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九章 乌龙
有重复,明早之前改
陆启昌再面对黄志诚的时候,其实心中是颇有几分自得的。
这种自得并非是贬义,而是那种你帮助了朋友,讲义气,有付出,所获得的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我早告诉过你,阿孝并不简单。”陆启昌尽管很开心,有点想笑,但他还是绷着脸。“可你还是一次次小看他,你以为调走他所有手下,就能搞死他吗?不可能的阿黄!”
然而黄志诚此刻的关注点却不在被陆启昌带来的老外身上,甚至不在倪友孝身上,也不在陆启昌知道自己策划了倪坤被杀这件事上。
“你真的杀了韩琛?”黄志诚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就算你为了帮我,你特么杀韩琛干嘛?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一丁点联系吗?
“韩琛必须死!”陆启昌面色肃然,“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跟韩琛合作杀了倪坤,这件事韩琛能吃你一辈子!他不死,你就完了!”
“另外,韩琛死了,倪友孝和国华他们之间的斗争也在没有缓冲,一定会彻底爆发,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做些手脚,让他们同归于尽!一切都万事大吉了!”陆启昌说到这里,故意叹了口气,“不过我跟你一样,你杀了倪坤,我杀了韩琛,咱们都脏了手。”
“你神经病啊你!”黄志成再也忍不住激动拍桌子骂了起来,“你……”
他指着陆启昌,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他又指着自己,还是说不出来。
“你行动之前,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先说一声?”黄志诚最终扶额崩溃道。
“你杀倪坤的时候跟我说了吗?”陆启昌意识到不对,也瞪大眼睛摊摊手,“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想知道什么情况!”黄志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杀韩琛……你知不知道,倪坤的是跟韩琛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启昌只觉脑子里五雷轰顶。
他瞬间瞪大眼睛,瞠目结舌:“那你和他老婆……”
“那个女人蠢而已,我只是利用她!”黄志诚烦躁摆摆手,“而且说实话,自始至终我都是敲敲边鼓,搞搞情报,根本没有参与到实际的行动里去,我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干净的!最多就是降职,即使这样搞死倪坤我也赚大了,很难接受吗?”
说到最后,黄志诚已经激动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会跑去杀掉韩琛?还亲自动手?”
“我……”陆启昌大口呼吸,心乱如麻。“你等会儿,我、我有点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你为什么会产生杀掉韩琛的念头?”黄志诚皱眉道,“你一向冷静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冲动。而且无厘头?”
陆启昌强迫自己冷静,开始从头捋:“我知道倪坤的死和你有关,倪坤被杀的当天你和韩琛的老婆有联系,而我知道你跟韩琛的私交一向不错,所以我怀疑倪坤是你跟韩琛合谋杀掉,这很合理吧?”
黄志诚眉头皱得更紧。
“后来我又监听到你跟韩琛老婆的电话,知道你们还想杀倪友孝,你明显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对方。”陆启昌越说越快,“那么我认为你受到胁迫,被韩琛逼着配合他,这种怀疑也合情合理吧?”
黄志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陆启昌激动挥舞双臂:“既然如此,一切的源头都在韩琛身上,我解决掉韩琛,就解决掉了你的麻烦,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怎么会知道,你只是跟韩琛的老婆合作?我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居然蠢到去杀倪坤?她跟你坤无仇无怨的,倪坤死了也轮不到韩琛上位,她根本没理由……她简直就是神经病啊她!还有你,你特么跟一个神经病合作,怪我咯?”
说到最后,陆启昌也情绪快崩了。
他跟黄志诚都不是蠢货,但就是因为两人都很聪明,所以这件事从逻辑上来讲,明显陆启昌认为的真相更合情合理,而真正的事实,反而荒诞而可笑。
要怪,就怪他陆启昌太敏锐,察觉到了黄志诚杀了倪坤这件事,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乌龙。
此刻陆启昌忘了,他察觉到的只是“有点不对”,而明确指出黄志诚杀了倪坤的,是何邪。
陆启昌更想不到,何邪早就把他的反应全算到了,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能力,必然会这么想,这么去做,然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一切,早在从何邪开口告诉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两个o记的大佬相对无言,默默无语,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最终还是黄志诚打破了平静:“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也是为了帮我,算你够义气。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
“靠!”陆启昌狠狠向黄志诚竖起中指。
黄志诚忍不住笑了,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收不住,到了最后,陆启昌也跟着她一起笑。
两人真的跟神经病似的,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下来了。
最后两人都笑累了,给彼此点了根烟,一起喷云吐雾,思考着这件事后续该怎么处理。
陆启昌再面对黄志诚的时候,其实心中是颇有几分自得的。
这种自得并非是贬义,而是那种你帮助了朋友,讲义气,有付出,所获得的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我早告诉过你,阿孝并不简单。”陆启昌尽管很开心,有点想笑,但他还是绷着脸。“可你还是一次次小看他,你以为调走他所有手下,就能搞死他吗?不可能的阿黄!”
然而黄志诚此刻的关注点却不在被陆启昌带来的老外身上,甚至不在倪友孝身上,也不在陆启昌知道自己策划了倪坤被杀这件事上。
“你真的杀了韩琛?”黄志诚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就算你为了帮我,你特么杀韩琛干嘛?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一丁点联系吗?
“韩琛必须死!”陆启昌面色肃然,“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跟韩琛合作杀了倪坤,这件事韩琛能吃你一辈子!他不死,你就完了!”
“另外,韩琛死了,倪友孝和国华他们之间的斗争也在没有缓冲,一定会彻底爆发,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做些手脚,让他们同归于尽!一切都万事大吉了!”陆启昌说到这里,故意叹了口气,“不过我跟你一样,你杀了倪坤,我杀了韩琛,咱们都脏了手。”
“你神经病啊你!”黄志成再也忍不住激动拍桌子骂了起来,“你……”
他指着陆启昌,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他又指着自己,还是说不出来。
“你行动之前,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先说一声?”黄志诚最终扶额崩溃道。
“你杀倪坤的时候跟我说了吗?”陆启昌意识到不对,也瞪大眼睛摊摊手,“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想知道什么情况!”黄志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杀韩琛……你知不知道,倪坤的是跟韩琛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启昌只觉脑子里五雷轰顶。
他瞬间瞪大眼睛,瞠目结舌:“那你和他老婆……”
“那个女人蠢而已,我只是利用她!”黄志诚烦躁摆摆手,“而且说实话,自始至终我都是敲敲边鼓,搞搞情报,根本没有参与到实际的行动里去,我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干净的!最多就是降职,即使这样搞死倪坤我也赚大了,很难接受吗?”
说到最后,黄志诚已经激动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会跑去杀掉韩琛?还亲自动手?”
“我……”陆启昌大口呼吸,心乱如麻。“你等会儿,我、我有点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你为什么会产生杀掉韩琛的念头?”黄志诚皱眉道,“你一向冷静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冲动。而且无厘头?”
陆启昌强迫自己冷静,开始从头捋:“我知道倪坤的死和你有关,倪坤被杀的当天你和韩琛的老婆有联系,而我知道你跟韩琛的私交一向不错,所以我怀疑倪坤是你跟韩琛合谋杀掉,这很合理吧?”
黄志诚眉头皱得更紧。
“后来我又监听到你跟韩琛老婆的电话,知道你们还想杀倪友孝,你明显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对方。”陆启昌越说越快,“那么我认为你受到胁迫,被韩琛逼着配合他,这种怀疑也合情合理吧?”
黄志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陆启昌激动挥舞双臂:“既然如此,一切的源头都在韩琛身上,我解决掉韩琛,就解决掉了你的麻烦,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怎么会知道,你只是跟韩琛的老婆合作?我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居然蠢到去杀倪坤?她跟你坤无仇无怨的,倪坤死了也轮不到韩琛上位,她根本没理由……她简直就是神经病啊她!还有你,你特么跟一个神经病合作,怪我咯?”
说到最后,陆启昌也情绪快崩了。
他跟黄志诚都不是蠢货,但就是因为两人都很聪明,所以这件事从逻辑上来讲,明显陆启昌认为的真相更合情合理,而真正的事实,反而荒诞而可笑。
要怪,就怪他陆启昌太敏锐,察觉到了黄志诚杀了倪坤这件事,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乌龙。
此刻陆启昌忘了,他察觉到的只是“有点不对”,而明确指出黄志诚杀了倪坤的,是何邪。
陆启昌更想不到,何邪早就把他的反应全算到了,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能力,必然会这么想,这么去做,然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一切,早在从何邪开口告诉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两个o记的大佬相对无言,默默无语,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最终还是黄志诚打破了平静:“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也是为了帮我,算你够义气。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
“靠!”陆启昌狠狠向黄志诚竖起中指。
黄志诚忍不住笑了,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收不住,到了最后,陆启昌也跟着她一起笑。
两人真的跟神经病似的,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下来了。
最后两人都笑累了,给彼此点了根烟,一起喷云吐雾,思考着这件事后续该怎么处理。陆启昌再面对黄志诚的时候,其实心中是颇有几分自得的。
这种自得并非是贬义,而是那种你帮助了朋友,讲义气,有付出,所获得的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我早告诉过你,阿孝并不简单。”陆启昌尽管很开心,有点想笑,但他还是绷着脸。“可你还是一次次小看他,你以为调走他所有手下,就能搞死他吗?不可能的阿黄!”
然而黄志诚此刻的关注点却不在被陆启昌带来的老外身上,甚至不在倪友孝身上,也不在陆启昌知道自己策划了倪坤被杀这件事上。
“你真的杀了韩琛?”黄志诚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就算你为了帮我,你特么杀韩琛干嘛?
他跟黄志诚都不是蠢货,但就是因为两人都很聪明,所以这件事从逻辑上来讲,明显陆启昌认为的真相更合情合理,而真正的事实,反而荒诞而可笑。
要怪,就怪他陆启昌太敏锐,察觉到了黄志诚杀了倪坤这件事,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乌龙。
此刻陆启昌忘了,他察觉到的只是“有点不对”,而明确指出黄志诚杀了倪坤的,是何邪。
陆启昌更想不到,何邪早就把他的反应全算到了,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能力,必然会这么想,这么去做,然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一切,早在从何邪开口告诉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两个o记的大佬相对无言,默默无语,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最终还是黄志诚打破了平静:“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也是为了帮我,算你够义气。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
“靠!”陆启昌狠狠向黄志诚竖起中指。
黄志诚忍不住笑了,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收不住,到了最后,陆启昌也跟着她一起笑。
两人真的跟神经病似的,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下来了。
第一一三零章 尘埃落定
“林国平?我是何邪。你认得我?那就好,琛哥死了,我接替他,以后我们在警队是自己人,要互相照应。”
“陈俊?我接替琛哥来联系你,以后我们这些被琛哥安插进来的人只为自己做事,有事互相帮忙,除了我,你们彼此间谁也不会知道各自的身份。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这一晚,何邪一共找到了十几个学员,其中甚至有一个已经是警察了。
这些都是韩琛往警队里安插的卧底,现在被何邪以互助的名义,全部联络起来了。
这些人有的平庸,有的出色,统一的特点是都没什么背景。
比起韩琛,其实他们更能接受何邪这个警界新星成为他们的新领导,除了在杨锦荣那里多费了一些口舌外,其余人都很恭敬请求何邪以后多多照应。
这个警队内部的秘密组织,在这个时候形成雏形,不显山不显水,没人知道它会爆发出怎样大的能量。
另一边,陆启昌再次将倪友孝带到了警局。
“阿孝,这次为什么抓你回来,你心知肚明。”陆启昌开门见山道,“你家里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解释?还有帮你打仗的那几个老外,都是国际刑警拉入黑名单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咚咚咚!
陆启昌敲敲桌子:“摆明了说吧,这次你没有个说法,很难出得去。你也少跟我玩什么威胁的那一套,你敢开口,我就再多告你一条恐怖威吓罪!”
倪友孝笑了笑:“同样的方法,我一向只用一次,因为我知道第二次一定不会管用。”
“明白最好。”陆启昌点头,“阿孝,上位而已,要搞到世界大战一样这么夸张吗?尖沙咀一共就这么几个大佬,现在全死了!你们倪家闹得也太过分了。”
“如果陆sir你清楚整件事的过程,就应该清楚,自始至终,我们倪家都是受害者。”倪友孝深深看着陆启昌,“有人在搞我们,我敢确定这一点。”
“谁?说出他的名字。”陆启昌道。
“我不知道,也许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团体。”倪友孝道,“总之这件事最后谁获利,谁就是隐藏最深的幕后黑手。”
“你干脆说这件事是警察设局,让你们倪家内部相互厮杀好了。”陆启昌冷笑,“我们要是有这样的本事,还用等你们倪家在尖沙咀嚣张了十几年再动手?”
倪友孝勉强笑了笑,道:“那也许是因为以前你们警察中间没有出过这么厉害的角色而已。”
这一瞬间,陆启昌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了何邪的样子。
他深深看着倪友孝:“阿孝,你找来的外国团队,我会联系保安局,移民署,还有军警,把他们翻出来,然后驱逐他们出境。现在你们倪家的几个大佬全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获得保释的机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们倪家完蛋了!”陆启昌一字一字地道,“你好好想想,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这样子如果进了牢里,我赌你连一天都活不过!”
说完,陆启昌转身就走。
出门后,黄志诚迎了上来,向他扬扬下巴,意思是问他怎么样?
陆启昌摇摇头,眉头紧皱。
“说不上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陆启昌道。
黄志诚伸手去摸他额头,被陆启昌一巴掌扇开:“靠,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从倪坤被杀开始,整件事仿佛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所有人都是棋子。我之前以为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但刚才听到倪友孝也是这么想……我怀疑可能真有人在背后搞事。”
“动机呢?”黄志诚问道,“总不会是为了惩奸除恶,伸张正义吧?”
陆启昌有点想笑,但却摆出严肃脸:“你觉得倪家倒台,谁会上位?”
“你怀疑这个?”黄志诚想了想,“那就等等看咯,看看后面上位这个是谁,要是他做了事,总会露出马脚的。”
陆启昌若有所思点点头,但仍有些想不通的样子。
黄志诚倒是一身轻松,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扳倒倪家,现在倪家真的倒了。
“不要再想了,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黄志诚道。
陆启昌勉强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担心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结束。
他的担心最终成真了。
当晚,羁押室里,倪友孝看着从门口施施然走进来的何邪,眼中写满震惊。
“是你!”他站了起来,他怎么能认不出何邪?“你是警察?”
倪友孝有些恍然,但更多的疑惑却涌上心头。
“你身上是普通警员的衣服,你别告诉我,血洗尖沙咀的,是一个小小的警员?”倪友孝不可置信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血洗……”何邪笑呵呵在他对面坐下来,“这个词我不喜欢,如果我真的想血洗,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画风和效果。”
“你把这当做一场游戏?”倪友孝听出了何邪口气中的漫不经心,忍不住寒气直冒。
若非是太过毒辣冷血,怎么会对这么多人的死如此无所谓?
“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游戏而已,”何邪笑道,“只是玩着玩着,有人认真起来,有人干脆赌上了命,游戏的性质就变了。”
他话锋一转,“我说过,你撑过今晚,我才决定要不要跟你合作。很遗憾,你输了,你也死定了,你虽然聪明,但大势所趋,你已经没了翻盘的机会。”
倪友孝眼神黯淡,沉声道:“没错,我是输了。但要不是你插手,我本来应该赢的!”
他目绽精光:“甘地的死,韩琛的死,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如果他们两个没死,事情又怎么会急转直下,让我这么被动?”
何邪淡淡道:“我本身就是选手,不是裁判。我下场,天经地义。阿孝,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怀疑你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推脱责任。”
事实上,何邪的手段虽然犀利精准,但倪友孝没有做出更好的反应也是事实。
“没错,尽管我不甘心,但我还是输了。”倪友孝惨然一笑,“我输了所有。”
他看向何邪:“你是来杀我的?”
何邪笑而不语。
倪友孝缓缓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来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理解。”他说,“不过临死前,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你说。”何邪道。
“韩琛的女人,跟整件事有什么关系?”倪友孝问道。
何邪露出赞赏的目光,果然,玛丽的那一通电话,让倪友孝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联系。如果他不出事,查到事情真相也是迟早的事情。
“有人借用她的名义,杀了倪坤。”何邪笑呵呵道,“那个女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谋。”
倪友孝浑身一震,继而露出恍然的神色。
“韩琛……他不知道?”他又迟疑着问道。
“不错。”何邪点头。
“怪不得……”倪友孝长长吐出一口气,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我没有问题了。”倪友孝道。
“你不挣扎一下?”何邪问道。
“那样既不体面,又没有用处。”倪友孝笑了笑,“有时候坦然接受失败和死亡,比反抗更需要勇气。”
“这话我虽不认同,但不妨碍我对你这种态度的欣赏。”何邪站了起来,笑道,“阿孝,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有资格成为我的合作伙伴。我现在正式问你,你有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你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财富、地位、权势,可以让倪家洗白,重新站在阳光下。但代价是,从此以后,你的命是我的了。你,愿意吗?”
倪友孝惊愕良久,才道:“如果我要给我爸爸报仇呢?”
何邪摇头。
“我懂了。”倪友孝沉默了。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不出意料的选择。
“以后,请多多关照,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何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国华他们死干净,对你来说不见得是坏事,混黑道是没前途的,他们一死,你刚好跟过去做一个割裂,越过他们直接把底层的小弟领导起来,做一些能发挥他们特长,又合法的生意。我相信以你的头脑,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我怎么出去?”倪友孝问道,“现在我的事情很麻烦……”
“你有什么事情?”何邪淡淡道,“那个老外除非他不想在这行混了,否则他一定不会出卖你。你三叔涉黑,跟国华他们火拼,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没想过把事情都推干净,但我真这么做了,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倪友孝皱眉道,“倪家的名声臭了,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照样是个死。”
做大佬就要有做大佬的担当,你可以让人帮你顶罪,但不能把让家人长辈替你死,这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没人愿意跟这样的大佬。
“放心,我会替你摆平,今晚好好想想出去后该怎么走,迎接新的生活。”何邪笑了笑,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他来见过倪友孝。
阿耀默默坐在黑暗之中,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枪。
某一刻他突然警觉回头:“谁?”
他看到了笑眯眯的何邪,穿着一身警服。
阿耀警惕看着何邪,上下打量:“我见过你,跟陆sir的。”
“说起来,要叫你一声师兄了。”何邪道,“不过看师兄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回警队。”
“跟你有什么关系?”阿耀冷冷道,悄然握住枪柄,“还有,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这不重要。”何邪道,“你跟了倪家七年,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做了很多坏事,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你自愿去做的,你早已经分不清你是个警察还是个古惑仔。现在陆sir告诉你倪家完蛋了,你要回警队,你很清楚等待你的是漫长的甄别审查,而以你做过的那些事,根本不可能通得过内务科那一关……”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阿耀突然激动起来,目眦欲裂,“我跟倪坤的,他让我杀人,我杀不杀?他让我睡女人,我睡不睡?我杀了是不是证明我冷血无情?我一次睡三个,是不是证明我好色?那我是不是要维持我冷血无情,还有好色的性格设定?如果我自己都不信自己是这样的人,我怎么能骗得过别人?所以我必须按照我的设定去做事,去做人!”
“卧底……多简单的两个字?可这两个字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任务,它是我的人生!是我七年的人生!”
阿耀咆哮着,泪流满面。
何邪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事实上连陈永仁那种天性乐观的人都难免在卧底生涯中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何况是别人?
卧底绝对是最不人性的一种职业了,就像是阿耀所说的。他不能当着大佬的面杀人,背地里却做一个善人。他更不能当着大佬好色如命,背地里却洁身自爱,那样谁都会知道他有问题。所以他必须维持自己的人设。
问题在于,他得长期维持这样的人设,扮演这样一个人的生活日常,时间久了,谁还能分得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我知道你很恐惧,很迷茫,如果可能,你甚至不想改变,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是个恶棍。”何邪笑眯眯道,“现在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你答应我,你可以继续留在倪友孝的身边,不过条件是,你得坐几年牢,你愿不愿意?”
阿耀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倪友孝的保镖阿耀在陆启昌震惊不解的目光中主动投案自首,承认是他和倪家三叔策划好了一切,并叫嚣敢背叛倪家,这就是下场。
阿耀指认倪家三叔杀黑鬼、国华,并且请境外的组织,他还担下了杀害韩琛的罪名,既维护了倪家的尊严,又将倪友孝撇了个干净,将后者塑造成一个铁血冷酷的大佬。
倪家三叔已经死了,而所有的当事人也都差不多死了个干净,阿耀的证词,几乎可以被认定就是事实了。
第一一三一章 本卷终
由于阿耀所说的细节全部都跟事实对得上,且警方拿不出新的证据证明他说谎,最终,倪友孝被当庭释放,阿耀在律师的努力下,还有陆启昌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被判了十六年监禁。只要运作得当,肯花非代价,坐几年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倪友孝出狱的当天,何邪因为在这次轰动全港的大案中有重大立功表现,数件大功并奖,连升三级,成为警署警长。
授勋仪式后,他立刻报考了警察部门的内部督察考试。只要成绩合格,他就会直接晋升督察,成为警队中的中坚力量。
要是放在o记中,至少一个行动科头头跑不了。
尖沙咀的局势风云变幻,倪家倒台,周边的社团蠢蠢欲动,有要打过来的意思。
而倪友孝这次全身而退,再加上五位大佬的死都被安在他头上,他也算是成了一时传奇,风头无两,他很快凭借自身号召力召集了大批人马,其中不少是以前那些大佬的马仔。
倪家重新立旗,加上倪友孝血洗尖沙咀的狠辣手段,暂时震慑住各路牛鬼蛇神,竟使得倪友孝对社团的改革进行得出奇顺利。
倪友孝摈弃了社团堂口、分舵之类的称呼,全部改为商业化管理,分为几个大区,再从大区分为各个事业部。
他最终听从了何邪的命令,砍掉了社团所有违法的生意,黄、独、赌全部抛弃,为此甚至承受了社团暂时动乱的阵痛。他把酒吧夜店、酒店、洗浴娱乐等生意全部合法化,泊车、保护费等社团行规也换了个名头,还做起了物流快递,出租车、房产开发和建材的生意。开始将社团和公司模式相结合,打造一种属于港岛本土特色模式的组织架构。
这是何邪的新想法,倪友孝也觉得很有搞头。
两人没有全盘否定社团的所有规矩,比如大佬跟小弟,社团义气为先的规矩,也没有彻底砍掉一些灰色收入。品行不端、不愿意奋斗、游手好闲的古惑仔他们也没有完全拒之门外,而是把他们招入保安公司和事业开拓部,不再给他们分配所谓地盘,让他们变成“雇佣兵”模式的团体,专门解决一些不同通过正常渠道解决的公司事务。
倪友孝改革的时候,有不少社团按捺不住,悍然入侵。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重新设计过的新模式社团,居然比以前更有效率,也更具活力和战斗力。
保安公司负责打架,事业开拓部负责谈判和策划,内务部负责出人扛事儿背锅,一整套流程还是以前社团办事的套路,却流畅和正规了许多。
新的倪家社团,很快把那些老社团打得溃不成军,不但没能入侵到尖沙咀,还丢了油麻地、旺角的不少地盘。
要不是倪友孝需要时间巩固地盘和培养人才,他狠狠心甚至能拿下半个港岛。
这样的局面,让陆启昌和黄志诚也始料未及。
他们原本认定倪家倒台后,谁上位,谁就是整个事情幕后的黑手。
可倪家倒台了,倪友孝还是屹立不倒,这又怎么解释?
总不能是倪友孝故意自己折腾自己一回,吃饱了撑的吧?
他们不得不怀疑之前他们所有的推测只是想多了……
在黑白两道明争暗斗之际,没人注意到一个警界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这个人自然是何邪。
通过倪友孝扔出来的线索,何邪屡立大功,很快摆脱了见习督察的头衔,成为正式的督察级别警官。
然后他破获了几起重大贩独案,抓获了几条大鱼,又很快升为高级督察。
而这个时候,他加入警队也才不到一年时间,这升迁速度,被人形容为“坐火箭也没这么快”。
于是短期内,他升无可升了。
但何邪没闲着,他接手韩琛打入警队的卧底团队,正好开始经营起来,诸如杨锦荣等一些天才很快崭露头角。
不但如此,他还发展了陈永仁也进入了他的警队内部的秘密组织。
两年后,这些人在各个岗位上都身居要职,何邪在警队内部,已经织出了一张牢不可破的隐秘网络,这张网络给何邪的回报也很快,他艰难突破最重要的一个台阶,升为总督察,进入警队高层。
在外,倪友孝的生意越做越大,身份开始洗白,往成功商人的方向发展。
他开始热衷于慈善,结交政界人物,按照韩琛在警队培养内部卧底的做法,也开始在政坛四处撒网。
五年后,何邪统一整合了内外部的势力,开始左右整个港岛的局势。他成了港岛的无冕之王。
这时候的何邪,已经是高级警司了,而他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
几番风云变幻,倪友孝成功迈入政坛,而他之前的布置,加上钞能力,让他很快就自成一方势力。
警队这边,何邪的秘密组织已经彻底把控了整个系统,一家独大。
不过何邪并没有利用这一点为非作歹,或者只是成全自己的野心,而是开始大刀阔斧整顿改革,让人看到他积极进取的抱负,和实干的心态。
当倪友孝成为政坛上不可忽视的大人物时,何邪也彻底站在了警察系统的巅峰,成为了警队的一哥。
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队一哥。
整个港岛的治安环境和精神风貌在何邪和倪友孝的配合下,已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局面。他们也成了众望所归,并于三年后,联袂登顶,成为主政官。
这个世界的因果此时已彻底归于何邪一身了。
做为杨锦荣时的因果,继承刘建明的因果,两条时空线彻底交织在一起,形成扭曲的,纠葛的,不可化解的新的旧日时空,新的因果。
新的因果枷锁一形成,就来了一次大爆发。
那啃噬一切的因果之虫再现,密密麻麻自因果锁链尽头出现,向何邪冲来。
好在何邪在进入此方世界之前就以十方绝域、禁天源界等多重手段封印了一切,他彻底隔绝了这份因果,留下这具分身在此受因果啃噬之苦,细细琢磨因果的本质。
而他的主要意识,已落在其他前往诸界的分身处了。
第一一三二章 妈惹发克儿
三号分身。
三号分身回到的是王牌特工的世界,但三号分身到来时,无疑是懵逼的,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
地风水火正在重新演化混沌,也许再过数不清的会元,会有第一个单细胞生物诞生……
而且何邪敏锐察觉到,这个世界之所以毁灭,至少一半因果都纠结在他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当年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甚至不惜化神冷血屠夫的,可以说是拼了老命,怎么毁灭世界的帐,还要算在他身上?
他果断施展神通回溯时空,让时间回到了世界毁灭之前。
当何邪的分身降临此世界心的时空线时,立刻感觉到这个世界充斥着的暴戾、疯狂、焦躁以及颓丧的气息。
这是个注定要毁灭的世界。
这世界的因果早已纠结到了一定程度,很快因果之虫就会将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连同整个宇宙,一并毁灭。
在这样的趋势下,一些像是疯子一样不可理喻的人诞生了。
比如——瓦伦丁,这个认为人类是病毒,应该清除大半的偏执科学家。
还有波比,这位妄图通过新型独品和机器人科技控制世界的女疯子。
以局限的眼光来看,他们无疑都是大反派,是大魔王,是需要被打败的。
所以天命之子应运而生,哈里大叔、艾格西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通过艰苦的努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终打败瓦伦丁,维护了世界本来该有的秩序,赢得了全世界的欢呼和荣誉。
但没人知道,世界本该有的秩序,就是走向毁灭。
跳出局外来看,这无疑是十分讽刺的,即使是当初的何邪,也何尝不是认为自己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但事实是,瓦伦丁才是要摆脱这世界宿命的一方,他才是真正拯救世界的英雄。
而艾格西,哈里大叔,其实不过是因果的化身,是万果之因。
瓦伦丁的灭世理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的,毁灭掉大部分人,的确可以延缓这个世界毁灭的时间至少上千年。
瓦伦丁才是世界的救星,可惜,他被当时的何邪化身正义使者,代表月亮给消灭了。
何邪还记得瓦伦丁最后的遗言——妈惹发可儿……
“好吧,既然重来一次,那就让我背负你的因果,拯救这个世界吧!”何邪的因果线跟这个世界缓缓交织,他继承了瓦伦丁的过往,移花接木,以何邪的身份,背负了瓦伦丁的所有旧日时空和因果。
他现在是科学家何博士,也是跨国商业巨头公司的创始人,何总。
他的女助手依然是那个没有了双脚,用刀锋代替的罗阿申女特工嘉泽勒。
而他刚刚杀了王牌特工组织的兰斯洛特,得罪了这个组织,并且已经开始他准备灭世的计划了。
他和原先的背景唯一的区别就是,原先的瓦伦丁是非裔,而现在,他是华裔。
当何邪睁开眼睛的时候,嘉泽勒正面无表情跟他汇报事情的进展。
带着罗阿申口音的英语让何邪听得有些别扭,但嘉泽勒冷艳的装扮,算是补偿了这方面的不足。
“所以,除了华国,还有非洲,我们的电话卡已经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完成铺货,包括非洲大陆。只要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这份前所未有的庞大计划就会开始运转。”嘉泽勒道,“但我要做最后的确认何先生,第一,我们是否彻底放弃华国的市场?第二,我们是不是真的要不计成本,免费发放我们的电话卡?”
也许是何邪刚接手这个身份的缘故,嘉泽勒似乎是觉得何邪的态度有些——不庄重的随意,她不禁皱了皱眉,加重语气道:“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如果我们真的全力推进这件事,那么不但您所有的资产会变为可怕而庞大的负债,而且我们再也没有回头路,因为不出两个星期,银行就会发现我们财务状况出了大问题,到时候一切都麻烦了。”
何邪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助手,脸上带着微笑。
这是个心思非常简单,但有非常危险极端的女人。
她可以为毫不犹豫为了何邪去死,也可以全身心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何邪想要做成的事业中去。
她这一生,从何邪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为何邪而活了。
“嘉泽勒,我们的计划的确需要一些改变。”何邪淡淡笑着道。
他说的是中文。
在他新篡改的因果中,他是华裔,说中文自然天经地义。而连带着,嘉泽勒也跟着学会了中文,只是很生疏,能听懂,但不太会说。
“你的两个疑问,关于后者,我的回答是,当然!”何邪很快进入角色,带着自信的笑容道,“我依然决定不计成本,免费发放我的电话卡,但关于华国,以及关于电话卡原本的芯片技术,我需要做出一些本质上的改变。原本的计划在我现在看来,太幼稚,也太无趣了。嘉泽勒,我有更好的主意!”
嘉泽勒瞪大了眼睛:“何,这不是你的性格,你一向古板而偏执,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更好的主意。”何邪耸耸肩。
“不,这不像你……”嘉泽勒狐疑地打量何邪,“你至少三句话没说妈惹发可儿了。”
何邪想了想,试探道:“特么的?”
果然,用中文说不出那种感觉。
他摊摊手:“妈惹发可儿,我改变主意了嘉泽勒,难道不行吗?”
嘉泽勒盯了何邪好一会儿才面色缓和点点头:“这才是你。”
“听着,嘉泽勒,我要再去华夏谈谈。”何邪道,“这次我不会提供给他们免费的电话卡,但我会向他们提出合作,以我的芯片技术,换取那片市场的开拓,我可以放弃很多,甚至是主导权,哪怕只要一点股份,或者是补偿都可以,我只要市场!”
“你疯啦?”嘉泽勒不可思议地道,“你没必要为了华夏市场放弃这么多,我们本来对那片土地就有别的计划。”
第一一三三章 末日审判计划
何邪摇摇头:“不,我对华夏的计划也改变了。”
瓦伦丁原本的计划是给电话卡里植入一种声波神经毒素,然后通过卫星信号启动,使得人们自相残杀,从而达到消灭大部分人类的目的。至于华夏,这家伙打算到最后在外太空无差别播放声波神经毒素,毁灭地面的一切。
何邪就算再淡漠冷酷,也做不出无差别屠戮众生的举动。
但他有更高级的办法,那就是——末日审判。
以因果来审判,决定谁将死去,谁会活着。
以因果来决定,宇宙的哪些地方会毁灭,哪些地方将成为最后的净土。
这因果,是世间所有欠下这世界的因果。
欠的因果越多,就会死得越快。
因果最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不会因为人种、地位、权势等因素而有所偏斜,所以哪怕是何邪的母国华夏,他也必须做出一番布局,不过,圣人也有喜恶,何邪自然会在不影响大局的范围内对自己的民族稍稍偏斜。
毫无疑问的是,在何邪的末日审判下,地球一定会毁灭。
所以何邪打算选出一个真正的天选之子,让他成为真正的万果之因,造一艘逃离末日的大船,带领能活下来的人逃离地球,逃离末日。
整个新的计划,何邪打算分为三步走。
第一步,铺开他的智能电话卡技术,然而这项技术只是一个提前显化因果的媒介,方便何邪操弄此界因果。
第二步,人前显圣,公布计划,末日倒计时,并遴选出天选之子。
第三步,最后的毁灭和救赎。
“帮我约华国通讯以及科技领域的高层人士。”何邪确定了思路,立刻变得雷厉风行起来,“我需要尽快和他们见面,敲定这件事。”
“好的。”嘉泽勒最大的优点就是,该反对时她一定会反对,但一旦老板做出决定,她就不会再有任何异议,而是一丝不苟执行下去。
“另外有件事,阿诺德教授似乎被人盯上了。”嘉泽勒面无表情地道。
“似乎?”何邪皱眉,他知道阿诺德教授是谁,这个人和原身瓦伦丁一样,都是坚定的地球气候毁灭轮支持者,认为地球会自动调整修复自身,人类才是病毒。
原本,这是跟瓦伦丁志同道合的“同志”,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但现在,这个人对何邪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甚至原本瓦伦丁计划中必须要拉拢的各国首脑,也根本无关紧要。
所以他其实并不想理会这个人的死活。
但麻烦的是,阿诺德知道原身的大部分计划和秘密……
“杀了他!”何邪摇摇头,果断下达指令。
嘉泽勒皱眉:“但这个人是谁我还没查到,直接杀了他有些可惜……”
何邪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我是说杀了阿诺德,既然麻烦很难解决,那么我们就解决招惹麻烦的人。”
嘉泽勒目瞪口呆,良久才道:“可是你说过,阿诺德是你的最爱,何!”
何邪歪歪脑袋:“我说过吗?好吧,妈惹发可儿,现在他不是了。”
“……”
嘉泽勒虽然心里吐槽,但还是很快去执行何邪的指令。
盯上阿诺德的就是王牌特工组织的加拉哈德,就在何邪下令杀掉阿诺德的同时,这位王牌特工似乎有种奇怪的不安感应,也立刻展开了行动。
他很雷厉风行,直接在阿诺德落单的时候制住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并且逼问:“我的同事在救你的时候被杀了,你应该清楚了我们的本事。让我来问你,是谁绑架了你,然后又放了你?”
他用一种独特的技巧掐住阿诺德的肩胛骨,使得后者痛不欲生。
阿诺德坚持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但他很恐惧地拒绝:“不,我不能告诉你……”
只说了半句,他的脑袋就“砰”地一声炸开了。
血浆喷了加拉哈德一脸,他有些发懵。
另一边,远程监控这一切的嘉泽勒收回按在启动键上的手指,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愿圣光保佑你,教授。”
三天后,何邪飞往华国,他做出了重大妥协,放弃了很多利益,甚至主动出让了最新的通讯技术,换来了华国开放通讯市场,跟全球同步全面铺开他新技术的成果。
何邪甚至主动放弃了华国的网络主导权,因为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同步。
如此巨大的让步,华国方面没有拒绝的理由。
经过半个月紧张的忙碌后,最终,智能电话卡全球发布的计划彻底敲定了,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
另一边,王牌特工组织将阿诺德的死视为挑衅,不遗余力继续调查下去。
最终,他们通过分析导致阿诺德爆头的植入芯片,查到了何邪头上。
组织的后勤主管梅林指着画面中的何邪道:“xie he,华裔,是本世纪最出色的气候学家,也是近一百年最出色的商人。他的公司遍布全世界,主要涉及的产业有生物技术,还有通讯信息。阿诺德脖子里的芯片地址,就注册在何的公司名下。”
加拉哈德摇头:“这说明不了什么,何的公司在全世界有八百多万员工。”
另一边一直旁听的艾格西,也就是本世界的位面之子忍不住露出崇拜之色道:“何真的是个天才!”
梅林和加拉哈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艾格西耸耸肩:“你们没有看他今天的发布会吗?”
两人齐齐露出茫然神色。
艾格西立刻调出何邪今天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这是何邪发布的免费智能电话卡的发布会。
在会上,他宣布了他的智能电话卡全球同步发布,打电话上网永远免费,不但如此,他还为非洲的用户免费配送智能手机。
至于华国,则由他的合作伙伴三大运营商同步推行免费电话卡业务,不过发起方和主导方都变成了华国三大运营商,具体的通讯协议和用户福利,则跟何邪无关。
何邪宣布,通讯免费的新时代,到来了。
第一一三四章 启动
加拉哈德很快在视频中发现异常,他们在何邪其中一个助理脖子上,发现了跟阿诺德教授脖子上一模一样的植入芯片的痕迹。
“这个何一定有问题!”梅林做出推断,“直觉告诉我他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我们得想办法接近他,查清楚他的目的。”
艾格西经过一番错愕后很快反应过来,兴奋道:“哦,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邪恶的大反派?伪善的魔王?我可以参与吗?相信我,我能帮上忙!”
“也许你更该担心怎么不被淘汰。”加拉哈德告诫道,“艾格西,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你对你的对手的任何担心,也许你当他们都是蠢货?”
“不,我不这么觉得。”艾格西脸色一变急忙辩解。
“那么你最好学会专注。”加拉哈德淡淡道。
“好吧……”艾格西耸耸肩,有些沮丧走了出去。
“我需要一个身份,”加拉哈德看向梅林,“我得亲自跟他接触,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梅林提醒道:“他很危险我的朋友,别忘了兰斯洛特的死,还有阿诺德在你眼前……”
“哦,闭嘴!”加拉哈德抱住脑袋,“我不想回忆起黏黏糊糊沾了我一脸的脑浆……”
“有点像草莓芝士?”梅林嘴角勾起。
遥远的北美,何邪阔步走出发布会大厅,身后的嘉泽勒语速飞快向他汇报:“我们的很多合作伙伴都想要约你面谈,都是各国政要名流……还有几个以前快要谈妥的合作伙伴,比如睿典的首相布朗先生,顺便一提,这位布朗先生,还带来了他们的公主缇尔蒂殿下……”
何邪的脚步骤然顿住。
缇尔蒂公主啊……
一个好久远的名字。
他脑子里涌出了一些美妙,但不怎么堪回首的往事。
他深吸一口气道:“除了布朗先生和公主殿下,其余的全部退掉。”
“但是智能电话卡要全球发布了,我们的很多合作伙伴心存疑虑,想要见你,我们不能没有他们的支持……”
何邪回过头看向嘉泽勒,微微一笑:“我只需要他们支持我一个星期就够了。一个星期后,妈惹发可儿,我管他们去死?”
事实上何邪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他只需要把象征因果媒介的智能电话卡铺货全球,让这种新型的信号网络无死角覆盖,然后转化为因果樊笼,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后续的统治管理,不需要任何合作伙伴。
至于那些合作伙伴脖子里植入的芯片,其实对此刻的何邪来说除了监控和掌控,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嘉泽勒无语耸耸肩,事实上从不久前何邪改变计划开始后,她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老板的决定了,总感觉老板在向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但是何,我认为有个人你最好见一见。”嘉泽勒建议道。
“谁?”何邪无所谓道。
“詹姆斯先生,”嘉泽勒道,“一个一直资助我们的隐形富豪,他很认同我们的理念。”
何邪皱眉:“不是跟他见过面吗?”
他在过往的因果和旧日的记忆中,得到跟这位詹姆斯先生见过面的记忆。
“是见过,不过那次是秘密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嘉泽勒若有深意道,“这位詹姆斯先生再次提出见面,并且在拜帖上写到了首次见面的字眼……”
何邪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看来老板你想到了。”嘉泽勒冷冷一笑,“我查了查,并且提前跟这位詹姆斯先生做了一次视频预约。老板你想不想看看咱们这位詹姆斯先生的新面孔?”
何邪道:“他一定很帅。”
“看起来像是一位绅士。”嘉泽勒道,她把平板电脑推到何邪面前,屏幕上照片里的人何邪怎么会不认得?
在上一条时间线,他跟这位加拉哈德特工并肩作战,捣毁了黄金圈组织,毁灭了瓦伦丁的灭世计划。
“那就见见他吧。”何邪嘴角勾起,“把他跟缇尔蒂公主安排在同一时间,我跟他们二位同时共进晚餐,时间就定在七天后的下午。”
“我们只能电话卡全球发布的时间?”嘉泽勒问道。
“没错。”何邪微笑点头。
时间转瞬,七天一晃而过,何邪在自己位于伦敦的豪宅里,招待了来自睿典的公主缇尔蒂殿下和加拉哈德。
至于那位睿典首相布朗先生,他没兴趣见,直接打发给嘉泽勒了。
三人在餐厅共进晚餐,何邪准备了很丰盛的食物,并且兴致不错。
“瓦伦丁先生,事实上我很赞同您在气候问题上的一些理解和看法。”加拉哈德举杯微笑道,现在他扮演的是隐形富豪詹姆斯,“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赞助你,我希望在聚集财富的同时,为我们共同的家园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回馈。”
缇尔蒂公主今晚表现得十分矜持,她顺势称赞道:“詹姆斯先生真是一位拥有美好品德的绅士。”
“多谢您的赞誉。”加拉哈德优雅微微鞠躬。
何邪微笑开口道:“詹姆斯先生也认同我对于地球生态的看法吗?你也认为,我们人类是寄生在地球上的病毒吗?”
缇尔蒂公主微微皱眉,显然她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只不过作为客人,她出于礼节没有当场反驳。
加拉哈德笑道:“事实上,我只认同一半。”
何邪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认为,我们人类和地球是有办法共存共赢的。”加拉哈德道,“并不是每种病毒和宿主的关系,都是你死我活,对吗,何先生?”
他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何邪不可置否,看向缇尔蒂公主:“恕我冒昧,公主殿下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缇尔蒂露出抱歉的神色:“抱歉,我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我认为生命是主的馈赠,所以绝对不可能接受病毒的说法。”
加拉哈德立刻表达歉意,称无意冒犯缇尔蒂的信仰。
何邪则暗中好笑,虔诚的教徒?
当年是特么谁因为我花样少还嫌弃我?
“虽然很不礼貌,但我不得不说,我坚持我最初的看法。”何邪道,“其实不但是人类,就连地球相对于宇宙,宇宙相对于时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病毒?”
他没有说得更深,就连时空,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毒?
但这种观点已经让在座二人很不能接受了,两人统统露出不认同的神色。
何邪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如果末日将临,以二位的见识,会觉得这意味着什么?是宿主在杀死病毒?还是主厌倦了人间的贪婪?”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加拉哈德一愣后答道,“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公主殿下会认为是后者。”
“是的。”缇尔蒂没有否认,“而且必然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不是现在,那将很遥远。”
“我认为末日的到来,是人类本身厌倦了人间的贪婪。”加拉哈德道,“不可否认的是,有一些大人物会自以为上帝,觉得可以代替上帝对人间做出惩罚,把自己的野心误认为是神的意志。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
何邪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试探,忍不住笑了笑道:“也许不是他们自以为是上帝,而是无论他们成功还是失败,那都是上帝的旨意。”
加拉哈德心脏猛地一跳。
但何邪很快拍拍手掌。
嘉泽勒立刻推门而入,顺便拿进来一台激光投影仪。
“两位应该知道,今天是我的智能手机卡全球铺货的日子。”何邪笑道,“现在这个时间点,前十二小时的成果,已经出来了。我真诚邀请二位和我共同见证这个时刻。”
“这是我的荣幸。”两人急忙回应。
何邪做出请的姿势。
嘉泽勒打开激光投影,很快屏幕中开始播放各国关于智能电话卡的出货情况。
由于是免费的智能电话卡,而且是全球同步,无限量供应,所以即使只有十二个小时,也至少有二十多亿人领取了电话卡。
各国各大媒体的主播正在用极具称赞和惊叹的语气播报这一消息,这的确是一场举世瞩目的盛宴狂欢。
“恭喜何先生,您的成就让人难以置信。”缇尔蒂公主最先发出赞叹,看向何邪的眼神,隐隐有光芒闪动。
加拉哈德也作出恭喜,但立刻像是无意般问道:“请恕我无知,何先生,据我所知,智能电话卡的发布,您并没有收取一分钱,真的实施完全免费的政策。我很奇怪,这项技术的赢利点在哪儿?总不可能何先生您完全是在做慈善吧?”
何邪微笑道:“这不是慈善,而是审判。”
缇尔蒂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有些不解。
但加拉哈德的神色却一下子变了。
“什么审判?”加拉哈德问道,他的手已经按在了他中指的戒指上,只要他一按那里,立刻会爆发出高压电弧,瞬间击倒敌人。
“末日审判。”何邪似笑非笑看着加拉哈德的眼睛,缓缓说道。
这一刻加拉哈德心砰砰直跳,感觉到了极度危险。
他突然一把就要掀开桌子动手,但就在这时,银光一闪,嘉泽勒一脚当头劈下。
加拉哈德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刚准备动手就被识破,仓促下只能躲闪。
两人都是格斗高手,很快战成一团,在餐厅里打得有声有色。
缇尔蒂公主吓了一跳,她只是来吃个饭而已,谁会想到吃着吃着就打起来。
“沃特发!”她抓狂爆了粗口,“发生了特么的什么?”
何邪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居高临下看着她笑道:“一个被揭穿真面目的小丑表演而已,公主殿下,我的卧室里有一瓶84年的罗曼尼康帝,要不要一起品尝?”
缇尔蒂公主眼珠一转,问道:“有酸黄瓜吗?”
何邪面色严肃:“口感很正宗!”
砰砰砰!
另一边,加拉哈德最终凭借着层出不穷的小手段打退了嘉泽勒,向何邪迅速冲了过来。
擒贼先擒王,他打算先擒下何邪,让嘉泽勒投鼠忌器,也顺便保护缇尔蒂公主。
但眼看他到了何邪跟前,突然像是撞上一度无形的墙一样,猛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轰隆!
墙上出现一个人形的孔洞,加拉哈德已经不见了踪迹。
除了何邪,所有人都嗔目结舌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妈惹发可儿……”嘉泽勒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何邪,喃喃骂出一句脏话。
而何邪却笑眯眯搂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公主,从后门离去。
半个小时后,何邪的卧室里传来了缇尔蒂公主疯狂的叫声。
与此同时,智能电话卡特殊的频率波动,形成一种密集交织的网络。
但奇怪的是,这种网络正在缓缓向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在转变。
它们转化成了一根根赤红色的锁链,密密麻麻自地球延伸向宇宙深处,而有的锁链之上,已经肉眼可见有些人脸怪虫正吱吱怪叫着冲了过来。
而这一幕,在网络形成的那一刹那,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在所有生灵的脑子里闪现了一下。
但这一幕转瞬即逝,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某种错觉,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毛骨悚然,急忙相互讨论起来。
就在全世界人类都惊疑不定的时刻,所有人的精神同时一阵恍惚,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何邪的身影。
“是何!那个商人”
“天哪,这是最新的科技吗?怎么做到的?”
“不,这侵犯了我的**,该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他是撒旦,该死,这是魔鬼才能做到的事情!”
有人新奇,有人兴奋,有人惊恐,有人愤怒……
就在全世界为之沸腾的时候,所有人脑海中的何邪微笑着缓缓开口:“这是个罪恶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对这个世界犯下不同的罪恶,然而最后的审判,即将到来!”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惊悚不安,还有的焦躁愤怒,然而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反应,都无法阻止何邪在他们的脑海里继续说下去。
第一一三五章 末日疯狂
“末日审判将每九天进行一次,有罪的人,将付出相应的代价,罪恶的土地,也将随之灰飞烟灭。”
“八十一天之后,一切都将毁灭,万物化为虚无!”
何邪的话让整个世界一片哗然,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半信半疑。
而那些何邪之前的合作伙伴们,也是惊疑不定,因为在他们跟何邪约定的计划里,并没有何邪所说的这些内容。
就连嘉泽勒,也第一次知道何邪改变后的计划,此刻正目瞪口呆。
“荒谬,这太荒谬了,他疯了!”嘉泽勒快步向何邪的房间走去。
“但是,上天将留有一线生机,那些罪不至死的生灵和土地,将有机会逃出末日,去往新的世界。”何邪的话语在继续,“而唯一的希望,将在救世主完成了试炼,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后,带领幸存的人达成。”
“谁会成为救世主呢?”何邪话锋一转,“第一个覆灭黄金圈的英雄,将会得到这份唯一的殊荣!”
“羔羊们,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何邪的身影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渐渐淡去,但他的话语,仿佛仍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发可!”东方金三角某处秘密基地,黄金圈的首领波比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她不明白,她的组织,怎么就成了救世主的试炼任务?
但是……
波比猛地眼睛一亮,激动起来。
她一直梦寐以求造成的举世轰动的效果,这不就达成了吗?
砰!
嘉泽勒狠狠踹开房门,走进房间,看着目瞪口呆的公主缇尔蒂跟坐在桌边喝酒的何邪。
“何,你到底在搞什么!”嘉泽勒黑着脸激动挥舞手臂,“你说的都是什么鬼,你自己明白吗?我们什么时候有能力做到见鬼的末日审判了?”
“淡定,嘉泽勒。”何邪微微一笑,“你只是还没意识到我们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嘉泽勒刚要反驳,就在这时,突然整个世界轰隆一声,仿佛整个宇宙都震荡了一下。
何邪的因果大阵已经布置好了。
在这一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在哪里,都可以一抬头就能在天空中发现一排血色的数字:“215:59:59”。
然后这个数字开始倒计时。
216个小时,正是整整九天。
这神奇诡异的一幕,让整个世界彻底沸腾了!
哪怕对之前的末日预告再嗤之以鼻的人,此刻也不禁产生了慌乱。
而原本十分激动愤怒的嘉泽勒此刻也惊呆了,她看着风轻云淡的何邪,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老板。
就在倒计时开始的时候,在世界的几个角落中,有的人突然脑海中多出了一份明悟,多出了一股力量。
仓皇逃走的加拉哈德,突然间伤势痊愈,恍惚间一拳打出,竟打得山崩地裂。
正带着自己的狗训练的主角艾格西突然发现自己的枪法可以指哪儿打哪儿,而且哪怕是寻常的子弹,威力也赶得上微型的炮弹,且无视射程。
灯塔国,一个叫龙舌兰的特工突然开始喷火,而一个叫干姜水的特工可以操控水。
华国,一个叫冷锋的特种兵突然掌握了瞬移,另一个叫杨锐的蛟龙突击队队长,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还有个叫许三多的大头兵,忽然掌握了一种叫乌鸦嘴的可怕技能……
这些突然掌握了特殊能力的人,立刻明白了自己就是天选之子的身份。
他们有的激动不已,立刻上路,前往黄金圈总部,有的则忧心忡忡,上报领导,还有的置之不理,继续大吃大喝,嗤之以鼻。
尽管很多人还半信半疑,但全世界的高层政要精英们,已经开始发了疯般想要联系上何邪。
到了这一步,何邪已经完全不用在人前出现了,甚至于就算是各国联合禁了他的免费智能电话卡,也已经迟了。
他干脆给嘉泽勒和公主指了一条唯一的生路,并且化解了他们必死的因果,算是成全了这段缘分。
然后,何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所谓末日审判还是让大多数人将信将疑,但事态严重,很多国家其实已经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开始让准救世主们带队前往波比的独品乐园,开始自己的最后的试炼任务。
按理说波比的黄金圈面对多方势力的围剿,应该是摧枯拉朽般迎接一场毁灭。
但事实上,各国为了争夺救世主的名头,还没跟波比打,自己已经打出了狗脑子。
这期间反倒是让波比抓住机会,把一些救世主带的队伍一窝端了,有几个准救世主尽管掌握了强大的异能,但还是直接死在了波比手下的机器狗手中。
原本只是一场你争我夺的小规模遭遇战,到了最后各国势力也打出了真火,纷纷增援,加大火力规模,到了最后,波比所在的区域彻底成了炮火连天的战场。
各大主角各显神通,手段层出不穷,各自身后的背景也纷纷加注。
这一场原本很快就能决出胜负的混战,居然打到第九天依然没能打出个结果。
更糟糕的是,波比居然趁势不妙,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接着,天空中的倒计时最终走向了“00:00:00”。
当倒计时清零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的因果顿时显化了出来。
这是这个世界所有生灵,第一次见到因果锁链这等可怕的存在。
若非何邪布置下这因果大局,整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见到它们!
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灵,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赤色的因果锁链,扎根在肉身,延伸到未知的虚空之中。
除了生灵,哪怕是地球本身,也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因果锁链。
而在人类看不到的太空深处,还有许许多多的星球,包括太阳和月亮,都有因果锁链的存在!
这可怕的一幕,让世界上所有人,无论在做什么,都不由停了下来。
下一刻——
如鼠群过境般尖锐的吱吱叫声响彻这个世界,然后有将近十分之一的人口骇然发现在连接自己的因果锁链之上,那狰狞可怖的人脸虫沿着锁链兴奋爬至,然后张开恐怖的口器,狠狠吞噬向它的宿主。
“哦不……”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
“啊……我不想死!”
各种各样的嘶吼惨叫,在这一瞬间响彻全球。
那些被人脸虫吞噬的人或者其他生灵,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开始迅速衰老,先是皮肤血肉迅速干瘪,然后渐渐失去生命,最后化为星星点点,随风而散,在这个世界上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可怕的一幕,几乎发生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哪怕是独处的人,也会看到身边的虫子、动物。甚至是植物,或者地球上本身的各种地貌,在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可怕方式泯灭着。
更可怕的是,当那些人脸虫啃食完了宿主,便立刻扑向其身边的生灵。
也就在这一瞬间,时间突然定格,整个世界嗡地一声震荡,然后天空中血色的倒计时数字重新出现,那显化的因果锁链,还有人脸虫,全部消失。
活下来的人们惊魂未定,骇然欲绝。
直到这时候,再也没人怀疑末日审判的真实性了。
每隔九天,就会出现一次审判。
而接下来,很快就要轮到第二次了!
整个地球彻底乱套了!
巨大的恐慌面前,即使是各国政权出面弹压都没有用,全球骚乱频繁出现,有人在绝望中彻底疯狂,泯灭人性。
流血、冲突、镇压、死亡……
恐怖和绝望,成了这世界唯一的色彩。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第一次审判的结束,整个世界不但少了近十分之一的人口,地球还永久地泯灭了近十分之一的土地和海洋!
有人彻底绝望,破拐子破摔,就有人在绝境中站出,一心力挽狂澜。
最先反应的依然是各国政权,他们竭力稳定局势的同时,一边疯狂寻找何邪和波比的下落,一边拼尽全力探测情况,想要查明末日的真相,并且寻找最后的出路。
他们紧急启动航空计划,想要驾驶航天飞船逃离;他们也紧锣密鼓调查波比的下落,想要按照何邪的“神谕”去把握最后一线生机;他们开始研究那一闪即逝的因果锁链显化的画面,他们开始分析末日的规律。
另外,那些准救世主们,有人被吓得胆寒,选择放弃,远离了厮杀,也有人悲天悯人,呼吁放下争斗,先维护人间和平。
但更多的人依然无奇不用,疯狂厮杀着。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坚信自己才是人类唯一的希望,是最后的救世主,当仁不让。
但让准救世主们遗憾的是,最终,抓住波比的却是王牌特工组织的首领亚瑟。
他利用了琴酒组织和自己手下,然后将逃往哥伦比亚的波比活捉了。
“杀了波比,我就能成为救世主!”
在死亡面前,亚瑟也疯狂了。
他也想做救世主,只可惜何邪没有选中他。
在他看来,只要杀掉波比,那么他很可能会自动获得救世主的资格。
“不要亚瑟!”加拉哈德焦急阻止,“你不是救世主的人选,你杀了他根本没用,反而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失去最后的机会,人类也许因为你而死亡!”
“亚瑟,让我杀他,我可以发誓效忠于你!”艾格西也大叫着。
其他的准救世主则悄悄向亚瑟靠近,想要偷袭。
“哈哈哈……”亚瑟面容扭曲大笑,“那又如何?如果我死了,就算全世界都毁灭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癫狂举起了枪,瞄准了波比的额头。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准救世主都疯狂了。
他们各施其能,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亚瑟打得一根毛也不剩,而不幸的是波比也被攻击波及,奄奄一息,浑身破烂不堪,五脏都碎了。
“快救人!”有人焦急大喊。
但更多的人却是齐齐向波比再次打出致命一击。
他们都想杀死波比,成为黄金圈最后的覆灭者,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成为唯一的救世主。
然而就在这时,第二次倒计时归零了。
嗡!
随着整个世界一声震荡,许多高山大河第一时间化为虚无,而又有无数人在惨叫声中被人脸虫吃得迅速衰老,然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
这一次的倒计时,很多国家都建立了大型的安全舱,屏蔽了一切信号,隔绝了一切有害物质,形成绝对封闭的空间,想要让进入其中的人活下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当倒数归零的时候,因果锁链第一时间显化出来,人脸虫再现,无论这次早有准备的人类如何反抗应对,都无济于事,第二次的末日审判,依然是在一瞬间便完成了!
依然是十分之一的人口,十分之一的土地和海洋,就这么彻彻底底消失在了世间!
不但如此,让几位准救世主最为抓狂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次末日审判中,波比居然也在被审判之列。
他们眼睁睁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波比被一头人脸虫一口吞下,化为星星点点,彻底消失。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九天的倒数计时已经再次开始了!
人类最后的希望,就这么毁灭了?
“不,这是耍赖!”有准救世主绝望大叫起来。
但更多的人醒悟过来。
“我们的试炼任务是覆灭黄金圈,并不是杀掉波比,这是两码事!”
他们对视一眼,很快各自散去,各自迅速展开行动。
而此时,这些准救世主们都已经有了大量的追随者,而且也有很多国家或者势力在他们身上下注。
接连两次末日审判的发生,让整个世界的秩序彻底崩溃了。各国政府已经彻底顾不上维持秩序了,他们有的忙着往外太空撤离,有的忙着帮隶属于自己国家势力的救世主争斗,他们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在这场末日审判中活下去。
那些曾经跟何邪达成合作的高官政要成了突破口,人们以为植入他们脖子里的芯片是突破口,开始投入大量精力研究。
没人知道,这只是无用功而已。
第一一三六章 救世主三多
末日众生相,无疑是丑陋和疯狂的,但在绝望和恐惧之下,也不失一些人性中最闪光的东西。
在几乎所有准救世主或主动,或被上级委派,参与到围剿黄金圈的任务中的时候,还有一个被遗漏的救世主,自始至终都没被人发现。
这个人就是士兵许三多。
他的异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乌鸦嘴。许三多一向运气很衰,所以他这个异能根本没被人察觉到,再加上他憨厚痴愚的样子,也没人能把他和救世主联系起来。
所以,他漏网了。
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是救世主。
就在第三次末日审判到来之前,许三多所在的部队被分配了一个护送物资进藏的任务。
一路之上,他们遭遇了很多敌人,还有暴民的冲击,但队伍一直保持着克制,也没发生多大的伤亡。
直到进入吐蕃高原后,情况发生了改变。
黄金圈最后的残余势力从阿三国进入吐蕃高原,得到消息的各大救世主势力全部云集在此,各方发生了混战。
作为东道主,华国官方立刻派遣力量前往,但这个时候,国与国之间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克制,为了让真正的救世主诞生于自己所在国家或者势力,大家都放开了任何顾忌,吐蕃高原立刻沦为激烈战场。
华国方面现在全力支持两个军队出生的救世主上位,一个是狼牙特种大队的冷锋,一个是蛟龙特种队伍的杨锐,由于历来的偏见和世界格局,再加上各方忌惮华国东道主的身份,所以他们受到了各方势力的联合围剿。
此刻各国的主要力量并未全部放在救世主的争锋上,华国更大的精力放在如何保全更多民众生命的研究上,在这方面准备不充分,兵力立刻捉襟见肘起来。
于是,许三多所在物资运送队伍受到了紧急抽调,被派往战场支援。
这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尤其是在许三多乌鸦嘴的加成下,使得战斗打得更加惨烈。
到了最后,一番机缘巧合,华国三个准救世主聚集在了一处,被其他势力包围到了一处悬崖边,他们近乎弹尽粮绝,快要无路可走。
三人心中都有些绝望,只是还凭着坚韧的意志在顽强抵抗。
“上面答复了,让我们再坚持十分钟,支援就会到!”杨锐一边向另一边疯狂输出火力,一边大叫道。
“怎么坚持?没子弹了!”冷锋大吼,“我的能力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我们所有支援都被他们挡住,他们现在铁了心要先把我们围死!”
“玛德,死就死,叽叽歪歪,先拼命,拼不过再说!”杨锐骂道。
两人都是狠人,此刻也都心怀死志,想着临死也要拉垫背的,不再多说,拼死反抗。
他们都没怎么过多关注许三多这个大头兵,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除了枪法不错,没什么优点的大头兵,很可能下一刻就死于枪林弹雨之中。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三分钟后,他们已经彻底弹尽粮绝,而且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偏偏这个许三多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一动不动,但依然完好无损。
而且他抱着把狙击枪,里面的子弹还是满的,一枪未放。
“我靠,你吉祥物啊!”冷锋惊奇不已,“喂,那个兵,把你的枪给我。”
“不行,枪在人在!”许三多想也不想拒绝。
“在你个大粑粑!”杨锐一把夺过狙击枪,二话不说就朝那边开枪。
许三多急了,急忙冲上去又把枪夺了回来,但此刻枪里已被杨锐打得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
“你这人咋这样呢,乱抢别人东西?”许三多大叫道、
“不是,你有病是吧?”杨锐无语道,“咱们都快死了,你还在乎这个?”
“在乎!”许三多梗着脖子,“快死了就连基本的素质都不讲啦?就你这素质,还当兵呢?”
“你特么……”杨锐瞪眼,他居然被鄙视了。
“好了好了!”冷锋笑得不行,急忙拦住,“你没看出来吗,这倒霉孩子脑子缺根弦。”
“你才缺根弦!”许三多道。
“好好,我缺我缺。”冷锋举手求饶,他指了指不断缩小的包围圈,“看着没?我们肯定是逃不出去了,咱们仨马上就死这儿了,还争什么争?”
他揉了揉许三多的脑袋:“这倒霉孩子说起来也是被咱俩连累的,就别跟他计较了。”
杨锐不甘地叹了口气:“要是单对单,他们哪个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死不要紧,华国就没有救世主了。”
冷锋也神色黯然,他们是华国唯二的两个准救世主,但老外们铁了心要把他们围剿弄死在这里,在这个战场上清理华国出局。
由于华国高层一直以来唯物观点,对于救世主一说也缺乏重视,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别的方面。
“从来都没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许三多突然大声道,“你们是不是党员?咋还宣扬封建迷信啊?”
冷锋:“……”
杨锐:“……”
两人都无语了,这哪儿来的二傻子?
“哎!”冷锋指指半空的倒数计时血红的数字,“看到没小鬼,你给我解释解释,那是什么?”
“外星黑科技!”许三多道,“咋啦?”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些救世主不是外星黑科技造就的呢?”杨锐不服气问道。
“你们要也是外星黑科技,那你们就是汉奸!”许三多道。
冷锋二人嗔目结舌。
“不对,是人奸。”许三多想了想,纠正道。
“跟这二傻子说什么说?”冷锋不耐烦摆摆手,“准备最后拼一把吧。”
包围圈已经不断缩小,他们的生命在倒计时。
杨锐叹了口气,打起了精神:“二傻子,待会儿我俩冲出去,你找机会逃命去吧。”
“我不走。”许三多道,“不到最后一秒,我不会放弃任何战友。”
“你不说我俩是人奸吗?”冷锋讽刺道,“你跟人奸是战友,岂不是说你也是人奸?”
“那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许三多不承认了。
第一一三七章 诞生
最后的战争爆发了,三对数百精锐,结果毫无疑问,杨锐战死当场,冷锋重伤,许三多依然毫发无损,但他背着冷锋出逃的时候,却被团团围住。
他被俘虏了。
艾格西、龙舌兰、干姜水三人各带一队精锐,还有个阿三国和岛国的准救世主,一共五方势力。
“我知道你,战狼嘛……”龙舌兰笑呵呵举枪就给了冷锋一下,“杀了你,华国就没有救世主了。”
艾格西皱眉道:“喂,要么消灭他,要么活捉他,折磨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对手,太没有风度了。”
“小白兔你心疼了吗?”龙舌兰毫不客气回怼,“听着,我们可不是你们这种穿着西装用手绢擦鼻涕的娘娘腔,我们连擦屁股都用靴子的后跟!我们就是这样,敌人没有人权!”
艾格西看了他半天才道:“你们买不起手纸吗?”
“……”龙舌兰瞪大眼睛,眼看就要爆发,却被干姜水劝阻。
“够了!”她说,“杀了战狼,至于这个华国兵,无关紧要,放他走吧。”
艾格西这回没反对,摊摊手,走到一边。
龙舌兰上前举枪,但许三多挡在了冷锋身前。
“嘿北鼻,你对这个世界已经厌倦了吗?”龙舌兰吹了声口哨,摆摆枪口示意他让开,“我们的仁慈是有耐心的,不杀你只是因为我们不是杀戮机器,但不代表我们不会这么做,明白吗?”
“不抛弃,不放弃!”许三多一字一字地道。
“沃特?”龙舌兰没听懂。
冷锋虚弱咬牙低吼:“走,你走啊笨蛋!”
“我不走!”许三多死死盯着龙舌兰,“这是我们华国的土地,你杀了我们,你也走不出去!”
龙舌兰刚好戴上了实时翻译耳机,听到后笑道:“我们已经消灭了你们的两支队伍,我们现在就要大摇大摆走出去,北鼻。”
“嗨,不要废话了,干掉他走人!”干姜水催促道。
龙舌兰歪歪脑袋,把枪口对准许三多:“既然你想死,成全你。”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你们敢杀我,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许三多突然惊恐大吼起来。
这嗷呜一嗓子倒是把龙舌兰吓了一跳,他微微一滞的工夫,突然一道霹雳凭空生出,劈在了他身上。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一股黑烟,龙舌兰这个人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
整个场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妈惹发可儿!”一个大兵急眼了,以为是冷锋发动了什么异能,把龙舌兰一下弄死了。
他立刻掏出手枪就要向许三多和冷锋开枪,但下一刻——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这个大兵也被雷霆炸得连根毛都不剩。、
“发可!杀了他们!”干姜水眼珠子都红了,他们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偏偏在收尾的时候,龙舌兰居然死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所有人齐齐举枪向许三多射击。
可当他们开枪的那一瞬间——
轰轰轰轰……
一道道雷霆精准劈在所有开枪的人的头上,将他们活活劈成了渣渣。
“不——”
干姜水彻底崩溃了,她抽出双刀向许三多冲来,目眦欲裂。
人到了跟前高高跃起,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向许三多的头上插下。
然后……
轰!
他在半空炸成了烟花。
整个现场,就只剩下抱着头呆愣愣看着眼前一切的许三多,嗔目结舌的冷锋,和恐惧到浑身颤抖的艾格西。
“发可!”艾格西骂了一句,转身就跑。
他被这诡异的一幕吓破了胆。
就像是末日审判一样,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鬼事情,他的伙伴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三多愣愣看着这一切,他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咋都跑了?”
良久,他才傻傻地喃喃。
冷锋无语地看向他:“你别告诉我不是你干的。”
“我?”许三多十分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
“还装?”冷锋冷笑,“哥们儿,你隐藏得够深啊!我还一直纳闷呢,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头兵,刚这么激烈的战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原来你也是救世主!”
“我?救世主?”许三多依然在发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别装了行吗?”冷锋鄙夷道,“我又不会害你,还得仰仗你救我呢。”
“我装啥了我装?”许三多瞪大眼睛,“我怎么能是救世主呢?我要是救世主,我早就跑去杀黄金圈的人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大胡子老外出现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向这边狂奔而来。
“我靠!”许三多一个机灵,下意识端起手中狙击枪就扣动了扳机。
枪里正好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不……”
枪响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一声惊恐欲绝的嘶吼。
然后,加拉哈德的身影也出现在不远处,正崩溃地抱住脑袋。
大胡子老外被许三多一枪爆头,倒在血泊之中。
许三多又警惕把枪对准了加拉哈德。
“你、你别过来!”许三多警告。
“你杀了最后一个黄金圈的人!”加拉哈德抓狂地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毁灭了地球最后的希望!”
许三多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加拉哈德,过了半天,突然偏过脑袋悄悄问冷锋:“他说了个啥?”
“……”冷锋久久无语。
嗡!
突然,天地猛地一震,一道光束从天而降,打在了许三多的身上。
许三多浑身一震,不由自主飘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许三多惊恐挣扎着。
与此同时,何邪和许三多此时的情景同时出现在世界上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何邪笑眯眯地宣布:“你们唯一的救世主,诞生了!他将是世界最后的希望,他就是——许三多!”
许三多突然不挣扎了,呆呆愣在原地。
何邪笑眯眯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消失在所有人脑海之中。
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许三多愣了半天,突然咧嘴憨憨一笑,对画面外的冷锋叫道:“咦,真让你说中了,俺真的是救世主哎!”
第一一三八章 不断消除的因果
二十分钟后改,有重复。
真正的救世主诞生了,恰时,第三次末日审判降临,因果锁链再现,无论是已乘飞船逃到外太空的,或者躲在地底深处,亦或是假死休眠……
用尽任何方法的人们骇然发现,一切手段在这末日审判中,都完全没有用!
无论是高官富商还是贩夫走卒,都难逃因果之虫的啃噬。
没人知道它按照什么规律出现,也没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逃过审判。
人们对因果根本不了解,总结不出相应的规律。
“不,我不甘心!”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为什么?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
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绝望的嘶吼和恐惧的呐喊。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三次末日审判,让各国秩序彻底瘫痪,高层彻底停止运转,整个世界已陷入一片毫无秩序的混乱,罪恶在滋生,杀戮在盛行,丑态百出。
“救世主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有人在绝望呐喊。
“只有救世主能救我们,他到底在哪里?”
人们在绝望中奔走。
与此同时,在吐蕃高原的许三多明悟了自己的使命。
“我必须造一艘大船,然后把所有幸存下来的三岁以下的婴儿全部带走。”他看向冷锋,对冷锋道。
“这就是救世主的使命?”冷锋面色一变,问道。
“对。”许三多点头。
“那除了婴儿以外的其他人呢?”冷锋问道。
“他们得自救。”许三多道,“能在最后一次末日审判前赶到这里的人,就有希望活下去。”
“那我们怎么通知所有人?”一边的加拉哈德问道。
“不要通知。”许三多摇头,“命运会指引应该活下去的人,到达这里的。”
许三多开始造船,何邪赋予他分辨“净土”的能力,所谓“净土”,就是不曾沾染因果的土地。许三多在冷锋等人的帮助下,将它们提炼出来,并用“净水”和泥巴,做成土坯。
“你别告诉我们,你要用泥巴做一艘船!”冷锋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巴!”许三多严肃道。
在第四次末日审判倒数计时开始的时候,整个地球的地壳开始运动,海洋开始咆哮。
除了因果审判,地球也开始发生各种灾难。
到处都在地震,到处都在发生海啸、火山喷发、山体滑坡等各种各样的灾难。
没人敢留在家里等死,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他们走上街头,走出城市,寻找生路。
从这一天起,地震就再也没有停过。
第三十五天的时候,海洋开始淹没城市,大洪水爆发了,全球人类死伤惨重。
第三十六天,第四次末日审判准时降临,这一次,所有三岁以下的婴儿,全部被瞬移到了许三多的身边。
大陆板块在移动,海洋在随意漂流,有些人误打误撞,来到了许三多造船的附近,他们开始留下来帮忙,造船的速度在加快。
第四十五天的时候,地球人类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一半了。
第五十四天,许三多的泥巴船的地基框架打出来了,横切面面积高达十平方公里。
被泥巴船土坯围起来的地方,任凭外界大地如浪翻滚,里面却风平浪静,这让人们对这个看着十分不靠谱的船终于生出了信心。
赶来这里的人已经有数万人之多,他们分出三组,一组帮忙造船,一组照顾婴儿,一组负责饮食后勤,收集食物和资源。
第六十三天,大半个地球已经被毁灭。
第七十二天,除了大船所在的位置,外界绝大部分地球已经被虚无吞没,太阳已经变得黯淡不堪,月亮也彻底泯灭了。
此时大船里除了婴儿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人之多,资源十分紧缺,开始出现争斗和厮杀。
冷锋和加拉哈德等准救世主开始维持秩序,制定规则。
第八十一天,地球彻底毁灭,大船外的所有生灵彻底死亡,就连大船里的相当一部分人也被因果之虫彻底吞噬。
在整个地球都彻底被因果之虫的虫潮淹没之前,这艘泥捏的大船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眼光中隆隆而动,驶向幽深的太空。
崩崩崩……
在这些幸存的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无数的因果锁链绷断,缠绕向何邪的三号分身。
这个世界以主动消除大部分因果为代价,被何邪保留了下来。
而世界得以延续的因果,则被归于何邪身上。
何邪任由这些因果加身,细细体悟。
那艘大船最终会停靠在一颗新的恒星前,变成一块悬浮大陆,大陆上的人,会在新的家园休养生息。
而这个世界,也会在废墟中重获新生。
何邪的三号分身被整个世界的因果束缚,不得解脱,不得离去。
他枷锁缠身,就像是昔日的辰南一样。
“原来如此……”
最终,在无数因果之虫啃噬而来之际,何邪崩碎了这具分身。
但因果锁链未曾失去目标,几乎是同时便跨越时空,准确锁定何邪本尊,牢牢扎根在何邪本尊的身上。
本尊及时展开十方绝域和禁天源界,将汹涌而来的因果之虫封印进去,然后急忙端坐于虚空,化解这次危机。
经历了三次因果之旅,何邪已对如何处理自己的因果,有了些许地头绪……
与此同时,何邪的第四分身来到了绣春刀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何邪留下痕迹最多,待过时间最长的世界之一。
由于何邪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了满清一朝,早了三百年发展资本主义,并且因为何邪的缘故,武功盛行至今。
在这个世界,何邪留下的因果最多,纠葛最深。
四号分身没有选择回溯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丁白缨的转世之身,陪她在这个世界的“后大明”时代,又活了一世。
这一世,何邪的四号分身选择跟丁白缨一起变老,走完了平平淡淡,却充实温馨的一生。
百年之后,四号分身开始在此世界逆因果,消除自己作为崇祯大帝时对世界的所有影响。
他化为心狠手辣的野心家,在这个世界掀起腥风血雨,成为和平年代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成了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格局的规则破坏者。
最终,四号分身彻底消除了何邪在此世界留下的因果,全身而退。
何邪的五号分身来到了夏洛特烦恼的世界,这一次何邪回溯时间,重回过去,以本来身份指引夏洛和徐太浪两个穿越者完成了正确的重生之旅,并且消除了上次来这个世界的所有因果。
无论是高官富商还是贩夫走卒,都难逃因果之虫的啃噬。
没人知道它按照什么规律出现,也没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逃过审判。
人们对因果根本不了解,总结不出相应的规律。
“不,我不甘心!”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为什么?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
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绝望的嘶吼和恐惧的呐喊。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三次末日审判,让各国秩序彻底瘫痪,高层彻底停止运转,整个世界已陷入一片毫无秩序的混乱,罪恶在滋生,杀戮在盛行,丑态百出。
“救世主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有人在绝望呐喊。
“只有救世主能救我们,他到底在哪里?”
人们在绝望中奔走。
与此同时,在吐蕃高原的许三多明悟了自己的使命。
“我必须造一艘大船,然后把所有幸存下来的三岁以下的婴儿全部带走。”他看向冷锋,对冷锋道。
“这就是救世主的使命?”冷锋面色一变,问道。
“对。”许三多点头。
“那除了婴儿以外的其他人呢?”冷锋问道。
“他们得自救。”许三多道,“能在最后一次末日审判前赶到这里的人,就有希望活下去。”
“那我们怎么通知所有人?”一边的加拉哈德问道。
“不要通知。”许三多摇头,“命运会指引应该活下去的人,到达这里的。”
许三多开始造船,何邪赋予他分辨“净土”的能力,所谓“净土”,就是不曾沾染因果的土地。许三多在冷锋等人的帮助下,将它们提炼出来,并用“净水”和泥巴,做成土坯。
“你别告诉我们,你要用泥巴做一艘船!”冷锋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巴!”许三多严肃道。
在第四次末日审判倒数计时开始的时候,整个地球的地壳开始运动,海洋开始咆哮。
除了因果审判,地球也开始发生各种灾难。
到处都在地震,到处都在发生海啸、火山喷发、山体滑坡等各种各样的灾难。
没人敢留在家里等死,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他们走上街头,走出城市,寻找生路。
从这一天起,地震就再也没有停过。
第三十五天的时候,海洋开始淹没城市,大洪水爆发了,全球人类死伤惨重。
第三十六天,第四次末日审判准时降临,这一次,所有三岁以下的婴儿,全部被瞬移到了许三多的身边。
大陆板块在移动,海洋在随意漂流,有些人误打误撞,来到了许三多造船的附近,他们开始留下来帮忙,造船的速度在加快。
第四十五天的时候,地球人类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一半了。
第五十四天,许三多的泥巴船的地基框架打出来了,横切面面积高达十平方公里。
被泥巴船土坯围起来的地方,任凭外界大地如浪翻滚,里面却风平浪静,这让人们对这个看着十分不靠谱的船终于生出了信心。
赶来这里的人已经有数万人之多,他们分出三组,一组帮忙造船,一组照顾婴儿,一组负责饮食后勤,收集食物和资源。
第六十三天,大半个地球已经被毁灭。
第七十二天,除了大船所在的位置,外界绝大部分地球已经被虚无吞没,太阳已经变得黯淡不堪,月亮也彻底泯灭了。
此时大船里除了婴儿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人之多,资源十分紧缺,开始出现争斗和厮杀。
冷锋和加拉哈德等准救世主开始维持秩序,制定规则。
第八十一天,地球彻底毁灭,大船外的所有生灵彻底死亡,就连大船里的相当一部分人也被因果之虫彻底吞噬。
在整个地球都彻底被因果之虫的虫潮淹没之前,这艘泥捏的大船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眼光中隆隆而动,驶向幽深的太空。
崩崩崩……
在这些幸存的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无数的因果锁链绷断,缠绕向何邪的三号分身。
这个世界以主动消除大部分因果为代价,被何邪保留了下来。
而世界得以延续的因果,则被归于何邪身上。
何邪任由这些因果加身,细细体悟。
那艘大船最终会停靠在一颗新的恒星前,变成一块悬浮大陆,大陆上的人,会在新的家园休养生息。
而这个世界,也会在废墟中重获新生。
何邪的三号分身被整个世界的因果束缚,不得解脱,不得离去。
他枷锁缠身,就像是昔日的辰南一样。
“原来如此……”
最终,在无数因果之虫啃噬而来之际,何邪崩碎了这具分身。
但因果锁链未曾失去目标,几乎是同时便跨越时空,准确锁定何邪本尊,牢牢扎根在何邪本尊的身上。
本尊及时展开十方绝域和禁天源界,将汹涌而来的因果之虫封印进去,然后急忙端坐于虚空,化解这次危机。
经历了三次因果之旅,何邪已对如何处理自己的因果,有了些许地头绪……
与此同时,何邪的第四分身来到了绣春刀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何邪留下痕迹最多,待过时间最长的世界之一。
由于何邪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了满清一朝,早了三百年发展资本主义,并且因为何邪的缘故,武功盛行至今。
在这个世界,何邪留下的因果最多,纠葛最深。
四号分身没有选择回溯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丁白缨的转世之身,而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丁白缨的转世之身。
第一一三九章 华山师叔
人在江湖,须有一技傍身,那说的是人,如果是神呢?
一路上何邪趋吉避凶,如闲庭信步般行走于穷山恶水之中,轻松躲过了追兵和强敌,岳灵珊几乎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好不容易碰到几个抢劫的路霸,结果被何邪三言两语说得嚎啕大哭,自愿改邪归正,削竹做轿,抬着何邪跟岳灵珊继续前行。
得,这下连路都不用走了。
岳灵珊对何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心想这人除了武功一塌糊涂,其他方面竟如此出色,不自觉间拿何邪跟大师兄令狐冲做了个比较。
何邪其实很清楚,岳不群一直都在福州,藏在暗中,想要当黄雀。
他这个分身虽然将自己封印成凡人,但灵觉仍在,这一路上感应得清清楚楚,岳不群就跟在身后。
路过襄阳的时候,劳德诺按照岳灵珊留下的标记汇合了来。
这个左冷禅的奸细假模假样关心何邪,并且话里话外在套辟邪剑谱的下落,还撺掇何邪跟岳灵珊比武,想要一窥辟邪剑谱的真面目。
这过程岳不群一直藏而不动,何邪渐觉不耐。
他本打算在到南岳衡山派之前以辟邪剑谱为敲门砖,加入华山派,但岳不群谨慎过头了。
正好劳德诺一心想看辟邪剑谱,何邪干脆利用他逼出岳不群。
何邪只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另有秘密。”他说,“劳兄若想知道也没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果然,这一句话一出,劳德诺错愕,隐藏起来的岳不群心情激荡之下,再也顾不上隐藏,急忙现身,装作刚找上门的样子。
“爹,你终于来了!”岳灵珊大喜,如乳燕投林般奔了过去,跟岳不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位阴鹫的枭雄满脸慈父笑,显得和蔼温润。
劳德诺脸色变了变,也急忙上前见礼。
过了片刻,岳不群主动打招呼,跟何邪双方简单寒暄后,何邪道:“久闻华山君子剑义薄云天,乃正道翘楚,平之有一事想与掌门相商,若岳掌门不弃,还请屏退左右。”
岳不群眼神闪烁,故作沉吟,对劳德诺道:“德诺,你先带灵珊下去。”
劳德诺恭敬称是,倒是岳灵珊一路跟何邪混得熟了,对何邪连自己也要“屏退”感觉很不爽,向他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
这一幕看在岳不群眼中,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等两人走远后,岳不群笑道:“林少侠可以但说无妨了。”
何邪道:“不知岳掌门可知我林家辟邪剑谱?”
岳不群早有预料何邪会说这个话题,但仍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故作镇定,笑道:“昔年远图公七十二路辟邪剑大白天下无敌手,岳某一向心向往之,岂能不知?”
“那岳掌门可知,辟邪剑和华山派也有渊源?”何邪又问道。
岳不群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微微沉吟,道:“实不相瞒,岳某略知一二,只是往事已矣,不辨真假。”
何邪微微一笑:“好叫岳掌门知晓,此事是真。”
“哦?”岳不群故作动容。
“按照这段渊源来说,其实林家和华山派缘分不浅。”何邪道,“我林家骤逢大难,放眼江湖,平之认为只有岳掌门能救得了林家,也只有岳掌门有理由插手林家和青城派之间的恩怨。若岳掌门愿意从余沧海手中救家父脱离苦海,平之愿说服家父,将福威镖局并入华山派,并且让辟邪剑谱也重归华山。”
岳不群眼中精光大盛。
何邪笑了笑,继续道:“从此世上再无林家,只有华山派的福威堂。如果岳掌门能够答应代师收徒,传我华山剑法,平之那就更感激不尽了。”
岳不群沉吟良久才疑惑问道:“为何林少侠不想拜我为师,却要我代师收徒?”
何邪笑道:“实不相瞒,我与岳掌门一见如故,视岳掌门为挚友,若是成了岳掌门的徒弟,日后相处难免别扭。”
顿了顿,他直接开口大小了岳不群最后一丝顾虑:“福威堂并入华山派后,我林家可立下祖制,凡林家嫡系,永不为华山掌门!”
岳不群动容,忙道:“林公子哪里话?若你我真成一家,掌门之位,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岳某又岂是嫉贤妒能的小人?”
何邪道:“只是想让岳掌门知晓我一片赤诚之心。”
论高端战力,十个福威镖局也比不上一个华山派。但论体量,一百个华山派也没福威镖局的人多。
所以岳不群怕不怕福威镖局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肯定怕的。
但他又觊觎辟邪剑谱,觊觎林家的财力,所以才犹豫不决。
何邪若是不坦诚说这话,岳不群想一想也会答应,但日后背后小手段肯定少不了,无疑会埋下隐患。
但此刻感受到何邪的诚意,岳不群毕竟也是有魄力和胸襟的,当下便答应下来。双方先拍掌为誓,算是初步定下了这件事。
“岳师兄!”
“林师弟!”
两人互相抱拳,相视大笑。
末了,何邪道:“岳师兄,我林家最大的秘密就是辟邪剑谱,平之有话说在前面,免得日后闹误会。”
岳不群笑容一敛:“林师弟但说无妨。”
何邪一点头:“辟邪剑谱虽好,但我林家这三代却从未练过,只因练这门绝世神功,有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以致我祖父那一辈起就将辟邪剑谱束之高阁,不传后辈了。”
岳不群恍然,这才明白不是林家不成器,而是家有宝山却不用。
“什么条件?”他凝声问道。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何邪缓缓道。
岳不群怔了半天,道:“当真?”
何邪道:“秘籍就在我林家向阳巷老宅的房梁之中,师兄若有暇时,可自取来,自辨真假。”
岳不群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梦寐以求的武林秘籍,竟就这样得到了?
何邪接着道:“掌门得此功最好只做参考,除非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修习。因为一旦自残身躯,再得辟邪剑气刺激,很可能会性情大变,届时哪怕神功大成,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岳不群面色阴晴不定,道:“师弟放心,师兄决计不会练这种邪功的。”
“那就最好了。”何邪笑了笑,“师兄若不弃,还请传我华山剑法。”
何邪问岳不群要华山剑法,只是想让自己的武功有个来历罢了。
他没有功力,但想要习武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他想,一息成仙也不在话下。
岳不群深深凝视何邪,他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
格外的坦荡赤诚,让一向心思深沉的他也自惭形秽。
身上没有半点内力,但又给他深不可测和危险的感觉。
心思百转,岳不群最终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决定。
“我华山派武功,除了非掌门不可轻传的紫霞神功,其余武功剑法,林师弟皆可修习。”岳不群笑呵呵道。“若林师弟有意,师兄现在就可以先传给你。”
何邪讶然,倒是没想到岳不群居然变大方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何邪忍不住笑了。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好事。
当晚,何邪跟岳不群秉烛夜谈,谈武论剑,通宵达旦。
到了次日,岳不群告别何邪,让何邪跟岳灵珊结伴而行,先去衡阳城拜会刘正风。他和劳德诺兵分两路,去打探林氏夫妇的下落。
“哼,好你个林公子,一夜不见,你竟跟我爹成了师兄弟,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叔?”岳不群刚一离去,岳灵珊就瞪着眼睛兴师问罪。
“你若真不想叫也不勉强,依旧叫我林公子吧。”何邪忍不住笑道。
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劈去树皮树杈,用手掌将其削成了剑的样子。
这一手让岳灵珊都看呆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没有内力吗?”
“刚练出来的。”何邪笑眯眯道。
“不可能!”岳灵珊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这么浑厚的内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练出来?”
“那是你见识少。”何邪迈步向外走去,“走了,此去衡阳,山高路远,灵珊,先去买些干粮吃食。”
“等等我!”岳灵珊眼见何邪两三步出了门没了踪迹,顿时大急,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无话。
半个月后,两人到了衡阳城。
“林公子,我们直接去刘府等师父来吗?”
“不急,先去好吃好喝一顿。”
“嘻嘻,林公子你真好!”
回雁楼。
又到了这个是非窝子,何邪有些物是人非之感,笑着摇摇头,迈步而入。
果然,一进门便瞧见满身是血的令狐冲正在和田伯光喝酒,仪琳小尼姑眼泪汪汪陪在一边,地上还躺着一具道士的尸体。
令狐冲正对着大门,一眼看见岳灵珊跟何邪,顿时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小师妹!”
“大师兄!”岳灵珊也脸色大变,立刻向令狐冲奔去。
“不要过来!快走!”令狐冲焦急大喊,但哪里拦得住?
另一边,田伯光转过头来见到岳灵珊,顿时眼中银光大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又来一个小美人,哈哈,我田伯光今日真是艳福不浅啊!”
“田伯光?”岳灵珊脸色一变,拔剑就刺,“淫贼受死!”
当!
田伯光随手将岳灵珊的剑格开,这时令狐冲急忙出手,疯狂向田伯光攻击,一边大叫:“小师妹,快去叫师父来!”
但岳灵珊情急之下哪里听得进去,又冲入战团。
三人一番混战,然后师兄妹二人双双被擒。
田伯光得意大笑:“今日我要享齐人之福啦!”
令狐冲和岳灵珊大骂,但田伯光根本不以为意。
“林公子,救命!”情急之下,岳灵珊向何邪求救。
田伯光连看都不看,只是不屑道:“什么公子也救不了你!”
何邪刚进来他就仔细打量了,不认为是威胁。
何邪自始至终笑眯眯看着,听到岳灵珊喊叫,才笑呵呵道:“要是人家刚要杀你,你现在还有机会叫救命吗?”
他走上前去,脸上还挂着笑容,手中木剑却斜斜往前一刺。
这一招慢吞吞的,是个人都认得,这是华山基础剑法有凤来仪。
田伯光眼中杀机迸射,冷笑一声“找死”,一刀向何邪斩下。
他号称快刀,但刀到一半,骇然发现何邪的剑竟会比他的刀先到!
顿时吓了个半死,想也不想就要撤招飞退。
可是等他想退的时候发现,退也退不了了!
这慢吞吞的寻常一剑,竟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田伯光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却连喊都来不及,就被何邪一剑刺在咽喉上,整个身子定格在原地。
到了这时,何邪的眼睛依然盯着岳灵珊,笑眯眯说完了下半句话:“刚要是你被杀了,即使我替你报仇,你也已经死了,岂不可惜?以后出手不要这么冲动了。”
何邪这一路上倒是动过一次手,让岳灵珊见识到了他出神入化的剑法,所以对他能杀了田伯光,根本不足为奇。
她闻言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有你在嘛!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看着我出事的,对不对?”
何邪微微一笑,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急忙行礼:“多谢这位少侠救命之恩……”
话未说完就被岳灵珊打断:“什么少侠?大师兄我跟你介绍,这位林公子是爹爹新收的师弟,论辈分呢,还是咱们的师叔。”
“啊?”令狐冲目瞪口呆,满脸不信。
“唉,是真的啦!”岳灵珊当下把事情简短讲了一遍,令狐冲这才相信。
他苦笑着向何邪拱手:“林师、师、唉……师叔,田伯光也算是一条汉子,罪不至死,没想到……罢了,罢了!”
“田伯光污了多少姑娘清白,怎么罪不至死?我看是罪该万死!”岳灵珊立刻反驳。
“算了,人已经死了。”令狐冲摇头叹气,一副惋惜的样子。
何邪早知道这令狐冲三观不正,所以也懒得理他。
跟仪琳小尼姑见了礼后,他看向不远处的那队祖孙二人。
“可是曲长老当面?”何邪温和笑道。
看热闹的曲洋和曲非烟同时脸色大变。
第一一四零章 惊艳
有重复,稍后改。
在上一个时间线中,何邪跟曲洋相交莫逆,成为忘年之交,曲非烟更是继承何邪衣钵传承,成为他的弟子。
再次相见,何邪亦不打算与其为敌。
倒是曲洋刚被何邪杀田伯光的一剑吓了一跳,现在又被何邪一口叫破身份,不禁心中骇然,警惕到了极点。
他不动声色把孙女拉到身后,盯着何邪沉声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吧?”
何邪笑了笑,道:“对也好,错也罢,在下有一言相劝,曲长老不妨姑且一听。”
曲洋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何邪。
“您那位义弟的事,在下已尽数知晓了。”何邪一开口就再度让曲洋震了个七荤八素。“曲长老义薄云天是好事,但你若参与进来,只怕对你和你义弟来说都是坏事,而且令孙女如此可爱,若是牵连了她,也难免不美。”
曲洋面色阴晴变化,良久才问:“这位林公子,你如何得知这些隐秘?”
“这重要吗?”何邪淡淡一笑,“你我虽初次相见,但彼此身份立场不同,我如此态度,足表善意,曲长老以为然否?”
曲洋见识了何邪的武功,也听岳灵珊说了他是岳不群的师弟,正邪不两立,按照正常来说,何邪的正确做法是跟曲洋拼个你死我活才对。
但何邪不但没这么做,更是主动隐晦提及他跟刘正风关系,暗含劝诫之意,确实表足了善意。
曲洋心思百转间,面色稍霁,向何邪抱抱拳,道:“林公子所言极是。”
“既然曲长老认可在下的善意,就听我一句劝。”何邪道,“带着令孙女就此退去,免生波折。至于你那位结义兄弟,朗朗乾坤,总有仁人义士按剑四顾,巡抚不平,你也不必太过挂怀。”
正所谓交浅言深,说到这里何邪认为已足够了,对曲洋祖孙二人抱拳笑了笑,就要告辞。
曲洋急忙回礼,倒是曲非烟对何邪做个鬼脸,眼中却满是亲近。
“我们走。”他对岳灵珊点点头。
这里一片狼藉,自是不再是吃饭的好地方了。
衡阳城现在群雄云集,很快林平之杀田伯光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打听到林平之来历后,更多人都表示不可置信,更加几分争议。
而此刻的何邪早带着令狐冲等三人来到了刘府。
因为何邪成了岳不群的师弟,论辈分跟刘正风相当,所以刘正风亲自出门迎接,将众人安排妥当。
恒山三定来了两位,仪琳小尼姑直接去了别院找师父。
呆了两日,岳不群和劳德诺带着林氏夫妇回来了,又引发一阵轰动。
何邪和林氏夫妇闭门密谈一番,第二日林震南拜过岳不群掌门,决定加入华山派,成为长老客卿。
正式的典礼,将不日在华山举行,到时自会广邀天下群雄,做为见证。
令狐冲因为跟田伯光结交,被岳不群呵斥,勒令回山后闭门思过。这次由于何邪的关系,却是没人替他求情。
群雄渐至,终于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天。
北岳恒山、泰山、少林。武当各门各派皆派出代表前来参加这场武林盛典。
青城派的余沧海是压着时间到来的,彼时刘正风已宣布洗手大典开始。
此人到来时,一眼看到站在岳不群身后的林家三口,眼中迸射出惊人杀机。林震南夫妇也把牙齿咬得咯嘣嘣响,恨意滔天死死瞪着对方。
在场众人都知道林家和青城派的恩怨,但看来是鹬蚌相争,岳不群这个渔翁得了利,心中都各自有些阴暗揣测。
刘正风上前一步拱手道:“余掌门大驾光临,刘某不胜感激。”
余沧海急忙回礼,口称不敢。
青城派虽然也是名门大派,带地处蜀地偏远,在中原武林中地位并不显赫。刘正风作为五岳剑派的掌门之一,他自然不敢怠慢。
“刘某知晓余掌门跟福州林家,还有岳师兄有些误会。”刘正风笑着道,“不过今日是小可金盆洗手大典,还请余掌门给在下几分薄面,暂且压下此事,以后再做计较。”
余沧海斜眼瞥着林氏夫妇冷笑道:“刘掌门,贫道倒是没什么,但别人要是主动找死,那我也只能成全!”
林氏夫妇气得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何邪阻止。
“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他淡淡的话语,顿时让林氏夫妇冷静下来,也让岳不群眼皮子直跳。
“师弟千万冷静啊,现在是刘师兄的洗手大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免得被人说我华山派不知礼数。”岳不群苦口婆心劝道。
何邪笑道:“师兄放心,我自然不会失了体统。”
另一边,刘正风再劝余沧海几句,余沧海顺势表态在刘府绝不闹事。
落座时经过岳不群身边时,余沧海脸色难看森然道:“岳掌门好手段,这个场子,余某迟早会找回来!”
岳不群捋须微笑:“岳某随时领教余掌门高招。”
“嘿嘿!”余沧海冷笑拂袖而去。
岳不群只是微笑。
刘正风很快开始金盆洗手大典。
他先是跪拜接受了圣旨,领了朝廷的闲散武官官职,让众人不齿,觉得他为了禄位竟向芝麻绿豆小官卑躬屈膝,阿谀逢迎,有损大丈夫威名,也让同为在场同道脸上无光。
但何邪知道,刘正风这么做只是想给自己买个保险而已,只可惜他没想到他和曲洋的事情这么快就会东窗事发,也没想到左冷禅的冷酷超乎了他想象。
果然,在他即将洗手的前一秒,嵩山剑派的大嵩阳手费彬手持五岳令旗前来阻止,咄咄逼人,甚至不惜以刘正风的家人威胁。
何邪见岳不群有退缩之意,不肯出头,不禁笑道:“岳师兄,你认为刘师兄想要金盆洗手,并且解散南岳衡山派,左盟主为何一定要阻止他?”
岳不群其实也没想透其中关键,闻言心中一动,道:“林师弟有何高见?”
何邪道:“我素闻左盟主乃是野心勃勃之辈,曾不止一次表露要一统五岳剑派的意思。若是南岳衡山派解散,五岳变四岳,他岂能甘心?”
岳不群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眼中精光大盛。
何邪笑了笑,继续道:“看费彬的样子,似乎抓住了刘正风师兄什么把柄,若是他能让刘正风身败名裂,再顺势在南岳衡山派中扶持一个傀儡做掌门,使得莫大先生不得回归,如此一来,南岳衡山派,便是他左冷禅的囊中之物了。”
岳不群倒吸一口凉气,拱手肃然道:“多亏林师弟提点,不然师兄竟不能看出左冷禅包藏如此祸心!”
“只是……”他为难看着场中,“嵩山派以刘师兄家小做人质,现在场面已然失控,而且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三位,只怕……”
何邪自然明白岳不群顾虑,笑道:“师兄尽管上前理论,小弟身为华山门人,自要维护掌门尊严。”
岳不群闻言顿时大喜:“好,有林师弟这话,便足够了!”
前两日,岳不群从岳林姗和令狐冲口中听到何邪的武功境界,惊奇不已,又不肯置信,于是找何邪来试招。
这一试可了不得,他发现何邪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任何招式到了何邪手里,哪怕再普通,也拥有难掩的韵味和意境,堪比绝世神功。
而何邪的内力几乎不用修炼,便源源不绝随时纳入他的丹田。
这种绝世的武学天赋,让岳不群欣喜若狂。
他一心要把华山派发扬光大,可惜收的几个徒弟就一个令狐冲勉强成器,还放荡不羁,不堪大用,但如今有了何邪这个绝世天才,便什么都足够了。
他当下向何邪承诺,何邪就是下一届的掌门。
但何邪对华山掌门之位根本没什么兴趣,只是摇头拒绝。
但是却答应了岳不群为华山派培养人才,并且守护华山派的安危。
岳不群老怀大慰,一直以来紧绷的压力顿时松懈了不少。
其实他这次抽空去福州向阳巷老宅取回了辟邪剑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自宫练剑,但何邪表露出了如此天赋,却让他练剑的心思又淡了几分。
毕竟一个正常男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不是谁都那么狠心自切一刀的。
此刻,场中费彬已经揭发了刘正风和曲洋的关系,正咄咄逼人逼问,而天门、定逸、余沧海等人也在劝刘正风和曲洋划清界限。
岳不群虽然惊讶,却还算镇定,立刻上前也劝刘正风跟曲洋划清界限。
刘正风自是不愿意。
但岳不群很快喝令费彬放了刘家家小。
“就算刘师兄和魔教有勾结,但他的驾校却是无辜的。”岳不群义正言辞道,“嵩山派以他人家小威胁,此举跟魔教行径何异?”
一番话强硬又正义,博得满堂喝彩,却让嵩山剑派恼羞成怒。
“我看你岳不群也和魔教有勾结!”费彬怒喝着向岳不群出手。
但岳不群的武功本就在费彬之上,之前跟何邪一番切磋,又颇有所得,三个回合下来,就将费彬一掌打得吐血。
嵩山剑派另外两位高手丁勉和陆柏坐不住了,齐齐向岳不群出手。
岳不群大发神威,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何邪取出一把筷子,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救下了刘家的一家家小,让刘正风感激不已。
便在此时,场中突然生变!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突然出手偷袭岳不群,仓促间被岳不群抵挡住,但嵩山派三位高手趁机齐齐出手围攻,攻势凌厉迅猛。
岳不群脸色大变,眼看来不及闪躲就要死于剑下,他不禁焦急大吼:“林师弟……”
刷!
刹那间剑光闪现。
犹如天外飞仙,一剑所过,嵩山派三大高手齐齐痛呼一声捂着手腕后退,三把剑当啷全部掉在了地上。
没人能看得清这一剑的本质,也没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璀璨和速度。
这一剑,让在场所有人动容!
现场一片寂静,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何邪。
他们这才发现,何邪手中拿着的,赫然竟是一把木剑!
刚才那精彩绝伦的一剑,竟是由一把木剑施展而出!
但岳不群很快喝令费彬放了刘家家小。
“就算刘师兄和魔教有勾结,但他的驾校却是无辜的。”岳不群义正言辞道,“嵩山派以他人家小威胁,此举跟魔教行径何异?”
一番话强硬又正义,博得满堂喝彩,却让嵩山剑派恼羞成怒。
“我看你岳不群也和魔教有勾结!”费彬怒喝着向岳不群出手。
但岳不群的武功本就在费彬之上,之前跟何邪一番切磋,又颇有所得,三个回合下来,就将费彬一掌打得吐血。
嵩山剑派另外两位高手丁勉和陆柏坐不住了,齐齐向岳不群出手。
岳不群大发神威,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何邪取出一把筷子,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救下了刘家的一家家小,让刘正风感激不已。
便在此时,场中突然生变!
但岳不群很快喝令费彬放了刘家家小。
“就算刘师兄和魔教有勾结,但他的驾校却是无辜的。”岳不群义正言辞道,“嵩山派以他人家小威胁,此举跟魔教行径何异?”
一番话强硬又正义,博得满堂喝彩,却让嵩山剑派恼羞成怒。
“我看你岳不群也和魔教有勾结!”费彬怒喝着向岳不群出手。
但岳不群的武功本就在费彬之上,之前跟何邪一番切磋,又颇有所得,三个回合下来,就将费彬一掌打得吐血。
嵩山剑派另外两位高手丁勉和陆柏坐不住了,齐齐向岳不群出手。
岳不群大发神威,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何邪取出一把筷子,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救下了刘家的一家家小,让刘正风感激不已。
便在此时,场中突然生变!
但岳不群很快喝令费彬放了刘家家小。
“就算刘师兄和魔教有勾结,但他的驾校却是无辜的。”岳不群义正言辞道,“嵩山派以他人家小威胁,此举跟魔教行径何异?”
一番话强硬又正义,博得满堂喝彩,却让嵩山剑派恼羞成怒。
“我看你岳不群也和魔教有勾结!”费彬怒喝着向岳不群出手。
第一一四一章 五岳布局
大名鼎鼎的余沧海,一派掌门,就这么死了。
林震南夫妇跑出院外,激动长啸:“福威镖局的儿郎们,你们看到了吗?平之已手刃仇人,你们可以瞑目啦!”
群雄无不动容。
嵩山派三大高手被何邪所伤,锐气已挫,此刻见华山派出头,知道今日之事已不能成行。
“哼,华山派!好个华山派!好个君子剑,好个林平之!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费彬撂了句狠话,忿恨带人鱼贯而退。
嵩山派走后,刘正风立刻携家人齐齐向岳不群跟何邪致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岳不群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风光,他陶醉于这样的感觉,既得意又激动。
“嵩山派几位师兄对岳师兄、林师弟明显心怀愤恨,只怕左盟主不会善罢甘休啊……”定闲师太好意提醒道。
“是啊……”天门道长也道,“今日刘师兄之事,势必要有个结果,唉,刘师兄,你实在是让我等为难啊……”
刘正风正色道:“几位师兄师姐,刘正风虽和曲洋大哥结交,但只是私谊,于正邪两道大计毫无瓜葛。正如我要金盆洗手,曲洋大哥也早就退出魔教多年。我们日后只会携手隐退江湖,从此醉心音律,绝不过问江湖事,希望极为师兄师姐成全,刘某感激不尽!”
说罢,刘正风竟深深一躬。
岳不群等人面露难色,唏嘘不已。事情涉及到魔教,他们却是不敢轻易表态。
如果把江湖比作朝堂,那么反魔道就是政治正确,勾结魔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像是卖国贼一样,人人喊打。
就算刘正风只是结交魔道中人,但他是什么人?
南岳衡山派掌门!
而且他结交的是大名鼎鼎的魔教右长老曲洋。
这就相当于抗战时果军军长突然要辞职,要跟岛国前首相一起去好莱坞开娱乐公司,影响之恶劣,可想而知。
“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何邪突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林师弟,你是我华山派长老,跟在座诸位师兄弟平辈,有话但说无妨,师兄弟们都是大度之人,哪怕你说错了,他们也会一笑置之。”岳不群立刻开口为何邪撑腰。
在为人处世方面,岳不群一向是润物无声,让人很舒服。
几位掌门或者别派长老们立刻笑着客套,跟何邪商业互吹。
客套之后,何邪正色对刘正风道:“刘师兄,别说这位曲长老的确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就算他双手未曾沾染任何鲜血,你为正,他为邪,也决计不能结交的。刘师兄你别忘了,你是堂堂一派掌门,曲洋是成名数十年的魔教长老,你二人携手归隐,岂不是给后辈做了很不好的榜样?认为正邪两道,可以随意结交?”
众人纷纷附和,再度劝解刘正风。
刘正风却面色难看,叹气道:“我已此去掌门,甚至解散了南岳衡山派,我做到这份上,难道还不行吗?”
“刘师兄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更是大大的不该!”何邪肃然道,“你若真这么做了,简直是武林的千古罪人!”
刘正风面露不渝:“倒要请教林师弟,我刘正风何德何能?能成为武林千古罪人?”
何邪道:“其一,南岳衡山大好基业,毁于一旦,五岳剑派从此五去其一,实力大损,此消彼长,正道不昌,魔道自然猖獗。”
刘正风面色微变,其他人则不由微微颔首。
“其二,”何邪接着道,“在外人看来,你刘大掌门宁愿抛弃大好基业也要和魔道妖人双宿双飞,难道魔道真有这么大吸引力吗?尤其你说曲洋长老淡泊名利,心志高远,这岂不是告诉天下正道未必就是正,魔道也未必就是魔,所谓正魔,无非是大家理念不同,而争权夺利吗?刘师兄,你这么做是在毁掉我正道的根基!”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动容,也都深以为然。
刘正风忍不住道:“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所谓正魔不两立,不过是数十年仇恨难平罢了。曾几何时,日月神教还是明教,当今皇族,也是依靠明教赶走了鞑子,建立了大好江山……”
“慎言,刘师兄!”天门长老面色大变。呵斥道。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不能说出来。
就像是何邪所说的,现在五岳剑派的立派之根本就是匡扶正道,打压魔道。若是失去了这个根本,就会变得和青城派一样,沦为二流。
刘正风愈发悲愤:“曲洋大哥脱离魔教,魔教尚且开明,反而我正道,却咄咄相逼……”
何邪摇头道:“刘师兄,魔道正是因为什么也不计较,所以才被称之为魔。而我们正是因为有规矩,守秩序,才被尊为正道。”
众人对何邪的话愈发信服。刘正风也看出来了,要说现场能解决问题,帮他逃过此劫的,恐怕只有何邪了。
当下他不惜下跪,求何邪给他指点一条生路。
何邪急忙扶起他,口中说着“折煞在下”之类的话,实际却是当仁不让。
“刘师兄,如果你执意要如此,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找到莫大先生,请他主持衡山派大局,并由他宣布,将你革出五岳剑派,只有如此,虽有损你威名,却能把影响降到最低。”何邪侃侃而谈,“衡山派绝不能因为你而解散,甚至受太大震荡影响都不能,五岳剑派,绝不能因你而变成四岳!”
“另外,你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有了闲散武官官衔,那就更进一步,进入军营,自请带兵。唯有如此,江湖上才会真的忘掉你这号人物。等风头过了,你再真正退隐不迟。”
何邪说的是刘正风唯一的活路,众人都是人精,又岂能不知?
当下刘正风感激对何邪再三拜谢,出门去找莫大去了。
何邪却继续对其他人凝重道:“这一次,却暴露了嵩山派的狼子野心,我等也不能不防……”
天门道人脸色阴沉,显然明白何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定逸师太却脸露疑惑。
何邪进一步解释道:“左盟主明显早已知道刘师兄和曲洋的关系,却一直引而不发。他没想到刘师兄会金盆洗手解散南岳衡山派,便坐不住了,不惜以刘师兄家小威胁,也要问罪刘师兄,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明显是想插手衡山事务,扶持衡山傀儡为自己所用……”
如此直白浅显的话,让所有人都恍然,然后大家都十分愤慨,纷纷谴责嵩山派。
岳不群又惊又喜,一直以来,他都最清楚左冷禅狼子野心,可惜其他派都没人信他,还觉得左冷禅是好人。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一起防备嵩山派,华山一派,也不算孤立无援了。
等莫大来后,众人再度延伸这个话题,猜测左冷禅定然还有对付其他派的打算和手段,何邪趁机建议四派暗中结下攻守同盟,防小人不防君子。岳不群极力劝说下,其余三派都同意这个提议,暗中结成同盟关系。
过了几日,刘正风因勾结魔教妖人的罪名,被开革出南岳衡山派,并且受了莫大三掌,差点被废了武功。
莫大先生在除嵩山派的其它三派的见证下,继任为南岳衡山派掌门,并向天下武林昭告关于对刘正风的惩罚,而且还派出一个请罪使团,携带厚礼,浩浩荡荡向嵩山出发,去向左冷禅请罪,借此堵住嵩山派的口。
其余三派掌门也都亲手书信,为南岳衡山派说项,一起向左冷禅施压。
经此,刘正风一事,算是圆满解决。
几日后,刘正风和曲洋亲自前来给何邪道谢,两人赠何邪《笑傲江湖》曲谱,何邪欣然收下。
回到华山派后,岳不群先是罚了令狐冲后山面壁,紧接着又让手下众弟子去送请帖,参加不久后福威镖局并入华山派的仪式。
岳不群对何邪很是看重,为了让何邪对华山派归心,大施恩义笼络,甚至拿出紫霞秘籍,手笔颇大。
而何邪也投桃报李,暗示了辟邪剑谱不用自宫的初级练法,让岳不群如获至宝,免去了变人妖的厄难。
何邪有心借华山派这个平台搞事情,自然对华山派也是不遗余力发展。
很快他收了岳灵珊和陆大有为徒弟,亲自传授这两人武功。
他教徒弟的本事,比岳不群自是强百倍。
关于劳德诺的身份,岳不群慎之又慎向何邪托盘而出,寻求何邪的意见。
何邪劝说后,两人亲自召见了劳德诺。
然后,劳德诺第二日就逃离华山,回到了嵩山派。
只不过这一次,他成了华山派安插在嵩山派的一枚棋子。
本来南岳衡山派的事情,就让嵩山派对华山派颇为不满,而福威镖局的并入,尤其是何邪的崛起,更是让左冷禅感受到威胁。
这一次劳德诺被拔除,左冷禅彻底坐不住了。
于是就在福威镖局并入华山派的典礼这天,华山剑宗弃徒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在嵩山派的支持下,大闹华山。
但此时的华山今非昔比,不用何邪出手,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二人出手,就已打败了这三人。
后来剑宗等人出手暗算,令狐冲情急之下也出手,暴露了独孤九剑。
华山派正是蒸蒸日上之时,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却掌握了一门来历不明,威力极大的剑法,这让岳不群怎能接受?
等群雄散去后,岳不群立刻让令狐冲跪下,说明剑法来历。
但令狐冲守口如瓶,只是认打认罚,坚决不说。
气得岳不群肝儿疼,连骂孽障。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不下的时候,何邪开口了。
“刚才剑宗三人闯山,倒是让我想起之前看我华山派典籍时发现的一些记载。”何邪淡淡道,“剑宗昔年有一位前辈,叫做风清扬,其一手独孤九剑,号称可破尽万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令狐冲的脸色已然大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令狐师侄刚才用的,就是这门独孤九剑了。”何邪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畜生!”岳不群勃然大怒,一掌把令狐冲打飞出去,“你身为掌门大弟子,将来要传承我的衣钵,居然去练剑宗的武功?你这大逆不道的逆徒,你怎么敢如此?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期许和栽培,对得起华山派吗?”
岳不群怒不可遏,即使所有人都向他求情,他都不能忍受,甚至要当场把令狐冲逐出师门。
这事儿换了谁,只怕都会比岳不群更生气,恨不得杀了令狐冲。
华山剑气之争,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最终气宗惨胜,华山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岳不群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继承掌门之位,筚路蓝缕,步步维艰,开始复兴华山之路。
可以说,岳不群面临的艰难处境,完全就是因为剑气之争造成的,他的师长、师兄弟都死在剑宗手里,他几十年岁月耗费在剑宗带来的损失上,岂能不对剑宗恨之入骨?
更别说,就在刚刚,剑宗之人还伙同嵩山派想要杀人夺山,抢走他的一切!
可以说,如今的华山派和剑宗之间的矛盾,绝对不可协调,除非一方彻底死绝才能结束。
可偏偏,他最寄予厚望的大弟子令狐冲,居然学了剑宗的武功!
这就好比佛祖大弟子修了天魔之法那么严重,穿我的僧衣,坏我的修行,以魔法冒充佛法。
岳不群培养令狐冲二十年,结果换来的就是这么个糟心的结果,他死的心都有了。
可以说原剧情中岳不群的彻底黑化,跟令狐冲有太大的关系了,因为令狐冲彻底破灭了他的所有希望,他只能自己亲身上阵了。
岳不群最终还是再次关了令狐冲的禁闭,没忍心杀他。
原本令狐冲还要被关到思过崖,但何邪提醒了岳不群,于是令狐冲被改关在自己的房中。
当夜,何邪跟岳不群两人夜探思过崖,然后发现了秘洞中当年魔教十大长老破五岳剑派剑法的那个遗迹。
岳不群震荡不已之余,对令狐冲更为愤恨。
你身为我华山派大弟子,发现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不上报,安的是什么心?
在何邪的建议下,岳不群抄录了洞窟里的所有武功,还是毁了这个遗迹。
风清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何邪的感应中,这老头早在之前剑宗大闹华山失败后,就下山走了。
显然,这老汉传令狐冲武功,目的还真不见得单纯。
下山后,岳不群去找令狐冲质问,结果令狐冲解释还没来得及说。
鬼信?
岳不群对令狐冲彻底失望了。
第一一四二章 分别营救
最终,令狐冲用他独特的玩世不恭给何邪讲了一个道理,有的人重活十遍,他依然会活成原来的样子。
这句话并不是褒奖。
令狐冲被岳不群驱逐出华山派,断绝师徒关系。
令狐冲走的时候很伤心,但何邪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开心起来,因为他天生就洒脱不羁,换句话来讲叫做没心没肺。
而岳不群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昔,跟弟子们开着玩笑,温和慈祥,对何邪也依旧如沐春风。
岳不群这种人,天生就具备当伪君子的好资质。但换个角度来看,他何尝不是把所有问题都藏在心里,独自扛起来的可怜虫?
养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倾注了多少心血,寄予了多大厚望,结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喂不熟的白眼狼,可能岳不群的心在滴血,但他依然是谦谦君子般温文尔雅。
好的一点是,这段时间何邪一直跟他讲武论道,让岳不群醉心于武学,转移了注意力。
更让岳不群欣慰且狂喜的是,在何邪的教导下,岳灵珊悟出了剑意,武功已臻至化境,可入当世一流,即使是岳不群夫妇联手,也不是岳灵珊的对手。
“谁说女子不能做掌门?我看灵珊就很好,堪当大任!”何邪酒后一句笑言,让岳不群内心大震。
对呀……
“没了令狐冲,我还有灵珊……”
“更何况灵珊还是我亲女儿,女儿家也未必不能是掌门……”
想通了这一点,岳不群豁然开朗,开始把期望和心血,灌注到了女儿身上。
即使是令狐冲也有很多人不服他,但岳灵珊被锁定为华山派下一任掌门,却是所有人都很高兴。。
本来她就是华山派的“山花”,现在武功还这么好,简直是众望所归。
三个月后,左冷禅发五岳盟主令,借口魔教异动,召集其余四派前往嵩山商议大事。
其实所谓的魔教异动,根本就是令狐冲闹出来的。
令狐冲被逐出华山后,先是去了北岳恒山,跟仪琳撩骚,被不戒和尚追杀,然后桃谷六仙出手,给他灌注异种真气。
跟原剧情一样,令狐冲接着巧遇魔教圣姑任盈盈。然后机缘巧合上了少林,练了易筋经,接着遇到向问天,然后不知所踪。
就说这事儿微妙不微妙吧。
福威镖局并入华山派后,几乎成了华山的外事堂,走镖的镖师们,就成了华山的耳目,所以仙子阿华山派的消息很灵通。
令狐冲作为华山弃徒,他的消息自然是重中之重。
岳不群得到令狐冲的消息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就赶来跟何邪商议。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时间线上这位君子剑没挨过江湖的毒打,自遇到何邪后处境一直都一帆风顺,华山振兴有望,门派强大,又后继有人,心广体胖之下,胸襟自然开阔,表里也能如一,整个人都很阳光。
阳光君子剑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有事就爱找何邪商议。
“师弟,冲儿从少林下山后,就传出与魔教众人沆瀣一气的消息,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少林高僧察觉这孽畜品行不端,于是广为宣扬,提醒武林同道注意?”岳不群疑惑问道。
现在的江湖中,少林武当仍被奉为武学圣地,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即使是岳不群,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两派有什么龌龊。
何邪不得不提醒他。
“岳师兄,你不觉得的令狐冲下山后几次人生转折的时机,都很微妙吗?”他若有深意道,“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往前走。”
岳不群一怔,深深皱起了眉头。
何邪笑着再提醒他:“嵩山派和少林毗邻,左冷禅发出五岳盟主令的时候,正好是令狐冲伤愈下少林之时。”
“你是说,少林……”岳不群动容。
何邪道:“少林和武当在武林屹立百年而不倒,一直高高在上,岳师兄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只要吃斋念经,淡泊出世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那怎么可能?
只是为了让华山派存活下去,他岳不群已经拼了命了……
“还有,左冷禅现在视我华山派为眼中钉,上次他指使剑宗余孽意图篡夺华山基业失败后,泰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三派的掌门,都亲自手书,措辞严厉质问左冷禅。”何邪接着道,“左冷禅居然真的诚恳派人来道歉,岳师兄,你觉得左冷禅这种人,会这么算了吗?”
“他当然不会!”岳不群冷笑,“只怕这位左盟主,现在恨我华山派入骨,如果有机会,此人绝不会放过我等!”
“不错。”何邪微微颔首,“但他明知道我华山派羽翼渐丰,大势渐成,又岂会跟我等硬碰硬?”
岳不群悚然而惊,猛地起立:“师弟你是说,他会对其他三派下手?”
“我认为必须防备!”何邪肃然道,“如果左冷禅剪除了其它三派,到时候再携凶威压我华山派,到时候我们就算灭了嵩山剑派,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于事无补。”
“左冷禅岂敢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狠辣之事?”岳不群惊怒道。
“不要低估权势名利,对左冷禅的吸引力!”何邪道,“而且我们既然猜到这种可能,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师弟有何可以教我?”岳不群躬身诚恳道。
“哎,师兄何必多礼?”何邪扶起他,“其实很简单,以我们华山派现在的实力,干脆分出援兵暗中保护三派,也并非难事。”
“灵珊剑法小成,但尚需磨炼,正好让她独当一面,就由她去暗中保护南岳衡山派。”
“我亲自护送北岳恒山的几位师太,师兄你大张旗鼓,沿官道直行,迷惑左冷禅。至于泰山派那边,不妨派师嫂辛苦一趟……”
岳不群眉头皱得很紧:“师弟的意思是,我们在暗中保护?”
暗中保护,往往就是先引敌人出手的意思。
何邪淡淡道:“师兄可吩咐师嫂和灵珊,不妨等敌人的底牌都亮出来后,再出手不迟。”
岳不群神色一动:“这样的话,只怕一旦有变,其他三派会承受些损失……”
“升米恩,斗米仇。”何邪道,“若是不付出一定代价,又怎知我华山派的情谊,有多弥足珍贵?”
岳不群若有所思……
是日,岳不群率众弟子浩浩荡荡下山,往嵩山方向而去。
北岳恒山派在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的带领下,也一路浩浩荡荡向嵩山而去。
南岳衡山派莫大掌门带着弟子一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赶来。
唯有泰山派离得最近,是以并不着急出发。
没人知道的是,泰山派的玉皇顶之上,这一日正在发生一场叛乱。
这场叛乱和之前剑宗余孽上华山那一幕,如出一辙。
泰山派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位太上长老突然蛊祸三分之一门人作乱,夜半时分手臂缠红色丝带,见人就杀。
猝不及防下,泰山派损失惨重,最终天门道人拼死力战,率领众弟子躲入封禅大殿之中,和外面的谋逆之人对峙。
天门道人简直悲愤莫名,他愤怒质问三位玉字辈师叔为何如此,不曾想有嵩山剑派的高手站在这三位长老身后,告诉天门道人三位长老已经答应左冷禅把泰山派并入五岳派,而他们三个,将成为新的五岳派的泰山堂三位堂主。
天门道人这才知道左冷禅的狼子野心,他痛骂三个长老蠢笨如猪,自甘下贱,被左冷禅利用,但只激的对方恼羞成怒,最终一声令下,大战爆发。
眼看天门道人就要率众弟子杀身成仁,绝望中爆发,就在这时,一抹剑光亮起,领头的玉音子直接被一剑枭首。
剑势不减,长剑再度把玉磬子刺了个对穿,最后此人封了玉矶子穴道,直接跳出战团。
这一番兔起鹘落,速度快到极致,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
“宁女侠!”天门长老目瞪口呆看着来人。
正是华山宁中则。
南岳衡山派行至一片山林,夜宿荒山废庙,岂知半夜有夜行人悄然突袭,若非莫大先生机警,只怕一个回合下来就要损失大半。
但饶是如此,敌众我寡,衡山派还是陷入绝境,弟子在飞快减员,莫大先生也被十位左道高手围攻,渐渐不支。
就在这时,一声轻叱响彻夜空。
“莫师伯莫慌,华山岳灵珊特来相助衡山同道!”
刷刷刷!
刹那间剑光漫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半刻钟后,贼人丢下十余具尸体退走。
莫大先生看着岳灵珊哈哈大笑:“好!好!岳掌门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北岳恒山派的诸位师太行至洛阳城外,便落入陷阱,当下全派被迷翻,成了俘虏。
眼看那些妙龄女尼就要惨遭贼人毒手,何邪出现了。
一人一剑,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只剩下三位首领被废掉内力,斩断筋脉丢在了衡山三定面前。
他以内力化去三定体内毒素,施施然行礼。
“林师弟,若非你及时出现,只怕我恒山派今日要全军覆灭了!”三定十分感激,带着众弟子向何邪行大礼。
“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和北岳恒山又向来交好,守望相助也是应有之义,何须一个谢字?”何邪笑眯眯道。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三个贼手,笑道:“三位师太不想看看贼人是谁吗?”
“阿弥陀佛,贫尼也想知道,我恒山派向来与人为善,何以遭此业报?”定静冷哼一声,揭去三人面罩。
“是你们!”下一刻,他们大吃一惊。
因为这三人赫然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三人,是左冷禅的师弟。
“为什么?我恒山什么时候得罪了左师兄,竟让他如此狠辣,行倾覆之事?”定闲悲愤问道。
“哼,成王败寇,有什么好问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贼人冷笑,“但是你们也不用得意太久,左师兄迟早杀了你们,为我们报仇!”
“我呸!”脾气最火爆的定逸师太冲上去就把三人踢得连连吐血。
“你们现在充英雄好汉,刚才却带头想要欺辱我门下女弟子,简直禽兽不如!”定逸愤怒打骂,被定静拉开。
定闲师太叹了口气道:“出家人不宜杀生,你们三个已成了废人,想来日后也不能为恶,你们走吧,今日之事,我自会向左冷禅问个清楚!”
顿了顿,他看向何邪:“林师弟,你意下如何?”
“定闲师姐做主即可。”何邪笑得人畜无害。
等三人搀扶着离开后,三定再次向何邪表示感谢。
“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定闲师姐解惑。”何邪突然话锋一转,“我派弃徒令狐冲日前在贵派做客,似乎颇得定闲师姐看中,赐其疗伤灵药,还颇为亲近于他,可有此事?”
“这……”三定面面相觑。
定逸急忙道:“林师弟千万不要误会,令狐冲那小子受伤,多少根我派有些牵扯,是以定闲师姐才赐他疗伤药。至于亲近……蔼也是冤孽,只是因为我那徒弟仪琳和令狐冲有些孽缘未了,这才多有牵扯,但如今,早已各行各路了。”
“是啊林师弟,”定静也急忙解释,“我们恒山派和华山派一向同气连枝,绝不会跟华山弃徒有太多瓜葛,请师弟放心。”
何邪微微一笑,道:“请恕师弟我有话直说,定闲师姐,据我所知,你之所以对令狐冲另眼相看,是因为有位大人物在他身上下注,并且对你特意有过交代,于令狐冲方便,是不是?”
此话一出,三定齐齐色变!
定逸和定静明显不知情,急忙否认,但何邪只是看着掌门定闲。
最终定闲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确有此事,只是不知此事林师弟何以得知?”
“此事说来那就话长了,且真相尖锐冷酷,定闲师姐未必愿意听我说出口。”何邪淡淡道。
定闲面色复杂看了何邪一会儿,道:“林师弟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对于少林的暗中布局,早有察觉。可笑方证大师以为棋高一筹,不像是早被人看透,徒增笑尔。”
何邪摇头:“这是阳谋,就算我华山知道,也无济于事。”
第一一四三章 本卷终
防盗章有重复,十分钟后改
最终,令狐冲用他独特的玩世不恭给何邪讲了一个道理,有的人重活十遍,他依然会活成原来的样子。
这句话并不是褒奖。
令狐冲被岳不群驱逐出华山派,断绝师徒关系。
令狐冲走的时候很伤心,但何邪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开心起来,因为他天生就洒脱不羁,换句话来讲叫做没心没肺。
而岳不群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昔,跟弟子们开着玩笑,温和慈祥,对何邪也依旧如沐春风。
岳不群这种人,天生就具备当伪君子的好资质。但换个角度来看,他何尝不是把所有问题都藏在心里,独自扛起来的可怜虫?
养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倾注了多少心血,寄予了多大厚望,结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喂不熟的白眼狼,可能岳不群的心在滴血,但他依然是谦谦君子般温文尔雅。
好的一点是,这段时间何邪一直跟他讲武论道,让岳不群醉心于武学,转移了注意力。
更让岳不群欣慰且狂喜的是,在何邪的教导下,岳灵珊悟出了剑意,武功已臻至化境,可入当世一流,即使是岳不群夫妇联手,也不是岳灵珊的对手。
“谁说女子不能做掌门?我看灵珊就很好,堪当大任!”何邪酒后一句笑言,让岳不群内心大震。
对呀……
“没了令狐冲,我还有灵珊……”
“更何况灵珊还是我亲女儿,女儿家也未必不能是掌门……”
想通了这一点,岳不群豁然开朗,开始把期望和心血,灌注到了女儿身上。
即使是令狐冲也有很多人不服他,但岳灵珊被锁定为华山派下一任掌门,却是所有人都很高兴。。
本来她就是华山派的“山花”,现在武功还这么好,简直是众望所归。
三个月后,左冷禅发五岳盟主令,借口魔教异动,召集其余四派前往嵩山商议大事。
其实所谓的魔教异动,根本就是令狐冲闹出来的。
令狐冲被逐出华山后,先是去了北岳恒山,跟仪琳撩骚,被不戒和尚追杀,然后桃谷六仙出手,给他灌注异种真气。
跟原剧情一样,令狐冲接着巧遇魔教圣姑任盈盈。然后机缘巧合上了少林,练了易筋经,接着遇到向问天,然后不知所踪。
就说这事儿微妙不微妙吧。
福威镖局并入华山派后,几乎成了华山的外事堂,走镖的镖师们,就成了华山的耳目,所以仙子阿华山派的消息很灵通。
令狐冲作为华山弃徒,他的消息自然是重中之重。
岳不群得到令狐冲的消息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就赶来跟何邪商议。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时间线上这位君子剑没挨过江湖的毒打,自遇到何邪后处境一直都一帆风顺,华山振兴有望,门派强大,又后继有人,心广体胖之下,胸襟自然开阔,表里也能如一,整个人都很阳光。
阳光君子剑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有事就爱找何邪商议。
“师弟,冲儿从少林下山后,就传出与魔教众人沆瀣一气的消息,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少林高僧察觉这孽畜品行不端,于是广为宣扬,提醒武林同道注意?”岳不群疑惑问道。
现在的江湖中,少林武当仍被奉为武学圣地,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即使是岳不群,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两派有什么龌龊。
何邪不得不提醒他。
“岳师兄,你不觉得的令狐冲下山后几次人生转折的时机,都很微妙吗?”他若有深意道,“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往前走。”
岳不群一怔,深深皱起了眉头。
何邪笑着再提醒他:“嵩山派和少林毗邻,左冷禅发出五岳盟主令的时候,正好是令狐冲伤愈下少林之时。”
“你是说,少林……”岳不群动容。
何邪道:“少林和武当在武林屹立百年而不倒,一直高高在上,岳师兄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只要吃斋念经,淡泊出世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那怎么可能?
只是为了让华山派存活下去,他岳不群已经拼了命了……
“还有,左冷禅现在视我华山派为眼中钉,上次他指使剑宗余孽意图篡夺华山基业失败后,泰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三派的掌门,都亲自手书,措辞严厉质问左冷禅。”何邪接着道,“左冷禅居然真的诚恳派人来道歉,岳师兄,你觉得左冷禅这种人,会这么算了吗?”
“他当然不会!”岳不群冷笑,“只怕这位左盟主,现在恨我华山派入骨,如果有机会,此人绝不会放过我等!”
“不错。”何邪微微颔首,“但他明知道我华山派羽翼渐丰,大势渐成,又岂会跟我等硬碰硬?”
岳不群悚然而惊,猛地起立:“师弟你是说,他会对其他三派下手?”
“我认为必须防备!”何邪肃然道,“如果左冷禅剪除了其它三派,到时候再携凶威压我华山派,到时候我们就算灭了嵩山剑派,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于事无补。”
“左冷禅岂敢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狠辣之事?”岳不群惊怒道。
“不要低估权势名利,对左冷禅的吸引力!”何邪道,“而且我们既然猜到这种可能,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师弟有何可以教我?”岳不群躬身诚恳道。
“哎,师兄何必多礼?”何邪扶起他,“其实很简单,以我们华山派现在的实力,干脆分出援兵暗中保护三派,也并非难事。”
“灵珊剑法小成,但尚需磨炼,正好让她独当一面,就由她去暗中保护南岳衡山派。”
“我亲自护送北岳恒山的几位师太,师兄你大张旗鼓,沿官道直行,迷惑左冷禅。至于泰山派那边,不妨派师嫂辛苦一趟……”
岳不群眉头皱得很紧:“师弟的意思是,我们在暗中保护?”
暗中保护,往往就是先引敌人出手的意思。
何邪淡淡道:“师兄可吩咐师嫂和灵珊,不妨等敌人的底牌都亮出来后,再出手不迟。”
岳不群神色一动:“这样的话,只怕一旦有变,其他三派会承受些损失……”
“升米恩,斗米仇。”何邪道,“若是不付出一定代价,又怎知我华山派的情谊,有多弥足珍贵?”
岳不群若有所思……
是日,岳不群率众弟子浩浩荡荡下山,往嵩山方向而去。
北岳恒山派在定闲、定逸、定静三位师太的带领下,也一路浩浩荡荡向嵩山而去。
南岳衡山派莫大掌门带着弟子一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赶来。
唯有泰山派离得最近,是以并不着急出发。
没人知道的是,泰山派的玉皇顶之上,这一日正在发生一场叛乱。
这场叛乱和之前剑宗余孽上华山那一幕,如出一辙。
泰山派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位太上长老突然蛊祸三分之一门人作乱,夜半时分手臂缠红色丝带,见人就杀。
猝不及防下,泰山派损失惨重,最终天门道人拼死力战,率领众弟子躲入封禅大殿之中,和外面的谋逆之人对峙。
天门道人简直悲愤莫名,他愤怒质问三位玉字辈师叔为何如此,不曾想有嵩山剑派的高手站在这三位长老身后,告诉天门道人三位长老已经答应左冷禅把泰山派并入五岳派,而他们三个,将成为新的五岳派的泰山堂三位堂主。
天门道人这才知道左冷禅的狼子野心,他痛骂三个长老蠢笨如猪,自甘下贱,被左冷禅利用,但只激的对方恼羞成怒,最终一声令下,大战爆发。
眼看天门道人就要率众弟子杀身成仁,绝望中爆发,就在这时,一抹剑光亮起,领头的玉音子直接被一剑枭首。
剑势不减,长剑再度把玉磬子刺了个对穿,最后此人封了玉矶子穴道,直接跳出战团。
这一番兔起鹘落,速度快到极致,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
“宁女侠!”天门长老目瞪口呆看着来人。
正是华山宁中则。
南岳衡山派行至一片山林,夜宿荒山废庙,岂知半夜有夜行人悄然突袭,若非莫大先生机警,只怕一个回合下来就要损失大半。
但饶是如此,敌众我寡,衡山派还是陷入绝境,弟子在飞快减员,莫大先生也被十位左道高手围攻,渐渐不支。
就在这时,一声轻叱响彻夜空。
“莫师伯莫慌,华山岳灵珊特来相助衡山同道!”
刷刷刷!
刹那间剑光漫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半刻钟后,贼人丢下十余具尸体退走。
莫大先生看着岳灵珊哈哈大笑:“好!好!岳掌门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北岳恒山派的诸位师太行至洛阳城外,便落入陷阱,当下全派被迷翻,成了俘虏。
眼看那些妙龄女尼就要惨遭贼人毒手,何邪出现了。
一人一剑,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只剩下三位首领被废掉内力,斩断筋脉丢在了衡山三定面前。
他以内力化去三定体内毒素,施施然行礼。
“林师弟,若非你及时出现,只怕我恒山派今日要全军覆灭了!”三定十分感激,带着众弟子向何邪行大礼。
“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和北岳恒山又向来交好,守望相助也是应有之义,何须一个谢字?”何邪笑眯眯道。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三个贼手,笑道:“三位师太不想看看贼人是谁吗?”
“阿弥陀佛,贫尼也想知道,我恒山派向来与人为善,何以遭此业报?”定静冷哼一声,揭去三人面罩。
“是你们!”下一刻,他们大吃一惊。
因为这三人赫然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三人,是左冷禅的师弟。
“为什么?我恒山什么时候得罪了左师兄,竟让他如此狠辣,行倾覆之事?”定闲悲愤问道。
“哼,成王败寇,有什么好问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贼人冷笑,“但是你们也不用得意太久,左师兄迟早杀了你们,为我们报仇!”
“我呸!”脾气最火爆的定逸师太冲上去就把三人踢得连连吐血。
“你们现在充英雄好汉,刚才却带头想要欺辱我门下女弟子,简直禽兽不如!”定逸愤怒打骂,被定静拉开。
定闲师太叹了口气道:“出家人不宜杀生,你们三个已成了废人,想来日后也不能为恶,你们走吧,今日之事,我自会向左冷禅问个清楚!”
顿了顿,他看向何邪:“林师弟,你意下如何?”
“定闲师姐做主即可。”何邪笑得人畜无害。
等三人搀扶着离开后,三定再次向何邪表示感谢。
“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定闲师姐解惑。”何邪突然话锋一转,“我派弃徒令狐冲日前在贵派做客,似乎颇得定闲师姐看中,赐其疗伤灵药,还颇为亲近于他,可有此事?”
“这……”三定面面相觑。
定逸急忙道:“林师弟千万不要误会,令狐冲那小子受伤,多少根我派有些牵扯,是以定闲师姐才赐他疗伤药。至于亲近……蔼也是冤孽,只是因为我那徒弟仪琳和令狐冲有些孽缘未了,这才多有牵扯,但如今,早已各行各路了。”
“是啊林师弟,”定静也急忙解释,“我们恒山派和华山派一向同气连枝,绝不会跟华山弃徒有太多瓜葛,请师弟放心。”
何邪微微一笑,道:“请恕师弟我有话直说,定闲师姐,据我所知,你之所以对令狐冲另眼相看,是因为有位大人物在他身上下注,并且对你特意有过交代,于令狐冲方便,是不是?”
此话一出,三定齐齐色变!
定逸和定静明显不知情,急忙否认,但何邪只是看着掌门定闲。
最终定闲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确有此事,只是不知此事林师弟何以得知?”
“此事说来那就话长了,且真相尖锐冷酷,定闲师姐未必愿意听我说出口。”何邪淡淡道。
定闲面色复杂看了何邪一会儿,道:“林师弟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对于少林的暗中布局,早有察觉。可笑方证大师以为棋高一筹,不像是早被人看透,徒增笑尔。”
何邪摇头:“这是阳谋,就算我华山知道,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