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神秘黑袍
九黎山脉,无尽的夜色中,点点篝火如同坠落地上的繁星,让人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寂寥。
蚩尤坐在自己的王帐之中,用手支撑起头颅。
与束发戴冠的红区人族不同,蚩尤的长发随意的散着,遮掩住有些病态的白皙脸孔。
忽然间,他的瞳孔收缩了起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地上缓缓升起,并不加掩饰。
一把短刃反射着月亮的寒芒,已经抵靠在那黑雾人形的肋下。
蚩尤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修仙者不许踏入九黎山。”
黑雾渐渐凝结成人形,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唯一露出黑袍的面孔,隐藏在一副诡异的螺旋形面具之下。
“蚩尤大人,请不要紧张,我并非是修仙者。”他坦然地说道。
蚩尤微微扇动鼻翼,淡淡的道:“确实没有那些仙人的臭味,但我依然不准备放过你。”
说着,他挥刀朝着黑袍人的心脏刺去。
把一切未知的危险因素抹杀掉,这是蚩尤做人的准则之一。
然而,那黑袍人似乎并没有实体,蚩尤的刀刃切割过去,居然直接穿透了身体,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蚩尤的眼神中愈发慎重。
“如果我说,我是您的意志,是在感慨仙人不仁,天道不公的时候,产生的意志,您会相信吗?”黑袍人恭敬的问道。
“你觉得呢?”蚩尤冷笑道。
“呵呵……果然你是一位睿智的君主。”
黑袍人笑了笑,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拙劣的说辞会取信对方,“把我当做合作者吧,一共憎恶着这个世界的合作者吧!”
“合作?”
蚩尤眼神微动,却没有什么意动:“你错了,我并不憎恶这个世界,虽然它并未温柔待我,但它对众生都是平等的,我并不憎恨。”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同样都是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圣人的吧,这样我们就有合作的基础了。”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呢?”蚩尤有些玩味的把玩着自己的佩刀。
虽然对于眼前这个明明不是人,也不是仙,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家伙有些好奇,但也并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够打动自己的东西。
“伟大的蚩尤王,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说着,黑袍人从土中取出了两口棺材。
“仙人的尸体吗?那可真是罕见的货色呢!”
蚩尤有了一点兴趣,能被对方如此郑重其事取出的尸体,显然不可能是凡人尸体那么简单。
黑袍人似乎是抽了抽眼角,尴尬的道:“仙人,尤其是天生仙人,那都是天道的宠儿,贸然斩杀,容易沾染大因果的。”
这句话并没有错,每一个飞升者对张子凡来说都很重要,如果有人大肆屠戮飞升者的话,作为天道的张子凡,当然会出手干预。
“不过,虽然不是仙人的尸体,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呢!”
说着,黑袍人打开了棺材,露出了里面一黑一白两具尸体。
“这是!”蚩尤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丑陋的东西,不免吃了一惊,“这也是人类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黑袍人神秘一笑,道:“这是上古神女所造的人偶,名为黑绝和白绝……”
……
在人族本部,神农氏已执掌大宝已经二十余年了。
由于小院世界中,一百年一个日月轮回,因此演化出了不少能够利用月光生长的植物。
而神农氏则通过对这些植物品种的筛选改良,创造了夜稻种植之术。
虽然这种夜稻的产量很低,但这也是人族口粮的有效补充。
因此,神农之名,声望日隆。
水到渠成的,神农人族共主的身份,终于被各路诸侯所公认。
自此,神农封号炎帝,这一年也被称作炎历元年。
说起来,这是人族第一次出现了正式的纪年。
此前整个洪荒都是没有完善的历法,用以记录年月春秋的变化的。
这倒不是说,鸿钧老祖和一众仙人没有想到用历法记录时间的办法。
而是因为,一方面他们都是永寿之体,时间对于他们的意义并不是很大。
像是鸿钧度过永夜之劫的时候,只要知道个大概时间就可以了,一万年,三万年,十万年之类的。
具体到某一年,甚至是某月某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因为这方世界的日月变幻一直不准,不方便制定历法了。
在古老的上古时代,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以十万年计的日夜,也出现过五千年,数百年计数的日夜。
但在人族出现之后,这个世界基本上是稳定的。
那就是一个昼夜,恰好为一百年。
由于没有经历过上古时代,在人族的世界观中,日夜的交替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别。
伏羲演化八卦,给人类带来了数学知识,奠定了创造历法的基础。
而神农继位之后,重视农业生产,农业生产自然绕不开历法这一环节。
因此洪荒第一部历法,《炎历》在这个时代诞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炎历元年、二年、三年,皆是风调雨顺,万物在太阴星的滋养下,缓慢但是有序的生长着。
但是炎历四年岁尾,事情发生了变化。
除了原本高悬在苍穹上的月亮之外,又有九轮灼目的明月,从东北方升起了。
一开始的时候,农夫们对此欣喜若狂。
十月当空,更多的光源使得这些原本就对光能的利用率极高的植物长势迅猛。
便是神农本人,都觉得,这或许是上古正神们对与人族的恩赐。
然而,紧接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萤火虫:肉食性,主食蜗牛、蛞蝓、蚯蚓等软体动物,获得猎物后,用上颚将分泌液注入猎物体内,进行体外消化,然后再吸入体内。通常一只蜗牛会有许多只萤火虫来分享。
作为可怕的食肉猛兽,当萤火虫将目光落在洪荒众生身上之后,便是一场浩劫。
…………
…………
第五十九章 金乌落,子凡飞升
九仙山桃源洞中,灯影幢幢。
一名白眉老道正拿着画笔,小心翼翼的在纸片上作画。
这老道可不得了,乃是玉浊圣人芦苇天尊座下首徒,道号马飞子。
马飞子本是玉虚宫中敲击金钟的仙人,深受芦苇天尊宠爱,时常呼来伴随左右。
而此刻,他便是在为老师准备下次宴会时的礼物。
据闻,太浊、玉浊、上浊三位圣人,因打牌悟道,飞升上界。
一段烂柯牌局的机缘让人羡慕不已。
故此,三浊圣人聚而论道之时,便好打上一把斗地主,笑论大道,挥斥天地之间。
这在顶级的金仙圈子中,已经不是什么秘闻了。
故而,这副将太浊圣人画作大王,玉浊圣人画作小王,上浊圣人仅仅只是个a的扑克,乃是马飞子精心为老师准备的礼物。
就在马飞子马上就要落笔,将小王牌上老师的画像画上点睛之笔的时候,一个冒冒失失的年轻人跑了进来。
“马飞老师,惊闻有金乌之妖魔肆虐人间,弟子欲请辞离山,斩妖除魔!”
被那年轻人一惊,马飞子手腕一抖,在芦苇天尊的屁股上画了一条尾巴。
“孽徒,你给我滚出去,那金乌大妖岂是你能降服的,你在我教修行,乃是伏羲他亲允的,休要分心!”
一顿臭骂,将自己那个整天满脑子想着同族的弟子赶了出去,马飞子看着手中颇有狒形的图片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舍不得丢弃,小心翼翼的塞进了纸牌之中。
……
九只冒充月亮的金乌大妖已经在人间肆虐数月了。
无数人族被它们杀死,无数的房屋田地被它们摧毁。
这些金乌大妖力大无穷,且有灼目辉煌,令人不敢直视。
神农炎帝接连派出数支军队想要斩杀妖魔,可凡人的弓箭和长矛实在难以伤害到这些恐怖的巨兽。
有时候激怒了它们,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损失。
这一日,心急如焚的神农氏来到了女蜗神庙,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外,他恭敬行礼:“拜见老师!”
等他言毕,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个手持竹简的,儒雅随和的中年人,正是重返青春的伏羲。
“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此妖乃是上古洪荒巨兽的遗种,凶猛非常,不可以常法敌之。”
伏羲取出了一张长弓,道:“为师已问卦算卜,初晓天机。此弓乃是女蜗圣人手制,伴吾已数百载,你将此弓悬于城头,自有勇士取之诛杀妖獠。”
神农皱眉道:“既是女蜗娘娘赐宝,不如焚香再祷告于她,此等灭族之难,女蜗娘娘定然不会不管……”
“一派胡言!”
伏羲一甩袖子,道:“女蜗娘娘自有她要操劳的事情,岂能事事打扰于她?”
说完,伏羲气呼呼的将木门关上。
其实,妖兽肆虐人间的事情,女蜗早已知晓,但正如伏羲所说,她不便出手。
原因无她,这萤火虫乃是蜗牛的天敌,对于女蜗有着血脉上的压制。
虽然以圣人之尊也不是不能强行将之斩杀,但终归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伏羲自然不会让女蜗冒险。
因此他特地施展占卜之术,知晓了一些天机。
……
由于昨天夜游庙会有些劳累,张子凡第二天起床有些迟了。
当他打着哈欠醒来的时候,忽然吓得跳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金光灿灿的,看上去有点像个超大号的柠檬精。
连忙调出系统查看怎么一回事。
一看,张子凡便傻眼了。
原来他的功德值居然满了,
“不是吧?怎么那么快?”
张子凡满头问号,连忙查看了系统日志。
“居然有人在半夜里完成了‘后羿射日’的壮举,而且还是优秀的完成度。”
炎历五年,有壮士后羿取神弓射落金乌于北方。
九头金乌的尸体,四头被赶来的鸡宣吞食,四头被冥河老祖以乳光大遁卷走。
得到金乌尸体的时候,冥河高叹曰:“乳白荧光乃绝配,天助我神遁大成,吾道可期也!”
最后一头金乌则下落不明。
后羿灭妖,炎帝神农大喜,欲封赏其勇。
然后羿大笑离去:“吾不朝人君久矣!”
原来,这后羿虽然是人族不假,却不是人皇治下的人族,而是蚩尤部落中新生一代的强者。
这次他来人族本部,一方面是为了展示一下力量,另一方面,则是九黎山中的人族也受到了金乌妖魔的滋扰。
在这样整个人族生死攸关的时刻,后羿听闻炎帝设神弓以待的消息,自然要来试上一试。
自从与神秘的黑袍人接触,蚩尤渐渐将全部的重心放在了科研上面,不再过问俗事。
而如今九黎山中的话事人,便是夸父与后羿两人。
由于系统的惯性修正,许多洪荒之中的人物陆陆续续也在这个仙界中出现了。
不过由于这个猴版仙界的根子就是歪的,所以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比如说,夸父逐日。
如今这太阳,五十年一个起落,在天上爬得像是乌龟似的。
别说夸父了,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哪怕是黄口小儿也是能逐日的。
非但能逐日,还能利用空闲的时间,风骚地喝糖水呢!
所以夸父一点都没有去捉太阳的意思,让张子凡平白少了一大票功德收入。
不过比起功德,现在张子凡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见系统面板上,原本灰暗的飞升区块已经在不断闪烁了。
张子凡当然没有傻到选择立刻飞升,而是仔细看了一下其中的功能。
除了飞升确认按钮以外,张子凡看到了另外一个返回按钮。
这说明即便是飞升之后,张子凡也是能回到下界的。
这也是自然的,毕竟张子凡随时都能把别的飞升者踢下线,没道理自己不能下线。
只不过,张子凡的下线功能比他们强多了。
别人下线回到下界,那相当于是夏天从冰箱中取出的棒冰,无时无刻不在散掉凉气。
如果不及时回到仙界补充元气,他们的仙力修为很快就会像是融化的雪糕一样消失掉,重新沦为凡人。
但张子凡就不同了。
作为外挂玩家,他是自带冰箱的雪糕,比较强势。
不过另外一方面,张子凡下界来的限制也比较大,那就是每一百年中,下界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分之一。
由于仙凡两界的时间流速比是百年一日,也就是说,张子凡每天最多只能在下界呆十二个小时。
这样子的话,大部分时间他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老头子怎么办?”
张子凡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情。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面,他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跛脚老道把自己养大,张子凡还是很感激的。
好在系统非常贴心的推出了挂机服务。
张子凡在模块中找到了一个容易被忽略的选项:“是否适用工具人挂机功能?”
研究之后,他明白了,当自己飞升去仙界之后,自己的本体是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他的躯壳将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么得感情的工具人,按照张子凡之前的生活惯性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系统的信誉还是值得信赖的,目前为止张子凡还没有发现特别坑爹的事情。
不过世事难预料,为了保险起见,张子凡还是将工具人的性格调整为了谨言慎行。
简单来说,就是尽量少说话,少做事,这样子的话,就不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将所有功能设置好了之后,张子凡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也到了该去工作的时间。
叹了口气,张子凡估计自己这个柠檬型态应该是没有办法去喝鸡汤了。
最终,他怀着对于美食的无比眷恋,按下了飞升按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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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其实我很友善
看着张子凡优雅的擦去嘴角鸡汤的油渍,小道童起身端来了温好的茶壶:“司祭大人,要不要来点薄荷水,解解油腻?”
“嗯。”张子凡报以礼貌的微笑。
“司祭大人,今天不用去院子里看蚂蚁吗?”小道童又歪着脑袋问道。
“不用。”张子凡报以礼貌的微笑。
“司祭大人今天好奇怪哦,蚂蚁会很孤单的……”
小道童支着脑袋,坐到书桌的另一侧,偷偷观察着张子凡。
明明看上去更加正经了,也更变得加靠谱的样子,就连祭祀真神的时候也更加恭敬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今天的张大哥怪怪的呢!
该不是生病了吧?
小道童想到了这个可能,却开始犹豫了。
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张子凡似乎是躺在椅子上入睡了,小道童偷偷伸手探了探鼻息。
嗯,鼻息沉稳,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伸出了白皙的手掌,慢慢靠近了张子凡的额头。
“呀好烫!”
“小一!!!你在干什么!”
张子凡忽然张开了眼睛,气呼呼的将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拍开:“我的额头本来就比较烫,这是由于本人睿智的大脑时刻在高速运转所造成的!”
瞥了一眼因为被抓到正形而满脸通红的小道童,张子凡哼道:“还不赶紧去挑水,我要给脑袋降温啊!”
“是,司祭大人!”
小道童一个激灵,连忙朝门外跑去。
“等等。”
“啊嘞?”
“小伙纸,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这里有一本《凡人修仙入门篇》就传授给你了。”
看着一脸狐疑,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秘籍收藏好的小道童,张子凡叹了一口气。
太难了,修仙真的太难了。
鬼知道我在仙界经历了什么。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张子凡露出了心酸的苦笑,“果然,以后还是得练个新号啊!”
……
炎历四十一年,蚩尤部出九黎,展开了讨伐炎帝部落及其附属诸侯的战争,史称神农崩溃计划。
面对蛰伏多年的蚩尤部落,承平日久的各路诸侯节节败退。
在蚩尤连破南方三十六路诸侯之后,神农将人族本部主力集合,以最精锐的十八万军队驰援南方诸侯国。
而在这一场大战的同一时间,没有谁会注意到,在遥远的北方山谷中,一个孕育了数十年的洪荒巨蛋,恰好在此时破壳而出了……
……
对于自己穿越成为萤火虫幼崽这件事情,张子凡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
开玩笑,他飞升上来是打算安安心心求仙问道,做个太平福仙的,可不是来做一个大大的电灯泡的。
他原本都做好打算,来个凡人修仙传,重操养鸡老本行,一步步从童子做到仙尊圣人的。
这一切美好的构想,如今都啪啦破碎了。
自己的屁股会发光,还是两千瓦的,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张子凡发誓,但凡自己功德值还够,一定要删号重练,变成一只幼生期萤火虫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接受啊,混蛋!
可是,用出去的功德值和剁手节花出去的钱一样,它们不是真的被花掉了,而是变成另一种形式,陪伴在你身边。
而对于张子凡来说,自己从开天以来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功德值,就变成了一个屁股发亮的幼年萤火虫,伴随在自己身边。
安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张子凡只能接受了这种设定。
你看,系统还是很贴心的,进入仙界后的萤火虫,作为洪荒异兽,后代都不用从毛虫型态慢慢发育,直接就是成虫型态,只是个头小很多罢了。
成为洪荒异兽的后代,理论上应该算是赚到了吧……个屁啊!
“啊,妖怪啊!”
就在张子凡舞动着六条腿准备再次摔桌的时候,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
张子凡低下头,发现不远处几个最多只能到自己胸口的家伙,正拿着砍柴刀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刚才的惊呼就是这些人发出来的。
张子凡倒是不太怪他们,相反非常理解他们。
任谁看到一只巨型萤火虫,而且还在张牙舞爪,都会这样失态的。
更何况,九只金乌大妖肆虐人间的故事应该也就过去不到四十年。
那几个小个子都是年轻的人族,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张子凡大胆猜测他们应该是结伴砍柴的樵夫。
这里的山林中恐龙猛兽比比皆是,人族如果不抱团的话,会十分危险。
不过显然张子凡作为洪荒巨兽的幼崽,并非是这些人族抱团就能对付的。
“快走,回村子去告诉族长大人,四十年前为祸四方的金乌后人重现人间了!”
个子最高的那个年轻人勇敢的挥舞着柴刀,将同伴保护在身后,并且不断催促他们离开。
“陈大哥,你先走啊,你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大脚你们快走,这里我身手最好,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看着眼前这几个勇敢的小哥,张子凡打算开口陈清一下,自己是非常友善的生物。
正好和大熊猫相反。
大熊猫看上去萌萌哒,实际上却是可怕的食肉目熊科猛兽,更传说是蚩尤的坐骑。
而自己的,虽然看上去比较凶狠,屁股上还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大电灯泡,但实际上内心是非常萌萌哒的。
只可惜,当张子凡挥舞着六条腿,想要在洪荒拿下手语这个专利的时候,那姓陈的小哥二话不说就拿着柴刀,勇敢的朝着张子凡发起了冲锋。
而他的小伙伴们,则含着泪水向着山谷外跑去:
“陈大哥,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住的!”
“陈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嫂子的!”
“陈大哥,一路走好!”
……
陈姓小哥视死如归的高高跃起,双臂挥舞柴刀,用力的下劈而来。
作为幼生期的萤火虫,张子凡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挨上这一刀,六腿一蹬便要避开。
陈姓小哥果然如他所说,动作非常敏捷,空中一个变向,一刀劈在张子凡背部的翅鞘上。
翅鞘是萤火虫最坚毅的地方,虽然张子凡才刚刚破壳而出,但也不是这把柴刀可以破开的。
光滑的翅鞘将柴刀反弹回去,直直的插入了陈姓小哥的额头上。
“噗嗤”
柴刀入脑,溅起了美丽的血花,殷红的色泽中带着点点洁白。
“妖魔,请记住,作为人类,我至少挥刀过……我这辈子……值了……”他露出释然的微笑,安详的软瘫了下去。
“可我真的没有恶意啊……”张子凡忍不住摇头道。
“你……居然会说话!”
陈姓小哥垂死病中惊坐起,颤抖的指着张子凡问道:“你什么不早说!”
张子凡四脚着地,前面两只爪子以拳击掌,道:“啊呀,居然忘记了!”
“噗”
陈姓小哥吐血三升,当场气绝。
…………
…………
第六十一章 这谁顶得住啊
挖了个坑,将这位勇敢的,敢于向妖魔举刀的勇士埋了进去,张子凡忽然看到了一个若有似乎的灵体从坟头飘了出来。
一个身穿明黄色王袍的中年人,朝着自己的坟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饶是陈王的修养很好,此时也忍不住呸了一声:
“汝彼娘之,寡人又驾崩了吗?十八岁,马马虎虎吧……”
言罢,那虚影轻车熟路的向天际飘去,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张子凡呆呆的目送自己的“御哥”飞天而去,转世轮回。
他心中不免好受了不少。
我虽然是凄惨的,但是有人比我更惨,那就美滋滋了。
收拾好心情,张子凡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之前小陈的小兄弟们明显是回村子里叫人了。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个套路张子凡觉得很眼熟。
他没有尝试的兴趣。
要知道,不管按照什么生物的标准,张子凡现在只是个孩子。
作为一个纯洁无暇,如同碧玉一般的可爱精灵,张子凡觉得自己却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
嗯……
好像有什么不对……
张子凡用宽大的蕨类植物的叶子给自己做了一件简陋的内裤,然后迅速裂开了。
倒不是说张子凡虫身人心还有什么羞耻之感,说实话,就算是人身,荒郊野外的光屁股也没什么吧。
现在这么做,主要是张子凡觉得自己的屁股实在太亮了,担心招惹来大型食肉猛兽。
说起来,萤火虫这种生物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首先他会发光,其次他会发热。
虽然号称是冷光,但是根据相关已经记不清的定律:
只要不是理想状态,当化学能转变为光能,必然会有一部分热能产生。
萤火虫只不过是光能的转化率比较高,所以光源相对比较冷罢了。
但如果体型足够大,这个热能也是很客观的。
张子凡已经决定了,等到化形以后,一定要学孔宣炼化自己的尾巴成为五色神光一样,把自己会发光的屁股也炼成本命法宝。
当然,肯定不能用臀部御敌,那是李庄的藏团子仙人的功法,不是自己的可以驾驭的。
不如放在额头上好了。
从小张子凡就很佩服能用额头发出光热的人,一看就是大高手。
到时候对敌,自己也能用出一招“太阳拳”了,岂不美哉?
他一边思考,一边朝着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猛虎的咆哮声让张子凡有些头皮发麻。
关键这老虎发出的还是惨叫,它被一头双足恐龙无情的捕食了。
不过张子凡运气不错,当然也可能是他身上遗留的洪荒巨兽的可怕气息,使得他一路爬入山林深处并没有被别的猛兽滋扰。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化形,如果不能化形,以这幅鬼样子,别说人族不待见,就连仙人也是不待见的。
张子凡估计,也就蓬莱湾金鳌岛的上浊圣人明山教主,会稍微好说话一些。
不过张子凡暂时没有向他拜师的打算。
自己可是盘古正宗,天道投影,轻易是不能拜师的。
如果重修为人,大概面对现实还是得用拜师学艺这种办法。
毕竟人族本体实在太弱小了,在洪荒之中就是个小咩咩。
如果不靠棵大树,实在太过危险。
可自己现在是异兽之体,那就安全多了。
所以,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拜师的,只好行走洪荒,随便捡一点宝物来度日这个样子。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洪荒初年,那个先天灵宝满地走,功德灵宝不如狗的年代。
如今的洪荒,已经进入了后法宝时代,寻宝挖矿还难。
不过作为一个权限狗,挖矿总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张子凡调出系统,点开了仙界地图,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闪光点走去……
……
炎历四十七七月年,蚩尤于六鸟平原大破神农大军,再次鲸吞三百诸侯。
这场战役一开始,拥有十万精兵的神农一方,对蚩尤大军形成了全面的压制,一度取得了战争的主动权,
然而,在最终决战的时候,数万古怪的军队忽然从侧翼杀出,击溃了神农军的侧翼,一举扭转战局。
至此,攻守之势相易。
炎历五十年四月,蚩尤兵叩耆老关,红区人族本部危若累卵。
同年八月,有熊氏自九仙山桃源洞学成归来,借师门仙兵千人解耆老关之围。
炎历五十一年二月,蚩尤斩仙二百,退兵九黎。
炎历五十五年,即轩辕历元年,神农禅让于其师兄有熊氏,
次年,神农旧部刑天,指责有熊氏挟仙自重,不当人主。
刑天反叛,被登极不久的轩辕黄帝斩首于常羊山处。
……
山中无日月,修行无寒暑,而这个仙界日月寒暑变化更是缓慢。
这一日,一个背着葫芦,画着眼影,额头写着的年轻人,走出了大山。
二十多年来外界发生的种种大事张子凡一概不知,他轻轻舒了一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做人是有极限的,但我还是想做人啊!jojo!”
在大山中寻找到了不少宝物,张子凡如今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多宝道人。
虽然没有什么先天至宝,但借着无数仙草灵药,张子凡还是顺利的在短短十几年内化形了。
而且,化形后的张子凡血气雄厚,生机勃勃,看上去底蕴十足。
尤其是脑门,一看就是天庭饱满,样貌堂堂。
不过张子凡自家人晓得自家事,这些都是嗑药嗑出来的,强则强矣,但自己并不会用这个力量。
好比是有了一身奥尼尔的肌肉和油膘,但张子凡并不会打篮球。
难道终归只能去金鳌岛拜师上浊教主吗?
张子凡露出了些许难色。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事情,好不容易修得人身,还是赶紧去吃点好吃的吧!”
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嘛,就不提了。
总之张子凡大概已经理解了妙木山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美男子的心情了。
仙人居然不能辟谷!太蠢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设定,还写进大道规则里去了,嗯?
张子凡想要给自己扇一百个嘴巴子。
但事已至此,也是无用。
看来,无论如何修道,趁早去爬巴林塔,找猫仙人讨要一些仙豆的事情,必须摆上议事日程了。
否则如此修仙,这谁顶得住啊!
…………
…………
第六十二章 贼老天不让我修仙
李庄门口。
藏团子挪动着魁梧的身体,依依惜别道:“多谢道友赠宝,道友当真不喝一碗香喷喷的肉汤再走吗?”
张子凡一个踉跄,正色道:“久闻藏团子大仙善于授徒,吾此番来与你易物,乃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若是再厚颜吃你的李庄白肉,岂不是太过贪得无厌?不美,不美!告辞!”
说完,张子凡头也不回,连忙快步离开了。
藏团子望着张子凡的背影,脸上露出感慨之色:“张鸭道人,真乃高士也!”
藏团子身后的鸭脖童子,见张子凡年轻,师父却如此折节下交,有些不解。
他是鸭,我也是鸭,为何师父的态度如此截然不同?
鸭脖童子问道:“师父,您乃是地仙之祖,开天后第一批登上紫霄宫的人物,和混元圣人们平辈论交,为何对一个黄口小儿这般客气?”
藏团子瞪了弟子一眼,道:“混账东西,好没有眼色!”
他取出一个小小的陶罐,小心翼翼取出一些,晶莹剔透,乃是上好的盐巴。
“那张鸭道人,以此物换我一卷入门的道书,实在是吃亏多矣!
鸭脖,回头将此物放入咱们的李庄白肉之中,肉质定然会更加鲜美……”
……
别过藏团子,张子凡以张鸭分身之姿,寻了一处山清水秀,却又不至于引来大能窥探的洞天福地开始修炼。
不得不说,张子凡对藏团子说什么“你善于授徒”之类的话,那也不完全是鬼扯。
虽然张子凡寻找藏团子交易的主要原因是,洪荒之中,藏团子乃是一等一的老实人,
当三浊还没有上三十三天外前,藏团子就把天材地宝李庄白肉给他们吃了。
这样的胸襟,数遍洪荒也没有几个人。
当然,张子凡是打死不会吃那李庄白肉的,他可不缺天材地宝。
如今有了藏团子这套入门功法,张子凡就能安心练习了。
“大道可期啊!”张子凡翻开了《凡人修仙入门篇》的第一页。
……
三个月后,张子凡捧着书,脑袋正在钓鱼。
一阵凉风吹来,他猛然惊醒。
“我是看到了第十三页了还是第十五页?”
看着被风吹乱的书,张子凡挠了挠头,“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不是读书天……”
“该死的,这未来几千年都是冬天,不适合读书啊,混蛋!
再加上这该死的清风乱我道心,清风不识字,何苦乱翻书!
三个月漫漫苦修毁于一旦,此非吾之过,实乃天欲亡我啊!”
仰天长叹,张子凡感悟到了漫漫仙途的不易,感悟到了登天途,踏长歌的艰辛。
“贼老天,既然你毁我仙途,让我学道无望,就休要怪我无情无义!”
张子凡脸上一副悲壮的神情,维持了足足五秒钟。
然后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一脚把复习资料踢开,张子凡决定放弃成为学霸,安安心心接受家中的百亿家产。
如果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开挂干什么呢?
不过想了想,张子凡还是把书捡了回来。
上一世受到的正能量熏陶正在他脑中隆隆作响。
救救没有书念的孩子吧!
对啊,我的小道童还需要知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张子凡决定把这本又臭又长的仙书丢给小道童。
这样想着,张子凡便启动系统,回到了下界。
接着,便发生了小道童给张子凡检查身体的那一幕。
……
回到下界的时光是美好的。
有点像是从朝鲜战场退回来,来到日本疗养的美国大兵,实在太过**了。
当然了,张子凡是一个正直的人,才不会像那些该死的美国佬一样整天想着搞黄色。
回到下界的第一时间,他便来到伙房,找到了最雪白的大米和最细腻的面粉。
接着张子凡打开系统联系鸿钧。
说起来,张子凡似乎很久没有去找过鸿钧了。
不过这只是对张子凡本人来说,实际上,站在鸿钧的视角上,张子凡才不过一千多年没有现身,时间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
不是张子凡不喜欢和记名弟子唠嗑了,实在是现在和他沟通不太方便。
无论是讲话,还是现身,张子凡都必须要把小院世界的速度调回一比一才行。
不然的话,鸿钧的语言会变成超声波,张子凡只是一只萤火虫,又不是蝙蝠,根本接收不到。
所以,当伟大的盘古真神大人再次现身在这片亘古的洪荒大地上。
天上的日月也随之飞速的旋转起来,似乎表示着对于伟大的万物之主的臣服。
至于仅仅诞生了一千年左右的人族,还是第一次确认了真神的存在。
这一日,有熊氏从巍峨的帝宫中披发赤足而出;
神农氏放下了手中的幼苗,站立在山岗上呆若木鸡;
蚩尤从实验室中现身,举起苍白的手臂挡住刺目的阳光,绯色的瞳孔眯成细缝。
当他们他们看到那穿越万古而来,隐藏在神秘氤氲之中的无法衡量的庞大身躯的时候,全都战战兢兢,匍匐在地。
有熊氏虔诚祷告,念及几十年来所学,不禁叹息:
“无论是伏羲老师,还是马飞老师,都说圣人不死不灭,无量天寿,是这世间逍遥的主宰,但面对如此伟岸的神力,圣人又与蝼蚁何异!”
神农抓着泥土,将手指插入大地:
“人族子民有千万之数,日食二餐,尚不能饱腹,所需之粮食已为天数。
然此天数之粮,可足真神一日之啖乎?”
夸父、后羿以及失去头颅投奔而来的刑天,齐齐问曰:“大王,果真欲逆天弑神乎?”
蚩尤永远坚毅不屈的眼神,此时也变得闪烁:“天为吾父,岂可违逆?我等反的那碌碌无为篡居庙堂高位的仙人,非是天道啊!”
实际上,不仅仅是人族,除了鸿钧和东海中某条悲催的小龙之外,其他人,哪怕是接受过张子凡命令的女蜗,也不曾亲眼见过真神姿容。
蜗皇宫、八景宫、玉虚宫、金鳌岛、灵山、仙螺宫、李庄、乳海等地,各方大能也都虔诚的设香祷告,不敢有丝毫违逆。
唯有在九黎山脉不远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一双阴毒的三角眼,露出了波纹状的瞳孔,怨毒的看着移动中的巨人。
…………
…………
第六十三章 八方膜拜
张子凡有些后悔走进仙界范围了。
他几乎是以踩梅花桩的姿势来到小龙坑处的。
从前仙界荒凉的时候,张子凡飞鹰走马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今,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到奇奇怪怪的东西,造成生灵涂炭。
如果不是这次事关自己的一具分身,张子凡才懒得走进来,还是像之前那样,将东西用衣叉叉进来就可以了。
鸿钧早就恭敬的跪在紫霄宫前了,见张子凡来到,他老泪纵横道:“弟子恭迎老师。”
“嗯,你做得很好,这里又有一些仙宝,你且炼化了吧。”
张子凡的声音经过系统修饰,云里雾里的从穹顶上透下,让人心生顶礼膜拜之情。
鸿钧连忙接过了米山面海,叩谢老师大恩。
他只是闻一闻,便觉清香扑鼻,精神大振。
便知这米山面海,要比之前的那些仙豆原料高级的多,自然也是老师看自己用心办事,赏赐下来的。
“师祖……”
这时候,一个娇弱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蜗壳宫里传来。
客居在这里的伏羲想要拉,已经拉不住了。
女蜗将脑袋在青石台阶上磕得砰砰作响,含泪道:“师祖,弟子观人族凄苦,日夜操劳,与野兽争食却不得果腹,望师祖可分润一些神米,赐给人族。”
张子凡皱了皱眉头,叹气道:“生老病死自有天数,饱腹饥饿全看自己勤劳与否,人族当自强不息,不可乞食天恩,我这仙界,不养懒汉!”
“嗯,除了我本人。”
张子凡再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位是真圣母,不是圣母婊,张子凡还是很佩服她的。
因此虽然拒绝了女蜗,张子凡还是答应道:“若是有天地巨变,你可携人族来真神庙祷告,吾自会降下甘霖……不是,降下米面油茶,保人族一脉无忧。”
见真神大人如此保证,女蜗连忙叩首谢恩。
虽然没有为人族求到赏赐,但是有了真神大人这番话,人类的未来就有保证了。
“今日除了赐宝,还有一事要与你老师说。”
张子凡一伸手,鸿钧会意,立刻跃上了张子凡的手掌。
看着张子凡粗壮的手指,鸿钧一脸感慨。
他想起来数十万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被真神大人宠溺的托举在手掌中,俯瞰整个大地,甚至目睹了上个纪元的消亡的。
当时自己还曾不自量力的想要从真神大人的手掌中逃脱,甚至还把真神大人的手指当成了天柱。
要不是真神大人不计前嫌,自己恐怕那时候就被他抚掌间拍成粉末了吧?
鸿钧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禁湿润了。
说起来,他仿佛间记得,有几次,自己登上真神大人的手掌的时候,身边好像还有个徒弟来着的。
是李目吗?还是芦苇?
真是个同样幸运的人啊!
人世间可如此近距离亲近真神大人的,只有我们两个啊!
就在鸿钧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子凡忽然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作歌道:“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今年才活十八岁,一个混沌是一年。”
鸿钧一听,心中大惊,这陆压道君是何方神圣,居然已经生存了十八个混沌?
张子凡又一招手,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分身,对鸿钧:“此人名叫张鸭,乃是陆压道君的后人,你要多照拂一二。”
鸿钧一看那张鸭,虽然目光呆滞,机灵不足,但周身血气充盈,生机磅礴,显得十分不凡。
再一细看,更是看出了,那张鸭隐隐与仙界众生不同,有着一股特有的蛮荒气息。
若硬要形容,便是此人给人的感觉,与上个纪元的洪荒巨兽有极大的相似。
看出了鸿钧的疑惑,张子凡解释道:“那陆压道人,乃是上个纪元的天地之主……只可惜……”
张子凡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主要是他知道,这种扯淡吹牛的事情不能说得太细,要给对方脑补的空间。
果然,鸿钧一听,立刻就懂了。
看起来,那陆压应该是真神的大弟子啊,不然真神大人为什么要对他的后人如此上心?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时至今日,真神大人依然不愿意收自己为正式弟子,只愿意收为记名弟子的原因了。
之前鸿钧一直以为,这是因为真神大人觉得自己愚笨,看不上自己。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这样的。
很可能是因为,真神大人曾经失去过一个爱徒,经历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悟之后,睹物思人,不愿意再收徒了。
想想也是,上一个纪元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那里到处都是凶手横行,那里有半分仙界乐土的影子?
想来就是上一任纪元掌舵人没有驾驭好天地发展,甚至是身死道消了。
所以那个纪元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要以此为戒啊,以此为戒!
鸿钧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监察仙界,不可令这样的悲剧再演。
等到真神大人认可我的能力,一定会收我为徒的吧?
这样想着,鸿钧的老脸上露出微笑,他说道:“老师请你放心便是,弟子一定视张鸭为子侄一般,好好照拂。”
张子凡:“???”
子侄?
你想当我叔?
好吧,按照真实年纪来算,鸿钧当自己祖爷爷都可以了,张子凡原谅了他的粗鲁。
反正自己的弟子的侄子是自己,真是个美妙的乌比莫斯之环。
…………
…………
第六十四章 烛九阴搞事
把事情交代好,张子凡离开了小院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子凡感觉自己跨过右侧河道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
但是无所谓了,张子凡准备享受自己美好的下界度假人生,快步离开。
……
无尽海底部,仙螺宫殿中。
烛九阴浑身缠着纱布,一脸颓败的躺在病榻上,一副特制的拐棍放在床边。
敖广从蚌女手中接过一盘小黄鱼,塞进烛九阴嘴里。
看着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烛九阴,敖广忍不住道:“大哥你要振作起来啊,你可是我们龙族的主心骨啊!”
敖广开始削梨,继续安慰道:“就算鸿钧道祖不认你了,就算真神大人也没有理你,你还有我们这班小弟,还有你的孩子们啊!”
敖广身边其他几条龙族也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大哥你千万别想不通,去拦截真神大人的法驾啊,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另外一旁,一群奇形怪状,血统混乱的生物,也是咿咿呀呀的表示,要为父亲分忧。
烛九阴呆滞的咀嚼着苹果和小黄鱼,眼中留下悔恨的泪水。
早知道就不贪玩下山。
山下也没什么好玩啊,无非就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妹子,比如说母暴龙什么的。
虽然贪图那一时的欢愉,但是看看眼前这么孩子……
这都是孽债啊!
自己为什么要下山啊!
老老实实呆在师父身边不就好了吗?
当个鸿钧首徒,龙族之祖,混元圣人,他难道不香吗?
但是流泪也是无济于事。
烛九阴三口两口把食物咽下,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直接回不周山找老师,安心当那六圣的师弟,烛九阴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一定要轰轰烈烈做点事情,让师父他老人家哭着求着,用八台大轿把自己请回去才行。
……
有熊氏与神农氏公掌天下一百五十年,传位于颛顼、颛顼传位于帝喾,帝喾传为于唐尧。
唐尧在位五十五载,禅让于虞舜。
唐尧末年起,皓日当空,天下大旱,赤地千里。
尧帝组织民夫掘井挖渠,欲引东海,即无尽海蓬莱湾以东之水灌溉大地。
由于人族繁衍的核心地带乃是红buff区,蓬莱湾以东的大海距此极其遥远。
但相对较近的蓬莱湾,南岸有高大无比的不周山阻挡,根本不可能引水。
因此尧只能选择消耗民力,大费周章的从东海取水。
工程完成未半,忽有妖龙现身东海,盘旋人族队伍之上。
他自称鸿钧之弟子,圣人之前辈,诞生于上古混沌之夜,得道于真神手掌之巅,有着无上的法力,欲帮助人族度过难关。
面对这样信口雌黄的大言,尧舜以及其他人族的高层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鸿钧弟子只有六个,六圣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哪有一条黑漆漆红澄澄的妖龙?
人族乃是女娲娘娘苗裔,安能让这孽龙如此大言不惭的诋毁混元圣人?
再加上,这几百年来上山学道的人族越来越多,其中玉浊、上浊两圣的徒子徒孙也是不少。
他们更是不能接受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一条妖龙自称是自己师祖的前辈。
一时间漫天的法宝向着烛九阴打去。
数不清的玉浊、上浊道术不要钱似的打在他身上,直把他打得七荤八素。
恼羞成怒之下,浊九阴一尾巴抽打在了海面之上。
那烛九阴虽然贪玩,但几十万年的修为可不是做假的。
虽然未获得天道认可,无法封混元圣人,可他的肉身强度,远远在那些混元圣人之上。
他那一尾巴结结实实打在海面之上,顿时天地变色,激起了万丈狂澜。
小半个东海之水都飞上了云端,一部分直接落下,冲毁无数山川林木,一部分则化作雨云,盘踞在南瞻部洲上空久久不散。
烛九阴一看便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连忙朝着人族一拱手,道:
“我这个人受老师教诲,一向以德报怨,你们打了我,但我还是决定帮助你们引水。
大恩不言谢,你们不必感谢我的恩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再见!”
说完,烛九阴便化作一道红芒,一头扎入了无尽海里。
……
《史记五帝本纪尧舜传》记载。
唐尧四十九年秋,大旱,孽龙害于东海,引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尧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鲧可。
……
鲧自知治水乃是重责,不敢轻误,连夜动身组织人力治水。
但东海翻腾,碧波冲天,这样的洪水不是简单可以处置的。
整整九年,鲧四处奔波,历经艰辛,却不能将洪水褪去。
躲进仙螺宫中的烛九阴自知闯下大祸,暗中观察见九年来人族的处境,发现无数穷苦百姓俱为鱼鳖,也是自责不已。
他派出自己的一个儿子,乃是一头大鼋,扮作灵龟模样浮出水面,告诉治水的鲧道:“人族圣母娘娘有一法宝,唤作九天息壤,可大可小,能堵住洪水。”
鲧闻言立刻前往女蜗神庙焚香上告,以求女蜗娘娘赐宝以御洪水滔滔。
此时,人族始祖之一的伏羲再一次恰好客居在蜗壳宫。
女蜗庙里的祷告之声上达天听,伏羲难免恻隐之心,对女蜗道:“女蜗娘娘乃人族圣人,当解人族此厄。”
女蜗笑了笑,白过一眼伏羲道:“这个时候倒晓得叫人娘娘,先时你叫的啥?”
伏羲老脸一红,道:“此乃人族正事。”
女蜗点点头,道:“我自然知晓轻重,只是不晓得那妖龙是何跟脚,居然那般大言不惭。”
伏羲刚想拿起八卦演算,女蜗却伸手拦下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多半是不知天命的野路子妖王居海自大罢了,倒是他闯下的祸事得速速解决才好。”
说着,女蜗从荷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小玉盒,刚一打开,一股充盈的先天气息便扑面而来。
伏羲问道:“这便是造就我这身躯的先天灵宝九天息壤?”
女蜗点点头,从玉盒里面掐出一小块泥土,朝着下方轻轻丢去。
那九天息壤落下了三十三重天,便朝着女蜗神庙方向飞去。
鲧见圣人赐宝,激动万分,正要跪拜谢恩,忽然一只素白的手掌伸出,将那九天息壤劫了去。
…………
…………
第六十五章 大鯀治水
鲧大怒,看向那人,原来是一个红发的小鬼,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葫芦,双眼涂着浓重的眼线,额头上还有一个“”字正在以五颜六色的荧光不断闪烁。
鲧怒曰:“你这小鬼是何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那红发小鬼自然是张子凡的分身之一,张鸭道人。
张子凡如今也分不太清楚,自己这两具身体哪个是本体,哪个是分身。
按照道理来讲,生活在下界鹤鸣山上,整天吃鸡念佛的应该是本尊没错。
但由于上下两界时间流速的关系,张子凡以张鸭道人的身份生活的时间要长上百倍。
这让他颇有一种周公梦蝶之感。
究竟是周公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周公呢?
所幸张子凡是一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对此并不纠结。
这五十年来,又是张子凡以张鸭道人的身份在洪荒各处骗吃骗喝的日子。
忽然他心有所感,知那冤死鬼鲧伯要去求取自己的上吊绳子。
屈原在《天问》中疑问道:“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又问道“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绝?伯禹腹鲧,天何以变化?”
说的就是鲧死得太冤枉。
张鸭道人截了那团九天息壤,朝葫芦口子上一塞,正好做了封泥。
他看着笑道:“若要治水,堵不如疏。”
鲧自然不信,不光他不信,就连女蜗附身神像,也不喜的道:“鸭鸭师弟,这是正事,不要胡闹。”
“不要叫我鸭鸭!!!”
张子凡朝着女蜗神像没好气的道。
这些年,他仗着鸿钧道祖的庇护,在洪荒到处溜达,任谁都要给张鸭道人几分面子。
不过其中以女蜗和伏羲对这位张鸭师弟最为疼爱,平日里也多有维护。
但疼爱归疼爱,女蜗一指张鸭道人的额头,道:“那么,师姐便叫你?”
“呸,师姐请自重。”
张子凡跳开一个身位,一脸嫌弃的模样。
而刚刚还目瞪口呆的鲧连忙低下头,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人族圣母娘娘万万不可能如此轻佻蠢萌的样子。
女蜗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这是显圣在人族的女蜗庙,而不是在自己的蜗壳宫里面。
她连忙恢复了宝相庄严的模样,淡淡的道:“九天息壤乃是师姐自天柱上所取,相传乃是真神御用之物,神奇无比,怎个就不能堵住洪水了呢?”
张子凡暗道:真个没见识,我的真神分身上,搓澡泥更是御用之物呢!
不过就算是搓澡泥,也是不可能堵住洪水的。
张子凡当然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也知道鲧治水失败,被尧舜诛杀在羽山的下场。
但就好像人不能因为吃了第二张烧饼才吃饱,就认为第一张烧饼没有用。
没有鲧治水失败的教训在前,大禹也根本不可能想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
张子凡也知道,自己空口白牙的,实在是说服不了女蜗和鲧伯。
但又不能用数千万人族的性命去做实验,只好搬出了死了不知道多少百万年,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老爹来做个反面教材。
“堵不如疏,这是家父当年便是以堵治水,酿成大祸。这些都是家父留在我脑袋中的传承,不信的话,师姐请看!”
说着,张子凡的脑门开始疯狂闪光,看起来非常让人信服……个屁啊!
不过女蜗却颤抖的不敢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这个小师弟非常可爱,但每次看到他额头闪光,女蜗便觉得浑身发抖,仿佛见到了天敌。
至于张鸭小师弟的父亲是谁,女蜗并不清楚。
那日张子凡以真神之躯来要求鸿钧关照一下张鸭小老弟的时候,是将鸿钧放在手掌上,然后隔离声音交谈的,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张鸭“不凡”的身份。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这尊分身。
这个仙界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发展出什么斩三尸之类的证道办法。
鸿钧是以守护天火得功德成圣,女蜗是以造人功德成圣,三浊和二僧都是以立教功德成圣的。
说到底,这些人虽然成仙的时候都是走的以力证道的路子,但成圣的时候,全都取了巧,依靠功德成圣。
其中女蜗更是典型代表。
其他人好歹都是修炼到了大罗金仙巅峰,依靠功德完成临门一脚。
而女蜗是实打实的完全靠功德划水成圣的,所以几个圣人里面实力最差。
张子凡打算走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尝试一下传说中的三尸证道,不晓得有没有搞头。
因此张子凡对于张鸭这个分身还是非常上心的。
绝对不会出现这个分身明明超弱却过分嚣张的事情。
他乃上个纪元的大能陆压道君之子的消息只有鸿钧知道,这样就不用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想从张鸭那里搞事了。
现在大家只当张鸭是鸿钧的族侄或者私生子什么的,属于吃了没肉的却背景极硬的那种废柴仙二代。
只要张子凡不去主动搞事,根本没有人愿意招惹他。
此刻张子凡搬出了家父这尊大山,女蜗自然不敢反驳,那可是能与老师平辈论交的大能。
不过大能也不一定会不出错。
女蜗不再纠缠张子凡,而出出了蜗壳宫,前往真神庙拜见老师。
鸿钧听了女蜗所讲,点头道:“既是张鸭之父所悟出来的道理,那便是极其宝贵的经验,你切不可阻挠。”
女蜗奇道:“那张鸭之父乃是何人,为何连老师也对他推崇备至?”
鸿钧苦笑一声,摇头模棱两可的道:“无他,前世之事,后事之师尔。”
……
《史记夏本纪》记载。
者,颛顼之子也。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故,黄帝之孙也。
……
时有大水漫天,帝遣治水,九年无所得。
上告于神女亦无寸进,幸有一真仙,号鸭字,授治水之法。
遂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劳身焦思,薄衣食,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入,终平水患。
后舜帝禅让与,史称大王。
…………
…………
第六十六章 香火
“小一哥,你是最懂司祭大人的,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有一些喜怒无常?”
自从娶了新婆娘,王富贵整个人清减了一圈,原本的将军肚也没有了,看上去有些气色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向小道童求证着。
陈织依放下手中的《凡人修仙入门篇》,问道:“王大叔为什么这么说呢?”
王富贵有些忐忑的道:“就在刚才,我向司祭大人请教关于养鸡上的一些问题,他似乎很不悦,不太想理我。”
“没关系的,祭祀大人最近每到这个时辰,是会有一些沉默寡言,并非是针对你的,等到用餐的时间,他就会好起来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王富贵告别而去后,陈织依重新拿起了《凡人修仙入门篇》开始翻看。
说实话,哪门哪派的功法不是厚厚实实的一大摞。
但张大哥给自己的秘籍,只有这么薄薄的一本,看上去非常不靠谱。
在过去这几天时间里面,陈织依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
或许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简单”。
没有错,就是非常简单。
没有其他功法里的那些晦涩难懂、玄之又玄,这本秘籍非常简单明了。
任你千路来,我只一路去,完全不讲什么花里胡哨。
“果然是很凡人呢!”
陈织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觉得不应该再在这本秘籍上浪费时间了。
作为陈王之女,她从小接触了太多的“神功”、“仙法”,像这本书这般朴实无华的倒也少见。
不过下个月是东华宗的收徒大典,母亲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去试一试。
陈织依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舅舅撺掇的,目的是增强他在东华宗内的地位。
好在安排自己在真神庙修行是已经成仙的父亲,飞升前做出的决定,母亲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没有完全对舅舅言听计从。
这样的话,已经登基成为新王的兄长的意见就非常重要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确实能够在真神庙修行而有所得,那还是维持现状。
如果没有什么进步,那么作为陈国的长公主,确实应该选择一个名门大派努力修行。
于是,陈织依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更加努力一点,争取在几天后的考校中有所表现。
……
张子凡目前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但凡是要出勤工作的时候,他都会留下身体自动挂机,而等到开饭恰鸡的时候,就会从上界溜回来。
现在什么都好,就是唯一有一件事情让张子凡比较纠结。
那就是上界人族的问题。
自己截走了九天息壤后,人族的传承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按照原本的天地规律,当因治水失败被尧帝诛杀在羽山之后,的儿子禹将继承他的事业,接受舜帝的任命继续治水。
大禹十三年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然后治水成功顺便多了一个三岁的大胖小子启。
虞舜禅让帝位于夏禹,禹传位于曾经协助治水的伯益。
但启最终取代了伯益的地位,开启了家国天下的时代。
显然没有禹的好运气,他也治水十三年,也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没有儿子,甚至没有老婆。
这让张子凡非常着急。
继位后非常勤勉,也不设立后宫,而是带着一干手下到处溜达,帮助在大水中失去财产的平民们重建家园。
不但如此,为了纪念张子凡提点治水的功劳,他还发动人力,在女蜗庙边上建了一座规模稍小的鸭鸭庙,用以祭祀张鸭道君。
洪荒之中,人皇立庙,受到祭祀的正神自然会有所感应。
在大王的带头下,不少百姓都摆上三牲,插上香烛,开始祭祀张子凡。
随着这些祭祀,张子凡的功德之力缓缓上涨。
但另外一方面,那些祷告的里八嗦的话语,却也嗡嗡嗡震得张子凡脑瓜子疼。
什么问姻缘啦,什么求子嗣啦,什么保富贵啦……
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都有,就是没几个人正儿八经的感谢张鸭道君指导治水的功劳。
这让张子凡觉得,闪族三教还是有一丢丢可取之处的,他甚至想要提倡一下吃饭钱感谢张鸭仙人赐给他们食物的礼仪。
不过想了想,那样好像会更吵,张子凡也就作罢了。
除了祈福之外,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些愚民把张子凡当成了聆听忏悔的神父,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都和他说。
什么小时候偷看隔壁大姐洗澡啦,什么偷了母亲的体己钱却栽赃弟弟啦……
诸如此类的事情,几乎要把张子凡搞得失眠。
起初张子凡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时不时的还显灵一下,赚取一些小功德。
后来他发现,这些愚民实在贪得无厌,提出的要求越来越稀奇古怪,甚至连便秘数日不得通解这种事情也来求助张鸭大仙。
张子凡彻底怒了。
于是他也不再干人事了,而是时不时的刮刮妖风,吹吹香烛,或者是给问卜的人一律出下下签。
久而久之,鸭鸭庙不灵验,甚至有些邪门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又过十数年,鸭鸭庙彻底没了香火,张子凡也总算得以清静了下来。
……
除了给张子凡立庙,还做了另外一件让张子凡蛋疼的事情。
便是他在涂山(红buff背后山脉的主峰)会盟天下诸侯,执玉帛者万国,防风之君后至,而斩之。
在这一次会盟上,上告于天,下告万民,中则是向众仙宣布,人皇即为天子,人族身负天命。
大王自封天子,这其实也是被逼的。
自从有熊氏成为轩辕黄帝之后,人族的权力中枢愈发的被教权渗透,甚至一度出现有朝中大臣,只知玉虚宫的法旨,不尊人皇的圣旨的情况。
翻遍宫中的典籍,发现了一张兽皮拓本。
其上拓出的内容,乃是源自伏羲圣皇的至宝洛图。
这洛图上不但有南瞻部洲东部的山川地理图,更有当年鸿钧道祖根据真神大人指示留下的两条谜语。
苦思冥想了整整五年,终于猜到了谜底,便是一个“人”字。
至此,他才知道,原来女蜗圣母造人乃是奉了真神大人的命令。
真神大人乃是天,真神大人之命自然就是天道。
因而大喜过望,遂有涂山之盟。
…………
…………
第六十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从道理上来讲,的做法有点玩火,等于是绑架了鸿钧道祖以及道祖背后的真神大人为其背书。
不过张子凡没有表态,鸿钧也就不表态。
天下众仙也就捏着鼻子,认下了人皇即天子的说法。
当然,他们只是默认,却也不会真的以奉天子之礼对待大王以及之后的人皇。
因为在张子凡一手创造的这个猴版洪荒之中,天的地位是极高的,是真神的一个化身。
人皇为天子,而鸿钧道祖则是真神大人的弟子。
也就是说,较真起来,天子便是鸿钧道祖的同辈,是六圣的师叔。
这显然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因此,天子名号在人族中用,各方大能也不去管,但若是出了人族,谁也不认。
只不过,虽说不认,但各方势力多多少少也对人族忌惮了几分,各种渗透有所收敛。
毕竟人皇自称天子,天亦没有怪罪,其中必有古怪。
……
有古怪,当然有古怪了。
张子凡捏着鼻子喜当爹,自然也得为自己的便宜儿子考虑起了终身大事。
主要是,无后,则夏不立,夏不立,以后的封神大劫还会来吗?
那可是捞取功德值的大户啊!
“大啊大,你可长点心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父可是为你操碎了心啊!”
为了自己的功德值,张子凡再次进入张鸭道人的分身,来到夏都希望能劝大回头是岸,好好播种。
这一日,穿着农夫的衣服,正在城郊的农田中指导农人种植桑树。
张子凡化作一个老头,提着沉重的水桶从的身边走过,然后演技夸张的碰瓷在了的身上。
连忙伸手搀扶,并将水桶扶好。
身边的随从们连忙上前保护,以防有不轨之徒刺杀王。
张子凡手舞足蹈的大喊:“打人啦,有人殴打老人啦!”
“莫要惊吓了老弟。”
让护卫们让开,和颜悦色的对张子凡变成的老头道:“不必害怕,我们都是官府的人,在此劝人种桑养蚕。”
“老弟?”
张子凡也吃了一惊,之前没有太注意,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于女蜗庙求土的年轻干吏,如今也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了。
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自己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老去了。
张子凡有些恍惚,自己这时候来劝人生孩子,是不是迟了一些?
不迟不迟,老来开花也是常事。
张子凡决定按照原计划行事。
他捂着心口,坐在田垄上直喘粗气,直说自己害了心痛病,要赔钱。
和护卫们一脸无奈,一旁学习种桑技术的农人们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道:
“这位老丈来这里教会我们种植桑树,来年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了,你这个老头却来胡搅蛮缠,真是不明是非。”
“说起来,你这老头有些面生,是哪个村子的?既然知道自己年纪大,还有心痛病,为什么还要出来挑这么重的水。”
张子凡顺势嚎啕大哭,道:“我是尧君时生人,年轻时去外乡做了买卖发了财,只知夜夜笙歌,却不晓得传宗接代,养儿防老,如今千金散去,万事成空,我活着也无生趣!”
说着他便朝着木桶上撞去,寻死觅活。
众人连忙去劝,也说道:“愚兄痴长几岁,也未曾娶妻生子,此非大事。”
“岂非大事!”
张子凡连忙蹿了起来,揪住的衣领,道:“吾常闻,人无其伴,如单身之犬尔,居无定所,人无恒心,诸事不成;
吾又常闻,昔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且其妃妾之中更有与国共舞之妇,譬如你手中的的桑蚕,便是轩辕长妇所制,是也不是?”
被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却不能答。
轩辕黄帝乃是的祖父,虽然只是黄帝数不清的孙子中的一个,但也确实听说过祖父当年的风流韵事。
昔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这还是比较保守的说法。
在宫廷秘录中,更有人信誓旦旦的写着,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传言。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信的。
不过自己的祖父乃是有道明君,这是举世公认的事情。
他早年拜入人祖伏羲门下,成为三杰之一。
后来受伏羲师命,又加入玉浊门下,拜马飞子为师,借仙兵剿退了蚩尤叛乱。
再往后,他登基为帝,更是创造了近百年的盛世。
身为黄帝后人,实际上处处都在以祖父为榜样,希望能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人皇,能够担负得起天子之名。
不过如今听这老丈当头棒喝,他才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方向。
黄帝之所以被敬为人祖之一,除了出色的文治武功外,还有重要的一点。
那便是在艰难困苦的岁月中,他率先垂范,贯彻了多子多福德的理念,开枝散叶,为人族的繁衍和扩张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比如说自己。
觉得自己至少算是为人族做过一些事情,治水、垦殖、拓荒、恢复生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若是归根结底,这其实也是祖父的功劳啊!
若不是祖父夜夜辛劳,自己就不会存在,自己不存在,这洪水就会继续肆虐,人族还将承受多少苦难啊!
念头通达之后,一悟百悟,连忙起身,长揖到底,对张子凡道:“此乃智叟之言,愚兄受教了!”
“哈哈哈,人皇无需多礼,既你已然顿悟,贫道去也!”
说着,眼前的老头缓缓恢复成了张鸭道人的模样,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见到如此神仙手段,围观的百姓们无不跪倒在地,口呼上仙。
而的侍卫们,乃是人皇亲军,天子近卫,各个见多识广,见仙不拜也是常理。
但是出乎意料的,一向不敬鬼神的大王却居然朝着苍天拜下。
他老泪纵横的哭道:
“张鸭仙人乃是世外真仙,是女蜗娘娘的至交师弟,亦是我人族的福源正神哪!
五十年前,孤险酿大错,至人族于万劫不复,幸得张鸭仙人指点疏通之法,平息水患。
五十年后,孤年老智昏,不知天命何为,贪小利而失大道,又幸得张鸭仙人点拨,今日方可迷途知返矣!”
言罢,朝着张子凡消失的地方,砰砰磕下三个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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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张鸭访客
“师姐在不在,我来串门了。”
三十三天外,张鸭道人叩响了蜗壳宫的大门。
开门的是伏羲,他略显尴尬的开口道:
“那个,张师弟我在这里是……”
“憋说话,我懂!”
张鸭道人叹了口气道:“想必伏羲师兄又是恰好客居于此吧?”
“嗯,正是如此。”
伏羲板了板脸,点头道:“在你前头还有一个客人来访,女蜗娘娘正在后殿会客。”
张鸭道人微微惊讶,问道:“哦,那真是巧了,不晓得是哪方大能,今日也来蜗壳宫叨扰。”
伏羲笑道:“也是一位紫霄宫听课的道友,小师弟你不如一同来见上一见。”
……
还没走到后殿,张鸭道人便晓得来的客人是谁了,那股浓烈的奶香扑鼻,想猜不出来也难。
女蜗正在与冥河老祖虚与蛇尾,见张鸭师弟来了,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站了起来,拉住张鸭的手,道:“小师弟,快来认识一下你八师兄。”
“八师兄?”
“便是我曾与你说过的,远居北俱芦洲的冥河师兄。”
“哦,原来你就是号称乳海不枯,冥河不死的冥河师兄?”
张鸭道人朝着灰衣老者拱手行礼,一副久闻大名的样子。
“见过道友!”
冥河朝着张鸭道人毫不走心的一拱手,然后转头看向女蜗,面色并不是很好。
“女蜗圣人,你们几个圣人,得到鸿钧老师厚爱,添为前六,我也说不出个不是来,可将我放在老八,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那行七的又是哪个?”
女蜗微笑道:“那自然是李庄的藏团子大仙了。”
“老师不过是送他一本地书,怎就排到我先头去了?”
冥河老祖今日有求于女蜗,也不敢朝她撒气,只是恨恨地道:
“先前有那防御至宝地书相护,我不敢动那肥仔,如今我荧光乳神遁大成,有朝一日定要和他做过一场。”
说着,冥河老祖周身翻涌起滔滔乳海,同时莹莹闪烁着光芒,看起来有几分凶狠,也有几分可爱。
这荧光,乃是当日后羿射杀九只金乌,冥河老祖趁机夺了其中四头金乌的尸身炼化之后所得的。
而张子凡功德飞升后,则是脱胎于金乌后人,成为张鸭道人的。
照道理来讲,张子凡与金乌一脉,当是有大因果的。
不过贵为真神的分身,张子凡消耗了一些功德值,将这因果散去了。
即便如此,当冥河老祖闪烁起莹莹乳白色光华的时候,张子凡也下意识的亮了起来。
冥河老祖一看张鸭道人的脑袋,心中大为惊讶。
卧槽可真亮,这小子是在给我下马威啊!
于是他也加强了自己的亮度。
一时间,一大一小两个电灯泡在蜗壳宫中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同在三十三天上的紫霄宫中,猫仙人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猫眼,望了望远方亮堂堂的蜗牛壳,转了个身,把脑袋垫在肉掌上继续睡觉。
而身处真神殿的鸿钧却皱了皱眉头,伸出两只枯瘦向前那么一探:“清修之地岂能喧哗,米粒之珠,也放光辉?”
冥河老祖被掐着脖子,身上的荧光乳神遁也灭了,扣着喉咙连连告饶。
“下不为例,好自为之。”
鸿钧警告了一声,收回了手掌。
接着,冥河老祖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不公平,为何道祖掐我的脖子,却只是摸了摸你的脑袋!”
张鸭道人摇摇头,叹曰:“虽然是掐你的脖子和摸我的头,但抡起罪过,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呢!”
张鸭道人取出小本本记上了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不孝弟子鸿钧摸了我的头。这份仇,我张傲天记下了!”
冥河老祖当然不知道张鸭道人在本子上写的是什么,更不晓得张鸭道人说的“不可同日而语”的真正含义。
还当他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呢。
冥河老祖面色稍缓,道:“没想到小师弟你的光明之力也如此出色,虽然比起本座还差那么一丢丢。”
“光明之力?”张子凡吃了一惊,这玩意好像有点不对劲。
冥河老祖点头道:“洪荒大陆极西极北之处,乃是九幽之界,此地有一海,无波无浪,一海之水皆为天地正气,浩然无比,实为天地间至阳至明至滋补之地。
此海名乳海,乃是混沌开辟之时,真神大人所遗落,既不归天,亦不沉地,化作一团,日夜流转,吸纳天地间最为滋补的精气。
斗转星移,日夜交替,也不知多少年岁,终于形成了那茫茫然不知亿万里的乳海。
老夫尝思,此等纯天然的滋补之物,却无神灵诞生,只有老夫一人,化作亿万分身,好生无趣。
一千多年前,吾见女蜗圣人以血土造人而天地感应,煞是羡慕,亦想效仿之。
然老夫尝试以奶与土造人,历经千年不成。
老夫多方打探,才知女蜗娘娘造人用的土,乃非凡土,乃是真神大人所赐的九天息壤。
此等灵宝,世上恐只有这一份,故而今日上门叨扰,欲求蜗皇造人之法宝。”
女蜗闻言,有些犹豫,心道:那九天息壤乃是真神大人赐下的宝物。
先时造人用去大半,之前赐给人皇治水,又少了一些,如今就剩下那么一丁点,怎能舍得?
见女蜗踟蹰,似乎不想借宝,冥河冷笑道:“圣人娘娘,莫非忘了当日是谁助你登上蒲团乎?”
女蜗一愣,便知冥河所指。
的确,当年自己本跟在兄长身后吃瓜看戏,是被那冥河老祖一撞之下,才飞扑上了鸿钧老师的蒲团。
若论因果,自己这圣人之位,也是和冥河老祖,还有那藏团子大仙脱不开关系的。
当然,自己落下那每月喷血的小小病根,在这圣人之位的因果面前,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女蜗长叹了口气,轻咬嘴唇,正欲答应下来,一旁的张鸭道人却抢先道:“不就是九天息壤?这东西我也有啊!”
说着他取下了身后的大葫芦,指了指瓶口的封泥。
冥河一看,那土果然非是凡土,散发着浓郁的先天气息,立刻大喜:“小师弟,此物与老夫有缘哪!”
女蜗却拦住冥河,转身对张鸭道人道:
“鸭鸭你可要想好了。我知你身上法宝众多,号称多宝鸭君,但这东西乃是真神大人御赐之物,其价值不是普通的后天法宝可以相比的,你确定要轻赠于人吗?”
张鸭道人歪头道:“我没说要白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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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交换
说着,张鸭道人迈着嚣张到六亲不认的鸭步,绕了冥河老祖三圈,道:“冥河道友,我看你衣着寒酸,又是出身于北俱芦洲那样的苦寒之地,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就拿你那三千六百卷的《血神经》来换吧?”
“《血神经》?”
“哦,口误口误,是你的《乳神经》。”
“这……”
冥河陷入了犹豫,这九天息壤乃是造人的法宝,他志在必得。
可那三千六百卷《乳神经》也是有大讲究的。
乃是他自鸿蒙开辟,与紫霄宫听道之后,领悟了不少大道法则,结合乳海之长所创造出来的。
其中尤以乳海分身术为最,此法学得大成,须臾间便能化出亿万乳神子分身。
乳神子无色无形,只有淡淡的奶香味,是杀人越货,安身保命的不二法门。
不说别的,单单是当年,自己受真神大人一击而不死,便说明了这套功法的强大。
要知道,能够被真神大人打上一下而不神形俱灭的,数遍洪荒也就自己这独一份了。
冥河甚至怀疑,就算是鸿钧老师也做不到这一点。
毕竟当年自己不但化作了肉饼,更是把不周神山都撞坏了,那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这一切,都坐实了《乳神经》洪荒第一保命**的名头。
用这样自己苦心创造且牛逼哄哄的功法去换九天息壤,这让冥河有些舍不得。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回头找个机会暗算张鸭,抢得九天息壤。
只是如今洪荒已经不是那个喊打喊杀的年代了。
六圣归位之后,至少表面上,像冥河这个级别的人,已经很少杀人夺宝了。
否则若是惹来圣人制裁,也是一桩麻烦的事情。
更何况,那张鸭道人乃是鸿钧道祖的故交之后,道祖多有提携,女蜗与之交好,三浊二僧也卖他面子。
这样的人物,冥河实在不敢下黑手。
不过再仔细想想,冥河恍然发觉,其实把功法给了张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自己之所以号称乳海不枯,冥河不死,《乳神经》只是其一,那一汪无边无际的乳海,才是这套功法的根本。
就算把乳神经传给了那张鸭,他若寻不到如乳海一般的先天之所在,也发挥不出几分威能。
唯一要值得注意的只有一点……
想通关键之后,冥河老祖点头,道:“老夫可以用《乳神经》来换,不过张鸭师弟,你要对天道起誓,绝对不能将此法传授给第三人,尤其是不能传授给藏团子那厮。”
张鸭道人闻言连忙点头。
说实话,对于天材地宝张子凡是真当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对于洪荒各个大能的功法,他可是非常垂涎的。
虽然自己随时能找鸿钧听道。
但先不说仙人讲道,一讲就是几千上万年,自己没那个耐性。
而且就算听了道,张子凡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悟出什么东西。
自己将来是要三尸证道的,张鸭道人这具分身是走功德路线,真神分身是走不讲理路线,少不得回头得再创个小号,走一走修炼路线。
所以预先给小号准备点功法秘籍,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今垂涎已久的冥河《乳神经》唾手可得,张子凡连忙一手摸着心口,一手三指向天发誓道:
“我张鸭在此立誓,绝不将《乳神经》外传,绝对不传给藏团子道友,如违此誓,定叫天道厌恶,真神大人重重罚之!”
随着张鸭道人郑重起誓,三十三天外雷声滚滚,天地翻涌,显示着誓言已成,天地感应。
冥河老祖见张鸭道人立下如此重誓,放下心来。
“张鸭师弟乃诚诚君子,老夫这就将压箱底的绝活传授给你!”
说着,他掏出一枚乳白色的石头,一挥道袍,飞给张鸭道人,道:“三千六百卷《乳神经》便都录在其中了。”
“老祖大气!”
张鸭道君竖起大拇指,给冥河点了个赞,然后从葫芦口上取下了封泥交给了他。
冥河老祖得了九天息壤心中大喜,也不多做停留,向女蜗、张鸭二人告辞后,化作一道荧荧乳光,消失在天际。
……
话分两头,且不说冥河老祖以洪荒第一的速度向北俱芦洲赶去。
便说送走冥河之后,女蜗立刻小声对张鸭道人道:“鸭鸭,李庄的藏团子大仙为人急公好义,十分豪爽,不如师姐替你去求他。”
“求他?做什么?”张鸭道人有些不明所以。
女蜗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样子,道:“天地之间先天灵泉只有两处,一处是冥河老祖的乳海,另一处便是在藏团子手里了,你难道不是存了去李庄求得灵泉,修炼灵泉分身的打算吗?”
灵泉分身?
灵泉不枯,张鸭不灭?
张鸭道人打了一个冷颤,连忙道:“师姐你误会了,小弟只是比较好学,对冥河师兄的功法有些好奇罢了,没打算自己修炼!”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好吧,师姐相信你了。”
女蜗请张鸭入了座,问道:“小师弟你既然如此好学,怎么不去紫霄宫请老师补习功课,来师姐这里做什么?”
张鸭虽然是六圣的师弟,但毕竟破壳的时间比较晚,错过了紫霄宫讲道。
所以鸿钧特地好几次专门开小灶,给张鸭补习功课。
六圣中修为最差的女蜗,也时常过来旁听,张鸭和女蜗便是那个时候亲近起来的。
听了师姐问话,张鸭道人摇头,道:“师姐你又不是不晓得,小弟乃是一个贪玩好动的性子,一上补习班就犯困,一到放学就生龙活虎,真是奇也怪哉。”
女蜗捂嘴轻笑道:“你伏羲师兄小时候也是这般性子,被先生打了几顿也就老实了,不如让老师也用那量天尺……”
张鸭道人连忙化身为好奇宝宝打岔道:“咦,女蜗师姐和伏羲师兄打小便认识吗?你们是青梅竹马呀?”
“这个……”
女蜗闻言顿时噎住,伏羲在一旁也是连连咳嗽,老脸通红道:“我与你师姐乃是……乃是道友关系!”
“哦,原来如此!”
张鸭道人成功的将话题从自己的学业上转移开来,向二人道:“其实这次我来找师姐,乃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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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送子张鸭
大王定四海而慑诸侯,承天命以天子居,功劳盖世,德比三皇。
但坊间相传,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便是大王这样的人间圣主亦有难言之瘾。
人到中年不得已,久无子嗣,不近女色,这样的事迹给大王贴上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标签。
这种事情便是市井的贩夫走卒也有耳闻,只是不好明说。
但大王到了晚年,事情发生了变化。
老树新花,连连发芽。
自大王八十岁那年开始,短短三十年内,他先后娶妃七十三,诞子嗣九十九,令万民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是官府屡屡禁绝,也断了不了坊间私议。
直到王仙去,九十九龙夺嫡,朝纲混乱,才渐渐有小道消息传出。
有人言之凿凿的说,乃是西岐之地有奇人进贡仙药,曰太岁。
此药又名肉灵芝,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王服此奇药,容光焕发,血气下涌,精气大补。
故而岁八十之龄,夜夜杀伐,雄姿不减,龙精虎猛。
又过五百年,夏室微弱,诸侯并起,当时是,又有奇书《帝内经》出世。
虽有人言,此书乃是夏室托名而著,以显祖宗之明德,但无论是医者或是庶民,皆以此书问病寻药,屡有灵验。
这《帝内经》开篇就言:
昔在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乃问道于天师,天师者,张鸭也。
帝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精气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惧内事,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张鸭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合阴阳而食豚首之肉,辅以膘油、葱花、蜂蜜、白酒、可乐,其乐也无穷,其寿也博远。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今时之人不然也,甘食菜蔬,克于房事,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精力衰也。
……
《帝内经》有医者言其有误,有智叟怒斥曰:“%……*((*))”
智叟的话比较有哲理,不便详细复述,简单翻译一下,便是说:
老夫已经活了七十岁了,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屁还多。
老夫从小就吃肉,有丫鬟侍女照顾,长大就娶了老婆,还有两个小妾,天天晚上进行有益身心的活动,活到现在除了有点老年痴呆,就没有什么毛病了。
而我小时候的玩伴,同村瓦匠家的张二狗,挑夫家的李铁蛋,还有佃户家的赵萝卜,从小都吃草和野菜、米糠,听上去都是绿色健康的食物。
而且他们七八岁就开始帮家里干活,努力锻炼身体,刮风下雨从不懈怠。
长大了也不近女色,除了赵萝卜娶到了老婆,其他人都打了一辈子光棍,可谓生活习惯良好。
但最终呢?
张二狗二十岁就修瓦片的时候从房顶跌下摔死了,李铁蛋挑了三十年的担,三十八岁也没了。
赵萝卜倒是活到了五十一,孙子正在给老夫的孙子种田。
通过本智叟的人生经验,《帝内经》的记述绝对是正确的,只有按照它上面说的去做,就会长寿,反之则会短命。
所以《帝内经》是值得推广的,是有事实佐证的!
……
其实大部分百姓倒是不知道《帝内经》里面记录了什么,但张鸭道君帮助大王诞下九十九子的故事,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了。
一时间,各地的送子张鸭庙如雨后村笋般建了起来。
其中大部分张鸭庙里头的张鸭真君像不过是泥胎木偶,与张子凡本人没有分毫联系。
但造得多了,难免其中有那么一间两间,或者是因为庙祝得道心诚,或者是香客念望相聚,使得这张鸭庙变得与大王亲建的张鸭庙一样,具备了与张子凡直接沟通的能力。
这让张子凡非常苦恼。
他承认,由于很久没有喝到肥宅快乐水,他偷偷修改了《帝内经》流传出去,希望人族的能工巧匠能够开发出来可乐,并且上供到张鸭神庙。
但他真的没有想过把自己变成送子张鸭啊!
如今世人都知道,在求子界有两**宝,号称“西太岁,东张鸭”。
对于自己与肉灵芝并列这回事,张子凡表示绝对忍不了。
实际上,如今民间已经把张鸭道君奉为掌管夫妻和谐,和子嗣繁衍的正神了。
不论谁家的女子出阁,姆妈都要在她嫁妆箱底放上一张张鸭真君像,保佑自家女儿寻个真正的能干郎君,也好夫妻和谐,早得贵子。
甚至渐渐地,就连未出阁的女子,上元节也爱去拜张鸭庙,隔着纱幔求问姻缘。
所有事情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民间的张鸭像容貌错的离谱。
真正的张鸭有着红褐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线,额头有个“”字,还背着一个大葫芦,看上去仙风道骨,杀气满满。
虚假的张鸭有着白色的须发眉毛,笑容慈祥和蔼,额头有个“”字,背上只有一个箩筐,箩筐里面插满了太岁,看上去虚弱无比,像个上山采药的老头。
愚民啊,真是愚民!
张子凡实在不理解,如果一个老头都这把年纪了还要独子上山采太岁,怎么看也是个孤寡老人吧?
这帮愚民居然会觉得一个孤寡老人会去掌管姻缘和子嗣繁衍,实在可笑至极!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愚民多过智叟的。
更何况,智叟也因为老年痴呆叛变了,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张子凡慌了神。
自己的张鸭分身可是功德福仙,怎么就成了月老了呢?
月老好弱的好不好!
而且打起架来有点像东方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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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冥河老祖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最有名的功德福仙,除了福禄寿那三兄弟和太白金星之外,也就是月老了。
莫非自己真的要向着月下老皮条这条不归路上狂奔而去吗?
怀着万般的无奈,张子凡来到了三十三天外,问访女蜗娘娘,拜托她给自己解难。
“小师弟,你是说,想要让我来管人间姻缘和子嗣?”
“师姐,当日老师分宝崖上你得了红绣球,便是老天的暗示,这是大道所盼,不是师弟强人所难啊。”
“牵人姻缘,送子送福,这都是大有功德的事情,鸭鸭师弟果真舍得让于我?”
“舍得舍得,师姐你本是造人的圣人,管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也罢,小师弟你既然如此大方,师姐也就不客气了,我这便就去取红绣球……咦,我的红绣球呢?”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玩乌龟壳打酱油的伏羲尴尬的笑了笑:“冰河之劫才过去两万余年,我听道祖讲,此劫或须三万六千年才能结束,故而给妹妹你织了一件毛衣……”
看着伏羲手中红彤彤的毛衣,还有女蜗欲拒还迎、含情脉脉的表情,张鸭道人两眼一番,大“嘎”一声,昏死过去。
……
就在张鸭道人因为急火攻心,于蜗壳宫中接受抢救的时候,冥河老祖驾着荧光乳白遁也终于抵达了北俱芦洲的乳海。
乳海浩浩汤汤,不知其几千里也,乳海深处,居然隐隐有一座宫殿。
宫殿上方有四个龙飞凤舞、银钩铁画的大字:饮乳思源!
冥河老祖虽然为人处世向来乖张,颇有祖安遗风,但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他知晓自己飞升上界却落在这草木不生的北俱芦洲,若不是真神大人留下遗泽,自己怕是早就成了饿死鬼。
哪有如今这乳海弄潮的浪子本色呢?
故而,当日冥河老祖受了真神大人一掌,肉身化为灰飞,用了百年才重新凝聚躯壳。
但他丝毫不记恨真神大人。
这不是因为实力不济,不敢记恨的缘故,而是饮乳思源的道理。
滴乳之恩,当涌泉相报,冥河老祖牢记于心。
此时他手持九天息壤,落在了大殿之上。
轻轻一跺足,大殿射起一圈乳白色的光芒,将茫茫乳海如摩西分水一般排挤开来,露出一块洁白无瑕,奶香阵阵的白色大地。
冥河眉毛一扬,正欲跳下,却忽然抬手射出一道荧光璀璨的白芒,朝着大殿一处石柱打去。
那白芒速度极快,落在柱子上,如同刀削豆腐一般,瞬间将石头削去一个人头大的圆孔。
而那圆孔后面,则飘忽出来一团黑影,化作一个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面具人。
他用沙哑的金属嗓音笑道:“这是添入了金乌之光吧?老祖神功大成,可喜可贺!”
冥河眉头一皱,方才自己的荧光乳白遁明明击中了对方,可他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这不得不让人有些忌惮。
他开口问道:“敢问道友是何方神圣,为何偷偷潜入老夫的乳源殿,莫非是预谋不轨?”
“非也,非也。”
那面具人笑道:“吾闻道友欲仿女蜗故事,造生灵以成圣人之位?”
冥河老祖甩袖道:“是又如何,圣人不死不灭,谁不想做,老夫并不讳言。”
“道友此法大缪,那女蜗造人可成圣位,但道友造人,恐是反被天道责难。”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胡言乱语?”
“非是我胡言乱语,实乃天道不公,真神不公!”
那黑袍人露出面具的眼睛中,瞳孔妖冶可怕,他用尖锐的声音道:“那女蜗造人,乃是盘古老儿传旨鸿钧,鸿钧又传旨给女蜗的。
若无盘古的法旨,你便是造人,也是过非功,是祸非福,徒增劫数!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哈哈哈,这就是天底下最简单,也最荒谬的至高大道!
那盘古老儿断事无章,喜怒无常,刻薄寡恩,岂能为天!”
“放肆,真神大人岂能是你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可以评论的!”
见有人辱骂恩公,冥河老祖大怒,运起《乳神经》,三千六百枚乳神子便朝着黑袍人打去。
然而往常无往不利的乳神子,却穿透了对方的身体,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那黑袍人缓缓沉入地下,同时冷笑道:“冥河道友,你如果哪天想通了,我会再来找你,期待着有一天,你能成为我们组织中的志士呢……”
说着,黑袍人人便不见了踪影。
冥河老祖连忙检查了乳海的守护大阵,发现丝毫没有破坏的痕迹,这个黑袍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又或者根本没有出现过。
“那人究竟是谁?老夫自诩为洪荒速度第一,却也捉不到此人的踪迹,其遁术更是出神入化,完全无法找到破绽。
先前若不是身处乳海中央,每一滴乳液俱为老夫耳目,老夫也决计不可能发现他的。
这个家伙实在可怕,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加入什么狗屁组织冥河是丝毫没有兴趣的,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向鸿钧道祖告发黑袍人的打算。
原因很简单,盘古真神对自己有恩,他鸿钧对自己可没有什么恩情。
自己与藏团子之争,鸿钧他不但作壁上观,甚至隐隐偏向了藏团子,这让冥河一直隐隐记恨。
另外,更有一点让冥河对鸿钧有所怀疑。
盘古真神命鸿钧执掌纪元、监察洪荒,他却让这么大一个叛乱分子到处溜达,实在不得不让人深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冥河观那黑袍人,总觉其与那鸿钧有一种若有似乎的相似感。
倒不是说他怀疑这黑衣人是鸿钧假扮,而只是感觉他们一定有所关联。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非常奇妙的感觉,冥河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总之,他怀疑鸿钧未必可靠,决定不将此事报与他知晓。
只等有机会亲自面禀真神大人,方才是完全之策。
若是叫黑袍人知道看上去一副反派模样的冥河老祖居然对盘古真神如此忠心,他恐怕会对自己的招揽后悔至极。
而若是鸿钧知道自己因为健忘症而被弟子怀疑通匪,怀疑自己对真神大人的虔诚,也一定会大呼冤枉。
摇了摇头,将诸般杂念抛出脑后,冥河抓起九天息壤,开始做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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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仙剑,应召唤而来,我问你,你就是老娘的rbq了吗
第七十二章 张鸭的宝葫芦
蜗壳宫,张鸭道人悠悠醒来。
女蜗和伏羲连忙拿来汤药让他喝。
“这里面有没有加李庄灵泉?”张鸭道人不放心的问道。
“为何有此疑问?”
女蜗奇怪的道:“灵泉宝贵,若不是用来做肉汤,便是浪费了。师姐这汤药只是用种在宫后苗圃中的寻常仙药做的,若小师弟觉得药力不够,我这就让你伏羲师兄去李庄求药。”
张鸭道人连忙摇头,道:“不必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帮我把葫芦拿过来,谢谢!”
伏羲取了张子凡的葫芦递来,同时有些好奇的问道:“张鸭师弟,你这葫芦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据我所知,李目师兄曾经摘得一只仙葫,作为装敛丹药的容器。莫不是和你的葫芦有所渊源?”
“这天地之间原来就有这一对宝葫芦,只不过我这只是公的,他那只是母的,他的见了我的,也就不灵了。”
张鸭道人一手抚摸着流线型的葫芦身体,一脸得意的继续说道:“我这葫芦和你的普通道友,也就是我女蜗师姐的法宝四海瓶有些类似。
这一葫芦里面,就能装下九千人份的快乐。”
“九千人份的快乐?”
饶是伏羲精通八卦演化、问天占卜之术,也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张鸭道人哈哈大笑,道:“此物倒也非是小弟之智,实乃人间的能工巧匠奇思妙想,创造出来的。”
说着,张鸭道人凌空一指,三只琉璃盏飞了过来。
张鸭揭开葫芦口的封泥,一股闻所未闻的奇妙气味飘了出来。
女蜗秀鼻微动,奇道:“闻着不似果酿之醇厚,无有灵泉之奇香,却也自称一股味道,鸭鸭师弟,此乃何物?”
张鸭道人将两盏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分与女蜗与伏羲,道:“此物名为可乐,乃是《帝内经》上记载的大补元气之物。”
“凡人经书岂可为凭?”
伏羲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取了琉璃盏,将可乐一饮而尽,接着……
“嗝~~~”
伏羲毫无仙人风度的打出了一个长长的大嗝,老脸羞红的捂住嘴巴道:“此物莫非有毒,为何有气体自贲门之地倒灌而出?”
张鸭道人一脸鄙视的道:“伏羲师兄不识好货,我都说了,此物大补元气,你自己虚不受补,元气倒涌,当然喉咙冒气了。”
“还有这种事情吗?但我觉得……”
“好了好了,人家鸭鸭好心给你仙酿,你却说人家有毒,真是个夯货!”
白了一眼伏羲,女蜗举起琉璃盏小酌一口,立刻眼睛一亮。
只觉得可乐泡沫在舌尖上炸裂开来,伴随着丝丝甘甜冲刷着味蕾,确实比起寻常琼浆味美了不知多少倍。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此物极妙,真是人间的巧匠所制?”
张鸭道人点点头,“虽然本人也做了一些小小的贡献,不过方子确实是人间的能工巧匠们研究出来的。”
其实这个记录在《帝内经》中的药物,张鸭道人的本意是当做胃药的。
毕竟可乐这种东西被发明出来之初,就是用作胃药的,张鸭把它写在《帝内经》里面,合乎逻辑且名副其实。
然而愚夫们却理会错了张鸭大人的意图,将可乐当成补肾益气、重振雄风的圣药。
所以他们才会根据《帝内经》中只言片语的描述,一代又一代人孜孜不倦的研究、试验,最终才还原出了可乐这种神药。
虽然过程有点不太对,但是殊途同归,反正最后的成品确实就是和张子凡前世所喝的可乐差不太多。
张鸭道人自然不会告诉女蜗,她所喝下的饮品,在人间被当做了壮阳药。
同时,张鸭更不会告诉女蜗,这葫中可乐真正的秘密。
其实,这可乐比起人族所酿的可乐又远远不同了。
因为这可乐乃是张子凡得到秘方之后,在鹤鸣山上生产出来,然后再将整整一瓶可乐浓缩进了后院的小小葫芦中。
也就是说,这可乐确实是仙酿无疑。
不管怎么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的女蜗确实爱上了这种饮料。
张鸭道人也非常客气的给她的四海瓶里装了半个葫芦。
“真没有白疼你,鸭鸭。”
呼噜呼噜轻轻饮了一口可乐,女蜗白了一眼伏羲,“不像某人,纪念日也只会织毛衣,好生无趣。”
伏羲还在打嗝,只好尴尬的摊了摊手。
“原来今天是师兄师姐成为普通道友的纪念日吗?”
张鸭道人一拍大腿,道:“这般师弟确实是叨扰二位清修了,就此告辞吧!”
说着张鸭道人便欲起身打道回府。
毕竟如今女蜗的红绣球都被伏羲织成了毛衣,这红娘的机缘也就散了。
自己不便打扰他们普通的双双修炼,还是早点回去帮人送孩子吧。
女蜗脸孔一红也不反对,伏羲却连忙起身让张鸭上路。
“小师弟,此去路远,师兄就不能远送了。”
“不是,师兄我记得你也是恰好客居此地的?”
“再客居两天,再客居两天……
最近火云洞需要修葺,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做工实在缓慢,真是让人气恼啊……”
虽然嘴里说着气恼,但是张鸭分明看到他快要笑出声了,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鸭鸭师弟,别落下东西。”
女蜗将张鸭道人分可乐的葫芦拿了过来,给他放到身上背好。
“咦?你这封泥咋还是九天息壤?你不是给了冥河了吗?为道者,不应诳语欺人啊!”
女蜗皱起眉头,教育小师弟道:“更何况那冥河老祖实乃一镇豪强,便是我等圣人也不愿与之交恶,你怎么能做出欺骗他的事情呢?”
张鸭道人不以为意的摇头道:
“这土封口挺好用的,不漏气,所以有点舍不得给冥河老头,不过我给了他更好的先天灵宝了,并没有坑他。”
女蜗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将“九天息壤”交予冥河之时,确实先天灵气浓郁,隐隐还超过了真正的九天息壤。
她点头笑道:“不愧是多宝鸭鸭,随便出手便是先天灵宝,不过话说回来,那究竟是什么灵宝呢?”
“哦那个呀,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呢。”
张鸭道人摸了摸下巴,满是怀念的道:“那是洪荒第一块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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