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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辰落心     雾寒霜雪txt下载     雾寒霜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客栈风波

    客栈变得静了下来,原来整个客栈里的人几乎都在听这个中年人说话。

    雯雪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看着孟十九,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孟十九用眼神制止了。

    “前辈,你……你的意思是……那个杀了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的人就在这里?”杨师兄结结巴巴地问。

    “不错,就在这里!”中年人回答。

    众人顿时四处张望,想要看一看雾寒刀张什么样,杀了白衣剑神的人张什么样。

    “敢问前辈此人是谁?”师弟问道。

    “我也不认识他。”中年人摇头道。

    “那前辈怎么说雾寒刀就在这里呢?”杨师兄问道。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中年人顿了顿,看众人都看着他,这才继续开口,“但是,我听说他有一头如雪的白发。”

    众人四处望去,客栈里白发的除了孟十九之外,居然还有好几个老头。老头们见众人看向自己,急忙摆手。

    最后,众人的目光停在了孟十九的身上。

    孟十九依旧喝着他的酒,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

    众人目光又向下,看向了孟十九身边的雾寒刀。

    然后众人又看向中年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中年人点点头。

    众人又立刻把目光转向孟十九。

    “唉!吃个饭都吃不安生呀!”孟十九喝下一杯酒,叹道。

    杨师兄站起身,走了过来,对孟十九抱了抱拳,问道:“在下杨玉明,敢问这位少侠,你是不是击败了白衣剑神上官惊云?”

    孟十九头也不抬,说:“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说完又继续喝自己的酒。

    雯雪看他居然还面不改色,如此淡定地喝着酒,不由地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杨玉明听他这么说,略微一愣,又看向了孟十九的刀,说到:“不知可不可以把你的宝刀借我看一看?”

    “不可以!”孟十九此刻忽然说话的方式像是独漠孤。

    杨玉明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就是一把刀吗?我师兄借着看看,又不是不会还你。”师弟起身上前说到。

    “你凭什么让我把刀借给你看?你是谁呀?我认识你吗?”孟十九冷笑道。

    “说不来我怕吓死你!”师弟说。

    “哼!”孟十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再没有理会他,对雯雪说:“你知不道有一种动物,它特别的讨厌?”

    “哦?哪一种啊?”雯雪双手托腮看着孟十九。

    “它呢,就喜欢在你吃饭的时候烦你,在你四周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吵个不停。”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苍蝇啊?”雯雪笑着说。

    “哈哈,真聪明!”孟十九笑道。

    “岂有此理,你说我是苍蝇?”师弟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但是他却不敢动手,因为他怕!怕孟十九就是杀了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的人。

    孟十九皱起了眉毛,因为师弟刚刚这一巴掌把他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打翻了。

    “给我把酒杯放好!”孟十九看着师弟,冷冷地说。

    “怎……怎么,你想干什么?”这个师弟被孟十九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再说一遍,把酒杯给我放好!”孟十九的声音冷的几乎和雾寒刀所散发出的寒气一样。

    师弟怕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在是拉不下脸,刚想张嘴说话,孟十九忽然起身,一脚踢出,踹在了师弟的小腹上,师弟就像是皮球一样被孟十九踹了出去,飞出了门外。

    “我最讨厌别人弄撒我的酒了!”孟十九淡淡地说。

    “你……”杨师兄指着孟十九,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吧!这饭也是没办法吃了!”孟十九对雯雪说。

    “好!”雯雪答应了一声,起身准备走,孟十九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你还想怎样?”杨师兄结巴着问。

    孟十九没有回答,示意雯雪先等一下,然后走出了门外。

    众人立刻起身跟了出去,想看孟十九准备干什么,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孟十九出去的时候,师弟还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脸上全身汗水。

    “你知不知道打坏东西要赔偿的?你呢,刚刚把我的酒弄到桌子上了,现在立刻给我十两,不,二十两银子!”孟十九蹲在师弟身边,伸着手对躺在地上的师弟说。

    众人顿时对孟十九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抢劫。雯雪听孟十九这么说,不由轻笑出声。

    “不……不可能!大丈夫……”师弟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孟十九准备拔刀,立刻就闭嘴了,乖乖地掏出了二十两银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嗯,好!我就饶了你今天。”孟十九笑嘻嘻地说,然后起身走回了客栈。

    杨师兄见孟十九走开了,这才赶上去扶起了自己的师弟。

    “好啊!原来你的钱都是抢来的。”雯雪笑着对孟十九说。

    “胡说八道,这是他心甘情愿赔给我的,怎么能叫抢呢?”孟十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把那个人都吓成样了,还心甘情愿!”雯雪说。

    “好吧,不是心甘情愿,但是他打倒了我的酒杯,破坏了我喝酒的兴致,当然应该赔偿我的损失!”孟十九说。

    雯雪看着门口,向孟十九身后指了指说:“那你应该去他呀,要不是他在哪说,那个傻小子也不会找上你的。”

    “哦!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孟十九恍然大悟,转身去找那个中年人,中年人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开溜了。

    “站住!”孟十九大喝一声。

    “傻瓜才站住呢!”中年人嘿嘿一笑,转身消失在门口。

    “想跑?没那么容易。”孟十九一笑,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不一会,孟十九就抓着那个中年人回来了,此刻的中年人已经被孟十九揍得鼻青脸肿,孟十九下来,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啊!”中年人连连摇头。

    “没有人你怎么回知道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的事?说!”孟十九呵斥道。

    “我就是知道,怎么样?”中年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可能会死的很惨哦!”孟十九吓唬他说。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是不是认识上官惊云他们?”雯雪盯着中年人的眼睛问。

    “当然,白衣剑神上官惊云谁人不识。”中年人回答。

    “那你是不是也认识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呢?”雯雪继续问。

    “花花公子世无双,南宫铁掌开山裂石,我怎会不知?小丫头,你当我是刚出茅庐的小子吗?”中年人说完还瞪了一眼孟十九。

    孟十九摸了摸鼻子,心说你知道就知道,看我作甚?把我当刚出茅庐的小子啊?

    “是不是他们派你来的?”雯雪问。

    “他们?哼,不是!我根本没见过他们。”中年人眼神闪烁。

    雯雪看到了中年人的反应,笑了笑,说:“既然你不认识,那你走吧。”说完拍了一下中年人的肩膀。

    孟十九急道:“你怎么可以放他走呢?”

    “算了,他什么也不知道,留着干嘛?难道让我们养着他吗?你愿意养着他吗?”雯雪对孟十九眨了眨眼睛。

    “呃……不愿意,赶紧滚吧!不要让我看见你!”孟十九说着就把中年人一脚踢开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中年人起身还想说些场面话,孟十九作势欲打,吓得中年人立刻闭嘴离开了。雯雪便拉着孟十九上了楼,到了房间

    “吻雪,你刚刚为什么放跑他呀?”孟十九问雯雪。

    “你觉着你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吗?他那副嘴硬的样子。”雯雪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孟十九的额头问。

    孟十九想了想,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严刑拷打他还真的干不出来,刚刚揍他只不过是出气而已。

    “我们现在跟上他,他肯定会回去汇报消息,到时候我们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雯雪凑到孟十九耳边轻声说。

    孟十九眼神一亮,大叫:“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吻雪,你真聪明!”

    “那还用说,本姑娘可是天资聪颖、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冰雪聪明……”雯雪得意地说。

    “好了,别说了,赶紧走吧,不然待会找不到了!”孟十九制止了雯雪的自吹自擂。

    “放心啦!不会跟丢的!”雯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为什么啊?难道你……有狗的鼻子,可以闻着气味追踪吗?”孟十九笑着说。

    “你才狗呢!我刚刚已经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千里追踪粉。”雯雪扬了扬手,孟十九看向雯雪的手,发现他的手上正泛着奇异的光,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虽然淡,但是却十分特别。

    “有了这个,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雯雪自信的笑道。

    “你确定他不会闻见吗?”孟十九想了一下,问道。

    “不会,他现在肯定十分紧张,不会注意到这些的。”雯雪说。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孟十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行!”雯雪摇头。

    “为什么?我们是去追踪的,你这如雪的白发太明显了,必须乔装改扮一下才可以。”

    “好,听你的!”孟十九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点头答应。

    之后,孟十九将独漠孤的钱袋连同抢来的二十两银子都放在了独漠孤房间的桌子上,独漠孤此刻正呼呼大睡,孟十九想了想,提笔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之后就去找雯雪乔装改扮去了。

    “我说,吻雪啊!这也算是乔装改扮吗?”孟十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

    “怎么不是?”雯雪笑嘻嘻地说。

    “呃……你就找了块布把我的头包起来而已……”孟十九很是无语地说道。

    “至少别人看不出你的白发了呀!”雯雪掩嘴偷笑。

    “……我怎么看都觉着像是乡下的大妈!”孟十九摇头晃脑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雯雪催促道。

    “唉!”孟十九无奈地叹口气,出了门。

第十六章 夜探极霄宫

    孟十九和雯雪一路追踪着那个中年人,直到晚上,这个中年人才在一个山门前停了下来。

    孟十九抬眼看去,这里大门气势恢宏,门口还站有守卫,一块巨大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极霄宫。

    “竟然是极霄宫!这下有些麻烦了呀!”雯雪有些吃惊。

    “怎么?极霄宫怎么了?”孟十九问。

    “极霄宫一向严禁外人进入,而且里面守卫森严,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怕是有些难!”雯雪皱起了柳叶眉。

    “没事,没有什么地方能拦得住我孟十九,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孟十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行!”雯雪当即拒绝。

    “为什么呀?你放心啊,我不会有事的,我的轻功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去个极霄宫还是跟进自家后院一样简单。”孟十九自吹道。

    “谁担心你啊?我是不想一个人在这傻等着,我也要去。”雯雪白了孟十九一眼。

    “好吧!我们一起去。”孟十九想了想就答应了。

    极霄宫依山而建,只有前面是一堵一丈高的石墙,孟十九和雯雪轻而易举就翻了进去。孟十九和雯雪进去后看了看四周,居然是一个花园。这个花园极大,除了各种各样的花以外,还种有高大树木。孟十九问雯雪:“这我们该往哪里走啊?”

    雯雪看了看四周,指着一条两排都是树木的小路说:“沿着这条路走,这条路是朝北的。”

    “朝北?”孟十九不解。

    “大门是朝南开的,不应该往北面走吗?”雯雪解释。

    “哦!言之有理,我们走。”孟十九恍然大悟。

    两人沿着小路走去,路上遇见了三波巡视的守卫,孟十九和雯雪早早地跳到了树上,并没有被发现。

    出了花园,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两边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兵器,看样子是极霄宫弟子们平时的训练的演武场。此刻演武场上一队巡视的守卫正和那个中年人交谈着什么,巡视守卫的带头人时不时点点头,看样子,这个中年人在极霄宫的地位不低。

    不久,中年人穿过演武场而且,巡视的守卫继续前进。

    这演武场上如此空旷,如果他们现在追过去的话,很容易被守卫发现。

    孟十九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弯月挂在天上,甚是明亮,心中哀叹真是天时地利全无啊!

    雯雪却笑了笑,小声地说:“不用担心,他们这些巡视的守卫经过这里是有规律的,只要抓住间隙,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言之有理!”孟十九点点头,看着一队守卫经过,立即动身,穿过了演武场。

    “糟糕!”孟十九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叫道。而中年人已经不知所踪。

    “嘘!小声点!”雯雪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声说。

    “这下我们该去哪里?”孟十九压低了声音。

    雯雪动了动鼻子,说:“你闻啊,这么明显的味道。”

    孟十九用鼻子用力地吸了两口气,笑道:“嘿嘿,我们还真成了狗了!”

    “你才狗呢!快点追。”雯雪没好气地白了孟十九一眼。

    两人快速追了上去,很快又发现了那个中年人,中年人直奔一座大殿而去,这座大殿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极霄殿。

    “看样子他是去找极霄宫的宫主了!我们还要继续追踪下去吗?”雯雪问孟十九。

    孟十九看了看大殿周围,发出周围有很多的守卫在巡视,好像很难接近。

    “先上极霄殿的房顶!”孟十九看着此刻被乌云罩住的弯月,心下大喜。

    “好!可是在大殿顶上我们也听不到啊?”雯雪想了一下说。

    “哎!有了,你看那个侍女,好像要进去送茶水,我们赶紧趁机溜进去!”孟十九忽然看见了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盘子,心念一动。

    “好!”雯雪答应一声,两人悄悄地上了大殿屋檐上,等侍女开门进去后,立刻从门上掠了进去,悄无声息地落下侍女身后,侍女一点都没有发觉。两人立即找了个地方藏身,屏气凝神听他们说话。

    侍女倒完茶水,就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两人似乎喝了几口茶,然后又继续交谈了起来。

    “宫主,我当时在客栈里已经挑起了众人的兴趣,奈何那些人实在是武功低微,根本无法对孟十九造成伤害。”说话的声音正是那个中年人。

    “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个声音阴沉的人大笑道。

    孟十九心想,宫主?想必此人就是极霄宫的宫主何金威了。

    “哦?宫主的目的难道不是让那些人和孟十九作对吗?可是那些人武功实在是……”

    “我的目的就是让天下人尽知天下第一刀雾寒刀就在孟十九手中,这样的话,半个武林中人都会找上孟十九,到时候,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与整个武林为敌。而我们呢,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何金威大笑道。

    雯雪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坏了,要是全天下的人都只道雾寒刀在呆瓜手里,那还了得。

    “宫主实在是高啊!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取得天下第一刀雾寒刀!”中年人连忙拍马屁。

    “那是自然,我何金威是何许人也?就他孟十九一个毛头小子,乳臭未干,怎么跟我斗?哈哈哈……”何金威大笑不已。

    孟十九听了之后,心想:原来这个人打的是这种主意,那我觉不会让你失望的!

    “宫主,小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天下人皆知雾寒刀在孟十九那个毛头小子的手里,那我们到时候拿到雾寒刀岂不是天下人也会知道,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

    “哼!孟十九这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要背景没背景,要名声没名声,雾寒刀在他手中,天下人肯定不服。而我堂堂极霄宫,立足江湖百余载,威名远扬,执掌天下第一刀雾寒刀,谁人敢不服?他们也敢找上门来吗?”何金威自负道。

    “哎!宫主此言差矣!我听说二十年前因为争夺雾寒刀,不知死了多少英雄豪杰,其中不乏一些大门派,被人逼上山门,杀的血流成河!最后几乎满门尽灭啊!宫主还是要三思啊!”中年人劝说道。

    “正升啊!你实在是太小看咱极霄宫了,我极霄宫岂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能比的?再者说了,我们身后还有……”何金威十分自负。

    “我们身后……?”中年人刘正升疑惑地问道。

    “你可知最近江湖上兴起的黑龙会?”何金威忽然压低了声音。

    “宫主说的难道是传说中遍及整个武林的黑龙会?”刘正升惊讶道。

    孟十九心想:黑龙会?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想着便一脸茫然地看向雯雪,雯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哦!没想到你也听说过黑龙会的大名。”何金威倒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刘正升不知道呢。

    “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他说有个身穿黑色龙纹袍的人曾找上他,让他加入黑龙会。”刘正升说。

    “你看这是什么?”何金威似乎拿出一件衣服给刘正升看。

    “啊……这……难道……?”刘正升十分惊讶,因为何金威手中的这件袍子和他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

    “没错,我早就加入黑龙会了!”何金威自豪道。

    刘正升沉默良久,这才开口:“小的实在是不解,宫主已经是极霄宫的宫主了,为何还要加入黑龙会呢?”

    “那是你不知道黑龙会的力量有多么庞大!”何金威说。

    “难道比我们极霄宫还要庞大不成?”刘正升问。

    “哈哈……”何金威笑了起来,说,“在黑龙会面前,我们极霄宫根本不算什么,黑龙会的势力之大,黑龙会的人武功之高,你简直无法想象!”何金威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那为何江湖上都没有什么名声呢?”刘正升问。

    “黑龙会目前还在于暗处,尚未浮出水面,当它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必然震惊整个武林,让天下人都胆寒!”何金威缓缓地说。

    “哦!”刘正升呆呆地应了一声。

    “这么给你说吧,两年前,找上我的是一个黑龙会的四龙使者!也就是衣服上有四条黑龙,我当时继任极霄宫宫主才三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而且当时我的神功大成不久,我怎么可能答应加入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黑龙会?”何金威说。

    “那换谁都不会答应的。”刘正升说。

    “是啊!但是,那个四龙使者见我不答应,便扬言说要灭了我极霄宫,我当时大怒不已,竟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说要灭我极霄宫!我当即就和他动起手来了,但是……”何金威的声音忽然变得黯然神伤起来,“我在他手上没有走过十个回合,就……唉!黑龙会实在是太恐怖了!”

    “什么?十……十个回合……?这怎么可能?”刘正升震惊道大叫道。

    “没错!”何金威淡淡地说,“这只不过是个四龙使者,四龙之上还有五六七八!他们的实力更是想都不敢想啊!”

    雯雪听何金威这么说,几乎惊讶地要叫出声来了,连忙捂住了嘴。

    孟十九倒是眼中燃气了战意。

    “这……没想到黑龙会竟然如此恐怖!那黑龙会的会长是何人?”刘正升问。

    孟十九和雯雪也竖起耳朵凝神听着。

    “我也不知道,”何金威摇头叹息道,“我只不过是个黑龙会普通的成员,二龙而已!见过的最高级别的就是那个当年找上我的四龙使者!”

    刘正升良久不语,显然是被何金威的话惊到了。

    “那黑龙会的目的是什么呢?”刘正升问。

    “一统江湖,完成这空前绝后的壮举!”何金威回答。

    “嘶!”刘正升倒吸一口凉气,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够一统江湖,难道黑龙会要做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吗?

    “所以……这雾寒刀并不是我想要啊!是黑龙会想要!”何金威说。

    “哦!怪不得宫主对雾寒刀如此上心!”刘正升恍然大悟。

    “是啊!不然我一个以掌法威震八方的极霄宫宫主何金威要那雾寒刀作甚?”何金威无奈道。

    雯雪听到这里,便给孟十九使眼色,准备撤退。

    孟十九还想再听下去,见雯雪想走,便点了点头。

    但是,此刻,大殿门已经关上,如果开门出去,必然惊动极霄宫宫主何金威和门外的守卫。

    雯雪抬头示意孟十九向上看,孟十九抬头看去,大殿的两边居然有通风口,孟十九心下大喜,两人轻轻地跃上房梁,走到通风口处,通风口虽然小,但是并难不倒孟十九和雯雪,他们轻而易举就出去了。

第十七章 极霄宫里散步

    云散,冷月如钩。

    星稀,短剑如电。

    剑与剑的交锋,长和短的较量。

    雯雪的长剑轻盈灵动,对手的短剑迅疾狠辣。

    人影错落,剑光四射,冷月下的两人像起舞的仙子,又似飞舞的蝴蝶。

    孟十九没有出手,也没有在意已经围上来的守卫,只是静静地看着雯雪和这个手持短剑的女子之间的较量。

    原来,当孟十九和雯雪两人从通风口出来时,大殿的顶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手持双短剑的女子,雯雪便和那女子动起手来。孟十九见对方是个女子,而雯雪又未落下风,便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静静地看两人斗剑。

    雯雪轻盈的身姿已经深深地吸引了孟十九,而短剑女子迅疾的剑法也是让孟十九大为赞赏。

    灯火通明,守卫重重。

    但是只有两人剑的交击之声和剑锋划过空气产生的摩擦声。

    两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孟十九已经看出那个女子剑法凌乱,疲于招架,败迹已生。

    果然,没过五个回合,雯雪一剑挑飞了那个女子的一柄短剑,只剩一柄短剑的女子只能退避,但雯雪步步紧逼,不给那个女子丝毫喘息的机会。短剑女子退无可退,手中剩下的一柄短剑再次被震飞,而雯雪的长剑已然架在了短剑女子那白嫩的脖颈上。

    “好剑法!”孟十九拍手叫好,没想到有人同时也这么说。

    孟十九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面容威严的男子走来。

    “参见宫主!”众守卫齐身行礼道。

    “爹爹!快来救我!”那个女子对何金威喊道。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何金威的女儿。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夜闯我极霄宫,还挟持我女儿?还不快快放开我女儿!”何金威听见自己的女儿呼救,顿时脸色变得十分愤怒。

    孟十九大笑着说:“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才对!”孟十九说着就取下了包在自己头上的布,露出一头如雪的白发。

    “啊!你……你是孟十九?”何金威惊讶地指着孟十九,他怎么也想不到孟十九居然会自己跑上门来。

    “没想到吧?哈哈哈……”孟十九笑道。

    “哼!确实没想到!”何金威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下,“你来我极霄宫所为何事?还不放开我女儿!”

    “名人不说暗话,我想上官惊云、司马惊鸿,南宫默这三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孟十九淡淡地说。

    何金威眼神闪烁了几下,知道孟十九已经知道是自己派上官惊云他们去的,便笑道:“没错!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只是怕宫主不愿让我说出来呀!”孟十九邪魅一笑。

    何金威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但是他女儿已经被擒,他一时间投鼠忌器,不敢下令让人动手。

    “你只要放了我女儿,我何金威已极霄宫宫主的身份向你保证,决不追究你们私闯极霄宫的罪名。”何金威咬牙道。

    “哦!何宫主,你放心,你女儿我自然会放的,不过不是现在……”孟十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背何金威打断了。

    何金威厉声道:“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劝你立刻放开我女儿,否则我极霄宫就算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宫主不要心急,等我把话说完,而且……”孟十九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淡起来,“不要威胁我!”

    “威胁?哈哈……我女儿在你手里,我现在是被你威胁!”何金威怒声道,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了。

    “何宫主息怒!我只说几个……嗯,算是提议吧!说完就放了令爱,绝不伤她丝毫!”孟十九笑着说。

    雯雪心想:这个呆瓜还说什么提议,只要一放他女儿,他肯定翻脸不认账。

    “好!你说!”何金威怒视着孟十九说。

    “我放了令爱之后,你要保证让我们平安地离开极霄宫,这是第一条。”

    “好!我可以答应你们,在极霄宫内不动你们两人一根汗毛。”何金威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只能答应。

    “第二嘛!不要再找这种人来烦我!他的那种下三滥手段我实在看不上眼。”孟十九指着刘正升说,“你要找也要找个像样点的来,嗯……就像上官惊云、司马惊鸿、南宫默那样的。”

    “你……”刘正升怒目而视,却只能瞪着孟十九看罢了。

    “好!我答应。”何金威想了想说。

    “好,我相信堂堂极霄宫宫主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子汉,不会是出尔反尔,把说的话当放屁的小人吧!哈哈……”

    何金威闻言,脸色铁青,本来他打算只要孟十九一放自己的女儿,立刻下令把孟十九和雯雪两人抓起来的,但是如今孟十九这么说,他还那么做的话,不免遭人耻笑。所以他只能忍着早极霄宫不出手,他当时答应孟十九的是在极霄宫内不动手,但是只要一出极霄宫,他立刻就会翻脸。

    孟十九示意雯雪放开何金威的女儿何大小姐,雯雪已经听出了何金威话中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说破,她知道如果让何金威答应再也不追杀他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雯雪也没有犹豫,将长剑收回,却没有入鞘,而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孟十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抱了抱拳说:“何宫主,我们再会了!”说完就拉着雯雪的手往外走,雯雪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孟十九抓住了,只是跟着孟十九走。

    守卫见孟十九走来,而宫主何金威却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孟十九拉着雯雪扬长而去。

    “女儿,你没事吧!”何金威并没有管走了的孟十九和雯雪,拉过他的女儿就关切地问,他倒是挺关心自己的女儿的。

    “爹,我没事!只是我没能打过那个女子,还让爹爹如此为难!我……”

    “傻孩子,没事的,爹爹只要你平安无事,至于那两个人,他们走不了的。”何金威冷笑一声,吩咐手下去极霄宫外追捕孟十九和雯雪。

    “我可没答应出了极霄宫不动他们!哈哈哈……”何金威大笑。

    孟十九和雯雪走的不紧不慢,因为他们知道不论自己跑的有多快,也不可能快过极霄宫的那些人,还不如闲庭信步地慢慢走。

    “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悠闲自在地看极霄宫夜景的机会了!”孟十九笑道。

    “你这话好不吉利!”雯雪娥眉轻蹙。

    “哈哈……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来极霄宫他们肯定拔刀就砍,拔剑就刺!那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瞪着我们呢!”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那倒是实话,你说我们出了极霄宫的大门之后,有多少人等着我们啊?”雯雪问道。

    “今天何宫主看上去很生气,我想至少半个极霄宫的人都会在门口等我们吧!”孟十九想了想说。

    “哎!要不这样,我们两个继续在这里逛,等到后半夜他们失去耐心,疲倦困乏的时候我们再走,还可以多气一阵子何金威,你说好不好?”雯雪忽然灵机一动,坏笑着说。

    “哎呀!真是好主意啊!吻雪,你可真聪明啊!”孟十九紧紧地握了一下雯雪的手,称赞道。

    “还不把我的手放开?你想拉到什么时候?”雯雪这才发现孟十九竟然拉着自己的手,脸色微红,轻声呵斥道。

    “不放!我要拉到永远!”孟十九坏笑着说。

    “哼!”雯雪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挣开,就只能任由孟十九耍无赖了。孟十九见雯雪没有再挣扎,心里乐开了花,感觉雯雪的手又小又软,握着十分地舒服。这一刻,孟十九忘记了何金威,忘记了自己还在极霄宫,只想拉着雯雪的手一直作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想得倒美!可是现实很残酷,走了没几步,孟十九就被碍事的人给挡住了,孟十九很生气!

    挡住他们两人的是一个少年,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极霄宫的弟子。

    “站住!”这个少年大喝一声,拔剑指着孟十九。

    “干什么?”孟十九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了,因为就在这个少年出现后,雯雪就把手给抽回去了。

    “你这无耻小人,夜闯我极霄宫,还挟持我师妹要挟我师父,我绝不能放过你!”少年剑指孟十九。大声呵斥道。

    孟十九明白了,原来他是想替刚刚被雯雪打败的女子报仇,从而表现一番,获得那个女子的芳心,但是,你打搅了我孟十九的好事!我怎么能让你如愿。一念及此,孟十九展开身法,直冲向少年,抬手就是擒龙手,少年倒也见识不凡,手中长剑飞舞,互助自己的身体,不让孟十九接近自己。

    孟十九见此,不由地冷笑一声,心道: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右手如爪,闪电般探入剑影之中,少年手中的长剑却没有碰到孟十九分毫。孟十九的手变爪为抓,一下子就把少年的手腕给抓住了,孟十九力透指尖,少年顿时手一松,长剑脱手。孟十九这时手顺着少年的手腕向上,点过少年的少海、天泉穴,然后便指为掌,一掌削在少年的右肋之下,这一切虽然说起来费时间,但是只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个少年自觉的孟十九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接着自己手腕就一痛,长剑不由自主地脱手掉落,然后自己右半身一麻,就没有知觉了。这时才传来长剑落地的当啷声。

    孟十九没有手下留情,右掌贴在少年的胸口上,轻轻一拍,少年顿时就像断线的风筝,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七八米,然后倒地不起,看样子没几个月排石好不了了。

    “哼!让你打搅我!活该!”孟十九轻声嘀咕道。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雯雪见那少年的惨样,不禁有些疑惑,孟十九前两次打咸鱼帮的人和黑风寨的强盗,也只是把他们打倒在地,根本没有像这次这样把人打飞出去七八米远,口吐鲜血。

    “哈哈……,没把握好轻重,嘿嘿……”孟十九装傻,笑嘻嘻地说。“别管他了,我们继续散步!这极霄宫这么大,够我们逛好半天了!”孟十九说着就想再去拉雯雪的手,却被雯雪躲开了。

    孟十九很是郁闷,心想:都怪这个没眼色的东西,哎!刚才哪一掌是不是太轻了!嗯,应该是的。

第十八章 残忍的江湖

    “什么?那两个人居然还没有走?”何金威听闻手下来报,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把我极霄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宫主,我们该如何是好?”

    “哼!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出去!命令众弟子待命,一旦他们踏出极霄宫的大门,立刻动手把他们两个给我抓了!”何金威吩咐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客栈,独漠孤醒了,看了一眼窗外,一轮弯月如钩,应该是后半夜了。

    他起身,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伤口还有点痛,口也有点渴。便借着月光,找到了一个茶杯和一壶已经凉了的很久的茶水。他慢慢地将茶倒入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大口大口地将一杯凉茶喝下。他喝了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没有继续喝,因为他忽然看见了孟十九留下的纸条。他用手指轻轻夹起纸条,拿到窗户边,借着月光看了起来。纸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好好养伤,不要乱跑!哦!衣服我换的!孟十九”

    独漠孤的脸上浮现出了奇异的光芒,慢慢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独漠孤心想:孟十九……有点意思!

    独漠孤回到桌前,将纸条放回原处,继续喝他的凉茶。又一杯凉茶下肚,独漠孤已经感觉不到口渴,但是肚子却有点饿了,但是此时此刻,深更半夜,哪里还会有吃的呢?

    不知厨房有没有?独漠孤忽然想到。

    一想到厨房,独漠孤的肚子更饿了,在桌子上寻到一盏油灯,一个火折子,就立即动身出了门,但是他很快又回来了,四处翻找,看见了孟十九留在桌子上的自己的钱袋和二十两银子,独漠孤抓起自己的钱袋便出了门。

    月光皎洁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独漠孤的瘦高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独漠孤来到了客栈的后院,很快就摸索到了厨房,厨房并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独漠孤进去,随手关上了门,点上了油灯,他并不怕被人发现,因为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不会有人打扰他的。

    举着不甚明亮的油灯,独漠孤在厨房寻找着,有各种蔬菜摆放在地上,已经有些蔫了,看样子明天炒的菜应该不太好。

    独漠孤继续寻找,几口大铁锅黑漆漆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一边的架子上摆放着碗碟,白白净净的。

    难道没有吃的吗?独漠孤心里哀叹,来到了一个大柜子前。

    独漠孤动了动鼻子,似乎有一点肉味从柜子里面飘了出来。独漠孤嘴角上扬,心道:终于找到了!

    柜子上了铜锁,但是这难不倒独漠孤,他轻而易举地就扭断了铜锁。

    当独漠孤打开柜门,一盘鸡肉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并不影响独漠孤的食欲。

    独漠孤还在柜子深处寻到了一瓶酒,不知是谁偷偷放在这里的。

    有酒有肉,别无所求。

    三下五除二,独漠孤就啃完了鸡肉,喝完了一瓶酒。独漠孤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盘子里,然后将盘子归回原位,又将扭断的铜锁挂在上面,这才吹熄了油灯,关好厨房的大门,回去了。

    当独漠孤在厨房喝酒吃肉的时候,孟十九和雯雪却在爬树。

    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会爬树呢?难道是因为树上看月亮更美吗?还真的是这样。

    雯雪和孟十九在人家极霄宫里瞎逛,忽然就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前,这棵树紧靠着山崖生长,十分高大,它的树冠竟然一直延伸到了山崖顶上。而这棵树的年龄,看样子,少说也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可能比极霄宫的历史还要悠久呢!

    “哇!好大的一棵树啊!”孟十九抬起头向上看去,“要是在这树顶上看月亮,想必应该很美吧!”

    雯雪看着高大的树,听孟十九这样讲,忽然就心生一计,于是大声嚷嚷道:“好啊!好啊!我们爬上去看月亮吧!”

    “啊?”孟十九愣住了。

    “啊什么啊?我要爬上去看月亮!”雯雪大声道。

    “呃……好吧!我们爬上去看月亮。”孟十九虽然不怎么想爬树,但是雯雪既然想要上去,他就答应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想着看月亮!”被何金威派来跟着孟十九的一个守卫宋志明不屑道。

    “就是,等会要他们好看!”另一个守卫白世文附和道。

    生长了几百年的树,十分高大,爬起来是十分费劲的,所幸孟十九和雯雪的轻功都不错,而且越向上分支越多,越容易攀爬。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爬到了树顶。

    “他们人呢?还没有出宫去吗?”何金威询问手下。

    “启禀宫主,他们两人说要到树顶看月亮,爬到咱们宫里最大的那棵树上去了。”

    “哼!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还看月亮,真是不知死活!给我盯紧他们,一旦出了极霄宫的大门,立刻动手!”何金威冷声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哇!好大好美的月亮啊!”雯雪在树顶看着弯月感叹道。

    孟十九抬眼看去,弯月竟然比平常大了几分,十分明亮。

    “嗯!果然比平常看到的月亮大!”孟十九说。

    “你就只能看到大啊?”雯雪白了孟十九一眼。

    “嗯……还更亮!”孟十九又看了看月亮说。

    “……”雯雪对孟十九简直无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非要爬上来吗?”雯雪问孟十九。

    “看月亮啊!”孟十九不假思索地回答。

    “呆瓜!”雯雪白了一眼孟十九。

    “不然嘞?”孟十九问。

    “你看看咱们身后是什么地方。”雯雪说。

    “身后?”孟十九疑惑地向身后看去,发现此刻山崖顶竟已经在自己身下一丈左右的地方,这棵树的树干竟然都长到了山崖顶上,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雯雪的目的,大笑道:“哈哈……何老头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树顶上溜走,说不定还让那些手下傻傻地等我们呢!”

    “就是,本姑娘冰雪聪明,那个老头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就让他的那些弟子手下在大门口等我们等到天亮吧!嘻嘻……”雯雪笑嘻嘻地说。

    “哈哈……何老头,后会有期啦!”孟十九大笑着,纵身飞掠过树干,轻轻的落下了山崖顶上,就像是一只蝴蝶落在那里,无声无息。雯雪也和轻燕一般,落到了山崖顶上,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消失在山崖顶的密林中,从后山下去了。

    “哎!你说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出宫去啊?”下面的守卫宋志明抬头看着那密不见顶的大树,问同伴白世文道。

    “不知道!”他的同伴白世文抬头看了一眼,不见孟十九和雯雪的踪迹,摇头道。

    “咱们宫主也真是太过犹豫了,非要等他们出了极霄宫的大门才肯动手,要是我,现在就把他们给擒住!还用得着遵守什么破约定!”守卫宋志明说。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宫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大英雄,大豪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像是钉在木板上的钉子,根本不会改变,更不会出尔反尔!那像你,说话如放屁!”另一个守卫白世文鄙视道。

    “这样活着可真累!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声,搞得自己束手束脚!”守卫宋志明感叹道。

    “是啊!宫主把自己的名声看的那么重要,所以他是威震江湖的极霄宫宫主,而你,对自己的名声看的一文不值,所以你是个寂寂无名的极霄宫守卫!”另一个守卫白世文说。

    “唉!可能到了宫主的那个地位,就会变得注重名声了吧!而我谁都不知道我,所以名声也就不怎么重要了!”守卫宋志明抬起头,想看看月亮,却被参天大树给挡住了。

    “也有可能是吧!”另一个守卫白世文道。

    “哎!白大哥,我听说嫂子又给你生了个姑娘?”守卫宋志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唉!我那不争气的婆娘啊!这已经是第七个女儿了!难道我白家血脉就要断绝在我白世文手里吗?”另一个守卫白世文悲伤道。

    “白大哥,这也不能怪你啊!依我看,白大哥还是纳个小妾吧!我有个……”守卫宋志明的话被白世文打断。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白某虽然算不得英雄,但可不是那种抛弃糟糠之妻的人!”另一个守卫白世文厉声道。

    “唉!好吧!白大哥还是太固执了呀!”守卫宋志明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他其实已经对白世文提过好几次这件事了,但是白世文就是不愿意纳妾,说什么和妻子共患难至今,现在生活好起来了,怎么可以抛弃她呢?

    “他们人呢?”这时何金威的心腹手下来问。

    “还在树上没有下来,我看他们事不敢下来了!”守卫宋志明回答道。

    “还没有下来?他们上去多久了?”何金威的心腹手下皱眉道。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守卫宋志明回答。

    “半个时辰?这么久了……”何金威的心腹手下抬头看着大树,忽然他就看到了崖顶,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守卫宋志明和白世文一脸茫然地问。

    “他们恐怕早已经从树上爬到山顶溜走了!”何金威的心腹手下说。

    “啊?”守卫宋志明和白世文顿时看着参天大树傻了眼。

    何金威来到了树下,看着这参天大树,怒火中烧,厉声喝斥守卫和白世文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宫主恕罪啊!”两人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废物!”何金威怒喝一声,抬脚就将两人踢出十几米远,撞在了那棵参天大树上,两人口吐鲜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可恶!气死我了!孟十九,你给我等着!”何金威仰天怒吼道。

    可怜白世文,小女儿刚刚出生还不到满月,就已经失去了父亲。而他的妻子更是可怜,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丈夫,还要独自一人抚养七个女儿!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江湖从来都是残忍的!

第十九章 清风明月楼

    第二天一大早,厨子刘明贵来到了厨房,开始准备一天的食材,开柜子取东西的时候发现柜门的铜锁居然断了,只是轻轻的挂着上面。他大惊失色,急忙打开柜子看丢了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昨天剩下的鸡不见了,用来放鸡的盘子里却多了一块碎银子。

    “这是真是怪事啊!丢了一只鸡,居然白赚这么多银子!哈哈……”刘明贵悄悄地把银子揣到自己的怀中,乐得哈哈大笑。当他继续清点东西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起来。他珍藏很久,一直没舍得喝的一瓶秋露白居然被小偷给喝掉了!

    “天杀的小偷,偷鸡吃也就算了,居然还偷喝我的酒!”刘明贵欲哭无泪,气地在那里骂娘,全然没有了刚刚拿到碎银子时的开心。

    打杂的小赵见了厨子那副模样,心里觉着很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一会很开心地大笑,一会又很伤心,很生气地在那里骂人,真是搞不懂,难不成……他疯了不成?嗯……小赵越看越觉得像。

    于是,谣言就传开了

    “哎!你知道吗?厨子老刘疯了?”

    “什么?疯了?”

    “是啊!我早晨见他一会笑一会又快哭了,很生气地在骂人。”

    “厨子老刘疯了!又哭又笑的……”

    “啊?!厨子刘明贵疯了,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地!”

    “……”

    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到刘明贵耳朵里的时候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刘明贵老婆偷人,还卷走了他的全部的家产,刘明贵伤心欲绝,已经疯掉了!

    谣言可畏,添油加醋的谣言更是猛如虎!所以不要轻信,也不要散播。

    孟十九和雯雪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又困又饿,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睡了,也没有去看独漠孤的情况。

    孟十九醒来后,发现已经是傍晚了,伸了伸懒腰,便去独漠孤房间去看他,但是他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他便推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独漠孤早已不知去向,而桌子上孟十九昨天留的纸条还在,上面多了两个字多谢!孟十九敲诈来的二十两银子还在一边放着,独漠孤并没有拿。

    “走的可真快!”孟十九笑了笑。拿起那二十两银子,准备去喝酒。

    孟十九敲了敲雯雪房间的门,雯雪还未睡醒,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起床吃饭喽!吃完饭我们该走了!”孟十九喊。

    “好!你等我一会。”雯雪慵懒的声音传出来。

    孟十九便傻站着门外等着,可是这一等,就过了半个时辰。

    孟十九感叹,这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起床洗漱穿衣竟然要这么久!其实天下间那个女人不是如此呢?尤其是要见自己喜欢的人,更是要精美地打扮一番。所以男人也大多时间都用在等待女人上了,想来还真是有些奇妙。

    嘎吱,门开了,孟十九听见声音,转过身去瞧,只见雯雪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淡紫色的发带束起来,清新淡雅。弯弯的娥眉又细又长,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闪着光,微微上扬的嘴角,使得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美丽动人。孟十九不禁看得呆住了。

    雯雪抬起手,在孟十九眼前晃了晃,笑着说:“怎么?呆瓜?真的变成呆瓜了?”声音如山泉叮咚,清脆,悦耳。

    孟十九这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夸赞道:“吻雪,你可真漂亮!”

    “那还用说,本姑娘天生丽质,仙子落凡尘,你这凡人还不快快请我吃饭?想要活活饿死仙子吗?”雯雪一脸骄傲地说。

    “仙子不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怎么你这么能吃?”孟十九笑着问。

    雯雪表情严肃地说:“都和你说了,我是掉落凡间的仙子,所以吃饭还是要的。你这无知的凡人,还废什么话,快走!”

    “呃……能请仙子吃饭,是我这个凡人天大的荣幸,仙子这边请!”孟十九配合雯雪,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错不错……”雯雪拍了拍孟十九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可是刚刚说完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十九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开开心心地下了楼,去吃晚饭了。

    清风明月楼。

    一壶酒,一桌菜,一个雯雪。

    孟十九觉着此刻自己是那么的快活。

    酒是上好的竹叶青,孟十九一杯又一杯。

    菜当然也是名菜,鱼有西湖醋鱼、肉有荷叶粉蒸肉、虾有龙井虾仁、笋有四月的油焖春笋、汤有西湖莼菜汤,而米饭是个个饱满如玉的米粒蒸好的。

    雯雪当然还是那个雯雪,即便很饿,也是吃的十分优雅,不像孟十九简单粗暴。

    清风明月楼,竹叶青醇厚。

    西湖醋鱼鲜,四月春笋尖。

    鲜肉荷叶蒸,西湖莼菜羹。

    龙井配虾仁,雯雪落凡尘。

    “好诗啊?有没有?”孟十九大笑道。

    “没有!”雯雪直接了当。

    “你就不能夸我一句吗?我都夸你了!”孟十九无奈道。

    “不能,没时间!”雯雪夹起一块春笋说。

    “吃饭这件事是不能着急的,要细嚼慢咽才好呢!”孟十九对雯雪说。

    雯雪白了一眼,不理他,因为半桌子的才都已经被孟十九吃光了,三大碗米饭已经下了孟十九的肚子了,只有西湖莼菜汤他就喝了一小碗,然后就开始喝他的竹叶青去了。

    “哎!吻雪,我一直很好奇,你家是那里的呀?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菜名?对这里很了解。”孟十九喝下一杯竹叶青,抬眼看着雯雪。

    “江南啊!”雯雪回答。

    “呃……能不能具体点?我知道江南地大物博、山青水秀、人杰地灵、鱼肥米香,才能生的出吻雪这样水灵灵的姑娘!可是这也太大了点吧?”孟十九放下酒杯,摸了摸下巴,感叹道。

    “你真的想知道啊?”雯雪放下筷子睁着大眼睛,看孟十九。

    “当然啊!不然我问那干什么?我为什么一直不讲啊?难道说……”孟十九神秘一笑,停住了话语。

    “难道说什么?”雯雪问。

    “你怕我去你家!”孟十九嘿嘿一笑。

    “去我家干嘛?我为什么要怕你去我家?我家又不是见不得人。”雯雪奇怪地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呀!怕我去你家提亲!”

    “提亲?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敢去,我爷爷打断你的腿!”雯雪笑道。

    “不会的,你爷爷见我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肯定非常会非常喜欢我的,怎么可能舍得打我呢?”孟十九贱笑着说道。

    “就你这一副酒鬼的样子,我爷爷肯定不喜欢你的!”雯雪翻了翻白眼说。

    “啊?你不是说你父亲很喜欢喝酒吗?”孟十九瞪大眼睛问。

    “是啊!怎么了?”雯雪问。

    “那你爷爷怎么会不喜欢我喝酒呢?”孟十九问。

    “我父亲喜欢喝酒和我爷爷不喜欢你喝酒有什么关系?”雯雪问。

    “当然有啊!难道你也要不喜欢喝酒吗?我师傅就喜欢喝酒,所以我也喜欢。”孟十九说。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雯雪笑了。

    “啊?”

    “我爷爷根本不喝酒,只喝茶!正因为我父亲经常醉酒回家,所以他很讨厌喝酒的人!”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孟十九有些傻眼。

    “没事啊!”雯雪说。

    “怎么没事?”孟十九问。

    “当然没事啊!你又不用见我爷爷。”雯雪说。

    “那怎么成,我当然要见啊!”孟十九摇头说。

    “为什么要见啊?那老头没什么好见的。”雯雪说。

    “当然要见啊!他是你的爷爷,我去提亲怎么能不见呢?”孟十九认真道。

    “哎!你还真准备去我家提亲啊?”雯雪瞪大了眼睛。

    “是啊!”孟十九回答。

    “得了吧!我又不喜欢你!”雯雪眼神闪烁。

    “什么?我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孟十九话还没说完,就被雯雪夹了一块虾仁给堵住了。

    “行了,别吹你自己了,吃个虾仁吧!”

    孟十九嚼了几口虾仁,咽了下去,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看见雯雪埋头扒饭,就没有再说,继续品尝他的竹叶青去了。

    弯月比之昨夜,更弯更细,但是依旧明亮。

    在清风明月楼上,孟十九端着酒杯,倚着栏杆,吹着清风,看着明月,心里感叹不已。

    清风扶,明月照。

    凭栏望,伊人笑。

    笑语间,谢绝了。

    灯火明,心火暗。

    一杯酒,润入喉。

    万般愁,皆消了。

    “你又有什么愁啊?”雯雪不知何时来到了孟十九身边。

    “我?没有啊!”孟十九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有扬起。

    “那你为什么说‘万般愁,皆消了’?”雯雪问。

    “哦!这个……这个嘛!是……是为了附和你当时在船头作的那首诗里最后一句唯有杯中酒,可解万千愁。嗯,就是这样。”孟十九结结巴巴地说。

    “哦!这样啊!”雯雪看出了孟十九在说谎,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一个平常不说谎的人,突然说谎,必然有他不能说的理由。当然,他说的谎也一眼就你看穿。

    清风明月楼,相思入骨愁。

    凭栏见君忧,悲伤上心头。

    为君舞一曲,哀愁莫再提。

    雾寒依冰凝,君自在吾心。

    雯雪言毕,拔出手中冰凝剑,在清风明月楼上舞了起来。

    清风舞长发,明月映倩影。

    轻盈灵动如蝴蝶,优雅柔美似天仙。

    雯雪舞剑,十九欢言。

第二十章 埋伏

    何金威已经在孟十九和雯雪停船的地方埋伏好人手,就等孟十九和雯雪回来了。

    清晨,孟十九和雯雪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到船上,继续他们的沿江而下之旅。

    “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啊?”雯雪看小码头竟然空无一人,有些奇怪。

    “不知道啊!可能还没有起床吧!”孟十九随口回答。

    “哦!”雯雪答应了一声,但是还是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个码头怎么可能会在早晨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呢?这太不寻常了。

    “等一下!”孟十九忽然停下了脚步,叫住了雯雪。

    “怎么了?”雯雪看向四周,树木郁郁葱葱,她记得那天上岸时有很多鸟鸣声,但是现在周围很安静。

    “有杀气!”孟十九微眯着眼说。

    “杀气?难道是极霄宫的人?”雯雪警惕起来。

    “应该是。”孟十九回答,然后扯开嗓子喊:“何宫主,请现身吧!”

    “哈哈……好警觉的年轻人啊!”何金威从树林里出现,跟着就出现了很多的极霄宫子弟。

    “何宫主真是劳师动众啊!”孟十九看着林子里钻出来好多人,说对何金威说道。

    “那是当然!像孟少侠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多点人手,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本宫主太过轻视孟少侠。”

    “那我倒是宁愿何宫主轻视一下我。”孟十九笑着说。

    “那怎么行呢?孟十九,你夜闯我极霄宫,已经是罪不可赦了,居然还挟持我女儿,用她来要挟我,今天本宫主就要你的命!”何金威大声道。

    “哎!此言差矣!要不是何宫主派人找上我,我也不会去你们极霄宫啊。至于你女儿嘛!也是她自己找上门,我们只不过是被迫还手而已,这根本怪不得我们呀!”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放屁!给我去死!”何金威勃然大怒,“给我把他们两人抓起来!”

    极霄宫众人闻言,一拥而上,直冲孟十九和雯雪而来。

    “怎么办?这么多人?”雯雪看着他们冲上来,问孟十九。

    “没事,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用怕的。”孟十九看着冲上来的极霄宫众人,自信一笑,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雯雪不禁呆了一下。

    然而,孟十九低估了极霄宫的这些人,他们可不是卖咸鱼的和欺压百姓的强盗,而是一群精英。

    “结剑阵!”

    极霄宫众忽然冒出三十六个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弟子,将孟十九和雯雪团团围住。

    “这是极霄宫很有名的三十六天罡剑阵,很厉害的,小心点。”雯雪提醒孟十九说。

    “三十六天罡剑阵?什么东西啊?”孟十九看着围着他和雯雪的这群剑士。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很厉害就是啦!小心点”雯雪再次提醒说。

    “哦!”孟十九点点头。

    “孟十九!我劝你赶快束手就擒,不然的话,这三十六天罡剑阵有你好受的!哈哈……”何金威大笑道。

    这三十六天罡剑阵是昔日极霄宫第二代宫主唐洪玉所创,传至今日,已有百年之久,经过数代极霄宫宫主呕心沥血,苦心钻研,现如今已经是极霄宫镇宫剑阵,威力相当了得。

    “孟十九,我劝你快快束手就擒,不然的话,哼哼,这三十六天罡剑阵有你有你受的。”

    “白日做梦!”雯雪说。

    “哼!区区一个破剑阵,如何困的住我孟十九?何老儿,今天我就破了你这什么狗屁剑阵。”孟十九说。

    “乳臭未干,大言不惭,给我动手。”何金威冷笑一声。

    三十六位剑士听得何金威的命令,齐声应道:“是!”

    这三十六位剑士一起呐喊,声势倒是极大。若是胆小之人,闻得此声,就会胆怯三分,未动手就已经在气势上弱于对手了,这便是一种心理战术。但是对于孟十九这种高手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只见这三十六位剑士立刻将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霎时间,孟十九只觉着四周剑光四射,剑影重重。

    孟十九丝毫不慌,雾寒刀已经出鞘,雾气朦胧。

    “你只管呆着,看我破了何老儿的这什么三十六天罡剑阵!”孟十九对雯雪道。

    “你一个人……”雯雪话还未说完,孟十九已经挥舞起雾寒刀,迎向剑光。

    雾寒刀在孟十九的手中像是一条猛虎,直扑向那重重剑影。

    雯雪手中冰凝剑一挺,也迎上了剑影。

    “不是说了我一个人来吗?你跟上来干什么?”孟十九问雯雪。

    “那我也没办法啊!这个剑阵的圈子就这么大,我总要自保吧?”雯雪翻了翻白眼。他们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是手里却没有闲着,一直在招架剑影。

    “这还真是挺烦人的!”孟十九在几次欲突破剑阵未果后,皱起了眉毛。

    “当然,不然怎么会是极霄宫的镇宫剑阵呢?”雯雪手中冰凝翻飞,尽力阻挡着剑影,但是这剑影似乎无穷无尽。

    “哈哈……出不来吧?还大言不惭说要破了我极霄宫的震宫剑阵,真是可笑,哈哈……”何金威见孟十九被自己困在剑阵之中不得脱身,不由地大笑起来。

    “不要得意的太早,我还未用全力呢!”孟十九说。

    “哈哈……还嘴硬!”何金威笑道。

    “看来不破了你这破阵,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今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雾寒刀的厉害。”孟十九说完,就向后退了一步,握着雾寒刀的手上泛起了一丝紫红色的光芒。顿时雾寒刀寒气大盛,白雾所笼罩地范围变的更大。

    孟十九手中雾寒刀一横扫千军之势挥出,一道宛如实质的刀气扫出,顿时满天剑影碎裂,化为乌有,而孟十九面前的十几个剑士皆被刀气逼迫,倒退出去三四步。

    他们这一退,三十六天罡剑阵立刻就不成型了,孟十九和雯雪抓住机会,乘胜追击,猛攻面前这些剑士。而剑阵一破,这些剑士哪里还是孟十九和雯雪的对手,节节败退,孟十九和雯雪便一口气突破了三十六天罡剑阵,出现在了何金威面前。

    “何老儿,你这什么三十六天罡剑阵也不过如此嘛!就这种剑阵你们怎么好意思拿来震宫啊?”孟十九讥笑道。

    “哈哈……算你厉害!但是你今天依旧逃不出本宫主的手掌心。”何金威大笑。

    “哦?怎么?你还有什么破剑阵吗?如果有的话,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反正都是不堪一击。”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就是,何宫主,你还是不要让你这些弟子妄送性命了!”雯雪说。

    “无知小儿,不知死活!三位长老,动手擒下这小子。”何金威向身旁几个形貌相似,白发飘飘的老人说。

    这三个老人上前一步,从左至右,依次开口说:“极霄宫大长左丘生雨!”

    “极霄宫二长老左丘一南!”

    “极霄宫三长老左丘云清”

    然后他们齐声道:“前来领教梦少侠的天下第一刀雾寒刀!”

    “你们三人长这么像,该不是会是亲兄弟吧?”孟十九疑惑道。

    “不错,我们正是左丘三雄!”这三人齐声道。

    雯雪闻言,脸色变了变,心道:糟糕,怎么是这三个人?

    左丘三雄,曾在江湖上名声甚大。他们三兄弟是三胞胎,心意相通,而且向来都是形影不离,打架,吃饭,就连睡觉也是一起。

    三人的武功本就极高,三人联手对敌,更是了不得,而且他们三人由于心意相通,这三人联手,可是远胜于和他们武功相当的三人联手。所以,就算是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也不愿意去招惹他们,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还是心意相通的六只手。

    孟十九瞧了瞧左丘三雄,笑着说:“我说,何宫主啊?你们极霄宫是不是没有人可用,怎么找了几个半截身子在黄土里的人来打架?就不怕闪着腰吗?”

    雯雪听孟十九这么说,不禁莞尔,心道:这个呆瓜,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

    “白毛小儿,怎敢嘲笑我左丘三雄?看刀!”左丘三雄听孟十九如此嘲笑他们,不禁须发皆张,怒发冲冠,挥刀来取孟十九。

    孟十九见他们三人用的是刀,大笑道:“你们怎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四刀相抵,左丘三雄道:“无知小儿,我们耍刀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

    “那只不过说明你们白活了那么多年!你们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真是脸皮厚的可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都活在脸皮上了吧?”孟十九嘿嘿一笑,说。

    “巧舌如簧!”左丘三雄怒吼一声,双手用力,竟逼得孟十九连退五步。

    雯雪见此,就欲上前帮忙,但是孟十九却大声道:“吻雪,你只管看着就好,这些刷刀的让我来!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刀应该是怎么用的。”

    “大言不惭!”左丘三雄说。

    “你们马上就知道了!”孟十九说着双臂猛一发力,震开了左丘三雄的刀。

    左丘三雄对视一眼,暗道:好深厚的内力!

    孟十九对左丘三雄说:“用刀,一是要稳。”孟十九话说完,便一刀砍向左丘生雨,左丘生雨连忙举刀招架,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孟十九这一刀力道之大,他根本无法抵挡。左丘生雨手中的刀已经断成两截,飞了出去,而他自己也是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孟十九淡淡地说:“如果刀都拿不稳,还怎么用刀?”

    左丘三雄的老大左丘生雨骇然失色,垂下了头。

    孟十九又说说:“用刀,一二是要快!”话音未落,孟十九的雾寒刀已经闪电般地超左丘三雄的老儿左丘一南当头劈下,这一刀之快,简直超越了人对速度的认知,如闪电如疾风,快到无法反应,无能为力。

    左丘一南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一命呜呼,直直地倒下去,而他从从额头的眉心一直到小腹,一服已经破开了一条线。

    “用刀,三是要人刀合一!”此刻的孟十九,散发着凌厉霸道的刀意,就像是一把刀,一把锋锐无匹的刀,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东西,都会被他割开。

    孟十九身子一动,就忽然出现在了左丘生雨和左丘云清的身后。

    左丘生雨和左丘云清忽然就倒了下去,口中说道:“好……好个人刀合一!”

    孟十九深吸一口气,那股凌厉霸道的刀意渐渐消散,在他的额头,有许多细密的汗珠渗出。

第二十一章 用天下第一刀来抓鱼

    何金威和极霄宫众人见孟十九三言两语间,就将左丘三雄击杀,可见孟十九武功之高,实力之强,恐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就算是极霄宫宫主何金威,他也自觉不如,他虽然可以打败左丘三雄这三位长老,但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他们,却是不可能的。

    极霄宫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震惊和恐惧,都已心生退意。

    雯雪看到了孟十九额头的汗珠,上前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孟十九摇摇头,悄悄地说:“我刚刚使这三刀,对内力消耗极大,如果还不能震慑住极霄宫人,只怕我们是要逃命了!”

    雯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但是面上却毫无波澜,对何金威大声道:“何宫主!你的三位长老都已经被我孟大哥轻而易举地杀了,难道你还想再试试吗?只怕是白送手下的性命!”

    何金威面上布满了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进嘛,三个长老被人瞬间击杀,三十六天罡剑阵也被破了,再打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伤亡。退的话,也太没有面子了,极霄宫宫主何金威亲自出马,率极霄宫弟子去埋伏一个少年,却被人打的惨败而归,这以后江湖上还怎么混?真的是进退两难。

    “宫主,这孟十九武功了得,更有天下第一刀雾寒刀在手,我们今天还是先撤退,从长计议才是啊!”何金威身边的刘正升见何金威面现犹豫之色,而他自己心中已有退意,便开口建议道。

    “可是……”何金威还是在犹豫。

    “宫主,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再打下去我们讨不了好的,还是先撤吧!”而后他在何金威耳边低语道,“既然宫主已入黑龙会,而且宫主说过黑龙会里高手如云,我们何不让黑龙会的人去收拾孟十九,我们只需坐收渔利即可。”

    何金威听了刘正升的最后一句话,这才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好!今日我何金威认输。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得意,自有人会收拾你的。走!”何金威手一挥,转身离去,极霄宫的弟子也松了口气,赶紧跟着宫主走了,他们生怕何金威下令再继续打下去,那样他们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孟十九看着极霄宫的人走了,松了口气,带着雯雪赶紧上了船。

    孟十九躺在船舱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有些感叹道:“幸好何老儿最后退走了,否则他们一拥而上,我们怕是抵挡不住呀!”

    “你那最后三招怎么那么厉害?”雯雪问孟十九。

    “别看那只是轻而易举地三刀,实际上是我对刀法的所有领悟,全部都融入进那三刀里面了,而且这三刀对我的内力消耗是非常大的,要让我再使出那三刀来,我怕是要立马累倒了。”孟十九说。

    “哦哦!怪不得你当时满头大汗。”雯雪想起当时孟十九使完那三刀后额头全是汗珠的情形,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说那何老儿还会不会再来?”孟十九喝下一杯酒,问。

    “我想应该不会了,至少不会亲自再追来了,至于暗地里,他肯定还会做些对我们不利的事,就像那天在客栈,到处宣扬雾寒刀在你手中,那可就不妙了,我们走到那里都会被人追杀的。”雯雪有些忧虑地说。

    “我既然敢拿着雾寒刀,就不怕他们抢的。”孟十九又喝了一杯酒,微眯着眼,冷冷地说。

    “他们光明正大地来抢,以你的武功,他们十有**是比不过你的,可是他们要是来暗的,那可就不好办了呀。”雯雪说。

    “暗的?”

    “是啊!,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要是下毒、偷袭,晚上趁你睡觉放迷烟之类的,你说我们怎么办?”雯雪举例子说。

    “这……这岂不是很糟糕!”孟十九放下酒杯,皱起了眉头。

    “是啊!”雯雪点点头。

    “那该怎么办?吻雪,你冰雪聪明,快来想想办法,我可不要被毒死啊!”孟十九苦着脸,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我想想……雾寒刀你是不能丢下的是不是?”雯雪问。

    “没错,我还要靠它保命呢,况且雾寒刀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可不能丢下。”孟十九又开始喝酒了。

    “你也不可能藏起来不见人是不是?”雯雪问。

    “没错,我就是来闯荡江湖,怎么可能藏起来呢?我可是要成为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大侠的人。”孟十九又喝了一杯酒,一脸自豪的说。

    “是不是大侠我不知道,人人皆知那很快就实现了!”雯雪忽然变了声音,“哎!你知道吗?听说天下第一刀雾寒刀在一个叫孟十九的手上。”

    雯雪又换了一个声音说:“早就知道了,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刀雾寒刀在孟十九手里啊!”

    “哈哈哈……”孟十九丢下酒杯,捂着肚子大笑,“你……你学的还挺像的!哈哈……”

    “嘻嘻……”雯雪也笑了起来。

    “唉!”雯雪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想不出来办法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孟十九说。

    雯雪白了一眼孟十九:“我觉着你好奇怪哦!”

    “什么?哪里奇怪了?”孟十九看着雯雪问。

    “我是不是在给你想办法?”雯雪问。

    “是啊!没有一点问题。”孟十九点点头。

    “我不替你想办法也是没有什么的对吧?”雯雪说。

    “不不不,不对不对!”孟十九连连摇头。

    “啊?哪里不对?”雯雪疑惑地问。

    “当然不对啦!你和我是朋友,朋友有难当然要替朋友解忧啦!你说是不是?”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呃……好像有点道理。”雯雪有些迟疑地回答。

    “所以呢,你给我想办法是义不容辞的,作为朋友的责任!”孟十九大义凛然地说。

    “呃……”雯雪倒是被孟十九说的愣住了,想了想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所以呢!你没有替我想出办法,我作为你的朋友,没有怪你,已经很是宽容了,你应该谢谢我。哈哈……”孟十九大笑道。

    “哎!你这呆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雯雪有些惊讶地看着孟十九。

    “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好吗?是你一直认为我是呆瓜的,我可没有说。嘿嘿”孟十九嘿嘿一笑。

    “你很聪明?”雯雪问。

    “当然,我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孟十九一脸自豪,喝了一杯酒说。

    “既然你很聪明,你倒是像个办法出来呀!”雯雪一脸坏笑,看着孟十九。

    “呃……这个……咳咳……好,那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嗯……”孟十九有些结巴地说。

    “好主意啊!我的聪明瓜。”雯雪听了笑着说。

    “那……那是自然。”孟十九一点都不脸红,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哦!对了,那个毒蘑菇去哪了?”雯雪忽然想起了独漠孤,便问孟十九。

    “噗!你这才想起来他呀?”孟十九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雯雪直接跑的远远的,皱着娥眉说:“你看你喝酒的德行!差点喷我衣服上了!”

    孟十九擦了擦嘴,说:“还不是你惹得祸。”

    “这能怪我吗?哼!”雯雪白了他一眼。

    “还不怪你,要不是你忽然问毒蘑菇,我怎么会浪费酒呢?就是怪你。”

    “好,就怪我是吧?”雯雪瞪着眼睛问。

    “是啊!不然……哎!你去那?”孟十九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见雯雪跑出船舱,急忙追问。

    雯雪不答话也没有停下脚步,跑到船头去了。

    “怎么?你生气了?”孟十九凑过去问。

    “哼!”雯雪没有说话,将脸转向一边。

    “不要生气啦!怪我!都怪我好不好?”孟十九赶紧认错。

    雯雪还是不说话,又讲脸转向另一边。

    “好吻雪,乖吻雪,不要生气啦!是我错了,都怪我,我刚刚胡说八道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我向你赔罪!好不好啊?”孟十九继续认错。

    雯雪听着孟十九的话,心里偷笑不已,但是脸上却十分严肃,转身对孟十九说:“你知道自己错了?”

    孟十九见雯雪肯说话了,开心不已,连忙说:“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你赔罪!”

    “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雯雪依旧板着脸问。

    “知道,那根本不怪你,全怪我!是我的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孟十九说。

    “知道就好!”雯雪的脸依旧冷若冰霜。

    “那……你原谅我了?”孟十九试探着问。

    “我有说过要原谅你吗?”雯雪心里已经笑的前仰后翻了,但是已经冷着脸。

    “啊?”孟十九满脸无奈。

    “除非……”雯雪又开口说。

    “除非什么?”孟十九连忙问。

    “你去水里给我抓一条鱼回来,本姑娘心情说不定就会好了。”雯雪指了指江面。

    这里的江水平缓,不甚湍急,但是四月下旬,江水依旧冰冷。

    “好!”孟十九将雾寒刀丢给雯雪,说:“你就等着吧,我这就下去给你抓条大鱼上来,中午我们吃红烧鱼。”说完就准备跳下去。

    “哎!等等!你这呆瓜还真跳啊?江水那么冷,而且船还没有停,你下去丢了怎么办?”雯雪急忙拉住孟十九。

    “哦!说的也是,你等一下。”孟十九嘿嘿一笑,转身进了船舱。

    很快,船抛了锚,停了下来。

    “哎!你停船干什么?”雯雪问孟十九。

    “当然是抓鱼啊!我们今天先不走了,我这就给你抓大鱼去。”孟十九说着就要跳下去。

    “哎!我开玩笑的,你不要跳啊!这水那么冰冷,你会生病的。”雯雪拉着孟十九说。

    “没事,我自小就在水里玩,冬天都下过湖游泳,你放心好啦!”孟十九自信一笑,就走到船边,准备跳下去。忽然,他身子又停住了,雯雪以为他不下去了,心中一喜。

    “刀给我,我给你冷冻一条大鱼。”孟十九从雯雪手中拿过雾寒刀,就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跳进了江里。

    “真是个固执的呆瓜!”雯雪看着孟十九跳下去激起的一圈圈涟漪,轻声说。

    很快,孟十九就浮了上来,手里除了雾寒刀之外,空空如也。

    “哈哈……你没有抓到鱼吧!”雯雪大笑。

    “你等着看吧!”孟十九轻轻一笑。

    话刚说完,水面就浮出几块冰,每一个冰块里面都冻着一条大鱼。

    孟十九趁冰块没有飘远,雾寒刀刀鞘一挑,将冰块挑上了船。

    咚咚咚……总共五个大冰块被孟十九挑了上来。紧接着,孟十九一拉绳子,就跳上船来了。

    孟十九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擦了擦脸,说:“怎么样?厉害吧!”

    雯雪点点头。笑道:“没想到雾寒刀还能这样抓鱼,那些日思夜想要夺到雾寒刀的人要是知道你用天下第一刀去抓鱼,肯定气死了!”

    “哈哈……”孟十九听了也笑了起来。

    “我先去换个衣服!”孟十九将雾寒刀给雯雪。

    “快去吧,别着凉了,中午我给你做鱼汤。”雯雪说。

    “真的?”孟十九瞪大了眼睛。

    “当然啦!快去换衣服!”雯雪推了推孟十九。

    “好啊!喝鱼汤喽!”孟十九兴高采烈地去换衣服了。

第二十二章 雯雪亲自做鱼

    雯雪蹲下身子去看被孟十九用雾寒刀冻成冰块的鱼,冰块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而里面的鱼依旧像活着的一样,甚是好看。

    雯雪仔细去看这条大鱼,长约两尺,身子就像纺锤一样,头尖尖的,吻也很长,嘴前还有四条长须。再看它的身体,灰黑色的鱼鳞,有五行纵行排列骨板,背面一行,体侧和腹侧各两行,每行有棘状突起。

    “这条红烧!”雯雪看完这条大鱼之后自语道。然后她又去看另外几个冰块,有两块和这条大鱼一样,第四块冰里面的鱼是一条银白色的鱼,长约两尺,形秀而扁,似鲂而长,雯雪举起来看了看,发现腹部还有棱鳞。

    “这条清炖。”雯雪面带微笑,看着这条鱼自语。

    雯雪转头看向最后一个冰块,这个冰块里面有十来条小鱼,此鱼长约一指,形体细长,身体细嫩透明,色泽如银,仔细看去,此鱼身上没有鳞片。

    “‘洞庭枇杷黄,银鱼肥又香。’这银梭鱼用来做羹最好不过了!”雯雪说。

    “听说这种鱼一出水就会变成白色,如玉似雪,十分神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孟十九已经换好了衣服,来到雯雪身边说。

    “那当然是真的啦!你等冰块融化了自然就可以看到了。”雯雪说。

    “等冰块融化太慢了,我来加速一下吧!”孟十九说着就把手掌贴在冰块上,内力涌出,顿时冰块开始融化,不一会冰块就化作一摊水。

    这十几条银梭鱼解冻之后,立即变作白色,果然如玉似雪,十分神奇。

    “哇!吻雪,真的变成白色的了呀!”孟十九惊奇地喊道。

    “大惊小怪!”雯雪看孟十九那一脸惊奇地模样,白了他一眼。

    “我把这些鱼都解冻了吧?”孟十九询问雯雪。

    “别,等我做的时候再解冻吧,不然就不新鲜了。”雯雪说。

    “好,我们先做银鱼吧!”孟十九说。

    “这银梭鱼我就做个三丝银鱼羹吧!”雯雪说。

    孟十九叫人把银梭鱼和四个冰块搬进了厨房,然后雯雪就开始做三丝银鱼羹了。

    “你去把这些香菇泡在水里!”雯雪给了孟十九几个干香菇。

    “好嘞!”孟十九爽快地答应一声,手指轻弹,将香菇弹入一个水盆里。

    雯雪将银鱼洗干净,除去内脏,沥干水,然后将一个鸡蛋敲破一个小洞,将蛋清倒到银鱼上、然后撒上少许盐、倒入适量黄酒,用手抓匀。

    孟十九见雯雪手法如此熟练,心里不由地暗暗称赞,嘴上却说:“哎!我说吻雪啊,你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吗?怎么……”

    “哼,本姑娘可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从小就跟着我母亲学做菜,我会的可多了!”雯雪回答。

    “哦!了不起啊!”孟十九点头道。

    “让你泡的香菇呢?你看一下泡好了没?”雯雪问孟十九。

    “我看看。”孟十九说着走向那个水盆,探指入盆,轻轻捏了一下香菇,已经软了,捞了出来给了雯雪。雯雪将香菇切成丝,又把茭白也切成了丝,两根香葱剁成一寸半左右的葱段。

    之后雯雪又将一些生粉加冷水调好。便开始点火热油。

    “等油九分热的时候就可以把香菇丝和茭白丝倒进去炒了。”雯雪边做边解说。油热的差不多之后,雯雪把香菇丝、茭白丝倒进锅里,用大火快速地煸炒下了几下。

    “稍微炒一下就行了,然后加水煮。”雯雪给孟十九解说。

    “哦哦。”孟十九在那里傻傻地点头,看着雯雪将清水倒入锅里。

    “你来烧火。”雯雪吩咐孟十九。

    “好。”孟十九便坐在小凳子上,开始烧起火来。很快,水就开了。雯雪将刚刚调好的银鱼倒进锅里面,让孟十九大火烧煮。孟十九卖力地加着柴火,汤再次煮开,雯雪便把调好的生粉倒入锅里,用筷子快速搅拌均匀。

    雯雪将一撮盐撒到锅里,撒上香葱段、麻油,便拍了拍手说:“好啦!可以出锅啦!”

    “这就好了?这么快?”孟十九有些惊讶地问。

    “当然,银鱼很嫩的,稍微煮一下就熟了。”雯雪说。

    “哦哦。”孟十九点点头。

    雯雪给孟十九盛了一碗,说:“尝尝吧!”

    孟十九接过碗,闻了一下,直觉香气扑鼻。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只觉得鱼汤鲜美无比,入口满是香味。孟十九又尝了一口银鱼,鲜嫩可口,十分好吃。

    “怎么样?”雯雪看着孟十九问,眼神中满是期待。

    “嗯嗯……非常好喝,很棒!”孟十九边回答边喝,很快一碗就被他喝光了。

    雯雪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慢慢的品尝着,喝完之后,点点头说:“嗯,还不错。”

    “嗯嗯,好喝。”孟十九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喝完,咂咂嘴说。

    雯雪低头一看,孟十九居然已经将三丝银鱼羹给喝光了。

    “哇!你全喝光了?”雯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孟十九。

    “是啊!这么好喝,当然要多喝点。”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你这喝的也太快了吧?”雯雪惊讶地说。

    “因为太好喝了!”孟十九说。

    “行吧!”雯雪无奈地摇摇头。

    “喝完了我们就做红烧鲟鱼吧!”雯雪对孟十九说。

    “好,你的三丝银鱼羹做的这么好,我想红烧鲟鱼肯定也很棒。”孟十九拍马屁说。

    “那当然!本姑娘的厨艺可是非常好的。”雯雪很受用地点点头,一点也不谦虚。

    “你把鲟鱼的鱼鳞和内脏去掉吧!”雯雪递给孟十九一把小刀,指挥孟十九。

    “这个简单,有我这个未来的刀神给你处理鱼,那做出来的鱼肯定非常好吃。”孟十九接过小刀挥了挥,笑着说。

    “行行行,未来刀神,你可要把鱼鳞给我刮干净!”雯雪说。

    “我的刀法你还不相信嘛!你只管等着做鱼就好了。”孟十九说完就用内力将冰块融化,取出一条鲟鱼。而雯雪则转身去收拾准备其他食材去了。

    孟十九拿着这条两尺的长鲟鱼,自语道:“鱼啊鱼,你该脱衣服啦!”

    雯雪听了不由地笑了,心道:这个呆瓜还真是可爱。

    孟十九眼神忽然变得专注起来,将手中的鲟鱼高高抛起,他右手小刀挥舞,只见得刀光飞舞,鱼鳞便一片片落了下来。

    刀光消失,鱼鳞满地。

    “我的未来刀神啊!叫你刮个鱼鳞你怎么弄得满地都是啊?”雯雪回头看见满地的鱼鳞,无可奈何地说。

    “呃……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孟十九干笑两声。

    “行了,弄完赶紧收拾了。”雯雪说完就继续弄自己的食材去了。

    “没问题。”

    孟十九将鲟鱼开膛破肚,去掉内脏,然后清洗干净,交给了雯雪,便去收拾满地的鱼鳞去了。

    雯雪看了看鲟鱼,身上没有一片鱼鳞,除了鱼腹那道开膛破肚的刀痕之外,其他地方竟然没有一点刀痕。不由得暗暗赞叹孟十九的刀法。

    原来孟十九抓鱼的时候,就一刀砍在了鱼的腹部,所以现在就只有一道刀痕。

    雯雪将鲟鱼切花刀,然后放在了一边。然后将自己刚刚洗净的葱姜蒜切做细丝。就开始烧油,油热之后,雯雪将切作丝的葱姜蒜爆香,而后放入青红椒、加入鲟鱼,将两面煎成金黄色。而后放入热水、糖、盐和酱油。

    “呆瓜!快去取一坛你的酒来。”雯雪对孟十九说。

    “啊?你要喝酒吗?”孟十九愣了一下,傻傻地问。

    “鬼才喝呢,我要往锅里加,快去!”雯雪白了孟十九一眼。

    “哦!好,你等下。”孟十九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厨房,去取自己的酒了。孟十九挑了半天,最后拿了一坛琥珀酒。

    雯雪往锅里倒了一勺,闻了闻,对孟十九说:“你这久倒是不错嘛!”

    “那是自然,我的酒可都是珍品。我喝的酒当然不会差,我跟你说,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别吹了,赶紧把火烧大。”雯雪敲了一下孟十九的脑袋说。

    “呃……”

    锅很快就烧开了,雯雪让孟十九用小火焖,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雯雪揭开锅盖,顿时香气四溢。雯雪看了看,汤汁已经收干了,便对孟十九说:“好了!熄火吧!”

    “哇哦!好啦!”孟十九吸了一口气说,“好香啊!吻雪,你真厉害!”说着就站起身来想给雯雪来个拥抱,却早被雯雪闪开了。

    “赶紧把鱼盛出来,不然糊了。”雯雪瞪了孟十九一眼。

    “呃……好!”孟十九悻悻地转身去盛鱼。

    孟十九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个超大的盘子,才将红烧鲟鱼装下。

    “清蒸鱼就算了吧!不然吃不下了。”孟十九对雯雪说。

    雯雪看了看那一大盘红烧鱼,点了点头。

    琥珀珍酒在杯中,红烧鲟鱼在盘里,酒味甘甜,鲟鱼鲜香。美人在侧,人生何求?

    孟十九一杯酒,一口肉,吃的不亦乐乎。

    雯雪则比他文静多了,给自己烹了一壶龙井茶,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举着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鱼肉,细细的品尝。

    由于鲟鱼没有鱼刺,孟十九吃的很快,一条鲟鱼大半都被孟十九给吃掉了。

    酒足饭饱,孟十九拉了张椅子躺在船头晒太阳,哼着小曲儿,甚是惬意。

    雯雪则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岸的风景。

    山青水绿,游船漂浮于江面,缓缓而行,好一副江南山水画。

第二十三章 小镇的客栈

    落日西沉,赤霞满天。

    当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暗夜主宰了整个天地。

    一个小镇,一家客栈。

    正迎着着晚风招展的幌子竟有三个,在这样的小镇是不多见的。

    客栈盖有两层,第一层是过往的人吃饭之地,第二层则是专为住店的人准备的客房。

    客店里摆着两盏油灯,不甚明亮,在这么大的客店里本该多摆几盏油灯的,但不知为何,店里只有两盏,可能是因为今天客人稀少的缘故吧,毕竟坐着吃饭的只有三桌七人。

    也可能是店主比较节约吧!所以他才能在这个小镇盖的起这二层客栈。

    店小二昏昏欲睡地看着这三桌客人,只盼望他们能快点吃完走人,他好收拾完早一点歇息。一想到歇息,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店小二去年十一月份成的亲,妻子是一个娇小可爱的邻家小妹,他们打小就认识,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并不为过。

    他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郎中说快五个月了,要注意多休息!他知道自己再过五个月就要当爹了,心里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毕竟第一次。

    他已经让妻子一天少干活,多休息了,但是他温柔体贴又孝顺的妻子还是每天跟着自己的父母去下田,他心里是又开心又忧虑。

    开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妻子这么体贴孝顺,忧虑的是他依旧很穷,在这镇子上最大的客栈里打工,本该是很让人羡慕的,毕竟能开的起这么大的店的人,想来是很富有的,在别人看来,这么富有的人,随便打赏一些钱,就抵过他们在田里劳动一年了。

    店小二知道他的胖老板是很有钱,有一次胖老板带着他去酒窖里搬酒,一个比他们家大三四倍的酒窖里面竟然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但是这些酒胖老板从不向外卖,只有在胖老板的一些江湖朋友找上他时才会拿出来招待。

    为什么他知道是江湖朋友呢?因为他看见那些人个个手里拿着刀剑。虽然书生有时也会配一把剑行走,但是胖老板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像是书生的,所以他断定自己的胖老板也是个江湖上混迹过的人,至少以前是。但是现在他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胖老板曾经闯荡过江湖。店小二他也见过不少过往的武林人氏,他们个个双手粗糙,身强体壮,虎背熊腰。而他的胖老板大腹便便,满脸肥肉,双手又白又胖,走起路来像是一颗圆球在滚动,一点都不像是会武功。

    从他老板用自己珍藏的好酒招待朋友来看,他的老板应该是个慷慨的人,至少对自己的朋友是不会吝啬的。但是店小二却知道,他的老板是个吝啬鬼!对待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好脸色,更不会给他们打赏铜钱的。至于工钱,一个月也只不过是二两都不到。

    想到工钱,店小二看了一眼自己的胖老板,他正用一双又白又胖的手打着算盘,他们老板对于账本,从来都是自己上手,根本不要别人来处理,少一文钱都不行,偶尔有客人打赏给自己的小费,胖老板也是一律收走,店小二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份工作虽然苦了点,累了点,受的气也很多,但是要好过自己去下田种地,而且邻里对他在客栈里打工的身法也是十分羡慕的,那种眼神让他飘飘然。所以他不能丢了工作,为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想到这里,店小二的眼睛里忽然就有了光,不再昏昏欲睡了。这时,他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位客人。他要努力,为自己的父母、妻子,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

    来人走的了门口,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面如冠玉,头上一袭长发用一条纯白色的绸带扎着,还插着一个玉簪,手里摇着一把纸扇,一看就是个这个少年身份必然不简单,必是少爷公子之类的人。

    少年走进客栈,见灯光昏暗,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

    店小二心里一喜,心道: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黑了。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地热情一点。

    店小二起身迎了上去,弯着腰问道:“这位公子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们店里怎么这么暗?为什么不多点几盏灯?”少年一合纸扇,不答反问。

    店小二在这已经在这里已经干了两年多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这种问题自然是应答如流。店小二露出一个歉意地笑容,说:“小店小本生意,老板吩咐,这油灯自然是能看见便足矣,还请公子爷多担待。”

    店小二这句话,一来说明了点几盏灯是老板的吩咐,于自己无关,二来面带微笑道歉,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这个公子爷不满,也不会找自己。

    果然,这个少年开口问:“你们老板在哪?”

    “老板!”店小二喊了一嗓子。

    “什么事啊?”胖老板抬起满是肥肉的脸看,少年变径直走向了胖老板。

    “老板,给我再点一盏灯,我不喜欢太暗。”少年用纸扇指了指一张桌子,说。

    “这个……这位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就那么几盏灯,全都点上了,您看能不能讲究一下?”胖老板陪笑着说。

    “不行!”少年直接拒绝,“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太暗,今天你必须给我把灯点上,不然本少爷就拆了你家的店。”

    “少爷,您真是太难为我了,小店小本……”胖老板还想解释一下,少年直接转身走到他刚刚指的桌子上背对着胖老板坐了下来,撑开纸扇轻轻地扇了扇,然后头也不回地对胖老板说:“我数十下,没有灯我就拆了你的店。”

    “哎呦!我的少爷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胖老板惨叫一声。

    店小二本来是想看戏的,但是一听这个少年竟然要扬言拆店,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心想:我的瘟神爷,你要是拆了店我可上哪去挣钱?

    一念及此,店小二立刻跑到胖老板身边,低声道:“老板,这个公子爷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惹不起,还是给他点一盏灯吧!”

    “五!”少年已经数到五了。

    胖老板犹豫良久,直到少年喊道九,这才肉痛地吩咐店小二去给少年点了一盏油灯。

    “公子爷,您吃点什么?”店小二陪笑问。

    “你们这里有什么名菜,各样来一份,再来两斤上好的桑落。”

    “呃……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没有桑落酒!”店小二想着胖老板酒窖里的那十几坛桑落酒,嘴上却只能说没有。

    “什么?没有?竹叶青、荷花蕊、秋露白、梨花春、竹叶春呢?”少年一连说出好几个酒名,这些酒胖老板的酒窖里面全都有,但是……

    店小二的腰弯的更低,脸上的歉意更甚,小心翼翼地说:“公子爷,实在是抱歉,请您谅解,您说的这些都没有……”

    少年纸扇一合,一巴掌拍在桌子,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家店怎么回事?灯也不点,酒也没有?还开什么店,赶紧关门吧!”

    少年的呵斥之声引的其他三桌上的人都扭头观望。

    店小二见少年发怒,唯唯诺诺,低声赔不是。

    “少爷,我们店里酒是有的。”胖老板赶忙放下算盘滚了过来对那少年说。用滚是因为胖老板实在太胖,走起路来真的太像滚球了。

    “哦?你们店里有什么酒?”少年抬眼问胖老板。

    胖老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好像走了这么几步就十分费劲似的。

    “本店有果子酒!少爷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胖老板回答。

    “果子酒?那是什么东西?先来两斤让本少爷尝尝。”这少爷并没有听过果子酒,就说。

    果子酒是最差的酒,往往里面还兑了水,只有穷人才会喝这种酒。当然了,对于这个镇子上的人来说,偶尔能喝上一两碗果子酒已经很奢侈了。那三桌的客人有两桌喝的也是这种果子酒。

    店小二抱来一坛果子酒,拿了一个黑陶碗,给这位少爷倒了一碗,说:“少爷,请慢用。”

    这位少爷也没有看,就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口。

    “噗……”喝到嘴里这位少爷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口直接喷了出来,然后起身一把将黑陶碗摔了个粉碎,用纸扇指着胖老板破口大骂:“老板!你这什么破酒?这是给人喝的吗?你当本少爷是叫花子不成?”

    有一桌正在喝果子酒的三个男子听这位少爷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心想你这不是骂我们不是人吗?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正要发作,却被一起的个女子给拦住了。

    另一桌两个漂亮女子虽然没有喝果子酒,但是听这少爷这么说,也不禁皱了皱娥眉。

    只有第三桌的白衣少年,自打这位少爷进门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只顾闷头吃自己的饭。当然,他的桌上并没有酒,只有一把长剑。

    胖老板不得不起身,走向这位少爷,说:“这位少爷啊!我刚刚说过了,小店是小本生意,买不起名贵的酒啊!本店开张五年多了,卖的一直是这果子酒啊!”

    “这么大的一个店,竟然没有像样的酒,依我看,你这店也不用开下去了!”这位少爷环顾了一下客栈,冷冷地说。

    店小二听这少爷这么说,不禁心怦怦跳起来,心想要是客栈关门了,自己可就难办了呀!

    胖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汉,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走了两步太累。缓缓地说:“少爷啊!这里只是一个偏僻小镇,不比少爷待的大城,少爷若是看不上我们这果子酒,还请少爷忍耐一番,只管吃点饭菜。到下个镇子去,说不定就会有好酒,那时少爷自然可以喝个尽兴。”

    这位少爷听胖老板这么说,脸色稍缓,说:“既然你这地方一穷二白,喝的都是些马尿,本少爷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快些把好菜给本少爷端上来,然后准备一间上等客房,供本少爷休息。”这位少爷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一桌正在喝酒的人。

    “你说谁喝的马尿?”这三个汉子终于忍耐不住了,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大喝道。

    这三人的声音洪犹如洪钟一般响亮,一听就知道是练过内功的。

第二十三章 恩将仇报

    这位少爷看向这三人,将纸扇撑开扇了扇,微微一笑,说:“谁喝果子酒我自然说谁了。”

    “你……岂有此理!”这三个汉子勃然大怒,就欲上前去打这个少爷。

    “两位客官息怒啊!”店小二躲在一边喊道,他根本不敢上前。胖老板也赶紧躲到了柜台后面,速度倒是蛮快的。

    “哎!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几位大侠有话可以慢慢说,不要动手啊!”这位少爷见这三人上前来将他围住,个个摩拳擦掌,脸上便露出怯懦的神色,对三人说。

    “小兔崽子,刚刚骂我们骂的很过瘾啊?”其中一个汉子说着就伸手去抓这位少爷的领口。

    店小二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里大喜,暗骂道:哈哈……让你再嚣张?这下完蛋了吧!大哥!给我狠狠地揍他!店小二躲在暗中呐喊,给那汉子加油。

    但是,令店小二和那三个汉子惊讶的是这位少爷只是轻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这汉子的手。

    这汉子还没有意识到这位少爷是会武功的,依旧当他是个纨绔子弟,他这一下虽然看似随手一抓,但是无意中已经使出了一招擒拿手的功夫。而他以为的纨绔子弟轻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自己的这一抓,这令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脸色变得狠辣起来,手掌一翻,一招黑虎掏心抓向这位少爷。这位少年依旧闲庭信步,又一个侧身,躲开了这一招。摇着纸扇,面带微笑看着这个汉子。

    另一个的汉子在一旁看的清楚,已经明白这位少爷不是个简单的纨绔子弟,而是个高手。便开口道:“想不到我卢岳华行走江湖十余载,今天却看走了眼,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门何派?”

    刚刚出手的汉子听一起的卢岳华这么说,又想了一下,刚刚这位公子闲庭信步间就躲开了自己两招,便自知自己的武功不如对方,停手看着这位少爷。

    “哈哈……算你有眼力,本少爷是缺月楼的叶景山。”这位公子摇着纸扇,一脸傲然地说。

    卢岳华三人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女子听得“缺月楼”三个字,脸色不由大变。

    叶景山看着他面前汉子的脸色变化,不由得大笑起来。

    “在下赵增仁,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叶公子多担待。”刚刚出手的汉子立刻道歉。

    “在下陆春松,刚刚多有冒犯,敢问缺月楼楼主和公子是什么关系?”最后一个汉子问。

    “正是家父!”叶景山一脸自豪地摇着纸扇回答。

    “师姐,这缺月楼是什么门派啊?为什么这三个人听了之后那么害怕?”客栈吃饭的两个漂亮姑娘中年龄较小的一个姑娘问她师姐。

    “缺月楼啊!那可是和本派齐名的一个门派,听说缺月楼的楼主武功十分奇特,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武功。”师姐回答说。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有听过呢?”师妹说。

    “你呀!一天就知道玩,哪会关心这些事。”师姐宠溺地轻轻敲了一下师妹的头说。

    “嘿嘿……”

    “原来是叶楼主的公子,实在是失敬失敬啊!”三人对叶景山抱拳道。

    “既然你们诚心道歉,本少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姑且原谅你们了。哎!”叶景山伸开纸扇拦住要行礼感谢的赵增仁等三人,继续道,“但是呢,本少爷有一个要求!”

    赵增仁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这个叶景山要提什么要求。

    叶景山看向和赵增仁三人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原来他进门之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笑眯眯地说:“要是这位姑娘肯陪本少爷……”

    “啪!”这个女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打断了叶景山的话。

    “你休想!门都没有!”这个女人瞪着叶景山说。

    赵增仁三人听叶景山这么说,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但是却敢怒不敢言。

    “哎……姑娘先不要激动,本少爷话还未说完呢!”叶景山摇了摇纸扇笑眯眯地说。

    “哼!你还要说什么?”这个女人虽然很生气,但是慑于缺月楼的大名和叶景山的武功,她不敢直接和叶景山翻脸。

    “本少爷只不过想请姑娘共进晚餐而已,还请姑娘赏脸!”叶景山扇子一合,在掌心一下一下地敲着,满脸色眯眯地看着这个女人说。

    “什么共进晚餐,吃完之后指不定还要提什么要求呢!”师妹低声骂道。

    赵增仁三人已经来到这个女人身边,低声劝起这个女人来了。

    “没骨气的臭男人!”师姐和师妹见赵增仁三人这幅样子,不由得低声骂道。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还是可以听得见的。

    赵增仁、陆春松、卢岳华三人听得这对师姐妹的话,顿时涨红了脸。

    叶景山也同样听到了这对师姐妹的话,心里一跳:竟有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不由得将目光转向那里,但是奈何这对师姐妹坐的地方远离油灯,灯火昏暗,看不清楚。

    “你们说什么?”赵增仁恼羞成怒,对这对师姐妹喝道。

    店小二心想,这下可热闹了!只希望他们待会打起来可别拆店里的东西。

    师妹听赵增仁这么问,冷笑一声,说:“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欺负,没本事反抗,我只不过说句公道话,你想怎样?”

    赵增仁听师妹这么讲,脸色更红了,无力反驳。他心里知道师妹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但是他也是有心无力,缺月楼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赵大哥!”和赵增仁他们一起的那个女人连忙喊赵增仁,希望赵增仁不要和这个打抱不平的姑娘为难。

    叶景山已经靠近了这对师姐妹,看清了这对师姐妹的容貌。

    师妹身形略小,鹅蛋脸,弯月眉,翘鼻小嘴,一双杏眼本来就很大,此刻瞪着眼睛,显得更大。乌黑的秀发用一条粉色的发带束着,一个翡翠绿的发簪插在头上,添了几分贵气。

    她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锦衣,一根紫色的宽腰带紧束着柳腰,显得那柳腰更纤细。

    此刻正瞪着眼,竖着眉,虽然是生气的模样,但是看起来却十分俏皮。

    师姐比师妹高半个头,身穿一袭淡紫色衣裙,一条浅黄色的腰带挽个蝴蝶结束在腰间。

    三千青丝挽成百花分肖髻,一支蝴蝶双钗戴在头上,显得灵气动人。

    面若芙蓉,是标准的瓜子脸,淡青色的娥眉若远山,细长委婉。鼻若琼瑶,鼻梁挺拔,鼻尖圆润,浑然天成。一双朱唇轻启,露出两颗贝齿。一双杏仁眼,眼波流转间,灵气十足。

    叶景山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再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了,只是兴致勃勃地盯着这对师姐妹看。

    赵增仁回头看了一眼一起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摇了摇头。

    赵增仁此刻内心极为矛盾,他惹不起缺月楼,不敢违逆叶景山的话,但是让自己的朋友周云芳去和那个虽然看起来风流倜傥,但实际上是个流氓的叶景山去共进晚餐,他也于心不忍。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他明知对方的话根本没有错,但是胸中的郁闷之气无处发泄,使得他听了师妹的一番话后恼羞成怒,想把怒火发泄在师妹身上,但是,自己的朋友周云芳却喊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动手,他当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呆立在那里,像是一块木头。

    叶景山忽然就笑了起来,转身对赵增仁说:“好!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和本少爷共进晚餐,本少爷也不会强迫你们的。”

    赵增仁他们闻言,皆松了口气,但是心想,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师妹听得叶景山这么说,便坐了下来,心道:这个人还不算太坏,自己做错了,便及时改过。

    师姐闻言,心道:这个叶景山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果然,他将目光投向了这对师姐妹,开口说:“只要你们能请这两位姑娘和本少爷……”

    “你做梦!”师妹不等叶景山话说完就已经跳起来了。

    叶景山并不理会师妹,将目光转向赵增仁他们,意思很明显,你们要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来陪我,就找这两个吧。

    赵增仁眼睛亮了,卢岳华和陆春松脸上显出犹豫之色。而周云芳此刻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景山也不催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师姐此刻已经起身,全身贯注地盯着赵增仁他们,一旦他们有所异动,就准备出手。客栈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只有第三桌的少年吃面的声音。

    良久,赵增仁叹息了一声,向这对师姐妹抱拳一礼,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

    陆春松和卢岳华听他们的大哥赵增仁这么说,立刻上前将这对师姐妹围起来。

    “好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东西!”师妹见此情景,不由得怒声骂道。

    “师妹,我早就说过,江湖险恶,恩将仇报那是常有的事,这下你信了吧?”师姐淡淡地对师妹说。

    师妹闻言低下了头,不回答了。

    “没关系的师妹,你还小,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了,以后小心便是了。”师姐语重心长地说。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师姐!”师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赵增仁三人听得这对师姐妹的话,老脸一红,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赵增仁大喝一声:“废话少说,看掌!”说着就一掌拍出,直取师妹的胸口。

第二十三章 英雄救美

    师妹虽然年纪小,但是武功却是不低,抬手就架住了赵增仁这来势汹汹的一掌。

    卢岳华和陆春松见大哥动手,他们也动了起来,同时攻向师姐。

    师姐也不嗦,直接拔剑。

    店小二一看打了起来,吓得用抹布紧紧地包着头,藏在桌子后面,露出半个头偷看。

    师妹和赵增仁两人空手搏斗,赵增仁用的是七十二路擒拿手,招式狠辣老练,而师妹用的是一套掌法,身影飘忽,掌法轻盈灵动,十分了得,似专为女子所创。赵增仁虽然临战经验丰富,却但是面对师妹的这套掌法,他却处处受制,要不是师妹战斗经验不足,他恐怕已经败在师妹的掌下了。

    再看师姐和陆春松、卢岳华两人的战斗,师姐的剑法也似师妹的掌法,轻盈灵动,飘忽不定,无迹可寻,看似轻柔,却处处杀机。

    卢岳华使一口开山刀,大开大合,刀法刚猛有余,却细腻不足。

    陆春松用的是一个新月一般的钩,出钩诡异,常常逼得师姐疲于防守,但是也只是这样,没有办法威胁到师姐。

    叶景山摇着纸扇,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打斗,心想要是再来一杯酒,自己边喝边看就最好不过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圆球一样的胖老板此刻却眼冒着精光,再也没有刚才那副胆小、吝啬,贪财的模样。

    周云芳见赵增仁他们三人竟然打不过这对师姐妹,脸色变了变,起身走向赵增仁和师妹,嘴里喊道:“哎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赵增仁闻言,脸色一变,一连快速攻出三招,准备抽身退去。师妹越打越娴熟,轻而易举地接下了这三招,使得赵增仁无法脱身。

    实力相当的人一旦交起手来,那可不是想罢手就可以的。要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那武功一定要高出对方很多才行。

    周云芳已经来到两人战圈边,嘴里不住地说:“别打了,别打了!快停手吧!”

    师妹听周云芳这么说,手上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赵增仁见状,手上动作也慢了几分,只是防守,不再进攻,嘴里还说:“小姑娘,我们罢手吧!”

    师妹闻言,掌法一收,向后一退,盯着赵增仁。

    师姐此刻和陆春松、卢岳华两人打的正激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这时,第三桌一直在吃饭的少年终于吃完了饭,起身走向柜台,而要走到柜台,如果径直走过去的话势必会经过师妹的身边。

    周云芳对师妹行了一个万福礼,一边往师妹身边走,一边说:“小妹妹,实在是对不起,我赵大哥他们实在太鲁莽了,还望小妹妹谅解。”

    师妹见周云芳向他行礼道歉,便放松了心情,刚想说些什么,周云芳靠近师妹后,忽然一掌拍在了师妹的胸口,这一下师妹猝不及防,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师妹她根本没想到周云芳会对她出手,而且还是无耻地偷袭。

    师妹毫无防备地被周云芳一掌拍在胸口,当即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师姐听得师妹的惨叫,连忙看向师妹那边,这一分神,立刻被陆春松找到了机会,新月钩探出,直接划在了师姐的右臂上,鲜血顿时染在了紫衣上,就像绽开的一朵梅花。

    师姐受了伤,闷哼一声,全力使出五剑,逼退了陆春松和卢岳华两人,而这两人见师姐受了伤,也没有再紧逼,后撤到周云芳和赵增仁两人身边。

    师妹倒飞出去的身子并没有落在地上,也没有砸到桌子上,而是被这个正要付账的白衣少年给轻轻接住了。

    师妹抬眼看去,这个少年一头黑发用一条白色丝带随意地束着,双眼细长,目若星辰。眉毛如剑,锋锐洒脱。面容俊美,面带一分担忧,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真可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潇洒公子世无双。

    此刻他低着头,长发垂下,几乎贴在师妹的长长的睫毛上。

    师妹脸一红,嘴里轻声说了一句:“没事。”但是却咳出了一口血,溅在少年的白衣之上,绽开一朵血花。

    白衣少年扶着师妹坐了下来,师妹略带拿出一条丝巾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少年白衣上的血迹,略带歉意地说:“抱歉,脏了你的衣服。”

    少年淡淡地说:“无妨。”

    “师妹!师妹!你没事吧!”师姐已经跑了过来,拉着师妹的手焦急地问。

    “师姐,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手偷袭我!”师妹抬手指着周云芳。

    “无耻!”师姐怒声道。

    “兵不厌诈而已。”周云芳冷冷地说。

    叶景山见师妹受了伤,不禁皱起了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店小二见这漂亮的小姑娘受了伤,不禁暗骂周云芳:这个恩将仇报的妖婆,真是太坏了!

    师姐了一声吼,就想为自己的师妹报仇,杀了这个恩将仇报,出手偷袭的周云芳,但是却被白衣少年拉住了。

    “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师姐挣了两次都没有挣脱开少年的手,怒视着少年说。

    “我来!”少年松开了手,转身淡淡地说。

    此刻少年背对着这对师姐妹,一身白衣,身形挺拔,有种说不出的可靠感。

    “你是什么人?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赵增仁打量着这个白衣少年,说。

    “就是,赶紧让开,免得妄送性命!”周云芳尖声说道。

    叶景山听得周云芳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道:我刚刚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真是晦气!还好有两个天仙似的姑娘。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店小二看到白衣少年出现,救下了师妹,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暗暗为白衣少年加油!

    白衣少年不答话,直接动手。

    只见他展开身形,一下子就到了周云芳面前,只是轻轻地一掌拍在周云芳肩头,周云芳刻像是一个被狠狠踢了一脚的皮球,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了,直直的砸向了赵增仁,赵增仁抬手想接住周云芳,却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砸的倒退五六步,撞坏了一张木桌,才稳住身形。他刚刚站稳,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陆春松和卢岳华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恐惧地看着这个白衣少年。

    叶景山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地声色,手中的扇子也停止了摇动。

    店小二见这白衣少年一出手就把周云芳和赵增仁两人打退,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厉害!”

    这对师姐妹也露出了惊讶地声色,看着这个白衣少年,觉得此刻的他是那么高深莫测。

    白衣少年上前一步,卢岳华和陆春松就后退一步,直到退到赵增仁和已经躺在地上的周云芳身前,他们才停下了脚步。退无可退,只能放手一搏。

    两人大喝一声,同时出手,开山刀直劈而下,犹如泰山压顶。

    新月钩攻向白衣少年的左腿,防不胜防。

    少年冷笑一声,身子一晃,右手闪电般探出,已经在捏住了卢岳华的手腕,手一用力,刀就脱了,几乎同时,少年的脚已经踢在陆春松的胸口,后发先至,陆春松直接倒飞出去,砸翻了两张桌椅,倒在墙边。几乎同时,少年的脚也踢在了卢岳华的小腹,卢岳华也翻滚着到了墙边,和陆春松躺在一起,口吐鲜血,已经无力再战。

    这白衣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就击败了这四人,惊呆了一群人。店小二欢呼雀跃,师姐和师妹喜笑颜开,叶景山面现惊容,胖成圆球的胖老板脸上也有挂着一丝惊讶。

    “你……你是什么人?”赵增仁捂着胸口颤声问道。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白衣少年竟然如此厉害,只不过三招,就将他们四人击败,当真是从未遇见过。

    白衣少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滚。”。说完边走向店小二。

    赵增仁活了三十六年,从未遭遇过如此惨败,也从未遭遇过如此的轻视。自他成名以来,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不尊称他一声“赵大哥”。但是今日,他先是被缺月楼的叶景山奚落,接着打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久攻不下,最后竟然被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轻而易举地打败,他此刻羞愤难耐,就欲拔刀自刎。

    但是却身旁的周云芳给拦住了,周云芳有气无力地说:“赵大哥!今天之事全在我,你又何必如此呢?”

    “云妹子,你不用管我,让我死吧!我赵增仁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赵增仁甩开周云芳的手悲戚道。

    陆春松和卢岳华此刻已经爬了过来,陆春松对赵增仁说:“赵大哥,胜负无常,何必气馁呢!”

    卢岳华附和道:“是啊!赵大哥,只不过是败了一次而已!你又何必呢?”

    “唉!”赵增仁把手里的短刀一扔,挣扎着起身,对白衣少年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捂着胸口,扶起周云芳,和卢岳华、陆春松三人缓缓地走出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中。叶景山倒了再没有阻拦他们,而是盯着白衣少年。

    店小二见白衣少年走了过来,本来十分开心的模样忽然变了,有些害怕地说:“你……你要……”

    白衣少年淡淡地说:“结账!”

    店小二这才放松下来,笑着说:“您可真厉害啊!几下就把那几个混蛋给打跑了!”

    “小二!这位公子的账还有打坏桌椅的钱全算在我这儿。”师姐温柔淡雅的声音传来。

    “好嘞!”店小二爽快地答应。

    白衣少年却拒绝道:“不必!”

    师妹捂着胸口,走到白衣少年身边,说:“公子救了我们姐妹的的性命,我们替公子付账也是应该的。”师妹受了伤,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甚是娇弱,惹人怜爱。

    白衣少年便不再说话,师姐冲着小二点点头,小二便已知晓其意。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好叫我们姐妹以后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师姐问道。

    “独漠孤!”白衣少年淡淡地回答。

第二十四章 一见倾心

    “小女子钟离雨琴,这是我师妹谢落鸢!”师姐介绍说。

    “小女子谢落鸢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师妹对独漠孤行礼道谢。

    “原来是雨琴妹妹和落鸢妹妹,在下缺月楼叶景山,有礼了。”叶景山忽然凑上前来笑眯眯地说。

    师妹谢落鸢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师姐钟离雨琴冷冷地说:“原来是叶公子,有何贵干?”

    “雨琴妹妹不要那么冰冷嘛!我只是想……”叶景山话还未说完,就被独漠孤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滚!”

    叶景山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是依旧想在钟离雨琴和谢落鸢面前保持风度,先是抱了抱拳,才开口说话,但是他好像忘记了是自己叫赵增仁他们去找她们麻烦的。

    “公子不觉着在这么美丽的姑娘面前说这话有些煞风景吗?”

    独漠孤转头看着叶景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叶景山被独漠孤这冷漠且奇怪的眼神看的有些忐忑不安,紧握了握纸扇,才开口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独漠孤终于开口,语气冰冷:“快滚!”

    叶景山脸色气的通红,他堂堂缺月楼楼主之子,行走在江湖上,那个听了“缺月楼”这三个字不得恭维几句,但这个少年却一再无视,对他如此无礼,一再地让他滚蛋,这还真是第一次。

    谢落鸢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觉得独漠孤这个人实在是有趣极了。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难道就不怕缺月楼吗?”

    独漠孤眼神变了,用一种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着叶景山,看的叶景山心里直发毛,不由得向后退了去,颤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爹可是缺月楼的楼主!”提到他爹,他忽然好像有了勇气,不再后退。

    独漠孤冷笑一声,右手缓缓抬起,对着叶景山就是一掌。

    这一掌出招不像打周元芳时那么迅速,但是却势大力沉,而且在旁人眼中看似可以轻易躲避过去的一掌在叶景山看来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叶景山抬起右掌,迎向独漠孤的右手,两个手掌刚一接触,叶景山连退三步,脸色变得血红。而独漠孤,依旧面无表情。

    “好深厚的内力!”叶景山站稳身子,不由得赞叹一句。

    店小二正和胖老板算损坏的桌椅钱,见独漠孤和叶景山又打了起来,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观看两人比武。

    店小二心想:这个白衣少年真是厉害,打跑了那四个人,又和这个流氓少爷打起来了,加油!狠狠地揍这个臭流氓!

    独漠孤一言不发。

    叶景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手中纸扇往开一撑,倒提在手中,看着独漠孤,说:“本少再来领教阁下高招!”

    “小心啊!”师妹谢落鸢担心地看着独漠孤。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的师妹!”师姐钟离雨琴搂住师妹谢落鸢的肩膀说。

    “咳咳……”谢落鸢听师姐钟离雨琴这么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很闷。

    “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钟离雨琴真是关心则乱,其实谢落鸢被周元芳偷袭,是受了内伤,大夫最多开一点调理的药方罢了。

    “师姐,我胸口有点闷,内息乱了,等会调理一下就好了!”师妹谢落鸢小笑了笑说。

    两人说话间,叶景山和独漠孤已经交手十几招了。叶景山一把纸扇飞舞,看似脆弱的纸扇在叶景山的手中就像是铁铸的一样坚硬,开则如刀似剑,或切或刺,合则如短枪铁笔,或点或扫,变化多端。

    独漠孤手中虽然握着一把长剑,却未出鞘,他要么用右手攻击,要么用左手的剑鞘格挡,看似和叶景山打的有来有回。

    叶景山越打越心惊,因为自己已经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领,而自己的对手独漠孤却连剑都没有拔出来。他看着独漠孤那冷漠的眼神和行云流水的招式,他内心开始慌乱起来。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再打下去,恐怕要不了二十招,自己就要败了。

    独漠孤忽然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叶景山看到这个微笑,心知不妙,就欲后退,但是已然来不及。他刚刚纸扇已经全力点了出去,目标是独漠孤的咽喉,这时想要收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见独漠孤左手的剑忽然就高高飞了起来,他空出的左手如灵蛇一般缠上了叶景山的右手,叶景山只觉得右臂一麻,整条右臂就失去了知觉,而独漠孤的右掌已经在他的胸前了,叶景山想要抬起左手来挡,但是已然太迟。

    独漠孤右掌重重的打在了叶景山的胸口,叶景山立刻就被打飞了出去,口喷鲜血,撞在了客栈的墙上。好在这客栈的墙足够结实,今天已经被撞了三次了,居然还没有塌掉。但是你若仔细看去,这堵墙上已经有细密地裂纹了。

    叶景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只不过多吐两口鲜血。

    独漠孤这时,左手一伸,刚刚被他抛起的长剑落了下来,被他稳稳地握在左手。

    “好啊!”师妹谢落鸢拍掌欢呼。店小二也跳起来大声叫好,师姐钟离雨琴没有像师妹谢落鸢那样大呼小叫,但是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暗暗称赞了一声。至于胖成圆球的胖老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那副吝啬鬼的模样。

    谢落鸢一已经起身来到独漠孤的身边,称赞道:“你好厉害啊!剑都没有拔出来就把这个臭流氓给打败了!”

    “他不配。”独漠孤淡淡地说了一句。

    叶景山听到独漠孤的话,本来惨白的脸忽然就红了几分。

    谢落鸢蹦蹦跳跳地来到叶景山面前,笑嘻嘻地说:“哎呦!这不是缺月楼的叶少爷吗?怎么躺在地上了?这地上多脏啊?不知你刚刚听见没?他刚刚说你根本不配让他拔剑啊!”

    叶景山挨了独漠孤一掌,本就内息大乱,呼吸困难,听了独漠孤的话就已经气的不行,又听谢落鸢这么说,气的又喷出一口鲜血,差点喷在谢落鸢的身上。

    谢落鸢不再理会叶景山,走向独漠孤,独漠孤此刻已经准备走了。

    “公子请留步!”钟离雨琴见独漠孤要走,急忙喊住了独漠孤。

    独漠孤身子停住,转身看向钟离雨琴。

    钟离雨琴说:“今日全凭公子出手相救,我们还未谢过公子呢!”

    “就是,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你,不然那个臭流氓……”谢落鸢厌恶地撇了一眼躺在墙边的叶景山。

    “不必。”独漠孤依旧面无表情。

    “如今天色已晚,而这个镇子上只有这么一家客栈,何不暂时歇息,明日再走也不迟!”钟离雨琴说。

    “对啊!都这么晚了,你出去是要露宿街头的!”谢落鸢说。

    “两位姑娘说的对,出了我们这个镇子,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而且镇子上还有个杀人的恶魔呢!传说中专吃人的心脏。再说了,整个镇子也就只有我们这一家客栈,少侠姑且在这暂住一晚,明日再上路也不迟。”店小二不知何时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对独漠孤说。

    独漠孤沉吟了一下,便说:“好。”

    钟离雨琴已经和小二去支付住店费用去了,而独漠孤则被谢落鸢缠着问东问西。

    “你说你叫独漠孤是不是?你是姓独吗?这个姓我怎么都没有听过?”

    “嗯。”独漠孤回答。

    “哦!那你就是姓独名漠孤了。漠孤……漠孤……蘑菇……哈哈……你的名字真有意思,谐音是蘑菇哎!我可以叫你蘑菇吗?”谢落鸢忽然就笑了起来。

    独漠孤听谢落鸢叫他蘑菇,就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叫他毒蘑菇。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谢落鸢见独漠孤发呆,便问。

    “没有。”独漠孤回答。

    “那就好,我以后就叫你蘑菇啦!你可以叫我落鸢或者小纸鸢。”谢落鸢见独漠孤没有反对,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独漠孤回答。

    “蘑菇,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我和那个赵什么的打了半天都没有分出胜负,你一掌就给打败了!”谢落鸢也不管独漠孤的反应,继续问。

    “你太弱。”独漠孤耿直地回答。

    谢落鸢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个蘑菇怎么这样,简直就是个木头,说话这么直白。

    “蘑菇,你知不知道缺月楼啊?”谢落鸢换了个话题问。

    “不知道。”独漠孤回答。

    “啊?你真的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故意气那个叶景山呢。”谢落鸢瞪大了已经不可思议地看着独漠孤。提到叶景山,她便去看刚刚躺在墙边的叶景山,但是叶景山已经不见了。她想应该是跑了吧。便没有再理会。

    “缺月楼你都不知道啊!蘑菇,那你知不知道飘雪阁?”谢落鸢继续问。

    “不知道。”独漠孤回答。

    “咦!飘雪阁你也不知道!我呢,就是飘雪阁的,我的师傅呢,就是飘雪阁的大长老,我师姐雨琴就是阁主的女儿。”

    “哦。”独漠孤回答。

    “蘑菇,你是不是以前住在哪个大山里啊?”谢落鸢问。

    “是。”独漠孤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你什么也不知道。蘑菇,你武功这么高,你师父是谁啊?你是什么门派的呀?”谢落鸢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独漠孤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师父没有提起过他的名字?也没有说过你们是什么门派吗?”

    “没有。”独漠孤回答。

    “哦!那你师父可真是奇怪呀!”谢落鸢双手托着下巴沉思道。

    “你最好去运功调整一下内息。”独漠孤忽然开口说。这也是他说过的话里字最多的一句。

    “啊?”谢落鸢一直听独漠孤一个字两个字的回答,突然听他说这么多,反倒愣住了。

    独漠孤没有再说话。

    “好,我先回房去运功疗伤了,蘑菇,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等我啊!对了,你要去哪里?”谢落鸢回过神来说。

    “白牙谷。”独漠孤回答。

    “白牙谷?哎!正好我们也要去,明天一起上路呀!说好啦!我先去疗伤了。”谢落鸢不等独漠孤回答,便起身走了。

    这时,钟离雨琴走了过来,递给独漠孤一个房间牌子,说:“公子,这是你的房间。”

    独漠孤结果木牌,说:“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应该是我要谢谢公子才对。”

    独漠孤没有回答。

    “时候不早了,公子早点歇息,我去看看我的师妹。”钟离雨琴对独漠孤一礼,便走了。

    独漠孤嗯了一声,也起身上了楼,找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十五章 开阁大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晨光初现,正是一天最好的时间。

    独漠孤已经坐在昨天坐的那张桌子上喝着稀饭,钟离雨琴和谢落鸢才伸着懒腰下了楼。

    “蘑菇,你怎么这么早啊?”谢落鸢对看独漠孤已经在吃早饭,便说。

    “不早。”独漠孤回答。

    其实女人大多和男人起的一样早,甚至更早,但是她们需要梳妆打扮,往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所以出门就晚。

    今天谢落鸢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梳着(guan)发,两缕青丝自然垂在两肩,看起来甚是可爱。

    “小二,早晨有什么吃的,给我们来点。”谢落鸢吩咐店小二。

    “好嘞,请您稍等,马上好。”店小二殷勤地喊道。

    谢落鸢已经坐在了独漠孤对面,钟离雨琴挨着谢落鸢坐了下来,轻声对独漠孤说:“公子早!”

    “早!”独漠孤抬头回答了一声,继续喝稀饭。

    谢落鸢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独漠孤,说:“蘑菇,你去白牙谷干什么呀?有什么事吗?”

    “找人。”独漠孤头也不抬地回答。

    “找人?找什么人啊?”谢落鸢追问。

    独漠孤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缓缓开口:“李天门。”

    “李天门?”谢落鸢和钟离雨琴同时惊讶地问道。

    “嗯。”独漠孤抬起头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惊讶。

    “你知道李天门是谁吗?”谢落鸢问独漠孤。

    独漠孤摇摇头。

    “他就是白牙谷的谷主。”钟离雨琴说。

    “哦。”独漠孤哦了一声,继续喝稀饭。

    “蘑菇,你这什么反应啊?”谢落鸢无奈地说。

    独漠孤没有回答。

    “我听说白牙谷的谷主十分凶残,如果有人擅自闯进白牙谷,就会被杀掉的。”钟离雨琴说。

    “是啊!我师傅在我们临走前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说是送了‘英杰帖’就赶紧出谷,不要逗留,更不要和谷中的人发生矛盾。否则,就算我们是飘雪阁的人,那个老头也不会对我们客气的。”谢落鸢说。

    “‘英杰帖’?”独漠孤难得发问。

    “是啊!我们飘雪阁要举行十年一次的开阁大会?邀请各路英雄去参加呢?我和我师姐就是去送‘英杰帖’的。”

    “开阁大会?”独漠孤又问。

    谢落鸢看向她师姐钟离雨琴,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开阁大会是干什么的。

    钟离雨琴双颊忽然绯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独漠孤却似乎没有瞧见似的,盯着她,等她解释。

    “所谓的开阁大会,其实……其实就是比武招亲大会。”钟离雨琴解释。

    “啊?”谢落鸢瞪大了眼睛。

    “哦。”独漠孤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睛忽然飘向了谢落鸢。

    “给谁招亲啊?”谢落鸢连忙追问。

    “当然是我们这一辈的弟子啦!我们飘雪阁所有弟子都是七八年前收的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到现在差不多可以成亲了,所以咱们飘雪阁每十年都会召开一次开阁大会。师傅叫我们去送‘英杰帖’给那些有名的大派,就是希望可以从当今各大派年轻一辈中找一些英雄豪杰,做我们的丈夫。”钟离雨琴脸颊还是有些微红。

    “那……那我也要参加吗?”谢落鸢有些紧张地问,独漠孤此刻眼神也紧盯着钟离雨琴。

    “是啊!我们都要参加的。”钟离雨琴叹了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忧。

    “我听三长老说,每一次的开阁大会都十分热闹,当今武林中几乎所有的少年英才,年轻俊杰都会去参加的,到时候可以大开眼界,三长老的丈夫就是三十年前的开阁大会上找到的。师妹,你到时候可要眼睛擦亮呦!遇见喜欢的可不要放跑了呦!”

    “这……”谢落鸢忽然红了脸,嚷嚷道:“我不去!我还小呢,嫁什么人!”

    “唉!规矩就是如此!”钟离雨琴又叹了口气,“而且,师妹你想一下,武林中几乎所有的年轻俊杰都会去参加,那么多年轻才俊,你总会遇见一个倾心的人的。”钟离雨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正盯着独漠孤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落鸢没有注意她师姐钟离雨琴,低头沉思着,忽然,她抬起来头,看着正在喝稀饭的独漠孤,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开口问独漠孤:“蘑菇,你去了白牙谷之后有什么打算?”

    独漠孤看向谢落鸢,忽然嘴角掀起一抹微笑,说:“没有。”

    这一抹微笑,谢落鸢感觉就像是晨光一样,轻轻地洒在自己身上,驱散黑暗和冰冷,温暖柔和,照在了自己的心间。

    “蘑菇,那你跟我们一起去飘雪阁好不好?”谢落鸢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独漠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呀!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我们飘雪阁的景色,那里可美了,我从上山那天起就天天看,也没有看腻。”谢落鸢欢呼雀跃地说。

    钟离雨琴看着谢落鸢那兴奋的样子,又看了看独漠孤,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难过,说不出的哀愁从心底弥漫了出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独漠孤刚刚喝完稀饭,店小二就将钟离雨琴和谢落鸢的早饭端来了,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和独漠孤上路了。

    钟离雨琴和谢落鸢两人是有马的,但是独漠孤却没有,这可叫人难办了。

    谢落鸢喊来店小二,问道:“你们镇子上有没有卖马的地方?”

    店小二笑了笑说:“姑娘,我们这就一小镇,那有什么马?牛倒是有几头,用来种田的。”

    “牛?就是我们吃的牛肉的那个牛吗?”谢落鸢居然没有见过牛,很是好奇地问。

    店小二无语,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连牛都没有见过。

    “牛啊!就是……哦!姑娘想看就随我来,不过那里有点臭的。”

    “没关系的,师姐,我想看看牛,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谢落鸢拉着钟离雨琴的胳膊撒娇道。

    “唉!你个调皮鬼,行吧,走吧!公子一起去吗?”

    独漠孤摇摇头,他见得牛多了,并不想看,就在客栈门口等钟离雨琴和谢落鸢她们。

    店小二带着他们去了客栈的后面的棚子,这里养着一头老牛。黑黝黝地皮毛,弯弯的牛角,样子凶巴巴的。

    “官府一般是不让杀牛的,因为牛是重要的劳动生产力,杀了牛是要坐牢的,而这头牛已经很老了,耕不动田了,所以就被拉到这里来杀了。”店小二摸了摸老牛的头,有些惋惜地说。

    “哦!”谢落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牛会不会咬人啊?看着很凶的样子。”谢落鸢问店小二。

    店小二笑着回答:“姑娘放心,牛是吃草的,而且是农民劳作时重要的伙伴,不会咬人的。”

    “我可以摸摸它吗?”谢落鸢问。

    “当然,它很乖的。”店小二说。

    谢落鸢小心翼翼地走近这头老牛,慢慢地伸出手去摸老牛的头,老牛此刻正吃着草,谢落鸢的手刚刚摸到牛头,就迅速收了回来,见老牛还是在安安静静地吃草,胆子这才大了不少,又把手伸了过去摸在老牛的头上。

    老牛头看了一眼谢落鸢,“哞”地叫了一声,吓得谢落鸢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惹得钟离雨琴大笑不已,店小二虽然想笑,但是他却忍住了,他可不敢笑,以前就有一个路过的大小姐,在客栈吃饭时被一起的朋友不小心把汤撒在衣服上,大小姐的朋友没有道歉还扮了个鬼脸,,他当时正在一旁,就笑了一下,结果这个大小姐就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至今记忆犹新。

    谢落鸢看着钟离雨琴,撒娇道:“师姐,你竟然取笑人家,哼!”

    “好,师姐不笑啦!”

    谢落鸢听钟离雨琴这么说,又笑了起来,走过去又去摸老牛的头,老牛这次再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地吃着草。

    “行了,师妹,我们该走了,独公子还没有马呢,我们要去想办法。”钟离雨琴见师妹摸个没完,提醒说。

    “嗯,好,我们走吧,老牛,再见啦!”谢落鸢还对老牛摆了摆手。

    师姐妹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往客栈前面走去。

    “哎!那里不是有四匹马?”谢落鸢忽然指着马棚里的马。

    店小二看向马棚,恍然大悟:“哦!这几匹马是那三男一女的,他们昨天走的时候大概忘了吧!”

    “正好,这下蘑菇有马可以骑啦!”谢落鸢开心地说。

    钟离雨琴从包袱里掏出三十两银子,递给店小二,说:“这块银子就当买匹马了,要是他们来找马,你就把这块银子给他们,要是他们不来,这块银子就是你的啦!”

    店小二看着这三十两银子,眼睛都直了,愣了半天,钟离雨琴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接过银子,连连道谢。心想:哇!这么多银子,都比得上我一年半的工钱了!神啊!老天啊!我求求你,让赵什么的他们不要来找马了!

    谢落鸢和钟离雨琴拉着马出来的时候,独漠孤倒是愣了一下。

    谢落鸢笑嘻嘻地将赵增仁他们将马落在客栈的事说了一遍,独漠孤这才明白了马是从那里来的。

    独漠孤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钱袋,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钱,便没有说话,将钱袋装回兜里去了。

    钟离雨琴看见独漠孤的动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谢落鸢熟练地跨上马,转头对独漠孤说:“蘑菇,快上马,我们走吧!”

    独漠孤翻身上马,三人迎着朝阳,向镇子的出口出发了。

    朝阳将三人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

第二十六章 叶景山之死

    钟离雨琴、谢落鸢和独漠孤三人很快就到了镇子的出口,远远的看见一棵大柳树上挂着五个人。

    “师姐,你看那是不是昨天的那几个人?”谢落鸢指着那挂在大柳树上的五个人形的东西问。

    “走,我们过去看看。”钟离雨琴说。

    三人来到大柳树下,发现这五个人果然就是昨天被独漠孤打败的那五个人赵增仁、陆春松、卢岳华、周元芳和缺月楼的少爷叶景山。而他们此刻早已经断了气,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呢?”谢落鸢看着这些像是挂腊肠一样的尸体,疑惑道。她对于这些人的死,并不感到难过,只觉得他们活该。

    钟离雨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谢落鸢看向独漠孤,忽然问:“蘑菇,是不是你昨晚……”

    独漠孤摇摇头。

    这五个人都是被人一刀捅在了心口,直接死掉的,虽然他们当时受了重伤,但是要如此干净利落地一刀杀了他们,必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独漠孤忽然想起来昨晚店小二说的话,他说这个镇子上有个杀人的恶魔。

    谢落鸢说:“难道是店小二说的恶魔吗?可是这心脏还在呀!”

    “别管什么恶魔不恶魔的了,店小二的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假的,我们走吧!”钟离雨琴说。

    “嗯,看了这个恶魔也是个好恶魔呀!这群坏蛋他们死了活该!”谢落鸢说。

    三人继续上路,只留那五具尸体在朝阳中迎着风摇摆。

    缺月楼。

    “你说什么?”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问。

    “少爷……他死了!”下面跪着的属下头更低了。

    “不可能!你骗我!”缺月楼楼主叶长天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山儿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喃喃自语。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良久才回过神来,不再喃喃自语,悲戚地问跪着的属下:“山儿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我等在一个小镇上发现少爷时少爷已经死了,我听当地人说他们是在一棵柳树上发现少爷的尸体的,我已经让让王重之他们收敛少爷的尸身,自己则先来报信。”属下低着头看着地板说。

    “岂有此理!居然将我儿尸体挂在树上!我缺月楼与你势不两立!你立刻派人去给我查清楚是谁杀了我的山儿!”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吩咐属下说。

    “是!属下这就去。”属下一礼,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不论是谁,竟敢杀我叶长天的儿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将手中的一个茶杯捏的粉碎,眼里冒着无穷的杀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

    “长天,是我!”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进来。”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说。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纪约四十左右的华贵妇人。

    “阿文!”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看见自己的妻子,忽然就眼红了,上前来到华贵妇人面前。

    “怎么了?长天,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华贵妇人看着叶长天的眼睛,奇怪地问。

    “山儿他……”缺月楼楼主叶长天“他”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别的一个字来。

    华贵妇人见叶长天这幅样子,心里猛的一跳,紧张地问:“山儿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喟然长叹,转过身去背对着华贵妇人,用几乎颤抖地声音说:“山儿他……死了!”

    华贵妇人闻言,当即就愣住了,连退三步,才将身子稳住,颤声说:“你说山儿……他死了?”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转过身看着华贵妇人,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华贵妇人见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点了点头,肯定了叶景山的死,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立刻上前抱住华贵妇人,呼喊道:“阿文!阿文!……”

    “来人啦!叫大夫!快叫大夫!”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大声吼道。

    病床上,华贵妇人面无血色地躺着。

    “陈大夫,怎么样?我妻子她没事吧?”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紧张地问。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说:“楼主请放心,尊夫人只不过是受惊过度,等会就会醒了,我开一副药方,待尊夫人醒了让她喝下调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陈大夫。”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听了陈大夫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楼主不必客气。”陈大夫说着就将一张药方递给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叶长天立刻叫丫鬟去抓药煎药,自己则送陈大夫出了门。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看着自己的妻子终于醒了,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柔声道:“阿文,你醒啦!”

    华贵妇人醒了,看见是叶长天,立马起身抱住叶长天,放声痛苦。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也抱住他的妻子,柔声安慰她。

    良久,华贵妇人才止住了哭声。

    华贵妇人问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长天!山儿怎么会死呢?他是怎么死的?是那个贼人如此狠毒,竟忍心杀害我的山儿?”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长叹一声,说:“阿文,我也不是太清楚,刚刚属下告诉我说竟发现了山儿的尸体,我已经派人去追查此事了。”

    “长天,你一定要为山儿报仇啊!我们可只有这一个儿子呀!”华贵妇人哭泣道。

    “这是自然,无论是谁,竟敢将我的山儿杀害,我叶长天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缺月楼楼主叶长天握紧了拳头,冷冷地说。

    “启禀楼主,王重之王统领求见。”侍卫来报。

    “快叫他去议事殿等我,我马上过去!”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吩咐道。

    “是!”侍卫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阿文,我去找王统领了解一下山儿的死因,你好好歇息!”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转身对他妻子柔声说。

    “嗯嗯。”他妻子点点头,躺了来。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从后面来到议事殿,王重之王统领早已在等候。

    “见过楼主!”王重之王统领行礼道。

    “王统领,我山儿的尸体呢?”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连忙问。

    “启禀楼主,我等已将少爷尸体带回,现在就停放在殿外!”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立刻冲出大殿,去看自己儿子的尸体。

    已经快五月了,天气渐热,叶景山的尸体已经有些发臭了。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看着叶景山的尸体,老泪纵横。

    “启禀楼主,我等已经检查过少爷的伤口,致命伤是来自胸口的一刀,直接贯穿了少爷的心脏,不过少爷在此之前,胸前还挨了一掌,此人掌力深厚,这一掌已经让少爷丧失了战斗力。”王重之王统领掀开叶景山的衣服,叶景山的胸口除了那道贯穿心脏的刀伤外,胸口赫然一个掌印。

    “你们可询问过当地人?他们是否山儿?他们是否知道是谁人杀死了山儿?”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道。

    王重之王统领回答说:“我们已经问过镇子上的人,少爷被杀当晚去过那个小镇子上唯一一家客栈,据店小二说,少爷当时和客栈里吃饭的人发生了冲突,然后和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打了起来,少爷不抵那个白衣少年,被那少年一掌打在胸口,吐血白走了,少爷胸口这掌印应该就是那白衣少年留下的。”

    “哼!肯定是那个白衣少年杀害了我山儿!你可曾调查到那白衣少年是何来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

    “不知!但是据店小二说,少爷走后,那个白衣少年没有出过客栈,而是住了下来,第二天才走的。而且那个白衣少年用的是剑,不是刀。如果按店小二所描述的,那个白衣少年要想杀少爷,易如反掌。”

    “不管怎么说,这个白衣少年一定要追查!”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说。

    “是!”王重之王统领答应道。

    “对了,楼主,还有一件事。”王重之王统领对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说。

    “什么?”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

    “和少爷一起被那个少年打败的还有四个人,也和少爷一样死于一刀贯穿心脏,而且也被挂在柳树上。”

    “哦?这四人是谁?”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

    “这四人不过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王重之王统领回答。

    “这和山儿的死有什么关系?”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皱眉问。

    “当然有关系!他们的死因相同,而且我听说,那个镇子上在此之前,就有好几起外来人被杀的事,而且死因也是一刀贯穿心脏!店小二说镇子上有个专吃人心脏的恶魔,我想这个恶魔和少爷的死必然脱不了关系。”王重之王统领分析说。

    “嗯。有道理,你兵分两路,你亲自去查恶魔的事,让孙自龙孙统领去追查那个白衣少年的消息。”

    “是!启禀楼主,属下已经查到那白衣少年朝着东方出发了,听说要去某个谷,据属下分析,离那个镇子最近而且在东方的只有白牙谷。”

    “白牙谷?那个老头可不好惹,你立刻派人截住那个白衣少年,不要让他进入白牙谷!”

    “是!”王重之王统领领命而去。

    “我不管恶魔还是白牙谷,杀了我的儿子,你们休想活着!”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冷冷地说。

第二十七章 屠杀

    这个平静的小镇热闹起来了,尤其是客栈,这两天来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他们个个都手持武器,问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前两天死在镇子口大柳树上的那个叶景山的事,还有就是关于吃人心脏的恶魔的事。

    店小二这两天几乎笑的合不拢嘴,因为他知道了赵增仁四人已经死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找马了,而那三十两银子自然就落在他手里了。而且这两天经常有人来向他打听叶景山的事,无论什么人来问,他都会把那天见到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遍,而这些人往往出手非常大方,给了他许多的赏银,而胖老板也好像没有看见似的,没有把赏银收回去。

    他已经想着要把自己家的破旧房子翻新一遍了,还可以再盖一座房子,让自己的老爹老妈住里面。

    店小二正美滋滋地想着,外面又来了一群人,径直走进店内,店小二心想:生意又来啦!便迎了上去,刚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带头的一把推开,直接摔倒在地。

    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插在了柜台上,正在算账的胖老板吓了一跳,直接连手中的算盘都给丢了。

    还在吃饭的人一见这架势,纷纷跑了出去,不敢逗留。至于店小二,早已经藏到桌子后面去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富贵手熊伯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缺月楼楼主叶长天。

    “客官,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一个开店的老板而已。”胖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陪笑说。

    “别装了!我们早就把你的底细查清楚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身边的一人说,此人正是王重之王统领。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胖老板依旧擦着汗,陪笑说。

    “熊伯华!说,我儿子是不是你杀的?”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喝问道。

    胖老板收敛了笑容,长叹一声,说:“既然你们已经认出我了,我也就不再否认。没错,你儿子叶景山正是我杀的,我就是这个小镇上的恶魔,哈哈哈……”

    店小二听胖老板这么说,吓得魂飞魄散,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胖的很圆球一样的吝啬鬼居然是镇子上那个可怕的专吃人心脏的恶魔!店小二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和一个专吃人心脏的恶魔生活了两年多。

    “熊伯华!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问,“我缺月楼和你向来毫无仇怨。”

    “为什么?我看你儿子不顺眼喽!怎么?不服气吗?我告诉你,别人或许会怕你缺月楼,我富贵手熊伯华可不怕你的。”熊伯华冷笑道。

    “好!很好!”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话刚说完,就已经出手了。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在一个呼吸的瞬间,就已经攻出七招,但是这胖成圆球的胖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别看他胖,但是却很灵活,反应也很快,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七招一一接下。

    “不愧是成名二十年的富贵手熊伯华,没想到你在这隐居多年,武功依旧啊!”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赞道。

    “彼此彼此。叶长天,你贵为缺月楼楼主,整天日理万机,没想到武功竟然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精进了!”胖老板熊伯华也称赞叶长天道。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原来,叶长天和熊伯华早在二十年前就认识。

    原本,他们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两人反目成仇。

    传说是因为女人的原因,当然也有别的说法,但是大多数人都觉着是因为这个,毕竟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的事时有发生。

    两人笑完,再度出手。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已经拔出腰间的一支判官笔,直取胖老板熊伯华的玉堂和灵虚两穴,手法之准确,出手之迅疾,令人叹为观止。

    想当年,叶长天还不是缺月楼楼主,他出道江湖,就凭借着手中的一支判官笔,精准迅速的点穴闯出了名声,在接任缺月楼楼主之后,江湖盛传“缺月楼上摘星,判官UU小说亡灵。”

    胖老板熊伯华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两把短刀,舞的密不透风,竟挡下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一笔。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也不吃惊,手中判官笔飞舞,封喉打穴。

    胖老板熊伯华手中短刀犹如他的双手一般灵活,劈砍挑刺,浑然一体。

    “好!”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大声叫道。

    和很多年的没见的曾经的朋友交手,令他暂时忘记了丧子之痛,打的兴起。

    胖老板熊伯华却是越打越心惊,他没有想到叶长天的武功竟然增长的如此之高。而且他肥胖的身体渐渐有点跟不上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节奏,慢慢落入下风。他呼吸急促,额头全身汗水,这次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手中双刀已经渐渐变缓,有好几次都险些挡不住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判官笔。

    “怎么?这就跟不上了吗?”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看出了熊伯华的力不从心,笑道。

    “哼!”胖老板熊伯华冷哼一声,猛提一口气,手中双刀竟然快了三分,削掉了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一缕头发。

    “好刀法!”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笑道,手中的判官笔竟也加快了三分。

    胖老板熊伯华刚刚只不过一时被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话语所激,才爆发出了刚刚的速度,但是这一口气一松,立马就慢了下了,而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出手却更快了。这一快一慢间,胜负就已经分出了。

    果不其然,两人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后,缺月楼楼主叶长天手中判官笔竟点在了胖老板熊伯华左臂灵道和太渊两处穴道,胖老板熊伯华左手中的短刀顿时就脱手掉落,几乎在同一时间,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判官笔又点在了胖老板熊伯华的天池、巨阙两穴。

    短刀落地,胖老板熊伯华口吐鲜血,倒退三步。

    “我输了!”胖老板熊伯华擦了擦嘴上的血迹说。

    从两人开始交手到胖老板熊伯华的短刀落地认输,竟已过去了一刻半钟。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收笔,转身吩咐手下王重之王统领说:“把他给我带走!”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是!”王重之王统领答应一声,就要上前和众人绑了胖老板熊伯华。

    “你不能杀我!”胖老板熊伯华忽然冷笑一声说。

    “为什么?”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胖老板竟然悠然地坐了下来,这才开口:“想必你堂堂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应该听说过黑龙会吧?”

    “什么?”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霍然转身,吃惊的看着胖老板熊伯华。

    “哈哈……看样子你也是知道的。”胖老板熊伯华笑着说。

    “难道说你……你竟然也加入了黑龙会?”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吃惊的看着胖老板熊伯华。

    “没错!”胖老板熊伯华回答。

    “早在三年前,我就加入了黑龙会,他们吩咐我在这里做联络人。”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胖老板熊伯华。

    “你骗我!”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忽然大声道。

    “黑龙啸九州!”熊伯华说。

    “空前绝后……你!”缺月楼楼主叶长天满眼的失望和无奈。

    “哈哈……黑龙会里有明确的规定,不可以自相残杀!你不能杀我的,哈哈……”胖老板熊伯华大笑道。

    缺月楼楼主叶长天愣在那里半晌,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自然也是知道这黑龙会的,因为他也加入了黑龙会。黑龙会的力量之庞大,他深有体会。当年来找他入会的两位使者,武功之高,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三招,他就已经败了。

    王重之王统领见缺月楼楼主叶长天脸上表情十分难看,不知他们所说的黑龙会是什么,便开口道:“楼主,这黑龙会究竟是什么门派?属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哈哈……黑龙会是要一统江湖的,它的势力遍及整个武林,黑龙会里面高手如云,只有像我和你们楼主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加入,而像我这样的不过是个最下层的人而已。”胖老板熊伯华笑着对王重之王统领说。

    “唉!”缺月楼楼主叶长天长叹一口气,就欲罢手。

    王重之王统领忽然凑到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缺月楼楼主叶长天眼睛忽然一亮,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对王重之王统领点了点头。

    王重之王统领立刻和众人一拥而上,将胖老板熊伯华给绑了。

    “叶长天,你竟然真敢动手,你就不怕……呜呜”胖老板怒声呵斥,却被人拿块抹布把嘴给堵住了。

    “我告诉你,没人会知道是我杀了你!我儿子的仇必须报,不论是黑龙会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的。”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凑近胖老板熊伯华冷笑道。

    胖老板熊伯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本以为加入了黑龙会,自己就有了靠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

    胖老板熊伯华被缺月楼楼主叶长天带回了缺月楼,在叶景山的灵前被一刀贯穿心脏。而那个小镇,竟然没有一个活口了,全是死尸!缺月楼为了不让黑龙会的人知道,竟然将这个小镇上所有的无辜百姓屠戮的一干二净。那店小二自然也是被人一刀捅死,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竟然会杀他。他临死前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手里还紧握着一块碎银子,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人命竟低贱如草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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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寒霜雪介绍:
消失二十年,曾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雾寒刀又重现江湖,平静的江湖又会涌起怎样的暗流?雾寒霜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雾寒霜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雾寒霜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