人,残害百姓,作恶多端,有恃无恐,不杀了他,不足以平息天意,不杀了他,大地也要怒火,不杀他了,天雷就要落下,不杀了他,天就不再是蓝色的了,所以借助我的手,杀人的事情,就让我来吧,我可不在乎什么名声,而我杀了人,自然有书剑山庄这个名字来抵挡,所以你别拦着我,拦着我也无用,那样我会把你认为是同流合污,不分青红皂白,不正义,不是英雄,辱没十大家族陆家的家风,你的形象将在我的心里,一落千丈,那我们就不是朋友了。”许来风说了一大堆严重的话,这让陆谦玉想要拦着,也不得不思量思量,到底是为了一个混蛋,得罪了一个朋友,还是要袖手旁观,恶人自有天收?
“我的朋友,你现在怎么看?”许来风接着说,“这人,该杀,还是不该杀?”
贾思量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已经被阿花,阿镜两个姑娘打得半死不活了,整个脸,面目全非,看不清鼻子,嘴巴,眼睛,全都拧到了一起去,像是泥巴捏出来的,让人看着看着,觉得恶心,好不纠结。
孔老大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陆谦玉竟然是十大家族的后代,而这个十大家族,他略有耳闻,自然也对碎片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孔家没有实力与其他人竞争碎片,那不属于他的东西,高攀不起,就算他得到了碎片,也得扔掉,那是灭亡任何一个家族,门派的导火索,一个人在如何强悍,也不能与整个武林对抗,反之能够得到碎片的, 也是整个武林。
孔老大一直不说话,贾思量是他的朋友,这不错,当贾思量有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孔老大的时候,孔老大回应的则是衣服看不起的表情。
“贾思量,以前就是浪得虚名之人,早些年,倒是收敛点,不像现在这么混蛋,可现在,简直变了一个人了,让我也不认识他,他成了魔鬼,而魔鬼是要下地狱的,他不应该继续在江湖里,毁灭武林人士的用血和泪拼将出来的荣誉了,他必须要死,得到属于他的惩罚。”
连孔老大都这么说了,陆谦玉便默许着点点头,掌控生死的事情,还真不好过,他这一点头,那边阿花就要动手了,这四个婢女,还是要多说一句的,他们的实力,远远在马车夫之上,用的是短剑,与陆谦玉的孤寒一般长,与洛英相差无几,或者说是相似的,她们看起来人如其名,貌美如花,妩媚动人,摄人心魄,可心狠手辣,要杀人,剑就落下来,还不给贾思量一个痛快的。
拉出去,当众处决,还要一只手,一条腿这样的折磨,贾思量躺在地上大骂孔老大不仗义,江湖人都该死,魔炎教派万岁这种话,等他骂完了,发现自己就剩下一个身子,四肢全都没了,顿时吓得吐出了整个舌头,咽了气,这一幕让不少江湖中人都看见了,要说许来风狠心,陆谦玉猜测, 这是他故意为之的,上演的一个戏码。敲山震虎,杀
一儆百,给他们都好好看看,因为江湖上,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称之为侠客,但是带着侠义之心的又有几人,他们大多数都以利益为重,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目中无人,欺负欺负百姓,一个人,就欺负是个百姓,一群人就欺负一个村庄,再多点,他们就能搅乱整个江湖的一角。
贾思量的死,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残忍行刑的中间,邱洛洛跟陆谦玉单独谈话,两人站在茶棚之外,一棵树下,谁也不看贾思量的惨状,能听见他的声音。
“你这个朋友,与踏马山庄稻成的关系比较好,我看是不是...”邱洛洛呵呵笑着,话不用多说,陆谦玉跟她心有灵犀,至少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如此,而且陆谦玉还发现,不能看邱洛洛笑媚的模样,一看了,准没有好事。
陆谦玉说,“洛洛,你可别把这事,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那许来风,是哪里来的,我可不认识他啊,再说了,祖上的事情,是祖上的事情,爷爷认识,不代表,孙子就一定也要认识,我看这件事情,不能过多的奢望,还是要按照我们的原来的思路去办。”
“有关系不用,就是傻蛋,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岂不是更好,难道你真想让事情发展的更糟?”邱洛洛道。
“那要看稻成的表现,我想他能成为一个山庄的庄主,让这么多豪杰来赴宴,一定不是个蝇头小利的人。”
“你总把人想得太好,实际上,却不是如此。”
“借此,也能看一看人心,认清这个江湖。”
“江湖水太混,看不清的。”
“那就看不清。”陆谦玉说。
邱洛洛气的不再发声了,而这之后,行刑完毕,两个人一起回去。
许来风让人抬着贾思量的尸体埋了,此事告一段落,约上陆谦玉同行,路上还有话说,陆谦玉同意了,在下走,不到二十里,就是踏马山庄,一路上,两个人尽量靠后,许来风不再坐车,也是骑马,两人谈到了关于十大家族的事情。
陆谦玉还是不想说,因为许来风到底是不是书剑山庄的还有待商榷,若是,那自然好办,若不是,陆谦玉岂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陆家是十大家族的?”陆谦玉问许来风,还给许来风问糊涂了。
“我爷爷的爷爷,告诉我爷爷,我爷爷告诉我父亲,我父亲,告诉我的,这有何难,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你一定是这么想的,我是来套你话的吧,其实这没有什么,十大家族已经分开太久了,原本我们是一个整体,共同守护整个江湖的平衡,那时候,估计是整个江湖最为清明的时候了,哪有这么多,人面兽心,浪得虚名之人啊,可现在,你瞅瞅,你看见了吧,你出来多久了,江湖多险恶啊,仅我这一次出门,就教训了多少人,我全给他们杀了,就像是狗吃屎一样改变不了的习惯,恶人是无法停止不作恶的,所以你得绝了他们的前路,那就是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他们就都老实了,听话了,江湖于是才有个江湖的样子吗。”许来风这一套理论,要多怪有多怪,靠杀人,来解决江湖上的阴暗一面,那是不可能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有树下的阴影,你要把所有坏人都杀了, 那杀得完吗?”陆谦玉说。
“如果树为阴影留下了保护地,那就连树叶一同拔起,我杀不了多少,但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这么做,所有嫉恶如仇的人,都是守护这个江湖的中坚力量,我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比如你,不也跟我一样吗?”许来风说。
“也许,我是说真的, 我们可能不太一样,我不好杀人。”陆谦玉说。
“你就是太仁慈了,解救一个人,组织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手里的武器,你的武器越硬,你的话语就说的越响亮,这样所有人都能听到了,你就成了正义的守护者,我们还是放弃这个话题吧,杀人这种事,我也不能强迫你去干不是吗,还记得,我又一次下榻到了一个和尚庙里面,有个老和尚见了我第一眼,就告诉我,你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然后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力气大,当时老和尚就愣住了,他问我,什么力气大,哈哈哈,原来是我把事情搞错了,他说的是戾气,邪恶的气息,指的我杀人太多了,罪孽深重,是不得好死的,于是我就问他,我说,我杀了那么多人,都是该杀之人,老天不管他们,我管,我怎么会罪孽深重呢,上苍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我把它照顾不到的地方,传播了希望和正义啊,如果人间缺少我这样的人,那就要天下大乱啦。”许来风翩翩讲起来,根本不理会陆谦玉是不是在欣赏路边的风景,狗尾草,以及草里咕咕叫的
蝈蝈,正是午后了,头上的太阳,有点温热,走了不久,众人就已经汗流浃背了,马蹄子迈着没有力气的步子。邱洛洛和孔老大在闲聊着,根本不理会陆谦玉和许来风。
“杀人太多,就是造孽。”陆谦玉说。
“嘿。”许来风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谦玉兄,你说的真不错,老和尚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我,心太狠了,不爱惜人命,而人命是经过天地孕育而来的,是一个个生灵,就算是坏的,也值得存在,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有好人,善良的人,美丽的人,才适合活着,而那些个垃圾,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和土地,他们死了,我也尤为他们超度呢,让他们下一辈子做个好人,其实我是不相信天,也不相信地的,什么山神啊,什么土地公啊,什么菩萨啊,都是其他人的信仰罢了,做不得数,他们不能给人以温饱,填饱肚子的还是自己的双手,所以惩戒罪恶,还是要靠我这种人。结果,老和尚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最后落下一句话,让我小心一点,多做做好事,还能减轻一些罪恶,这样我就能死的痛快点了,当时要不是我看在他是个和尚,衣服好心肠的份上,我就翻脸了,我翻脸是很可怕的,我谁也不怕,包括我爹,当然我不会忤逆我爹,他现在老了,整日就是在家里面看,谢谢书法啦,把全部的剑法传给我了之后,他对我一直抱着一种随波逐流的态度了,不管我死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寻找十大家族这一件事情是他吩咐的,我从小就在爷爷的膝下,听过去的事情,时间太长了,我爷爷那时候脑袋也不灵光,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没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是说,他说话漏风哈哈哈。”许来风越说越开心,大笑起来,声音好像是老牛,他本来说话的声音挺好听,可一笑起来,让人裆下发凉,很想去附近的树林中撒个尿,于是,陆谦玉就想去了。
“朋友,我的还朋友,你先等一等,你不是在说,老和尚的事情吗,怎么会跑到了你爷爷的牙齿上面去了!”陆谦玉打岔道。
“谦玉兄,这跟我爷爷的事情,肯定有关系啊,因为从他漏风的牙齿里,说出来的话,是关于一段历史的,他说的,我记住了一半,而我爷爷听我爷爷说的,估计也只能记住一半吧,我是这么觉得,你觉得呢,所以我说的可能有很多东西都是跳跃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多担待。”许来风说。
陆谦玉拉住了马的缰绳,说,“你的跳跃性可是真的挺大的,然后我也有点跟不上了,这样,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这样不太好吧,我刚刚讲到了兴致勃勃的地方,往下就是关键的部分了。”
“我去接手,也很关键。”
“你必须要去吗?”
“必须要去。”
“你是不是烦我讲这些话了。”
“不,你讲得很好,过去的故事啊,我很喜欢听。”
“你真的喜欢听?”
“喜欢。”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老子刚才喝茶,喝多啦,我接着跟你讲讲,那老和尚的故事,还有我也认为,我会不得好死。”
“不用了吧,怎么又说道你不得好死上去了。”
两人约定,前往树林某处,前面的人继续走,或许说,谁也没有注意到,队伍里缺了两个人,陆谦玉和许来风,那个不是高手,发现人不在了,也没有人担心。
许来风对着一棵树,一边接手,一边说,“谦玉,过去的事情,说出来,这让人泪目啊,你知道吗,东丘一战,我们十大家族付出了多少吗,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不知道那是我的多少爷爷了,他把自己的一双眼睛都给打瞎了,十大家族的年轻一代,全都打光了,所以导致,三百年后,才发展成为这个样子,我听说,你们陆家也不好过,在麟州做生意吧,几十年前,你爷爷金盆洗手的时候,我爷爷还去了呢,那会儿,你猜猜,他们两个老人家,说了什么,我是猜不多了。”
陆谦玉对许来风的胡思乱想,以及卓越的口才,真是甘拜下风,他的嘴,就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的水车一样,舌头一周周的搅动着,文字一个个的跳出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看来,书剑山庄与我们陆家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呢。”
“那是当然了,所以我才会这么高兴啊,我一高兴,就喜欢多说话,你可千万别太在意啊,原来我家来了一个老道士,他说,能说话的孩子,都聪明着呢,我们两家,就是最近这些年不再联系了,因为好像是为了保护陆家吧,陆家从商就没有武力,而我书剑山庄就不一样了,我们有很多门徒。”许来风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心里有数
陆谦玉听着许来风的话,觉得这个家伙,说一些没用的,要比有用的还要有兴趣,本来说这个话,一竿子跑到了十万八千里,脑回路之大,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招架。
“生平常做好事,死后自然无伤,以后,能够少杀人,还是少杀人,我觉得那老和尚说的不错,杀人多了,就是阎王,也看不下去,这贾思量的事情,我能理解,换做是我,也需要这么做,不然,人间的正义,就得不到伸张,时间一长,还不乱了,身为侠客,不仅要有一身胆量,还要有智慧啊!”陆谦玉好言相劝,两个人方便之后,就要回去了,马拴在了路边上,回去之后,不见了去向,忽然间,有几个武林人士装扮的人聚集过来,他们穿着各异,不同,不是门派子弟,一群游侠。
“都是十大家族的手中,有许多宝贝,最宝贝的还是要属炎煌令碎片,一旦集齐了十枚,便可以组成令牌,那令牌之中,暗藏玄机,天上天下,四海之内,最强的武功,哥几个,有兴趣,听说,魔炎教派也在寻找,就连十二大门派,也不惜花费重金,今儿,让我们得知,你们是十大家族的后裔,那么把东西交出来,便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陆谦玉抬头,看家一个灰脸的汉子,站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大言不惭的说话。
“原来是找我们麻烦的。”许来风回应,“你们要碎片,可是没找对人吧,碎片在我的手中,你们拿不走。”
“果不其然,还是要打一场啊,我这里,有三十个人,你们只有两个人,怎么打?”灰脸汉子跳下来,砰地一声,砸的那叫结实,其人,样貌长得麻子脸,左脸上有个坑,皮肤不好,白里透着灰色,短脖子,小下巴,国字脸,粗.黑的眉毛好像是画上去的,大嘴长着,吐出一口浊气,“我说,你们两个,一个陆家,一个许家,都是家大业大,想必也不愿意死在这里吧,为了这个花花世界活着不是很好吗,所以,马上,把东西交给我们,免去皮肉之苦。”
“既然知道,我是徐家人,书剑山庄的少庄主,还敢造次,你们还真是觉得好日子到头了,我看你们,无非是披着一层侠义之士皮囊的恶棍,留在世界上,没得大用,那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去地狱里。,跟你们的前辈去说,那碎片,到底该碰,还是不该碰。”许来风,羽扇一出,震慑四处。
陆谦玉相应做出了一些准备工作,看对方这几十个人,应该是个小团体,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陆谦玉和许来风是十大家族的人,这个不容怀疑,许来风就是个大嘴巴,林杏指点迷津才是最要的,这事情不能说,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动荡的时节,魔炎教派在江湖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侠士,不得而知,他们对碎片的态度,就是现在这样,谁人不希望,学习到了碎片之中的绝妙功法,然后成为天下第一呢,更或者,得到了一块碎片,转手卖给了魔炎教派或者是十二大门派,都能狠狠的赚上一笔,从此之后,飞黄腾达,后顾无忧,岂不美哉?
“这次就当给你找了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要拿着这些事情到处乱说。”陆谦玉提醒着许来风。
他现在才知道这是错的,可错,他偏偏他不认,“一群饭桶,还敢觊觎碎片,谦玉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就凭他们,能奈何与我,打是打不过我的,也没有办法,正好可以清除这些垃圾,保证碎片的安全,免得他们日日夜夜的惦记着,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
“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快快收起你们的武器,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你们交出了碎片,就罢了,若是不交,我们便自己来取。”为首的就是灰脸的汉子了,一直是他自己在说话,其他人算落在各处,标准的战斗队形,无形之中,陆谦玉和许来风选入到了对方的包围里面,可见他们绝对不是一群简单的笨蛋,因为笨蛋,可不会给陆谦玉留下一条绝路,不得不与他们打一场了。
陆谦玉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反而来自寻死路,那么留人一命,这个观点就不成立了,陆谦玉正好可以试试双剑之法,在实战中检验一下,这几天他冥思苦想的剑法,于是乎,陆谦玉把洛英和孤寒一并提到了手中,这两把剑,都不是凡品,看的许来风眼馋。
说来,书剑山庄,真是可笑,身为剑法大家,就是没有一把出名的剑来维持局面,家里面一堆普通货色,让剑法大打折扣,所以许来风才搞出来用扇子代替长剑这么个打法,自成一个体系,使用起来,远远超过了,许家《九州》的精髓,而许来风本人,具体有多强,陆谦玉只看见了一个冰山一角,他的强悍之处,很快就要表现出来了,对付三十个混蛋,他还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左我右,今日,就打一个痛快的,我说,陆兄,你不会死在这里吧。我认为你们陆家的剑法,解决这些个杂毛,应该不在话下的。”许来风说。
“不要小瞧了我。”陆谦玉笑道,“那就速战速决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灰脸的用个眼色,左右数人,分别攻向了陆谦玉。
两人各自施展了武学,几乎招招致命。
陆谦玉施展的双剑,打了几个来回,斩杀对手,不下十。
贼人的实力还真是不行,陆谦玉还不熟悉双剑的配合运用,但也能打的轻松。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许来风抓着灰脸大汉的脖子,把他仍在陆谦玉的面前。
“瞧瞧吧,这个小角色,竟然还敢染指,炎煌令碎片,那东西,足以要了你们的命。”
灰脸汉子,一脸不屑,这一战,自己这边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剩下的是真的怕了,全都跑了,只剩下一个他,面对许来风,打了三招,就被一扇子拍在了后背上,差点把他的心脏直接拍碎了。
“你们也不高兴得太早,我逃出去的兄弟,一定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会有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你们的麻烦,炎煌令碎片是属于整个江湖的,为何要归于你们十大家族之手,还有魔炎教派,十二大门派,他们都会不惜余力的得到碎片,你们安静的日子,到头了。”
“死不知悔改,该杀!”许来风一扇子,结果了灰脸汉子的性命,他的扇子,在扇骨之中,藏有锋刃,自不是凡货,要说凶狠,许来风是陆谦玉见过的一个狠人,杀人的时候,废话绝对不多。
“这件事情,不可到处宣扬,现在就是一个教训,不能保证,下次,是不是来一群高手。”陆谦玉再度提醒。
许来风不是个冥顽不灵,固执老化的人,他点头,“江湖浮躁,书剑山庄,已经不能震慑这些亡命之徒了,我以前觉得,仗着书剑山庄在江湖上地位,这些人做事会自己拿捏主分寸,可现在看来,那碎片之中的秘密,更有理由让他们趋之若鹜,连命都不要了,哎,真是一群可怜的人呐,区区碎片,到底又能藏着什么秘密呢,魔炎教派为此而入侵武林,十二门派,也暗中动手,眼下,他们都不可信,能够相信的, 就剩下十大家族了。”
马已经被杀了,尸体在不远的草地里看见的,两个人只好走回去,陆谦玉就把林杏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现在是十大家族,逐渐都付出了水面,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剩下的全都找到了,然后联合在一起,共同对抗魔炎教派。
邱洛洛长时间没有看见陆谦玉,于是挥着鞭子,骑着马,来找陆谦玉,水月镜花四个婢女,也一并同行,看见陆谦玉和许来风浑身是血,让他们颇为意外。
“发生了何事,你们跟谁打了一架?”邱洛洛问陆谦玉,下马检查陆谦玉的伤势,两人谁都没有受伤。
“不过是一群毛贼,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打劫我们,被我们杀了,耽误了行程。”陆谦玉不想跟邱洛洛说十大家族的事情,这事情现在就是个灾难,谁知道的越多,谁就越是危险,陆谦玉也是为了邱洛洛着想,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邱洛洛品得出陆谦玉心里有隐瞒,看透不说破,这就是邱洛洛,她拿捏陆谦玉,已经到了一眼望到底的地步了。
“仅此而已,你还怀疑什么,我们快走,孔老大呢?”
“他已经到了踏马山庄。”邱洛洛回答,“话说,这里是踏马山庄的地界了,应该有踏马山庄的人来管辖,怎么会出现毛贼呢,一群可恶的家伙。”
许来风上来搭话,“这种人,到底可见,我说姑娘,你长如此貌美,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发誓,不管是哪个男人,只要是看见了姑娘一眼,那就忘不了,你知道吗,江湖里,所有女人,有各种各样的风格,偏偏你这种风格,有些不同,我见过妖艳的,见过清淡的,见过严肃的,而你绝对是唯一的,你的长裙,好像是天外的云彩,不,云彩也描绘不出来,在风中,你裙摆舞动的风姿卓越,你的气息,好像是山花盛开,嗯,就是这个滋味,透人心脾,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邱洛洛冷冷的一笑,心道,又来一个花花公子,讨厌至极,若非不是陆谦玉的朋友,邱洛洛早就一把剑,招呼上去了,给他来一个热烈的。
“你可以叫我邱洛洛,但一定要叫我的姓氏,因为我比较讨厌别人只叫我的我的名字。”邱洛洛说。
“邱洛洛?”许来风小心的说。
“是邱洛洛!”
“你觉得自己很漂亮的吗?”
“非常漂亮。”
“姑娘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多谢称赞!”
“你竟然对我这么客气?”
“一般我对熟人就不这么客气了。”
“洛洛姑娘的意思,我们还不是熟人?”许来风凑上去。
邱洛洛呵呵
一笑,拿出长剑,“你觉得呢?”
许来风吓了一跳,忙的跳开,“我觉得,我们暂时还不是熟人。”
往前走,十里处,就能看见踏马山庄的仆人在山路上设下接待的哨卡了,武林人士,到此全部下马,再由专门的人,带着进入山庄。
陆谦玉等人也相继下马,跟着仆从往里面走,而马,则被牵走了,众人只能步行。
踏马山庄设立在半山腰上,往上要爬山,陆谦玉刚准备走,就看见了从山上,下来一群人,威风八面,为首的一个人,是个长相俊俏的小女子,他们直奔陆谦玉等人而来,引起了陆谦玉的警觉,等女孩下马之后,陆谦玉才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对方是来迎接许来风的。
“我是稻成老爷身边一个小丫鬟,名叫做翠云,是老爷命令我等,到这里迎接许公子的,许公子,这边请。”女孩文质彬彬,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手臂细腻,话语声,如同夜莺,礼数周到。
许来风是个好色之徒,陆谦玉正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的。
女孩作揖的时候,许来风走上去,脸上带着笑,嘴里说,“姑娘,你可真是个稀罕人的小物件啊,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折煞我了,快起来。”他说话的时候,紧紧拉住女孩的手,握的很死,女孩要挣脱,无可奈何,只能让他这么拉着,不敢驳了许来风的面子,许来风反而就得寸进尺,把头凑到女孩的跟前,鼻子翘得很高,闻了闻,“翠云姑娘,你用了什么香料,浑身上下,居然有一种夜来香的香气,真是好闻啊,女孩嘛,香料若是选用的好,更增添了不少颜色,真是惹人喜欢。”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某种暗示,许来风的婢女,走上前来,立即拿出一串手链,许来风接过去,笑道,“好物应该配佳人,姑娘,拿着这个东西。”
“不不不。”翠云摇头,面对这样一份厚重的厉害,还有许来风的殷勤,让她无所适从,她的手还在许来风的手里,面色微红,说,“公子,万万不可,初次见面,我怎么能够收公子的礼物呢,再说,公子可是老人的贵客,我们的家的小姐,还在等着公子呢,公子速速随我来。”
许来风二话不说,把手链为翠云姑娘带上了,笑道,“我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推脱什么,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你不是说我是你们的贵客吗,那就收下了。”
翠云点点头,说,“公子,还不快快跟我走,别让小姐等着急了。”
“你们小姐,哦,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她叫什么来着,哈哈哈,好些年了,还是我小的时候,有我爹带着带着我来着踏马山庄,才与小姐有幸见过一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姐的脸上有一颗美人痣,现在小姐脸上的美人痣,还在吗?”许来风问道。
“许公子,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当时只记得小姐了,我就在小姐的身边呢,一晃已经十年了,我们小姐叫做,稻依依,许公子,千万别忘了,至于,我们小姐脸上的那颗美人痣,其实是个缺陷,没有人觉得好看,后来就给摘除了。”翠云如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谁说不好看的,我就认为,那颗美人痣,可是上天的恩赐,神来之笔,我很喜欢。”许来风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翠云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的朋友在那边,我去交代几句,就跟你上山,见你们家的小姐。”许来风说。
“既然他们是您的朋友,踏马山庄,一定会好好招待的。”翠云说话的时候看着陆谦玉,陆谦玉则低头着,看自己脚底下的蚂蚁,同时在心里给许来风这个人一个新的定义,果然是风流倜傥啊,花花公子一个,凭借他这身泡妞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少新枝已经成了败柳。
“稻成庄主,一向热情好客,可真是天下有志之士的楷模啊。”许来风说完,来找陆谦玉。
“怎么了,我的许兄?”陆谦玉鄙视的问。
“陆兄,还问怎么了,你这又是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牙齿痒痒了?”许来风道。
“许公子,莫非是个情种?”陆谦玉道。
“原来你指的是这事,哈哈哈,人生如此多娇,为什么不呢,这事,你就别管了,人与人的活法不同,要我说你,跟我可不一样了,因为你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美丽俏佳人,何必惹尘埃呢。”
真不巧,这话被邱洛洛听到了,她哼了一声,“无耻,你在乱说话,我管你是什么书剑山庄的谁,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许来风吃惊,忙着笑,“姑娘,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看我还是走吧,去温柔乡里,走一遭,对了,谦玉兄,你办事,最好思量再三,等我回来。”
陆谦玉诧异,“何事?”
“你自己心里有数。”
第一百五十三章,好猛的汉子
陆谦玉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我可什么话都没有对许来风这个人说过,就算是有,陆谦玉也不记得了,估计是没有,因为陆谦玉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差,儿许来风一份信誓旦旦的模样,八成是猜到了自己心中的盘算,说话这么有底气。
“真的无事,不必过分猜测了,许兄,你还有事,不是有个俏佳人正在风景处等着你去赴会吗,千万不可能耽搁。”陆谦玉笑了笑。
“陆兄,一切行事,还望小心,总之,要记得我许来风啊,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凭借我与稻成庄主的交情,还是能说的上一点话的。”许来风凑过来说,言外之意在明显不过了,他给陆谦玉打了保票。
“我能发生什么大事。”陆谦玉摇头。
许来风嘴角一咧,伏在陆谦玉的耳朵边上,细声说,“陆兄,你这脾气,可是温和之中带着杀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瞒得住别人,可偏偏瞒不住我,我许来风天生就是鹰的眼睛,看猎物,看人心,一看一个准,你得小心着点,稻成庄主的实力,绝对在你之上,说句扫兴的话,你可千万别在意,稻成的剑法,高深莫测,掠杀无数,鲜有敌手,我当然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你真惹怒了他,怕是我书剑山庄也不能平息此事。”
陆谦玉点点头,想来许来风也是好心好意,稻成是个谜团,没接触过始终不知道,功力几何,既然许来风都这么说,加上孔老大一副怯懦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是强者之中的强者,一流的高手,这一路走来,陆谦玉遇到的一流高手,也就是邱鼎、花千鬼之流,剩下的人,都不算是一流高手,而他还不具备与一流高手交手的实力。
“许公子,我们小姐早已备上酒菜,还有古筝乐器,公子说昨天来,小姐昨天就在等,公子今天才来,小姐早晨起来,梳妆打扮,抹上胭脂,可就等着与公子再续前缘呢。”翠云姑娘这时候,开始着急了,许来风与陆谦玉谈话,耽搁了太长时间,恐有不妥。
许来风眼神游荡,笑道,“翠云,你用词不当,用词不妥啊,我与小姐不过知交,怎么说,再续前缘这种旖旎的话语,不妥,我对小姐,绝无非分之想。”
“公子,这话你只对我说就行了,我不会透漏出去半分,小姐对你一番情意,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小姐的情,拒之于千里之外。”翠云抱怨着,她自然是站在稻依依那边,为小姐说话的,自从十多年前,许来风不请自来,两人素有一面之缘,便在稻依依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十几年中,念念不忘,只盼着许来风再来,此番,真是不巧的很。
稻依依今年已经年方二十,一般女子,到了十六年纪,便可以寻找如意郎君,偏偏这稻依依,从不出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爱习武,专修女工,天生长得一双好手。
踏马山庄又是何地,近些年到访的江湖侠客不乏有成千上万,偶然间,惊鸿一瞥,看见了稻依依的侠客们,都对这女人,牵肠挂肚,辗转难忘,胆子大的,对稻成求亲,门槛都要被压碎了。
稻成也有嫁女之意,却不知道,稻依依心有所属,就是书剑山庄的许来风。
过了十六,又过了十七,稻成日日着急,夜夜期盼,则选贤婿的要求,每每下降,现在只求是个正直的男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招贤纳婿,也是他想出来的一个办法,只求在稻依依二十一年级,找个得体的江湖汉子嫁出去,结个连理,凭借踏马山庄的名望,以后登高,也不困难。
尤其是这次,许来风,接到消息之后,独自前来,稻成对书剑山庄颇为敬佩,许老爷子,与他交情颇深,若是能够让许家公子与自己的女儿,成为一对鸳鸯,岂不是亲上加亲,更谈什么,踏马山庄不能做大,而许来风这个人,为人虽然有点问题,在男女问题上行为不点,而这个人的剑术,聪明才智,绝对可以在以后,闯出一番名堂,稻成将重大希望,全都落在了许来风的身上,比武,仅仅是个借口罢了,其实,放眼整个武林,书剑山庄还真算不了什么,许老爷子许三书,虽然德高望重,则年纪不饶人了,他太老了,说一句不好听的,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马上就要驾鹤西去,而他的儿子,也就是许来风的父亲,天生就体弱多病,把许家剑法,练得炉火纯青那又如何呢,他一直深入浅出,闭门在家,侍弄花草,随着许来风日益长大,早就把书剑山庄的大小事务,交给他来打理了,而平时,他与花草为伴,剑已经不练了,寻个颐养天年之法,与他的父亲,许老爷子,下下棋,吹吹风,品品茶,谈谈天,日子美哉,书剑山庄,占据一座山,不是门派,又是门派,门徒不下几千,在江湖上,名声在外,无人赶来打扰,有十二大门派的名号,干的却是逍遥的事情
,于是,整个江湖,最得闲的就是书剑山庄,外人常常吟出一首诗来说书剑山庄,道尽了对书剑山庄的艳羡之情。
天地逍遥是问谁,
青山绿水吃酒笑。
夜枕书来剑作伴,
不顾江湖风和雨。
比武,还有言外之意,若是碰到个比许来风更强的人,稻成也可以接受。
稻依依,仍然不知道,父亲已经与他心意相通。
翠云催人,许来风罢了手,要走,说,“谦玉兄,我去去就来,莫让稻小姐等着急了,那姑娘现在是个什么脾气,我可不晓得了,新来的,我们是客,客随主便,呵呵呵。”
陆谦玉表示感谢,抱抱拳,此刻间,许来风已经跟着翠云走远了,身体闪烁在小路的一角,“许兄,我等着你,你可快点回来。”
许来风走后,便有人亲自带着陆谦玉等进庄去了。
踏马山庄,分为,前庄,中庄,后庄三个大的部分。
前庄住着门徒,设有习武场,占地面积最大,也有点,前线的意思。
中庄设有大花园,会议厅等等。
后庄,则是主人下榻的地方。
江湖中人,都被安排到了中庄去。
陆谦玉来到了庄门,一座堪比城门的大门,挺立在哪,手指般大小的铆钉,彰显威严,一副气派。
门口站着迎接宾客的门徒,着清一色的蓝色短衫和灰色长裤,腰下配着长剑,有男有女,精神饱满,神采奕奕,遇到来客,礼数周到,不是作揖,便是哈腰,脸上带笑,笑容里面带着温柔,不过这给陆谦玉的感觉,有点不自然,为何不自然呢,大致是陆谦玉觉得,这些笑,并非发自肺腑吧。
来客到了之山庄门前,一个个都安静下来了,人群开始慢慢的进入,还需要登记,记下来人的名字,以及它们的名号,陆谦玉刚到这里,便听到了踏马山庄的门徒,高声大喊,声音极具穿透力,想听不到,都不行,即便你堵上了耳朵,耳膜还是要振动。
江北阎王陶大勇,里面请。
中山千岁周道通,里面请。
狮子山王成,里面请,欢迎欢迎。
出江龙应天德,里面走。
花蝴蝶田素。
...
对于这些个名号,陆谦玉根本不认识,对于江湖了解不少的林杏不在,所以无人为陆谦玉进行讲解,这些人一个个名声都够响亮的,特别是从大嗓门的门徒嘴里喊出来,那足以将他们的名号,提升几个层级,陆谦玉正在思忖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到底有何本事的事情,忽然听到千篇一律的喊声中,出现了杂外之音。
“这位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为何拦住俺!”
“我们在例行登记,请留下你的名字,或者你的名号。”
“俺没有名字,爹妈没给俺起名字,你画个圈,就是了。”
“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不妥不妥,你一定要写下名字才行,这是我们庄主规定的。”
“俺说没有,去哪给你找个名字,你看看俺,那就随便给俺写个名字就是,别嗦了,都说踏马山庄,以武会友,给天下侠义之士准备了上等的酒菜,按赶了好几天的路,就吃了一些鱼干,酒也没喝,俺现在腹中一点吃喝也不得,俺要进入吃东西,那个敢拦。”
陆谦玉忽听得一个猛汉的嗓音,胜似山林中老虎的咆哮,举头望去,只见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大汉,身比周遭的人高了半扇,小胳膊比普通的人大腿还粗,而大腿好像是房屋的立柱,有个女人,矮小了一点 ,才到他的腰间,猛汉方方正正的脸上,写着我很生气三个字,大手一挥,指着桌子后,那一个小小鸡雏似的门徒大喊。
门徒被这人的身高吓了一跳,见得他,生的高大威猛,一张虬髯,心里暗暗揣摩:“这汉子,早些年,吃了什么东西,咋能长得这么高大,定然不是一般人吧?”
“什么狗屁踏马山庄,邀请了天下豪杰来了,唯独老子,被人放弃在一边,如今老子自己来了,却连个门口也不让进,今天是,我进得,也得进,不给进,那我就把你们什么踏马鸟庄的门板卸下来,就地生火,在一把火,少了你们的鸟庄。”大汉说着,徒步来到了门徒跟前。
门口处约有踏马山庄十多位门徒,看了这汉子不好惹,以为发疯一会儿就算了,谁量他还敢冲门,刹那间,都拔出了长剑,护住了庄门,一个人喊着,“哪里来的野汉子,踏马山庄的门,岂是为你这种人打开的,别以为你长得壮了一点,就能耀武扬威,今日,退去还罢了,若是不退,那就给你轰出山去,来点厉害瞧瞧。”
大汉一巴掌拍在了
签子桌子上,什么江北阎王、中山千岁,花蝴蝶的名字,全都粉碎了,众人,也全都闪到了一边,这一掌,桌子何止是粉碎,气之大,传到了一边,让许多人,鬓发飘舞,以为来了一阵强风,而四周树木,安静一片,那里是起风了,分明是大汉的力气造成的后果。
陆谦玉得不前,站在远处暗暗赞叹,好强的内力,而往往,力气牵动的是一个人强大的实力,任何高手,必有强大的内力作为支撑,在这一点上,陆谦玉是一个异类,不在此类之中,仍是内力存在, 不屑于一般高手,而后天,内里这种东西,在需要慢慢培养,只靠剑法绝伦,在江湖上立足,怕是不够稳定,唯有,有内有外,内外结合,带着内里的剑法打出去,才令人心惊胆寒,杀人于瞬间,伤人于无形,强者彪炳,莫不是如此了。
大汉一巴掌打出了威严,最倒霉蛋的一个门徒那会儿刚冲到了大汉跟前,被一阵气,震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这才停下,已经是口吐献血了。
“你,竟然在我踏马山庄门前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今日,量你是一座大佛,你也休想逃了去,兄弟们,快速禀报副庄主,找些人来,我踏马山庄,被个虎了吧唧的汉子给挑衅了。”此言一出,大汉再往前一步,已经把喊话的人后脖颈收入掌中,拎着他到自己的跟前,门徒双脚够不到地面,在半空挡着,如同屠夫手下的一只鸡。另有其人,闯过大门,直直的往院子里面跑去,大概是报告去了。
“俺是来吃酒的,你不让俺吃酒,还看不起俺,俺不高兴了,要打了你这个鸟庄,掀了这鸟庄的屋盖,你说,你给不给我酒喝。”
门徒吓得脸色发青,嘴唇翕动,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用力掰着大汉的手,让自己的喉咙轻松一些,不过都是徒劳,大汉的手,用不了几分力气,却是如同钳子一样,死死的扼住了,根本打不开,门徒放弃了挣扎,身心俱疲,加上惊吓过度,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是我不让好汉你入了庄子去,酒食自然是有的,可庄主规定,入此庄者,必须要签下他的名字,好汉你无名无姓,脾气暴躁,不等小人把话说完,就已经把小人擒拿在手,咄咄逼人,怕有不妥吧。”
“俺不懂这些,你若是不服,就去把你们鸟庄的庄主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无名无姓,便不能喝酒吃肉吗,你再看看,这周围,都是些什么东西,这鸟庄要宴请群雄,我看还不如改了一下,叫做宴请狗熊,江湖之中,狗熊和英雄只有一字之差,却要演变出这么多人,到底谁真谁假?”大汉打量四周,眼睛落到了陆谦玉身上,然后不停留,继续看着别处去了。
陆谦玉并不感觉受到了侮辱,反而觉得这个汉子,真的配得上好汉这两个字,即便不是英雄,也是个正直之人,因为他擅长说真理。
遍观整个庄门,江湖人士,不下几十,每一个有刀有剑,还有其他兵器,道貌岸然,然而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对得起,江湖上,一个义字,一个侠字呢?
“臭要饭的,你喝酒,喝什么酒,我看你是在故意找茬,说我们是什么,狗熊?”此时,一个黑脸的汉子大跳如雷,喊声阵阵,说话的时候,同时拔出自己的大刀,大刀,单刃,刀背有九环,所以称之为九环刀,九环刀,是江湖上常见的一类武器,分为九环大刀,和九环刀两种,以环大环小来区分,这汉子,使用的是小环,所以是九环刀,此刀的威力在于劈砍,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江北阎王陶大勇,今日不服,就先看看,你这乞丐,有何本事,口出狂言,扣下你两颗门牙。”
原来他的名字,刚刚才写在登记簿上。
猛汉听了,咧嘴大笑,一声声,鬼哭神嚎,“好啊,俺这一路上,竟遇到了不该打的,可跟平时不一样呢,手痒的厉害了,正好碰见个主动讨打的,好啊,那就来了,俺要是败在你的手上,俺的脑袋给你割下来,当个球,或者,任你叫做爷爷。”猛汉说完,手中一松,门徒瘫倒在地上,急忙贵圈江北阎王-陶大勇。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诸位都是我家庄主请来的贵客,怎么能在这里打架?”
“混球,你休要说话,再多说一句,就是讨打,我陶大勇,平时最看不上这种目中无人的野蛮人,不知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这么嚣张,见到我的九环刀了吗,他专门砍那些嚣张的人的鼻子。”陶大勇出刀,指了指地上的门徒,吓得他,不敢再言。
猛汉悻悻然,显得兴奋异常,嘴上说,“来,来,快点来,莫让俺,久等了,你这条咸鱼。”
“你再说一遍?”
“咸鱼。”
陆谦玉看破不说,这陶大勇,输定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武痴对庄主
陆谦玉为什么认为江北阎王陶大勇输定了呢?
别看这个人的名字响亮,其实就是人命,各种王,都是自封的,江湖上,现有记载,那就不是英雄好汉,而真正的侠士,只要一提他的外号,就令人胆寒,他为人,长了八尺,看似虎背熊脑,有几分力气,九环刀拿起来,宛如一个杀神,也不看看他叫板的猛汉,却比自己还是高了一截。
江北阎王往此人的面前一站,目光先落到这个无名氏的双手上,心道:“你也不过就是长得壮了一点,智商却不高,这么叫嚣,几成是没有遭到毒打,今日在这踏马山庄,来了好汉多如牛毛,正好展现一下我江北阎王的赫赫威名,从此以后,一战成名了,岂不是美哉?”
无名氏汉子,一脸镇定自若,空手而来,抱着肩膀,讥笑道,“什么狗屁阎王,在我面前,就是个小鬼头,你真来出头,那就跟我打一场,打赢了,我叫你爷爷。”
“那爷爷,你可叫定了,我的好孙子。”陶大勇举起九环刀,刀颇重,抬起来有力量,可从他的脸见到端倪,九环刀,一般重量都在三十多斤,比一般的武器都要重上少许,当然了,诸如孔家那种重剑家族,是个异类,江湖中,能有几人使用重剑的呢,“汉子,你从何来,我不清楚,你到哪去,我却已经给你置办好了,滚出踏马山庄,还有一条命可以留着,若是跟我打,担心你的小命不保。”
无名氏又笑,充满了鄙视,“俺不杀你,你却要杀俺,但我还是不会杀你,来吧,让俺瞧瞧你有多少本事。”
“找死的东西,脑子坏掉了。”陶大勇说完,单刀直入,是一招刺杀,此招颇为快速,在陆谦玉眼里,刀如飞蛇,直来直去,毫无变化,没有变化的招数,不一定就是坏招,可偏偏,对方实力不够,直来直去,让人容易防范,于是那汉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便是侧着身体闪过了,刀经过无名氏身边,他徒手去抓,找陶大勇的手腕,陶大勇别看是个急性子,粗中有细,看见对方来抓自己的刀,飞出去的招数,来了一个变化,去招呼无名氏的大手,岂料,无名氏的动作更快,一把就抓住了刀柄,腕力惊人,狠狠扭动,陶大勇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受了一股中重力的打击,疼痛不已,刀被夺了去,他来不及惊慌,无名氏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一招,在短时间内完成,就是陆谦玉也只看见了一个影子,而看不出无名汉子,是如何夺刀在用对方的刀进行攻击的。
“你..”陶大勇喝道,“你敢杀我。”
“俺不杀你。”无名氏手腕一转,把刀收入自己手中,撤了一步,在双手捧刀,将其奉上,“武器还给你,我要这个无用的,虽然俺不杀你,你却是要真的杀俺,俺也不能放过你,这样,你自废武功吧,俺就放了你。”无名氏说的很轻巧,之陆谦玉心道,你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让一个人自废武功,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无名氏并没有口是心非,交刀的样子很是虔诚,陆谦玉觉得这个家伙,有点憨,但是不傻,至于武功,绝对是个高手,与自己比较起来呢,自己怕是赢得不他,不过,陆谦玉有何必自己与他比较呢,根本就是不能发生的事情,陆谦玉不去挑战他,自然就不会打起来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让我自废武功,这不可能,刚才的不算,你我再打一场,若是我再输了,你就把我的命,拿了去。”陶大勇咬咬牙,刚才输得奇怪,他才刚刚用力,一套刀法,来了一个开端,还不及以后,怎么就失败了呢,不光是他,陆谦玉,在场的人,除了邱洛洛,都看不清,战斗一开始,就结束了。
门徒见到事情不妙,到场的都是客人,若是在踏马山庄打起来,岂不是要扰乱了这里,发生了死伤,怎么跟庄主交代,所以口头松开了。
“各位,各位,别再打了,比武还没有开始呢,若是要打,等比武那天,各位可以打个痛快的,刚才是我的过错,既然是豪杰来到我踏马山庄,便是我踏马山庄最大的荣幸,无论有没有姓名,有没有请帖,都可以进,我们在中庭,背下了好酒好菜好地方,可供诸位吃喝,休息,各位请进入吧,过不了多久,庄主就会亲自出来,与大家碰面。”门徒走到无名汉子的面前,笑盈盈的。
无名氏则摇摇头,“要么他自废武功,要么死在这里,俺能进入,这是俺做人的原则!”
“消消气吧英雄,何必这么较真呢?”门徒忙说,他拉着无名氏的胳膊袖子,要往里面走,可惜无名氏,身体健壮,双腿站立,脚好像粘在地上,那里是他拉的动的。
“俺不跟你说,俺要跟这个人说。”无名氏用粗.黑的手指指着江北阎王陶大勇,他心有计算,再打一百场,他也技不如人,又何必丢人呢,想找个台阶走,遇到了
门徒上来规劝,等于找到了救星,岂料,这无名汉子,太过于憨直,一定是脑袋有问题了,居然不给面子。
“你别指我,你赢了,而我是不会自废武功的,一点小事而已嘛,何必要逼人太甚,原本我们和气生财,到最后,也不过是我死在你的手里,还能怎样?”陶大勇欲哭无泪的说,今日丢人了,幸而他名气不高,在场的没有几个认识他江北阎王是个谁。
“他说的有道理,大家都是一起来参加聚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经认输了,就当给稻成庄主一个面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不定以后还有能互相帮忙的地方。”这时候,一个女子在人群中说道,他脸抹胭脂,嘴含朱红,一双大眼,眉毛飞舞,看似二十多岁,一身黑色轻纱短裙,正是那花蝴蝶,田素。
在她的话语下,其他人纷纷站出来,化解干戈。
“我说汉子,不必事事较真,你让他自费武功,不是让他自绝了后路吗,且饶人处且饶人。”
“低个头,认个错,江湖一家人,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俺打架,从来没输过,他对俺不敬,你们却都为他说话,你们合在一起欺负俺,俺也是不怕的。”无名氏汉子扫视着众人,投出的目光是恶狠狠的,吓得其他人,全都退了一步,口吐凉气,这汉子的眼色,似乎能杀人,包涵了内气,强,不是一般的强。
“这个人,怕不是个武痴吧?”
“管老子什么事,爱打打,爱杀杀,都快点,老子还要喝酒去呢。”
“谁惹上这种人,谁就是一个傻子。”
在场的侠客,议论纷纷了。
陶大勇叹气一声,说道:“你今日,怕是非杀我不可了,我虽然技不如人,但还有一腔热血,可不容你在这里如此侮辱我,我再跟你打,你就杀了我吧。”
“俺不杀你,俺就要你自废武功。”无名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申自己的意思。
“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自废武功。”
“那俺帮你。”无名氏说着,就要动手,陶大勇动作快,转个身,逃到了院子里。
“别走,俺要废了你的武功。”无名氏怒吼着。
“是何人,在此处喧哗?”当无名氏刚闯过人群让开的一条路,跨过门槛的之后,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原来是一个身材匀称,面容交好,一脸虬髯的中年男子带着他的两个随从走来了,迎着无名氏,他站在那,陶大勇急忙躲在了他的身后。
“稻成庄主,这个傻子,他要杀我,你快点阻止他。”陶大勇惨兮兮的说,哪还有开始那股霸气的劲头,这就是嚣张不成反被打的典型,给陆谦玉提个醒,千万不要乱出头,指定你惹上那个几天神佛,除了这无名氏,估计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这么不通情理,客到主的府上,一点也不给主人面子的,而且非大仇大恨,就要杀人,或者是置人于死地的。
“哦?”稻成道,“朋友,这位兄台,为何要杀你呢?”稻成原本在房间里对宴会事宜做最后的算计,就听到有人来报告,门口有人闹事,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正遇到陶大勇。
门徒走上去,贴着稻成的耳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嘴唇翕动着,不知道说了些是那么,是不是添油加醋,混淆视听,那就不清楚了。
陆谦玉心道,“堂堂踏马山庄,可算江湖一隅的鼎盛势力,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吧,且看你这个稻成城主怎么说,怎么看待此时,便能从中断定你到底是庸才,还是人才,浪得虚名还是实至名归。”
“原来是这样啊,还敢有人,故意来找踏马山庄的麻烦,这位朋友,我们踏马山庄,到底有何得罪之处,不妨说出来,若是我们真的错了,山庄一点改正,若是没有,那么朋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稻成这句话说完了,引得了在场人的掌声。
“庄主说得好啊。”
“做事公平公正,难怪你的宴会,会有这么多人参加!”
无名氏汉子,四处看看,掌声不是给他的,他被孤立了起来。
“你就是庄主吗,俺要喝酒,为什么不给俺酒喝,俺要吃肉,为什么,不给俺吃肉,俺听到了这里给吃肉,给喝酒,原来你们是骗人的,你们骗了俺,俺不服气,这个人,还来教训俺,俺就要教训回去,有什么错吗,难道,庄主也来教训俺?”无名氏汉子面对稻成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朋友,酒是真的,肉也有,进来就是,但是你在这里闹事,就是你的不对了,踏马山庄虽然小了一点,不及江湖上其他大山庄,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鸟庄,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瞧不起我们山庄呢?”稻成气愤道。
陆谦玉看到这里,对这个庄主
,并无好感,原来也是个小气的人,那无名汉子,看起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真正的侠客,定然会一笑了之,岂会在字眼上做文章,特别是稻成还口口声声说踏马山庄是个好客的山庄,哪里好客,陆谦玉一点也看不出来。
“因为你们不让俺进去,俺才说的,既然庄主出面了,那俺就绕过这个小子一次,俺不杀他,俺也不说话了,俺进去喝酒。”说完,无名汉子就要往里面走,并非完全是个吃硬不吃软的,陆谦玉看到这里,对这个人的兴趣很大。
岂料,稻成拦住了无名汉子的去路。
“朋友,留步。”稻成说面带挑衅的说,“但凡是进入我们山庄的,都有些真本事的,要么就是我山庄的好朋友,不让朋友进庄,只因为朋友没有名号,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那可不行,我们这里接受的是侠士,而不是乞丐,你必须说出你的名字来,否则,你要从我手下接下几招,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领,这样才可以,只要你这么做,酒管够,肉管饱,朋友离开山庄的时候,我还可以赠送朋友一些银子。”
“银子有个鸟用,俺不稀罕,俺从北边来,喝酒吃肉,从不花钱,都是比武赢来的,这样,俺要是赢了庄主,那就喝酒吃肉,若是赢不了庄主,那就什么都不吃,这就离开。”无名汉子说。
“等等,朋友,你的名字呢?”
“俺没有名字,外人都叫俺武痴,所以,俺就叫武痴,庄主若是喜欢,也可以这么叫。”无名汉子说。
“还真是个痴货。”陆谦玉心道。
“好,武痴,我们拉开架势,让我讨教几招!”稻成说完,手下让在场围观的人,闪开了一个圆圈,为打斗准备了充分的地方。
“庄主,你是要用刀,还是用剑,或者其他什么武器,尽管拿出来吧。”武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非常高兴,似乎听到了比武,令人精神一振,目露欣喜之光。
“你用什么?”稻成这个时候发挥了属于一个庄主的大方。
“俺就用拳头。”
稻成笑道,“我不会趁人之危,你用拳头,我也用拳头,我们都用拳头。”
武痴摇头,“不好,庄主要用武器,我武艺比庄主高,你不用武器,很难在我的手中,抵挡三个回合,或者是一个回合,我的拳头太重,若是伤到了庄主,还希望庄主,不要责备,我下手,尽量会轻一点,因为,我经常打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过誓,我不能在杀人了,我的母亲,告诉我,不能杀人,杀人多了,要下地狱的!”
稻成心道,“哪里来的傻子,我管你妈妈说什么,你今天在这里羞辱我,看我给你好看,不杀了你,也得让你断手断脚,免得踏马山庄,日后遭人非议耻笑。”
“武痴,话不能说的太满,你不懂,这江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吗。即便你这么厉害,那我等下小心便是,而我,这手段,也颇高,你需要好生,防着点,若是伤到你,是我无心的,我们点到为止。”稻成说道。
“不,庄主,你肯定打不过我的,我只要三招!”武痴说道。
“小子,你太过狂妄了,吃我一拳。”稻成说罢,右手成拳,左手为掌,拳头在前,掌锋在后,脚下是迷踪步,两个步子便来到了武痴的跟前,众人唏嘘不已,这是稻成的看家本事,《拳掌凤凰》,人们都认为,踏马山庄的庄主用的是剑,剑术超脱,鲜有敌手,其实不然,他真正厉害的,就是这右手拳,左手掌的招式啊,拳头为攻,掌为防御,这一去,气势磅礴,拳头狠狠的砸向武痴的前心,手掌为盾,随后跟上,可以为进攻补充,可以为防御,出手就是杀招,真正的比试,哪里直奔人家要害去的,这一拳若是中了,心脏还能存在吗。
陆谦玉毫不怀疑这稻成的人品不怎么样,而拳掌之法,过于高强。
武痴站立不动,等着对方的拳头到来,稻成嘴里振振有词,“小子,还不躲开,这一招,足以要了你的命了。”武痴在拳头极强攻击到自己跟前的时候,这才微微一个后撤步,同时出腿,踹向稻成的肚子,武痴的腿要比稻成的胳膊要长,还不等拳头打到,对方的腿就足以让自己受伤不可,稻成左掌轻轻推动武痴的腿,身体往侧面移了半步,拳风兜了一个小圈,打向武痴的侧脸,武痴抬起手,拦住,对方的拳头全都打在了他的手掌上,武痴用比宽厚的手中紧紧攥住了稻成的拳头,令其伸缩不得,好像猛兽的嘴咬住了兔子的脑袋,疼痛感从稻成的右手上传来,通过胳膊,传到了他的身体,身体里的血热翻涌起来,对方竟然还用了内气。
稻成的力气不足以收回拳头,左掌化作一把刀锋,朝着武痴的腋下划去,武痴暗暗一笑,这些招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是该出手时
稻成忙于求胜,交手几招后,便觉得这武痴绝非一般人物,固然头脑有些木纳,功夫却在上层,不亚于再世强者,更或者说,比起来还高。
他若失败了,全天下,这么多江湖人士眼睁睁的看着,踏马山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在自己手里,人言可畏,他若是做了什么好事,说不定传不出那么远,而一旦是丢人的事情,众口皆传,他这半生来,打拼出的形象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故而左手的掌锋,是奔着武痴汉子的性命去的,陆谦玉看的清清楚楚,以为这样不耻,在心里,对这个稻成庄主的形象,有下降了一层,哪里有点侠客的影子,分明就是一个屠夫小人,不足挂齿,今日跑到这里欺负他,情有余辜,便不在以为是自己做坏事了。
左掌一去,料定那武痴防不住自己,防住了,稻成还有下一招。
武痴扼住了稻成的右手,顺势推出,手臂微展,而力量颇大,直接化解了左掌的攻击,稻成一去十多步,落地稳健,这才发现,自己的一截袖子,在方才的对抗中,早就被卸了去了,剩下条**的胳膊,上面还留着武痴的抓痕,一时间,他气血翻涌,雷霆大作,说话的口气也变了。
“你这痴汉,我看今日事来这里找我踏马山庄麻烦的吧?”
“怎会,怎会,俺就是来喝酒的,庄主的武艺颇高,俺不与庄主打了,怕庄主给俺打伤了。”武痴看上去傻乎乎的,心里可不傻,再打下去,稻成必败,诸如他说的,只要三招,稻成就会成为手下败将,那样,依他的脾气,自己的酒,吃不得了,还要结交一个仇人,那又何必呢?
稻成闻听,内心欣喜,想着,“这小子,年纪轻轻,面貌憨憨,到底是哪里来的瘟神,他说不打,就不打,再打下去,反而无趣,找个台阶下去,对所有人都是个交代。”
“庄主,俺可以进去喝酒了吗,过关了吗?”武痴笑了笑。
稻成自然无话可说,点点头道,“这位朋友,武功造诣,远在一般人之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今日比试,我已经看出这一点了,你有资格进入我踏马山庄,喝酒去吧,吃肉去吧,但愿诸位朋友都能玩的开心,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江湖人士,在江湖里,都是朋友,不必见外,毕某不过是为大家提供了一个暂时遮风挡雨,饮酒作乐的地方。”
武痴抱抱拳,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大步往里面走。
四下的人,全部言语了。这一幕,谁看不清楚啊,就算他们有心拍稻成的马屁,也要看时机不是,稻成虽然与武痴打了平手,仅仅是两招之下,再来一招,那武痴就要取胜了,现在稻成是个什么心思,众人都不用猜测,强颜欢笑,说的就是他这张脸。
“这武痴,拳法精湛,力气颇大,流云身法,强的一塌糊涂啊,若是给他一把武器,他能把整个踏马山庄荡平了,这里的人,若不一拥而上,谁能拦住的他?”邱洛洛评价道。
陆谦玉转身,“姑娘,你一直在看?”
“江湖中出了个绝世高手,年纪不大,我怎么不看,我盯得紧呢。”邱洛洛认真的说,他心想,“这武痴,单单在身法上,便跟自己有一拼了,赤手空拳,就能吃得下踏马山庄的庄主,幸而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然,自己还真就没有赢他的策略和心思,说不定,也是白白送给对方一场胜利,罢了,罢了,只要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若能拉拢,再好不过了。”
“此人看似憨厚,实则聪明,你看他在关键的时候便停手不打了,给了稻成十足的面子,即便这稻成是个小心,要暗中加害,也找不到理由了吧!”陆谦玉说。
“我们跟上去看看,你不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吗?”邱洛洛说完,朝着武痴追过去。
稻成面向人群,正在说一些寒暄的客套话,比如说,好吃好喝等等,赢得了在场侠士的掌声,当然了,这其中一定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他们可不是武痴,能突破了稻成的底线,所以毕恭毕敬,是自然的。
武痴的身份,一时间成为谜团,刚才的战斗,却都闭口不谈。
见到陆谦玉和邱洛洛从自己身边过,招呼不打一个,稻成颇感意外,他现在心情并不晴朗,苦大仇深,又无处发泄,转眼间,看见了孔老大,便上去挖苦。
“孔老大,你来啦,我还以为因为上次,得了你孔家《莫兰心经》的事情,跟我生气了呢,现在看来,孔老大,对此事,已经没有异议了吗?”稻成说。
孔老大上前去打招呼也是个必须的行为,谁让他与稻成是旧相识了,听到此言,孔老大暗想,“好你一个稻成老贼,明知道那是我心里一
道伤疤,痛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还不得好,居然当着这么多武林通道的面前来挖苦我,好啊,现在我且不理会你,奉承你,等过了不久,自然有你哭的时候。”
稻成不知道孔老大此次前来,有何目的,也许想到过了他要来这里索求《莫兰心经》,又觉得孔老大没有这个胆子,他虽然不服气,也得憋着,这种爽点,让他无比兴奋,想到这里,他便不再那么生气了,败给个痴小子,没有什么丢人的,何况他也没有失败不是,让自己的对手,到里面去安安分分的喝酒,显得他大人有大量,传出去,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愿赌服输,《莫兰心经》是我因为打赌输给庄主的, 何来的其他想法,庄主,你是多想了,听闻这些庄主设宴,我又怎么能不来捧场呢,不料,今日前来,看见天下群雄竟然来了这么多,可见是庄主名声响亮,他们都是慕名而来,踏马山庄在江湖上,可真是一日千里啊,不知何时,踏马山庄可以自立成为门派,为江湖主持大局。”孔老大应和道,净讲些中听的话,来麻痹稻成。
稻成居然信了,他了解孔家三兄弟的实力,巨剑大锋,威力无穷,在江湖里,拼杀出个名号来,很是容易,但他们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两个人又不是没有打过,稻成自从得了《莫兰心经》之后,一直苦心学习,钻研了几个章节,练习了几个穴道,觉得这《莫兰心经》的确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心法呀,自己的力气比之前,增加了二成还多,再看,孔老大一直踟躇不前,两个人的实力,进一步的拉大,他即便有什么动作,是在自取其辱,不足为患。
“踏马山庄,各项事宜,还在准备之中。”稻成对四下里,围着的人说,“你们看看,还是我孔兄,比较懂我,知道我的志向,绝对不在这一山一水之间,而是整个江湖呀,可惜,江湖这么大,门派这么多,想要再众多硬朗之中,挤出一个生存空间,压力还是很大的,所以还是需要各位好汉英雄的帮忙不可。”
“那是自然,踏马山庄,对我等不薄,有求必应了,我等自当竭尽所能,为踏马山庄能有一个好将来而出谋划策。”一个瘦子说。
一个胖子在搓手,“我这么说,只要稻成庄主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花蝴蝶田素站在人群里,形象好,气质佳,好像是一朵花,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却透漏出一种特别的女人味道,她说,“稻成庄主的为人,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呢,你的品性,让我们佩服,所以有需要的地方,庄主尽管开口,办的了的,我们给你办,办不了的,我们也尽量努力,江湖上,门派虽多,欺世盗名之辈,着实不少,踏马山庄,想要立足,又有何难?”
“我孔家,也一定帮一帮。”孔老大抱拳。
“哈哈哈,好啊,有诸位这些话,那我可就心安了,我非常欣慰,来,中庭之内,已经备下了好酒,这边请,我要与诸位武林同道,痛饮几杯,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道。
陆谦玉与邱洛洛进了中庭,一路上所见, 不少山庄的仆从,大都带着武器,就连婢女的身上也有匕首,可见踏马山庄是尚武的,中庭与前庭,相距约有一里都,有一条小路所引,武痴走在前面,顺着酒香,跨过了大门,在中庭,一片空地上,摆放着酒席,是一张大长桌,约有几十丈,长桌后,设有无数座椅,至少百十个之多,桌上摆满了烧鸡,老鸭,鸭腿,酱牛肉等等肉食,清淡的则还有蔬菜,水果等等,酒每个一步,就有一大坛子,酒碗叠的很高,好像一座小山似的,有山庄的仆人在一边服侍着,侠客们在酒席间,随意的拿取,喝酒,非常惬意。
武痴看见了有个空位,于是走过去,坐下,捧起了一大坛子酒,直接开始喝,周围有两个人看呆了,瞠目结舌。
“这位朋友,酒,可不是这样喝的,听闻等下还有歌舞表演,个顶个都是庄中的美人,你若是醉了,岂不是错过了?”一个黄色脸的汉子,腰中垮了一把宝刀,脸色好似生病,说话的时候,咳嗽着,咳了两声,忍住了,继续说,“你就是那个在稻成庄主手下,侥幸过了两手的武痴吗?”
武痴不理会他,依然在喝酒,咕嘟嘟咕嘟嘟的,好像是牛马喝水似的,一坛子美酒,饮到了他的肚皮里,人浑然一点事没有,面无表情,禁不住让人感觉这是在糟蹋粮食。
“稻成庄主厉害,这鸟庄的酒,好喝。”武痴说。
“在下不才,名叫,张不才,你看见了,腰上有一把刀,祖宗哪辈子传下来的,行走江湖,未尝一败,很想与阁下,过上几手。”那人原来是要借着武
痴上位,想要在人群之中露上一手,人的恶习,就是在人多的事情,喜欢多出风头,忘了,出头的鸟儿,往往不的好死的道理。
打稻成庄主是不成的,张不才,觉得自己没那个实力,见到武痴走来,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道,稻成庄主能跟你打个平手,我若是打赢了你,是不是说明,我的实力比稻成庄主还高,那可好了,此番这么多江湖人在场,是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又岂能错过。
岂料,武痴一句话,让他把喝进去的酒,一口气吐了出来,“俺不跟你打,你打不过俺,俺也不想打了,俺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机会,每天,就打两场,早上起来,俺跟麻雀打了一架,只因为我睡的正香,躺在一棵大树下,它的粪便落得了俺的脸上,让俺生气,它还笑话俺,以为长了翅膀,就能飞,俺不服气,一石头把它砸死了,放在火上烤了吃,味道还不错,第二场,就是跟稻成庄主,要不是俺要喝酒吃肉,怕与鸟山庄结仇,俺就要让他自废武功不可,所以俺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不打了,要打,明日吧,等俺吃饱了,喝足了,打得你满地找牙。”武痴说完,又去拿酒,还是一坛子酒,举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坛子口对准了自己的嘴,仰着头,咕嘟嘟的往下灌,这哪里是喝酒,好像一条河水让人从中间给截断了,酒进入了武痴的肚子,好像进入了无底洞,陆谦玉正看见这里,以为他的肚子里,除了装酒,便没有其他内脏了。
陆谦玉给了邱洛洛一个颜色,邱洛洛转向其他地方,去找《莫兰心经》去了,而陆谦玉则在武痴的不远处坐下来。
张不才看见武痴如此张狂,不理会自己,一时间怒不可支,摘下了宝刀,啪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拍,整个桌子颤了三颤,“今日,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也不看看,你到了哪里,快快收起,你那一套吧,什么鸟啊的,我看你就是怕了。”
武痴喝了一半,停下,瞪着大眼睛看了张不才好一会儿,期间默不作声,张不才心道,“你看也没有用,这是天赐的良机,我学习刀法,也有十年了,儿子聪慧,这把刀,乃是我家族的宝物,吹发断丝,削铁如泥, 我偏不信,还都不过你一个醉鬼不成?”
“怎么,你在看什么,江湖上的规矩,你懂事不懂,一个人,若是向你发起挑战,你需要接受,要么就是认输,你自己选吧。”张不才伸着脖子,样子很嚣张,就像是欺负一个农夫一样,那武痴是农夫吗,根本不是,陆谦玉面见这种小人叫嚣,气不打一处来,想着,等下就有好戏了,打退此人,武痴绝对不会需要第二招,一招足以。
“俺为什么要认输,你打不过俺,俺不跟你打,要打,明天打,别耽搁俺喝酒,谢谢了,朋友。”武痴小声的说,话语里,多少有些醉意了,所以听起来,给人感觉竟然有些怯懦,陆谦玉就把张不才自以为是,想着武痴是怕了他的,蹬鼻子上脸,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不长眼静,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武痴小子,你把我的话,当放屁,你若不打,那就挨打。”张不才一只脚踩着椅子,抽出宝刀,的确是一把宝刀,刀身闪着寒光,刀长五尺,刀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俺娘告诉俺,儿啊,你天生力气大,喜欢习武,不可与他打架,你打架会把人打死的,俺才不信呢,直到有一年,俺跟人打架,把村长的儿子一拳头打死了,村长找上门来,俺正巧不在家,去山上砍柴去了,他们就抓了俺娘,逼问俺的下落,要俺给他家的儿子偿命,俺娘不说,被他们活活打死了,俺知道之后,杀了村长全家,出走至今,发过毒誓,不再杀人啊,明天之多跟他打两场,还没有失败过,从来也没打死过人,所以你逼俺,吓俺,杀俺,也没用,俺说了,明天打,就是明天打,今天不打了。”武痴动情的说着,谁能想到,他的身后,居然还隐藏着杨一个悲伤的故事,难怪要喝酒呢,陆谦玉深有动感,面对家人离世,孤苦无依,人间之愁,莫过于又来处,没去处,四海之内,无家可归了,陆谦玉漂泊至今,心怀的,还是那麟州城昨日的风光啊,那时的光阴,好像是西下的暮日之光了,再也不见了踪迹,而明日来的,新到了陌生。
“好啊,好啊,你给我讲故事,讲故事也没用,你就是看不起我,那我就杀了你,我见你的誓言,到底是真是假?”张不才说完,脚下冲出,椅子被蹬翻几丈开外,险些砸到了一些划拳的汉子,印的大骂,“小兔崽子,不想活了。”
张不才刀法一般,壁纸的砍过来,招中没有变化,只有力量,陆谦玉冷笑一声,掷出手中酒碗,听得叮当一声,宝刀被打偏了半寸。
第一百五十六章,夜探山庄
陆谦玉自然是手懒之人,不涉及到自己头上的事,又有什么理由要管,凭他一把孤寒,一把洛英,终究还是斩不断这人间万千仇恨,可那武痴,的确是太痴,人看似老实巴交,实则暗藏高深武艺,他这一扔,即是为了弘扬武林中的多管一事的正义感,也是为了保全那张不才。
酒碗落地,碎成了一把碎片,张不才凌然,浑身一震,心道,“那个不开眼的,敢惹你爷爷我不开心了,那就打你就是。”回头之际,但见是一个少年,不青年,应该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了,毕竟陆谦玉已经到了十七岁年纪,若是再以少年称呼,岂不是老黄刷绿漆了吗,可江湖之中,对于少年的定义,是从他的婚姻开始的,结了婚的,固然不能自称之为少年,而没有与异性结缘的,当还是少年。
那少年,冷冰冰的坐着,双腿伸直了,一只手放在桌台上,一只手举起酒杯,顾自品尝,辛辣之处,不禁微微蹙眉,面容清秀,可胜过了这在场的七七八八汉子,他们都是武林中人,脸上多有虬髯,常年在奔波,打打杀杀,不免黑漆漆的,比较常人,老了许多年纪。
“是你扔的酒碗?”张不才大吼。
陆谦玉眯着眼睛,咽下了碗中水酒,笑道:“张不才,你可真不才,遇见了高手,还当小人物,真不开眼。”
“要你多管闲事,你是何人?”张不才单刀提来,徐步往前,目中凶光毕露,俨然是动了杀机。
“兄台且慢,我阻止兄台,可是为救你,你怎的要恩将仇报不成?”陆谦玉叫道。
武痴在一边看着,心道,“这漂亮的小生,俺哪里与他有什么渊源,他且在场外帮忙,是一条好汉,而俺身边,一时没有朋友,未尝不能一交,不过,这小子,既然出面,想必是个好手,且看他如何对付张不才这等小贼,等他抵挡不过了,俺再出手,不不不,俺发过誓的,一天就打两场的,那可千万不能破了戒律呦,否则老天爷怪罪下来,引我下地狱还是死去的事,劈下来一道闪电,那我可往哪里逃窜,不行,不行,小兄弟,你虽然为我出头,也只能靠你自己啦。”接着,武痴看上了天空,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垂暮,燃烧了半边天,是个好天气呢。
张不才宝刀拎在左手上,而不是右手上,从这一点上,陆谦玉看出他是个左撇子,等着他来,陆谦玉缓缓起身,甚是客气的说,“朋友,你这是何意,我不与你打过。”
张不才闻听,一时间大怒,心道,“你坏了老爷的好事,说不打,就不打,那怎么能成,我看那武痴,也是个厉害的,而你一身的精肉,何来的力气,且看看我这山西的快刀,能不能给你理理头发。”想到这里,张不才一刀直接挥过来,根本不给陆谦玉机会,等陆谦玉察觉之时,刀刃距离自己不到一寸,他侧身躲过,手摸孤寒,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来这里,只为了《莫兰心经》与旁人争斗,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结仇,还是算了。”
如今的陆谦玉早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脾气秉性,这一切都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多少人,只有痛疼之后,才懂得悔改,正如那破茧的蝴蝶,若是不是被生活,生生剥了一层皮,怎能得到美丽的翅膀呢,陆谦玉自是没有美丽的翅膀,心思却沉稳了许多事日,再见到这等打打杀杀的事情,悟出了与剑道一样的道理来,那边是心无旁骛,敌人来攻,那便呈守势,敌人若是不攻,自然不会出剑,对方或是太过分了,动了杀机,值得给他一点教训,对方若是剑马上就要触及到自己的身体了,为了自保,只能拔剑杀之。
张不才这一手,狮子前扑,也就是一般水准,他以为的山西快刀,到了陆谦玉的眼里,变成了山西慢刀,躲过去,自然容易许多,陆谦玉不想打翻了一桌子好菜好酒,退了几步,拉开了架势,只守不攻。
张不才突突连续打出了几个漂亮的攻击,宝刀一会左右,一会儿上下,最险的一招,是他高高地跃起,看似劈砍,实则是斜刺陆谦玉的左肩膀,陆谦玉防御此招,不得不初见,孤寒噌的出手,只听得,咔一声,两股力量均是强大,那宝刀本就薄薄的锋利刀锋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豁口,火星四射。张不在伦力气自然是占据上风的,陆谦玉才刚刚往内力那边发展,修行不均衡,产生的诟病,可不是那么容易追赶的,纵然陆谦玉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会,也得有他能学的功法才行,而天下武林,内力武学,是需要因材施教的,体质弱的不能学阳刚之气,体质旺的不能学阴柔之力,否则非但,内气不成,还要平白折损了寿命,内力修行,须得行家来指点才好,故而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敬业的老师父来教导呢,一般人,偶然得到了内功心法,胡乱的学习一通,非但自己
的内力没有长进,反而是体质越来越差,照此下去,学的越深,死得越快,相对而言,大门大派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底子之前,那都是检验过个弟子体质的,所以说,门派之所以强,占据了武林所有习武之人的半壁江山,原因就在这里了。又因为,按体质来算,一般男人的体质,都偏向阳刚,女人为阴柔,按此修行,一般不会所修行内功与体质不符的现象,所以折损之人,必然是怪异之人,最大的糊涂虫,根本不适合练武。
陆谦玉提剑上扬,逼得张不才大退,他要结束战斗,必须要在当前,完成对张不才的优势,从一开始,陆谦玉就已经占据了上风,功力发挥两成不到,现在却是四成的实力,张不才感觉到愈加吃力,武器都不在一个等级上,每一次撞击便有一个豁口形成,张不才爱惜自己的宝刀。
“那可是我们张家祖传的宝刀啊,我父亲告诉我,他削铁如泥,怎的到这里,居然吃了一把断剑的亏了,它不是断剑吗,一把断剑,居然有这等神威?”张不才心在滴血,忍不住思考,当下,横刀拦下陆谦玉进击的一剑,那剑原本要刺入他的胸膛,一点也不困难,陆谦玉善于抓住中空,但出剑故意短了半寸,是不愿意多生事端,倘若在踏马山庄杀了张不才,别说与张不才身边的一绑好兄弟结仇,他们定要报复,无休无止,不给稻成庄主面子,破坏了夺取《莫兰心经》的好事,岂不糟了?
适才让张不才长个教训,看他懂是不懂自己的用心,这样大家都有个台阶下,岂不美哉!
张不才被逼的大退了一丈开外,心想,“这小子还真有本事,刚才一剑,可以杀我,却不动手,这是点到为止了,再打下去,可就要丢人,何不就此罢手言和,不仅能捡一条命,还可以落得个好名声?”
“这位小兄弟,剑术高超,张不才,佩服佩服。”
陆谦玉暗笑,“算你小子识相,可打下去了,我就要动真格得了,那你不死,也伤,脸面丢光。”陆谦玉说,“哪里哪里,张兄,谬赞了,我方才是这几手,已经是全部本事,张兄的快刀,才真让人拍案叫绝啊。”
“彼此,彼此,我张不才喜欢结交天下英豪,不如一起坐下来饮酒吧。”张不才做了一个请的收拾,那边,打翻的椅子,摔碎的碗,都被踏马山庄的仆从收拾了。
武痴暗自喝酒,心中哼道,“张不才,你这小人,若非这白面小生故意留手,先砍去你的左胳膊,在砍去你的有胳膊,最后,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而跟我打,我最多废你的武功。”
陆谦玉不得不给张不才这个面子,深知江湖上,特别是这等小人物,都把面子看得颇为重要,同时他在担心邱洛洛的情况,他前去查探整个山庄,免不了遇到各种岗哨,明哨还好,就怕这稻成老贼,耍些手段,故意请君入瓮,届时给发现了,肯定要打起来,那样的话,盗取,就变成了明强,虽说这次孔家带来的人不少,可观察踏马山庄,好汉不下五六人,还不提庄上自己的人,那么就有数千人了,如此一个庞大的数字,光用人堆,孔家也的付出毁灭一般的代价才行啊。
“陆兄,你这剑,是什么名字。”张不才坐下来,抱起大坛子斟酒,他最大的忌讳,就是陆谦玉的剑,而不是陆谦玉的剑法,他一并宝刀,再无修复的可能了,今日最大的牺牲,正是如此,山西快刀,只怕以后要日暮西山了,回去之后,该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呢,若是老太爷问起来了,我祖传的宝刀,被何种兵器,伤者这般凄惨模样,他总得说出个一二三来。
陆谦玉先饮酒,把头扭向武痴,发现这人,自己帮了大忙,他非但不感谢,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人怪,真是的怪。
“我这把剑,定非是世上什么名贵的武器。”陆谦玉道。
张不才这就不懂了,暗想,“你这个小子,就会骗人,天下武器,强者无敌,你那不是名.器,怎么能把我的宝刀砍成这副模样?”
“陆兄,若是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可见这背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不过,我今日,是真的不服,这宝刀快龙,跟我也有十多年了,我爷爷,父亲,甚是喜爱,我回去之外,若不说出是何种兵器所伤,只怕我这条腿就要被打断了吧。”
陆谦玉才不管张不才的腿,他老子要拿腿,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只说,那武器上面有麒麟图案,你家老太爷,若是见多识广,定然明白,便不会责备与你了。”陆谦玉说。
“好大的口气,你剑上有麒麟,一个区区的麒麟,就能让我家老太爷甘愿这宝刀被毁,真当自己手中一把破剑,成了天下名.器?”张不才哪里认识这孤寒的名号,武林上,但凡是一点有品阶的武
器,上面都有图案,花花草草的,猛禽走兽,无所不有,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呢,就看打造武器的铁匠,手法是不是高超了。
见陆谦玉说到这般,绝无在透露的可能,张不才知趣不在言语,喝了几口酒之后,发觉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被人引去休息。
陆谦玉兀自饮酒,等待邱洛洛。
这踏马山庄,说是只有前庭,中庭,后.庭,是不很大,可走起来,就不一样了。
三个部分之中,多有各个大小不等的小院,天井,房间有百间。
邱洛洛聪慧过人,知道那《莫兰心经》是江湖上人人向往的好货,稻成肯定不会把他放在明面上,自然是藏起来了,在藏宝阁什么地方,而这类地方,定然不会在人群密集的场所,故而, 他越过了山庄的门户前庭,。宴请宾客之所后.庭,直接去了后.庭。
后.庭乃是稻成和其家眷所在的地方,防御严密,装修富丽,雕梁画栋,十步一楼,是前庭和中庭所不能比拟的,一时间,奢华感,扑面而来。
从中庭走,要经过一条很长的甬道,两侧是高大的围墙,涂着红漆,墙上有一层琉璃瓦,每走一段,便有一扇门,推门进去,便是一个小院,或者是天井,邱洛洛自然没有去过皇宫,这甬道倒是跟皇宫的甬道差不多,因为天逐渐黑了,甬道的墙壁上,挂着火把,火星滋啦啦的往下滴答。
这一段,最为难行,不言而喻,甬道长约百米,内有三班守卫,分列左右,每班两人,邱洛洛若是杀将进入,这六个人,全都杀了,倒也容易,偏偏小院中不知隐藏了什么人,大喇喇的行动,肯定要暴露自己,影响行动,故而她选了轻功横行,从屋顶越过。
在屋檐上飞奔了一段,眼见是马上落地,突然之间,老化的房屋,瓦片经不住一碰,落到了地上去,当即引起了守卫的警觉。
邱洛洛闻声,只要停下,伏在屋檐后身,藏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动静,去那边看看!”
“近来山庄来了不少野猫,黄皮子,还有狐狸,可能是这些东西,大可不必在意。”
“防范于未然,庄主不是吩咐过了,山庄这次宴请武林豪杰,其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让咱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这后.庭,若没有庄主的命令,不准让人靠近半步,我们且不可以自以为是,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过去了,我们也得去看看,它究竟是厕所里的苍蝇,还是厨房的苍蝇。”
“冷队长说的极是,声源在那边,亮子,黑子,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
接着,三个人朝着邱洛洛藏身的地点而来,距离不足十丈。
她屏住呼吸,拍着脑门,后悔也来不及了,心想,“现在逃走,怕是来不及了,你们再来,发现了我,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千万不要过来。”
那三人来到了墙面的一扇门前,都纷纷站住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人,伸手推门,手刚刚挨在门上,就拿了回去。
“这里是夫人下榻的香苑,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唉,夫人的脾气大,性格怪,我们若是进去了,肯定免不了遭到一番责备,骂都是轻的,就怕夫人,拿刀,活活劈了我们几个人。”
“黑子,你说什么,庄主让我们留守此地,不要因为这里是夫人居住的地方,我们就辜负了庄主的厚爱。”
“可,可夫人她。”
“夫人什么夫人,那是以前的夫人,他现在不再是我们的夫人了,你难道忘了,她是亲自给自己写的休书了?”
“可庄主并不这么认为。”
“管不了许多,你们跟在我的身后,一起进去。”
“不可啊,若是夫人怪罪下来,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胆小,焉能成就大事,在踏马山庄,你说是庄主地位高,还是已经被休得的夫人地位高。”带头的问,“黑子,你来说。”
“自然是,是,夫人的地位高,你想想以前,庄主为了搏的夫人一笑,都看出了什么傻事,甚至不惜放下自己的面子亲自给夫人洗脚,夫人这样还不领情呢,最怪诞的意思,庄主竟然办成了杂耍班子的,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给夫人表演,试问天下的男人,几个能够做到庄主这样用情至深的,虽然说,夫人她把自己给休了,庄主又有几时亏待了他呢?”黑子道。
三个人陷入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接着听带头的说,“怕什么,我们这做,也是为了保护夫人的安全,现在庄内来了这么多闲杂人等,保不齐有几个小贼,若是惊扰了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夫人的憎恨
说话时候,那汉子,带着黑子就要往里面闯,门乃是虚掩着的,不如二位像的那般严密,一推就开,虽说如此简单,两人心中,仍然是唯唯诺诺,表情蓦然,汉子带头,黑子跟进,俩人宛如小贼一般,有没有小贼那般的机敏,刚踏入门口一步,忽而听的传来一片风声,门口栽种着几棵桃花树,不见了花朵,结了果子,香苑一称呼,多半因此而来。
正当汉子稍稍提起一丝勇气来,脚塔下台阶,走到了第二级,忽然听得有人传话,声音洪亮,似有丝丝内力,从风中传入俩人的耳朵,震得发麻,发疼。
“大胆何人,敢闯我香苑。”
黑子立即捂住了耳朵,做痛苦状,心道:“糟了,糟了,这下可糟糕了,我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打扰夫人休息,那人早些年,在江湖中颇有名号,声音就是她的门面,一副嗓子,可尖,可沉,声音如雷,号称中原狮子吼,比虎啸还要厉害几倍,都怪这倒霉的队长,王八蛋,那么多人不选,偏偏带我来这,若是这中原狮子吼发威,非要把我这个小小的一命,留在这里不可。”
汉子显然要比黑子能耐,声音不大,虽有内力,他当即调动周身的大半内力,护住自己的耳朵,以防止被夫人的音浪所掀,小声道:“夫人,我们不是故意要闯这里,还请莫怪。”
“不得我的命令,没人可以进来,别说是你等小王八羔子,就是稻成那个大王八蛋来了,也是不敢,还不给我速速退下,难道让我,清净不得,非要大开杀戒不成?”
黑子一听,当即腿软,拉住了汉子的衣角,说道,“我就说嘛,别来,现在可好了,惹怒了夫人,有什么罪责,你可担着。”
“少给我废话,还不快走。”汉子低着头,哈腰走,不敢抬头看,声音是从前面一间屋子里传来的,正是邱洛洛所在屋檐之下。
邱洛洛内力颇高,初听这女人的喊声,倒也没觉得出什么异样,但随后,便忍不住称赞,寻思,“这声音,听起来大如惊雷,好像海浪,滚滚之势,已经将此人的实力,多数表现出来了,尽管听起来大,实则传不远,出了这小院,变成了袅袅之音了,可见这声音中,蕴含了多少内力,此人对内力的控制,又到了何种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想到这里,但见小门关闭,汉子,带着黑子,快步走了。
邱洛洛原本已经无法躲避,想着他们若来,那便迎战,快速解决两个小厮还不成问题,竟然被这稻成的夫人给救了俩人姓名,实属是他们两人命不该绝,邱洛洛有兴趣要观察着稻成的结发之妻,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是不是比自己还美,终于还是忍住了,这就要走,忽然间,耳边传来了,细声蚊语。
“上边的朋友,人都走了,是否可以下来以叙,以免压塌了我这十多年不加修缮的屋顶,
都是些陈年碎瓦片了,可禁不住姑娘。”
邱洛洛淡淡一笑,寻思,“是稻成妻子的声音,他早已把我发现了,难道刚才是故意支开了两人吗,自己作为一个不速之客,又走屋顶的,像个小贼,她何意维护自己?”
邱洛洛不知稻夫人是何目的,终究是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走了,不打一声招呼,不符合江湖规格,换做一半人等,防止有诈,才不会下去,邱洛洛这是艺高人胆大,并不知道中原狮子吼有多么厉害,再厉害,实则距离邱洛洛的《八荒**剑》仍有一小段的差距,这是公法上的问题,弥补不了的差距。
邱洛洛跳下来,左脚挨地,轻轻一点,一声不出,接着右脚踏在了石板上,发出了咔嚓一声,是那石板也年久失修,空洞了,产生的摩擦。
屋内点着火蜡,光线虚弱,窗户纸上映出一个女人的模样,盘起的发髻便是证明了,她正在做推门状,直至邱洛洛看见了一个半老徐娘一样的貌美女子,这才心定。
但见这位夫人,身穿一身白素衣衫,脚下是一双麻制的妥协,头发高高地盘起,算作是凝云鬓,双手安静的放在胸前,见了邱洛洛,微微一颤身,双目有神,面容慈爱,并不如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是个泼辣女人。
女人开口,自是换了一种音节,稻夫人说,“姑娘,为何事而来,可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邱洛洛微微一笑,“夫人自然不知道我的目的,我又不能讲与夫人来听,因为我信不过你,你自是要叫,那就大声叫吧,我可阻止不了,但你叫过之后,我就要出剑杀人了。”
稻夫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邱洛洛,察觉这女子,小小年纪,浑身是胆,巾帼之资颇有当年自己的风范,而她的模样,有比自己当年有过之而不无不及,一时间,从邱洛洛的身上,她竟然看见了少女时的自己,不由得伤感,叹气说道:“姑娘,你既然现在还安然站在我面前,又怎的,信不过我,看你内力,倒是比江湖上很多英豪都要强了,定然不是一般家庭的女儿,无论是你,你来这踏马山庄的目的,可都不是为了杀人。”
邱洛洛猛笑,“夫人,你真可爱,我喜欢你,不如进屋去说。”她看见了稻夫人双夹带着苦涩,心道,“真是怪人,难不成稻夫人如此多愁善感,让自己吓一吓就要哭了不成,不对不对,三岁的娃娃现在都不哭了,何故是稻夫人呢,此时,不同寻常,等我看看再说,只可惜了谦玉,还要在外多抗一会儿了,以他的本事和聪慧,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尚有凉茶和糕点,里面请。”稻夫人让开了身位。
邱洛洛大喇喇的走进,但见一个小的竹子屏风,上面有一副山水,笔迹已经模糊,纸张业已泛黄,怕不是个老古董了,越过了屏风,便是小厅,里面摆着
桌椅,均是古董货色,墙壁上的书画,自然不必看了,大多是山川河流,还有一副梅花争春图,邱洛洛对着不感兴趣,她走到桌前,大胆的坐下,心细的留意着屋中情况,不见外人,闻不到她人气息,说明稻夫人,只有一人居住,难怪这屋内还有一种孤独的气氛。
“稻夫人,我方才听得,那汉子叫你夫人,想必,你就是稻成那个稻成庄主的结发之妻吧。”邱洛洛原是要说,“稻成那个老混蛋,只觉得当然人家媳妇面,这么叫太难听了,随意还是尊称了一声庄主。”
“那个混蛋,切莫要跟我再提他,姑娘,在我房顶逗留的时间不短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来?”稻夫人,走进门,在邱洛洛对面坐,两人相视一眼。
邱洛洛惊讶道,“稻夫人,为何称自己的老公是老混蛋,难不成,夫人,已经与那老混,稻成庄主!出现了罅隙?”
“姑娘,你想说,边说吧,最好帮我一起骂他,祖宗十八代,都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家不得好死,只可惜了我那苦命的孩儿了,这么骂,连着他也要遭罪了,但是没关系,孩儿已经去了,去了,骂了也听不到,所以就只管嘛这个挨千刀的老混蛋,老色鬼,老王八。”稻夫人斯斯文文的模样,仍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身打扮,也好似庙里的菩萨娘娘,怎的就出此诳语,骂了稻成一个狗血喷头。
“夫人,你我在这里面骂,活着的人,也听不到罢,既然夫人,住在此处,缘由我也无须多问了,定然是夫人,痛恨稻成吧。”
“我骂他,他几时都能听到,我专挑深夜的时候骂,让他彻夜难眠,永远活着骂声里。”稻夫人越说越气,脸色通红,她这人,虽然有四五十岁了,仍然不见多老,比起邱洛洛这等小姑娘来,简直就是姊妹!邱洛洛暗想“原来稻夫人也如此痛恨稻成,那就好办了,天助我也,何必借助夫人之手,找到《莫兰心经》下落,也好快点结束这里的事情,早一点去往东丘。”
“姑娘,你来这里,可是为了杀那老贼。”稻夫人兀自说道。
邱洛洛明人不说暗话,邱凌云曾经教育过他,与人相交,最主要的就是真诚,如果欺人,那人便也欺你,若是咒人,那人便也咒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所以她并不隐瞒,说道,“夫人,你想错了,那老贼,跟我无冤无仇,还犯不上让我杀了他,虽然有点生气,我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用气杀人吧,到时候,免不了要与踏马山庄结仇,江湖路,就不好走啦。”
稻夫人闻之言,点点头,“姑娘说的是实话,是实话,我是信的,那么姑娘,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快些告诉我,你来这踏马山庄有什么目的,不杀他稻成老贼,一把火烧了他的鸟庄,自然也是大功德一件。”
第一百五十八章,命在何处啊
见稻夫人说话恳切,邱洛洛自然不必故意隐瞒,索性就说,“我哪里知道,你们夫妻二人,结的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让夫人你这么恨他?不过,这鸟庄破是破了点,烧了也可惜了,我放一把火容易,夫人,你可就没有这香苑可以住了,最可怜的就是那门口的几株桃树了,大火无情呀,大火无情。”说完,邱洛洛用余光看着稻夫人,觉得这个女人,每一个毛孔里都有故事。
那是十年前,稻夫人的老家,在距离此地约有一百里的桃花集,十里桃林,美不胜收,每至盛夏,花海遍地,香气扑鼻,引起了无数江湖英豪,来此地共赏桃花,饮酒比试。
稻夫人姓胡命仙桃,叫做胡仙桃,乃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小姐,她酷爱桃花,那一日,风和日丽,正是一场雨后,空气清新飒爽,夫人带着婢女,两人到十里桃林采集花蜜,用以酿制桃花酿美酒,胡仙桃,天生丽质,桃花集中,人尽皆知,无数汉子,均心甘情愿拜倒在其裙摆之下,岂料是门槛踏碎,红娘上门,均不可得,胡仙桃早就心有所属了,那人是桃花集上一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打从东边来,在桃花集落了脚,身无分文,走也走不了了,索性在当地办起了私塾。
两人相熟,说来也是巧了,那日元宵佳节,桃花集上,吟诗作对比词舒歌,一片惊讶,胡仙桃财迷,猜不出来,道让这个教书先生猜出来了,得了赠品送与小姐,两人逐渐熟悉,胡小姐常常到私塾附近,听先生讲课,两人便是心有灵犀,暗暗要做一对水中鸳鸯。
当采集花蜜时,每每想到,这花蜜猜到了蜜罐里,再放上十余天,取其精华,投入酒坛后,蜜蜂坛口,挖个深坑,放入七七四十九天,拿将出来,酒香四溢,能传十里,陈先生喝了,一定高兴,那时候,胡小姐可算是满面春风,笑比蜜天,身边丫鬟见了,也忍不住,郎才女貌,上天注定,多好的一对,然而,晴空
万里,忽然变得浓云密布,转眼间飘下淅淅小雨,胡小姐两人匆忙,不得带伞,回返必然浑身淋湿了,寻个避雨的地方。
在东北方向,有一条河,几十丈宽,偏偏有风无浪,桥上有一座百年的石桥,桥下可供避雨,有一处干爽地,两人便挽臂而行,逐步来到桥下,哪曾想,桥下早有人,先入为主了,人还不少,杂七杂八,刀剑林林总总,看似是武林人士。
胡小姐乃是大家闺秀,早些年间与父亲与哥哥,学得一招半式,不像寻常女子,见了壮汉,还要退避三舍,她胆子很大,来到了桥下,温婉有礼的与许多江湖汉子打起来了招呼。
“最近的天气,怎么搞的,说变就变,雨可真大呀,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人群之中,正有稻成,那时候,他已经一手打造了踏马山庄,招募了群雄,为他而战,这次来到桃花集,闻听有个胡仙桃,年纪到了适婚,人是闭月羞花之容,寻思着,我现在有权有势有钱有武,可唯独身侧无人,那小姐既然人人都说好,我为何不去看看,若是能够做一对连理,那最好不过,若是人家不同意,那边回返,犯不上争执,或者与胡家交个朋友,以便后来能够在武林之中多个帮手不是?
初见胡仙桃,稻成的目光,便没有在黯淡下去,这女子,有游龙之步,曼妙身姿,花月之容,乃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吗?
“姑娘,下着雨呢,你为何来此地呀?”众人只可欣赏,说也不上前说话,唯有稻成一人回应。
胡小姐见到众汉子冷漠模样,顿时感觉到尴尬,心想,你们不说话实在是太好了,我当然可以原谅你们如此没有礼貌,爹爹说过,江湖上,竟事一些粗人,我不与你们套近乎,你们也不与我说话,等雨停了就走。
听得稻成说话,胡小姐下巴点点,以示微笑,这可在稻成的心里,点了一把大火了,从那时,到现在
一直没有熄灭过,包括以后,不死不灭。
稻夫人,仍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以前的故事,邱洛洛便知道,说的就是她本人了。
“夫人,哦,不,胡姐姐,我称呼你姐姐,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吧。”
“你喜欢就好。”
“你说的是你与稻成老贼的故事吗,从那时候起,你就被他给盯上啦。”
夫人点点头,颇有忧伤,“往下,我就不说啦,可怜我那陈郎与我的约定,我不能实现就罢了,还要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这稻城老贼,老不死的,老王八,为了得到我,不惜代价,偏偏我爹又喜欢他。”
“然后,你就臣服了吗?”邱洛洛问。
“不,我不会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自那次见面之后,我才知道他是稻成,年少有为,对此颇为敬佩,他来我家,我还给他斟茶,但我对他没有其他情感,仅仅是敬佩少年英雄而已,这大千世界,男人无数,没有那个,可以比得上我的陈郎,我当时不知道,他来我家是要下聘礼啊,而我那个糊涂爹爹和没有志气的哥哥,想着高攀踏马山庄,从此在江湖上,保全家族,就同意了。”夫人说着说着,早已经是眼泪在打转了,不久之后,哭了出来,邱洛洛摸着自己的手帕,递给过去,来到了窗口,凝望天边的月亮,月色细微,不见星光,流云正在天际行走,预示着,不知某时,待得云层齐聚,就要下雨,可怜无风,难吹这心中的燥热。
对于胡仙桃的遭遇,邱洛洛联想到自己,寻思,“幸好自己的爹爹不是那胡老糊涂的,不会把自己匆忙的嫁出去,而她也不是胡仙桃,只要是她的不喜欢的,任凭是谁,说什么,全都无用,竹林中的白衣少年,是你林行吗?”想到这里,邱洛洛掉头,发现胡仙桃止住了眼泪,正在沉默。
“姐姐,那陈先生是被稻成老贼杀了吗,而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宝贝房间
胡仙桃,语出惊人,道,“并非是稻成亲手所杀,而是我杀死他的!”
邱洛洛浑身一震,说,“那是为何呀?”
“是陈郎出卖了我,我虽然爱他,但我不能不杀了他。”胡仙桃说。
“这我就糊涂了,陈郎与你不是相亲相爱吗,怎么又会出卖你呢?”
“此事说来话长了,总之,你要信我不信?”
邱洛洛暗想,“这就有意思了,稻夫人,亲手杀了她的爱人,她的爱人出卖了她,简直匪夷所思的,他这个秘密,不知道在心里深埋了多少年了,看样子,不像是骗我,好记的,修罗王他老人家告诉过我,天下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就信他一次,说必定能给我帮上大忙。”
“你来这里干什么?”胡仙桃问。
“来取走一样东西,它不属于稻成。”邱洛洛回答。
“这个老东西,老王八,老混蛋,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山庄里面的东西,一大半都不属于他,全是他偷来的,抢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拿。”胡仙桃说。
邱洛洛点点头,“既然夫人如此痛恨他,我相信夫人,只是我这东西,暂无下落,不知何处去找呢,夫人又怎么帮我?”
胡仙桃何尝不知道邱洛洛这话里的意思,忙说,“不打紧的,这老贼有个藏宝密室,就在他的房间之后,他设有一个安间,只要是好东西,多半都在其中。”
“好,夫人,我就去哪看看,希望夫人可以给我带路。”邱洛洛料想,若是胡仙桃不骗自己,孔家《莫兰心经》一定就在。她又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呢,能够帮助他的报仇的只有自己。
“老贼在前面宴请群雄,后面防守严密,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你跟我走。”胡仙桃说。
“怎么走,飞檐走壁,还是大庭广众。”邱洛洛暗想。
“我给你找一身合适的衣裳,你就当做我的丫鬟,我带着你走大路,直接过去,凭我这还是这里的夫人,他们便阻拦我不得。”胡仙桃说。
邱洛洛拍手道,“妙哉,妙哉,胡姐姐,这一手,还真是妙啊,无论如何,那守卫到底有多少班底,都不会想到,胡姐姐竟然会帮我一个外人。”
“我是为了帮我自己,姑娘,妹妹,你也快点走吧,拿了东西就走,切莫在这里耽搁下去,这稻成已经疯了,踏马山庄就要毁于一旦。”胡仙桃语出惊人,转身去房间内找衣服去。
邱洛洛百思不得其解,寻思,“这又是怎么回事,踏马山庄如今宴会群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毁于一旦,谁人来毁?”
“快点换上。”胡仙桃神出鬼没,邱洛洛正在伏案,拄着下巴思考,闻听,吓了一跳。
“好。”
邱洛洛麻溜的套上衣服,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丫鬟,两人相继出门,来到了甬道,刚一出来,就被黑子盯上了。
“奇了怪了,夫人已经三年没
有出来了,怎么如今,带着个丫鬟,要去哪里?”黑子想着,侧脸看自己的队长,他同样是一副诧异神情。
“夫人,您这是?”作为手下,不得丢了礼数,尤其是稻夫人,稻成对稻夫人,那自然是没的说,即便稻夫人一怒之下,把自己关在了香苑,他认识把他当做唯一的妻子来看待,夜晚服侍他的女子们,固然一个个姿色上佳,仍不能走入他的心中,被当成了泄.欲的工具罢了,这一点,深入人心,踏马山庄,无人敢怠慢了这个素衣的稻夫人。
“夫人,可”队长迎上来说,把腰弯到了最低。
“可什么可?”胡仙桃怒道。
“可喜可贺!”队长留意着夫人身边这个小丫鬟,只见其漂亮,是个陌生脸,便觉得奇怪,这人是谁,若是山庄中的婢女,自己有哪里会认不得,可她跟在夫人身边,的确是个丫鬟,说不定是一直没有出过香苑的,新来的, 管他的呢,总之夫人走出香苑了,那就是一件大喜事,自从她搬入香苑,庄主的脾气,每日剧增,心情跌落,众人均是跟着提心吊胆的,有话不敢言,生怕是说错了一句话,而招致祸端。庄主为人,作为跟在他身边的队长的,那有不清楚的, 绝对不是天下群雄看见的面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阴险着呢,若是被知道了,对尊夫人无礼,非扒了一层皮不可。
“哪来的喜,又贺什么贺,还不给退下??”胡仙桃说。
“只是夫人,您这是要去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小的们,可以为您效劳。”队长跟在胡仙桃的后面,绝不对逾越半步,照邱洛洛还要晚了一个身子。
群仆见了,全都行礼,齐声道:“夫人好。”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用不到你,稻成那稻成,让你们干什么,你们边干什么,我随便走走罢了。”胡仙桃说。
“夫人,您是什么身份,随便走走,也就算了,只是眼下,庄内人多口杂,万一被那个不长脸的冲撞了夫人,我等都是万死之罪了。”队长说。
“那你也太小看老娘的本事了吧,除了你不怕死的在我面前来来去去,像个蛤蟆似的叽叽呱呱,还有谁敢多说一句?”胡仙桃怒道。
队长脸黑下来,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里乃是后.庭,庭内有我等把守,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夫人有熟悉这里的地形,那便四处看看吧,夫人闭门得早,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得变化,三年啦。”队长说完,冲着小黑使个眼色,小黑明白了,“这是让我去叫庄主去吧,难怪难怪,庄主对夫人一往情深,得知夫人出门,肯定高兴得不得了,我这次去了,说不定还要奖赏我了。”黑子脚下刚刚一动,就被胡仙桃叫住。
“那个小年轻,你去哪里?”
“我我”黑子支支吾吾,去看队长。
“夫人,他去方便去。”
“我我可不是要去方便呀,
您不是要我去找庄主吗,是这样吧,队长你只给我使个眼色,黑子我不明白呀。”
“你这白痴,来的时间不短了,见过夫人对庄主的脾气,;两人只要不见面便好,见了面,肯定要吵架,厨房里的碗筷,整整摔了三四批,这个时候去找庄主来,你找死去吧。”队长暗暗发怒,“我哪里失去让你找庄主了?”
“原来不是?”
“屋内太闷,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们若是谁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稻成,我定然要他人头落地。”胡仙桃右手伸出一指,化作了力气,打在了墙壁上,砰地一声,出现了一个窟窿,顿时震惊了两人,黑子更是看看自己跌胸脯,也不知道打在这里,又能撑住几下,其实当然是一下也撑不住了。
胡仙桃以内气著称,对内功法门的理解,超过了许多一流强者,手上功夫不行,平时力气全无,只靠一副嗓子,将那内气玩的很溜,不然,中原狮子吼的名号,从何而来,浪得虚名吗?
“好,好。”队长脸说几个好,登时沉默了,一颗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敢再问。
邱洛洛随着胡仙桃,来到甬道尽头,有一扇门。
“打开。”胡仙桃命令黑子开门。
“夫人,是要去那?”队长忙问。
“回到我的房间去找些东西,关你何事,如何多问?”
队长想想刚才那墙面的大洞,自是不敢再说个不字,又想到夫人的房间,不就是庄主的房间吗,庄主三令五申,颁布了严惩,不准任何人,进入那间房,就连平时收拾,也有专人负责,想必那房间中另有心意,队长此人,颇为聪慧,从来都是知而不答,什么都不问,所以才能爬到队长这个位置上。如今夫人要去,他又怎么能拦着,他们本就是同林之鸟,共枕数十年,**相对,坦诚相见,想必固然那房间里藏了许多秘密,夫人也是知道的。
过了门,邱洛洛便来到了有一个小院。
这里好不奢华啊!
琉璃瓦,镀金灯,雕梁画,凉亭顶上,白玉盘,下面白玉桌,青玉椅,可定寒凉,坐上去舒舒服服的,其次,这里的是一片大花海,地面上有草,修剪凭证, 草青无黄,有高层花圃,争芳斗艳。
小院处处留心,动静结合,无不透露出匠心与品位、
即便小仙登峰上那后山的大殿,苦心建造的,也比不上它。
一时间,邱洛洛的精神,竟被景色分去了大半,不知道,夫人走得很快,已经跨过了许多地方,来到了一处门厅前面。
一盏盏红灯高挂,光芒如同黎明十分的颜色。
“就是这里,随我进去吧。”夫人说完,去推此门。
邱洛洛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不见黑子和队长的身影,觉得他们应该是不敢进来,庄中大部分的力量都已经被调动的了山下或者是中庭,这里反而一个人也没有了,正和邱洛洛心意,她不慌不忙的走进。
第一百六十章,河马帮的
邱洛洛走进了房间,当即里四下瞧瞧,见一个比较大的书案,案上一摞书籍,一副笔架,笔有很多种,粗的,细的,判官笔,竹子笔,各式各样,少说也有数十种之多,寻思着,这稻成平日里,多半也是个书生态度,爱好写字读书,倒也看不出来啊。
她入庄子之际,也见了稻成几眼,那种人,方脸,老的掉牙,容不得多看,给邱洛洛留下的印象,就是个练武之人,可不想舞文弄墨之人。
信手,在书案上抄起了一本书,名字叫做《春秋志》,一张张翻开来,邱洛洛走马观花般的看了几眼,边说,“夫人,稻成老贼,平时里也喜欢看书么?”
“那些都是糊弄人的玩意,这个老王八,就是喜欢装样子,外面那些人,都给他骗啦,让他卖了,还帮助他数钱呢,真是可悲,可气,可叹,可恼啊。”夫人捶胸顿足,面色惋惜,一步步走到了床边,她对此情有独钟,进了门,别的地方不去,直到床上,可不是为了留恋她与稻成老贼曾在这里的旖旎时光,邱洛洛以为,那处定有猫腻,放下书本,她也走了过去。
“你说的藏宝密室,又在哪呢?”邱洛洛追问。
胡仙桃在床上翻了翻,将被子打乱,思索道,“不在这里,又在哪里呢?”
“你说什么?”
“这里,本来有个机关,一按下去,这扇门就会打开。”夫人指了指床头的墙壁。
邱洛洛立即跳上传去,摸了摸墙面,敲打着,发出实心的闷声,可不像是有暗格的样子,她道,“夫人,该不是你记错了吧。”
“我曾经几次见过,又进去过,怎会认错,你这小姑娘,事已至此,我还会骗你不成?”
眼瞧着胡仙桃生气,邱洛洛只好低头认错,“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是老恶贼狡猾,把密室换了位置,那就糟了,我们可不是白来了吗?”
“怎的白来
,没人比我还要懂他,他定然会把宝物,置于自己的掌心,时时都能看见,时时都能摸到,这才放心,你且在这里等着,继续探索,容我四处去看看!”
邱洛洛愕然,道,“也好,也好。”
胡仙桃转身就走,邱洛洛继续敲打着墙壁,甚至将床板打开,被子扔到地上去,只见床板之下,就是地面,连这里她都用小青峰剑刺了刺,地面坚固,有石头,小青峰上传来哒哒几声,又是白忙,等他彻底翻了一个遍,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擦了擦,再去找胡仙桃,哪里还见?
“这人哪去了,难道是发现了密室,把我给忘了?”邱洛洛寻思着,小声呼喊,“夫人,你去哪了?”
登时,邱洛洛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软,眼前有些贫血一样的黑,看东西也不清楚了,她退了一步,坐在了床上,忽然见,有一扇窗户的窗户纸破了,正有白烟吹进来。
“糟糕。”邱洛洛暗叫一声,忙的展开小青峰剑,攻向了窗户,从床边到窗口,不足十步,邱洛洛本该一去就是五步,刹那间就能到达,可惜这段路程,堪比跋山涉水一样的遥远,她只是动了两步,才走了一丈远,身体再不能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接着,房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人,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二话不说,抬起来就走。
陆谦玉酒过三巡后,又来了三巡,桌前,众多英豪,逐步多了起来,连那武痴汉子,也有些微微醉态,陆谦玉却有脑清明,绝不敢喝醉了,他觉得邱洛洛走了太长时间,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四处看看,那里有邱洛洛的影子。
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一群男女,如实说道,应该是一男,多女,百花簇拥着一片绿叶,那女人丛中的,轩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来风,一堆女人里,有镜花水月四个婢女,另有稻依依的翠云女仆跟在最后,许来风侧身,则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白纱
裙,头上水云鬓,脚下一双短靴,走路的样子,洋洋得意,肢体协调,宛如云燕,气质尤佳,可惜,与邱洛洛的灵动比较起来,便逊色了许多,样貌固然漂亮,在女人中出类拔萃,自然也是比邱洛洛,差了颜色,不知何时起,陆谦玉见到少女模样,总要拿来跟邱洛洛比较,他看着许来风笔直向自己走来,心里却想着,“邱洛洛,你个鬼丫头,去了这么久,到底死哪里去了,千万不要出事才好,你剑法,绝不至于把自己陷于
维谷绝境之中吧,若是出了事,你好歹给我一个提醒啊。”
“陆兄,这里吃喝,可还满意啊。”许来风在远处与陆谦玉打招呼。
陆谦玉方才不客气,吃了半只烧鹅,一条烤鱼,一大碟酱牛肉,肚子里,再也撑不下了,只好由着酒来溜缝,白吃白喝,心里自然是满意,满意的。
“许兄弟,你可!”来了这字还未出口,便看见,酒桌前,三五汉子齐刷刷抽出随身的佩刀,蹬翻了椅子,力气大的要掀桌子,不过在他们有这个打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暗自用内力,压的桌子一动不动,汉子掀不翻,只得作罢,脚下一点,跳到了桌子上,踢碎了酒坛,大声骂道。
“稻成这个老混蛋,暗地里伤我河马帮帮主,副帮主等一十二人,我马飞,忍了你太久了,暗地里调查的清楚,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就砸了你的狗窝,你给我出来,不然我们非杀了你的女儿不可。”那叫马飞的本事不大,声音不小,惊得四下无声,眼见是来找稻成庄主麻烦的,作为朋友的,有两个人站出来阻挡河马帮之势。
“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稻成庄主,仗义,江湖上人尽皆知,你口吐狂言,肆意诽谤,还要拿人家女儿要挟,怕是尤为侠客之道吧。”
“我去老母的,什么侠客,去打听打听,我们河马帮,从来都是一帮土匪。”
第一百六十一章,山庄管家
河马帮与稻成恩怨由来已久,站起来的这位,手持一柄圆月弯刀,立在桌子上,目视众人,暴戾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他说道:“我是这里找稻成麻烦的,求个说法,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多管事,如若不然,斗得过我手中,半月再说。”说完,他用弯刀指了指几个人。
站出来的俩人一看,心道,“大家都是走江湖的,谁怕谁啊,今日你来这里捣乱,真是正好,我等正想着要与稻成庄主拉近关系,岂料身份不够,只需要打败了你河马帮,稻成庄主肯定对我兄弟二人刮目相看,到时候,就有了接近的理由了。”
“河马帮的,我不管你是什么马,干来这里惹事,不用稻成庄主出售,瞧我的厉害。”一个瘦子说完,手中抓起了酒坛子,嗖的一声扔过去,接着,拎着武林上前冲来,他用的是把短枪,一招龙出云,已经形成了攻势。
河马帮的一看,嘿嘿一笑,用脚踢碎了酒坛子之后,坛子里的酒,洒向了四处,宛如一场小雨般,陆谦玉扬起了衣服袖子,拦下了酒水,退出了十多步,留下了空地让这几个人好好表演一番,许来风则羽扇开启,为稻依依拦下了四溅的酒滴。
“狂妄之徒,今日有我许来风在场,还敢如此放肆,分明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找打。”许来风本要参战,往前走了一步,被稻依依拉住了衣裳。
“许哥哥,这汉子,真是吓人,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稻依依柔声细语的,娇滴滴,让许来风放心不下。
“好,好,就让这短枪朋友,帮忙收拾了河马帮的混蛋。”许来风说。
镜花水月四女站在许来风跟前,实则是为了保护稻依依,天知道,河马帮的那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短枪汉子一招给弯刀弹开去,便拳脚相加,拳头打向河马帮人的面部,脚踢向了对方的胸口,手中枪洋洋洒洒,从上而下砸下来。
河马帮的人,刀法不可谓不精湛,见对方拳脚一起来,只用一招, 便悉数化解了,他用弯刀横切,拳头和脚要一起斩断,短枪男看了,急忙收住,枪砸下来了,河马帮人,则侧身,掠过,手中刀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扫击短枪男的腰部,这一创,足够要了命了,短枪男发现时,招式已经成了,躲是躲不开的,只能尽量把腰往后面缩,身体呈现了一个虾米状,弓形,刀切到了他的皮肤,不及伤到要害,短枪男,一枪挥向河马帮的颈部,乃是一招虚招,晃了一下后,紧接着后撤,拉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上,他们原有两个人,另外一个人,这时候才出手,从后面偷袭河马帮人。
“背后偷袭,一群小人,难怪稻成这些年发展如此迅猛,从一个小小的鸟庄,成为了当地的一霸了,原来竟是你们些人捧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是杀,两个也
是杀,为何报仇,我河亮,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回去,看招。”河亮不容分说,管他那么多,回首就是一刀斩下去,另一人,手持长剑,并能躲开,但是偷袭的他,以为这一招可以迅速的手,杀了河亮就是,结果河亮反击,又快又急,他中门大开,发现的时候,正冲过去,停不下来,中了一刀,胸口衣服直接被劈开了,血肉模糊,顷刻倒地,气绝了。
“二弟,我的二弟。”短枪男一枪刺过来,待得河亮闪过,他来到了剑男身边,试了试鼻息,气的咬牙切齿,“你,你,杀了我的二弟,我跟你没完。”
“技不如人,还喜欢多管闲事,你们保护稻成那个老贼,那老贼何曾会保护你们,不过是人家手里的工具而已,你要报仇,我就送你去见你的弟弟。”河亮说完,一刀挥去,招式老成,短枪男一枪刺过去,河亮则抢先抓住了枪杆,往别处推去,一刀正中短枪男咽喉,抽刀,血溅三尺。
“岂有此理,何人在此嚣张,可把我稻成放在眼里?”只听声音震怒,一个身影从远处,使用轻功而来,脚踩着桌子上的几坛子,几步便来到了河亮身边,不用武器,一掌劈下,河亮横刀去挡,砰地一声,掌锋撞到了刀上,犹如两把精钢武器触碰,河亮闷哼一声,脚下退出了五六步。
“稻成,你这老贼,今天终于出现了。”河亮抬头一看,微微一愣,来的哪里是稻成,而是个不认识的,“你是谁,稻成怎么还不出现,拍你们这些小角色前来送死,自己却喜欢,当一个缩头乌龟,岂有此理。”
“我本踏马山庄管家,慕容三边,你河马帮,做人不正,行事不端,帮助,河鬼,又是一个嗜杀之人,我庄主三番五次,要与你们做朋友,改邪归正,你们不听,便只好将你们一网打尽,只是没有想到,三个月前,乱石滩上小渔村里,竟然还有你等这些漏网之鱼,这本是上天怜悯你等,劝你等收手,你们却还要找上门来,正好,现在就来斩草除根。”慕容三边说完,从腰间取下一并软剑,手腕抖了抖,低头的软剑,瞬间坚硬起来,如同一般长剑,从剑,作用不可谓不精良,但从慕容三边这几招上看,可比河亮强了不少。
“一派胡言,现在你们人多势众,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群傻子,听之任之,完全没有一点主见,丧失了作为侠客的道义,那日,是我哥哥,让我外出,采购水酒和肉食,以便接待你们踏马山庄光临, 对你们可算是热情,岂料你们突然出手,杀了我们河马帮一个措手不及,为的不就是我河马帮的《江湖刀》刀法,我告诉你,刀法就在我的身上,我带来了,也不想活着回去了,我就要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前,让他们好好看看,踏马山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德行。”河亮说完,自知不是慕容三边的对手,传言,稻成身边
,有两大高手,一个说管家,慕容三边,眼前这位,约有四五十岁,使得一手攻守兼备的好剑法,另外一个人,则是兽人,兽人甚至神秘,从未出现过,或者说,见过兽人的人,全都不复存在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河亮,我不允许你继续诋毁我踏马山庄,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天下英豪,都在这里,今日我就跟你公平比试比试,你河马帮《江湖刀法》是否精湛,值得不值得我踏马山庄用小人伎俩取得,谁也都不是瞎子,一看便知,公道自在人心,哪里允许你在这里狡辩?”说完,慕容三边已然出手,手腕一抖,软剑颤了三颤,同时三剑出手,凭借陆谦玉眼力,尚且分不清那一招才是真的,更不要提河亮了。
一咬牙,河亮知道自己逃不了一个四字,展开刀法,左挥一刀,右挥一刀,在身前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防御网,迎着慕容三边而去。
“好剑法!”人群越来越多,纷纷赞扬慕容三边的剑法,这剑法,飘无不定,忽左忽右,河亮如此防御再好不过了,但不知道结果如何。
陆谦玉在观察的同时,寻思,“这别人已经打上门来了,且杀了两个人,稻成为何还不出现,只派出一个管家,难道是不敢面对河亮,他说的都是真的,稻成用了下三滥的手法,要得到河马帮的《江湖刀法》所以不惜杀了人家的哥哥?”
剑法和刀法,搅合在一起,发生砰砰的声音,火星四射。
众人屏息不语,单间慕容三边,上下齐攻,河亮只守不攻,刀光剑影,打了三四个回合,何亮终于还是只撑不住,防御上慢了一步,被人一剑突破,手中刀被挑飞,河亮虎口骤疼,急忙退步。
慕容三边,哪里能让他走,从一开始,就动了杀机,跟上去,软剑刺伤了河亮的左肩,抽出的时候,手腕,又是一抖,将其一大片血肉挑下来,听得河亮痛苦的大叫一声。
“踏马山庄,我罪过也不会放过你们。”
慕容三边,冷笑一声,已经是一剑腰刺向对方的心口了,正在这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把旋转的羽扇,宛如一片落叶,飘飘然打到了软剑上。
许来风跳到慕容三边跟前,羽扇飞到了远处,神奇的兜了一个圈子又飞回来了。
慕容三边,势必要杀了河亮不可,尽管许来风伸手阻拦,软件则直接越过他的脸颊,再刺河亮,河亮放弃了挣扎,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岂料,羽扇刚好飞到了徐来分手中,他以扇子拨开慕容三边的攻势,往前走了一步,肩膀抵住了慕容三边的胸脯,同时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慕容三边刚跳起来,感觉到内气压住了自己,许来风居然把自己控制住了,他让跳不起来,当然了,许来风不会当众打慕容三边的脸,这一抵只有慕容三遍自己清楚。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姐小心
慕容三边想把河亮置于死地,其后被许来风所拦,这一点让陆谦玉颇高意外,陆谦玉本来不打算出手管这等闲事,稻成是不是好东西不好说,河马帮铁定不是什么善类,这样的帮会,死掉一个少一个,乃是大好事!
慕容三边,还想用力,突破许来风,不料在内力拼比之中,落了下风,此事只能作罢。
“原来是书剑山庄的许少庄主,你这是为何?”慕容三边,心理揣测不已,寻思,“书剑山庄与我踏马山庄表面上可是朋友关系,今日这河马帮的余孽前来讨债,你为什么出手,到底是帮着谁的?”书剑山庄毕竟还是难惹,慕容三边,只好放弃诛杀河亮的打算。
河亮趁机闪到一边去,不再继续叫骂。
在场的人都震撼住了。
“慕容管家,一个个小角色,不要破坏了踏马山庄的安宁,随他去吧。”许来风道。
“此人胆大包天,敢来这里叫嚣,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天下英雄,以后该怎么看我踏马山庄?”慕容三边说道。
“此言差矣,若是放了他,踏马山庄岂不是在江湖上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河马帮,据我所知,上次被踏马山庄剿灭,大部分被人员都被杀了,做事可不要那么绝嘛,这剩下的都是河马帮的小角色了,无法掀起大风大浪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许来风笑道。
慕容三边收剑回鞘,道“既然许少庄主开口,我踏马山庄岂能不给你这个面子,那就罢了,来人啊,把此人,轰将出去,再敢踏入我踏马山庄半步,就把他的双腿砍断了。”慕容三边说道。
河亮看眼前事情不妙,对自己没有好处,实在就是送命,而起不到任何效果,对于撼动踏马山庄这种事情只能作罢收手,转头就走,连一声谢谢都不说。
“你看看这种人,天生的混蛋,不懂得感恩,留着他又有何用?”慕容三边指着河亮远去的背影说道。
“慕容管家,息怒,从了这门,
生死就不关我何事了,这本来于我也没有关系,管家你可千万不要过分解读,杀人固然容易,可不杀人,就难了,踏马山庄想要向前发展,曾经向我书剑山庄求过,我爷爷-许三书只给让我带给稻成庄主两个字,止杀,这止杀,才是江湖门派大大学问啊。”许来风说的头头是道,慕容三边点头说是。
“书剑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大山庄,许老爷子经营有道,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今日,庄主暂时不在,我一定会帮忙转达的。”慕容三边说。
“稻成庄主,现在何处?”许来风问。
“有贵客到,庄主正在后面,接待客人。”
许来风笑而不语,心道,“稻成的本事还真不小,举办一场小小的聚会,就有上千人参加,其中不乏高手,十大家族就来了两家!”他去看陆谦玉。
陆谦玉对他点头一笑,“许兄,方才你说的止杀,还真是大学问啊,我佩服佩服。”
许来风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我家老爷子的说辞罢了,若是我,说不定还及不上慕容管家那般大气,早就给他杀了。”
慕容三边上来会一会陆谦玉,道,“阁下是?”
“我的朋友,很亲密的朋友。”许来风说。
“原来如此,既然是许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踏马山庄的贵客,这里人多口杂,有照顾不周,我们特地在后面设置了雅间,还请两位同往。”
“管家,许哥哥说要陪我去赏花,怎么能去喝酒呢?”稻依依从惊慌中镇定下来,眼见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她走向前来,留意陆谦玉一眼,便没有再去看其他人,寻思道,“哪里来的俊俏小生,居然还是我许哥哥的朋友。”
“稻小姐,你好。”陆谦玉打招呼。
“陆谦玉吗,很有文化的名字,我们要去一同赏花,不知你是否愿意通往?”稻依依笑了笑。
陆谦玉要等邱洛洛,长时间过去了,还不见她出现,即便陆谦玉相信邱洛洛的
实力,也不禁担心起来。
“承蒙稻小姐厚爱,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许来风忙说,“对啊,依依,我与陆兄都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不如先回去,等我办好的事情,再去找你?”
稻依依想了想,撇嘴道:“我看不好,你们不来,平时我就一个人在房间里,今日庄内难得热闹,我才不会回去,我要跟着你们,你们要做何事?”
许来风发愁,可以说,他并不喜欢稻依依,最多算是昔年的小朋友,对她那有什么别的感情,并且他这个人最怕纠缠,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又不能深说,以免伤了稻依依的心。
“若是小姐不愿离开,那边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虽说有事,也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陆谦玉说。
“就是,还是陆公子言子有理。”稻依依俨然一笑,大眼眨啊眨的,直勾勾的盯着陆谦玉,害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污物。
许来风一瞧,暗暗赶觉到好笑,方才他已经与稻依依闲聊过了,他自作多情,还以为稻依依陈情与自己的容貌,喜欢自己,可说起来并不是那样,这次比武招亲,许来风的角色就是个评判者,稻依依幼年的时候,是有些喜欢许来风,此时非彼时,稻依依对许来风只有朋友之意,二无男女私情,倒是看陆谦玉的眼神之中留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悸动,热情的目光,伴随着面颊的红粉,无不说明,她对陆谦玉青睐有加。
陆谦玉绝不是个笨蛋,聊着聊着,发现问题有点不对劲。
“小姐,这里我看人多,小姐是金枝玉叶,不必太过于招摇,我看许兄说定未免不对,还是回去吧。”陆谦玉说。
“你们都让我走,我就偏不走,什么人多,你们两个哥哥在,我还怕有人伤到我不成?”稻依依说。
陆谦玉被驳的哑口无言,哭丧着脸看了看许来风,这家伙正在窃笑。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小姐小心,那贼人,不得接近。”
第一百六十三章,拳脚相加
那人是个威猛潇洒的汉子,着一身青衫,不用轻功,脚掌贴地皮,用的是凌波微步,喊话之后,转瞬即至。
众人皆知,小姐喊的是稻依依,可那贼人,又在何处?
陆谦玉怔怔然,举目四望,要抓出危险源头来,只见稻依依身边,便是许来风和自己了,其余人等,宾客有别,都在远处,进不得稻依依的身边。
陆谦玉寻思着,“许来风,乃是稻成贵客,巴结的对象,怎么会是小贼,那小贼又是谁?”
“许家公子,请务必保护我家小姐,助我将那小贼擒获。”来人吼道。
许来风比陆谦玉脑袋要开窍,看了陆谦玉一眼,禁不住笑道:“陆兄,你到底哪里得罪了稻成庄主,被当成小贼了。”
陆谦玉闻之,恍然大悟,遂看来人,那人一招顺手牵羊,折梅手已经到达跟前,陆谦玉匆忙之间,提臂格挡,掌锋碰到陆谦玉的骨头,马上变成利爪,拉住陆谦玉的胳膊,往出一甩,陆谦玉顺势,跃上半空,稳稳的落地。
“小子,我踏马山庄,好心设宴款待,你为何对我山庄包藏祸心?”那人打量陆谦玉,已然从刚才的之过招中,了解对方实力虚实,陆谦玉不擅长掌法,肉搏,剑法乃是专长,故而表现的极差,给对方造成了审判误导,觉得陆谦玉,内气不足,功夫不到家。
陆谦玉揉了揉胳膊,刚才那一掌,对方从掌便爪,变换快速,毫无破绽,陆谦玉本就不擅长近身迎战,若不是骨头硬点,就要被抓碎了,虽说骨头无恙,皮肉却已经绽开,留下了血淋淋的抓痕。陆谦玉听闻这话,知道只怕是此行目的已经暴露,说道:“朋友,此话何解啊?”
“周师叔,你在干嘛,快点放手,放下,陆谦玉可是我的朋友,哪里是什么小贼了。”稻依依被眼前情景惊得愣了一会儿,这才迎上去拉住了青衫男人的胳膊。
周铁山,外号,辣手摧花,师承天山,不知名也,一手鹰爪功,一手折梅手,可谓打遍江湖,鲜有人能够在他的手中占得什么便宜,后来因为结识了稻成,两人相见恨晚,生生相惜,于是歃血为盟,稻成为弟,周铁山为兄长,俩人同是拳脚行家。结拜之后,周铁山便应邀留在了踏马山庄之内,一方面帮稻成料理山庄事务,一方面担任稻依依的老师,教导些粗浅腿脚功夫,像是鹰爪功,折梅手这等变化莫测,恶毒狠辣的招式,可不太合适。
无论是鹰爪功,还是折梅手,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修炼,必先炼手,以硬骨头,江湖中人,练手,多半以铁砂,劈石,开山,摧树等等方式为主,一旦炼成,便可以化掌为刀,强悍坚韧,威力无穷,只不过,手始终是血肉,无法与刀剑对抗。
到了周铁山这里,他在水中练习,抽掌断水乃是一绝,可见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方才,他只用了两成力量,便已经抓破了陆谦玉的皮肉,再多一成,陆谦玉手臂不保。
“依依,还不退下,你怎知此人狼子野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周铁山双目瞪圆了说。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来风问。
“还有什么误会,他的同党,擅闯后.庭,盗贼稻弟密室中的宝物,已经被稻弟给擒获了,正关在囚房中审讯呢,他也那女贼一起进来的,我们的人都看见了,岂能有假?”周铁山道。
许来风想了想,望向陆谦玉,“是你身边那个姑娘吧,她给人抓起来了,不应该啊,他那么厉害,即便是稻成庄主,估计也奈何不了她。”
“许公子,你这是何意?”周铁山想,“许来风,你说这些,难道跟他们也是一伙的吗,即便你是书剑山庄的少庄主,在稻成那算是一个任务,可是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小鬼头。”
“我能有什么意思,此事颇有疑点,我怕你们冤枉了好人,特别还是我的朋友。”许来风折扇一开,兀自扇风。
“不会有假,证据确凿,岂容他们狡辩,还有孔立军,那人忽然不见了。”周铁山红着脸说,手上的力度,从来没有放松,稻依依也不敢松手,要不是许来风和稻依依在,陆谦玉可就惨了,他觉得打赢这样的小鬼,用不了十招,必定将其生擒,在铐起来进行审讯,一定可以揪出幕后更多的凶手。
陆谦玉终于弄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得知邱洛洛被抓,无论真假,他的心,都不能安宁,看周铁山说的有鼻子有眼,十之**是真的被抓了,陆谦玉岂能坐视不管,还能在这里,跟他废话?
“你们把人关在哪了?”陆谦玉道。
“现在着急了,承认自己就是小贼了?”周铁山拂去稻依依的手,提掌而来。
“谁是贼,自有定论,我只问你,把人关在哪了?”陆谦玉按住孤寒,决议要与周铁山斗
一斗,不然,他是不会说的,即便说了,陆谦玉还是要去救邱洛洛,此乃必行之事,不问其它,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
“这是要打架吗,诸位?”说话间,浪流已经出现,他方才遇到了个斗酒的汉子,两人也算是一见如故,喝了几大坛子酒,饮罢方酣,谈天说地,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闻听这边打起来,是个老家伙与白面小生,他便知道,这人不是许来风就是陆谦玉,于是马上赶来驰援,来得正好。
“又来一个,甚好,甚好,这就把你们一网打尽。”周铁山挽起了袖子,就要动真格的,陆谦玉和浪流自然是不怕,浪流身负《拂云手》在拳脚上乃是行家,对付周铁山更加容易,“你们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我看你们这些小娃娃,初入江湖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一起来吧,免得我一个个把你们打倒。”
“口出狂言,今儿,就让你瞧瞧,你浪流爷爷的厉害。”浪流示意陆谦玉去干自己的事去,他在后面已经听到了邱洛洛被抓的消息,眼瞅着,他山庄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浪流指了指周铁山,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我到要问问你们,是一个个来啊,还是一起来啊,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好了,也免得我一个个把你们打倒。”
“自己小心,这厮掌法颇高。”陆谦玉在浪流耳边提醒。
“我们浪家《拂云手》可是一切拳脚的祖宗,只是到了我这, 还未修炼成熟罢了,你快去吧,这踏马山庄里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要让他们伤了你那相好的。”
“胡说八道,那是谁的相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心,已经悸动了,我还不了解你?”浪流啧啧笑道。
周铁山不想再等,不顾江湖上单打独斗那一套,只求快点解决,四周命令道,“给我听好了,抓活的,大门关闭,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若是跑了,拿你们试问。”
“是。”众人齐声叫喊,响彻小院,约有百十人。
许来风耸耸肩,“周前辈,我这小辈,说话,你不听,我这个人,怕是你也不放在眼里,说什么书剑山庄,拿我家老爷子也压不住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讲道理,只谈感情,也是我们亲近,你若是真的要打,那便连我也一起打了吧,不过,我许家《九州》剑法,可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不是。”
四下里侠客,有心帮助踏马山庄,但听这句话,也不敢往前了,一边是书剑山庄,大名鼎鼎,一边是踏马山庄,吃人嘴短,他们只求安逸,不选边站,保持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不少人还在规劝。
“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嘛,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此事,当真是误会,许公子,周铁山,你们二人,要以大局为重。”
“许家小儿,你说的不错,江湖中人,都怕你书剑山庄,可我周铁山不怕,书剑山庄名声虽响彻云霄,可若是想要仗势欺人,却也不行,今日,老夫就用拳脚,领教你书剑山庄久负盛名的剑法《九州》!”周铁山道。
“不得了,不得了啊,踏马山庄怎么要跟书剑山庄打起来了?”
“这让稻成庄主知道,可如何是好?”
“周兄,你还是住手吧。”
“诸位,今日之事,可绝对不关系我书剑山庄与踏马山庄的未来,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许来风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许来风对四下人说完,转身对四个婢女说,“镜花水月,你们四个人,在一边看着,不要上前,若是有人暗中偷袭,不讲江湖规矩,当即诛杀,我觉得,也没有如此不开眼,在我面前,还要偷袭,此外,我在这次比试中,若是伤了,残了,死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技不如人。”
阿水带头道,“公子,我们知了!”
“许公子,真是好气度啊,你放心,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踏马山庄的贵客,此次专程而来,我怎会伤你半根头发,至于其他人,那可就说不定了。”周铁山说。
这话越听越不是个滋味,许来风暗暗思忖,“好你个周铁山,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小瞧我,你们人多势众,在那种乱战之下,还能不伤及分毫,分明是讽刺我太弱,那好,今日,我就让你,辣手摧花的名号,在这里扫地。”
陆谦玉不能再等,拔了孤寒,向人群冲去。
浪流与许来风相继跟上去。
周铁山斜插几步,拦住了陆谦玉的去路,这次陆谦玉不再以拳脚抗衡,使用一招月照大江,一剑撩去周铁山的胳膊,此剑来得快,要比陆谦玉的拳脚快几倍不止,周铁山移动刚顿,在想躲闪,太迟了,吃了一惊后,艰难的侧身躲过,陆谦玉与之擦肩而过,原本有机会,侧击他,这一剑,至少也能让他难受难受,或者可以破敌,可陆谦玉不想在这与
他浪费时间,也不想伤人,杀人,直接就走,脚下发力,凌波踏云,高高地跃起,来到了屋檐之上,寻找邱洛洛去了。
身后,踏马山庄一干人等追不上陆谦玉的,就在第上跑,会轻功的,被陆谦玉落下了一大截。
“周铁山,看我《拂云手》的厉害。”浪流一掌拍开一个小朋友,一路冲去,把几个杂役击倒,下手没个轻重,两个人被拍到了脑袋和后心上,登时毙命,引来许来风的咆哮。
“不可杀人。”
“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踏马山庄,真是回去名字,他妈的山庄,全是狗屁,这都什么东西,故装侠义,让人恶心至极,通通杀了,不觉得可惜,不可惜。”浪流说着,来到了周铁山跟前,左手往前探去,成为利爪,右手化为了掌,一前一后,攻向了周铁山的面门与下阴,这一手,乃是双云会,就为了试试对方的真能耐。
周铁山见对方来势凶猛,又是一手的杀招,浑身内气充足,可不敢硬吃,无论是撩阴,还是抓脸,那个都不好受,故而他后撤步,浪流扑空后,两手变了爪,抓向周铁山的前胸,周铁山手掌轻轻搭在浪流的手上,往下一压,浪流怎会吃招,收手后,扫荡腿打响了周铁山的下盘,周铁山跃起后,单鸡独立,直接要踏向浪流的脖子,这一踹,浪流性命休矣,可浪流岂不是笨蛋,双手举过头顶,拦住周铁山的钻心腿,手掌轻轻一扣,抓住了周铁山的脚掌,咔嚓捏住,内力传入手掌,周铁山只觉得脚掌的骨头要被捏碎了,周身一转,一共八圈,浪流跟着扭成了麻花,手上的力气仍是不减,在第六圈的时候,他还是松开了,头脑昏昏,看周铁山,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虚影模糊。
周铁山落地后,左脚不敢着地,其中五根脚趾,三根几乎被捏的粉碎,浪流正是打在了他的弱点上,脚掌,乃是所有习武之人的弱点所在,因为无人强筋炼骨会把脚趾放在重心上。
“《拂云手》我的确是略有耳闻,但想不到,竟是些阴损的招式,你就只有这样?”周铁山故作镇定道。
“管它阴招还是阳招,只要能打赢,那就是好招,刚才那一招,是我自创的,送给你。”浪流说完,知道刚才那一手已经让周铁山受伤,何不猛攻,他下手不像是许来风那么温柔,是要周铁山死的。
许来风对付其余的人,一人力战二十,三十,四十,不像是真打,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打法,踏马山庄的手下,知道不能伤了许来风,所以根本是围而不攻,许来风下手极轻,只用羽扇的风伤人,即便如此,挨上一下,还是不好受。
周铁山见浪流又来,这次有了警觉,折梅手与鹰爪功同时发力,威力巨大,两种拳脚,分为左右,浪流刚到他的跟前,就吃了一闷棍。
鹰爪功,向他的头上抓来,同时折梅手暗藏之后,趁着浪流挥手击开鹰抓功的时候,折梅手在浪流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这一拍,浪流的胳膊差点断了,即便没有,力气骤减,接着,便是周铁山的猛攻,轮到流浪落入下风,只得防御,趁着对方有空档的时候,反击一两下,再不敢大意。
两人共交手了上百招,各是一时强,一时弱,你发力之后,我发力,打了个旗鼓相当。
周铁山对浪流的攻击所《拂云手》深深折服,这套掌法,捉摸不定,来路不明,不知道他要攻向哪里,攻守兼备,时难突破。
再打下去,怕是要有几百招,几千招,等两人筋疲力竭的,才能分出胜负。
周铁山年纪要比浪流大了三轮,力气早已经不是全盛时期,迟早会输给他,寻思,何不到此为止,免得我一世英名,在众多英雄面前颜面扫地。
打了一套组合拳之后,周铁山果断收手,退后几步,气喘吁吁。
外人看不出个门道,只说,这两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浪流也不进攻,停在那,扭动着手腕,拳脚功夫,无论怎么打,双方均有损失,首先就是接触之后的疼痛,若是那个炼骨不到位的,就比如刚才被周铁山拍一下,这个胳膊就别想要了,非碎了不可。
“小兄弟,好手段,这一手《拂云手》不知道是那个人传给你的?”周铁山暗暗敬佩浪流,是发自心里的,江湖人,都有这种习惯,平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若是打服了,那就是真的服了,周铁山也是个惜才之人,在他如浪流这般年级的时候,可没有这等武艺。
“何人传授,与你有何关系?”浪流哼道。
“据我所知,《拂云手》乃是失传的绝学,只有...!”
“给我闭嘴,你若要打,那便过来,若是不打,那就认输。”
“小兄弟,不打了,你觉得,再打下去,我们能分出胜负吗?”周铁山说。
第一百六十四章,香苑骂声
浪流收手而立,面觑周铁山,暗暗敬佩这老贼用的两手拳脚,着实是厉害,精湛程度,堪称登峰,已是将折梅手与龙抓手完全吃透了,可惜,还是不敌自己的《拂云手》,此乃武功高低,绝非周铁山技不如人,若是浪流没有传承家族的《拂云手》,以寻常功法搏斗,怕是已经败了七回八回了。
“不打便不打,但你诬陷我们,又怎么说?”浪流道。
“人赃俱获,还要狡辩不成,难道我说错了吗,不如,你们跟我去看看,那女贼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周铁山道。
“前面带路去。”浪流道。
许来风早已收手不打,跟被打伤的群仆致歉,群仆即便鼻青脸肿的,却伤势不重,哪敢责备许来风?
陆谦玉此去,前有拦截,后有追击,没有遇到一个高手。
整个踏马山庄,也就两个强人,其余的英雄豪杰不作数,他们仅仅来喝酒吃肉来的,碰到了真打,早就闪到了一边,溜之大吉之人还是有的。
迅速的解决了几个守卫之后,陆谦玉不下死手,打晕了过去,直奔后面庭院。
跨过一面高墙,落地之后,发现是个天井,前面一个房间,没有掌灯,漆黑一片,小心翼翼走了一步,竖起了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四周的动静,邱洛洛到底在哪,他怎么知道,这一来,就是个无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一通,他只恨刚才没有抓住几个人问一声,焦急之中,怎么就把这事给网在脑袋后面了,当下危机,他只有打晕了赶路。
月色淡斑,香草微醺,陆谦玉忽听得四周响起了婆娑之声。
数十个黑影,从黑夜里现身,则是踏马山庄的打手,护院,仆从,黑压压一片,持棍的,带刀的,拿剑的,掌叉的,还有弓弩手搭弓,悬而不发,居高临下,袖里箭也已瞄准了陆谦玉的各处。
“庄主说的真不错,让我们在这里等,马上就有人来自投罗网了。”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周管家失策了吗,居然连周管家都能突破,是个高手,可在这里,不得不停下来了。”
“年轻人,只怪你运气不好,与我踏马山庄为敌,今日死在这里,葬你去乱岗子。”
四下里,有人说话,望着陆谦玉指指点点。
“我的朋友现在何处?”陆谦玉问。
“已经死了,你陪着他一起去吧。”有人回。
陆谦玉不相信,邱洛洛会如此轻易的丢掉小命,可她没有出现,生死不明,心里未免惊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邱洛洛真的栽了,陆谦玉非要血洗踏马山庄不可。
“她若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我再问最后一边,那女人在哪?”陆谦玉出剑,左手洛英,右手孤寒,成了标准配置。
“在地狱呢,小子,要不是庄主有吩咐最好留下活口,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们叫嚣,想的美去吧。”
陆谦玉无话可说,这些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自然就招认了。
“你们一起上吧。”陆谦玉做个动作,孤寒在前,洛英往侧身,护的周全,等下便各路剑法乱用一通,十多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一众人中有个带头的,喊了一声,上!
登时,黑压压的人,举着各色武器攻了过来。
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陆谦玉两把剑,耍的飞舞,洛英护住要害,孤寒向前进攻。将《河山剑法》和《千军破》联合使用。
铿铿砰砰,刀刃碰撞的火花,绮丽灿烂,陆谦玉用力时,对方手中的兵器嚓嚓而断,虽是把陆谦玉围在了中间,但不能近前,转眼之间,就被陆谦玉踢翻了三人,拳打了四人,七个人倒地不起,一个人因而慌乱,直接撞到了剑上,登时死了。
陆谦玉此刻完全不在顾虑能否杀人,举剑便砍,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也是死,陆谦玉剑锋凌厉,所到之处,好像一马平川,卷起云烟,无人能挡。
又过一阵子,死者增加,还能站立的,仅剩下七八人,陆谦玉突破了围攻,追了上去,那些人,吓得惊魂不定,转身就跑,陆谦玉也不追赶,回到战斗地点,翻看尸体,想要找个活口,但发现,这些人,莫不是死了,便奄奄一息不能说话,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牙齿大颤的声音,瞥眼一瞧,一个人,身体缩成了一团,裤裆下一片潮湿,原来是吓得尿了裤子了。
“大侠,别杀我,别杀我。”男人捂着脑袋,闭着眼睛,余光瞧见了陆谦玉正往自己这边来。
刚才一战,是他进入踏马山庄第一次与强人交手,以为人多,可以轻易取胜,可他不懂,江湖侠客,均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陆谦玉这两把剑,由此黑白无常的勾魂索,挨上了谁,谁就要死,不容分说,他当下就尿了裤子,趁人不备,想要逃走,可是太晚了,陆谦玉拂袖便能杀人,杀的二十多个打手,只剩下了一小半,那些若
是不逃,今日铁定死在这里,他转身要跑的时候,感觉到腿上没了力气,跑不起来了。
一把剑挨上了他的下巴,轻轻将他的头抬起来,剑锋上的寒芒,惊得他忘乎所以,大脑一片空白。
“说,你们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个那个漂亮女人还没死,让庄主关进了囚室中,剩下的我就不知道到了,他们派我来伏击你,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是你,好汉饶命啊。”那人哭哭唧唧的说。
“大男人哭什么哭,我说话算数,你若带我去囚室,我便不杀你,若不然。”陆谦玉转身看战场,敌人的尸体七七八八,他大开杀戒,与踏马山庄便不能和平相处了。
“我带你过去,那也活不成了。”那人说。
“那就告诉我囚室在哪!”陆谦玉退了一步,觉不想在杀人。
“在,在那边。”那人伸手一指,面前一堵墙,陆谦玉辨识了方位,点头。
“你得好好休息一下,我这是在救你。”说完,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疼的那人面容揪成面团,阴晴不定,顷刻间,昏死过去。
陆谦玉抄起剑,夺门而去,朝西北而去。
路上遇到两班人马,全都打散,继续走,脚步停留在一个小院门口,门前一盏灯,光线不明。
踏马山庄的囚室,是由一间柴房修改成的,为了能够控制住强者,墙体进行了石头加固,门外四个守卫,里面是几道铁栅栏,女人胳膊粗的钢筋,任是利剑也无法斩断。
邱洛洛被困在其中一间栅栏里面,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背过去,叠在一起,用绳子捆绑着,手腕处留下了淤青。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迷晕了,给人抓住,对面有个桌子,两个人站着,似守卫,一个人背对着而桌子,举起茶杯,正在喝。
“姑娘醒了?”背影男冷笑。
邱洛洛过目不忘,认识这是稻成的声音,道,“稻成,你是什么意思,把我抓起来了,什么捆绑法,我的胳膊好疼,马上给我放了,可以饶你不死。”
“姑娘,切莫动怒,现在,我在外,你在内,你身为阶下囚,请一定注要好自己的身份,最好是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责备我的手下,他们都是些粗汉子,不懂捆绑的手法,让姑娘受罪了。”稻成说。
初次见到陆谦玉和邱洛洛,稻成便感觉不对劲,加上之前有人通报,这次宴会,孔家可能作乱,他便设计,要孔立军原形毕露,岂料这个老狐狸沉得住气,不想,邱洛洛有些着急了,兀自去找《莫兰心经》的下落,在稻夫人的帮助下来到了稻成的房间,在邱洛洛刚与稻夫人接触的时候,便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稻成,稻成及时赶回,手下已经用迷香将邱洛洛迷昏,带到这里积羁押。
至于稻夫人,早已给送到了香苑去囚禁起来。
“滥用迷香,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我的剑换我,咱们两个大打一场,看看谁输谁赢。”邱洛洛道。
“小孩子的游戏,你当我会同意吗,随便你如何说,你就是骂破了喉咙,我也不为所动,你既然已经身为阶下囚,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为何来我山庄,与孔家是什么关系。”稻城转过身,又说,“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你的朋友,现在估计也给抓了起来,至于孔立军那个老东西,已经逃走了,说不定正在召集他的手下,一会儿回来了,可那又如何,这山庄,里外三层,都是我的人,孔家人若是来了,徒增伤亡罢了,若不是我有心放他们一马,看在《莫兰心经》的面子上,才又让他多活了几年,谁知道,他不懂的感恩。”
“你全都知道到了,又何必来问我?”邱洛洛哼道,她手脚全被束缚,动弹不得,暗中调动内息,想要强行突破,挣脱绳索,却因为吸入了太多的迷香而精神不振,力气消弭,筋骨松软,哪里还能调动集合力量。
要说迷香,本来没有如此大的效果,里面定然是加了,诸如软骨散之类能够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秽.物,依邱洛洛的内气,还能挣扎,面上不输光彩,超出了稻成的意料之外。
而邱洛洛对此稻成的行为所不齿。
“姑娘,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现在我还不并不想杀你,见你如此漂亮,死了可惜,所以你最好还是想想,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说到。”
“老匹夫,什么狗屁踏马山庄,道貌岸然之辈,等我出去,定然斩你首级。”邱洛洛骂道。
稻成冷笑,“你要杀我,怕是没有可能,不如留在我身边,当个婢女,当然,这还要看你的表现了,否则我门外那些弟子,没有娶妻生子,可都很喜欢你呢。”
“那你让他们进来,让本姑娘看看?”邱洛洛笑道。
说到这时,忽听得门外几声闷响,四个守卫登时到底,陆谦玉一人一招,打昏了他们,踹开了门板,直
接走进来,迎面看见了邱洛洛被捆绑在椅子上,一个拳头想自己的面签照护,稻成速度极快,这一拳,躲是躲不开了,陆谦玉用孤寒去劈对方的胸口,稻成不想两败俱伤,打人一拳,自中一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得收手后,起脚,踹到了陆谦玉的肚子上,陆谦玉飞出门外,约有三丈,这一脚,对方使用了三成力量,陆谦玉肚中翻涌,险些一口鲜血喷出,忍住巨疼后,提剑来到门口。
“把那女孩给我放了。”
“居然还活着,是周铁山失败了吗,能从他的手中逃出来,你小子也不赖嘛。”稻成大步而出,堵住了门口,喝道,“小子,你要救这女人,需先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我们俩人的命,你一个都别想得到,我劝你一句,给我让开,我饶你不死,交由姑娘发落,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现了。”陆谦玉撩剑而上,不与稻成废话,稻成实力,他是见过的,内气魄足,便不去硬碰硬,洛英和孤寒,两剑倏离,皆是进攻,上下齐上,无剑之道,游走偏锋,看似实在招式,到面前变成了虚招,准备不设防的虚招,又成了实际招式,两个人刚一照面,稻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暗暗惊讶,“这小子,年纪轻轻,哪里学的这等神鬼莫测的剑法,现在是太年轻了,内气不足,下盘不稳,再让你活个几年,老夫焉能取胜?”
稻成手中无剑,只用拳脚,实在难以对坑陆谦玉,洛英与孤寒皆是锋芒兵器,一剑既出,连绵不绝,两人从门口斗到了内庭。
“谦玉,你可算是来了,这小老儿偷袭我,用的尽是下流手段,你给我杀了他,不必再心软了。”邱洛洛在囚室内大呼叫好。
陆谦玉见她无事,未伤及分毫,心里舒服了些,下手却不紧不慢了起来,之前能出三剑,现在却能用一剑,可越是慢,越是不好防范,稻成抓不到间隙反击,何来为胜,打下去,恐怕自己一世英名,要给这小娃娃得了去,江湖最是势力,小人颇多,一网打下去,都是些无名无号的小人物,今日他若失败了,想着,“那些昔日里前来拜访的侠客,一转眼就要对自己的屁股捅刀子,踏马山庄还怎能成长,不如撤去,回房拿我的鱼肠剑,再跟你好生打斗一番,定让你跪地求饶不可。”
登时,稻成撤出门外,陆谦玉为的是邱洛洛而来,见稻成去了,也不追赶,收了长剑,来到囚室门前。
“你给锁啦,动不来了啦?”
邱洛洛脸一黑,破口大骂:“你个混球,少在那边说风凉话,我让你杀了老贼,你为何不杀?”
“我来救你,不想杀他。”陆谦玉见门上有一把青铜大锁,四下里找钥匙,皆不见,心想,倒下去的护卫身上肯定藏着钥匙,说,“洛洛等等,我去翻翻他们身上。”
“你不趁着那老龟儿空手之际杀他,等他跑了,取得了武器,定然会纠集一大堆人来报复。”邱洛洛说。
陆谦玉出去时,只见地上只有三人,一人原来是诈晕,起身跑了,他翻遍了三人口袋,不见药匙,心想可能跑的那人身上有,进屋去,道;“我怎么开门呢?”
邱洛洛翻着白眼,“你可真笨,手中武器,都是神兵,对付一般武器,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还能砍不断一把破锁么?”
陆谦玉登时欢喜,道,“洛洛,你说得对,我马上就好。”
举剑,运力,孤寒一蹴而就,直往锁上劈,铿一声,锁成了两段,又斩断了捆绑邱洛洛的绳索,邱洛洛不等绳子完全解下,便挣脱,气势汹汹,“我的剑呢,老龟儿子,把我的小青峰剑藏起来了,我们先去找剑,然后跟他算账!”
“《莫兰心经》现在何处?”陆谦玉追着问,邱洛洛行动极快,路上不见一人,似有目标。
“就在那老龟儿子手上,给藏起来了,估计只有它一人知道。”邱洛洛说。
两人地面疾行,脚下生风,经过甬道,在香苑一处停下。
邱洛洛推门而入,听得里面一阵哭声。
是胡仙桃的声音,不过,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污秽不堪的字眼!
“老犊子,不得好死,什么东西,你们给我回去告诉他,若是胆敢伤那个姑娘一根头发,老娘就从他一代祖先开始,骂到他十八代祖宗,骂的他,祖坟上不长草,冒黑烟。”
“夫人,庄主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那些都是小贼,留着何用?”
“你们胡说八道,狗屎盆子往人家小姑娘的头上扣,一个个都不是东西,黑心肝的,不信你们自己掏出来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啊,才是除暴安良的侠客,来取走那个老贼的不义之财了。”
“夫人”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所作所为,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以前还知道收敛,现在却变本加厉,我就说,抢来的,偷来的东西,不是他的主人,主人会来取走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挫败稻成
听到这里,邱洛洛推门而去。
“对,老贼就算不死,我也要废了他一条腿,老匹夫。”邱洛洛进门之后,直接去找仆人。
仆人瞧了瞧邱洛洛,右手摸着腰间,一把匕首抽出,将胡仙桃拦在身后,打算与邱洛洛对拼,忠心可嘉,却也免不了要爱一番毒打。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夫人的房间,活是不活,还不退下,去庄主那领罚?”仆从俨然是把邱洛洛当做一般侠客了。
胡仙桃眼见邱洛洛无事,内心欣喜,骂道:“你还不给我滚下去?”
仆人便说,“听到了没有,还不滚出去?”
胡仙桃大怒,“我说的是你。”
其音洪亮,似乎是惊雷在仆人耳朵里回荡,那人捂着双耳,痛苦的呲牙,这才明白,原来邱洛洛是夫人的朋友。
陆谦玉此刻走来,孤寒直落仆人肩膀,差半寸让他归西,人吓得面色苍白,胆战心惊,眼睛瞥着孤寒剑锋,脚下颤颤巍巍,几乎摔倒,陆谦玉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膝盖抵住他的肚子,让他大不能大声呼救,以免引得更多的人来。
“好汉饶命。”仆从惊愕道。
“你料我是谁,千万别出声,不然我担心,手滑了。”陆谦玉说。
“不说,我不喊,可定不喊,好汉,您可要提起了二十分精神,这剑这剑可真锋利。”
邱洛洛哼了一声,一巴掌向他的后脖子拍过去,手上力量恰到好处,只够拍晕,而不是杀死他,不然这一掌,足以让他登时毙命。
仆从瘫软。
胡仙桃抓住邱洛洛胳膊,关心道,“妹妹,你如何了,没有受伤吧?”
“稻城老贼,先用迷香,再把我绑起来,想从我这里,套些话过去,我给朋友救了,姐姐放心。”邱洛洛转个身笑道,“分毫不伤,姐姐,我们要去找稻城老贼算账,你要不要去?”
“这女人是谁?”陆谦玉问起。
邱洛洛不答,见胡仙桃犹豫,再说,“姐姐,你可快点下决定,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要去,就跟我走,离开踏马山庄,从此之后,天涯海角,万水千山,任你走遍,再也不用受任何人胁迫,外面世界,大千种种,好不热闹,困在这个小院,又能看见几只飞燕?”
胡仙桃脱手,笑道:“妹妹你不知道,这是我自愿留在这里的,我与稻成本是夫妻,就要遵从规矩,你若杀他,我不管,他作恶多端,纯属是自取灭亡,可他死了,我又岂能独活呢,要我离开,可不用妹妹,这里没有人困的住我,你说是不?”
邱洛洛啧啧,“怎么回事,姐姐,你既然如此讨厌稻成,为何不走呢,真是搞不懂你。”
“因为我对他,心中仍有情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莫怪造化弄人,命运多舛,我试图改变他的生活轨迹,岂料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这才心灰意冷,他对我有情,好似当初,我又怎么可一再背叛,你们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这就给你指点迷津,快快去吧,拿了东西就走,稻成手中,有一把金剑,十分了得,姑娘固然是身手非凡,怕胜了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水华玉左侧的办法身子,莫要伤了!”胡仙桃道。
邱洛洛点点头,“原来夫人,还念及旧情,没有办法了,我不怕他手中的金剑,就让他过来好了。”
“你们去吧。”胡仙桃转身,坐到太师椅上,双脚并拢,轻抚发髻,“姑娘,若是可以取胜,我有一事相求,不情之请,还望姑娘可以答应,念在我们像是一场,我又不加害姑娘的份上。”
“姐姐,你说的哪里话,要我做些什么,你就说吧。”
“留下他一条性命,否则,你姐姐我,就是寡妇了。”胡仙桃道。
邱洛洛猜测到了,胡仙桃既然不想离开,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被人杀死,无论她曾经多么痛恨这个男人,他依然是他的老公,以前给予他温存的人。
“中原狮子吼,重情重义,曾经在江湖上,名震一时,如今成了深闺怨妇,真是可惜,可惜。”邱洛洛心想。
“杀他也不容易,既然夫人如此相求,那我们肯定会手下留情。”陆谦玉说。
“谢谢各位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泰苑之中,稻成小院的左侧,我是刚刚知道,不过,那里有众人看守,估计稻成知道你们的来意,肯定也在,一场血战,不可避免,好自为之,我自然也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莫怪。”说完,胡仙桃缓缓闭上了眼睛,是要睡觉的样子。
陆谦玉示意邱洛洛走,两个人刚走出了门外,便看见甬道内,前前后后,各来了一队人,定睛一看,后面来的是,孔立军和孔家的人,另外一边是踏马山庄重新纠集的一帮人,由几个高手带队。
踏马山庄的外围,孔立国,孔立人带着的人,
想踏马山庄发动了袭击。
庄中的侠客,也有临阵倒戈,更多是愿意帮助稻成。
到处混乱。
踏马山庄庄门没有重兵,仅有数十人,挡不住孔立国一波冲击,庄门一共三道,尽数落入到了孔家人之手,再往里面攻打,遇到了层层抵抗,踏马山庄的人反应过来,四面支援,战斗打到了激烈的地方,孔家人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踏马山庄损失惨重,双方的弟子和精壮,在一起拼杀。
老管家周铁山,堵住了许来风与浪流,双方没有爆发战斗,只需要浪流和许来风不去增援,那便是最好的事情。
孔立军见了陆谦玉的面,直说刚才见到被怀疑,只好逃走,暗中联系孔家人,准备大干一场,这才出现。
哭陆谦玉并不责备与他,事先准备充分,却不料变化比计划快,孔家人出现,乃是主力,陆谦玉和邱洛洛只管对付稻成便是。
双方在甬道中发生了激战,在没有强者的领导下,一群人,三十多个,尽数被打败,死者有数十个人,剩下的全被制服,成了俘虏,陆谦玉不肯杀,便要放了他们,归田种地去。
这一干人,非但不对陆谦玉感恩戴德,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陆谦玉,仿佛断了他们的财路一样苦大仇深。
陆谦玉不解,便听得有人说。
“嘿,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等我们庄主到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摆出一副臭架势,在江湖上混得久了,来钱多容易,谁还回家种田,现在我给你一块田,你回去种吗?”
“一群无知的东西,要不是陆公子饶你们一命,你们还有命说话?”孔立军大怒,举刀就要杀人,陆谦玉一剑拦下来。
“要杀就杀,假惺惺的,庄主说了,天下间,食之法则,弱肉强食,我们输了,就是输了,悉听尊便,可你们如果不杀我们,那么下次见了,我便杀你。”有个人说。
“不知好歹,留着你们又有何用?”说罢,孔立军以内力传入刀上,推开了陆谦玉的孤寒,一刀劈下去,那威风的人,成了两半威风。
其余的人见了,无不战栗,在不言语。
登时,甬道一头传来喊声。
“狂妄小儿,果然如此,你孔家是什么东西,来找我稻成的麻烦?”
稻成回去取了金剑,立即杀回来,赤手空拳打不过陆谦玉和邱洛洛联手,得了金剑那就大不一样了,稻成有七十二路流水剑法,引以为傲,不输陆谦玉,若让他得以施展,惊天动地,并非不能取胜。
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了,稻成若是一去不返,从此江湖上,可就在也没有他立足之地了,辛苦打拼了大半生,赢得了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未来宽广,还未涉及,他岂能善罢甘休?
脚下疾行,蹬步如飞,稻成很快到达,身后又跟了一帮人,踏马山庄全部的家当都被他拿了出来,决意取胜,找回刚才丢掉的尊严。
“你还敢回来,吃我一剑,莫要废话了,老贼。”邱洛洛剑锋一指,直奔而去,经过短时间恢复,邱洛洛内气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再战稻成,邱洛洛也想一雪前耻,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一招“镇八荒”剑法飘逸,不失威力,左面四剑,右面四剑,且一剑比一剑快,攻了稻成的上路,在攻打他的下盘,一时间,剑飞影舞。
稻成躲开了几招,金剑与小青峰,铿铿之声,火星迸射,短短几招,领略了邱洛洛的真实实力,不仅慨叹,“此女,剑法大家,绝非一般人等,幸好之前用了迷香,不然要拿她,需要费更大的力气。”
陆谦玉不去应战,看邱洛洛自己收拾稻成,踏马山庄的人冲了一半,全都停下,场面一度产生了对峙局面。
邱洛洛连番进攻,“镇八荒”施加以重力,链接下一招“六星乱”,剑招快的看不清,而且不防御,一味的猛攻之下,稻成竟然无法化解,或者忘记了化解,来不及进攻,邱洛洛占据了上风,但不是很明显,稻成这个老东西,在江湖上打拼了多年,遇到了无数高手,那都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实战经验丰富,初次相遇,不了解对方招式,落入下风是平常,转眼之间,他便察觉了邱洛洛剑法的诡计和厉害之处,在于两点,一个是快,比正常剑客的初见速度快了几倍不止,寻常人,可出一招,邱洛洛则能出节奏快,是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稻成以金剑防御,等待找个机会,一旦见到了邱洛洛招式之中出现了空挡,一剑就可以结束战斗,第二,邱洛洛招式善变,一招之下,模糊不清,难以判断,因此所有剑招具有不可确定的特点。
两人相继交手了十几招,不分胜负,邱洛洛虽强。剑锋仍然进不到稻成的身前,不触及,就被挡开了,金剑本身也是一流兵器,对撞也是不怕,邱洛洛技能占据上风,却要消耗比
稻成更多的力气,说来着上风,也不算。
陆谦玉见到这里,不能耽搁时间,上去支援邱洛洛,想要突破稻成的防御,着实不容易,陆谦玉的剑法不必邱洛洛高明许多,冲上去的刹那,踏马山庄的人见了,来增援庄主,孔立军的队伍迎着冲上去,混战再次爆发。
陆谦玉加入之后,主要攻稻成的左侧,邱洛洛攻右侧,两个人剑法都快,而且飘逸,难以防御。
稻成一剑刺向了陆谦玉,侧身闪过邱洛洛的一刺,陆谦玉忽见剑来,孤寒撩上去,变招斜着刺,然后顺势下劈,劈后接着横扫,这连贯的招式,几乎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陆谦玉肆意使用,没有章法,稻成早已见识过陆谦玉剑法的无章,这些招,他拦下的前面的一撩,剑险些脱手,大退后一步,金剑劈下,遭到邱洛洛的阻拦。
两个对一个,的确是麻烦至极,特别是两个用剑高手,让稻成头疼不已,他感觉到一个人对付尚且不容易,别说两个人了,即便取来了金剑也不能抗敌,他这一生,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居然连两个年轻人都打不过,他们才多大啊,陆谦玉看起来,十七八岁,准确的说是十八岁了,邱洛洛也差不多,即便他们十岁开始学剑,这才几年啊,七年时间,就能赶得上自己练武三十年吗?
“莫非这两人都是天才不成,还是家庭是名门,背后有高人传授武艺?”稻成思忖,心里找到了平衡,“那老夫遇到了这等天之骄子,输了也不冤枉。”
趁着陆谦玉剑法稍顿之际,稻成退下战斗,收了剑,开口笑,“两位,竟能在老夫的剑法,坚持许久时间,真是不容易啊,想来,你们二位的剑法,都得到了大家真人的传授,不知道你们的师傅又是谁呢?”
邱洛洛前提一步,哼道,“老贼,你明明既要输了,还在那,自命清高,管我们师傅是谁,你又不能认识,被你这种人认识了,老人家岂不是感到可耻?”
“姑娘,未免仗着自己的身手太过于高傲了,若非你们两个联手,又怎能败我?”稻成道。
“你再开什么玩笑,一对一是江湖上侠客的规矩,可你不是侠客,你就是个臭虫,我们两个打一个还感觉少了,最好是几个对你一个,杀打败你这个老杂碎。”邱洛洛既然答应了胡仙桃,便不杀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与你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何必苦苦相逼?”稻成道。
眼前,踏马山庄的人被打的方寸大乱,一时间,死去不少人,各个带伤,一旦失去了稻成的调动,他们的士气迅速下降,一个个,早已经是无心恋战,一败涂地,就在不远,稻成今日是栽了一个跟头,不曾想,大风大浪全都扛过来了,却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稻成,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他们二位,是我找来的好手,你踏马山庄,欺人太甚,早知有此番悲惨了吧,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快把孔家的《莫兰心经》交出来,念在我们平日里还有交情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一卷铺开,给我滚蛋,越远越好。要不然,逃脱不了一个死字。”孔立军站到前面说,踏马山庄的锐气经过连番打击,竞相失去,人虽然没有损失几个,再打下去,也是末日之墙,无恋战之心了,没什么意思,孔立军便能在稻成的面前抬起头来,多少时日的隐忍,终究换来了事情转机,对陆谦玉和邱洛洛的感谢,自然不必说了。
“孔立军,你要东西,就自己来拿,本事不济,找人来帮忙,又算是什么英雄好汉,当初我想你借问《莫兰心经》是不是有话在先,我说了什么?”稻成深感不耻道。他的确是有意思借着不换,但也不想破坏了江湖规矩,得罪了孔家,徒增烦恼与仇人,于是借来的时候,便说,看上几天,若是不允,那便不接,若是要,只管提,踏马山庄绝对不会不还,时间已久,不见孔家人来索要,稻成自然没有主动还回去的道理,《莫兰心经》里蕴含了极大的武学奥妙,不仅仅能够强身健体,炼器炼骨,还能大开穴道,为后续修炼打开门扉,此等好东西,落入到了孔家,实在是浪费了,孔家掌握了《莫兰心经》,一百年来,修炼不出个一流强者,全都是下三流,着实可怜,可恨,可悲,可谈。
如今发展到现在这般模样,有些突然,不在稻成的预料之内,甚至是感觉到奇怪,他虽然知道,孔家对自己早有不爽之心,碍于没有真刀真枪的赶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提房就是,谁能想到,孔家突然间,胆子大了,大张旗鼓,竟然是为了这个?
“休要废话了,今我来取,你便拿来,若是不拿,后果自行承担,我已告知,好自为之,你还有一炷香的思考时间,过问,就休要怪我,不讲江湖道义和之前的情义!”孔立军道。
“你为何不当着这两个小生的面,说说,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稻成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