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我配不上她
任菲琳是严凌的初恋,但他这个是暗恋,恐怕连任菲琳都不知道严凌喜欢她。
成烈庆幸严凌没把这事儿告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也从没在任菲琳面前表现出他对她的喜欢。
严凌的性格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他看得出任菲琳喜欢成烈,所以就把这事儿深深藏在了心底,直到有一年跟成烈一起在x地执行任务,队伍被敌方围困在山里的时候,严凌以为这就是生命的终点了,怀着交代后事的心情,虔诚地向成烈讲述了自己这段朦胧又心酸的暗恋。
那个时候任菲琳远在国外,成烈对任菲琳的印象还是小时候那个娇怯病弱的小姑娘,听严凌说喜欢任菲琳,成烈也不算意外。
毕竟乖巧又柔弱的女孩子总是特别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喜欢就去追呗。”那时,在鸟不拉屎的深山里,他们弹尽粮绝,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去。但成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鼓励严凌,至少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好严凌,让他有出去追求任菲琳的机会。
“算了吧。”严凌灰头土脸,头埋在自己臂弯里一副沮丧的模样:“烈子,她喜欢你啊。我没机会的。”
“我不喜欢她。”成烈说的很直接,“所以我跟她没可能。”
“我知道你对她没意思,但是以她的性格,就算这样,她回国后还是会追着你不放。”严凌对任菲琳有着一个非常清醒的认知。
那个时候成烈对严凌的说法感到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到了任菲琳回国后他才知道,严凌不愧是从小喜欢任菲琳,他对任菲琳的了解远超于任何一个人,甚至早早地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但是成烈心想严凌因为太过喜欢任菲琳又太怕受到打击,反而不敢去接近她,这样也使任菲琳一直在他心目中保持着清纯小女生的形象,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任菲琳现在有多么极端多么有心计。
成烈盯着严凌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跟他说:“任菲琳回国了。”
严凌呆住。
成烈:“她变化很大。”
严凌眨眨眼:“她现在身体还好吗?哮喘治好了吗?”
任菲琳是早产儿,从很小的时候就身体不好,还有哮喘,一到冬天尤其严重,严凌不说成烈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不知道,看样子比以前好多了。”成烈说。
严凌如释重负:“那就好……”
他当初选择学医,其实大半原因就是任菲琳。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包括成烈。
“严凌,你对任菲琳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成烈问。
“还能怎么打算,”严凌苦笑,“我配不上她。”
成烈摇头:“她配不上你。”
严凌不信,在他眼里任菲琳就是心中那抹白月光:“烈子,你就甭安慰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啊?”
“你别妄自菲薄。”成烈轻易不夸人,但为了严凌的自信心,他决定认
认真真地夸一夸他:“论相貌论工作,你都不比人差,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就当了副院长,什么样的女孩能看不上你?”
严凌有点小感动,不过还是没法振作起来:“我真谢谢你了烈子,这么多年能听你夸我一回不容易啊。我这条件,搁普通人里边算还过得去,在任菲琳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你想想,她是在承北市的高.干.子弟这个圈子里长大的,从小到大,追她的哪个不是家世背景显赫,一般人她早看不上了。烈子你也知道,我父母走得早……”
严凌的意思很明显,他家世地位与任菲琳不匹配,其实严家祖上也当过将军,父母以前也在秘密部队,但都在严凌很小的时候过世了。
成烈点了根烟抽着,也不打算接话,就由着严凌自个儿在那儿感叹了一番。
等到严凌说的差不多了,成烈这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说完了?”
严凌叹了口气:“完了。”
成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开车回去估计刚好赶上午饭,于是就跟严凌道了别打算回家。谁知道刚一推开门,迎面一阵夹杂寒气的冷风,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成烈捏了捏眉心,抬步往前走,但头部猛然划过锐痛,如同被一颗子弹洞穿一般,成烈身子一晃,伸手扶住了墙。
“烈子,你怎么了?”严凌焦急的声音响起,在那十几秒间,成烈失去了意识,睁开眼时见严凌扶着他一脸担忧。
成烈蹙眉站直了身躯:“没事,头有点疼。”
严凌看着成烈煞白的脸,觉得不能放他这么离开。
“烈子,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一般的疼你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严凌认真道:“能让你疼得站不住,那是得有多疼?”
成烈没话说,他也觉得这头疼来的古怪。
“走吧,我带你做个检查。别告诉我你讳疾忌医啊,我认识的烈子可不是一个没种的。”严凌硬把成烈拽去了ct室。
片刻后,严凌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成烈:“颅内有小块淤血。”
“知道了。”成烈表情很平静。
严凌问:“怎么回事?你这回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头又伤了?”
成烈仰头靠在沙发上,淡淡道:“任务是机密,你在疗养院呆久了,连这个都忘了?”
“好,我不问这个,烈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伤了?”严凌面容严肃:“你当年伤的那么严重,我就知道一定会留下后遗症,这回是不是头部又受创了?”
成烈闭上眼缓缓说道:“这回碰上爆炸,老卫为了保护我牺牲了。”
闻言,严凌深吸了一口气:“……卫栩死了?”
成烈没说话,严凌盯着面前的检查结果,眼睛渐渐模糊了。
卫栩也是当年他们一起出去时的战友,是个笑容腼腆的年轻人,不能喝酒,一喝多就爱唱歌跳舞,偏偏唱歌五音不全,跳舞跳得是东北大秧歌。严凌他们看一回笑一回,起初卫栩
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再也不肯喝了,但战友们一起哄,就又喝上了。
往事历历在目,但人却已经不在了。严凌当初从部队出来,躲到这间疗养院领了个闲职,就是因为见不得熟悉的战友在自己眼前变得血肉模糊。
当年成烈受伤最重的那一次,手术过程中连心跳都没了,严凌一边握着手术刀,一边想着如果手术失败,他这辈子都没脸再见成家人,也没脸再去见小时候的那一帮兄弟。
好在成烈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那次之后,严凌就不顾挽留狠着心离开了昔日的战友们。
他总以为,只要活着,大家总有希望再见面,可是没想到,卫栩就这样没了。
“严凌,老卫有个喜欢的女孩,你认识吗?”过了许久成烈问道。
严凌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好像听他提起过,但他一直扭扭捏捏的不肯说名字。”
“我整理他遗物时在他钱包里找到了一张照片,是那女孩的侧面照,脸看不太清楚,但身材气质都很不错,跟他挺般配。”成烈说。
严凌默默听着,又听见成烈补充了一句:“那女孩穿着迷彩服,看样子是个女兵。”
严凌愣了愣:“女兵?老卫真够保密的。不过穿着迷彩也不一定是女兵,说不定是大学生军训呢。”
“她身上那个气质,我看的出来。”成烈说着,眼前忽然划过今天在路上碰见那女孩的脸,说实话,那女孩身上也有种军人气质。
“那他们俩到底谈没谈恋爱啊?”严凌好奇道。
“现在还弄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进行到哪一步,老卫单恋的可能性也很大,我打算让李肃去查一下,找到人了把老卫的部分遗物交给她。”成烈说。
严凌叹了口气:“兄弟的女人,部队里最好能照应下,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见见她。”
成烈颔首道:“是这个打算。因为任务涉及到机密,老卫牺牲的消息暂时还不能公布,所以……”
严凌打断他:“你别说了,这种事儿我听着难受。”
成烈又何尝不难受。特种部队的人,即使为了完成任务,整个队全部死光了,也不会在报纸新闻上留下名字。有时候,甚至还要向家人隐瞒。严凌的父母就是如此,小时候大家都只知道他父母去国外搞科研了,严凌还经常因为想念国外的父母而掉眼泪,但总想着父母迟早会回来。谁知道到了他十八岁那年,部队里才有人告诉他,他父母在十年前就因为执行秘密任务而牺牲了。由于该任务的特殊性,具有十年的保密期限。那一天,刚刚成年的严凌抱着父母遗像,哭到近乎晕厥。
在特种兵的队伍中,有很多很多的无名英雄。从他们加入进去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将面对着各种严酷的考验,还有失去性命的代价,甚至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所付出的一切,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只要国家需要,只要人民需要,永远有不怕死的年轻人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
139、老子没那么娇弱!
严凌作为军医,愧对那些无惧生死的战士们。但是他真的怕了,怕再见到熟悉之人的鲜血。
两人沉默了一阵,严凌缓和了一下情绪说:“烈子,你头部的血块需要做个手术,我来安排吧。”
成烈皱眉:“能不能不做?”
严凌不解道:“这也不算什么大手术,你怕什么?”
“能不做就不做吧,你想想办法。”成烈说。
严凌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在沉思:“血块虽然不大,但如果不能完全消掉,就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让你疼一阵。”
“意思就是不做手术也能慢慢消掉?”
“喂喂,我说你抓错重点了吧?”严凌不满道:“你也不怕被你家那位发现?像今天这种头疼多来几次,你老婆铁定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
“我忍得了。”成烈就是担心唐笑胡思乱想,才不愿意做手术。这个头疼只要不在唐笑面前发作,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说难得回来一次,他想多一点时间陪陪唐笑。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严凌语气颇有些无奈,成烈从小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一般他做了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更改,这也是他那时候起就能吸引一群部队大院的半大小子跟在他屁股后头惟命是从的原因之一吧。
“行,那我先撤了,回见。”成烈说完起身欲走,严凌赶紧叮嘱道:“你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任何高强度的训练了,还有,别吹风,别用冷水冲头,别熬夜,记着请个病假别接活儿了,打打杀杀的现在可不适合你!”
“嗦。”成烈嗤笑一声,“我有那么娇弱?按你这说的,我都成林黛玉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不行我给你开点止疼药吧?”严凌忧心忡忡地望着成烈,他就知道这货不让人省心。要是换成别人,他才懒得管!也就是看在他成烈是他发小的份儿上了。
“不用,那玩意儿吃多了有瘾。”成烈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
“行行行,随你!”严凌给烦的不行。
唐笑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上午十二点,虽说睡得还不够饱但好歹头脑清醒多了鼻子也不怎么堵了,唐笑伸了个懒腰起床整理床铺,这时,却突然有个圆溜溜的小东西从床上滚落下来。
唐笑好奇地蹲在地上找了半天,总算在床头柜旁边的缝隙里找到了那是一只小巧的白金镶钻耳坠。
会是谁的呢?
出于职业习惯,她平时不喜欢戴任何饰品,总觉得脖子上耳朵上挂一堆零零散散的挺麻烦。这个耳坠显然不可能是她遗落下来的。
难道是成烈故意藏在这里给她的惊喜?
这个倒也符合他的作风,不过要藏的话,应该也不会只藏一只吧?
那么除了她和成烈外,还有谁能进到他们的房间,还能接触到卧室的床呢?
唐笑想了想,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来周嫂。
成家人生活比较简单,不喜外人侍候,家里除了服侍多年的周嫂,没
有第二个佣人。而周嫂在成家也没什么人把她但佣人看,除了做饭以外,一般的房间打扫这种事,成家人都是自己动手的。除非到了节庆,才会请家政工过来。
唐笑猜测大概是周嫂过来帮她整理过房间,所以才会把耳坠遗落在这里,于是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找了只空着的首饰盒,将这枚耳坠小心地收了起来,打算中午吃饭时交给周嫂。
梳洗停当,唐笑随手拿起衣帽架上自己早上穿过的大衣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又蓦地觉得这种深蓝色有些老气了。
唐笑平时不太注重打扮,衣服穿着舒服合身就好,但现在……成烈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打扮下?
唐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走到衣柜前,手指在成排的大衣上一件件划过,最后停在了一件淡粉色的中长羊绒大衣上。
这件大衣,好像是之前陪成母还有任菲琳一起去成衣店时,成母随手买给她的,唐笑还一次都没穿过。
衣服上还挂着吊牌,上面的价格十分美丽,换成晓茹的话,恐怕会尖叫了。
唐笑先找了件乳白色羊毛衣和黑色细格纹半身裙穿上,然后剪掉吊牌把这件大衣套在了外面。
镜子里出现一个扎着丸子头一脸傻笑的姑娘,唐笑摇摇头,连忙伸手把自己为图洗脸方便随手挽起来的丸子头给解了下来。
一头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这样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唐笑坐到梳妆台上往脸上拍了保湿水,擦了隔离乳和防晒霜,又选了一只季晓茹最近老在她耳边念叨的“时尚时尚最时尚”的姨妈色口红。
唐笑看着那鲜艳炽烈的色泽,无怪晓茹喜欢了,是个女人都抵抗不了。不过唐笑的面容偏柔和,这种深红色涂厚了恐怕驾驭不了,于是唐笑只在嘴唇内侧涂了一层,然后用指尖轻轻晕开,再轻轻一抿嘴唇,最后出现在梳妆镜里的,就是一张似玫瑰花瓣般明媚动人的红唇了。不张扬,不浓烈,却女人味十足。
唐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感觉挺满意,原来她化点妆也还能看嘛,笑眯眯地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走到窗前找了个光线充足的角度比了个剪刀手“咔嚓”自拍一张,唐笑编辑彩信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成烈。
等了一会儿,成烈没有回复,看来是在开车。唐笑刚把手机放下,铃声就响了起来。
唐笑伸手在手机屏幕上一划就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语气中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甜蜜:“喂?成烈……”
“什么成烈……我是晓茹啊。”电话那头传来季晓茹的声音。
唐笑一看手机,才发现电话原来是季晓茹打开的。刚刚接的太急,她还以为是成烈呢。
“晓茹?你不是在上班吗?”唐笑纳闷地问,季晓茹还在原来那家公司上班,每天朝九晚五,老板管得十分严苛,上班时间不准在工位上打电话,甚至连上厕所都规定一天不得超过三趟每次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违者扣工资。
季晓茹常常冲她抱怨,说在这家公司连拉屎的自由都没有。唐笑劝她辞职,但季晓茹又不愿意放弃这份
工作,毕竟已经呆了一两年,现在她干的也还不错,说不定还有升职空间,每次说到这里季晓茹又禁不住羡慕唐笑,说她有一个能养着她的成烈,可以不出去上班,唐笑表示陆晨也可以养她,季晓茹每次都摇摇头说她不想让陆晨看不起。
因为公司的变态规定,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季晓茹是不会在上班时间和唐笑打电话的。
唐笑隐隐从季晓茹刚刚的那句话中听到哭音,顿时就更加担心了。
“笑笑,你现在忙吗?”季晓茹声音怏怏的,整个人像一棵脱了水的植物一样无精打采。
“我不忙,晓茹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吗?”唐笑关切地问道。
季晓茹蹲在马桶上,捧着手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晓茹?你怎么哭啦?别哭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是谁欺负你啦?”唐笑着急地问。季晓茹性格彪悍,可没那么容易哭的,以前跟男生打架磕破了头都跟没事人一样,还声称“女汉子有泪不轻弹”,能让季晓茹哭成这样,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啊?
季晓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想哭。
唐笑见季晓茹一直哭也不说原因,担心她出事,站起身来说:“晓茹你别急,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不管有天大的事,面对面坐着的话,她总有办法能让她全部说出来的。
季晓茹一听,忙擤了把几乎淌进嘴里的鼻涕说:“不用……呜呜,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呜呜,失恋了……”
“失恋了?!唐笑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跟陆晨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季晓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唐笑听着季晓茹的哭声,感觉有点头疼:“晓茹,你先冷静下……我给你分析分析成不?”
“分析什么……呜呜。都分手了……还有什么好分析的……”
“晓茹,你要是不想跟他分手的话,可以去挽回他的,我看得出来,陆晨对你感情很深,他很喜欢你……”唐笑回忆起以往陆晨和季晓茹在一起的画面,陆晨总是含笑看着季晓茹,那种眼神那么深情,只有深深喜爱对方的人才能拥有那种眼神。
“我知道……可是他还是跟我分手了。笑笑,我都知道……呜呜,昨天不觉得,现在想想好难过……呜呜,我还是舍不得……”季晓茹哭的直抽抽。
“那你到底想和他成为陌生人还是想以后还能和他在一起呢?”唐笑认真地问道。
季晓茹停顿了下,又哭道:“我不知道……笑笑,我好矛盾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我要是喜欢他怎么会狠下心答应跟他分手还看着他走?我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现在这么难过,好像心里被人撕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空落落的好不习惯……笑笑,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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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他肯定恨死我了!
听季晓茹这么说,唐笑也替她感到难过,可是感情的事,又哪里有什么确切的答案呢?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爱情测试器,像体温计一样只要往人身上一搁,就能测出爱情指数就好了,如果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不会变的那么复杂了吧。
但是如果没那么复杂,什么都简简单单一目了然,那爱情与友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像歌词里面唱的那样,爱就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啊。
“晓茹,如果实在不行,你今天就别上班了,回家好好地哭一场,情绪缓和过来之后,如果你愿意说说你和陆晨的事情,我过去陪着你好不好?”唐笑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晓茹,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的,只要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失恋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季晓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笑笑,我知道这肯定会过去,但现在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呜,要是一切都没有开始过就好了,要是我从来都不认识陆晨就好了……我干嘛要跟一个大明星谈恋爱啊,我要是不跟他谈恋爱,每天就在电视里看看他,他还能继续当我的精神食粮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晓茹,别这样……”唐笑劝道。
“笑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脑子里全是他吗?”季晓茹吸了吸鼻子说:“昨晚回去后我也没哭,就是觉得挺麻木的,到了今天早上醒来一切都特么变样了……从我手机闹铃响起来那一秒我就崩溃了,你知道吗我的闹铃是陆晨专门给我录的一句‘亲爱的快快起床,不起床我就捏你的小鼻子了”,你说他闲的没事干什么录那么温柔那么苏?我一听就受不了了,恶狠狠地把闹铃删除了,然后我起床,一从床上坐起来,床对面陆晨的海报在冲我笑,他为什么笑的那么好看?!”
唐笑听得有点想笑,实在是季晓茹说的太喜感了,她忍着笑意附和道:“是啊,晓茹,他为什么要录那么温柔的手机闹铃?我猜他大概是太喜欢你了吧?你为什么要在床对面挂他的海报?我猜大概是因为你很喜欢他吧?”
季晓茹愣了愣说:“我才不喜欢他……呜呜。”
唐笑点点头:“恩恩,你不喜欢他,你只是他的粉丝而已。”
季晓茹这才满意,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我一出门,就看见站台的广告牌上是他,我去拿了杯酸奶,又看见酸奶瓶上印着他,我扔了酸奶去买了瓶水,那个牌子的纯净水也是他代言的,笑笑,这人是瘟神啊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唐笑抿着嘴说:“我猜猜,站台广告牌是他,大概是因为你以前喜欢他的时候发现那个站牌的广告牌上有他,所以每次上班特意绕五分钟的路去那个站台等车,就是为了看见他,而且有时候还能听到附近学校在这个站台等车的学生对他发花痴说‘啊呀陆晨好帅好帅要是能嫁给陆晨就好了’,那时候你
每次听到这种话都有种隐秘的兴奋。酸奶瓶上是他,是因为你从他接下这个牌子的酸奶代言开始,就非这个牌子的酸奶不喝,还去超市买了两箱送我。纯净水也是一样的原因……当然咯,这些都是我随便猜的,不用当真……”
季晓茹一直默不吭声地听唐笑分析,等唐笑说完,她的眼泪又决了堤:“笑笑……我知道你是故意提醒我以前有多喜欢他,我知道……呜呜,可我都分不清楚对他的喜欢到底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呜呜呜……”
“干嘛分得那么清楚啊?不能既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又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吗?”唐笑问。
季晓茹再次愣住,她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但是她却从没想过,也可以像唐笑说的这样。
“我……笑笑,我是不是错了?”季晓茹怔怔地问,“我昨天跟陆晨说了好多伤人的话,我说我们根本没有互相了解过,还说我跟他一点都不合适,他肯定恨死我了……”
“傻瓜,互相了解这种事,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吗?你们都这么年轻,还有未来的很长很长的时间,活着的每一刻都可以慢慢了解,一天比一天地更了解对方,更何况人是在变的,你现在了解了,就代表以后也了解吗?未来都没有到来,为什么要那么早下结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就更不应该了,没走到最后谁能说合适还是不合适?只不过是没有信心再走下去罢了……”唐笑叹了口气,“晓茹,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自信,不止对自己不自信,对这段感情也不自信,现在我才知道,其实陆晨的问题和你一样。”
季晓茹擦了擦眼泪说:“笑笑,你分析的有道理。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到底想不想和他继续在一起?”唐笑严肃地问道,“如果想,就抓紧时间,如果不想,就忘了他吧,不要耽误彼此了。”
季晓茹犹犹豫豫地说:“我再想想……”
季晓茹挂了电话,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道理她都懂,可是真的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她瞪着手机,实在提不起勇气来联系陆晨。
看看时间,这次在厕所呆了这么久,早就超过十分钟了,扣工资是妥妥的了。
她从马桶上站起来,拉开隔间的门,整个人呆住,厕所的洗手台前,部门的两个女同事正一脸八卦地盯着自己。
季晓茹暗道一声不好,她部门的这些女人最喜欢议论是非了,她一时忘情在里面说了那么半天,也不知道她们听到了多少。
“晓茹啊,我们刚刚听到你说陆晨了。我说你也太能yy了吧?还什么‘分不清楚对他的喜欢到底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啧啧,说的好像你跟人家大明星谈恋爱了似的。”一个尖下巴中分黑长直的女人说,她名叫聂冰冰,
在季晓茹所在的部门一天到晚最闲,却处处被领导照顾,还被那群男人们称为“小范冰冰’,其实大家都知道,她的脸型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去整容医院照着范冰冰整的。
“就是,季晓茹你真是会做白日梦,别是成天幻想跟陆晨结婚,搞到自己精神分裂了吧?”另一个女同事说。她叫朱玲,长得胖胖的,整天跟聂冰冰混在一起,其实聂冰冰经常背地里叫她肥婆,十分瞧不起她。但朱玲玲不知道这事儿,还以自己和美女聂冰冰是好闺蜜为豪。
“我精神分不分裂关你们屁事,管好你们自己吧。”季晓茹没好气地说。她向来跟聂冰冰不对盘,在公司他们俩来的时候差不多,季晓茹长得也不差,但是不肯像聂冰冰一样讨好上司,做事全凭实力,但偏偏上司就吃聂冰冰那一套,眼看快到年底,按惯例他们部门将有两个人升职,其中一个是空降的老总亲戚,另一个人据说就在聂冰冰和季晓茹之间了。因此季晓茹现在和聂冰冰可以说是势同水火。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儿啊?”聂冰冰笑嘻嘻地说:“大家都是同事,呆在一个公司工作,万一突然跑出来一个妄想症,那不是咱们公司一大隐患么?”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季晓茹转过身,一双大眼凌厉地望向聂冰冰。
她在闺蜜唐笑面前可以露出软弱的一面,但在对手面前,她绝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骑在自己头上。
“季晓茹,你离我们冰冰远点儿。”朱玲玲跟个护花使者似的横插到季晓茹与聂冰冰之间,挺着胸脯圆滚滚地挡在聂冰冰面前。
季晓茹一阵无语,这个朱玲玲倒是忠心耿耿的,估计死都想不到聂冰冰背后说她长得像头猪又蠢又笨身上还有狐臭吧。
聂冰冰伸手撩了一把耳边的头发,一副狐媚的模样:“晓茹,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跟我争你是赢不了的,年底的升职我势在必得。你没戏了。”
“聂冰冰,有本事你就凭实力,成天玩手段算什么本事。”季晓茹冷冷道。
“手段?”聂冰冰笑了一声说:“我不过是跟上司汇报一下你季晓茹可能有妄想症,这不是事实吗?还是说你只是太花痴人家大明星,故意在这儿吹牛呢?不管怎么说,boss也不会让一个成天追星的妄想病患者当部门领导吧?”
季晓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聂冰冰,你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臭嘴。”
聂冰冰挑衅地望着季晓茹:“我怎么了?你可以意淫陆晨到跟人吹牛到自己和陆晨谈恋爱的地步,我就不能把这事儿告诉大家了?再说,公司谁不知道你追星啊,手机铃声是陆晨的音频,电脑壁纸也是陆晨,桌子上的饮料零食全是陆晨代言的,这些我都没胡说吧?你总不至于跟我说你跟陆晨是真的在谈恋爱,所以才搞得这么夸张吧?”
141、你不想活了吧?!
“我就是跟他谈恋爱怎么了?”季晓茹昂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女,一脸鄙视地说:“我季晓茹要谈恋爱就找迷倒万千小女生的大帅哥谈,不像某些人,偷偷摸摸地爬到秃头死胖子的床上浪,还‘小范冰冰’呢,就你还跟人家范爷比?也好意思。”
聂冰冰气得满脸通红,伸着一根指甲涂成鲜红色的手指戳到季晓茹跟前:“臭婊子!你说谁呢?你tm的再说一遍?”
季晓茹伸手把聂冰冰的手指拍到一边:“我说的哪个狐狸精她自己知道。”
“贱人!欺负我们冰冰,你不想活了吧?!”旁边的朱玲玲仗着自己长得肥,把季晓茹狠狠一推,季晓茹一时没防备,被她推得撞到一边的干手机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季晓茹本来就是刚刚失恋,心情差的一塌糊涂,这下彻底出离愤怒,挽起袖子就是一个大耳光朝着朱玲玲扇过去。
季晓茹从小就脾气火爆,附近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基本上都被她揍过,奇特的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打架却基本上没输过,唐笑帮她分析,原因是她力气比一般女人大,虽然没经过专业训练但格斗技术自成一派,俨然一位打架高手。
季晓茹这些年老实多了,但不代表她就不会打架了。
朱玲玲没料到季晓茹会反击,怔愣间被一巴掌扇得本来就大的大脸又大了半圈。她从镜子里瞧见自己脸上清晰的五指山,怒不可遏地朝季晓茹冲过去。
季晓茹胜在轻巧,朱玲玲朝自己撞过来的时候她就侧身往旁边一躲,朱玲玲扑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另半边脸上又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这下左右对称了,成为了一颗非常圆满的猪头。
聂冰冰见两人开打,尤其是看到朱玲玲那张脸被打成那样,就吓得躲到了一边,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以至于她如花似玉的俏脸受损。
朱玲玲吃了两次亏,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季晓茹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儿瞧着她说:“朱玲玲,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至于给别人当枪使吗?你挨了我两巴掌,人家倒是好端端的隔岸观火呢,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
朱玲玲大饼脸上的两粒芝麻眼懵懂地眨了一眨,望向躲得老远的聂冰冰,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聂冰冰没有加入战局。
聂冰冰脸上讪讪地,强作镇定地说:“玲玲,她在挑拨离间,你别信她!”
“我挑拨离间怎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朱玲玲挡着,这两巴掌原本应该在你脸上,怎么,聂冰冰,你躲那么远,是不是怕我不小心一巴掌把你新做的鼻子扇歪了了啊?”季晓茹好整以暇地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点的,毕竟你那张脸那么脆弱,双眼皮是割的,眼角是开的,颧骨磨过下颌削过,鼻子和下巴都是垫了的,牙也是全口烤瓷牙,对了,你还打过瘦脸针和美白针,胸部也填了硅胶,真不容易啊你,难怪你那么拼命地要去给各位领导潜规则了,不赚点卖身钱,靠工资哪够你维持这张假脸和这副假胸啊?”
季晓茹心情差的时候说起话来完全不留情面,偏偏她说的又没一句不是真的,一直以为聂冰冰是天然美女对她羡慕追捧不已的朱玲玲瞬间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聂冰冰问:“冰冰……你不会吧?”
聂冰冰嘴唇哆嗦脸色煞白,季晓茹笑道:“怎么不会,朱玲玲,你要是舍得花钱,也能整的比她好看,要知道她整容前还不如你呢,对了,聂冰冰到处跟人说你有狐臭,要是你去医院的话,记得顺便治下。”
朱玲玲肥脸涨红,瞪着聂冰冰呼呼地喘粗气:“聂冰冰,她说的是真的?”
不等聂冰冰说话,洗手间门口传来几个同情的声音:“玲玲,季晓茹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玲玲,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你对聂冰冰这么好,她还那么瞧不起你。”
原来门口早就站了几个等厕所的人,一开始是看里面剑拔弩张的没敢进来,就站在门口欣赏撕逼大战,谁知道越看越精彩,以至于连她们这几个路人都忍不住参与了进来。
聂冰冰一双双眼皮割得极开眼角开的极大的眼睛死死瞪着季晓茹,仿佛下一秒就要吃掉她,季晓茹把拳头捏得啪啪响,她早就想揍聂冰冰了,这回是聂冰冰自己作死,不跟她干一场她就不叫季晓茹!
“聂冰冰,有本事你别忽悠着朱玲玲跟我打架,既然是我跟你之间的问题,那就让我们真刀真/枪地决个胜负!”季晓茹这番话旁人听起来不免觉得古怪,但对季晓茹来说,这话几乎伴随着她从小学到大学的人生,但凡敢惹她的,最后都会被她揍得满地找牙!
聂冰冰受不了季晓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相激,再加上她对季晓茹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季晓茹长得比她好看能力比她强,就跟一块巨石一样拦在她升职加薪的路上,她做梦都想把这个女人从她生活中踢走!
气急攻心,聂冰冰也顾不上自己美丽脆弱的俏脸会不会受伤了。
聂冰冰扑过去和季晓茹扭打在了一起,朱玲玲加入了围观的队伍,几个女人一起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聂冰冰和季晓茹从洗手池边滚到门边,又从门边滚到厕所隔间,又从厕所隔间滚到了马桶旁边。
真是打的风云变色臭气翻涌。
季晓茹费了大力气才把聂冰冰摁在自己身子底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昨晚她自己的手机在酒吧弄丢了之后,她就先在家里找了只旧手机补了卡暂时先用着。
季晓茹没空去接电话,摁着聂冰冰正打算扇耳光,聂冰冰一个驴打滚竟然挣脱季晓茹往旁边滚去。
季晓茹追过去,手机这时候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聂冰冰一把抢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露出讥讽的笑容:“哟,晨?你别告诉我这真是陆晨啊?”
季晓茹愣了下,她的号码是直接从原来那张卡上复制的,但她没想到在分手后陆晨还会打电话给她。
趁她短暂的分神,聂冰
冰已经接起了电话,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看着季晓茹说:“季晓茹,你不是说你在跟大明星陆晨谈恋爱吗?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儿揭穿你这个虚荣做作的女人的真面目!”
聂冰冰按下扬声器,一群人都伸长脖子和耳朵等着看好戏。
季晓茹气急败坏地扑过去要抢手机,被聂冰冰飞快地躲开。
这时,手机扬声器里传来一道磁性的男性嗓音:“晓茹,我上次给你买的香水你忘在我车上了,我现在在你们公司附近,要不要我跟你送过来?”
聂冰冰不可置信地瞪着手机,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就好像是陆晨本人一样?
门口的几个人也齐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晨的国民度太高了,每天晚上的黄金档都在播他的剧,而且最近他好几部戏一起上,分别在不同的三个卫视播,造成了大家晚上吃完饭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看电视时,无论跳到哪个台都能看到陆晨的身影。
陆晨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有辨识度,没有人会把他的声音和其他人的混淆,如果有人想模仿他的声音,也总是会差一点点味道。
几个女人已经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会吧?真的是陆晨?”
“天哪,季晓茹真的和陆晨很熟哎?”
“陆晨还给季晓茹买香水啊啊啊你们听到没?陆晨怎么能这么温柔啊!”
季晓茹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从陆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她刹那间觉得一阵委屈。
委屈的她眼圈发红,简直想要扑到陆晨身上大哭一场。
她那么彪悍,打架打得鼻青脸肿都不会哭,可是听到陆晨的声音她想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她和陆晨已经结束了,他现在就要把她的东西全部丢给她,不再和她有一丝瓜葛了。
陆晨似乎没有听到议论声,等了半分钟不见季晓茹说话,就放柔了声音说:“晓茹,昨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门口的几个女人包括朱玲玲在内都齐齐地倒抽了一口气。
“妈呀呀呀呀!陆晨太温柔了!”
“陆晨太体贴了我不行了!晓茹你快原谅人家啊!”
“就是啊晓茹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大明星呢!快点接电话啊你!”
聂冰冰看着自己手中的旧手机,脸色十分难看。
季晓茹走到她对面说:“不跟你打了,手机拿来。”
聂冰冰黑着一张脸把手机扔到季晓茹身上。
季晓茹接起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陆晨说:“我没生你的气。”
陆晨轻轻笑了起来:“那就好。”
几个女人再次沸腾了
“我的天呐陆晨笑的好好听啊啊!”
“陆晨本人比电视上还有温柔一万倍!!”
142、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
“好想看到陆晨本人啊!!”
季晓茹对着手机犹豫道:“香水我改天去……”
“晓茹,我已经快到你们公司了,要我进去找你吗?”
围观的人表示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全部目光灼灼地盯着季晓茹。
季晓茹低头说:“不用。”
陆晨又笑了一声:“五分钟后,下楼等我。”
说完,不等季晓茹拒绝就挂了电话。
季晓茹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季晓茹公司的男男女女全部疯掉了。
不知道是谁在公司群里发布了陆晨五分钟后会出现在公司楼下的消息,一分钟之内,所有的人都往楼下冲去。
当事人季晓茹很冷静地躲在角落里给陆晨打电话:“陆晨,你别过来了,东西我不要了。”
陆晨像没听到一样说:“晓茹,我已经在你们公司对面了。”
季晓茹着急道:“你来了会被我们公司的人围住了!”
陆晨笑了笑说:“没关系啊。”
季晓茹生气地问:“陆晨,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你的粉丝有多疯狂啊?你还想像去年那样被粉丝挤到骨折吗?”
作为陆晨曾经的脑残粉,季晓茹对此次事件记忆犹新,那是在承北机场一次散粉自发组织的接机,陆晨刚一出现,这些粉丝就疯狂地冲了过去,其中一个小个子的女孩被挤得摔倒,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踩到这个女孩,陆晨扑过去护住了这个女孩,自己的胳膊也因此而扭伤。陆晨好不容易把这个女孩从地上抱了起来,紧接着周围又有疯狂的粉丝扑过来,于是陆晨扭伤的胳膊就被挤得光荣骨折了。
那次事件之后,组织那场接机的女孩被很多陆晨的粉丝辱骂,季晓茹也气得不行,但很快陆晨就发了微博说自己没事,让大家在他休息的时间专心看他的新戏。也请大家不要再责怪那个女孩。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陆晨的粉丝接机时都有序多了。但季晓茹只要一想到那种混乱的场面,就忍不住替陆晨捏一把汗。
“没事,别担心,不是有你保护我嘛。”陆晨笑的轻松,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晓茹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说:“我回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忘在我那里的东西,有的话我下次快递给你。”
手机那头静静的,过了几秒才传来陆晨的声音:“嗯,好。”
“陆晨,我现在马上下去。”季晓茹说。
“好,我等你。”
陆晨坐在车内,看着马路对面那栋大楼下聚拢的人群。
大概是整个公司的人都来了吧,陆晨想。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经纪人。
“晨,你现在在哪儿?大家都等了你半天了。”电话内传来/经纪人阿华焦急的声音。
“阿华,我有点事,你帮我跟导演他们解释一下吧,回去我会跟大家道歉的。”陆晨不疾不徐地说。
“什么事非得现在处理不可?晨你是不是自己开车出去了?你到底去哪儿了?”阿华一连声问道。
“别激动,我过会儿就回去。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陆晨安抚道。
“我就是不放心!”阿华激动不已地大声道:“本来你这货就古怪了成天稀奇古怪的idea,现在又谈了个女朋友还是个跟你一样不省心的,你叫我怎么放心!”
“别激动,放轻松,多喝热水。”陆晨很淡定。
“喝什么喝,你不安然无恙地乖乖回来我哪儿有心情喝……陆晨你给我赶紧回来听见没有!”
陆晨笑了笑,伸手挂掉电话,心想,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吧。
季晓茹下了楼,大家一看到传说中的女主角终于亮相了,自动给让出一条道来。季晓茹站在人群前方听着耳边议论纷纷的声音,心里跟打鼓似的不踏实。
陆晨要是不来就好了。她头一回这么希望陆晨放她鸽子。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就算她自己丢脸一点,她也不想让他出现。
可是陆晨还是来了。
他从他那辆亮眼的兰博基尼内走下来,身上穿着修身的黑色外套和v字领白色针织衫,下身是一条复古褪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名牌运动鞋,浑身上下简洁时尚,一尘不染。
一米八五的颀长身躯气场十足,从马路对面气定神闲地走开,戴着墨镜的面容白皙俊朗,丰润的嘴唇微微翘起。
人群中爆发出不可遏制地尖叫,几乎要把季晓茹的耳朵震聋。
陆晨摘下墨镜,冲人群轻轻一笑,将修长的手指竖到唇边,示意大家控制音量。
人群奇异般地安静了下来。
陆晨走到季晓茹的面前停下,季晓茹仰起头看着陆晨,心脏怦怦直跳。
这一幕她从少女时代起就幻想过无数次,帅气的大明星当众对自己表白,这样的情形总是能够使任意一个女人少女心泛滥。
即便陆晨此刻不是为了表白而来,他是要来和她告别的季晓茹心想。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必须承认,她的前男友陆晨真的很帅很帅。
陆晨低头,灿若星辰的双眼凝视着她:“怎么头发这么乱?”
说着,动手帮她整理头发。
季晓茹仿佛听到了身后人群中无数颗心炸裂的声音。
“啊啊啊我男神在帮市场部那个季晓茹整理头发耶!”
“天哪季晓茹上辈子是拯救了全宇宙吗?!!”
“不行了……陆晨好温柔啊!我要窒息了……!!”
“这真的不是拍电视剧吗?真的不是吗?为什么一种偶像剧即视感!”
“妈呀我也好想被男神摸摸头啊!”
……
陆晨对一切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用手指帮季晓茹整理好了头发,当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的时候,她感觉他手指仿佛带电,电的她头皮发麻。
季晓茹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像只因为太紧张而僵住的木偶一样。
陆晨捏了捏她的耳廓说:“晓茹,你耳朵好热。”
季晓茹咬了咬牙说:“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里最敏感。”这个混蛋!他要是不碰那里她会热吗?会吗?!
陆晨嘴角微勾,再次摸了摸她的耳廓。季晓茹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像抓苍蝇一样把陆晨的手粗鲁的一把抓下来攥在手里,身为男人,陆晨的手比她这个女人还
软还嫩还白,大概是因为他从小不像她一样玩泥巴打架的缘故。说实话手感真的挺好。
季晓茹捏着他的手没放,陆晨也不提醒她,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旁边围观的人更是要疯了,有木有搞错,季晓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拉着男神的小手!季晓茹真是个色女!
季晓茹拉着陆晨的手,心里倒是真的起了色意。
抬头看着陆晨的脸,更是色意大涨,整颗心蠢蠢欲动。
啊啊,其实就算不谈恋爱,当个炮友偶尔来一发也不错?
不行不行!季晓茹你怎么能这样!太不淑女了!太不自爱了!
可是他真的好帅小手摸着真的好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家伙器大活好啊!她自从跟他第一次啪啪啪之后就完全食髓知味停不下来了啊!
要不是陆晨实在太忙每天都要拍戏拍戏拍广告拍广告她真的想把他圈养在家里每天啪啪啪啪!
季晓茹要疯了,内心的两个小人儿疯狂地打起架来,比她跟那个碧池聂冰冰打的还要激烈,还要凶猛!
她实在是太太太纠结了。
陆晨沉默不语地望着季晓茹挣扎的表情,几乎都能猜到这女人大脑里面在琢磨什么。
他眼眸低垂,凑过去轻轻吻住了季晓茹的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妈呀!!!”
“卧槽卧槽我屮!!!”
围观人群彻底崩溃了。
季晓茹瞬间瞪大眼睛,这货在干嘛?不对,这货想干嘛?
大庭观众之下,他亲她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专心点。”陆晨轻轻咬了下她的嘴唇。
季晓茹:“……”
陆晨不仅器大活好,吻技也一流,第一次接吻后季晓茹审问陆晨是不是交往后无数个女人以至于技术如此只好简直让人目眩神迷忘乎所以,陆晨一脸无辜地说季晓茹是跟他接吻的第一次。
“骗人!你明明在《霸道少侠爱上我》里面和周念念接吻了三次!在《我和校花有个约会》里面和王清清吻了两次!在《草千骨》里面和欧阳婷舒吻了五次!还有……”
那时,陆晨堵住了季晓茹喋喋不休的小嘴:“相信我,那些都是借位。”
“唔……我不信……”季晓茹垂死挣扎。
但陆晨十分坚持,于是这件事到现在都是未解之谜,为什么陆晨不承认自己是接吻狂魔技术还能如此之好?陆晨说她可以慢慢想慢慢研究,但现在他们分手了,这个问题只能成为世纪悬案。
陆晨足足吻了季晓茹三分钟,季晓茹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是飞上了太空,喵的太爽了,敢不敢多来几次啊?
季晓茹望着陆晨的目光依依不舍,完全忘了周围还有一圈人,也忘了陆晨到底是来找她干嘛。
难怪言情剧里面男女主角一吵架男主就要二话不说地吻住女主角的嘴了,尼玛一接吻啥都忘了,想吵也吵不起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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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18598057书友19068648的打赏,还有火红的红的评论,真的太开心啦~~爱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143、老公我美么?
成烈是在等红灯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彩信的。
打开一看,是唐笑发来的一张自拍,还加了一行文字:老公我美不?
成烈瞬间乐不可支,美美美,他家笑笑不美还有谁美?
回了条“美的我都快把持不住了,”正好绿灯亮起,成烈按下发送然后开车上路。
路上看见花店,成烈心思一动,找了个地方停下来,然后进去买了99朵红玫瑰。
“先生,您是送给女朋友的吗?”花店的小店员笑眯眯地问。
“不是,是老婆。”成烈说。
“哇,先生您真浪漫,”小店员一脸惊叹,“请问今天是您的结婚纪念日吗?需要放卡片吗?”
“不用了。”一张小卡片哪儿放得下他想跟他老婆说的话?成烈觉得卡片这玩意儿挺鸡肋,俩人面对面有啥说啥不是挺好?
成烈抱着这束红的跟火焰似的红玫瑰回到车上,然后心情异常好地一路哼着歌开车回家。
笑笑看见这束花应该会很开心吧?应该还会兴高采烈地找几个花瓶分别插好然后摆在家里各个角落。
成烈想着想着,嘴角就勾了起来。
裴宅。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各种仪器发出的滴答声,男人闭着眼躺在床上,口鼻上还覆盖着氧气罩。
站在门外的严叔无奈地接起一个电话:“唐小姐,我们家少爷目前很好,情况很稳定,你就不用再打电话过来了。”
“那他醒了吗?我能和他说几句吗?”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关切的声音。
“少爷早上醒过一次,接着就睡着了。”严叔不耐道:“唐小姐,您总不会让我把少爷叫起来接你的电话吧?”
“严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他还没醒,那我就不打扰了。”唐笑说。
“谈不上打扰,只是我私心里不太希望唐小姐继续和少爷接触。”严叔站在玻璃门外望着里面昏睡的少爷,心中不忍道:“唐小姐,你也知道,他的心脏不好,但是他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总是能牵动他的心,唐小姐你要是能放下一切和少爷在一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我知道,唐小姐你不能,所以还是算了。拜托唐小姐尽量不要打来了。”
“严叔,对不起,我……”
唐笑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电话那头的严叔惊喜地叫道:“少爷,你醒了?”
唐笑屏气凝神,很快听到严叔的脚步声,还有一道熟悉而虚弱的声音:“谁打来的电话?”
“少爷,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是唐笑吗?”裴远晟伸手摘下氧气罩问。
严叔叹了口气,恭敬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一面扶着裴远晟半坐起来,在他背后放了两只靠垫。
裴远晟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温柔,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耳廓一样:“笑笑,早啊。”
唐笑看着外面的太阳,笑道:“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裴远晟目光转向窗外,也笑了:“我起得太晚了……都已经中午了。”
“没事,你多睡会儿,应该的。
”唐笑连忙说。
裴远晟身上有点疼,他捂着手机喘息了一阵。
唐笑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忍不住急了,大声说:“裴远晟?你怎么了?你说话”
“咳……没事,死不了,”裴远晟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紧张我?再这样下去,烈子可要吃醋了。”
唐笑呼了一口气说:“你刚刚突然不说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了呢,裴远晟,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别逞强,没人会笑话你的。”
“好,我知道了。”裴远晟很顺从地说。
“好什么好,我知道你肯定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自己憋着。不到憋不住了绝对不会表现出来。”唐笑没好气地说。
“笑笑,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裴远晟温声道。
“我当然不懂你们男人啦,难道你就很懂女人?”唐笑不服气地说。
“当然,我懂,”裴远晟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不是老有人说,承北随便一块广告牌掉下来,砸到的人里面都有一个女人是跟我交往过的么。”
唐笑失笑道:“太夸张了,不过以前我跟晓茹都对此深信不疑。”
“嗯?为什么。”裴远晟有点好奇。
唐笑笑得更厉害了:“噗……裴远晟,你还记得在那个咖啡馆你被晓茹泼的那杯咖啡吗?当时你真的太渣了,不要说晓茹了,连我都想泼你一脸的咖啡。”
裴远晟想了想说:“我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是故意叫错的。”
“嗯?”唐笑愣住。
裴远晟喘了口气,说:“你不记得就算了。”
旁他真想直接把唐笑的电话给挂掉。
唐笑回想了一下,当时她们为什么会觉得裴远晟很渣呢?除了他那一堆匪夷所思的关于爱情的理论外,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连那女人的名字都叫错,也正是因为这个,那个即使听他说了那么多极品言论,还对他恋恋不舍的女孩才泼了蛋糕和咖啡到裴远晟身上愤然离去。
“原来……你是故意的吗?”唐笑震惊极了。原来裴远晟是个专门找抽的抖m?看着也不像啊……
“嗯。”裴远晟淡淡地应道。
唐笑:“……”
“这件事要解释起来也不算麻烦。”裴远晟说。
事实上,他和那个女人确实有过短暂的恋爱,但是她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他有心脏病的消息,找到他让他放弃他女儿。
不能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病情,于是,他只能那样做。
尽管裴远晟说的不算特别具体,但唐笑大致也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以前误会你了。”唐笑充满歉意地说。
“不能怪你。”裴远晟想起那时候的情形,蓦地笑了下说:“当时我说的一些话确实挺欠的。”
“确实……”对此唐笑深表赞同。
裴远晟低着头,伸手按住胸口,皱了皱眉说:“但是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裴远晟……”唐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拜托你都忘了吧。”裴远晟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定。
唐笑呆住:“为什么?”
“那时我以为或许撑不过去了才说了那些……但是,既然我们都还活着,那些话就不该存在。”裴远晟苍白的唇边牵出一抹苦笑。
唐笑坐在床上,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脑海中浮现裴远晟一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的情形,眼睛渐渐湿了,她不禁柔声说:“阿晟,如果没有遇到成烈,或许我会和你在一起。你这么好的人,又长得那么好看……”
对裴远晟,她心中充满了歉疚,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对方更好受一些。
裴远晟闻言笑了:“你能叫我阿晟,我很开心,能对我说这些话,我也很开心,真的,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能早点遇到你。”
唐笑笑道:“好。”
她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下辈子,但是现在,她只希望让裴远晟好受一些,毕竟,他的身体那么脆弱,又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唐笑跟裴远晟讲完电话,心情有点复杂,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叹了口气直起身来。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成烈。
唐笑的心没由来地一跳,表情略不自然地笑了笑:“成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挺久了。”成烈声音冷硬地说。
唐笑愣了愣,那么她和裴远晟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事实上,成烈确实都听到了。
他上楼后把玫瑰放在客厅的角落,轻手轻脚地来卧室打算给唐笑一个惊喜,结果却意外听到了那些对话。
他竟然不知道唐笑和裴远晟竟然那么熟稔了。
她和裴远晟说话时,温柔带笑,又有些小俏皮,甚至比和他在一起时都放得轻松。
尤其令他不能忍受的是那一句
“阿晟,如果没有遇到成烈,或许我会和你在一起。你这么好的人,又长得那么好看……”
她竟然叫他“阿晟”?
什么叫做,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就会和他在一起?
什么叫做,他那么好的人,又长得那么好看?
这样的情话,她怎么能对外人说?
成烈想起孙昊在他面前说的,唐笑和裴远晟举止亲密,呵!他竟然不信,认为孙昊是故意污蔑。
他选择了相信她和他,可是他们呢?
笑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成烈的脸色很不好,唐笑不习惯这样的成烈,这让她想起昨晚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成烈也是这样一副森冷的面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抽烟。
她心里有些慌张,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一丝近乎讨好的笑:“怎么不说话?外面天气冷吗?”
望着唐笑强颜欢笑的样子,想到刚刚她在打电话时的语笑嫣然,成烈心头一阵烦躁。
他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冷着一张脸问:“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成烈这种审犯人的态度让唐笑有点不适,但还是笑道:“和裴远晟。”
144、幼稚的成长官
成烈蓦地冷笑了一下:“原来你嘴中的‘阿晟’,竟然真的是我的兄弟裴子,我还以为你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呢。”
唐笑一惊,暗道果然成烈误会了,连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裴远晟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就叫的这么甜,不是普通的朋友又该怎么叫?”成烈挑眉一脸讽刺道:“哦,对了,我跟你结婚到现在,还只有被你连名带姓称呼的待遇。看来你跟裴子确实关系不一般。”
“烈子”
“闭嘴,别这么叫我。”成烈走到外间的沙发上坐下,从烟盒中摸出一支烟点上。
唐笑怔怔望着变得陌生的成烈,内心十分恐慌,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打消疑虑。
想了又想,才开口说:“我对他只有愧疚和感激,但是成烈,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成烈好笑地看着她:“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愧疚和感激了?看来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和裴子之间发生了不少事啊。”
唐笑有心想解释,但是自己答应过裴远晟不告诉任何人他的病情,于是她咬了咬唇,彻底沉默了。
“为什么不解释?”成烈满眼的失望,“唐笑,我以为你至少会大声辩驳,会骂我,说全部都是我无端猜测,会质问我为什么胡思乱想,会吵着要跟我离婚这样才是被误会后的反应,不是吗?你不说话,是因为你愧对我,对吗?”
唐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愧对成烈,是因为她对他有所隐瞒,不能完全坦白,但却不是因为心虚。
她心里很确认,自己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成烈。
她这辈子遇到了成烈,是成烈先和她结婚,是成烈先给了她一个家,这辈子就只有成烈,不可能再有别人。
至于下辈子,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呢?
她只想好好地过完这辈子。好好地和成烈在一起。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成烈消气?
“唐笑,你说话!”成烈压抑着怒意道。
唐笑的沉默令他不安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离他而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成烈,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唐笑说着这些话,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放在成烈手边的茶几上,“喝点水吧。”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成烈的声音很冷,目光也像是结了冰。
唐笑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实在太不像她。
成烈心里很烦躁,她到底怎么了?她连解释都不愿意么?
成烈伸手攥住那只盛满温水的玻璃杯,手指渐渐收紧。
“啪”的一声!水杯在成烈指间迸裂,碎片和温水四溅。
其中一枚碎片飞溅到唐笑的手背上,瞬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唐笑低头看着,伸手将血迹抹掉,下一秒,又有新鲜的血迹渗了出来。
有点痒痒麻麻的,但并不疼。唐笑心想。
成烈的手心攥着几枚碎片,玻璃深深扎进肉里,紧握的拳头中淌出血迹。
唐笑一看见成烈手中的血就慌了,连忙抓起成烈的手说:“松开,让我看看。
成烈看了她一眼,慢慢张开手掌,手心还有几枚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掌心的肉里。
唐笑心疼的睫毛都颤了,她轻声问:“疼不疼?”
成烈没吭声。
不疼,手不疼,心里疼。
她对他手上这点小伤这么在意,怎么不见他向他解释?
成烈看着唐笑这一副紧张的样子,甚至觉得她是装出来的。
这么想着,连唐笑握着他手的那只手他都觉得恶心。
成烈蓦地收回手,看都不看唐笑,用另一只手去拔插在手掌心的玻璃碎片。
唐笑惊道:“成烈,你干什么?!”
成烈没理她,三两下把肉里边的碎片全部拔了出来扔在一边,玻璃渣沾着血迹,触目惊心。
其实唐笑身为医生,本不该对这种小伤如此紧张。
只因为伤的人是成烈。因为在意他,他身上的伤痛,就如同她身上一样。
成烈宽大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唐笑心疼不已,转身去拿医药箱。
回来时,见成烈坐在那儿抽烟,手心的血用纸巾擦了,但还在往外淌血。成烈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唐笑在成烈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说:“成烈,把手给我,我帮你包扎一下。”
成烈冷冷地说:“不用。”
“你别这样,成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跟你有什么关系?”成烈反问。
唐笑深吸一口气,说:“我是你妻子,你的身体发肤也有我一份。”
“……”成烈一时竟无言以对。
唐笑说完,就硬拉着成烈的手开始包扎,成烈原想把手收回去,但唐笑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硬扯着他的手不放,成烈看着唐笑瞪得圆圆的眼睛,觉得她仿佛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就这么在意我?还是在意我的身体发肤?”成烈问。
唐笑把成烈受伤的那只手拽过去后就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事,消毒、擦药水、缠绷带一气呵成。
全部收拾好了,还在成烈手背上绑了个蝴蝶结,自己看着感觉非常完美。
成烈:“……”
唐笑把医药箱放回原处,回来的时候注意到摆在墙角地上的一大捧玫瑰。
像火一样。炽烈浓烈。
也不知道成烈什么时候藏在那儿的,刚刚她都一直没注意到。
成烈看见唐笑眼睛盯着那束花,开口说:“不是给你的。”
唐笑点点头,没说话。
不是给她的,还能是给谁的?成烈睁眼说瞎话的水平见涨。
成烈又点燃一根烟,看着唐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唐笑早忘了。她刚刚眼里只有成烈手上的伤,根本没注意成烈说了什么。
成烈眉毛皱了皱,他说话她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他在她眼里就这么不算回事?她为什么对裴远晟就那么温柔?
成烈语气不快地重复那个问题:“我问你,你那么紧张我的手,是因为你在意我,还是在意我的身体发肤?”
唐笑觉得成烈生气起来有点幼稚。
看看,连问的问题都这么的……让
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意他不就是在意他的身体发肤,在意他的身体发肤难道不就是在意他么?
还分的那么清楚。
好像他的身体发肤不属于他,他这个人没有身体发肤一样。
唐笑有时简直搞不清成烈的脑回路。
甚至心里暗暗带点鄙视地认为成烈幼稚。
没错,就是那种没长大的幼稚,心里长这个半大孩子的那种幼稚。
但是平时在外人面前,成烈又是该怎么成熟就怎么成熟,一个十足的大老爷们儿。
成烈真的挺矛盾。
不过既然他这么执着于答案,那她回答一下也无妨。
“我是个医生,受不了别人在我面前流血。”唐笑淡淡地说。
成烈果不其然地露出一种崩溃的表情。
只是出于职业道德?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他?
亏他还自以为她紧张他!
“看来你心里没我了。”成烈面前烟雾缭绕,唐笑不喜欢烟味儿,坐的离成烈有点远。
“成烈,我们不讨论这个行吗?”唐笑头疼地说。
“唐笑,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我了?”成烈说出这句话,自己感觉非常伤自尊心,但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唐笑看着坐在那儿生闷气的成烈,他那个样子就好像一只没糖吃的小孩一样。让人想哄哄他,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他毕竟不是小孩了。
一个幼稚的大男人比一百个没糖吃的小孩还要难搞。
“没有?”成烈不信,“如果不是厌倦了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裴远晟?”
“我没有喜欢他”
“没有喜欢他,你会对他那么温柔?”
“我什么时候温柔了……”唐笑内心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成烈“哼”了一声,吐出一只淡蓝色的烟:“你对他可比对我温柔多了。”
唐笑叹气:“也许吧,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对你挺温柔的。”到底还是憋不住,唐笑说完就后悔了。
成烈冷笑:“你对我温柔?”
唐笑问:“我对你不温柔?”
成烈:“你对我比对他温柔。”
唐笑:“……”
所以成烈,成长官,你到底要怎么样?
男人心,海底针。
唐笑深觉自己最初看见成烈板着个脸就想讨好他的想法非常愚蠢。
谁也不知道成烈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纠结什么。要讨好他,要哄得他开心,也要找到症结所在吧?
如果他的症结就是她跟他说话没有跟裴远晟说话来的温柔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了。
这个磨人的男妖精!
成烈等着唐笑解释,唐笑不给她解释,成烈等着唐笑说点什么表达歉意,她也不表达。成烈觉得她不在意他,她也没有拿出一副很在意他的态度。
成烈觉得很受伤:“唐笑,我对你不好吗?”
唐笑摇头:“没有,挺好的。”要是不这么莫名其妙不这么幼稚不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就更好了。
145、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既然我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对我不好?”
唐笑一头黑线:“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实在是莫名其妙,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吗?
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她,凭什么要说她对他不好?
唐笑感到诧异极了,而在成烈看来,却像是她死不承认自己的问题。
成烈黑的眼瞳定定地望着她,语气十分沉重:“你背着我喜欢别的男人,唐笑,你知道你这样算什么吗?”
唐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有。”
成烈又是一声冷笑:“你没有?需要我把你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吗?”
唐笑摇头,她真是百口莫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是真的搞不懂成烈到底在想什么!
成烈说:“唐笑,你既然跟我结婚了,就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暧昧,我不想出门被人议论说我成烈戴了顶绿帽子。”
“成烈,我和裴远晟之间没有暧昧,更没有跟你戴绿帽子。”唐笑认真道。
然而成烈并不相信。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成烈扔了手中的烟蒂,伸手揉着眉心,脑仁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这点疼本可以忍受,只是眼前站着唐笑,他心情烦躁,头疼也变得无法忍耐令人抓狂。
唐笑眼看着成烈跟她就这个问题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被动,她不明白成烈的小心眼,如果自己和裴远晟的那一通电话就能够让他如此在意,把它当成她的把柄,对她冷嘲热讽外加精神上展开攻击,那她为什么还要容忍下去?
她是女人,虽然是个平时粗神经不太爱计较的女人,但是真要一点点细究起来,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让她不快的地方?
唐笑站在那儿看着成烈,脸上渐渐露出倔强的神色:“成烈,我说过我没有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
“你这算什么,”成烈冷眼看着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呵……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竟然这么说她?!
唐笑狠狠掐了把自己手心,心里那点压抑不住的小火苗蹭蹭上窜,终于窜到了喉咙口:“成烈,你觉得你很有资格指责我是吗?”
成烈愣了下,顿住手中点烟的动作,浓眉挑起,语气自嘲地道:“原来我没资格指责你,我这个丈夫没资格说你的不是?”
“是,你是我丈夫。我是你的妻子。”唐笑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可我必须忍受我丈夫的旧情人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不能有半点怨言。”
成烈呆看着唐笑脸上的表情,连手中的火柴燃尽都没有察觉。在他印象中,唐笑从不软弱,从第一次见面时她以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身份和他一起协力救出即将爆炸的车内浑身是血的司机就可见一斑。
她是女人,看似柔软,却又坚韧,工作能力强,待人接物虽不够圆滑但向来诚恳认真,她正直、善良,自小被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欺负,还能不计前嫌地收留无家可归的妹妹。她对医学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却为了他放弃工作,在家洗手作羹汤,面对母亲的为难,她
也一声不吭的照单全收这些都是他心目中的她。他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不是。
或者说,他以前并不是不知道她还有尖刻的一面,他知道她是只刺猬,但没料到她会去扎他。
猝不及防下,他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唐笑见成烈不说话,心里却凉的厉害,夫妻之间的争吵,从来没有胜利者,只有互相伤害,你一刀我一刀割得对方遍体鳞伤,却根本停不下来。
爱和恨从来都是对立的。没有深深的爱,哪来深深的恨。没有爱恨,又哪儿来的嗔与怨。
“唐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菲琳,从来没有。”过了许久,成烈平静地说道。
唐笑的嘴角带着点讥诮的笑意:“我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裴远晟,你信吗?你觉得你说你和任菲琳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信吗?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纯洁,她会每天被你妈带在身边,每天呆在成家?成烈,你们成家每一个人都在等着我这个外人赶紧滚蛋,让任菲琳堂堂正正地做你的老婆。你知道吗?”
成烈浓眉紧皱,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竖痕:“无稽之谈!唐笑,你成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唐笑心里感到一阵索然无趣,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是,都是我瞎想。”她抬眼看着成烈,深黑的眼眸中透不进一丝光,“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离开这个家了,你才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成烈烦躁地掐灭手中的烟,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中直起身来,大步走到唐笑面前,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压在她身前,完完全全地将她笼罩在他带来的阴影中。
“你想逃走?”他俊眸漆黑,却像燃烧着火焰,目光投射到她脸上,令她无端感到一种微微的灼痛,仿佛真的被淡蓝色的火焰静静烤炙一般。
唐笑垂下眼睛,蝶翼一般纤细浓密的睫毛也乖顺地伏在微带青影的眼睑上,衬得一张不够红润的小脸愈加苍白。
看起来是一副柔顺的模样,但成烈还是从她微微抿起来的嘴唇上看到了倔强与不忿。他突然间意识到,其实唐笑很多时候,都擅长伪装时老实无争的样子,不注意观察的话,很容易被她这样的外表给蒙骗过去。
她总是隐忍却伺机反击,在她的成长经历中,如果真的毫无心机一味忍让,恐怕早就被欺负的连皮带骨都不剩了吧?
成烈只知道唐笑在继母和妹妹那里受到过很多欺辱,但从未认真讲过她自己做过什么,成烈到了这一刻,脑海中才有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觉得唐笑一定对他隐瞒过一些关于她的事。
他还是不够了解她。他对她的了解,都是自己的一腔情愿与自以为是。
那她和裴远晟呢?他们互相了解多少呢?
成烈心里像被千刀万剐一般,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又是羞恼。
愈是这样,愈是竭尽全力地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
“唐笑,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裴远晟在一起,是不是就为了从我身边逃走?”
唐笑闻言简直想大笑三声。
她想逃走?
果她真的想逃走,又何必拖上裴远晟。
既然爱过,又何必伤害?
她真想逃走,一个人走就是了,何苦非要在走之前往他心口狠狠戳上一刀?
还是说,在他成烈的心里,她从来就是这么水性杨花这么狠毒的女人?
“成烈,你不要这样侮辱我,也不要这样侮辱裴远晟。”唐笑眸光深沉地望着成烈,秀丽面容上的神情刚硬的几乎不像是一个形容清瘦的女人。
“侮辱?”成烈伸手捏过唐笑的纤薄精巧的下巴:“你觉得我在侮辱你们?”
“难道不是吗?”唐笑眼中露出讽刺的意味:“你觉得我想逃走的话,会选择婚内出轨,带着一个和情夫私奔的名声吗?你眼中你的兄弟裴远晟是那样的人吗?你看低我了就罢了,还看低了你的兄弟,成烈,是我高看你了。裴远晟是个好人,但错看了你,白把你当成铁哥们儿相交这么多年。”
“唐笑,这个世界上纵使再心胸宽广的男人,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老婆关系暧昧。”成烈冷声说道。
“哦,那你觉得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和丈夫的旧情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唐笑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弄。
成烈忍无可忍地收紧了手指:“唐笑!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挑战?”唐笑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什么叫挑战,准许你说我,就不准我有半点还击,成烈,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你……唔!”
成烈恨恨地堵住了那双喋喋不休的粉嫩唇瓣。
如同辗压一朵鲜嫩多.汁的花瓣一般,他恶狠狠地吻着她,狂风骤雨般在她唇间索取着。
唐笑拼命地反抗,无奈无论是用手推还是用脚踢都无济于事,成烈高大强壮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般无坚不摧。
成烈一面吻她,一面紧紧地搂住她,用力之大几乎能把她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面和他合二为一。
唐笑用力地咬住成烈的嘴唇,血腥气很快在两人唇齿间漫溢,但成烈根本不在乎,这样的反抗反而让他的攻势更猛,唐笑被他吮的舌头发麻,头晕目眩。
等到成烈的嘴唇终于离开她的时候,她猛地喘了一口气,身体发软地往下滑,整个人晕乎乎的站不住。
成烈一把捞起她,有力的手臂牢牢将她禁锢在他怀中。
唐笑嘴唇嫣红,呼吸凌乱,摇摇欲坠地半靠在成烈身上,成烈鼻端全是女人诱人的馨香,不由就再次伸手捧住她终于多了几分血色的小脸,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了过去。
成烈好长一段时间不与唐笑亲近,实在是想得厉害,再加上刚和唐笑唇枪齿剑地吵了一架,被唐笑气得牙痒痒,现下便没了轻重,不管不顾地一味攫取,全然不顾唐笑的感受。
唐笑被他吻的眼前发黑几乎背过气去,不知不觉间就感到一双手脱掉她的大衣……
一场猛烈的索取结束,唐笑浑身无力,闭着眼躺在桌面上动弹不得。似乎对她过程中毫不配合感到不满,成烈在完事后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搂着她一阵温存。
唐笑心里一阵阵地发凉……
146、装什么温柔?
她睁开眼,看到成烈审视着她的眼睛,深邃而透着一分令人不易察觉的疲倦。
这种勉强来的事情,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当然,这只是她想当然,男人毕竟是下半身动物,这样的发泄即使对方不迎合,也还是能享受到的。
她强撑着滑下桌子,脚刚一着地就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成烈在一旁看着,朝她伸过一只手,唐笑只当没看到。
都霸王硬上弓了,还装什么温柔?
唐笑慢吞吞地从地上找齐了自己的衣服,直起身一件件穿好,然后朝着洗澡间走去。
洗完澡出来,成烈仍然坐在沙发上抽烟,此情此景莫名熟悉,一回想原来几个小时之前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只不过现在天光大亮,已经是正午了。
唐笑瞥了眼成烈,就从他身前走过,直接回卧房去了。
成烈看着刚刚洗完澡的唐笑走过去,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纤长笔直的小腿光.裸着,心中又是欲念丛生,恨不能把她按在沙发上再来一次。
唐笑这个女人,就像一个精怪一样,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却迷得他三魂六魄由不得自己,哪怕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在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还是对她爱不释手。
重新找了内衣裤和毛衣短裙换上,唐笑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大衣,时间已经十二点,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唐笑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下就打算去楼下厨房帮忙,成烈早上当着成家人的面说了那一番话后,成母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盯着她做家务了,不过可能是做久了这些习惯一时还改不了。
唐笑走出卧室,眼睛一扫又看见成烈放在角落的那一大束花,她从小没养过什么小动物,但小时候种过一些好养活的花花草草虽然后来全被唐幂踩得不成样子。后来裴远晟去医院时顺手送了她一盆含羞草,她也一直带着,现在养在阳台上。
她挺喜欢植物,比动物还喜欢,因为植物不吵不闹,自己长自己的,还能净化空气,百利而无一害。
抱着一颗对植物的关爱之心,唐笑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捧玫瑰花。
成烈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斜眼看着,心里想女人到底还是喜欢玫瑰,连唐笑也不意外,她故意在我面前把这花丛地上珍而重之地抱起来,是不是在用行动讨好我,表达对我的歉意?
嘴上却硬邦邦地说:“放下,这花不是给你的。”
“哦。”唐笑淡淡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心里却暗骂成烈矫情,不是给她的还能是给谁的?他的性格她太了解了,特意把花藏在角落里,不就是为了制造个所谓的浪漫和惊喜吗?可惜还没来得及献宝,就站在门口听见了自己和裴远晟的电话,然后一腔妒火发作才有了后面的折腾。
她默默地数了数,玫瑰花是九十八朵,哪有人送九十八朵的?成烈肯定是被忽悠的,这个傻大个儿。
唐笑先把那束缺了一
朵的花放到桌子上就是刚刚她躺过的那张。然后楼上楼下的搜寻了几只水晶花瓶,拆了玫瑰花外面包的绢纸和粉色丝带,然后小心地把玫瑰花分成了几小束,又拿着剪刀仔细修剪了,才慢悠悠地往花瓶里面插。
阳光明媚,唐笑坐在桌子旁插花的侧面宁静娴雅,好像一副画一样,成烈看的入了神,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
成烈丢了烟,觉得脑海中想和唐笑大干三百回合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
这女人是给他下了蛊吗?
成烈自认为可算不上是一个满脑袋精.虫的人。
都怪她故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诱惑自己。成烈郁闷地想着,粗声道:“插什么插,都说了不是跟你买的。”
唐笑“嗯”了一声,抬起头清亮的眼眸望着他:“跟任菲琳买的?”
成烈:“……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笑撇了下嘴角:“是你自己先提的。”
成母前段时间逼着她学了不少东西,插花也算是一项,她给唐笑请的老师据说是在国际上都拿过大奖的大师,大师对唐笑倾囊相授,唐笑虽然不算天资聪颖,但在大师熏陶下也审美蹭蹭提高很快就学了个皮毛,成母没指望唐笑学的多深,在唐笑插的还像那么一回事后就客气地给大师包了个红包让大师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唐笑好些天没碰这个,现在拿着剪刀如鱼得水,咔嚓咔嚓飞快地剪着,每一朵玫瑰花在她眼中都是那个缺心眼又臭脾气的成烈。
成烈见她剪着剪着就凶残起来,也似乎是看出了门道:“有你这样剪的么?再剪都被你剪秃了。”
唐笑淡淡道:“秃了算什么,没剪得不能人道就行。”
“唐笑,你怎么这么恶毒?”成烈气得皱眉。
唐笑又是“咔嚓”一剪子,手里玫瑰花瞬间矮了半截。
成烈:“……”
唐笑“咔嚓”“咔嚓”的剪了一会儿,最后竟然顺利把这几个花瓶都插得错落有致,颇具观赏性。
卧室里放了一个,客厅里放了一个,唐笑抱着剩下两只花瓶放到了楼下。
楼下客厅里,任菲琳正陪着成母看电视,成家客厅空间大,那台巨屏电视也几乎占了一整面墙,这还是成烽前些天为看球赛换的,成家人自己单独住的套房内往往都一应设施俱全,成烽折腾出这个来,成母本来略嫌没事找事,但一想全家人没事能坐在一起看看电视也挺好的。
然而成母口味奇葩,美剧日剧韩剧国产剧统统不爱,连时下收视最火爆的婆媳剧都不爱,至于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剧?只是短暂地吸引了成母,很快成母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泰剧,每天客厅里回荡着叽叽哇哇的鸟语,现下唐笑搬了两瓶花来,这客厅可谓是鸟语花香,美好至极。
任菲琳陪成母看泰剧看的一个头两个大,还不敢太分心,因为成母有时会找她讨论剧情,有时还会痛骂剧中人物,要是任菲琳跟
不上成母的观剧节奏,难免会让成母疑心她看剧的诚意不够,于是任菲琳强忍着瞌睡耐着性子一边嗑西瓜子一边欣赏狗血淋漓的剧情。
眼见唐笑来了,任菲琳终于喘了一口气,并有心拖唐笑下水,于是笑盈盈地看着唐笑道:“笑笑,你花哪儿来的啊?真新鲜,看着可不像咱们花园摘的啊。”
成家也有花园,种着各色鲜花绿植,不过成母喜好素雅,园艺师特意没种玫瑰。
“成烈买的。”唐笑淡淡地说。
成母将眼睛从电视上挪到唐笑身上:“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就是虚荣心太重,玩什么浪漫,想要花咱们家多得是,用得着支使着烈子特意去给你买?”
“就是。”任菲琳忙附和道:“我说怎么一上午都没看见烈哥哥呢,原来是出去给笑笑买花了呀?”
唐笑心想成烈自己心血来潮买了一大捧花回来,这下倒成了她爱慕虚荣了,真是比窦娥还冤。要是平时唐笑忍气吞声得也就过去了,今天却因着刚和成烈那个二百五吵了一架,心情down到谷底,无论是成母的故意找茬儿还是任菲琳的借题发挥都让唐笑不爽到极点:“我可没要,是成烈自己买回来的,哦,我数了数,是99朵,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成烈故意的,菲琳你知道送99朵玫瑰是代表什么吗?”
任菲琳本来是想借着成母的东风挖苦唐笑,没想到反倒是被唐笑活生生秀了一脸恩爱,任菲琳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个唐笑什么意思,故意的对吧?亏她平时还装小白兔,明明就是一肚子心机的死狐狸精。
脸上却干巴巴地笑着说:“我也不懂啊,说不准烈哥哥就是随手买的呢。”
成母“哼”了一声:“铺张浪费。”
唐笑心里笑了一声,这花儿能有多少钱,您去趟成衣铺随便买件衣服都能买一车花了好不好,嘴上说:“是,下回不让他买了。”
这时,周嫂系着围裙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夫人,任小姐,笑笑,开饭咯。”
唐笑看见周嫂,想起来自己在枕头下面捡到的耳坠,说道:“周嫂,你好像有东西掉在我房间了,待会儿吃完饭我找来给你。”
周嫂愣了愣,说:“笑笑,我这两天没去过你的房间啊。”
闻言唐笑也吃了一惊,事情变得蹊跷了,不是周嫂的话,会是谁呢?
成母和任菲琳都在旁边,唐笑不想把事情扩大,于是笑笑说:“兴许是你前段时间落下的呢?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唐笑帮着周嫂一起上了菜,却不见成烈下来,成家不兴一个个喊着吃饭,用餐时间一向也比较固定,通常到了时间就一个个自己下来。见成母脸色不快,唐笑起身说:“您先用,我上去叫成烈。”
成烈正犯头疼,唐笑一进去就看见成烈弯腰坐在沙发上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脑袋,瞬间吓了一跳,扑过去抓住成烈的胳膊说:“成烈,你怎么了?”
147、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成烈睁开眼,因为被痛意侵蚀着眼神有些不清醒,脸色也白的厉害,唐笑看着他这样就忘了刚才他是怎么欺负自己,心里只剩下了心疼。
她轻轻揉着成烈的头,问:“头疼吗?”
成烈没说话,眉毛却皱得极紧,连眼神都有些涣散,唐笑坐到成烈旁边,搂着他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成烈疼的什么都顾不上,顺从地躺在唐笑身上,唐笑低头看着成烈煞白的脸,伸手握住成烈按着自己太阳穴的手,那只手冰凉冰凉的,唐笑心里一疼,紧紧攥住了,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成烈的额头。
成烈睁开眼,看着她,眼神似乎清明了许多:“你不跟我吵架了?”
唐笑摇头:“不吵了。”
成烈表情没有多高兴,叹息一声说:“你这是看我可怜。”
唐笑连忙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成烈你到底怎么了?早上就觉得你不对劲。”
成烈说:“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唐笑伸手在成烈脸上拍了一下,没敢太用劲,但声音也足够响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成烈抓住唐笑的手,但手上没什么劲,握得算不上紧。他痛恨自己这种状态,弱了吧唧的,不像个男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自以为软弱使不上什么劲的时候,唐笑的手也被他捏疼了。
但是唐笑没吭声,默默忍受着,因为她觉得他更疼。
成烈的那只手上还缠着绷带,她盯着他的手,担心伤口裂开血渗出来。
成烈的那一阵头痛过去,就马上坐了起来。唐笑一脸担忧地问:“还好吗?”
“没事,早上开车出去吹了点风,偏头痛犯了。”成烈淡声道。
唐笑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见成烈直起身来:“下去吃饭吧。”
唐笑和成烈二人开始了冷战。最先看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成烽。
他大哥成烈回来的这几天里,一开始他对唐笑是什么态度,到了之后几天又是什么态度,别人估计没察觉,但正在恋爱中的成烽却看得太清楚了。
哪怕每天用餐时两人还会假装没事人一样,时不时你帮我夹一筷子菜,我帮你舀一勺汤,但这些都没用,真正感情好不是靠这些表面功夫来表现的。
眉目传情、肢体接触,这些统统都没有,不是冷战是什么?
想到没准哪天他大哥就要跟唐笑那个老女人宣布离婚了,成烽就乐不可支,他倒真想看看唐笑成为弃妇会是什么表情。
他越想越兴奋,又没人跟他分享,左想右想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跟他八卦的盟友,那就是他亲妹妹成萌。
成萌偷跑出去跟她那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友约会,结果因为唐笑告密而被他妈逮了个正着并且当即棒打鸳鸯这事儿,成烽其实不太相信是唐笑告的密,但成萌为这事儿恨上了唐笑,却是他乐见其成的。
成烽乐颠颠地跑到了成萌房间,成萌正对着笔记本用手绘板画画,一见成烽风风火火地闯
进来,就“啪”地合上电脑横眉怒目道:“成烽,你有没有礼貌啊!怎么进我房间门都不敲?”
成烽“嘿”的一声走过去,伸手在成萌脑袋上拍了一下说:“没大没小,叫谁成烽呢?”
“叫你。”成萌没好气地揉着头说。
“我是谁啊?我是你二哥!臭丫头,再连名带姓的叫我试试。”成烽大喇喇地在成萌的床上躺下来,随手捞起旁边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咬了起来。
成烽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成萌简直没眼看:“你要是真有点儿当哥哥的觉悟,就不会进我房间不敲门,我就算是你妹妹,也已经成年了,万一我在房间没穿衣服怎么办?”
成烽扫了一眼成萌的胸口,啧啧道:“就你这a罩杯的小馒头,你当你哥我多有兴趣啊?告诉你吧,不达到d罩杯的程度,是入不了你哥哥我的眼的。再说了,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给你把过屎把过尿擦过屁股洗过澡呢,该看的什么都看了,你那时候都不晓得害臊,现在害臊有鸟用?”
成萌被成烽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一把操起个枕头砸到成烽脸上:“烦不烦啊你!闲的没事找你家咪咪去,别来烦我!”
成烽一挥手把枕头扒拉到一边,懒洋洋地说:“我倒是想啊,可问题是身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发展的好姑娘,我们家幂幂今天有钢琴课啊,要不然你哥我早出去约会了!”
成萌一阵无语,心里觉得要是那个咪咪真的有他二哥说的那么好,才真是一朵鲜花插在成烽这坨臭牛粪上了!
“你爱干嘛干嘛去,反正别来烦我。”成萌转过身去,刚想把笔记本打开,想了想又合上了。
成烽一脸好奇道:“我说你,成天在家画什么呢?这手绘板怎么用的?来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说着就要去拔成萌的笔记本显示屏翻起来,成萌连忙阻挡,但成烽力气更大,一把就把那只超薄笔记本抓在手里高高扬了起来,一脸瑟地说:“来抢呀臭丫头~来呀来呀~~”
成萌又气又急地对着成烽拳打脚踢,成烽嗖一下跳到成萌床上,飞快地打开了成萌的笔记本。
显示频上是一副画了一半的板绘,尽管还没上色,但线条流畅,栩栩如生地描绘了一个俊秀少年低头看书的身影。
成烽啧啧道:“画得真不错啊,改天也帮你哥我画一个?”
成萌没好气地说:“等你死了我给你画个遗照。”
成烽倒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也行啊。记住了啊~”
成萌怀疑成烽大脑有病,瞪着成烽说:“把笔记本还我。”
成烽古怪地盯着成萌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要你管!”成萌没好气地跳到床上踮着脚要去抢成烽手里的笔记本,蹦了几下也还是够不着,真气人,成烽这样的五行缺德的人渣都能长到一米八多,实在太不科学了。
成家两兄妹玩了会儿蹦蹦床,累的成萌小脸通红满头大汗,成烽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成萌气咻咻地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抹了
把眼睛说:“成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自家小妹这是流马尿了?成烽呆了呆,他虽然向来没个正经,但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丝当哥哥的自觉,蹲下身来把笔记本物归原位,勾着头凑到成萌面前好奇道:“哭什么?”
成萌眼眶红红的,低着头一排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瓮声瓮气地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啊?”成烽纳闷,脑袋转了几圈,看了看那副画,才终于摸到一点眉目:“哦哦,你画的你那前男友啊?”
成萌怒道:“什么前男友啊?”
成烽嬉笑道:“不是都给咱妈棒打鸳鸯了么,难不成还是现男友啊?”
成萌不吭声了。成烽说的没错,她跟白鹭宁确实已经结束了,那晚以后,她妈没收了她手机,还不准她随便出去,她想用邮件或者qq联系白鹭宁,结果发现她的网络也被限制了,所有社交类工具都打不开。除了搜索资料和看视频听歌外,什么都用不了。
“虽然没见过,不过看样子还挺帅的啊?”成烽眯着眼看了看画上的白鹭宁说。
成萌破涕为笑:“那当然了,鹭宁是我们学校最帅的。”
成烽伸手捏了捏成萌的脸颊:“瞧你这花痴的,丢不丢人啊?好歹也是从小看着帅哥长大的,搞得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成萌左右看了看说:“帅哥?咱家有吗?”
成烽把脸凑到成萌面前:“看看你二哥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后三百年无人超越的帅脸,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小男生?”
成萌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完全不觉得!”
“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成烽伸手理了理自己在跟成萌打闹中弄乱的刘海,突然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来找成萌是干嘛的了。
成萌:“哥,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能请你圆润地从我房间出去吗?我还没画完呢!”
成烽俊目瞪向成萌:“这就赶人了?还‘圆润的出去’,你就这么嫌弃你哥?”
成萌点头。
成烽不爽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成萌我告诉你,就算你将来结婚了,对象也很难是你那个小男友。趁年轻玩玩也就算了,别想太多了。咱妈还打算让你嫁个将门之子呢。”
成萌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
成烽叹了口气说:“这事儿我可没骗你,你知道刘钦慧吧?全承北最高调的名媛,一年到头往巴黎跑那个,她最近回来了,打算办个生日party,按照惯例咱们家的人除了咱爸咱妈以外都得去,咱妈跟刘钦慧他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说是让刘钦慧多请几个公子哥儿,好帮你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要是有的话,直接订婚都有可能。”
成萌彻底呆住:“哥,这是真的吗?”
成烽点头:“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对了我跟你说,那个刘钦慧好像还打咱大哥的主意,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148、老婆夹的菜,跪着也要吃完
“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对了我跟你说,那个刘钦慧好像还打咱大哥的主意,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说到这儿成烽总算想起来自己过来找成萌的主题是什么,一双俊眸中瞬间燃烧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成萌成萌,唐笑那个老女人跟大哥冷战了,哈哈哈哈哈,我猜那老女人肯定是满足不了大哥,要不就是她红杏出墙被咱哥发现了,你说是不是?”
成萌却整个人呆愣愣的:“二哥,我不想跟别人结婚……”
成烽眨眨眼,看着成萌表情认真地说:“萌萌,哥跟你说句良心话,咱们成家的女孩,只能嫁给门当户对的男人,你要是嫁给那个小男生,别说咱妈不同意了,连我都不会答应。你想想,你从小是怎么长大的啊?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俩哥哥宠着,你嫁个穷小子,谁照顾你一辈子啊?咱家这带花园车库还有警卫员的别墅你打小住惯了,让你去跟着你家小男友在一套一百坪的房子里头生活,没周嫂给你做饭,没司机给你开车,你过得惯吗你!”
成萌鼓着嘴,一脸的倔强和坚定:“我不管,我只知道世界上只有白鹭宁是最好的,别的男人我全都看不上!”
成烽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放心吧,就算你自己不看,到时候你哥我也会帮你在承北的公子哥当中找个模样好的,你这小丫头片子就是男人见得少,碰见一个就给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世界上像你哥这样的五官端正三观更端正的高富帅多得是,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听见没?”
成萌不吭声,她哥说的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她不信世上还有比白鹭宁更好的人,承北的公子哥们,在她眼里都是她二哥这样的纨绔子弟,成天花着家里的钱花天酒地,就算长得帅点打扮得齐整点,又怎么比得上那个阳光开朗充满上进心的白鹭宁?
就像成烽猜的那样,成烈和唐笑两人这几天正在冷战。
其实说是冷战也不恰当,谁也没想故意晾着谁,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办法回到以前了。
成烈和唐笑两人心里都有疙瘩,但解释起来谁也不听谁的,要说解决吧也解决不了,成烈能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唐笑是他老婆不是什么佣人,但他不能让他妈把任菲琳送走。
任菲琳他妈对他有恩,小时候照顾过差点高烧烧死的他,任菲琳又对了他妈的胃口,成天把她妈哄得服服帖帖。
成家子女大了之后都各有各的心思,不像小时候那么黏着他妈,唐笑又不得他妈欢心,他妈年纪大了,身边确实得有人陪着。
不管任菲琳这人如何讨厌,平心而论,她对他妈真的挺好。
成烈叹息,最关键的是,他和唐笑的问题是,唐笑不相信他和任菲琳之间什么都没有。
不论是任菲琳还是成家人,所有人都表现的一副任菲琳和他成烈小时候真的私定终身过似的,这样他怎么跟唐笑解释?
除去这件事,唐笑和裴远晟的关系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都是打小一块儿穿开裆
裤长大的,成烈也不愿意去疑心自己的兄弟,可是打电话过去,又是严叔接起,客客气气地说裴远晟最近忙于生意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跟他见面。
这不是逃避是什么?
成烈想不疑心都难。
他倒是希望唐笑多解释几句,但那天两人争执过后,就十分有默契地很少说话了。
全家一起吃饭时,唐笑倒是会微笑着给他夹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就如同现在。
“烈子,你这几天不是上火吗?来,多吃点苦瓜。”唐笑微笑着夹了一大块子苦瓜到成烈碗里。
成烈还没吃上,嘴里就一股子苦味儿,这女人是故意的吧?他这辈子最烦苦瓜!
还有谁特么上火了?真要上火还不是被你折腾的?有本事你倒是让我泄泄火啊!
成烈腹诽完,发现唐笑盯着他的碗,像是等着他把这一堆苦瓜吃完似的。
成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起哄道:“哥,嫂子专门给你夹的菜,你倒是吃啊?不然咱嫂子多伤心呐是不是。”
成母也难得的站在唐笑那边:“苦瓜虽然苦,却能清热益气,预防骨质疏松,调节内分泌、提高人体免疫力,还能抗癌,这么好的东西,烈子你真得多吃点。”
唐笑嘴角微翘,适时地又夹了一筷子苦瓜给成烈,体贴道:“听咱妈的话,多吃点。”
成烈:“……”
成萌“噗嗤”一笑说:“是啊,听妈妈的话,多吃苦瓜~”
成烈皱着眉头一口气把那一堆苦瓜给解决了,真是够难吃的,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看看旁边的唐笑,人家倒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要不是成烈突然想起来以前吃饭时自己当着唐笑的面儿嫌弃过苦瓜,他真不敢相信他老婆居然狠下心来这么整他。
“烈哥哥,是不是太苦了?来,喝点汤吧。”任菲琳盛了一碗冰糖雪蛤汤,还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才一脸温柔地递到成烈面前。
成烈本来不想接,想到那晚任菲琳借着让自己喝汤的机会往里面下药然后爬上他和唐笑的床那事儿他就恶心,可是此时此刻,他看着坐在旁边的唐笑,忽然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了。
于是伸手去接任菲琳的汤,还破天荒地对任菲琳笑了一下:“谢谢你了,菲琳。”
任菲琳被成烈英俊无敌的笑容给闪瞎了眼,一激动连手都颤抖了,一个不稳,那碗汤往旁边溢出一点,热气腾腾地洒在了她手上。
洁白细嫩的手指马上被烫得发红,任菲琳“哎呀”一声,美眸中泪光盈盈,十足十的楚楚可怜。
唐笑蓦地笑了一下,看着成烈说:“菲琳的手被烫到了,你怎么也不小心点?”
成家人的目光立刻在唐笑和成烈之间扫来扫去,唐笑这话虽然没问题,但是成烈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
任菲琳连忙帮她烈哥哥辩解道:“笑笑,你就别怪烈哥哥了,是菲琳自己不小心……”
成烈看
了眼唐笑,打断任菲琳的话,说道:“菲琳,是我的错,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咣当”成烽惊掉了下巴。这是打算来真的了?
连成萌也不禁大跌眼镜,她是不喜欢唐笑了,但任菲琳说实话她也谈不上多喜欢,总觉得她很有心计的样子,和小时候那个菲琳姐姐好像两个人。况且她这段时间也看得出来,她大哥对任菲琳根本没感觉。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大哥和任菲琳当着唐笑的面儿打情骂俏?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唯有成母一脸淡定,甚至欣慰:“烈子,带菲琳去上点药。女孩子的手娇贵着呢,得细心点,小心别起水泡了。”
任菲琳一脸期待地望向成烈,成烈望向唐笑,期待对方能给点什么类似于吃醋和不爽的反应,但是唐笑根本不看他,人家忙着消灭碗里那只鸡腿儿呢,哪顾得上管他成烈是不是要跟任菲琳拉小手上药水?
唐笑,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吧。成烈朝任菲琳关切地道:“疼吧?走,我帮你处理下。”
“嗯,有烈哥哥在,菲琳不怕疼。”任菲琳声音柔柔地说着,得意的目光忍不住瞥向唐笑,这个蠢女人,就等着被烈哥哥扫地出门吧!
任菲琳的心计全用在对付唐笑上,对成烈,她是越挫越勇,成烈就算明显地表示过对她的厌恶,但只要他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她又能忘记成烈先前对她说过的话,一脸春色地迎上去等着成烈临幸。
成烈把任菲琳带到旁边的客厅,找了医药箱出来,帮她上了药水,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但任菲琳整个人都荡漾的不行了。
回餐桌的时候,任菲琳伸手挽住成烈的胳膊,成烈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就想把这女人甩到一边去,但想到唐笑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忍下这股厌恶,任由任菲琳挽着他出现在餐桌前。
成烽看见任菲琳整个人挂在成烈身上,简直是目瞪口呆,他大哥是打算在家公开一夫二妻了吗?这未免也太惊悚了吧?!
成萌年纪小,口直心快道:“菲琳姐,你挽着我大哥干嘛啊?”她倒没有替唐笑抱不平的意思,纯粹是太惊讶罢了。
任菲琳舍不得松开成烈,但到了自己的坐席上还是不得不松开,她眼角眉梢都是绵绵情意,仿佛刚刚与成烈做了一般,浑身酥软的不行,连声音都媚意十足:“我喜欢烈哥哥呀,再说了,小时候烈哥哥还整天抱我呢。”
成烽都快听不下去了,这样唐笑都能忍?还是她真打算跟他哥离婚了?
他哥又是怎么回事,当真不打算跟唐笑过了?
刚回来时还当着全家人的面儿说什么唐笑是我老婆你们都要尊重她呢,现在自己倒是带头欺负老婆,成烽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一向讨厌唐笑甚至还跟成萌成立过反唐联盟的,现在居然替唐笑生出点忿忿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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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唐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成烽决定和唐笑谈谈。
于是晚上吃完饭后,成烽就趁旁边没人,向唐笑表示了想跟她谈谈的意愿。
唐笑不知道这成天没个正形的成家二少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抱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唐笑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
成烽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按照他一贯的原则,既然人家不乐意那他也就算了,何必上赶着当雷锋呢。但这回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硬是坚持要和唐笑谈谈。
“晚上八点花园凉亭见,你敢不来就死定了。”成烽非常凶狠地龇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说。
唐笑挑眉看着这个长得跟成烈有七分像但明显比成烈浮夸得多的年轻人:“成烽,你可以换一种威胁方式,像死定了这种没有具体指向的不叫威胁,叫放狠话。狠话谁都会放,一百句都没用。”
“……”成烽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瞧不起小爷是吧?我倒是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威胁。
不过成烽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可能威胁到唐笑。
唐笑等了两分钟见成烽屁都崩不出来一个,转身要走,成烽一把拽住她说:“我真有事儿要跟你谈谈,你不来我就只有找我大哥谈了。”
“谈什么?”唐笑问。
“谈你和我大哥还有任菲琳的三角关系。”成烽一脸认真地说。
唐笑额角抽了一抽,心道成烽最近真是太闲了,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唐笑回房间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就去了三楼健身房跑步,跑了十几分钟就热的一身汗,正拿毛巾擦着,看见成烈拿着一瓶水朝这边走过来。
成烈身上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露着胳膊上的肌肉,不过唐笑仔细看了看,发现成烈的胳膊上好像有伤口?
唐笑关了跑步机打算再仔细看看,一转身成烈就已经不见了。
唐笑摇摇头,心想大概是幻觉吧,再说成烈这几天都跟她分床睡了,这冷战冷的这么彻底,谁知道过几天他会不会突然提出来离婚?他身上有没有伤怎么伤的这些都关他什么事儿呢,人家自有温柔贴心的青梅竹马来疼。
太在乎难受的反而是自己,唐笑有点儿自暴自弃地想,她不主动放手,但如果成烈放手,那就由了他,她不强求。
又跑了一会儿,唐笑浑身大汗淋漓,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打算回房间喝口水洗个澡然后去花园见成烽,谁知道刚下了跑步机,就看见旁边的地上放着一瓶纯净水。
唐笑把那瓶纯净水拿起来,扭了下发现瓶口没开,看来是成烈拿来给她的。
心情有点复杂,但转念一想,也许人家只是顺便呢?
唐笑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拎着纯净水瓶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没看见成烈。
回到房间,看见成烈的书房门半开着,里面透出灯光,唐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就见成烈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封面是唐笑看不懂的外文,看
样子有点像德语,这家伙连原版德语书都看得懂?唐笑小小惊讶一把。心想动作还真快,刚才还穿着运动背心健身呢,这会儿就换了白衬衫戴了眼镜在书房看书了。不过成烈这家伙还真是动静皆宜啊,穿背心能看出肌肉,一看就是运动型男,穿衬衣又显瘦,木质纽扣扣到最上面,只有第一粒扣子是解开的,露出深陷的锁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气息。再加上这副温文尔雅的黑框眼镜,真是绝了,好端端的整出一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模样想诱惑谁呢?
唐笑正站在外面一边欣赏一边腹诽着,就见成烈的眼睛从书上抬起来,淡淡地朝扫了一眼。
他保持着那个斜斜靠在沙发上的慵懒姿势,一双深不见底的俊眸透过镜片,散发着黑曜石般摄人的光辉。
唐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连忙转身要逃。
“笑笑。”他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唐笑顿住脚步,若无其事地回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事?”
他看着她脸上像戴了面具一样的微笑,一颗心骤然沉到了谷底。
他不怕她生气,也不怕她和他争执,他最怕的就是她这种虚伪的表情。
明明在意,明明生气,偏偏要装成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还想这样继续到什么时候?
成烈放下手边的书,起身从书房内走出来,站在唐笑一米外的地方,脸上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要是你不喜欢跟我相处的话,过几天我就回部队去。”
唐笑的瞳孔瞬间紧缩了一下,他又要走了?又是什么任务?要在外面呆多久才回来?她又要开始重复以前的生活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那么不希望他离开。
哪怕是就如同现在这样,每天互相不怎么说话,但至少至少他还在她身边。
唐笑紧紧攥住手指,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使自己不在他面前露出端倪。
“这次要去多久?”唐笑故作轻松地问。
成烈紧紧盯着唐笑的脸,试图从中看出惊讶与不舍甚至伤心,但是很遗憾,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真狠心啊。说没感情没没感情了,还是她的心已经彻底转移到裴远晟那里去了?
这几天他们没怎么说话,她也无所谓的态度,看来是真的不在意他了。
他是走还是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道。”成烈淡淡答道:“过春节的时候应该会回来吧。”
唐笑在心里飞快地算了下时间,距离农历春节还有一个月零23天,加起来就是54天。如果成烈这几天就走的话,她起码有五十天见不到他。
这么久?
唐笑的心沉甸甸的。
成烈没有读心术,所以他不知道唐笑有这么在意,他只知道唐笑没有挽留半句。
白天去严凌那儿处理伤口,严凌再次劝他这段时间留下来好好休养一阵,至少找个闲职等过完年,等头部淤血全部散了再回部队,他认真考虑了严凌的
话,却觉得留下来没有什么意义。
反而有种从家里逃出去的想法,等他下回再回来的时候,唐笑会不会直接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给他签字?
两人面对面沉默着,唐笑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嘴里有点发苦,奇怪,她又没吃苦瓜。怎么就从嘴里到心里全都苦的厉害。
“那个……”唐笑张了张嘴。
成烈浓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唐笑咧嘴笑了笑:“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嗯。”成烈眼神暗了暗,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回书房。
唐笑看着他的背影,还想再看下去,只听“砰”一声,那扇门合上了。
“……”这就又不高兴了?
叹了口气去洗澡,出来后换了一身衣服,浑身清爽,看了看挂钟,差不多快八点了,唐笑打算去花园去。
走到书房门前,顿住脚步,突然很想看一眼成烈。
多看一眼,就少一眼。
可是进去后,该找什么借口呢?
唐笑手放在把门上,犹豫不决。
算了,就说是找书看吧,虽然明知道成烈的书大部分都是外文的,要么就是关于军事的,根本不属于她感兴趣的范畴。
唐笑推开门,正打算说出自己那套借口,却发现成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深灰色的沙发上,穿着白衬衣的成烈靠在上面,手指松松地握着那本书,眼睛闭着,长而密的睫毛铺散开来。
灯下他的脸庞比平时还要白一些,轮廓锋利而精致,每一道转折都恰到好处。
却因为那紧闭着的眸子,纤长的睫毛,微张的薄唇,还有那微微敞开足以看见锁骨的衣领,大大地削弱了他平素给人带来的强势的印象。
唐笑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伸手摘下他的眼镜,见他靠着沙发姿势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样,伸手到他背后,扶着他躺倒在沙发上。
成烈个子高,自然也不轻,不过唐笑总觉得成烈最近瘦了点,因此倒也不算特别吃力。
唐笑坐在旁边看着他,成烈躺在沙发上阖眼睡觉的样子乖顺的好像一个少年,其实仔细想想,成烈也才27,还很年轻,大概因为身为成家长子,本身又是军人,所以总是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的人生中,到底有多少时间是轻轻松松地度过,不背负着任何责任的呢?
唐笑伸出手指,想摸摸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隔空描画着他的轮廓。
应该记住他现在的样子,把它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只有这样,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才有东西可以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有一种预感,她和成烈迟早要分开,这种预感让她心里很不安,但又毫无办法,现实中发生的一切都在指向这个结果,或许从她爱上成烈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只是从前不甘心,总想扭转局面,努力过才知道力不从心,他们之间的阻碍真的太多太多。
050、嫂子,你笑个给我看看
唐笑独自走在成家花园中,这座花园据说年代久远,甚至早于这栋别墅所建的时间,其间一年四季都有花香扑鼻,清澈见底的湖中央还修着白色的凉亭。
成烽和她约好的地方就在那里。
唐笑慢悠悠地走到凉亭里面,果然看见成烽已经等在那里,还悠闲地剥着松子,看样子不像是要谈话,倒像是来乘凉的,只是这大冬天的跑到外面乘凉,不是脑袋有坑是什么?
成烽就是这种脑袋有坑的家伙,成家别墅内那么多空的客房,随便找一间不好,非得跑花园来?
其实成烽完全是心血来潮。要说他真有什么非在外面约唐笑见面的理由,一个是怕他哥成烈吃醋以为他对唐笑居心不良,一个他暂时还算是“反唐联盟”的,万一被成萌看见了,说不准要跟他闹什么脾气呢。
他见唐笑来了,客客气气地把桌上的一盘松子推过去,唐笑有点冷,手揣在大衣兜里,看着成烽说:“要谈什么?赶紧说。”
成烽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说了么,我是想帮你。”
唐笑无语:“你不瞎掺和就行。”
成烽对她和成烈的婚事反对得厉害,一向不把她这嫂子放在眼里,现在估计是大脑里边哪根筋搭错了,她可不敢领他的情。
“唐笑,你肯定很好奇我大哥跟任菲琳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成烽抬眼看着唐笑,用一句话成功挑起了唐笑的好奇心。
“成烈说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唐笑淡淡道。
“但你肯定不信。”成烽断言道:“就算是亲戚家的妹妹,也不该一直住在家里对吧?你一开始肯定觉得没什么,只当任菲琳一厢情愿,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对我哥的纵容感到失望,认为他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我说的没错吧?”
“成烽,你有话直说。”唐笑发现自个儿穿少了,忍不住拢了拢衣领。
这个成烽,真是会挑地方。
“我跟你说个事儿,成萌都不知道,我哥之所以能那么忍着任菲琳,其实是因为任菲琳他妈。”成烽神秘兮兮地说。
“为什么?”唐笑对成烽这种永远说半句留半句的说话方式简直要抓狂。
“任菲琳他妈小时候帮我妈带过我哥,有回我哥发高烧,烧得都快挂了,任菲琳他妈在旁边守了三天三夜,任菲琳那时候才一两岁,屁大点孩子,刚刚会走路,也跟着她妈在旁边守着,还给我哥拿冰块退烧。后来我哥烧退了,任菲琳又生了场大病她本来就是早产儿,身体弱,她妈当时没顾上管她,她受了凉也没给吃药,只顾着照看我哥了,结果任菲琳差点挂了,治好后还落下了病根……”
说到这儿,成烽又闭嘴了。
唐笑恨不得把成烽的脑袋当松子敲了:“什么病根?”
成烽嚼了两口松子,慢吞吞地说:“哮喘啊,以前每年冬天都发作的,今年冬天倒是还好,不过也说不准哪天就犯了,你可小心点千万别惹着人家了,不然麻烦可就大
了。”
唐笑心里更凉了,原来任菲琳和成烈还有这段过去。
耳中又听见成烽说:“从小我妈就说任菲琳他妈对我哥的恩太重,要我哥长大后娶了任菲琳,任菲琳她妈也一直跟我妈关系很好,小时候两家就真的跟亲家一样,只是这几年任菲琳他妈忙着生意和我妈走动少了,但也还是经常聚的,你看任家装修能让任菲琳直接住过来,不就说明我妈始终把她当自家人么?”
唐笑望着月夜下平滑如镜的湖面,心里竟然也平静了下来:“我知道。”
“所以啊,你和我哥之间真的困难重重啊。”成烽摇头叹气。
“成烽,你大晚上的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唐笑狐疑地看着成烽,“照你说的,任菲琳迟早是你大嫂,那你还跟我谈什么?”
“我不知道。”成烽摊摊手说:“可能我有病吧?不过你还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哪儿能知道这么多?”
唐笑无语地说:“那可真是谢谢成二公子了。”
成烽笑嘻嘻地说:“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光嘴上说说可不行。”
唐笑:“……”这货还真是给点鲜花就灿烂啊。
成烽一面优哉游哉地剥着松子,一面望着灯光照耀下的湖水,还有岸边的一些花花草草,那模样闲适的就好像两人真是夜里来乘凉赏花一样。
可是问题是,现在可不是夏天,这寒冬腊月的,他成二公子不嫌冷,她唐笑还嫌冷呢。
唐笑不打算再陪他耗下去:“改天再谢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打算起身,成烽一把抓住唐笑胳膊,唐笑看了眼成烽搁在自己手肘上的那只爪子,皱眉道:“成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成烽讪讪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唐笑,唐小姐,有些方面你真的比不上人家任菲琳。”
唐笑一脸平静:“她是她,我是我。”
成烽摇头道:“嫂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任菲琳是你劲敌的觉悟?还是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大哥被她撬走?”
唐笑坐在凳子上仰头望着远处的夜空,想了想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冬天的夜里十分安静,成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附近没有高楼大厦,仰头依稀能够瞧见星光。
唐笑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她去乡下住,那时候她很小很小,也许还不怎么会走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脑海中总有一副全家人坐在农村的葡萄架下纳凉,深蓝色的天空中点缀着明亮的星子,仿佛一颗一颗的碎钻石。
她被父亲唐震天搂在膝盖上,仰着脸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夜空,不知不觉就望的入了神。母亲在旁边和父亲说笑着,一面伸出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二十多年前的水果硬糖,味道算不上多么好,一股糖精的味道,却一直甜到了她心里去。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喂过她糖吃,一个是她去世多年的母亲
,一个是她的丈夫成烈。
想到成烈,她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得到的,是她的幸运;失去了,是她的命运。
也只能如此了。唐笑心想。
成烽在心里琢磨着唐笑说的话,一面看着唐笑的脸,凉亭和花园都有灯,微黄的灯光下唐笑皮肤细腻肤色匀净,微微扬起来的下颌与纤长的颈项练成一条弧度优美的线,成烽一不留神看得呆了。
唐笑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在成烽眼里她算不上顶尖美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总能够吸引男人的眼光。
不过欣赏是一回事,她的性格实在不够女人,这点完全不是成烽的菜。他作为男人,还是更喜欢他家幂幂那种会撒娇卖萌一脸崇拜地望着他的小女人。
趁唐笑没注意,成烽收回目光,咳了咳说:“嫂子,说真的,我觉得你很多方面都挺不错的,虽然一开始吧我对你确实态度不好……”
唐笑看了看成烽说:“你不用勉强自己夸我,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成烽深吸了口气:“嫂子……你真的哎,我怎么就这么替你着急呢?”
唐笑皱眉:“着什么急?”
“不是我说嫂子,难道你真看不出来任菲琳为什么讨我妈喜欢?”
唐笑认真想了想说:“嘴甜、爱说话……还有什么?”
成烽趴在桌子上端详着唐笑,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白皙俊朗的面容上,红润的嘴唇轻轻翘起:“嫂子,不如你笑个给我看看?”
唐笑瞪着成烽,这家伙手上要是再拿个折扇,就是标准的古代纨绔公子哥了。明明在外形上和成烈有七八分的相似,两人确实完全不同的气质,换成成烈,唐笑简直没法想象他做出成烽这种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家伙虽然外表算得上是风流俊美,但却完全不是唐笑的菜,再加上天气这么冷,唐笑实在懒得再和成烽耗下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成烽赶紧直起腰说:“别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嫂子你平时可以多笑笑,真的,我妈其实挺好哄的,就跟小孩似的嫂子你不是医生吗?以前总碰见过小孩生病吧?你就把我妈当成一小孩,多哄哄,多笑笑,没准她就不会那么坚决反对你跟我大哥在一块儿了。”
唐笑说:“谢谢。”
成烽盯着唐笑那张面瘫脸,忍不住撮着牙花儿说:“嫂子,你在谢别人的时候脸上能带个笑吗?”
唐笑咧了下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谢谢你了啊。”
成烽“噗嗤”一下笑了:“哎呦喂,我的嫂子,你可真是太逗了……”
唐笑也不知道自己戳中了成烽的哪个笑点,这家伙竟然坐在那儿笑的前俯后仰,看的唐笑直担心。
凉亭建在湖中央,唐笑那一面是一条通过来的木栈道,成烽背面则直接就是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
051、嫂子,你真毒
唐笑忍不住提醒说:“小心点。”
成烽有点儿受宠若惊:“哟,嫂子,你这是在担心我?”
唐笑说:“随便你怎么想。”
成烽身上穿着驼色羊绒大衣和白色高领毛衣,刘海稍稍遮住眉毛,脸上带着一股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气,不说话的时候看的还挺顺眼,一说话就让人想打他:“嫂子,我太感动了。敢情您这一张面部神经失调的扑克脸下面藏着一颗火热火热的心呐!”
唐笑闻言,“面部神经失调的扑克脸”上绽开一个冷笑:“其实冬泳也不错,你实在闲的没事干可以下去体验下。”
成烽没个坐相地歪在凳子上,叼着松子上下牙一碰,吐出完整的松子壳这技术也算是绝了,不过唐笑可完全不想继续坐这儿欣赏这家伙磕松子。
“嫂子,你嘴真毒。”成烽好奇道:“你跟我大哥平时也这样?我大哥没被你气死真是好样儿的。不对我大哥脾气可没那么好,他对你动过手没?我跟你说,他手劲儿可大了,一个拳头就能捏死人……”成烽心有余悸。
唐笑笑了:“我看你是没少挨揍吧?”
成烽露出一个牙疼似的表情:“咳,不说这个了。”
唐笑本来没打算问,见成烽这样,反倒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嗯?”
成烽一脸郁闷:“我哥……哎,你说他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能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我记事起他就成天板着个脸管这个管那个,在我跟成萌面前,他比爸还像爸”
“噗嗤……”唐笑脑补了一下小大人成烈板着脸训人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成烽看着唐笑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觉得我哥那人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对于女人来说挺无趣的,嫂子,你是真喜欢我大哥还是被逼无奈才跟了他?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是真好奇他跟女人在一块是什么样的。”
唐笑想了想说:“他挺有趣的。”
“哦?”成烽讶异地挑了挑眉,根本无法理解唐笑说的有趣是指哪方面有趣。不过反正在他看来唐笑也够无趣的了,两个史上最无趣的人凑一块儿,不是刚刚好吗?
唐笑夜里有些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十二点,才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边有点空成烈不在,她一个人对着另一半空床总觉得不习惯。
以前也不是没一个人睡过,和成烈结婚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独守空床,但成烈每次回家后,都会整夜抱着她睡。
这一次却不同,两人自从发生争执后,成烈晚上就不在卧室睡了。
唐笑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墙之隔……也不知道成烈在隔壁书房睡得怎么样。
想想成烈作为军人,应该具有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秒睡的特殊技能吧?
不像她,自从成为家庭主妇后,夜里就常常失眠。
唐笑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去客厅,窝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一边玩ipad一边慢慢啜着
杯中的红酒。
她不懂酒,只是随手从成烈放在酒柜的一堆红酒中取了一瓶,就这么慢慢喝着,竟然不知不觉喝了小半瓶。
唐笑还没意识到酒精上头,她更多的是兴奋,这小半瓶红酒在身体里发酵,她整个心脏跳得很快,眼神也比平时要更加明亮一些。
她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踢开一边脚上半吊着的一只棉拖,就这么光着脚朝成烈在的书房走过去。
书房门没反锁,唐笑很轻易就扭开了门把。
推开门,客厅的灯光照进去,可以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一条修长人影。
成烈侧身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盖了条羊绒毯,眼睛闭着,一只手从沙发上垂落下来。
唐笑走过去在成烈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手,那冰凉的温度让她有些心疼,于是放到怀里捂着,过了一会儿总算捂回了一点温度,才嘴角勾起。抱着那只手,把嘴唇凑过去亲了亲指尖。
成烈睡得很沉,呼吸很平稳,唐笑蹲在旁边痴汉似的亲了一会儿手指,又把脸凑到成烈的脸颊边。
她把他的手轻轻地放进毯子中,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傻笑着低头去吻他的眼睛、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
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形状优美至极,她亲了又亲,末了干脆伸出舌尖去/舔。
睡梦中的人睫毛颤了颤,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些,但并未让唐笑发觉异样。
她心满意足地亲够了,舔够了,脸上带着迷之微笑慢悠悠地出门,把房门带上,然后还不忘记把酒瓶酒杯统统收回原位。
一切妥当之后,才晃回自己卧室,有条不紊地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唐笑这一觉睡得挺香,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人搂着,嘴唇上还有脖子上都麻酥酥的,好像被谁亲了一样。
早上起来,唐笑没有半点宿醉后的难受,反而意外的神清气爽她丝毫不记得前一晚她自己干过什么,印象中她仿佛是喝了点葡萄酒,接着就睡下了果然酒是助眠的一大利器啊!唐笑心想。
她自从早上不用和周嫂一起做早餐后,就开始了晨跑,她现在整天不用工作,也不用做家务或是学插之类的东西,闲的有些过分,又没有任菲琳那种动辄出去shopping的嗜好,从早到晚地呆在家里,她担心自己会发胖。
成烈说不定哪天就跟她离婚了,她到时候还得出去工作,要是那时胖成了一只猪,她可不好意思再在昔日同事面前出现。
唐笑洗漱完毕,就换上一身白色运动服,扎了个单马尾出门跑步去了。
成家的花园很大,绕着跑一圈基本上也够了,不过唐笑跑了一段时间后就有点不满足于此,开始探索新的线路。
成家这一带属于别墅区,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别墅区,地广人稀,出去后山林湖泊样样俱全,俨然一片风景区。
冬天不到十度的气温里,跑步的人寥寥无几。唐笑一个人跑了四五十分钟,跑
出了一身汗,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唐笑看了看手表,正打算往回跑,身后却突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追了上来:“嗨,早上好。”
“早上好。”唐笑笑着放慢脚步。
那女人大约二十多岁,和唐笑一样扎着高高的单马尾,却一丝刘海都无,她前额光洁,发际线略带美人尖,一双时下流行的韩系平眉,尾端斜斜飞起,双眼皮很宽,黑白分明的眼睛圆且大,鼻梁挺拔,嘴唇线条明显,上唇呈现出一个完美的“m”型。身上穿着一套十分熨帖的深红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只线条简洁的同色耳机。
唐笑的身高在女性当中已经算是较高的了,这女人竟比她还要高些,目测175以上了。
尽管如此,却不会让人感到男性化,只会觉得这女人美得十分利落。不化妆都能这么好看,如果稍微打扮一下,大概只有“明艳”二字可以形容了。
唐笑打量对方的时候,那女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唐笑。唐笑是下意识地欣赏长得好看的同性,这女人的目光却没有那么单纯,总让人感到一种被拿来比较的意味,唐笑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女人的长相气质,都让人讨厌不喜欢。
“你好,我叫谢琳琅。”她停下脚步,朝她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来。
唐笑伸手握住:“你好,我叫唐笑。”
谢琳琅点点头,嘴角一翘:“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唐笑还没反应过来,谢琳琅就戴上耳机快步朝前跑去。
唐笑没有追过去问个究竟的打算,既然对方说会再见面,那她就等着好了,不管是什么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即使现在好奇急着问清楚了也没有用。
唐笑回到家,时间尚早,成家人都还没起床,只有周阿姨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早餐,看见唐笑从外面进来,周阿姨笑眯眯地说:“笑笑又出去早锻炼了呀?”
唐笑点点头笑说:“周阿姨早上好。”
周阿姨看着唐笑脸色红润的模样,心里替她高兴,嘴上不住说:“多锻炼好,对身体好。我看笑笑你呀,最近脸色可比烈子还好呢。”
“嗯?”唐笑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当真有那么好的气色?
心情愉悦地上楼,原以为成烈还没醒,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脖喝了一杯白开水。
唐笑盯着成烈的喉结看了几眼,心里有点奇异的感觉窜了上来……
成烈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领口敞得比较深,大约是一早上醒来也没注意这个。他喝了那杯水之后闭着眼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修韧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半天没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笑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一些画面自己特别不害臊地亲成烈,亲完手指亲嘴唇……咳,这事儿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好好的做这种梦呢?
实在是太羞耻了……唐笑为自己感到脸红。
152、谁稀罕你啊?
实在是太羞耻了……唐笑为自己感到脸红。
她摇了摇头,赶走那些古怪的画面,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亮起的那瞬间,成烈伸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攥进了手心。
唐笑皱了皱眉,他现在防范她到这个地步了吗?到底是有什么不能给她看见的呢?
如果换做以前,唐笑会觉得每个人都有个人空间,但真的在乎一个人之后才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都会在自己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无法对他的事视而不见。
成烈将手心的东西放进睡衣口袋,抬头看了她一眼,当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之后禁不住皱眉说:“外面冷,以后早上在楼上健身房运动就行。”
唐笑心里那点淡淡的不爽在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声音冷冷地回道:“抱歉,这个是我的自由。”
成烈抿着唇沉声道:“不要任性。身为医生,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
“任性?”唐笑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我要是真有那么任性,就不会现在还住在这个家里了。”
成烈深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低沉的声线中微微有几分倦意:“唐笑,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唐笑愣了愣,走近了一些,忽然觉得那个高大的身躯真的比以往清瘦多了,而周阿姨说的那句她比成烈气色还要好也所言不虚,成烈脸色很苍白,眼睑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
她很想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心里又实在气不过,她什么时候任性过,为了跟他在一起,她把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事业都放弃了,也基本上彻底告别了之前的生活圈子,她为他做出的妥协的还不够多吗?
这么一想,她的心又硬了起来:“顺其自然吧,成烈,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
“唐笑,你就等着跟我离婚是不是?”闻言,成烈脸色更差了。
唐笑错开眼神,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你凭什么老这么说我?等着我跟你离婚的不是你爸妈吗?闹成今天这个局面难道是我想的吗?成烈,我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现在要落到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成烈坐在那儿看着她,墨玉般的双眸在灯光折射下如同泛着一层冰冷的寒光。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眯了眯眼,声音微哑地说:“唐笑,刚刚那些话,我当没听过。”
说完起身朝卧室走去。唐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气闷不已,恶狠狠地瞪着成烈笔直的背影,恨不能扑过去咬上几口。
成烈走进房间,听见身后跟着一串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你出去。”
唐笑气坏了:“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成烈回转身,当着她面伸手去解睡袍,眼神戏谑道:“没想到你这么饥渴,难怪……”
“难怪什么?”唐笑心里咯噔一下。
成烈没说话,停下动作慢慢朝她逼近。
唐笑下意识地慢慢后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门“”的一声合上了。
唐笑:“……”
卧室内,成烈将脱下来的睡袍丢到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看来当时是划得太狠了点,好几天了还没好,虽然包扎过,但猛一看还是有点吓人。他伸手揉了揉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从衣柜中取出外衣换上。
唐笑坐在门外一脸怨念,内心总有一种被成烈嫌弃了的感觉太伤人了,以为我那么想看?谁稀罕啊!
气得踢了一脚面前的茶几,结果反而碰到脚趾,疼的她眼冒泪花简直想抱着脚哈气,偏巧这时成烈推开门长腿一迈从里面走出来。
唐笑眨眨眼,把泪花眨回去,瞪着成烈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烈看了她一眼说:“下去吃饭。”
唐笑“嗯”了一声。刚站起来,成烈扫了她一眼说:“换身衣服。”
唐笑心想,成烈果然是嫌弃她了。
吃完饭成烈就出门去了,去哪里自然不会和唐笑交代,唐笑正宅在家闲的浇花,被季晓茹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见面才发现不止季晓茹,还有几个月前一起在海边烧烤的孙绿花。
三人碰面的地方是季晓茹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书吧。
“笑姐好。”
孙绿花和先前比起来似乎丰润了点,但仍然是个腰细腿长的标准嫩模。看见唐笑就甜甜地打招呼。
唐笑对孙绿花印象还不错,但孙绿花和季晓茹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这俩人能交上朋友,说实话唐笑还有点意外。
书吧氛围很好,三人坐在角落的卡座,沙发舒服的让人想叹息,面前的圆桌上摆着水果拼盘和奶茶咖啡等各种小杯装的饮品。
季晓茹和孙绿花比唐笑先到。季晓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像模像样地从书吧二楼的图书室取了一堆文学名著来。
唐笑好笑道:“晓茹,你不是最讨厌看书吗?”
季晓茹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抱着旁边的一只维尼熊玩偶,下巴搁在维尼熊脑袋上:“陶冶情操啊懂不懂。”
唐笑读书时早把这些名著看了个遍,顺手翻了翻季晓茹拿的那些,基本上没有一本对她来说是新鲜的。看了看旁边翻着一本卡尔维诺选集的孙绿花,唐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晓茹,你和你们家陆晨和好了?”
季晓茹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看怪物地表情看着唐笑:“靠,你被柯南附体了?”
唐笑仰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挺简单的推理么?你家陆晨之前说过要帮绿花的忙,你平时的生活圈子又明显跟绿花不同,能让你们俩有交集的唯一可能也就是陆晨了。”
季晓茹朝唐笑竖了竖大拇指。
三人聊了一阵,情况果然像唐笑猜想的那样,陆晨和季晓茹再次和好了,目前陆晨和孙绿花在同一剧组拍戏,一个是男一,一个是女三,尽管只是个女三,但以孙绿花目前的资历能拿到这个角色也多亏了陆晨,孙绿花无以为报,只好积极地充当陆晨和季晓茹之间的“信鸽”,帮陆晨三天两头地送送小礼物什么的,一来二去,孙绿花和
季晓茹两人刚好/性情相投,便做起了朋友。
季晓茹的朋友,自然也是唐笑的朋友,况且唐笑本来就不讨厌孙绿花。
女人间在一块聊天总免不了各种八卦,不过八卦聊完了总归要回到生活上,季晓茹问唐笑:“笑笑,你现在没有工作,要不要干脆自己做点小生意?”
唐笑愣了下:“什么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做手术什么都不会,完全没有生意头脑的。”
孙绿花在一旁说:“笑姐想做生意的话,可以请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的。晓茹姐的意思我想是觉得笑姐你应该有份自己的事业,就算日后……”
说到这儿孙绿花就打住了,季晓茹跟唐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直接接着孙绿花的话往下说下去:“笑笑,我知道你们家成烈对你好得不得了,但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自己做点生意总是稳妥些。”
唐笑完全没料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季晓茹能替她想这么多,心里一阵感动,但做生意的事情她从没考虑过,自己虽然有些存款但也算不上多,成烈和她结婚后倒是放了一张卡在她那儿,不过唐笑基本上没用过……
“我会好好考虑的。”唐笑想了想说。
“笑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季晓茹搂着唐笑的肩膀,一副天塌下来有她罩着的模样。
孙绿花也很讲义气地道:“笑姐,也加我一个。要是笑姐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把演戏赚的钱拿来入股。”
唐笑心里泛起一股暖意:“谢谢。”
这个话题过去后,唐笑坐在沙发上倒是琢磨起来,如果真的能开个小店的话,像这种书吧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她偏过头打量着书吧的装修,这间书吧格局不算大,但十分精致,每一个卡座都是不同的风格,总体上来说完全符合都市白领的品味,也难怪会开在季晓茹公司附近了。
这样一家店开起来,大约需要多少资金呢?
唐笑正心算着,突然听见孙绿花提起了裴远晟。
原来,自从那次海边烧烤过后,裴远晟就再也没联系过她,当然,裴远晟那样性格的人,除非他主动联系,不然孙绿花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他的。
孙绿花神情黯然,唐笑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是真挺喜欢裴远晟的。
裴远晟也真是够招蜂引蝶的,唐笑心想,不知道裴远晟和成烽两个公子哥放一块儿,哪个更吸引女孩子一些?
从外表上看,两人当然都非常出众,并且都符合“把妹技能max”这种典型的花花公子人设,但是成烽比裴远晟还要年轻一些,也没裴远晟那么毒舌。
想到这儿唐笑忍不住笑了起来,裴远晟毒舌起来是真毒舌,温柔起来也是真温柔,要不是自己嫁了成烈,没准真抵抗不住。
季晓茹伸手在唐笑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啊?”唐笑还不知道自己笑了,摸了摸嘴角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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