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突然爆发
大方院子门口，王辰一大早兴冲冲用座驾把瑶姑娘接到了这里，当然一路上也不忘向姑娘炫耀下他的飞行器，功能是多么的齐全，速度是多么的快，内部空间是多么的宽广舒适，另有目的的瑶姑娘于此自然兴趣缺缺。
王辰见状又开始寻找新的话题，只是瑶姑娘一直兴致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是不是在紧张啊？没关系教授很和蔼的，你不用紧张。”王辰用见家长式的安慰，安慰着瑶姑娘。
瑶姑娘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不快道：“你没发现今天有些奇怪么？”
“什么奇怪？我没注意啊。”王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没发现，今天你来的时候，集市上人少了很多么？”瑶姑娘不由问道。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今儿个人还真是少多了，摆摊的人很少，那个大嗓门的包子铺大妈也没见她开门。”王辰回忆了一下，不由点头。
“我那栋楼里很多客人都没出门，都在生病。”瑶姑娘柳眉紧蹙。
“一起生病？集市上这么多人都生病了？不太可能吧……”王辰不太确定。
“到了，先跟我去见教授吧，他估计等急了，毕竟学生们都起的比我早，呵呵。”降落后，王辰急忙开门引路。
刚进大院只见一群学生无精打采的坐着，来的学生大约只有半数，平时最活跃的摩星本土娃娃也不见踪影，现在场上最活跃的变成了大黑，它一个个的走到学生面前摇着尾巴，似乎在求关注求投食，但由于大部分人精神不振，没人注意它。
王辰真在疑惑，突然大方拉着摩星本土娃娃的手，走了出来，娃娃连连打着喷嚏，俨然成了学生中最萎靡的那个。
“教授，发生什么了？”王辰发现了失态似乎不对，急忙凑近问道。
“病毒感染。”
“这么多人一起？是新型流感？”王辰惊道。
“是的，人界没见过的病毒，传染性极强，爆发速度快，潜伏期大致为2天，致死率极高。”大方脸色凝重。
“集市上今天人很少，这位瑶姑娘猜测，都是得病了，因为她住的酒店也是这样，不少人都闭门不出，这病也太厉害了，怎么突然就爆发出来，根本毫无征兆，空气传播也没这么快吧？”王辰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大方对瑶姑娘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又说：“能空气传播代表了也能通过水源感染，这种病毒耐热性极高，150摄氏度的高温持续三分钟，才能灭活。”
“怪不得，发病范围这么广泛，原来是水源传播，什么病毒这么厉害，150度才死？”王辰不禁又惊道。
“人工变异”大方说了四个字。
“艹，这他妈是投毒吧？这是哪个婊子样干的！窝里没死绝的杂种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教授你看看我们俩有事没？”王辰不由急了，他担心身边的瑶姑娘也被感染。
大方摇摇头，说：“这病毒暂时对人类，没有作用，但对某些类人生物却是致命的，比如摩星人。”
王辰闻言松了空气，但马上就看向了萎靡不振的摩星本土娃娃，一脸不忍，欲言又止。
这时细心的瑶姑娘突然问道：“先生，您刚才说‘暂时’，是不是指，以后是也可能对人类起作用。”
大方点点头：“是的，这病毒只要发生一次特定变异，就能在人类之间传播，但可能性虽然近乎于零，但却也不是真正不可能，我猜测这次病毒爆发，或许就有让其自然变异的目的在内，只要采集到一个菌种，就可以无限复制。”
瑶姑娘眼中寒光闪烁，能做出这种事的，只能是人类的公敌！
“那孩子们？”王辰终于问出了担忧的问题。
“我们班的学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其他班、或者其他所有摩星人，甚至是一部分能力不够的摩星超凡者，都可能面临死亡。”
听到自己班的学生没事，王辰心下一松，但在听到其他班，甚至所有摩星人都可能会死时，心又揪了起来，梅就是摩星人吧？
还有那包子铺大妈，那天自己替俩混小子还了包子钱后，大妈就一直热情的不得了，每次看到都会塞包子给他，他也不希望包子铺大妈会死啊。
“教授，我们班的学生没事的话，那能不能在他们身上提取抗体呢？”王辰突然灵机一动，大声道。
大方摇了摇头：“他们没事是因为我的特制品提高了他们的免疫力，他们的抗体最多用来制作血清，且不谈血清制作的代价，光以时间和效率来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取，只有研究出疫苗，才是最合适的手段。”
王辰还想再说，大方摆手打断了他：“这些不是你考虑的事，我已经通知朱无良了。”
王辰不再言语，转而走向了学生们，鼓励他们打起精神，瑶姑娘则在一边静静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分过去，不久后天空传来阵阵轰鸣，这是外交领事朱无良的座驾特意发出的‘别来惹我’的信号，此刻他的胖脸上已经没有了一贯的从容，一降落，朱无良就蹭蹭蹭跑到了大方跟前。
大方掏出三个透明试管交给他，说道：“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次病毒扩散只是一次尝试，其最终目的是为了对付人类，尽速交给四城，让他们研究出疫苗来。”
朱无良点点头，接过试管放入容器中，二话不说就返回飞行器，急速离去。
飞行器才刚飞出摩星学府范围，立刻战机拦住了朱无良，但这不是敌人，而是空港的接应者，交接之后，战机以令人惊骇的速度，朝空港方向冲去。
在摩星学府上方云层中，有两个人影正矗立云头，看着战机急速离去。
一个人影正是与白皑皑父亲斗了一场的疤眼，而另一个则完全不想个人，它的头颅好似蟑螂，没有耳朵，两根两米长的触须朝天直竖，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还有十八对滴溜溜转动的小眼睛，在头顶围城一圈。
“就这么看着它们走？”疤眼对蟑螂头问道。
“低等种族怎么可能对付我们伟大文明的产物，在这些小可爱的啃噬之下，痛苦挣扎，才是它们唯一能做的。”蟑螂头张口血盆大口残忍大笑。
“要再赌一把么？我觉得它们能研究出疫苗来。”疤眼突然笑了。
蟑螂头闻言十八对小眼，齐齐闪烁寒光，一致聚焦在疤眼的脸上：“你把那本无数种族都没人能炼成的垃圾书卖掉，只不过是你运气好，碰到个有钱的蠢货而已，运气终究不能当饭吃，你想赌这个，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们星河联盟的成果、我们星河联盟的决策者，乃至整个联盟，没有信心么？”
蟑螂头语气森寒，将大帽子扣下之后，冷冷逼视对方。
“怎么会，你不想赌就算了。”疤眼耸耸肩，十分轻松，脸上更是笑得极为灿烂，心中杀意暗自蔓延。
第四十六章 胡蛮缠
空港人类指挥所。
大方一行曾见过的那位霸道军官，此刻正对着通讯画面，赔笑。
“胡蛮缠，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别来烦老子？要装备去找老二，你求我也没用，老子只管造不管发。”画面上一个头发蓬乱的年轻人，身穿一件看起来油腻不堪的白大褂，手里拿一根试管仔细分析着什么，通讯时双眼根本不看胡蛮缠，口气也极为不耐。
“那是，那是，没事我怎么敢来麻烦您啊，这不摩星现在病毒蔓延，等您救命呢，您先看看这个。”胡蛮缠此刻全无蛮横霸道，一脸的孙子相，边说边拿出了三支超低温贮藏的透明试管。
“谁弄的？竟然这么干净？”蓬乱头发惊疑道。
听到这话胡蛮缠不禁瞄着对方那件肮脏不堪的白大褂，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好。
“一个假冒魂使的家伙，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只知道从人界来，是个侦探也当过大学教授，曾不止一次接过林氏委托，也是a3事件起因者。”胡蛮缠细数道。
“假冒魂使跟我有个屁关系，那是老大的事，没事我挂了。”身穿脏大褂的乱头发说完就转过身去，想切断通话。
胡蛮缠就差破口大骂了，这特么典型的不听人话啊，虽然自己也这样，但那是对外人，胡蛮缠立刻大叫道：“唉唉唉，别啊，就是给您看这个啊。”
脏大褂一脸的不耐烦，他掏出一副黑框眼镜，终于开始看向胡蛮缠手中的试管。
“嗯，里外都很干净啊……”脏大褂自言自语道。
“我……”胡蛮缠哭笑不得。
对方隔着屏幕不屑的看了胡蛮缠一眼，说：“你懂个屁，这三个试管里面，全部干净的只有一种菌，你以为这是谁都能弄出来的？行了，我看过了，那个叫大方的非常牛逼，就这样吧。”
说完他再次准备关闭通讯。
“卧槽，老子让你看看这怎么解决啊，这摩星几十亿生命，等着你救命呢。”胡蛮缠终于忍不住了。
“老子？”乱头发转过身静静看着胡蛮缠。
“呵，呵呵。”胡蛮缠立马傻笑不止，试图蒙混过关。
脏大褂脸色正了起来，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人族主义者。摩星生物又不是人类，在我眼里有生殖隔离的都不属于人类，只有灵界人和魔人族才算人，摩星土著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脏大褂的语气越来越平淡，越来越冷，对于几十亿生命的生死，完全不屑一顾。
胡蛮缠一时无语，在空港这么多年他对摩星人还是有一些好感的，正想着怎么说，忽然他想起了朱无良的转告，立刻正色道：“那个大方说，这是一场病毒试验，最终目的是让病毒自然变异，培育出能对人类起作用的细菌，而且我怀疑这种病毒出自星河联盟之手。”
脏大褂冷冷注视着胡蛮缠，胡蛮缠在这种无形压力之下，站姿笔挺毫无异状，良久之后脏大褂才淡淡道：“我很清楚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更知道它特定向变异几率，至少是10的负1872次方，会对这种东西有期待的，要么是纯粹的傻逼，要么就是冷血的杂种。”
说道这里他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轻佻：“但是嘛，最近生活太单调乏味了，老大老二闹矛盾，老三又是个闷葫芦，实在没劲啊。”脏大褂冲三个试管再次瞥了几眼，又开口道：“这也许能调剂下老子的心情。”
胡蛮缠自动屏蔽了那些自己不敢置喙的话，大喜道：“好，我马上派人。”
“不用，你不要动，我自己拿。”脏大褂却回绝了。
胡蛮缠不明所以，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静静等待，他也想看看对方是怎么隔着用光年做单位的距离，直接从自己这里取东西的。
胡蛮缠看着脏大褂带上了一只机械手套，将那只手伸进了一只密封的箱子，脏大褂的黑框眼镜上，显现出一排排不明所以的数字，然后让胡蛮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双眼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一只机械手套，这只手与脏大褂的那只机械手套，竟然一模一样！
机械手套慢慢伸向了三支试管，本来想一把全部拿在手里，但似乎出于什么考虑脏大褂没有这么做，而是小心翼翼的取了其中一支。
机械手套缩了回去，同一时间胡蛮缠死死盯着屏幕，想看个究竟，那支试管是不是真的被移了过去。
脏大褂将手退出箱子，胡蛮缠看见确实有一个晶莹透亮的东西，正握在对方的手中。
等胡蛮缠看清之后，却发现那并不是试管，而是一块透明结晶，毫无疑问在移动过程中，试管的形态发生了改变，这次尝试显然失败了。
“你刚才动了？”脏大褂死盯着胡蛮缠。
“没有！我用精神力锁住了自己，一丝颤动都没有！”胡蛮缠立刻大拍胸脯，满脸都是绝不背这锅的坚定，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完全是这玩意儿不靠谱，自己是有尊严的，怎么愿意随便背黑锅。
“今年的装备发放，你们摩星空港优先级下降一级。”扬言不管发装备脏大褂如是道。
胡蛮缠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极为果断的他，当场抛开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有机生物的尊严，大声道：“哎呦，这可不行，桀族余孽正在我这里肆虐，您可不能落井下sh…，不，您就是我亲爹，您可不能把我这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啊，我手下这几万人，死一个，老…儿子我都舍不得啊。”
脏大褂听得那是一脸嫌弃，已经听不下去的他，不由开口打断对方：“行了，行了。把东西送过来，再把那个大方登记的虚拟社区号码给我，有空了我亲自见见他。”
“没问题，我马上给您送去。”
“再敢在我面前称老子，老子让你去跟蟾蜍星人交配。”
“是是是，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通话终于结束，胡蛮缠呼出一口气，摇了摇脑袋，随即一副“老子从来不讲道理”的蛮横霸道又回到他脸上，整了整衣领后，变回“老子”的胡蛮缠走出了指挥所。
他直接来到了空港的地下，这里有一座监狱，关押着一些罪行不重的犯人，大都是外星人，罪行不重的原因则是，重罪都被当场击毙，或者被胡蛮缠亲自格杀了。
这里目前罪行最重的犯人，正是鹦鹉螺号的船长，墨。
虽然锁定林氏飞船是他手下的大胡子干的，但主要责任却必须由他来承担。
“最近过的怎么样？”胡蛮缠来到房门前，看着神色坚韧依旧的墨。
墨抬头看了胡蛮缠一眼，也不答话。
“你的女人，在空港那副大吼大叫的蠢样，是为了让我看轻她，好方便你们越狱吧？”胡蛮缠冷冷道。
墨神情不变，也不置一词。
“行了，在我面前装什么，我看得出来，你老婆比你还能打，当然你们俩加起来也不够我一只手的，哈哈哈。”胡蛮缠笑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墨终于开口了。
胡蛮缠笑容更盛，说：“你运气来了，我可以给你和你的人一个出去的机会。”
“什么意思？”墨不由问道。
“最近桀族海盗，在摩星附近非常猖獗，你只要帮我把它们全部歼灭，我就免了你的罪。”胡蛮缠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墨似乎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呵呵，这可不是帮我，这是帮你们自己而已，知道a3是谁摧毁的么？就是桀族干的，所以你消灭它们，也是帮你的那些人报仇而已。”胡蛮缠的语气胸有成竹，认定对方必定会答应。
“真的？”墨双眼放出光。
“你有让我骗得资格？”胡蛮缠反问。
“给我十条隼级。”
“最多借你三条，但战利品可以全部归你。”胡蛮缠根本看不上桀族的垃圾货色，十分大方。
“所有人都必须跟我走。”
“你认为，我会担心你们逃跑？哼哼，你也太小看我们人类了。”胡蛮缠大笑。
虽然胡蛮缠语气轻松，但墨却听懂了他话语里，所包含的致命威胁。
“好！”墨站起身。
不久之后，一直停靠在空港的鹦鹉螺号，再一次升空，随着一起冲向太空的，还有三艘精锐护卫舰。
有了鹦鹉螺号吸引火力，胡蛮缠立刻指派最快速的舰队，冲向了四城所在的方向。
疫苗的研究有了个不错的开端，但病毒仍然在摩星本土人群之中，肆虐。
随着时间的推移，得病的人数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就连不太在乎摩星土著的学院高层，对此事也开始关注起来。
几天不见踪影的白皑皑和杨聪，站在了学府普通部一处主要水源旁。
“皑皑，你说投毒的就是害秋实的那个凶手？”杨聪一脸不解。
“嗯，我还知道它们是无罪星的余孽，是残存的无罪星王族，并且与学府内部有勾结，我们要找的家伙，是个毫无人性的禽兽。”白皑皑冷冷道。
“投毒的事，你有办法么？”
白皑皑摇摇头：“没有，跟你说很多遍了，这不是投毒，是病毒，老妖怪一定会想办法的，我只要尽早把凶手找出来，越早抓到它，死伤的人越少。”
“你有把握么？”
“没有，但我是绝顶天才啊，专门负责完成，没把握的事。”白皑皑自信的笑着。
第四十七章 两全
虽然防护措施很多，但病毒的爆发，却蔓延速度越来越快，以大方他们所在的普通部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扩散，而被污染的水源也在逐渐增加，大量的摩星人病倒在床，整个学府以摩星人为劳动力的那部分基础，已经失灵，犹如一个巨大体系上的大量基础部分，在同一时间失效，整个结构都开始变得僵硬不堪，难以运转，而这种情况，仍在加剧。
“看看，这就是秦小子的革新。凡人的死活甚至是摩星土著的死活，都能让整个学府受到这么大影响，这完全是将超凡与凡人，硬生生绑在一起！岂非作茧自缚！你倒好依然这么支持他。在我白家地界，凡人即便死绝，白家也不会受半点影响。”巨大府邸中老白头朝袁姓老者不住嘲讽。
袁老头摇摇头，说：“此言差矣。”
“差在哪儿了？”老白头双眼一翻反问道。
“浩然说过一个词，这是灵界数万年历史都不曾有过的词汇，叫做‘工业体系’，他对我说，这是未来的基石，没有工业体系，灵界将再不会有未来。”袁老头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平淡，也直白了许多。
“哈哈，这种论调老夫听的耳朵起茧了。工业体系？凡人生产的东西，能跟超凡者媲美？随意一件法宝，一枚丹药，都能抵无数凡人产物的价值，简直是笑话！”白老头不以为然。
“法宝丹药耗时几许？凡人生产又耗时几许？”
“法宝威能、丹药效力，自该精益求精，岂能以量换。”
“一者求精，一者取量，两相并存，岂不齐美？”
白老头揶揄道：“凡人孱弱，似这般稍有瘟疫，便死伤无算，老夫观那毒物，比虫豸还小万倍，修成内火，却可灭杀万遍，若有除残去秽之灵丹，更是不在话下，敢问老弟，是准备用内火煅烧那些凡胎，还是用灵丹施救？”
袁姓老者摇摇头，现在这两个方法都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杀人，一个则是暴殄天物。
白老头见对方不答，语重心长道：“袁圆老弟，超凡者才是根本，凡人虽有亿兆又怎配与我等并论，更何况这摩星土著，连凡人都算不上。”
副院长袁圆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怅然道：“白祁老哥可知眉公之殇。”
这一次换做白老头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眉公曾是灵界一方霸主，体量不在白家之下，同样门人众多、强者林立，这个眉公为报嫡系子弟的仇，对星河联盟五星中的一星，天宇文明悍然发起报复，带着大量强者，浩浩荡荡的展开攻击。
这种程度的进攻，足以让灵界任何一个顶端势力，全力以赴的应对，不小心就会变成灭族之祸。
但，也就是这种程度的进攻，却连对方一个人都没杀掉，而且眉公与他的门下高手，全部陨灭在虚空，一个都没剩下，消息传回之后，灵界顶端的超凡势力集体失声，常年和魔界大战的他们，也没遇见过这种事，那段时间整个灵界，惶惶不可终日。
沉默了半晌，白老头道：“超凡者无力回天，凡人能顶什么事。”
袁圆笑了，说：“老哥应当知晓，人界四城麾下舰船无数，炮火威力极大，便是你我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这些舰船却可以由凡人操控，当真是妙哉，眉公与其门人，正是齐齐死在异种那碎星炮之下，连带眉公成名法宝渡星飞舟，一齐灰飞烟灭。”
“那些东西买来便可，门下亦可操控，这与凡人何干？”白老头并不同意。
“钱从何来？”
“法宝丹药可换。”
“这有几多？可能源源不绝？”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白老头不解了。
“其实这都是浩然问过我的问题，因为我之前的想法和你一样。他跟我说的则是‘完整的工业与贸易体系’，他说这样一来，舰船、武器、傀儡，乃至法宝、丹药、符、阵盘，均可源源不绝，更甚者全部都可以出自，凡人之手！”袁圆说完看向了白老头。
“当真？”白老头不信了。
“具体如何其实小弟也不甚清楚，但想必不假，四城的例子，可就明摆在那里。”
白皑皑的爷爷算是弄清楚对方的想法了，这个姓袁的老家伙，是想着让凡人做炮灰，如果真的能让大量凡人充当战力，那么确实不需要超凡者去舍生忘死了，这样面对星河联盟确实可以更有底气，而面对人界时也可以大幅提升灵界本身的地位，白老头觉得这似乎有些可行性。
“眼前的事，你准备如何解决？”想到这里的白老头转移了话题。
“那余孽买了遮蔽之物，老夫一时推算不出，为今之计，唯有隔离、预防、宵禁、水源处理、分批治疗、集中火化，还有全力抓捕那罪星余孽！”
“处理水源，须得仰仗老哥一二。”
“无妨”
得益于最高层的决策，整个学府又一次开始运转起来，这一次则是由超凡者的集体参与。
超凡者所以自诩超凡，是因为他们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或者对凡人极为困难的事，对超凡者来说却轻而易举。
隔离、宵禁自是简单，没人敢不听从命令，不然当场就会变成尸体，部分超凡者处理起水源来，那也是各显神通。
其中尤其以白皑皑爷爷的手段，最为让人侧目，效率也最高，老头拿了个碗，估摸着是个法宝什么的，轻轻一舀，就装了不知多少水，接着运用能量覆盖碗口密封起来，随后老头手上生出温度极高的火焰，开始对碗加热，一个超凡版高压锅，就此形成。在强大的密闭力量之下，水温很快超过的300度，已然没有任何病菌的残留，但这个手段却是老白头，远远看见朱无良用机械的操作之后，才学会的。
人界人类科技知识远远领先，对于疾病的预防控制手段，也不是灵界能比拟，不管是水源净化还有隔离效果，都远比学府人员效率高，但对于秦氏学府的范围来说，只能算杯水车薪。
得益于学府人员众多，饮用水问题渐渐解决，人员隔离也稍见成效，集中火化尸体更是这帮人拿手好戏。
唯独那对付疾病的根本性措施，预防与治疗，见不到半点效果。
超凡者没人愿意，花力气去一个个治疗凡人都不算的摩星土著，至于丹药及辅助法宝，更是绝无可能。
而罪魁祸首，也仍然逍遥法外，杳无踪迹。
得不到治疗，病毒的肆虐必然无法终止，自第七天开始，最开始感染病毒的那批摩星人，终于出现了死亡。
也正是此时，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人群中传开，10372普通部附近有一位叫大方的老师，可以治愈这种病！而且已经治好了几十个学生以及上百名学生家属。
消息一出，顿如炸开的油锅，附近得到消息的人群，大量涌向大方所在的街道，他们甚至连门牌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大方的门口，简直人山人海。
学府高层，也同时将目光投向这里。
一直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金发绿眼男子，通过一面镜子，笑眯眯的看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第四十八章 原奇辉
人民导师府邸，金发绿眼男子一直通过镜子暗中偷窥着。
他看着周奎带着金正赶赴一处处水源，并一次次的投下病毒。也看着时常能通过地图分析，判断出金目的地的白皑皑与杨聪，看着他们一次次报信，又被自己一次次传讯周奎而化解，现在已然是狼来多次无人相信的白皑皑，那既丧气却又不想服输的脸庞。
“老师看好的人，果然不差。”金发男子面露奇色，眼中正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酝酿。
男子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慢慢向画面中的白皑皑，轻轻点去，忽然他半途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点下去，仿佛是只要这样轻轻一碰，就能让他轻松很多，一下子就能少掉一个敌人，或者说一个强力竞争者的那种轻松和无比的舒畅。
金发男子想了很久，手指忍不住又开始下沉了。
突然，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动作。
金发男子突然站起身，对门外恭敬道：“老师”
那位被大黑辱骂过的x教授推门而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的学生。
那位金发男子，低着头一动不敢动，更不敢与之对视，良久之后，x教授才开口：“那两个褐星生物，没用了就丢出去吧，虽然死的都不是人族，但这种报复行动从来都很愚蠢，用它们也不过是弄脏你自己的手。新生或许必然是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但死亡绝不该只因为报复，这没有任何意义。”
x教授的语气意味深长，金发男子，点头承应。
“是”
“不要过多的用乾天镜杀戮，也不要过多的透过它使用耳语力量控制别人，在你出生前，它曾帮你抵挡过一次方擎天的攻击，看似无恙，其实早已不堪重负，如果有人能找到它的弱点，或许只要一次微弱的攻击，就会让它彻底毁坏，那种程度的毁坏，就连我也无法修复，它伴随着你长大，你应该好好珍惜它。”
“老师，我想除了您之外，应该没有人能找到乾天镜的弱点的，至少我自己都不清楚在哪里。”金发男想了想。
“在自负变成自大、自大成为傲慢的时候，就是失败的开端，记住这点，不要小看别人。而且你似乎忘了，几天前还有人，循着乾天镜的攻击轨迹，将尸体扔了回来。这种事情在发生前，你有预料到么？记住这点。”
“学生明白了。”
“明白就好。原奇辉，你是一百年前在方擎天那一指下，死去的三十二万三千八百五十二个人里的，唯一幸存者。能在方擎天的攻击下活下来，这其实和乾天镜以及你还未出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本身就属于一个奇迹，一个真正的未知数，一个属于方擎天疏漏的开端，我相信你会有辉煌的未来，不要让我，失望。”x教授对自己的学生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
x教授离去的背影，深深印在那名叫原奇辉的金发男双眼里，有些莫名感动，但对于自己老师的一些嘱咐，心中还是不以为然，杀白皑皑他是不敢干了，但其他人根本不会受到自己老师的关注，用这种手段杀人、控制和指挥手下，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用了几十年他早习惯了，也离不开了。
随后，金发男原奇辉慢慢将镜子里的画面，对准了大方所在之地，津津有味的开始看热闹。
画面上一团雾气正挡在大量的人群前面，奇辉很清楚这团雾气是什么，那是一个智商不高的人界富二代，因为一开始这富二代周围是没这种雾气的，所以他之前能看清，奇辉认为这种雾气的出现，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随意点死他，但事实上自己对这种货色，一点下手的**也没有，对方根本不值得他去杀，与这团雾气相同的是，还有一团小一点的，或许是个孩子，这点从这团小迷雾，经常把一条极为难看的狗揣在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金发男对小屁孩和蠢货富二代没有任何兴趣，这里唯一能引起他关注的只有那张死人脸。
想起对方上次出人意料的反击，原奇辉脸上绽开微笑，他很有兴趣看看这人的表现。
画面上不少摩星人围住了那团雾气，不远处还站着几个摩星超凡者，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显然是在争吵。
后面的摩星超凡者似乎也开始震慑对方，突然那团迷雾，掏出了一把手枪，朝天鸣了一枪。
由于手枪威力太小，摩星超凡者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原奇辉咧开嘴无数大笑，只见他伸出手指，对着一个摩星超凡者，狠狠点去。
那位被点中的摩星超凡者，当场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其余超凡者大惊失色，纷纷逃开，但普通民众却不知这种攻击的厉害，只以为是被手枪打死，见到倒地的死者只是纷纷后退。
原奇辉立刻向早已被他控制的一名摩星人发出指令，这一下更多人被煽动了，愤怒的人群开始朝前涌去。
在生存线挣扎，为活下去可以拼命的生命，那脆弱的情绪是十分容易被煽动爆发的，而且这种情绪还会随着人数众多，爆发的越来越猛烈。
原奇辉看着即将不可收拾的场面，知道再也不需要自己去煽动了，他竟又随手点死了那名被他控制的摩星人。
突然，原奇辉瞪大了双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只见画面中又出现了那只青色大手，挡在那团雾气前，轻轻一挥，立刻将数百名涌上来的摩星人，扫飞出去，撞上更后面还在观望的人墙，倒地不起，不少人口吐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你不是老师么？你难道不该以德服人去跟他们讲道理么？你怎么能打人？还一下打这么多。你丫也配当老师？靠！”奇辉不但呐呐自语，还骂了一句。
“艹！”原奇辉的骂声再次脱口而出。
眼疾手快的他，不得不再次点向镜面，因为那只大手又展开了上次那样的反击，两个摩星死者的尸体，如出一辙的循着攻击轨迹，朝自己的所在地丢了过来。
原奇辉食指一点，其中一具尸体掉在草丛，然后他点向了另一具。
但，这一次却点空了，那具飞尸突然加速，毫无征兆的躲过了攻击。
原奇辉一惊，连忙再点，这次倒如愿点中，切断了自己所在当场暴露的可能性。
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的原奇辉，擦了擦额头冷汗，此刻才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老师说的话，他决定如没必要绝不再动用这种攻击。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攻击方式并非真的无迹可寻，面对一次失误两次成功得，连续三次攻击，如果换做自己已经能够初步计算出攻击轨迹，下一次还可以有效预防，而自己的老师只怕已经能计算出最有效的反击方法。
虽然原奇辉不认为那个大方能够算出来，但小心无大错。
说不定下一次就会暴露自己的存在，秦浩然非常强大，必须小心翼翼。
忽然，原奇辉又笑了，他发现死人脸终于走出了院子，正在面对人群。
“对啊，你是老师，就该讲道理啊，让我看看你怎么解决这些，为了活命，什么都可能干的牲畜吧，哈哈，哈哈哈哈。”
原奇辉双手连连比划，将画面彻底拉近，他不想放过那张死人脸上的，任何一个可能会出现的表情，最好是那种惊愕、震惊、愤怒、憋屈、求全、偷生，这类将自身任何一点点可能存在的弱小面，逐渐的、慢慢的、近乎无限放大的表情。
人性的弱点
原奇辉觉得，这才是最美的艺术品，他百看不厌。
这也是原奇辉三番两次试探大方的用意，在暗处仔仔细细地观察出对方可能存在的弱点，这样要控制对方，就会简单许多。
没有种族限制的虚拟感官空间，原奇辉非常清楚这种东西的惊人价值，也只有自己老师那种人物，才会对此不动心，他自问绝对做不到这点，只要有机会，绝不可放过，所以原奇辉在意的一直就只有大方本人，在他眼里大方可是真的会下金蛋。
第四十九章 取舍
王辰心有余悸的站在大方身后，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刚才那一刻实在太险了，在人前冲上来时，王辰拿着枪的右手一直在颤抖。
虽然在三维训练场，他击毙的敌人很多，但那都是虚拟的，假的。王辰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在战场上英勇作战，不断地射杀来犯的敌人，以保卫人界的安全，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一次也没有。
于是，在人群涌来时，王辰感到了，茫然无措。
“保护自己，几乎是一切的前提，也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大方平静的话语传进了王辰的耳朵，似在提醒他。
大方的话同样也是在对前方的人群说。
说话声不大，但却传进了所有人耳朵，摩星人在受到刚才那诡异的攻击之后，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这人准备说什么，当然这种安静更多得是因为，刚才那看起来，显然只有高高在上的超凡者，才能使用的手段。
那些受伤倒地的家伙，不敢有任何怨言，能活着他们已经很庆幸了。
“但是，这种本能常常伴随一个问题而来，那就是这种本能应该凌驾于其他生命之上么？”大方的话语，又一次钻进王辰的大脑，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思考。
应该么？不应该么？
一直豪爽大气的王辰，此时此刻却显踌躇，如果不应该那么刚才如果大方不阻止，自己很可能会死，如果应该，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刚才果断开枪才是正确的选择。
王辰没有答案，或者说他不太敢面对答案，但现在面临思考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大方说的话语，似乎每一个摩星人都听到了，也听懂了，在超凡攻击的威慑之下，他们不得不被迫思考威慑者发起的问题。
清醒面对现实是最理智的选择，不理智的选择，已经在刚才的攻击下被摒弃掉了。
“不，不应该的。”
“对的，不应该。”
“我们不该冲击这里。”
“是我们不对。”
“请原谅我们。”
只有一个极小的声音道：“为什么不应该呢？里面能治好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呢？我觉得应gai……”
说话的小孩，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周围的人更是慌乱一片，纷纷让出空间，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而捂嘴那人发现这情景，吓得顿时把那孩子猛地往前一推，自己快速逃回了人群中。
那孩子突兀的站在前方，愣愣看着缓缓后退的人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咽咽哭泣起来。
后方人群，大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孩子，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他悲惨的下场。
大方面无表情，看着那孩子，这也是个普通部的学生，也属于万万千千摩星本土学生中的一员，过目不忘得大方，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觉得是应该的？为什么？”大方冷冷道。
那孩子吓得体似筛糠，只是哭泣不敢言语。
“回答我！”大方骤然提高音量。
孩子不住颤抖，看着负12班那个一直很可怕的老师，他现在已经被吓得，不敢不回答了。
“我，我想救，救妈妈，所以，我想去里面，找药，呜~~~~”断断续续说完的学生不敢大声哭泣，只是小声抽噎着。
大方扫了眼孩子，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后方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惧色，突然出声道：“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只有一个孩子，回答正确，真是可笑。”
对面包括那名孩子在内的所有人，听后都一脸惊愕。
而大方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们震惊。
“你回答对了，所以我会奖励你，带你妈妈去院里等着，过一会我会给你们治疗，以后你们俩都不会生这种病了。”
从惊与喜中，好不容易自拔出来之后，那孩子连连道谢，快速冲入人群，将自己的母亲扶进了院子。
在场的摩星人无不嫉妒的看着那对母子，更有一些还狠狠的抽了自己的孩子几个耳光，更勒令其不准哭泣，生怕惹恼了眼前的救星。
在大方脸上找不到一丝弱点的原奇辉，转而开始仔仔细细欣赏那些摩星人脸上的嫉妒之情。
“我觉得也是应该的。”有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
“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也需要治疗啊”
……
连续不断地表态，让原奇辉看的哈哈大笑，转而又开始观察大方。
大方看向了开始嘈杂的人群，微微点头说：“是啊，当然是应该的，毕竟自己的命更重要。”
看到超凡者大人竟然同意，这些人又开始迫不及待的涌了过来。
突然，一直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彻底止住了这些人的步伐，他们惊怒无比，又憋屈万分。
“既然你们为了自己的生命，觉得应该冲击我的院子，那么我觉得，我为了保护自己，也应该把你们，一个个拍死才对。”大方清冷的话语，如尖刀般扎进了这些人的脆弱心防。
因为求生念想阻断思维的摩星人，同样再一次因为求生念想清醒了过来。
一直在欣赏画面的原奇辉突然愣了，看着一个个开始跪拜的摩星人，随即露出邪恶微笑，眼中蕴含的迫不及待，已经开始满溢而出。
“不要救，你也救不了，让他们绝望，快绝望吧，我真想看看这么多弱小生物，一起绝望的样子。”原奇辉几乎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那些，从不敢在自己老师面前表露的心情了。
“现在才求我，你们不觉得有点晚了么？”大方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摩星人。
看着这些痛哭流涕的摩星人，王辰有些不忍，但也知道按照大方救人的方法，不可能就这么多人，正如大方之前所说，制作血清是需要时间和代价的，真正能依靠血清得救的人，绝不会很多，只有疫苗，才是根本。
“我不会救你们的，也不会容忍你们再次冲击我的院子，我不喜欢暴力，却从不排斥暴力，现在离开这里。”大方无视了这么多人的跪地哭求，说完后就准备转身回去了。
“啊~~~”满地的绝望，无法再压抑的情感，瞬间汹涌而出。
王辰实在忍不下心，对大方说：“教授，朱领事不是把病毒送回去让人研究疫苗了么？要不您问问什么时候能来？也好让他们有个盼头，总比一起等死好……”
王辰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了，他发现大方正用极其严厉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个孩子都比你懂道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别人！”
王辰面对大方的呵斥，不敢说话。
大方静静看着他，片刻之后才转头看向四周，说：“能治病的疫苗，在三天后才能够到达，如果你们或者你们的家人能撑过三天，或许就能得救，言尽于此。”
有人松了口气，还有些则仍然充满绝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人，撑不过三天了。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拼命叫喊着，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让大方止住了脚步，回头看来。
“主人，这位主人，请救救我的孙子吧，我已经老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可，可我孙子还小的很，请，请主人救救他吧，他很懂事的，可以给您当奴隶的，一定是个干活的好手。”一位老者一边爬，一边哭求。
这是一位年老的奴隶，其整个精神世界，已经被奴隶制彻底改造，没有了正确的三观，但作为生命延续的这种本能，让他做出了选择，而这选择对他来说，却并不难。
得益于摩星人算不上自私的自私，破灭后带来的绝望与压抑，本来一直淹没在人群中的他，终于有机会冲过沉寂的人群，让大方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也似乎，终于真正有人开始正视，该怎么取舍了。
一时间很多人，同样开始求大方，救自己的孩子。
大方默默看着这些人，王辰则紧张的在一边等待大方的决定。
。。。
。。
“十四岁以下，病重的到他那里排队，一切听他指挥。”大方指着王辰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露出悲哀却又带着欣慰的笑容，纷纷将自己的孩子，送出了人群。
原奇辉看的目瞪口呆，如同即将到来的**，被外力蛮横打断一般，这种感觉简直他妈的无法形容。
第五十章 残酷现实
大方院门外排队的人数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数百个孩子，直到越来越多，排在前面的除了第一个是那个老奴隶的孙子外，其他无一不是与摩星超凡者沾亲带故。
这显然不可能是正常排队的顺序，威胁、插队、殴打这种景象在不远处，已司空见惯。
“大人，是我先来的啊！！！他们如此作为，您就不管管吗！！！他们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一个被打断一条腿的摩星人，爬到场中对着王辰，也对着大方的院子大声哭喊。
他这一喊，立刻有大量看着自己孩子被挤出队伍的父母们，一起跟着大喊大叫。
那些摩星超凡者，一时却也不好下手了。
很快喊冤、愤愤不平的呐喊者们，声势越来越大，大方终于又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教授，这怎么办？”王辰是趋向于公平的，觉得应该分先来后到，不然岂不成**裸的弱肉强食了，所以他认为大方也会是这种选择，因为大方不止一次跟自己强调过公平的重要性。
大方的出现，让全场静了下来，包括摩星超凡者同样没有动作。
“你觉得呢？”大方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
“我觉得应该分先来后到。”王辰无奈道。
“那你刚才制止了没？”
“说了，但是没用……被插队的到后来都说是自愿的……，不自愿的也被打得愿意了……”王辰摇着头。
“在我看来你完全没制止，我之前说过要听你指挥，但是你却不去指挥，这是你自己放弃了制止他们的权利，所以事态发展到现在，你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在这件事上我不会为你收场。”大方冷冷道。
王辰不由沉默，他想到如果之前自己表态时坚决一点，那么或许就不会这样，但见到摩星超凡者同样对他苦求，他也做不出一句话让谁生让谁死的事，都是一条条人命，他自问自己的心还没那么硬。
“都是人命，我也狠不下心来……”阳光朝气的王辰，心头十分沉重。
“嗯，很好的借口。”大方的话却毫不留情。
王辰不由看向大方，他此刻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你进去吧，你来接替他负责，结束之后，我给你想要的虚拟感官空间。”大方将王辰赶回了院子，然后对瑶姑娘说道。
瑶姑娘闻言先是惊，后是喜，再后却有些犹豫，她小声道：“先生，能不能给我两个？”
“派什么用？”大方直视着瑶姑娘的双眼。
这种视线让瑶姑娘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师傅第一次考验自己和师姐妹们的时刻，所有撒谎的、甚至哪怕只是隐瞒了一丁点的那些师姐妹，从此再没有被师傅单独召见过，彻底被冷落在旁，自己正是幸运或者说诚实的那部分。
“给师傅。”瑶姑娘实话实说。
“你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么？”大方若有所指道。
瑶姑娘神色很肯定，说：“很清楚，所以我才想多要一个。”
考虑片刻后大方说：“这个可不会白送，先记着。”
请求得到同意之后，瑶姑娘大喜过望，那是真正的喜形于色，王辰搞不懂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开心，不过刚被大方教训过两次后，他现在也不敢插嘴。
“从即刻起，后面的所有人都必须按照先来后到，任何插队者，将不会被治疗，我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让位，我只盯着谁插队。”瑶姑娘替换了王辰的位置，后当场大声宣布她的规则，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见此情景，王辰觉得有些羞愧，觉得这妞竟然这么果断，于是早早的走进了院子，也是因为这个，王辰没有看到瑶姑娘更果断得一面，她轻松将最早插队，也是在场最强大的三个摩星超凡者，打得重伤吐血的场面，。
瑶姑娘蛮横的、甚至很没道理的震慑，却极为有效，排队的秩序恢复井然。
不过瑶姑娘显然说话算话，并没有把队伍前面属于这三个超凡者的子弟驱赶出去。
见此情景，那三人也暗自松了口气，至于报复是绝对不敢的，三人自诩修炼多年，却加起来都挡不住对方轻松一招，这绝对是灵界大门派的核心弟子。
此刻的王英雄，还不知道自己从小流氓手下救的居然不是柔弱女子，而是只母老虎，大方刚才的教训仍然还压在他的心头。
“教授，我确实狠不下心来，毕竟都是人命。”王辰的语气很低沉。
大方摇摇头，说：“你不需要狠下心，你只需要定下规则，然后让所有人遵循规则行事。刚才的问题在于，你没定规则，心中虽不喜欢别人插队，但你的做法却是在默认别人插队。做到公平确实很难，所以在类似场合，真正有智慧的人，第一时间就是定下规则，然后争取获得最大数量的认同。不定规矩，必然后患无穷，从无例外。”
王辰问道：“那就没有绝对公平的办法么？”
“宇宙从来都是公平的，不公平只是因为生命而存在，所以生命，是不可能绝对公平的。”大方说着无情的事实。
“您不是不喜欢不公平么？”王辰不由反问。
“是的，我是不喜欢，但不喜欢不代表可以对事实视而不见，追求绝对公平那是愚昧无知，而相对公平才是我希望的，我虽然老了点，但追逐希望的权利也是有的。”
见王辰不说话，大方又道：“如果有两个人同时遇险，你只来得及救一个人，你怎么救？”
“谁近救谁。”
“如果远近没区别呢？”
王辰摇了摇头显然不想选择。
“如果一个是科学家，一个是毫无贡献的平民呢？你怎么选？”大方加了点选择倾向。
“我还是不知道。”
“如果那个科学家掌握着可以拯救数十亿人的科技呢？”大方再一次加重了选择倾向。
“救科学家。”
“如果那个平民掌握着，只有他才知道的，拯救你家人的方法呢？”
“……救家人。”王辰面对大方的审视，只能说出心里的实话。
“不用心虚，这无所谓对错，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权利。”大方随意道。
看着王辰还有些犹豫，他心里觉得这种选择条件，太过偏颇，只能算个例，并不具备代表性，没什么说服力。
大方一眼就看出了王辰的想法，问道：“你想过没有？事实上在你选择以远近为救人前提的那一刹那，绝对公平已经被你自己打破了。”
王辰愣了片刻，终于点点头，他意识到，在这种事上，自己太缺乏果断，根本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基础。
不能实事求是，一切都是空中楼阁，跟不作为没有任何区别。
王辰回过头，看向院子外那些不知为何，突然服服帖帖的摩星人，大方和瑶姑娘的做法，似乎都有些不讲道理，但此刻的王辰至少清楚了一点，这种不讲道理，已经是最讲道理的了。
“先生，队伍人数已经超过三千，但我看真正病危撑不过三天的应该只有一千两百个，要筛选出来么？”瑶姑娘转回院子请示道。
“可以，救治人数截止到一千五百人为止，我的学生没有那么多血可以抽，我手上的血清，只够救这么多人。”
大方的话，再一次决定了其他人的生死。王辰的心不由一揪，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奇迹了，换做别人，怎么可能做到，在短短三天内，用区区几十个孩子的血提取的血清，去救1500个人，王辰是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他知道这简直不可能。
‘如果即将面对死亡的是我自己呢？’王辰转而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却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角度成功置换过去。
王辰心里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真的无法代入，而是他真的不敢把自己代入进去。他从未似此刻这般清晰的认识到，现实有时候竟会如此残酷。
第五十一章 大罪
在大方高级教师居所的一间屋子里，一台大方零时自制的3d打印机正在不停工作，一个个注射器不断被复制出来，通过传输带送到一个大型冷藏箱，通过一系列杀菌灌装等精密自动化后，将免疫血清填装完毕。
大方对用量的精确计算，确保了每一支注射器都能救活一个人，但免疫血清的数量决定了，这种能拯救生命的东西，不会超过1520支。
而起真正救命作用的，还不只是血清，注射器里还包含了另一种东西，纳米机器人。
在人界真正高尖端的科技，虽然大部分还掌握在四城手中，但人界范围内致力于民生的科学依然很发达，纳米机器人在医学上的应用就属于其中一种，这也是人界人类平均寿命，几乎能达到180岁的原因之一。
纳米机器人功用极为广泛，虽然很有一些期盼一直无法被满足，诸如“永生”、“长时间**刺激”、“让自己变得聪明无比”、“把某些部位变得更令人满意”、“使自己的荷尔蒙信息素能迷倒众生”之类，但在医学实用性上的意义有目共睹。
血栓、血管硬化、动脉脂肪沉积，等一系列文明病，已经不会再危及生命，身体内部杂质的清淤也变得异常简单，处理伤口、杀菌更是无需赘述，甚至部分男性，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很早已经失去的，只存在于年轻时代记忆中的，更加持久的功能的体验。
大方的注射器中的纳米机器人，没有那么多复杂功能，这些纳米机器人生命周期很短，且只为灭杀这次的病毒而存在，限于设施、时间与科技水平，这同样是没办法推广的手段。
因此，大方只能将之两两结合，尽可能的扩大了救治人数，但相对于病毒扩散程度来说，这仍然是杯水车薪，所以拯救摩星生命的最有效的方法，仍然是疫苗。
时间不断流逝，秦氏学府内定居的摩星人，接连不断地死去，即便学府已经设立了近乎严苛的障碍，但病毒还是不可避免的往学府之外扩散。
整个摩星的科研机构，面对真正的灭顶之灾，以及学院高层和摩星政府的强大压力之下，都开始致力于疫苗的研究，只是一时间还拿不出成果。
或许是在确认大方这里真的不会再增加救治数量之后，学院方面才算有了动作，慢慢将大方院外聚集的大量人员，开始驱赶隔离，以及将死去人员火化处理。
有几个聪明的学院超凡者，主动在安置学生以及学生家属的别院充当守卫，以防止其他人的冲击，他们的行为也为他们换取到了几支注射器。
每一支注射器，都可以在学院外卖出极其不菲的价格。
三天转眼就过，疫苗却还没来。
“教授，疫苗到了没？”第三天刚到王辰就急匆匆的跑来问大方。
大方沉默片刻，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们从人界到摩星花了多少时间么？”
“呃？至少200个小时吧，我记不大清了，怎么了？。”王辰有些莫名其妙。
大方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看着王辰，王辰有些发毛，不由开始动起了脑子，忽然他恍然大悟，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大方，说：“您那天骗了他们？”
“不是我骗了他们，是你让我不得不欺骗他们，还记得你自己的话么？‘让他们有个盼头’，他们唯一得盼头就是疫苗，但我不知道疫苗什么时候会有，所以你的问题，让我不得不对他们撒谎。”大方的语气十分平静。
“但，但是”
大方直接打断了王辰，说：“但是你没让我骗他们？不，你没有想过一点，你这个问题，是当着这些人的面问我的，所以骗他们是我唯一得选择，不然死的人会更多。所以正是你，让我不得不欺骗他们”
“我，我”想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的王辰，再一次沉默了，他意识到正如大方所说，这次的欺骗其实是自己的原因，因为失去生存希望的生命是可怕的，那是心里最后一道禁锢被解除的状态，那种状况下鲜有人会坚守道德底线，反而化身**裸的野兽，才是常态，届时受害人群，必然更多。
“好心办坏事，并不少见，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必须想的更多，看的更多。至于我，也从来都不是，万能的。”大方淡淡道。
不再理会沉默的王辰，大方走向不远处的隔离区，开始查看那些被注射者的恢复状况。
被注射血清后，这些之前几乎已经病危的少年，无一例外都开始康复，显然病毒被治愈了，只是被病毒摧残的身体，仍需要时间恢复。
这点和之前班上学生的家属情况一般无二，也正是感染了病症的学生家属被治好，才传出了大方能够治疗病症的消息，这点自然早在预料之中，所以血清早有准备，但数量也确实只有这么多。
“哈哈，脆弱的低能族群，连死起来都这么难看。”一架停留在空中的飞行器内，蟑螂头大笑着。
它看着俨然已经彻底分化为，灵界族裔与摩星土著这两个阶级的整个摩星世界。
正如王辰所想，没有了希望的生命是可怕的，因此各地针对平民的犯罪案件，飙升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并且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在学府的压力下，摩星政府不得不更倾向于保护灵界裔普通人，并且加紧对疫苗的研究。
“竟敢妄想战胜伟大的天蝎文明的科技成果？这可是大罪，不可饶恕的大罪，我要判你们死刑哦，你们全部都是死刑哦，嘿嘿嘿，嘎嘎嘎嘎。”
蟑螂头往外翻出尖牙的血盆大口，发出残忍笑声，只见它提起爪子轻轻按动一个按钮。
蟑螂头的飞行器炮口立刻开始凝聚能量，不过片刻，强大的攻击从炮口冲出，直接命中了摩星政府最高级的一座科研机构。
刹那间
巨大的爆炸响彻天空，火光烟雾冲天而起，片刻之后那火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蔓延开来，短短片刻就抽干了方圆十公里内，所有人类与类人生命赖以生存的，氧气。
科研机构的人员全部死去，但这只是伤亡的一少部分，更多得是附近窒息而死的人。
“哈哈哈哈哈，依靠氧气生存的都是低等种族，都该去死，啊哈哈哈！”蟑螂头大笑不止。
摩星城市拉响警报，不远处的防卫力量也在升空，但蟑螂头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它的飞行器堂而皇之的驻留在原地。
在这片星系里，面对印有星河联盟标识的舰船，很少有生命敢做出攻击。
摩星防御力量，不得不退去，他们不但不敢反击，甚至还怕对方攻击自己。
“垃圾种族。”
看着这些连抗议都不敢的摩星人，蟑螂头满是鄙夷与不屑，感到无聊的它，不由将目光对准了另一处，这也是一个科研机构，但这地方与之前有些不同，这个科研机构设立在，人界人类的空港里。
蟑螂头静静看着空港，十八对小眼中尽是侵略性的光芒，光芒中还带着跃跃欲试的冲动，随着这种光芒越来越盛，良久之后，它终于忍不住了，慢慢将爪子靠近按钮，然后，轻轻的，按了下去。
轰！
正当蟑螂头的飞船开始锁定空港研究所时，一颗威力强大的穿甲弹头，在瞬间就击穿了蟑螂头的飞船，那颗子弹不但中断了飞船的武器锁定，还从蟑螂的头顶飞过，擦中了它其中一颗小眼珠。
一时火星溅出，蟑螂头却并没有受伤，天蝎族的强大身躯让它免于这种程度的高温与冲击，即便如此，它仍然疯狂叫嚣着。
“人族！！我一定要把你们灭杀干净！！我要你们全部去死！！！……”
还没骂完的蟑螂头突然，十八对小眼珠齐齐瞪了出来，仿佛看到什么让它惊恐的事物。
“我艹尼玛！”
蟑螂头无比快速的从飞行器里窜了出来。
前面那颗穿透飞行器的狙击实弹，恰好为空港的大威力炮火，做出了明确指向，使得威力大到足以杀死蟑螂头的火力，瞬间锁定并命中了它的飞船。
“&**%￥#￥#！！”
蟑螂头谩骂着只有它自己听得懂的话语，快速向天边逃窜，以躲过仍然试图锁定自己的炮火。
空港
口中叼着一支粗大雪茄的胡蛮缠，将一支巨大的实弹狙击武器，顺手抛给了下属。
胡蛮缠咧嘴笑着，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危险。
“攻击人类，就算是想一下，那也是大罪啊，外星杂种。”
第五十二章 开慧露
“总有一天，我要杀光所有人类！所有！！！”蟑螂头仍在逃窜，生命威胁真正临头时它也不比其他生物好看多少，蟑螂暂时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摆脱了锁定，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
“总有一天，我要杀光所有人类！！”逃窜的蟑螂头忽然听到了一声与自己一样的充满压抑的咆哮。
好奇之下不由放缓速度，往下查看，蟑螂又开始笑了。它看到金正在逃窜，后面有学府超凡者紧紧跟着。
由于一直为自己手下周奎提供讯息的变态偷窥者原奇辉，在大方处受到了一些小挫折，所以最近三天他一直致力于，在绝望人群中寻找所谓的最美艺术品，以获得些许安慰。
于是偷窥狂忽视了对自己手下的关照，这正好给白皑皑提供了良机，推断出三个可能的投毒地点后，白皑皑用白家嫡子的最后一点信用，换取到一场埋伏战。
这一次他成功了。
在一处水源附近，堵到了金和周奎，众多突然而至的攻击，成功击伤两者，金与周奎不得不分头逃窜。
由于白皑皑前几次失败报信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学院方没有重视这一次埋伏，所以分配的力量并不足以当场灭杀二人，以至两人都冲出了包围。
金不顾迸裂的伤口，往前猛窜，它知道只要逃出追踪者视线之后，就有极大把握隐蔽起来，因为自己从疤眼星河商人手中买的东西，甚至连学院高层的神念都能屏蔽，何况身后那些人。
极速奔窜的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恶心的低语和怪笑。
“低等生物要我救你吗？不过你要付出代价哦，怎么样？嘎嘎嘎。”
“什么代价？”金听出了那个声音，是疤眼身边同为星河商人的蟑螂怪。
“做我的奴隶，让你生你生，让你死你死”
“褐星王族，绝不为奴！”金语气坚定，心中则在评估蟑螂怪的智商。
“你这种低等生物，能做我的奴隶是你莫大的运气！”
“换一个条件，否则我宁可回头拼命！”金心里已经评估清楚，对方智商显然不算太高，傲慢者几乎都是蠢货。
“嗯……你这种低智商生物，真是不知所谓，帮我找凌傲雪的传承，超凡部中心的那颗天赋测试球偷来给我，杀了人类空港的胡蛮缠，三个缺一不可。”
“我一个都办不到！”金再次讨价还价。
“我知道你办不到，但我会告诉你怎么办，放心，并不难，而且我会给你一个能杀光这颗星球所有人的大杀器，而且他们绝对不会死的很痛快，怎么样？嘎嘎嘎”
“好！先救我，再告诉我怎么做。”金回道。
下一瞬间金就在追击者的视线里突然消失，金站在原地未动，看着追踪者从不远处掠过，还看见躲在一边的蟑螂头，正紧张的拿着什么仪器，一遍遍在它自己身上驱散着什么信号，金看得出来，这个蟑螂显然也是在逃命，心中对这蟑螂的定位，更清晰三分。
当野兽与害虫正细细谋划时，对害虫暗藏杀意的疤眼，正在远处通过他那只纯黑眼眸，将两者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疤眼几次想破开二人的隐蔽屏障，但终究还是按捺下来，他很清楚蟑螂头这种家伙需要一击必杀，而且自己不能动手，空港的胡蛮缠虽是不错的人选，但是此人性格捉摸不定，又没什么软肋。现在的这些灵界人，无法期待，或许得物色一个更好的人选。
偷窥不是疤眼的特长，而是另外一人的心头至爱，刚救助完手下周奎的原奇辉，也看着两个密谋生物，他不光能偷窥，偷听起来也是一把好手。偷窥宅男越听脸上喜色越丰富，在最后听到如何杀光整个星球的人时，更是双目大放光彩，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那副末日场景。
看着画面中蟑螂头眼中的残忍与贪婪，原奇辉不禁在脑中模拟了一番，让这外星害虫与那大方对上的场景，这种试探好处是自己不用付出代价，十分安稳，坏处是“虚拟感官空间被破解”这个堪称惊世骇俗的消息暴露出去。
左右衡量之后，原奇辉打消了这个主意，星河联盟的行动十分果决，执行力更是强横之极，为他人做嫁衣的概率会无限放大，他不愿意承受这种损失，再次盘算着如何能真正探出大方的底。
王辰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接连几次被大方教训，让他郁郁寡欢，看着不知为何就充满了干劲的瑶姑娘，正在院子里给孩子们讲解那什么如意炼魂式，让他更觉馁败，之前他还有心想凑个热闹，却直接被拒之门外，理由则是自己年龄太大了，天可怜见他才26，连教授的零头都不到。
王辰撸着手中的三千万闷闷不乐。
“也不知道教授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向不知道大方的目的，即便问了也很少会说，之前他仅仅知道两件事，大方要找画还有女儿，不过现在他还看出来，大方将这些学生的未来，同样抗在了肩膀上。
“难道这些对教授找回记忆有帮助？”王辰不禁胡乱猜测着看似合乎情理的借口，毕竟无端扛起责任，总该有些目的才是。
‘千万灵石，有价无市。’瑶姑娘双眼闪着欣赏财宝的光亮，仔仔细细观察着眼前的每一个孩子。
‘是什么值得他在这些孩子身上，投入这么大？他图什么？这些孩子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莫非真能收到什么我不知道的回报？’
‘不，绝不可能收到超出投入的回报。’瑶姑娘不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此事一旦暴露，必有泼天大祸，必须帮这些孩子把提升太快的事隐藏起来，最好推给别的原因，不能让人往价值千万的虚拟空间方面想，至少在我离开之前不能暴露，不然师傅恐怕也会被连累。’想到这里的瑶姑娘，脸上却泛起了犹豫，似乎十分心疼的样子，很快她咬了咬牙，坚定起来。
女孩子藏东西的地方好像都相对多些，只见瑶姑娘从不知何处掏出一个瓷瓶。
她的右手伸向瓶口，那动作显然是准备拔瓶塞，忽然她脸上又浮现出肉痛之色，那种纠结简直如同，本来活得好好的万事不愁的人，却被逼着马上要自残割肉一般。
又一番挣扎之后，瑶姑娘终究把瓶塞拔了出来，只是在那一刻紧闭双眼的她，脸上浮现出让人惊叹的决绝，似乎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瓶塞拔掉的那一刻，一股清香散逸而出，一下子就冲淡了这几天沉重的气氛，犊子们齐齐咽了口口水，这比秋实饭盒内的香味，更美妙百倍，远处迷迷糊糊的王辰也被吸引，转过头来，手上的三千万早已消失不见。
“超级美丽，超级漂亮的大姐姐，你手上是什么呀？”摩星本土娃娃用女助教硬塞给他们的称谓，紧盯着瓶子痴痴问道，嘴角的口水早已不知不觉挂了下来。
“10000灵石一滴，便宜你们这些臭小子了，哼。记得以后对我要感恩戴德。”瑶姑娘没好气道。
“嗯嗯嗯。”所有人齐刷刷点头，在这种事上崽子们都很聪明，知道这是要投食了，全部反应奇快，不约而同敷衍着，绝不比窜到瑶姑娘脚下的大黑，慢上多少。
“拿盆水来。”瑶姑娘吩咐道。
王辰闻言立马端来一盆水。
瑶姑娘将半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水盆中，瞬间那盆凉白开变得如同琼浆玉液一般，只是闻一下就让人沉醉其中。
“好了，拿个勺子一人喝一口，只准喝一口。”瑶姑娘嘱咐道。
抢过王辰手中的勺子，第一个冲上前的摩星本土娃娃，飞快的舀了满满一勺，往自己嘴巴里猛灌，喝完后他双眼放光说：“哇，真好喝！超级美丽，超级漂亮的大姐姐，我能不能再喝一口啊？就一小口，好不好。”
“喝死你个小贪心鬼，该别人了，走开，走走走。”瑶姑娘瞪了一眼。
娃娃不敢不听，恋恋不舍的看着盆子，不甘心的离去了。
学生们一个个轮着喝完各自意犹未尽，等到最后一个学生喝完后，瑶姑娘突然发现眼前又多出一个人来，那是一大个儿。
“这是给孩子们喝的，你好意思喝么？”瑶姑娘静静看着王辰，用幽幽的语气问着他，她心里则盘算着，剩下半盆还有没有办法回收。
“呃，这不孩子们都喝完了嘛，所以我想着，我是不是也能，那啥，尝一尝，呵呵，呵呵呵。”王辰很是希冀。
“你知道这是什么？你就想喝？”瑶姑娘反问道。
“是啥？”
“开慧液，改善小孩子天赋的，只对十五岁以下的有用，你年龄太大了。”
‘又是这句’王辰心中吐槽，但这次却堵不住他的决心，王辰大声道：“没关系，我8岁的时候被人打过，所以脑袋一直不好使，我觉得这对我应该有点用。”
对于超凡力量一直梦寐以求的王辰张口就来，当然他也没胡说，他8岁的时候确实被大方打过，虽然打的是屁股。
“一万仙女系通用货币。”聪明的瑶姑娘突然想到了处理剩下那部分的好方法，将价格翻了个倍。
王大头一如既往的爽利，痛快付账。
眉开眼笑的他，顿觉玄幻梦的实现就在眼前，他准备把盆子里剩下的那些，一滴不漏都喝掉，虽然有点多，但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撑点肚子不算什么。
然后，王辰突然傻眼。
他看到，大黑正在舔盆底。
“这个……，还有没？”王辰再次看向瑶姑娘。
“没了。”瑶姑娘回绝的冷淡又干脆，目的达成还赚了五千的瑶姑娘，收起瓶子转身乐滋滋的走了。
“哎~”王辰抱起狗子，默默看着，脸上很是复杂。
“终究是神兽，你喝了也好，也好。”王辰忍不住安慰自己。
大黑反倒不太爽快。
水有什么好喝的？
这母的也太小气，比母大面包小气太多了。
第五十三章 肮脏又黑暗的一千块！
时间又过去两天，摩星人还生活在灾难与恐慌中，但对秦氏学府的大部分超凡者来说影响并不算大，低劣种族的死活，从来无关紧要，即便是学院最高层，暂时计算的也不过是损失，而非人命，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认为，摩星人的命，是人命，它们不是人。
事实上即便在人界阵营，这样认为的人也占大多数，脏大褂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个，生殖隔离，最简单也是最接近本能的区别方法，然而受众也是最多。
大方当然是例外，但他是不是例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做什么，体育老师的牛吹很大，所以体育老师正在把自己吹出来的牛，变成真的，时间到了效果才会显现。
在瑶姑娘善意且刻意的劝说下，大方带着犊子们向超凡部中心而来，对开慧露的效果，瑶姑娘信心十足，藉此或许也能挣一些印象分，以早日得到那可爱的、在人界族裔之外所有超凡生命都梦寐以求的小晶片。
当然，趁早脱身，远离是非之人，也是瑶姑娘的紧迫愿望。
“瑶姑娘，你在灵界这么久，那他们超凡者那种境界什么的，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王辰对此一直十分好奇，借着一起出来的机会终于问了出来。
“不清楚。”瑶姑娘完全不想回答，只想着趁早拿到东西然后走人。
“那你总听说过吧？”
“完全没有听说过。”自从昨天瑶姑娘，看到王辰带着大黑拉着马车出去购物，然后买了一大车东西回来之后，瑶姑娘就不想说话了。
原因无他，这混蛋给狗买的东西，竟然比买给自己的还多，简直是混账！
王辰如果知道了那肯定要叫屈，天可怜见别院里住了几十户人呢，他作为生活采购大管家，不一次性买够怎么行。
随手掏出个瓶子就能滴出万把灵石来的瑶姑娘，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为了，那车连100个灵石都不值的生活用品在生气。
‘100灵石算什么，本姑娘买张地图还要花1000灵石呢，哼！1000灵石啊！！真想把那女人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才能长到这么黑的！1000灵石啊！！！为什么有些蠢货生出来就这么有钱！老娘还得幸幸苦苦一个灵石一个灵石的赚！天道太不公！这个世界太肮脏！太黑暗了！’思绪纷乱的瑶姑娘回想起自己在空港的一些遭遇，浑身都在往外散发寒气，而且她也直接忽略了自己昨天还赚了5000。
王辰只觉得突然间就有些发冷，浑不知边上的铁母鸡正散发着，极端的仇富心理。
空港接待台。
“什么！一张要1000个通用货币？？？”一位金发蓝衣的高挑女子双眼大睁，一脸震惊的瞪着接待台里的姑娘。
“对，1000仙女系通用货币，灵界灵石也能以1:1结算，概不赊账，拒绝还价。”柜台姑娘用一板一眼的语气说着，心中则在暗喜，原因是眼前这高挑女子外型也太好看了，简直让人自惭形秽，口罩和墨镜根本遮不住对方的气质与内在，不过对方没钱这点让她找到了一点点优越感。
“不要也不行？”金发女子声调不由高了一点。
“当然不行，每个人都必须买的。”柜台姑娘口气坚决而熟练，显然这样的人见得多了。
“谁规定的？这简直不讲道理，太黑暗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四城的军队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吗？”金发女子摸了摸口袋里的几个钢儿，这还是自己妹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零花钱，买了船票后也就剩这点了。
“老板~~，有人要跟你讲道理，还要谈法律意识~~~。”柜台姑娘的这句话，表达起来同样异常熟练。
柜台姑娘话音刚落，金发女子就见里面那姑娘按了个什么按钮，然后对方和自己之间，立刻升起了一道屏障。
正在金发女纳闷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哪个王八蛋要跟老子讲道理啊？”
金发女子顿时柳眉倒竖，朝来人看去，只见一个军官信步走了过来，军官的脸挂满了一种‘老子从来不讲道理’的蛮横。
金发女子不由戒备，她看得出来人得实力非常之强。
胡蛮缠走到金发女面前，仔细打量着对方，最后却显得有些无趣，问道：“你是……人吧？”
金发女瞬间就怒了！
“干什么？打架你还太嫩。我又不是骂你，你急个什么？我没兴趣打同族，何况还是个女人。1000通用货币一张地图明码标价，没钱就继续上船，爱去哪儿去哪儿。”胡蛮缠有些扫兴的挥挥手转身走了。
“如果我非要进摩星呢？”金发女冷冷道。
胡蛮缠有些意外，转过身再次打量了几眼，说：“外面的桀族杂种，一个人头一块钱，每一艘舰船按级别不同，价格不一，自己去看，你的实力可以赚点钱，想硬闯的话，老子把你扒光了送回人界。”
金发女按捺着怒气，说：“杀敌可以，但要借用战机。”
“只租不借，战舰战机都行，费用另算，自己去看规则。”
胡蛮缠说完就走了，他还在等着四城的疫苗制作方法，没兴趣理会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魂使小妞，连魂使身份都不想透露，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的。
金发女不得已提起小行李包，朝悬赏处走去。
“外面的世界，果然肮脏不堪、暗黑无比，怪不得总听人说，一出魂界，才会真正的爱魂界。”
低声自语的金发女子，不由回想起多天以前的事情。
“你要去摩星？不行！这次任务是种族保护计划，只有资深魂使才能参与，你和你妹妹才靠运气转正，就想参与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我当然知道计划提交者不是魂使，但魂使徽章是千真万确的，那是你爷爷的徽章，徽章要么真心转赠，要么就不会生效，所这个人的事，不能轻率，我正跟林帅商量。”
“大方？什么大方？大方是谁啊？你交男朋友了？怎么不带回来看看？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
“总之我就是不同意，这件事上你生气也没用，去肯定是不会让你去的，我准备把你和你妹妹丢，不，是派到四城去，完成一个大任务。对，很大很重要的任务。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唉唉，别砸我东西，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关键是你妈也同意了，有本事去你妈那儿发脾气。”
不愿去完成狗屁大任务的塞西，偷偷跑了出来，她心里总是非常不服气，一想到大方那张死人脸，塞西莉亚就恨的牙痒痒，她必须要将这个知法犯法，还冒充魂使的老家伙，抓回人界受审！
想到临行前，捧着自己所有零用钱的雪梨的那张委屈的小脸蛋，塞西莉亚稍有些愧疚。
只是姐妹俩，对现实还是欠缺了解，在不需要钱的魂界之外，竟然已经“黑暗”到了如此地步。
不想暴露魂使身份以免被强制带回去的塞西莉亚下定决心，先去赚点钱，然后自己追捕死人脸的旅途才会更顺畅些，而且要快，免得被死人脸再一次跑掉。
不久之后，极度缺钱的塞西莉亚，驾驶着一架最便宜的战机，冲向了太空。
第五十四章 排名
超凡部中心位于整个秦氏学府的中间位置，地处摩星的热带与亚热带交界之处，物产极为丰富，供应整个学府超凡者的灵植有70%出自这里。
平时负责种植的人员大都是摩星人，此刻大量丧失劳力的情况下，学府不得不花更大的价钱，招募灵界裔进行劳作，新手自然不抵熟练工，因此效果欠佳，导致今年的灵植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以用来交易。
灵植的损失不过是这场病毒，给学府带来的巨大损失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如果这种有朝一日病毒席卷人界，那么整个人界的绝大部分系统，都将在极短时间内，彻底瘫痪，损失几乎不可估量。
也就是学府拥有超凡者体系，以及大量不会被这种病毒感染的灵界后裔，秦氏学府才得以继续维持，但仍然很勉强。
而这还不是让学府高层真正担忧的事，让他们真正担忧的正是即将开始大量死亡摩星人本身。
这也是大多数超凡者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事，比如白皑皑的爷爷，一直声称凡人死绝百家也不受半点影响的他，对摩星土著的死活毫不在乎。
但另一位与他同层次的老者，学府副院袁园却不这么想，他看到了白老头没看到的东西。
秦氏学府大致可以分为几个层次，最低的自然是奴隶，没有人去关注，接着则是摩星土著，再下来是灵界普通族裔，然后就是位于学府顶端的超凡者。
但只得注意的是超凡者，同样有两种阶级划分，一种是灵界裔超凡者，另一种则是平均实力底下，但数量却占绝大多数的，摩星超凡者，占地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学府，几乎所有基础维护也正是靠着这些摩星本土超凡，才得以稳定。
袁园意识到的是，如果摩星土著都死光了，那么在学府日常中起了极大作用的摩星超凡者，就不会再增加了，而这恰恰关乎着整个学府的未来。
前几天还能与白老头，安稳的坐而论道，安稳的探讨未来，甚至小徒弟马辉的死亡，也没在脸上引起多少波澜的袁园，突然想通这点之后，再也坐不住了。
袁老头终于开始真正的花费代价，去救治这些摩星人，尤其是摩星超凡者的族裔，更是优先救治的目标。
一时间灵丹、法宝、辅助阵盘、符等等等等修真界的手段齐出，足足上百万摩星裔得到了治疗，开始好转。
白老头在袁园的劝说下，也从自家的九牛里拔了根毛出来，救治人数，也是足足一百万。
作为副院长袁园还动员其他学府高层一起处理，更添加了新的奖惩制度，虽然其他超凡者不管手段还是身家，都不比两位超级大佬，但众人拾柴火焰高，又是三百万摩星裔被治愈了。
也正是此刻，不算整个摩星，只是学府之内，被感染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亿三千万。
杯水车薪这个成语，就是为了此时而存在的。
这个恐怖的事实，让人哑声，袁园之外的高层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让他们更感到震惊的是，原本已经被治好的那五百万摩星人，竟又开始生病了。
对此朱无良解释了原因，空气中的病毒，变异了。
水源传播代表着同样能通过空气传播，这传染方式也最难预防，普通隔离手段，通常没有太好的效果。
一时之间整个学府上空早已密布的阴云再次浓厚了一层，幸好的是副院长袁园通告了一个好消息，秦圣正在返回途中。
这让大部分学府超凡多了一分信心。一如方擎天于人界，秦浩然对于摩星学府而言，同样是定海神针、擎天之柱。
由于整个摩星学府的动荡，让超凡部中心，这个平时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也显得有些冷清起来。
在往常超凡部中心广场周围的摩星人，都是以万计的，此刻却显得稀稀落落，大多还是灵界族裔，剩下的摩星本土人，无一不是超凡者，普通摩星人一个都见不到了。
平时摩星人聚集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来给自家的孩子，测试天赋。
不比灵界裔，孩子一出生就有人主动上门测试，虽然这算不上好事，但摩星人是连这种待遇也没有的。
不过秦浩然的开朗，确实让人侧目，他强制规定，所有摩星人甚至奴隶，都有来此地免费测试天赋的资格，而且没有人可以剥夺这个权利。
就曾有在逃重犯，眼见要被击毙当场，大声嚷嚷着自己还没测天赋，逼得追击者不得不住手，硬是让逃犯苟活了从抓捕地到超凡中心的这一段路程，当然最终这人还是死了，他测试出来的结果，显然毫无价值。
诸如此类事件越来越多后，完全没预料到的秦浩然，不得不再加了一条，15岁之前必须测量，变成了即是权利又是义务，这条规定直接导致不到15岁的奴隶，死亡率大大减少。
在平时广场上每天的人满为患几乎已成传统。
“不是说人山人海的么？怎么人好少？”王辰望着空旷的广场，问道。
“在整个摩星，摩星本土人与灵界族裔的比例是1000：1，学院内部大概是100：1。”大方说了个数据，表明了人少的原因。
王辰不由哑然，沿途看到的那些焚烧尸体的景象，不知不觉又呈现在他眼前。
“教授，您觉得疫苗大概还要多久？”王辰忍不住问道。
“我的个人意志并不能左右这件事。”大方回绝了这个问题。
“那如果您亲自研究的话，大概需要多久？”王辰又问。
“我不是万能的。”大方似乎对这类以为自己什么都行的问题很反感。
“快到了，你们动作快点。”俨然成为犊子大姐头的瑶姑娘，对着落后的二人招呼道。
瑶姑娘很急，急于在大方面前证明自己开慧露的成果，更急于尽快拿到虚拟感官空间，好离开这是非之地，瑶姑娘心里有种担忧，她担忧这场病毒的爆发不过是开端而已，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
“这就是天赋测试石？”王辰看着眼前的事物，惊讶道。
在他眼前，一块将近十米高，成四方形的巨石竖立在前方的空地中心。
不少明显是灵界裔打扮的人，正排着队领着自己的孩子，一一靠近巨石，不知在干着什么。
“我怎么看这东西像个什么的基座啊？”王辰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就是基座，你站远点看上面，就知道了。”瑶姑娘说。
王辰依言退后几步，果然看到了巨石上方的东西，那是一个圆球，纯黑色的圆球，直径不过一尺，时不时会放出光彩，王辰注意到每一次放光的时候，就是有人靠近的时候，王辰认为这或许和测试天赋有些关系，这个黑球应该是整个天赋测试石的核心部分。
王辰还发现大方正在看那块巨石的上方，他也连忙看去，却什么根本看不清，不得已利用虚拟空间放大起来。
他这才看见巨石顶部有一排排的字体，像是一个排名，那些字体似乎是一个个名字，但是不管他怎么放大怎么分析，都看不清具体的字。
王辰只听见边上的大方，轻声道：“秦浩然的天赋，果然很好。”
“教授，您能看清？那个秦浩然排第几啊？”王辰不由开始好奇起来。
“第十”
“这么牛的家伙才第十？”
“自这基座建成以来的第十，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和小皮猴是同一类人，不同的是白皑皑还没成长起来，这秦浩然已经有了霸主气象。”
见大方的形容远远超出了自己可以类比的范畴，王辰转而问道：“第一是谁啊？”
“林朗”
王辰了解了，人类老二的天赋，简直傲视寰宇。
第五十五章 大道之石
巨石基座四周有围栏隔离出的十几条走道，每个走道前都有一个登记台，用于测试天赋人员的信息登记，登记台上各有一个白色的留影晶球用于记录信息，晶球可以自动区分来人是否已经测试过，第一次免费，第二次开始则需要缴纳费用，毕竟不信邪还想再试试的人总是有的。
在无比积极的瑶姑娘带领下，学生们来到其中一个登记台前，这个登记台和其他的没有区别，只是那晶球稍显灰暗，或许是老化的缘故，瑶姑娘走上前开始交涉。
“测天赋？学府哪个区的灵界裔弟子？”在登记台前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扯着官腔冲瑶姑娘问道，说话的时候双眼不停的在瑶姑娘身上打量着。
“普通部学生四十二个摩星裔，十七个灵界裔。”瑶姑娘忍着一巴掌拍上去的怒气生硬回答着。
“什么！摩星裔？摩星贱…摩星人不是都被隔离了么？为何还能四处走动？”那管事顿时一惊，大声叫了起来。
因为对方眼神大为不满的王辰立刻站了出来，说：“痊愈了当然能出来，你给不给登记啊？”
“信口雌黄，诸位仙师尚未能彻底治愈此症，尔等何来痊愈之说！”管事似乎根本不信大声反驳。
“你们秦浩然不是有命令不得阻挠别人测试么？你是不是头最铁的那个啊？你想试试秦浩然的命令硬，还是自己的头硬啊？”王辰大大咧咧的嘲弄着对方，在美女面前自然是要表现一番的。
“大胆！竟敢直呼秦圣之名！”管事站起身怒指王辰。
“看清楚了，老子是人界人，谁的名字都能这么喊。你登到底不登记？”王辰指着徽章不耐道。
管事眯着眼对王辰胸口的徽章扫了两下，随后冷笑道：“自然是要登记的，只是今日测试安排已满，诸位怕是要明日再来试试了。来，把名字等信息报上来吧，我先给你们记上。”
见对方这种做派王辰倒没辙了，这明日复明日的，哪还有个完，摆明了要刁难却不跟你明着来，这种最让王辰心烦。
“我们现在就要测试，等不到明天。”
“测自然要测，等却不得不等，实在是没空闲啊。”管事冷笑不已。
“哎！你做什么！不要乱碰，你这腌东西！”管事突然看到一张死人脸走到台前，随意摸了摸晶球，立刻大声骂了起来。
大方对瑶姑娘看了一眼，早已按捺不住的瑶姑娘，当即一步上前。
啪！！
管事被瑶姑娘一个耳光抽飞，倒在不远处口吐鲜血，这场面惊得王辰看向瑶姑娘的眼神彻底就变了，生怕这又是一个因为塞满了暴力因子，胸前才会如此伟岸的灵界版塞西莉亚。
嗯？瑶姑娘突然转过头，死盯着王辰，显然王辰的想法又被她感知到了。
王辰不知为何就感到有些惊悚，他下意识倒退两步，连忙把摩星本土娃娃推到自己前面去，让这小子在前面顶着。
“谁给你的狗胆辱骂本姑娘雇主。”瑶姑娘不理王辰转头对管事冷声道。
同一时刻，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建筑中，一名陌生老者正在大骂。
“愚蠢，真真是蠢货，老夫只要他对比那十七名灵界裔的两次测试结果，这蠢货竟无端招惹生事！你赶快去替他们登记，然后回来报我，此事干系重大，速去。完事之后让那蠢货去刑堂领罪，我连家要不起这种东西。”老者对一名手下吩咐道。
那人飞快跑过去心中感慨着，下人的命是真不值钱。
“诸位、诸位，此人失心疯发作，恼了各位，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来为诸位登记名册，请。”
手续完毕后一行人终于得以向内走去，待大方一行全部进入后，那人转头看着地上的管事，冷冷道：“主人让你去刑堂领罚，不用再回去了。”
说完之后对俯身在地的管事再不加关注，也没有丝毫怜悯，自顾自等着大方一行的测试结果，也没发觉那管事脸上的诡异微笑。
在广场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经过精心伪装的蟑螂头与金正在商量着什么。
“过一会只等广场上出现迷雾，你就去把基座顶上那颗黑色石球，给我抢过来。”蟑螂头一边吩咐一边指着那颗黑色石球。
“什么迷雾？这里可是超凡者聚集的地方，迷雾这种东西挥挥袖子就没了。”金有些犹豫。
“这你放心，我的迷雾秦浩然也驱散不了，何况其他的灵界低等物种。”蟑螂头自信满满，字里行间充满着对灵界人类的鄙夷。
“那为何你不自己去，还要假我的手？”金指出了一点破绽。
“我是商人，只做买卖，不当贼偷。”
蟑螂头的回答金半点不信，它又问：“说好的能杀光所有人的武器呢？什么时候给我？”
“三件事做完，我必然履行约定。”
“不行！偷完石球就必须给我，不然你自己去取。”金趁机变卦开始讨价还价。
“你想死？”蟑螂头的语气突然冷冽了许多。
“来这里就没准备活下去。”金全无惧色，反在冷笑。
蟑螂头与野兽相互对视着，谁也不想退让，最终还是以生意为上的蟑螂头，做出了让步。
“先偷到石球，在拿到凌傲雪传承或者杀了胡蛮缠之后，就给你，这是我的底线低等生物，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蟑螂头十八对眼珠齐齐放着寒光。
“就这么定了！”还价成功金毫不犹豫一口承应。
“那东西能杀秦浩然么？”金突然问了个关键问题。
蟑螂头静静的看着它，良久之后，它轻轻扯了扯头上的一根触须，慢条斯理道：“当然能。”
金闻言露出难看的微笑，蟑螂看着被自己轻易骗过的愚蠢的低等种族，心中鄙夷，而金则将蟑螂头列入了自己的死亡名单，蟑螂与野兽互视许久，不再言语。
也是在此时，离这里不远的一处阴影下，两个人影正藏在暗处，一个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另一个较同龄人更为魁梧一些，这正是白皑皑与杨聪。
“皑皑，你的东西真的有效么？凶手真的在这里？”
“当然有效，这追踪装置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我肯定它就在这里。”白皑皑指着手中圆盘上的一个红点肯定道。
看这个红点的位置正是金与蟑螂头所在之处。
“那我们赶快去举报吧。”杨聪提议道。
“不行，我费了这么大气力，花了好多钱，才通过那次伏击给它偷偷装上这个，怎么能就这样随便浪费机会，一定要确保能抓住它才行。”
“你哪来的钱？你不是从来不带钱的么？”
“我把爷爷给的护身宝物卖了，就有很多钱了。”白皑皑毫不在乎。
“那你一旦遇到危险怎么办？”
“放心，老妖怪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我正愁没地方用呢，嘿嘿。”白皑皑一脸跃跃欲试的笑容。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远处又来了一大群人，领头者有两人一位是原奇辉的手下周奎，另一个却是刘不悔，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灵界裔学生，似乎也是来测天赋的，毫无疑问的是，这只是幌子。
此刻的原奇辉正通过自己的偷窥工具，偷偷看着一切。
“百万年前文明之基，大道之石，这还多亏了那外星杂种，不然只怕要错过，这次可真是捡到重宝了。”原奇辉看着广场中央的巨石幽幽自语着
第五十六章 造物主的惯性
走到近前巨石越发显得宏伟，王辰仰起头向上看打量着不由问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按照顺序一个个来，把手贴上基石，高下立显。”一名维持秩序的学府超凡闭着眼道。
“我先来。”摩星本土娃娃第一个冲了上去，把手贴在了石头上。
巨石顶部亮起微光，只一闪便暗淡下去，随即再无动静，王辰不明所以，看向那仍然闭着眼的超凡者。
“天赋中下”那超凡者脸色尽是鄙夷。
瑶姑娘心中奇怪，那开慧露的效果灵界公认，低等天赋提升到中上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有可能提升到上等。
‘难道是因为我太抠所以效果才不明显？’瑶姑娘下意识的生出疑问。‘呸！本姑娘这么大方的人，怎么可能抠门，一定是这小笨蛋本来就太笨了！一定是这样！”微微脸红的铁母鸡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中等”
“中下”
“中等”
。。。
随着学生一个个测试结果出来，就没有一个超过中上的，王辰忍不住问了一句，说：“朋友，这中等天赋是不是很厉害了啊？”
那超凡者终于睁眼了，扫了扫王辰的人界徽章，才张口说：“你是人界来人，不知道也正常，凡人禀赋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天赋乃是修道基础，不到上等的都是垃圾天赋，根本不适合修道。”
王辰闻言心中很不愉快，这些小孩子和他相处了不少时间，总是有感情的，他自觉帮衬说：“哪来那么多上等啊，中等不也能凑合么，我老家几千年来就一直秉承着一种精神，‘大家一起凑合着过’，你瞧这多好，这不就少了很多矛盾、少了很多战争嘛，看待问题不能这么极端，要吃亏的。”
王辰这话倒是让一边的大方笑了笑，那超凡者闻言用傲然的语气道：“凡俗愚昧之徒，自该凑合一世，或可了此残生，我等天选子民，身怀眷者天赋，岂能昏昏度日邪？”
“眷者天赋那又是什么啊？”王辰非常不爽。
“天眷加身禀赋神异超凡脱俗，远超凡俗之上的就是眷者天赋。可分十等，最低一等就是超凡脱俗，出类拔萃，天选之人，超逸绝伦，绝世之才。”超凡者说。
“这是五等？那还有五等呢？”王辰问道。
“这只是第十等的不同说法罢了，其他等级以你的理解能力，我很难用你们的语言解释清楚。”这位超凡者摆了摆手不想多说。
“嘿，那你说林朗是第几等？”王辰被气笑了。
“林圣自是头一等，万古独一，这位测天赋时，整座基石大放异彩，璀璨之色溢满天空，只教日月黯淡、星辰无光，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方才褪去。”那超凡者语气中自发的带着谦卑与恭敬，也对人们口中传颂的林朗独有的异象，充满神往。
‘这就是只靠拳头大的愚蠢世界’王辰看着对方的姿态，身为人界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可没见过什么狗屁异象，于是趁胜追击道：“那么方擎天呢？你觉得他是什么等级的天赋？”
那超凡者立刻从神往中被惊醒过来，愕然的看着这个直呼方擎天大名还毫无敬畏的家伙，这种一脸‘自己就是打不死’的蠢样，让那超凡者不免心中有些害怕，立刻快速退后几步，他当然不是害怕王辰，还是害怕这傻逼被雷劈死的时候，连带着殃及了自己这条池鱼。
在瑶姑娘一脸挣扎，考虑着要不要再给他们用点开慧露，王辰则跟超凡者胡侃的时候，大方正在观察这块巨石，这块石头上的人工痕迹至少已经存在了上百万年，绝非这个时代的产物，应该是某个文明的“遗产”，或者说不小心流露在外的东西，不过大方认为“遗产”更大，因为这东西的价值，无可估量。
正当大方对比着记忆中的被毁灭的远古文明时，他看到了两个小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偷偷摸摸倒着往后退，然后又讯速躲在一角，正偷窥着什么。
大方打量几眼，出声问道：“凶手找到了？”
正和杨聪一起偷偷巴望着什么的白皑皑听后，下意识就回嘴说：“你急个屁，时间还没到呢，皇帝不急急太监，你这个老妖gu……”
话还没说完，只见白皑皑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一瞬间就对上了大方的双眼，惊得立刻直起身体，准备退后，一下就撞倒了杨聪。
“看得出来，你确实很缺乏教育，等有空了我会好好管教一下你。”大方看着白皑皑面无表情道。
“你，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在这里？”白皑皑有些害怕，又不忍踩着杨聪继续退后。
心中老妖怪口中“管教”的莫名恐惧，激发出白皑皑的求生**，他大声道：“我已经找到了凶手了！”
“哪里？”大方挑了挑眉。
“喏！就是它！它就是凶手！这场病毒也是它投放的！”白皑皑当即指向不远处，一个全身罩着斗篷的魁梧人影，也是他和杨聪从刚才起，就一直偷偷观察的家伙。
双方距离百米左右，斗篷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见它停下脚步，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极为凶悍的面目，这正是金。
“怪不得我的好事连连被破坏，就是你这个小杂种，前几天的埋伏也是因为你吗？我好久没吃人类的小孩了，哈哈哈，你让我有了食欲。”金大笑道。
“狗屁，你的种族吃人肉是会中毒的，吓唬谁呢。”白皑皑不知为何，只觉此刻底气颇足，大声叫道。
“呵呵，知道的不少，挺聪m……，我艹！这杂种狗原来是你的！！！”金说到一半，突然瞪大双眼，仿佛看到了誓不两立的仇人一般，指着地上的大黑吼了起来！
“不是我的！是老妖怪的！”发觉有些不对的白皑皑立刻甩锅。
金眼中的利光瞬间聚焦在大方的脸上，大方难得有些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金一看对方神色，不由暴怒，准备飞扑过来。
在它刚起跳的那一刻，一个手持利剑的人影瞬间偷袭而至，大力劈在其肩膀上。
这人正是一直和王辰说话的超凡者，听到白皑皑的指认，他当即选择隐在一边准备偷袭，在金暴怒的那一刻，他抓到了最好的机会，一击而中。
金被击飞出去，王辰正吹了个口哨，为他助了下威，但那名超凡者的神情却凝重起来，对方在自己全力偷袭之下，竟只是轻伤。
“呵呵，机会找的不错。”
当超凡者听到这句话时，金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嘭！
只来得及防御的超凡者同样被击飞，不同的是他却受了重伤，超凡者正好飞到王辰眼前，摔在地上吐血不止，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我说老兄你逞啥能啊，我还以为你能拿下呢，你这样还不如偷偷叫人来，利用你们人多的优势啊。哎呦呦，这血吐得，你有药么？快拿出来，我帮你敷上。”王辰看着那人的惨样，很是不忍。
超凡者哆哆嗦嗦的伸向了自己的衣兜，掏出一个瓷瓶，他现在连拔瓶塞的力气都没了，王辰见状一把夺过来，拔开瓶塞倒出一粒，当场捏碎就往对方胸口敷，超凡者眼睁睁的看着价值万金的内服灵丹被捏碎，当即大吐一口鲜血，彻底昏了过去。
金满脸狰狞，慢慢朝这里走来，它的身形越来越高大，神情越来越危险，给场中众人带来无形且巨大的压力，在大方的手势下，犊子们麻利儿的远远退在后面旁观，准备给体育老师加油助威，场中此刻只留下了大方、王辰、**、白皑皑、杨聪、大黑还有瑶姑娘。
这时，有东西率先挺身而出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大黑大声嘲骂着对方。
金的怒气直冲顶门，朝六人一狗大吼一声！
吼！！
一股肉眼可见的巨大气流，向大方他们冲击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杨聪和白皑皑，然后是**和大黑，接着是王辰和瑶姑娘。
杨聪、白皑皑和**直接被吹飞，猛然撞向了巨石，大方见状一个箭步，闪到前面，一手抱住**，一手抓住了杨聪，杨聪紧紧拉住白皑皑的一只手，白皑皑的另一只手则死死拽住了大方的衣角，**的手也没空着，他拿到了大黑。
在惯性作用下，四人一狗，齐齐倒向巨石。
而一边的瑶姑娘对这种程度的冲击，并不在意，她虽然不在乎，却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不在乎，比如那个生出来就那么有钱的“蠢货”。
“啊！”
王辰大声惨叫，飞向了巨石，在如此危急关头，他急中生智，一把抱住瑶姑娘，拖她一起下水，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王辰心里那是阵阵连绵不绝的暗爽。
“混账！放开我！”完全没意料到的瑶姑娘，自己会突然被抱住，一时有些惊慌失措，口中骂着，王辰现在就是死也不愿意松开的，他硬是就这么抱着瑶姑娘飞向了巨石。
六人一狗，同一时间贴在了那块，巨大的，天赋测试基座上。
突然，整颗摩星，变得，无光了。
第五十七章 消亡的文明
在距离摩星极为遥远的太空中，有一艘战舰正以极快的速度，往摩星而来。
舰艇上船员众多，而且无一不是修为高强的超凡者，他们个个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各有气度，显然都是些自信到了极点的人物。
在舰船的船长休息室内，一个男子闭眼正盘坐在床上，此人容貌看上去十分年轻，他穿一身雪白的灵界服饰，腰间配有一块青色玉佩，黑色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一柄小巧的宝剑装饰，被当成发簪，固定在发髻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如果只看外表的话，这白衣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半点奇特之处，一如那英魂殿堂中心的白衣男子一样的，普普通通。
两者唯一的区别是此人脸上你能找到一种“万古不变的从容”，而英魂殿堂内的那人，连“从容”这种东西都无法在他脸上找到。
突然，白衣男子似乎心中起了某种感应，睁开了双眼，就在这刹那间，王辰时常于梦中追寻的，万物生灭感，竟在其眼中呈现。
这人正是秦氏学府以及无罪星之主，秦浩然。
“真正的万古独一，更在林朗之上。”秦浩然口中似在品味，语气淡然优雅，没有任何惊诧之调。
“还有多久能到？”秦浩然问了一句。
“三十天，最快。”在指挥舱中的一名船员立刻传音道。
“时不我待，我自己先去，你等随后赶上。”秦浩然考虑了一下后做出了决定，他自己飞至少缩短一半的时间。
“是。”
那名昏过去的超凡者，被金的气流冲飞出老远，摔落在地的震荡，让他再次醒了过来，他开始继续掏出身上的灵丹治伤，吞了救命药的超凡者，总算松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为之前被浪费掉的丹药心疼，忽觉发觉了异常状况，周围暗了下来，比黑夜还要更暗淡，很快他就找出了原因，震惊的看着。
大方六人外加一条狗，齐齐紧贴在巨石上，巨石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大放光彩，反像是被激活了什么东西，如无底洞般大肆吞噬着天空的光亮，周围的绝大多数光子都被巨石顶部的黑球吞掉，这才使得光线从整个世界上空消失。
似乎是以几乎无所不在的光子作为能量的黑球，大肆吞噬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有了一些反馈。
在巨石周围的半空中，显现出一幅幅动态画面，画面中应该是某个文明的历史过往，从画面中可以看着这是个类人文明，它非常之发达，各种科技成果堪称惊人，画面中竟然有着类似于“无中生有”的凭空创造，也有着正往超大质量黑洞进发的舰船。
类似惊人的画面无一不代表，这个文明正处在本超星系团绝对的巅峰位置，很快这个文明终于开始向着超越维度的层次前进了。
最终，它却失败了。
文明的衰落十分突然，没有人甘心如此，但也有没人能阻止分毫。消亡极为迅速，似乎是消失在一夜之间，彻底泯灭于无，只剩一些遗产勉强保存下来。
“这是什么？”副院长袁园目瞪口呆的看着巨石，与他一起的还有同样震惊的白皑皑的爷爷。
两人不消片刻就从远在万里之外，直接来了广场之上。
二人刚想靠近，一片大雾突然在广场弥漫，并快速往外扩散，没多久就彻底覆盖了整个广场，遮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袁、白二人，在迷雾彻底遮住巨石的时候，听到有二个人同时的一声，同样的轻叹。
这声轻叹里，包含了许多，既有不出所料的释然，又有世事无常的感叹，更有着面对黑暗未来毫无惧色的韧性。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白皑皑知道这两声轻叹来自于谁，这两个声音都曾让他记忆很深，这是老妖怪和老变态的声音，白皑皑甚至还能听得出，二人语气之间那极其细微的区别。
“这迷雾有蹊跷。”试着驱散却无果的白老头皱眉道。
“能隔绝老夫神念，应当又是那异种联盟之物，这些异类灭我人族之心绝不会死！”袁园在瞬间显露出一丝杀意。
“我看那东西关系甚大，最好着人在外守着，不能随便放过一个。”白老头幽幽道。
“嗯，我来安排。”
在迷雾中黑色石球并未受影响，整个巨石附近，没有半点迷雾干扰，画面仍然在继续，此刻每个人分出不同位置，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似乎真正的身临其中，比如瑶姑娘看到了数不清的灵石正在朝自己飞来。
**看到了自己正在摇晃一张婴儿床的画面，床上躺着的婴儿赫然和大方一模一样。
王辰的画面没有那么惊悚，反而极尽美艳之色，瑶姑娘正躺在满是泡沫的澡盆里，朝自己柔情相视，王英雄一时是心潮澎湃无法自拔。
白皑皑看到了自己终于把老妖怪踩在了脚底下，正哈哈大笑，但不知为何，白皑皑对这个画面，感到有点害怕，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屁股疼。
杨聪的画面很简单，阳光和谐美满，大家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大黑什么都没看到，大方则把注意力放在了，突然开始发愣的五人身上，事实上连那地上的超凡者与金也处于恍惚之中。
大方不顾愣神的众人，转头看向基石，说：“消亡，代表的是淘汰，优胜劣汰，天道使然，既然已经泯灭，又何必再强求，你们的时代早就结束了，即便把他们转化成你们的种族，也改变不了，消亡的事实。”
大方的话语落下，基石顶部的黑球突然发出数道射线，照向众人。
下一刻，所有人都有了动作，面容呆滞的他们齐齐看向大方，随后朝大方缓步移来。
“呜！”大黑发出威胁。
它威胁的是那个不认识的家伙，还有同样被控制的野兽，当那个超凡者平安无事的路过大黑后，大黑又趴了回去，自己的本质工作已经做到了，狗仗得是人势，所以只要声势到位，义务也就到位了，剩下的所有一切事都是主人的。
大方见此情景，靠近巨石，伸出手掌按向巨石基座。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开始很模糊，似乎在慢慢凝聚成型。
“慢，我，必须，把我们伟大，文明的遗产，全部，交给你，希望能帮助你，带领你们的文明，超脱……宇宙，不用重蹈……覆辙，接下来请……你，耐心等待，我将遗产，全部凝聚一起，交给，你……”
人影话没有说完，它没有说完的机会，事实上它刚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大方一巴掌，拍散了。
同时醒来的众人，奇怪的看着那自说自话的人影，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教授，他给你啥了？”满是失落的王辰，为了扭转一下自空洞洞的心情，开口问道。
他话音刚落，黑色石球，放出大量光线，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似乎是，被大方一巴掌拍散了转化希望的失落文明，要开始最后一搏了。
第五十八章 强加于人的改造
巨石基座的顶部黑球，在这一刻似乎将所有吸收的光线全都转化为能量反馈而出，在其底部四周衍生出一个独特空间，将包括那超凡者与金在内的所有人全部笼罩在一起，空间内一股股白色烟雾状气流，从顶部黑球内部飘出，如有实体般紧紧缠绕着所有人，让他们不得动弹。
白色气流越来越浓郁，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开始朝众人鼻孔中钻入，试图从内部，将这些人彻底改造一遍。
实力最强的金反应最大，它哀吼一声表情极为痛苦，瑶姑娘柳眉紧蹙，似乎正在对抗着什么，受伤很重的超凡者更是口吐白沫，白皑皑面色恐惧，口中轻声嘀咕着必须要找到老妖怪。
**此时此刻已经回到了让他孤独寂寞的a3研究所，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他再一次当起了合格的清洁机器人。
杨聪的画面依旧简单，还是阳光和谐美满，大家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几乎凝成实质的白色气流，其实由无数个极其细小的粒子组成，每一个微粒都蕴含着能量和信息，说它是真正的信息流也不为过。
只要接受这信息流到达一定程度，整个身体都会被改造成与那消失的文明基因相同的类人生物，而且记忆同样会被灌输成，彻底以这个文明为最终归属。
信息流里包含了大量的记忆以及无数的信息，有十分高深的科技成果、有确凿可信的超凡者登天坦途的经验、更甚者其中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意念造物的过程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对众人的灌输是无序的、随机的，无法控制攫取其中精粹，只能被动接受其他占绝大数量的普通记忆。
杨聪、白皑皑以及其他人，都被迫沉溺在自己潜意识的幻觉空间中，这个幻觉空间似乎还能相互联通，但如果没有外力影响的话，绝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白皑皑从一开始就和杨聪，阳光和谐美满，快快乐乐的玩耍在一起，不过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一声喷嚏，让他惊醒过来，虽然他意识到这里是虚幻的，却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到哪里都能阳光和谐美满生活在一起的杨聪，是不能指望的，白皑皑很快想到了一个人，老妖怪。
他拉着杨聪满世界的开始寻找老妖怪的踪影，追逐着微弱的求生希望。
然而，即便是最聪明的白皑皑也无法察觉到，这种希望同样也不过是，黑球营造出的幻觉而已，等他找到所谓的老妖怪时，也正是被彻底改造完毕的时候。
没有希望，会让人歇斯底里不好控制，黑球通过潜意识的引诱，给每个人都留下了一点点希望，那种近前眼前却永远无法被触碰的希望。
这注定是个一旦开始，就绝不会有退路的，虚幻的真实，接受者只有被彻底改造一途，而且结果近乎不可逆。
这是如同在睡梦中被潜入，等醒来时从里到外，整个变成另外一种生物的，那种更本无法反抗的可怕事实。
嚏！
大黑打了个喷嚏，趴在小机器人脚边，无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种连笨如杨聪都花费代价去改造、甚至生命形态都不一样的**都可以被影响的白色气流，在试探一番后对狗彻底失去了兴趣，似乎这只超低智商生物完全不值得它费神。
气流最密集的地方，还属大方周围，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被集中在这里，紧紧缠绕着大方，千方百计的想要连带他一起成功改造，大方是这里改造价值最大的那个，可惜不管怎么尝试，却连半点进展都没有。
黑球并不放弃，能量的输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最后白色气流几乎成为了流状实质，可惜效果依旧是零。
大方看着白色气流中那些比纳米级更小万倍的粒子，这在他眼里都是实质性的讯息，如同浏览网页般，他完全可以自主挑选喜欢的信息观看。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他看的是王辰、**、白皑皑等人的幻觉画面，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在努力逃生，不由嘴角微翘。
“这个空间，倒是可以成为不错的教学道具，现在浪费可惜了。”大方看着同样在接受信息的金、超凡者与瑶姑娘三个，显然这三个都属于外人。
随后他看向了巨石，在给白皑皑等人灌输信息的同时，黑球似乎也从他们的记忆里寻找着有用的东西，这些有用的信息慢慢在巨石内部汇聚，似乎激活了本来一直在巨石基座内部中心孕育和沉睡的某个事物。
在那个事物将醒未醒的那一刻，大方出手打断了黑球的强横改造。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写有“惩罚”二字的方块，平放在右手中，下一刻那只熟悉的大手突然凭空出现。
那青色大手，来到空中对着下方的白色气流一抓，只见大手中心似乎产生了莫大的吸力，所有的白色信息流，全部不由自主的飞向了手心，迅速凝聚在一起。
空间内部逐渐清晰起来，白色气流越来越淡，甚至能看到本来已经入侵到所有人身体内部的信息流，也被强硬的拽了出来，一场强加于人的改造，被更为强加于人的蛮力，彻底终结了，而大方平放的手心里，则多了一块八面体的白色菱形结晶，随后他将结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此刻的黑球，似乎终于耗光能量，不再放出白色气流，原先在巨石基座四周形成的隔离空间，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很快，众人醒了过来，在他们醒来的同时，连续两声脆响，钻进他们的耳朵，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清脆，紧随这声脆响而来的，还有一道如同蛋壳破碎一样更加的轻灵，这时整个隔绝空间终于彻底碎裂了。
众人又回到了被迷雾笼罩的广场上，此刻迷雾已经弥漫的非常大，可见度很低，数米之外普通人几乎已经无法看清。
众人发现原先空间的边缘，竟还站着一些人，这些人是一开始就没来得及躲开迷雾，现在似乎已经找不到出路了，不得不在中心地带汇聚，有对突然产生的空间，感到好奇，都聚集在这里。
这些人里有刘不悔、周奎，陌生老者两个不知名的手下，以及一些孩子，还有整个负12版的学生。
孩子们同是一个普通部自然都认识，扎堆聚在一起兴奋的聊着。
在空间碎裂后迷雾还没来得及充填的那一刻，都看见了大方一行，顿时冲了过来，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都不准说话，跟我出去。”大方大声镇压了乱糟糟的犊子们。
“刘主任带着学生跟我一起出去，这迷雾对身体有害。”大方又对刘不悔说道。
“好好！”刘不悔如同看到救星一样，急忙跑了过来。
“这位先生好久不见，我早知道你要飞黄腾达，果然今日你就遇见了这样的好事，怎么也不提携小弟一把呢？”周奎开口笑道。
大方根本不理他，继续组织着学生。
“刘主任，你可不能走。”周奎见状又对刘不悔开口。
刘不悔犹豫了，他本来就不想来，是被周奎硬逼来的，现在又不让走，可就难坏他了，刘不悔不得不看向大方。
大方说：“留在这里你会死，这个周奎也必定会死在这里，你想陪葬？”
刘不悔嘴角抽搐，这大方张口就咒人死的毛病，还真是根深蒂固，不过刘不悔还是选择了跟随大方离开。
这时一声喝骂，打断了众人的行动。
“罪星余孽，放下石球！”
第五十九章 “我XXX！”
“我之前饶了你一条狗命，你倒一点也不珍惜。”金咧嘴笑着。
“此乃学府至宝，绝容不得你带走。”那名超凡者强自支撑身体，暗自盘算着自己能否在对方手下，坚持到救援的到来。
“你想等救援？呵呵，没人能找到这里，这里的人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所以就别想了。”金显得很轻松。
“老兄何必逞强啊，就算它能带走，还能逃得出你们学府高层的手心？何必平白拼命。”王辰的声音很大，完全是因为他根本看不清那位受伤的超凡者在哪里，所以大声嚷嚷着。
王辰的话救了那超凡者一命，此人当即戒备着退到了迷雾之中。
金一声冷笑，也开始后退，不想浪费时间，之前的状况实在很险，自己竟然差点被改造成另外的生物，惊魂未定的金不敢再过逗留，它心中对蟑螂头的杀意，也飙升到了极点。
突然，一阵不像是人发出的疯狂笑声，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周奎连忙冲到巨石近前，依靠迷雾的遮蔽尝试着什么，没多久他就成功了，然后立刻又朝远处快速奔跑，似乎在逃避什么。
众人看到之前那名被瑶姑娘抽翻在地的管事，透过迷雾慢慢走向人群。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狰狞至极，双手还抱着那一颗看起来老化的晶球，而从表情来看，他根本已经疯了。
“都走了，跟着我。”大方不管那人，大声招呼，此刻他身上有一种青色光芒亮起，跟那青色大手的光泽一般无二，而且所有跟着大方的人，身上都被那青光笼罩，迷雾带来的压抑感以及其他不舒服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走？一个也别想走，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哈哈哈，嘿嘿嘿嘿，都跟我一起死吧，呵呵呵呵。”
“可惜连家的老不死不在这里，连家的小杂种玩我女人，以为我不知道，那老不死的还想要我卖命，嘿嘿嘿，真想拖连家一起去死啊。”
“死吧！都去死吧！”
只见那管事将手中晶球高高举起，往下猛力一砸！
仿佛他手中的是一颗威力大到足以炸死所有仇人的炸弹那般，只要把它砸个粉碎，就能发动威力强大的爆炸，砸的越碎威力越大，炸的越猛，足以炸碎附近包括巨石在内的所有东西和所有人！
晶球与地面，相撞了。
嘭！巨大清脆撞击声响起。
然后
晶球毫发无损……
那管事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点没有损伤的晶球炸弹，愣愣的看着它咕噜噜滚进了迷雾，然后再转头望了望已经全部退入迷雾中的众人，彻底呆住了。
目瞪口呆的还有一直在暗中偷窥的原奇辉，他虽然不知道空间里的状况，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天赋测试基石的真正价值所在，真正宝贵的并不是巨石顶部的那颗黑球，它只是能量转换装置，虽然同样非常高级，但和巨石内部孕育的东西相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那是几乎所有超凡者都曾梦想过的东西，真正的大道基石，有了它不管修炼何种能量，都会易如反掌毫无阻碍，不管练什么都可以变成大道坦途，甚至全知全能或许也将不再只是梦想。
原奇辉甚至怀疑，方擎天就是得到了这么一个东西，才会变得那样无敌般得强大。
现在自己获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绝不容许错过，当然他也不会错过，而且周奎此刻已经真正得手，原奇辉有很多办法，可以将之拿到手中。
但是，事情的收场，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这事关系太重大了，他必须摆脱一切可能的嫌疑。
原奇辉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嫁祸。
把这锅，彻底甩给金和那个蟑螂头。
大道石的信息，很少有人知道，但绝不是没有，最坏的打算，就是有人知道并开始调查大道石的去处时，也只会往金与蟑螂头的身上联系。
所以这个炸弹他准备的很充分，足以驱散那个破迷雾，只要炸弹一爆炸，迷雾就会被冲散，然后偷走石球的金，就会彻底暴露在众人的眼底。
而周奎手中真正的宝物，也会在这一刻，成功转手，当然周奎是要死的，这人已经物尽其用。
而对石球志在必得的蟑螂头，说不定会保下金，这样就更妙了。
至于控制那个满心肮脏，将自己老婆献出给连家少爷玩耍，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管事，更是轻而易举，耳语力量一直都强大的可怕，只要有内心的弱点作为突破口，一切就简单了。
大方一行的到来，更是让原奇辉拍手叫好，他临时起意突然想看看，当自己的学生惨死在眼前，会不会让这大方心中出现一丝破绽。
一切就是这样的美妙，只等那个管事，轻轻的那么一砸，便万事ok了。
此时此刻，期待着万事ok的原奇辉，愣愣看着那个晶球在迷雾中越滚越远，越滚越远，久久不能言语。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开始在登记台时的画面，大方曾轻轻摸过那个晶球。
突然想到这里的原奇辉，立刻开始放大镜中画面，那个晶球的影像越来越大，等终于放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原奇辉才看到了异样的地方。
晶球外表，竟然密密麻麻的包裹了一层纳米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组成了一道，堪称效果绝佳的，防震荡缓冲涂层，彻底杜绝了晶球被砸碎的任何可能性。
“……操”
原奇辉默默的吐出一个字。
他选择这种原始的起爆方式，是有理由的，他最喜欢看别人脸上的恐惧，这种动作幅度最大，也是最原始的方法，恰恰最能让人感到惊恐与绝望，他在晶球触地的一刹那，甚至已经做好了画面定格的准备。
但是，这一切，却被简单破解了。
原奇辉双眼泛出凶意，晶球是必定要爆炸的，关键就是在哪里炸了。
他手指轻轻一拨，只见画面上的晶球炸弹，立刻朝着大方等人，快速的滚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打不死的王英雄把滚到脚边的晶球捡了起来。
原奇辉笑了，看着不知死活的蠢货富二代，正准备点去，突然那晶球被大方劈手夺过，原奇辉食指颤了一下，似在犹豫。
不到片刻，他毅然朝大方手中的晶球点下去。
在食指向镜面移动得那一瞬，原奇辉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那个叫大方的，竟然在看自己，那个眼神分明属于那种，自己在偷偷看他的同时，他同样也在注视着自己的样子。
咣当！
原奇辉惊得撞开椅子连连后退，浑身吓出一身冷汗。
过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偷偷瞄了瞄画面，他发现大方已不再注视自己这里，正带着人往外走去，而他手上的晶球炸弹，也不见了。
原奇辉连忙寻找，很快他就看到了正在空中飞行的炸弹，那晶球被大方扔了出去，正以一个准确抛物线的角度，落向某处，看到落点时，原奇辉一脸古怪之色，似乎很想笑。
咣！
蟑螂抬头看向自己房顶的大洞，有一颗晶球正从洞中掉落下来。
蟑螂头一眼就识别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艹尼玛！”
连骂带跑的蟑螂头，慌不择路翻身窜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