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言语交锋
要帮陈玄脱罪，最好的方法是证明他没有犯罪，根本没有犯罪的机会或者可能，大方本来的目的仅止于此。但是，他想找的那个叫八毛的学生，却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在凌晨一直跟随的情况下，大方也没有询问陈玄，关于丫丫的问题，所以寻找这个八毛的下落，成了他必须要做的事。
问题是这并不是凌晨必须做的事，他不过是受陈照生之托，帮陈玄脱罪而已，所以证明陈玄清白就足够他履行承诺了，但这位执法队长质询的问题，却无一不是与这起失踪案有关，这就有些奇怪了。
“你为什么对这案子感兴趣？”大方问了一句。
凌晨神秘一笑，道：“想知道？这很简单，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罪犯，在我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
他回答的时候双眼注视着大方，最后的逍遥法外这四个字，咬字格外清晰，语气意味更是深长。
对方的眼神和语气虽然充满了攻击性，大方则只是点头道：“不错，人类的未来，靠你了。”
凌晨闻言同样不露声色，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出言问道：“你的朋友，一定很少吧？”
大方竟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不算多，不过想来应该比你要多几个，毕竟能做到四城执法队长的位置，说明你已经达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凌晨闻言冷笑：“法出一门，执之如山，有恶必惩，违法必究，这是所有执法者的规范，应有之礼，我只会和好人做朋友。”
大方也笑道：“所以你交朋友的标准，就是看对方会不会拖你后腿么？”
凌晨再次冷笑：“想获取心理优势，最容易取得成功的基础条件是，一方拥有强大的实力，我有，而你，没有。如果在人界，你绝对是个能把人洗脑成，你让别人干什么都行的高智商罪犯，但在我面前，你还差了些。”
大方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最先出进攻牌的通常是弱势或者自大的一方。”
“呵呵，希望在面对问心台时，你还能这样轻松镇定，巧言善辩。”凌晨不由冷嘲。
凌晨显然还不知道，大方早就和问心台接触过了，而结果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大方没有就此话题继续，而是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法律么？”
“我确实知道，你既然诚心请教，我可以告诉你。法律的存在，代表着绝对公平，和绝对的正确，这是为了阻止罪犯，为了让他们不敢犯罪，为了在未来，能够让犯罪彻底消失，为了以后得世界，再也不需要，法律。让所有人都成为，正人君子！”凌晨眼神淡漠无比，但他的话语，却是铿锵有力，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捍卫律法的坚定信念，声音虽轻，却直透人心，仿佛每个字都化作了一把小铁锤，试图重重敲打大方的内心。
“不，你错了。”大方依旧摇摇头。
“哦？那倒要请问高见了。”凌晨双眉一抬，脸上似乎带着兴趣，但目光却更冷了一些。
大方道：“法律之所以存在，一开始只是为了制定一个规则，让人不敢去触犯，从而在根本上维护统治阶级的地位罢了。”
“你说的这是远古社会，那时候连出发点都是错的。”凌晨驳斥道。
大方瞥了他一眼，说：“你但凡稍有些礼貌，就不会随意打断别人的话。”
凌晨脸上不露声色，目光却锐利了三分，显然心中很有些不爽。
“在母星时代，曾有一种叫做女票，宿，幺力女罪的条例，如果法律代表了绝对公平，那么或许当时该让所有女性以及有着可爱女儿的男性，来个公投，看看这些人是支持依照这个律法判刑，还是支持就地枪毙。”大方继续道。
凌晨再次插言道：“个例没有意义，正确与否也不该由数量决定，而法律同样也有进步的过程”
大方再次摇头：“不，你既然说了绝对二字，那么就应该包含个例。至于正确与否这句话没有错，但用在法律上并不完全合适，律法终究不是天条，是人定的，人这个字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数量，所以你说的‘不应该由数量决定’这句话是错误解释，你的话真正的解释是，‘正确与否不应该由决策制定者人数以外的数量决定’。”
“那你说怎么才合适？”凌晨挑了挑眉。
“法律不代表对错，只代表了不该被触犯的规则。”大方平静道。
凌晨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此人竟然在试图对自己洗脑！为了动摇自己的信心！大方这话当然是对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正因为如此，此人用心才真正险恶！
利用对方话语的漏洞，将对方认定甚至是坚信的论点，提前说出，从而变成自己的论点，这正是心理优势最巧妙的一种施行方法，这是那些高智商的洗脑者，最常用的灌输手段！掌握先机！这是最容易突破对方心理防线的方法之一。
但大方的话还没有完，他又道：“你既然说了法律同样也有进步的过程，那么你又怎么能肯定，你所坚持的法律，就不需要被改进了呢？”
“四城的法律，或许不能说有漏洞，但在整个仙女星系，绝对是最让人信服的，也是最积极的，更是最正确的。”凌晨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自己的信念岂容他人动摇！
“信服与否，或许你该问问人界普通人的真实想法，积极我们暂且不论，我想让你说出‘最正确’这三个字的理由是什么？对这点我很好奇。”大方完全无视了对方森寒如刀锋的眼神，又追问道。
“七死一灭，方祖钦定，亘古未有，万代不绝！”这些字完全是从凌晨的牙缝里，钻出来的。
大方如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道：“哦~，这么厉害，果然像天条一样。但是这么说的话，你那句正确与否的解释，倒是要改一改了，需要改成‘除了方擎天以外都是错的’，这才像是上帝那样厉害对不对？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方擎天不是不准你们搞个体崇拜么？尤其不准崇拜他，你这不是知法犯法么？”
凌晨眼中的杀意再也不掩饰，死盯着大方道：“方祖是不是像上帝那样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如果再敢直呼方祖的名讳、再敢肆意诬蔑，我会让你知道他的厉害。”
大方似完全没有预料道，微微讶然道：“怎么？直呼他的名字犯法？”
“犯忌讳”凌晨冷冷道。
“犯得是方擎天的忌讳，还是你的？”大方此刻仿佛王英雄附体，一副打不死的样子。
“我保证你很快就能，明白这一点。”
凌晨的话音一落，双方正式剑拔弩张。
这时却有人在边上劝说道：“好啦，好啦，年轻人，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消消气，我看你们都挺懂道理的，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看把别人吓得，都不敢过来啦。”
这是一个起码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拎着个装了冰激凌的袋子，走过来劝说两人。凌晨闻言看了看四周，果然自己和大方周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哎呦，坐公交车么不要这么大声争论，不能影响别人嘛，来吃个冰激凌，我给孙子买的，有很多呢，来一人一个，都消消火气。”老太婆把两个冰激凌蛋筒，分别塞进了两人的手里。
看着同样坐公交的其他乘客，却是脸上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执法者的身份，很是忌惮，从不牵连无辜的他，开始暂时平息自己的怒气，也没有推脱，准备向老太婆道谢。
“嗯，很甜，谢谢你。”大方对老太婆微笑道。
大方的抢先发言，又把凌晨给气了一把。
这一场直男癌与死人脸的舌战，以凌晨完败而告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赌一场？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依然与大方并肩而行的凌晨，突然道：“你刚才说那些话，是想赶我走？如果那样的话，我只能说，你想多了，这段时间我会一直跟着你，不要想着能摆脱我的视线。”
大方摇了摇头：“我却是不希望你跟着我，不过我会采取更实际的方法。”
“哦？那你会用什么方法？”凌晨一口咬下一大块冰激凌。
“你没必要知道。”大方也咬了一口。
“原来你这么天真，以为凭那番话就能动摇我。”凌晨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悟。
大方对凌晨的激将法，并不在意，问道：“你对无罪星的法律怎么看？”
凌晨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在请教我？”
“说说你的看法”大方依然不在意对方的言辞。
“不值一提，既苛刻又毫无用处，只对凡人有约束，超凡者依然横行霸道，执法人员蝇营狗苟，高层腐臭不堪，不法者太甚。”凌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方再次摇头：“也不完全是，能约束普通人就能起到效果，双方的交际不算太多，至于**，任何时代在这个阶段都在所难免，毕竟这里他们才刚占领60年。”
“约束弱势群体又有什么用，人人平等，一视同仁才是正道。”凌晨反驳道。
“既然你这么嫉恶如仇这么自信，何不将这里的法律，变成你口中的一视同仁呢？”大方转过头看向凌晨。
“没权利，没能力，没责任，没义务”凌晨连说四个没。
“不是说人人平等么？他们也是人。”大方问道
“母星人族，才是我肩膀上的责任和义务。”凌晨毫不犹豫道。
“你果然也是种族主义者。”大方似早有预料一般。
面对大方的激将，凌晨倒也表现自若，道：“亲疏远近，自然是要分的。”
“这话从一个交朋友要看拖不拖后腿的人嘴里说出来，的确可信度非常高。”大方一边说一边做肯定状。
凌晨面对嘲讽，冷笑不已，说：“你刚才说的那什么办法，我现在就能猜到。”
“大方，自称328岁，100年前出现在人界，从事私家侦探工作，不喜欢出风头行事低调，知名度不高，50年前开始兼职故土城林氏中心大学教授一职，聘用原因推测为救了几个后台很不错的学生，但侦探工作一直没有停止，你这么善于查案，遇见我这么四城的执法队队长，想必会生出一股好胜心，所以我猜想你的办法，是和我赌一场。”
“而且我猜，你想和我赌的是那桩，弑父案。”
“你说我猜对了么？”娓娓道来的凌晨露出自信微笑。
大方听后微微点头道：“虽然不全对，但大部分对了。”
“哦？不对的是哪个地方？”凌晨问道。
这个问题让大方露出了微笑，说：“不对的地方是，生出好胜心的，不是我，而是你。”
凌晨双眼微眯道：“自信太过，不是好事。”
大方没有接话茬，反而问道：“你觉得，那个亿万富翁，会愿意预付一部分报酬么？”
“没想到你竟还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跟我回四城，以你的能耐，想要多少钱都能轻松赚到。”凌晨瞪起双眼似乎感到极为不屑。
大方依然摇了摇头，说：“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最近我家里有个小朋友在操持家务，你可以向他多学学。”
两人的舌战似乎还没结束，但如果廖不凡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万分，大方竟然会和一个才相处了没多久的人，这么聊天。
叮~~
走到一处人家后，大方按响了门铃。
没多久，一个女子急匆匆得跑来开门，她身上穿着颇为高档，一对耳钉闪着亮彩，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得脸上明显刚收拾了一番，像是匆忙补了一点妆，但仔细看的话，还能隐约看到泪痕，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哭过一次，这位女子长相很是不错，这些泪痕更添了几分柔弱之色。
女子见来的是两个陌生人，突然警惕起来，双手把着门说：“你们找谁？”
“请问你是八毛的母亲成丽么？”大方问道。
“小毛找到了？他在哪里？快，快带我去看看。”女子一听顿时神色激动，连忙冲出来抓住大方的袖子。
大方摇头道：“不，我是受委托来帮你寻找儿子的，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帮忙确认，这是我的证件。”
大方一边说一边再次拿出那个小本子，成丽似乎认识本子上无罪星官方的立体标识，默默点了点头，脸上刚才那种欣喜很快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满面愁容。
“你们请进来吧”成丽低声道。
三人坐下之后，成丽让佣人端上了三杯热茶，随后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虽然有些问题你应该已经回答过，但是我这边还是需要再问一遍，希望你能理解。”大方面带歉意，轻声道。
“嗯，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我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我儿子，已经这么多天了，我，我怕，呜呜~”成丽没说几句话，就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一哭那刚化上去的妆，又花了。
大方等对方收拾好情绪后，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儿子失踪的？”
“大前天，小毛是出去学课外知识，本来也是去一个白天，只不过后来那个教书老先生，身体不行，所以去的次数就少了。但是每次都是按时回家的，那天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我就着急了，找到小毛上学的地方，那个陈玄，却说他没来过，我当时就觉得不可能，因为就是陈玄打电话来喊他去的，我就想进去看看，但陈玄就是不让我进，态度还极为不耐烦，我不得已就只能到处去找小毛，实在不得已我就报了官。”成丽的条理颇为清晰，显然这事让她记忆很深刻。
“你当时报的是失踪，还是绑架勒索？”大方问道。
“失踪”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要报绑架勒索呢？”
“我实在没办法了，失踪案根本没人重视，我只能这么说，而且我也怀疑那个陈玄，他的疑点最大，你们审问他了么？他知不知道小毛在哪里？”这一提起陈玄，成丽明显急了，她非常怀疑陈玄就是罪犯，立刻大声追问。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似乎是佣人打碎了盘子或者茶杯之类，成丽根本顾不上这种琐事，又双眼含泪。
“我先生去世的早，就留下我和小毛两个人，如果小毛再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小毛啊，呜呜~~~”成丽再次忍不住开始哭泣。
“你报绑架勒索，是不是在心里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我能冒昧的问下，你先生给你留下了颇为丰厚的财产么？”凌晨突然问道。
凌晨问这话显然是有其他目的的，他的执法者生涯，看过办过很多案子，为了钱财使得血亲反目例子，可绝不在少数。
或许就是这女人为了这笔遗产，弄死了自己儿子呢？可见除了见人就怼外，见人就怀疑的习惯他显然也有。
成丽擦了擦眼泪抽泣道：“我先生是个老师，在一所学校教书，薪水并不丰厚，我这几年一直在经营化妆品和首饰，确实积了一些钱。”
说道这里成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哭道：“我愿意给钱的，你们去跟陈玄说，我不起诉他，我愿意给他钱，偷偷给不让人知道，只要我儿子能回来，我真的愿意全给他啊，真的，呜~~~”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李妍与阮杰
眼泪对面前这两人没有多少意义，凌晨很快再次问道：“和你儿子一起上课的那个叫律人的学生，你认识么？”
成丽擦了擦眼泪，摇头道：“没，我从没见过，也没听小毛说起过。”
“那你或者你儿子，跟别人发生过矛盾么？比如有没有仇人，或者说有没有人怨恨你或者你儿子的？”凌晨的问题放在这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没有，我生意做的不大，也都是公平竞争，我一个女人也不会和人主动结怨。至于小毛，虽然皮了一些，但他本性不坏的，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要报复他，不可能的。”成丽一边回想，一边摇头。
“皮了一些？也就是说他生性顽劣，非常不讨人喜欢的意思么？”凌晨又问。
成丽不由抬头看了看凌晨，摇头道：“小毛是很皮，但很少闯祸的，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坏事，他才12岁而已，我一个人带孩子，又要忙生意，确实管教的少了，但他本性又不坏，和人交际也不多，在学校也不惹麻烦，打架都没打过。”
凌晨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方道：“到现在为止，你有接到过关于勒索的讯息么？比如支付多少赎金之类。”
成丽默默摇头，双目却再次泛出泪水，显然这个问题让她联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大方又道：“我能问问你家里的佣人么？”
“可以的，我叫他们来。”成丽擦了擦泪水，起身向厨房走去。
没多久有一男一女跟着成丽走进了客厅，成丽对那一男一女嘱咐道：“这两人有问题想问你们，你们知道什么千万要说出来。”
“可以单独问么？”凌晨对成丽微微一笑。
成丽点点头去了自己的房间，回避这次问话。
等这家主人离开后，凌晨转头看向了大方，不料大方却先说道：“我需要单独问”
又被抢先一步的凌晨，扫了扫大方的笑脸，转而忍住不快，对那男佣道：“请跟我来”
说完他带着男佣直接去了院子，堵住了大方逃出这栋房子的最佳途径。
“坐吧，不要紧张”大方对留下的那个年轻女佣十分亲和。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大方温和道。
女佣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比较清秀，看上去像个标准的良家姑娘，她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样子显得有些局促，或许是无罪星执法司对凡人的威严所致，女佣似乎有些不安感。
“李妍”女佣低着头道。
“哦，我叫你小妍可以么？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执法司的人，平时也不吃人。”大方微笑道。
李妍点点头，目光偷偷扫了扫眼前的男子。
“你是住这里的么？”大方问道。
“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是7点到18点”李妍摇头道。
“做了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
“嗯，很好，小妍你还记不记得，八毛出去的前后几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大方看了看对方手指上一道新的划伤，问道。
李妍仔细想了一会，然后又摇摇头。
“那这家人平时有和别人吵过架闹过矛盾么？”大方又问。
李妍还是摇了摇头。
“那成丽和八毛最近发生过矛盾么？比如有没有吵架，或者有没有动过手？”大方又问道。
大方的问题说明了一点，他和凌晨都是一个习惯，见谁都要先怀疑一遍，不管你说什么，这俩家伙都不可能百分百信你。
“没有，我没见到过，因为孩子每天都上学，所以我遇见八毛和成太太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李妍摇头道。
“嗯，那你见过一个经常和八毛一起去上课外课的孩子么？这个孩子叫律人。”大方看着对方。
李妍依然摇头，表示没见过。
“大前天八毛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在8点左右就出门了。”
“后来一直没出现？”
“是的，到处都找不到。”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找的？”
“晚上6点，平时应该五点就回家的，所以成太太很急，我们两个就一起出去找了。”李妍道
“在早上8点到晚上6点之间，这段时间你们三个人里有人离开过么？”
“阿杰上班时间是10点到下午15点，中午也不在这里吃饭，我和成太太都没出去过。”李妍很肯定道。
大方点点头，道：“嗯，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成丽口中的那个陈玄么？”
李妍低头沉默片刻，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有接到过勒索通讯么？”
李妍依然摇头。
这时大门被打开，凌晨与男佣阿杰走了进来，应该是已经问完了，效率似乎不比大方慢，很快两人交换了各自提问的对象。
大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戴了副高度近视眼镜，头发乱糟糟，似乎不太修边幅，不过衬衣和颈部比较干净，只是脚上的鞋子粘了一些泥，这些泥和门前花园的泥土相同，从对方穿着来看应该是从事类似于花匠的工作，手背上不少明显是被花刺扎破的伤口，更是证明了这点。
“你叫阿杰？”大方微笑道。
“嗯，我本名是阮杰，所以大家都叫我阿杰。”阮杰陈述道。
“大家？”
“嗯，我负责打理植物和草坪，还有干些需要点力气的杂活，不是只负责陈太太一家，我大概三天来一次。”
“这么说你还负责了两家？”大方笑道。
“还有一家，我这活也是有竞争的”阮杰不由耸了耸肩，很轻松得自嘲了一下，一副你没想到吧的样子。
“你来这家工作多久了？”
“四个多月了，这些你同事都问过了的”阮杰疑惑道
“我们负责不同的部分，不算同事。所以请你再说一遍好么？“大方礼貌的笑着，随后又问：”大前天你来这里上班的时候，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没有”
“那么之前呢？比如有没有陌生人徘徊？或者有没有听到过争吵和动手的？成丽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争执，产生过矛盾。”
“也没有，成太太是个忙人，我估计也没时间和别人吵吧，至于矛盾这种事，我想谁也免不了，不过从没听说有闹过什么比较大的麻烦。”阮杰一边回忆一边掺杂了自己的推测。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继续工作了。”大方点头道。
阮杰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面带犹豫，似乎有话想说。
“还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不用担心。”大方宽慰对方。
阮杰坐回沙发，抬头悄悄看了看楼梯上方，随后悄悄道：“我听说，这家男主人当年是被成丽气死的，好像是成丽看不上他，有了外遇，在死后留了这所房产给自己的儿子，没有成丽的份，而且晚上成丽经常打骂自己的儿子。”
大方双眉一抬，同样轻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另外一家我去帮工的，他们家的老太太说的，就昨天。”阮杰一脸神秘道。
“这位老太太多大年纪？”
“八十八”
“老太太家境是不是一直不错？”
“对，你怎么知道？”阮杰奇怪道。
“她是不是当着你面，说就是成丽杀了八毛。”
“对对对，你猜的太准了，只不过这种事，我不能随便乱传。”阮杰连连点头，十分佩服大方。
“老太太住哪里？”
“就隔了两条街，我把地址写给你”阮杰很快就写好了一张地址，递给大方。
“谢谢”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防不胜防的老阴比
“告辞了，一有消息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大方与凌晨二人告别成丽，走出了大屋，走到大路上后凌晨，回首看了看这幢气派的房子，这绝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杀人理由。
“你似乎断定八毛已经死了？”大方问道。
“怎么，你觉得这孩子还活着？”凌晨反问。
大方看着远处阴沉的天空，摇头道：“不知道，我希望他还活着。”
“如果陈玄说的是真的，那么八毛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在大前天8点以后，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没有绑架者送来讯息，这孩子幸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凌晨很客观的分析道。
“是的，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说了假话。”大方淡淡道。
这一回凌晨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似乎认同了大方的论断，然而口中却道：“哦？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大方笑了笑：“你没用精神力引导么？以你的精神力水平，应该很容易让她们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实话。”
凌晨冷笑不已，反嘲道：“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脏，这么做叫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我一般只对，真正的罪犯，才会这么做。”
凌晨的话语尤其突出了“真正”两个字，说话时还紧紧盯着大方，就差指名道姓了。
大方双眼一亮，竟似乎很是满意，说：“陈玄与李妍应该是认识的，成丽在追问陈玄招没招的时候，李妍打碎了个杯子，还划破了手指。”
凌晨摆手打断了大方，说：“这不足以证明，最多是怀疑理由，我是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可以先告诉你，在我问李妍是否认识陈玄时，她得瞳孔收缩很明显，所以她必然是在说谎。但像你这么能耐的人，肯定不屑于，用我这种粗浅的方法，来辨认吧。”
凌晨一席话就把大方逼到了角落，大方没有急躁，只是点头道：“确实粗浅了一点，相较之下我的方法更依赖观察力。”顺势反击后大方又继续道：“在我和李妍说话的时候，她是低着头的，所以我看不到她得眼睛，但是我能确认她是否在眨眼。”
凌晨不由皱眉，不知大方何意，大方继续道：“习惯依靠问心台，只能让你自己的头脑变得迟钝，问心台只应该作为最后一步。”
这话让凌晨对大方的感官嫌恶度，再次加深，这点那需要大方来说，这是他常常跟部下说的话！
“她和我说话时，眨眼的频率是匀速的，大概每两秒眨一下，当我提出关于陈玄的问题时，按照她回答的速度，那正好应该是她眨眼的时候，但是在那一刻，她似乎忘记眨眼了。”大方微微一笑。
凌晨自知没有想过这种办法，也自知对于陈玄与李妍认识，都是自己和大方的猜测，至于确定是很简单的，只要再回去逼问下陈玄就知道了。
“那个阮杰呢？你怎么知道他说了假话？”凌晨岔开话题又问道。
“这个更简单，而且和你的方法应该一模一样。”大方道。
凌晨点点头，一道普通的大门显然隔绝不了两人的听觉，毕竟找罪犯这活，偷听也是属于正常范畴之内，他自然很清楚，在对大方透露那八十八岁老太太的话时，阮杰是面带着犹豫的。
因为，阮杰在对自己说着那八十八岁老太太的话时，也是从犹豫开始的，所以何必犹豫两次呢？原因正在于，大方对阮杰说的，两人不是同事。
也所以，即便他真是从老太太嘴里听到过这话，那也代表着这个阮杰，还有别的心思。
“那么成丽呢？”凌晨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应该你来说了么？我已经说了两条了。”大方不由反问。
“我想听你的看法”凌晨不露声色道。
“嗯，那我就只能认为你在请教我了。”大方不顾对方扫视自己的眼神，继续道：“‘没，我从没见过，也没听小毛说起过’你觉不觉得，这话太为我们考虑了，想的很周全。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事实上这根本是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得不说，在儿子失踪、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这位成太太还能如此为我们考虑，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要知道她前一刻还在担心，儿子的安危呢。”
“算你都猜得有道理。”凌晨将之前大方言语中的挤兑，再次丢了回去。
他不等大方反驳，又道：“那么你觉得，有必要去那八十八岁的老太太家么？”
“当然有必要”大方毫不犹豫道。
凌晨点点头，算是认同，但大方叫住了他，说：“但不是现在。”
见对方不解，大方说道：“就在刚才，我听到了一段通话，本来是不想给你看的，但通话的另一方涉及，我们之间可能的赌局，所以我为了公平起见，放给你听。”
很快大方的将一段声音，传给了凌晨，很快成丽的声音，在凌晨的耳中响起。
“良，执法队刚才来人了，不过我看不像执法队，像是更高层派来的，他们想我问起律人的事了，我没告诉他们，怕牵连到你。”
这时一个稳重又柔和的男声响起：“没事的，我们清清白白怕什么，小毛还没找到么？”
“没有，呜~~我快疯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他我怎么活下去，呜呜呜~~~~”
“这样，你有没有小毛的头发或者还没洗的贴身衣物，你拿到我这里来，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请到修玄系能量的超凡者帮忙，他们或许能够找得到小毛。”
“好好，谢谢你，良，我马上就过来，马上过来，你千万等我”
“嗯，你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声音到此结束，凌晨刚听完了通话，就远远看见成丽，从大屋里急匆匆得跑了出来，坐上了自己的车，飞快驶去。
“你在她身上偷偷放了窃听器？”凌晨神光一闪。
“嗯，我和你一样，对他们都有怀疑”大方坦然承认。
凌晨不由用精神力，暗自扫视己身，大方见状宽慰道：“我没在你身上放”
凌晨哪里会信这话，用精神力仔仔细细扫描了好几遍，这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给我听这段通话？”凌晨问道。
“因为这个男声的主人，恰巧是哪个用一半家产悬赏寻找弑父案真凶的，亿万富翁。”大方道。
“打个赌吧？看谁能先找到弑父案的凶手。”大方大方的看着凌晨。
“赌什么？你输了跟我回四城？”凌晨问道。
“不，我输了就告诉你，胡蛮缠和朱无良丢的东西，在哪里。”大方摇头道。
“你知道？”凌晨眼中的冷芒已经不再掩饰。
“知道，我交给胡蛮缠之前，在上面放了一个追踪器。”大方笑了笑。
“你这人似乎，有偷窥偷听的毛病，我看你和那个叫原奇辉的偷窥狂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凌晨挤兑道。
他一边嘲讽，一边非常不放心的，再一次开始暗自扫视己身，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大方放个窃听器什么的。
“不过，我觉得那东西没你重要，这还算不上合适的筹码”又扫视了几遍的凌晨，终于彻底放心。
“这么受你看重，我到也不觉得荣幸。而且对赌，自然要有相等的筹码，你不能说如果你输了，就不再纠缠我，这同样不算筹码。”大方摇头道。
“那你说怎么办？”凌晨道。
“你输了帮我做一件事，不会违反你的原则和底线，我输了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再加上你们超远距离传输技术的缺陷之处，以及更好的参照目标。”大方淡然道。
凌晨沉默了，超远距离传输是真正的战略手段，可谓至关紧要，但正是如此，此人才更加的不能放过！
幸好自己对弑父案，早就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自信能够抢占先机，赶在大方之前，找出凶手，当然这点自己是不会告诉他的，公平也有必须相对的时候，事关人族存亡，个人的信义与公平的追求，就不那么重要了。
“必须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一直等你的要求。”凌晨补充道。
“很好，未虑胜，先虑败，是个好习惯，看来我不用担心你反悔了。”大方点点头，认为这个习惯非常好。
“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还有别指望能够逃出无罪星，我会盯着你的。”凌晨撂下话后，径直离开了这里，他的目的地和大方一样，但却不会再同路了。
凌晨对胜利胸有成竹，事实上他输了也绝对不会离开，似乎大方也知道这点，因此没来对赌，不管如何，他十分确信一定，赢得肯定是自己！
只是凌晨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刚转身的时候，大方的右口袋里，飞出一个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追踪器，轻轻附着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东西比大方放在青子衿身上的还要小，显然是改进版。
与此同时
死人脸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一百八十四章 律湛良
海城中心区
这是一座占地很大的城堡式建筑，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区这么一座建筑意味着什么，是显而易见的。王辰买的房子在中心区相对最偏僻处，还经过了罗山的介绍，但那房款依旧逼的一家大大小小，不得不全部外出打工。
相比之下这所城堡的价值，更是无法估量。至少依靠在饭店洗盘子、上一天班旷一天工、打两场100块的擂台、又或者黑吃黑，是肯定赚不回来的。当然，就效率而言，多摆摆地摊或许能行，但问题是也不可能每次都碰见红尘二人组。
这座城堡主人属于一名叫律湛良的人，他是无罪星短暂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也是公然将自己一半的财产，用来发布悬赏任务的那位被害者的学生，同时更是那位被告者的挚友。
这个悬赏任务一度让所有人感到震惊，即便超凡者们也为之侧目不已，那些钱即便对很多超凡者来说，也可能是永远都赚不到的财富。而让他们震惊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事件的真实性，因为发布悬赏只意味着一点，钱已经花出去了，再也收不回来了，只可惜超凡者不能接取凡人的悬赏，这让不少超凡者为之扼腕叹息。
而如果任务没有完成，将一直在悬赏榜上挂着，直到这笔钱消耗完。
所谓消耗，就是把悬赏任务挂上去的费用，这当然也是要钱的，而且是秦浩然亲设，在无罪星没人敢赖账或者对着干。
在城堡内一间会议室内，有不少人正围着一张椭圆的会议桌就坐，商议着什么。
会议桌的主位坐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很是英武，眉宇间气势十足，眼神深邃充满了洞彻人心的力量，足以让他审视一切。
此人就是律湛良，年纪轻轻就在超凡者横行的世界，开创出一片天空的他，此刻却眉头紧锁。
“律先生，说实话，情况实在不容我们乐观，这次官方新出示的证据，实在对法先生太过不利，我们这边很难找到反制手段。”一位律湛良为此次官司召集的幕僚，皱眉道。
“这次官方提出的新证词十分有力，也证明了法先生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恕我直言如果找不到对策的话，这场官司，我们会输。”另一人也点头道。
“实在不行就拖，先拖着，只希望悬赏任务能有突破。”律湛良也深知二人的话千真万确。
“拖着只怕也不是办法，花费的金钱将会成为无底洞。”又有人道。
律湛良摆手道：“这些不用去考虑，钱没了可以再赚，我朋友的命只有一条，我老师的仇也一定要报。”
这时又有一人发言道：“您真的相信法子清先生是无辜的么？事实上在这么多杀人动机面前，连我也有些相信法子清先生就是凶手了。”
“不可能！我很了解子清，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律湛良断然摇头道，语气十分肯定，心中也认定法子清绝不会是弑父的凶手。
律湛良看了看手表，起身道：“你们先商量，能拖就拖，最好是想办法找到新的反证，法子清既然不是凶手，那么就必然有能够帮他洗脱嫌疑的方法，只是我们现在还找不到，或许它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说不定。”
他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一间小客厅，打开门后，一个漂亮的女人扑进了他怀里。
女人就是成丽，从家出来之后，她一路急匆匆得赶到了这里，看见律湛良后再也忍不住了，扑进对方怀中哭了起来。
“好了，会好起来的，玄系超凡者各个都有神奇的力量，他们一定能找到小毛的，对了，他的东西带来了么？”律湛良轻拍成丽背部，安慰着怀中的女人。
“带来了”成丽很快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袋子，交给律湛良。
“嗯，你在这里等我吧，我晚点去找人帮忙。”律湛良将袋子放好，对成丽柔和道。
成丽却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去，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让外面知道，你和一个年轻寡妇不清不楚的。”
律湛良听后将成丽搂在怀里，温柔道：“你知道我的心，何必在意其他的风言风语，这些也永远杜绝不了。”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让那些妨碍你了。帮我找回儿子，好么？”成丽轻轻摇头拒绝了对方。
“嗯，一定，你回去等我好消息。”律湛良郑重道。
成丽离开了，她离开没多久，律湛良迎来了另一个客人，本来他并没有见客的心情，但是对方拿着的是，一本只有无罪星高层才能发放的专有护照，这让律湛良不得不重视起来。
“先生对这起弑父案有把握？”律湛良看着眼前的人，此人生得平凡无奇，凭借自己的眼光却也几乎无法察觉对方的特点，一身老旧的教授装开起来穿了几十年的样子，倒是鞋子很时尚，而且上面明显有着林氏特制的商标。
“把握还谈不上，毕竟我还没真正接触案子，现在说太早。但我记忆里有着一百年的破案经验，想必应该能起到一点点作用。”大方自我标榜时，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脸色，像极了在装逼。
律湛良一般来说是看不上装逼者的，为什么要装？正因为“没有”，所以要显得自己“有”，但实际上还是改变不了“没有”的事实，这是愚蠢的行为。但是眼前这个人，让他看不透，从他脸上读不出任何的东西。
“既如此，那就要拜托先生了，希望你真够早日帮我朋友，洗脱罪名。”律湛良非常有礼貌，当然这礼貌有一半来源于大方的那本护照。
“凶手是谁现在是不能确定的，所以洗脱罪名这种事，现在说没有意义，如果凶手真是法子清，我也不会为他隐瞒。”大方点头道。
“当然，我让人带你去资料室，那里有案件的相关材料，如果你要见法子清，我也可以安排。”律湛良正声道。
随后他派人带着大方去了资料室，翻阅与案件相关的材料，虽然不是全部，但基础的都在。
做完这一切后，律湛良离开了自己的城堡，坐上专架朝一个方向径直而去。
不久之后，律湛良来到了一所大屋之内，这里是他少有人知的别居之一。
走到一间房间之外，律湛良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一道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次来是想请您帮我找一个人，是我朋友的孩子，这里是他的头发和随身衣物，请务必帮我这个忙。”律湛良说道。
屋里之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反而一直沉默着，片刻之后，那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你的身上，我感到了一种暗中窥视的气息，很微妙，很奇怪，你最近得罪了谁？”
“我得罪的人很不少。”律湛良摇头道。
“这道气息非常的新，应该就在不久之前，而且我感到其中还有着莫大的危险。”
这话让律湛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大方。
“先不管这些，还是请帮我找人吧。”律湛良说道。
“可以，这很简单。”
片刻之后，一张纸条飞到了律湛良的面前，上面有一个地址。
“那孩子就在这里，他还活着。”
“多谢！”律湛良对里面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那悠悠之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低声自语。
“莫大的危险，还有莫大的机遇，到底会是什么人？玄黄塔你到底在哪里？如果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太八十八
“给我滚！你这个骗子！”一声苍老的咆哮声，犹如母狮的怒吼，震慑着附近所有的生物。
大方看着似乎依然在震颤的大门，眨了两下眼睛，只能默默离开。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大方忌惮的生物，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愤怒的大妈。
而另一种则是，愤怒的，老太。
尤其是一个八十八岁的老太。
不久之前，大方以社区送温暖的免费医生身份，敲开了老太的大门，免费两个字，一向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对中年以上妇女，尤其如此，八十八的老太也不例外。
大方被一脸笑容得老太，迎进了自己的家。
免费医生当然是胡说，但以大方的能力为一个八十八老太，检查健康状况，那也是手到擒来。
让老太坐稳后，大方轻轻一搭脉，那动作浑然天成，毫无半点做作之态，顿时让八八老太放心不少。
大方和老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话题就转移到了三条大街外的成丽一家身上。
嗬，老太那顿时精神头就上来了，嘀哩咕噜说不完的话。
什么成丽孤儿出生被人领养，什么亡夫是怎样怎样的富翁，家产丰厚，最值钱的就是那幢房子，但是长相很难看，性子也懦弱。
成丽则整天背着自己老公，在外面养小白脸，到处勾三搭四，偷得男人数也数不清，那是说得简直跟真的一样，仿佛她亲眼见到了一般。
直到有一天，成丽的老公终于发现了自己妻子的背叛！顿时怒不可遏，扬言要离婚各过各的，但成丽一旦离婚就没了钱的来源，房子也不可能归属她，自然不愿，最后和小白脸一合计，这对狗男女，就下毒手杀了成丽的老公，霸占了房产，只不过成丽老公早已立下遗嘱，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自己儿子，等他成年以后就能得到这笔遗产。
说道这里，八十八老太的那张老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老菊花似得，仿佛在这一刻，世间所有的正义都得到了声张一样。
谈到成丽的儿子八毛后，老太满是唉声叹气，说成丽整天打骂八毛，没事就拿他出气，久而久之这孩子性格就很叛逆。
老太太这时说，她其实早知道，八毛的下场不会太好，成丽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为了家产绝对不会放过八毛，哪怕这是自己的儿子。
如今果然是应验了她得想法，那天晚上她从门缝里，正好瞧见了，成丽正死死掐住八毛的脖子，孩子渐渐没了挣扎，即便如此成丽还是不放手，整整掐了十分钟，确定八毛死了这才罢手。
老太说道这里一脸的唉声叹气，仿佛是自己害了八毛那般，听得大方也不断眨着眼睛，久久不能言语，仿佛也被成丽的残忍行径，给震惊了。
大方非常快速的结束了诊断，虽然希望早点离开，但他的诊断倒是完全真实，八八老太身体颇为健朗，就是有轻微的老年痴呆，还有些慢性病，这都是老年人免不了的。
大方给她开了张方子，写了几味药，都是无罪星有的，而且很便宜，加起来也不到半个晶币。
“药呢？”拿到方子后八八老太，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
“药需要去买，一天一副，吃三个月，你的老毛病就能得到改善。”大方微笑道。
“不是免费的么？”老太皱起眉头追问道，似乎对大方的身份，起了疑心。
“药还是需要买的，诊断免费”大方极为难得的耐心解释道。
“你不是医生，而是卖药的吧？你这次来只是想骗我去买这些药，对不对？”八八老太突然变得极为犀利。
“药虽然见效不快，但胜在治本。”大方不由出言安抚道。
“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老太冷笑不已。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先走了”眼见说不通，大方不再纠缠，准备出门。
“走？还想继续去别家骗？哼！”
“你给我滚！你这个庸医！骗子！”老太把大方推出门外，把门一关然后破口大骂。
这骂了也还不算，老太爬到二楼，站在窗子边，指着大方朝乡里乡亲们大喊，千万要认准这个骗子，一时街道上出现了大量人群，开始围观骗子。
大方见状，面不改色，不顾周围指指点点，一脸坦然的挤出了人群，只是走路的速度，还是要比平时要稍微快上那么一点的。
大方离去之后，人群四散，再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人站到了老太门外，按响了门铃。
“谁啊！”门后的老太怒道
凌晨愣了一愣，不过没有在意，只说道：“您好，我是社区送温暖的，请您开门。”
里面沉默片刻，莫名回到：“免费的？”
“免费的”凌晨肯定道。
“医生？”
“嗯，我可以为您免费诊断。”凌晨毫不犹豫道。
“那你先等等，你就站在那里，别走开”
“好”
凌晨感到里面的老太似乎在冷笑，不过并不在意，他虽然不通多少医术，但以自己的能力为一个八十八的老太，检查健康状况，那也是手到擒来。
就算没病也能为她开张，养生的方子。
啪嗒
二楼的窗户打开了，感到意外的凌晨，不由抬头望去。
哗啦啦！
一大盆从天而降的凉水，彻底把凌晨浇了个透心凉。
“给我滚！你这个骗子！”一声苍老的咆哮声，犹如母狮的怒吼，震慑着附近所有的生物。
凌晨看了看浑身上下已经湿透的自己，又抬头看了看八八老太那愤怒的脸庞，他默默眨了几下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晚上八点。
叮！
成丽打开了门，只见一个戴一顶礼帽的陌生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外。
顿时她惊喜的冲过去抱住了那孩子，双眼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我受律先生委托而来，那个绑架你儿子的犯人，我已经杀了，孩子没有受多少伤。”陌生男人淡淡道，似乎杀人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谢谢。”成丽听的有些畏惧，抱着孩子连连点头，不太敢看对方。
“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礼帽男语气依然冷淡的很。
“谢谢，也请帮我转告律先生，我非常感谢他。”成丽道。
礼帽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手指上生出一团火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朝成丽点点头，与此同时，他的身形逐渐的开始模糊，最后消失在成丽面前。
成丽赶忙拉着孩子，回到了屋子里，看到绑架犯当场被杀死的八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大方就站在了成丽的家门外。
“你好，听说孩子找到了？我能见见他么？”大方微笑道。
成丽有些犹豫脸上更带了一些悲色，说道：“八毛受了惊吓，他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你能过两天，等他情绪稳定了再来么？”
成丽的话刚说完，只听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两人看去只见八毛侧摔在地上，两眼呆滞无神，一动不动，果然如成丽说的那样，惊吓过度了。
“抱歉，请你过几天再来好么？”成丽焦急道，她连忙关上门，跑回去将八毛扶回了房间。
大方在窗外看着吓成那样的八毛，这种情况显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父与子
咚咚咚！
老旧的木质楼梯，在大力蹬踏之下，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孩子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用双手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想尽可能的把身体藏进被窝里去。在紧张之下，孩子摒住呼吸，不敢听那沉重的脚步声，但同样他又不敢不听。
在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紧张不已的孩子终于松了口气，偷偷将鼻子露出被子外，呼吸着新鲜空气。
咚咚咚咚咚！
就在他放松的那一刻，沉重而可怕的脚步声，却再一次传来，每一脚都仿佛重重踩在他的心头，孩子不由双手紧紧捏住被子，心中暗自祈祷这不是来找自己的。
然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显示出事实并未如他所求。
孩子越来越不安，无助的他再次将身体缩回被窝，不敢露头。
啪！
门锁被扭开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在吱呀声中，老旧的木门被大力推开，随着皮靴与地板的碰擦之声，正有人向着他靠近。
脚步声在孩子的床边，停住了。
躲在被窝里的孩子，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微微发抖，幼小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扑通！扑通！
闷在被窝的孩子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于自己左胸口那强烈的快速的不正常的跳动，对于即将发生却还未知的恐惧，在他年幼的身体里快速蔓延，这种惧怕近乎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嘭！
钻心的剧痛，伴随着重击而来，来人用拳头隔着被子，狠狠捶在了他的左大腿上。
孩子顿时疼得出了满身的冷汗，只是死死忍住，不敢哭喊一声。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六点钟就要帮你爷爷推板车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看似正声的教训，但声调却冷得可怕。随后身上被子被猛得扯开，寒冷的空气瞬间席卷着他的身体。
抬起头后孩子，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眼神是如此的蔑视，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冰冷，又是如此的陌生。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的原因，孩子浑身颤抖不已，但看上去更像是因为恐惧。
“起来！”
他被一把拽到了地上，想要挣扎起身，却办不到，因为他的左大腿，已经呈现出明显的弯曲，孩子的腿竟然在刚才那重重的一拳之下，被打断了。
“哼！没用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他发这么高的烧，你拉他起来干什么！”一个女人跑了过来悲愤道，这女人的表情看上去不只是愤怒，还有着压抑良久的愤懑，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啊！！！”女人看到孩子折断的大腿后，顿时悲惨的哭叫起来。
“哭什么！这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你这王八蛋！！”女人满脸悲愤朝对方冲去。
啪！！！
结果被一耳光直接，扇飞在地。
母亲摔倒在地，口鼻流血不止，面如死灰的神情，成为了法子清年幼时，数不清的深刻记忆之一。
砰砰砰！
“肃静！”
“请控方证人继续”坐在主位的法官，用力敲打着小锤子，镇压沸腾的喧闹，以维持法庭秩序。
一名检察官来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跟前，那女子面容姣好，神情自信，穿着极为得体，看上去像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检察官问道。
“芳如兰”女子回道。
“芳如兰女士，请问你和被告法子清是什么关系？”检察官点点头又道。
“我是他的前妻。”芳如兰淡然道。
法庭上再次出现了小声的交头接耳。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和被告结婚，离婚又在什么时候？”检察官问道。
“我和他是同学，年轻时就认识，我很钦佩他的才华和头脑，以及平时幽默的谈吐，在三年前和他结婚，直到半年前离婚。”芳如兰语气依旧平静。
“那么请问，您现在依旧钦佩被告法子清的才华与头脑么？”检察官又问道。
“反对！控方的问题与本案没有直接联系！”法子清的一名律师当即站起大声反对。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能够从更好的角度，证明芳如兰女士证词的真实性。”检察官对法官解释道。
“反对有效，该问题将不作为定罪考量”法官一锤定音。
检察官对法官微微躬身，又问道：“那么请问法子清女士，你们婚后感情生活融洽么？我是说您觉得被告当时是否足够爱您？”
“是的，他很爱我，我能够感受到。”芳如兰点头道，但目光并没有看过被告席上的法子清一眼。
“您呢？”
“我也一样。”
“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选择与被告离婚的呢？”检察官一脸好奇的问道，他的问题同样让其他人产生了疑问。
只有律湛良为法子清聘请的那几个律师，感到了不妙，紧紧盯着证人席。
芳如兰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犹豫，这时她才扫了眼被告席上的法子清，但对方无神的目光，毫无反应的表情，让她感到了厌恶。
于是芳如兰道：“我和法子清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当时的那位公公，也就是无罪星大科学家之一的法如天，曾不止一次的要求我和他，睡觉。”
这话一出顿时满堂惊愕，随之而来的议论声久久不绝，越来越喧闹。
“肃静！”法官再次猛敲小锤子。
法子清的几个律师，顿时忽视一眼，纷纷眉头紧皱，这条证词对法子清，太不利了！
等四周安静后那名检察官看了法子清一眼，又问法如来道：“请问您有将这事告知法子清也就是本案被告么？”
“告诉了。”
“那么他的反应是什么？”检察官问道。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芳如兰冷笑道，她脸上写着的满满都是不屑。
“一点愤怒或者其他反应也没有？”检察官一脸不可思议。
“我说了，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沉默，我本来以为他在准备以后的事，比如和我搬出去住，结果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我和他离婚了。”芳如兰冷冷的陈述着。
众人到纷纷点头，这种情况，离婚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检察官点点头，面向陪审的众人，面色无奈道：“可以想象，一个在家暴中长大的孩子，一段美好的婚姻，应该是弥补心灵创伤最有效的良药，但这种幸福却突然被无情撕碎了，可以想象那情形宛如地狱再次降临，而始作俑者却正是一直对自己实施家暴的人，所以之后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很容易联想到了。”
“强烈反对！这是毫无根据的揣测！这是明显带有目的性的诬蔑！”法子清的律师们站起来大声抗议道。
“反对有效，请控方停止带有引导性的猜测。”法官道。
那位检察官不再言语，对法官鞠了一躬，低头时脸上则带着微笑。
法子清无神的看着铁窗，默默回想以前的一切。
“法子清，有人来看你了！”
敲击声很清脆，但却让法子清不由回忆起了，永远刻印在他记忆里的，那楼梯上重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法预料的事态
“我叫大方，是个私家侦探，受律湛良委托而来，专门负责调查你的案子”大方与法子清两人相对而坐。
法子清脸庞消瘦，双眼无神，对于大方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太多兴致，或许是因为，被那庞大财富吸引而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早已麻木。
见法子清没有说话，大方又道：“我一方面为钱而来，一方面也对这个案子有些兴趣，我经手的委托一共有十一万三千五百四十三件，除了一件外，全部完成，希望这些能让你有一点信心。”
法子清抬头扫了大方一眼，但在他的眼神里依然看不到任何的情感。
“在你之前”法子清的声音很轻。
大方不得不微微侧头倾听。
“在你之前，一共有一百多个人来过，和你说的都差不多，甚至有一些超凡者的代理人，他们说的更让人信服，但现在我还是被关在这里。”法子清轻轻道，声音中没有嘲讽，没有悲哀，只有死水一般的平静。
大方想了想又道：“我已经过了证明自己与众不同的年龄，如果你不想背负着弑父的罪名，在唾骂声中死去，那么我真心的请你配合我。”
“你想问什么？说吧”法子清叹了口气说道。
“请你告诉我，凶杀案当时发生的事，包括你知道的所有一切。”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那天我吃了晚饭过后，就去了他的私人办公室，直接发现了他的尸体，我立刻选择了报警。”
“据报告上说，他是被某个身后的人，用锐器扎进了脖子的侧面，导致了死亡，是么？”大方问道。
“应该是这样”法子清点点头。
“那你当时身上的血迹怎么解释？”
“他是趴着的，虽然衣服一样，但我当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所以为了翻动他的尸体，这才沾上了血迹。”法子清道。
“当时还有其他人么？”
“没了，他任何人都不相信，私人办公室里一个从不让别人进，就连我也只能在他在的时候进去，至于办公室外，研究所的人太多了。”法子清摇头道。
“他平时有仇人之类的么？”大方问。
“你是说想杀他的人？”
大方点点头。
“呵，多的数都数不清。”法子清冷冷道，这次他话里头一回带上了一点点语气，像是在嘲讽一般。
“那为什么执法司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大方带有疑问道。
法子清突然笑了，说：“因为，是我发现了尸体。”
“呵呵，操蛋吧，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普通人再如何，也不可能和超凡者相提并论，对执法司来说，凡人的生死，不过是他们的一句话而已。”法子清的笑容很无奈也很嘲讽。
“能把你知道的和你父亲有矛盾的人列张名单给我么？”大方道。
“我的那些律师那里都有，甚至我不知道的也有很多，你问他们要吧”法子清恢复了平静。
大方点点头又道：“你能告诉我，在你前妻芳如兰告知你，你父亲法如天想与她发生不正当关系时，你是准备如何处理的么？”
法子清抬头看向了大方，说：“你果然和别人不太一样，问的这么直截了当。”
见自嘲没有让大方露出笑容，法子清也不在意，轻声说道：“我当时脑子很乱，所以什么也没说，后来则一心想着和兰兰搬出去住。”
“那为什么没有搬出去呢？”大方问道。
法子清又笑了，说：“你知道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星球上，一个大科学家的地位和权利么？我谈妥一家，很快就会反悔，谈妥一家反悔一家，后来有一次我甚至跟对方签了十倍赔付订金的违约合同，第二天对方居然，硬是把钱陪给我了，呵呵呵。”
“说实话，这段时间，连我自己甚至也怀疑自己就是凶手，想象着拿刀刺进他脖子的情景，事实上在我眼里，他连头禽兽都不如。”法子清脸上的笑容很莫名。
“虽然我恨他，但我没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法子清看着大方。
“嗯，我还会再来。”大方没有表态，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法子清的双目再次变得毫无生气，就像是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击到他了。
——————
“不好意思，那孩子还是不能见人。”李妍对着门外的大方摇摇头。
“他现在状况怎么样？”大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成太太害怕他见到别人失控，所以我也还没见到八毛，连上厕所都是成太太亲自服侍的，这么小的孩子，太可怜了，希望能够早日康复起来。”李妍抹了抹眼泪。
“如果是精神刺激，是有好起来的希望的，放心。”
“嗯，希望如此，您要不改天再来吧？”李妍面带歉意。
大方点点头，走出几步之后，他抬头望向了二楼，这时他看到八毛正站在窗口，双眼呆滞如故，与昨天晚上相比，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八毛身后的成丽，将孩子轻轻拉了回去，搂在怀里，对着下面的大方，微微点头，随后拉上了窗帘。
夜晚六时
成丽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能来一趟么？”律湛良的声音传来
“小毛现在这样，我离不开，也不放心”成丽摇摇头。
“不需要多久，我有很重要的事，车已经在你门外了，小毛的状态我已经知道了，明天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来为他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请超凡者，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来吧，两个小时后，我送你回来。”律湛良道。
成丽犹豫片刻，说：“那好吧，我现在过来。”
八毛的房门锁好后，成丽匆匆下了楼。
“小妍，你能加个班么？我两个小时后回来，有事就打我电话。”成丽道。
“嗯，没问题”李妍一口承应。
片刻之后成丽来到了律湛良的城堡，在礼帽男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
开门进去之后，成丽发现里面的桌子上，摆着一顿精心准备的晚餐，洁白的瓷盘衬很好的烘托了出盘中的美味。十米长桌的两端，分别点亮着一支蜡烛。
成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微微泛起一些赧色。
正在成丽与律湛良用餐之际，李妍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成丽的房门前，她轻轻扭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
当她踏进房间时，顿时惊呆了，眼中似乎闪烁着财富的光芒。
——————
“愿意，做这个城堡的女主人么？”律湛良看着成丽。
成丽先惊后喜又是一慌，连连摇头道：“不行的，我是个寡妇，怎么能嫁给你，我最大的奢望就是做你的情人。”
“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我眼里世界上，在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了，嫁给我吧好么。”律湛良将一枚璀璨无比的胸针推到成丽的面前，胸针上环绕的光晕，证明这是一件价值不菲的饰品，甚至可能不只是凡人的东西。
成丽再次摇摇头，咬着下嘴唇，将胸针推回给律湛良。
她还用有些闪躲的眼神，偷偷扫了扫律湛良，一脸的慌张。
然而，让她更慌张的事来了。
一个人跑了进来，对律湛良说了几句话，一旁得成丽突然站了起来，冲向门外结果被裙子绊倒在地。
律湛良连忙冲过去，将成丽扶起，抱着她冲向了自己的飞行器。
也正是此刻
成丽的那所价值不菲的房子，已燃起熊熊大火！大得能将一切，烧的一干二净！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孤儿院
“来了啊”陈照生裹着一条被子蜷缩在躺椅上，一脸倦容。
“陈玄我带回来了。”他意识到对方的时间不多了。
“知道靠你一定没问题。”陈照生闭着眼笑了笑。
“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呵呵，你的口气怎么像是审犯人。”虽然身体虚弱之极但陈照生的笑容看起来却很灿烂。
他又道：“有啊，我还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别诱惑我了。倒是你应该去趟灵界，人家小姑娘可是等了你这么多年。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她会不会已经嫁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呵，呵呵，呵……”
陈照生自顾自开着玩笑，他依旧闭着眼，根本不去看大方的脸色如何，带着一股洒脱、一股自在，显示出他再没有任何得眷恋。
“真的不想留下了？”大方最后问道。
陈照生将身体缩了缩，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只觉浑身泛起淡淡温暖，在无可抗拒的睡意之下，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累了”
陈照生睡了过去，梦中还带着一缕笑意，只是这梦再不会醒来。
“他睡着了？”陈玄从后面悄悄走过来，问道。
“给你曾爷爷磕头”
陈玄听后眼中一阵复杂，也不说话走到陈照生的躺椅前，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大方掏出一块芯片抛给他，这是小虎拿回来的那个自由账户，里面是两万三千晶币的额度，足够普通人家数年之用。
“帮他把后事办了。”
“嗯”陈玄点点头。
陈玄站起来准备离开，但大方又叫住了他，说：“你认识李妍么？”
陈玄一听眼神就开始闪躲，当即摇头道：“不，不认识。”
大方冷冷道：“她现在涉嫌纵火、杀人、盗窃，哪一条都是死罪。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就告诉我她可能藏身的地方，如果别人先于我找到李妍，那么她必死无疑。”
陈玄额头冷汗渐渐渗出，嗫喏道：“小妍不会杀人放火的，她、她最多偷点东西，但绝不会偷太多，她知道分寸的。”
“告诉我她在哪里”大方沉声道。
“小妍是孤儿，可能藏身的地方，应该就在郊外那座孤儿院附近。”陈玄忙道。
“你和李妍什么关系？”
“朋，朋友关系……”陈玄面对大方依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李妍在成丽家帮佣的时候，有没有偷过她家的东西？”大方问。
“没，没”陈玄摇摇头。
“到底有没有！”
陈玄一哆嗦，又道：“有……，不过偷得都是小东西，应该不会被发现的，而且她也不是为了自己去偷，钱都捐给孤儿院了，毕竟她是孤儿院出来的，那个孤儿院名声很好，对待孩子很不错，所以小妍很感恩。”
“偷过几次？”大方不置可否只是问道。
“大概，大概五六次总是有的。”陈玄不太确定
大方想了片刻，又问道：“两年多前那个叫丫丫的小女孩你还记得么？”
陈玄愣了愣，点头道：“记得啊”
“你曾爷爷说是你带到家里来的，你怎么遇见的？”
“就是在那个孤儿院里啊，我看见她妈妈在帮她一起种树，于是过去帮忙，就认识了。”陈玄回忆道。
“你为什么会去孤儿院？”大方不由上下扫视着对方，语气有些冷冽。
陈玄下意识的就感到有些发冷，缩了缩脖子道：“我爹还在的时候，是孤儿院的助理，我小时候经常被带过去和那些孩子一起玩，所以就熟悉了，我长大了也经常过去帮忙。”
“那么巧？”
“是啊，是……很巧啊”陈玄咕噜咽下一口唾沫，看着大方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总感到有些心慌。
“你知道丫丫是哪里人，后来又去了哪里么？”
“这我真不知道，那时一群小崽子过来学东西，但是等丫丫走了之后，来的人就明显少了，最后常来的就只剩下八毛和律人，他们俩和丫丫说话最多，或许能知道。”
“八毛也是孤儿？”大方皱眉感到很意外。
“八毛怎么会是孤儿，他是成丽亲生的，律人才是孤儿，不过后来好像被某个大人物领养了，日子过的很不错。”陈玄十分肯定。
“所以成丽是孤儿？”大方把老太那里听到的闲话确认了一遍。
“嗯，是孤儿院出身，所以才会经常带着八毛去孤儿院捐助之类的，毕竟这个孤儿院没有其他收入，全靠别人捐赠。”陈玄点头道。
“去办你的事吧，不要太铺张，他不喜欢吵闹。”大方挥挥手。
“知道”陈玄如蒙大赦，一溜小跑离开了。
大方转身看向陈照生，他的时间已经彻底停止，脸上淡淡的笑容依然如故，大方回想着陈照生的话，矗立其间，沉默良久。
——————
小虎来到了投注台前，将一枚芯片推过去。
“全押，赌我自己十场连胜。”小虎冷冷道。
服务人员一看那数额，手一哆嗦，忙道：“赌注太大，我做不了主，您稍等。”
片刻后那服务人员带着整个地下角斗场的那个胖子老板，走了过来。
“你要下这么多？”胖子审视着小虎。
“不多”小虎冷冷道。
“600万是不算太多，但作为一赔二十的赌注，就太多了”胖子面色有些狰狞，这小子有这么多钱，还来拼死打擂台，这是怀了什么心思？果然是该死啊。
小虎一听也有些皱眉，他拿的应该是大方的那块芯片，本来是想拿自己的两万三，但是好像被大方拿了，所以他暂时取了那块80万的出来，反正这钱很快就能回来，听对方一说这里竟然有600万，难道自己当时看错了？不，不可能。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来不及细想。
“怎么？你不准备接受赌注？我死了钱可都是你的了，你怕什么？”小虎冷笑道。
胖子双眼眯起，凶光丝毫不做收敛，仔细审视着小虎的脸庞，最后点头道：“可以，不过只能和我对赌，赔率一比一，你同意就赌，不同意，就算了。”
“哼，怂货。那就这么赌吧。”小虎不屑道，一股压抑不住的傲慢之色浮于脸上。
胖子听的凶光大盛，心中暗自冷笑，这种傲慢的蠢货是最好对付的类型，或许这蠢小子能给自己带来巨大收益，也说不定。
“什么时候上场”小虎扫了对方一眼。
“你想什么时候上都可以”胖子转而泛起一脸微笑。
“希望你这里，有能让我提起些兴致的对手，太弱的就别叫出来了，我喜欢杀厉害的，越厉害越好。”小虎舔了舔嘴唇。
“放心，一定满足你。”胖子咧嘴露出了几颗大金牙。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绿色梦萝
“老师，老师，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啊？”恰姆恰姆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
“课外训练”大方的回答简洁了然。
恰姆恰姆肩膀上的小猴听了，立刻掏出那根珍藏已久的香蕉，要讨好大方，它不想再学那个什么体操了，恰姆恰姆练一天就能休息一天，它是天天被逼着练啊，这日子过得太苦了啊。
“嘿嘿，以公谋私，还说得这么坦荡，我发现你的脸皮，简直厚得让人害怕。”原奇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冷冷的传来。
只见他背着双手堂而皇之的跟在大方和恰姆恰姆的身后。
“你真讨厌，你快走开，不要跟着我和老师。”恰姆恰姆回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原奇辉。
“这可不行，老板可是将小姐您的安危，交托给我了，我怎么能随便离开呢？这是不可能滴。”原奇辉笑着大摇其头。
“而且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很担心他会对您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没有见到您安然回家之前，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原奇辉一脸的小人得志。
恰姆恰姆转头狠狠瞪着他，龇着小虎牙，非常讨厌原奇辉。
“孤儿院？你来这种地方有什么阴谋？”原奇辉不理少女的怒视。
大方自然不会理会，敲开了孤儿院的大门，带着恰姆恰姆走了进去，原奇辉则紧紧跟随。
走进孤儿院之后，几幢大房子展现在三人眼前，房子的式样比较老旧，但明显翻新过，而且占地面积很大，不过考虑到无罪星地广人稀的境况，郊外的房子这么大，也就不稀奇了。
大屋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草坪，占地起码一平方公里，正有不少孩子在草坪上快乐的玩耍着，踢球的踢球、奔跑的奔跑。
“啊，恰姆恰姆能一起去玩么？”少女一看立刻高兴道。
大方点点头。
“哈哈”恰姆恰姆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往前一扑，就向草坪跑去。
那奔跑的样子，让大方口中不由发出两记啧啧声，恰姆恰姆跑起来，那是速度极快，身手极为矫健，往前一扑就是十几米，快得跟头小母豹一样，但问题在于，恰姆恰姆奔跑的样子，也和母豹一样。
“呋呋呋呋呋”原奇辉看着大方模样，咬着下嘴唇，幸灾乐祸之意不断从牙缝之间挤出来。
恰姆恰姆跑到一半就失望了，因为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大群的孩子们急匆匆得奔回了教室。
恰姆恰姆撅着嘴跑了回来，在看到大方的脸色之后，顿时一惊，立刻站的笔直，两只小手交叉放在小腹，姿态毕恭毕敬，身体却扭扭捏捏，她咬着下嘴唇说：“老师，我错了。”
“没什么，这是我的责任”大方很平静。
恰姆恰姆当然不懂大方话里的意思，顿时放下了高悬着的小心脏，忽然她精神一振，闭上了一眼，小鼻子抬的高高的，鼻翼一抽一抽，像是在嗅着什么香味。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循着空气中的香味自顾自走着，只是眼睛依旧是闭上的。
很快，她依着香味来到了一棵小树边上，睁开了双眼，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她转头欢快的朝大方喊道：“老师！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大方和原奇辉走了过去，那是一株绿叶植物，似一颗小树，顶部花蕾已经谢了，一颗青色的果实，晶莹欲滴，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老师，这是什么？真好闻。”恰姆恰姆问道。
原奇辉稍稍凑近，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口中啧啧道：“呵呵，这帮小崽子竟然这么有福，居然是绿色梦萝。我还以为这种东西早就已经灭绝，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一株，而且还是新种的，最多不超过三年，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子弟。”
“这个很稀有么？”恰姆恰姆眨着大眼睛。
原奇辉嗤笑道：“稀有？不，这不叫稀有，这叫至宝，对所有的碳基生物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尤其是对幼年的碳基生命来说，当这颗果实成熟之后，散发出得香气，能在基础层面，绝大幅度的优化基因，增加天赋不说，以后不但会变得聪明无比，修炼起来也事半功几倍，这是从根基上提升身体素质的宝物，不比先天之物价值低，效果好得真的跟做梦一样。”
“这个对你很有用哦，你想吃么？你如果吃了它，将来或许有可能成为宇宙中最强大的生命之一。”
“怎么样？想吃么？”原奇辉诱惑道。
“不，这是别人种的，肯定是留给这些小孩子的，我才不抢别人东西呢。”恰姆恰姆把头一撇嘴里冷哼道，只不过趁人不注意，还是咽了几口口水。
“果然啊，传说是真的，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能看得见，事实上我看不见这颗果子，甚至碰不到这株植物。”原奇辉见状自言自语道。
“只是可惜，这株东西长害虫了，这种虫子非常麻烦，我都没办fa……”原奇辉说道一半，突然看见一只青色的小手，从地面冒出，手中捏着无数比头发丝还细小的白色虫子，然后轻轻一捏，这些虫子顿时灰飞烟灭。
这一幕让原奇辉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大方。
“哼！”恰姆恰姆搂着大方的手臂，用小鼻子出气，朝原奇辉冷哼了一声，一脸的骄傲之色，老师厉害，她也一样与有荣焉。
原奇辉想了想，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晶片，放在地上。
那晶片很快融入了泥土，在下一刻，似乎这株绿色梦萝附近的地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但清新了不少，而且似乎还能缓缓聚集周围的有益能量。
“你干什么？我不许你伤害它！”恰姆恰姆双手叉腰怒视原奇辉。
“嘿嘿，我就是要独吞，你能把我怎么样？”原奇辉挑了挑眉。
恰姆恰姆拉了拉大方衣袖，开始求助。
“这是聚灵阵和防护阵，对这棵植物只有益处。”大方摸了摸恰姆恰姆的绿色长发。
恰姆恰姆闻言十分疑惑，不由看向了原奇辉，显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
原奇辉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一脸得意的走到了其他地方。
大方则静静的看着这株绿色梦萝，这一定是丫丫亲手种的那株，算算这株植物的成长速度，更是确定无疑。
“请问你们找谁？”这时一个极富知性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你好，我想看看这里的设施和条件，以及孩子们的成长情况，这是我的证件，如果能符合我的心意，不久之后我将会捐赠一笔资金。”大方还是将那张秦浩然给的官方证件套了出来。
“那，那真是太好了，那不如请跟我来，我带您们三位，四处看看。”中年女子喜上眉梢。
“好”
三人跟着走了，只有小猴还留在原地抓耳挠腮，因为它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说的果子在哪里，在原地急得跟个猴一样。
第一百九十章 生命之美
中年女子姓边叫边慧，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她带着三人将孤儿院整个参观了一边。
这所孤儿院设施比预料中的齐全，卫生、食堂、教学都非常不错，虽然有些老旧，由于孤儿院内大家的爱护，依然好用。
甚至还有专门的医疗机构，边慧介绍说这是新设的单位，不仅对孤儿院开放，也面相周边民众，不过经济保持独立，不受孤儿院管辖，但孩子们看病都是免费的。
这一圈下来也让三人有了些初步了解，一直声称养家操碎心的原奇辉，似乎算账能力颇强，心中微微一合计便到：“以你们的这些基础设施，以及这么多孩子，再加上日常用度开销，折合成晶币一个月至少要3000。”
边慧一听对方竟然算的如此精准，顿时心中对大方想要捐赠的话，更加相信了几分，只有真正的专业人员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个大概。
“可惜，现在孩子越来越多，我们的师资力量，已经捉襟见肘，再下去就要无以为继了。”边慧叹了口气，恰到好处的倒了点苦水。
“边院长你只管放心，这位老兄，是我们那里有名的亿万富翁，比那海城律湛良还要富有的多，钱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个事儿。”善于抓住机会的原奇辉，立刻趁机下绊子，使劲要将大方吹上天，最好是让他下不来。
这边慧却也不是一般人，听后只是礼貌的一笑，道：“我带你们去藏书馆看看。”
藏书馆在另一间大屋内，需要经过一段比较长的走廊，在这条长廊的两边墙上，挂了不少画像和照片，有老人有孩子，有成人有少女，有兄妹，有母子，看上去不像是多么强悍的人物，反倒像是一个个普通人。
大方一眼就看到了正中最大的那副画像，那赫然是已经故去的陈照生。
察觉到大方的视线后，边慧连忙道：“这是我们展才孤儿院的第一任院长，也是创始人，陈照生老先生，只是老先生最近身体不好，不能来了。”
大方没有告诉对方陈照生的事，只是点了点头。
“老先生在六十年前，跟着灵界第一批开拓者来到了这里，当时复仇之战刚结束，几乎是满目疮痍，然而余波又很难平息，经常有小股罪星土著，偷袭居住区。战争的代价从来是巨大的，当时就留下了大量的孤儿。”
“老先生看不过去，在秦圣得帮助下，设立了这个孤儿院，用来收养抚育那些孤苦的孩子。”
“虽然孤儿院没有产业没有收入来源，所以一直不太景气，但依靠多方捐助，还是撑了过来，只是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烧毁一栋当时的卫生院，就连陈老先生的孙子也藏身在火海，老先生心灰意冷，再加上年纪不饶人，所以让我接替了他的工作，自己退隐了。”
“失火的地方在哪里？”大方突然问道。
“就是新医院的原址，这所医院是后来有人出资修建的，推平了卫生院的废墟，在外界民众口中他们口碑不错，水平很高，而且对孩子的诊治也免费，还有每个月的定期体检，连带着我们受的捐助范围，也扩大起来，对我们是不小的助力。”边慧指着那所占地极大的医院道。
众人再次向前走去，很快大方又在一副照片面前停了下来，那照片上是一个女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女子的容貌体态近乎完美，周身都流露出一股温柔的堪称纯粹的母性气息，小姑娘的容貌很好了继承了她得母亲，近乎完美无瑕，只是双眼却显得有些无神，三人发现照片上小女孩的手中，还有一件实物，一个只有小指尖大小的黑色方块。
原奇辉目不转睛的对那个黑色方块，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小女孩，眼中出现莫名之色。
“这两位是两年多前来过的客人，也是像你们一样来参观的，她们在草坪上种了棵小树。”
原奇辉听后把头转向了边慧。
“还捐赠了这个，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干脆把它固定在了这小姑娘的手上。”指着黑色小盒子，边慧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这个小女孩也很可怜，从小双眼失明，而且、而且”
边慧没有说下去，却岔开话题微笑道：“可是我却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任何一点点悲观或者其他负面情绪，好像她永远都是那么阳光灿烂，我觉得这个小姑娘，能帮助其他孩子更好的树立自信，所以恳请她们留下了照片。”
原奇辉再次看向了照片，突然他瞳孔一缩，发现照片上小女孩的双眼之中，竟然也有着之前那种细如发丝的白色虫子，他眉头一凝，伸出右手轻轻一捏，将一只白虫捏在手中，仔细看着。
恰姆恰姆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但是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很不服气，也不相信原奇辉只是在大方示范了一次过后，就学会了怎么抓这种虫子。
随着青光一闪，那些白虫立时灰飞烟灭。
这些边慧并不知道，只是在前领路。
“灵魂之恶，我只听老师说过，是由最纯粹的恶念产生而出，对普通的东西没有影响，但唯独喜欢侵蚀、污染，最纯净的事物。”原奇辉轻声道。
原奇辉两指轻轻一捏，将手中白虫捏成虚无。
“你不准备，告诉他们那黑盒子的用处？”原奇辉走到大方身边轻声道。
“他们还保不住”大方看了他一眼。
原奇辉想了想之后，居然点点头。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那是知识。这个黑盒子里装的是四城真正的高科技知识，这是足够让一个落后文明，在短时间内快速跨越，数个时代的工业革命的真正的财富，对一个落后文明而言，其价值无可估量。
想到这里原奇辉再次望向了照片上的小女孩，在被迫唱儿歌的那次，他就见过这个小女孩了，即便恶劣如他也感到一丝不忍。
现在看来自己完全错了，为孤儿院所有的孩子种上一棵，能从源头改善他们基因的绿色梦萝，还给他们留下了最宝贵的知识。
这简直就如同，远古神话中那善良的充满了母性与慈爱的女神，给人们留下了一颗代表光明和智慧的火种。
他原奇辉就是个坏蛋，很坏，坏得近乎十恶不赦，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去欣赏美好，就算自己真得坏到了骨子里，他原奇辉也依然能在心里留出一块足够大的地方，用来欣赏和感叹，生命之美。
原奇辉心中突然有一股杀意，几欲喷薄而出，灵魂之恶，这并非是真实的生命形态，却近乎极恶之源，完全由罪恶衍生而出。
有罪恶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试问，还有什么能比，以暴制暴更让他心情舒畅的呢？几乎没有了。
原奇辉想杀人了。
忽然他想到，好像姜无知的敌人，有派了几个使着过来当马前卒。
还有比外星杂种更好的泄愤对象么？
绝对没有了。
想到这里原奇辉面露微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单纯少女
四人没走多久，大方又再一次停了下来，这次吸引他的是一张旧照片，看得出当时的科技还不发达，照片质量不太好，不过大方还是依稀认出了上面的人。
“这张照片是一对兄妹的照片，已经至少二十年了。”边慧解释道。
“上面的人还在么？”大方问。
“妹妹还在，哥哥也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这个叫成丽的小姑娘，是那场大火唯一的幸存者，还是陈院长亲自救出来的。”边慧道。
“那她还经常来么？”
“来的，经常会带她儿子一起来，每次都会捐赠一些资金，看得出来她很怀念这里，也很喜欢这里。”
“这个小姑娘非常聪明，从小就学习很好，听说现在事业很成功呢。”边慧夸赞道，在这个金主面前，对于能着重突出孤儿院好处的地方，她自然要多着一些墨。
在图书馆转了一圈之后，边慧又带着大方一行，参观了教室，看看那些正在认真上课的学生们。
“他们都是好孩子，虽然遭受了磨难，但我觉得这或许也会成为他们的人生财富之一，我对此很有信心，我希望您能够帮助他们。”边慧说道最后向大方微微鞠了一躬。
边慧的话很直白，就差说出“您多给点钱吧”这句话了，但这话却让原奇辉双眉挑了挑。
叮~~！
下课铃声大作，学生们快速跑出了教室，有的上厕所，有的则继续开始了玩耍。
原奇辉见状，突然从窗口凌空飞出，来到了草坪上空，顿时绝大部分孩子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想跟我一样厉害么？”原奇辉看着孩子们崇拜的目光笑着大声道。
“跟他学哦”原奇辉在原地留了一个人影，人影在空中做了一整套完整的动作。
不少学生憋着尿，开始学起了这套动作。
而原奇辉则用精神力，将这套动作深深印在所有孩子的脑海里。
大方对边慧点点头道：“可以，你们这里的情况，我挺满意，三天以内我会让人把钱送过来。”
边慧喜上眉梢，连连道谢不已。
“我想找一个叫李妍的小姑娘，我想她应该在这里，你能带我去见她么？”大方突然问道。
边慧却摇摇头说：“我确实认识一个叫李妍的姑娘，也是我们这里出去的，但是她蛮久没来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挺担心她得，如果您知道了她得下落，还请麻烦告诉我一声。”
大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边慧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得罪了这位金主。
“老师，他的动作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啊？”恰姆恰姆指着原奇辉的人影问道。
“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百分之一百适合这套体操的，他教的是最适合自己的那套动作，不过这也是很不错的改动。”大方道。
“哦”恰姆恰姆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大方又说道：“我教你的那套动作也是最适合你的，所以你需要坚持练下去。”
“嗯！恰姆恰姆一定会坚持的！”少女大拍胸脯，神色非常认真。
大方看了她一眼：“这样最好，希望你没有练别的动作。”
“没有！绝对没有！老师的每一个动作恰姆恰姆都记得很清楚！”少女一脸正色，那是说得跟真的一样。
“嗯，很好。生命中总有那么些事，不去经历一次，是不会有深刻印象的。”大方笑了笑。
如果白皑皑在这里，肯定是要一边后退一边准备逃跑了，可惜恰姆恰姆还未能理解，自己这位老师笑容里的精髓。
单纯的少女，依然幸福的搂着大方的手臂，浑然不知下一次体操课，就是自己遭殃的时候。
上课铃再次响起，该学的也都学完了，而且原奇辉还保证，只要每天练习，不出几年他们也能像自己这样厉害。
恰姆恰姆也把依旧在绿色梦萝前抓耳挠腮的小猴，给强行抓了回来。
在送走三人之后，边慧匆匆赶回了图书馆，她走到尽头，用力推开一个书架，一个暗道出现在她眼前，这是孤儿院的地下室，很少有人知道。
走过几道门之后，边慧轻轻敲响了一间房门，房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正是被通缉得李妍，小姑娘脸上惊魂不定，也许是突然被通缉让她彻底乱了方寸。
“你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放火？”边慧严厉的质问道。
“院长妈妈，我真没有，我只是偷了一点点东西，还怕被发现了。”
“真的么？”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二人看去后，发现大方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大方先生，我保证这孩子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求您放过她。”边慧立刻紧张的恳求道。
大方不理边慧，只是对李妍说：“回答我的问题。”
“真，真的，我只是偷了一点点东西。”李妍缩了缩脖子。
“哼，偷了一点点，据我所知你已经偷了很多次了，如果不说实话我只能报执法司了。”大方冷冷道。
边慧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生怕引起对方的怒气。
“嘁，你用一下精神引导，什么都说出来了，还这么费劲问。”原奇辉在后面不屑的插话道。
“我，我一共偷了七次，但每次都是很小的不值钱的东西。”李妍已经彻底没了主意，为自己辩解道。
李妍的话让边慧恼怒不已，她这才知道对方前几次拿回来的钱，竟然是偷来的。
“我问你的是这一次”
“我，我当时偷了一个最不起眼的首饰。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成太太那么多首饰都摆在了床上，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忍不住。”李妍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自己实在是被财富迷了心窍。
“成丽的首饰都摆在了床上？”
“是的，成太太好像是要见什么大人物，应该是挑选了之后，来不及放回去了。”
“那火呢？火是你放的么？”大方又问道。
“不是我！我哪里敢放火。我当时偷了那个首饰，就逃了出去，但是跑到一半，我就吓得清醒了过来，因为我想到了陈玄的事，如果我因此被抓进去，那我就死定了，所以我跑了回去，想把那个首饰放回原位，但是刚到那里，就发现成太太的房子，燃起了大火，火势烧到了天上，我一想到八毛还在里面，我，我就吓得腿软，不得不跑到这里，藏了起来。”李妍哭泣道。
“所以你不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我真不知道。”李妍又惊又怕，就担心大方报执法司。
“那个阮杰呢？你知道他是哪里人或者住哪里么？”大方又问。
“不知道，他没来多久，我不喜欢打听别人，阮杰倒是经常向我打听成太太的过往。”李妍哭道。
见其真的对阮杰的事一无所知，大方没有再逼问。
“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我随时会来找你”大方道。
李妍只能点点头。
他又对边慧说道：“我不计较你骗我，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边慧也点头承应，丝毫不敢再提捐助的事。
恰姆恰姆听到这句话，突然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然而以少女的单纯，又怎会了解，生活在老妖统治下的可怕情形呢，这点恐怕就只有白皑皑最清楚了，或许王辰八岁的时候也是了解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熟悉的身影？
大方回想起前天晚上的情形，他几乎和成丽同时到达现场，成丽扑倒在地哭得不成人样，律湛良在一旁不断的安慰，但丧子之痛让这个女人失去了理智，她竟爬过来抓住大方的腿，央求他找到凶手。
执法司第一时间就将目光锁定在失踪的李妍身上，但人怎么也找不到，转而执法司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阮杰的身上，此人的嫌疑也不小，然而这个阮杰却同样销声匿迹了，如同人间蒸发，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极大怀疑。
在律湛良愤怒的施压下，针对二人的通缉令，很快就发了出去，大方同样也想找到这个阮杰，他则通过罗山的关系，让对方动用力量私下寻找此人，以及另外某件事的资料。
自己要找八毛，这八毛却碰巧就死了，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大方也不能肯定。
不管如何这起事件暂时陷入了僵局。
地下角斗场
“老师，你说他们为什么喜欢打打杀杀的？”骨子里就十分好战的恰姆恰姆，此刻却如乖乖女一般，用天真的语气问道，看那样子似乎想在大方面前，表现的乖巧一些。
角斗场的台上正在激战，小虎已经连胜了两场，正是势如破竹、气冲斗牛的时刻，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种，日月所烛，皆为臣妾的傲然。
小虎的连胜为原奇辉带来不少赌注收益，以他的眼光自然能一眼看出，孰强孰弱，小虎的那十个对手中，只有第九个与小虎势均力敌，最后一个才能真正压制小虎。
原奇辉虽然感觉台上小虎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很快就将这似曾相识，抛诸脑后，这种必胜的赌博收益，岂容错过！也就是有单笔押注上限，十连胜虽然上限更高，但他不认为小虎能赢，不然他很愿意让庄家输的连裤子都穿不起，毕竟他有很多傀儡可以操控。
至于对方赖账原奇辉倒没考虑过，事实上他其实很希望别人赖自己的帐，然后不就可以靠拳头了么？以暴制暴，这是他的最爱。
原奇辉乐滋滋的将两场连胜的收益收入囊中，然后语气不屑道：“切，所有生命的天性不都是如此？相互残杀才是最好的进化养料，不然哪会诞生智慧文明。你装的像个乖乖女，难道以为别人就不知道，其实你心里更想自己上去打一架？我们人类有句成语，叫掩耳盗铃，说的就是你，嘿嘿嘿。”
恰姆恰姆皱起小鼻子，越来越讨厌这个混蛋，不由对大方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方对少女道：“生命想要生存，必须从外界汲取能量。我相信一开始所有最简单的生命，都是自行合成能量的。但是，在不久之后有一部分生命，从生存本能的角度出发，为了更好的维持自己的生存本能，从而在本能层次上进行了，某种极简单的初步优化分析后，突然意识到直接从其他生命身上抢夺能量，似乎效率更高，于是弱肉强食，就诞生了。”
“所以最原始的智慧，其实正是生存本能的衍生物。”
“而作为衍生物的‘智慧’，也衍生了出两种根源性分歧，一种是让自身的效率更高，一种是让掠夺的效率更高。”
“这两种根源性分歧，在任何已知的生命族群中，都能得到体现，而这也恰恰证明了生命的伟大，因为即便是这种近乎源头的分歧点，却依然可以在生命群体乃至个体中，共存。”
“所以想真正认清一件事，不能从片面的角度出发，而是应该尽可能的，窥其全貌。”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了解到，一个生命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这么说。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了解到，对方的出发点，或者说，弱点。”
“像你说的‘为什么喜欢打打杀杀’这个观察角度就很片面，至于他说的这是天性，在全面性上更广泛一些，但也不过如此。”
恰姆恰姆听后顿时得意的下巴一扬，朝原奇辉示威挑衅。
“哦？倒要一听高见了。”原奇辉神情一怔，脸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大方不理原奇辉，只是对自己的学生道：“智慧生物，终究是与一般动物有区别的。”
“虽然在生物学意义上，智慧生物毫无疑问也是动物的一种，也同样有着生存繁衍两大本能，但两者之间的区别，也恰恰在于本能二字。”
大方看着恰姆恰姆道：“其区别在于，智慧生物有本能，而动物，只有本能。”
恰姆恰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原奇辉则斜眼道：“阁下莫非在指桑骂槐？”
大方看向原奇辉说：“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人类，因为你对自己的弱小，有着很明显得自知之明，对族群也是。”
原奇辉双眼眯起，他非常之不爽，不管对方是否客，但这种评价本身就让他很不爽。
此刻小虎赢来了自己的第三场胜利，小虎表情傲气依然，但心中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缓一缓，必须放慢以后几场的胜利速度，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或者说必须将这种“有限”表现出来。
还有七场生死战，保存实力的必要性也不用多说。他此刻觉得自己还是太笨，魔煜曾多次反复强调的计算之力，自己依旧很难适应，他战斗更多的是依靠本能。
但本能无法帮助自己战胜强大的敌人，比如那宇宙贵族，也比如那比恒星还巨大的宇宙生物，自己只是运气好，身边有大方在，但计算之力却真正能带来这种可能。
如何最有效的节省体力、规避伤害，如何打出最强大的攻击，如何找到最致命的弱点，这些通过计算就能得出最准确的结果。绝不能只靠运气，运气不是实力，运气只是运气，只有能真正掌控一切概率的个体，才有资格大言不惭道：运气就是实力，自己显然不是，他甚至能肯定，宇宙里没有个体能达到这种程度。
原奇辉的不爽让他离席而去，当然他也没忘了命令一个傀儡，替自己收取八连胜的赌注。
大方也带着恰姆恰姆离开了地下角斗场，不过他在起身的时候，将一枚虚拟感官空间，准确的弹到了小虎手中。
小虎知道这是谁丢过来的，将之紧紧抓在手中，心中非常感激，有了它自己计算之力的短板，也应该能渐渐补上了。
三人向着姜无知的大屋走去，当路过一间茶楼时，原奇辉的步伐突然加快了一些。
当他们离开这条大路之后，茶楼上走下了一个女子，金发女子。
塞西莉亚刚下楼，就一眼看到了一个一尺长的灰色身影，正从自己眼前窜过，塞西脸上一喜，跟着狗，一定能找到它的主人。
将恰姆恰姆送回大屋后，大方摆脱了少女恋恋不舍的撒娇和纠缠，离开了这里，很快原奇辉也从大屋里走出，不过两人的方向并不一致。
原奇辉的方向是外星文明居住区，他心中的不爽，是需要好好发泄一番的。
得益于此，不久之后，白皑皑又捡到了一胜。
对此，白皑皑大言不惭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涯海角都不足形容
这，这是终生难忘的味道！
这，这是主人的味道！
大黑撒开四条小短腿儿，奋力往前奔跑着，它要找到主人，它要向主人诉诉苦，王辰居然虐待自己，竟然给自己吃剩饭剩菜，这种日子是猪过的，狗怎么能过这种日子，狗都是吃好东西的。
大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储备粮烤兔子，也想起了那个它窥视已久的馒头。
突然！
一种让它，更加毕生难忘的味道，钻进了鼻子！
天！这！这是母大面包的味道！！
大黑顿时一个急刹车，在这种时候主人什么的，那也就顾不上了。它当即转头看去，顿时狗脸泛起大喜，往后方猛蹿而去，那速度简直超越了光速，突然就出现在塞西莉亚的脚下，就算隔着千山万水，它也坚信自己可以找到主人，但大面包错过就没了。
大黑像一条很听话的好狗那样，蹲坐在塞西面前，一寸长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那对凸棱眼里充满着期待。
“想吃么？”塞西莉亚的小脸上浮现出美丽笑容，当然这对狗来说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真正有吸引力的是她手上的大面包。
汪！
大黑的小尾巴顿时快过了电风扇，它兴奋极了，终于可以摆脱苦难的日子了。
塞西把大面包放在了大黑面前，心花怒放的大黑，立刻扑了上去，大口咬着，很快就把那个比它还大的面包吃完了。
“还要么？”塞西莉亚又拿出了一个，对着大黑晃了晃。
汪汪！！
此刻的大黑，或许光靠尾巴扇风产生的动力，就能让自己飞起来。
“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就给你吃。”塞西心里很得意诱惑道。
汪！
大黑立马叛变了阵营，准备投靠母大面包，欢快的在前带路。
塞西满意极了，脸上忍不住泛起笑意，一边跟着大黑，一边也思考着等会怎么对付那老混蛋。
一想到自己为了抓住这老家伙，付出了这么大努力和辛苦，塞西就气愤得牙痒痒。
内心活动丰富的塞西，发现大黑很快停在了一间小阁楼下，看了看这简陋的地方，她不由疑惑。
“你主人就住这里？”
汪！
狗脸上显示出忠厚的外表。
塞西将信将疑，跟着大黑一路上了阁楼来到一道木门前，狗已经在门前站定，塞西确认这里面的家伙就是它主人！
嘭！
女武神表现出其彪悍的本质，猛地一脚踹向木门，那本已破旧的木门，彻底惨死在女武神脚下。
“哎呦我去！”正躺在床上的王辰大惊失色。
他一看外面冲进来一个女人，顿时就想斥责对方，但一看那女人自己认识，顿时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只得默默穿上了外套。
女武神根本不顾王辰，径直走向里间，来来回回找着什么，奈何这间阁楼就那么两间，拢共也不到20平米，塞西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大方的人影。
“他人呢？”塞西对王辰冷冷问道。
“你说谁啊你？您这么踹我房门，还质问我，亏您还是魂使，懂点法律常识不？”王辰顾左右而言他。
“大方在哪里？”塞西问了一遍。
“我说您怎么找这里来的？”王辰不答反问
塞西闻言看了大黑一眼，大黑顿时尾巴摇的飞快，狗脸上一副‘我带你找到了啊’的讨赏模样，心里更是十分镇定，不怕母大面包看穿。
它也不是傻的，主人的可怕，别人是不能理解的，所以出卖主人这种事，必须要有个背黑锅的，比如王辰就不错。
“你不说也没关系，你总要去见他的”塞西冷声道。
王辰一听一脸的轻松，直接往床上一倒，双手枕在脑后，笑道：“巧了，这段时间我还真没回去的打算，要不您多等等？”
“多久我都能等”塞西语气依然。
“您找教授到底什么事儿啊？”王辰暴露出其内心八卦的本质。
塞西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把他带回四城，绳之以法”
王辰直接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嗬，这都追了十几光年了，用天涯海角来形容，都赶不上您这股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痴情怨妇在追夫呢……”
噌！
塞西把宝剑抽了出来。
在面对雌性的暴力威胁时王英雄都是很识相的，毕竟这金发妞的雌威一看就与瑶姑娘不相上下，王英雄非常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塞西见状，搬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那样子显然就不准备走了。
王辰咂了咂嘴，心中很不是滋味，要是换了瑶他那是一百个乐意，但这个就算了，这明显是大方的麻烦，有什么情情爱爱恩恩怨怨的也应该对教授去发，留在这里算什么事儿。
当然王辰还是很为大方着想的，他一想到大方实力单身一百年，就觉得这日子一定不是人过的，说起来这妞还真不错，长相身材自然没的说，三观也极正，就是脾气爆了点，不过对教授这算不上个事儿，所以还真应该把她送到大方身边去，只不过他现在又真不想回去。
突然王辰眼睛一亮，说道：“你要找教授，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找一个女人”
塞西目光一寒，小眉毛顿时倒竖成双黄线，怒瞪这流氓。
“诶诶诶，你别误会啊”王辰看见对方脸色，连忙摆手解释道：“那姑娘从我这里偷了一点钱，还有些不值钱的零碎，不过都有些纪念意义，这不我想找到她，问她买回来也好，赎回来也罢。顺道也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要真有急用钱的大麻烦，帮一把也没问题，就这点事儿。”
“真的？”塞西很是怀疑。
“我骗你干什么？”王辰没好气道。
塞西扫了扫这丫右鬓角的那支绿玉发簪，一看就是女人用的，这人戴着这东西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极了变态，说不定此人比原奇辉还坏。
“这是我老婆的定情信物，我就喜欢带着，你就说帮不帮吧。”王辰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当即双眉一挑，严正自己的立场。
“你哪里遇到的，钱又是哪里被偷得？”塞西问道
“四海龙宫碰上的，钱，钱是龙宫隔壁的那酒店里被偷得，我一觉醒来，钱就没了，哦她好像还是个超凡者。”王辰补充道，酒店二字那是说的奇快无比，含糊不清。
“哼！”塞西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诶？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你这、这还瞧不起人性了，还是怎么滴？”王辰双眼一翻，说的大义凛然。
“这个问题你应该和你老婆探讨”塞西反击也极为犀利。
王辰乖乖闭了嘴，这件事可不能让瑶知道。
“她长什么样？”塞西不屑道。
王辰一听喜上眉梢，立刻将曼红的影像展现了出来。
塞西将之扫描记录，利用魂使专用通道展开对比，很快一组资料出现在她眼前。
“灵界顶级势力碧天宫当代宫主三弟子，满天红。目前位置，无罪星。”
“找到她，你带我去抓大方？”塞西冷视王辰确认道。
“嗯，嗯。嗯？不，不不不，什么叫我带你去抓，你这用词太不妥当了，我带你去见他老人家。”王辰回过味来，连忙摆手。
塞西对其没什么好感官，懒得回他。
王辰心里得意：带你去见教授，谁拿下谁，那还不一定呢，嘿嘿。
“哦，对了”王辰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
塞西冷冷看着他。
王辰悄悄道：“到时候见了教授，就说是大黑带你回来的，它才是领路的那个。”
大黑看着王辰，默默眨了几下眼睛。
“懦夫”
“那是，那是，随您怎么说”王辰再懒得和她计较。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资料与家庭作业
“大方先生，这是我们列出的所有嫌疑对象。”在律湛良的城堡里，一位律师将手中文件递给大方。
“这是依据什么列出来的？”大方问道。
“是我们通过调查以往，所有与法如天有矛盾的人，反复确认加以排除之后，列出来的名单”律师道。
“把你们未经排除的那份名单给我”大方要求道。
律师反复确认大方的眼神后，这才点点头，不久之后，有人抱了一大叠文件走了过来，整齐的堆在桌子上，砌成了一大摞，足足一米多高。
“没有电子档么？”大方问道。
“有的”律师取出了一块芯片，推到大方面前。
大方一看这芯片，明显比人界的科技要落后很多，不管从处理速度、容量、应用范围上来说，都无法与人界相比。
“你之前取这么多资料出来，是想向我证明法如天十恶不赦？”
那律师笑了笑说：“不，我的工作内容只是证明法子清先生无罪，而找出凶手或者他的死因，是您的工作范畴。”
“法子清说之前有一百多个人问了他问题，这些人呢？”
律师摇头道：“很可惜他们大都失败了，有些甚至因为触犯律法被抓了起来。”
“这么说我接的还是份危险工作了？”
“呵呵，利益总是伴随着风险，更何况这么巨大的利益。”
“没有人用精神引导么？以超凡者强大的精神力，普通人很难不说实话。”大方又问。
“这可不行，秦圣有令，不得影响任何凡人的心智，在秦圣屡番亲自出手后，这条俨然已成禁令，触之必死。我听说在人界也是一样，更有传闻强大无比的耳语星文明，就因此为方祖所灭，想必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律师微笑道。
说话的当口，芯片的资料已经录入完毕，大方扫了一眼，又问道：“我发现律湛良好像不在嫌疑人名单上？”
“呵呵，其实怀疑金主您倒并不是第一个，只是律先生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而且法如天的死亡，还给律先生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集团市值几乎下跌至历史最低，再加上两人关系一直融洽，律先生更是法如天的唯一合作对象，所以这些人了解后，都将律先生排除在嫌疑之外。”律师分析的很客观。
大方点点头，这律师说的和他了解的差不多。
“能帮我调查一下成丽的资料么？”大方突然道。
“嗯……成女士的资料我这里有，您确定需要？”律师讶然道。
“给我”
律师点点头将一份资料直接传输给了大方。
“你们准备的挺齐全”
“这位女士很有可能成为这个城堡的女主人，自然有人会调查一番，当然这跟我无关，我只是个临时工。”律师笑着自嘲一番。
大方开始查阅资料，上面显示成丽兄妹在很小时，父母就死在了罪星土著的袭击之下，双双成为孤儿，被收容在展才孤儿院生活，8岁时由于展才孤儿院的一场大火，失去了唯一的亲人。18岁时与孤儿院一位30岁教师相恋，不久后结婚并育有一子，五年前丈夫不幸因心脏病离世。婚后的成丽表现出极为强大的商业头脑，在丈夫离世后更是凭借其出色的智商和才能，独自打拼出一份极为丰厚的家业。成丽的寡居生活颇为洁身自好，就算偶有绯闻，经查也多为空穴来风。
三年前与律湛良偶然在孤儿院相遇，双方互相被对方才华吸引，很快展开地下恋情，保密程度极佳，若非律湛良亲自公布，外人依旧不得而知。
在下方还有一份近乎完美的成功事业路线图，列举了成丽多少多少时间内，赚取了多少多少财富，拥有了多少多少资产，虽然还远远比不上律湛良富有，但足以让普通民众仰望，而且靠的都是自身能力。
八八老太口中那所价值最高的亡夫的遗产大屋，自然也是成丽自己买回来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付之一炬，连带着她得亲生儿子八毛，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这个成丽的命运，简直堪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典范，其曲折多舛让人唏嘘不已。
接下来大方看的就是法如天的资料。
这位名字虽然叫法如天，但实则简直是无法无天的代名词，根据隐秘资料显示，其一生的科学成果，有将近三分之一，是通过剽窃、抄袭、甚至是掠夺手段得来，巧取豪夺也不足形容其卑劣。
其间有些手段甚至算得上血腥恐怖、黑暗无比，但是由于无罪星高层甚至秦浩然对科技水平的重视，作为一位大科学家，法如天在无罪星有极高特权，属于身为凡人，却依然能在秦浩然不在无罪星时，能与超凡者平起平坐的人物，地位绝不在律湛良之下。
而得益于其无关政治的科研人员本质，法如天在无罪星的身份隐隐超然物外，直至死亡之前依然无人能扳倒，所有尝试者，无一不惨痛收场。也就是死后再无压制之力，又有律湛良为其子证清白的高额悬赏，无数控诉声讨，才如雨后春笋，纷纷出现。
法如天虽然强取豪夺，但其自身的确十分有本事，传闻如果按照人界智商法令的那份隐秘排行榜，法如天足够挤进万名之内。一万名听起来不怎么样，但这份隐秘排行榜，是包括所有四城精英在内的，四城是人类族群中真正顶尖人才的汇聚之地，所以这足以让人自傲无比。
只是对此也有人戏称，如果法如天去了四城，连一小时都活不下来，就会被人道毁灭。
法如天在死前不断有数项高科技成果发表，甚至最后还大放豪言，声称在不久之后，将会有一项足以能改变无罪星历史进程的科技成果发表。
只是这所谓的能改变历史的科技成果，随着他的死亡，再也没有了任何音讯，也因此被法如天的大话，快速拉升到极高处的，他唯一合伙人律湛良集团的市值，也大幅下滑，以比拔升更快的速度跌入了低谷，造成一串连锁反应，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所以法如天的死，给律湛良带来的损失，可谓难以估量。
随后大方看向了对方列出的那些嫌疑人的资料，也是未经排除的那份名单。
这是一份足足列出了1157个嫌疑人的超长名单。
从中更是可以看出，法如天的为人，到底如何，至少从旁观者看来，这1157个人，都是想让他死的。
大方不得不开始自己分析和加以标注、排除。这绝对是一件耗时耗力的工作。
不久之后，白皑皑的虚拟空间里，也多出了这一份名单，以及大方掌握的关于案件的绝大多数资料。
这些东西被大方标注为，家庭作业。
白皑皑嘟着嘴，很不服气，狠狠揉着雪地鼠的耳朵。但他也不敢对着干，毕竟现在还生活在老妖的统治之下，与其硬碰硬，那不是明智之举，对付老妖一定要有更好的方法。
大方当然不可能直接交给白皑皑分析，所以那真的只是一份作业，他自己也开始逐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