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设定的玄天九界简易大纲,目前已修改
玄幻类作品。
从玄天九界中的最底层凡尘俗世写起,也已此为全书大架脊梁,并以主人公洛炎体内的洪荒异兽九转金蚕蛇的九转之说,一转为一卷,每卷三四十万字不等,初设十卷,估计字数要在三百万左右。
阴阳煞血一经现,九转蛇龙必惊天,阴阳血煞的面相,成就日后无上法器的煞血阴阳图,九幽抱龙锁之躯,日后的九幽龙神璧,主人公洛炎自娘胎中便有的两件无上法器的。
一天指的是九霄玄天界,据说是在九天九地之上,是众多修仙炼道的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所以一天九界在其他几界中被统称为玄天九界。
玄天九界分别是凡尘俗世,觅仙境,蛮荒魔域,阴山鬼界,神佛天境,幻灵妖界,极北天境,异域空间,虚无秘境,据说在玄天九界之外,还有浩瀚无边的宇宙洪荒,虚无缥缈无边无际。
一转脱胎变。两转骨龄还。三转凝形路。四转气冲间,五转化虚界,六转可破天。七转炼神途,八转天地颠,九转十重天。
第一卷类主要故事情节流程一览:
故事的发源地东周洛城,有关于洛家的一些事情,主要地点设定在凡尘俗世中的东周洛城,西荒,西蛮。
洛家大劫,避走西蛮,霸气门,闯西荒。黄平隔壁,黑龙湖畔。战西荒,冲江口之战。
第二卷类主要故事流程一览:
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一转脱胎变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在凡尘俗世中的南海,和南魏,阴山鬼界……
甄家村,南海阴风岛,阴山鬼界,仙云岛探秘,云海仙阁大劫,魏城之战,远走北地。
新设第三卷类:
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二转变骨龄还之后的事情,地点主要设定在,觅仙境,异域空间,阴山鬼界北地草原,和北海……
故事情节主要流程一览:
觅仙境,异域空间之煞灵界,空间灵珠,虚无秘境,觅仙境,阴山鬼界,北地金环教,幽冥王城,北海神女,神冰寺之战,北海冰佛之米,雪山寻莲,冰雪灵珠。
第四卷类待定中,敬请期待中,
:主要过时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三转变凝形路之后,主要地点设定在西蛮,西荒,蛮荒魔域……
三年之约西蛮城之乱,霸气门,菩提古刹,再走西荒,极地魔门,蛮荒魔域,妖族对垒,平定西蛮。
第五卷类:主要情节故事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四转变气冲间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在东周,觅仙境,阴山鬼界……
第六卷类: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五转变化虚界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在玄天九界凡尘俗世,觅仙境,,千佛之境……
第七卷类: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六转变可破天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为玄天九界中的觅仙境,阴山鬼界,极北天……
第八卷类: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七转变炼神途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在玄天九界中的觅仙境,神佛天境,异域空间……
第九卷类:主要情节故事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八转变天地颠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设定在玄天九界中的觅仙境,幻灵妖界,……
第十卷类:主要故事情节将以主人公洛炎,九转金蚕变第九转变十重天之后的诸多故事,主要地点将已整个玄天九界为主。
全书主要故事是从主人公洛炎六岁开始逐步展开,讲述主人公如何早十二岁那年洛家大劫之后坎坷的成长经历,如何一步一步从凡尘俗世中走向整个玄天九界的故事。
如何龙枪挡凡尘,如何一步步报得血仇,灭仇敌一夕一梦之间,又如何用真情感动,感化,诸多美女情根深种生死相随。
主人公洛炎又是怎样从一个凡俗之人,一步步成为傲笑玄天九界的一代绝世人物,诛天仙,灭神煞,荡鬼魔,除妖灵,法宝满天飞,神游九界途。
神州大地,岁月悠悠,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虽然不知繁衍生息了多少春秋,更是历经无数个分分合合的朝代,但也只不过是一天九界之中的凡尘俗世而已。
一天指的是九霄玄天界,据说是在九天九地之上,是众多修仙炼道的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所以一天九界在其他几界中被统称为玄天九界。
玄天九界分别是凡尘俗世,觅仙境,蛮荒魔域,阴山鬼界,神佛天境,幻灵妖界,极北天界,异域空间,虚无秘境,据说在玄天九界之外,还有浩瀚无边的宇宙洪荒,虚无缥缈无边无际。
因玄天九界诸多法则所制衡,凡尘俗世之中,虽然没有多少修仙炼道之人,但也有炼气淬体,凝聚真元的武者,却也和修仙练道之人的入门功法炼气相差不多。
而其他几界中人受九界法则所限,也不能干涉凡尘俗世中的天命流长,更不能随意降临到凡尘俗世中来。
当然若是想来也是有的是办法,但受玄天九界法则所限,就算天仙九品境界的修者,施展大神通撕裂空间,强行降临到凡尘俗世之中。
不但诸多法宝,法力全部失灵,就连修为也会被贬低到地仙九品或者是地仙十品的境界,而且其寿命也会大幅缩水,变得和凡尘俗世中人一般模样。
当然也可以例外,那就得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在这天地灵气极其缺乏的凡尘俗世之中修炼到地仙十品的巅峰境界。
达到那种可以武破虚空或者羽化飞升的境界,破开无尽虚空去其他的玄天几界中。
所以其他几界中人,又有谁会愿意到这凡尘俗世之中来重新修行在历苦劫那,而且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人灭杀了也说不定,可是对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时间流长,岁月蹉跎,尘世之中能达到那种武破虚空,或者羽化飞升的人又有多少,就算有很多个,但受九界法则所限一旦离开这个凡尘俗世,又有几人能回得来让世人一睹仙颜。
再说即是能随便回来,也只不过是个修仙炼道的人物罢了,要修成一代真仙又岂能是件如此容易的事情,所谓的得道飞升,也不过是进入另一个位面接着修行罢了。
第一章 楔子
“炎儿,你在哪啊?快点回来啊!炎儿,炎儿,”
夕阳渐落霞辉余红,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女子奔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边走,一边大声高呼着,嗓音已略显抖颤,清丽而又娇白的脸上更是一副颇为担心的样子。
青衣女子奔走在崎岖的山道上,耳边除了自己的回声之外,便是风吹山林发出一阵阵,刷拉拉的轻啸声。
“难道又去后山的水塘捉摸鱼了?”
青衣女子心中想着脚下也逐渐加快了步子,随着山路的不断下移,一个大约方圆四五十亩地的淡水塘映入青衣女子的眼帘。
“炎儿,炎儿。”
青衣女子人虽未至塘边,焦急的呼声却已经先人而至。
平静的水面在风儿的吹拂之下荡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岸边的芦苇在微风中向夕阳献媚似地展示着自己纤细的肢体。
忽然,平静的水面上传来一声轻响。
“哗啦。”
浅绿色的塘水四下一分,一个小孩的脑袋一下子冲出水面。
“不好,娘亲来啦!”小男孩惊呼一声向岸边快速游去。
“炎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走啦!快跟娘回家,你看看这一身的水,”
青衣女子看着刚从水塘里上来的小男孩紧走几步,用衣袖将小男孩全身搽试干净。
青色的布衣已经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早已退了颜色。
几块异色的补丁在青衣女子一通忙活之下一一展现出来,想必青衣女子的家庭状况并不十分富裕。
“嘻嘻嘻,娘亲,好痒啊!”
小男孩嬉笑着让娘亲把全身擦拭了一遍。
小男孩年龄不大有六七岁样子,脑袋上面没有多少头发,只在靠近前额得上方留了很小的一块,青色的头皮若是仔细一看,竟然一块青一块白的,青的地方不用说是刚刚长出来的头发茬子,而白的地方哈,原来竟是一个典型的斑秃儿。
身体瘦小,皮肤黑不溜秋的还泛着一点暗青,再看脸上,呵,两块红色的胎记霸占了小男孩整整的一张脸。
如果仔细一看,竟十分像一张分布均匀的血色太极图,生的真是诡异得很。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令不丁的一看,就好像一个不知道刚从那座庙堂里跑出来的小鬼儿。
“走啦!回家吃饭啦!”
青衣女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孩子长得丑陋而嫌弃,在小男孩的秃头上充满慈爱地轻拂一下,牵
着小男孩得手向来路走去。
“娘亲,等一下。”
小男孩挣脱了娘亲的手,跑到距水塘不远的一处水洼里。
“娘亲,看。”小男孩从水洼里竟拎出两条足有七八斤重的草鲤儿。
“炎儿今天下午摸了两条草鲤儿,给娘亲补补身子。”
青衣女子双目含泪紧走几步把小男孩一把搂进怀里;“炎儿,长大啦!懂得心疼娘亲啦!”
“娘亲,炎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后炎儿会为娘亲分担的更多。”小男孩极为自信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娘亲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走,娘亲今天给炎儿做一顿好吃的草鲤儿汤。”青衣女子悄悄逝去脸上的泪痕,接过小男孩手中的两条草鲤向来路走去。
记得上次给炎儿做草鲤汤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去年炎儿五岁生日的那天,今天正好是中秋月圆之夜,娘俩炖锅草鲤汤儿,也算凑合着过个节。
唉,青衣女子脚下一顿似乎想起某些往事,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疾行而去。
“太好喽,炎儿又能吃到娘亲做的草鲤汤喽!”小男孩一溜小跑的跟在娘亲的身后,好像那草鲤汤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娘亲,炎儿这次摸得这两条草鲤肥得很,做的时候,就不用搁油了,”
“娘亲知道了。”
“娘亲,这次能不能多放点盐。上次的草鲤汤,炎儿觉得太淡了。”
“好。”
母子二人说着话儿在崎岖的山路上渐行渐远。
夜色逐渐笼罩了大地,一些只在夜间出没的虫兽纷纷爬出巢穴寻找着自己的食物。
第二章 洛城洛家(一)
洛城在大周国的西面方向,如果要确切的来说是西面偏北一点。
西、北、南、三面环山。唯独东面,面朝中原大地,也是洛城唯一有贸易往来的方向。
洛城在方圆千里之内都很有名,在大周国也同样有名,就算走出大周国也是声名显赫的贸易商城。
那是因为洛城一个人,洛城的一种酒,咱们先来说说这洛城的酒。
洛城的酒有名,而且是非常的有名,就连那酒名也取得相当别致,名曰:“玉凝酥。”玉是美人如玉的玉,凝是肤如凝脂的凝,酥是酥软的酥,也是酥胸的酥。
据说酿出此美酒的是洛家村一位洛姓猎户的妻子,这位猎户的祖上三代都以打猎为生,到了洛姓猎户这一代确生的胆子极小。
既然胆子小,那就读书博取功名吧!
可是我们这位洛姓猎户考了十多年却连个秀才都未考上。
早已年迈的老父见儿子日日苦读,夜夜用功,到头来还是一文不名,甚至连个老婆都未混上。照此下去,岂不是连抱孙儿的希望都没啦!
老猎户十分果断地大手一挥让儿子弃文从武继承祖业,上山打猎。
虽然胆小如鸡又读了二十几年的圣贤书,但这位洛姓在遗传基因的影响下,已然长得身材魁梧粗壮有力。
在老父连骂带数的威逼劝诱之下,毅然扛起那把家传的那杆精铁长枪上山而去。
这一去便是半月有余,这一日,正站在自家门口望眼欲穿的老两口终于在山间小路上看到了自己日思夜盼的儿子,一手紧握精铁长枪,左手,左手没拎着什么猎物,却领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这是咋回事,怎地猎物没打着,却打了个媳妇回来。老猎户并未深究,毕竟山野猎户取个妻子,讨个老婆的相当不宜,更何况自己儿子领回来的这位郭氏的小娘子,不但人长得俊俏不说,手脚更是麻利。
自从进门之后屋里屋外房前屋后地忙个不停,伺候得二位老人更是没得话说。
而且这小娘子更是酿得一手的好家酒,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在那小娘子的调教和那家酒的滋润之下也是整日的龙精虎猛,每次上山打猎都能满载而归。
曾有前朝一位号称酒仙的李姓诗人云游到此,寻酒香而来,向猎户讨要一碗水酒解渴,品过之后,大呼上品。
便向洛姓猎户追问此酒的名谓,洛姓猎户终究是读过十几年圣贤书的得人,望了自己的娇妻郭氏一眼,随后摇头晃脑地说道:“此家酒乃内人所酿,名为玉凝酥。”
郭氏闻言立时羞得面红耳赤,轻啐了自家男人一口,双手抱胸地跳进屋内,心道:“这个老不正经的,难道还想让那人尝我的一对玉凝酥不成。”
却原来这玉凝酥之名,却是洛姓猎户对自家娘子那对胸乳的爱称。
而那前朝诗人却不知这内在的含义,随即张口吟道:
“一口玉凝酥,
留香七日唇。
坛干滴未落,
似仙下凡尘。”
这位号称酒仙的李姓诗人,在吟出此佳句之后,又向洛姓猎户讨了一坛玉凝酥,随后便飘然而去。
一传十,十传百,从而让这山野小村在一年之内便名声大噪,动闻天下。洛家村也因为李姓诗人的一首小诗,而一举闻名于世。
每日慕名而来的人,几乎抬踏破了猎户家的门楷,洛姓猎户也由此弃猎从商,帮妻子卖起酒来,小日子从此便是蒸蒸日上,一日胜似一日。
而洛家村也因此慢慢变的大了起来,逐渐形成了今日的洛城。美酒玉凝酥更是成为前朝和当今大周王朝的首选贡酒。
人,则指的是洛城的一个人,一个从洛家村走出的人,一个从洛家酒坊里走出去的人。洛姓老猎户和那位郭姓小娘子的独生儿子,洛西平。
洛西平是在二十二岁那年走出洛家村的,那时候洛家村已经很有名了,洛家酿的玉凝酥也已经是天下闻名,下品玉凝酥行销天下民众,中品和上品多为达官贵人和前朝皇室所购。
洛西平离开洛家村的那一年,也是前朝大郑国根腐叶枯的那一年。
那个统一天下将近千年的大郑国,似乎在也难以承受来自内部的纷乱和腐朽的膨胀,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便分解成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国家。
而现在强盛的大周国,便是那个时候的产物,据说洛平西从生下来就喜欢喝酒,但从不愿意酿酒,唯一的爱好就是拎着一坛玉凝酥扛着祖传的那柄精铁长枪上山打猎,这事一度让洛老猎户夫妻二人郁闷好长一段时间。
洛西平不是想继承祖先猎户的传承,而是好武,但却没有成痴。洛西平六岁练枪,当然练的是洛家祖传的打猎枪法,也可称洛家枪。
练枪十载没有大成,人当然也没杀过一个,不过山中的野兽,死在洛家枪下的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这事一直到洛西平十六那年猎杀了一头崩山熊后,有了转折。
可能是那头崩山熊个头太大,骨头太硬。也可能是那柄洛家祖传的精铁长枪,经过洛家一连四代的摧残折磨,终于不堪重负,断了。
如果枪没有断,可能洛西平的一生也就此落落无闻了,但上苍似乎不愿洛西平就此终老洛家村中,所以枪断了,而且断得相当干脆,一断为二。
枪断的地方是中空的,洛西平在里面发现了一卷羊皮。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古篆,九转龙枪。
洛西平之所以认识古体字,但其母郭氏识得,所以洛西平是从其母亲郭氏那里学来的。洛西平回家后追问老父那精铁长枪的来历。
洛老猎户回忆说是其祖父在山中打猎的时候,无意进得一处山谷。突然天降暴雨,情急之中便窜进一座山洞躲避,从而在洞中发现了这杆精铁长枪和一块血红的圆玉。
当然还有一具身穿布衣的骷髅,祖父见这长枪品质不错,用来打猎十分顺手,便顺手埋了骷髅,祖父可能觉得如果把这骷髅的东西全部拿回来不太仗义,最后把那血红的圆玉和那具骷髅埋到了一处,只把那杆长枪枪拎了回来。
洛西平听后十分心动,当然让洛西平心动的不是那具骷髅,而是那枚血红的圆玉,从此之后六年中,洛西平在上山打猎的时候便十分留意起各处的山谷和山洞来。
可是苦寻了六年,山中的大洞小洞进了无数个,山谷也进了许多个,别说什么圆玉啦,就连个人骨头都没见到一根。
后来随着枪法的日益精进,这事也就逐渐忘了,可是令洛西平没想的是,如果当初洛家的老祖宗拿回了那块血红的圆玉,可能就没有老洛家这三代的猎人了,更别说有他洛西平了,就算当初他洛西平找到了,恐怕当今的大周朝能立不立国还两说那。
更让洛西平没想到的是,六百年后,那块他苦苦寻找了六年血红圆玉,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轻易地落在他洛家一名弃子的手中,从而让洛家再一次名动天下,传扬凡尘俗世之中。
六年后,洛西平枪法大成,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外面看看。所以他走出了洛家村,而且不久之后就遇上了大周国的开国皇帝,周世天,成为其手下的一名大将。
并凭借手中的一杆长枪,成为在大周国立国之后,唯一一个可以和皇帝陛下平起平坐的异性王爷,也是至今为止洛家在大周朝官位最高的一人。
洛西平征战沙场数十年未逢一败,长枪所指无城不破,上场杀敌手下也难有一合之将,一杆精铁长枪之下血祭了数万人魂,为大周国东征西战立下了不世功勋。
有人说当初的大周国有一半的江山是洛西平打下来的,如果当初周世天没有遇上洛西平,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大周王朝。
洛西平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也可能觉自己这一生杀戮过重,所以在六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辞官不做回了当今的洛城,做了一个闲散王爷。
洛城之所以有今天的声望,洛西平功不可没。
第三章 洛城洛家(二)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大周国已经立国六百余年,疆土比六百年前又大了许多,国势更是强盛得不得了,如今天下三分,分别是东周、南魏和西蛮至于北方则属于以游牧为主的草原一众部落,分别依附在东周和西蛮的麾下。
东周国力最为强盛,却不如南魏国富裕,西蛮疆土虽是不小,但人口稀疏,无论是国力还是国民的经济条件都难比东周和南魏。
三国鼎立,几百年来虽然时有摩擦,但并无大战爆发,这个天下也因此太平了数百年。
六百年前的洛家村也经过数十次的扩大修建后,已经成了一座繁华的贸易商城。经过六百年的繁衍生息,洛家也是几起几落。
如今洛家在朝为官的已是不多,家族子弟多已习武和经商为主,除了祖宗传下来的酿酒之外,洛家还涉足了丝绸,皮货及生活必备的日用品,但除了酿酒之外,其余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和六百年前洛家的鼎盛时期相比,今日洛家的声势已是大不如希,但洛家依然是洛城方圆八百里以内一等一的大家族。
洛城依山而建,而且只有三个城门,而三门之中唯有东城门是可出可进的平坦大道,其余两城门则形如虚设,洛家的祖宅位于洛城的最西边,占地的位置正是洛城的正西方,西城门的所在。
洛家就是洛城的西城门。从洛家的后院可以直接攀上西苍山,至于洛城为什么没有西城门,追其原因恐怕要追到六百年前那位大周朝唯一的王爷洛西平的身上。
洛家祖宅经过六百多年的不断扩建,现已占地将近百余亩,如果再加上酿酒作坊,丝绸坊,皮草坊的场地恐怕有二百亩地的面积也不止。
洛家如果从洛姓老猎户那代算起到如今已传十八代,当代家主洛文昌是洛家第十八代之中的嫡系长子,娶妻三人,妾室四人,育子四个,女两个。
洛文昌已年近五十,少年经商有所成,目前掌管着洛家家族的大小生意,在洛家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洛文昌虽然十六岁便以大婚,但育子很晚,长子洛庭现年才不过一十六岁。
洛文虎年近三十有二,是洛家的嫡系二子,是家主洛文昌一奶同袍亲弟弟,自幼好习武,现如今官拜当朝镇南大将军之职,也是当下洛家唯一一个在朝为官的人。妻室一人,妾室两人,有子三个,女一个。如果加上六年前休出家门的那对母子,应该是,妻室两人,有子四个。
洛家现如今第十七代中仅余洛梅氏一人,此人也就是洛文昌和洛文虎娘亲,洛家从六百年前的洛西平到至今的男丁,除洛西平一人寿终一百零二岁外,(实际是活了120岁。)其下子孙均难过古稀关年(七十岁),有人说可能是当年洛西平杀戮过大,以至于血冲命数,导致其家族的男丁无论直系还是旁系多有夭折之人,能活过七十余岁的少之又少。
云淡星稀,山风拂林,一轮皓月远挂天边,此时正值中秋佳节月圆之夜,在西苍山的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外,先前山下寻儿的青衣女子此刻正坐在庙前的一块青石上,眺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洛城,瘦小的炎儿曲卷在母亲温暖的怀中依然熟睡。
青衣女子的目光几近游离,最终锁定在洛城一处灯火最为明亮的宅院,洛宅。
唉,青衣女子哀叹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某些往事,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片宅院中人,那里的每个人每个院落自己都非常熟悉,可现在,唉。
十年,一个不算太短的时间,自己在那片宅院里生活了整整十年。想当年的那些与自己交好的朋友,那些死命巴结讨好自己的吓人,都在那一夜彻底改变。
那一夜,记得也是这样的夜晚,明亮的圆月,轻柔的秋风。自己怀胎十月终于临盆,在一阵阵撕裂的疼痛过后,炎儿终于降生了,还未等筋疲力尽的自己看到自己的孩子,接生的稳婆却尖叫一声,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昏了过去。
紧接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更是一边尖叫着奔出屋去,嘴一边大声喊着:“妖怪啊!妖怪啊!”
紧接着,所有的不幸,一件又一件地落到自己的身上,先是闯进一群家丁,把刚刚临盆的自己和刚刚出生的炎儿关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到门口外,就在无人踏足这座小院。
从那一刻自己似乎便已经被抛弃了,被整个洛家的抛弃了,当时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怀中那个黑不溜秋满脸红斑儿的炎儿,那嗷嗷带哺的模样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恐怕现在?
不,我不能死,为了炎儿自己不能死,虽然孩儿长得丑陋,但终究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肉啊!
洛家的嫡传二房生下一个怪物,这种事不会就这样处理了,洛家在等,洛家所有的人都在等,自己也要等,他们等的是洛家的二爷洛文虎,而自己等的是自己青梅竹马十余年的丈夫。终归是洛家的嫡系骨血,生死都要有孩子的生父来决定。
十天,又一个十天,终于在炎儿邻近满月的前一天,洛家的二爷洛文虎带着满脸的憔悴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看着自己的丈夫满身风尘地奔进院来,扑到床上,自己在那一刻还满怀希望地会有转折出现,丈夫只看了一眼,就只一眼便踉跄着奔出门外。
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自己一生都记恨在心的话:“我洛文虎不能有一个怪物一样的儿子,扔了吧!”
那一刻,自己如遭雷击了一般抽搐起来。向他大吼着:“不,他是我们的儿子,他是我们的儿子。”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冷冰冰地说道:“要么把它扔了,要么你和他永远离开洛家。”
第二天也是炎儿满月的当天,一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休书的女子,默默地离开了洛家。
从而洛家少了一位嫡系二房的夫人,而西苍山上的破山神庙里多了一对孤儿寡母。
六年啦!炎儿如今已经六岁了,虽然身体瘦小,面目丑陋,但聪明乖巧,心智过人。昨天他回来了,还是骑着那匹赤血驹,还是那样的英武,那样的俊气。
每年的这一天自己都会莫名其妙跑去看上他一眼,只要远远一眼就行,悄悄地告诉他:“文虎,炎儿他很好,他很聪明,文虎,炎儿他今年已经六岁了,我会好好的把他养育成人,你不要记挂我们母子,文虎,你要好好保重啊,等炎儿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大将军,我会让他叫你父亲的。”
泪,已经不知流了多长时间,流了多少次。山上的风大,而且很凉,青衣女子拭去脸上的泪痕抱起怀中的炎儿向庙门走去。
第四章 洛城洛家(三)
洛家的演武场,在洛家后山不远的一处山坳中,面积当然不是很小,洛家的直系和旁系子弟们每天都会到此习武练功。
不知道从哪天起,再距演武场一百多米远的一棵大树上,多了一个身体瘦小脸长红斑的孩子,而且凭借其天生过人的目力,洛家家传的枪法,已经有一多半落入了这孩童的眼中。
这位偷艺的孩童,正是居住在山神庙中的炎儿。
今日的演武场中洛家子弟来的一个不少,比往日更是多少数倍不止,因为今日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每年的中秋节洛家的二爷洛文虎都会带着家眷从边关赶回家,与家人团聚一堂,小住一段时间。
并且其他在外经商的家族子弟也会千里奔波回家团圆,据说这是当年那位洛西平王爷生前定的规矩。
而每年的八月十六则是洛家第一高手洛文虎的授课日,每年的这一天洛文虎都会到演武场指点自家的子侄们一番,并会借机挑选一两个有潜力的家族子弟,带往军中加以磨练。
树上的炎儿,似乎也已经发觉今日来的洛家人比往日足足多出了数倍有余,上到六十来岁的老者,下到三四岁的顽童都来到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上的洛家子弟们一个个身穿蓝色劲装,精神抖擞器宇轩昂,每人一杆精铁长枪,在这演武场上一站横成行,竖成排,竟站出一股兵旅的气势来。
时间不长,一位面容威武气势压人的青年男子手持长枪从远处缓步而来,正是洛家的二爷洛文虎,龙行虎步,仪表不凡,人还未到一股惊人的气势,便已经让一些修为根基尚浅的人,受其气势所压情不自禁地弯下了腰去。
洛文虎来到场中客套地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按照惯例耍了一通洛家枪法,洛家现在这套枪法当然不会是洛家老祖宗们用来打猎糊口那套枪法,而是经过经过洛家老祖宗洛西平精心改良过的洛家枪法。
洛西平穷尽一生所创的洛家枪法,分上下两部,上部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这上部七十二路洛家枪越往后招式就越加奇妙,修习也越加困难,目前洛家除了洛文昌和洛文虎兄弟二人能将这七十二路洛家枪施展完全外,竟在无一人在全部习会。
今日洛文虎一口气耍完这七十二路洛家枪,停枪收势之后脸不红心不跳,气息依然凝长。
站在不远处的洛家家主洛文昌见二弟如此神态,心中不由一喜,心道:“二弟的潜质果然高于自己,只看这七十二路洛家枪使得风生水起,煞气逼人,想必二弟又有所突破,难不成二弟已经?”想到此处洛文昌的脸色不由无比的凝重起来。
此刻洛文虎站定身形高声说道:“想必各位刚才都要看出,文虎所耍的是我洛家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世人皆知我洛家枪法分上下两部,上部是七十二路的一百单八式,虽然这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枪法也是我洛家枪中的精华所在,但如果和下部的九转八十一式比起来,”
洛文虎环望了一下四周,稍缓了一下,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以说有着天地之别。”
“二弟,你莫非已参透了九转龙枪?”洛文昌表情激动颤声问道。
洛文虎向大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六百年前我洛家先祖洛西平老祖宗,穷一生之力只把我洛家枪法的下半部九转八十一式练到了第六转。虽然只是六转,但已经在沙场上所向披靡,难逢敌手,近六百年来我洛家虽然人才辈出,枪法大成者更是多如林木,但修成九转龙枪者却屈指可数。”
“可是从我洛家第五代延至今日,却已经很少有人能悟透这九转八十一式的一转一式,从而让我洛家这几百年来也未出现一名九重悟天境的高手,以至于让我洛家声威日下。”
洛文虎说到此处演武场中已是一片惨淡之色。
“聚气十重境:第一重通窍境,第二重聚气境,第三重养身境,第四重力行境,第五重内动境,第六重真元境,第七重神武境,第八重感灵境,第九重悟天境,第十重地仙境。”
“文虎不才,终于在不久前一举参悟了,九转八十一式中的两转一十八式,从而踏入聚气第八重感灵境。”洛文虎话音未落,整个演武场哗的一下沸腾了起来。
“我们洛家终于又有人,踏入感灵境修成九转龙枪啦!”
“他娘的,憋屈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只要二爷能悟透六转龙枪,便能超越聚气十重地仙境的高手。”
“是啊!到那时我洛家就威震天下,再造老祖宗当年的辉煌了。”
洛文虎双臂一伸,演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为了对我洛家族人以示鼓励,文虎今日便让我洛氏族人一开眼界。”
随着洛文虎长枪一摆,演武场中的洛家子弟迅速向一边靠拢,把一个大大的演武场留给洛文虎一人。
此刻大树上的炎儿早已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唯恐遗漏掉什么。适才洛文虎耍的那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虽然招法精妙速度又快得离奇,确依旧被自小就眼力过人炎儿看到了眼里,将那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一招一式全部铭记在心,这也许就是传说中天生异禀。
再说演武场中的洛文虎右手持枪背于身后,气运丹田,家传功法紫日御龙心经决全力飙升,
吼,洛文虎突然暴吼一声腾身跃起,手中长枪虚空横扫,幻出如山枪影。众人只见枪影如林,如山似海一般向四周铺天盖地而去,那还看得见洛文虎的影子。
紧接着,一股强悍至极的气息从漫天的枪影中勃然而出,这位洛家的二爷洛文虎在这一刻全身散发着一股如山似海的强大气势,在其背后则突然升起一轮光芒四射紫日。
“九转龙枪第一转,土龙遁法。”
嗷,九条张牙舞爪的紫色枪龙从洛文虎身后的紫日中蹿升而出,围绕在洛文虎的四周盘旋飞腾,气势威武煞气逼人,随着洛文虎长枪虚空一指,九条枪龙立时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窜扑而去。
嗖,嗖,嗖,九条枪龙先后没入山丘中。
紧接着,那座小山丘突然由外向里急速塌陷下去,随后又向上一鼓,无数块大小不一的山石向枪弹一般,向四周倾泻而出。山石所过之处草木皆折,所击之地更是异声呼啸千疮百孔。
“九转龙枪第二转,风龙逆世。”
嗷,又是九条紫色的枪龙从洛文虎身后的紫日中急窜而出,这九条紫色枪龙一经出现,演武场上的一众洛家子弟顿时感到各自的呼吸明显的一怠,四周的空气皆在此刻被九条枪龙瞬间吸噬一空。
狂风乍起,枪气纵横。随着洛文虎长枪向天一指,九条枪龙立时向一片荒林飞去,九条枪龙罡风呼啸,带起的流风更是如刀似剑,撕割着周遭的一切。
嗯,洛文虎看着九条风龙所去的方向忽然眉头一皱。
“呀,不好,被发现啦!”
炎儿藏身的大树虽处于荒林的边缘地带,但依然在九条枪龙的波及范围之内。
说时迟那是快,九条枪龙其中最边缘的一条,似乎对炎儿所处的这棵大树情有独钟,呲牙咧嘴地扑面而来。
“啊,我命休矣,娘亲救命啊!”炎儿双眼一闭坐树等死。
罡风呼啸的枪龙眨眼以致近前,繁茂的枝叶,粗壮的树干,被枪龙一举摧毁,在树上闭目等死的炎儿只觉得,耳边狂风呼喝,全身撕痛难忍,身穿的粗布麻衣在第一时间便四飞而去。
“就这样完了吗?”炎儿心中想着,却感觉到原本呼啸的风声已渐行渐弱,自己却奇迹般地跌落在地上。
炎儿急忙睁眼一看,嚄,原本一片生机盎然的荒林,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好似蛮荒之地一般。而自己的身上却只是被枝叶划破了许多小口,身体并无大恙。
“快走。”炎儿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向山上跑去。
炎儿虽然跑得很快,但那瘦小的身影,却依旧落在一人的眼中,那就是洛文虎。
看着那个在风沙中,向山上一路狂奔的瘦小男孩,几滴虎泪在此时难以控制地从洛文虎的眼角悄然滑落。
“六年啦!我的炎儿已经这么大啦!岳蓉我的妻子”。
第五章 六年的期盼
傍晚,西苍山的山神庙前,瘦小黑弱的炎儿正兴高采烈地耍着一根两米见长的木棍。
扎、刺、挑、穿、扫一枪一式竟然点点到位,一套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竟在这六岁孩童的手中使得虽然有些生涩,但也是有板有眼颇具气势。
如果这一幕落在洛家任何一人的眼中,恐怕都会大惊失色羞惭不已,没有内力真元的加持,只凭一身蛮力,竟然也能把洛家这一套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枪法,在如此年纪便融会贯通者,目前只有这炎儿一人。
一遍,两遍!洛家枪法上半部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在炎儿手中已使得越加纯熟,呼,喝,嘿,哈。洛家枪法的精髓妙式,也正逐步被炎儿领悟贯通。
沉浸在洛家枪法中的忽然停下身来,望着手的木棍怔怔的发起神来,半秃似地小脑袋中正不但重复着洛文虎那矫健的身影,和那威势骇人的两转龙枪。
“岳蓉,炎儿,我来啦!”不知何时一个身穿淡蓝色劲装汉子,已经攀上了西苍山,来到了破败的山神庙前。
这对母子自从被自己休出家门后,已经六年未见,妻子岳蓉是洛城中一位私塾先生的女儿,也算是生于书香门第,通情达理,识文擅字,长得更是清丽脱俗,温柔委婉。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十六岁嫁入洛家,婚后六载无所出,在家母逼迫之下,无奈再取妻室一房,纳妾两个。
此后,岳蓉便日益憔悴,随着再娶的王氏,和两位妾室先后立子生女,妻子岳蓉在洛家越发抬不起头来。
三年后,正当妻子岳蓉万念俱灰之际,忽然天降大福,终于有孕在身。本想借此在洛家抬头,可未曾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竟,竟产下一个怪物。
并且生下来时肤色黑红四肢纤细与头环抱在胸前,就好像一个黑色的肉球。等把四肢打开一看,当时便吓昏了一名接生的稳婆。两块红斑如太极图一般长在炎儿的脸上。
竟是那传说中的阴阳血煞之相,主天降大祸于亲人,阴阳隔世。
这还不算,一身的黑肤再加上出生时曲卷成球的形状却又是一相,称为九幽抱龙锁。
如果除去出生时的异状不说,一身黑肤与阴阳血煞之相相加,又是一相,称为九幽煞龙。
两者名讳相仿,释义却略有不同。前者据说是翻天逆世之相,可成一方天子。后者则是更是列害,据说有此脉象者,能动乱天下,可诛十方皇族。
放眼天下由此一脉者就已经是九死一生的命数,何况集三脉一身的炎儿,母亲在第一时间便穿心告诉了自己,信中虽只有潦草数语,其中却隐含万般命数。千里驰骋,一朝得见吾儿,却也只能是一纸休书暂保母子安全。
洛文虎踏上山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持青木长棍站在庙前的炎儿,青木长棍高出炎儿一半有余,乍看之下有些好笑,仔细一瞧他那拄棍沉思的认真劲儿,到让洛文虎心中大慰不已,炎儿,洛文虎身不由己地向前迈了一步,只一步。
啪,一截枯枝在洛文虎的一踏之下,应声而断。
谁,一声娇嫩的断喝,尚在唇边打颤,一片青影确在同时向洛文虎腰间扫到,青影片片,长棍如枪。洛文虎见一根木棍在年仅六岁的炎儿手中,仅凭借蛮力竟击出如此威势来,不由暗赞了一声好。
洛文虎没有躲,也没想躲。青色长棍击在洛文虎的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有着一丝火燎般的麻痛从腰侧传来。
呲,没想到刚上的山来就被自家儿子打了一棍。
洛文虎肉痛的呲了呲牙,炎儿这一棍的力道可以说大出自己的意外,小小年纪没有内家真气的蒲佐,只凭蛮力便有了如此力道,诺日后凝聚内家真元,假以时日之后,绝对能悟修九转龙枪。
“咦,是你?你是来抓我的吗?”炎儿此时已经看出来人的身份十分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你认得我。”洛文虎道。
炎儿点了点头道:“认得,你是洛家的二爷。”
啪,一声脆响由庙内传来,怕是一只瓷碗遭了恶运。
“六年啦!他终于来啦!”
片刻过后,一身青色衣裙的岳蓉出现在庙门口,双手扶着门框脸色赤红双目滚泪。
“你是炎儿。”洛文虎双目含泪地看着扶着庙门的岳蓉。
“是,你想怎样?”炎儿双手持棍紧盯着看似来意不善的洛文虎,怕是洛文虎只要稍对岳蓉有所不轨,必会与其拼命不行。
六年啦!岳蓉她还是那样的清丽脱俗,只是清减了许多。
“我是你父亲。”洛文虎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炎儿明显的一惊。
父亲,娘亲长在梦中呼喊的那个人,就是洛家的二爷吗?
炎儿回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娘亲一脸询问之色。
岳蓉缓缓地点了点头,侧身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你来啦!”
“是,我来了。”
一对六年没有正式见面的夫妻,在六年之后一问一答,一个说了三个字,另一个回答了四个字。
字数虽少,确内含千般情意万般柔情。
“那,你能教我九转龙枪吗?”炎儿右手拄棍向洛文虎试探着问道。
“能,不过在那之前,你先要修习我洛家的家传心法紫日御龙心经,和上半部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洛文虎的目光从新落在自己这个年龄最小的儿子身上。
“我去给你沏茶。”岳蓉转身走进庙里。
炎儿双眉一皱道:“你要传我紫日御龙心经?那可是洛家修炼九转龙枪的心法啊!”
是,洛文虎点了点头。忽然一丝一丝异香随风飘来,让洛文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狠吸了两口,墨菊茶。
岳蓉右手持壶,左手拿着一个大号的紫晶茶杯,丝丝缕缕的香味是从壶嘴里飘出来的,人还是六年前的人,茶壶是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茶壶,茶杯更是自己六年前爱不惜手的紫晶杯。至于那壶中的茶更是自己念了六年的墨菊茶。
六年啦!终于又可以喝到岳蓉亲手泡制的墨菊茶啦。
玉手轻提,一缕墨绿色的水流从壶嘴流出,落向大号的紫晶杯中,顿时茶香四溢随风而绕,整个山神庙前都是这种渐飘渐淡茶香。
洛文虎的双手满是握枪握出的老茧。此时这双握了几十年枪都为曾抖过一下手,此刻握住的不是一杆枪,而是捧住了一个大号的紫晶色茶杯,热气升腾茶香袅袅,洛文虎的双手在此刻却明显地有了颤意。
咕咚,咕咚,洛文虎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一扬脖,一饮而尽,随后叭叽一下嘴,连茶根子都咽了下去。
“没想到,都六年了,你还是这幅老样子。”岳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满脸柔色地再次将茶水沏满。
“唉,年纪大啦!有些老毛病也不愿意改啦!”洛文虎话音未落,一旁的岳蓉却神色一愣,随后竟面红耳赤羞不自胜起来。
“我今晚,要住在这。”洛文虎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庙里太脏,而且又是”岳蓉羞答答地小声说道。
“不怕,”洛文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炎儿。
“识得,”洛文虎轻声地问了一句。
“认得,洛家的那上半部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枪法你不用教我了,明天你直接传我九转龙枪即可,”
炎儿接过小本子傲然地昂了昂头,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坐下来,自己研读起来。话音不大却听得洛文虎脸色一怔,再怔。
洛文虎晃了晃头清醒了一下,再次把杯中墨菊茶一饮而尽,便龙行虎步地向庙里行去。“床够不够大。”
“啊,不,不太大。”
“哦,能用就行。”
“你,你已经把我给休了。”
“你知道那修书上面写的是什么。”
“啊,我”
“呼哧,呼哧”
“嗯,炎儿还在外面。”
“管不了那么多了。”
“”
“”
庙门没有关,声音更是大得出奇,而且一阵紧似一阵,一直到红日东升方才安静下来。
而庙外的炎儿,很显然并没有受到庙内的任何影响,此时正盘坐在那块青石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全身竟泛着一层淡淡紫芒。
却是即将突破聚气第一重通窍的征兆。
通窍其含义便是,将一门凝聚内家真元的心法尽数通络,聚天地二气打通丹田上方的一处穴窍。
此窍一通,天地二气便可以直接被引入丹田,以便日后凝聚真元,也算是正式踏入聚气十重境的大门了。
第六章 早有布局
洛家祖宅中,洛文昌十分恭谨地站在其母亲洛梅氏身后,双手力度适中地为母亲按揉着双肩,“文虎那孩子,昨天晚上,去了那山神庙中?”老太太微闭着双目漫不经心地问道。
洛文昌十分恭谨地答道:“是的,这都快晌午还没有回来。按照二弟当年和娘亲您的约定,二弟想必今日会把弟妹接回来吧!”
“唉,六年了,也真是苦了二房的那对母子啦!”老太太哀叹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六年前的一些事儿。
洛文昌双手一停道:“娘亲,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准备一下?”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她暂时是不会回来的,二房那丫头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目前咱们洛家也不是她回来的时候。”
洛文昌有些犹豫地问道:“那娘亲您的意思是?”
“明个,找几个靠得住的送些东西上去,顺便也把那破庙修上一修,毕竟那孩子也是我洛家的骨血,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老太太忽然欲言又止。
洛文昌点了点头道:“娘亲,如果二房的那几位问起来?
“哼,就说是老身我的意思,她们三个都霸了老二六年多啦!难道就这么几天,还融不得了?”老太太语色不善地说道。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什么,话锋一转道:“当年那事是你的主意吧!老二可没那脑袋瓜子。”
洛文昌嘿嘿一笑道:“孩儿就知道,在咱洛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娘亲您的眼睛,再说那不是娘亲您的意思吗?”
“哼,知道这事的人,还是少一些的好。”洛老太太对此似乎大有顾虑。
“孩儿知道,六年前,该闭嘴的都已经不再会再说些什么啦!不愿闭嘴的嘿嘿,也都闭上了。”洛文昌老谋深算地言道。
“这一次,老二看中了几个。”老太太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恐怕这句话在洛家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但洛文昌显然听得懂。
“还是两个,一个是您大孙子庭儿,还有老六家的洛武。”洛文昌脸色平静地说道。
洛老太太微微睁开了双目道:“你家那婆娘,终于开窍啦!”
“是,娘亲也知道,我那几个儿子,就是庭儿还算有些天分。”洛文昌说到这里忽然老眼一酸。
“六年啦!才出去十二个人。唉,对啦!二房那几个小子怎么样?”洛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次问道。
“除了瑾儿那丫头。二房那三个小子,还不是和我那几个不争气的一个德行。”洛文昌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也许就是我老洛家的命数吧!”洛老太太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子二人在这一刻陷入无尽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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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的一个清晨,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绝色少妇,踩着初升的阳光走上了西苍山。岳蓉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会有客到,所以一早就已经着手准备,原本破败的山神庙现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内里也添置了许多应有的家具,庙前的小场地上更是多了一个大理石雕的小圆桌和几个大理石的圆凳。
经过这些天来的雨露滋润,岳蓉原本那清瘦的身子,如今十分明显地丰满了不少。不过岳蓉依然是一身青色的粗布长裙。石桌之上除了那日的老茶壶外,多了两只晶莹的白玉茶杯。
清晨的空气本来就十分新鲜,如今又多了一缕缕的墨菊茶香,到让这山神庙前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幽。
“你来啦!胡妹儿,”岳蓉起身招呼了一下。
“姐姐一向可好,胡妹儿这厢有礼啦!”白衣少妇向岳蓉福了一福。
“自家姐妹,哪来的这般礼数。”岳蓉急忙扶了一下胡妹儿。
胡妹儿有些玩味地说道:“妹儿记得,一年前,姐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吆。莫不是今年”
岳蓉脸色一红羞道:“妹妹不要再取笑姐姐了。又要走了吗?”
“是啊!明天一早。”胡妹儿将岳蓉按坐在首位,自己一屁股坐在岳蓉的下首。“累死了,姐姐也不说让妹妹先喝杯茶。”胡妹儿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虽是女子但那动作到和洛文虎有的一拼。
“妹妹,小心烫着,”岳蓉笑吟吟说道。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胡妹儿微微一笑。
胡妹儿洛文虎的二房妻室,聪明可人,善解人意。与岳蓉的关系在洛家的时候并不和善,但却不知为何,在岳蓉母子被休出洛家的时候,是唯一一个为岳蓉和洛老太太大吵一架的人,并且从那之后每年中秋回转洛家之后必会亲上西苍山看望岳蓉母子。
中午,胡妹儿没有下山,两个一年未见的洛家二房主妇叽叽喳喳说起来个没完没了。一直到夕阳降落,胡妹儿才在岳蓉的催促之下恋恋不舍地下山而去。而岳蓉却不知为什么在后面大喊了一句:“妹妹那三个丫头,还是让你那么不省心吗?”
刚走没几步的胡妹儿闻言娇笑道:“那两个大的哪是我的对手,唉,至于那个小的我又哪是她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两串悦耳笑声一串环庙而绕,一串则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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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繁华的洛城一如往昔,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行如织,小商贩的吆喝声,买主和卖主的讨价和还价声,还有各处酒楼商家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此刻,一名长相脱俗的道衣女冠,坐在洛城最有名的酒楼一品居里,而且是靠窗的上等雅座。这道衣女冠看面相也就是正直青春妙龄的年纪。
此时,却正紧锁着一双秀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自语地说道;“来洛城已经有了七日,怎地见到的洛家子弟一个不如一个,难道真的是洛家的气数将近。唉,真不知道这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能不能重见天日。”
道衣女冠摸了摸左手边上,一只古色古香的木制锦盒。
竟引来了,一阵嗡嗡的异响声,从桌上的锦盒中传来。
“哦,莫非是连你都等得急了,莫急,莫急,”道衣女冠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锦盒安抚地说道。
唉,这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从离开云海仙阁之后一直都是老老实实,为何今日再次出声,难道是?
道衣女冠想到此处,突然起身立于窗前,一双杏眼精光连闪,在窗外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索起来,竟似一名聚气第八重感灵境的高手。
繁华的洛城街道上,息壤的人群南来北往的可以用万头赞动密集如丝来形容。道衣女冠那犀利的目光过滤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依然毫无所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道衣女冠正在暗自琢磨。
桌上的木制锦盒,突然再一次嗡鸣起来,而且这次不但响声渐大,还伴随着轻微的振动。像是极为兴奋的样子。
第七章 云海仙阁(一)
“蹬蹬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楼下传来。
吱,雅间的屋门忽然被人快速推开,一条白色的身影由门外一闪而入,随后很是小心地,向后面看了看,才将门轻轻地掩上。
一股水鱼儿特有的腥味,也随之在室内弥漫开来。
“蝉儿,你这是干什么,跟做了贼的一样。”道衣女冠玉面含煞地大声问道。
“嘘,师,师傅小声一点。”
白色人影轻轻地掩上房门,转过身来,竟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妙龄少女,体态修长已初具妖娆之色,模样娇艳齿白唇红,一双明眸灵动十足。诺假以时日定会长成一个动人心魄绝代尤物。
只不过此时这名妙龄少女的身上不但污泥点点,肩上更是抗着一根青色的木棍儿,上面还忽忽悠悠地挂了十余条膘肥肉厚的草鲤儿。
“偷得。”道衣女冠小声问道,看那小心地模样儿,可见对着捣蛋的徒儿已经溺爱到一个什么程度。
“偷,徒儿我怎么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师傅曾经教导徒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徒儿我一小女子怎能回去偷人家的东西,我是让他看见之后才抗回来的。所以说我这叫拿得。”妙龄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啊,那岂不就成了抢啦,你就不怕人家随后追了来,”道衣女冠皱了皱鼻子道,似乎对草鲤儿特有的鱼腥味有些敏感。
叫蝉儿的妙龄少女自己到了一杯清茶得意地说道:“一个摸鱼的臭小子,能追得上我,蝉儿可是您的关门弟子,怎么会丢了师父您的脸面。怎地这么别扭,师姐咱能不能”
嗯,道衣女冠脸色一肃。接着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道:“哼,我云海仙阁的御风飘,是让你用来偷拿人别人东西的?唉,就算是那也不能是这几条破鱼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道衣女冠显然对自家徒儿偷得东西大感失望。
一品楼下,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在此时也已然走进了一品楼,斗笠很大帽檐也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脸部的长相。黑衣少年嗅了嗅鼻子抬脚向楼上走去。
“炎哥哥,今天怎么没送鱼来啊!胖师傅刚才还问起你来那?”黑衣少年刚刚走进一品居的大门,一名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黑衣少年的身后。
黑衣少年正是现年已经十二岁的洛炎,洛炎回头笑道;“朵儿妹妹,我人虽然来得晚,但我那草鲤儿现如今可都在楼上了。我这就上去把她们捉下来。”
小女孩长相极为甜美,瞧那模样,也不过**岁光景,头上还扎着一支冲天小辫,不过那稚气未褪的嫩脸上,却已是生得明艳绝伦,活脱脱便是一个美人胚子,尤其那红嫩的小嘴儿和那粉嘟嘟的嫩脸儿,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上前捏上一把。一身黄色的短衣打扮,粉腿玉腕煞是惹人喜爱,
“啊,炎哥哥,你那草鲤儿莫非都像小鸟一般长了翅膀,自己飞来的吗。”
洛炎嘿嘿一笑言道:“差不多吧!”
想想今日真是背的可以,自己好好滴在水塘摸鱼,突地一下,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牙尖嘴利的野丫头,与自己抢起地盘来。
还大言不惭地说与自己比赛摸鱼,还自顾自地定了个赌约,谁摸得鱼多,这水塘就归谁。
这是哪里话来,想到自己在这后山的水塘摸了将近六七年的鱼儿了,咋今日就蹦出这麽一个强盗,好,为了捍卫咱地主权,就与这野丫头比一下。
开始的时候那野丫头还兴高采烈地东扑西捉地乱忙了一通,等那先前的新鲜劲一过,竟趁自己没注意抢了自己摸得十来条草鲤儿,还厚颜无耻地说自己之所以摸了这么多的草鲤儿,全是她在一边把水搅浑的功劳。所以这些草鲤儿的所有权应该是她的。
还未等自己有所表示,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便已经大声宣布了这次比赛的结果,和今后这座水塘的归属权。士可杀不可辱,跳上岸去,据理力争。怎奈自己这说话辩礼的功夫实在是****。
既然说不过,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还未等自己动手,那野丫头竟扛着自己辛苦摸来十几条草鲤儿飘然而去,那轻身的法儿自己真是从未所见,只一晃眼的功夫那野丫头就跑的没了踪迹。
幸亏自己对这草鲤儿的腥味熟悉得很,一路追寻没想到竟来到了这一品居。
“炎哥哥,走,朵儿上去帮你一起捉了那草鱼儿。”粉雕玉琢朵儿捋胳膊挽袖子地跟在洛炎身后上得楼来。
“就是这了。”
洛炎在一间名为朝阳阁的雅间门前站住,本想依了自己的脾气一脚把门踹开,但又一想能上得了一品居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自己虽然身居山野,但也不能在人前失了礼数。
想到此处,洛炎正要抬手敲门。
砰,没想到原本跟在身后的朵儿,突然踏前一步,彪悍十足地一脚蹬开了屋门窜了进去。
“呀,炎哥哥你捉的草鲤儿,怎地都自己穿到了小棍儿上啦!”屋里没人,朵儿看着桌上串在青木棍上的十几条草鲤儿一副万般惊讶的样子。
“哦,难道是知道自己理亏,撂下草鲤儿溜啦!”洛炎抬头一扫,这雅间内除了自己的那串搁在桌上的草鲤儿,一个人都没有。
“炎哥哥快看这草鲤儿还会写字那。”朵儿又是一声大大的惊呼。
洛炎疾步上前一看,只见在平滑的桌面上有人沾着茶水写了一溜歪歪斜斜的子:“明日晌午水塘较技,不见不散,”
哦,下面还有:“切记切记。”四个歪歪曲曲的字迹。
咦,这四个字怎地和上面那几个不太一样,莫非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桌上的字迹未干,想必是刚写上去的,洛炎伸手试了试茶温,茶还是热的,洛炎急忙走到窗边探头一看,街上行人如织,哪看得出来是谁,“明日晌午,哼,哼,有意思。”
“炎哥哥,这草鲤儿是不是说,叫你明日把它们的叔叔伯伯姨妈二婶之类的,全部抓来。好让他们一家团聚。”朵儿看着沉思不语的洛炎指着桌上的字迹娇声问道。
“哦,大概是吧!”
“那明日朵儿也去给炎哥哥帮忙好吗?”
“不可以水太深了。”
“那炎哥哥。”
第八章 云海仙阁(二)
骄阳当空,烈焰四射,此时正值酷夏,天气照实闷热得很。一身劲装黑衣的洛炎一早便来到水塘等候,大号的斗笠在遮当阳光的同时,也遮住了洛炎面貌。
快晌午了,洛炎不由摸了摸手中的青木棍儿,六年了,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自己早已练的滚瓜烂熟,紫阳御龙心经更是已经练到了第四层引阳入体的境界。
这六年来除了与后山老林里的那些野兽时常交手外,还未真个与人动过手,今日,正好拿那野丫头练练手,试试自己这聚气第四重力行境的实力。
六年来,洛炎每天都处于高强度修炼中,从聚气第一重的通窍,第二重的聚气,第三重的养身,一直到目前的第四重的力行,洛炎便是靠着每天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而得来的。
“哦,来了。”
一阵衣衫破空之声由远处传来,洛炎寻声一望,只见两条白色的身影有山前的小路上随风飘来,莫非是鬼,不对这光天化日再会有鬼怪出现,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两女御风而来好似仙子临尘,神女降世。看的洛炎好一阵眼晕目晃。
哦,是那野丫头,不过那名年长的道衣女冠又是那个,莫非是她的师傅。看着二人的绝妙身法其修为绝不在神武境之下。
换了一身绿色短衣打扮的蝉儿,此刻瞪着一双明亮的眸儿,那娇艳的模样儿竟分外惹人。
“摸鱼的臭臭小子,你准备好了没有。”蝉儿一上来便是一副先声夺人的架势。
洛炎慢条斯理地紧了紧斗笠的项绳,并习惯似地压了压帽檐。
“抢鱼的野丫头,本少爷早就准备好了。”洛炎说罢青色长棍一摆,拿出一副随时都可以动手的样子。
咦,道衣女冠看着那名手持木棍迎风而立黑衣少年,全身竟散发出一种纵横疆场的血煞之气,那威武的模样儿就好像一个身后有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看他一身修为应该在聚气第四重力行境的巅峰之处,而且他自称少爷,莫非他是洛家的子弟,道衣女冠扯了扯蝉儿的衣襟,丢了个眼色过去。
蝉儿似乎从道衣女冠那里得到什么指示小嘴一撇道:“摸鱼的臭臭小子,我乃南海云海仙阁门下弟子金玉婵,手下不走无名之辈,你先报个名儿过来。本仙子看看你是否能上得了我云海仙阁的台面儿。”
道衣女冠一听金玉婵这一番咋呼,立时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丫头一上来就拿云海仙阁的名头砸人。怎地这年纪渐长,这心性还是这般***。
洛炎不知道什么云海仙阁,十二年来除了这身后的西苍山,和山下的洛城自己什么地方也没去过,云海仙阁听起来挺唬人,那是个什么东东,洛炎不知道,就目前来说也不想知道。
既然对方报出了一个听起来挺唬人的门派,那自己当然不能示弱。洛炎猛地踏前一步,青木长棍一举,气势也随之一盛。
洛炎这古怪的举动似乎惊到了身前的金玉婵和道衣女冠。让二女禁不住退后了两步,道衣女冠心说:“莫非他不是洛家子弟,看那身上如山似海的气势,和听到云海仙阁的名字之后,那无动于衷摸样。难道他是哪家大门派的关门弟子。”
妙龄少女金玉婵心中想的却和道衣女冠截然不同:“这摸鱼的臭臭小子,这就想动手不成,”想到此处金玉婵登时聚气凝神作势欲扑。
洛炎却在此时大声说道;“偷鱼的野丫头,你且听好,你家少爷乃是九转棍神洛炎便是。”洛炎心道这野丫头说自己是什么仙阁的门下,自己当然不能这上面落了下风,你是仙,我是神,嘿嘿嘿,说到头还是少爷我高了你一筹。
金玉婵和道衣女冠一听,神色一愣:“九转棍神从未听说过。不过他自称洛炎,想必是洛家的子弟没错。棍神,神棍,这名字倒是咋呼的很啊。”
“什么。你是什么棍神?不对,棍神,神棍。哈哈哈原来,你这摸鱼的臭臭小子是个神棍。”此言一出立时笑的二女花枝乱颤,抱成一团。
洛炎似乎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极为严肃地说道:“那又如何。”
棍神,神棍,前者与后者都带个神字,似乎意境相同,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同,棍神,神棍,神棍,棍神,字同,词不同,意通,境不通,两字颠倒,看似相差无多,却是两条完全不一样道路,至于境界更是天壤之别。
洛炎深思飘渺,竟在这一刻得悟了很多。
“喂,摸鱼的臭臭神棍,清醒一下啦!”金玉婵在洛炎面前大叫了一声,而道衣女冠见洛炎嘴中念念有词的入神摸样,依然看出这洛姓的黑衣少年在这一刻似乎悟出了些什么。
“偷鱼的野丫头,你鬼叫些什么。”洛炎在金玉婵一叫之下,立即清醒了过来。
金玉婵被洛炎一吼嘻嘻嘻一笑道:“摸鱼的臭臭神棍,你姓洛,那你一定是洛家的人喽?”见洛炎点了点头,金玉婵在次接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会住在山上,又为什么会以卖鱼为生。”
洛炎口气一肃道:“这好像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现如今已经十二岁的洛炎,对于自己和娘亲为什么会住在西苍山的山神庙中,早已有所耳闻。
不过父亲洛文虎这些年每次回家都会上山小住一段,而对洛炎来说完全陌生的洛家大院,这六年里也时常会有人送些吃食和日常用品过来。
所以洛炎对于自己和母亲为什么会住在山上,而不是洛家大宅里这个问题,并无太大的意见。对于洛炎来说反而是住在山上生活更嗄意一些。
“据我所知,洛家似乎没有已棍法见长的人,所以我敢说你修得不是棍法而是洛家枪法。”
道衣女冠盯着洛炎微笑着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洛家二房的第四子,在洛家排行第九的,洛炎,洛小公子,不知道我说的可对。”道衣女冠娓娓道来似乎对洛家甚为熟悉。
洛炎头戴斗笠,道衣女冠看不到洛炎脸上的表情,不过见洛炎气息一动,想必内心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已大感吃惊。而自己这套滴水不漏的说辞,也是在昨天夜里潜入洛家大院探来的。
“你这两个女子将我约来此处,究竟是何用意。”洛炎神色一凝厉声问道。
金玉婵嘻嘻一笑,脸色神秘地说道:“好事,天大的好事。”
第九章 云海仙阁(三)
洛炎闻听戒备十足的问道:“什么好事。”
喏,金玉婵指了指道衣女冠身后背的一只锦盒道:“那就是你的好事,那里面是你洛家老祖宗留给你们老洛家宝贝,只要你今天能打的赢我,嘿嘿,那这宝贝就是你的了。”
洛炎有些迷糊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既然是我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你应该把它交给家主伯伯而不是我。”洛炎对什么宝贝根本毫无兴趣。
哼,道衣女冠一皱鼻子,这个可爱的动作好像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在贫道看来,目前的洛家还没有一个人,值得贫道将此重宝托付。不知道你合不合它的口味。”道衣女冠神秘兮兮拍了拍背后的木制锦盒。
嗡,嗡,嗡,木制锦盒恰到时机发生相应。
咦,看来这盒中的宝物定非凡品。“既然是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我洛炎定要博上一搏。”洛炎心中拿定主意张口说道。
金玉婵一听立马兴奋地原地翻了个筋斗:“您赢了,锦盒归你,诺你输了嘿嘿”
话到此处金玉婵突然压低声音道:“诺你输了,这锦盒我也会想个法儿,偷了给你,嘿嘿不过你得把你那摸鱼的法儿交给我。”
“好,一言为定,”这种占便宜的事情不做,一定是脑袋秀逗了,洛炎的脑袋当然没有秀逗,所以他一口应了下来。
洛炎一抖手中的青木长棍道:“你用何兵器。”洛炎是在告诉金玉婵自己的兵器就是这根青木棍儿。
金玉婵环目一扫,随即娇躯一旋,就好像一只冉冉而升九霄仙女儿,飘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伸手折了一根弯弯吊吊细柳条儿。
洛炎神色一愣道;“你就用这?”
“是啊!”金玉婵嗓音清脆地应了一声。随即手腕一抖,再看她手中那根弯弯吊吊细柳条儿竟像打了鸡血一般挺得笔直,可见这金玉婵的修为境界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且就凭着金玉婵露的这一手功夫,洛炎便以断定这小女娃儿的一身修为,至少也会是一个聚气第四重神武境后期的高手。
金玉婵说打就打,纤腰一拧,欺步向前,挺得笔直的柳条儿斜挑洛炎头上的斗笠,口中更是娇喝一声:“我先废了这碍眼的破草帽儿。”
洛炎腰身一旋,让金玉婵愿望成空,同时手中的青木棍儿横腰便打,直取金玉婵的小蛮腰,金玉婵咯咯一笑,腾空而起,柳条儿一挥再挑洛炎的斗笠。
洛炎人随棍走,转至金玉婵的身后,青木棍儿一式力断山河,对金玉婵搂头便砸。
金玉婵身形一侧,细柳条儿急点洛炎的左臂腋下,右臂一提,同时吐气开声,嗨,一掌拍上洛炎的前胸。一虚一实,洛炎被金玉婵一掌拍实,闷哼一声,身形借势而飞。
金玉婵一招得势,迅速揉身而上,手中细柳条儿振腕一抖,几道如幻似真的剑气,带着咝咝破空之声直取洛炎身前要害,洛炎人在空中突然腰身一拧一旋,手中青木棍儿回身便刺,怒龙摆尾洛家枪的一招败中取胜的绝招。
“怒龙摆尾,果然是洛家的枪法,”道衣女冠似乎对洛家枪法极为熟悉。
金玉婵未料到洛炎会由此两败俱伤的打发,手中细柳条儿急忙在胸前一横,啪,洛炎这回身一棍正中金玉婵横在胸前的细柳条儿。
那细细的柳条儿在金玉婵的内家真力的灌注下已经如钢似铁,洛炎这回身一棍力道足可开山裂石。
但却未能将那细柳条儿一举击断。
如此同时金玉婵身形一转抖出的四道破空剑气,在洛炎腰身一拧一旋之下竟有三道落空,只余一道击中洛炎的腰侧,却也是毫肉为伤,只是在衣服上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人影双分似乎洛炎暂占上风。
洛炎一招得势,身形一展,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立时如狂风聚雨一般向金玉婵倾泻而去,端的是枪快如电闪,势诺奔雷行。
金玉婵没想到自己一招受挫,竟先机全失,这摸鱼的臭臭神棍竟也可恼的很,竟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气也没有,这一通狂追猛打,竟一时逼得自己手忙脚乱香汗频频。
随着洛炎这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洛家枪法连绵不绝的攻势,在一旁观战的道衣女冠亦是越看越惊,这洛家什么时候,竟出了一个将洛家枪法施展的如此完全的后辈,难道此人便是洛家命数之中的变数。
扎,扎,扎。洛家枪法上半部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枪法中要数最后的两招一十六式最为精妙,前一招名为金龙八连刺,后一招名曰神龙荡八荒。
这两招枪法均是洛家枪法中的大杀招,洛炎这七十二路洛家枪法如行云流水一般接连而来,一时间压制的金玉婵毫无还手之处,但也未伤得金玉婵一根毛发。
当下七十二路洛家枪即将施完,如果不用这两大杀招,看来洛炎今日实难取胜。所以洛家枪法中的第七十一路已然展开,一招八式,一式一击,八式相连,势可破天。
扎,扎,扎,我在扎,一枪快似一枪,一式强过一式,形成八重势诺滔天的枪形气浪直逼金玉婵前心要害。
“金龙八连刺,”
洛家枪法中的精妙一枪,被道衣女冠一语道破,随即身形一晃作势欲扑。
此刻,金玉婵已经被洛炎逼到水塘的边缘,离落水仅有一步之遥。
“不要帮我。”此时金玉婵已经是煞气凝眉,气恼之色已现脸上,本想到洛炎强势泄力之际,在做强势反扑,可是这洛炎竟然出乎自己预料地,习全了上半部的洛家枪法。
金玉婵出声阻住,欲出手相助的道衣女冠。
金玉婵身形倒跃而飞,手中细柳条儿接连急抖,护住身前要害,洛炎一连八枪,枪枪势诺奔龙可裂天地,金玉婵手中的细柳条儿也接连挥舞了八次。
洛炎刺了八枪,金玉婵也凌空退了八步,一步一丈多。
此刻的金玉婵已退到水塘得中心地带,落在一片荷叶之上,发髻略有凌乱,衣衫也被枪势带起的塘水侵湿了不少。
感灵初境的金玉婵,没想到自己今天会,一时大意疏忽,被一个只有力行境的洛炎,一招金龙八连刺逼的如此狼狈。
手中原本一米多长的细柳条儿,再挥舞了八次之后,一次一断,现如今只剩下手中攥的一段了。
第十章 云海仙阁(四)
“结束了吗?那就看我的啦!”金玉婵玉面一沉真气凝结。
“咦,不好,还未完,这该死的臭鱼神棍”当然未完,既然金龙八连刺一出,那最后一招的神龙荡八荒当然不能拉下。
枪影如林,犹如暴雨倾降,气势如海状诺潮腾。洛炎一声暴喝,神龙荡八荒随之爆燃而发,青木长棍虚空横扫幻出漫天枪影竟然罩住了小一半的水塘,当然金玉婵会受之最利。
金玉婵不愧是云海仙阁的亲传弟子,一见这漫天枪势,以自己目前的聚气第七重神武境的修为,竟也难以将其全部接下,所以金玉婵在第一时间便选择了退,而且是暴身而退。
云海仙阁的绝世轻功御风飘,在这一刻被金玉婵施展得是淋漓尽致,只见金玉婵身形一展,宛如烟御清风一般向后急飘而去。
呲呲呲,无数道撕空裂地的枪气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到水塘中,竟然是水烟袅袅好似沸水开花一样,把那半塘水儿弄得又好像翻江倒海一般。
神龙荡八荒虽然无功而收,但也是有所收获,一条条水塘中特有的草鲤儿纷纷翻出水面,看那随波飘荡的样儿,已然是生息全无。
这些在洛炎和金玉婵动手之初,便受惊躲于深水中的草鲤儿还是大受其害,由此可见这洛家枪法中最后一己大杀招果然盛名不虚。
当然云海仙阁的绝世轻功御风飘,更是名不虚传。
枪势入水,波浪千重,这时金玉婵认为自己反攻的机会到了,洛家枪法中的七十二路一百单八式的已然全部施完。
至于那后半部的九转龙枪之技,金玉婵相信眼前的洛炎决然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对手此刻已经威势已歇,气息渐弱。
所以金玉婵动了,云海仙阁的绝世轻功御风飘用来逃跑速度不慢,诺用来进攻则更是快的惊人。
金玉婵身体前倾已内家真力掀起十丈水墙,左手剑诀一引,右手化掌为剑,凝聚天地灵气,携雷霆万钧之力直奔岸边的洛炎而去。
可是此时,洛炎气息虽弱,但枪势未停。
道衣女冠没有想到,金玉婵更没有料到。
不过,如果今日有洛家的任何一人在场,都会看出刚才洛炎施出的神龙荡八荒与六年前,洛文虎在演武场上施展九转龙枪之时先前的气势、枪势,是何等的相同。
所以就在如山枪影未尽之时,一股至强的气息从洛炎的身上猛然发出,一轮光芒耀眼的紫日从洛炎的身后冉冉升起。
“九转龙枪第一式,土龙遁法。”
“什么,九转龙枪。这怎么可能。”
岸上的道衣女冠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不过道衣女冠见洛炎身后紫日虽升,但好像后劲不足呈内力枯竭之色,枪势还未经展开,身后的紫日便已经光芒立减形消而逝。
而此刻金玉婵虽然也听到洛炎的断喝但苦于威势已成,再想变招换式已是不及,这雷霆万钧的一剑,乃是凝聚天地灵气而成,也金玉婵倾尽全力的一击,威力当然不容小视。
噗,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此刻岸上的洛炎已遭内力反噬,再无无还手之力了。
“师妹,住手。”道衣女冠娇喝一声,双掌合胸向洛炎和金玉婵二人之间的缓冲之地,迅速推出了一掌。
轰,浩瀚的内家真元由侧面撞上了金玉婵的倾力一剑,发出一声轰天爆响,将金玉婵这雷霆万钧的一剑卸去将近八成的力道。可是这余下的两成也足以把洛炎轰晕过去。
道衣女冠虽然出手相阻,但金玉婵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了洛炎的身上。“
鬼啊!”强劲的气浪在第一时间便把洛炎掀飞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头上的斗笠,更是先一步纷纷被剑气肢解离身。
青黑色的皮肤红斑遍布的脸,吓得金玉婵鬼叫一声,气势一泄,噗通一声跌于水中。
道衣女冠在一边看得清楚连忙身形一纵,衣袖一卷把洛炎接住。一手把住洛炎的脉门,迅速将一道精纯的内家真力缓缓地输入其体内,一手探查洛炎的全身伤势。
“师姐,他死了吗?”从水里刚刚爬上来的金玉婵小心翼翼地问道。
道衣女冠神色凝重地说道:“幸亏我出手挡了一下,否则,你此时已然铸成大错。此子在此等年纪就有如此修为,洛家枪法又已经练至小成,看其刚才的施展九转龙枪的气势,据突破九转龙枪之境,只差临门一脚了。”
“哼,那又如何,刚才还不是差一点被我一剑杀死。”金玉婵看着如死人一般的洛炎有些傲气地说道。
道衣女冠一听脸色一紧道:“你还说,再出世之前,师父曾再三嘱咐,这大惊天剑式太过霸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冒然使出,而你却”
“我,我还不是被这摸鱼的丑八怪给逼的。”金玉婵自知理亏小声地为自己辩驳了一下。
道衣女冠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用嘴迅速调开瓶盖,丝,一缕异香立马弥散开来,一滴纯白色的乳珠散发着惊人的异香,滚落到落雁的嘴里。
“师姐你可真舍得,竟然喂了摸鱼的丑八怪一滴万年石乳。”金玉婵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一副馋嘴的模样儿。
道衣女冠道:“我今日诺不舍得,等日后飞升觅仙境之后,那位老人家就会有所舍得。来,师妹先用水将他的伤口清洗一下,然后在用我云海仙阁的生肌散涂抹一遍,”
金玉婵双眼一翻道:“师姐,这劳什子的活,为什么是我干。”
道衣女冠脸色一热嘴上却身份镇定地说道:“其因有三,一,他是伤在师妹你的手上。二,男女有别,师姐为他治伤多有不便。三,!”
“等等,师姐,好像你师妹我也是个女孩子吧!那个什么男女也是有那个什么的。”金玉婵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打断了道衣女冠的话语。
道衣女冠面容一整道:“这就是师姐要说的第三,咳,师妹你是个女孩子对吗?”金玉婵用力地点了点头,并趁机挺了挺已初具规模的酥胸,借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名女孩子。
道衣女冠回头指了指洛炎又道:“那他又是不是一个男孩子?”
金玉婵端着下巴,把昏迷中的洛炎从头到位地,在仔仔细细地过滤了一遍,尤其对局部的一坨更是甚为关注。
第十一章 云海仙阁(五)
“虽然长得太丑,但,他是一个男孩子。”金玉婵终于检查完毕,十分肯定地说道。
道衣女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女孩子?”金玉婵赶紧点了点头,已确定自己的性别。
“他,是一个男孩子?”金玉婵又赶紧点了点头,以确定自己的观察绝对不会出错。
“你和他都是孩子?”金玉婵再一次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师姐究竟想说什么。
道衣女冠看了一眼,落入自己陷阱的小师妹再次说道:“既然你和他都是小孩子,就说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是不是?接下来还用我说些什么吗?”
金玉婵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随后,二话不说的接过道衣女冠手中的一方丝巾和一个黑色的玉瓶忙碌了起来。
道衣女冠神色一展,转身走到一株大柳树下一屁股坐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用衣袖好一通的猛煽,“唉,做师姐真是不容易啊!九幽煞龙脉,果然是千年难遇的脉相,看来洛家的命数之人必当应在这洛炎的身上,唉,也不知道今日所作之事是对是错,这凡尘俗世以后恐怕就要乱上一阵了。”
“师姐,他这肉皮怎地也洗不白。”金玉婵一边卖力地搓着洛炎的一条大腿,一边极其认真地问道。
道衣女冠气得鼻子一歪嚷道:“小师妹啊!师姐我是让你给他擦洗一下伤口。你怎地唉,做师姐真地好累啊!”
金玉婵;“哦,”
时间不大,“师姐,他这一坨碍事得很,我能不能给他割了。”金玉婵再一次极其认真地问道。“咦,师姐,你不说话是不是赞同我的意思,那我可就割啦!”
刚刚迷糊了一会的道衣女冠一听,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嚷嚷道:“等会,待师姐我看看他那一坨可还有用,喏,是哪一坨啊?”道衣女冠使劲瞪了瞪眼睛,以便看的真切一点。
“那,就是这一坨,”只见金玉婵此刻正肩扛着洛炎的一只右腿,用右手指了指洛炎两腿中间的那一坨不雅的物什,还借势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咳咳咳,师妹,那一坨,那一坨是不能割地。还有用。”看得极为清楚的道衣女冠面红耳赤的说道。
“师姐,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能割。”
“因为那是所以不能割。”
“哦,那我给他留着,”
道衣女冠一听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倒要看看这一坨,以后究竟有什么用处。”
道衣女冠这一次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当一轮红日即将升上西苍山顶的时候,洛炎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啊,呲,”一阵酸疼让洛炎长吸了一口凉气。
“炎儿,你醒啦?快起来吃饭啦!换洗的衣服,娘给你放到床头啦!真是的捞什么,老什的宝贝,给水淹成那个样子,连衣服都弄丢了。都这么大了光着身子躺在水塘边上是个什么样子。”一身青色衣裙的岳蓉在庙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哎,来啦!”洛炎习惯性地应了一声。
“诶,那两个女的那?我怎么回来的?”洛炎**着身子前后左右地看了一看,“嗯,我不是被那偷鱼的野丫头打伤了吗?怎地一点伤口都没有。难道自己这两天装撞邪了。不会是………”
洛炎急忙穿上衣服奔了出来,伸手拿了一块硬馍啃了几口,随后端起石桌上的一碗菜粥,一口气灌了下去,“娘亲,昨天孩儿怎么回来的。”洛炎垫吧了一下肚子急忙问道。
岳蓉脸色一肃道:“还说那,昨天傍晚,我见你老是不回,就下山去找你,走到半路上就碰上一个漂亮的小丫头,说在水塘边上有一个光着身子男孩子晕过去了,问我认不认识。我一猜就是你,我就赶紧赶下山去把你背了回来。”
“那小丫头那。”洛炎赶紧追问了一句。
“走啦!”岳蓉膘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走啦!怎地就走啦!”洛炎有些失望地说道。
岳蓉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儿子道;“儿子,你是看上,那家小姐啦?”
洛炎一听脸色一热忙道:“娘亲,您想哪去啦!炎儿只是想谢谢人家。”
岳蓉一听神色一缓道:“不用了,娘亲替你谢过了。不过那女娃子长得还真怪好看的,一看就是相夫教子的良配,还有那啥,虽然不是很大,不过,再过上几年定是个又翘又挺,还有那浑圆如满月臀儿,一看就是个能生男娃儿的样儿”
‘娘亲,她走时就没说啥。’洛炎一听自家娘亲越说越远急忙又追问了一句。
“说啥?”岳蓉想了一下。
“哦,对了,她说那东西是你从塘里捞上来的什么宝贝,理应归你,我就顺手给你拎回来啦!那东西娘亲我也看不出有啥宝贝的地方,倒是有几斤份量。改日拿到洛城看看能不能换几吊铜钱儿还有那后山水塘的草鲤儿死了很多,也不知道得了那路劳什子的怪病,这几天你就不要再去捞鱼到一品居去卖了。”
岳蓉顺手指了指戳在庙门一旁一根黑不溜秋的铁棒儿,嘴里还是一通絮叨着。
洛炎赶紧走了过去拿起那根鸭蛋粗细的黑铁棒棒儿,垫了垫,还真有几分重重,拿到洛城换几吊钱应该不是问题。
长度应该接近半米来长的样子入手微凉,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但绝不是钢铁。因为这玩意毫无锈色,但猛地一瞧却又极像一根毫无用处的破烂棒儿。棒身仔细抚摸略有凹凸感似乎是一种特有的纹路但不太明显。
洛炎心中大奇,这破烂棒儿定是那偷鱼的野丫头金玉婵留下的,想到之前她说过的话,洛炎又不由自主地将破烂棒儿翻过来掉过去的瞅了半天,当然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个骗子,两个莫名很奇妙的女骗子。”洛炎十分失望地把手中的破烂棒儿扔到地上。
“娘亲,我那根青木棍儿那。”洛炎向四下里环顾了一眼,没发现自己那根心爱的青木棍儿,急忙向岳蓉问道。
岳蓉道:“我怎地知道,莫非是昨天丢在水塘边上啦!”
“啊,”洛炎一听,急忙一溜小跑地奔向后山。
岳蓉一看急忙喊了一嗓子:“诶呀,这孩子,你吃饱了没有啊!”
“娘亲,我吃饱啦!我去看看后山水塘的草鲤儿得了哪门子怪病,好到城里抓几幅药,给它们治治。”洛炎边跑边道,眨眼便没了影儿。
洛炎跑得很快,似乎觉自己今天的体力特别的充沛,体内原来那条紫色的气流儿,一夜之间也似乎长粗了不少,此刻正在自己经脉中欢快的转悠着,竟然已经是聚气第五重内动的境界了。
第十二章 云海仙阁(六)
“呀,在那。”
来到水塘边,一眼便看到自己那根心爱的青木棍儿直挺挺地插在那水塘边上。
洛炎急忙抓在手中万般疼爱地捋了捋。这根青木棍儿自从六年前在这水塘里摸上来的得,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当枪使,掐指一算,竟也有六七年的光景了。
“咦,怎地会这样。”洛炎这一捋竟捋出了毛病。
这原本十分光滑的青木棍儿,现如今已是伤痕累累遍布全身,头上更是被斜刷刷削去了一段,看那光滑的切面似乎是什么利器所为。
“可恶,”一定是那可恶的野丫头金玉婵。洛炎恨恨想着轻抚着棍身心痛不已。
“不对,这不是伤痕,好像是字。”
洛炎感觉到棍身有异,连忙凝神一瞧:“嚯,真的是字。咦,怎地这字看着这般别扭。哦,原来是倒了。”
字迹是有人极有耐心地刻上去的,从棍柄一直延伸到棍头。字形刻得纤细小巧,显然是女子所为。这是一门精绝的轻身法儿,念由心生拙入身,风灵御体自轻盈,!这应该是那金玉婵所施展的轻身法儿,想来定是那云海仙阁的绝学。
洛炎虽然不明白这字是金玉婵刻上去的,还是那道衣女冠所为,自是越看越是心喜,至于这二人为何这般,洛炎到没有深思细想。口诀的末尾之处留下一句,令洛炎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紫日御龙心经并不是修习九转龙枪最佳的内功心法。”
“这是什么意思,这云海仙阁为什么对洛家的枪法这般熟悉,与洛家的老祖宗又是什么关系?”
洛炎越想越迷糊,最后纵身一跃,一个猛子扎进水塘里。
清凉的塘水极为有效地缓解了洛炎的头疼。
洛炎湿漉漉地爬上岸来,拿起青木棍儿再次认真地看了起来,因为洛炎发现在那句话结束之后,下面好像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字。
这字体好像有些熟悉,洛炎想了一下:“对啦,在一品楼的桌上就是这种宛如蚯蚓似地字体,这是那偷鱼的野丫头金玉婵刻得。”
洛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至于那套轻身的法儿绝对是出于道衣女冠的手笔。洛炎没有再去吓猜细想,因为那好像不是自己现在可以弄懂得事儿。
先看看金玉婵这偷鱼的野丫头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摸鱼的臭臭神棍,你们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想必你已经看到了,不要太失望,那东西就算卖了也不值几个钱,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走啦!不要想我,因为我不会想你,虽然我伺候了你小半天,还给你留下了那一坨。不过你不用谢我,如果真的要谢的话,就谢我师姐吧!如果不是她在三的恳求我,那一坨我早就给你割了。”
那一坨,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坨,莫名其妙,洛炎再次看了下去,
“是我把你打伤的,伺候你,给你治伤,是我该你的。可是我总是还觉得对不起你,思来想去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只好将就着传你一招剑法,就是打伤你的那一招,你可要记好了,这可是我们云海仙阁的不传之秘。”
哈哈哈,太棒了,这偷鱼的野丫头真是够意思,想想那石破惊天的一剑,绝对是一门传世绝学,学一定要学会它,洛炎欣喜的下了决心。接着往下看去,却是这一剑招的心法口诀。
“携万物之灵长,御天地之威而威,身有万物而不携一尘,凝剑于心方可成就无为之剑道。剑有滔天意,心境似明台。万法皆破,唯我清明。”
“摸鱼的臭臭神棍看明白没有,都想当初我可是足足悟了一百天,才有了我今天的一剑之威,而我师姐好像悟了整整一年,摸鱼的臭臭小子你会悟多少天,对了你的青木棍儿我割去了一节,说起来,我给你留下了那一坨,割了你一段青木棍,还是你占了便宜,如果想要的话,带你修为大成之后,来云海仙阁找我吧!嘻嘻,到时候我就会知道你那一坨究竟有什么用。都怪师姐她不肯告诉我,真是憋死我了。”
洛炎一气看完,从头到尾那一坨出现了不下四次,究竟那一坨怎样招惹那野丫头,非要给自己割了,那一坨,究竟是那一坨,又在自己身上的那一位置。
诶呀,头痛又开始了,嗖,噗通,洛炎再一次扎进水里,这一次过了很久才爬上岸来,而且爬上岸来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双臂向天狂呼了一声:“那一坨,你究竟在哪啊!”
嗖,噗通,洛炎双手抱头再一次扎进水里。
洛城东门外,道衣女冠和金玉婵慢悠悠向前走着,但每迈出一步却是将近三米左右的距离,所以两人看似走得很慢却是快得出奇。
“师妹,你昨天在那棍子上刻了什么。”道衣女冠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没刻什么。”金玉婵瞟了一眼道衣女冠心虚地说道。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之后,我也在那根棍子上刻了点什么。”道衣女冠懒洋洋地说道。
“那,师姐你都看见啦!”金玉婵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字太难看啦!没看清楚。”道衣女冠还是那副懒样子。
“那,师姐又刻了什么。”金玉婵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御风飘的口诀而已。”道衣女冠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金玉婵明显地神色一顿。
“那,师妹你刻的又是什么。”道衣女冠再次问道。
“也没刻什么,大惊天剑式而已。”金玉婵也同样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也的确”道衣女冠脚步一虚,很明显的打了个趔斜。
“师姐,那摸鱼的臭臭神棍”
“叫师父,”
“师姐,”
“叫师傅”
“师姐”
“那就叫师姐吧!”
“我说师父,”
“叫师姐”
“师父”
“嗯,气死我啦!这次就不该带你出来。”
“谁叫师姐你,那么喜欢当师傅。”
“我嗯啊”道衣女冠好像有些抓狂暴走了。
两道修长的人影,迎着初升的朝阳逐渐远去,道衣女冠和金玉婵就这样走啦!带这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样走了。带着足足困扰了洛炎三个多月的“那一坨”走了。
可是谁又知道,眼下的洛城虽然还是洛城,但洛城之中确似乎多了一股不为人知的气息,透着几分诡异和几分阴森的杀机。
第十三章 大劫将至 (一)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是一个多月。
只从道衣女冠和金玉婵走了以后。洛炎的日子每天过的那叫一个充实。
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修习紫日御龙心经和洛家枪法以外,便是围着那水塘儿练那道衣女冠留下来的轻身法儿。
当然金玉婵留下来的那招剑法,洛炎也是每天琢磨可是进境不大,但也已经初探门径。
御风飘不愧是云海仙阁的传世绝学,已洛炎的绝顶天资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已经把御风飘全部融会贯通,那御风凌空渡,踏波戏浪峰的绝技,洛炎现如今也早已不在话下。
紫日御龙心经也在道衣女冠和金玉婵走后的一个多月里突飞猛进,直达第六层巅峰。
诺现在施展那九转龙枪的第一转土龙遁法,洛炎觉得应该毫无问题。至于第二转风龙逆世则诺要施展的话恐怕还是有些后劲不足。
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那根黑铁棒儿,洛炎也仔细地研究了几天,但毫无头绪,最终将其升级为做饭时,烧火用的烧火棍儿。你还别说除了沉一点之外,还挺顺手的。
这一天,洛炎在后山的野林子里捉了三只野鸡,只从练了那道衣女冠留下的轻身法儿,捉着林中的山鸡,那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这让洛炎照实高兴了一阵子,三只山鸡杀了一只改善了一下母子二人的伙食,洛炎把剩下的两只拴在青木棍儿上,戴上斗笠晃晃悠悠扑扑楞楞地进了洛城。
宽阔的街道上与往常一样行人很多,洛炎每次打到野味都会送到镇上最有名的酒楼一品居,当然今日也不会例外。
来到一品居的后门,洛炎直接走了进去,迎面正巧碰上一品居的大厨胖师傅,胖师父当然不行胖,而姓尤,只是长得身宽体胖,才被人们称为胖师傅。
胖师傅以人到中年,光头圆脸走起路来噔噔有声,全身的肥肉前拥后颤极其壮观,“炎哥儿,你可好久没来啦!我一品居的红烧草鲤可早就断货啦!咦,这两只山鸡真是不错,来给我吧!”胖师傅毫不客气地把两只山鸡接了过来,顺手递给洛炎两块碎银子。
洛炎急忙说道:“胖师傅,给的多了,给的多了。”
胖师傅摆摆手道:“不多,不多,剩下的你在摸几条票肥肉厚的草鲤儿送过来就行啦!”
洛炎一听便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爽快地说道:“得来,胖师傅您就请好吧!”
胖师傅哈哈一笑道;“你炎哥儿,办事我信得过。哦,对了,朵儿小姐可念叨了你有些时日了,我看你还是过去给她打个招呼吧!要不她老是在我身边念叨。”
“哎,我知道了。”洛炎压了压帽檐向前厅走去。
一品居除了经营酒楼之外,还兼营客栈,所以占地面积很大。洛炎从后门进来,路过厨房从前厅绕过奔后院走去,一品居的佟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在整个大周朝比较大的城镇中都有分号,据说佟老板的背景很深,身份更是神秘,至于洛城的这一家分号目前只有一名姓佟的掌柜在打理,朵儿也姓佟,但在洛炎看来朵儿不是佟掌柜的女儿,因为已经人至中年的佟掌柜见了朵儿还要恭称一声朵儿小姐。
一品居的后宅,洛炎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朵儿带进来的。今日一品居的后宅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那就是一个静,如果一座莫大的宅院如果太静了,就会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洛炎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太安静了,一路走来,竟一个丫鬟婆子都没碰上。都去哪啦!洛炎心里嘀咕着,脚步却没有慢下来,反而加快了不少。
“啊,救命啊!”一声尖叫传来,让洛炎神色一紧:“朵儿。”洛炎身形一展好像一缕横飘的青烟一般,向声音的来处掠去。
“什么人。”随着两声厉喝,两道掌风从左右两侧向洛炎胸前袭来。可是来人似乎低估了洛炎的速度,云海仙阁的绝学御风飘可不是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轻身法儿。
咦,掌风落空,竟连洛炎的一丝衣角都没碰着,“这怎么可能,两声惊呼,”随之现出两名锦衣老者,两名锦衣老者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莫大的惊疑,这是什么身法,怎地这般的快速。
追,这两名锦衣老者忽然想起彼此的职责,急忙展开身形追了下去。
洛炎身形如电,眨眼已到一品居的后宅内院,嗖,一条娇小的白色身影有一座小院里快速地窜了出来与洛炎撞了满怀。
“啊,炎哥哥,快带朵儿走,有坏人。”小巧的人影正是一脸惊慌之色的朵儿,洛炎一听想都未想,一把抱起朵儿掉头就走。
“呲,不好,”身后两道人影已电射而来。
“哪里走。”身后来人就像两只大鸟一般向洛炎凌空扑落。
洛炎身形一转,右手青木棍儿一击地面,向一侧斜掠而出。
呲,一时没看清,侧面竟是一方小湖,好个洛炎只见他,手中青木棍儿一轮,激起一层水浪向身后破去,身形借势凌空而起,向湖心急落。
啪,在气息将歇之际,青木长棍再次一击水面,提身换气,身形再起,竟落到了对面岸上。
呀,两名锦衣老者再次惊疑出声,没想到在这洛城之中竟碰到一个轻功如此高明的人儿,眨眼工夫竟已到了对岸,二人身形一纵落于湖面之上,双脚连踏,逐波而来。
洛炎看了一眼有意卖弄的二人,冷哼一声,心道:“这踏浪的功夫,比起小爷我的凌空虚度来不知要差上多少。”
洛炎身形一纵,虚空连踏,一步一丈多,竟连踏了六步之多,落到了一垛院墙之上,身形一晃再晃便如烟儿一般没了踪影。
啊,这,这。刚刚显摆完的两名锦衣老者,站在岸上看着洛炎抱着朵儿飘然而去,竟只有目瞪口呆得份了。
“是御风飘?”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莽汉,从刚才朵儿奔出的那座小院内走了出来,一品居的佟掌柜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两名锦衣老人捋了捋腮下的白须,其中一人道:“错不了,凌空虚渡,也只有云海仙阁的御风飘才能做得出来。”
第十四章 大劫将至 (二)
中年莽汉接着说道:“六掌柜,那抱走朵儿的娃儿是什么来路。”
佟掌柜躬身回道:“大少爷,那是炎哥儿,西苍山中的一名猎户,与大小姐关系极好,所以刚才佟六………”
“嗯,西苍山中的猎户,那小子年纪不大,能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六掌柜,这炎哥儿家世怎样,貌相如何?”中年莽汉似乎对洛炎大感兴趣。
佟掌柜道:“炎哥儿的品行绝对没的说,至于家世和样貌…….”佟掌柜抬眼看了一眼中年莽汉脸色。
中年莽汉道:“但说无妨。”“是大少爷,这炎哥儿样貌,佟六没有见过,不过在四年前听大小姐偶尔说过一次,说炎哥哥长得怪吓人的。至于家世方面这炎哥儿他姓……姓洛。”
“是洛家的人,难道是十二年前………”中年莽汉看了佟掌柜一眼欲言又止。一旁的佟掌柜识趣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九幽煞龙,三脉合一,十二年啦!为何,这洛家”中年莽汉连说了两声洛家后脸色越减凝重。一品居的后宅内院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洛炎抱着朵儿一口气奔了三条巷子,方才刹住脚步。
“炎哥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今天碰巧赶上,那个大壮熊非”朵儿搓了搓自己的嫩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那大壮熊又是哪个。”洛炎有些气喘地问道。
“嘻嘻,他们没有抓我,那大壮熊嘻嘻嘻他是我父亲。”朵儿嬉笑着说道,似乎完全没当回事。
洛炎一听立马脸色一蹦道:“淘气,害我担心了这半天。”洛炎一屁股坐在地上,抡起衣袖用力地扇了一通。
朵儿一见洛炎脸色不善急忙乖巧地掏出一块方巾,一边讨好似地帮洛炎擦着鬓角的细汗,一边小心翼翼问道:“炎哥哥,你生朵儿的气了吗?”
哼,洛炎故意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朵儿一见洛炎不待见自己,以为洛炎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小脸一惨,作势欲哭,突然双眉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近洛炎的红脸,小嘴一撅,
呗,亲了洛炎一下,随后紧盯着洛炎那双惊异的眼睛说道:“炎哥哥,对不起,是朵儿错了,炎哥哥原谅朵儿好不好。”朵儿摇晃着洛炎的手臂可怜兮兮哀求道。
洛炎摸了摸被朵儿亲过的地方道:“老实交代,这一招跟谁学的,”以往的朵儿都是以一番大哭来博取自己的同情,今日怎地会这般香艳地法儿?
朵儿眼珠儿贼兮兮转了一圈道:“如果朵儿说了,炎哥哥要给朵儿买一串糖葫芦,不,要买两串。”
洛炎有些不解地说道:“为什嘛?一人吃两只,你也太”
“不是,因为朵儿要送给炎哥哥一只。”朵儿娇声说道。好,洛炎一口应了下来。
朵儿凑近洛炎的耳朵小声说道:“朵儿是跟那个大壮熊学的。”
“你,你父亲。”
朵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娘亲好像很生气,父亲就是这样哄娘亲高兴得。我都看见了。”
“哦,原来如此。走,洛炎哥哥给朵儿去买糖葫芦。”洛炎拍了拍屁股拉着对儿向街上行去。
宽阔的洛城大街上,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双手各持了一串糖葫芦,在大街上蹦蹦跳跳地走着,身后紧跟着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黑衣少年头戴斗笠手里拎着一根青木棍儿。
小女孩不时回身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向黑衣少年,黑衣少年每次都摆手拒绝,小女孩也不在意,过一会又是重复着这般动作。
夜,漆黑如墨,漫天的星光已不知在何时被片片乌云遮住,狂风渐起,呼林啸市。紧接着,闪电一道倾了半边天际,随后一道惊雷御势而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洛城顿时笼罩一片狂风暴雨之中。
一只褐色苍鹰在暴雨之中直落一品居的后宅内院。“来啦!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六掌柜。”书房内中年莽汉将手中的一封密信凑到火烛上点燃。
“大少爷。”一品居的佟掌柜拘谨地站在中年莽汉的身后。
中年莽汉沉思了一下道:“明日既去洛家酒坊,加定下品玉凝酥五千坛,中品一千坛。务必严明中秋之前交付。”
“是,那,上品的玉凝酥”佟掌柜试探着问道。
中年莽汉眉头一皱道:“老六,你的记性可是越来越差啦!”
佟掌柜脸色一变忙道:“是,是,是,老六明天一早就去办。”
佟掌柜转身出了书房疾步而去。
书房内中年莽汉抓起桌上的一只酒壶,一饮而尽,脱口吟道:“一口玉凝酥,留香七日唇。坛干滴未落,似仙下凡尘。哈哈哈,中秋之后这玉凝酥,恐怕就会越发金贵了。”
第二日中午,洛家,洛文昌快步走进老母亲洛老太太的房内。“娘亲,一品居今天一早又下了一笔大单子。”
“多少,”洛老太太手捻佛珠眉色不惊地说道。
“下品玉凝酥五千坛,中品玉凝酥一千坛。定的是中秋之前交货,而且是死定。”洛文昌十分准确地说道。
洛老太太眉头一皱道:“五千,一千。五,一,文昌今年开春一品居定的那批上品玉凝酥是多少来着。”
洛文昌略一皱眉道:“娘亲,昌儿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千坛的下品,一千坛的中品。”
“那天是什么日子,”洛老太太追问道。
“好像是,二月十八,错不了,是二月十八。”洛文昌十分肯定地说道。
洛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这就对啦。这就对啦。唉,真是难为佟家老大啦!昌儿其他家的单子,向后压一压,先把一品居的那票赶出来,”
洛文昌神色一紧:“娘亲,您是不是从中感觉出了什么。”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人家已经给我们洛家十二年的时间,不错了。”
洛老太太说到此处突然话锋一转,
“文昌我儿,你是我洛家第十八代家主,按我洛家的规矩,这下一任家主理应由你委任。但这次为娘我,想替安排此事,你可有意见。”洛老太太十分认真地说道。
洛文昌道:“娘亲,这真是我洛家的命数吗?唉,洛家当代之中,诺论武功修为非二弟莫属,诺论言商则当属我洛文昌。只是我洛家第十九代当中天分高的孩子,都已经!莫非娘亲要把家主之位?”
洛老太太点了点头,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只是那眉目之间的笑容多了几分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