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一章 假设
杨景行要酝酿一下,似乎是难以启齿或者长篇大论,又还扭捏:“如果我说错话,你别生气。”
何沛媛平视前方,闭眼睁眼的动作似乎心中有无限的苦楚和无奈:“……我早就被气死了。”
杨景行还笑:“可能之前的所有都是为现在铺垫……媛媛,其实这个问题之前我就想过,但是以前只是幻想,不切实际。这两天不一样,我是带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去思考去总结,很认真地想了。”
何沛媛又不懂:“什么问题?”
杨景行说:“就是媛媛究竟有没有可能接受,有多大可能。”
虽然司机是很认真的样子,太何沛媛确实没什么可能的神情,明显对杨景行的思考方向失望了,视线瞥向了右边。
杨景行说:“这个问题的决定性因素有很多,外在的内在的,客观的主观的,我考虑的是主要的几点……首先,一切的基础,就是我的客观条件能不能满足媛媛的主观要求?”一本正经的,没有贱笑。
何沛媛中性脸色,但不说话。
杨景行点头:“我知道,我长相方面是达不到你的要求,配不上你……”
“你少假惺惺……”何沛媛斜视司机,严正:“这种态度就别说了!”
杨景行也义正辞严:“我应该什么态度?就这事你打击过我多少次?我发型不行,肤色不行,穿衣服不行,笑得不行,气质也不行……我就想问我还有没点什么你能看得入眼的?”
何沛媛的视线离开司机,看前方去了,扭头过程中,下巴高度有一定程度涨幅。
杨景行控制情绪:“今天不说气话……我实事求是,我承认你有资本。章杨和鲁林,他们学校都是一两万人,都说没看到过你比好看的,说起来也是万里挑一,你眼光高也正常……但是我觉得,男人的长相真的不重要,以貌取人向来都是贬义词,何况我也还没到惨不忍睹的程度。我就想问问你,长相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很重要?是不是真的是迈不过去的坎?”
何沛媛瞟一下杨景行,可能没瞧真切,就再看一眼,然后勉为其难:“你说不重要就不重要吧,那你说重要的。”
“你什么态度?”杨景行不放心:“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完全在你的接受范围之外。”
何沛媛严肃了一会,正视司机:“我觉得你把顺势搞错了,如果外貌不重要,就不是先决条件。”
杨景行问:“那什么是先决条件?”
“不知道。”何沛媛明显占据主动优势地位:“你说你认真想了,你就自己说。”
杨景行点头:“好,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外貌不重要。”
“行,好!”何沛媛明显哄骗敷衍:“不重要。”
杨景行好像过了一关地高兴:“你记住自己的话……再说第二点,也是我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媛媛是不是觉得我是二手货三手货了,是不是还有点封建思想,嫌弃我了。”
身为现代女性,何沛媛就算不为自己辩护,也要为要为同胞发声呀:“我没有封建思想!”十分否认。
杨景行问:“那你不嫌弃我?”
何沛媛还是要慎重点,想一下之后再摇头,挺确定的:“这方面不嫌弃。”
杨景行点头:“好……还有一个,你自己虽然不嫌弃,但是你会不会还怕被人议论,被人戳脊梁骨?说你看那个何沛媛,那么漂亮那么高傲,最后却捡了个二手货。”
何沛媛飞快地用气愤质疑神情掩饰一闪而过的咧嘴笑:“……我怎么高傲了?”
杨景行说:“以你的条件单到现在,如果我不认识我也这么想。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怕被别人笑话?”
“现在没人会在意这个……”何沛媛还是不敢说得太肯定:“具体问题因人而异。”
杨景行点头:“我就是说你和我呀,你在不在意……”
何沛媛没耐心地摇头:“我不知道,没想过。你先说,说完你怎么想的!”
“好,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杨景行自我安慰,想了一下:“再就是,因为你和齐清诺是好朋友,如果我追求你,会让你为难。再加上三零六这个集体,还包括周围的朋友同学,他们都知道我和齐清诺有过一段,也会让你尴尬,这两点其实可以看成一个问题。”
听完了问题的描述,何沛媛看向杨景行,中性表情。
杨景行很有诚意的:“是吗?”
在视线接触中点头后,何沛媛移开眼睛,有点嫌弃杨景行的双商:“还用问,换作谁都一样,都会尴尬有疙瘩……你自己没有?”
“当然有点。”杨景行承认:“不过我觉得对我自己而言这个尴尬比较好克服,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我也假设过,比如老毕,如果他和王蕊分手了,然后再跟谁走到一起,我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何沛媛看向司机,似乎想知道他怎么看。
杨景行说:“我觉得我会随机应变……因为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事情的性质是什么,结果怎么样,其实是由他们三个人的态度和行动决定的。极端假设,有可能是鸡飞蛋打让三零六走不下去了。但是往好处想,也有可能……假设这三个人能很好地处理这件事,三零六也可能会更和谐更团结,因为这也是经受一次考验……”
何沛媛摇头,眉眼狠皱,但是话语出口也近似杨景行那种平和:“如果,如果是王蕊和老毕分手,三零六有谁会接受老毕的追求?你觉得有人会这么做吗?大家会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杨景行点头:“是,这是个难题,但不是死题……”
何沛媛没说完:“王蕊把你当她的好朋友,就算你作为一个局外人,你觉得她要怎么面对这种背叛?你忍心?让她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和自己一路走来的……”这姑娘都不忍心假设下去,无法面对得那么好看的脸蛋都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了。
杨景行想了好一会,才说:“齐清诺和王蕊不一样,我也不是老毕……”
“更甚!”何沛媛十分确定的语气,看样子都假设得痛心了。
杨景行开车的动作都很小心:“你说得对,但是有一点,我觉得不能叫背叛。”
“随便叫什么……”何沛媛的看法是:“事实就是事实!”
“是。”杨景行也同意:“不能太自私,不能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你觉得,如果齐清诺知道我在追你,她会怎么想?”
何沛媛根本就不愿意假想:“我不知道!”
“我觉得她不
会生气,也不会尴尬……”杨景行好大胆地猜想,但也保留了点余地:“我不是说她一定完全无动于衷,但是对她而言也不至于难以接受。你不会失去她的友情,也不会失去三零六的友情。如果一定会让你失去这些东西,我就不会这么做。”
何沛媛提醒:“你说了不算。”
杨景行还说:“三零六也没这么脆弱……我说我喜欢何沛媛,要追媛媛,会有一些人意外,但是不至于不敢相信。”
何沛媛揭穿:“那是你,才会这么想。”
杨景行又耍起无赖:“我垂涎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沛媛就想起严重问题:“可能还有人以为是我造成你们分手。”
杨景行苍白:“你想太多了,谁会这么想?我们分手多久了!”
何沛媛代表谁提问:“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杨景行反问:“很难理解吗?不可想象吗?为什么,因为你有那么多优点,我喜欢!”
何沛媛不相信不接受的表情,再一次小幅度别过脸去。
杨景行说:“是,我承认我也知道这是必须面对的问题,如果齐清诺不是这个齐清诺,或者三零六不是这样的三零六,那这就是个无解难题,但是现在不是死路一条……很多事情,如果三零六是另外一种氛围,齐清诺是另外一个性格,你们也走不今天,我和你很可能就没这么多交集。”
何沛媛觉得:“那才好。”
“你现在说这废话没用。”杨景行毫无道德,想了一下:“我们换个方式,假设,假设你愿意接受我,然后我们一起面对这个问题,在你接受我的前提下,你和我有没有可能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那怕一线希望。”
何沛媛还是想了一下的:“……我不知道。”
杨景行好乐观:“至少不是完全否定,是不是?”
“我不知道。”何沛媛今天的情绪比较稳定,看看杨景行:“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杨景行摇头:“还有一个……媛媛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心,因为我心里还装着别人?”边说边看着姑娘。
何沛媛怔怔看着前方,好几秒种后,这姑娘也开始耍无赖了:“是你自己说的。”
杨景行大方点头承认了:“是,我说了……陶萌、喻昕婷、齐清诺,我心里有她们,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有,除非我失忆了。”
何沛媛面无表情坐如钟。
杨景行当然不是自掘坟墓:“可是所谓的心里有别人,不能都一杆子打死吧?我心里是有别人,可是也要问一问这个人是怎么活在我心里的吧?她是折磨得我痛不欲生?还是让我想得茶饭不思?或者说念念不忘?还有他们说的,可能只是偶尔跳出来拨动你的某根心弦,让你意识到自己心里有这个人……还有一种说得挺美好,为什么心里要带着这个人,是为了在自己幸福的时候,不会忘记祝福她也得到同样的美好。”
何沛媛看向司机,眼神简直冷峻:“你觉得自己是哪种?你发誓!”
杨景行觉得:“都有过个过程……”
“你说!”何沛媛瞬间愤怒了,说话间下巴都在抖动:“你是哪种!?”吼完还咬牙切齿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第一零九二章 念念不忘
姑娘问得严肃,杨景行也得认真回答,他先礼让了一辆勉强超车的出租,又让车速平稳下来,再深思熟虑一下,看何沛媛:“我现在……算是念念不忘吧。”还说得挺平淡。
盯着司机的何沛媛顿时欣慰惊喜:“我就知道。”说着放松了神情和坐姿,松口气的感觉。
杨景行又说:“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个尖锐矛盾……”
何沛媛劝慰:“算了,别说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以后再别烦我。”
杨景行要说:“你听我讲完……从上次在付家烧烤,这两个月我一直都在想,但是也没头绪,可能我也没想要想出个结果,因为做错的事根本没法弥补。到这两天,我想得更多了,除了想你,可能想她们好多一些,但是不是那种思念的想……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何沛媛很确定。
杨景行说:“我不知道人的感情系统是什么原理怎么运作的,但是人都知道向前看,最基本的。我以前想这些问题都是在回忆,基本上都停留在过去。这两天我是在朝前看,为今后考虑,也只有这样才能有结论有决定。”
何沛媛劝导:“别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杨景行十分否认:“根本没有外力逼迫,人怎么会勉强自己?我勉强自己早上六点起床,肯定是因为有比睡懒觉更让我向往的东西。”
何沛媛有点不讲道理:“谁知道是不是。”
杨景行不跟女人斗嘴,掌控自己的思路:“我不否认,现在跟你说这些话,我脑子里也还在想着她们……”
何沛媛才不在乎:“我早就知道,你不用反复强调。”
杨景行要说的是:“这是我必须面对无法逃避的,我不可能在下定决心追求你的同时就一瞬间把过去都忘记了割舍了,就把回忆都变成灰白的……”
何沛媛真是苦口婆心地劝:“你别下决心,别忘记别割舍!”伴随着重音用力点头。
杨景行自说自话:“我不是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做这个决定,因为也不是哪一个瞬间就喜欢上你,从此就爱你爱到至死不渝了,不是这样……”
何沛媛有点无奈了:“所以叫你别勉强自己。”
杨景行深呼吸:“你这就是嫌弃我……有过过去的人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不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是只要你答应我,就瞬间进入状态了。”
何沛媛另类安抚:“我也不会答应,放心吧。”
杨景行保持:“你是被我追求,当然没有义务来帮我进入能做一个合格男朋友的状态。怎么样达到你的要求,也让我自己问心无愧,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
何沛媛反应越来越快:“我没要求,不要求。”
两个人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杨景行说的是:“是,我现在还没达到要求,在还对其他人念念不忘的时候当然没资格要你做我女朋友……但是我觉我能做到,更重要的是我愿意去做,是你让我有这个意愿。”
何沛媛呵:“不敢当。”
杨景行有点伤心了:“我掏心掏肺,你在听没?”
何沛媛不说话,但
似乎在听。
杨景行的思路好像断了,要想一下:“……结束一段感情,开始一段感情,都不是一瞬间的事,都有个过程。”
何沛媛提醒:“好像不是一段。”
杨景行有点语塞:“……一段还是两段,没有本质区别,总之都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有自然而然的因素,也需要主观的意愿。总之一句话,我喜欢你,更想朝比喜欢更喜欢的程度发展。”
何沛媛不想说话的样子,然后伸个小懒腰,略哈欠:“一套一套说得好轻巧呀。”
杨景行点点头:“不轻巧的我也想了,我不该追求前女友的好朋友,不该追求一个知道我底细的人,不该让你面临这种处境,或者不该在这种时候开始……都压制不住最简单的三个字,喜欢你。这三个字就像星星之火,就是个起点,有好多的可能性好广阔的前景,我真的有信心。”
何沛媛想了一下:“没义务陪你玩游戏。”
杨景行真是有诚意的:“这不是玩游戏……我现在是对她们念念不忘,但是最大的可能性,是未来的什么时候,对陶萌对齐清诺对喻昕婷,我只是为了她们的快乐幸福而开心,而我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是和这个人一起创造一起分享我唯一希望的这个人就是你,何沛媛。”好长一段话说得铿锵有力,眼睛都瞪起来了。
何沛媛不为所动,平静看着前方。
杨景行强调:“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话。”何沛媛的语气是平和的,说着看向司机,再一字一顿地质问:“我怎么知道,你,做不做得到!?”眼神有点犀利呢。
杨景行向来保守:“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我确定这是我现在的目标,我会朝着目标前进。”
“如果你做不到……” 何沛媛对杨景行很没信心:“我要怎么办?”说着眼眶好像又在微微用力。
杨景行连忙说:“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提要求,所以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线希望,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你不用对我作出任何承诺,只要你不完全彻底拒绝我,给我一个朝目标前进的机会……等我做到了我应该做到的,你再答应我,再做我的女朋友。”
何沛媛像是考虑了一下的,但结果还是摇头:“我不是冒险家。”
杨景行又说:“我应该达到什么要求什么标准,是你制定的,也是你来考核检验,一切你说了算……而且你可以随时终止这个协议,就是你可以随时叫停,断绝我的希望,我保证不耍无赖……我就是想你能先给我一线希望。”
何沛媛又在想,这次想起根本问题了,视线射向司机:“凭什么要给你希望?”简直有点委屈。
新思路啊,杨景行有点慌:“因为……因为你没完全否定我的硬件条件,没嫌弃我是二手货,也没说朋友同学的问题是完全不可能面对解决的。既然每一条路都没堵死,那是不是可以给我点希望?如果我能达到了你的要求……也是一件好事。”
何沛媛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朋友状态:“凭什么做好事?”
杨景行说:“因为媛媛好呀,善良呀。”
但是何沛媛并不傻,小腰杆一挺,面向司机,控诉:“是你给我使陷阱,不算……如果依你的理论,那好多人都可以有希望了!”
杨景行说:“需要基础呀,我有基础……缘分很奇妙,放在四年前,我见过台上的你,虽然你根本不认识我,但是理论上而言当时的我也是有希望的,只是没一二三号有基础,你当时也肯定想不到未来有一天会被我纠缠……现在风水轮流转了,轮到我了。”
何沛媛要主持正义了:“他们才不像你……”眼神明显不乐意杨景行把一二三号给超越了。
杨景行点头:“是,可能我某些方面的条件不如他们,但是这就是缘分……我们的缘分和基础也不算浅,放在人的一生中,也不容易……所以我觉得你可以给我这一线希望。”
何沛媛有点铁面无私的感觉:“你和你没缘分,跟你基础深的人多的是。”脑袋朝右边一扭。
杨景行说:“相识就是缘分,何况我们……说到基础,两个人之间能有机会还愿意去加深彼此的基础,就是更大的缘分。”
何沛媛没好气:“我不愿意!”小白眼一闪而过。
杨景行点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我的意思就是……”
何沛媛不想废话:“我什么都不愿意!你什么都别说了!”
杨景行看看委屈得失去了气焰的姑娘,点点头:“好,先不说这个了……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要给你考虑的时间。”
“很过分!”何沛媛不给一点希望:“我不考虑。”
杨景行沉默了一下,似乎放弃了:“好吧,那就……我们就当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九号下午五点之后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脸上却更委屈了:“……你就是无赖!”
杨景行严肃:“我说真的,我绝对不再问你这个问题,我以一线希望发誓。”
哟,何沛媛简直刮目相看:“你自己说的!”
杨景行点头:“当然。”
何沛媛点头:“好!”
杨景行再点头:“好,是不是现在生效?”
何沛媛干脆:“行。”
“叮咚!”杨景行还来个声效,然后:“哎,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何沛媛才没这么幼稚,懒得搭理。
“媛媛……”杨景行突然来精神:“我听说有家炙子烧烤挺好吃的,我们去尝尝怎么样?”
何沛媛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你听谁说的?”
杨景行想:“……想不起来了……哎,这是你的?”指的装口红的袋子。
何沛媛没好气:“不是。”
“奇了怪了……”杨景行懵了:“那是谁的?上一次……上一次有女生坐我的车,也是你呀。”
何沛媛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后,好像不放心:“反正你自己承认了,你还念念不忘。”
杨景行点头:“谢谢提醒。”
何沛媛大声声明:“我没提醒你,你就这样吧!”
第一零九三章 分量
杨景行依然是老一套说辞:“面对问题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其实我觉得,你虽然没义务,但是从道义上讲,仅仅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你也可以帮一帮我早点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想得美!”何沛媛几乎呸出来,想了一下:“齐清诺原来帮你解决问题了?”可能是因为涉及到真正的好朋友,语气就温柔了不少。
杨景行回想,摇头:“没有……当时逃避了,或者说没引起重视。”
何沛媛问:“谁逃避了?”
“我。”杨景行显得有自知之明:“所以说从一开始我就是不合格的。”
“知道就好。”何沛媛稍微肯定,但还差得远:“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解决?”
杨景行是总结过的,不用思考就说:“等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晚了。”
何沛媛略惋惜的样子:“你当时为什么要去见陶萌?你考虑老齐的感受没?”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杨景行想了一下后求情:“今天不说这些吧?”
“不想说就不说。”何沛媛好说话,只是提醒:“你以为你的问题只有这么点。”
杨景行急切的:“还有什么?你说,洗耳恭听。”
何沛媛又:“你自己的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认真想了吗!”
杨景行诚恳:“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这几点,其他的都比较容易过关,比如……你爸妈不喜欢我?放心,我很会讨好长辈。”
何沛媛烦躁:“没人跟你说这些……你有没有真正反省自省过?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真的开始追求我们中的某一个,不管能不能成,一旦你有这个念头有这个动作,你想过没有,别人会怎么看待你杨景行?”挺威胁的表情蛮严重的语气呢。
“怎么看?”杨景行好不要脸:“仰视呀。”
何沛媛一声冷笑,有点不忍心打击:“你以为所有人都把你当天才?作曲家钢琴家?”
杨景行点头:“我知道说我不是的人也不少,什么好大喜功、居功自傲,自以为是,好色不知收敛,现在又懒与创作勤于官场,利欲熏心导致牵连学校……就钢琴中心主任这事,教育局那边收到的匿名检举信都好多了。”
何沛媛新奇了,简直震惊:“谁呀?”
杨景行看何沛媛笑:“我哪有精力猜是谁,这么多事关人生的大问题还没解决,那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
“你别嬉皮笑脸!”何沛媛生气了:“检举你什么?”
杨景行知道的:“无德无能违规上任,利用学校资源谋取私利,还有什么利益交换……多了去。”
何沛媛给个很有自信的思路:“是不是田杰智!?”
杨景行摇头:“是谁不重要,这是必然,没有张三也有王二麻子,总会有人。”
何沛媛沉重地想了一下,一点也没想通:“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小人!?”
杨景行说:“小人有小人的用处……我们谈正事,你别岔开话题好不好!”
何沛媛眼中怒火喷司机:“在你眼中什么才是正事!?”
杨景行说:“当然是能引起我喜怒哀乐的。”
何沛媛盯着司机,盯了几秒后,扭脸不理他了。
杨景行眼观六路:“快看下那辆车,新上市的,cc,你觉得怎么样?”
何沛媛回过脸,顺着杨景行指的方向看一眼。
杨景行说:“白色那辆,我超车你看下车头……”
何沛媛简直无语:“你想过没有,别人已经容不得你,你再做什么就真的落实了,就不是诽谤编排了!”
杨景行委屈:“我做什么了?”
何沛媛很直接:“本来就有人觉得你和三零六的关系……你再这样……”所以语言没组织好。
杨景行听懂了:“正好引蛇出洞,如果真的编排了三零六,我就有理由有底气了,就不是个人恩怨了……你看看车,回去给你爸爸推荐一下。”
“不好看。”何沛媛根本没看:“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没体会过?”
杨景行看着姑娘笑:“省省吧,用这个吓唬我,太小看我了,也太低估你自己的吸引力了。”
何沛媛果断认输:“我没你脸皮厚,你不怕我怕!”
杨景行吹起来:“这个,我有信心保护你不受这种恶意伤
害。”
“哼……”何沛媛好俏丽地鄙视了一声,又想起来:“不需要,我没打算。”
杨景行说:“这个车样子比较适合女生,你爸爸也能开。”
何沛媛又想起来一件铁面无私的事:“你以后别去我家了!”
杨景行点头:“我一定经过你同意。”
何沛媛不给机会:“那就别去。”
杨景行挺失落的:“那你就划定个范围,多少米之内不能去?”
何沛媛脱口而出:“一万米。”
杨景行气:“你干脆把我赶出浦海。”
何沛媛不想进行这么幼稚的话题,不说了,只有微抬起的下巴略有态度。
一路向北这么久,车子终于过中环了,距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可杨景行好像不认识路了,求助何沛媛:“你给店里打电话问一下怎么走……”
这个忙何沛媛还是能帮的:“……对,我们已经订过座了……姓杨,留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我们在高架下刚过中环……”
很淑女地打完电话搞清楚了怎么走后,何沛媛挂了电话就发泄似地抱怨起来:“麻烦死了,真是的!”
杨景行明白了:“有好吃的都嫌这点麻烦,难怪你不想帮我。”
“别人至少有吃的。”何沛媛问:“你有什么?”
杨景行说:“我有心……”
何沛媛帮忙揭晓正确答案:“你有念念不忘!”
杨景行似乎后悔了:“难怪都说女人是要骗的……”
“你敢!”何沛媛十分严正,瞪眼:“……朋友会互相欺骗吗?你就是这么定义朋友?”好鄙视这种人的。
杨景行提醒:“朋友,你不给家里说一下?”
“不要你管。”何沛媛不耐烦:“我等会打。”
杨景行好蠢的:“是这边走吧?”
何沛媛好无助:“你看这是十字路口吗?”
两个人接下来不怎么争论人生大事了,好不容易才找着地方。杨景行真是失败,追女孩子的第一顿晚餐就来了这么个跟苍蝇馆子差不多的地方,不起眼的街道不起眼的门面。店内远谈不上高级豪华,规模也小,也就十来张桌子。
何沛媛对一个区区服务员也是和颜悦色的:“请问洗手间在哪?”
杨景行殷勤:“我陪你。”
何沛媛上下嘴唇错位地微微嘟起,再给斜眼。
杨景行就:“我等你。”
几分钟后,何沛媛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杨景行对面。服务员紧跟来过来,边介绍边请客人看菜单。
有两种,炭火明烤和炙子烤炉,何沛媛直接摇头排除不健康的明火烧烤。不过服务员强烈推荐,碳烤牛舌是特色哟,广受好评哦。
杨景行都流口水了:“偶尔吃一次,少吃点就好。”
何沛媛小白眼:“你很斯文吗?”
服务员呵呵:“他很高大呀……”
何沛媛也无需太关心朋友的健康:“能不能两样都点?”
顾客就是上帝,当然没问题。
何沛媛仔细看了看菜单图片,问服务员:“一份牛舌有多少?”
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差不多有五六片吧。”图片上一份是一满盘。
何沛媛很没耐心地问:“一份够不够?”
杨景行是不是有点怕:“先来一盘吧。”
何沛媛又白眼:“牛肉要不要?”
杨景行连连点头:“当然好……蔬菜也来点。”
何沛媛才不需要杨景行的建议,她好爱蔬菜的。
似乎时间还早,生意还没开始,服务员说需要点时间才能把炉子烧到最佳状态,让两位客人稍等。
杨景行看着随意观察环境的何沛媛,吸引她的注意力:“第二次吧,两个人吃东西。”
何沛媛看看对面,想不起来:“哪有第一次?”
杨景行说:“第一次我没吃上,光顾着喂你了。”
这面对面坐着就跟车里不一样了,何沛媛你这脸蛋再怎么扭,他杨景行还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何沛媛可能也知道是无用功,干脆看回杨景行:“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情愿饿死。”
杨景行逆向思维:“这么说我也有点分量。”
何沛媛是高傲冷淡不屑一顾的,然后想起来了,放下下巴,脖子往前一伸:“有屎以来最有粪量!”
杨景行抗议:“吃饭呢!”
何沛媛却更得意了,虽然没出声音,脸上却开了花,一点都不讲究笑不露齿,几乎眉飞色舞,眼睛眯成缝了,脑袋还左右摆动了一下,细腰杆也挺直起来了。
杨景行也笑。
何沛媛显然不想和某人一起笑,很快拉下了脸,不高兴。
杨景行好像没话可说。
何沛媛的样子好像是想什么衣服或者工作的事情去了,想了一会后瞧一眼还在看自己的杨景行,就转移他可能存在的龌龊心思:“你那个歌手,奇杰,怎么样了?”
杨景行说:“昨天跟我汇报了一次,我根本没看,让他再精益求精一下。”
何沛媛看不惯:“坏不坏?如果别人已经写得很好了呢?”
杨景行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选了什么词?”
这个何沛媛是可以分享的,几乎是吟出来的:“漫劳醉墨纱笼,且娱别馆歌钟。”
杨景行点头:“哦,好。”
何沛媛问:“真的好?”
杨景行点头。
何沛媛问:“怎么说?”
被姑娘盯着看,杨景行突然就撕破脸:“好个屁呀好,你看我的策划书没?说了要浅显,要能传唱,你什么漫什么劳狗屁不通……不行,重选。”
何沛媛一线冷笑。
杨景行声明:“这件事我说了算!”
何沛媛点点头,又来:“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
杨景行在品味的样子。
何沛媛的工作态度是没问题的:“行吗?”
杨景行瞪眼把话说穿了:“公报私仇吓不到我。”
“谁公报私仇了?”何沛媛否认,看看顾问,换了个公事公办讲道理的表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单位乱来,我保证我说到做到……”
杨景行自觉,点头:“我不是想追你,是想追到你,哪敢真得罪你,舍本逐末了。”
何沛媛皱眉看着对面:“……能不能别说了,我吃东西都没胃口了。”
杨景行看着何沛媛,似乎忍下了好大一口气的样子,点头:“好,不影响你胃口。”
何沛媛似乎不放心,想了一下,自己带个头:“《挂号》是什么片子?如歌好像在宣传。”
杨景行说:“峨洋独资的小片子,不到四百万,这周刚上线。”
何沛媛说:“学生开学……”
就聊工作了,听杨景行说《挂号》的编剧兼导演被演员给架空了,何沛媛还有点不平,谴责起杨景行来了:“……你不能管管?”
杨景行摇头:“他没有控场能力,我管也没用,而且都要走这一步的……我给他留了个机会,就他再弄个剧本,看情况。”
何沛媛眼神好点了:“……你自己是最年轻的,就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光靠孔亚飞一个人也不行。”
杨景行感慨:“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何沛媛好像理解:“……那盼盼那边呢?”
杨景行不要脸地苦恼:“是不是面对我太有压力了,他们跟其他人一起玩的时候反而比较效率有想法,我过去了就都听我的,都没主动性了。”
何沛媛怀疑:“你没鼓励吧?或者是打击别人的积极性了。”
杨景行不否认:“可能有点,我是想让他们快点成熟起来。”
何沛媛觉得:“急不来……揠苗助长不懂?”
杨景行点头:“是有点急了。”
何沛媛提醒:“要注意点方式方法,一般人面对你都会有压力。”
杨景行嘿嘿嘿。
何沛媛正色:“我是说音乐方面。”
炉子来了,让客人小心着点,烧得红彤彤的木炭。
何沛媛有点惊喜:“好香,你闻,木炭的味道。我小时候经常闻得到,家里有时候也有炭火熬中药。”
杨景行不配合:“不健康,你别闻,也别吃。”
何沛媛不稀罕:“你自己换一桌,抱走!”
杨景行好坏:“偏让你闻得到吃不到。”
何沛媛扭脸不闻了。
第一零九四章 第二呢
还有免费赠送的开胃小菜呢,可是桌子正中被两个炉子占据了,服务员就建议把炙子烤炉移到边上一些,让油烟多的碳烤炉正对吸烟口就行了。
杨景行想帮帮服务员,伸手去尝试移动烤炉。
何沛媛眼尖喝令:“你别动!”
杨景行连忙缩手。
服务员左右陪笑。
何沛媛警醒:“你忘记了?那次你们和交大打球,路主任怎么说你?”
杨景行根本不信:“他敢说我?”
何沛媛小白眼,简直同情:“如果是我被那么大庭广众教训,我记一辈子。”
杨景行左右看,不管算不算大庭广众,他也点头:“好,记住了。”
何沛媛好没担待:“我负不起这个责,让李教授知道是跟我一起生出好歹……”
杨景行把手直接放在炉子上方,威胁:“你答不答应!?”
何沛媛显然不屑一顾。
杨景行当然不敢真去烧自己,转而感叹:“一晃就三年了,那时候你时不时把头发卷起成一坨,发卡又漂亮又可爱……”
何沛媛受不了:“你才一坨,那叫丸子头,凉快。现在长了,不好扎。”
杨景行好学:“你毕业的时候那叫什么头?”
何沛媛嫌弃:“就是这样,还什么头?”
杨景行描述:“不是现在这样,后面扎了一半辫子,还有一半散开。”
“半扎……”何沛媛有点苦恼:“你不懂就别问,跟你说不清楚。”
“不懂才问。”杨景行说:“跟齐清诺一起的时候,想问没得问。”
何沛媛立刻建议:“那你问陶萌,喻昕婷也行。”
杨景行没话好说了。
何沛媛拿起筷子尝尝小菜,细嚼慢咽,又看看杨景行:“你能做我还不能说?”
杨景行摇头陪笑:“不是,我是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比我想象中严重。”
“不成问题。”何沛媛风轻云淡的:“随口一说,与我无关,不想听我不说了。”
杨景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
何沛媛看着对面。
杨景行嘿:“就是,去年《春华秋实》那次,等你的那个男人……”
何沛媛瞟一眼杨景行,完全轻描淡写:“和你无关。”
杨景行觉得:“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一个关心,八卦也行……”
何沛媛伶俐对应:“早干什么去了?我们今天才成朋友?”
杨景行只得坦白:“其实不是关心,你就当是……吃醋,以前没立场问你,虽然也想问。”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似乎斟酌犹豫了一下,可结果还是:“我不想说,也和你无关。”
杨景行伤心:“我对你那么坦白。”
何沛媛明眸善睐讲一片和气地道理:“没人要你坦白,你可以不坦白。”
杨景行又无话可说了。
这凉拌小蔬菜的味道肯定好,何沛媛尝得津津有味,所以表情还算晴朗地揭穿:“我不信你没听她们说,王蕊!”
杨景行叫苦:“我能听她说什么,你对姐妹都那么守口如瓶,我就知道去过单位一次。”
说着也吃起小菜来,发泄。
何沛媛审视杨景行:“你想知道什么?”明显是不会告知的语气。
杨景行想了一下,纳闷:“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知道了心里舒服,有底。因为什么,虽然我就看见过一次,也没说话,但是我对这个人印象很不错。面由心生,看起来就是个好人。王蕊还说蛮帅的,对她们怎么客气,说话怎么素养。”简直气愤了。
何沛媛好像有点得意,嘴角带笑:“你们不是没说吗?”
杨景行很不甘心:“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服务员上菜了,肉和蔬菜看起来都挺新鲜,牛舌的颜色形状简直是漂亮。小巧的烤盘烤网也架在了炉子上,真是小,够烤点什么东西呀。
何沛媛开动了,声明:“你烤你自己的。”把肉类的盘子朝杨景行这边推一些。
杨景行烤上两片牛舌,继续话题:“你还没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何沛媛很不耐烦:“别影响我食欲。”
杨景行异想天开:“是我影响还是那个人?”
“你!”何沛媛才不客气,但是筷子在烤盘上扒拉得勤快,似乎有强迫症,要把食材摆得均匀好看一些。
杨景行却点头庆幸:“那就好……只能我烦你,别人不行。”
何沛媛简直退避三舍,匪夷所思地看着杨景行:“……神经病!”
杨景行问:“他追你多长时间。”
“好久。”何沛媛有点不要脸:“烦死了。”
杨景行问:“多久?”
何沛媛看看杨景行,又打击:“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无赖……没多久,也不是追,说清楚不合适就算了。”说得清淡,但好像也有点遗憾。
杨景行又问:“为什么不合适?”
何沛媛皱眉:“就是不合适。”
杨景行不知进退:“哪方面?”
何沛媛好烦躁,把筷子都搁下了,很没好脸色地看着杨景行:“你有完没完?是我大姨给我介绍的,我一开始就反感相亲,看我大姨的面子才见了一面。后来是找过我几次,别人很绅士风度,不像某些人,我总不能翻脸吧。最后没办法就找个理由打发了……行了吧!可以吃了吧?”
杨景行把开始滋滋冒油的牛舌翻面,问:“用的什么理由?”
何沛媛想了一下,嘴角又隐隐得意:“我说我喜欢女人!”
杨景行简直不信:“这也行?是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那个臭女人是谁?在哪里?”
何沛媛嘻得有点灿烂起来:“……要你管。”
杨景行不服气:“我要公平竞争!”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挺怀疑的:“你说真的?你对那个人的印象?”
杨景行点头:“第一印象真的不错……而且理论上,不能轻视敌人也不能仇视敌人,这是打胜仗的基础。”
何沛媛又轻蔑了:“别恨你的敌人,会让你失去判断力,《教父》。”
杨景行稀奇:“你也看教父?”
何沛媛反问:“为什么不能看?好多遍了。”
杨景行失落:“我没得吹了呀。”
何沛媛咯咯:“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没事尽看电影了……《
狗镇》你看过没?”
杨景行摇头:“听说过,没看。”
何沛媛问:“真没有……等你看了再讨论吧。”
杨景行夹起一片牛舌:“来,好了。”
何沛媛怀疑:“熟了没?”真是不给面子,自己夹了烤网上的另一片,不要杨景行的。
羊肉是不如平京的,但是牛舌很不错,牛肉看上去也值得期待。两个人边吃聊一下电影,自然避不开《饮食男女》的片头,《喜宴》,还有什么老鼠,巧克力……何沛媛似乎真比杨景行看得多,说起一部什么女大厨和男人的爱情电影,杨景行听都没听说过。
何沛媛还考杨景行:“知不知道黯然**饭?”
杨景行点点头:“……食神。”
“不喜欢这部。”何沛媛在兴头上:“高中过年的时候,电视台经常会播《满汉全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部最有喜庆氛围,很应景,看过几遍了也愿意看。”
“我也在寒假看过。”杨景行再次尝试,夹给何沛媛第二片烤好的牛舌。
“自己吃呀。”何沛媛真假,边说边端盘子接着,又还怀疑:“……心里在滴血吧?再点一份。”
杨景行摇头:“欠着点,下次再来。”
何沛媛警惕性好高:“你自己来……为什么往往越好吃的东西越不健康,尤其烧烤。”
杨景行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我们立个规矩,多久吃一次。”
何沛媛说:“越少越好……你爱吃随便你,别拉着我就行。”
杨景行不要脸:“那我就跟着你吃健康的。”
何沛媛劝告:“别得不偿失……真三五个月,怕你连仙女也不要了。”
杨景行摇头:“有这么夸自己的吗?你哪点比仙女好?”
何沛媛才不在乎:“你找的仙女去。”白眼不光给对面,也赏给筷子上的半片牛舌,看样子恨不得扔掉。
牛小排也是滋滋冒油,要顾客自己撒点芝麻和葱花,杨景行也把第一片给了何沛媛,起身伸长手直接放进姑娘碗里去了。
“习惯怎么养成的?”何沛媛似乎真的不喜欢:“原来看你给喻昕婷夹菜……让人觉得很奇怪。”
杨景行摇头:“没什么含义……你知不知道我亲手喂吃的喂得最多的是谁?”
何沛媛完全不猜:“不知道,没兴趣。”
杨景行腆着脸自己说:“一一最多。”
何沛媛笑了,虽然带着点鄙夷但也算灿烂,不过很短暂就又教训:“你舌头是铁打的吗?那么烫也敢往里放,知不知道口腔癌?”
杨景行先放下。
何沛媛瞬时又换上使坏的表情:“第二呢?陶萌还是老齐?”
杨景行摇头:“小时候喂过刘苗和夏雪,应该有好些次,分享。”
何沛媛估摸:“二十五号星期三?”
杨景行点头:“她们在家过中元节了过来。”
何沛媛叮嘱:“你好好陪。”
杨景行问:“你能不能帮帮忙?”
何沛媛摇头:“没你清闲……有空也不会去。”
杨景行给烤网上放蘑菇:“弄个你喜欢吃的……”
第一零九五章 无奈无赖
这顿饭吃的东西挺不错,何沛媛肯定了贵点也值,并且没有过分在意健康。不过对于聊的内容,何沛媛就始终不肯包容接纳,一直维持挺高的防御警戒线,简直是严防死守,让杨景行根本没机会。
第五片也是最后一片牛舌烤好了,杨景行夹提起来递过去。
何沛媛抗拒:“别给我,我要喝汤,饱了。”
杨景行劝:“不多这一口。”
何沛媛多斯文呀:“你当然一口,我看就是一块牛排……让开,别挡我!”
杨景行求之不得,不过也没急着烫嘴巴:“才开始,不要米饭了?”
何沛媛摇头,但是叫服务员来要米饭,问杨景行:“两碗够了吧?”
杨景行保守:“先来两碗。”
何沛媛是比较佩服的,观察一下杨景行:“你这四年长高没?”
杨景行说:“好像有一点,一厘米。”
何沛媛就鄙视了:“白吃了那么多。”
杨景行懒得伺候了:“你又长了多少?”
何沛媛哼:“我高三就没长了,女生发育早……女生一米七对应的男生是一米九,知道吗!?”
杨景行哈一声冷笑:“谁说的?联合国?”
何沛媛十分相信:“科学依据!”
杨景行好奇:“科学依据有没有说,一米七的女生……胸围应该是多少?”
何沛媛冷眼看着杨景行,不管烤盘上的食材了,两只手都放在了桌沿边,筷子是敌对的架势。何沛媛这个坐姿虽然会让双臂略微朝胸口收拢,但是基础太薄弱,t恤下的那点点高度完全无动于衷。
瞟了两眼何沛媛的神情,杨景行又害怕起来:“是你先刺激我。”
何沛媛继续无情凝视。
杨景行又说:“我的意思是,其实你的胸围和我的身高一样,也不是拿不出手。”
何沛媛连筷子都松开了,手放了下去,看样子是准备长期斗争。
杨景行又高兴了:“生气了吧,还是在乎吧?”
何沛媛脸上憋不住尊严地开口:“我……怎么样和你无关,轮不到你说长道短!”义愤填膺的。
杨景行觉得:“斗嘴而已,怎么成说长道短了。”
何沛媛的表情好像是在暗暗记仇。
杨景行又说:“很多事情都一样,人也是,优点太多就会导致相对的短板比较明显,也是自身的原因……你说你如果身材比例没这么好,脸蛋也不漂亮,谁还看你的胸?”
何沛媛不像开玩笑,严肃告诉对面:“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不要成为只能用漂亮概括的人,最肤浅最庸俗最廉价……尤其是,要和只会用漂亮来形容你的人保持距离,因为他们更肤浅更庸俗!”
杨景行正经对待,仔细看了姑娘一会才点头:“我承认,漂亮是我喜欢你的若干个重要原因之一,要我忽视媛媛的好看我绝对做不到。不过我觉得什么都是由内而外的一个整体,喜欢也是,有肤浅的部分也有深刻的部分,不能因为我肤浅了就全盘否认吧?而且我早就说过,我也欣赏媛媛的乐观大方、善良活泼、自
信自爱……”
何沛媛才不要杨景行深刻呢,她赶忙拿起筷子,好不耐烦地一戳烤盘:“吃不吃?焦了!”
杨景行端起饭碗:“而且我是辩证地肤浅,不是盲目地庸俗……”
何沛媛使劲戳:“你吃,你吃,烫死你……管你肤浅还是庸俗,随便你!”
杨景行就着何沛媛烤好的黄瓜蘑菇刨了两大口饭,又感叹起来:“有点悲喜交加……不对,应该是喜忧参半。”
何沛媛尽量谨慎:“你没什么好喜的!”
“怎么能不喜?”杨景行分析:“就是因为媛媛具有这种抵制肤浅和庸俗的品质,今天的我才能有一线希望,不然很可能只能相逢恨晚……不对呀,如果不是这种品质,也不用恨晚了。”
何沛媛坚持观点:“和你无关,我自己的事。”
杨景行觉得:“以前是无关,但是现在就有关了……不过我看样子我也要打持久战了,还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何沛媛是不是连朋友都不想当了,都懒得劝了:“你自己不怕浪费时间随便你,以后别恨我就行。”
“浪费时间?”杨景行好笑:“就这几天,我干什么事都特别有动力,觉得时间都格外有意义。”
何沛媛点头:“当然,念念不忘肯定有动力。”
杨景行好后悔:“以后不跟你说真话了。”
何沛媛无所谓:“你想骗就骗吧,尽管骗。”悠闲地给烤网上放一片牛小排。
杨景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骗,我也不想爱情是骗来的。”
何沛媛呵一下:“你骗还是不骗,都没有。”
杨景行吃饭发泄:“……我就当是鞭策是激励。”
何沛媛轻描淡写:“那你就是骗自己。”
杨景行包着一口饭看姑娘,好像真的有点伤心了。
何沛媛又左右摆头一下,蛮得意挺开心地烤肉,抽空喝口老鸭汤,也再尝一点点小菜。
杨景行想起来:“问问有没有苦胆,来一个。”
何沛媛一惊,不过马上看穿:“……卧薪怎么办?”
杨景行问:“你觉得什么最有效果?”
何沛媛才不上当:“都没用……这个好了,别浪费……你干脆一口一碗,吃完我回家!”
杨景行聪明地放慢速度:“这么早,吃完陪我去逛街。”
何沛媛好过分:“没义务……”
不过何沛媛对食物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给牛小排上撒了盐和葱花,翻个面再来一遍,葱花多加一点,再翻面,用夹子往烤网上按压一下,这姑娘挺满意自己的技术:“最后一片了……你怎么这么能吃?”
杨景行说:“你厨艺好,还真没女生给我做过饭。”
何沛媛立刻就用夹子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上搞破坏,胡乱戳戳,满脸的意志力。
杨景行伸筷子抢赢了,就着菜把最后一点米饭一起消灭了,心满意足。
何沛媛着急地催:“山楂茶喝了,回家!”
杨景行慢条斯理:“夜生活还没开始……”
何沛媛声明:“我要上班。”
杨景行喝口茶,建议:“我觉得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
何沛媛皱眉:“什么?”
杨景行说:“我不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
何沛媛不表态,沉默了一下后站起来:“你不走我走!”
杨景行连忙结账。
真是男追女隔座山,出了烧烤店,杨景行还要几次三番好话才把何沛媛请上车。
何沛媛真是挺不高兴的,还没等司机坐稳就开始发难:“杨景行,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这种人?”绝不是开玩笑。
杨景行哪里是什么天才,挺无助:“……什么?哪种人?”
何沛媛有点声色俱厉:“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其他人?”
杨景行短暂思考,说:“当然不是……我跟别人不一样,因为同学朋友同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的关系一方面是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之一,但同时也让你不方便过分打击我,不能用太极端的方法拒绝我,你跟我说你喜欢女人我肯定不会信……所以说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其实也是我仰仗着打持久战的基础之一。我有劣势也有优势,如果没这个优势,我就没办法跟你耍无赖,你今天也不会跟我出来了。是不是?”
何沛媛盯着杨景行的眼睛听他说完,然后上下嘴唇微微错位一噘:“……你还知道你是无赖?”
杨景行还有理由:“我也是无奈才无赖呀。”
何沛媛脖子一直,腰杆一挺:“杨景行我告诉你,说实话,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你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没今天这么好说话!”
杨景行有点惊恐:“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这样还算是好说话?”
“当然!”何沛媛双眼一瞪:“如果不是往日……当了这么久朋友,我陪你吃饭?你想得美!”
杨景行是想得美:“我们算是四年的朋友了,差不多吧?”
何沛媛不给面子:“三年,最多三年。”
杨景行讲价:“三年半,不止,准确点说是三年九个月。”
何沛媛不太在乎:“就当三年半。”
杨景行点头:“好,那我就追你三年,如果还不成功,我们就接着那半年继续当朋友。”
这什么跟真么呀,何沛媛看着杨景行,反应过来后就气愤:“凭什么?哪有三年半,我们说过几次话?除了那次,然后就一直到你说介绍林姐,那还是齐清诺的意思……”
杨景行强烈要求对方暂停:“你听谁说是诺诺的意思?”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不然呢?”
杨景行说明:“当时是我提出来的,我先问她的意见,她本来不支持,但是尊重你的想法……”
何沛媛问:“为什么不支持?”
杨景行说:“因为知道你不愿意,事实也证明了。”
继续互瞪了两秒后,何沛媛中断两人交锋了好一会的视线,扭脸看右前方,平淡说话:“不好意思,不该说你前女友。”
第一零九六章 老四加油
车里好安静呀,杨景行还是尽快调整了本来显得急切的语气,变得服软:“怎么又上纲上线,这和前女友有什么关系。”
何沛媛扭脸,几乎完全背对杨景行。
杨景行着急地朝副驾驶靠近:“怎么了……”
“没什么。”何沛媛依然平淡:“开车吧。”简直柔和。
杨景行尝试梳理一下:“当时确实是我跟齐清诺提起来,因为很早以前你就跟我说过拍广告的事,是不是?而且杜林那边我很放心……我当时是想,媛媛如果能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就没压力了。”
何沛媛背对点头:“谢谢你们。”语气好诚挚的。
杨景行更怕了:“别这样……你告诉我,我又错在哪里了?”
“没有。”何沛媛语气轻柔,回脸看一下杨景行:“开车吧,我开玩笑的。”眼神中好像有点有话好说的商量语气,完全没了吃饭时优势气场。
杨景行继续自检:“给你介绍杜林我确实欠考虑,齐清诺也提醒我了,说如果你愿意早就走那条路了,用不着我多事。而且在那个时间点,还有可能让你误会……”
“什么误会?”何沛媛不看杨景行地问,似乎是明知故问,给对方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
杨景行说:“怕你多想,以为是想让你还钱。”
何沛媛点头,诚意满满:“是,我就是这么误会你前女友的,我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么想!”
“知道你不是,知道你不会这么想!”杨景行苦口婆心:“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作为朋友,齐清诺肯定会有这方面的顾虑,这就是朋友该做的,尽量为对方考虑。包括我,我也应该想到。如果不是朋友就不会这么想,就不必在乎你的感受。站在你的角度多考虑一点,不算误会你吧?”
何沛媛摇头:“不是误会,你猜对了,我就是小人之心,我就是认为齐清诺是想让我还钱……”
“能不能别说气话?”杨景行好苦恼,几乎抓脑袋,然后突然明白了:“哦……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怕你误会齐清诺?”
何沛媛短暂微笑一下:“你放心吧,我知道了,不会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媛媛!”杨景行恨不得下跪:“我给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确切确定地知道。”
何沛媛连连点头:“已经知道了!够了!别说了好不好?”有点烦。
“你知道?”杨景行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想?”
何沛媛点头:“知道,你在想不能让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污蔑你的诺诺。”又是很通情达理的语气。
杨景行用力说明:“我想的是要让我真在追的女生知道实情的经过,以前就应该知道,现在就更应该知道。我想的是不能让我追的女生和她的朋友之间有什么万一的误会,我想的是不能让你有什么万一的想法。就算不是齐清诺,那怕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我也会就事论事地跟你说清楚,因为我的出发点是你!”
对方连环臭屁,何沛媛可能被熏晕了,眼神都有点呆滞,更没说话。
杨景行继续:“我是怕你会认为那是齐清诺有目的的想法,虽然你会这么想的可能性很低很低,我也觉得应该避免应该说明,因为如果那样首先造成的就是你的不愉快,不是我认为媛媛你小肚鸡肠,而是因为我在乎你。”
在司机殷切的目光中,何沛媛看样子是认真想了一下的,然后开口:“开车吧,麻烦你送我回去,谢谢。”
“可以开车。”杨景行说着就动作:“但是我们好好说……这么说吧,假设什么时候你看见别的女生在我车上,这个女生也根本不认识,可能也根本不在乎。但是我也会主动跟你解释,不是我怕你小肚鸡肠,也不是怕你误会了别人,就是因为我在乎你。”
“你别说了!”何沛媛突然弓腰用力对中控台苦诉:“我想安静!”
杨景行就不说了,开车吧,连起步上路也尽量安静点。
过了有一会,何沛媛开口了,语气中肯:“不管是气话还是真话,我现在都不想说,也不想听……你安安静静送我回家好不好?”
杨景行稍一犹豫就点头:“好。”
何沛媛得寸进尺:“从现在开始,你的电话我不会接,短信也不会回……你能不能不打扰我,让我好好想一想。”
杨景行不甘心了:“我刚刚说这么多……”
“我听到了!”何沛媛中肯点头:“都听懂了……我也想相信你……”声音却突然出现哭腔。
杨景行点头:“好,我不打扰你……最多发短信,你可以不看。”
“不说了……”何沛媛是不是怕司机发现自己哭了,挺仓促:“今天说够多了,累了,我想安安静静回家。”感觉这姑娘好期待那种状态的。
杨景行简洁了:“……好。”也挺沉重的。
车里安静了,何沛媛从包里拿纸巾拆开,擦眼泪,都是没什么声音的,也只需要擦那么一下下。
今天真是跑了蛮远的,到何沛媛接有近四十分钟的路程。车里两个人都是讲诚信的,说了要安静就绝不出声,只不过杨景行会时不时看看何沛媛。而何沛媛就像是坐的出租车,有心事想也挺无聊。
杨景行开口了一次:“锐志也不错,口碑挺好……”
何沛媛看看司机,视线再朝车外搜寻一下,稍微点了下头。
杨景行没抓住机会,保持沉默了,甚至都没开慢一点争取点时间。
快到的时候,何沛媛说话了:“就停外面。”几乎就是对师傅的语气,客气礼貌。
杨景行点头:“好。”
又安静了两分钟,司机在小区大门口停车了,何沛媛依然客气:“谢谢。”
杨景行还抱着点幻想,提起口红袋子:“拿着吧。”
何沛媛摇摇头,看着杨景行:“我说齐清诺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杨景行陪个苦笑:“说得好像我不知道你……”
何沛媛摇头:“不管怎么样,你利用也好,玩弄也好,我也没有理由怪到你念念不忘的人,这点道理我懂。”说着还笑一下。
杨景行苦闷摇头:“不是……”
“别说了。”何沛媛只准州官放火:“你答应我了。”
杨景行点头。
何沛媛略欣慰的表情:“拜拜,谢谢。”
杨景行笑一下。
何沛媛下车,像是饭后散步,走进小区里面后,这姑娘还是在那个位置回头看一下,但是也就看一眼,就继续回家了,没有干涉杨景行的目送,也没回应他的挥手。
杨景行也直接回家了,才八点不到。在琴房和电脑前捣鼓了好一阵,感觉效率不高。混到九点过,在接了母亲的周末超长盘查电话又联系了平京那边的工作进展后,杨景行也给齐清诺打电话:“我明天约了奇杰见面,你们那边也抓紧着点。”
齐清诺嗯:“没问题,七拼八凑很简单。”
杨景行说:“那你弄好了直接发给我。”
齐清诺没压力:“好,最迟后天,可以吧?”
杨景行嗯:“多缓我两天也好……细节方面你带着她们多琢磨一下,我也没经验,到底怎么精确点把握这个度。”
齐清诺笑:“强调几次了?这么不放心?”
杨景行也笑:“群戏啊,我都想画分镜了,还要多商量几次。”
齐清诺呵:“想转行?听黄倩池说峨洋现在很忙。”
杨景行笑:“没转行,都是为音乐服务,立足本行。”
清诺说:“我们这边可以少操点心,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到位的顾问再指正。”
杨景行嘿:“那好,先不说了。”
齐清诺嗯:“拜拜。”
也快开学了,尚浦高中零三三班也还有好几个没毕业的,杨景行上校友录看了看,果然光靠这几个人是撑不起来的,校友录现在挺冷清,像是上次返校聚会把大家的热情和同学情透支了,或者就是都太忙了,或者是大家不再需要校友录这么落后的形式了。
陶萌的上一次露面还是一个月前到费城后的通知,然后好像就没上线,连一个多星期前同学关于组建尚浦北美同学会的重大提议都没回应。
杨景行回了个贴,说自己秋季应该会去纽约,不要脸地希望能得到北美同学会的招待。
法国这会是下午,杨景行给孔晨荷打电话:“忙不忙?”
“昕婷在拍片。”孔晨荷语气有点兴奋:“昂布瓦斯城堡,你知道吧?”
“不知道!”杨景行没好气:“了不起。”
孔晨荷嘿:“昕婷故地重游,我们先到里昂,昨天到南特,今天早上过来的……还是有点远,从南特过来。今天夕阳太好了,这一路都好顺利!”
“那就好。”杨景行也没太嫉妒:“给哪家拍的片子?”
孔晨荷说:“一个网站,dg安排的。其实不想拍,都腻了,主要是想公费旅游,哈哈……”
杨景行鄙视:“你们才拍了几次就腻了?要点脸行吗?”
孔晨荷嘿嘿:“主要是千篇一律,没惊喜……我准备给你打电话的,艾自然男朋友跟她求婚了,她高兴惨了。前天,给我们打电话变说边哭。”
杨景行鄙视:“没出息,有什么了不起。”
孔晨荷呵:“……可惜我们二十四号要飞东京,回纽约可能月末了。”
杨景行问:“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孔晨荷说:“还没定,但是肯定很快,他们没我们那么麻烦……至少是年内。”
杨景行说:“好,到时候告诉我,帮我送个礼物什么的。”
孔晨荷答应:“嗯,好……她肯定惊喜。”
杨景行说:“你去忙吧……你们玩归玩,千万注意安全,别得意忘形放松警惕,法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孔晨荷说:“巴黎有点,其他地方都还好……你放心,dg也很负责,其实都用不着我。”
杨景行嗯:“那你就陪着玩,也别光玩,我都要毕业了,你的学业还是要完成,别到时候还是个高中学历。”
孔晨荷说那是一定的,一直在学习呢,还神秘地透漏:“告诉你,我们星期二到的里昂,超有面子,里昂音乐学院到酒店拜访,想请昕婷去讲座,那个克洛德教授……嘿嘿,想亲昕婷。”
杨景行不要脸:“好哇,从此进我黑名单……相亲我们中国姑娘。”
孔晨荷连忙说明:“没亲到,一点都没!所以当时有点尴尬……他好推崇你的,说你是新世纪以来第一个让他看到未来的音乐家……我觉得dg是不是故意安排这种行程,不过只要他们不说破就好……”
杨景行觉得:“没有这么刻意吧,圈子就这么大。别想多了,好好工作就行,我就问一下,不干涉。”
孔晨荷嗯:“……有时间我们就回去看一一。”
杨景行:“好,你们忙,一路顺风。”
十点过,杨景行给齐清诺发了条短信:我准备追媛媛,试试看。
齐清诺蛮快回应:鄙视你,电话里说话不出口吗?祝你成功,老四加油。
杨景行:哈哈。
齐清诺:不能帮你,避嫌。
杨景行:早点休息,晚安。
齐清诺没再回复。
第一零九七章 好过分
八月二十三号,杨景行一大早又管不住自己,给何沛媛发了条短信:为让媛媛有个美好的星期一,我保证,今天不再骚扰。
何沛媛是说话算数的,没回音。
杨景行其实也没什么空闲去骚扰别人,日程安排得很满,辗转宏星和峨洋。宏星这边,练习生的暑期培训班要结业了,张英奕有一个比较好的想法,就是做一个年度作品放出去,以后每年一次,为几年后的正式出道作铺垫。为十四五岁的初中女生做团体作品,四零二工作室当然是要担起重任。
还有kmidoo,韩正勋数次邀请杨景行去韩国,可是杨景行始终抽不出时间来,而kmidoo上一首单曲早已经过了生命周期的巅峰,得抓紧制作下一首单曲了。韩正勋帮着组合预约四零二老师的时间,下定决心这次一定全方位全力配合四零二的工作,势必要让kmidoo更上一层楼。
戴清的新专辑发行在即,和秋季学期开学时间一致,宏星也拿出了不少资源,歌友会见面会什么的筹划了不少场次。公司上下似乎都认定了戴清是杨景行的人,鸡毛蒜皮的连专辑封面都要四零二删选定夺。
张英奕现在对戴清也是比较重视的,视为公司最可预期最有保障的一个新增长点。戴清之外,再长远一点打算就是还没正式出道的游田昊了。张英奕也知道女人的钱好赚,游田昊的外形没得说,只不过是创作路线上是不是可以朝女性市场更加靠拢一些,这个就需要杨景行去做工作。
也不能只顾着寻求新增长点,张英奕非常正经地和杨景行就程瑶瑶的下一步发展进行了深入探讨,好像公司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续约,杨景行只需要考虑音乐方面的东西。
除了程瑶瑶,安卓也必须进一步重视,成功的转型之后再战十年没问题。童伊纯也得寄予厚望,俗气点说,她现在有孩子了,丈夫也回国了,除了音乐理想,养家更是现实问题,公司也得多为歌手考虑现实问题。
总的来看,宏星的前途是一片大好的,目前公司的运转也很顺畅,并没有因为张彦豪的缺席而出现什么明显故障。
比起宏星半年就过亿的营收,峨洋的落差就很大了,除了杨景行自己借钱给公司投资《美中不足》,峨洋接下去最大的项目就是为华年音乐播放器的正式上线构建服务器。峨洋自己是没能力做的,只能继续外包,虽然三百来万的投资放在当今it业根本不值一提,但也走走正规流程,招标什么的。
就是服务器招标这事,峨洋内部都还没完全确定细节要求,标书都还问世呢,王建贤就帮他朋友递标函了,说是左悦的同学的老公……
可喜的是如歌网终于可以开始挣钱了,正跟主动找上门的广告代理商谈合作细节,为了拿下每天近三十万ip的如歌网的广告一代,对方愿意开出一年一百万的保底,也是看上了如歌网的成长势头。现在的一百万对峨洋而言虽然杯水车薪,但也让庞惜喜出望外,所以她说服了杨景行,说做一些有品位有价值的广告也是对网站有益的。
除了广告价格体现网站价值,现在一些什么颁奖典礼也会主动邀请如歌网作为合作媒体去参加,一些艺人或者公司也开始针对如歌网做专门的宣传策划,越来越多的策划公关开始越
来越勤快地跟如歌网拉关系……现在庞惜走出去的职位是如歌网人事总监,而不是四零二工作室助理。
网站算是走上正轨了,播放器才刚刚开始,电影更是初出茅庐,峨洋又要开始搞唱片和经纪业务,为付飞蓉和成路的正式出道做好准备。公司的业务确实杂了点,庞惜的计划是在合适的时候分割开,音乐和电影方面还是寻求更多的专业人士去另起炉灶,不然这老板也当得太累了。
晚饭后,杨景行又和奇杰在四零二工作室碰面。果然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么多天的时间,奇杰按照杨景行大体要求,结合上自己的音乐理念,把岳飞的《满江红》、苏轼《念奴娇》这好几首有气势的诗词精挑细选后融入到说唱词里面,虽然从文学角度去看是不伦不类,但是说唱出来也还算挺有诚意,不算胡拼乱凑。
奇杰还有感悟,就是这些天的创作让他感受到了中学时期感受不到的意境和力量,那种情怀那种胸襟……
忙了一天后,杨景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给何沛媛发了条短信:为了让媛媛睡个好觉,我再保证,今天最后一条,晚安。
何沛媛依然没回消息。
星期二中元节,杨景行一早依然是短信问候何沛媛,也不出所料没有回应。
午饭前,齐清诺打电话给顾问了:“东西发给你了。”
杨景行嗯:“好,我马上拜读。”
齐清诺问:“歌手那边怎么样?”
杨景行叹气:“感觉比我强不了多少,可能要你们润色一下。”
齐清诺不谦虚:“行呀,你尽快过来。”于菲菲也在召唤顾问。
杨景行嘿:“我发给你,今天过不去了。”
齐清诺嗯:“也好。”
三零六的水平明显比奇杰高得多,虽然走的是优美路线,而且大部分是千古绝句,但是在衔接和融合上并没有什么生硬和牵强,主要是采用了点评和感悟的方式,而且多是引经据典,比如“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后面就接的是“孤篇压全唐,哲理或迷惘,憧憬或悲伤”,通观全篇,肯定让谱曲人压力倍增。
一个巧合吧,三零六不知道是谁选了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被放在了倒数第二句,切合了整首歌词优美却饱含着气质的情感走向,可是奇杰的创作中也有这一句。
文盲是无能为力的,杨景行看来看去后还是只能再打电话给齐清诺:“我下不了手,还是要你们见面聊,让菱子联系歌手,你们约个方便的时间,跟我说一下。”
齐清诺说:“我们现在就很方便。”
杨景行想了一下:“歌手应该也有空……三点,行吧?我和歌手一起过去。”
齐清诺嗯:“好,等你。”
杨景行让奇杰来跟自己碰头,看了三零六的东西后,奇杰好像也自愧弗如,想要杨景行给自己一点时间再琢磨琢磨。
杨景行安抚歌手,技不如人没什么丢脸的,自己也一样,虚心学习和尊重就可以了。
两点不到,顾问的车子开进浦海民族乐团。下车后,奇杰默默跟在杨景行屁股后面,好像有自知之
明,知道那边楼上的女生们不是欢迎自己的。
上楼,面对一群青春美少女的灿烂欢迎,奇杰却比见著名制作人的时候拘谨多了,几乎都不敢站出去,就能对郭菱点点头。
杨景行拍一下奇杰的肩膀:“来介绍一下,菱子不用了……齐清诺,三零六团长。”
奇杰一点不像个说唱艺术家,仓促点头:“你好,齐团长。”
齐清诺笑:“你好,丑话说前头,我们第一次接触说唱音乐,你要耐心点。”
奇杰干笑,不知道说什么。
杨景行继续:“刘思蔓,副团长,二胡……”
顾问耐心逐一介绍,女生们也都是礼貌或者热情的。何沛媛站在最后面的,杨景行也不会落下:“她叫何沛媛,三弦。”
奇杰的视线在何沛媛脸上一扫而过,没个正眼地打招呼:“你好。”
何沛媛虽然始终不正眼瞧顾问,但是对客人还是送上正式的微笑:“欢迎。”语气也是很友好的。
杨景行好过分,问奇杰:“都记住没?要不要重复一遍?何沛媛……”
王蕊是有正义感的:“阿怪!你怎么这样?”
齐清诺安抚尴尬的奇杰:“我们艺术交流,音乐认识。直接点,先来一段?”
奇杰当然点头:“好,行。”
刘思蔓还带头鼓掌欢迎欢迎,蔡菲旋也鼓励歌手是久仰大名了。
都进排练室吧,擦身而过的时候,杨景行终于接到何沛媛一个瞬间的白眼。不过不像是有意的,只是顺带扫过他脸上,可能何沛媛自己都没意识到。
女生们挺好客,关心歌手是不是能在这小房间里把水平施展开,需不需要什么辅助,美女鼓手即兴打节奏应该是跟得上的。
杨景行催歌手:“来吧。”
奇杰明显是紧张了,不光肢体动作,连音量声线气质都放不开。不过好在准备够充分,还是有七分水准。
青春美少女们显然是包纳的,不光听得有滋有味,看得兴致盎然,甚至还能回应着歌手的说唱节奏。
听完之后,女生们纷纷鼓掌,连连赞叹,好厉害啊,语速那么快但是吐词清晰,而且很有力量感……柴丽甜甚至都能对编曲提意见了。
专业技术得到承认了,奇杰就开心了些放松了些,能谦虚了,说自己的词还需要修改。
开始工作,齐清诺直接跟歌手商量,关于那句重复了的不废江河万古流,三零六刚刚之前的讨论意见是都保留下来,作为一个呼应:“……麻烦谱曲的做下文章,你觉得呢?”
奇杰点头一下后看杨景行。
杨景行好不得了:“词的事你们商量,我什么活都能接……这句是谁的?”
刘思蔓不好意思地坦白:“我的……后面的是老大接的。”
杨景行看何沛媛:“你不是说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吗?我还专门学习……”
何沛媛打断顾问:“要你管。”一脸不耐烦。
齐清诺好兴致:“你猜,哪句是媛媛的。”
女生们集体支持,不光要猜标杆,都得猜,猜不中就罚……
王蕊好狠心:“错一次请一顿!”
第一零九八章 怎么了
因为要求了通俗和亲民,所以三零六组装起来的歌词不算艰涩,顾问基本读得通。在女生们的怂恿中,杨景行又装模作样斟酌了一下,还是摇头:“我只能看出来都是青春美少女选的句子……最最漂亮的是这句,风又飘飘雨又潇潇,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蔡菲旋的神色出卖了自己,但是嘴上尽量不客气:“怪叔品位好差呀。”
杨景行赶忙猜:“这句是旋子的,对不对?”
王蕊睁眼说瞎话:“不对,不是竹竿的!”
柴丽甜也着急蔡菲旋的演技:“如果让你当地下党……明白了,你是那边的卧底,隐藏好深啊!”
郭菱更是站在集体利益指责顾问:“不能这样,不能排除法,照顺序猜。”
于菲菲也觉得:“怪叔好狡猾,察言观色。”
杨景行觉得:“先猜一句,你们先把这顿请了……”
女生们简直要暴动,绝对不行,刘思蔓不怕得罪顾问:“耍小聪明的不算……要发挥真正的智慧。”
王蕊拍着椅子靠背铁面无私:“让你猜媛媛,猜对才算。”
邵芳洁的脸上是好心情:“已经错了。”
高翩翩好心:“可以再给一次机会。”
杨景行一脸正经:“别闹,我在构思吗,这句怎么来……”
女生们集体打击,这句不用顾问谱曲了,她们早就商量好了旋律,互相推诿之下,还是由作曲者柴丽甜自己唱给顾问听:“保证你的小脸上,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黑不溜啾,绿了吧唧,蓝汪汪的……”
柴丽甜的作态让一屋子人大笑,何沛媛也呵了一下。奇杰则在旁边站着,像是苦笑。
齐清诺笑话完柴丽甜之后号召:“行了,不耽误时间了,给你份初稿,能不能量身定制。”
所谓初稿,就是每个女生一开始选定的词句,还没有排序串联衔接的,几个女生都有多手准备几选一,也有最终稿不出自初稿的。
于菲菲节约时间主动跟顾问说明:“不负如来不负卿没地方好方,老大说也不是原文,我就呼应小洁,更待江南半月春……”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地方放,而是初稿中除了于菲菲,其他人选定的诗句都和爱情无关,可能是成熟了吧。
齐清诺是最通俗易懂了,选的句子是“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只是后面衔接的是“鸿儒笑谈古今事,往来白丁唱英雄”。
何沛媛也挺简单的,来了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后面接的是 “我们为梦想碰杯,相信未来,热爱生命”,是挪用年晴的句子,因为大家觉得放在这更合适。
齐清诺自己也浪费时间,对一旁干站着的奇杰说:“唱到思华年这你接一句播放器,帮他打个广告,抵制作费了。”
何沛媛立刻后悔了:“我改,不用这句!”
杨景行气:“这种广告还想抵制作费?我不告你侵权算我义气。”
大家笑得肚子疼。
在女生们的指导解释下,杨景行梳理一遍歌词的脉络,就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再次鼓励奇杰和三零六展开创作讨论。
奇杰拿着两份歌词看,明显用力了,但是看了好久也说不出来什么。
杨景行鼓励:“有什么说什么,别客气,想到什么说什么。”
奇杰还是开不了口。
齐清诺就称赞歌手:“女士优点是吧,那我不客气了……”奇给说唱提一点意见,都是小意见,比如为了押韵可以改个别字,而且改了之后语境还更好。
刘思蔓也说上一两点,觉得唱部分有个别地方的衔接过渡是不是生硬了些
……
何沛媛也说话,让奇杰不要太在意所谓的“粗俗”,有时候粗俗也是一种力量一种艺术表现,放在这首作品中是挺合适的。
柴丽甜给说唱歌手解释一下创作意图,这首作品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普及古诗词,就是展现自我,因为大家同样是白丁,白丁也有权利的。
郭菱甚至觉得奇杰可以适当地表现一点愤怒什么的,团长和顾问都表示支持,副团长建议注意方式方法。
邵芳洁的提议得到一致通过,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吧,比较有群众基础。
奇杰尝试演绎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真是好愤怒好有力量,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艺术讨论还是慢慢展开了,两首歌词一改再改,越来越成熟完善,并且开始融合成一首作品的工作,当然就要开始涉及到旋律和编曲方面。
杨景行借用邵芳洁的二胡,简单演示一下编曲思路,女生们的部分大概是这样的,而说唱的部分应该是这样。
顾问的连顿弓简直是贻笑大方,女生们都不忍打击,但是奇杰就瞠目结舌。
已经开始勤勉练习电声二胡的郭菱也瞧不起顾问的水平,强烈要求自己披挂上阵。也不用顾问说,大家都知道要郭菱用电声的目的肯定是要追求音色的改变,多半得来点金属质感,三零六早有准备。
杨景行就提议大家都多找找感觉吧,让奇杰和郭菱一起来,干脆,晴儿和旋子也加入,都即兴一下。
大家尽量给奇杰和郭菱让出舞台空间,三个女生给歌手伴奏,或者说是套鼓和电吉他给二胡和歌手伴奏,鼓先给个节奏,歌手踩着节奏开始。
女生都是瞬间进入状态的,郭菱没一点不好意思,很有主角的觉悟,弓一动身体跟着也动,显然早就在思考怎么把自己的舞蹈基础用在舞台上。年晴更没得说,随便歌手怎么来她也不会怵,只会比歌手更厉害。蔡菲旋也即兴能力也还行,保守点不玩太多花样就跟得上。
可能是受郭菱的台风感染还是不想太落下风,奇杰也挺快找到自己的感觉,身体动作开始放开了,更重要的是嘴皮子喷起来了。
也就短短两分钟的说唱,结构是比较完备的,有铺垫有**,**部分,歌手个乐手都飙起来了,郭菱简直是星光四射,踢踏舞的感觉伴随着长发飞舞。
真是挺精彩的一段即兴,只是完了之后,女生们虽然故常,但是也都笑话,应该都是笑郭菱刚刚的张扬狂放。郭菱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她刚刚手上的表现并不是多好,比较勉强。
就奇杰是懵的,微微喘气站在那,有点呆地看屋里的人,可能是觉得自己被笑话了,但是无力反抗。
柴丽甜兴起了,边笑边拿起笛子接了一段高亢明锐又飞快的三吐加花舌……大家就笑得更开心了,不光顾问团长,何沛媛也乐了。
奇杰好懵懂的。
刘思蔓再对着歌手拍手:“好厉害,我好期待。”
其他女生也称赞歌手,看样子都挺开心的,至少是新鲜有乐趣的。奇杰慢慢确定了自己没被笑话,才挺不好意思地回礼:“……你们都,很专业,真的很厉害。”
既然互相承认了,就继续讨论。歌曲的整体结构还是谱曲的拿主意,杨景行要求女生们先唱,然后奇杰说,然后女生们再唱,最后最好来个边说边唱的结尾。
大家又按照作曲的要求进行歌词创作,怎么样划段,怎么样呼应。
排练室里挺有创作氛围的,都新鲜都有积极性。用刘思蔓告诉奇杰的话,三零六一直都是这样去齐心协力要把一件事情做好的。
高翩翩也鼓励奇杰,杨景行能
带你来这,就是对你的承认,充分说明了你的能力。
杨景行也会尊重奇杰自己的看法,比如歌唱朝说唱的过度应该怎么做:“……对三弦有了解没?”
奇杰实话实说:“以前听过一点,这段时间多听了有些……也没听很多。”
杨景行说:“我觉得用三弦来过度比较好……”
这个女生们是理解的,三弦的诉说感那是没话说,何沛媛也没给顾问白眼,但也没表示赞成欢迎。
齐清诺想起来:“我一直觉得《抱琴》结尾那几节可以来个转折,弦子下行之后可以直接拔高,旋子有次也提过……”
蔡菲旋连连点头:“对,我刚开始总觉得这首曲子还没完结,还有下篇。可以从倒数第三节的分解和弦开始,就是弦子轻挑之前……”
何沛媛对看着自己的蔡菲旋点头:“但是,如果直接这样切入……”
齐清诺提醒:“第二段那种,不切吉他,切鼓点。”
何沛媛点头:“可以。”
蔡菲旋好谦让:“我当贝斯。”
郭菱提醒:“关键是散拍子怎么过度到四四拍,这个点……”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像模像样讨论,杨景行和奇杰都听着,不过杨景行还是能说一句的:“哟,都能耐了。”
刘思蔓嘿:“拜顾问所赐。”
齐清诺认真:“我觉得弦子这里是个出彩的点,你多花点心思。”
杨景行点头:“那后面就还是弦子衔接……”
没休息地研讨到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歌词基本成型了,编曲思路有了,旋律的大体走向也就那样了,等作曲的交货,大家就可以开工了。女生们有点迫不及待,要顾问上调到最优先级别。不过在曲子出来之前,大家也要多想一想,尤其郭菱和奇杰两位主角,要尽量多沟通多磨合台风。
正在说呢,于菲菲提醒一句:“小洁没开车哟。”边说边去窗边看一眼,嘿:“还没来,今天不准时呀。”
大家的觉悟一样,可不能让特警等,得时刻准备这保证邵芳洁能在看见丈夫的第一时间冲下楼。下班,剩下细微末节的事就交给顾问吧。
杨景行告诉奇杰:“我不送你回去了,地铁不远。”
郭菱对点头的歌手热情:“我们一起,等我两分钟。”
何沛媛叮嘱王蕊:“等我!”说着就出去,看样子是去洗手间。
王蕊点头答应,然后看看杨景行,嘿:“跟我来!”
哟,三零六把杨景行从的水晶相框用上了,镶的就是二零零七年五一音乐节的合影。也才三年时间啊,对比起来十一个姑娘变化都好大。
王蕊好恶心:“我们都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给我们信心,给我们今天的一天。”
杨景行哼:“我忘了,照片又没我。”
于菲菲嘿嘿:“跟你的合影不舍得让别人看。”
柴丽甜好笑:“这个理由想了好久想破脑袋才想到。”
杨景行哈:“气死我了,相框我要回来。”
王蕊呵呵,眼巴巴看着杨景行:“阿怪你先走,别等我们了。”
杨景行又哼:“不用你赶,我知道走。”
王蕊解释:“不是……你忙嘛,我想你晚上早点休息。”
休息室的几个女生都呕吐了。
何沛媛还没从洗手间出来,杨景行也不等了,跟大家告辞。
还在看歌词的齐清诺观察了一下情况,似乎有点意外:“怎么了?”
杨景行没回答,拜拜。
齐清诺也没再多管闲事,拜拜。
第一零九九章 你放屁
著名制作人说话得算话,何况还是四零二主动提出要跟歌手陈仪轩合作的,现在人家歌词已经完成好几天了,一次又一次的电话跟四零二老师沟通请教,连常一鸣也帮着说了好话。
这边是没啥指望了,杨景行上车就给录音部打电话,叫那边通知陈仪轩六点半碰头,顺便帮忙叫个外卖。
杨景行六点到的录音部,前台任务完成得很好,说外卖到了,陈仪轩也到了。杨景行提着盒饭去休息室,就陈仪轩和钟英文俩人,正在聊。
钟英文起身,陈仪轩跟着学,但也把嘴上的话跟钟英文说话,聊的好像是鞋子的型号什么的,他们俩在穿着打扮上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杨景行客气:“都吃没?”
钟英文点头:“吃过了。又盒饭,早说一句,给你带点。”
陈仪轩挺客套:“四零二老师。”
杨景行点头:“边吃边聊,别介意。”
陈仪轩点头,钟英文自觉:“你们聊。”
“坐。”杨景行边摆饭盒就开始:“歌词呢?”
“带了。”陈仪轩掏衣兜。
杨景行摆手:“我看过了,你自己记不记得?”
陈仪轩不明白:“记得呀……是我自己写的!”
杨景行点头:“好,那你帮我梳理一下,我理解能力不好,你简单说一下歌词的意思和心境。”
可能是为了迎合四零二吧,本来只会弄一些女生的意气和潮流甚至稀奇古怪的陈仪轩,手里这首歌词有明显朝《陪你同行》和《谢谢你们》靠拢的意图。不是自己擅长的或者有感而发的,陈仪轩的歌词写得比较牵强,自己解读起来也不太顺畅,但是不怯场。
杨景行边吃边听,喝着前台送进来的茶,点头鼓励作词继续。
终于把整首歌词解读完了,陈仪轩看着作曲人:“……大概就这样,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好像有点不满对方一言不发。
杨景行都快吃完了:“那我谱曲是不是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仪轩不说话。
杨景行伸手:“拿来……”
自己才刚刚混出点名堂呢,四零二就开始报复社会了,在小姑娘的歌词上一阵大横杠,都要改,要求是:“……写你自己有体会有感受的,别虚头巴脑。”
陈仪轩气了一下:“……改就改,反正我也不喜欢。”
杨景行嘲笑:“不喜欢你还写?”
陈仪轩更气:“他们逼的,你以为我愿意呀……就说外行指挥内行不行。”
杨景行更好笑:“你算内行吗?”
“至少……”陈仪轩扯一下自己的棒球帽帽檐到脑后:“比他们懂。”
看歌手支开了架势,杨景行收拾饭盒:“尽量七点半之前交给我,内行。”
杨景行在自己办公室捣鼓,不到七点,王蕊打电话来了:“阿怪,我问你,你是不是让媛媛生气了?”蛮严重的语气。
杨景行嘿:“……她怎么说?”
“她说了我还问你呀。”王蕊似乎还是站在姐妹那边:“怎么了?”
杨景行坦白:“我说我要追她,她就生气了。”
“呀!”王蕊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这么说?开这种玩笑好伤人的……尤其是你。”
“我怎么了?”杨景行愤懑:“我低人一等吗?”
“不是……”王蕊为难:“就是因为……假如你又矮又丑又穷,如果像媛媛这样的美女,说要追你,你会怎么想?难道高兴吗?”
“什么意思?”杨景行有点搞不懂:“你说谁又矮又丑?”
“不是,都不是!”王蕊着急:“我假设……你这么说,媛媛会觉得你瞧不起她,是侮辱她的人格。她本来就不喜欢你跟她开这种玩笑,你这次过分了,阿怪!”
杨景行说:“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
王蕊沉默了一下:“……什么认真?”
杨景行说:“认真的要追媛媛。”
“真的?”王蕊的语气好惊恐:“你别开玩笑!”
杨景行认真说:“认真的。”
王蕊有一会没说话。
杨景行问:“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王蕊很着急:“你跟她说你是认真的了吗!?”
“说了。”杨景行坦白:“认真说了。”
王蕊终究还是八卦优先:“什么时候呀!?”声音压得低,但是语气很足。
杨景行想了一下:“……上周,周末。”
“怎么说的?”王蕊的八卦语气更明显了。
“喂。”杨景行抗议了:“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没成功。”
王蕊好像在想办法套供:“……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成功啊,你快说!”
杨景行想了一下:“你别骂我不要脸啊……我是觉得这也算媛媛的**,她应该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是不是挺丢人的?被我表白。”
王蕊是拿不准还是不忍打击,回答地挺不干脆,很为难的感觉:“……不是,不是丢人……那我只问你的问题,可以吗?”
杨景行好闺蜜:“没问题,问。”
王蕊斟酌了一下:“你是发自内心认真的吗?就是……你真的喜欢媛媛吗?”似乎有点心虚。
杨景行说:“当然,喜欢,真心喜欢。”
王蕊又沉默了一下,轻声如耳语:“那老大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景行继续坦白,不过还是尝试一下:“可能是这样……人要学会珍惜能拥有的。虽然我还没拥有媛媛,但是能看到希望。”
“什么意思?”王蕊似乎没心思解读:“是不是因为那天那个人……”
“不是。”杨景行断然否认:“我早就有跟媛媛表白的想法,巧合而已。”
“巧合……”王蕊好像不太相信:“太突然了……你是不是把媛媛吓到了?”
杨景行机敏:“哼,你又想套我的话。”
“不是!”王蕊几乎用吼的,好像也生气了:“你就是太突然了,都没思想准备!”
陈仪轩拿着歌词进外间了,隔着玻璃冲杨景行展示。杨景行指外门,叫人出去的手势不太讲究,脸上也没个礼貌,继续讲电话:“表白是单方面的,我准备好了。难道还等媛媛准备好?岂不是拒绝得更难看?”
王蕊的理解是:“她……没给你留面子?不会吧?”
杨景行嘿:“不是,留了面子的,说明我的方针是对的,不能让她准备好。”
王蕊还是管不住八卦之心:“她犹豫没有?还是当时就拒绝了?”
杨景行回想了一下:“……不说这个,伤心。”
王蕊也想了一会:“……阿怪,你要理解媛媛,她……如
果我是她,就算我喜欢你对你有点感觉,也不敢答应你。你知道为什么?”
杨景行嗯:“我说了,我准备好了才表白,所有问题我都认真想过。”
王蕊就问:“那,是不是这个原因?考虑到老大?”
杨景行说:“一部分是……原因多了,她还不喜欢我的长相,不喜欢我的发型,不喜欢我的过往……这还是没准备的情况下说的!”
王蕊似乎不信:“真的这么说呀?”
“难道还假的。”杨景行叹气:“蕊蕊,你就别问了。你和媛媛关系,你帮我肯定不合适,帮媛媛你也对不住我,是吧?”
王蕊好像还没想过:“我帮谁?我能帮谁?”
杨景行嘿:“对呀,你就保持中立,谁都不得罪,我们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
王蕊沉默了一下:“……阿怪,我懂你的意思。”
杨景行嗯一声。
安静了一会,王蕊又非常想不通了:“为什么美女都要这样生在福中不知福?”
杨景行质问:“谁呀?”
王蕊简直气愤:“都是!全一样!我敢担保,就算比媛媛还漂亮的你也可以手到擒来。就算比老大还有才华还受欢迎的,阿怪也可以轻松搞定……”
杨景行叫停:“哎哎,你行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们有苦难言……美女生在福中要知福,这话你留着警醒自己,你现在很幸福,羡慕你的人很多。”
王蕊试问:“有几个人有机会能听到你的表白?”
杨景行觉得:“听到我表白的人肯定比听到老毕表白的人多……”
王蕊气:“他根本不会表白好不好!”
杨景行嗯:“那就对了,物以稀为贵,我这早就烂大街了。”
王蕊好没原则:“你有资格,就算换十女朋友也没人敢说!而且你有这个能力,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杨景行嚷:“你少来,是谁说换成我我也不答应……我都记着的。”
王蕊嘿了:“是不敢答应……其实想答应啦!”
杨景行看穿:“你现在名花有主当然随便说,是谁早就想好如果我表白了要怎么拒绝我?我都记着的。”
王蕊啊哈哈:“阿怪,我不是那个意思……媛媛不一样,她那么漂亮,配得上你。”
杨景行严重警告:“你是在准备新房的人了,怎么还在这种封建思想,什么配不配得上?要这样说,我也觉得老毕的长相……一般般。”
王蕊咦嘿嘿:“……不准说我家老毕的坏话。”有点娇羞。
杨景行问:“设计做好没?”
王蕊说:“还没,我没着急,再多看看,想好了再去跟设计师谈。设计师说喜欢我这种客户,有自己的想法,不像你,她求着见你你都不露面……你又在岔开话题。”
杨景行不是故意的:“说什么呢?哦,不准老毕坏话。”
“不是。”王蕊想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办?”
杨景行说:“我,当然是继续追,不能轻易放弃。”
“怎么追啊?”王蕊明显担心:“到单位追?”
杨景行懂道理的:“不能单位,媛媛难堪。”
“嗯。”王蕊赞同:“……老大也,可能也有点没面子。”
杨景行觉得:“不是没面子,是为难。”
王蕊想了一下:“嗯,对……我们也为难。”
杨景行安抚:“我都想过,尽量不让你们为难。”
王蕊猛想起来:“老大中午跟你打电话,你说要过来……媛媛跟着就跟我说,她今天特别强硬,以前从来没那样,威胁我警告我,说再把她往你车上推,就永远不坐我的车了……”
杨景行还是在乎闺蜜的:“求她坐呀?有什么了不起。”
王蕊嘿嘿:“就是,美女都自以为是……我当时就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哼,美女都虚伪,假装若无其事。”
杨景行劝:“行了,说一两句就行了。”
王蕊哈哈:“我就知道你,重色轻友……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现她生气了?她下午对你好冷淡,也不是冷淡……”
杨景行悲催:“不是今天,向来冷淡。”
王蕊有一说一:“以前不是呀,一直都理你的……其实你发现没有?媛媛只会对你那样,对别的男生都不会,就是那种美女自以为是的表情,哼!”
杨景行还是忍不住哈哈:“我今天也不特殊了。”
王蕊安抚:“不是,我觉得……她今天是故意不理你,我发现了,故意不看你,包括你说编曲的时候也不看,以前不这样。我还以为是不是你没克制自己做什么过火的了,所以下班我就叫你先走,想先帮你试探一下她。”
杨景行也为难:“有你帮忙当然好……可是如果让媛媛发现我把她的好朋友也策反了,肯定会更讨厌我。”
王蕊十分嗯:“我都不敢多说多问,就是怕不小心帮了倒忙!”
杨景行教起来:“所以说要平常心,什么是怎么好的卧底?就是那种连自己都骗了的卧底……”
王蕊连连嗯:“关键时刻才一招制人!”
杨景行哈哈后清醒:“唉,我们想得真美。”
王蕊嘿:“有志者事竟成,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且我觉得媛媛至少至少不讨厌你!”
杨景行嗯:“谢谢蕊蕊鼓励。”
王蕊好像在想什么问题:“……阿怪,你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追媛媛。”
杨景行嗯:“当然。”
“那我给你个建议。”王蕊郑重的感觉:“你直接跟老大开诚布公,我觉得她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媛媛。”
杨景行感叹:“好姐妹!”
“当然。”王蕊得意:“我们俩谁跟谁……其实你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你和老大分手这么久了,总比便宜了别的女人强,害我们成天担惊受怕的。”
杨景行问:“我是个东西吗?”
……
这个电话还是打了好一会的,王蕊一再坚定了自己做卧底的决心和信心,也给闺蜜加油打气,用她的不要脸话说,自己要结婚了,看着男女闺蜜都还单着,还挺过意不去的。
王蕊还觉得如果杨景行能追到何沛媛,对齐清诺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说那天晚上演出后大家一起回单位,本来应该很开心很庆祝,但是总觉得气氛确实有点古怪,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原因当然就是那个男人的出现。
王蕊感叹都是做女人难啊,她几乎坚信:“……如果老大在你之前交男朋友,肯定有人戳她脊梁骨。”
杨景行好正义:“只有少数低级恶俗的人才会这样,。”
王蕊知道齐清诺不会在乎,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不过如果这顾问和标杆成了,三零六还够得跟人答
疑解惑,王蕊想一想就觉得麻烦,所以觉得应该采取邵芳洁那种社交方针,别人的事,啥都不说不评论,也没得罪人不是。
实在扯不完,杨景行主动要求挂电话,要开始工作了。
录音棚这边,陈仪轩的乐队和策宣都来了,准备开工了。策宣抓着四零二再次感谢,有了四零二老师的曲子,新专辑可就有保障得多了,只是工期赶了点。
杨景行也不耽误别人宝贵时间了,拿了陈仪轩修改之后的歌词看了看,就这样吧,自己去弄一弄,大家先忙着。
杨景行还是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旋律和编曲都弄好,然后交差。拿着谱子,歌手乐手们又是叹为观止,简直是顶礼膜拜。
身兼陈仪轩制作人的吉他手自己都热心邀请杨景行监棚,杨景行也不是假客气,真没时间,拜拜了。
回家之前,杨景行还去峨洋转了一圈,又跟平京的团队开了个电话会议。庞惜在平京忙得不可开交,又还操心浦海的各项事情,比如月底该发工资了。
峨洋好歹五十多号人了,也开始有进项了,资金也流动起来了,是该成立个财务部了。绩效考核之类的事也该进一步因地制宜地规范细致了,得请两个专业人士。
近十一点,上路回家之前,杨景行在车里给何沛媛发了条短信:我告诉王蕊了。
可能因为不是啥恶心肉麻无赖内容,何沛媛跟着就打电话过来了。整整两天了呀,杨景行飞快接听:“喂。”
“你说什么了?”何沛媛根本不需要杨景行的招呼,直接开问,这饱含情绪的声音比白天好听,虽然不是啥好情绪。
杨景行温和得简直有点懦弱:“她问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兴师问罪,我说我没做什么……就是想追你。”
“你……”何沛媛判定:“你故意!”
杨景行也有原则的:“我怎么故意?是你自己让她起疑,以为我干什么了?让你那么深仇大恨!我只好实话实说。”
何沛媛问:“我什么时候深仇大恨了?”
杨景行说:“听她的意思就是。”
“杨景行。”何沛媛多半又严重了:“如果你想这样逼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杨景行委屈:“怎么又成逼你了?我……”
“你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何沛媛直接揭穿,不听废话。
杨景行说:“就算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也不会利用王蕊。而且她也不是无原则大嘴巴,你以为她真笨呀。”
何沛媛承认:“你蕊蕊聪明。”
杨景行争锋相对:“是你的蕊蕊,对你言听计从。”
何沛媛好像不想这么无聊争吵,停顿了一下,调整成了有点冷傲气质的语气:“我警告你,你别利用王蕊的单纯……”
杨景行也会质问:“我怎么利用她了?利用她干什么了?”
“就算你没利用。”何沛媛问:“你把这件事告诉她,你让她怎么面对齐清诺?你让她怎么面对你和我?”
杨景行问:“她为什么要面对?她不用面对。我跟她说了,这是你和我的事,不用她夹在中间为难……其实她还有点支持我,当然在我不惹你生气的前提下。”
“你们说什么了!?”何沛媛不光气愤,也明显着急。
“朋友嘛。”杨景行理所当然:“她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是不是下定决定要追你到底……”
“我不想听!”何沛媛后悔了,转个方向:“我告诉你,如果齐清诺从王蕊那里知道什么,这件事就不是两个人三个人的事……”
杨景行说:“齐清诺早知道了,比王蕊先知道。”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何沛媛全新的语气和用词:“你放屁!”
杨景行劝:“你不能就为了打击我连形象都不要了……”
“谁告诉她的?”何沛媛很气愤。
杨景行轻松的:“除了你就是我,还有谁。”
“什么时候?”何沛媛明显在进一步积累怒火,几乎叫嚷开了。
杨景行似乎要回忆:“……星期天晚上跟她说的。你听我解释,为什么没经过你同意也没告诉你,因为我跟她说其实不是要宣告什么,更不是想逼你。我是觉得应该告诉她,如果我有了女朋友,就算不是你,也会告诉她……所以你别觉得我是逼你。”
电话那头是呼吸声,然后是咬牙切齿的:“杨景行……”
杨景行还没来得及答应呢,电话就挂断了。连忙打过去,何沛媛可没陶萌那么好糊弄,怎么都不接。
杨景行只好发短信:我只是在认真对待这件事,不是耍无赖,更不是逼你。
何沛媛回信了:你没逼我,还没逼死我,你加油。
杨景行:我就跟齐清诺说我想追你,没讲别的。这是我的决定,和你无关,不用代我受过。
何沛媛:亏你有脸跟她开口。
杨景行:我也想要脸,但是不可兼得。
何沛媛:你们好,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杨景行:我想见你跟你当面说。
何沛媛干脆不理了。
不多远,晚上交通也好,杨景行赶到何沛媛家小区的时候才十一点一刻。他比较远地停车,摸到何沛媛家那栋楼后面的花园,树荫和长满了枝条的凉棚之下黑灯瞎火的,三楼的窗户也没亮光。
杨景行先发条短信:我在你楼下,接电话,算是面对面了。
何沛媛有一会才回复:不接,睡觉了。
杨景行显得信守承诺:那我走了,免得被人以为是强盗。
何沛媛: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你飞过来的?
杨景行:我从峨洋过来,你看到我了?
何沛媛:我感受到了无赖的气息很近。
杨景行钻到视野好的而且近得多的位置去,美化灌木堆的旁边,朝落差也就七八米乌漆嘛黑的三楼窗户挥手。
窗户一点动静没有,何沛媛的短信又来了:我要休息了,你走。以后再跟你算账。
看完了短信,杨景行举起亮着屏幕的手机,挥手拜拜,然后就真的走了,边走边发短信:我还不是很知错,你一定要好好跟我算账,好好教育批评我。
何沛媛:没跟你开玩笑!
杨景行:休息吧,养好精神,晚安。
何沛媛:我不是你,我还要做人,我没法休息。
杨景行:也好,想想接下去要怎么做人。
何沛媛:杀了你!我就清白了。
杨景行:别,你没不清白。
何沛媛:少嗦,我关机了。
杨景行:晚安,我喜欢的姑娘。
何沛媛可能真关机了,不过杨景行也没验证。
第一一零零章 不管不问
杨景行现在充实了,星期三一早还没出门呢,先给美女发短信:我先上班,中午去接刘苗夏雪,下午逛街,非常欢迎你来找我算账,让我当众出丑。
何沛媛没回信。
前俩月高速开通后,大巴从九纯到曲杭也只需要一个小时多了,不过再到浦海还得三小时。好消息是浦海到曲杭的高铁也即将运行,说是全程只需要一个钟头,不过俩姑娘只能等寒假的时候再感受了。
理论和实际是两码事,俩姑娘早上八点从九纯出发的,到浦海总站的时候却已经下午一点过了,是又累又饿怨声道载。
杨景行殷勤招呼许诺着,不过购物对俩姑娘而言已经没太大的惊喜,还是先吃饭吧。
天下父母,刘苗的爸妈一方面超级虚荣女儿在中央电视台成功实习,另一边却已经开始托人找关系,想法是让刘苗毕业后能进江浙省电视台,或者是曲杭电视台也好。
夏雪的爸妈也一样,女儿读研他们是很支持的,但是强烈建议回曲杭,或者到浦海也行,目的都是离家近点。
可是,刘苗没打算找关系混日子,夏雪也对母校情有独钟。而且两个姑娘不是高中生了,父母的建议或者命令对她们而言,威力至少减半了。
杨景行采取另一套方针,许诺两个姑娘如果回曲杭或者浦海学习工作,保证她们毕业就有房子,而且不用自己还贷款。
对杨景行的牛皮,夏雪是一笑而过,刘苗则问:“在平京就没有是不是?”
杨景行嘿:“平京太贵了……你们爸妈还恨我。”
刘苗要求不高:“住你家我们就回来。”
杨景行不大方不爽快了:“不太方便,可能到时候我就有女朋友了……”
俩姑娘都瞧不起杨景行,刘苗完全耻笑,连夏雪也打击:“可能有点难。”
杨景行人争一口气:“难是有点难,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你们帮我参谋一下,何沛媛,怎么样?”
刘苗好没修养:“狐狸精,不行!”
“哎!”杨景行有点抗议:“怎么这么难听?她是好姑娘。”
夏雪就很温柔了:“说真的吗?”
杨景行好像还不好意思了,扭捏点头:“刚开始,就这两天……是有点难。”
刘苗暂停竖起来的筷子:“什么开始?”
杨景行有点失落:“刚开始追求,碰壁了……你们不鼓励我还打击我。”
夏雪淑女夹菜,好像不太关心这话题。
刘苗皱眉不信:“你追她!?”
杨景行气:“没指望吗?”
刘苗又问:“她没三零六了?”
“当然在。”杨景行
夏雪也有点点兴趣了,看杨景行:“……齐清诺有男朋友了吗?”
杨景行不是很确定:“没有吧。”
刘苗看着杨景行,皱眉疑问转变成了瞪眼:“是谁说乱搞的是极少数人?”
杨景行委屈:“难道我算乱搞?”
刘苗简直义愤:“难道不是?”
杨景行鄙视:“亏你还是学新闻的……”
刘苗有见识的:“你想变成那些人渣!?”
也算是高级馆子呢,夏雪眼神劝抚刘苗,然后笑话杨景行:“我记得,她男朋友是国旗护卫队。”
刘苗也想起来了:“肯定早不安好心,装腔作势!”
杨景行央求:“苗苗……”
刘苗龇牙咧嘴:“叫你的……媛媛!方方!块块……”
杨景行只能往好处想:“幸好,我本来想邀她来陪你们一起逛街,幸好她不肯,不然来了更没希望了。”
刘苗瞪眼:“自己没本事别怪我们!”
夏雪这就安抚上了:“可能是还没准备好。”
“早准备好了。”刘苗哼一声,又关心一下:“怎么不肯了?”
既然要别人参谋,杨景行就说一下大概情况,说自己也算蓄谋已久,不过也有一时冲动的成分,就那么表白了……
刘苗十分鄙视,什么年代什么年纪了,还在问人家能不能做自己女朋友,幼儿园才这样:“丢人现眼……抱住就啃,看她敢怎么样!”
杨景行嘿嘿。
夏雪也像个专家:“这之前有表示过……对她的关心吗?好感?”
杨景行说不准:“不知道算不算……算有点吧,不过不是很正式。”
夏雪想起前提条件:“独处的机会多吗?”
刘苗则瞧不起人:“你们不怕齐清诺?”
杨景行哼:“我怕她干什么……”
虽然是觉得杨景行有些过分,但是两个姑娘都重情重义,该关心的还要关心,这也算是大事,而大事是由很多小事组成的。
对青梅竹马的两个初恋,杨景行比对闺蜜更坦白一点,说何沛媛并没彻底拒绝自己,好些原因,尤其是和齐清诺的关系,三零六这个团体,而且何沛媛还知道陶萌的存在……
刘苗就不信了:“她自己是白莲花一支?”
杨景行说何沛媛是有资格嫌弃自己的,何沛媛一直没交男朋友也不是因为眼光太高或者有什么蓄谋,主要原因还是家庭吧,读书那几年也挺不容易的。
刘苗就想起杨景行初中对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学习好的女生的所作所为,居然还是秉性未改。但是刘苗警告杨景行,寒门出孝子并不是铁律,很多的反面例子,身边就不少,她的一个同学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夏雪就觉得四年的时间足够认清一个人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感情的?”
杨景行不好意思:“说不准……还说不上深厚感情,算好感之上。要说多爱她肯定还不够格,就是很喜欢,想让她当我女朋友。”
刘苗呕吐:“……没遇到过美女啊?没比她漂亮的!?”
杨景行打击:“你们是九纯最漂亮的吗?我是这种人吗……”
刘苗不要脸:“当然是,我们九纯两支花!不比杨程义的儿子名气小多少。”
夏雪提醒刘苗:“就因为我们不是最漂亮。”
刘苗明白了:“哦……去整容!”
杨景行是真难堪了:“……雪雪怎么也变这样了。
夏雪呵呵笑,略害羞的文静内敛,但是眼睛里有光亮,还是从前的样子。
继续参谋,刘苗怀疑何沛媛是自持漂亮有恃无恐,为了证明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例子。眼看大四,学校里那些还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其实是着急或者心有不甘的,有些甚至随便将就了。刘苗却从来没那些想法,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也一点都不羡慕那些没自己漂亮优秀还被男生围绕的女生,因为那正好说明了自己高不可攀:“……这种女人,深刻理解了美貌对男人的威力,就不会浪费自己一丁点的资本。如果要将就,为什么不先一个最好的来将就!而所谓的矜持,只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手段。”
杨景行好像后悔了:“你读书读歪了吧?”
刘苗横眉冷对:“不是书读歪了,是爱情的正路被堵死,只好朝歪路走。”
夏雪呵呵笑:“初恋的打击太大……不一定要走歪路,有些事也可以原地踏步。”
刘苗朝夏雪依偎亲昵:“我们走弯的。”
夏雪象征性地避让,简直欲拒还迎。
杨景行高兴:“好呀,我只用买一套房了。”
刘苗气愤了,娱乐圈果然堕落,居然听懂了自己说什么。杨景行更气愤,你一个大三女生都能说,我还不能懂?
闹了一下了还是继续参谋,要进一步弄清楚目前的形式。女生还是心细,两个女生一起就更细了,原来是这样,齐清诺知道了,别人还不知道,何沛媛知道齐清诺知道,齐清诺不知道何沛媛是否知道自己知道,这两人应该正在一起上班……
刘苗真是小肚鸡肠,谴责杨景行之余也庆贺:“……酸死姓齐的!”
夏雪还是好心建议:“这种事最好快刀斩乱麻,不然越扯越多死结。 ”
刘苗就:“解不开才好……你今天真的邀她来可?”
杨景行点头:“没答应……连点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她去平京的时候你们多欢迎。”
刘苗否认:“没多欢迎。”
夏雪呵呵,继续分析:“我觉得何沛媛不是那种会跟人暧昧的女生……”
“才怪!”
夏雪不受影响:“如果她没有明确拒绝,就说明她内心……”
“先玩玩看呗。”
“……可能是在犹豫,因为很多现实原因。而且可能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你的心意,她不会轻易点头。”
“这种女人就是要好好教训!你发动全部攻势,先追,再甩!给她点颜色!敢拒绝我的初恋,打狗也要看主人!”
夏雪边笑边认同了:“对,不能让她嚣张,为了初恋也要争口气,必须追到!”
杨景行无奈给初恋夹菜:“快吃,今天卖完东西,明天争取多盖几个章。”
刘苗又有主意,让杨景行留意何沛媛会不会吃初恋的醋,如果一点迹象都没有,那就危险了。不过杨景行会不会观察呀?刘苗还是更信得过自己:“电话给我,我试探一下。”
杨景行不敢,说怕何沛媛觉得自己太嚣张了,何沛媛是个小心谨慎风格的。
不打电话也行,发短信吧,可能也会有蛛丝马迹。也不行?那就回忆一下何沛媛知道杨景行这两天要陪初恋后的反应,具体说了什么话没有?
杨景行好有志气:“不管她说什么,初恋肯定要陪……出发!”
大四的姑娘了,即将走向社会,购物的标准当然跟高中时不一样了,杨景行直接就带个两个初恋去高级商场。不过呢,年轻的女大学生已经形成了新的消费观念,说情愿就提个几百块的包,也不会弄个所谓的“大众奢侈品”来妆点自己。
杨景行觉得很好,很对,那么就专门挑着那些不认识品牌去买,也多着呢。
事实说明,女生在购物方面的适应力是很强的,不管民大还是北大,何况一千来块的衬衣或者小几千的裙子也不至于让刘苗夏雪咋舌。刚上市的秋季风衣稍微外套稍微贵了点,但是也不会买很多。
不受待见的“大众奢侈品”店中,也有好看的东西呀,也没有印满了logo的俗气呀,一般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而且品质上确实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优势。
又在大众奢侈品店里一人选了一身虽然鲜艳时尚但是依然适合大学生的秋装后,刘苗还是挺高兴的,夏雪也不扫兴,有说有笑。
杨景行就趁机:“这样多好,两个人都回曲杭浦海,没事就一起逛街,买好看的吃好吃的,轻松惬意,什么都不用操心……”
“你怎么不去惬意?”刘苗问杨景行:“你知道理想的优点是什么?”
杨景行不知道:“什么?”
刘苗说:“只要你不放弃它,它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杨景行嘴硬:“那……父母呢,就算你放弃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抛弃你。”
刘苗都懒得说了:“理想和父母水火不容吗?”
杨景行气:“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已经花了初恋两三万的刘苗义正辞严:“那怕能曝光一线黑暗,增加一丝光明,那怕求得一分正义,温暖一颗人心……这就是我的理想。”
夏雪微笑着,主动亲昵闺蜜。
杨景行看着两个姑娘,好一会说不出话,然后跟蚊子哼一样:“是,那就先让父母放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刘苗把手里口袋一下扔地上了,还不解气,要从杨景行手里抢大头的。
杨景行连忙求饶:“今天先不说这个了,我错了我错了……”
只要杨景行不多嘴讨人嫌,理想和购物是不会冲突的,不过大学生是不会沉迷的,夏雪会提醒杨景行:“她们几点下班?你可以打个电话,短信也行。”
刘苗也支持:“快点打,别再来个齐清诺!”
杨景行看看时间:“再等会……我们先喝点东西。”
掐着刚下班的时间,杨景行打电话给何沛媛,可是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杨景行就发短信:还不来找我算账?
刘苗生气了,居然不给她看!
杨景行哄也哄不好初恋,那边正在追求的也没个回音。
继续逛,等到六点半
,杨景行再打电话给何沛媛,打了两次,还是不接。王蕊呢,是不是真的要当骗过自己的卧底,也没个情报来。
杨景行还是先把眼前的管好,打电话订了餐厅,然后带着两个女生去进行有希望腐蚀理想的生活享受。
酒店就在杨景行家附近,不过在去酒店休息之前,杨景行还是满足初恋的小小要求,带她们去自己家里坐一坐,贵重东西也要放在家里才放心。
刘苗故意刁难,说要比杨景行这更好的房子。杨景行也咬牙认了,只要两个姑娘愿意回来,自己也还有一年的奋斗时间。
刘苗又说要别墅,夏雪也附和,显然都是没诚意的。还不如聊一聊现实的,杨景行的工作怎么样了。
夏雪相信杨景行的那些想法都会越来越成功的,已经开始成功了:“我和苗苗都为你开心为你骄傲……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体会到我们的这种开心和骄傲。”
杨景行好挣扎的:“……雪雪也这么肉麻了。”
不到十点,杨景行把两个姑娘送去酒店了,好好休息为明天养足精神。
再回家,杨景行还是再尝试一下,给何沛媛打电话,这一次,终于被接听了,只是没声音。
杨景行喂。
还是没人讲话。
杨景行也不管了,开始说:“今天不生气了?”
“你今天开心吧?”何沛媛也说话了,虽然一点热情没有。
“还好。”杨景行说明:“她们给我加油打气,鼓励我勇敢挑战国旗护卫队……”
何沛媛一下就火了:“你好?你好!你想过我没有?你闯了祸就不闻不问,知不知道我这一天怎么过来的?”声音虽不大,但明显咬牙切齿。
杨景行好像没意识严重性:“那你怎么不找我算账?好好教训我。”
“我不打扰你开心。”何沛媛真是宽容:“不跟你无赖一般见识!”
杨景行提醒:“那怎么行,你这不是纵容我吗?”
何沛媛的恶狠狠经过无线通信没有一点衰减:“我要打得过你,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杨景行果然无赖:“我现在就过去让你打,保证不还手。”
“杨景行。”何沛媛又严正警告:“你别逼我撕破脸,都不好看!”
杨景行就换了正经语气:“今天上班在忙什么?”
何沛媛好像在喘气,不回答。
杨景行又问:“是不是跟王蕊一起回家?”
“不关你的事!”何沛媛声明,似乎寄希望于:“夏雪她们呢!?”
杨景行说:“回酒店了。你说你,你和小洁去平京演出的时候她们都捧场了,她们来玩两天,你怎么能不露面?”
“你叫小洁去……”何沛媛想的是:“你们赶快去平京,最好别回来了!”
“白日说梦。”杨景行讽刺,又关心:“今天没什么事吧?”
何沛媛更来气:“你现在想起来了?你捅的篓子你不管不问!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怎么这么自私?”
杨景行作深沉:“我一天都在想这个事……其实我早上就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个,但是我怕让你情绪变得更不好……而且我现在也没有立场安慰你,难道跟你说被好朋友的前男友追求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是朋友该做的,不是追求者自己该说的……”
“你无耻!”何沛媛用诅咒的语气给好朋友的前男友升级。
杨景行似乎完全无动于衷:“那这样,我先尝试忘记自己是你的追求者,我们回到朋友,你有什么话要跟朋友说的没?”
“没有!”何沛媛才不上当。
“媛媛。”杨景行温柔呼唤。
没人答应。
杨景行不要脸的:“那我就作为罪魁祸首问一句,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我想死。”何沛媛的悲凉中透漏着义愤。
“别说这种话。”杨景行也有脾气:“开玩笑也不行!”
“我没开玩笑……”何沛媛的底气很快见底,毕竟没那么严重。
杨景行有点失落:“我可能高估自己了,我能面对齐清诺,能面对王蕊她们,能面对所有人……今天突然发现有点不敢面对你……对不起,不该让你承受这么多。”
沉默了一下,何沛媛的语气又体现了自己对知错就改之人的大度:“你知道就好。”
杨景行又说:“但是我也不后悔,说过话不会收回。”
何沛媛估计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杨景行似乎真想知道:“早上是不是跟王蕊一起上班?”
何沛媛好像不信任姐妹:“她没告诉你?”
“没有。”杨景行怀疑:“你是不是有给她下什么通牒了?说好给我情报,到现在短信都没一条。”
“我没有!”何沛媛十分否认,但是:“她本来就不应该掺和你的破事,一个不好害了她自己。”
杨景行有点憋屈了:“我是颗老鼠屎是不是?”
好像隐约似乎,何沛媛很短暂笑了一下:“就是!”
杨景行就想不通:“怎么会害了她?谁想谁能害她?用什么方法从什么方面?”
何沛媛提醒:“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就她知道?”
杨景行觉得:“我的事我愿意告诉谁就告诉谁,需要跟什么人解释吗?”
“是,你了不起。”何沛媛的思路好开阔:“你是天才,是大师,所以就能肆无忌惮欺负我轻薄我。”简直有点阶级仇恨。
杨景行又委屈:“怎么欺负你了?我是在用天才的身份追求你吗?我在用琴技泡你吗?大师半夜跑到女生家楼下,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何沛媛才不同情:“你自讨的!谁要你来了?以后别来了!”
杨景行沉吟一下:“算了,不说这个,我争不起这口气。”
何沛媛就不说话。
杨景行再问:“今天除了我,还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没有?”
“你就够让我受的了!”何沛媛简直委屈:“……就算别人不说不知道,我,我自己还要脸!”
杨景行想了一下,决定:“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何沛媛惊恐了:“你别发神经……”
第一一零一章 不可理喻
可能是通过姑娘的情绪感受到了自己的罪过,杨景行急忙劝慰:“你听我说……我是觉得你太冤枉太不值了,做贼的不是你,你心虚个什么?是吧?”
何沛媛否认:“我不心虚,不叫心虚,是……”没是出来。
杨景行帮忙:“对,不是心虚,算是怀璧其罪吧?”
何沛媛斟酌了一下:“……我没怀璧。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我!”
杨景行承认:“是,所以说你冤枉,所以我过去让大家看清我的嘴脸,让她们知道你是无辜的……”
“说得轻松。”何沛媛似乎设想过:“你以为别人会怎么想?总之都是我的错,没人会说是你杨景行的不是。不管我是不是拒绝你,都是我的错。”
“你想极端了吧?”杨景行觉得:“现在不是红颜祸水的封建思想时代了。”
“就是!”何沛媛挺悲观的:“我答应你就是我秉性有问题,不答应你,就是我不知好歹……”
“谁会这么低级?”杨景行苦口婆心:“了解你何沛媛的人谁会那么想?不了解你的人……你管他怎么想。”
何沛媛问:“谁了解我?有几个人了解我?都是不了解的!”
杨景行解释:“我不是说那种了解……我的意思是,至少大部分人都能理解我喜欢何沛媛这件事,恰恰是因为你的秉性性格。”
何沛媛好直接:“凭什么喜欢我?”
杨景行显然受打击,声音都有点消沉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凭什么吧……如果你问我凭什么追求你,之前我就问过你,结论好像是我还有一线希望。”
“我不是说要凭什么……”何沛媛好像有点混乱:“你懂不懂我说的话?”
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跟还在追求的姑娘讲逻辑道理吧,杨景行只能尝试:“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应该喜欢你?”
“对!”何沛媛简直恭喜正确答案:“不应该,不能……先假设你没骗我,也不应该。”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吗?”杨景行的观点是:“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为什么不能不应该,我也没骗你。”
“那就奇怪了。”何沛媛简直好笑:“莫名其妙就喜欢了,真简单容易。”
杨景行连忙说明:“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突然之间,都有个过程,都是量变引起质变的积累……从第一次见面,我发现你很漂亮很开朗,然后又知道你很自爱很乐观,再发现你学习生活工作都很努力,这些都是点点滴滴组成的,包括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当音乐家而不是拍广告,甚至是我在一个特别的时间从一个特别的角度看了你一眼,那一眼让我很赏心悦目很动心,而且不只是因为你的脸蛋……总之我觉得能积累到现在,不简单也不容易。人一辈子除了父母家人,能把缘分积累到值得珍惜让你难以割舍的程度,这样的机会不多。”这家伙长篇大论,还越来越深情的感觉。
何沛媛才不领情:“你少跟我讲大道理……没意义。”嫌弃又委屈。
杨景行懒得将就了:“我觉得很有意义……我喂给你吃的汉堡,ktv里你跳的舞,篮球场边你喊的加油,从录影棚送你回家聊的天,一起买糕点时说的话,对我来说都很有意义。我还要让这点点滴滴变得更有意义,以后也更有意义。”
何沛媛是不会屈服的:“我没觉得……”
杨景行更倔强:“所以我要让你改变想法,把一个人的意义复制成两份,有什么不好?”
何沛媛有点生气了:“你少恶心,我没给你跳舞没给你加油。”
杨景行可会自我安慰了:“就算不是……能把不是我的变成我的,更好。”
“你不要脸。”何沛媛很不客气:“你无赖!”
杨景行现在也聪明了:“你少跟我扯,我就通知你一声,明天下午五点半……”
“为什么?”何沛媛完全不明白:“你来干什么?我不会上你的车。”
杨景行想得开:“上不上车是你的自由,可我不能让我喜欢的姑娘承受红颜祸水的冤屈,难受得要死要活的。我还不如坐实了,反正迟早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省得提心吊胆七上八下了……看天能不能塌下来。”
“杨景行。”何沛媛厉声,然后好像暂停,重新评估了一下对手,接着就服软或者是改变方针了:“你别这样……如果你一意孤行,大家都会尴尬,我肯定不会上你的车。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想想老齐好不好?”
杨景行感慨:“你比我这个前男友还义气……又积累了一大截,这可不怪我。”
何沛媛就肯定是累了,深呼吸,懒得说话了。
杨景行又说:“不过我是想,也不好意思让齐清诺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还不如跟大家坦白从宽了,让齐清诺少个心事。”
何沛媛还是不说话。
杨景行又嘿:“她这两天没笑话鄙视你吧?”
何沛媛不耐烦:“看不出来她想什么。”
杨景行觉得:“那就是没想什么……”
何沛媛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跟她说的?”
杨景行回忆:“那天……我给她发短信说要追你,她就叫我加油,还把我排在第四号,感觉也有点瞧不起我,不看好我。”
何沛媛问:“没说别的?”
杨景行想起来:“她还说不能帮我,要避嫌……真没义气。”
“还要怎么帮你?”何沛媛提醒:“两个月之前帮得还不够吗?”
杨景行嗯:“是,她很义气……可我恩将仇报了。”
说起团长,两个人的语气都软和了,何沛媛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她?”
杨景行嗯:“当然,而且不光这一件事。”
何沛媛挺关心的:“那你准备怎么弥补?”
杨景行想了一下:“没法弥补,有些事……”
何沛媛像是建议:“那就继续念念不忘吧。”
杨景行好像斗不过何沛媛,反应慢了。
何沛媛还有呢:“不管你是不是骗我,现在是不是觉得更对不起她了?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忘记你,对你死心。”
杨景行吸取教训,保持温柔和耐心:“媛媛,以后别说这种话,不光伤害齐清诺,更伤害你自己。我再说一次,我没骗你也没利用你。”
何沛媛没说话了,局势似乎逆转。
杨景行又说:“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我都希望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没做错任何事。你可以否定我,但是别否定你自己。虽然我罪魁祸首没资格建议你,可我还是想说,换一种心态面对问题会不会更好。”
“我不是齐清诺。”何沛媛好像又气起来了。
“你当然不是她。”杨景行好笑:“不用你说,我清清楚楚彻彻底底知道你是何沛媛。你何沛媛活到二十多岁,也见过风浪历过艰难了,我杨景行这么点芝麻绿豆事算个屁呀。是我不要脸自己送上门的,你管他是顾问还是同学还是朋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影响你的心情!”
何沛媛高声:“是,我叫你别来烦我。”
杨景行嗯:“那怕你再一片好心他杨景行也听不进去,他再无赖再讨嫌,也是他的事,你有什好生气的?”
何沛媛不说话。
杨景行叹气:“可惜,媛媛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了。是个矛盾,如果媛媛不是这样,我可能也不会这么死皮赖脸。”
何沛媛稍欣慰:“你还知道你自己……”
“我知道。”杨景行很肯定:“喜欢一个人,有一条理由就够了。不喜欢一个人,半个理由就够了。我浑身毛病,各方面的条件都只勉强及格,你有一万个拒绝我的理由,我奋斗的路还很长,你现在还完全高枕无忧……真的没必要一来就这么狠,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来打击我,杀鸡焉用牛刀,打蚊子用什么原子弹,是不是?”
大概思考了一下,何沛媛没被忽悠:“你就像让我放松警惕……我能高枕无忧吗?你天天发神经!”
杨景行知错就改:“好,明天我不去接你了……我带刘苗和夏雪去看看你们可以吧,她们要毕业了,激励一下她们。”
何沛媛才不信:“隔行如隔山,怎么激励?”
杨景行就说起了目前两个姑娘的想法,都是独生女儿,离家天远地远的,这让父母怎么能放心,如果让刘苗和夏雪感受一下三零六的工作生活,或许……
何沛媛就来气了:“我们很轻松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难怪你没事找事,一刻不得消停。”
杨景行是觉得:“辛苦了点,但是总比当个主持正义揭露黑幕的女记者强吧?”
何沛媛却:“我觉得她是对的,女生怎么了?我很佩服她……”
杨景行叹气:“你真是,为了拒绝我变得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没原则的是你。”何沛媛很严肃:“明明很正确正面的观念和想法你为什么不支持……你是不是也觉得女人就应该当家庭主妇?”
杨景行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不支持你们的理想吗?我是觉得男女有分工,女生不应该抢男人的工作。”
“你少找借口。”何沛媛不给机会:“你可以带刘苗和夏雪来,你自己跟老齐说行了,和我无关……不行!不能来!你是不是真的告诉她们了?”
杨景行嗯:“当然……你怎么这么严防死守?好激励我的斗志。”
何沛媛还标榜起来了:“我是为大家考虑!”
杨景行叹气:“说得我都不忍心利用你这个弱点了……”
何沛媛赶紧鼓励:“算你有良心。”
杨景行遗憾:“她们真的想见你,不是因为我,上次在平京都没能一起吃顿饭,你们聊得不是挺好的。下午刘苗还想给你打电话,我就怕你以为是我指示的,都没敢答应她,被她好一通鄙视。”
“自己没用。”何沛媛突然看到希望:“如果她们叫你别烦我了,你肯定会听吧?”
“当然不可能。”杨景行却鼓励:“不过你可以试一试,做做她们的工作。”
“我不会。”何沛媛这思路:“老齐和她们聊得来吧。”
杨景行嘿:“也没接触过几次。你放心,她们过去了也
不会说什么,北大民大呢,现在很懂事了,给我不少惊喜……”
何沛媛呵:“让你很骄傲吧?”
杨景行嗯:“当然,看着她们长大……想起来了,我一直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你说过,你周岁的时候坐在你爸爸的摩托车上,不知道两岁三岁四岁,一直到二十岁是什么样子。”
何沛媛不承认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杨景行直接:“你就说有没有这张照片?”
“有啊。”何沛媛好气人:“但是不会给看。”
杨景行闲扯起来:“老照片都要扫描了保存,我妈原来把有些照片弄丢了,她好心疼。”
“不要你说。”何沛媛好笑:“你穿开裆裤的?”
杨景行真是讨死:“开裆裤还有,你想看吗?”
“滚你的!”何沛媛再给一次机会:“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杨景行连忙正经:“你进附小之前在哪读的?”
何沛媛说:“那时候厂里有小学和初中,后来合并出去了……”
这一对冤家,电话里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处在矛盾状态,偏偏又没完没了,经常性地化险为夷或者退一步海阔天空,说朋友不像朋友,恋人更不想恋人。名义上是死皮赖脸追求者和顽强抵抗的被追求者,但看上去上更多是靠友谊维持着关系和交谈,何沛媛的大度是必不可少,而杨景行不再朝敏感话题赖皮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十点一刻开始的电话,到近十一点,终于又迎来超过五分钟的几乎是最长纪录的一段和平相处,可是又要被杨景行终结了,因为他又开始制造敏感话题:“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初高中有喜欢的男生吗?”
何沛媛好像有些抵触:“你管!”
“管不了。”杨景行平常心:“就问问。”
何沛媛戏耍电话那头:“有怎么了?没有怎么?”
“好哇。”杨景行很会想:“有的话,那媛媛就在十几岁的时候拥有过纯洁的快乐时光,变成美好的回忆。没有的话,我的压力会小点,也好。”
何沛媛不屑:“你怎么知道是快乐时光?没听说初恋都是苦涩的吗?”
杨景行说:“我觉得以你的眼光,喜欢的人肯定不是那种给你苦涩回忆的。”
何沛媛好像哼了一声:“所以我才不喜欢你。”
杨景行不要脸:“现在成年人了,不是十几岁小少女了,我不怕告诉你,成人的世界没有完美的童话。”
何沛媛很明确地哼了一声:“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那你呢?中学时期有多少个现在还念念不忘的?”
杨景行不傻:“你都没回答我,你先说。”
何沛媛才不在乎:“不说算了……” 电话挂断了。
杨景行赶忙打过去,可那边关机了。女生……真是不可理喻。
没过两分钟,何沛媛发了条短信过来:压到按键了。困了,我睡觉了。
杨景行打过去。
何沛媛接听,好不欢喜:“说了睡觉了!”
杨景行嗯:“是,睡觉,但是没说完的话要说完。”
何沛媛好健忘:“什么?”
杨景行说:“两个主要的,明天我到底要不要去接你,还有你中学时期喜欢的男生。”
何沛媛超级简洁利落:“不用接,中学喜欢的太多了,记不得了。”
杨景行又开始扯:“鲁林跟我说过他一个室友,追女生追到什么程度,到人家女生见他就绕着走,都怕了,因为他堵人家寝室楼,强行塞礼物……我本来觉得这个人挺可悲可怜可恶的,现在我比较理解他了,都是被逼出来的。”
何沛媛分明哼笑:“你堵呀,你去堵寝室楼呀。”
杨景行退很多步:“就吃个饭好不好?不光我们俩,还有刘苗夏雪……我保证,明天晚上我一定不烦你,朋友之间!”
何沛媛还是考虑了一下的:“……不行,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像是认真的。
杨景行不过分:“那行,你休息吧。”
何沛媛好心:“帮我跟她们问好,帮我们。”
杨景行嗯:“好……晚安。”
何沛媛礼貌的,也:“晚安,挂了。”
星期四早上,杨景行现在例行了,先给何沛媛发短信:我现在还在挣扎犹豫到底怎么办,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所以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何沛媛回信了:我警告你别乱来!
杨景行居然不回复警告,去酒店接刘苗夏雪,吃过早餐后就直奔世博园。任务繁重呢,一天的计划是好几个馆,还要去吃好吃的,还要去买最新款的手机……
午饭时间,杨景行又给何沛媛发信息:我估计,你可能要作个最坏的打算。
何沛媛两字威慑:你敢!
杨景行多一个字:对不起。
何沛媛应该是挣扎了十分钟,来信了:你别发神经。晚上我们请她们看电影,等我电话,说话算数。
第一一零二章 多么可怕
人家姑娘已经那么忍辱负重了,杨景行还不见好就收,还得寸进尺:我等会就带她们过去看看。放心,不让你难堪。
可能何沛媛也觉得自己没立场阻止杨景行带朋友参观单位,回信就是:希望你说话算数,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鱼死网破!
这姑娘真是太坚贞了,杨景行都敬畏了:难道你要跟我拼了?
何沛媛:话不多说,不信你就试试看。
杨景行:好,下午见分晓。
因为一个贱笑,杨景行被刘苗强烈鄙视由夏雪温柔嘲笑,可他还接着打电话,打给齐清诺的:“刘苗和夏雪想去你们那看看,方便吗?”
齐清诺好笑:“怎么这么客气了?随时欢迎。”
杨景行嘿:“好,估计五点,差不多。”
齐清诺先说明:“我晚上有事,不组织活动了,你自己看情况。”
杨景行嗯:“不用,都忙都有家有室的。”
“你也加油。”齐清诺咯咯得好像有点嘲笑:“就这么说。”
杨景行答应着挂电话。
夏雪是觉着也应该去三零六看一看,不说别的,王蕊那一次真的是非常热情用心地接待陪伴了她和刘苗。而说起王蕊,刘苗的口风也好得多了,觉得这个爱笑爱说的女生除了喜欢吹嘘杨景行这一点很肉麻,其他什么都挺好的,才不像姓齐的……
下午四点半,杨景行的车开进了民族乐团。停车后,刘苗最先从副驾驶下车,边观察边开后车门,从夏雪手里接东西。三零六排练室的窗前出现了于菲菲和柴丽甜的身影,两边老远地互相致以微笑,然后于菲菲可能去通知人了。
杨景行被主团的人拦住了,对方很有心认识一下杨顾问的朋友,然后还聊起来,他一朋友的儿子也在平京读书如何如何……
六七个女生出现在排练室窗前了,刘苗灿烂就地回应了王蕊的挥手,让主团乐手回头发现了情况,连忙再见不耽误了。杨景行这次不大方了,两手都提着吃的,也没说要给人一点。
三零六还是挺欢迎平京大学生的,副团长几个人都要接下楼了,王蕊最积极:“天呐,好美呀,你们!”
刘苗好高兴的:“什么时候结婚?我要看你老公照片。”
王蕊顿时没气焰了:“等会看……还没定日期。”
刘苗好义气的,通知杨景行:“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接我们过来!”
杨景行当然点头没问题。
刘思蔓依然是走程序:“热烈欢迎,什么时候开学?”
于菲菲着急的是杨景行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我们的?”要接过去。
柴丽甜大声吆喝:“好吃的好喝的!”
人差不多都过来了,蔡菲旋记忆力好,惊讶于:“夏雪瘦了,头发也长了,我就说大三大四最出美女了。”
刘苗吃醋:“我不是吗?”
当然是,也瘦了……
齐清诺先关心吃的:“苗条美女居心叵测啊,还好我们人多,吃!”
夏雪呵呵:“杯水车薪,不成敬意。”
大伙也乐呵,于菲菲又再次大声号召,让正在电脑前研究国外快闪视频的年晴和何沛媛也放下工作。年晴边往吃的那边挤边欢迎美女,生怕抢不到了。何沛媛就淑女得多,站在远离纷争的距离,似乎是表示自己知道来客人了,但没啥热情和兴趣。
点心和冷饮都挺多的,可众口难调,有喜欢奶茶的有喜欢仙草冻的,什锦蔬果汁只有三杯真是失策……
冷饮
被一抢而空了,点心还是拿去休息室大家慢慢品尝吧。杨景行把剩下的最后一杯奶油冰咖啡拿出来,过去两步递给何沛媛,显然是一人一杯,不用多说。
何沛媛好给面子的,没有什么犹豫也不需要谈判,伸手就接过了,只是不说谢谢,也没个笑脸,显得是完成任务。
刘思蔓这才发现问题,问客人:“你们不喝吗?”
刘苗夏雪表示已经喝过了,刘苗这就开始欣赏三零六的办公室了,说自己在电视台实习一个月的最大感受就是卡座真是人间隔阂,太不人性化了。
边走进休息室,王蕊边跟刘苗倾诉:“我们都看你的照片了,本台记者刘苗。他超级为你们骄傲,溢于言表,对我们都没那样过。”
年晴没放开吸管地打击人:“你能比吗?”
王蕊瞪眼:“……我怎么了?”
刘苗回馈王蕊:“没有啊,上午还跟我们说你们的音乐会,我等着看纪录片呢。”
夏雪配合:“他对我们的要求低,所以。”
刘思蔓招呼客人:“坐,随便坐……喝水还是呵茶?咖啡也有。”
三零六的东西多着呢,女生们纷纷献宝,菊花茶,柠檬茶,奶茶减肥茶……
齐清诺没领导架子,帮于菲菲把那些点心盒子往茶几上摆放,而且自己连手都不擦地先偷吃起来,赞叹味道很不错,哪儿买的?
杨景行说了详细地址和店名,还双保险:“媛媛知道。”
何沛媛坐在门口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冷饮没动,也没听到杨景行说什么。
大家都没在意何沛媛为什么知道,齐清诺倒是谴责:“标杆来帮忙分担一点呀?一枝独秀不是春。”
副团长安抚团长:“你已经背起一座大山了……”
蔡菲旋纯粹是嫉妒,伸手一指:“是两座大山!”
北大女生都笑了,其他人更是放肆,何沛媛也象征性呵一下。
高翩翩也是边吃边问:“看世博了吗?”
从世博会开聊,刘苗很快想起来过来的目的之一,要看特警的照片。邵芳洁也没小气,手机里就有丈夫的照片,但是穿制服的不多。
刘苗和夏雪都知道特警的浪漫,又感叹邵芳洁在特警身边真是小鸟依人。刘苗边看边都怀疑:“婚礼上真的哭了吗?好难想象……”
三零六集体出卖邵芳洁,描述特警岂止是哭了,简直是丢人现眼……当然,也勾起不少人的感动。
邵芳洁呵呵,不反抗。
王蕊倒是惨呼起来:“别说了,我嫉妒呀!”
刘苗被提醒了,又要看王蕊老公的照片。刘苗还学会世俗了,觉得毕海洋是好男人的样子,并再次强调:“结婚一定要告诉我们,最好是周末和假期……”
杨景行批评平京女生,不能因为自己想玩就干涉人家的终身大事。
齐清诺又给两个女生推荐柴丽甜的男朋友,很帅。郭菱附和,值得一看。于菲菲也有恃无恐,把三零六的家属都推荐一遍……
杨景行讨骂:“别人的男朋友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努力。”
三零六群体爆发帮刘苗骂杨景行,需要努力吗?
刘思蔓总结了:“越是美女越不着急,精挑慢选……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批斗打到这些单身贵族。”边说边用手指气愤地指指点点。
齐清诺觉得:“我不算吧,菲菲也不算,菱子和媛媛。”
郭菱才不怕批斗,非得争着当这个单身贵族。
何沛媛似乎开始喝冷饮了,含着吸管看大家吵,没空说话。
于菲菲
是关心人的:“媛媛,这个真的好吃。”
何沛媛点点头,表情挺信任伙伴的。
刘苗果断起身,端起一盒就朝何沛媛那边送。
“我自己来。”何沛媛反应挺快地迎了两步,左手从盒子里小心捏了一块百果膏,点头:“谢谢。”
刘苗有点挤眉弄眼:“跟我还客气呀。”
何沛媛呵一下,回去坐下了,两只手都不得空了,还是消灭只有两小口规模的糕点吧。
齐清诺想起来了:“对,童伊纯平京演唱会你们应该去了?”
夏雪点头嗯:“不好意思,没请她们吃饭。”
邵芳洁还记得当时的盛况,演唱会结束之后,刘苗和夏雪成了焦点人物,在后台被一群娱乐圈大人物包围了……
“媛媛!”刘苗重点称呼,再回忆揭露:“跟我们说她男朋友是国旗卫士……总之是一段可歌可泣山盟海誓的爱情故事!”
何沛媛挺尴尬,皱眉瘪嘴的,但显然又不能像对待亲密伙伴那样去训斥客人。
刘副团长根本不信:“不会吧?我们怎么不知道?”
齐清诺咯咯:“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是特种兵,什么时候换了?”
柴丽甜略感叹:“单身有多么可怕,臆想症又发作了。”
何沛媛朝同事狠狠瞪眼,但是没发作出来。
郭菱挺惊讶:“标杆也有这种幻想?”
于菲菲好同情男同胞的:“那,一二三三二一都可以死心了。”
何沛媛扭脸背对所有人。
王蕊真是好卧底:“阿怪穿军服肯定也一样帅……”不过这牛皮没平时那么自然豪放,挺没底气的。
杨景行连连摆手:“吃东西呢,别影响胃口。”
齐清诺一点不给面子:“能想象军人这副嘴脸吗?”
刘苗可能忘记杨景行的叮嘱了,看齐清诺:“你不喜欢是你的事,不能代表所有人吧?”
齐清诺一点不介意地呵呵:“个人意见。”
柴丽甜还不放过何沛媛,问邵芳洁:“你们是不是去看升旗了?”
邵芳洁眨巴眼睛,呵。
何沛媛终于开口抗议了:“有意思没啊?”
高翩翩真会说话:“很多女生都有过这样的一个梦吧……”
十三个女生齐聚一堂,那怕有这么一两个不爱说话的,也绝对不会冷场,太多能聊能讲的。三零六只要关心一下平京女生的学习和就业打算,就能发散个没完。
对于刘苗的新闻理想,三零六也是非常佩服,当然就联想起《陪你同行》事件,这以后有了刘记者,四零二就不用害怕这种事了。
齐清诺却提醒刘苗:“新闻也有回避制度,为了这种事不值得,万一让人抓住小辫子……”
刘苗好像认同了齐清诺的话,认真点头:“这个都懂……但是也看情况,有些人有些事,值得你去牺牲。”
大家简直感动,恨不得竖大拇指,杨景行都敢不相信:“我吗?”
齐清诺却好笑:“这种娱乐圈八卦也值得牺牲?三思。”
刘苗又很不认同了,简直有点鄙视:“你觉得是娱乐圈八卦,我觉得是我的亲人蒙受了冤屈……”
杨景行不知好歹:“行了行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蕊胃口真好:“最后一块,没人要我吃了!媛媛?”
何沛媛摇头:“你吃……我有点腻。”多斯文,才吃了那么一小块。
王蕊是不是喜欢当焦点:“下班去买点,其实我还好,老毕喜欢甜食……”
第一一零三章 脸皮厚
聊起饮食习惯,刘苗和夏雪描述中的九纯和三零六的想象有点不一样。刘苗还跟三零六说起毫无根据的传说,五百年前,一支勤劳勇敢的逃荒队伍从西边沿徽杭古道而来,选择在美丽富饶的晴山映水落地生根。
一听说九纯的祖先们也很有可能来自江西,于菲菲就激动了,这么一来她还可能和杨景行算同乡。高翩翩告诉九纯姑娘,于菲菲正是来自黄庭坚的故乡。而黄庭坚,苏轼……其实这些古人文豪艺术家,也都是好吃馋嘴的,典故也很多。
论吃,三零六力除了齐清诺就数高翩翩了,时隔多年,她依然对小时候有幸品尝过的野生鲥鱼记忆犹新,据说现在没有了。
女生似乎都爱吃鱼,都有自己的心得。刘苗呀要吹嘘一下九纯的鱼,虽然没有什么名贵品种,但是都很美味,山好水好是最大原因。
柴丽甜才瞧不起所谓名贵鱼类,说什么都不如一盘正宗的剁椒鱼头。这要说吃辣,三零六另外十个加起来可能也不是柴丽甜一个人的对手,这也是大家相信吃辣对皮肤好的一个原因。
邵芳洁也挺爱吃海鲜的,这让刘苗很稀奇,广西临海的吗?真是丢人显然,还大学生呢,这都不知道。
夏雪有广西的同学,说这位同学在寝室看米粉的图片看到惨呼连连流口水……
一通热烈交流,害得大家都差点流口水了,不过三零六今天不叫嚣要顾问请客了。高翩翩还给刘苗夏雪诚心推荐一家寿司店,不过要提前预定。
刘苗觉得自己肯定不能接受寿司,曾经就被杨景行弄的鱼子酱坑害,真是再给她钱请她吃也不想尝试了。
柴丽甜说理论,品尝美食和修炼专业技能一样,是需要熟练度的,中国人爱吃米饭西方偏爱面包的道理,所以人最钟爱的是从小吃到大的东西。而那些没尝试过的,就算是被人家吹得天花乱坠的,往往也会让初尝者觉得名过其实。
所以今天的这些糕点虽然也很美味,但是填肚子肯定是不行的,起的作用是让人更加期待晚饭。柴丽甜都和于菲菲商量起来了,晚上是不是应该**一下。
杨景行给刘苗夏雪介绍一下:“真正的高手都不说话的。”指年晴。
摊在沙发护手上的年晴就动动眉毛翻翻白眼,显得无话可说。
女生们纷纷揭露嫉妒,年晴确实是太**了,人家李孚中午专程来接她去吃望江阁,年晴却说腻了,所以现在人家都不屑什么高级高档了,开始寻求平凡淡薄了……
年晴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我们自己合伙开一个吧?”
刘思蔓恨不得批斗:“有钱人!”
齐清诺摇头:“不是,她以为自己明星。”
高翩翩却兴趣高涨,严肃觉得合伙开餐厅是很好的想法,不求赚钱,就当一个业余爱好。于菲菲也是支持的,就一个要求,自己人打折,单身的免费……
杨景行却给人泼冷水:“三零六不能合伙做生意。”
齐清诺争辩:“我们团结一致研究美食艺术,怎么在你口中就成做生意这么低俗?夏雪你们也入一股,百分之八十
吧,让他出。”
太好了,三零六极力拉拢九纯姑娘……
大家说着笑着,吴秋宁出现在休息室门口,杨景行连忙解释一下,也让大家意识到该下班了,时间过得真快。
茶话会就开到这吧,三零六谢谢九纯姑娘的糕点和冷饮,祝顺利毕业顺利考研顺利工作……不对呀,她们毕业之前很可能还会见面的,三零六肯定还要去平京,更要欢迎刘苗夏雪下次再带吃的来,何况刘苗还想来参加王妇女的婚礼呢……
机会多着呢,暂别而已,那就不用多隆重,王蕊找自己的包包,也提醒客人别忘记了东西。
齐清诺安排一下,晚上没事的就继续看看资料找找灵感,网上讨论一下。
夏雪这才意识到耽误三零六的工作了,不好意思。
齐清诺说自己其实也不是多爱工作,没办法。
杨景行像是临时起意:“媛媛,一起,顺路。”
何沛媛低头仔细视线检查自己的包包里面,似乎没听见。其他人好像也没听见,各忙各的。王蕊真是好同事,收拾吃喝垃圾呢。
刘苗是听见了杨景行的话了,说好的随机应变,过去一挽何沛媛的胳膊,蛮亲密的:“走呀。”
何沛媛看刘苗:“……你们去哪儿?”
也没提前准备什么,刘苗指杨景行:“问他。”
杨景行说:“吃饭,看电影。”
何沛媛舍得看杨景行一眼了,很短暂地一扫而过,然后关包包,看样子,是不是默许了,脸上看出不来什么情绪。
王蕊想起来:“阿怪……你说怎么走?算了,我找不到再给你打电话。”
杨景行再详细给王蕊说一遍,导航到什么地点,在什么方位方便停车,什么方向走多远……
王蕊越听越糊涂,烦:“别说了,我自己问。”去垃圾篓里拿个包装盒。
何沛媛把包包在肩膀上稳重地挂好了,然后对刘苗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走吧。”还是有点不高兴的,留心的话能看得出来。
走,大家再次拜拜。
到外面办公室翻看稿纸的齐清诺发现客人要走了,叫了一声:“哎……东西做完了给你参考,我们尽力了。”
杨景行点头:“不着急,再做一次,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更好。”
齐清诺很没好眼色,不想搭理。
高翩翩跟上了客人的步伐:“哎,夏雪,你主攻什么方向的?”
夏雪惭愧:“本科打基础,还没主攻方向。”
高翩翩又问:“你的兴趣呢?”
夏雪没瞧不起搞音乐的:“我对法理学和法制史比较有兴趣……”
高翩翩很佩服,觉得比那些钻进钱眼子大搞民商法的人高级多了,音乐史和音乐学对音乐家而言也非常重要。恭维了夏雪,高翩翩又觉得刘苗完全可以做主持人,形象没得说,再好好练练普通话。
普通话刘苗当然会的,一级乙等,现场来一段,果然很不一样。原来普通话和日常交谈用语对刘苗而言是两种不同的语言。
高翩翩遐
想,如果三零六都有刘苗这样的普通话水平,舞台上的表现就会更完美一些:“……媛媛你可以练,用的时候比较多。”
何沛媛想了一下摇头:“老了,变懒了。”
到停车场,发现了高翩翩的车停漂亮的,刘苗表示喜欢:“我们就要这个。”
杨景行变卦了:“知不知道多贵?”
刘苗真是会把握机会,往何沛媛身前一挡:“你卖不卖!?”
杨景行退一步:“再说,先好好读书。”
何沛媛看远处,似乎无限优思。
杨景行催:“走,上车,说了这么久不饿呀?”
高翩翩呵呵:“那么拜拜,下次见。”
何沛媛挺自觉的了,走在前面来开后车门就钻了进去。刘苗也跟着上后座:“雪雪前面。”
杨景行上车,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何沛媛靠右边车门坐着,双手握着包包放在并拢腿上,身板挺得很直,看的车窗外。
刘苗朝何沛媛靠近点:“嫂子,想吃什么?”
何沛媛几乎纹丝不动,手上捏包包的动作和眉毛的颤抖都不明显。
杨景行批评刘苗:“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夏雪懂事了,回头:“别介意,你就当是开玩笑。”
何沛媛好大架子,连北大的都不搭理。
杨景行开车。
那边齐清诺几人已经下楼了,正朝停车场过来。刘苗几乎是趴在何沛媛身上,放下右车窗:“气死姓齐的!”
杨景行对初恋还是挺纵容的,没说什么。
刘苗一只手搭在何沛媛肩上,下巴贴了上去,几乎跟何沛媛耳鬓厮磨,的冲外面灿烂挥手。
齐清诺带头回应,点点头,挥下手,挺随意的。
天天见的人就免了,何沛媛只是看了一下伙伴们。
过去了,刘苗就放开何沛媛了,不过还是俗气:“你比姓齐的好看一万倍。”
杨景行的语气稍有点重:“行了,别说了。”
何沛媛也是皱眉的,好像犹豫了一下,对刘苗说:“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们说的,但是我没答应过他什么……”
刘苗点头:“知道知道,我开玩笑……”
何沛媛想把话说完:“我是看你们的面子才下来,我不想把大家弄太难堪……”越说越皱眉越急切。
刘苗的看法是:“姓齐的都不难堪,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是个什么歪理悖论?何沛媛一时间有点糊涂:“不是,不一样……”
刘苗是有备而来:“男未婚女未嫁……我告诉你,你是我们知道得最早的,他以前都是谈了好久之后才告诉我们……”
杨景行又制止:“够了够了,别得寸进尺。谢谢你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刘苗很是字正腔圆抑扬顿挫:“不用谢!”
夏雪回头:“我没苗苗脸皮厚,在他追到你之前,你是我的朋友。”
这又是什么,何沛媛只能呵一下:“……谢谢。”
第一一零四章 朴实的
“好呀你!”被最亲密的人出卖背叛了,刘苗奋不顾身往前面钻,伸长手大肆非礼逼迫夏雪:“快,叫嫂子!”
杨景行劝导:“哪有这么要见面礼的?媛媛一点准备也没有。”
刘苗觉得:“不是没准备,是你没本事……哦?”
何沛媛干笑一下,又尝试多和颜悦色一些,并且表现出兴趣:“你们今天看哪些馆?”
这个可以交流一下,九纯姑娘今天逛的都是几个主流场馆,不过刘苗现在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没啥意思,包括被人津津乐道的什么能量球,都挺无聊的。
可能是为了继续话题,何沛媛表示自己和刘苗的感受差不多,她和家人或朋友也零零星星去了几次,始终提不起多大兴趣:“……都不会觉得新奇了。”
刘苗点头:“信息大爆炸,接受的东西多了,不过我爸他们这么年纪的就很想看。”
夏雪就尊重人一些:“可能是我们走马观花没认真感受……”以自己的同学为例子,也是因为平时上网看电视什么的,就对民乐有了个很初浅模糊的大概印象,所以一开始对三零六的进校园演出是完全没兴趣的,可后来被拖去把一场音乐会认真看下来后,认知就完全改变了。
杨景行得意:“这就是机遇和挑战,没有竞争力很难脱颖而出,三零六真正的竞争力就是不一样。”
刘苗很嫌弃:“谁要你说话?”
何沛媛大概呵了一下,好像有点欣赏刘苗了:“你们周六去平京是不是?明天别逛世博了。如果我去一个城市,就先看看它最有风土人情味道的地方,有时间尽量去逛一逛,真的会发现每个城市都很不一样,各有各的风情……”
刘苗很有兴趣:“你导游呀,带我们去……不要他!”
何沛媛为难摇头:“我要上班,不过可以给你们推荐几个地方,陕西路,愚园路,就那一带,还有延平路,买东西吃东西,拍照都挺好,而且人也不多……你们都去过没?”
刘苗归罪与杨景行,她和夏雪都要大学毕业了,对浦海还是很陌生:“……寒假我们回来,你陪我们?”
何沛媛又只好干呵了:“……年关挺忙的。去哪儿?”冲前面好像是问司机。
杨景行不要脸:“老地方。”
何沛媛才不配合无赖装神弄鬼,根据方向判断出杨景行的意图,然后就要跟九纯姑娘说明一下:“……就那一次,平时谁没事跑那么远,不过味道是挺好的。她老公对她真的没话说,膏蟹比较贵嘛,自己不吃只给老婆点,我都是沾小洁的光。”
杨景行还记仇了:“其实我也很想尝尝看,他那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要了,吞着口水看你们吃。”
何沛媛好鄙夷:“那你装得那么像。”
刘苗有点难以置信:“真的只给他老婆点吗?”
何沛媛摇头好笑:“也不是……”
不过不管怎么说,严光永都是好男人好丈夫的标兵模范,何沛媛还把从于菲菲柴丽甜那儿听说的事也拿出来显摆一番,什么
几个女人吃着喝着聊着,大男人在擦着洗着做着……
刘苗却逆向思维,觉得这种心态就不对,为什么女人任劳任怨就没人感恩戴德,一个男人做点家务却要被女同胞自己有口皆碑呢?简直是自作践嘛!广大女性得先让自己觉醒,何沛媛应该去给邵芳洁做工作,要她在家要发扬不知感恩挑三拣四的男性光荣传统:“……像我爸那样,典型!”
何沛媛好笑:“破坏夫妻感情呀,我不敢。上一辈人大部分都那样……美其名曰社会分工!”
刘苗很气愤,说同专业隔壁班的做了一个社会调查,问卷了一百位年轻都市女性,结果发现同为八零后的那些女人,不光要努力工作负担家庭的经济压力,家庭地位好像也没得到多大的改善,比上一辈更惨。
何沛媛没有做过调查,但是自己所认识的大部分女性,中年的青年的都是要承担家庭责任的,一起奋斗本是应该的,怕的是到头来得不到理解和温暖……
杨景行受不了:“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还在这纸上谈兵忧国忧民。”
何沛媛几乎是脱口而出:“跟你说了?”
刘苗看一眼何沛媛了补充:“要你听了?”
何沛媛回看刘苗却有点尴尬,读档话题:“不过特警他们的工作,也需要家庭的理解支持。”
刘苗皱眉,又从专业角度出发:“每次看见别人用伟光荣这种词,就是那些几年才能见一面丈夫的军嫂,我总觉得这种词汇很不合适,但是也想不到更好的。我曾经尝试用爱情和亲情去理解这种状态……不过没了解过,只能想象,所以没说服力。”
何沛媛认真:“他们还好,特警一般出差时间也不长,最多的一次好像两个月……其实小洁有时候也有点抱怨,一点点。但是只要他老公回家,你就能明显感觉到,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夏雪觉得:“能那样求婚应该是一个浪漫有趣的人,应该能弥补。”
何沛媛点头:“我们都接触过几次,挺好的,人不呆板也不油嘴滑舌……会感觉有一种朴实的浪漫,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让人很安心又温馨。”
刘苗好像若有所思:“……双方的,也需要女方能感受珍惜这种浪漫。”
何沛媛点头:“对。相比之下,有些人天天在一起,但是心与心的距离可能反而不是那么近。”
杨景行奇怪了:“这么新闻联播的话,怎么听你们一说我都有点信了。”
夏雪呵呵:“值得参考。”
何沛媛简直都没脸提:“他,听说别人同事女特警长得好看,就缠着别人介绍……”
杨景行好像知错了,至少不嬉皮笑脸辩解了。
刘苗完全相信何沛媛的话,那就是杨景行的爱好呀。回想起杨景行刚上初二的时候,就在校运动会上当起了体育成绩很好的初三女生的铁杆粉丝,人家参加每个项目他都上赶着去加油助威,可人家理都不理他。
何沛媛欣赏:“如果是我我也不理。”
杨景行叹气:“你们就给我抹黑吧。”
刘苗很受鼓励的,这一路就跟何沛媛说杨景行的历史,不过也没啥实质性的坏话,就是个成年之后的谈资笑料。
九纯的少年生活,对从浦音附小附中一路读过来的何沛媛而言还是挺新鲜的,她没经历过学校里的帮派斗争,也没见识过那么早熟复杂的男女生关系,尤其是长这么大没在河里游过泳也基本不会游泳……
刘苗和夏雪都很欢迎的,为了吸引何沛媛,夏雪还说:“不能以偏概全,大部分九纯人都很好。”
何沛媛咯咯,说起自己也见过好几个九纯人的,感觉是都挺好的。
从民族乐团过去就不算远,六点前就到了。何沛媛不能拆散明显亲昵的刘苗和夏雪呀,只能同杨景行坐一边。还好,杨景行也没小人得志。
就来过一次的何沛媛还给两个九纯姑娘推荐一下,不过是建立在先了解了她们口味的基础上。
杨景行现在有两臭钱了,根本不看价格的,土大款一样好东西每人来一份。收银的好像是老板娘,对杨景行有印象,来桌边打了个招呼,好久没来了呀,肯定是难得有时间,喜欢的东西当然多吃点。
杨景行不犯贱了,顺着三个女生的话题聊一聊,这顿饭就还吃得挺和谐的。浦海姑娘和九纯姑娘互相增进了一些了解,分享了一些好笑的或者温暖的让人感叹的见闻见识。
饭吃完的时候起了点争执,何沛媛想结账,杨景行觉得她是想赖账,说好要看电影的。何沛媛觉得今天都累了,自己还想早点回家。
夏雪似乎开始偏向何沛媛:“是有点累,电影不看了吧。”
刘苗附和:“也好,明天还有一天,先送我们回去。”
何沛媛似乎发现了问题:“去看看吧,有什么片子?”
三个姑娘本来还说看看《挂号》,可是专程跑了老远到偌大的电影院一看,晚上就排了两场,还都是十点以后,这就只能怪出品发行方自己不争气了。
就选一部古装喜剧片吧,听说还行。何沛媛请客,选了位置后拿到手四张电影片,看一下,先给杨景行发一张,再给刘苗夏雪。
还有一会时间,何沛媛挺周到的,让几个九纯人先坐着休息一下,她去了一会,带回来矿泉水可乐爆米花,四份,真奢侈。
检票进厅,找座位。何沛媛驱赶要靠着自己的杨景行:“按号入座!你过去!”
杨景行亮出自己的票:“是呀,我九座。”
何沛媛确认一眼,很是无奈:“……谁让你换的?”
刘苗哈哈,夏雪呵呵。
何沛媛气鼓鼓坐下,放下护手,饮料放入杯座,还要尽量远离九座。
杨景行坐下:“《狗镇》我看了,没看出来所以然,指点一下。”
何沛媛理都不理,用力弯腰后仰跟那边说话:“小心包包,我们在电影院被偷过。”
杨景行是不是想学严光永:“都给我。”
一个也没拿到。
第一一零五章 能骗谁
如歌网上的影评没撒谎,电影是不怎么样,也就是四五分的水准。不过上座率还不错,明星效应加上宣传攻势还是很有效果的。
钱都花了,也没那种讲气节的退场观众。杨景行左右的三个姑娘也没抱怨,偶尔会笑一下。毕竟这片子还能算是一部电影,并非不要廉耻毫无下限。
何沛媛自己笑过之后是不是发现了杨景行不怎么笑,就朝左边瞄一眼,那眼神似乎是问是不是对自己选的片子有意见。
杨景行接眼姑娘的眼神接得快,笑一下,然后凑近点说话:“再忍耐两个小时,我认打认罚。”
公德心使然吧,何沛媛也朝左边靠一靠,尽量小声:“把我逼疯了你就甘心了?!”真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义愤填膺。
两人头部之间最近的距离应该是杨景行的鼻尖到何沛媛的左脸颊,二三十公分,杨景行不曾有多少机会这么近距离好好看一看,虽然光线很暗。
何沛媛警觉得挺快,远离,瞪眼。
杨景行又笑,好像不是很无赖,似乎略带歉意。
刘苗弓腰看看左边。
何沛媛反应也快,调整了过分讨厌邻座的坐姿,关心:“要不要湿纸巾?爆米花好多糖。”
刘苗点头:“有……你别影响别人看电影好不好?。”
杨景行点头,继续看荧幕。
信息大爆炸,现在的观众笑点都挺高了。近两个小时的片子,何沛媛也是难得一笑。所谓物依稀为贵,杨景行总是在姑娘笑的时候第一时间捕捉,似乎姑娘比电影好看。
何沛媛没摆太多脸色,因为杨景行不光看她,也会看九纯姑娘,说话也是两边兼顾。杨景行似乎自觉已经有资格指手画脚了,挑剧本的毛病,找调度的不足,至于表演,根本不值一提。
何沛媛都烦:“你行你去拍好的!”
杨景行还真当回事:“看着吧。”
电影总算放完了,大家松口气,不过也不至于郁闷的,有些人脸上还多少有点笑容。何沛媛是稍许歉意地笑:“不如回家早点休息,挺没意思的吧?”
刘苗基本满意:“还好呀,我现在就喜欢看这种不需要脑细胞的片子。尤其感情戏,要假就假得彻底一点,不然看得好尴尬。”
夏雪是觉得:“音乐差了点。”
边散场边聊,夏雪也算个音乐爱好者了,她是觉得以前香港电影甚至电视在音乐方面做得都挺不错,尤其是古装片。
何沛媛找到跟北大生的共同语言了,她对电影音乐也是略有了解的。何沛媛还有点惊喜,没想到夏雪对王立平,赵季平这些最杰出的配乐前辈也有比较充分的了解。
《枉凝眉》嘛,刘苗也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对美的感受没另外两位那么深刻。
杨景行跟在三个姑娘后面,听她们聊不插嘴。
夏雪说起选修课的老师,虽然也很推崇王立平前辈,但是也有负面评价,大概意思是小家子气。
何沛媛顿时气愤了:“北大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夏雪笑:“我也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是不知道怎么有理有据地反驳……”回头看看杨景行。
何沛媛都不让夏雪跟杨景行讲话了:“别问他,大师不屑跟我们对牛弹琴。”
杨景行连连摇头:“不是,我在检讨,我辈还需努力啊……雪雪你下次跟你们北大老师说明一下,着眼点和胸怀是两码事。”
何沛媛也来劲:“对呀,只看题材不看内容吗?三国就大气?红楼就小气?”
“鄙视北大!”刘苗哈哈号召,然后又想起
自己的专业,有许多优秀前辈就是从小的着眼点报到出大胸怀……
再上车,又是夏雪陪何沛媛坐后面了。已经十点了,也不用商量再去哪了,问清楚刘苗夏雪住的酒店离杨景行家不远后,何沛媛就决定:“把你们送到我再打车。”
刘苗冲何沛媛笑话杨景行是个胆小鬼,时常交待她们晚上九点之前一定要回寝室,有公交就选择公交,没公交的话打车也要时刻留心留意……
杨景行不改初衷:“与其牵肠挂肚我还不如自己送。”
何沛媛艰难忍辱负重,毕竟已经忍这么久了。
路上就是商量明天了,何沛媛自己给三个外地人推荐的去处,那么她至少应该在下班之后负起点责任吧。明天还可以更尽情一些,后天周末呢。
刘苗夏雪的邀请,杨景行话都没说,何沛媛也不好发难,就来了个万能理由:“明天家里有事,真的不行。你们好好玩呀,多说说话,多个外人还不好。”
刘苗打击司机:“他才是外人,只开车,我们三大美女玩。”
杨景行也没骨气:“我保证恪守本分。”
夏雪是觉得:“今天不尽兴,觉得还有好多能跟你聊的。”
何沛媛歉意微笑:“明天真的不行。”
刘苗却吃醋了,哇哇哭:“……你可以抢他,但是不能抢她!”
尴尬的反而是何沛媛,她的办法又是换个话题:“你们同一天开学?”
是呀,都是三十号。夏雪也不强求本地人当导游了,改期盼着三零六什么时候再去平京开音乐会或者进校园,还有好多曲子没欣赏过呢。
何沛媛从个人角度补充一下三零六的集体祝愿,大四了,再接再砺奋斗这很重要的一年,为了理想而辛苦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们都很优秀,我相信你们能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虽然我今天……真的不算开心,但是衷心祝贺你们,真心。”
刘苗好像有点措手不及,都不好意思了:“别这么说,好过意不去。”
何沛媛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们的原因,千万别误会。我很想跟你们做朋友,真的……如果不是那些原因,就算请假陪你们玩几天都没问题!”
前面沉默了,何沛媛旁边的夏雪只得接力:“是我们太唐突,因为听他说了后就想见你一面,让你为难了。”
何沛媛又摇头:“也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尴尬,只要你们知道我对你们真的没什么,不管三零六还是我个人,都很欢迎你们。可是在单位里,我真的不方便说什么。”
刘苗回头:“理解。你够给面子的了,他之前还好怕你翻脸。”
何沛媛尴尬呵:“也不至于,只是他有时候真的不讲道理……”
杨景行提议:“算了,你们交你们的朋友,别管我这个司机。”
刘苗嘿:“你讨厌司机不?”
何沛媛似乎勉强留面子:“还好吧。”
夏雪笑:“好消息,有收获,圆满完成任务!怎么感谢?”
何沛媛很尴尬。
杨景行问:“要不要买点东西回酒店吃?”
刘苗气愤了:“这么好打发?信不信随时爆你几条料。”
杨景行连忙解释:“不是,我想起来了就问,不是感谢。”
何沛媛倒是配合司机:“乐团周围有几家宵夜,可以去看看,听主团同事说有一家铁锅海鲜还行。”
刘苗和夏雪都克制,昨天准备的那么多零食都还放着呢。
也没多久就到酒店了,这应该就是再见了,何沛媛也下
车,帮杨景行把两个姑娘送进酒店电梯,最后时刻还是挺灿烂的:“拜拜……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勇敢点!”刘苗看着何沛媛说的:“不会后悔的。”
这关头,何沛媛还是大度点,笑一笑:“……后天一路顺风。”
夏雪也笑:“下次陪我们。”
何沛媛还是呵:“再见。”
电梯门关得挺迅速,何沛媛也不用坚持笑容了,几乎瞬间就变成了沉重。
“走吧。”杨景行点头给自己鼓劲:“我准备好了。”
何沛媛看杨景行,微微皱眉,看了好几秒种,似乎都无从说起了,朝大堂门口迈步。
杨景行跟上,但是不多说话了。
出酒店,朝停车的方向走了一小段,在一个不太光亮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何沛媛就停步了,挺干脆:“就在这说。”
杨景行点头,脸上态度很好。
等了两秒,何沛媛略不耐烦地提醒:“你说呀。”
杨景行接受提醒:“谢谢。”
何沛媛皱眉:“我要听的不是谢谢。”
杨景行还有的:“我喜欢你。”
何沛媛练出来了,只是短暂讶异震惊就恢复了冷静:“不想说是吧?那再见。”说着就开始观望了,明显是找出租。
杨景行提议:“节约时间,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何沛媛摇头,显得没有商量余地:“就在这,不要你送。”
杨景行想了一下:“其实我现在最想说的是……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今天的行为?”
何沛媛看着杨景行,似乎有仇恨地点头:“可以啊,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打扰我!”
杨景行问:“多久,多久不能打扰?”
何沛媛喘了口粗气:“……你说多久?从今以后!”
杨景行摇头,请求:“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何沛媛想了一下,断定:“没有!”
杨景行尝试商量:“我知道我不对,但是也没特别过分吧?”
何沛媛盯着杨景行,已经不气愤了,而是用一种包含着绝望的语气问:“你还想多过分?明天我怎么面对她们?”
杨景行觉得:“没那么严重,就顺路……”
“你能骗谁!?”何沛媛难以控制了,明显恨得牙痒痒:“谁不知道?谁比你傻呀?”
杨景行反而惊喜:“都知道了?那也好呀。”
“你当然好。”何沛媛欲哭的表情:“我呢?口口声声喜欢我,就这么喜欢!?”
杨景行还点头:“是,就是这样。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有话好商量。”
何沛媛简直伤心:“没跟你商量吗?你偏要一意孤行。我已经答应你,叫你等我电话,你偏要去单位,弄得我下不来台!你不是喜欢我,是伤害我!”
杨景行说:“我不想你偷偷摸摸来见我,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对她们。”看样子是认真的。
何沛媛又震惊了:“……哦,现在这样我就坦然了!?”
杨景行是觉得:“至少明天你不会有骗了谁的心虚感觉。”
何沛媛虽然反应不是很敏捷了,但是也不会放下气势:“你少强词夺理……你就是故意的!”
杨景行点头:“当然是故意的。”
何沛媛都快龇牙咧嘴了:“你有理了?很骄傲很光荣是不是?”
杨景行摇头:“不算光荣……不过我觉得也算勇敢了一次。”
何沛媛简直无语,又有点苦口婆心了:“你这叫勇敢?你是鲁莽,是草率……你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