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冥河造人
所谓老面是指发面的面种子,北方叫面引子,也有的地方叫面头。就是发面蒸馒头时剩下一小团面,由于里面有很多酵母菌,下次发面的时候作为菌种用。
张子凡之所以手中有这种东西,当然是因为他在仙界的时候,也想吃到合口的面食了。
这块老面还是从小道童那里拿的。
张子凡觉得自己的小道童简直是万能的,除了目前还不会给自己画一条漂亮的眼线之外,几乎什么都会。
“真是不舍得啊,那块神面乃是一位故人相赠,如今给到冥河师兄手里,希望能够发扬光大吧!”
张鸭道君站在三十三天外,遥望西北方向,深深叹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乳海深处。
冥河老祖端坐在乳白色的地上,手中捧着一团灰白色的物体,同时面前浮现出了一张冗长的说明书。
这张说明书是冥河老祖花了几百年时间研究女蜗造人所记录下来的方法,并且融入了自己的改进方案。
“嗯,第一步应该是将这九天息壤与我乳海的本命精华相混合。”
冥河老祖一挥手,手中的“九天息壤”被祭于前方,迎风便涨,成为了数亩宽广的一片。
又一挥手,冥河老祖又从乳海中引来一道水练,化作漫天雨水落在了“九天息壤”之上。
“乳神**!”
冥河老祖须眉皆张,周身的银光大盛,千万个乳神子分身如同漫天流星向前飞跃而去。
每个乳神子都化作冥河老祖的模样,拿起一柄大木锤,开始快速匀力的捶打揉捏“九天息壤”和乳海本源。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冥河老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毕竟同时操作上万个分身一起揉捏捶打,这对于查克拉的消耗是极大的。
即便是他这种乳海老魔,此刻也都开始脱力了。
不过“九天息壤”出现的反应也让冥河老祖非常满意。
只见那“九天息壤”吸足了乳海本源,此刻居然微微膨胀起来,似乎蕴含着蓬勃的生机。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老夫所创之种族,在先天条件上就不是区区人族可以比拟的!
那人族用的混合九天息壤之物,不过寻常仙人的血液,而老夫所用的,乃是乳海本源。
那女蜗造人之时,只是简单的以长鞭挥打,而老夫造此物种,乃是用无上**,化出亿万分身一步步细细揉捏混合而成的!
无论是材料还是工艺,女蜗小儿凭什么能和我比!”
想到得意处,冥河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一阵,见“九天息壤”已经变得微微膨胀,想来已经吸满了乳白色的正能量。
冥河连忙擦了擦汗,平复一下气息,命令自己的分身们,开始捏土造人。
这一造,便又是一个时辰。
看着眼前数万个白白嫩嫩的小人,冥河老祖虽然已经十分劳累,却愈发的满意。
他抬头看向说明书。
“嗯……之前女蜗小儿造出泥人之后,以宝莲灯烘烤,使得泥塑定型,人族方可诞生。
宝莲灯这等至宝老夫确实没有,这鸿钧赐宝实属老夫的软肋。
不过,法宝不够,神功来凑!”
冥河深吸一口气息,又张嘴吸了一口乳海之水补充了一下体力,接着,他强打起精神,运功暴喝道:
“乳白荧光!”
只见一万多个冥河分身全都浑身发出了光芒,如同一万多盏瓦斯灯泡,开始对“九天息壤”开始近距离烘烤。
由于是脱胎于金乌的荧光,因此冥河的光遁术其实产热率很低。
萤火虫可以把90%的生物能量转化为光能。
那也就意味着,冥河老祖只有不足百分之十的能量会转化为热能。
因此即便是一万个冥河分身同时发力,“九天息壤”的温度也才缓缓上升到一百七十多度左右。
“我不行了,道友请多包涵!”
“我也是,下次再见!”
“溜了溜了!”
一万多个冥河分身陆陆续续化作白烟消失,而冥河本体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再给我坚持一刻时间!”
冥河老祖身体虚浮,面色发白,但是他依然努力维持自身的光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冥河老祖已经变得遥遥欲坠。
他的双眼变得模糊,耳朵中产生了各种嗡嗡作响的噪音。
各种幻听幻觉纷纷出现,冥河觉得自己的元力,一滴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在朦朦胧胧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味道是那么的真实,好像是小时候过年妈妈做的黄面馍馍的味道。
冥河记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了,他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不,比妈妈做的黄面馍馍还要香。
咽了咽口水,冥河深吸一口浊气,坚守自己道心:“此等香味只不过是幻觉心魔而已,我自下界修道飞升,至今已过十万年,怎会因区区心魔而意志不坚呢?
可……
可这也太香了吧!”
终于,冥河老祖睁开了双眼,只见在那荧光之下,一个个白白胖胖,略带金黄的小人已经逐渐成型。
“太香了,这谁顶得住啊!”
冥河抓起身边最近一个小人,一口啃掉半个脑袋。
吧唧吧唧嘴巴,味道好极了。
然而就在冥河打算啃下第二口的时候,那小人却是活了过来。
那白胖小人少了半个脑袋,却浑然不觉。
他圆滚滚的跪在地上叩头道:“多谢老祖爸爸造化之恩,创我修罗面包一族!老祖神功盖世,洪荒无敌!”
接着,又有三只修罗面包成型,恰好是二公一母。
他们跃到冥河身前,跪拜道:“修罗面包一族,拜见老祖爸爸!”
冥河擦了擦嘴角的面包沫,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这修罗面包一族看上去很弱啊?
真的有人族强吗?
会不会被人族捕食啊?
冥河老祖不敢确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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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造物功德
对于修罗面包一族的命运,冥河老祖心有戚戚,总觉得这将是一段悲惨旅途的开始。
看了看白白胖胖,部分地方还被烤至金黄的几个面包人,冥河觉得又有点饿了。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孩子。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冥河老祖强忍住食欲,运起神功将自己的嗅觉和唾液分泌封住。
叹了口气,他一指最前头缺了半个脑袋的面包人,还有他身后的二男一女,道:“既然尔等最先出世,我便封尔等为修罗面包四天王吧……
你最先出世,又有反哺之功,当为四天王之首,赐汝名为:波旬。
其余三人,便叫做阿须罗,梵天,洛姜。”
四人连忙谢过老祖赐名。
随着一只只面包被烘烤成型,修罗面包一族的族人也纷纷出世。
波旬身为修罗面包一族的带头大哥,上前哭求道:“我等一族新来世上,身无长物,也不晓得什么神通,望老祖垂怜教化!”
冥河老祖正在奇怪,自己造物功德已经在上空凝聚了祥云,但功德金光却迟迟没有落下。
听波旬那么一讲,心有所动:“真没想到你这菠萝包,脑袋虽然少了一半,脑子却这么好使!”
冥河哈哈大笑道:“他三浊二僧可以立教做主,老夫自然也做得这乳海教主。”
冥河跳上大殿,告知洪荒众生道:“今修罗面包一族合当出世,吾冥河立下大教教化此一脉生灵,用……用……”
说到这里,冥河有点卡壳。
因为无论是东方三教还是西方教,立教都是要用法宝镇压气运的。
可他冥河一身行走洪荒,靠的都是乳海神通和自己的功法,何曾用过什么宝物傍身了。
当然,这只是冥河比较有骨气的说法。
实际上北俱芦洲穷乡僻壤,除了一些远古巨兽的化石之外,就再无先天灵宝了。
而他在紫霄宫里也没有得到什么宝物,纯粹就是穷的叮当响。
但若无宝物镇压大教气运,立教是立不成的。
就在冥河老祖进退无措之际,又是心腹爱将菠萝包眼明手快,取了一物朝老祖掷去。
冥河一看,此物乃是之前九天息壤吸收了乳海精华之后,造人留下的边角料。
说是边角料,但其实此物更加厚实、坚硬。
冥河接过这长长的一根,用手指一弹,发出了铿锵之音。
“此物乃是九天息壤与乳精所化,护我大教,传我法统,当名法棍!”
冥河老祖手持法棍朝天一指,乳海随即一阵翻腾。
这乳海十万年来早已与冥河心意相通,汹涌澎湃,滔天巨浪不断拍击着两侧山峦。
“面包神教立!”
随着冥河大喝,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诱人香味传遍了洪荒。
……
张鸭道人辞别女蜗伏羲而去,正架着祥云在天空飘过。
忽然他一个踉跄跌下云头,落在了地上。
原来是忽然听到天地玄黄之间有上古正音传入每个修士仙人之耳,面包神教今天成立啦!
“面包神教是什么鬼?”
张鸭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上一世,张子凡是一名信仰坚定的飞天面条教的信徒,信仰飞面大神。
这个宗教是得到许多国家认可的正式宗教,拥有自己的信仰、一套符合逻辑的教义和自己的面条圣经。
这个宗教认为:宇宙是由一个会飞行的意大利面条怪物在“一次严重的酗酒后”创造的,而这个意大利面条怪就是唯一的真神。
张子凡在每一次需要填写宗教信仰的表格上,都会认认真真的填写上飞天面条教的大名。
然后一本正经的向边上目瞪口呆的同伴传教。
……
然而,当这个面包神教出现在了自己的洪荒世界中后,张子凡有点慌了。
众所周知,一车面包人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张子凡觉得自己不应该得罪他们。
这样想着,他在系统面板中,关于是否认可面包神教的弹出框上,按下了确认按钮。
……
北俱芦洲距离乳海已经有千里之遥的某处隐蔽山穴之中,黑袍人缓缓从土中升出。
那看着乳海上空风云变幻、异彩连连,黑袍人面露不屑的冷哼之声。
“大道有期,圣人有数,那盘古如此一小气的之人,怎么可能让你成……啊,不可能!”
黑袍人瞪大了满是波纹的眼睛,愤怒的看着前方,一道昂粗昂粗的功德光芒朝着乳海落去。
……
乳海之中,冥河老祖整理衣衫,虔诚的跪倒在一座奇怪的雕像面前。
这雕像乃是冥河老祖私设的一个真神祭坛,只是形象与鸿钧的真神庙大相径庭。
甚至这真神像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个巨大的拍子形状。
那是冥河与真神的初遇。
真神大人的拍子狠狠的落在了冥河身上,摧毁了他的**,让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感觉。
他将那一刹那的芳华镌刻在这里,让自己永远铭记这一份悸动。
此时,冥河抬起头,沐浴在功德金光之中。
“还是差了一线!”
冥河再睁开眼时,目光深邃而久远,但比起混元大罗,还是有一丝丝的差距。
叹了口气,冥河苦笑:“成也此物,败也此物,看来天意如此,还当日后图之。”
原来,天道降落下来的造物功德原本足以让冥河老祖成就混元。
但他立教所持的法棍面包却是新鲜出炉,还来不及炼化掌控。
那法棍的原材料俱是先天灵宝,自然也生而有灵。
因此法棍便凭借着灵宝的本能,趁着冥河老祖吸纳功德金光的时候,偷偷分润走了一部分气运。
冥河摸着金光灿灿的长棍,心有所感。
掐指一算,便知这些被分走的功德金光倒也不算白费。
这根法棍得了莫大功德,注定日后杀戮不沾因果,实乃敲人脑壳,打人闷棍……
上打圣人,下打昏君的好宝物。
…………
…………
第七十五章 恰烂分
冥河老祖在北俱芦洲立下面包神教,教化修罗面包一族。
又因修罗面包一族无论男女老幼,俱都生得白皙奶香,松软可口。
无论是野兽还是妖魔都爱吃,一见到他们就都馋哭了。
所以冥河老祖勒令面包族人不成金仙,不得离开乳海之地。
自此,乳海众人闭关不出,安心修道,极少在洪荒露面。
……
张鸭道人允下造物功德,却发现冥河迟迟没有成圣,一翻探查之后,也只得感慨他时运不济。
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张鸭道人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落在一片山林之间。
而恰在此时,一阵粗犷的山歌由远及近传来。
须臾之间,一个高大男子要挂大斧,肩扛着一头小牛犊,哼着山歌而来。
“咦,小兄弟,你不要再朝前头走了。”
那抗牛大汉出声拦住了张鸭,热心的道:“这前头的林子里有猎兽的夹子,你若不知其中排布,触动机关,可是要断腿的。”
张鸭一看来人,身高起码得有一点五个姚明高,也是大为惊讶,心有所感,问道:“你可是夸父?”
夸父将快要断气的小牛犊丢在地上,从腰间抽出斧子,道:“你怎知我的名字,莫不是人皇派来的奸细?”
张鸭摇头道:“我是他爹!”
夸父松了一口气,将斧子放了下来,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也讨厌人皇老儿,不过也不用骂人嘛,说人家爹爹什么的,太不讲究了。”
张鸭摇了摇头,负手而立,感觉世人都不懂我的寂寞。
夸父又问道:“那么说,你也是脱北南投的志士了?”
“脱北南投?”
张鸭想了想,九黎山脉确实是在人族祖地的西南面,说是脱北南投也没有什么错。
想到自己作为金乌后人的身份,还有夸父这个家伙的身份,张鸭觉得有一笔不小的功德值唾手可得。
“那感情好,我正好要去寻我兄弟喝酒,不如我们一道过去,到时候让他给你入籍。”
夸父将小牛犊重新丢在肩上,对张鸭强调道:“一定要跟着我走,一路上陷阱很多……”
话音未落,夸父脚上便触动了一处机关,一根粗大的原木从树上落下。
若是野猪之类的东西,绝对会被这巨大的木头砸死当场。
但夸父不以为意的伸手一拳挥出,将木头打成碎片。
“你看我没说错吧,非常的危险。”
说着,夸父若无其事的上路了。
张鸭擦了擦汗,敢情这夸父并不是懂得如何识别山里的陷进,而是直接一路平推啊。
不过如今张鸭好歹也是个月老级战力,倒也不会畏惧这些原始的陷阱。
为了恰点烂分,张鸭也不说破,依言跟在了夸父身后。
走了小半晌,张鸭发现夸父的大长腿还真挺好使,走路一步顶人三步,便变做了一只果蝇落在了他背上。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树木渐渐稀少,视野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幽谷。
在幽谷底部,数个矮小茅屋,零散的排列着。
夸父一步跃下山谷,粗着嗓门大喊道:“兄弟,兄弟,我带客人来了!”
中间一座草屋的房门自里边推开,走出一个棱角分明的男子。
他笑着道:“夸父大哥,你的说的客人在何处呢?”
“咦?之前他还在我后头跟着的。”
夸父挠了挠头,一拍脑袋道:“啊呀,是我忘记了,这般高的崖壁,寻常人可下不来,我得赶紧去接他。”
“不用接了,我在这里。”
这时候张鸭的脑袋从夸父背着的小牛犊身后钻了出来:“方才见你跳下山,我便揪住了牛尾。”
张鸭展翅跃下,打量了一下,道:“敢问阁下可是当年射死九头金乌的后羿?”
后羿摇摇头,道:“陈年往事,不足而提。”
张鸭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后羿大哥,我听说嫂子很漂亮,能不能让我康康?”
后羿:“???”
“不要那么小气嘛,我先看看嫂子长啥样,再决定交不交你这个朋友。”
“???”
传说中能让玉帝、天蓬等等一系列大人物魂不守舍的嫦娥仙子,他是真的想亲眼见一见的。
见后羿似乎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张鸭眯起了眼睛。
常年被人间香火供奉,张鸭凝聚了无数善男信女的功德之力。
这份功德之力在打斗上没有多少用处,不过看人姻缘一向是很准的。
当张鸭的姻缘眼看向后羿的时候,目光自然顺着那根目前依然牢固的红线朝某一屋子方向看去。
这些年张鸭学会的仙法没有几种,但这透视术却是和隐身术一样,常年锻炼,一日不曾落下的。
透过草屋的墙壁,之间其中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纳布织衣。
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康么。
张鸭叹了口气。
他怀疑要么就是之间这个拼夕夕版洪荒中,将嫦娥颜值削弱了。
要么就是自己还没有觉醒玉帝和八戒喜欢人妻的奇特癖好,所以暂时还没办法看出嫦娥之美。
他甚至觉得,这个嫦娥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小道童好康!
额……
连忙甩了甩头,将这样可怕的想法忘掉,张鸭捂住脸,让自己冷静。
后羿偷偷望了一眼夸父,意思是问:“你带回来的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夸父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会吧,他肯定和我一样聪明。”
后羿叹了口气,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脱北者吗?”
“不是。”
张鸭干脆利落的摇头道:“我是小动物保护组织的爱牛人士,是来抢牛的!”
反正嫦娥姐姐也康过了,是时候该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说着,张鸭夺过小牛犊,驾上祥云就跑。
后羿目瞪口呆,夸父则大怒道:“原来是个无耻仙人,偷我晚饭,贼仙人别跑!”
怒吼着,夸父拿起一根桃木杖,向着张鸭追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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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坐骑
“啪啪啪”
“你还飞不飞了?嗯?”
“啪啪啪”
“你还偷不偷俺地牛了?嗯?”
“啪啪啪”
“你头上还发不发光了?嗯?”
在漫长的追逐之后,夸父终于捉到了一直唱歌挑衅,而且脑袋还在不断闪光的张鸭。
气急败坏的夸父抓住张鸭的小细腿,把他倒拎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顿猛抽。
不过打着打着,夸父就觉得不对劲了。
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夸父还是有点b数的,所以在下手的时候,他实际上还是有些分寸的。
三巴掌打下去,那张鸭道人哼唧都不哼唧一声,该不是给自己打死了吧?
夸父有点慌了。
虽然受到老师和同僚们的影响,夸父不是很喜欢修道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他能够心安理得的把人打死。
他伸手一探,张鸭果然已经成了死鸭,没有了分毫鼻息。
“小兄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这样子吧,我把你和我的牛埋在一起,让你做个饱死鬼,以后不要来找俺的麻烦。”
说完夸父拿起桃木杖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张鸭和小牛犊埋了进去。
接着,他立了一个墓碑,歪歪扭扭写上了“爱牛人士之墓”六个大字,临了还画了一副张鸭的画像在墓碑上。
朝着墓碑拜了拜,夸父一脸心虚的跑开了。
一边跑,还一边嘟囔:“这小仙人身子骨也太不结实了,早知道就把牛送他补补好了。”
……
片刻之后,真正的张鸭从云头落了下来,站在墓碑前面,托着下巴端详了一下自己画像。
“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虽然没有把本座的美貌画出万分之一,但也可以说是很像了……至少比张鸭庙里的泥塑更像。”
回忆了一下刚才被追的情景,张鸭道人还是有些后怕的。
夸父可比博尔特强多了,不仅腿长跑得快,耐力还持久。
要不是张鸭道人用了点障眼法,今天可真就要被捉到嘿嘿嘿了。
既然夸父逐日的功德值已经到手,张鸭道人准备离开。
虽然任务的完成度只是拼夕夕级别的,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要知道,如果依靠帮信徒们还愿来获得这些功德值,张鸭起码要让一百个女子怀上孩子,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由于没有后土化轮回这件事情发生,因此目前投胎这种事情,还是靠系统后台分配的。
张子凡去手动修改程序,很麻烦的。
张子凡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后土造出来让她去掌管轮回。
不过经过对系统资料的梳理,张子凡发现这件事情很有难度。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不可能完成。
当时他搜索出来的解决方案是:“亲,这里建议你自杀呢?”
好吧,张子凡作为盘古,如果想要演化出来巫族确实应该自杀。
反正现在整个洪荒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张子凡也就不纠结这种事情了。
就在张鸭道人胡思乱想一阵,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坟头居然动了。
“这不能吧?”
张鸭道人大吃一惊,“难道我的影分身这么强了吗?”
冥河老祖的三千六百卷《乳神经》张鸭道人还没有看,他可不会乳神子那么高超的功法。
实际上,《凡人修炼入门》一共四十多页,张鸭花了三个月都没有看完。
他的修行一般都是“一杯可乐一包烟,三行经书看一天”的节奏。
括弧:透视术、隐身术、定身术除外。
所以张鸭道人的影分身其实是天赋技能。
通过脑袋上光线的不断变化,造成逼真的视觉误差,令头脑简单的敌人出现幻觉,将木头当做自己的敌人。
这就是张鸭影分身了。
“明明只是一块木头,没道理真的会动啊?”
在张鸭奇怪的眼神中,一只牛蹄缓缓从坟土中钻了出来。
接着是牛头,还有其他四条牛腿。
“恩公啊!”
小牛犊子摇摇晃晃钻出坟堆,抬头四望,看到张鸭道人,立刻上前曲膝跪下。
“哦豁,都有灵智了?”
张鸭道人愣了愣,然后随手拔了一把青草,塞进了牛犊子的嘴里:“不用谢我,我只是一个么得感情的爱牛人士。”
说着,张鸭转身要走,自己一分钟几千功德值上下,可没有闲工夫和这蠢牛掰扯。
然而,那小牛犊很有灵性的死死咬住张鸭的道袍,同时呜呜啊啊的道:“恩公啊,我没地方去了,请让小牛跟随左右,为您做牛做……
咦?我好像本来就是牛……
总之……小牛愿结草衔环以报恩公的大恩哪!”
“你松口!”
张鸭道人敲了敲牛头,“结草衔环的话,小妞还行,小牛还是免了,这样吧,我好歹也是个道君,出行连个坐骑都没有,确实有些跌份,你就跟着我当个么得感情的代步工具吧。”
看着小牛犊感激涕零的模样,张鸭叹了口气,心道:好歹是个储备粮吧,带着也不亏。
不过,如今这小牛犊子摇摇晃晃的模样,也没什么办法骑乘,张鸭从自己肚子前的纳宝袋里找了根绳子,将它牵上,然后朝着火云洞飞去。
火云洞本是伏羲与女蜗的故居,不过此时却成了人族圣王退休后居住的地方。
与原版的火云洞三圣不同,伏羲因为常年客居在蜗壳宫,所以如今火云洞里面住着的是轩辕黄帝、神农炎帝,还有一个就是大王了。
张鸭到来,人族三圣自然都是一番好生迎接。
不说张鸭庇佑人族渡过水患之类的功德,便是他作为女蜗娘娘和伏羲圣王小师弟的身份,也是受三圣尊敬的。
轩辕黄帝在人间的时候有妃子无数,现在却孑然一身,他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张鸭师叔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哦,你们伏羲老师说,火云洞正在装修,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呃……刚刚修葺完毕,想来是老师还不清楚……”
“哎,你们几个好生不懂道理,就这样让老师在外孤苦无依的,真是不孝。”
张鸭摇头晃脑的一顿数落,三人只好苦笑。
这伏羲老师是能叫回来的吗?
就算是用八抬大轿去请,也是请不来的啊!
“我的坐骑生病了,神农师侄,替我给他医治医治……对了师侄,你和华农没有什么关系吧?”
神农氏将小牛牵了过去,不解的问道:“这华农又是何人?”
张鸭摇摇头道:“那人的医术不在你之下,治病断根,药到病除……
不过……小牛啊,你如果碰到华农大仙,最好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
…………
第七十七章 烧点纸钱
这头牛确实伤得很重,好几根肋骨都被夸父打断了,甚至就连脊柱都受了伤。
即便是医术无双的神农也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才将它初步治疗完毕。
而这段时间里面,张鸭则在当年女蜗搭建的草屋中阅读经书。
这次他学乖了,只要遇到看不懂的内容就先跳过。
毕竟很多大人物都说,读书要不求甚解嘛。
于是,三千六百卷《乳神经》张鸭道人也就一个上午时间就看完了。
剩下来的时间,张鸭便闲来无事四下游玩,或者给女蜗兄长的坟冢撒点纸钱。
是与张鸭最亲近的人族圣王,每日都来问安,也常常送些童子们摘来的野果,让他尝个新鲜。
这一日,张鸭又在女蜗兄长的坟前烧纸,烧的是自己研发的德国骨科护身神咒。
与神农二人联袂而来。
看着张鸭怅然的身影,忍不住感概道:“师叔祖,您果然在这里,这几日我见您老人家一日数次这般祭奠,想必是是非常思念故人吧?”
“你可知道这里葬的是谁吗?”张鸭问道。
摇了摇头,道:“只听闻是女蜗圣人的兄长,于圣人娘娘造人时有大功,别的便不知晓了。”
张鸭道人笑了笑,女蜗伏羲啊,世人在也不知黄白之名了。
这时候,神农氏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张鸭师叔,师侄近来听闻人间出了一部医书,乃是诡托与师叔二人之口所著,不知师叔知否?”
张鸭道人露出极其惊讶的神色,道:“还有这种事情吗?我与小的关系,一向都是光明正大的,应该不会有那种居心叵测之辈编排我们吧?”
“此人可恨至极,非但假借二位之名,更是宣扬一些不知所谓的养生道理,简直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实属人族之耻!”
张鸭脸色一白,连忙道:“过了,过了,神农师侄,切不可妄怒,亦不可于人后妄议是非啊!”
“师叔教训的是,事关医学一道,小侄有些情不自禁,还是师叔您涵养好,被人冒名著书,依然心平气和,不动肝火。”
看着神农一副自愧不如,五体投地的夸张模样,张鸭道人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神农是个老实人,他是真的很佩服张鸭道君的涵养。
“今日听师叔一言,胜读三千道藏,医术一道确实应该兼容并包,不可以力推之,小侄打算写一部《神农本草经》流传于人族,定要与那本伪作打一打擂台,叫世人看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医道。”
看着神农干劲满满的样子,张鸭鼓励的拍了拍手,给了他一个“小伙子棒棒哦,师叔看好你哦”的眼神。
接着,张鸭翻身骑上了已经康复了的小牛犊,腾云升空,朝着远处飞去,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萧索落寞。
“神农老祖,张鸭大仙一定是很心优人族的命运吧?”
“是啊,你可曾见过仙人中,除了圣人娘娘外,还有这般亲近人族,关心人族的吗?即便是那李目,挂了一个人教教主的名头,却也名不副实,欺世盗名而已。”
……
鹤鸣山。
小道童支着下巴,小腿一晃一晃。
她正看着远处在勤勉练武的张子凡,口中默念着数字。
“七、六、五、四、三、二、一!”
随着“一”字出口,那个看上去有些冰冷生硬的张子凡气质陡然一变,变得和煦温润了起来。
随手舞了几个剑花,张子凡摇摇头把剑放在一边,伸了一个懒腰。
“果然每次都很准时呢,那个可爱的张大哥又回来了!”
小道童从矮树的树枝上跳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张大哥的一个大秘密。
那就是他其实是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在工作和训练的时候,他会变得一丝不苟,但也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情味。
而在别的时候,就会恢复到本来的样子。
“哎……”
叹了口气,小道童忍不住摇头,“可惜张大哥先天的资质不佳,再加上启蒙阶段没有名师指点,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无论如何努力练习,此生恐怕都是飞升无望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早日飞升仙界,寻找到能够提升凡人修为或者资质的灵丹妙药,就能下界来帮助张大哥了。”
说到飞升,小道童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
自陈王飞升已经过去小半年了。
如今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可自己的父亲却依然鸟无音讯。
说起来,除了当年鸿钧道祖下界讲道,仙界的仙人倒是不常下界了。
虽不下界,但各门各派的老祖们,总归还是会有托梦、显圣之类的手段,给下界的门人带来点念想的。
唯独自己的父亲一去便再无音讯,让小道童非常不忿。
“一定是天上的仙子姐姐太漂亮,把父王勾走了!
所以以后把张大哥接到仙界去,一定要离那些仙女和狐狸精远远的!”
“你在嘟囔啥呢!”
张子凡拿手在小道童眼前晃了晃,神色有些古怪。
“呃……没有什么!”
小道童摇了摇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说道:“司祭大人,我要请假一个月假期……”
“去吧,记住后头不能再请了啊!你请的假有点多了。”
张子凡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真是奇怪,难道是在仙界呆的时间太久了吗?看一个小道童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
得到了张子凡的允许,小道童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那么多土特产,所以包裹也就正常了许多。
向其他几个管事告假后,小道童下了山,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向东华山而去。
十日后,东华宗高大的山门已经遥遥可见。
一个窈窕娇小的身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摒退左右,独自背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巨阙剑,拾阶而上。
…………
…………
第七十八章 让我轻轻打你一下
“若风长老,那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我姐之女,当今陈王之妹的陈织依了。”
一个约莫三十年纪的男子,指着山下的身影,对着一白眉老道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男子名叫郭鼎,乃是陈国太后郭芙蓉的亲弟弟,自小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全赖姐姐荫蔽,才有机会来东华宗做了一个内门弟子。
东华宗虽在陈国境内,却是东南大宗,历来不受陈国朝廷节制。
因此这陈国国舅爷在东华宗内部也吃不太开。
再加之去年年中,陈王原本允诺的大讲习临时改去了白鹤门置办,更让东华宗上下颇为不满。
白鹤门乃有仙祖显灵,东华宗不敢放肆,可给这郭鼎一些小鞋穿,那可就太方便了。
于是被宗门排挤得浑身难受的郭鼎,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小外甥女,天资相当不凡的陈织依身上。
陈织依这个孩子,郭鼎也是喜欢的,自小就非常聪明,在修炼一途上更是日进千里。
在他看来,将自己的外甥女拉进东华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自然大力促进。
他眉飞色舞的向负责今岁收徒的内门长老讲述陈织依的种种不凡,如果不收这个弟子,就是东华宗的重大损失。
“天才?哼,我东华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若非是看在陈王薄面,我们可不会收下这样的弟子的。”
若风长老抚了抚白色长须,冷笑着白了郭鼎一眼。
当年郭王后也说她家弟弟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哭告着送进了东华宗。
结果呢?
这货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简直就是个饭桶。
今天这女娃估计也是一样的,不过陈王嘛,毕竟是名义上的地主,塞个几个关系户进来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
等到陈织依走到东华宗门前,若风长老鼻孔朝天的哼了哼,便道:“且随我来。”
经过了几处雕梁画栋的走廊,穿过了一片仙韵雅致的庭院,三人来到一处广场。
在这里,已有数百个年岁约在十三四的少年在等待着。
见一个背负长剑的萝莉被内门长老带了过来,他们难免窃窃私语:
“又来了个关系户?我等好生命苦啊!”
“那样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我一拳可以打哭十个!”
“哎,说也没用,一会测验之时,好好表现自己即可。”
……
“咳咳。”
若风长老轻轻咳嗽,广场上的聒噪之声顿时止住。
说了一堆废话之后,他宣布本次入门测试开始。
接着,广场上的少年们,便十人一组,被内门师兄们带去测试根骨了。
而陈织依和台上其他几个少年则是由若风长老亲自测试。
这些少年都是有一定关系特招而来的。
有的是宗门弟子行走江湖时发掘的天才,有的是内门长老的晚辈,也有像陈织依那样,是贵人之子。
陈织依拉了拉郭鼎的袖子,道:“舅舅,不是说,我只需战败了东华宗内门的师兄,就能回鹤鸣山继续修行的吗?”
郭鼎连忙捂着她的嘴巴,道:“额滴小祖宗哎,你还想着那破山啊?你可知东华宗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东南十二宗之首啊,在这里当个内门弟子,不比你在庙里当个道童强?”
“可舅舅你在这里呆了十年,依然还是内骨境的修为啊?”
“那不是你舅舅废物嘛,你可不一样,你好好在这里修行,说不定百八十年后,就能白日飞升去找你爹了!”
郭鼎倒不是忽悠陈织依,自从飞升仙途打通之后,东华宗已经有过飞升成功的老祖了。
陈国境内,不算陈王这个奇葩的功德仙人,东华老祖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百八十年才飞升也太迟了,我不要在东华宗修行!”
说着,陈织依转身欲走。
若是要修炼到一百多岁才飞升,张大哥岂不是凉透了?
要知道,以他的资质,恐怕活不到百岁开外。
“太迟了?”
陈织依的话虽然小声,可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若风老道的面色已然铁青。
他鼻孔怒睁道:“你这娃娃好大的口气,莫不是以为你父亲因功德飞升,飞升就如此廉价了不成?
况且便是你父飞升了又如何,见了我老祖还不是要叫一声前辈?”
一个稍稍年长的少年也开口道:“你家启蒙师父难道不曾说过吗?若想练就圆满境,非水磨功夫不可成,东华宗的《东华真经》乃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最是扎实稳进了。”
若风长老点点头,道:“林凡,你说的不错,不愧是林长老的玄孙。不如你去给你师妹指点指点把。”
那叫做林凡的少年点了点头,道:“陈师妹,我曾受祖爷爷指点两年,虽未拜入宗门,但也已经突破合灵境了,请接招吧!”
陈织依皱了皱眉头,这林凡倒也坦荡,直接告知了自己的境界。
合灵境的话,在内门弟子中也是比较强的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咬了咬牙,陈织依觉得自己应该先下手会比较好。
“啊呀!”
陈织依刚要挥拳,忽然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倒在了地上,而且滚了一圈。
看起来就好想是武道的门外汉打拳,没有控制好重心一样,动作滑稽可笑。
确实,好几个少年也笑了起来。
郭鼎连忙上前扶起了外甥女,奇怪的询问情况。
而若风长老则是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刚才的一刹那似乎有点奇怪,但自己也说不出奇怪的点在哪里。
林凡耸了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陈师妹,还比吗?”
陈织依站了起来,摇摇头,道:“不比了。”
就在大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的时候,陈织依转过头去,看着若风长老道:“老头,我们比一比!”
陈织依刚才摔跤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出拳的一刹那,她本能的感觉到,那个叫做林凡的家伙会死。
陈织依明明记得自己也不过是合灵境圆满,这样的境界为何会在一瞬间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种事情完全超乎了陈织依的理解范围。
仔细回想的话,她忽然灵光一现,意识到,当自己出拳发力之时,自然而然的用起了《凡人修仙入门篇》中的心法。
直到这一刻,陈织依才恍然大悟,那本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用处的功法,其实居然如此强大。
只有在真正调动内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丹田之中已经浩浩然如汪洋一般。
“织依,你疯啦!”听到陈织依的话,郭鼎大惊。
那若风长老修行百年,启是一个黄毛丫头可以挑衅的?
连忙想要给他道歉。
但若风长老面沉如水,冷哼一声扭头而去。
他觉得那丫头在侮辱自己,若是接了她的挑衅,无论输赢都是面子扫地的事情。
“老头别走啊,你帮我看看我这是啥境界了!”
陈织依急了,她是真的着急了。
她急切地想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帮自己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么雄厚的内力,看着好吓人啊!
“老头,让我轻轻打你一下,就轻轻一下!”
说着,陈织依高高跃起,奶白色的拳头带着惊天的威能,朝着若风长老的后背打去。
“吾……吾命休矣!”
若风惊恐地转过头来,然后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
…………
第七十九章 练剑
三日后,盐仓镇的一间酒楼中。
一个行走商人眉飞色舞的向同伴们讲述着江湖上的见闻。
“老刘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东华宗可是江东前三的大宗门,居然被人踢馆了?”
“当然是真的,非但如此,踢馆还不是什么大宗大派的高手,而就是咱们陈国的人!”
“陈国人?不能吧?咱陈国还有能和东华宗掰扯的人物,东华宗的东华老祖可是飞升了啊!”
“要不说你笨呢,你想想,咱陈国除了那位东华老祖之外,难道没有别的仙人了吗?”
“别的仙人?……你是说先王?”
“对喽,这次一人一剑挑了东华宗的,便是先王的嫡女,本朝的长公主殿下啊!”
……
行脚商人还在唾沫横飞、添油加醋的讲着听来的八卦消息。
一个小小的道人,匆匆结过酒钱,朝着鹤鸣山走去。
……
仙界中的天材地宝拿到下界来,很快就会散失灵气变成废物。
仙人来到下界,不出十日也会重新跌落凡境。
唯独这功法,拿来下界依旧是至宝中的至宝。
那藏团子大仙在下界的时候,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敦厚长者,最擅长教授弟子。
等到飞升到了仙界,他又在紫霄宫听得了无上大道。
再加上藏团子大仙宅居李庄,不访客问友,不徒生是非,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两件事情上面。
一件事是研究美食,一件事是教育育人。
他花了十万年写出来的《凡人修仙入门篇》,自然是化繁为简、返璞归真,将玄妙的哲理化作涓涓细流,让人易于理解。
就好想是拿着现代的初中物理书去教阿基米德排水法测体积。
阿基米德当然不喜要再从澡堂子中得到灵感,慢慢思索了。
他只需要简单的学习掌握就可以了。
当然,前提是他是阿基米德,而不是某个太平洋岛上平均智力不足60的土著。
否则你将口水讲干,他也未必学的会。
……
“你回来了?”
小道童回山的时候,恰好是晚餐时间,张子凡本尊正在愉快的享用白斩鸡。
他拉着小道童落座,给她夹了一只鸡腿,道:“多吃一点,你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吗?”
张子凡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小道童似乎欲言又止。
歪了歪脑袋,小道童忽然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眯着眼睛道:“没事,司祭大人晚饭后,你再教我练剑吧?”
“你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啊,虽然本人是白鹤门年轻一代的第一剑仙,但是白鹤门有白鹤门的规矩,每周传授外人绝学不得超过三次……”
“那司祭大人,你教我数蚂蚁吧!”
“我们还是再来说说练剑的事情吧!”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子凡觉得自己的小道童每次下山后情绪都会发生很明显的变化。
而这一次,她变得更加粘人了。
晚饭后,张子凡带着小道童来到空地上,开始噼噼啪啪的练剑。
张子凡最近的剑术进步很快。
在飞升仙界的时候,张子凡会让自己的工具人练剑。
反复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是能让张子凡本尊继承的。
再加上张鸭道人这具分身在仙界到处混吃混喝,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眼界上面绝对是极高的。
这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张子凡的本体,只是由于没有什么压力,这种进步也不是很快罢了。
只是今天的小道童似乎有些不给面子。
她的招式虽然没有杀意,却变得越来越凌冽,张子凡逐渐处于疲于招架的地步。
“我靠,你个小鬼这么强的吗?小心我扣你工资啊!”
“我是说真的啊,说扣就扣啊!”
“你看看这是啥?这是你的值班费,撕拉!没啦!”
“快住手啊~杀人啦~”
完全无视了张子凡的威胁,小道童拿着木剑,依然步步紧逼。
张子凡也有点生气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我张子凡确实天资比较差,又错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可你是我的小道童啊,这样不给上司面子真的好吗?
慢慢的,张子凡脑海中不断浮现起自己在仙界见到的一幕幕场景。
万物复苏时的绵绵伟力,女蜗补天时的倔强不屈,人族从蛮荒走向文明,与天地自然搏斗的前赴后继……
这些事情张子凡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而现在,它们一点一滴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之中。
张子凡手中的剑也变得剑意绵长起来。
叮当
不知道打了多久,张子凡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已经落在地上。
小道童拿着树枝惊讶地看着自己。
而张子凡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她。
夕阳之下,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
张子凡是因为累喘的,小道童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相比之下,张子凡更加狼狈。
不但额头都是汗水,而且后背也都湿透了。
而小道童只是额角几缕青丝散落下来,面色微红,胸口轻微的起伏着而已。
“张大哥,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着,小道童将树枝一丢,吨吨吨的跑开了。
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张子凡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的小道童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这么厉害。
当然了,有多厉害张子凡是不知道的,他估摸着,也就白鹤门内门弟子那么厉害?
毕竟见惯了仙人和上古大能的战斗,对于下界的战力水准,张子凡已经很难判断了。
而小道童跑回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面取出了《凡人修仙入门篇》,小心翼翼的藏好。
“看起来张大哥的资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回忆着交手时不断给他喂招,却每每都有惊喜的情景,小道童脸上露出丝丝甜蜜的笑容。
“只要我按照秘籍上的方法,应该能将张大哥调教到可以在下界自保的地步吧……
到时候,我就能安心的飞升上界去寻找让他一起成仙的办法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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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昆仑论宝
在下界睡觉是很不划算的一件事情,所以等到天黑的时候,张子凡安排工具人去睡觉,自己则登入了张鸭分身。
刚一上线,张鸭便发现一双铜铃大的牛眼正在瞪着自己。
“恩公,你醒了?要不要出门散散步?”
张鸭道人白了他一眼道:“太阳都落山了,有什么好散步的,你去寻点野果来,为师我吃鸡吃腻了。”
“恩公啊,不是我说你,你是鸭子化形,明明以仙豆度日,却整天想着吃鸡,这样真的好么?”老牛硕大的牛眼中满是忧虑。
“就你罗嗦,快去!”
张鸭一个头槌,老牛捂着额头跑开了。
当年那头小牛犊如今已经变成老牛了,而张鸭也认他做了个记名弟子,主职坐骑,副职备用口粮。
老牛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辈分有多么吓人,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道祖的师弟。
当然,这种混乱的辈分一点用都没有,老牛还是乖巧的出门寻果子去了。
张鸭皱着眉头,回忆着这几天练剑的成果。
总是打不过啊,要不要去找个大佬特训一下?
唯一麻烦的是,张鸭分身学习的肌肉记忆带不去下界,最多只能带去一点战斗意识什么的,效率有点低下。
老牛对附近的林子已经很熟悉了,不多时就采了一大盆果子回来。
“恩公,你说这几年的日头可真邪门,往年每百年一个日月轮回,无有不准,最近却越来越短小无力了,该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你这憨牛,又不用学别的牛帮人耕种,关心天时变化干什么。”
张鸭道人随口敷衍着,心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人族变迁,商代夏兴,眼看那封神大劫就在眼前,张子凡自然要将时间的流速缓缓减慢了。
那可是一个遍地是功德的时代,万一流速太快错过了什么,那岂不是哭也来不及。
这时候,老牛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取了一张请帖,交给了张鸭:“恩公,之前昆仑来了个大脑门,送了这个给你。”
当张子凡回到下界的时候,张鸭分身一般会选择闭关,以仙豆为食。
所以一些日常性的事物,会让老牛代为打理。
可以说,这老牛是史上颜值最差的秘术也不为过。
张鸭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他更看重的乃是老牛的淳朴厚道,还有肉质的劲道和细嫩,所以对他还算满意。
伸手接过了帖子,原来是锅教的南极仙翁代师下帖,邀请张鸭道君来玉虚宫参加烂柯牌会。
烂柯牌会每八百年一次,是三浊圣人重温下界友谊,忆苦思甜,联络感情的交际盛会,作用大概类似于后来的西王母蟠桃大会。
牌会由三浊圣人轮流举办,这一次恰好轮到了玉浊圣人芦苇老爷这边。
除了三浊圣人外,牌会亦会邀请一些仙界之中有名望的上仙同游。
张鸭道人得到了请帖,也正是其自身身份地位的证明。
看了看帖子上的时间就在三月之后,张鸭道人便整了整衣冠,又将老牛洗刷干净,头上绑了一朵大红花,准备出发赴宴。
“恩公啊,不是我说你,你虽然道法通玄,但这人情世故上却欠缺了一些。”
老牛载着张鸭道人,漫步踏在天上,一边低头将软绵绵的云朵嚼在嘴里吃了,一边絮絮叨叨的道:“这上门做客,怎么能不准备礼物呢?空手而去,会被人家背地里笑话的。”
“谁说我没准备礼物呢?”
张鸭道人挠了挠头,摸着老牛脑袋上的大红花,不解的道:“这不就是吗?”
……
最终张鸭还是放弃了将老牛作为礼物送给芦苇老爷的打算。
主要在仙界,猪肉价贵,牛人不太值钱,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张鸭坐在云端,从自己胸前的小口袋中取出了一只乾坤瓶。
将乾坤瓶一倒,零零散散倒出了一大堆灵宝,其中还有一只乾坤瓶。
接着,他便像俄罗斯套娃一般,从乾坤瓶中拿出了乾坤瓶,再从乾坤瓶中拿出了乾坤瓶,又从乾坤瓶中拿出了乾坤瓶……
如此拿了一分多钟,张鸭才从最后一只不太起眼的乾坤瓶中倒出了一袋黑乎乎的粉末,打包装好,小心的放入怀中。
骑牛踏云,寻山问水,一边赶路一边郊游,三个月时间匆匆而过,一座仙山便远远遥望了。
只见这山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山上长着千株老柏,山脚一字布开万节翠竹。
隐隐间,还能从山峦叠翠之间看到隐现其中的琼楼玉阁,奇谢幽径。
老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仙山,忍不住想到了自家的小破山,牛眼含着羡慕的目光,道:“恩公,我们要不也搬家吧?找一处这样的宝地落脚,岂不美哉?”
张鸭道人摇头道:“可以找,但没有必要。”
恰好此时,一个骑着梅花鹿的干瘦中年道人路过,听到了张鸭和老牛的对话。
他瞥了身旁一人一牛一眼,发出轻微的嗤笑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异想天开和大言不惭。
张鸭和老牛也不去理他,自顾自朝昆仑山上走去。
这时候,昆仑山巅玉磬金钟响起,山间射出琳琅宝光,显示着三浊圣地的丰厚底蕴,好不耀眼夺目。
那中年道人目露贪婪之色,道:“好个富庶有福之地,当与贫道有缘!”
不过老牛却摇了摇头,对张鸭道:“恩公,原来这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哪么大个仙山,里头就这点灵宝啊!咱们库房里面……呜呜呜呜……”
不等他说完,他的牛嘴就被张鸭捂住了。
…………
…………
第八十一章 牛顶燃灯
张鸭朝着中年道人尬笑着道:“道友莫要见怪,这憨牛别的本事没有,最擅长吹牛逼,天天吹,一天不吹,浑身难受……这是天赋技能来着……”
中年道人倒是没有信老牛的话。
这昆仑山玉虚宫是何等的洞天福地,除了紫霄宫之外,仙界之中哪里敢说灵宝比此地多?
便是那八景宫、碧游宫,也是不敢说这话的。
更别说是贫瘠的西方灵山了,若是有这里三成宝光,西方教两位教主就该做梦都笑醒了。
因此,那中年道人不屑地看着老牛,以及他的主人,嗤笑道:“鸿蒙初分时,道祖讲黄庭;万仙分灵地,岂留野人行?”
老牛顿时不依了:“你这大叔好不讲道理,你说谁是野人?”
那中年道人摇头道:“自说的是那披毛戴角之人,卵生湿化之辈。”
老牛急了,他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却也晓得那披毛戴角说的便是自己。
“你屁股底下坐着的鹿仔,不也是披毛戴角?”
“呵呵呵,故而这畜生只配当个坐骑,不似你这般聒噪!”
中年道人与老牛越吵越凶,而张鸭脸色也不好了。
虽然他早就以天道意志斩断了与金乌一族的因果。
但他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卵生的。
好大一个蛋呢!
那老杂毛真是会开地图炮啊!
张鸭一拍老牛的屁股,后者会意,立刻上前用角去顶那道人。
那道人却丝毫不惧,只是拿手一点,化作一团炙热的火焰。
老牛便嗷嗷叫着逃了回来,连带牛角中间的额头上都秃噜了皮,牛毛尽数被高温烫去,眼看是要留疤了。
可怜老牛至今还未尝**,母胎单身,却凭白破了相貌。
之前张鸭道人说他天天吹牛逼可真实天大的冤枉啊!
老牛是想吹,可真没有吹过。
不过即便遭了破相之灾,老牛却也知道了那道人的厉害,连忙对张鸭道:“恩公,此人有古怪,咱们还是不与他一般见识!”
张鸭道人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掐指一算,从系统中查到了眼前这人的跟脚。
原来这道人既非下界飞升上来的天生仙人体,也非是此界的精怪得道化形,而是另有来历。
上古之时有永夜大劫,此时有天火燃烧十万年。
这道人,便是那天火燃尽后留下的一截灯芯。
后来被西方教乌笃禅师从紫霄宫旁寻了去,放在灵山孕育出了灵智,修成了仙体。
但奇怪的是,此番他来昆仑山参加牌会,却不是以西方教教徒的身份,而是作着道人的打扮。
想来其中必有猫腻。
张鸭道人冷冷一笑,对老牛道:“你这憨牛,等你四脚朝天之后,我还要用你牛皮做面大鼓给我儿子敲着玩呢,如今被这老杂毛烧了一寸,岂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张鸭一拍老牛的屁股,示意他再上去顶他。
老牛只是不想给恩公添麻烦,自己本身也堵着一股牛脾气呢,听到恩公的指令,立刻再次扬蹄出击。
“哼,畜生就是畜生!”
那道人冷哼一句,从怀中取出一把乌黑念珠,乃是天火的炭渣所化,共有一百单八颗。
道人祭起念珠,上面燃起熊熊烈焰,朝着老牛打去。
眼见老牛顷刻就要变成碳烤老牛,忽然一股激荡的水流朝着念珠们冲刷过去,将它们扫落云端。
“吾的念珠!”
西方教本来就穷,给不了那道人多少宝物,此时自己好不容易炼化的一百零八颗念珠眼看也要不保。
道人哪里还有心思斗牛,连忙指挥着梅花鹿调头,想要去找自己的法宝。
老牛看准机会,一个加速,一头顶在道人的臀部,将他顶下了坐骑,跌落云端。
那梅花鹿深深的看了一眼张鸭与老牛,暗自叹了口气,降下云去寻道人了。
“爽!”
老牛牛鼻子里喷着气,开心坏了。
而张鸭也将手中的竹筒滋水枪收了起来。
“哼哼,这老杂毛真是欠收拾!”张鸭扬了扬头,骑上老牛上山而去。
如果只是比宝物对轰的话,他张鸭道君可是一生不弱于人的呢!
……
再说那中年道人,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法宝尽数找回,却坐上梅花鹿,屁股便生疼,只要翻身下来,呲牙咧嘴。
那遭瘟的畜生真狠哪,牛角也扎太准了。
他歇斯底里的低声咆哮:“三千年河东,三千年河西,莫欺菩萨穷!
你们等着,等我西方教否极泰来,夺洪荒气运,我燃灯一定要一个个把你们都贬成坐骑,贬成口粮!”
如果老牛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热泪盈眶的说:俺寻思着,俺现在也是这待遇啊!
可惜老牛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是道人屁股底下的梅花鹿。
当然,燃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此时必须隐忍。
为了西方教的大业,为了挑拨三浊关系把水搅浑,为了掠夺气运成为西方教的过去古佛,这份屈辱,我燃灯今日忍下了!
这样想着,他撅着屁股,牵着梅花鹿,一瘸一拐地朝着玉虚宫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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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牌会
张鸭牵着老牛走进山门,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正是锅教的二代弟子南极仙翁。
原本按照入教时间来算,南极仙翁应该是锅教的大弟子。
不过由于马飞子能言善辩,颇会阿谀奉承,更得芦苇老爷的欢心,因此成为了十二金仙之首,也被世人当做了锅教首徒。
张鸭也知道那芦苇的臭脾气,便让老牛化作人身,变作一个魁梧壮汉,跟在身后。
南极仙翁见了张鸭,上前行礼到:“见过张鸭师叔,快里边请。”
至于张鸭身后的老牛,他全当做没有看见。
锅教门徒虽然看不起披毛挂角之辈,但张鸭面子还算可以,本身也是无欲则刚的福德之仙,再加上出门前已将老牛洗刷干净,南极仙翁这样八面玲珑之人自然不会出出言阻拦。
张鸭二人来到殿内,只见此地满目都是朱栏碧槛,画栋雕檐,比起鸿钧道祖那古朴的紫霄宫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种隐隐透着暴发户气息的装饰,张鸭并不是很喜欢。
二人被童子带着来到一间装饰精美的大殿,上书三个精美古朴的大字:棋牌室。
张鸭朝里面一望,果然颇有棋牌室的氛围,三五人一桌,烟雾缭绕,让人忍不住皱眉头。
不过此烟雾非彼烟雾。
乃是仙气缭绕、檀香袅袅。
若是凡人来此,吸上一口便能多活数百寿元。
当然了,对于张鸭这等修为的仙人来说,这仙雾远远算不上宝贝。
虽然无毒无害,但除了徒增心烦,也无甚作用。
不过老牛修为尚浅,多吸一点倒是不错。
因此在张鸭的授意下,老牛张开牛鼻,呼哧呼哧的拼命呼吸。
张鸭自己则探头探脑的刚想寻个空位落座,却看到角落里伏羲正朝着自己招手。
“怎生不见女蜗娘娘?”
张鸭搬了个蒲团坐到伏羲身边,好奇的问道。
至于老牛,则是非常尽职的在一旁为张鸭端茶递水。
伏羲老脸一僵,道:“这个……我与女蜗圣人……其实不太熟……”
“好吧,我信了。”
张鸭点点头,接过老牛递来的糕点,开始品尝,味道果然不错。
吧嗒吧嗒嘴巴,张鸭似笑非笑的看着伏羲,也不说话。
被盯得尴尬无比,伏羲不得不解释道:“咳咳,其实是女蜗圣人不喜打牌,借故推辞了。”
“哎,师姐也真是的,圣人寿元无穷无尽,还没点爱好,那得多无聊啊!”
张鸭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了掏,寻出一张麻将牌,道:“如果不喜欢打牌的话,下次可以试试这个,这个劲大!”
伏羲不知此是何物,拿起来仔细端详,只见一张四四方方的物体上,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幺鸡,看着颇为不凡。
“不愧是小师弟,果然宝物多多,我与你师姐平日极闲,确是无甚趣味,你若有此类宝物,多多益善。”
伏羲将麻将牌收好,颇为期待的道:“不如待这厢结束后,来我们蜗壳宫,传授一下此物的玩法?”
“我们蜗壳宫?”张鸭瞪大了纯洁的眼睛。
“咳咳咳,又口误了……”
这时候,忽然一股异香传来,却是冥河老祖到了。
这冥河老祖常年身处北俱芦洲,于乳海之间教化修罗面包一族,周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且凭借着造物功德,如今的冥河妥妥圣人之下第一人,是风头一时无二的人物。
众仙纷纷交头接耳,甚至还有人想与冥河攀谈一二。
但冥河并不理他们,他在棋牌室内四下一望,便见着了张鸭和伏羲,坐到了他们身旁。
在他边上还站着两个面包人,一男一女,正是波旬和洛姜,都已经有了地仙修为。
“见过冥河道友!听闻你造物成功,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鸭拱了拱手,维持高级仙人之间虚假的客套。
冥河老祖也同样拱了拱手,道:“还得多谢张鸭道友忍痛割爱,将九天息壤让与在下,说起来,不知道友有没有练过《乳神经》了?”
“嗨,老祖**精妙无比,我也就看懂个三四成吧。”
张鸭摆了摆手,道:“我这人读书不求甚解,向来都是通读一遍就罢了。”
“道友好悟性!”冥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人。
当藏团子带着鸭脖童子出现的时候,冥河老祖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与藏团子孰香?”
冥河老祖问伏羲道:“道友切不可哄骗与我。”
伏羲只好说:“你们都香,一者是灵泉肉汤之香气,一者是乳海面包之香气,不可比较。”
对于伏羲这种两厢不得罪的话,冥河并不满意,只好闷闷地抓起一只面包来啃。
“老祖,咬错了,咬错了,今天是洛姜当值,不是我!”
波旬连忙把自己的胳膊抢了回来。
虽然经过修行,修罗面包一族获得了肢体再生的能力,但这种能力也不是无限的。
张鸭羡慕的看着冥河老祖,拍了拍身后老牛的大腿,道:“要不要送你去冥河师兄那里进修一下?我觉得这个技能很有用啊!”
老牛连忙后退两步,瑟瑟发抖。
这时候,随着“阿弥陀佛”的佛号,却是西方二圣到了。
面皮蜡黄的乌笃以及圆润饱满的宝树二僧,穿着僧袍走进棋牌室,光光的脑袋,只要张鸭不亮灯,这脑袋就是全场最瞩目的。
张鸭道人注意到,二僧极其隐蔽的望了一眼某个方向,才坐到了主位。
顺着他们的目光,张鸭果然见到了一个干瘦中年道人,正是捂着屁股的燃灯。
那燃灯的地位显然很高,位置相当靠前。
座次这种东西向来是有讲究的。
坐在角落里的一般都是菜鸡,但也有可能是大佬。
比如说向来低调的张鸭,又或者向来脾气古怪、我行我素的冥河老祖。
而坐在前排主位附近的,则肯定不是菜鸡。
燃灯那一桌,乃是坐着锅教中的二代弟子,且是排名靠前的几位。
照理来说他们乃是东道主,燃灯却在其中隐隐为首,这说明燃灯或许已经投靠了锅教,并且地位颇高。
就在张鸭偷窥燃灯老贼的时候,金鳌岛上清圣人,八景宫太清圣人也一一入席,最后,作为东道主的芦苇老爷玉清圣人也狒狒大笑着入席了。
…………
…………
第八十三章 三浊反目
五圣齐聚,同处一桌,这等盛世也是难得一见。
便是三浊之首李目老君也笑道:“前头几番要请,二位师弟都说西方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今次换作二师弟主办,你们就不辞劳苦来了,看来这玉清圣人的面子还是最大的啊!”
虽然只是戏言,西方二僧却是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的图谋暴露了。
好在明山教主却抢先道:“二师兄,方才一路走来,吾觉得此次烂柯牌局操办过盛了,过犹不及,反而不美。”
芦苇一听,顿时不喜,心道这明山自从当年多吃他一块李庄白肉开始,就处处与我作对。
这一次我开牌会西方二秃不请自来,想必是让他嫉妒了。
这般想着,芦苇天尊淡淡的道:“吾锅教之内,俱是天地良才,福缘深厚,自然能吸引天下英豪,办成你们碧游宫办不成的事情……”
明山大怒:“你这芦苇,我不过是好心提点,你为何出口伤人……”
“我何处伤人?师弟你整日收些披毛挂角、卵生湿化之辈,自然根基浅薄,与我何干?”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今日还有客人呢,休要失了圣人颜面。”
李目老君连忙出言缓和两个师弟情绪,和起了稀泥,“西方教二位道友,你们莫要见怪才是啊!”
乌笃禅师和宝树活佛饶有兴致的看着芦苇、明山表演,就差点要喊“打起来”,“打起来”了。
不过听到李目的话,他们立刻双手合十,一脸慈悲的道:“阿弥陀佛,两位道友切莫伤了和气,更不要动手,如果动手的话,千万别打脸……”
说起来,龟缩在西方苦寒之地,二僧已经憋屈了太久太久。
他们又不能像冥河老祖一样,自创一脉生灵,只能吸收一些化形的精怪入教,或者去东方度化一些人族。
可西贺牛洲那个地方,就连精怪也是很少的,去东方度化人族,也是极为麻烦,弄不好就会被东方众仙抵制。
因此他们才定下了送燃灯进入锅教作为内奸,破坏三浊关系的计策。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这边还没用力呢,三浊内部自己就快要打起来了,看上去真当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李目好不容易将两个兄弟安抚下来,烂柯牌会也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由于打牌的内容是斗地主,因此一局只能三人参与。
三人各有赌筹,输光了便好换人。
张子凡那桌上只有三人,便将老牛和波旬都作为了替补。
而圣人桌上,西方二僧则表示远来是客,还是主人先玩便可。
三浊因牌入道,牌瘾极大,憋了八百多年没有好好释放,倒也不再推辞。
三人坐入牌局,自有仙女婢子端上五色蔬果、各种小点,并有一壶玉液琼浆以作饮品。
不多时,推杯换盏之间,牌局已经打过十数轮。
而那芦苇天尊面前的筹码却已然快要见底了。
“明山,你是不是在使诈出千?”
芦苇此时早就没有什么圣人风度,双眼赤红,怒吼吼地盯着明山面前的筹堆。
明山冷笑道:“笑话,这里五圣百仙俱在,我怎能出千,你是不是输不起?不若换西方教的朋友上来。”
“不用,你现在还有十七张牌,十七张牌,你若能一鼓而破,将我灭之,我芦苇便将这牌吃了!”
……
十息之后,芦苇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挥,马飞子立刻上前,弯腰道:“师尊,有何指示?”
芦苇一指纸牌,“吃了。”
“哈?”
“我让你把它吃了!”
说着芦苇一脚踢在马飞子臀部。
后者连忙将纸牌揉碎塞进了嘴中。
“芦苇师兄,我记得你说的是亲自吃牌吧,可没有说能让门人代劳哦。”
“明山你别太过分!”
芦苇面沉如水,看着眼前最后一个筹码,冷哼着对马飞子道:“我记得你之前做了一副纸牌,拿出来吧,为师今天就要让得志小人知道,什么叫做否极泰来!”
能让圣人把玩的纸牌,所用的材质自然也不是凡品。
马飞子捂着喉咙,呜呜啊啊艰难的吞咽着。
听到师父的话,他只好从怀中取出一副纸牌,乃是他亲手绘制的。
“明山,你来洗牌,免得你说我芦苇出千!”
芦苇记得马飞子曾经说过,这幅牌里面李目老君乃是大王,他芦苇天尊乃是小王,而明山则只不过是个草花a而已。
他让明山洗牌,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
明山没有多想,拿起牌便弹了弹。
忽然,他的面色奇怪了起来。
看了一眼还在努力吞咽,把脸都憋紫了的马飞子,明山将纸牌展了开来。
只见在大王的图片上,李目老君仙风道骨一派超然于尘世之外的模样,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在小王的图片上,芦苇居然在身后长出了一条尾巴,猛然看上去,活像一只沐猴而冠的大狒狒。
“马飞这是怎么回事!”
见四周宾客,尤其是西方二圣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芦苇大怒,冰冷冷的看向自己的心腹爱徒。
马飞子一惊,方才想到当日作此牌时,恰好被那有熊氏所扰,落下了这一败笔,经年累月之后,自己却是忘记了,以至于此次进献给了师尊,酿成大祸。
师尊此人,虽然长得像狒狒,叫声像狒狒,脾气也像狒狒,但是为人最重面皮,最是讨厌有人说他是狒狒了。
今日自己犯了这样的忌讳,恐怕要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不过下一秒钟,马飞子忽然福灵心至,想到了脱困之法。
他立刻呈怒目金刚状,指着明山道:“师尊,定是此人做下的手脚,我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做下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啊!”
“明山,你欺我太甚!”
一边是心腹爱徒,一边是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恶人,芦苇天尊哪还不好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猛地将桌子掀开,举起盘古幡,就向明山打去。
明山自然不肯吃亏,也是举起了诛仙四针,开始反击。
一时间,整个棋牌室乱成了一锅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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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猴子
“小寿,这个是我给你们老爷的礼物,名曰卡布奇诺,请务必要带到。”
玉虚棋牌室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种飞剑飞针到处乱窜,张鸭也跟着伏羲匆匆向南极仙翁告辞。
南极仙翁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张鸭师叔,为何要叫师侄小受呢?”
“若论道法通玄和吃牌的技术,我不如你老师,但论起相面的话,你老师就不如我了。”
张鸭摇摇头道:“我观你与寿有缘,故而叫你小寿,不妨他日验证,师叔的话准与不准。”
说着,张鸭翻身骑在老牛背上,跟着伏羲向着蜗壳宫而去。
南极仙翁身旁有一童子,乃是他的徒弟,也是锅教第三代的大弟子,叫做白鹤童子。
他面露愤怒之色,道:“师父,此人真当语言乱语,雄风不振为小,披毛挂角为兽,小兽如此粗鄙之语,焉能用在您老人家身上?”
南极仙翁拍了拍他弟子的肩膀,毫不在意的道:“张鸭此人虽然年轻,但辈分奇高,且吾曾听掌教老爷言,其深受鸿钧道祖照拂,不可轻慢,区区称呼而已,无须较真。”
不过当转过头去的时候,南极仙翁脸上却露出的沉思之色:“此人果真能相面乎?”
……
张鸭记得,南极仙翁这家伙后世有人说他就是南极长生大帝,也有说他就是寿星公,亦或者说寿星乃是南极仙翁的一具三尸的,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来看,张鸭觉得他确实和老寿星蛮像的。
月老和寿星应该算是工作性质相近的同僚了,因此张鸭觉得自己叫他小寿没有什么问题。
在蜗壳宫陪着女蜗伏羲搓了两个月麻将,张鸭带着老牛晃晃悠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谁晓得,那洞府门口居然蹲了一只猴子,正在左顾右盼,吱吱喳喳的试图扳开石头。
张鸭站在云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绳子,向下一丢,便将那猴子困得结结实实。
老牛惊讶地道:“恩公,不过是一只偷食物的泼猴,没必要这么做吧?如果你想吃猴脑的话,弟子可以用豆腐给你做一盘,前阵子我有下山跟人学过做菜。”
“你去和人学做菜,偏偏学做素斋,好好一头牛,却学西方教的大和尚做事,回头去学学红烧牛腩,给为师改善一下伙食。”
“其实我也会做猴脑的……”
……
一人一牛聊天间,落下了云头。
张鸭道人一伸手,将猴子提了起来仔细打量。
老牛奇道:“莫非这猴子也有什么讲究不成?”
张鸭道人点头道:“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又有四种混世泼猴,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不入十类之种。”
老牛瞪大了牛眼,蹲下身子打量眼前的猴子:“四种混世泼猴?”
张鸭道人掐指一算,道:“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
老牛吓了一跳,离这猴子远了一些:“猴子这种生物也太强了吧,他是哪种猴子?”
“什么都不是,这丫就一普通猴子!”
张鸭气恼的将五花大绑的猴子丢在地上,“老牛,烧火架锅!”
老牛:“好嘞!”
猴子:“支支支支~呜呜呜呜~”
张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别人出门捡个猴子不是通臂猿猴就是六耳猕猴,他日都是能与孙悟空分庭抗礼的角色。
结果自己捡来一只猴子,居然真就是一只猴子,特么只是来偷洞府里的干果的!
老牛拿来了刀,烧开了水。
猴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张鸭接过刀,指着猴子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仙界之中灵气充裕,一些根性好的生灵都会早慧,比如老牛,很早就会讲人话了。
这猴子虽然不是什么四大灵猴,但显然智商也不错。
他连忙拼命点头。
“不错,智商很高,想必脑容量也很大,可以多产一点猴脑。”
张鸭满意的点着头,步步逼近。
猴子发出了绝望的呜咽,老牛不忍的用牛蹄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猴子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什么。
它连忙从怀中的绒毛里掏出一块金子,攥在手中,然后缓缓转过了身子,递向了张鸭道人。
……
十分钟后,猴子被松了绑,客客气气的放在了石凳上,面前还有一小叠干果。
老牛则把狗头金洗刷干净,来到一块平平无奇的墙壁处,牛蹄子印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开关上,整个墙壁忽然旋转开来,露出里面一个极为宽敞的储藏室。
一时间,数不清的珠光宝气、灵宝精华从里面直射出来。
这宝光是如此粗大宏伟,哪怕是混元圣人看见,也得吓得摔一跟头。
好在这些光芒被一个极其精妙的阵法牢牢锁住,不曾透露半分。
老牛将狗头金如同丢垃圾一样丢进了仓库,转过头来向张鸭抱怨道:“恩公,说实话,您是一位得道真仙,对于金子这种阿赌物,为何还如此沉迷啊?
按照俺老牛看来,这东西放在仓库里不是占地方吗?”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你这蠢牛一看就不懂这些高雅的道理,而且你觉得黄金不香吗?真是没有见识!
黄金象征着人类对于美好事物的想往,和它本身的价值是没有关系的。
你能想象在某个世界,会有一群雌性生物,为了全球人均储量几百克拉,工业合成完全以假乱真,升值空间为零,保值能力为负数,除了切割玻璃一无是处的物质,而一掷千金、相互攀比吗?”
虽然听不太懂张鸭老师的话,但老牛还是本能的摇了摇头:“这也太蠢了吧,俺以后找媳妇绝对不找这种花里胡哨的,找个奶大的就行。”
“那你再等等,以后会有一种黑白相间的优良品种,符合你的审美的。”
张鸭和老牛聊着天,猴子则战战兢兢的吃着干果。
“既然你交了保护费,我大砀山张鸭道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张鸭忽然转过头来,对猴子道:“你就在我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兼任备用食材2号吧。”
猴子听懂了人言,吱吱吱感激涕零。
“这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俺老牛也有当上大师兄这一天。不过……”
掰了掰牛蹄子,老牛如数家珍的道:“太浊圣人收徒看心性,玉浊圣人收徒看跟脚,上浊圣人收徒有教无类……说起来,恩公你收徒是咋个标准啊?”
张鸭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的说道:“大概是……口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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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本是《漫威召唤师》,这是作者第三本漫威了,功力应该愈发炉火纯青了。
第八十五章 素羹与肉羹
不管怎么说,从这一天起,大砀山张鸭道君府里有多了一个弟子,或者说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猴子。
张鸭道人将他点化,赐名“贝吉塔”。
这个名字充满着师尊的拳拳期望,寓意着,终将有一天,他能与孙某某棋逢对手。
当然了,这个名字在仙界是有点古怪,所以一般来说,张鸭和老牛都叫叫他“小贝”,“张小贝”。
顺带说一句,张鸭给老牛取的全名叫做“阿里斯塔”,不过一般张鸭就叫他老牛,而小贝则叫他牛哥。
修炼无寒暑、山中无年岁。
转眼间,日升月落,三十年过去了。
师徒三人天天是玉液酒喝着着,宫廷菜吃着,每日都是大补啊!
只可惜这猴子跟脚实在是普通,因此到现在也只是个地仙修为。
倒是老牛,身大力不亏,浑身的腱子肉,一看就很能打,也很会塞牙,是头塞牙牛了。
张鸭已经看穿了,在灵宝满天飞的洪荒,最正统的对战方式就是互丢宝物,比拼各自的法宝。
因此像老牛这种膀大腰圆的家伙会很好用。
张鸭给他的训练任务是每天练习投掷手雷三万次。
如今母胎单身数百年的老牛,已经拥有了两条令人羡慕的麒麟臂了。
这一天张鸭打算跟着老牛,去拜访他人间的厨子老师傅。
对于老牛学习厨艺这回事情,张鸭是很支持的,毕竟关系自己的口腹之欲。
学厨三十年,张鸭觉得自己作为老牛的家长,有必要去谢谢那个老师傅,这是一个为仙者的道德素养。
听说要出山,小贝哪里还坐的住,连忙请求一起下山。
“也行吧,不过你这发型得换一换,还有这衣服,会吓到别人的。”
说着,张子凡将他身上的战斗服和战斗力探测器收走,又将他的“身高暴增二十公分发型”给剪掉。
现在还不是封神大劫时期妖怪满地走的状况,贝吉塔这副样子出现在市井,很可能会挨揍。
师徒三人各自换好凡人衣衫,梳洗打扮一番,下了大砀山。
大砀山位于红区以西,靠近六鸟处。
三人便一路向东,也不飞行,只是徒步而行。
自大王治水有功,继舜帝位,娶妃七十三,诞子嗣九十九,已过了数百年。
如今在位的天子,乃是大名鼎鼎的夏桀,名头仅次于商纣,实属一个带恶人。
张鸭此行除了去拜访一下老牛的厨艺老师,也是打算找个机会去考察一下夏桀,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的坏事做尽。
毕竟人家叫自己一声爹,不教而诛是为暴,张鸭觉得自己是个儒雅随和的人,不是什么暴徒。
虽然小贝这个属猴的比较好动贪玩,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三人毕竟都是神仙,行了半个月便来到了一座大城之前。
看了一眼城的名字,张鸭愣了愣,心道莫非此乃天意吗?
原来这里便是成商。
老牛轻车熟路来到一处菜市,这里兜售着各种食材。
无论是猪羊还是鸡鸭,还是各种各样的野味,都在此处当街宰杀。
由于还是上古时期,各种各样的奇葩食材屡见不鲜,看上去有点像是缅甸、非洲的菜市场。
老牛已经习以为常了,在牛肉摊子前面也能谈笑风生。
可小贝就不行了,捂着眼睛不敢多看。
张鸭一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为师可是要把你培养成塞牙金的,你怎能如此废物!”
于是小贝只能面色惨白的一路向前。
老牛也偷偷劝道:“师弟啊,你看咱师父是鸭子得道,吃起老鸭煲不也一个顶俩吗?千万不能又心理负担!”
小贝点了点头,秒了一眼猴脑店……然后吐了。
……
不多时老牛在一处售卖汤羹的店铺前停下了脚步。
“恩公,俺说的那位大厨就在此处了,来这边。”
老牛招了招手,三人穿越狭小的弄堂,来到了店铺的后院。
砰砰砰上前敲了敲后门,老牛扯着嗓子道:“伊师傅,老牛又学艺来啦!”
敲了好一会,一个小男孩才开了门,道:“大个子,伊师傅还在忙,你们跟我来吧。”
老牛抓了一把果子丢给小孩,便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大院子中,这里架着一口大鼎。
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正趴在地上,仔细的检查着火焰的颜色,按照其变化时不时的添薪加柴。
大鼎中的羊汤咕噜咕噜沸腾,肉香味越来越浓郁。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中年人才指挥别的奴隶将肉汤取出装坛。
将工事忙好,这黑瘦中年人才来到老牛跟前,连连稿歉。
老牛摇摇头,道:“我倒是没什么,我的恩公和小师弟应该饿坏了。”
那男子笑道:“你们稍等,我再做一锅汤来。”
说着,他去到内厨忙了。
老牛望着亦师亦友的中年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对张鸭道:
“在伊水初遇,伊尹他还是一个少年,那时候俺正好肚饿,偷吃了他做的一锅野菜羹,俺便知这个朋友交定了,不想匆匆三十多年过去,他也从一个小伙子,变成沧桑中年,但是这做羹的本事,俺却没有学到一半。”
“这位伊师父叫做伊尹吗?”张鸭道人问道。
见老牛点头,张鸭倒是期待起来。
他本来以为教老牛做菜的老师是已经土埋脖子的老人,没想到还是一个中年人。
看起来哪怕是学做菜这种事,也是有天份一说的。
有些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大厨,而有些人年纪轻轻则吃出了三高。
而这位千古第一相,看来是前者。
不一会儿,伊尹端了一锅蔬菜羹出来,清香扑鼻。
张鸭是惯爱喝鸡汤的,而小贝更是抓耳道:“方才明明有羊羹,为何只给我等吃菜羹,怎的如此小气?”
伊尹摇头道:“那羊羹是店铺的财货,而这野菜则是尹自采的,便是烧羹的炭火器物,也是我与主家借来的。”
小贝又道:“偌大一鼎羊肉羹,足够百人吃食,分我师徒一些,谁又晓得?”
伊尹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说无人知晓呢?这位小哥,尹是奴仆之身,不能行此僭越之事,若想要食羊羹,可于店前采买。”
小贝被他说的羞恼,哼哼唧唧的道:“我给你钱还不行吗?我大砀山之人不缺这些黄白之物!”
“咚!”
这次不等伊尹说话,张鸭一个鸭拳打在小贝头上:“你个败家玩意,说你马呢?”
张鸭转过头来,儒雅随和的对伊尹赔礼道:“我这个劣徒向来口无遮拦,伊师父别往心里去。”
伊尹笑道:“张公子无妨的,不过即便令徒买羹,亦应按照规矩去店钱采买,否则奴人争相私售,这便失了规矩方圆。其实,我劝公子不妨尝一尝我这素羹,只要君臣佐使得当,五味得法,素羹的滋味亦是不输肉羹的。”
伊尹讲得头头是道,似乎很有道理,不愧是能说出“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样名言的能忍。
张鸭被说服了。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然后脸绿了……
“道理我都懂,但其实我还是想吃鸡汤”这句话还没有出口,忽然从门外响起了鼓掌声。
“吾闻伊尹庖于市野,而乐尧舜之道,乃是大贤,今日闻君之语,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矣!”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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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网开三面
此时随着爽朗大笑走进院子的是一名儒雅随和的华服男子。
张鸭看了看,此人果然剑眉星目,气度不凡,是个中老年帅哥。
经过一番自我简介后,原来此人正是商侯成汤。
成汤素有贤名,喜欢礼贤下士,拜访乡野遗贤,而伊尹便是他的求贤若渴的对象。
当然了,张鸭知道,在此人贤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蠢蠢欲动,想要成为自己儿子的炙热的心。
这小子也想当天子啊!
张鸭终于有些体会到了马云爸爸的感受。
我把你们都当朋友,你们都特么想把我当爹?
成汤:“张公子。”
张鸭:“诶,儿砸!”
成汤:“???”
张鸭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想事情走神了,商侯有何指教吗?”
成汤笑着道:“吾观诸位皆有识之士,不如来我府上小住几日,本侯也好尽些地主之谊。”
张鸭点点头,倒也无不可,孩子有孝心,老父亲自然也是欣慰的。
成汤今日来访伊尹,伊尹却推辞不受,他便打定主意,连张鸭等人一同请回府上,那样的话伊尹也只得随行了。
果然在老牛的再三劝说(物理)之下,伊尹没搞三辞而受的把戏,提前踏上了去往商侯府的道路。
一路上,成汤也不坐车撵,而是和众人一样步行,而且与侍卫一同席地而食。
伊尹被老牛扛着脚不着地,索性趴在牛背上观察成汤。
他将成汤的种种作为全都看在眼中,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张鸭想了想,拉着小贝走到了队伍的最尾端。
就在小贝疑惑,师尊是不是有什么命令的时候,张鸭忽然伸手从他头上拔下三根毫毛。
小贝疼得眼泪直流,惨兮兮的道:“老师,你拔我猴毛做什么?”
“仪式感。”
张鸭摇摇头也不多解释,作为一只猴子,小贝确实窝囊了一些。
不过也不是没有闪光点,比如说他很忠诚老实,这是猴子中很少见的品德。
张鸭将猴毛放在嘴边一吹,立刻化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张鸭回到队伍里。
而自己的真身则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原地。
成汤一行行了半日,路过一片山林时,看到一个嘴唇极厚的农夫正在张挂捕捉飞鸟的网,东南西北四面挂的都有。
待网挂好后,这个农夫对天拜了几拜,然后祷告说,“求上天保佑,网已挂好,愿天上飞下来的,地下跑出来的,从四方来的鸟兽都进入中的网中来。”
汤听见了以后,非常感慨说:“只有夏桀才能如此网尽矣!要是如此的张网,就会完全都捉尽啊!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
说着,就让随从上前,想要将张挂的网撤除三面。
按照原本的发展,随从撤除了网,商汤会跪在最后一面网前祷告一番,然后教育农夫对待禽兽也要有仁慈之心。
最后农夫干了这碗毒鸡汤之后,大受感动,听闻了这件事情的诸侯也都赞颂商汤是一个有德之君。
最终,这一切会以“网开三面”的成语故事流传下来。
但是,这一次事情出现了变化。
那个捕鸟的农夫武力值明显超纲了。
他扎开马步,一个左鸭拳将一个侍卫打翻,一个鸭子摆尾又撂翻了一个侍卫。
但也仅此而已了,见到一身腱子肉的蠢牛气势汹汹走来,农夫很块乖巧的被其他几个侍卫制服。
但他依然大骂不止:“你个衰仔,你个扑该,丢雷楼某!”
成汤上前,命令侍卫们不要伤害到农夫。
侍卫们刚一松手,农夫也不客气,找准机会直接农夫三拳打在成汤脑袋上,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侍卫们大怒,拔出刀剑就要处死农夫。
成汤连忙阻止,道:“他不过是打了我的头,罪不至死。”
接着,他又转头对农夫道:“做人须有仁德之心,对于鸟兽也不可赶尽杀绝。鸟兽或许偷食了你的谷物,糟践了你的庄稼,但此乃天性,为君子者,须有包容之心。”
“我非君子,只是苟活于乱世的小民而已,你拆了我的网,我捉不到鸟兽,老人孩子就要受冻挨饿,我不打你打谁?”
农夫怒目圆睁,接着又道:“况且我曾经听闻大哲学家亚里士郭德刚说过‘不辨是非,劝人大度者,宜慎与之处,天雷滚滚,恐殃无妄’。”
成汤闻言,哑然不知答,边上的侍卫连忙怒斥道:“你这老农好不讲道理,若非我家侯爷仁德大度,岂能容你在此信口雌黄?”
农夫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道:“你可知我这嘴唇是怎么来的吗?”
成汤再次摇头,表情若有所思。
“去岁时,我于道边见到一条受伤之蛇,将它放于罐中,为了使其快速康复,又置人参五十,枸杞二百,当归三十,助其滋补元气。
后又恐其伤口感染,添烧酒五千,恐其惊扰,合盖静置。
我对此蛇,仁至义尽,不求它结草衔环报答我,但我也万万没想到,三个月后开盖想要亲自为它吸毒疗伤的时候,会被它袭击!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圣母是没有好下场的!更何况你拆的还是我的网,毁的还是我的业,这就是圣母婊了,更加没有好下场。”
农夫砰砰砰一顿猛喷,感觉畅快淋漓,正想来一段金馆长的哈哈哈增强一下氛围,却忽然见成汤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我厚厚的嘴唇虽然很性感,但我对糟老头子不感兴趣!”
“你滚啊,给我滚!”
农夫惊恐的大叫,却被成汤牢牢地抓住了双手。
“先生大才,小侯欲请先生为右相,万万不可推辞啊!”
……
张鸭惊了。
他化作农夫,想重演智叟骂醒鲧的故事,却没想到事情超脱了他的预料。
迷迷糊糊来到商侯府,张鸭,或者现在叫张龙鸣,居然和伊尹一样,成为了成汤请回来的左右贤相。
自己把这成汤骂了一顿,他却要自己当宰相,这货脑子进水了把?
张龙鸣有点难以理解成汤的想法。
但是他礼贤下士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由于现在还是奴隶制的原始社会,作为一个郊区侯国,商国的领导班子差不多就是成汤的侯府了。
里面确实没有什么有才能的人。
但即便如此,空降了一个奴隶,一个农民来当领导,还是受到了侯府众人的抵制。
一开始张龙鸣还是一脸蒙蔽状态。
不过后来他发现了,自己好歹是个在外耕种的农夫,虽然算不上国人,起码是个自由民。
这伊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奴隶了。
所以侯府官员们的矛头首先都集中在了伊尹身上。
而伊尹的才干也确实牛叉,总是能用四平八稳的手段,将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既然身为奴隶的伊尹都这么厉害,众人觉得张龙鸣这个农民肯定更不好招惹。
一时之间,商国的政治局势居然稳定了起来。
…………
…………
第八十七章 我最多叫你哥哥
张龙鸣脑袋上顶着三个大问号,整天无所事事。
终于在一个月后,成汤来找他了。
张龙鸣注意到,这成汤的眼眶还有点肿。
张龙鸣现在有点后悔了,这几天好酒好菜吃着,想到自己打了主人家三拳,便是这羊肉羹也没有那么鲜美了。
成汤虚心请教道:“张相,夏桀无道,本侯欲起兵伐之,卿以为何?”
张龙鸣懂了,自己的主公是按捺不住,想要认自己当爸爸了。
可问题是,张子凡也好,张鸭也好,张龙鸣也好,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懂军事啊,这成汤脑子被驴踢了,要问我这个?
张龙鸣依然喝着自己的鸡汤,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成汤。
后者叹了口气,道:“此乃谋国大事,非有数年之功不可成,然独有一物,许张相操劳。”
张龙鸣皱眉问道:“何物?”
“烧酒!”
在张龙鸣惊讶的眼神中,成汤起身道:“本侯自幼熟读经书,亦曾读过《鲧帝内经》,其中可乐、板油、汉堡等物,已有能工巧匠仿制一二,虽比之女蜗圣人所赐可乐之功效,俱不足用,但至少有些头绪,唯独这第四样上古神药,烧酒却始终无人能够仿制。
那日吾聆听张相教诲,明白了外王内圣的道理,但这烧酒,也是本侯欲得之物。
张相躬耕田野,不知行伍之事,这烧酒于军有大用,万望张相能主持一司,全力生产烧酒神药!”
至此,张龙鸣在目瞪口呆之间,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成汤看上,原来一切都是烧酒误事。
张龙鸣借口此乃秘法,须宽以时日深思。
接着,张龙鸣化为张鸭真身,向着人族王都而去。
抵达王都的时候,张鸭确见王都民生凋敝,夏桀与喜及宫女饮酒作乐,不理朝政。
而城外的女蜗庙和张鸭庙,也都破败不堪。
张鸭叹息一声消失在原地。
此时夏桀与妹喜刚刚做完不可描述之事,妹喜似乎是承受不住杀伐,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夏桀暗自得意,没想到自己在连年荒淫以至于身患隐疾之后,依然还能有这样的灵光一现。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麻衣的老者一脸忧愁的出现在他面前。
夏桀大怒,连忙将毯子盖在玉体横陈的妹喜身上,呵斥道:“你这老头,来孤寝宫作甚?来人哪,将这老头的双眼剜出。”
那老者却恍若未闻,道:“桀儿,我夏室一脉一十三代一十六王,至今富贵绵延,不曾断绝。
然天道无常,恩荣衰辱皆为须臾,你为人君,不可不察!”
夏桀也回过神来了,这老头有古怪啊,寻常老头哪能来到自己的寝宫。
即便到了寝宫,看到妹喜这样的绝色尤物居然也无悲无喜,全程都盯着自己这个猛男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夏桀越看老者越觉得眼熟,最后大惊,这货不正是宫中先王画像中的大鲧王吗?
这老头厉害啊,七十七妃九十九子,实属花丛老将,难怪见到妹喜眼皮子都不带眨的。
“鲧王,吾之妹喜与汝众妃熟美?”
“哈?”
鲧以为自己听错了,听了两遍才确定这个桀确实是在打听自己十三辈老祖奶奶的姿容。
“混账东西,还不知悔改吗?”鲧喝骂道。
“你这老头骂我作甚?你是天子,孤也是天子,既然我们都是天子,那我最多叫你一声哥哥,我们都是你妈的儿子,我问问嫂子怎么了?”
“你这个畜生!”
鲧大怒,举起桃木杖就向夏桀打去!
“哎呦!”
一瞬间,夏桀只觉天旋地转,却发现自己从床上跌了下去。
而刚才的一切居然只是一场梦境。
什么老头啊,桃木杖啊,统统都是假的。
妹喜满足的笑容也是假的,她正咬着下唇,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呢!
“扶寡人起来,寡人还能再战三……三下!”
……
张龙鸣最终留在了商侯府,开始帮忙酿酒筹备军资。
既然老鲧自己看过都觉得这个子孙没救了,张龙鸣也不打算逆势而为。
再加上商侯府的厨子烧鸡汤很好喝,虽然不如小道童的手艺,但至少比伊尹那个嘴炮党要靠谱的多。
张龙鸣也就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安安心心混一点功德值。
商汤伐夏不是洪荒大劫,功德值加的不多。
不过在商府混吃混喝的同时,张龙鸣也能接点月老的单子,又能赚上一笔功德,算是聊胜无于吧。
半年后,在张龙鸣的主持下,酿酒司终于蒸馏出了第一坛烧酒。
其实以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做烧酒是很愚蠢的行为。
毕竟人都吃不饱,还用粮食酿酒蒸馏,实在太过奢侈。
但如果只是作为消毒用的酒精的话,还是勉勉强强可以满足吧。
见到这浓烈的烧酒,成汤大喜,带着张龙鸣、伊尹以及一众臣子去祖庙祭拜,上告先祖。
张龙鸣当然不会去拜什么狗屁商祖,除了天道,这洪荒还真没有谁经得住张龙鸣一拜。
哪怕他只是张子凡分身的分身。
这一拜下去,怕不是商侯的祖庙连祖坟全都得炸了,那可真是坟头扬灰,祖坟升天了。
好在商汤确实是个仁厚之君,张龙鸣借口造酒太累屁股疼,便允许了他在祖庙大殿外随处溜达。
忽然,一处精美的壁画吸引了张龙鸣的目光。
壁画上画着的是一组组画。
第一幅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水中,捧着一枚奇怪的,闪烁着荧光的蛋。
第二幅是一只巨大的五色公鸡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抢夺怪蛋。
第三幅是女子吃下了怪蛋,然后腹部隆了起来。
第四幅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五色公鸡站在一旁,一脸无奈的样子。
据记载“成汤,乃黄帝之後也,姓子氏。初帝喾次妃简狄,祈於高,有玄鸟之祥,遂生契”。
这说的是,契的母亲简狄在洗澡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鸟蛋,吃了以后便怀孕生契。而契就是商侯一脉的老祖宗了。
所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世人,包括简狄本人都觉得,那颗荧光闪烁的蛋是五色神鸟所生,可张龙鸣看着这个蛋……
它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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