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门风波
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商讨的时候，办公室内的电话响起，秦山海赶过去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杨春茂急切的声音。
“你过来吧，留个值班的就行，毛小飞那小子情况又不好了，我觉得这儿应该是出了些问题，咱们虽然安排了同事在附近把守，可还是出了问题，具体的情况你来了之后再跟你解释。”
毛小飞的情况不太好，指的是身体还是精神？难道说，那些犯罪嫌疑人去了医院，跟毛小飞接触过了？
秦山海自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既然杨春茂都说了，等到去了医院再仔细解释，秦山海也不敢耽搁，挂断了电话，拉着杜文斌就朝医院去。
两人来到楼下，秦山海去后院开面包车，杜文斌留在县局门口静静地等着。
秦山海开这车过来，发现杜文斌跟一个女子争执了起来，那女子死死拉住杜文斌的衣袖不肯放开。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开始没认出来，因为那女子蓬头垢面，头发散落在脸前，在她昂头的瞬间，秦山海看清楚了，这个女子是周月。
一看清是周月，秦山海有些烦躁，脸色不由自主耷拉了下来。
之前周月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说过，如果杜文斌不同意两人复合，就会来单位堵，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今天还真来了。
杜文斌努力想把袖子从周月手中抽出来，语气很不善：“你放开我！我现在有事，你是不是神经病？我都说了咱们已经没可能了，你就不要缠着我了。你在这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你那么缺钱，就再去找个男人，以你的相貌，再找个男人难吗？啊，难吗？”
周月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一边哭一边抱住杜文斌的胳膊不松手。
“你怎么那么狠心？你就是个负心汉，当初跟我说的那么好，说喜欢我一辈子都不跟我分开，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把说过的话都忘了！你这个大骗子，骗了我的感情，我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我都说了，之前那些事是我做的不对！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是那么喜欢你，如果让我早点明白的话，我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杜文斌，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撒谎，是个人就会犯错的，难道你就没有犯过错？犯了错我就改，我现在回来了，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周月说得声泪俱下，哭成了个泪人，再加上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来往的路人都看向杜文斌，有些还指指点点，这也难怪，无论是谁看到这个情景，都会很主观的把杜文斌当成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放开我，松手！”杜文斌瞪大了眼，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很狼狈的喊着。
虽然杜文斌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但做警察这么长时间也有了一些社会经验，再加上秦山海多次的提醒，他还是能分得清好孬。
“你少装可怜！你还有脸说我是骗子！你简直就是个泼妇，我告诉你，我没钱了！你耍赖皮也
找个有钱的，我一个月那点儿工资，还不够给你买两套化妆品的！松开！”
了解这件事情的人都知道，周月才是骗子，现在在县局大门前反咬一口，把杜文斌形容成欺骗感情的大骗子，杜文斌穿着警服，影响实在太坏。
杜文斌觉得很羞耻，而且还很恼怒！他用尽全力把袖子从周月的手中抽了回来，转身就往车上走，周月竟然扑了过去，抱住了杜文斌的脚脖子。
“你别走。”
“我……我打你。”杜文斌情急之下举起了手，周月反而来劲了，昂着头，把脸凑了上去：“你打，打吧，只要你出气就行。”
杜文斌气的想跺脚，但脚被周月紧紧抱着，也抬不起来，杜文斌试着用力往前走，竟然把周月在地上拖了几公分。杜文斌没招了，直接大声说：“我……我服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如果连脸都不要了，那就真无敌了，你怎么有脸说我是骗子？咱们到底俩谁是骗子？你骗财骗感情，到头来竟然把错误归结在我头上，是！那时候我是说了这些话，可你当时在做什么？你当时在脚踏三只船！你还把我当成提款机。拿着我的钱去买衣服穿，然后给别的男人看，我连碰你一下都不让，别的男人随便拉着你去宾馆都可以，都这样了，你还有脸说这些错误都是我的！”
有几个人远远围观的群众听了这话，开始交头接耳。
秦山海皱着眉头，来到杜文斌跟前，蹲下一把抓住了周月的手臂：“松开，我警告你，再纠缠不休，我就采取强制措施。”
“不松，你打我正好。”周月闭眼昂头。
秦山海缓缓用力，将周月的胳膊拽开，杜文斌趁机走脱。
秦山海抓着周月的胳膊，正色道：“周月，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想要跟他复合，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我都明白，不就是一个钱字吗！”
“你抓我干什么？有本事打我啊？”周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怒气冲冲道：“我告诉你，别诬赖好人，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根本就不是因为钱！”
秦山海冷笑一声说：“那你之前做的事情又作何解释？跑来威胁他，你说你不是为了钱？我们把你拆穿了，你还想着用死来威胁他，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些话呢？”
周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都说了，我当时是被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已经喜欢到发疯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儿丢人现眼？你说的对，当时我的确是为了钱，所以才来找他的！其实我也只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我觉得提出分手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他，可是没有想到，真正失去他的时候，我竟然会那么的心痛！我失去了这辈子最爱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手呢？如果是你你会放手吗！”
这些缠绵悱恻的话，一般人听见根本招架不住，更何况周月相貌的确不俗。
之前杜文斌就因为周月长相出众而处处忍让，此刻听了这些话，脸色一红，踏上车的一只脚停了下来。
秦山海不用回头都能想象的出杜文斌是何表情，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杜文斌知道是非好歹，但天生的善良和犹豫不决却绊住了他，秦山海感觉周月就像是个魔鬼，抓住了杜文斌的脖子，拼了命的把往地狱里拉。
秦山海嗤笑一声，正色说道：“你说你现在特别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发疯，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觉得自己内心对他有所亏欠？”
周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真的觉得对他有亏欠，我现在找他复合，也是想好好的弥补一下他。”
秦山海冷笑一声，继续说：“既然你觉得对他有亏欠，不如赶紧把之前他花在你身上的钱还回来，你知道那些钱对于杜文斌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他父母现在对他很失望，都不让他进家门了，你现在只要把那些钱还回来，就能弥补很多的亏欠！我也有理由不再阻碍你们了。”
一提到钱，刚刚还说的义愤填膺的周月立马闭上了嘴，脸色有些僵硬。
“那些钱我都给花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那些钱会让他很为难的话，我肯定不会花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一时半会不可能弄到钱还给他，但我现在开始就去找工作，好好赚钱，等我赚了钱第一时间就还给他。”
秦山海讽刺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提到钱你就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说完，秦山海转头看向杜文斌：”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脑子清醒一点？她今天找你说这么多，真是因为喜欢你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咱们警察的基本素养是什么？不是要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而是要看这人之前做过什么，之后可能做什么。她之前把你害的那么惨，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你都跟她分手了，她还要来折磨你！让你上车你不上，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杜文斌嘴角一僵，这些话就像泼了一盆凉水，让他从刚刚的犹豫中缓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厌恶的看向周月，直接迈步上了车。他们现在根本没时间在这儿跟周月掰扯，毕竟医院那边还等着，可是周月明显不想让杜文斌这么离开！
在秦山海绕过车身去驾驶位的时候，周月猛地跑了过来，拉开面包车的推拉门，抓住杜文斌的衣服哭嚎起来：“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你别听他的话好不好？他这是嫉妒你，嫉妒你有女朋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看看我，现在把所有尊严都丢了，只为了能挽回你！”
秦山海愤怒了，绕回来伸手抓住周月的胳膊，硬生生拽开，随即将周月推向一边，转头说：“门关死！”
等杜文斌把车门从里面上了保险，秦山海才松开手，快步绕过车身，上车打火挂挡给油一气呵成。
透过后视镜，看到周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秦山海开着车说道：“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心软！还有，等回头你查查，周月在外面是不是欠了外债，她这么疯狂的想找你复合，应该是很着急用钱！”
第四百四十章 医院对话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平时，秦山海可能还会给周月留点面子，这毕竟是杜文斌和她之间的事，可现在是上班时间，又有紧急任务，周月表现的有点疯癫，秦山海心下才有了决定，当断不断必然会后患无穷，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拖累死杜文斌。
作为同事，又是哥们，秦山海自然不愿看见杜文斌陷入被动，因为周月的原因，杜文斌最近已经够倒霉，当初若不是他一再提醒，现在杜文斌可能连工作都丢了。
让秦山海更加生气的是，直到现在杜文斌仍旧有些忍不下心，刚刚周月一直死死拽着杜文斌衣服，杜文斌嘴上喊着拿开，但看到周月楚楚可怜的模样，手上的力气渐渐小了。
这一切秦山海都看在眼里，本来并不打算再管，但作为局外人，他比杜文斌看得更清楚，周月绝对是为了钱而死缠烂打，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杜文斌再次跳进火坑。
“你不要嫌我烦，这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周月现在的情况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即便是她遇到什么急事缺钱，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找你，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当不得真，天下的女子那么多，你并不是非周月不娶，你想想，她缺钱就找你，她在外面勾搭了那么多男人，现在已经把名声搞得很臭，没有男人再愿意信她。也就是看你心地善良，对她又有感情，所以才死抱着你大腿不肯松手。”
杜文斌眨巴眨巴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本来有些话他是不想说的太露骨，但现在又有些忍不住，怯生生的看了秦山海一眼，吞吞吐吐道：“其实以她的容貌，随便找什么大款当个小三什么的，应该也能弄到钱，要说她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觉得也不是绝对的，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你说她不喜欢我，我信，你要说没感情……算了，我知道，她现在对我死缠烂打，也是因为我是个老实人，就算再复合我也天天过的提心吊胆的，唉，不说了，办正事吧。”
车厢里安静下来，过了两分钟，秦山海忍不住说道：“所以你现在对她还是存有希望的？”
杜文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希望？早就绝望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跟她有任何来往，何况就算是我同意，我妈知道了也会把我腿打断。像她这种女人，就算是娶回了家也会朝三暮四，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搅和乱的，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我……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心狠，如果她实在困难，遇到事需要一些钱，我也会借给她一些的，但也只是力所能及。”
秦山海冷笑一声：“你这些话说的，倒显得我心肠坏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最好一个子儿都不要借给她，像她这种女人，肯定做了不少没品的事。你想想你之前的那些遭遇，同样的事她干了肯定不止一次，套路都轻车熟路了，即使最后戳穿了她的面目，她又弄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大海，这有点不像你，你
平时很少说这么多话。”杜文斌缓和了一下气氛。
秦山海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会杜文斌又问：“她会不会是因为骗了被人，被人发现了，人家让她赔偿损失？”
秦山海苦笑一声，觉得自己跟杜文斌在这掰扯这些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杜文斌的性格太软弱了，既矛盾又纠结。
“我也不知道，但反正肯定不是好事，我只知道你把钱借给她，她又能恢复以前的生活！因为没有遭受到磨难，所以根本不会反省自己，以后仍然会保持着自私自利的心态去对待你，保不齐又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
杜文斌随口说道：“这也只是你的假设罢了，我觉得她现在已经够遭罪了，算了，说多了又要跟你争执，反正我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受她摆布了。”
秦山海耸了耸肩，继续开车，之后这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直到来到了医院，看到了门口焦急等待的杨春茂，两个人才对视了一眼，匆忙下了车。
杨春茂扬了扬手，两人快步走了过去，杨春茂激动的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让我来医院，我最快的速度就来了，正好撞见有人偷偷摸摸想要接触毛小飞！看见我来，撒腿就往外跑，奇怪的是，我今天没穿警服！但对方还是认出我来了，看来那些人对于我们这几个人认的倒是挺清楚。”
“也不一定认出你，你赶得及，他们察觉到你神情不对，就跑了。”秦山海想了想，看来对方比他们还着急，这个时候来找毛小飞，很可能是想打探一下毛小飞和警方的交流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被杨春茂碰巧撞见，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对方的计划自然也就破产了。
三人说着往医院里走着，秦山海再次开口问道：“跟医生交流了吗？现在毛小飞的状态如何？现在把茅小飞带回县局没问题吧？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杨春茂微微摇头：”这个不用担心，刚刚我问过了医生，毛小飞的身体恢复的挺好。因为他们事先有准备，服下的那种药物毒性并不强，没有伤到根本，休养了这几天，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如果是平常人需要再住几天院，我跟医生说明了一下情况，医生说现在出院也没问题，可以办出院手续。”
秦山海渐渐放下心来，只要控制住毛小飞，就掌握了主动。
毛小飞身上的问题很大，已经能证明他之前说的话是在撒谎，这个人就是那些贩卖器官、参与赌命的组织者给警方下的眼线，留的暗哨。
“我应该想到的，忙的有点懵。”杨春茂笑道。
秦山海笑了笑说：“最初是我询问的毛小飞，当时感觉不对头，所以留了个心眼，才有了后来的发现……”
秦山海把经过大致解释了一遍，三人就来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看见了一张瘦弱的脸，此刻秦山海脑海中想起之前吴宏
伟说的话，对方为什么会选择毛小飞？
毛小飞看上去也不机灵，说出的话漏洞很多，只要用心观察，都能看出这一点，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一开始秦山海也不解，后来仔细想一想，毛小飞应该是仓促之下的人选，外表比较符合条件，看上去孱弱无力，像是受了虐待。
虽然不知道让毛小飞来应对警察这个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但也不得不说，他挑选的这个人的确符合警察主观意义上的受害者，太过瘦弱，营养不良，个子也不高，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可怜。
当初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秦山海心中一直念到，因为毛小飞看上去太过可怜，总是盼望着他能脱离危险，但现在看来，之前的那些心思就有些可笑，把爱心献给了歹徒。
杨春茂听了解释之后，心里明白了毛小飞是怎样的人：“之前与医生交流的时候，我心里还犯嘀咕呢，拿人死亡时间作为赌注，讲的是时效性，为什么要给他服用慢性毒药呢？这种毒药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彻底起效，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必须被折磨一天一夜才有结果？那些下注者岂不要在仓库里呆上一天一夜？但是按照咱们掌握的情况，这种赌博的时间不会超过六个小时！本来赌客去玩，图的就是一个刺激，谁愿意在仓库里折腾一天一夜？那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秦山海点了点头，一件事被他们揭开了一个角，更大的漏洞也会随之而出，也怪不得对方会这么急切的来医院找毛小飞。
实在是因为毛小飞太不靠谱，很容易给警方留下破绽。
毛小飞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倚在病床前，很认真的读着，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你们来了，警察大哥。”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在进门之前他们三个已经商量好了，不能让毛小飞察觉到不对劲，事情必须要循序渐进，让毛小飞看出端倪就会心生警惕，在接下来的审问就占不了优势。
秦山海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坐在了毛小飞的床边，语气轻柔：“今天我们是来找你问几个事，还请你积极的配合，之前你说张万係还在县城里，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们一直在找他，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都没下落。”
毛小飞嘴角一咧，很客气的说：“您别这么客气，我只要知道，当然要如实报告。”
秦山海缓缓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今天我们来是想再问你几个问题，我们早已经把通缉令撒出去了，也布置了不少警力搜捕，如果张万係没离开县城，很快就能把他给抓起来。有一位线人跟我们交流的时候曾经描绘过张万係的长相，你能不能帮着他一起回忆一下张万係的长相，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半年之前，张万係的胳膊上被弄开一道刀口大小的伤疤，乍一看特别明显，因为你们两个的关系比较近，你有没有看到过那个伤疤？”
第四百四十一章 换个地方休息
毛小飞听了不由得有些紧张，坐直了身体答道：“他……胳膊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刚受伤那会儿胳膊上有伤疤，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
为了避免正面回答问题，毛小飞开始答非所问，故意把话题往别的方面引了，秦山海嘴角一勾，他就知道毛小飞很难回答，这小子脑子并不是很灵活，这么回答肯定是有问题的。
秦山海变的严肃：“也就是说，你也看到他胳膊上的那块刀疤了？”
毛小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对，我是看见了，你们放心好了，那块伤疤不会消失，你们抓他的时候着重看一看他身上的刀疤就很容易辨认。”
秦山海露出玩味的笑容，几秒后突然问道：“对不起，毛小飞同志，刚刚那句话我说错了。张万係的胳膊上根本就没有刀疤，那你是怎么看到的呢？你这就让我很疑惑了，为什么明明没有的事情你非要说有呢？而且还回答的义正言辞？”
毛小飞脸色变了，身体有些僵硬，接着闭上了眼，很难受的模样，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没有继续打太极的必要了，秦山海冷冷道：“毛小飞，一开始我还认为你面如其人，长相很弱小，性子也应该很柔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当初在你跟我说张万係的性格时，我就应该想到，你的这些话都是在撒谎！”
毛小飞听了，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彻底装不下去了，他睁开了眼，直直的看着秦山海，声音都变了：“没有，我没撒谎，我你……你你，我怎么会撒谎？你有证据证明我撒谎吗？你们是不是因为抓不到凶手，所以想让我顶缸？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我这么瘦弱怎么可能会害人？我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山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当然对你有好处，没好处你会答应用这种苦肉计？你跟我要证据，那我就跟你把证据摆出来。你说张万係左右逢源，对谁都特别热情，那你知道我认识张万係吗？我跟张万係打过多次交道，性格我比谁都清楚，他从不爱跟别人说话，就算是面对领导他也是个面瘫，总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左右逢源？你就算是胡编乱造也要找个靠谱点的借口，你连了解都不了解，你就敢把那些罪行往张万係身上推，你当我们没有脑子？调查不出来那些事？”
毛小飞彻底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半晌后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要怎么着，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不过是因为我太紧张了，我求求你相信我吧，如果我撒谎的话，我就天打雷劈，走在大街上被车撞死。”
毛小飞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杨春茂，杨春茂冷目而视，警察办案讲究的事证据，如果随便相信一个人的誓言，那就乱了套了，看毛小飞一脸激动的表现，仿佛
警察不相信他，他就要当场自杀一样。
杜文斌最看不得有人拿生命威胁别人，因为他刚刚经历过一次，他凑到跟前呵斥道：“毛小飞，你发毒誓有用吗？你没办法解释了？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要看证据，如果你能证明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不发誓我们也相信你，可是你现在解释不清楚，因为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怎么解释张万係的两种人格？你怎么解释张万係胳膊上的伤疤？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你之前跟我们说，你被放在展台上之后，你迷迷糊糊听到了张万係的声音，还看到了下面的那些人往门的方向撤离，其余你什么都没看到，可经过我们的一系列调查发现，那个通往外面的入口就在展台下面，他们如果想出去，首先要挪动那个展台，还有展台上的你！就算你当时因为被灌了毒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很绝望，所以感觉很模糊，可如果挪动展台的话，你必定会发觉！而且还不是只挪开，还要再移动回原位！”
毛小飞不说话了，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当初编造出这一套谎言来，也没有细细的去推敲。
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谎言还不过一天时间就被警察全部拆穿，他还以为自己的想法很好了。
过了几秒钟，毛小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变的煞白，秦山海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参与了这个案子，你根本就不是受害者，你被留下那儿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打入我们内部的探子，你的任务是不是这个？”
秦山海的话如同钢钉一般扎在了毛小飞的心里，那些人给他的任务就如同秦山海所说的那般，伪装成一个弱者，把罪行尽量推给张万係，然后打入警方的内部，给他们提供实时动向。
毛小飞毕竟年龄不大，在被秦山海彻底戳穿之后，他感觉无所适从，恨不能钻进地缝，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抖。
看到这个情况，秦山海明白他们猜对了，毛小飞罪责难逃。
杨春茂忍不住喝问道：“你能对得起日夜守护你的警察吗？不睡觉不吃饭在这看着你，我都想抽你！”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说道：“毛小飞，你听好了，你如果现在配合我们，把实话全都说出来，你还有从轻处罚的机会吗，但如果你执意妄为，不肯说出实话，那你就等着重判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指使你干这事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你真了解吗？他们杀人不眨眼，拿人命不当回事，你一个孩子干点什么不好？！你今年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你想想，如果你在监狱里关上十年二十年，出来之后你多大了？你考虑过你自己的父母？考虑过自己的人生？把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监狱，你觉得值吗！”
杨春茂这些恨铁不成钢的话，深深刺痛了毛小飞的心，他当然觉得不值，而且很痛
苦，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向往自由的时刻，怎么愿意把美好的青春浪费在监狱里。
秦山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矛盾，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咱们再见面，如果你执意不肯说实话，我也不会再勉强你，但机会只此一次，绝无下次！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现在身体情况挺好，随时可以出院，我给你这一天的时间不是让你在这儿休息，而是让你去看守所呆着，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封闭式管理的感觉。”
“起来。”杜文斌指着毛小飞说道：“是你自己起来还是让我动手？”
毛小飞躺在床上不动，秦山海再也没废话，拿出手铐拷在了毛小飞的手上，和杜文斌两人一架，把人带了下床。
沉甸甸的手铐，反射着银色的寒光，毛小飞低头看着，全身都在颤抖。他突然感觉无比的恐惧，恐惧自己的未来在监狱里度过，更害怕自己会受到报复。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本来就孱弱的身体更加虚弱，就像一株蒲公英只要轻轻一吹就四散消失。
接下来，三人先把毛小飞带到了看守所，办完手续就回到了县局，这时候蒋羌他们也回来了，三人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冯哲听后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抱着侥幸心理跟我们对抗，可到最后不还是后悔，这小子图个啥？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养活自己？非要给魔鬼当帮凶？”
秦山海看着冯哲笑道：“他们要是都有你这样的觉悟，就不会有犯罪发生了，行了，咱们接下来讨论讨论，怎么让毛小飞开口。”
冯哲有些不解：“你不是给他留了一天的时间？我相信他应该知道轻重，这一天他能不考虑考虑？我估计到时候就会说实话。”
蒋羌说道：“你想的太简单，对方能派他来事先肯定做了不少工作。我说给他一天的时间，是希望他能认清形势，但事实往往不是这样，这些社会边缘人，相对于咱们警方来说，更畏惧他们上头的人，害怕自己被报复，更害怕家人被报复，咱们要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实话，还是要费些周折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咱们先调查毛小飞的背景，最好能把他所有信息汇总一下，才能更好的分析。”
冯哲听了神情也凝重起来：“对付一个小孩儿，用这么费劲吗？”
蒋羌苦笑一声，显得很无奈：“要是小案子，不用费这劲，这种案子还是慎重点，看看之前的事，我这也是形势所迫。”
几个人讨论着，都在说工作的事，杜文斌在一旁却神情复杂，死死握住手中的钢笔，不知道在本子上又画了什么。
过了一会，秦山海注意到了他，随意扭过身子凑了过去，往他手上的本子瞟了一眼，等看清楚了几个字，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颗棋子
“你不会真打算借给她钱吧？”秦山海认识杜文斌手里的小本本，一般用来记录最近时间的花销，现在拿出来写写画画肯定是有情况，
秦山海对杜文斌有一定的了解，每次手里的钱不用或者遇到什么事需要凑钱的时候就开始在本子上计划，上次为了给周月买东西，几乎计划到每一毛钱应该怎么花。
刚刚结束那段感情，杜文斌就很少拿出过这个本，联想到在大门口刚刚发生不久的事，秦山海怀疑杜文斌是为了攒钱借给周月，这等于刚爬出坑又跳了回去。
被发现了，杜文斌表情很不自然，很快速的把记账本合上，转头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被秦山海发现了，开口解释道：“我问清楚了，周月她爸生病了，她现在很缺钱，而且她是真的想跟我复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她刚刚跟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我觉得就算不是男女朋友，至少也是朋友，现在她爸等钱救命，她手里也没有钱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医院没钱就停药，这人命关天的事，能帮上点忙也就帮点吧。”
“帮点吧？”秦山海有点生气：“她爸生病为什么要让你拿钱？帮助别人是做好事，可也要量力而为，你自己最近的经济状况怎么样你不知道？她可是刚刚敲诈过你，你把那些都忘了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你之前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你还说你自己不傻，这叫不傻吗？人家拿好话哄了你几句就把你哄得团团转，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秦山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之前在车上，杜文斌还满口保证说自己绝对不会再犯傻。
可现在还没有半天的时间，他就又掉头回到了周月的身边，再次陷入之前积极攒钱双手奉上的境况之中。
“我真的想撬开你的脑子，好好看一看是不是里面全是水？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她说她喜欢你，她就真的喜欢你吗！之前他可是脚踏四只船的，像这种女人怎么可能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秦山海一脸无语。
杜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懂，我怎么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即使撞到了南墙，还有些执迷不悟。我是真的有点放不下，刚刚她跟我打电话哭的泣不成声，我听着她那些话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她说他现在真的很后悔，那些男人已经不把她当人看。她说他交往过无数个男人，只有我是真心对她好的，也只有我是真的在爱她，她已经看清了男人的本质，打算以后就跟我好好过了！”
秦山海一脸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儿，对杜文斌是彻底服气了，以前总是听说有坏男人欺骗女孩子，把小女孩哄得团团转，可没想到到杜文斌身边，情况竟然调转过来，周月用那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杜文斌，杜文斌竟然还信以为真，甚至又恢复到两人之前的状态
秦山海深深的看了杜文斌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你现在是奋不顾身的往火坑里跳，你知不知道？你别跟我说她有多爱你怎么怎么着的。如果她长得没那么漂亮，你早就不理她了，关键还是看她那张脸，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
杜文斌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仔细想一想，感觉秦山海这些话也不是没道理，他好像真的对周月那张脸放不下，周月的确长得很漂亮，个子也挺高，圆圆的脸蛋，特别是微微一笑，让杜文斌感觉身体都要融化了。
“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我现在真的放不下，你就算是打我一顿我也放不下！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并没有对我真心的话，我就会彻底放下。”
秦山海听完就知道这个人彻底没救了，干脆也不再废话把头扭了过去，他真的懒得在交流这种感情上的问题了，有些事情明明看得明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算不算是为**所迷？
刚刚秦山海跟杜文斌的谈话，旁边的冯哲听的一清二楚，他瞪大眼看着杜文斌：“我说你真的是疯了吗？之前他陷害你，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还这样？我见过执迷不悟的人，但我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执迷不悟的人！”
秦山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行了！咱们这儿不是讨论感情问题的，先把心思放在案子上，这种事情回头再说吧。”
既然都这样说了，冯哲要是继续纠结下去，那就显得太不懂事，只能悻悻的收回嘴。
针对案子，秦山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蒋队说了，咱们接下来调查的重点就在毛小飞身上，要把他的背景以及最近的活动情况都搞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个感觉，我觉得毛小飞不会轻易的把真相告诉我们，就算是说他也不会全说。咱们必须抓住他弱点才行，只有充分的了解这个人，才能抓住他弱点。”
杨春茂点了点头说：“我看不如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把毛小飞的情况调查出来。”
“可以。”蒋羌继续说道：“除了毛小飞之外，还有一个重点，当初我们的行踪到底是从哪里透露出去的。我怀疑咱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这个问题严重了，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
“我相信咱们组里的人，也希望这个人不在组里，但如果真是我们内部出的问题，即便是现在，毛小飞也会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杨春茂接话道：“不可能是咱们组里的人，我觉得咱们观察的重点应该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外面的保安上，大家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对事不对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牵扯到这种事也没有任何颜面可讲。”
蒋羌很严肃的说：“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吴，暗中调查一下咱们周围的人
，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或者这段时间跟外面的人联系比较勤的，内鬼不好抓，记住，一定要暗中进行。”
任务分配下去之后，大家便陷入了各自的忙碌之中，过去了一天后，秦山海便再去了一趟看守所。
看守所内的毛小飞看见秦山海之后，一张红润的小脸瞬间煞白如纸！
“那个……秦警官你来了！我想好了，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说，我肯定知无不言！”毛小飞略显紧张的说道。
秦山海挑了挑眉，毛小飞态度一下变得很配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缓缓坐在毛小飞的对面说：“想通了？你只要实话实说，就算是戴罪立功，我们会视情况对你从轻处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知道吧？”
毛小飞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崩成了一条线：“那就多谢秦警官了！”
秦山海问道：“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你现在就把实话说出来，先说你在那个贩卖器官组织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都认识哪些人？最后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毛小飞眨巴眨巴眼睛，迅速回答道：“我其实就是个跑腿的角色，我上头是孙琪，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但是对于组织里具体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我留给你们，我在里面是个无关轻重的角色，如果不是孙琪，别人根本都不认识我是谁！”
说到这儿的时候毛小飞神情黯淡了下来，眼睛突然就红了，一边说一边开始流眼泪：“警察大哥，你不知道，我其实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当初如果不是孙琪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会帮着他一起跟警察对抗，我胆子那么小，也不敢跟警察对着干。”
秦山海挑了挑眉，淡然问道：“你说孙琪对你有救命之恩，这是怎么回事？”
毛小飞语气诚恳的说：“当初我爸我妈对我都不好，不让我吃饱饭，有一年他们因为琐事吵架，就把我给撵了出来。那时候我还小，出来之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幸好那时候没有碰见人贩子，要不然我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他们也没有找我，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啊走，整整一天都没吃饭，还好碰上了孙琪，如果不是孙琪给我一个馒头，我可能连活都活不下来。”
秦山海挑了挑眉，总觉得他这些话有很多问题，明显是故意遮掩了一些事实，“毛小飞，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录下来，你可不要因为私心就撒谎，那对你没一点好处。”
“秦大哥，你放心就好了，我绝对不会撒谎的。”毛小飞肯定道。
一会换了三个称呼，秦警官，警察大哥，现在又变成了秦大哥，秦山海暗暗皱眉，心里感觉毛小飞现在仍旧没说实话，但却没有点破，继续问道：”你说你对组织一点都不了解，孙琪让你去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孙琪都让你做过什么？”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其人背景
毛小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平时就是一些跑腿的小事，帮他租个房子或者买点东西什么的。说真的，我感觉他就是看着我可怜，跟他身世一样可怜，所以就给我找了一个类似于跟班的活，但比助理所要做的工作少的多，只是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就行了。”
秦山海露出一抹笑容，冲着毛小飞点了点头：“好了，你的这些话我暂且相信，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
说完之后，秦山海连看都没有再看毛小飞一眼，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毛小飞对秦山海这个反应有些不解。本以为会去依着这些问题继续往下问，直到问出破绽为止，没想到秦山海见好就收，问完几个问题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警察越是这个态度，越让毛小飞觉得毛骨悚然，每一次面对秦山海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身上，似乎只要他不说实话，对方都能感受得到。
回到办公室之后，秦山海把其情况跟蒋羌说了，一时之间蒋羌也没表态，对于毛小飞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说等杨春茂回来再说。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杨春茂才赶了回来，大家正讨论着，杨春茂风尘仆仆回到了办公室，有些激动的拿着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蒋羌一脸希翼的问道：“调查的怎么样？有没有结果？”
杨春茂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擦了擦嘴说：“毛小飞过得还是挺苦的，这一点他没撒谎。”
杨春茂的这句话让秦山海回想到跟毛小飞曾亲口说过，孙琪之所以找他当助理，是因为孙琪的身世跟他有相似之处，孙琪对他有发自内心的怜悯。
杨春茂开始跟众人讲述毛小飞当初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这孩子真是挺可怜的，他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婚，现在他这个妈是后妈。她这个后妈人性不怎么好。在她老公面前是一套，在背后又是一套，常常欺负虐待毛小飞，小小的年纪就开始让他洗衣做饭。平时丈夫在外面工作，她就让毛小飞做家务，后来后妈生了个男孩，也就是毛小飞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了这个弟弟，毛小飞更苦了，他这个弟弟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父母对他的关爱更少了，他父母对他弟弟喜欢的不得了，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如果我是毛小飞的话，我心里肯定不平衡，因为这个对比太明显了，对一个孩子来说，这种心理落差是巨大的，虽然这一切都很不公平，但是毛小飞却一直忍耐着，他想等以后有了能力赚了钱可以养活自己就离开这个家，可想象总是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当他十三岁的时候，他父母却因为嫌他碍事，把他房间改成了书房，他就只能一天天睡在沙发上，他的弟弟也因此瞧不上他，觉得哥哥很没出息，一点儿能力都没有！”
杨春茂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毛小飞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从家里
溜了出来，情况只是调查到这儿，毛小飞跑出来之后自然是接触到贩卖器官的组织，引荐人应该就是孙琪，至于孙琪是不是他真正的老大，这一点我还搞不清楚。”
听了杨春茂的话，大家都明白了，又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之所以走上极端，就是因为在这种极端压迫性的家庭里长大，不是重男轻女就是后爹后妈不疼爱，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心理影响很大，容易造成性格走极端。
“关于毛小飞的出走，他亲生父亲和他后妈怎么说？”蒋羌问道。
杨春茂答道：“他们不说实话，我估摸着，毛小飞从十三岁离开那个家，就一直在外面晃荡，他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手里也没什么积蓄。她那个后妈还有亲爹也收到过亲戚朋友递来的消息，知道毛小飞在外面的情况并不好，觉得他在外面早晚会混不下去，还会跑回来跟他们要钱，所以干脆就把他们老宅基地卖掉，在别的地方买了房，一家人都搬了进去！可搬过去还不到五天，毛小飞的弟弟开车出了事故导致死亡，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是悬案，而现在来看，毛小飞的嫌疑很大，对了，当时毛小飞弟弟出事的地方比较偏僻，周围连个摄像头都没有，警方根本无从下手。”
秦山海听完有些发愣，毛小飞的弟弟竟然被人给撞死了？！
“毛小飞有这个胆子？”秦山海自言自语道，杨春茂看了秦山海一眼，继续说道：“当然，现在的交通事故很多，城市的马路上几乎天天都会发生事故，但这个事情我认为并不是意外，我找同事调出了毛小飞弟弟事故的卷宗，发现了不少问题，首先，毛小飞的弟弟在死亡之前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在电话亭里打过来的。当时处理事故的民警曾查询过，这家电话亭旁边就是夜总会，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夜总会里出来的人给毛小飞的弟弟打了个电话。毛小飞弟弟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立即就开车去了他死亡的地点，那是一处废旧的厂房，平常根本就没什么人，就在他把车开到了那家废旧工厂大门口的时候，旁边突然冲过来一辆车，把毛小飞的车给撞飞了。”
把话说到这儿，大家都有了怀疑。
“你是想说毛小飞特别怨恨他那个弟弟，所以对他痛下杀手？”蒋羌问道。
“很明显。”杨春茂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们应该搜查一下毛小飞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对了，还有一件事，毛小飞有一个女朋友，年龄比毛小飞大一岁。我已经跟她打电话了，她说等她忙完手里的事情就会来我们这儿接受询问。这个事儿山海你来办，到时候你要尽量吧情况了解的细致些。”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秦山海应道。
毛小飞的女朋友叫张晓兰，穿戴打扮挺新潮，实际年龄比毛小飞大一岁，看起来却比毛小飞小，像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来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男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山海为了
安抚张晓兰的情绪，并没有如实说明毛小飞的处境，而是拐着弯儿的问一些情况。
“毛小飞犯了点儿错，现在需要他好好的配合我们工作，才能从轻处理，可他好像是不太愿意配合，所以一时半会不能放他出去。我们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毛小飞的情况。有个叫孙琪的你认不认识？”
听到孙琪两个字，张晓兰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从事警察这么长时间秦山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看表情就知道张晓兰绝对认识孙琪，看她有些犹豫，秦山海继续说道：“看来你是知道孙琪的，孙琪跟毛小飞的关系很好，你作为毛小飞的女朋友认识孙琪也没什么奇怪。”
“我……”张晓兰低头不语。
“你不要有顾虑，孙琪已经告诉我们了，我这是跟你求证一下！”
张晓兰为难的看着秦山海，她内心很不想牵扯到这些事当中，可看秦山海那表情又不像是在作假。
“实话告诉你，毛小飞和孙琪已经涉嫌违反刑法，作为知情者，你有义务配合警方，你隐瞒不报，就是包庇罪。”软的不行，秦山海只能来硬的。
包庇罪这三个字像是千斤重石一般砸在了张晓兰身上，露出了恐慌的神情，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不说出来，警察会不会怀疑她也参与了犯罪？
“孙琪跟小飞的关系的确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我也见过很多次，小飞一直把孙琪当成最好的朋友。”张晓兰终于开口。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的事你了解多少？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不要想着给毛小飞打掩护，那就是在害他！这个案子比你想象中的大，在市局都挂了号的，我们警方非常重视，肯定要彻查一切的，也就是说，你现在不说真相，将来我们也会做细致的调查，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和你说的有出入，你知道什么后果！”
张晓兰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他是不是跟你们说了张万係的事？”
秦山海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神情凝重了起来，之前还拿这件事情讨论过，但是没有结果。
“对，他说了，可他真的认识张万係？”
当时大家认为毛小飞应该不认识张万係，可此时毛小飞的女朋友却知道张万係，秦山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晓兰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看来他还真说了，想想还真是搞笑，对于我这个正牌女友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但张万係在小飞心中重要的多了，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小飞跟我说过，对他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张万係。”
秦山海听了之后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张万係跟毛小飞认识就算了，还保持着那么好的关系？这样根本就解释不通。明明毛小飞不久前刚刚在警察面前坑了张万係一把，而且还是往死里坑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坚定的感情
秦山海已经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给搞迷糊了，看张晓兰义愤填膺的模样，又都不像是随口胡扯。
“你是说，毛小飞跟张万係是好朋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秦山海问道。
张晓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情，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凄婉的神色，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是！他们两个关系特别好，甚至比我还重要，如果让毛小飞在我和张万係之间选一个，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张万係。”
说完这句话，眼泪唰的一下顺着稚嫩的脸颊流了下来，秦山海蹙了蹙眉，有些不解道：“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毛小飞并没有维护张万係，反而把所有罪名都往张万係身上推。”
张晓兰脸上惊诧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正常，语气坚定的说：“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小飞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不管毛小飞怎么说，他都不会害张万係！”
秦山海上下打量着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低声问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明白，你和毛小飞是情侣关系，毛小飞和张万係是朋友关系，这怎么能作比较呢？”
其实秦山海心里想问的是，难道毛小飞和张万係是超越了友情的关系？
张晓兰楞了愣，反应了过来：“这……不可能吧？俩男人……也太恶心了，不过两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每天形影不离，我能看得出来，小飞就没把我当回事儿。”说着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可以看出张晓兰对毛小飞有很多怨言，甚至迁怒到张万係身上，觉得自己很委屈，身为女朋友却没有张万係这个哥们重要。
秦山海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一切说出来？”
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张晓兰脸色忽然有些僵硬，但也只是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觉得我的青春都喂了狗，我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我现在就想报复回来，反正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在暗地里搞什么，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干的好事！正经事不可能来钱那么快！而且每天神神秘秘很害怕让我知道，他把我当白痴，也别怪我无情！我就要检举揭发。”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仍旧在打量着张晓兰，过了一会再次问道：“毛小飞的家庭背景你了解多少？”
张晓兰忍不住嗤笑一声说：“家庭情况？他还有家庭？他父母都是冷血人，警官，你不要觉得我不懂得尊重老人，就是母狗生了一窝小狗还知道护着呢，小飞的父母简直没有人性，小飞有这个家跟没这个家没什么区别。他早就离开那地方了，基本上没回去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联系他父母了，只会碰一鼻子灰，他们不可能管小飞的任何事情。”
秦山海不置可否，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他其实想问的问题也就那么几个，张晓兰
已经说了，继续聊下去就是为了旁敲侧击获取一些线索，也借机打消张晓兰的疑虑。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秦山海现在就处于这么一个状态，虽然张晓兰说的看似有理，并没有做作的痕迹，但秦山海还是本能的产生了怀疑。为了让张晓兰看不出警方的怀疑，所以秦山海便兜圈子闲聊些旁枝末节，只是时不时的插上几句有关毛小飞的事情。
聊完之后，秦山海送张晓兰离开，张晓兰回去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或许是觉得跟秦山海聊天特别轻松，临走之前还跟秦山海说：“你们做警察的素质高，挺会安慰人的，跟你聊天，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以后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多跟你聊聊？反正你们警察下了班也没其他事情了。”
秦山海笑了笑，委婉拒绝道：“回头再说吧，最近忙的很，都休息不过来，就算下班有点时间，也都陪女朋友了，干这个职业，有点亏欠人家。”
这话一说，本来满是笑容的张晓兰顿时冷了脸，本以为对方会应允下来，没想到拒绝的这么生硬。
“哦，那……再见吧。”张晓兰有些尴尬，临走之前还嘟囔了一句：“为什么现在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秦山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就当没听见，笑着挥了挥手。
回到办公室，杜文斌凑过来玩味的笑了笑说：“哎，刚刚那张晓兰对你还是挺热情的。”
秦山海白了他一眼：“行了，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你自己的事情上，人家对我那是客气，你怎么老是往那地方扯呢？”
杜文斌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说：“行了，我知道就你脸皮薄，但人家小姑娘看上去是真的想跟你好。”
秦山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伸手就把他手中的记账本给抽走了：“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先看看自己，你这本糊涂账什么时候能理顺？”
提到这个，杜文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知道秦山海的意思，还是反对他继续跟周月接触，只要一提起这个事，秦山海就有点恼怒，他自己更是左右为难，及其煎熬。
“算了，别说这个了。”杜文斌生硬的把话题转回到了案子上：“那个……你觉得她刚刚那些话能信吗？”
秦山海把手中的记账本扔还给了杜文斌：“应该……能信一半吧，我没有把握，总之张晓兰应该是对毛小飞很怨恨，这一点演不出来，还有张万係，应该说是怨恨他们两个！”
这时，冯哲开口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也不是绝对，我感觉张晓兰的话可信，咱们仔细推敲一下就知道了。张晓兰说不管如何，毛小飞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帮助张万係，那是不是也说明之前毛小飞露出的那些破绽都是故意的？觉得自己反其道而行反而会成功？”
杜文斌哼了一声说：“他的确成功了，这么想想的话，毛小飞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在反其道而行。利用逆
向思维，让我们成功把视线从张万係的身上转移了出去，这样既保全了张万係，又能给自己开脱一下。”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赞同两个人的观点，在仔细思考过张晓兰那些话之后，也觉得她应该是没有撒谎。
毛小飞口中的张万係，与真实之中的张万係相差太大，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性格，后来毛小飞承认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张万係，所以才会把张万係形容成另一种性格。但张晓兰却说两个人从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且两人的感情很深，毛小飞甚至可以为张万係做任何事情。那毛小飞故意说错张万係的性格，而且留下了诸多蛛丝马迹，可能就是变相的给张万係洗脱嫌疑。毕竟他如果这样做了，就会让警方觉得他是带有目的性的，而做出错误的判断，认为张万係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有张晓兰的那些话，秦山海还真的不会怀疑张万係，甚至会觉得那些贩卖器官的贩子所做的一切，就是把身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张万係身上。
想到这儿，秦山海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难道情况真如张晓兰所说的那样？那整件事都可以顺下来了。”
一开始秦山海就怀疑过毛小飞，虽然他在之后的解释中说过，他之所以会漏洞百出，是因为那些人根本没跟他交代清楚张万係的具体情况，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编造出张万係的性格。
可孙琪真的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再说了，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计划措辞，用来应对警察的审问，不可能随意编造出来。
该交代的事情肯定会交代清楚，他不相信那群人会如此的马虎，把这么关键的一点忽略过去，以至于毛小飞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完全是靠自己临时发挥，所以才漏洞百出的。
这是在得知毛小飞说谎之后，秦山海心中存有的疑问，现在听到张晓兰的那些话之后，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知道孙琪应该是十分谨慎的人，不然也走不到今天，按照他的脾气，应该把事情跟毛小飞交代一下，除非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所以才会漏掉这么关键的一点。
杜文斌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你说毛小飞跟张万係的关系会不会是那种关系啊？虽然对于这种事情我了解的不太多，可我也听别人说过，难道毛小飞真的喜欢张万係吗？要不然为什么会把自己豁出去给张万係洗清罪责呢！毛小飞这样做也是把自己给陷了进去？虽然成功的让我们知道了张万係是被冤枉的，但也因为他自己的说法，而让警方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罪责是免不了了，他这样做就是害死自己成全别人。”
秦山海微微摇了摇头，感觉好笑：“我说你怎么把心思全都放在这个问题上，你管人家两个关系到底有多么好呢？反正毛小飞该做的不是都做了吗？不过这也是够一波三折的，在调查毛小飞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第四百四十五章 检举揭发
冯哲想了想，举了举手说：“我没存着八卦的心思，但我总感觉他俩的感情不一般，再好的朋友也做不到这样，就算是亲兄弟也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对方，张晓兰也说了，他们俩形影不离，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张晓兰长相不算丑，年轻人谈恋爱都是亲热的要命，他俩不冷不冷的，毛小飞反而和张万係那么热络，张晓兰已经快崩溃了，觉得毛小飞对张万係比对她要好上许多，女人的报复心也真是可怕，张晓兰竟然喊着要揭发，可惜她并不知道毛小飞具体干了什么。”
秦山海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想清楚了一些问题，但更多的问题随之而来！
“我说一句。”吴宏伟语气有些焦躁：“调查的我真够头疼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连同性恋都扯出来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男的和男的，想起来我就想吐！还有，我跟大家的看法都不同，我总感觉这个张晓兰很奇怪，即便是如她所说毛小飞对她很冷淡，她和毛小飞一起生活这么久，就算搞不清楚毛小飞具体干了什么违法的事，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知道只要被抓至少要判刑，她在这喊着要检举揭发，理由是报复毛小飞对她的冷淡，这就不合理，就算做不成情侣，也没必要把人往监狱里送吧？我现在甚至都怀疑张晓兰是那群人派来的奸细！”
秦山海苦笑一声，吴宏伟跟自己一样，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之前孙琪的影响，已经让吴宏伟草木皆兵了。
没想到毛小飞竟然也是与孙琪一样的身份，就更让他们头疼，感觉在平常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就是非奸即盗。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的时候，冯哲突然指着杜文斌高声喊道：“你是真的疯了吗？我真的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杜文斌有些慌乱，吞吞吐吐说：“你干吗？给我，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疯了？”
冯哲伸手一把从杜文斌的手中夺过记账本，指着上面的字问道：“你不会还想把钱给那个女人吧？”
杜文斌嘴角一僵，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他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周月都闹到了县局来，大家都知道周月品行不端，若他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有点让人瞧不起了。
本来杜文斌是想打马虎眼儿，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可冯哲紧抓着记账本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再说一遍，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觉得那个女人会跟你好好过日子吗？你怎么这么天真？你以前不是天天喊着最瞧不上这种女人？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傻！她可是刚刚敲诈过你钱的人啊！”
杜文斌不敢正视对方，开口承认了：“你又不了解情况，有些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周月对我死缠烂打，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真的不能一直硬着心肠，我承认我心软，我做不到你们那样，我每回看到她那张脸，我都觉得自己有罪恶感，她这么不顾面子的求我原谅，我没办法一直拒绝下去。”
“我真不应该答应你，介绍你们认识。”冯哲喘着粗气说：“你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不是我在这儿说闲话，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你的做法，明明知道是个坑，你还非要往下跳！你觉得她现在对你死缠烂打，真的是喜欢你吗？我告诉你，这个女人的心特别狠，咱们之前把她的事情都给捅出去了，她肯定要报复你，她的那些个男朋友都知道了她的为人，果断跟他分手了！你也跟她分手了，她的所有atm机都关闭了，她自己又没什么正经的工作，在家里又被她父母责怪！受不了了，所以才想要吃回头草。她为什么不纠缠别人纠缠你呢？因为你每次都对他挺心软的，她之前根本都瞧不上你，怎么会马上就喜欢你呢？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杜文斌并不赞同冯哲的这些话，他坐直了身体大声解释：“并不是这样！她是真的对我有感情，我能感受得到。以前她的确是嫌弃我看不上我，这一点我承认，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包容她，所有人都能迁就她，她也反思了自己，觉得我是真心的对她好，所以她才正视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冯哲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看着杜文斌的眼神仿佛像看个傻子。
秦山海拉了拉冯哲的衣服：“算了，你还是不要跟他说了，他现在就算是撞了南墙都不会清醒的，只有再让他亲身经历一次才能清醒。”
冯哲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坐在了椅子上，忍不住继续劝：“难道就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了吗？你难道就这么缺女朋友吗？她真的就是个火坑！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从小就是这个德行，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可以肆意的花费别人的钱，你这样继续下去就是想把自己掏空奉献给他。”
杜文斌摇了摇头，表情很坚毅，根本不为所动：“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理解不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你们就等着看吧，以后我们会用行动证明我们现在的选择没有错。”
杨春茂有些无奈的开口：“我看这小子是魔怔了！作为一个警察！你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难道就看不清楚是非？这种人的人性是就没有底线的！”
秦山海挑了挑眉，冲着杨春茂摇了摇头：“行了！大家都别说了，咱们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他现在听不进去。”
之前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杜文斌照样听不进去，一股脑扎在爱情的海洋之中，怎么都游不上来，最后秦山海也懒得浪费口舌了。
吴宏伟抽了抽嘴角说道：“兄弟，我真怕你受刺激，如果那个女人还跟之前一样玩弄你，你钱都扔出去了，人也没有得到，要我我肯定得疯。”
杜文斌皱了皱眉头，把头缓缓垂了下去，什么话都没有说！众人见杜文斌是这个态度也不好，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人家一厢情愿的。
接下来的每一天，大家都会在单位大门看到周月的身影，她默默的站在门旁静静等待着杜文斌下班，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
为她是用情专一的好女孩。
这时候众人也醒悟过来，就以周月现在这个手段，很少人能硬下心肠拒绝到底，毕竟周月长得那么漂亮，表现的又温顺可人。
这个案子自从张晓兰离开后，进度就慢了下来，在此期间，秦山海多次审问毛小飞，毛小飞都用同样的态度，同样的话来打发，气得秦山海咬牙切齿的。
他敢保证毛小飞绝对撒谎了，而且还隐瞒了一大部分事实，可毛小飞就跟吃了药一样，怎么都不肯说实话。
秦山海已经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摆在毛小飞面前，毛小飞仍旧面不改色，也不解释，机械的用之前重复无数遍的回答来应付。
也就是因为这种态度，让秦山海更加相信毛小飞与张万係之间关系不一般，要不然毛小飞不会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宁愿把自己送进监狱，宁愿在监狱里呆上数年，也不愿把张万係拉下水。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了众人的平静，那天中午大家刚刚吃完饭正讨论着案子上的事。
刺耳的铃声突然在办公室响起，当时秦山海离电话最近，快步走过去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晓兰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警察同志，我是张晓兰，有情况想跟你汇报一下！”
一听是张晓兰，秦山海立即打起了精神，认真听着接下来的话。
张晓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劝自己下定决心，深呼吸做了好几次才开口：“我刚刚看见张万係了！就在毛小飞之前住过的小区里！”
秦山海声音都变调了：“你说什么？你看见张万係了，你确定是张万係？他现在还在毛小飞住的小区里？”
电话那头张晓兰的语气很坚定：“是的，我的确是看见他了！一开始我还不敢确定，但我跟着他去了小区，看清楚了，就是张万係！他现在就在这里面呢，我觉得他应该是进房间了，你们快过来吧，要不然他可能就跑掉了！”
“具体位置说一下。”
“好，就在老新华书店对面的二轻局家属院……，你们快点。”
“你在原地别动，别让他发现，我们马上到。”
秦山海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交代了几句，猛的挂断电话，转过头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蒋羌等人得知此刻张万係就在县城内，忍不住又激动又紧张。
杜文斌说话也跟着高亢起来：“赶紧的！准备一下去抓人了！这些天可憋死我了，终于要抓住这小子了！”
自从给他下了通缉令之后，重案组的每一个人做梦都想把张万係抓住，这人是重要目标，不止一个案子跟他有牵扯，两个大案都有他的身影。
在张万係身上有着太多的疑问，到现在也确定不了他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之前为什么要帮助警方！
第四百四十六章 顺利抓捕
因为有了张万係的消息，大家都很激动，可秦山海却高兴不起来，感觉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个消息怎么会被张晓兰得到？
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因为消息来的很突然，等大家都在忙活着准备去抓人的时候，秦山海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毛小飞身上的问题不少，秦山海在询问张晓兰的时候，侧面的了解了她现在的基本情况，她说与毛小飞并不住在一起。最初两个人没闹矛盾的时候，曾同居过一段时间，后来毛小飞对她渐渐疏远冷淡，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慢慢淡了下来，虽然一直没提分手，但却一直在冷战。
既然两个人不住在一起，张晓兰为什么会去毛小飞居住的小区？巧合的是还看见了张万係在那里，这就有些刻意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秦山海觉得这一点不是个小问题，大家正火急火燎的准备着，走过去拉住了冯哲的胳膊，把心里的怀疑说了出来。
“咱们先别这么急，这件事恐怕有点问题，张晓兰并不与毛小飞住在一起，这个消息她为什么会知道？”
秦山海的话点醒了众人，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蒋羌愣了愣，下意识问道：“她说要检举揭发，会不会是为了报复张万係？”
秦山海摇了摇头，很果断的说：“我感觉不可能这么巧，张万係行踪飘忽，咱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她刚离开这儿就能立即找到张万係？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周越，帮我查一下，刚刚张晓兰打来的电话是哪儿的号码？”
周越忙点了点头，赶紧去查刚刚打过来的号码，蒋羌皱了皱眉头，也知道这件事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不能操之过急，可万一是真的，他们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蒋羌思绪飞转，郑重的说：“我看咱们还是耽误不得，虽然这里面可能有诈，但我觉得张晓兰不敢在这种事上撒谎，因为只要稍加验证，就能戳穿她的谎言，她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秦山海沉着脸仍旧有些担心，“但愿没问题，咱们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挺怕对方会狗急跳墙。”
虽然感觉对方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对这么多警察采取报复手段，可之前那群毒贩子的报复行为还历历在目，当初若不是秦山海眼疾手快，他们三个可能都命丧黄泉了。
“去肯定要去。”蒋羌走过去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抓是肯定要抓，这个张万係是头号难题，找了这么多天不就等着这一刻吗？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几个歹徒？就这样，张晓兰比较信任你，你联系张晓兰跟她碰面，我们在暗处随时准备行动，一旦发现什么不妥，随时联系。”
蒋羌将县局新配发的手机交到秦山海手里，这个安排很合理，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将要面临什么情况，恐生变故又怕错漏了时机，所以思来想去之后，就做了这个决定。
在蒋羌看来，秦山海的担忧没错，但谁都不愿错过抓捕张万係的机会，所以秦
山海在明，其余人在暗，跟张晓兰接触也只能让秦山海去。
秦山海左右想想，感觉也只能这样。
蒋羌带着大家先出发，秦山海则盯着周越调查号码的事，张晓兰没有手机，上次询问的时候留了个家里的座机号码，刚刚张晓兰是通过公用电话打来的，秦山海嘱咐她在原地别动，但这时候回拨了几次都没人接。
“还没接通？”秦山海问道。
“没人接，我感觉这个电话应该是ic卡，张晓兰可能走了，别急，我问问电信局。”周越答道。
不能确定电话的具体位置，秦山海考虑了一下，拿过话筒决定给张晓兰家里打电话。
打过去之后依旧没人接，秦山海皱了皱眉头，将电话交给了周越，过了一会儿，周越终于确定那通电话的来源是无人值守的公共电话亭，那个电话亭的位置就在毛小飞居住地附近。
也就是说张晓兰的确就在毛小飞家附近，她去那儿干什么？
秦山海决定先去现场，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路上秦山海一直想要联系上张晓兰，可张晓兰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联系不上，留在办公室的周越把电话打到张晓兰父母那边，也没有得到一丝半点消息。
秦山海赶到电话亭处，空无一人，附近也没有可以提供线索的小商贩，立即拿起手机打通了蒋羌的电话。
“蒋队，张晓兰消失了，根本没给面见，她是用ic卡打的举报电话，打完电话就走了。”
“不用找她了。”蒋羌快速说道：“我们已经看到张万係了，你先回去等消息！”
接着秦山海听到电话里传来蒋羌的命令声：“准备行动！”
没办法，秦山海只得先回去，在办公室和周月看着墙上的钟表焦急的等待。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山海起身出门，一眼就看见蒋羌正双手押着张万係往审讯室里送。
秦山海瞬间僵住了！抓住了？真的抓住了！这在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
本以为这个张晓兰有问题，那么这条线索也会有问题，没成想竟然那么容易就抓住了。
张万係的状态很奇怪，眯缝着眼一脸茫然，脑袋摇摇晃晃，看上去不太清醒，而且脚步虚浮似乎都站不稳了，像是喝醉了酒。
秦山海来到蒋羌的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先进去让他坐会，倒点水给他，再让老陈给他检查一下。”蒋羌把张万係交给了杜文斌，回头说道：“我们来到毛小飞的家中，就看见他正闭着眼躺在床上睡大觉，一开始我还顾忌着，轻手轻脚的行动，可后来发现，不管我们做出多大的动静来，他都没什么反应。当时我就觉察不对劲，控制住之后没立即带回来，先把他带到了门口的诊所，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这家伙被人下了药，药劲儿不大，过几个小时就没事了。这次收获有点超出预期，在张万係手里发现了贩
卖器官的重要证据！”
秦山海听了后，先是震惊后是疑惑，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应该是被陷害了。”
被迷晕在毛小飞家中的床上，现场还留有铁证，关键的是他还被举报了，警方顺利把他抓住了。
安置好张万係之后，蒋羌他们就回到了办公室，准备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以及张万係被迷晕的原因。
“张晓兰一直联系不上？”蒋羌坐了下来。
秦山海无奈的答道：“暂时联系不上，但我通知他父母了，只要发现她回来，就会立即通知咱们。”
蒋羌抬头看了秦山海一眼，“这个张晓兰有点问题！”
在秦山海看来，张晓兰不止是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她的出现不同寻常，虽然表面上是爱之深恨之切的报复行为，但秦山海总觉得她这么做另有隐情。
真相大白之前，秦山海并不相信张晓兰的一面之辞，到现在也没有对毛小飞再次提审，就是打算等搞清楚张晓兰的情况，掌握更多的主动权之后再对毛小飞提审，但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杜文斌伸了伸懒腰，眉飞色舞的说：“大海，你想太多了，出发之前你愁眉苦脸的，搞的我也疑神疑鬼了，还以为这次抓捕张万係要经历几番波折呢，谁知道连个像样的反抗都没有。我们到地方之后，蒋队让我去勘查一下地形，我看到屋里没拉窗帘，凑到后窗户上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张万係，给蒋队一说，就开始行动了，你知道多夸张，连毛小飞家的大门都是打开的，我们都没费一点儿劲，就把张万係按在了床上上了铐子。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睡着呢，枕头边就放着几个文件夹，拿起来一看，竟然都是贩卖器官的重要铁证！只是那上面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当时我就感觉这太诡异了，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这就是对方在告诉我们，张万係是罪魁祸首，让我们抓住这家伙赶紧结案完事！”
秦山海冷笑一声说：“这帮人还真是异想天开，以为拿张万係来顶罪，案子就这么轻巧的揭过去了？虽然还没搞清楚这个案子跟张万係有多少关系，但我清楚张万係只是其中之一，甚至担当者并不重要的角色，要不然这帮人也不会把张万係拿出来顶包！”
蒋羌跟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抓捕张万係有点太顺利，是对方早就已经计划好的安排！
秦山海又觉得有些想不通：“这种手法实在是太拙劣了，就这么大咧咧的，把他给迷晕了？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做了个套让张万係往里钻，这帮人不会把我们当傻子了吧，我们怎么可能顺水推舟顺着这帮人的意思？”
蒋羌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种手法实在是太低级，用来应对我们根本没什么作用，难道说他们这样做另有深意？”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跟蒋羌一样都想不通，都觉得这件事发生的有些诡异，明明手段那么低劣，但张万係却又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而且手中还拿着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
第四百四十七章 利益牵连
不过这件事的发生也侧面证明了张晓兰是有问题的，蒋羌深深吐出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坐在椅子上考虑了十几分钟，都一筹莫展，秦山海最后终于有了决定,起身道：“本来我还打算从张晓兰入手，掌握更多的证据之后再去对付毛小飞，但这件事打乱了计划，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再见见他，问题必须直面去问一下！”
蒋羌冲秦山海点了点头：“你和文斌现在就过去吧。”
得到首肯，秦山海也不再耽搁，和杜文斌一起去了看守所。
与其他被关进看守所的人一样，毛小飞的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病怏怏的，眼睛也没有了神采。
看到秦山海和杜文斌进来，毛小飞脸上满是恐慌，很忐忑的跟打了个招呼：“秦警官，你们来了。”
秦山海与杜文斌坐到了他对面，秦山海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问你，你跟张晓兰是什么关系？张晓兰说你跟张万係的关系不一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张万係打马虎眼，给张万係洗脱嫌疑！”
“晓兰说的？”毛小飞有些发愣，满脸的不明所以，似乎根本不明白张晓兰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这也太扯了吧，她怎么血口喷人？我跟张万係连见都没有见过，我只是从照片上见过，要不然也不会说出他的性格就被你们给发现了！这个臭女人一定是为了那个姓朱的诬陷我！果然卑鄙无耻！这种女人我当初就应该乱棒打死，省的到现在来祸害我！”
毛小飞说完后，脸上蒙上了一层怒意，咬牙切齿的恨不能生撕了张晓兰。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张万係，张晓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跟一个姓朱的关系匪浅？”
毛小飞使劲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对我，枉我当初还对她那么好，现在跟别的男人跑了，就不遗余力的来害我！”
秦山海挑了挑眉，听得出这里面的恩怨，继续问道：“先别急着抱怨，告诉我你跟她之间的恩怨。”
毛小飞抬起头，看着秦山海恳求道：“那秦警官，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秦山海心下一凛，觉得毛小飞这些话值得深思，他到底应不应该把实话告诉毛小飞？或许不应该吧，毕竟他也不知道毛小飞现在到底什么打算，如果把实话说了出来恐怕会坏事。
于是秦山海便换了一种说法，半真半假的说：“张晓兰说你跟她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不好的原因就是你跟张万係的感情太好了。
都是因为张万係，你们两个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张万係，你之所以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也是为了让我们能起疑，可以顺利的为张万係洗脱嫌疑！真正让你这么做的人不是孙琪，而是张
万係，因为只有这样！张万係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外面！”
毛小飞听完之后直接被气笑了，骂了几句秽语，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这娘们没一句实话！张万係我连认识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跟他感情好？我有毛病啊，为了他鞠躬尽瘁，把自己搭进去保全他？张晓兰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竟然把我们两个感情生变的原因归结在张万係的身上。她还要不要脸？如果不是让我发现她跟人有一腿，我怎么可能跟她分？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话都敢说！这种谎话竟然也扯的出来，还说我跟张万係关系甚密，张万係一个男的，我跟他亲密个屁，我又不是同性恋！你们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我再跟你说一遍，警察同志，我根本就不认识张万係，更别说要为了他，洗脱嫌疑而说谎话了！就算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可能这么牺牲自我成全他人，这也太扯了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像我们这种社会边缘人，那娘们说的你们居然就相信了？真太可笑了，别说是我，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么大公无私的？你们警察都做不到吧？”
秦山海挑了挑了挑眉，并没有为他刚刚最后那一句话作回应，而是话锋一转：“你说张晓兰跟别人有一腿，被你给发现了，那个人是姓朱的？”
毛小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想起来就窝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这么栽赃陷害我！我们两个之所以闹矛盾，就是因为她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一点都不老实本分，我也没让她做什么家务，天天把她跟个奶奶一样供着，她竟然还不知足，跟外面的男人勾勾搭搭！因为这个我还把她打了一顿！就是因为我打了她，她才离开我的！”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那个姓朱的！是不是就是贩卖器官组织的人？”
毛小飞有些不太愿意提起那件事儿，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把这些事儿都掰扯清楚，警方可能不会相信他。
也就如了那女人的意，把那些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其实到了现在，毛小飞并不在意警方是不是真的怀疑他了，他在意的是不想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连累到他。
“对，那个姓朱的，就是朱大壮！这么土气的名字长得也挺难看的，我真不知道，张晓兰那娘们怎么会看上他？我比那个朱大壮要强上一百倍，可那娘们就跟这头猪好上了，你说气不气人？我听说朱大壮挺会哄人的，而且跟那位老大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据说是老大亲戚，我也搞不懂，反正组织里的人都对他高看三分，虽然心底里不屑，但表面上都敬畏他。”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依旧四平八稳的问道：“这么说的话，张晓兰也跟那个组织有染？你们两个是不是因为都加入组织才认识的？”
毛小飞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被我无意之间发现，我还真不知道张晓兰竟然已经牵扯上组织里的人
了，我们两当初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一开始感情挺好的，他并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但知道我手里挺有钱的！那些钱都是我帮着孙琪完成任务，孙琪付给我的！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情，并不牵扯到违法犯罪，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说到这儿的时候，毛小飞脸色有些惆怅，那段记忆其实对于他来说很痛苦，可又不得不去翻阅这段痛苦的过往。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那段时间张晓兰一直跟我说她忙，我就问她到底在忙什么，她也答不上来，只是随口敷衍，就说找了个什么工作，有事情需要应酬，朋友也经常找她去玩，反正天天夜不归宿，跟我也不说实话，我又不是个傻子，她借口说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我肯定怀疑，有次我实在忍不住就偷偷跟她后面，看看她到底出去干什么，我竟然看见她跟朱大壮两人腻腻歪歪在一起约会！我看到那个场景，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那个朱大壮五大三粗的，竟然还摸她的脸！警察同志，我跟你说句实话，若不是因为我认识朱大壮，知道惹不起，我肯定不会让朱大壮活到现在！我会宰了他，让他知道我的女人不能动！”
秦山海不置可否，只是用淡然的眼光注视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毛小飞看了秦山海的眼神，心里有些发颤，他现在才突然发现，好像不管自己说什么，秦山海都不怎么相信似的！
“那个朱大壮在组织里是不是担任了与赵权一样的职务？”秦山海又问道。
毛小飞听了像是见了鬼般，猛的抬起头看向秦山海，他应该是没有想到，秦山海竟然会知道朱大壮？在组织里做什么工作都知道？
秦山海挑了挑眉，淡淡的扫了毛小飞一眼：“你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们警方所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你只管回答问题就好。”
毛小飞心里有些惊讶，刚刚只顾着激动说了不少，这时候开始斟酌起来了，既然都说了，再想隐瞒也没用。
“我对组织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件事还是孙琪告诉我的，他说赵权跟朱大壮之间关系并不好，朱大壮因为裙带关系，所以站稳了脚跟，赵权则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站稳了脚跟，两个人有很深的竞争关系互相看不顺眼，朱大壮每天晚上想的是怎么把赵权弄死，赵权想的也一样！”
或许是为了自己这些话增添可信度！小飞把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吐露出来了，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毛小飞这话说的的确是事实，之前在调查赵权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这一点！
毛小飞偷偷看了秦山海一眼，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丝毫的惊讶，心里的震惊更甚了。
难道连这些事情警方都知道了？那警方到底对组织了解多少？是不是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多？
毛小飞越想越心惊，不由自主问道：“这些……你们都知道？”
第四百四十八章 关键人物
秦山海有条不紊的问着，毛小飞越回答心里越没底，秦山海每一次提问都有意无意透露出掌握的情况，让毛小飞心底更慌，知道警察不是好糊弄的，来这儿之前肯定做足了调查，毛小飞有些慌乱，垂着头眼神不住的晃动，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要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可秦山海表现的实在是太镇定，毛小飞根本做不到平静应对。
“之前你是见过朱大壮的，他具体长什么模样？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产生过摩擦？”秦山海再次开口问道。
毛小飞脸色变得铁青，他不想提起朱大壮，想起朱大壮的模样和曾经说过的话就一阵心烦，因为这些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一种无可奈何的屈辱，也是他最丢人的经历。
不过毛小飞也知道，若是自己现在不回答，会让警方越来越怀疑，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他的确有罪，但也只是个从犯，没有杀过人，没有特别严重的犯罪行为，只是帮着那些人来糊弄警察，就算是以这个罪名被判了刑，应该几年就能出来！
如果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让警方对他越来越怀疑，甚至当成了重点来对待，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毛小飞深深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正视秦山海：“我是跟朱大壮见过面，是通过孙琪认识的。孙琪在组织里身份比较特殊，具体怎么特殊我也不知道，反正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但我敢保证孙琪并不是组织的老大，他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朱大壮还向他汇报过工作，为了让我避免犯错，孙琪还特意给我着重介绍了朱大壮的身份。朱大壮是因为有过硬的关系，才能在组织里站稳脚跟的，让我最好不要得罪他，我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只能强咽下那口气，不敢找他的麻烦！”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些话还是相信的，又问道：“如果你们两个的关系真如你所说的，那你现在应该帮助我们把朱大壮抓住才对！”
毛小飞瞪大了双眼，连连点头说：“可以，这个我可以办！那小子不光绿了我，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秦山海心里有了计较，相对于朱大壮，更想了解张万係的事，可听毛小飞的意思，对张万係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秦山海仍旧不愿意放弃希望。
想到这，秦山海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张万係的事情回忆一下，包括孙琪曾给你说过的，哪怕是一丁点儿小事都说出来。”
毛小飞不傻，从秦山海郑重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张万係对警方特别重要。
之前孙琪安排他去欺骗警察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推在了张万係身上！他隐隐觉得张万係就是整个案子最关键的人。
“好，你让我想一想！”毛小飞皱起眉头，语气凝重的说道。
所有关于张万係的事情，
毛小飞都是通过孙琪知道的！他慢慢陷入回忆之中，曾经被掩埋在记忆深处里的画面，再一次缓缓展开。
秦山海没催促，过了一会，毛小飞开始缓缓叙述一切。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毛小飞回家后发现孙琪正在客厅等着他，毛小飞所居住的地方孙琪经常去，每一次有事要找他，不是给他打电话，就是来到他的住处，孙琪有毛小飞家的钥匙，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那天毛小飞刚跟朋友吃完饭回来，推开门就看见孙琪脸色不善的在客厅里转圈圈，手里握着手机，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很烦躁。
“孙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事想让我去做吗？”毛小飞赶紧问了一句。
孙琪冲着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暴躁：“那女人就是个疯子，她以为她是谁，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初我出来混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要不是因为张万係，她能有今天？”
毛小飞不明所以的看向孙琪，这么没头没尾的一通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谁。
“张万係是谁？”毛小飞下意识问道。
孙琪冲着他挥了挥手：“你不认识，算是我未来的一个合伙人，等有机会让你们俩见到，我再给你介绍吧！今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要跟那女人谈生意，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生怕阴沟里翻船，不然我才不会跟那女人接触的。她以为自己做了老大，就真的无所顾忌了，这个世界上比她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毛小飞越听越糊涂，根本就不知道孙琪在说什么，在此之前，孙琪很少在他面前说有关生意的事情，所以今天孙琪发脾气让他感觉很奇怪。
每次孙琪来也只是给他安排任务，要不然就是闲聊！从来不跟他说生意方面的事情！毛小飞之所以知道孙琪他们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也是根据孙琪平常的所作所为自己猜出来的。
孙琪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说，毛小飞也不好不搭腔，毕竟对于他来说，孙琪是他老大。
“这年头，女人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还能当老大，还敢给你脸色瞧？”
孙琪轻哼一声，因为太过气愤，双肩都忍不住抖动起来：“就是憋屈！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你也不要太小瞧女人。那女人狠起来比我们男人都厉害，在她手下干活的人，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可见她手段有多厉害！要不是因为咱们这边儿一直在出事，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都是做危险的生意，一个弄不好可能这辈子就过去了！”
毛小飞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听得越来越迷糊了，但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只好应付着说：“那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制止她？毕竟是一个娘们！再怎么样还能翻得了天？”
孙琪转过头用冰冷的
眼神扫了毛小飞一眼，毛小飞捂住了嘴巴，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给我少说这一种没脑子的话！你要老是带着这种歧视女性的思想去给我干活，早晚会把我手里的生意给干砸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提着脑袋挣钱，女的能安稳的待在这行，肯定有独到之处，你若是带着这种轻视的目光去看女人，早晚会给我捅个大娄子回来！”
孙琪可不是在跟毛小飞开玩笑，语气特别郑重，毛小飞虽然有些没脑子，但眼色还是有的，赶紧说了些好话，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您教训的是！以后我注意，不管对待谁都拿出最严谨的态度！”
“这还差不多，记住，做事前多动动脑子。”孙琪对毛小飞的态度挺满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万係帮了那个女人那么多，那女人转头就把他给踢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毛小飞越听越迷糊，只能自己猜着往下说：“那个张万係喜欢女老大？但是那个女老大不喜欢张万係，所以把张万係给踢了？”
孙琪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你算是聪明一回了，你说的对！张万係帮着那个女人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女人能高看他一眼，结果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感觉到张万係有威胁，还想着能除掉才好，也是，张万係的能力太强，那女人觉得不放心！想想也是够可笑的。”
听到这里，毛小飞算是听懂了个大概：“那张万係还不得气死？他现在是不是想着要报复那女人？”
孙琪皱了皱眉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张万係的确想着报复，但他也知道现在那女人彻底翅膀硬了，如果要报复的话，不会那么容易，但他却不可能甘心！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什么情啊爱的，都是浪费感情的奢侈品，只有钱和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两样，何愁没有女人来找我们！张万係就是想不开，竟然一脑子扎进了爱情里，又不是演言情剧，我们都是活在刀刃上的，把女人看得这么重，早晚要坏菜！他也是活该栽在女人身上，他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把命运交给一个女人手上，实在太愚蠢！”
孙琪最后这一段话算是说到毛小飞的心坎里了，这段时间毛小飞也被女人给坑惨了，对于张万係的遭遇，他也挺同情的。
“大哥，你看我，我现在就想开了，女人就那么回事儿，我不也活的挺好的。你既然认识他不如就劝劝他吧，女人这玩意，根本就不值得付出感情。话说回来，张万係对那女老大这么好，女老大就真的一点都看不懂吗？我觉得女老大就是为了利用他，所以才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后来自己翅膀硬了，觉得在留着他也没什么意思了，才一脚把他踢开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冰山一角
孙琪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毛小飞，几秒后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毛小飞肩膀笑道：“你对这事看得倒挺明白的。张万係要是有你一半儿想法，也不会到如今这种地步！他就是有些执迷不悟了，才会把自己给陷进去，简直太可笑了，后来张万係才知道，那女人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不是他，一直是他在自作多情！张万係的性格就够冰冷无情，又经历了这件事儿，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平常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看来给刺激的不轻！”
一想到张万係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孙琪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张万係干吗把自己整的那么辛苦，干嘛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就付出自己的所有，到最后人家还不稀罕。
毛小飞越听越觉得气愤，他有切身体会过那种难过，声音也不由得抬高了几分：“那女老大真不是东西！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面对一个追求自己的人还不拒绝。我觉得那女人肯定给张万係释放信号了，要不然张万係也不会这么一直追在后面！”
孙琪赞赏的看了毛小飞一眼，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今天脑子开窍了？这些事情你竟然都能想得明白？看来你有进步啊，我就说，只有吃一次亏才能长一回脑子。”
毛小飞深深吐出一口气，摇摇头说：“我不是开窍了，我是撞了南墙后想通了！什么女人啊爱情啊都是骗人的，还是过得开心最重要！咱们这种人就不应该谈感情！想要找个女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得跟这种工作彻底说再见，那个女老大能做到老大这个座位上，能是那种心思单纯的主儿吗？张万係一直跟着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的，可就是执迷不悟，以为自己的真心能够打动那个女人，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说真的，如果我是张万係，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连带着那个男人我也不会放过的！”
说完又觉失言，因为毛小飞自己也经历了和张万係差不多的事，也是忍气吞声的过来了。
孙琪冷笑一声，缓缓坐到沙发上，满是讽刺的说：“张万係的确一直想着报复！他谁也不想放过，他要让对方体会他的痛苦！
是个人都有缺点，以前在认识张万係的时候，我从来都没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缺点，冷静，沉着，有毅力，且十分有心计！几乎整合了我所有羡慕的优点！可现在看来，他最大的缺点也是致命的缺点，就是在感情方面上太过执着了！如果没有这一点的话，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挺完美的人，可惜呀老天是不会允许这种男人出现的！”
毛小飞眨巴着眼，觉得孙琪这些话挺有道理的。
孙琪深深吐出一口气，似乎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句：“过两天我得谈一个生意，这段时间应该没大事。”
毛小飞听了挺高兴，虽然没有活就赚不着钱，但这段时间帮孙琪跑腿已经挺累了，如果能休息一段时间自然是最好的
毛小飞对于张万係的回忆也就停止到了这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孙琪提过张万係这个人。
或许是孙琪太过小心，那天之所以吐露实情，也不过是因为被气到了，想要找个人诉诉苦，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毛小飞又正好就在他身旁，所以顺带着把那些糟心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应该是因为孙琪感觉把这些事情告诉毛小飞也是一种风险。
毛小飞认真的看着秦山海，被铐住的双手摆了摆，表示自己很无辜：“我真的就知道这些，除了前几天孙琪给我安排的任务之外，我再也没有听过有人说过张万係！”
秦山海此刻心里很惊讶，刚刚毛小飞所说的信息量太大，之前的案子因为张万係没落网，迟迟没能结案，在张万係身上还有诸多的未解之谜。
比如说，张万係是不是也参与了贩毒？如果毛小飞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张万係应该是贩毒组织的最初创立者，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张万係要不惜一切毁掉那个组织了，即使跟警方合作，即使留下马脚也无所谓！
没想到张万係那个清清冷冷的性格竟然还是个情种，为了赵倩竟然做了那么多，但赵倩满心都是冯鑫，对张万係根本不感冒！
这还真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不过这三角恋的代价竟然这么大。
当初赵倩说，这个组织里一共有两个老大，明面上的老大就只有他一个，暗处的老大就是范磊，可是没有想到，最初的建立者竟然没有范磊，是赵倩跟张万係把那个贩毒组织给建立起来的。
杜文斌在听完毛小飞的叙述之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彻底刷新了他的三观。
秦山海考虑了一会，指着毛小飞郑重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要被记录在案的，将来如果证明你是编造，要负刑事责任，我估摸着你身上的事最多也就一两年，要是因为这个再加刑，代价有点大。”
“绝对没有，我绝没说谎。”毛小飞急切的解释：“我现在也是豁出去了！觉得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点钱！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说我都知道，我参与的不深，没多大罪行，不至于为了帮他们遮掩，把自己搭进去，我还想着戴罪立功，早点出去，在里面是真受罪，我现在后悔的要命，失去自由的滋味真是……”
秦山海根本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是上个案子的事，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神情还有些恍惚，不由自主想起了张万係那张脸！
第一次见到张万係的时候，是发现范磊尸体的时候，那时候他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即使看见了范磊的尸体，也视若无物，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过于冷静的态度。
那时候张
万係的性格就引起了秦山海的注意，如若不是之后的种种给张万係洗脱了嫌疑，警方的注意力不可能那么快就吸引到了别的方向。
以前很多事情并不注意，但现在仔细想一想，很多细节也就能解释的通了，范磊那天死在全府酒店这件事应该不是个巧合。
为什么他哪个酒店都不去，偏偏要死在张万係所在的酒店，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很多证据都指明范磊可能是自杀，如果他是自杀的话，那是因为什么自杀？他是不是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用这一点给警方来个提示？
秦山海越想脑子越乱，快要把脑子给想炸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冯哲一眼就看见了秦山海煞白的脸。
这还是冯哲头一次看见秦山海脸色那么苍白，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纠结，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感觉。
杜文斌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不过因为杜文斌经常脸色不好，旁人倒是没怎么注意，冯哲脱口而出问道：“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秦山海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就把刚刚毛小飞所说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大家。
听到这些之后，冯哲感觉很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张万係竟然喜欢赵倩？他才是那个贩毒组织的发起者创建者？赵倩因为对张万係不感冒，所以把他踢出了那个组织？”
秦山海缓缓点了点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而且仔细去想的话，很多事情还是能解释得通：“咱们之前一直想不通，张万係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如果按照毛小飞这个说法还真就解释得通，张万係是一个对感情执着的人，结果恰恰被感情所伤！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肯定要竭尽全力捣毁亲手创立的组织！赵倩被我们抓住之后，下场显而易见，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张万係肯定是恨极了赵倩，所以才会走这么极端的路！不过也恰好帮助了我们，虽然他应该不是出自于本心。”
杨春茂看着众人叹道：“还真是狗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们两个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事儿。但是我们当时审问赵倩的时候，赵倩并没有说出张万係的事，好像她跟张万係没有任何关系。其他人的态度跟赵倩也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个，咱们才搞不懂张万係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山海想了想，慢慢倚在后面的靠背上：“或许这是他们的共识，并不想让张万係牵扯进来，赵倩还在等待判决，我估计最后她应该也是死刑立即执行，我们趁着她还没被处以死刑跟她再交流一下！”
“跟死刑犯谈心是最困难的，这些人知道自己活不下去，对生活就会失去信心，也就没有倾吐的**，拒绝跟人交流。”杨春茂有些担忧。
“赵倩不一样，我总感觉她还有心事未了。”蒋羌朗声道。
第四百五十章 被同伙陷害
“恐怕没那么容易。”杨春茂看着众人说道：“别看赵倩是个女人，可她的性格比男人还强势，现在提审她应该没什么用，她不会说实话的。当初审问她的时候，她对这些闭口不提，现在问也是一样，以她的性格，她不想说肯定就不说。”
虽然众人对赵倩了解的并不多，上个案子进行到最后才把她给抓住，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接触，赵倩表现出的果敢和坚决，让大家对她有一定的了解，赵倩就属于她想说就会直接告诉你，如果不想说，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可能开口。
当初秦山海竭尽全力想要从赵倩的嘴中挖到张万係的事情，可赵倩自始至终都没透露这一点，没表现出任何的可疑，秦山海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认为赵倩跟张万係没有关系。
没等众人开口，杨春茂又继续说道：“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如果赵倩不行，咱们再想办法问问别人，那群人之中肯定有认识张万係的。”
秦山海仍旧摇了摇头：“其他人不会对张万係有更多了解，你忽略了一点，就是张万係的性格，那群人当中可能有人认识张万係，但不会跟张万係有深交，以张万係的为人处世，他很少能与谁交好，从案发那天开始算起，自始至终没听哪个嫌疑人能提供出张万係有朋友或者伙伴的信息，这说明张万係是个很自我的人，也可以说是个很自负的人，习惯了做独行侠。”
杨春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就张万係那个傲慢的性格，就算是有人跟他有交集，他也总是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交心是不可能的。
在毛小飞口中曾说出过，包括孙琪同样这样认为，张万係除了对赵倩之外，对任何人都很漠然。
秦山海看着愁眉不展的众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这个案子走到现在到了很关键的点，但怎么也前进不了，他们唯一能够利用的也只有张万係。
还没有对张万係进行提审，但单从性格上就能看出来，张万係绝不是轻易对警察妥协的人，想要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东西，就必须掌握他的弱点。
像这种重刑犯被抓之后，都明白自己的下场，无论是谁，心里都多多少少都会有挂念，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或者爱人，亦或者关心自己没被警方掌握的隐形财产能不能安全送到最挂念的几个至亲手里。
之前的贩毒组织里，肯定有人认识张万係，蒋羌多少对那些人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希望能从那些人的嘴中获得更多的线索。
可秦山海的这番话给大家提了个醒，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恐怕不会很顺利，即便最后能理清也要很长时间，他们等不起。
“就算咱们能从下面人嘴里得到张万係的线索，那也少不了一番调查验证，咱们手里的时间不多了。多浪费一秒钟，就可能
会多死一个人，咱们身上的担子太重，承担的压力太多。”蒋羌说着，抬头看向秦山海：“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去审问张万係，你对这个有多少把握？”
听了这句话，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山海身上，对于提审嫌疑人这项工作秦山海是最擅长的，很多次能抓到关键点，让案情得以顺利调查。
看着众人的目光，秦山海只感觉压力山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没有见到张万係本人我也不好判断，审问肯定是要进行，但也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第一次也只是接触接触！虽然在此之前，我也跟他接触过，但那时候他是处于伪装和戒备的状态，根本不会表露出任何可疑之处。”
蒋羌点了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所以你这一次的接触就是想试探一下张万係的底线，想让张万係真正的性格暴露出来。”
秦山海想了想，笑着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张万係的性格很特殊，他就像是把自己包裹在坚冰里一样，不肯让外面的人看见他内心的一丝一毫。越是这样的人越难以对付，因为我们根本不懂他的弱点，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无从下手，所以必须要试探他的底线，让包裹在他外面的一层坚冰给砸掉！”
“那你就试试。”蒋羌这句话算是同意了，继而转头看了向身旁的杨春茂：“那这一次提审，就你带着山海去吧。”
杨春茂赶紧点了点头，他是迫不及待想去，张万係对于整个案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连做梦都想要抓住他，如今终于抓住了，自然想要当面问问。
秦山海看着桌子上的证物袋，里面装有文件，上面记录着张万係以及他团伙的犯罪证据。
蒋羌开始总结案情：“这一次我们能成功的抓捕张万係，绝对不是巧合，他直接被迷晕在床上，我们轻而易举就抓到了，这是有人刻意给他设的套，想拿一个张万係来顶罪，虽然现在搞不清楚他们内部究竟出了怎样的矛盾，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嫌疑人绝不止张万係一个，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人在背后默默看着，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张晓兰的一通电话，据毛小飞交代，他女朋友张晓兰背叛他，和朱大壮搞到一起，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把张万係骗到毛小飞的公寓里，然后又下了迷药的人就是朱大壮呢？而策划这件事的，很可能就是朱大壮和张晓兰，只要两个人配合好，这是很容易做到的。还有朱大壮的身份是组织里挺重要的角色，是能接触到张万係的，他想要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困难。”
之前重案组来到毛小飞公寓门前，甚至都不用撬锁，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进入了毛小飞的公寓里。那个对于他们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就躺在那张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证据。
做这些事情的人，目的性实在是太强了，手段也特别的幼稚，
虽然真的把张万係带到他们面前了，可是也证明了那些犯罪事实跟张万係的关系没有表面上那么大，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给张万係的！
一想到这儿秦山海就忍不住冷哼一声：“审问张万係固然重要，抓住朱大壮也是迫在眉睫的。”
秦山海觉得朱大壮是至关重要的角色，能把张万係送到他们面前，这说明朱大壮还是有些能力的。
杜文斌抬头看了秦山海一眼，有些发愁的说：“你说的倒是轻巧，谁都知道要抓住他，可怎么把他抓住？”
秦山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能不能仔细想想，咱们现在都知道，朱大壮跟张晓兰的关系不一般！盯住张晓兰就能抓住朱大壮，至于要怎么布置，讨论一下就行了！”
杜文斌轻哼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你说的挺简单的，可具体操作起来可就难了，之前你也一直再找张晓兰，到现在也没有线索，而且朱大壮也不傻，自然也知道警方已经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从毛小飞被抓的时候朱大壮就惊了，朱大壮知道，他和毛小飞是情敌，毛小飞不可能为他打掩护，他已经暴露身份，这个节骨眼上更不可能随意现身。”
秦山海未置可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片刻后说道：“咱们既然要找他，就不能让他怀疑，我们接触朱大壮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顺藤摸瓜抓住更多的人，解救那些乞丐！其实我们现在真正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要找到那个关押乞丐的地方，那些人丧心病狂，不知道挖掉了多少人的器官！只有我们才能把那些人给揪出来！只有先解救出那些被害人，咱们才能放开了手脚对付犯罪分子，我担心的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用那些乞丐的性命来威胁我们，这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杨春茂点了点头，觉得秦山海考虑的很周全：“你是说我们想办法弄到朱大壮的行踪，通过朱大壮确定那些乞丐被关押的位置，难道你还想化妆成乞丐？”
“有何不可？”秦山海微微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朱大壮跟赵权一样，他们在组织里的任务就是负责货源，不如咱们将计就计，用他们当初对付我们的方法再去对付他们，假扮成乞丐引朱大壮上钩，然后让朱大壮带着我们，前往乞丐被关押的地点！”
蒋羌觉得秦山海说的方法可行，不过伴随着很大的危险性，首先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必须在各个方面都特别优秀，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还要能隐忍，不能让朱大壮有任何怀疑。
一旦发生突发情况，也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这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个方法好是好，就是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山海有些担心，考虑着自己能不能胜任，虽然他在个人素质方面还可以，但这种任务也从来没经历过，在一些方面并不算是最优秀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相互试探
蒋羌放下手中的钢笔说道：“行了，这件事后面再讨论，你先去接触接触张万係，就按照你所想的那么来就行。”
秦山海点了点头，也不再做耽搁，和杨春茂去了审讯室。
把张万係带回来的时候，因为药物的作用，当时还迷迷登登的，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从药物反应中慢慢苏醒了过来，清楚的认知到已经被警察给抓住了。
在张万係看来，清醒的时候还是自由的，睡一觉就被拷住了，按道理说，应该心理落差很大，不过他表现的却异常冷静，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之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就恢复了平静，这时候静静坐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张万係自己也很好奇，前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警方到底知道了什么。
杨春茂和秦山海坐了下来，打量着张万係。
张万係面无表情，但眼神极为恶毒。
被这种目光盯着，秦山海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及其厌恶这种感觉。
“你应该看到通缉令了吧？这段时间你掩藏的挺好，并没有暴露行踪，说实话，我们还以为你早已经逃到了外地躲起来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在本地出没，我觉得，你是放心不下赵倩，所以才没离开。这一点你可以打消顾虑了，赵倩的结局已经注定，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听到这些，张万係的表情有了变化，眼睛满满睁大，他没想到警方竟然把这么隐蔽的事情都给挖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赵什么？赵倩是吧？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位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你对我产生了误会，我郑重声明，我跟赵倩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万係的表情有些僵硬，虽然他极力的掩盖激动，可因为内心的波动很大，声音有些变了。
秦山海冷笑一声，语气淡然的说：“你声明有什么用？这些事我们已经验证了，你跟赵倩不光有关系，还有很亲密的关系，这种关系超越朋友的界限了，或者说你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结果赵倩根本不领情，心里存着另一个男人！当初你留下的那几盒磁带，帮助我们警方破案，我们当时非常疑惑，到底是谁帮了我们，帮了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当最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我们又疑惑了，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真相，你之所以这么做是由爱生恨，你看着赵倩和冯鑫卿卿我我的在一起，你接受不了，你要报复！毕竟这个组织是你当初为她一手创建起来的！”
秦山海的这些话，犹如一根根利剑一般扎在了张万係的心口，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秦山海。
张万係的确是那种从小就披着一层冷漠外衣的人，不喜欢表露感情，
越是这样的人，内心的感情越强烈！
他自己当初做下的疯狂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秦山海说的没错，他之所以会帮助警方，就是因为由爱生恨。
他无法看着，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女人却一直爱着别人，自己像一块抹布一样，被狠狠的丢在一边。
这种羞辱感让他备受煎熬，他决定要摧毁这一切，让那个女人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看着张万係此刻的表情，秦山海就明白了他现在内心十分矛盾，于是就加了一把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能理解你，我觉得你恨她是有理由的，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看着她一直稳稳地坐在老大的位置，却深爱着另一个男人，用尽全力去得到另一个男人，这种感觉任谁都会发疯。”
这些话秦山海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他，为的就是让他感觉到有人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有人能感同身受替他说句公道话，这样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张万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警察同志。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套我的话吧！”
秦山海全身一僵，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不过开口替他抱怨了几句，就被他给抓住了苗头。
“我没想套你的话，其实你现在说不说也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跟你确认一下具体的情况，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只是想为你鸣不平，你就当是为我解惑，能不能说一说你跟赵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万係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山海，半分钟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你的调查，好吧！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是你也必须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了我，我就会配合你。”
秦山海心中不悦，对方竟然开始讨价还价，虽然这么做让秦山海感觉很别扭，但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并不是非要一次性从张万係的嘴中挖出所有的事情，所以这时候顺着往下说也不是不行。
“行，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回答你几个问题也是可以的，咱们以诚相待，但前提是这些问题不涉及到敏感问题，你也知道，我们警察有保密条例的。”秦山海轻松的说道。
张万係轻哼一声说：“我的这几个问题你肯定回答的上来，我跟赵倩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谁告诉你们的？你们是从哪儿把我带回来的？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吧，那个人是谁？还有，我犯了什么法？你抓我来有什么证据？”
张万係的脑子很好使，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关键点上，对于这几个问题，秦山海一个都不想回答，因为若是回答了，直接就影响到之后的审问！
可他也清楚，若自己不放出鱼饵的话，鱼儿是不可能上钩的，他至少要挑一个关系不大的问题来回答。
这或许也是张万係的打算，后面的那几个问题他自己也清楚，警方是
不可能告诉他的，但他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步步紧逼秦山海，让他不得不在这几个问题当中挑选出一个不太重要的！
看着张万係渐渐眯起的双眼，秦山海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遇上对手了！
虽然一开始因为对赵倩跟张万係关系的了解，掌握了主动，把张万係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张万係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开始让秦山海有些手足无措了。
坐在秦山海身边的杨春茂有些坐立不安，因为他知道这几个问题都不好回答，一旦回答，之后的审问就要陷入被动，站在张万係的立场，只要对警方的调查进展有所了解，就会做出针对性的判断。
杨春茂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秦山海的衣襟，让他斟酌着回答这些问题。
秦山海微微点了点头，靠在了椅背上，淡然说道：“那我就回答你，孙琪你是认识的，现在他已经在我们手里！有关你的一些事情，就是从他嘴里得到的！”
张万係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孙琪现在在你们手里？警察同志，你不是在吹牛吧？就孙琪那个滑不溜秋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落到你们手里？不过不管如何，你们连孙琪都知道！这说明你们对割器官的事已经了解了不少，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能力的确很强。你们就靠着有限的几个线索，竟然能迅速做出判断，结合了上个案子，在几个月内把那些人抓捕归案，看来这个案子你们也不用多长时间就能侦破掉了，虽然这个案子比之前那个案子还要复杂，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你们时常会让我刮目相看！”
张万係后来的话越扯越远，开始给秦山海戴高帽子了，秦山海又不是那种心智不坚的人，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被张万係给带跑了。
秦山海轻笑一声，语气淡然的说：“你说的没错，孙琪的确是滑不溜秋的性格，若不是我们严加防范的话，很有可能还真的被那小子给溜了！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即使小小年纪也练就出让人佩服的性格！不过即使性格再好再强，为人再圆滑也有失足的时候！”
秦山海这些话说得异常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张万係在秦山海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秦山海，想要从秦山海的脸色中找到什么异样。
可令他失望了，秦山海自始至终都很淡然，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难道孙琪真的被警察给抓住了？以孙琪的性格，绝对不会以身犯险，那警方到底是怎么抓住孙琪的？
看着张万係此刻的表现，秦山海心中明白，在张万係看来，孙琪不管是性格还是办事方式都特别老道！
“张万係，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实话跟你说，你栽就栽在内部矛盾上，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参与犯罪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我们手里已经有很多证据，就算你一点不承认，也能定你的罪！”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两种说法
张万係眼角微跳，竟然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似乎对自己的结局毫不在意。
像张万係这种罪大恶极的嫌疑人，只要被抓就是重刑，没有预想中的痛苦绝望，更没有丝毫忏悔。似乎早已有心理准备，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也毫不在乎。
秦山海心里有些烦躁，这种绝对理性的嫌疑人很难对付，连命都不在乎，很难有什么能打动。
杨春茂抬头说道：“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你不怕进监狱？不怕被判死刑？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张万係嗤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别人，片刻后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像是被砍断根茎的树已经摇摇欲坠。
“警察同志，我不是傻子，我醒过来之后就到了这里，那一刻我就已经清楚将要面临什么，你们既然对我下了通缉令，那就说明已经掌握了我的犯罪证据，我就算是再狡辩又有什么用？再说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给自己开脱，敢做就敢认，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说我跟那个女人存在不正当关系，这件事我并不想认！”
从张万係的语气里，能听出对赵倩有很强的排斥感，这显然跟先前调查的结果相悖。
杨春茂继续问道：“你不想提你跟她之间的事，是因为她伤害了你？”
张万係如同癫狂般往前探着身体，瞪眼看着对面的两个民警，突然开始狂笑，笑得前仰后合，若不是有椅子限制着他的行动，他都要笑的摔倒在地。
“你是不是认为一直都是我在追她，她根本不领情，是我一厢情愿？”张万係一边狂笑一边大声问道。
虽然一直在笑，但却能在他的笑声中听到愤怒和不甘还有怨恨。
秦山海心中更加疑惑，难道不是这种情况？不管是从毛小飞的嘴里还是从刚刚张万係的神情中，都能看得出他对赵倩是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之前提审赵倩的时候，赵倩对她和张万係之间的感情只字未提，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两个人之间是有感情纠葛的，是张万係一直在追求赵倩，可赵倩心里只有冯鑫。
张万係止住了笑声，淡淡说道：“事实并不是这样，本来我不想提这些事，可我也不想一直背着黑锅入土，我之前也承认了，我那么做就是在报复，可并不代表是我一厢情愿喜欢赵倩，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张万係虽然对感情特别认真，但也不是二傻子，别人一点回应都不给我，我还穷追不舍，那也太不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儿了！是赵倩一直在吊着我，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我没办法离开她，她说她也喜欢我的，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因为她的志向并不在于感情，所以我们两个人只能暂时拖着，等她所想的事情办成后，就会静下心来去谈感情甚至结婚。这是她曾经亲口
跟我承诺的，我也都记在心里了，于是我竭尽全力的帮她完成她梦想中的事业！不惜把自己拉进了那潭黑水里，可到最后我得到的是什么？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我从那个组织里踢出去，把我手中的权力全部收回去，然后再把曾经的甜言蜜语全都扔进了垃圾堆里，对我们两个的感情，避之如蛇蝎！我曾经也质问过她，可是她根本不肯跟我说实话，总是回避着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之前跟我在一起，不过是想利用我的手帮她完成自己的事业！说白了，我就是她手中的一个工具，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说完这些，张万係苦笑着摇头，神情也暗淡了下来，脸涨的通红。
秦山海在心里盘算着，该不该相信他这些话，但仔细观察他失态的言语，又感觉不像是在演戏。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张万係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虽然秦山海做不出那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但设身处地，也同样忍不下这口气！
抛开那些违法犯罪，单纯论感情来说，赵倩的过河拆桥实在过分，说是卑鄙无耻也一点都不过分！
张万係轻笑一声，眼中已经慢慢溢出一层水光，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其实这些话我并不想说清楚的，可我也不想被误会下去！”
秦山海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张万係一眼，再次把话题引到了案子上面：“你说的这个我信，单就感情方面说，作为男人肯定受不了这种打击，但你不要忘了，你口中所谓的事业是在干什么？”
“不要讲那些道德良心之类的大道理了，我到现在这个地步，再去重新学习思想品德是不是有点晚了？”张万係苦笑道。
“行，那我们聊点别的，说说孙琪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们之间又有什么合作？对了，据我所知，你不光跟孙琪有合作而且还跟贩卖器官组织里的老大也有合作！”
听到这些，张万係一愣，脸色有些变了，他并没想到警方竟然知道他和那位老大也有合作，想了想答道：“这件事你们是从哪听到的？我做的够隐蔽了，我还以为这事除了我跟那老大之外，并没人第三个人知道。”
秦山海轻笑一声，按照当时事情的发展，如果那个老大没有对其他人说，别人的确不知道。当时张万係请那位老大去谈话的时候，老大刚好在跟赵权、张老三一起吃饭，张老三也就知道了张万係跟那位老大之间有合作。
“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张万係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并不想回答，不过他刚刚也夸下海口，说只要对方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自然也会回答对方的问题，若是此时闭口不言，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我并不知道那老大具体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姓郭，我见了他也要称一声郭老大！郭老大单独来找我，是想从我这得到一笔钱，他当时说缺一笔资金，想要从我这儿拿钱周转一下！”
“郭老大缺资金，要从你这儿借钱？据我所知，郭老大手里的生意可不小，从他手里流过的现金不少，他如果缺钱，需要的数目肯定也不小，他要从你这儿拿钱？难道你是富二代？”
张万係笑道：“我虽然算不上富二代，但也不比富二代穷，我手里还是有不少钱的，而且都是可活动的现金！当时他说需要七百万，我也知道郭老大手里的生意都不怎么干净，所以我也没有问他要这些钱去干什么，他心照不宣的也没提，给我打了个欠条，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秦山海紧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住张万係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单单只是借钱，当时那位郭老大不会说是谈生意谈合作！
张万係这种说辞显然只是应付，并不打算说实话，那老大跟张万係借过七百万应该是真的，但借钱的原因就值得深究了。
秦山海心中忍不住有些焦躁，事到如今张万係竟然还在兜圈子撒谎，说明他有必须要隐瞒这些事情的理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实话，像张万係这种性格的人，只要打定了主意不说，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解决的办法。
看来接下来可有的麻烦了，一想到这儿，秦山海就忍不住想骂人，但此时张万係表现的异常平静，若秦山海坐不住了，那就是张万係乐于看到的，警方多调查一天，张万係就能多活一天，所以只能按捺住烦躁的心情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张万係都游刃有余的回答了，但那些话仔细研究研究，就觉得他是在随口敷衍。
从审讯室出来后，秦山海和杨春茂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张万係是个极其自信自律且理性的人，这种人一旦决定的事，就会按照自己想法往下进行，并不会因为外界影响改变主意，除非抓到他的把柄，但他连命都不在乎，还有什么把柄呢？
“这小子脾气硬，有点难办。”杨春茂有些发愁。
“意料之中。”秦山海其实也一样愁，只是不想表露出来，“知道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他心里也清楚，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他刚刚给我们表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怕坐牢不怕死，但就是不肯说实话，他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当中也是有一些事实，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为了应付我们，咱们最想知道的那几个问题他都说谎了！”
在来之前两个人就有些忐忑，毕竟要面对的可能是所遇到的对手当中最麻烦的一个。
就怕张万係存着抵抗到底的想法去面对他们！对话刚开始主动权还在掌控之中，可越到后面张万係似乎就越淡定，应对他们也就越自如！
第四百五十三章 扮演乞丐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撒谎？他都不怕坐牢不怕死，为什么非要跟我们对着干呢？那些事就算我们没说清楚，他应该也猜得到，他之所以被我们抓住就是因为他们内部人的推波助澜！是被自己人给害进来的，他难道不恨那些人？他应该配合我们调查，抓到他的对手才是，至少让我们先把朱大壮给抓起来，他现在这样拖着，就是给朱大壮他们缓冲的时间。”
秦山海抬头看了杨春茂一眼，这些问题在他出来的时候也想到了，同样也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咱们现在也不能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个人回去后把情况跟大家复述了一遍，怕的就是张万係不合作，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案子就会停滞不前。
蒋羌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既然张万係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大的突破，那只能把目光转向朱大壮身上，就按照之前咱们计划的来就好！先要确定朱大壮的大致行踪，然后假扮成乞丐引起他的注意，见机行事，最好能让朱大壮带着去他们最核心的地方！到时候大部队跟在后面随时行动。”
听到这个决定，众人就开始讨论让谁去执行这次任务，执行任务的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
“对了，张晓兰有消息了。”杜文斌翻着记录本说道：“你和老杨去提审张万係的时候，我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了，你先前打电话去她家找肯定找不到，派出所的同事说，张晓兰现在跟朱大壮在一起呢。也不知道这俩人有没有脑子，之前打电话给我们通风报信，按说做完这些事情，她应该会想到警方会对她起疑，接下来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可她不光不躲，还大模大样的来去自如，甚至还跟朱大壮约会！”
“我还以为她会躲起来。”秦山海有些哭笑不得，之前很着急的找她找不到，她竟然没躲。
“这女的办事有点傻乎乎的。”杜文斌总结了一句。
“这两个人是无知，还是欲擒故纵？”
蒋羌开口说：“不管怎样，能确定朱大壮和张晓兰的行踪，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杜文斌接着说道：“派出所的同事提供的线索，说朱大壮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张晓兰租赁的房子里，每天吃吃喝喝，要不然就带着张晓兰去夜总会玩，除此之外并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蒋羌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咱们的动静有点大，他们肯定不会在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所以朱大壮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可忙的，当然是吃吃喝喝，开心最重要。”
杨春茂将话题拉了回来：“计划咱们定好了，但实施这个计划的人选要定下来，咱们还是讨论一下。”
秦山海是想毛遂自荐的，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方面还是欠缺。
“这个好办。”蒋羌笑道：“除了你老杨，就是山海了，一个经验丰富，一个敢打敢拼，你俩商量
呗。看情况，朱大壮的确有点憨乎乎的，但也不能大意。”
第二天下午三点，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边，晒得大地翻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日头最毒的时候已经过去，但还是没迎来凉爽。
朱大壮这段时间特别悠闲，公司那边没有什么任务，上面特意嘱咐了他，让他老实呆着，这段时间不要有动作，他也乐得清闲，每天吃吃喝喝陪陪女朋友，要不就是去夜总会喝酒跳舞，小日子过得悠闲又开心，朱大壮对这种生活乐在其中，每天出门都挂着一张笑脸，即使女朋友闹性子他也不会发脾气。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打算去夜总会逛一圈，没想到刚走出小区没多远，就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斜靠在树旁默默的哭泣，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那乞丐怀里抱着一个破碗，看见朱大壮从远处走来便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大哥你行行好吧！我一个朋友得了重病！已经活不下去了！”
朱大壮昂着头瞟了乞丐一眼说：“我说你编个瞎话儿都不会，你说你朋友得了重病，这怎么能引起同情呢？要说就说父母得了重病才对。”
那乞丐一看编不下去了，眨巴眨巴眼睛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可我无父无母，哪来的父母得重病？我说大哥你就别消遣我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朋友得了重病，现在没钱医病，我就想要点钱给他治病，我没有编瞎话，大哥，看你穿戴打扮，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施舍我点钱，也是行善积德了，或者你能帮我找个活干也行，只要是能赚到钱的活儿我都能干的，我身强力壮一点病都没有！”
一开始朱大壮并不打算跟这个乞丐过分纠缠，但这个乞丐却口口声声说可以去做工作，这么说就引起了朱大壮的兴趣！
朱大壮之前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欺骗乞丐，说要带着他们去做大生意，这个说法有的时候管用，有的时候不管用，在之前那段时间，他的业绩特别差，并没有骗到几个人，因为很多乞丐根本不信他那套说辞！
如今突然听到一个乞丐毛遂自荐说要跟着他去干活，朱大壮的小心思活络了起来！
虽然郭老大之前嘱咐过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来，但朱大壮这个人向来把别人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看见有人自己往前冲，他岂有不收的道理？朱大壮干笑两声，收起了之前的轻蔑之色，换上了一副成功人士的表情。
他也不嫌那个乞丐身上衣服脏，伸手拍了拍乞丐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说：“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义气二字，我大壮别的不说，就是讲义气！你能为朋友做到这一步，看得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刚刚说可以为了赚钱去做任何事情，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一下，我手里还真有个活需要人，给的钱也不少！”
那乞丐点头如捣蒜，生怕朱大壮反悔似的：“壮老大，我对天发誓这些都是真的！我现在特别缺
钱，我朋友患上尿毒症，不预存款医院的大夫不给治，拖下去人很快就没了，你放心，就算是再重的活，我都不嫌累，只要能给钱就成！”
“你壮哥我说了，欣赏你的义气，那能让你干体力活吗？”朱大壮伸手把乞丐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神秘兮兮地说：“你知不知道试药员是干什么的？”
那乞丐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大哥，我没读过几年书，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啥。”
朱大壮干笑两声，按照早就背会的说辞开始跟乞丐解释：“有一些药品没上市之前要进行临床试验，怎么试验？就是付重酬找一些人来试试副作用什么的，我介绍的这个活是大厂的工作，生产的药物稳定性比较高，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你的任务就是感受药物的副作用，把你的感受告诉厂里的技术员作评判，这种工作名义上是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给的钱也特别多，只要你肯踏踏实实的去干，一个月就能赚上几万块钱。”
“真的？”那乞丐听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一个月就能给几万？壮哥，这是真的？”
“呵呵。”朱大壮大手一挥：“你叫我壮哥，哥不能耍你玩，这当然是真的，这工作可抢手，不是看你这人讲义气，这活我也不能给你，前面我让几个小弟过去，都赚到钱了，而且也平平安安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只要你听我的，踏踏实实干活，我保证你能赚钱，起步至少两万，这个钱足以能解决你那朋友的医药费了，你也不用在大街上乞讨了，将来买个房子啥的，都不是事。”
朱大壮说得煞有介事，乞丐听了之后，既激动又兴奋，拉住了朱大壮的衣角说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做啊，我赚了钱不能亏待壮哥你，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说试药了，只要给钱试毒都行！”
朱大壮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他就喜欢这种听话的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以前就是用这招骗了几个乞丐，现在这世道，就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干，为了钱什么样的谎话都说的出来，一点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稳着点。”朱大壮矜持的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听话，肯定能赚大钱，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带着你去面试一下！”
那乞丐一听还要面试，愣了一下：“吃药片儿的工作还需要面试？”
“看你说的，这工作抢着干的人多了，没有我的关系，人家也不要你。跟着我一起面试走个过场，毕竟人家一个月给你两三万块钱呢，得先查看一下你的健康情况吧？如果你的健康情况不达标，那我也帮不上你，这是硬性规定，只要你健康，其他的我来协调。”
那乞丐似乎特别害怕失去这个工作，听了朱大壮的话紧张的不行：“那好吧，要面试就面试，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是不是要换一身衣服？”
“换啥换。”朱大壮打量着乞丐，随口说：“这身衣服挺好，那个工作就需要你穿这种衣服去，这样才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