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助与绝望
桀族反击虽然仓促，但攻势颇为猛烈，与其在仙女系中一贯地疯狗作风极其相似，有钱什么都干，面对敌人必须一拥而上。
反观人类一方，抵挡似乎有些吃力，巨大的母舰也显得有些孤零零。
只有那方块变成的半圆柱体电磁发射装置，居然迅速分化为无数块一米见方的电磁护盾，极速游离在母舰四周，为其抵挡了绝大多数攻击。
由于科技的发达，宇宙间以公里做单位的距离，没多少安全感可言，毕竟拥有跨星系战争能力的种族，太空飞船大都飞的足够快，没一会桀族与魂界母舰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一半，而反击攻势也越来越猛烈。
随着桀族飞船越来越近，对方也显得越来越疯狂，似乎都抱着要与魂界母舰同归于尽的心态，不过‘似乎’从不能代表事实，无数朝前直冲的桀族飞船，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
同一时间，魂界母舰上的那位指挥官脸上泛起冷笑，他冷冷看着画面上，敌人火光冲天的第二颗行星。
调虎离山，简单的策略，很多时候能发挥奇效。
人类第二艘母舰，突然出现并瞬间击破了对方的防御网，然后用同样的手段，对敌人的第二颗星球发动强袭，第一颗星球的惨状，此刻正于第二星球上重演，而这一颗星球显然要比前面那颗重要的多。
下一刻，至少一半桀族飞船，掉转了船头赶回去支援，它们不得不回去，不然最后一颗主星，也将彻底暴露在人类可怕的攻击之下。
剩下半数仍然对母舰展开冲击。
在桀族飞船赶回支援的时候，人类的第三艘母舰突然显出身形，其位置恰好位于敌人回援的半途。
在这艘母舰身后，还有一支编制整齐的战争舰队，当敌人回撤到火力点时，这支舰队瞬间撤除了笼罩在舰队上空的隐形立场，
一时间万炮齐发，顿时在数量庞大的桀族飞船船队中，爆出无数烟花，大量的飞船被击毁，无数飞溅的碎片，又开始冲击周围的同伴。
敌人的阵脚，终于彻底乱了，而证据则是原本留下冲击母舰的那些飞船，开始了犹豫，最后那些飞船不得不再次分出一半，以救援己方舰队。
而这一选择，让桀族彻底坠入了无底深渊，第一艘母舰面临的火力急剧减弱，它再次打开了舱门，这一次飞出来的，是数不清的太空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才一出现，就展现出强大火力以及无与伦比的机动性，用猛烈的炮火给对面剩余的桀族，迎头痛击。
在两方强大火力的夹击之下，分成三块的桀族舰队很快被歼灭大半，只剩小部分四散逃离战场，而在浩瀚渺茫的太空中，等待它们的命运，只剩下无穷的未知。
在敌人舰队被摧毁的同时，第二艘母舰也把桀族第二主星整个洗了一遍，不久之后，三方汇合于桀族第一主星之外，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摧毁最后这颗星球的表面，而是将不断发射升空的逃生船，一一击毁。
在三只舰队面前的桀族主星，犹如待宰羔羊般，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第一母舰上的指挥官，回头看了眼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林帅，他深深知道这种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根本无法吸引这位的注意力，这位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应对攻击a3的真正幕后主使。
指挥官看着仍然在第一母舰附近隐藏着的，庞大舰队，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有些无趣。
而一则通讯突然到来的引起了这位指挥官的注意。
“林帅，星河联盟传来讯息，警告我们不要再过度使用武力，欺压善良族群，并要求方祖给予回应。”这位指挥官转头冷笑道。
林帅闻言睁开双眼，冷声道：“正主没等来，却等来了它们，哼哼。”
没过多久，魂界军队似乎听从了星河联盟的警告，并没有继续对剩下的那个星球采取攻击行动，而是以防御编队缓缓退向，无光的宇宙帷幕之中。
星球上劫后余生的桀族，各自庆幸不已，还有的在嘲笑那些之前逃离又被击毁的同族，而暗下决心狠狠报复的更是不少。
魂界
小女孩丫丫，趴在书案上熟睡，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书房外的窗口，出现了一位女性，正是大方见到的那位母亲，那位形象近乎完美的女士，她看着熟睡的丫丫，眼神中满是柔和。
随后，这位母亲走到了那枚掉落在地的纸飞机旁，将之轻轻捡起，托在掌心。
呼~~~
这位完美女士也学着丫丫的样子，朝纸飞机轻轻吹出一口气，不过她吹出的气息中包含着一股青色能量，将满满承载了丫丫思念与寄托的纸飞机，整个包裹起来。
下一刻，只见那纸飞机，晃晃悠悠飘向空中，看得出来，它要尝试再一次飞行了。
离开完美女士手掌的纸飞机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似充满了力量，要超脱一切的束缚，飞向它的目的地。
下一刻，纸飞机瞬间消失不见了。
女士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眉头微蹙，她往前跨出一步，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完美女士下一个出现的地方，正是魂界的中心，英魂殿堂，她来到殿堂门口，一步跨了进去，将略带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殿堂中心的巨大王座，她的目光其实更多得是在关注，那位魂界之主手中的纸飞机。
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两样的白衣男子，一手拿着纸飞机，正在出神，他前方的空中有一副画面，正是桀族主星的画面，画面上魂界的部队正在远远退去。
对眼前这位魂界主宰来说，似乎这架纸飞机，远比那受到星河联盟保护的桀族，更有吸引力。
直到那位母亲的出现，他才收回注意力，看向对方。
白衣人头颅微侧，双眼之中毫无感情可言，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而完美女士亦不甘示弱直接与之对视，眼神中既有不解，又有愤怒。
片刻之后，白衣人收回目光，继续看向了手中的纸飞机。
突然，白衣人五指一捏，纸飞机直接被捏成纸团，只见白衣人将纸团随手掷向了空中的画面，穿过那副画面的纸团，瞬间消失不见。
这位魂界主宰继续回到了，双目神游天外，又似洞察万物的状态。
桀族生命，仍在为逃过一劫而欢庆着，只有少数聪明的家伙，正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它们知道方擎天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位人类主宰对异族向来心狠手辣，从不留情。
有趣的是，命运为这些聪明家伙的猜想，提供出一个有力佐证，在桀族主星之外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庞大无比，就这么静静的悬在虚空之中，就如同行星边上突然多出一颗小太阳。
这一刻，整个行星集体失声，它们用恐惧的目光，注视着火球，随后它们的目光变得无比绝望，因为那颗充满天际的火球，正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如同一颗正在吞噬自己行星的，年老的太阳，在这无比真实的末日景象之下，每一个桀族生命，似乎都切实感受到了，a3上那位林氏守卫队长的悲愤、无助和绝望。
火球与桀族主星相撞的画面，在人类舰队的每一艘舰艇上播放着，撞击的那一刻，所有人开始欢呼，高呼着人类万岁。
林帅的目光透过无比遥远的距离，直接关注着现场，他看到的并不只有火球，还有火球中心的那一架，由青色能量死死保护着的，被揉成团的纸飞机。
“回魂界”林帅轻轻吩咐道。
“是！”
第十七章 倔驴少年
“这堂课上课之前，先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秦氏学府的一间课堂上，一位衣着潇洒，让人看不出年纪颇有高人风范的男人，笑着对自己的学生说道。
这是庞大的秦氏学府中一间最普通的课堂，班级的名字叫负12班，堂上坐满了孩子，年龄参差不齐，小到九岁最大的则有十四岁，一些孩子身上衣衫很是不整，更算不上干净，似乎是在家里忙完了一大早的活，才赶过来上课。
年龄虽然相差很多，但同样的是，这些学生的眼中，都包含着朝气与对未来的憧憬。
说完他朝门外招招手，在座的学生们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小男孩，真的是小男孩，很矮小，身高才一米左右，脸庞清秀很耐看，衣着十分雅致，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小男孩走到那位男性老师身边，就这么一站，双眼扫了一遍课堂后，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他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也不说话。
“介绍下自己。”老师见状不得不出言提醒对方。
男孩似突然晃过神来，精神一振道：“哦，我叫白皑皑，今年十岁，绝世天才，请大家多多关照。”
绝世天才四个字，让在座的学生们一愣一愣的。
不但如此，他的话还让那位衣着潇洒的老师，也一愣一愣的，让他发愣的不只是白皑皑的自吹自擂，还有对方资料上明确显示的是，白皑皑今年十二岁。
“咳，这位同学，你资料上怎么显示你是十二岁呢？”潇洒老师有些尴尬的发问。
“爹妈记错我的出生年份了。”白皑皑毫不犹豫回道。
“哈哈哈哈哈”这个回答引起一片哄堂大笑，由绝世天才四字引发的尴尬，随之消失不见。
潇洒老师双手往下压了压，止住了哄笑，然后道：“嗯，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同学，十岁的白皑皑，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现在你们可以问白皑皑同学两个问题。”
一位十四岁的小女生率先举起手，潇洒老师点点头，说：“嗯，那就秋实班长先问吧。”
秋实站起来问道：“白皑皑同学，你是灵界来的么？”
白皑皑点头道：“是的。”
“那你和灵界的那个白家有关系么？”秋实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少部分学生竖起了耳朵，似乎十分关心这个。
“半点关系也没有。”白皑皑说起慌来根本面不改色。
潇洒老师又低头确认了下这小子的资料，“白氏嫡子”赫然醒目的四个大字让他有些无语。
秋实小姑娘显然有些不信，又问：“如果你和白家没关系，那为什么能到摩星来上课呢？平民根本付不起那样的费用吧？”
白皑皑半点回答的**也没有，转头用天真的眼神看向了潇洒老师，然后问道：“不是只有两个问题么？”
潇洒老师看着白皑皑无邪的眼神，又想到这小子撒大谎根本不打草稿的事实，不由心中暗叹，说：“秋实同学也是想让大家进一步了解你，不过你既然不想说，那算了，去座位上吧，你就坐第一排。”
白皑皑看了眼第一排的位置，本能就不愿意坐，转过头说：“老师我视力很好，坐最后一排也没问题，我愿意把第一排的位置，让给别的同学。”
“不用，你就坐第一排。”潇洒老师笑了笑，对白皑皑的谦让他还是感到满意的。
不得已之下，白皑皑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第一排，那是最矮的人才会坐的位置。
一堂课下来，白皑皑完全显得昏昏沉沉，既不提问又不参与课堂讨论，就这么一个人坐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潇洒老师倒是多次提醒，不过白皑皑依然我行我素，反应缺缺，似乎丝毫没有兴致。
白皑皑摩星的第一天，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但，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还在继续，对世俗生活全无兴趣的白皑皑，却蹲在一个土墩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什么。
眼中举世皆蠢的白皑皑，很少有这么感兴趣的时候，他看的是一个人，吸引他关注的不是这个人有多聪明，而是这个人实在在笨了，白皑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一个人，但蠢笨并非是吸引白皑皑的地方，真正吸引他的是，对面有如十头公驴叠加在一起的倔犟，此刻的白皑皑，看得津津有味。
杨聪手握缰绳默默与眼前的摩星公驴对视，这头外星驴有着比一般公驴还倔的脾气，或许这跟它硕大的体型有些关系，比起王辰的外星马，这头外星驴也就小了一圈而已，但在场上它绝对不是最犟的那个，它对面的小子至少有九个它那么倔。
杨聪继续着和驴子的对视，他今天必须要把缰绳套在对方的头上，但对面的驴显然不肯，老子每天好吃好喝喂饱喝足之后才会干活，你丫连点草料都不给，一上来就要给老子套缰绳，天下哪来这种事！
但杨聪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所有生命都应该付出之后，才能得到回报，哪有活都不干，就先吃饱喝足的道理！
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一人一驴身形一动不动，看了一个小时的白皑皑笑得好开心，而另外俩更是全无动作和表情。
“你可以先喂它一点点嘛，趁它吃的时候，你再偷偷套上去。”白皑皑两手撑着下巴，大声笑道。
白皑皑的声音很快传到杨聪的耳朵里，他眨了眨眼睛，想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般，转头冲白皑皑赞叹道：“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白皑皑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杨聪拿了一把草料出来，放在驴槽里，驴眼前一亮，似颇为满意，开始埋头大吃。
终于趁着对方吃草的时候，杨聪给驴子套上了缰绳。
驴很快就吃完了那一把草料抬头看向了杨聪，少年点点头，准备拉着对方去干活了。
但是，他一下没拉动。
杨聪又拉了一下，驴仍然没动。
杨聪转头看着外星驴，那驴则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食槽，又看了看面前那小子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继续盯着对方的脸死看。
双方再次开始了僵持。
白皑皑躺在地上捧腹大笑。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杨聪抬头看了看天色，最终不得已放弃了对峙，他松开外星驴的缰绳，也就随它去了，一个人跑到外面，操持起本来该是驴干的活，得益于杨聪似乎有把子力气，一个人倒也干得有声有色，反观那驴子没有了杨聪的拉扯，很快乐呵呵跑到草料堆边上，大口吃了起来。
白皑皑用手连连捶地，大笑不止。
于是乎，一连几天这里成了他每天必来的地方。
就算正课不上，但观看倔驴少年，却成为了白皑皑绝不会缺席的必修课。
第十八章 绝世天才与绝顶倔驴与关键词
“要我帮你么？”白皑皑趴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冲着山坡下大声道。
“不要，自己的事应该自己做，不能借别人的手。”杨聪严正回绝了白皑皑的提议。
白皑皑咧嘴笑着，换成单手撑住脸颊，笑呵呵看着忙忙碌碌的杨聪和那头正安稳吃草的摩星驴，这个场面已经是第五天重演了。
半晌之后，杨聪忙完了一部分工作，单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发现白皑皑一脸笑容看着自己，于是也朝对方笑了笑。
“你读过书没？认识字么？”白皑皑大声道
“没有读过书，但我认识汉字。”杨聪说道。
“汉字？那是非常了不起的语言哦，在我学过的所有凡人语言中，汉语是最丰富多彩的，没有之一，只比灵界篆刻符的篆文稍逊一筹，但篆文并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所以认识汉字，很厉害哦。”白皑皑笑着大声说道。
“呵呵。”杨聪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汉字是谁教你的？你认识多少个汉字？”
“爷爷教的，他去世了，我认识大概三百个汉字。”
“哦，不好意思，不过三百个也实在太少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杨聪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大声问道：“你是不是很聪明？是不是学过很多文字？”
白皑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大声道：“嗯，我非常聪明，比你见过的所有生命都要更聪明，我学过1872种语言，其中汉字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我认识十万个汉字，几乎包括汉字传承至今所有的字。”
杨聪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赞叹道：“天，你真的好聪明，竟然认识这么多字。”
这一次换成白皑皑惊奇了，他突然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话？”
杨聪连连点头，说：“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白皑皑突然有些莫名，又大声问：“你不嫉妒么？”
杨聪有些奇怪，睁大眼睛反问道：“为什么要嫉妒啊？我已经很笨了，再花时间去嫉妒的话，我就没有学习的功夫了啊。”
白皑皑愣愣的看着杨聪，有些出神，突然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很自然，白皑皑感到十分的放松，很快他神情一正大声问道：“那你羡慕么？”
杨聪连考虑都没考虑，立刻答道：“羡慕啊，你认识这么多汉字，我当然羡慕了。”
远远隔着山坡的白皑皑，仔仔细细看着杨聪的表情，良久之后，他大声道：“要我教你汉字么？我可以把所有认识的汉字，都教给你。”
“真的？你有时间？不会打扰你么？我真的很笨的，但我学起来很认真。”很认真的杨聪，很认真的说道，与他认真的表情同样的是，杨聪的惊喜也很认真。
“嗯，虽然我自己也在寻找老师，但我有很多时间教你，说不定你并不是那么笨哦，或许只是学习的方法不对罢了。”白皑皑出声安慰道，然后朝着山下走了过去。
半小时后，白皑皑震惊了，此刻他对那头驴的苦闷，似乎也有了一点点了解，因为现在他和那头驴一样，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杨聪，对一个笨到这种程度的家伙，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白皑皑最开始教杨聪的是一句成语，他在地上写下了“皑皑白雪”这四个字。
就这四个字，他教了半天，杨聪愣是没会，直到白皑皑指着前面三个字道：“这三个字倒过来，就是我的名字。”
然后只见杨聪若有所悟，对于认识朋友的名字，他一脸专注显得更认真了，杨聪认真的绕了半个圈，来到对面，指着彻底已经“倒”过来的白皑皑三字，问道：“字倒过来的话，该怎么读？”
看着白皑皑震惊的眼神，杨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真的很笨，教我很麻烦的。”
白皑皑不由点头，十分坦诚道：“你确实笨的可以。”
“呵呵。”杨聪笑了笑。
突然他转移了话题，问：“你说你在找老师？”
白皑皑点点头。
杨聪感叹了声，说：“嗯，向你这样聪明的家伙，能当你老师的人，一定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一定是通天晓地、学贯古今，反正一定是超级厉害的家伙。”
白皑皑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要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话我就永远找不到老师了，因为没有人能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太聪明了，真的太聪明了，就像你无法想象我的感受一样，我也想象不到，聪明到让我望不到背影的人会是什么样，但是有一点你说的很对，我需要一个超级厉害的老师，这样我到处闯祸就会有人给我撑腰，而且只要老师很厉害的话，也就没有人敢当面嫉妒我了，最好是那种非常霸道，非常不讲理的，非常护短的老师，那种喜欢用尺子抽别人脸和屁股的最好。”
“那你学什么呢？学怎么变得厉害么？”看着满脸恶狠狠的白皑皑，杨聪有些不解。
“当然是学怎么正大光明去抽别人啊。”白皑皑笑嘻嘻道。
“我觉得还是找聪明的老师更好。”杨聪摇头道。
“但是，找不到啊~~~~~，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啊~~~~~，都怪我太聪明了啊~~~~”白皑皑仰躺在泥地上，旁若无人般撒泼打滚大叫着。
杨聪默默看着地上的小伙伴，他确实无法理解这种感受。
在两人谈论的时候，大方一行慢慢走进了，秦氏学府的招聘部。
王辰带着**在一旁等着，狗趴在地上，显得有气无力，今天体操动作的幅度，较往常来得有些大。
**又在倒腾他的玩具，他在十七样玩具中，找到了新宠，那是一条星河一样的精美玩具，会发出点点星光，还会变成各种形状，此刻的星河变成了一把尺子，正绕着**不停转圈，**的脑袋依然跟着转个不停。
大概半小时之后，大方从会客室走了出来，一边还有招聘人员笑脸相陪。
“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等先生飞黄腾达之后，还望对小弟多多提携。”招聘者夸张的恭维道。
“哪里，你太客气了。”大方礼貌回道。
“是您太谦虚，我还从未见过像您这么渊博的人物。”招聘者感叹道，随后他转头对边上的人说：“你带这位先生去高级教师住所，授权已经确认。”
招聘者目送大方一行离去，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又感叹了一番，随即转身回到了屋子。
“哟，今儿个这周疙瘩，一反常态啊，难得见他这种样子。”一边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道。
“估计，又是走的哪个灵界大人物的关系呗。”
“嗯，错不了。”
第十九章 不服气
“你还是奴隶？？？”白皑皑吃惊的看着杨聪。
“嗯。”杨聪脸上毫无忌讳。
“你是被卖进来的？”白皑皑对此有些好奇，他从未见过奴隶，他们家的佣人，在世俗界也有一定身份，绝非奴隶可比。
“嗯，我是自己进来卖身还债的。”杨聪摇头道。
“为什么啊？”白皑皑更好奇了，一双大眼睛闪亮闪亮的。
然后杨聪开始述说他的经历，很快白皑皑的脸庞变得有些呆滞，转而又瞪大了双眼，似乎又再一次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小伙伴。
“你是说，你的叔父叔母在你爷爷死后，就占了你爷爷的房子，还有他的田产，而这些本来应该是你的？然后他们还烂赌欠了一屁股债，债主没找你要，你却主动提出来，卖身到这里来还债？？？”白皑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大丈夫自该有所为，叔父母养育之恩，不能不报。”杨聪认真的点点头。
“你说的养育之恩，就是每天给你吃的剩饭菜？”
“我食量不小，但每天也能吃饱，只凭这点就无以为报了。”杨聪解释道。
“呃，但这些原来不就应该是你的么？”白皑皑又问道。
“叔父母虽有私心，对我颇为照顾，而且要是论起私心，天下又有谁没有。”杨聪摆手道。
“呃，只让你干活，不让你读书，就是你说的照顾？”
“叔父母身体不好，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干活，也供不起我读书，这些都是没办法的。”杨聪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白皑皑满脸笑容看着杨聪又好奇道：“那你的私心呢？你的私心是什么？”
“上学读书。”杨聪挠了挠后脑勺。
“所以你就把自己卖进了，摩星最大的学府？”此刻白皑皑终于摸清了对方的脑回路，瞪大眼睛确认道。
“嗯”杨聪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皑皑连连捶地大笑。
“你果然是我见过的最笨的那个，哈哈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白皑皑躺在地上捧腹大笑，身体不停的转来转去。
“我本来就说过，我很笨的，你不相信。”杨聪有些不快乐。
“抱歉、抱歉，我没在嘲笑你，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罢了，呵、哈哈，哈哈哈。”白皑皑继续大笑。
“那你笑吧，我要干活了。”杨聪站了起来，显然不太高兴。
白皑皑看着杨聪的背影，忽然大声道：“你想读书么？”
杨聪回身点头道：“想啊，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去读书。”
白皑皑大声说：“奴隶是不能读书的。”
杨聪的脸上顿时一片惊色，随即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满是倔犟，他觉得总会有办法的。
白皑皑笑道：“走，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奴籍除了。”
杨聪的声音也变得很大，有些激动：“你有办法？”
“去试了才知道啊，天下事你去不尝试怎么可能确切知道呢？走吧，走啊，愣着干什么。”白皑皑快速起身，冲小伙伴招手道。
“哦”杨聪快步赶上前去。
秦氏学府内务总部门口
白皑皑垂头丧气的从大门里走出，看着杨聪有些期待的眼神，微微摇头道：“都是死要钱，可我从来不带钱。”
杨聪不免有些失落。
“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吸引了两人，两个小家伙转头看去。
只见一条一尺长，长得极其难看的小灰狗，正冲着一家商店大声叫唤，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当即走了进去，很快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往一辆外星马车上一放，继续朝小灰狗认定的下一家店铺走去，而外星马拉的板车上，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人好像很有钱，走我们去找他借钱。”白皑皑胸有成竹道。
“他的钱够么？”在快速经历了期待与失落之后的杨聪，有些患得患失。
听了对方的问题，白皑皑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自己值多少钱？那车上一半的东西，就能买十五个你。”
杨聪听得小脸有些发白，原来自己这么不值钱……
“而且你看，那些东西，都是那个地球人给狗随便买的，所以他一定很有钱。”白皑皑十分肯定自己的观点。
听到给狗随便买买东西花的钱，就能买下三十个自己，杨聪的小脸更白了。
“这位大哥哥，您能稍等片刻么？”白皑皑走到帅气青年面前，抬起“纯真”的小脸看着对方。
“什么事？”王辰低头看着身高差不多只有自己一半的白皑皑。
白皑皑看着眼神中少有杂质的帅气青年，虽然对方的高大让他有些膈应，这个青年面对自己这种小孩子，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这种眼神他只在杨聪身上见过，白皑皑在半秒种内转过无数个念头。
最后，他把即将出口的谎言，收了回去。
白皑皑仰起脑袋，眨着闪亮的大眼一脸天真道：“这位大哥哥，您能帮我一个大忙么？”
看着眼前这一米高的小子要自己帮大忙，王辰觉得有些好笑，说：“说来听听，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这个大忙。”
“我有一个朋友，他非常勤奋非常好学，一直想读书学习，但是他家里人却很坏很坏，不但不让他读书，还把他卖到了这里当奴隶，我想帮他赎回自由，让他能够去上学。”白皑皑的童音稚嫩，将一个为朋友着想的纯真少年，演绎得几乎以假乱真。
作为一个商业极为发达的人界住民，王辰和其他人一样，经历过无数次各种各样的推销与“慈善”轰炸，他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道：“然后呢？”
“大哥哥，您能帮我把他赎出来么？”正极力演绎天真少年的白皑皑，毫无滞涩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语气中不但没有半点异样，甚至充满了期待，仿佛这个要求不但轻而易举，还十分合情合理。
“我出钱帮你把你同学赎出来？”
“嗯嗯嗯”纯真少年连连点头，他的大眼睛更闪亮了，仿佛充满了毕生愿望即将达成的幸福。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王辰不由笑道。
“纯真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由问道：“难道你不想先见见他么？”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没理由白白付出啊，你觉得呢？”王辰反问道。
纯真少年认真道：“这样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以后我或许能够帮到你也不一定，我或许还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但绝对是最聪明的天才儿童，现在微不足道的投资，可以换来以后巨大的回报。”
王辰听完后不由爽朗大笑，说：“你不是最聪明的人，这点我是同意的，因为我认识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人。”
白皑皑眼中闪过一丝不信，而王辰的第二句话，让他更不信了。
“至于最聪明的天才儿童，这点我也不能同意，因为我也认识一个小家伙，我不相信你能超过他。”
“大哥哥，你能带我去见见他们么？”
假冒的纯真少年，脸上的不服气，倒颇为真实。
第二十章 国籍、民族精神与哲学问题
“教授，有人说想见见你。”王辰推开门朝院子里喊道。
“进来吧。”大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王辰带着白皑皑与杨聪来到了院子，见大方正在看资料，王辰道：“教授，这两个小家伙要见你。”
大方抬头对着眼前的天才与倔驴扫了两眼，说：“什么事？”
“小子白皑皑，见过教授，这是我友人杨聪，适才听闻这位大哥口中，教授乃天降神人，万古独一，特来请教。”白皑皑显得颇有礼貌。
大方闻言再次抬头看向了白皑皑，皱眉道：“十二岁的人不是这么说话的，想问问题学会怎么说话再来。”
白皑皑一听就不乐意了，也不在乎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年龄，当即反驳道：“我今年正好十岁，不是十二岁，先生怕是眼神不好。”
然而，这句话在场的杨聪和王辰根本听不懂，稍后通过虚拟空间的翻译，王辰才算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以及这个语言的出处，这是距离摩星十万光年外，一处踏入宇宙大时代至少20000年的文明所使用的语言，王辰顿时用震惊的眼光看着白皑皑。
同时白皑皑也注意到王辰的目光，心中不由惊疑，对方竟然能听懂？但母亲说过这个语言，是十万光年外的文明语言，这有些不可置信，这人都听懂了，那对面那个‘被称为的’聪明人呢？听不懂的可能性实在不高，但那他脸上为什么半点表情也没有？过去几乎所有人在听到这种遥远文明的语言时，大都是一脸的鄙视，认为自己在胡说八道，又或者一片茫然，就比如边上的杨聪，但不管如何，半点表情也没有的，是从来没见过的。
“先生我想请问您，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白皑皑的三个问题换了三种不同的语言，都是距离人界极其遥远的文明所使用的语言。
这一次白皑皑从王辰的眼光中确认了，他真的听得懂，而且白皑皑还确认了，这个青年似乎十分想从对面这个死人脸口中得知这三个问题的答案，白皑皑有些疑惑，难道对方真能回答这三个问题？
等白皑皑想再次仔细观察大方时，大方说话了，语气平缓，不紧不慢。
“懂得语言数量的多寡，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聪慧程度，每一个十二岁的人界孩子，能使用的语言数量都比你要多，而且要多很多。”
听到这句话，白皑皑第一个就是不信，但他随即却信了，这一定时借助了什么外力，就好比现在“科技”这个词，在灵界渐渐流传的越来越广，因为所谓的科技能让普通人做到以前根本做不到的事，了解以前根本不了解的知识。当然这类行为显然挑战了灵界超凡者的权威，所以在部分刻板的地区有着严苛的压制与禁止，但即便手段血腥，却还是屡禁不绝。
年幼聪慧的白皑皑，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原因，却总是无法真正找到根源，直到从母亲那里借鉴来一种叫“进化论”的观点，让他茅塞顿开，寻求“知识”是人类或者说“生命”的两种最根本的**，“生存”与“繁衍”的直接衍生物！更多得知识就能够对生存与繁衍产生更直接的正面作用！这才是屡禁不止的真正的原因！
只有那些不愁温饱、毫无危机意识的披着一张人皮的动物，才会对知识与智慧，尤其是他人的知识与智慧不屑一顾！想通这点的白皑皑，一时间对自己举世皆蠢的论调，更为认同。
而人类四城的科技就是十分发达的，想到这里的白皑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母亲真的是因为，对自己教无可教才离去的么？
白皑皑脑海中的念头很多，但花费的时间少的惊人，此刻大方继续道：“我是个有国籍与民族的人界人类，我的国籍与民族一直代表着一种精神，在我的国家曾有多位伟人称之为‘实事求是’，也就是务实精神。我的务实精神告诉我，尽量少思考愚蠢的问题，才是最实事求是的。有人曾说过，人类永恒的愚蠢，是把莫名奇妙的担忧等同于智慧超群。在我看来，你那三个问题，对你来说都还属于莫名其妙的思考方向，思考问题的前提是你需要有相应的视界，不然都属于杞人忧天，对这类问题我一直不屑于浪费时间。”
“不过，我现在是这个学府的老师，而你又是这个学府的学生，所以我可以选择性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在人界人类的母星时代，社会活动十分繁荣，人类制造了十分多的东西，有些甚至能长时间存在，比如塑料，在母星灾难之后人类社会已经衰亡，曾无时无刻不自诩‘天命在我’的人类，不得不背井离乡，但他们剩下的塑料，却还繁荣昌盛着，经久不衰。”
一边说大方一边用食指轻轻敲了下桌面，突然一种如幻似真的立体画面出现在院子的上空，那是无数的塑料袋、塑料包装和塑料制品，在画面中无数人类的日常生活中，似乎已经离不开这些，超大数量的塑料了。
“所以通过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复述这个问题后大方笑了笑，而其他三人都不明所以，大方笑道：“那或许是，我们脚下的星球……”
“它需要塑料了？”
王辰听得冷嗖嗖，大方则笑容满面，白皑皑有些不解毕竟他没经历过，杨聪更是一头雾水只是震惊与画面的真实，而一旁拿着大黑的**，也呆呆的看着那些有趣的画面。
嗒！
大方又用食指轻点一下桌面，空中的画面全部消失不见，他看了看正在思考或者说，正在思考如何反驳与刁难的白皑皑，道：“或许你觉得你很聪明？但是在我眼里，你和你边上这个笨蛋小子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未成年儿童罢了。”
白皑皑看着泛起笑容的死人脸，然后眼睛微眯，没有立刻说话，边上的杨聪倒不干了，大声道：“你胡说，皑皑很聪明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善良的人。”
大方看向倔驴，问：“哦？那你说说，他在什么地方表现的很聪明了？”
杨聪更是不服气，道：“他教会了我四个汉字，一共只花了小半天时间，而我爷爷教我三百个汉字，花了7年。”
大方看着杨聪的神色，眨了两下眼睛，然后道：“看来我要重新评估一下你的愚笨程度。”
随即他又冲眼睛越眯越小的白皑皑，笑道：“怎么？觉得我在嘲笑侮辱你的朋友，所以很愤怒？那么你自己心里想想，我这是在侮辱么？”
听完这话的白皑皑，神色一滞，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伙伴，真的非常笨。
“你可以说我笨，这是事实，但你不能说他不聪明！皑皑是绝顶聪明的天才！”杨聪大声抗议道。
王辰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对自己的蠢笨承认的如此直截了当的少年，一时间倒是有了些欣赏。
“哈哈哈”大方朗声笑道。
“在你看来他的绝顶聪明，就是花了小半天教会了你四个汉字？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我完全可以在几分钟内让你认识，你一辈子也学不完的汉字，那我岂不是成了整个宇宙中最聪明的人了？”大方笑得很开心。
“我不信！”杨聪的回答十分直接了当。
白皑皑瞧了瞧边上的杨聪，转念一想随即说道：“我也不信，你能在不对他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几分钟就让人学会一辈子学不完的汉字？”
杨聪是真的不信，但白皑皑却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但出于对朋友未来的考量，他直接出言激将，如果真能学会汉字，那么对杨聪以后上学时非常大的帮助，以白皑皑自己的分析，汉字必然会成为人类文明甚至是外星文明最重要的语言之一。
大方看了看白皑皑的眼神，跟真的不信几乎一模一样，但他自己似乎没意识到，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不相信”，和边上杨聪的表情完全一致。
“过来，走近点。”大方对杨聪招招手。
杨聪看向了边上的白皑皑，见自己的小伙伴连连点头示意，于是怀揣着对白皑皑的信任，杨聪走到了大方身前。
“我是灵界白氏嫡子，你要是伤了他，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出于对朋友的担忧，白皑皑有些紧张地出了自己不愿提的家庭背景。
王辰笑了起来，再聪明也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大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半个指甲大的晶片，薄薄的似乎还很柔软，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他将晶片贴在了杨聪的后颈上。
只见下一刻
那晶片如同食盐遇水般快速融化，然后渗入了杨聪的皮肤之中。
这一刻，杨聪似乎得到了真正的进化。
第二十一章 老家伙的乐趣
杨聪瞬间呆滞在当场，不停翻着白眼，似乎在接受什么讯息，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受到了电击，又或羊癫疯发作一样，就差口吐白沫了。
白皑皑有些担心自己的小伙伴，脸上显出了极少见的焦急之色。
足足九分钟之后，杨聪才缓过神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白皑皑急忙道。
“天啊，我学会了好多好多汉字，足足有一万多个。”杨聪异常兴奋，似乎连带着整个人都升级进化了。
“有没有感到不舒服？身体有什么不适么？”白皑皑很紧张自己这个唯一得朋友。
“嗯，很好，非常好，我感到自己前所没有的聪明，哈哈。”进化后的洋葱高兴的大笑。
“那是错觉”大方冷不丁说道。
“常人一分钟就能全部接受的讯息，你却花了足足九分钟，效果却只有十分之一，你的愚笨程度，简直世所罕见，不，应该是绝世独有。”大方极为难得的改了一次口。
“呃。。教授没人花过十分钟以上么？”王辰对大方轻易拿出只有林氏、四城能发放的虚拟感知空间，丝毫不感到奇怪，反而对这个笨笨的小子很有些好感，不由打了个圆场。
“十分钟？？？”大方瞟了他一眼。
“一头成年虎鲸只要八分钟就能全部接受，黑猩猩倒是需要十分钟，他也就比猩猩聪明点。”大方平铺直叙道。
然后大方又补充了一句“这还不能算学习的效果，从学习质量上讲，他就跟猴子差不多。”
大方这种毫不留情的言语，让王辰不由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进化后的洋葱少年，这，这简直太笨了。
但笨也有笨的好处，洋葱的自信心，半点也没受打击，憨憨的笑了两声，对这个给予自己知识的人，他很有好感。
小伙伴笨的程度，再一次打破了白皑皑的认知，但让他震惊的并非此事，他震惊的是那名为“科技”的东西所带来的，巨大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效果。
汉语交流，现在的洋葱几乎能毫无迟滞，对此白皑皑心里十分感慨。
“先生，人界既然有这种成果，那么我想问的是，学生们他们学习的是什么呢？”白皑皑突然问道。
大方道：“学习什么？嗯，这个问题的角度还不错。可以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十五年义务教育，将绝大部分信息灌输进了学生们的脑子，来不及塞进去的，就必须去高级专业深造，学习什么其实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学习本身。依靠外力终究不是最可靠的方法。”
“对于人界普遍施行十五年义务教育的这个做法，我必须要说的是。”
“非常之好！非常之有效！我非常之赞成！”
“至于剩下那些，依然来不及塞进去，或者不需要硬塞的，比如多达三十六万种已知星际文明的语言，就要依靠这个。”只见大方再次取出一片晶片，放在食指顶端。
“虚拟感官空间，人类魂界的独有产物。”
“通过它，人们可以自行寻找、汲取，绝大部分人界人类可以获取的知识，只是这东西并不对人界、魂界、四城以外的人开放，人界之外的人想要用它，必须经过一系列的，且耗时极长地，严格审查，才可以获取批准，而人以外的生物，是没办法使用的。”
大方说完，将右手食指轻轻晃动，以在白皑皑面前凸显此物的存在感。
白皑皑静静看着此物，他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了母亲为什么会回四城去了，那绝非是没有什么能教自己的，而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简便的汲取到更多得知识，而回去为自己申请这个虚拟感官空间了。
但白皑皑并不会就这么相信，眼前的这位在言语中让他感到有些棘手的人的话，这就是虚拟感官空间么？
白皑皑突然问道：“所以我朋友已经获取了绝大部分人界人类可以获取的知识了？”
大方不由反问：“你觉得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可能得到这么大量信息的灌输么？我给他灌输的只包括汉字那部分，其他需要自己去学习和寻找，它不具备帮助人思考的功能，即便是这种短时间的灌输功能，也只有特制品才拥有。”
白皑皑看向洋葱问：“你能使用那个东西了？”
“嗯？什么东西？”洋葱一脸莫名奇妙。
“我学会使用也花了好久，这位小兄弟，没那么快啦，不过没关系，我示范给他看，把眼睛闭上。”王辰说完搭上洋葱的肩膀，双眼紧闭。
洋葱也有样学样，闭上了眼睛，不过似乎还没开始，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嗯？这个不行，有点暴力，呃，这个是成年人玩的，你还不能玩，嗯嗯这个不行，这个也不可以。”王辰不停嘀咕着什么。
“哈，有了！《村民斗勇者》第九百八十八代！”王辰笑了起来。
突然洋葱的双眼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点东西，然后慢慢慢慢明亮起来，那是一个虚幻的界面，上面写着“idxxxxxxx邀请您成为朋友，是与否？”与此同时
“点那个，是”王辰提醒道。
“哦”然后洋葱抬起右手，开始对着一个地方，死命戳着。
“用眼睛看着‘是’字，心中默念‘是’”王辰无语道。
“直接说出来也行，但眼睛一定要看着。”王辰又补充了一句。
“哦。啊！这是什么？”洋葱惊叫道。
“小兄弟，你现在已经在虚拟服务社区了。来，再同意一次我的邀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玩游戏了。”王辰闭着眼睛笑道。
很快，洋葱便沉溺了进去。
然后王辰将自己的画面，以投影方式，展现在自己前方，画面上的洋葱，正被一只最弱小的史莱姆，压在身下不停地殴打，史莱姆小拳头锤的那叫一个快，另外还有不少村民正围在一边，为史莱姆的义举，呐喊助威！
看着场中王辰正在不停的指挥洋葱，**也被画面吸引了，他觉得非常有趣，不知不觉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千万，悄悄滑落在地上。
**走到大方身旁，拉了拉大方的衣角，显然也想玩。
“你太小了，不能用这个。”大方摇头拒绝。
**有些丧气，转头准备将三千万再捡起来，结果发现大黑早已无影无踪。
场中被吸引的绝不止**，还有白皑皑。
此刻的白皑皑紧紧盯着画面，早已没有了之前“纯真少年”的天真无邪。
白皑皑觉得自己很需要这个，嗯，非常需要这个，当然不是为了学习的快捷，死死盯着游戏画面的他，觉得自己需要通过这个虚拟感官空间，去更大面积的接触人界人类发达的科学知识。
目不转睛看着游戏画面，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皑皑，十分认同自己的观点。
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玩这种东西。
嗯，小孩子才喜欢。
好不容易转开视线的白皑皑，转而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大方还竖着的，右手食指。
准确的说，是那片薄薄地，闪闪发亮的，触手可及的，具有莫大吸引力，小可爱。
“想要么？”大方的声音传到了白皑皑的耳朵里。
这把白皑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转而开始清醒的反思，而大方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警惕起来。
“无偿的。”大方笑着说道。
白皑皑一脸正色的问道：“既然要通过长时间的严格审查，才能使用，那为什么到你这里，直接能用了呢？”
“因为这是我自制的，效果比制式产品好很多。”大方依然笑着。
“那你为什么无偿给我？我只是个小孩子，你是不是想骗小孩啊？”白皑皑通过对自己十分精确的定位，展开质疑。
“我想给谁就给谁，不需要理由。再问最后一次，想要么？”大方笑颜不改。
“要！我要的！”白皑皑立刻毫不犹豫道。
大方的微笑更盛，他慢慢道：“但是，现在还有一点麻烦，那就是，我之前说过人界十二岁的孩子，就有比你更丰富的知识，所以说，这个虚拟感官空间……”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语速加快了一些：“其实至少要到十二岁才能使用，不然会有危险，又所以，我刚才没怎么听清楚你说的话”
“你，今年多大了？”大方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白皑皑神情彻底凝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至少两秒钟后才回过神，然后愤愤道：“我就是十岁！”
说完，他拉着已经占了大便宜的洋葱，扭头跑了。
王辰走过来笑着说：“教授，那个笨小子还是奴隶身，见了鬼了这里竟然还有奴隶制，要不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赎出来，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让他在这里打打杂也总比当奴隶好。”
大方点点头，脸上的微笑还未褪去，显然逗娃让他很是找到了一些乐趣。
第二十二章 你什么老师？
“教授，这本是秦氏学府教职员守则。”王辰拿了本书，快步走进了院子。
“您这高级教师，听着挺牛气，但实际上如果要达到进入宝库申领物品的地步，还远远不够啊，而且您是普通部的教师，优先级上远不及超凡部的那些同级导师。”
“嗯，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那幅画而已。”大方微笑道。
“哦，我看看这规则上怎么说的。”王辰一边说一边仔细翻看着手中那本教职员守则。
“申领观摩孤本、要义、秘籍、残篇等，需特级教师或导师资格，也不知道那画属不属于这类，我估摸着悬，听别人说高人遗物都有特殊道韵，或许能让人悟道，价值非凡，如果那画是凌傲雪的东西，那就麻烦了，您还差了两级，中间还隔着个正高级。”
“我要找的那副画，是人界人类的东西，而且是出自普通人之手，不会是凌傲雪的。”大方肯定道。
“那，那如果万一那幅画真是您要找的呢？那怎么办？”王辰小心问道。
大方看了他一眼，说：“人界人类的东西，当然要回归人界。”
王辰听后缩了缩脖子，不由开始计算后路，他盘算着这里逃到空港要花的时间。
但面对超凡者，他心里终究感到没什么底。
“哈，你知道这里老师的最高职称是什么？居然叫‘人民教师’哈哈哈，这是从咱们国家学了多少东西啊？这还得对学府有莫大贡献的人，才能获得这个称呼。”捧着守则的王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您不看看守则么？这里好多注意事项。”王辰看着闭目养神的大方提醒道。
大方睁开眼，对王辰说道：“作为一个正人君子，约束自己的不是律法、规章，而是道德底线，律法的作用从来都是约束小人，以及警醒和惩罚犯罪者的。”
“那万一规则和您的原则抵触了呢？”衍生出很多疑问的王辰不禁问道。
大方点头赞赏道：“这是个好问题。”
“人不能太傲慢，觉得和自己想法不一样的就是错的。不过，当一个人不再有改变自己的必要时，他就有了改变世界的资格。至于规则、律法，这些东西从始至终都在不断改善、完善的过程之中。事实上所有律法，在还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它们将永远是，且只是，为了被改变而存在的，因为人类前进的步伐，永不停止。”
“至于，你手里的那本东西，在空港登记处，我就接收了完整版本。”大方说完笑了笑。
王辰突然觉得大方似乎很开心，兴致很高的样子。
根据王辰自己的了解，能够让大方显露期待的事物，是极其少见的，难道是因为又要当老师了？还是因为前几天的逗娃娃？好像有了**的陪伴，大方的兴致就一直很高。
翌日
大方走进了秦氏学府的办公室，一位衣着笔挺举止潇洒的老师迎了上来，迎上来说：“是大方老师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了之后有些意外，互相对视一眼，这普通部竟然还有新老师过来。
“是的，你是？”
“哦，我是这个低年龄普通部外星语老师，青子衿，早听招聘部的周部长说，有一位大才来我们学府了，这一见果然气度非凡。”叫做青子衿的潇洒老师，应该是十分欢迎新同事的到来，显得非常热情。
“你太客气，在永无止境的教育事业上，我需要向你这样的前辈多请教才是。”大方随口说着绝算不上谦虚的假大空言论。
青子衿听得双眼发亮，道：“你说的太好了，这些灵界凡人孩子，正需要像你这样敬业的老师，和超凡部的孩子们比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嗤，人家随便说说你也信，有没有真材实料还得看教学成绩。”一阵冷笑从边上传来。
二人不由望去，入眼的是一名从长相上看，就有些尖酸的男子，正捧着茶杯一脸不爽。
那尖酸男子又道：“那些小兔崽子半数祖上都是无罪星过来的移民，当然比不上灵界上等人子弟。可怜倒是不见得，一个个比鬼还精，有什么好可怜的，切。”
青子衿则把大方轻轻拉到边，道：“不要放在心里，这家伙脾气不太好，人其实挺好的，只是最近课堂上来了个，麻烦的学生，要么就不上课，要么上课就睡觉，这几天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觉也不睡了，整天在课上问问题刁难老师，说了你也别见笑，这学生确实非常聪明，问的问题我们几乎很难答上来，就算回答了，也会被他连续的问题问倒，唉，都发愁呢，弄得我们几个都快害怕去上课了。”
青子衿说完直摇头，显然是被那个学生，给刁难的有些头大。
“哦？这个学生叫什么？”大方饶有兴趣道。
“叫白皑皑，是从灵界过来的，大家族嫡子，也不知为什么不去超凡部，哎。”青子衿再次摇头。
这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插话道：“什么大家族嫡子，白家是灵界几个最大家族之一，他们的老祖连我们院长秦圣见了，都要称一声前辈，你怎么连这种人人都知道的事也不知道？”
“他不是一直这么孤陋寡闻的么，本来就是个书呆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尖酸男子再次展现自己的刻薄。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教历史和数学的岑胜老师，他负担较重，所以脾气比较大，不太会说话。”面带赧色的青子衿指着尖酸男子，小小反击了一下。
“这位是化学老师越梅子女士。”
接下来青子衿向大方一一介绍了在场的所有同僚，大方则一一点头算是招呼。
看得出来，这个学府的普通部，大量参照了人界某超级大国的教学体系。
只是这里似乎缺少了一种老师。
“对了，你擅长的是什么？”青子衿问道。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老师，都竖起了耳朵，毕竟职场竞争在任何地方都存在。
大方露出莫名笑意，道：“我没有多少特别擅长的东西，大部分课程都可以替代。”
众人纷纷斜眼一撇，显然完全不相信，人前说这种大话实在没意思，不免都对大方低看了一眼。
众人神色大方一目了然，随后又笑道：“不过我有一门课程，倒是颇为擅长。”
众人再一次纷纷静下来，聆听这个吹牛者的吹嘘。
青子衿颇为善解人意，接话说：“什么课程？以后也好多向你请教。”
大方微笑道：“体育课程，我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体育老师。”
“体育？”青子衿不由皱眉，他实在没听说过，其他人也似乎没有听说过，都在脑海中回忆这个词的含义和来源。
“哦，我想起来了。”化学老师越梅子恍然道。
见自己的话题引起了众人的兴趣，越梅子笑着说：“这是人界人类教学体系中的课程，应该是锻炼孩子们身体的课，不过我们的情况和人界不同，普通部的孩子们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超过超凡部的学生，所以这门课就没有被采纳。”
不少人眼中不由泛起一阵笑意，幸灾乐祸的也不少。
青子衿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大方先生，你还有其他擅长的么？”
大方和颜悦色的说：“你们显然低估了这门课的重要性。”
不待青子衿发言，他突然问道：“你们知道‘德智体美劳’么？”
众人不由摇头，等着这位体育老师的发言。
“这是我的国家，总结出的最为基本、也是最为全面的，综合素质教育方针，其中包含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育这五项，在我看来，这堪称是人类文明的基石，其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不亚于文明的诞生。”大方直言道。
不少人往上翻了翻白眼，继续手头的工作。
青子衿则道：“所以你就是教这‘五育’里面的‘体育’？”
大方闻言摆手道：“德智体美劳是需要全面发展的，缺一不可，弥补学生的短板，让其均衡发展，才是这‘五育’的根本目的。”
“而体育老师，则是在学生们这‘五育’发展不均衡的时候，才会体现出真正的、也是最重要的作用。”
“什么意思？”青子衿有些摸不着头脑。
“体育老师的真正作用，就是尺策学生。”大方一脸正色。
“切，只听说过鞭策，没听说过什么尺策。”刻薄的岑胜不失时机嘲讽道。
大方却点点头，说：“和鞭策差不多，其区别在于，鞭策是用鞭子，而尺策用的是尺，我有一把尺长得还不错。”
呸！这他妈的不就是打人嘛！打人算什么老师！
众人心中纷纷不屑，就连那潇洒老师青子衿听后，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众人的神色尽在大方眼中，他突然问道：“知道为什么你们上课时，那个叫白皑皑的学生，一直刁难你们么？”
“为什么？”越梅子不由感兴趣的问道。
大方见众人齐齐看了过来，旋即露出微笑，道：“因为，尺策太少啊。”
曾在洋葱面前大声提过“最好有一个喜欢用尺子抽别人的老师”这个愿望的白皑皑，似乎他的人生理想更进一步了，只不过显然聪明如他也没料到，比他本身还要更接近人生理想的，是自己的屁股。
第二十三章 上不了体育课的体育老师
“还有一个多月学府大比，就要开始了，我希望这次大家能够获得更好的成绩。”
普通部低龄学生教师办公室的办公室主任，大腹便便的刘不悔，走进办公室，对包括大方在内的所以教师，用颇为公式化的声音喊道。
但他的话，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当然，这要除开刻薄男岑胜，他当即站起来大声回应道：“刘主任，我们对这次大比很有信心！
不想那刘主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信心，我都没信心，你哪来的信心。”
众人想笑却也笑不出声来，尖酸男岑胜失败的马屁，自然让人心中欢乐，但这刘不悔也道出了实情，而且是没法改变的事实，普通部与超凡部那鸿沟一般的差距，远非依靠后天力量所能弥补。
而且随着学习时间越来越长，差距同样越来越大。
事实上，所以普通部的老师都觉得，将普通部与超凡部放在一起比赛，更本就属于不把普通学生当人看，除了加深阶级矛盾，为大比添加笑料外，没有半点用处。
但，这是秦氏学府院长，也是灵界秦氏第一人，秦浩然亲自下令决定的。
没人理解，这么做对普通部的学员，到底有何益处。
“普通部孩子与超凡部的学生比赛？谁定的？倒是挺有想法。”大方突然出声询问边上的青子衿，但他的声音根本没有刻意压低，无所谓旁人听没听到。
“秦圣钦定。”青子衿把声音压得很低，显然在担心大方对这个举措的评头论足，惹恼到刘不悔。
不过，现在他的担心产生了实际效果。
“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大方？”刘不悔作为办公室主任，对自己有没有新手下，自然了如指掌，只是此刻他的语气有些冷。
“大方，体育老师，幸会。”大方坐在位置上，朝刘不悔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随我来。”刘不悔看着大方的做派，不喜之色跃然脸上，说完后他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大方起身刚想迈步，却被悄悄拉住，青子衿小声道：“千万别顶撞他。”
大方点点头，示意对方安心。
走进刘不悔办公室后，也不等对方招呼，大方直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刘不悔对面，这举动更是让刘不悔不喜，他开口道：“听周奎说，你是个大才？”
这句话显然是很不客气的，而大方闻言却笑道：“您过奖了。”
大方的话让刘不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抿着嘴角，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体育老师？”
“不错，这是我较为擅长的一种专业。”大方点了点头。
“我们这里没这门课，也不可能专门为你另外开设一堂课程。”刘不悔当即否定了体育课的可能。
“真是遗憾。”大方的表情显得对此并不在意。
“没什么好遗憾的，现在课堂学业已经安排不过来了，学习知识才是普通部的第一要事，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在大比上，有希望与超凡部竞争一下的东西。体育课不过是锻炼体能的课程，我们去跟超凡部比体能，简直就是笑话。”刘不悔看着对方似乎毫不在意的表情，直接不屑道。
“体育课是不可能给你安排的，你还有什么擅长的？周奎说你是大才，你不会只能教体育吧？”刘不悔瞥了大方一眼。
“这里的课，我大部分都能教。”大方回道。
刘不悔冷眼看着大方，突然嘲讽道：“你这么大能耐，在这里显然屈就了，要不我把你推荐到超凡部当老师如何？”
大方似浑然不觉，道：“也可以，一把好尺能走遍天下。”
刘不悔根本不懂大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对其不快更盛，刚才不过是为了挤兑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而已，超凡部那些老师哪一个不是学府中高层，他不过一个领工资的，哪来推荐资格。
不虞之色已经快要挂在脸上的刘不悔，只能暂时忍住火气，说：“推荐超凡部的事，不能一蹴而就，总得你先做出点成绩来才行，你还是先想想，教什么吧。”
大方笑道：“也对，不然我就教……”
他的话直接被刘不悔打断了，刘不悔快速说道：“你去教数学吧。”
刘不悔在问问题之前就有了安排，岑胜已经不止一次对他抱怨，那个叫白皑皑的学生，虽然每个老师都要刁难下，但不知为何唯独对他岑胜的刁难特别厉害，他身兼两职实在有些吃不消，已经几次申请宁愿不要兼职的那部分工资，也想推掉一门课，刘不悔也清楚，这种面子上的事，对老师来说尤为重要。
不过刘不悔心中，其实挺喜欢有这么个学生，这白皑皑来了还没多久，普通部大部分为了保住自己饭碗的老师们的水平，那是蹭蹭蹭往上涨，估计要不了多久，都能直接提升一个职称。
他刘不悔对学生从来不指望，但对手下老师的职称升级，却很指望，因为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一笔奖金。
所以刘不悔对此十分乐见，更不用说那白皑皑的身份了，地地道道托灵界关系进来就职的刘不悔，深知白家在灵界，到底是什么地位。
就安排这个自大又讨厌的家伙去教数学，让他也尝尝被绝世天才刁难的滋味。
刘不悔心中暗笑，大方也微笑点头：“嗯，你真是聪明过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想法。”
刘不悔差点没被大方的这句夸奖气死，整个上下级给颠倒过来了，连青子衿这种书呆子，都说不出这种颠三倒四的话来！
“你先出去吧。”刘不悔不耐得挥挥手。
大方回到办公室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边上的青子衿立刻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给你是怎么安排的？”
“安排我暂时上一段时间的数学课，不过我更擅长的还是教体育，而且我觉得体育课程也是我们普通部，不可或缺的课程，充分锻炼一下孩子们，说不定在体能上也有希望，追上超凡部的学员。”大方的语气很有些信誓旦旦。
众人一听纷纷一笑，这显然是个对超凡力量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根本不明白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不过也没人提醒大方，毕竟只要看到那些飞天遁地的超凡部教员或者学生，就足够让这个自称“体育老师”的家伙，知道自己的无知了。
“那你一定要仔细准备一下，那个叫白皑皑的孩子，问的问题真的是很难回答，你必须要有充足准备才行。”青子衿不由提醒道。
大方点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
大多数人都在摇头，岑胜更是冷笑连连，只有他知道，那个白皑皑提的数学问题，到底有多变态。
如恶魔般的稚嫩童音，此刻又开始在岑胜的心头回响，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师我有个问题，1加1为什么等于2啊？’
这哪里是纯真儿童，这简直是恶魔附体。
随便说点
到今天书已经写了30万字，缺点不少，这毫无疑问，但我想优点还是有那么些的。
有书友说，前期过于平淡，至少要有点装逼打脸的情节，这个说法我是同意的，我想了想后，觉得一个三百岁的家伙，也不大合适遇谁怼谁，毕竟智者都必须要有一颗寂然心。当然，更多得添加合理的冲突以及打脸情节，是必要的，这点毫无疑问，我尽力改进。
又有人说，一猜就知道张念是‘消失症’。我想说，这本书毕竟不是整本书就一个故事，而是不同故事串联在一起最终成书，所以我个人觉得，先易后难，有一定的必要性。
还有人谈到，大方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些，关于这点，我认为，从逻辑的严谨与缜密角度出发，大方的话一点也不多。
至于其他谩骂、剧透、嘲笑，咱们就不谈了，显然这些人都没有看过第四十七章。
对于这本书的定位，我自己认为并不算纯粹的逻辑推理，当然也肯定算不上高智商文，毕竟世界上的聪明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如果由我自己来定位的话，我觉得用眼界、眼光这两个词来概括，比较合适。这两个词能很好的巩固人们的自信心。
我能肯定的是，喜欢这本书的读者，一定是非常喜欢动脑筋，喜欢辩证思维，且有足够的视界眼光作为观念基础的人。
关于这点，或许我要比很多读者自身，都还要更肯定一些。
不要觉得我在捧你们，我很客观的。
我这里还有一条阅读指南：建议读者阅读时，将作者代入成杨聪，自身则代入为大方。
当然，代入杨聪是底线，把作者代入成大黑，就过分了。
哈哈
不说了，说太多会忍不住自己剧透。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不日应该会上架，希望各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本书。
我可以保证，只要每月有10张月票，作为保底让我能领个全勤，我就一定能坚持写完这本书。
立此为据，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请支持正版阅读，谢谢！
第二十四章 特别伟大、特别能干的体育老师
“皑皑，上课了，别睡了，听说今天来了新老师。”班长秋实喊着较为亲近的称呼，轻轻推了推趴在桌上的白皑皑。
她显然不知道，白皑皑对杨聪以外的人说出这两字，很反感。
秋实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从前几天白皑皑天天旷课，以及这几天课上毫无留情反问每一个老师，以往极为严厉的老师竟毫不动怒这点上，对白皑皑的身份有所猜测，显然绝不是这个家伙自己说的，与白家完全没关系。
而且这个白皑皑真的非常聪明，他的问题鲜有老师能回答上，而在自己最擅长的外星语方面，甚至根本望不到白皑皑的背影。
十四岁的小姑娘，这几天似乎在学习，如何进一步打扮自己了。
白皑皑抬头瞥了眼这几日对自己刻意照顾的班长，然后又趴了回去，说：“你妆太浓了，吓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秋实有些委屈，捂着嘴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我才十岁啊”趴在桌上的白皑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
迷迷糊糊中的白皑皑，没发现周遭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
只是依稀间觉得有什么人走到了前面讲堂上，他回想起这节课是数学课，那个叫岑胜的数学老师就是个小人，他对这种人最为鄙视，因此对岑胜的刁难也最厉害。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加一为什么等于e……”迷迷糊糊的白皑皑在迷迷糊糊中抬起迷迷糊糊的脑袋，准备直接把岑胜打发走，然而下一刻，白皑皑瞬间惊醒过来。
这是一张，多么可恶的脸啊！！
十二年来，只有自己戏耍别人的份，从来没人能戏弄自己！除了这个混蛋！
哼！这一定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聪明到一猜就中的白皑皑，突然意识到什么，条件反射般起身大喊道：“我就是十岁！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全无往常冷静的白皑皑，拔腿就要跑出课堂，突然又意识到这老妖怪显然是新来的老师。
他发现老妖怪只是冷冷瞥了自己一眼，定了定心神，随即张口就来：“老师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啊？”
白皑皑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理自己，而是查看了一翻学生名录，白皑皑很不愉快，正准备再次发问，老妖怪却突然发话了。
“我是你们以后的体育老师，大家都叫我大方老师，这是因为我很大方，非常大方，所以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大方的冷笑话让课堂上更冷了，低龄班学生特有的质朴，让他们认真听着这个新来的体育老师的话，虽然除了白皑皑没人知道什么是体育。
“你们可能不知道体育老师是干什么的，我现在给你们讲解一下，体育老师的伟大。”
这种近乎毫无廉耻的形容，让白皑皑翻了个白眼，闷闷不乐的趴回桌子上。
“在拥有七十亿人类的人界，体育老师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称呼，因为这是用来形容某些无所不能的、极为厉害的、什么都能干的老师的，专有称谓，比如体育老师教地理、教语言，就非常拿手，而体育老师教出来的数学、历史、物理，甚至能把已经故去的伟人，重新从棺材里唤醒。而我，就是暂时来教你数学的。”
大方的话，把孩子们镇住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大方，这简直比那些超凡部的仙师，还要更厉害！就连仙师们都做不到起死回生的！
“老师，您能把我爷爷从棺材里叫醒吗？我好想他的。”一个九岁的娃娃站起来，憧憬道。
出人意料的问题让大方不由看向这个学生，在不得不花去眨一下眼睛的时间用以思考后，大方旋即微笑道：“等你努力学习直到和体育老师一样厉害的时候，你或许可以自己去尝试和你爷爷说话。”
“嗯，老师，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娃娃坐了回去，眼神似乎非常坚定，但很快又在家庭劳作带来的负担中，变得昏昏欲睡。
“体育老师最本职的工作，就是体育课，所谓体育课，就是锻炼你们的身体，让你们更健康，更有力量，跑的更快，跳的更远，让你们越来越强大。”体育老师如是道。
“那能飞么？我们能变得和超凡部的学生一样么？”秋实突然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急切。
听到这问题的白皑皑捂着脸，在心里吐槽：‘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他不由暗叹这些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学生竟如此单纯，不过聪明的白皑皑也能够了解原因，穷苦家庭的孩子，大都更单纯些，这点只要对比下自己家里的孩子与这些同学的背景区别，不难得出结论。
至少这个课堂在座的这些，让他讨厌的人几乎没有。
白皑皑当即出声道：“当然不能一样，超凡部修炼是有前提的，需要天赋，虽然这实际上是血统论变种，血统论关乎人心的自私与贪婪，你们不懂这些。”
“但是终究确实存在，事半功倍与事倍功半的差别，几乎不可能改变的，你们永远比不过他们，也不能和他们比。”白皑皑无情的将实际情况，告知这些刚升起一点对他们来说不该有的希望的同学们。
也不想看着他们被老妖怪欺骗，而且白皑皑非常清楚，如果这些同学真的要走那条，事倍功半、甚至是再半、再再半的路，必然会被学府无情的抛弃掉。
毫无疑问超凡部所有老师，无一例外的认为，普通部的学生，绝对不配修习超凡力量。
甚至白皑皑十分清楚，这些人根本不认为凡人，和他们同族同种，这也就是秦浩然这种比较豁达的人所建立的学府，事实上包括灵界在内的所有学府，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踏入学院课堂，纯粹是被奴役的对象，甚至于这种奴役在修行者的概念里，绝非刻意，反而近乎天生。
真正的，岂有此理。
出生于灵界最大家族之一白家的白皑皑，看到的同类相残，早已不是一次两次，而且这种同类相残，都有一个共同点，恃强凌弱！
白皑皑非常庆幸自己的母亲来自于人类的四城，在母亲善良且严格的灌输之下，自己的自信建立的足够稳固，并且没有生出那种，傲慢无比的，兽心！
白皑皑准备出言质问老妖怪居心何在，为了这些单纯的同学，他不在乎直面这个讨厌的混蛋，白皑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从来没怕过！
白皑皑还没说话，大方先发言了，而且话里的内容，差点把白皑皑气炸。
“嗯，这位身材非常矮小的前排同学，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完全对。”大方微笑道。
噌！
白皑皑的头发就差竖成刺猬状。
“我们为什么要和其他人比呢？事实上我们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只需要和自己比就行了，当然你们还小，并不需要思考这些。”
“但是你们可别忘了，老师可是一个体育老师，体育老师都是特别能干，特别伟大的老师。”
“体育老师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你们的大部分问题。”
“嗯，除了叫醒爷爷这类之外的大部分问题，这种事应该自己努力。”
“所以，体育老师完全能让你们变得和超凡部一样，甚至超过他们。”体育老师微笑着。
体育老师对孩子的微笑，似乎永远比对成年人多，而且多得多。
而体育老师说话的时，胸口的头像，依然五常俱全，上课到现在一直丝毫未变。
第二十五章 体育老师能改变一切
“你完全是胡说八道，骗小孩显得你很有智慧么？”白皑皑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孩子们有些犹豫了，白皑皑那让人崇拜的学识，产生了比较重要的作用。
大方抬眉看着白皑皑，说：“前排同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是怎么肯定我是在骗你们的？”
“我叫白皑皑！”白皑皑大声道。
“那么皑皑同学，能把你的理由说出来么？”体育老师清晰念着矮矮的谐音
白皑皑不由气极，但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不是个能够轻易应付的对手，白家的那些老家伙虽然也很坏，但显然还没这么难对付，他必须全神应对。
他转头看了看班上这些年龄参差不齐的同学，事实上这种参差不齐只代表了一点，那就是毫无期待的边缘化，这些学生其实完全是被丢在了角落而已，不知道这点的其实只有他们自己，他白皑皑虽然没办法为他们做太多，所以他要尽力为他们揭穿这个老骗子，丑恶（可恶）的嘴脸！
虚假的希望能带来的，只有更多更大更可怕的失落，甚至绝望，只有十二岁的白皑皑，却非常清楚这一点。
“在摩星上，除了空港范围以外，所有人类在一出生之后，都会接受天赋测试，天赋好的如果在普通家庭出生，则必然会被带离亲生父母，然后像货物一样，受人挑选领养，倒是那些天赋不好的，才会有幸留在自己父母身边，但他们也会被超凡部，彻底拒之门外，就算有幸不是生而为奴，也最多是在这里学习些，超凡者大都不屑一顾的东西，而且实际上那些超凡者，学这些也比他们要快的多。”
“而且，而且”白皑皑有些犹豫。
有些话他终究没说出口，那些摩星本土居民，那些长得和人一样又从来不被灵界人当成同族的人，即便进入超凡部，地位也是低的可怕，根本抬不起头，而这个班至少有一半是摩星本土人。
年纪尚幼的学生们，受不了这种打击，正天真烂漫的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没用处，没人要的，没人理会的，这种当头一棒，无情敲掉了所有孩子心中所隐藏着的，小小得愿望，留下的只有无助。
白皑皑对此并不后悔，他是为了他们好，灵界长大的他，早已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被改变的。
母亲说，曾有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言道：唯有宇宙和人类的愚蠢是永恒的，此时白皑皑想说，人类的冷血残忍同样也是。
一直以来，无比聪明的白皑皑，能感受到的，只有无比的肮脏与黑暗。
自己唯有懒得像猪，甚至蠢的像猪，才能慢慢淡化这种真实的可怕。
九岁的摩星本土娃娃，不再因劳累而迷糊，偷偷抽泣起来。
年龄最大的秋实班长，也因为白皑皑的无情话语，抹着眼泪。
整个班级没有因为白皑皑的话，而变得情绪低落的，只有很少几个。
大方看着白皑皑的努力，这个一米高的小家伙，此刻完全不像同龄人，就算是大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聪明的有些过份了。
一个年幼的孩子过于聪明，其实并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大方道：“嗯，希望你的这些话，不是单纯为了胜过老师而说的，因为这会让我很生气。”
“不是。”白皑皑把头瞥向窗外。
大方笑了笑，稍稍提高了些声音道：“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别忘了我可是体育老师，体育老师能改变一切，天赋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所有人、乃至所有生命都有，无关种族。这些你们或许听不懂，不过你们只要知道，体育老师能让你们，变得和超凡者们一样聪明，变得能和他们一样飞上天。”
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那几个对学业不感兴趣的也一样，
惊喜的看着眼前大放阙词的体育老师。
“看看这是什么。”大方将一小片半个指甲大小的晶片，顶在食指尖。
白皑皑不由脸色更不好看，这就是那个“十二岁才能用的”玩意儿！
“它能让你们变得更聪明，也能更有力量，考试能考的更好，大比能胜过对方，怎么样大家想不想要？”三百岁的体育老师大声笑着，显然乐在其中。
“要，想要！”
“要的！”
“我们要！”
白皑皑看着那些欢呼的同学，尤其是自己边上，那九岁的摩星本土娃娃也在欢呼，心中不由冷笑，待会你们就知道这老妖怪的恶劣了。
“谁先来？”大方问道。
“我先来！”坐在第一排白皑皑边上的摩星本土娃娃，由于距离最近，第一个跑到了大方身前。
“好，闭上眼睛。”
大方说完，将手中晶片轻轻点在摩星本土娃娃的额头，只见那晶片，在白皑皑那对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底下，轻而易举的融入了摩星本土娃娃的皮肤。
“你！你不是说十二岁才能用的吗！”白皑皑跳起来大声质疑道，他就差大骂了。
大方微微一笑，说：“这是改良版，八岁就能用，你要么？”
“我！我才不要！！”白皑皑气鼓鼓的坐回椅子，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很快除开白皑皑外的所有学生一个接着一个，全部接受了大方的晶片。
即便知道那是什么的白皑皑，也不知道，虚拟感官空间对人类的重要性，以及其真正的价值，那是他爹，这个白氏掌权者，也不曾在白皑皑母亲那里得到的东西。
如大方自己所说，大方老师真的很大方。
“大方老师，你为什么不给白哥哥啊？这两天数学老师走后，都是他教我们的，白哥哥非常聪明，人也非常非常好的。”摩星本土娃娃突然为了边上的白皑皑出声道。
“等他想要的时候，老师会给他的。”体育老师显得十分和蔼可亲。
“哦”摩星本土娃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老师，你给我们的东西，真的能帮我们学习超凡力量么？”秋实班长，出声问道。
秋实的问题，让白皑皑倏然睁眼，用打生出来，最集中的精神，注视着大方的脸，绝不会放过丝毫的异常。
“当然。”
“只要你们够努力，够有耐心的话。”大方看着秋实，认真说道。
秋实同样一直注视着大方，她发现自己怎么也提不起怀疑这个体育老师的心，心底微小希望又逐渐萌芽的她，也认真点点头。
白皑皑看着几乎全部选择相信的同学，彻底感到焦急万分，他着急的不是自己没有得到，而是大方说的或许，真的是真的。
白皑皑又再一次站起来，大声道：“你即便真有办法，超凡部也不可能坐视，这些普通部的学生超过超凡部的学生，对他们绝不是幸福，是灾难！”
学生们感到懵懂，这些习惯辛苦的普通孩子，还远不知人类世界的黑暗，但同时又感受到了白皑皑语气中的迫切，一时都有些茫然无措了。
大方瞬间直视白皑皑，用白皑皑从未感受过的严肃，正色道：“想要改变世界，就先要改变自己，而不是整日，怨天尤人。”
面对大方格外严厉的眼神和语气，白皑皑不自觉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大方转而对所有人，轻松微笑道：“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体育老师，体育老师能改变一切，如果这个世界让人很讨厌的话，那么体育老师就给你们个新的世界，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帮你们，把旧得，变可爱一点。”
坐着的人，没人能懂这话的含义，因为他们太小了，只是单纯的觉得“老师好厉害”
而站着的则根本不信，除了一个人例外。
正领着洋葱而来的王辰，站在课堂之外，看着大方如此轻而易举的，对才第一天见面的学生轻而易举说出了，绝非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承诺。
对大方一直深信不疑的王辰，此刻也不由慢慢看向了，大方胸章上的头像，一看之下或许本该震惊的他，却显得有些平静，王辰入眼之处，教授头像，依然五常俱全。
王辰笑了
然后用有些莫名的声音，对边上的洋葱道：“小子，算你运气好，遇到一个好老师，好的，让人羡慕。”
第二十六章 得意的白皑皑
大方朝王辰示意，王辰立刻带着洋葱走进了课堂。
“这是体育助教，他叫王辰，你们可以叫他王助教，或者王大哥，等一会由他来教会你们，刚才那个小东西的，初步使用方法。”大方指着王辰道。
王辰又多了个义务助教的日常职业。
“这个是你们的新同学，你自己介绍下。”大方又对笨到极点的洋葱说道，不过他没有因为这点，而让杨聪跳过自我介绍的环节。
“我叫杨聪，我很笨，呵呵。”洋葱挠着脑袋，憨笑了几声。
“没关系，体育老师好厉害的，白哥哥也好聪明的，他们都会教你的。”九岁的摩星本土娃娃，大声对杨聪鼓励着。
洋葱又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朝白皑皑和摩星本土娃娃嘿嘿直笑。
“自己找位置坐。”大方挥挥手把洋葱赶了下去。
“下面让王助教，来教你们怎么用这个东西，在这之前，我们先给它取个名字，叫做‘体育老师的伟大发明系列之近似万能游戏机’，简称‘体育老师万能机’”说完大方对王辰点点头。
王辰有些为难，他小声道：“教授，空港信号在这里不算太强，那天我承担笨小子一个人倒没感觉，关键也不是全部精神投入，但这么多人，全不全神，我都不可能支持得住啊……”
大方轻声道：“没关系，这是特制品，使用的时候，不会在你身上添加任何精神负担。”
王辰不由恍然：“怪不得那天什么负担也没有，见鬼了我还以为那笨小子和我的精神契合度，比我和妹子们一起还好呢，这几天把可把我给愁坏了，搞半天原来都是您在扛着。”
王辰回想起，林氏中心大学讲堂上，大方直接承载起百多人精神世界的举动，现在这种场面也就不算什么了，毕竟成年人的思想，可比这些纯朴的孩子，要复杂得多。
“那我尽量快点。”不想浪费大方教学时间的王辰，立刻说。
“不需要，这节课就教他们玩游戏，就那天那个《村民斗勇者》，那个不错。”大方摇头微笑。
“好咧！”
“大家听好！”王辰转头大声喊话，却发现除开白皑皑外的所有人，早已双目放光、聚精会神等着了。
王辰心中感叹，真的只是些孩子啊，回想自己读小学的时候，也是像他们这般认真的。
“我现在教你们怎么用，大家把眼睛闭上。”
随着王辰话音刚落，几乎是在用一时间，除了白皑皑和大方外的所有人，都紧紧闭上了眼睛，有的怕自己闭的不紧，还用小手捂在自己眼前，就比如摩星本土娃娃，他就把双手死死按在自己脸上。
“不用那么紧张，紧张反而不利于你们学习使用，放松，和休息时一样，轻轻闭上眼，很快我会一个个邀请你们，你们只需要确认同意，等你们熟练以后，只要默念‘虚拟’两个字，就可以自己登入了。”王辰笑得轻松。
很快，学生们就一个个学会了如何登入虚拟社区，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在所有人之间迅速传染着。
王辰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虚拟社区也如这般兴奋。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所有学生都已登入了，那个十分著名的、已经出到第九百八十八代的《村民斗勇者》。
一时间学生们口中无数个问题朝王辰涌来，他顿时一颗头两个大，不由高声道：“杨聪同学也玩过这个，你们有问题，也可以问问他。”
“杨聪哥哥，你玩过这个？”摩星本土娃娃，兴奋的来到看起来果然颇为熟练的洋葱身边。
“嗯，玩过一点点。”洋葱点点头。
“那你教我吧，一开始该干什么？”娃娃很兴奋。
同样质朴的洋葱，毫不犹豫道：“好啊，一开始你要去拿新手装备，这需要你到村民的家里面去找大箱子，每个藏东西的地方都要找，红色箱子很显眼的，但是村民家里都养馒头怪当看守，很凶、很凶的，要死掉三十八次之后，村民才会看你可怜，把新手装备送给你。”
洋葱的话，让摩星本土娃娃张大了眼睛，感觉这里非常可怕，突然娃娃想到了什么，大声道：“这里死了也没事么？死了还可以活过来？？？”
“嗯，可以的。”洋葱非常肯定，至少他已经活过来，不知多少次了。
摩星本土娃娃双眼闪闪发亮，欢喜道：“爷爷一定就在这里，我要去找爷爷！”
说完，娃娃一溜烟跑向了离他最近的村民家中。
不过片刻
“呜哇~~~~”摩星本土娃娃突然哭了起来，只见他与洋葱那时一样，被一只史莱姆按在地上，不停殴打。
“老师~~~哇，助教老师~~呜，它打~我~~~~”摩星本土娃娃哭喊道。
王辰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由高声呵斥：“男孩子哭什么哭！谁打你你就打回去！对准它脸上打！以后大家记住，不管在哪里，所有会主、动攻击你的都是野兽！如果你觉得打不过，那就拼命逃跑，如果你打的过，那就往它脸上狠狠的揍！听懂了没！”
大方听到王辰这番似乎极具人生哲理的话语，无声笑着，笑得非常惬意。
“哦！我听懂了！”娃娃顿时振作起来，捏起小拳头，对准那个史莱姆，就一拳捣了过去。
得益于王辰的教诲，摩星本土娃娃很快就战胜了怪物，投入到与村民的斗智斗勇当中。
白皑皑看着投入的同学们，有些莫名，他起身走到了，那个自称体育老师的家伙身旁。
抬起头，静静看着大方，片刻之后，说道：“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升起希望，然后又破灭掉么？”
白皑皑的话语，富含了探讨交流的**，对白皑皑来说，这是他开始与别人平等交流的信号，白皑皑知道，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交流，通常是由某个“问题”开启的。
至少此刻，白皑皑是把大方当场了与自己一样的人，同类人，聪明到很难用语言描述的这类人。
所以，白皑皑生平第一次，对母亲以外的人展现出了，平等交流的想法。
看着完全把自己放在成年人位置的白皑皑，大方突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容光灿烂道：“想要么？无偿的。”
好可恶啊！白皑皑看着那张突然讨厌到极点的脸。
真是个老混蛋！白皑皑心中骂道。
把自己当孩子的人很多，对这些人白皑皑不大在乎，因为普遍智商都不高。
但如果对象换成，这种明知自己很聪明，但还是把自己当孩子，而且本身同样也很聪明的家伙，这种做派，就让白皑皑感到非常郁愤了。
“他们的学业怎么办？不要告诉我可以依靠虚拟感知空间，他们还没有能够自学的心性，如果你只准备教他们怎么走捷径的话，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师！”白皑皑昂起头大声质问。
“嗯，能说出这话，显然在你心里有着好老师的标准，那么你来教他们，人总是在不断尝试中成长的，所以我现在指定你来教他们数学。”大方点点头。
“我为什么要帮你！”白皑皑当场回绝。
“嗯，有偿交换也是可以的。”大方再一次将晶片顶在食指尖晃动。
“我不要！”白皑皑坚决转头，不看大方。
但很快，白皑皑又把头转了回来，脸上还带着笑，说道：“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的话，我就代你教他么，怎么样？”
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在得到大方微笑点头之后，白皑皑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不要强词夺理，你不能说服我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很期待你的回答，不要让我失望哦。”
此刻的白皑皑，非常得意。
第二十七章 “岑老四教诲”
大方看着这个心中一直试图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小子，甚至于这白皑皑或许自己都还没察觉自己的这种想法，这种想得到承认的**，只能证明一点，他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面对儿童的纯真与质朴，大方从来都很有耐心。
看着大方微微一笑，白皑皑不由打起精神来，他知道平等交流，总算要开始了。
“如果我能为你解答，你就替我教他们么？”大方挑眉道。
“当然，一言为定！”白皑皑非常得意。
“但，一定要让我心服口服！”白皑皑又补充了一句，他打心里不认为老妖怪能把这个问题，分析的让自己心服口服。
大方看着得意的小子，说：“可以，但我需要事先告诉你，我不喜欢耍赖的孩子，如果让我认为你在耍赖，我会让你认识一下，什么叫尺策。”
白皑皑没搞明白尺策是什么，他毫不犹豫道：“我从来不反悔。”
大方点点头：说“这个问题，包含着数学的根本概念，所以这其实是个概念问题，一旦应对不慎，很容易会落入死循环。”
“你知道数学到底是什么吗？”大方随即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刚获取平等待遇的白皑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道：“数量计算，推理，逻辑。”
突然意识到身份又因答题而开始滑落的白皑皑，立刻大声补充道:“但你不能说，事实不需要推理，首先你得要证明1+1=2，然后1+1=2才能算事实！”
聪明的白皑皑，立刻堵住了自己能想到的漏洞。
大方对白皑皑的快速反应，不过一笑，说：“你的说法，对了一半。”
白皑皑吃惊的看着大方，大声道：“不可能！宇宙中已知的所有文明，无数兆生命，都是这么认同的！”
“所以，数量多寡代表正确与否？”大方立刻反问。
白皑皑立时无语，找不出什么反击的话来。
“而且，事实上也不是如你所说，无数兆生命都认同，至少人类中那些真正的数学家，对后半句不屑一顾，宇宙中不少看起来极为愚笨的种族，也完全不同意这种自大的观点，胡说八道不会带来真正的胜利，记住这点。”大方不快道。
“那你说是什么？”白皑皑立刻瞪大眼睛大声质问。
大方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在请教我？”
白皑皑一听，当即转过头梗着脖子，良久之后，似乎才做出了莫大努力，平复了自己冲向脑袋的血液，然后带着憋屈的语气，低头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请老师教诲”
“呵，蚊子声都比你大。”大方笑了起来。
白皑皑非常滴不开心，他打定主意绝不会再重复刚才那种极为丢脸的话了。
“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人声称，逻辑可以解决一切数学问题，提出这类观点的人，大都是非常聪明的人，和你一样都很聪明，而且非常自负。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自己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你的自负，有变成傲慢与自大的可能性呢？也就是说得出这个结论的人，其实是他的傲慢与自大在起主导作用。”大方又问道。
白皑皑不同意，说：“这是个严谨的问题，你不能用这种不确定的假设去质疑，你应该告诉我到底不对在哪里？。”
“事实上我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你了，这其实是一个概念问题，概念中的差异性就在‘数学’二字上。”
大方继续道：“你声称数学也是逻辑，那么你知道逻辑是什么么？”
白皑皑想了想，说：“对生命行为的起因、过程以及目的的一种总结以及反向推导方法。”
大方顿时赞道：“非常不错的答案，我觉得应该奖励你。”
说完他又拿出了小晶片在白皑皑眼前晃动，说：“怎么样？八岁版的。”
白皑皑似乎对此已经免疫，对自己的总结极为满意的他，当场傲然回绝：“不要，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大方闻言收起晶片，说：“我个人习惯将逻辑称为，所有生命行为的轨迹。”
白皑皑愣了几秒，默默点了点头，这个描述确实比自己的更简洁，总结的也更清晰。
‘这老家伙果然十分讨厌，欺负小孩子算什么，等我和你一样大，早把你甩出十万八千里了！’不当小孩子的白皑皑，心中颇为郁郁。
大方不理白皑皑的想法，立刻问道：“那么，数学算是生命行为么？”
“当然算！”白皑皑的反击毫无迟滞。
大方闻言笑的很开心，旋即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么你来告诉我，到底是先有数量，还是先有生命？”
白皑皑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他愣住了。
类似鸡蛋蛋鸡的问题，让白皑皑不由失语，不过白皑皑的聪明是过人的，或者说是超人的，他想了一会，皱眉道：“‘数’为客观存在，而‘量’则是生命对‘数’的概括，所以是先有‘数’，而后有生命，再后才有‘量’，所以数学的数量计算还是生命行为。”
大方听后大乐，不吝赞扬道：“你果然很聪明，想当我的学生么？除了我以外，你找不到更合适的老师了。”
“不想！”白皑皑把头撇向一侧，他坚决不承认，这个讨厌的家伙比自己厉害。
大方并没失望，随后道：“你说的不错，数量计算是生命行为，所以可以使用逻辑来解决，但你别忘了，你自己也说了，‘数’本身是客观存在的，不管有没有生命，‘数’都在那里，那么你不觉得，对‘数’本身根本无足轻重的生命，去概括‘数’，有些太过自大，太过主观了么？”
“这怎么算主观自大？据我所知人类的一切科技都离不开数学，没有你说的这种‘主观自大’，就没有你的今天！”白皑皑大声反驳道，言辞语气之铿锵激烈，除开他自己跳起来外，已经没办法再增加了。
近乎唾骂的指责没有让大方恼怒，反而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这与主观自大，有矛盾么？”
白皑皑愣住了。
看着又不知怎么反驳的白皑皑，大方笑了笑，说：“事实上主观自大正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之一，这并不需要被苛责，但毫无疑问主观自大是有局限性的，是相对狭隘的。”
“所以因‘主观自大’而产生的‘数学’，同样也是狭隘的。”大方说完静静看着白皑皑。
受到近乎三观颠覆般冲击的白皑皑，激辩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才是狭隘的！”
大方冷冷道：“有理不在声高，主动攻击的，从来都是思维弱势的那一方，少有例外。”
“你说我是强词夺理？那你先回答我，数学本质是什么？”大方问道。
“加法。”白皑皑不假思索。
“嗯，不错。那么你现在，尝试用明确的数量以及加法来计算证明一下，无穷数给我看看。”
“这怎么可能办到！”白皑皑大叫起来。
“既然办不到，难道还不狭隘？”大方笑道。
“强词夺理算什么能耐！”白皑皑非常不服气，转而他想到什么又大叫起来：“你这是用我的问题在问我！你这个和母亲说的哥德巴赫猜想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大方极为坦然。
白皑皑则一脸不屑，显然认为大方又要强词夺理。
大方，说：“区别在于，我知道数学的狭隘，而致力于哥德巴赫猜想的人，却大都对此毫无意识。”
“这是大部分三维生命的通病，仅仅局限于三维之内是不可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因为这个猜想与尝试用明确的数字和加法去诠释无穷数，没什么区别。”
“如果跳出三维，使三维无穷数变得真正可以被明确时，这个局限在三维之内的问题就可以被解决。”
白皑皑再次陷入了思考，片刻之后，他又突然笑道：“那你现在能证明1+1=2么？如果你证明不了，自然也无法为我解答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1+1为什么等于2，不是么？”
白皑皑又开始得意了：这个家伙果然回答不上来，差点被他绕进去，老家伙鬼精鬼精的，哼哼。
“我可以为你解答，那么你想听么？”老家伙又一次露出洁白的牙齿。
之前曾打定主意绝不在重复那句丢人话语的白皑皑，抬头看了看那张可恶的老脸，血液又开始冲向自己的脑袋，良久之后，他不得不再一次，带着无比憋屈的语气，还拖着赖皮调，既含糊不清又语速极快道：“岑老四教诲”
第二十八章 聪明学生
“数学到底是什么？”看着憋屈的白皑皑，大方问了个相同的问题。
“数量计算。”白皑皑舍去了后半答案，他知道现在这个答案是绝对正确的。
“是的，数量计算，不管是计算什么，都可以被归纳为，数量计算。”大方点点头。
“那么，数量计算的本质是什么？或者说它是为了什么而服务的呢？”大方提了个白皑皑未曾考虑过的问题。
“事实。数量计算的本质是证明事实！”白皑皑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大方也很满意，认同道：“很不错的总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除开‘生命主观涉及的那部分事实’之外的事实，我们要怎么去证明呢？”
白皑皑想了片刻，抬头不确定道：“是总结规律么？”
此刻的白皑皑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提问，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求解惑、求肯定的意向。
大方看着远处轻轻点头，说：“是的，总结规律，除开‘生命的主观事实’外，所有的事实都有其规律，而绝无个例，所谓‘个例’不过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个例’的规律而已。”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么？”大方看着白皑皑用随和的语气问道。
白皑皑显得有些丧气，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文明需要传承，1+1=2同样是祖先传承下来的，宝贵财富，追根究底是个好习惯，但在追根究底的同时却不能抛开事实不顾，这叫本末倒置，这才是强词夺理，你说呢？”大方淡淡笑着。
白皑皑再一次，点点头。
“我们人类，始终是个需要依靠不断地总结，才能获得进步的生命种族，这点无法改变。”
白皑皑再次抬头问道：“宇宙中有不需要总结，就全知全能的生命么？”
大方沉默片刻，稍后道：“相对的全知全能或许有，但却没有绝对的。因为一个个体只要存在，那么它就必然会有框架，而有了框架，它最多只能在框架范围内全知全能，跳出边界之后，全知全能或许就会变成，无知无能。”
“所以绝对的全知全能，如果存在，那么必然只因为一点，那就是它根本不存在。”
“至于数学，也不过是在不断总结规律的过程之中，数学公式就是最好的证明，公式能解决它代表的所有数学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公式就是错的，它就需要被纠正或者革新，相对的逻辑却无法解决所有数学问题。至于数学公式，正是人类历史中那些，智慧超凡的先辈们，一步步总结出的，规律。1+1=2，也正是先辈们总结出的，第一个数学公式，而它显然还没有到需要被革新的时候。”
“所以数学不是逻辑，数学只是规律而已。也恰恰是因为人的参与，才使得数学问题中，富含了逻辑，也使整日面对类似‘生命行为’也就是‘题’的，解题人，错误的以为，逻辑能涵盖所有数学。”
“而真正伟大的数学家，探寻的从来不是逻辑，而是规律。相对于政治家与政客的区别，只使用逻辑来应对数学的人，更适合被称为数客，而非数学家。”
“嗯。”白皑皑低声点头。
大方再次问：“要当我学生么？”
白皑皑转头把脖子一梗，道：“我才不要”
大方笑了，还是那句话，他对孩子从来有着无比耐心，对聪明孩子更是如此。
在距离大方所在的普通部上千公里外，有一处极为豪华的庄园，庄园门牌上挂着“人民导师住所”的牌子。
庄园内外有着极其完善且数量繁多的安保设施，不管是科技侧安保、还是修行侧阵法之类，足以让闯入这里的大多数敌人，瞬间灰飞烟灭。
“老师，我们已经在这颗低级星球逗留这么久了，您也一直没物色到合格得学生，不如我们去无罪星看看？那里聪明孩子也不少，而且律法苛刻，行事反倒方便，再不行就去象征星，或者干脆去灵界，那些大家族总有几个所谓麒麟儿，以您的渊博说服他们当您学生，也是轻而易举，我想总能找到合适人选。”一位西装笔挺的金发绿眼男子，朝某个看不清的位置恭敬说道。
不一会，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从那里传出：“傻小子，我知道你在嫉妒，但你应该知道嫉妒本身就是件极其愚蠢的事，我们华夏有位祖先，曾在酒后大放豪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所以摆端正自己的位置，你才能看到更多。”
那声音停了停又道：“况且，在这件事上嫉妒本身就毫无意义，又非什么衣钵传承，我不过是想找个良才美质，好好教他，让他有希望胜过林朗而已，如果你们哪一个能胜过方擎天的弟子，我又何必如此。”
“学生无能。”金发男子低头道。
“你一点也不无能，你要是无能，天下有能的就不多了。只叹，方擎天太，太过无法形容，也叹林朗真正是天才绝顶，宇宙独一，跟着方擎天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没有人能超过他了。连魔人族王子或者秦浩然，甚至那所谓的魔圣，都无法超过林朗，又何况你们。”
“如果，我教不出一个能胜过林朗的学生，连坐在方擎天对面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无法抗衡方擎天，那又谈何改变这个，肮脏不堪、丑陋无比、愚蠢至极的世界呢？”
这时金发男子突然有些狂热道：“老师，学生相信自己在将来，一定会有足够的力量，帮助您完成改造世界的愿望！”
稍显苍老的声音，却驳斥道：“愚蠢！愚蠢透顶！如果力量可以改变一切，那么方擎天一个人就足够改变所有！而实际上呢？”
“人脉、金钱、权利、力量，只有懦弱的蠢货才会放弃自我追求这些！这对整个人类向高层次迈进，根本毫无意义！不，这话也不对，我有些偏激了，毕竟蠢货们的失败，能够为后人的总结，提供更好的经验和参照，但这也是他们唯一得意义了。”
“所以，智慧！智慧才是人类前进，最重要的依靠，记住我的话，我们人类，永远是需要依靠不断总结，才能取得进步的低等生命种族！所以唯有让那些聪明人，让那些天才发挥更多得作用，人类命运才能得以改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高等族群的诅咒下，彷徨无助！”
金发男对此不以为意，他有足够的自信，只是不想公开反对自己的老师，他转开话题道：“老师，秦氏学府的库房，我以您的名义都阅览过了，里面没有您要找的画，现在只剩下内府私库，那只有在秦浩然回来时才会开放。不过，我看了看虽然防卫森严，但花上一点时间，就有办法解决。”
苍老声音沉默片刻后，道：“随你吧。”
“老师，真有那幅画么？”
“有！”
“那画到底是什么样的？画就一定在秦浩然手中？”
“等你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它了，多说无益。至于在不在秦浩然手里，我无法肯定，他或许接触过画，因为秦浩然现在一直致力于改革之中，这画对人的改变，是发自灵魂层次的，或许它对我抗衡方擎天，会很有帮助。”
“老师，内府私库，在大比前后必能办妥，不如到时就离开吧，我们真的在这里留太久了。”金发男子最后恭敬的建议道。
“嗯，也罢，大比之后，我们就离开，就看这次的学府大比，能不能让我再找个好学生了。”
第二十九章 买卖
“你想把负12班的所有课程都揽过去？”刘不悔惊讶的看着对面那个一直自称体育老师的家伙。
“是的，作为体育老师，应该致力于减轻同事们的负担，以及让孩子们能够得到更长足的锻炼与进步。”大方点点头。
刘不悔扫了扫坐姿极为坦然，全无上下级恭敬之色的大方，顿时不快的反呛道：“是什么让你自大到，觉得可以教授所有课程的？”
大方笑了笑：“这点必须要纠正你，这并非自大，而是自知，人界有句话叫‘人贵有自知’，我恰恰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界人类，我很清楚这里的教学方式赶不上时代。”
刘不悔越发感到厌恶，皱眉道：“自知之明？哼，简直是笑话！告诉我原因，你一个人界人类跑到这里来当老师，才第一天，就跟我说要代理一个班所有的课程，你到底目的何在？”
“教孩子，尤其是小孩子，让我心情很不错，非常不错。”大方坦言道。
“你心情不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要专门来满足你不成？呵。”刘不悔翘起二郎腿随口笑道。
“难道你对孩子们的学业以及未来，一点也不关心么？”大方双眉微抬。
对此确实毫不关心的刘不悔大声驳斥道：“当然关心，正因为关心，才不能容你胡来！”
大方似被震慑，脸上露出些犹豫，然后慢慢陈述道：“那你更应该，满足我的要求。我碰巧对库房里某件事物有些兴趣，正想观摩一下，但职称却不够。而职称升级需要功绩，所以我想做出些成绩来，因此使用我的办法教学，让孩子们的学业得到飞跃式的提升，显然是条捷径。”
刘不悔心中大笑，这蠢货竟然把自己目的暴露出来了，说不定有机会敲他一笔。刘不悔瞄了瞄大方胸前头像上，那顶前后都有帽檐的奇怪帽子，不由轻松道：“既然你这么有心帮助学生，自然是好的，这是这件事还是很难办的啊。”
面对刘不悔官腔小人的做派，大方脸上已经没有了犹豫，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件事，是很简单的。”
“哦？怎么个简单法？”刘不悔一愣，立刻问道。
“我的助教，有一些资产，我想应该足以把这些，也就比奴隶好点的负12班学生们，所有教学责任和权利，全部买下来。”大方悄声道。
刘不悔听后双眼发亮，顿时来了兴趣，试探道：“这倒是个好方法，但只怕价值不菲啊。”
“无妨，之前我那助教买了个奴隶，也不过3个仙女货币，这些孩子的教学责任与权利，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总不能比买个人更贵吧。”大方摆手笑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仙女系货币？”刘不悔的眼睛更亮了，这在灵界可都属于硬通货，相比之下摩星货币，就是垃圾。
“嗯，正是仙女系货币。这件事我本来想着，去学府内务部直接敲定，但后来又一想，你终究是孩子们的负责人，相处久了也就有感情，不来说一声不太好，所以就过来知会你一下。好了，现在说完了，我准备立刻就去内务部，先告辞了。”
刘不悔见大方起身要走，当即站起来，一脸正色道：“且慢！！”
“大方老师，您，且慢！”
大方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对方，只见刘不悔噔噔噔几步并作一步，走到大方身前，拉着他又回到了座位上，语重心长：“幸好您来跟我说啊，幸好啊。”
“来来来，先喝口茶，灵界带过来的，虽比不上仙茶，但口味可以，来您尝尝。”刘不悔动作利索的给大方倒了一杯茶。
“你说幸好来找你？这是为什么？”大方一脸疑惑道。
“唉，您这才刚来，是不知道啊。”刘不悔摇头叹气。
然后他低声说：“本来我是不该说的，但遇到您这么实诚敞亮的人物，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人坑不是。”
“怎么说？”大方惊讶道。
“内务部那帮人，黑的跟魔族吸血鬼一样，您这样去，别说3个仙女系货币，30一个都拿不下来。”刘不悔小声倾诉着。
“这么贵？”大方一脸惊疑。
刘不悔当即摆手，示意大方不要大声，还一脸的鄙夷与无奈。
“外面那些老师每次升职称，我们办公室都能得到一笔奖励，但经过内务部之后，到手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这几年我这办公室财务紧的连教学器材，也买不起了。孩子们的学业也越来越差，这都是那帮黑心鬼，干的好事！”刘不悔咬牙切齿道，神情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方皱眉想着什么，随后摇头道：“嗯，不管了，这钱必须要出。”
刘不悔听的大喜，但下一刻大方的话语，让他差点骂娘。
大方一脸严肃，说：“所谓势在必行，还是谢谢你的提醒，让我有了准备，我这就先告辞，回来再和你聊。”
看着大方再次起身，刘不悔彻底急了，怎么能让这冤大头跑掉，他再次一脸正色，说：“您先别急，不瞒您说，事实上我这里就完全能把这事儿办妥！”
“真的？”大方泛出惊喜之色。
“当然，这还能假！咱们只要签好外包合同，一切自然妥妥贴贴！”刘不悔脸上成竹之气十足。
“不是我怀疑您，您真有这么大权利？”大方语气中带着怀疑。
刘不悔心中暗骂，这货和自己一样势利，遇到能办事的，就特么变成“您”了。
刘不悔边摇头边说道：“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个普通部，不过是整个学府里一万多个普通部中的一个而已。”
大方点点头，等着下文。
“学府在秦圣命令下，看似对学生一视同仁，但普通部与超凡部之间的待遇差距，简直如云泥之别，即便秦圣对此也持默许态度。超凡部的都是精英是大族子弟。至于普通部，哼哼，就跟您刚才说的一样，也就比奴隶好一点。内务部是根本不管他们的，于是权利就下放到各个普通部办公室里。所以这件事，我个人完全能够做主，根本不需要经过内务部。”刘不悔的述说那是既吐苦水，又彰显自己的权利，可谓是恰到好处。
“那我在这儿，就能把事办了？”大方再次确认道。
“保准能帮您给办了！”刘不悔大拍胸脯。
“如果有点什么万一，你也要但责任的吧？”大方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我刘不悔，从不后悔！”刘不悔凛然之气尽显。
“那也行，王辰你来和刘主任，讨论下合同问题。”大方转而朝门外喊道。
很快阳光帅气的体育助教，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的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大方的身旁。
刘不悔对于金主绝无任何不满，立刻又泡了杯茶，双方开始了协商合同。
“大方老师，您要是，那个真，真做出了成绩，您看这……”从不后悔的刘不悔有些犹豫。
他生怕大方把负12班直接分割出去，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的权利直接分散了么。
大方笑道：“放心，名还是挂在您这里，所以我的功绩，获得职称提升，同样少不了您的。”
“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叫白皑皑的学生，恐怕不能算在这场交易里，原因想必您是知道的。”刘不悔非常谨慎的说道。
“嗯，他不算。”
“那就好，我就先替孩子们感谢您了。”刘不悔很满意。
很快一份合同出炉了。
合同言道：10372普通部，负12班除开白皑皑外的所有学生，在他们的学习生涯之内，所有教育管理责任以及权利，全部由王辰本人承担，秦氏学府不得进行任何干涉与阻挠。
其他的，还有大方住的独院，也归王辰所有。
合同大约就这么简单，连关于学生安危的条款都没有，可见刘不悔对学生的漠不关心，到了什么程度。
在附上一张学生名单，敲上普通部办公室公章之后，合同就此生效了。
王辰花的钱，还不到那张摩星地图的价。
而刘不悔则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大方自然而然得到了所有教学权利，虽然名义上是王辰的。
也就是说这些使用了晶片的孩子，将只属于大方这个拥有魂使徽章的人界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