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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征途txt下载     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零三七章: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廖大平双手各执一柄厚背的开山刀,左劈右砍,将冲上来的骁卫一一砍翻在地,临阵大将大都使用长枪大戟大刀,像他这样使用短兵器的人少之又少,放眼整个征北军,也只有像他,昭义,方翔这样的白莲降将才使用这样的武器,因为当年他们本来就是江湖绿林出身.

    他们的个人武力那是没得话说,两柄开山刀舞得水泼不进,针扎不进,但凡有靠近他的骁卫,无不是断头折臂跛足,手下很难有能挡几回合的对手.

    在王相麾下之时,他们几乎没有学习过什么兵法,大部分阵仗都是一声唿哨,一涌而上,全凭一股血涌在打仗,如果敌人差一点,他们便可大获全胜,但如敌人档次一高,他们便会在血勇褪尽之后败下阵来,一溃千里,当年他们在陕州之时对付敌方镇军无往而不利,但最后遇上了朝廷卫军,当即溃不成军.

    加入征北军之后,他们开始见识了一些兵阵之法,渐渐便有了一些长进,但真正让他们突飞猛进的还是在加入猛虎营的这几个月之中.大量的猛虎营老兵作为基层军官补充进了他的部队,不久之后廖大平,昭义,方翔等人便发现,部队在作战方面已经大变样,进退有据,互相声援,闻鼓则进,鸣金而退,小范围的配合演练得娴熟之极.

    就像现在这样,双方绞杀在一起,廖大平基本不用去指挥自己的部队,以哨,队为单位的各部士卒互相呼应,你退我进,你来我往,总是能在局部范围内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以自己麾下这些士兵的素质,居然能与骁卫打个不相上下,这在以前,廖大平是想也不敢想的.

    部队的指挥不需要自己投入太多的关注,廖大平便卯足了劲充当了全军的开路先锋,开山刀上下挥舞,竟然硬生生地在骁卫之中开出了一条血胡同,深深地嵌进了对方的阵容之中.

    头上霹雳炮仍然在呼啸飞过,不断地对远方的敌人实行遮断打击,而伏魔弩和霹雳火此时已经发挥不了作用了,双方人马绞缠在一起,一支伏魔弩过来,上面串起的保管有敌人,也有自己的兄弟.

    廖大平冲锋在前,方翔则在后押阵,麾下四千兵众,严阵地列成队形,而在他们的对面,骁卫的预备亦严阵以待,双方将领都在等待,等着战场之上那天平倾斜的一刻.

    廖大平觉得自己冲得太深了,他决定退一退,在部队平时的演练当中,有一种以退为进的进攻战术,只是不晓得在这样打斗激烈的战场之上,自己身左的部下能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他顿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冲杀.

    他一停,对方压力顿减,稍顷片刻,反攻便如排山倒海一般逼来,廖大平只能后退,此时,他已不是佯退,而是不得不退了.廖大平边退便望向自己左首的那员将领,他叫张金柱,是猛虎营的老兵,现在是游击将军.

    张金柱的眼神隔着无数的敌军,恰在此时也转了过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廖大平顿时放下心来.

    再退数步,张金柱那边的征北军一部向前,就地扎下阵脚,大部队则突地转向,侧向杀奔廖大平的方向,此时,廖大平连连后退,已将一部分骁卫带得前突了出来.张金柱的这一部人马突然侧向杀过来,从胁部深深地刺进骁卫的腹心,将这截突出的部分从骁卫的大部队之中给截断.

    刚刚完成截断,廖大平已是嗥叫着鼓起余勇,挥舞着他的开山刀,再一次向前冲杀,这一部骁卫给征北军围在当中,左右支绌,很快便告不支.数百人的队伍在征北军几个来回之后,便已所剩无几.

    廖大平与张金柱顺利汇合,”漂亮!”廖大平大笑着,大刀拄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刚刚这一阵冲杀,可比先前要累上许多,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看着张金柱,也是一般无二,头盔不知那里去了,半边肩甲不翼而飞,胸甲被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从缝隙之中可以看到一道恐怖的长长的伤痕,不过看张金柱的模样,应当只是皮外伤,否则他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我那一队人没有了!”张金柱看着先前自己所处的位置,那一队负责堵截骁卫,让大部队完成转向的征北军已经消失在骁卫的人潮之中.

    “值了!”廖大平喝道,”他们一个人,起码换回了三条敌人的性命!”

    如是的场景在战场之上不断上演,战场之上看似混乱之极,但征北军的优势却是慢慢地凸显出来,他们总是会在杂乱无章地战场之上准确地找到自己的同伴,并在同样混乱的场景之下完成小组之间的配合,以较小的代价换取敌人较大的伤亡,积少成多,战场之上的优势便慢慢形成,反之骁卫虽然骁勇擅战,但更多的则是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各自为战,很难像征北军如此形成像样的配合.

    远处的方翔看着战场,这便是基层军官之间的差距了.征北军对于基层军官的重视和培养,是他们在战场之上无往而不利的一大利器,方翔曾听全益凤说过,在征北军主力野战营中,即便是最高将领一命呜呼了,对于战场之上的影响并不大,因为真正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是那些基层军官.高级军官制定作战方略,确定作战任务,但真正踏上战场,面对面的发生肉搏战之后,高级将领反而没有什么用了.在混乱的战场之上,便是如同云昭这样的人,也无法大范围地从容地调度士兵进行攻防.

    骁卫开始动了,显然,对面的曾庆宇也看到了战场之上的不利形式,开始调兵遣将,以图挽回劣势.

    方翔嘿嘿地笑了起来,爷儿这可也还有好几千精锐,正在等着你出牌呢!

    谁先出牌,谁便被动,这是必然的规律,曾庆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得不先出牌,因为他再不动手的话,他的先锋便支撑不住了.

    左右两翼各有一部骁卫冲向了战场.

    方翔令旗挥舞,相应的布置随即出笼,阵战当中,最有效的当然便是斜击敌方侧翼,这是万古不移的真理.

    “老子不是好欺负的!”方翔想起了临行前全益凤恶狠狠地话语.”章玉亭这个龟儿子这个时候必然不敢去招惹苏定方,他肯定认为老子猛虎营先前损失惨重,战斗力大大下降,吃柿子想捡软的捏,奶奶的,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要让他明白,这一脚,他是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铁板之上.”

    “我们当然不是好欺负的!”方翔笑了,”只有老子们欺负别人的份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三八章:罢了,罢了!

    曾庆宇攻打毛家屯连续三天,但是却一无所获,看到越来越多的伤兵和战死者的遗体,章玉亭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焦燥起来.本来他以为刚刚成军不久的猛虎营是断然无法承受骁卫如此强度的攻击的,但事实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以曾庆宇猛攻毛家屯,在毛家屯坚持不住的时候,全益凤全然会调动仙女镇抑或是他本部人马前来救援,只要全益凤一动,他将率骁卫主力猛攻仙女镇,从而打开缺口,一举突出土门征北军的堵截,进入到南部三州.

    这个如意算盘现在看来是打不响了,敌人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天了,一比一的士兵比例,骁卫楞是没有在毛家屯对手面前占到任何的便宜.再过几天,恐怕需要增兵的反而是自己了.

    全益凤如此,身后的苏定方呢?

    天门的告急信一天数封,留在那里的骁卫是挡不住苏定方几天的.如果自己在这两天内还不能取得突破,那全军覆灭便指日可待了.

    章玉亭决定改变战略,不再声东击西,而是集中他所有的力量向毛家屯发出致命一击.

    毛家屯的敌人所受到的损失不会比自己轻,但全益凤却始终不肯向毛家屯增兵,只能说明他看清了自己的图谋,现在自己只能先行求变,但愿能抢在对手的援兵抵达之前,给毛家屯致命一击,然后打开缺口,脱身而去.

    第四天,来自天门的信使让章玉亭下定了决心,天门守军已经无法支持,决定后撤来与自己会合.

    如果等到苏定方来了,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打,全军进攻毛家屯!”

    廖大平没有顶住章玉亭的这一轮狂攻,第一道防线仅仅支持了半日就告失守,全军退守到了毛家屯子里.

    “狗娘养的,这一回是来真的了!”方翔瞪视着远处源源不绝的敌军,”敌人的主力终于确定要攻击咱们这里了,只是不知道全将军反映过来没有,要是来得晚了,咱们这一回可真要完蛋了!”

    “他妈的,,挺住!”廖大平将砍断了的半截刀扔在地上,”他不灭了咱们,就不敢走,毛家屯子里咱们还有好几千人呢!派去仙女镇的信使不知到了没有?”

    “我看够悬!章玉亭既然集结了全力的力量来攻击我们,岂有不派哨骑遮蔽战场的道理,派出信使,咱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说到底, 这会儿还得告前敌将领的临机决断!”方翔道.

    “我就有点担心昭义啊!”廖大平叹气道:”这家伙有这个胆量吗?仙女镇离咱们近,土门离咱们远,如要等全将军下令,黄花菜儿都晾了!”

    “指望昭义不大可能,倒不如指望郑均宇!”方翔笑道:”昭义谨慎,咱们身份又有些特殊,但那个郑均宇就不同了,他可是全益凤的亲信,第四营的老兵,他也许敢带兵出击来援救咱们.”

    “但愿如此吧!他妈的,又上来了,老子先去顶一阵,你待会儿来换我!”廖大平提着一只还完好的开山刀,一溜烟地奔了出去.

    从日落时分,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征北军已经被压制到了毛家屯的核心区域,这是一个只有方圆一里左右的区域,廖大平和方翔手中还有三千能战之兵,眼见着便要山穷水尽了.

    红彤彤的太阳从远处山尖之上跳出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的廖大平与昭义惊奇地发现,骁卫撤退了,与先前他们进攻时的凶猛一般,他们的撤退也是迅速无比,只在战场之上留下了满地的死尸与残兵断刃.

    征北军的两支援军一齐抵达.

    仙女镇隔得近,土门隔得远,但两军却几乎在同时抵达.这是因为昭义与郑均宇两人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昭义坚持要等到全益凤的命令来之后才动,但郑均宇却以军情紧急,应当以军情为重,事后再补办出兵手续,两人争执不下,僵持了半日功夫,最终郑均宇好不容易说动了昭义,仙女镇的驻军尽数起动,一路扑向毛家屯,而在土门方向,全益凤却是在得知章玉亭派出大量哨骑遮敝战场之后,便立即出兵,一进一出,两支军队却几乎在同时出现在了毛家屯的外围.

    章玉亭不得不撤退.

    骑在马上,看着一路后撤的骁卫,章玉亭心中一片悲凉,最后的一次努力也宣告失败了,毛家屯抵抗的时间之长让他无可奈何,而敌军将领的反映之快也让他无计可施,如果仅是仙女镇的守军来奔援,自己还可以再赌上一把,但全益凤的土门守军居然在同时抵达,这就没得什么可打了.

    “撤往四郎山吧!”章玉亭渭然长叹,接下来的,就是无奈地等待敌人进攻了.

    四郎山山势险峻,山有有活泉,倒是一处驻兵的好地方,但是问题是,这座山是一座孤山,撤到四郎山上,便等于自断后路了,但放眼望去,四周能够让他驻军的地方几乎没有.

    第三天,紧追章玉亭而来的全益凤在四郎山上扎下营盘.

    第五天,苏定方安庆营在击溃了天门守敌之后,亦撵着溃兵的屁股到了四郎山下,两军汇合,将章玉宁死死地困在了山上.

    通州城,从良仍然被关押在赵氏府第,每日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却没有一个上份量的人来看过他,或者是审问过他,这让从良有一种失落感,过惯了那种高高在上,万种瞩目的日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这心里的落差着实让人难受.

    好在随后征北军派来了江曦给从良作伴.从良不能随意走动,但江曦却是出入自由.

    “看来你在征北军中还颇受优待嘛!”从良看着江曦,”你居然还能自由活动.”

    江曦苦笑道:”大将军说笑了,以前我不是与他们的水师陆战队的叶平将军一起战斗过一段时间吗?这一回我被他们生擒活捉了,倒也没有为难我,也允许我四下走动,不过走到那里都有他们的人跟着,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能在外面走,总还是能得到一些消息的,外面怎么样了?”从良现在对外面的消息外全是一无所知了.

    “大将军,情况不是很好,我说出来,您老别生气!”江曦小心翼翼地道.

    “还能坏到那里去?你说吧,我心里有准备!”从良叹了一口气.

    “雄大将军不见了,紫燕大人也不见了!秦家军在郑国将军的率领下,在蟠龙山尽数投降了征北军!”江曦道.

    “树倒猢狲散,我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跳下树的居然是他们二个!”从良笑了笑,”本来安陆失守之后,雄阔海就很难回去了,他弃军而去而不是率军投降,总算还是有点良心.北方已经基本垮了,南方呢,现在怎么样?”

    “南方的情况也很不好!”江曦道:”韦新和田归农两人归降了.”

    “你说什么?韦新投降了,他驻守在那里,是土门对不对?”从良瞪大了眼睛.

    “是!”江曦点点头,”大将军,您也不用猜了,韦新投降,征北军将彬州一切为二,我来的时候,通州城中都是传章将军已经被包围在四郎山,覆亡在即,而萍乡的权昌斌大人在薛临风的打击之下,也已经支持不住了,而且权昌斌的家属都已经落在征北军手中,此人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

    “输得这么快,南方我们经营了这么久,居然输得这么惨?”从良喃喃地道.

    “现在韦新带着他的两万泰州镇军横扫鄂州,湖州,彬州,卫光明不战而降,南部三州已经尽数沦入敌手了.我们就剩下苏灿将军的五万虎卫了,而且还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江曦道.

    “是不是派札木合的骑兵去了?”

    “是,札木合,马里汉,脱里超过五万骑兵已经前往堵截苏灿将军,而从南方,朴德猛带着益州营以及骑兵营穷追不舍.只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从良沉默片刻,”江曦,这些东西外面是传不来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江曦尴尬地半晌,小声道:”从将军,这是水师陆战队的马友将军告诉我的,不过从将军,我没有向他们投降,也没有替他们做事.”

    “现在你替他们做不做事已经无所谓了!”从良摆摆手,”马友告诉你的这些消息,不过是想借你的嘴来告诉我而已.嘿,用心良苦!”

    “大将军,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江曦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江曦,给我拿纸笔来!”

    虽然心中奇怪,但江曦仍然快速地替从良找来了纸笔.

    提笔蘸墨,从良一挥而就,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递给了江曦,”拿去吧,给云昭,他不就是想要这么一个东西吗,拿去吧!”

    江曦提起纸来,上面却只写了六个大字,”罢了,罢了.从良!”

    十数天之后,这张从良亲笔书写的信便被快马送到了南方,一名征北军官带着这封信上了四郎山,翌日,章玉亭率领残余的近两万骁卫向征北军缴械投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三九章:咫尺天涯

    章玉亭缴械投降数天之后,萍乡的权昌斌终于也放下了武器,向薛临风缴械,至此,南部三州已尽数归于征北军旗下,留下韦新的两万泰州镇军驻防,其余的征北军随即整装北上,一路烟尘滚滚,苏定方,全益凤,薛新风三个战斗集团一路追随着朴德猛的益州营而去.

    卫州,临丰县,此地距离上京城还有百余里路程,虎卫先锋黄宏所率领的一万步骑遭遇到了前来拦截的脱里骑兵.黄宏这一万人之中步兵和骑兵六四开,六千步卒,四千骑兵,这是出发之前,苏灿考虑到蒙骑极有可能抢在他们与上京之间而持意布置的,骑兵游于外围,步卒列阵而战,除非对手拥有特别大的兵力优势,否则对黄宏是构不成致命威胁的.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直向前,挺进到上京城下!”这是苏灿给黄宏的命令.

    中军战鼓隆隆,令旗上下飞舞,步卒列成厚实的军阵,在左右骑兵的掩护之下,缓缓向前挺进,虽然慢是,但却仍在前进.

    脱里凝视着对面虎卫严谨的阵容,手中马刀呛然出鞘,”进攻!”他厉声喝道.

    上万骑兵呼啸着跃出,寒光闪闪的马刀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灼着耀人的光芒,哟嗬的怪叫之声充斥着天空.

    虎卫骑兵策马而上,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也没有离开步兵军阵,战马一路小跑,手中刺枪平端,紧紧地盯着冲来的蒙骑.

    轰然之声旋即响起,蒙骑一头撞在这些虎卫骑兵之上,激烈的冲杀随即爆发,第一次接触,毫不意外是蒙骑占了上风,但虎卫骑兵不惜牺牲速度也不肯远离步兵军阵,自然有他的道理.远离步兵军阵之后,虎卫骑兵肯定不是蒙骑的对手,这一点,黄宏心里是很清楚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牺牲速度,呆在步兵阵容周围.

    蒙骑迅猛的速度吃对方这一拦阻,当即慢了下来,虽然将虎卫骑兵像砍泥人一样砍下马来,但对方身后的步卒手中强弩此时已是箭如雨下,将蒙骑射得如同风中柳絮,一片凌乱.

    一队队的长枪兵在军官的命令下,冲了上来,他们从虎卫骑兵的战马间隙之中闪过,手中长矛对准蒙骑,一阵乱刺乱戳,将失去速度的蒙骑一个个挑下马来.

    步卒队列滚滚而上,越过自家骑兵,冲向蒙骑.

    步骑配合作战,虎卫终于打出了当年大越军队击败蒙族时最精典的战术,骑兵降低对方冲锋速度,让其无法完成破阵,步兵则悍不畏死,冲进失去速度的骑兵队伍之中,极尽杀戮之能事.

    可惜没有陌刀队,否则一排排斩马刀一字排开,向前挺进,那效果会更佳.

    蒙骑响起了退兵的号角,正在厮杀的蒙骑们迅速脱离战场,向两翼奔去.

    “奔射,骚扰!”脱里马上改变了他的战术,对方如此小心,自己根本就没有破阵歼敌的机会.而且对面是虎卫,也不可能让对手惊慌失措,狼狈而逃.好在自己得到的命令只是骚扰,延迟对手的行动而已.

    蒙骑再次冲上来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试图冲击对方的大部队,而是绕着对手的军阵,高速奔驰,奔跑的同时,以弓箭不停地向对手射击.但凡有虎卫骑兵冲上来,蒙骑则小心翼翼地向后退让,一旦对手追出了一定的距离之后,立即返身扑上,将其格杀.

    奔射,本就是蒙骑的拿手好戏.

    如此以来,黄宏便非常难受了.对手正像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将自己的军阵削得愈来愈薄,自己的骑兵如果放出去单独作战,势必不是蒙骑的对手,但像现在这样,骑兵也成了聋子的耳朵,纯成摆设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黄宏仍然没有走出临丰县境,而此时,虎卫的大部队已经抵达了临丰,一道又一道的军令自中军大营发出,要求黄宏迅速打开通道.

    黄宏终于下定了决心,骑兵自然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那便让他们这了整个大部队作出牺牲吧.他悍然下令集结所有骑兵向蒙军右翼展开攻击,自己则率领步卒向左翼奔走,只要骑兵能顶住对手一段时间,自己便可从左翼侧击,如果他们顶不住,自己他从走翼突破对手之后直奔上京而去.

    黄宏的这一着诱使脱里上了钩,越来越多的蒙骑被吸引到了右翼战场之上,四千虎卫骑兵,要想全部收拾掉也还是需要时间的,如此一来,左翼顿时空虚,黄宏趁机集结了所有兵力,猝然向前,一下子将脱里甩在了后方.

    以四千骑兵为诱饵,为牺牲,黄宏摆脱了脱里的纠缠,总算是将速度提了起来,身后苏灿的大部队也已经跟了上来,此时的脱里,应当没有胆子再在自己身后骚扰了,他要是敢的话,随时会遭到苏灿的尾击,或者包围.

    脱里完全歼灭这股虎卫骑兵,整整用去了一天的时间,等他打扫完战场,黄宏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脱里也不已为甚,他已经将黄宏这里拖了好几天,时间上已经足够了,而且征北府发来的命令,他也不折不扣地完成了,拖延时间,择机歼灭对手有生力量.这两条,他都做到了,现在他可以高高兴兴地向卫州方向运动,去与大部队汇合.

    黄宏跑不了,有这几天的功夫,卢城营应当已赶来了.

    卢城营的确已经赶到了,丁仇所率领的卢城营前锋部队与摆脱了脱里的黄宏虎卫前锋在卫州境内的枫林不期而遇,狭路相逢的两支部队立即便展开了一场恶战.两支部队都是在拼命赶路,一样的疲惫不堪,体力都几乎到了极限,这一仗,打得完全是双方士兵的意志品质以及耐受能力.

    一天的激战下来,丁仇终于是占到了上风,黄宏的部队不仅是在赶路,这些天还与脱里干了几架,比起丁仇卢城营,在体力上终是差了一筹.

    黄宏不得不后撤,脱离与丁仇的接触,丁仇倒也不追,只是扎下营盘,挡在了对方的前面,随着孟姚的大部队一支接着一支地赶到,黄宏知道,虎卫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枫林距上京只有不到五十里了,但这五十里,恐怕永远也到不了了.这便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零章:上京,我来了!

    湛蓝的天空之上,太阳将光与热毫不吝啬地倾洒下来,滋润着天地万物,上京城城墙之上,朱诸抱着一杆长枪,靠在城楼的墙壁之上,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他是上京本地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家里有几间临街的商铺,一直租给商贩们做生意,单凭着这几间房的租金便让他过得优哉游哉,以前别说来当兵,便是连这个想法也没有.当然,现在他也不是自愿的,因为他是被抓来的.每每想到那一次被抓的经历,朱诸便万分痛恨自己,要是那一天不出门,不去喝那一顿酒,不去打那一架,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醉熏熏的一架打完,便被巡街的捕快逮了起来,二话没话投进了大牢,没等他想出什么疏通的办法来,他便与满牢的犯人们被押将出来,在一群士兵的押送之下进了军营.

    接下来,就很直白了,发给军服,他们就这样成了军人.

    不是没想过逃跑,朱诸是第一个跑的,被抓回来抽了几十鞭子,老实了.

    第二个逃跑的人被打断了两条腿,由一匹马拖着在军营之中来回游行,等到几个军营巡完,这个人已经只剩了半条命了.

    第三个逃跑的是一对兄弟,被抓回来后当着全营几千人的面,喀嚓喀嚓两声,脑袋瓜子便掉了下来.

    经过这几桩事,朱诸便彻底息了逃跑的心思,自己是上京人,跑也跑不远,也跑不脱,只能老老实实地吃粮当兵,好在最后混得熟了,终于与家里取得联系,老爹老娘婆娘都惊恐不已,家里使了老多的银子想将他从军队里捞出来,银子是用了,却丝毫没有奏效,最终的结果就是朱诸成了一个小军官,手下有了五十个士兵.

    作为一个上京人,朱诸对于战争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仅有的战争场面都是来自老街茶馆里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京城这么高,外面又被秦老将军挖得稀乱,还有这么宽的护城河,征北军又没长翅膀,还能飞过来不成?

    战争似乎离朱诸很远,但又似乎很近,不过现在的他,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已这样了,大不了就是打起来后,找个机会溜掉,现在不行,容易被抓回来,而一旦打起来,兵慌马乱的,再开溜就容易得多了.

    抱着这个想法,朱诸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倒也悠闲.当兵了还有一桩好处,就是能吃饱,自从前段时间通州失守之后,上京城里的粮食就开始实行管制了,每口人一天只能买多少粮食那是有定量的,而那定量是绝对吃不饱的.所幸自己家里还算殷实,原来还藏了一点老底子,家里人暂时还饿不着,就是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要是打个一年半载的,那家里人是迟早要挨饿了.

    朱诸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上京怎么会打仗呢?大越的那些老厉害的军队怎么就打不赢叛军呢,往年看他们演习练兵的时候,好生厉害的呀!

    翻了一个身,伸长了两条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朱诸心想,要是一直这样也是不错的,每天睡了吃吃了睡,从新兵营里出来这几个月,自己倒是长了好几斤肉了,就是新兵营那几个月日子太不好过了.屁股都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老兵给踢肿.

    即便朱诸再不长心,也知道情况一定很不妙了,因为军队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在抓壮丁了,如果说自己当初被弄来当兵是因为犯了事,投进大牢,与那些杀人犯,小偷等人一齐被发配到军中,但现在,则只要是年龄合适的,就全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抓来就送到军中.

    自己当初还在新兵营训练了几个月了,现在这些兵,根本就是一抓来,发一年衣服就塞到军中来,自己手下五十个人,有二十个人便是这样塞进来的,长官说了,敢跑一个,就先拿自己是问,奶奶的,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为了不让这些人逃跑,自己可也是结结实实地抽断了好几根鞭子.

    墙好象在摇,朱诸抬起头,看了一眼墙面,好好的啊,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将头靠上去,这一靠上去,这种感觉便又来了,而且比先前要强烈的多.

    不是幻觉,朱诸慢慢地坐了起来,天上似乎隐隐有闷雷之声隆隆传来,但空中却仍是万里无云,太阳还好好地挂在空中.他站了起来,震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整个城墙都在摇动,与朱诸一样,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士兵站了起来,聚集到城垛之前.

    “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作战!”城楼之上,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朱诸抬头望去,却是他们这个营的长官秦敢,一个年过五十岁的老家伙,听说以前是老将军秦升的亲卫头头.这一回秦老将军重新出山,他便也青云直上,从一名校尉直接升为了将军,手底下管着这片城墙好几千人呢.

    看着那些新兵蛋子们要么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要么还伸长脖子看着远方,秦邓不由一阵气短,这他妈的是骑兵,大规模的骑兵正在从远处迅速接近,看这规模,只怕有好上万的骑兵.眼下大越这片土地之上,能聚集起上万骑兵的还能有谁,除了北方那位,还能有谁?

    他猛地敲响警钟.悠扬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城墙,随着风声,钟声从城墙处一路传向城内,传向远方.

    在秦敢的呼喝声中,城上的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敌人来了,要打仗了,他们慌作一团,手脚打颤,朱诸毕竟在新兵营里呆过一阵子,又当了小军官,这个时候脑子还是要清醒一些,提起手里的长枪没头没脑地抽打着身边没头花蝇一般的新兵,”慌什么,将床弩推出来,所有的床弩推出来,准备擂石,滚木,将羽箭搬出来,准备作战!”

    城头之上一片忙碌,半晌,才恢复了一些秩序,朱诸看着一台台的床弩昂起了头,上面寒着寒光,粗如儿臂的弩箭遥遥对准远方,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抬眼看向城内,街上到处都是在奔跑的人群,不时有人跌倒在街上,来不及爬起来,被慌乱的人群踩个半死.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家里什么事儿也不要出!”朱诸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双手按着墙垛,他怒力睁大眼睛,看向远处.

    地平线上,突在出现了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在太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那面大旗在迅速地移动,在向着上京城快速奔来.在那面旗子的背后,一条黑线浮现.

    朱诸看清了,那是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单手挚着一面大旗,正在纵马狂奔,旗帜之上一个硕大的狼头让朱诸的心尖儿都颤动了起来.

    “蒙骑,蒙骑!”朱诸失声叫了起来,数百年来,蒙骑从来没有来过上京城,但是蒙古铁骑的名声却在大越,在上京城里鼎鼎大名.

    狼头大旗奔腾在最前方,但紧随在这面大旗之后的却是札木合的精锐骑兵,在札木合的身后,才是云昭的亲卫营.

    马里汉与脱里带了近三万骑兵去围追苏灿,配合卢城营孟姚,丁仇消灭这一支南朝最后的有生力量,而云昭则带着札木合,以及胡泽华的磐石营,霍震霆第六营,周广益第七营直逼上京城,王强被遣回兴灵去了,姚长坤统带着第四营为大军保障后勤工作.

    上京城外有宽达数十米的护城河,护城河外五百米范围之内,都被秦升挖得乱七八糟,一道道的沟渠纵横交错,从一开始,秦升就没有打算过出城与对方作战,就算是夜袭,偷袭他也没有想过,就他手下现在这些兵,人数是不少,但真正能拿出手的却没有多少,出城作战,那就是送死,所以,秦升根本就没有留出城的通道.这样一来,对手进攻也便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东西,那些看似通道的道路,往前走上一段就会发现是死路,而且完全笼罩在城上床弩的密集打击范围之内,秦升在守城方面,还是极有心得的.这也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了.

    蒙部骑兵呼喝着由远至近,最前面的那个手执大旗的骑兵仍然遥遥领先,直奔到再也无法前进的时候,他才猛勒战马,战马长嘶声中,人立而起,原地旋转了半个圈子,马上骑士一弯腰,手臂发力,那面狼头大旗夺的一起深深地插在地上,大旗飘扬,在阳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青色的狼头龇牙露齿,显得无比凶狠.

    插下大旗,那骑士便策马而去,身后的蒙骑呼喝着奔近,一队队骑兵穿插往来,交错而过,奔腾不息,看得朱诸等人目眩头昏.

    “他奶奶的,前些年见咱大越的骑兵演练,一阵阵的骑兵跑得多整齐啊,亮闪闪的盔甲,长长的刺枪,要多威风便有多威风,怎么这些骑兵跑得乱七八糟,看不见一点阵形啊!”朱诸边上一个士兵不由惊叹起来.”哇呀呀,头儿,你看啊,那个人刚刚玩了一个蹬里藏身呢!”

    “滚你娘的!”朱诸怒骂道,城下骑兵看起来的确很乱,到底有什么玄妙他也看不懂,不过他知道,就是这些看起来乱七八糟的骑兵,击败了大越的军队,也就是刚刚那个士兵所说的威风八面的大越骑兵.

    “蒙军铁骑,天下无双,果然名下无虚啊!”秦敢身后突然有人叹了一口气,道.

    秦敢猛回头,却是吃了一惊,”老将军,你亲自来了!”

    “你这里警钟响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秦升吧了一口气,”敢子,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秦敢点点头,”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进然有序,进退之间,犹如以臂使指,往来交错,竟然没有丝毫杂乱冲撞,这些骑兵,的确比我大越骑兵要强上太多.”

    “他们这是在示威呢!”秦升冷冷地道.

    “恐怕他们是在对牛弹琴了!”秦敢嘿嘿地笑了起来,”老将军,就我们手下这些杂鱼儿,能看懂他们这些,恐怕他们还在奇怪对手是一群乌合之众呢?”

    听秦敢说得有趣,秦升也不由笑了起来,”但我们就要靠着这些杂鱼儿守城呢!”

    “骑兵再厉害,也不能拿来攻城.”秦敢道:”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步兵呢!”

    “卢城营去堵苏灿了,磐石营,第六营,第七营,胡泽华,周广益,霍震霆,可都是鼎鼎大名啊!”

    “老将军比他们厉害多了,您当年当大将军的时候,他们还是新兵蛋子吧!”秦敢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秦升摇摇头,”我几十年没上过战场了,现在这仗怎么打,我完全是陌生了.这些人十几年来一直在战场上打磨,要是小看他们一点,便会没了下场,更何况,现在我们手下这些兵那里能派上大用场.要是虎卫骁卫齐聚,我还倒有信心与他们较量一场.”

    两人正说着,城下已经响起了悠扬的号角之声,随着声声号角,往来奔腾的蒙族骑兵一小队一小队地开始汇聚在一起,迅速地编成一个个千人左右的骑兵方阵,然后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整整齐齐地向后退去,这一静一动之间,转换得是如此迅速,刚刚还万马奔腾,吆喝呐喊之声响彻城下的蒙骑此时已是整整齐齐,鸭雀无声,虽然隔了数百迷远,仍然可以清楚地听到千马只马蹄整整齐齐踏地的声音.

    如果说先前朱诸等人还看不懂,但现在所有人却是看懂了,朱诸脸上变色,而身边的其它士兵早已面无人色了.

    一个个的骑兵方阵退后约数百米之后,再次转身,面对着城墙.

    一,二,三,四,五…….朱诸伸着指头清点了一遍,一共有十四个这样的方阵,一个方阵千骑的话,那么十四个方阵,便是一万四千骑兵.

    十四个方阵分成两块,一边七个,在两个大的集团之中,留下了一条约百米的空地,从远处,一部黑色的骑兵汹涌而来,黑色骑兵的最前方,一面红底金字的云字大旗迎风招展,伴随在云字大旗旁的是一面招展的红底黑鹰的大旗,这面大旗曾伴随着鹰嘴岩马匪在大漠之上横行数十年.

    这是云昭的亲卫营.与蒙骑相比,他们的骑技丝毫不逊色,但装备则是远远地超过了蒙骑,清一色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风,背后背着长弓,腿畔插着骑弩,马鞍之旁悬挂着箭袋,另一边则斜插着马刀,数十骑并行而来,却是丝毫不乱,马蹄几乎是在同时扬起,同时踏下.

    穿过蒙骑留下的空当,亲卫营径直行到先前蒙骑插下的狼头大旗边,一名亲卫营纵马上前,先插下云字大旗,再插下红底黑鹰旗.三面大旗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

    亲卫营骑兵流水向地向两边展开,露出中间他们卫护的主角,云昭骑着霹雳缓步踏出,在他身边,已经数年没有踏上战场的红娘子赫然伴在他的身侧,一身为其量身打造的黑色甲胄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红娘子依然如同少女般的身材,到底是从小练武的,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但红娘子的身材却依然没有走样,这一次,她是死磨硬缠地随着云昭来的,甚至放言如果云昭不带她来,她便会在某个夜晚单骑出走,一个人也要赶到上京来.云昭是深在红娘子性格的,这是一个说到便会做到的女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带着她一起出征,其实来了也好,至少吴凡可以松一大口气,在行军途中可以好好歇歇了,任何一个想要行刺云昭的或者对他不利的人,都得好好考虑如何对付这样两个当世一流好手.

    巍峨的上京城就在眼前,云昭凝目注视着这座天下第一的雄城,不愧是大越的京城,比起云昭以前所见过的那些所谓雄城,这座城市才当真当得起天下雄城之名.数十米高的城墙并不是整齐的矩形,而是每隔一段便有一截远远地突了出来,不规则的形状使得整座城墙没有任何的攻击死角,当敌人在攻城的时候,会同时受到来自三个方向上的打击,那些高高耸起的城楼,突出的城垛,内里必然隐藏着致命的利器.

    但云昭不在乎这些,再坚固的城墙也有被攻破的时候,天下就没有不能被攻破的城市.现在的他,有这个信心拿下这座天下第一雄城.

    这是云昭第一次来到上京.

    看着上京城,他缓缓地扬起手中易水寒,黑色的刀锋戟指着上京城城楼,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上京,我来了!”

    上京,我来了!从与秦柔娘决裂,云昭发下宏愿要将李氏王朝连根挖起的那一天,已经差不多十年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到了上京城下.

    “上京,我来了!”他怒吼着,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上京,我来了!”云昭身边,数十名贴身卫士齐声高呼.

    “上京,我来了!”三千亲卫营士兵齐声高呼.

    “上京,我来了!”城下,上万蒙骑与亲卫营士兵一齐纵声高呼,呼喊之声震天动地,这是云昭的誓言.

    城上,秦升,秦敢都是骇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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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一章:了

    “上京,我来了!”的呐喊之声犹如滚滚雷霆,在天空之中一路碾压过去,落进了上京城的千家万户之中,自然也便落进了皇宫当中.

    太极殿上顿时雅雀无声.

    片刻之后,已有侍卫如飞而至.

    “回皇上,回太后,秦升将军着人飞报,叛军头目云昭已抵上京城下,其先头部队为万余蒙部骑兵,现在正在绕城奔走示威,我部已作好应对其攻城的准备!”侍卫大声道.

    众人皆默然不语,敌人来得太快,指望苏灿回到上京城已经不现实了.

    在一片寂廖当中,秦柔娘却是站了起来,道:”蒙部铁骑,自称天下无双,如今兵临城下,倒不可不观,各位大人,恐怕还没有真正见过蒙骑吧,便随哀家一齐上城去瞧上一瞧,我倒要看一看,这些咋咋呼呼的骑兵到底是如何来攻击我上京城墙的?”

    骑兵自然不是来攻城的,他们是来示威的,曹仪在心底道.

    半个时辰之后,在秦柔娘的带领下,上京的文武百官出现在了上京巍峨的城楼之上,城下,一个个的骑兵方阵森然而立,三面插在阵前沿的大旗猎猎作响.

    云昭就如同黑夜之中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明珠,虽然在千军万马之中,秦柔娘仍是一眼便看到了他.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自秦家村一别之后,这是十二年的第一次相见.

    上城来观敌人军阵是假的,秦柔娘心中清楚,自己其实是想见一见云昭.十二年前,卿卿我我,十二年后,刀兵相见,不死不休,造化便是如此捉弄人.

    双方相隔数百米远,她并看不清云昭的容颜,只是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秦柔娘知道,自己不会看错,那个人肯定是他.

    她走前了两步,双手握住了城楼的扶栏,瞬息之间,双眼便有些模糊了.

    “云昭,你看!”城下,红娘子指着城楼,对云昭道:”那个是秦柔娘么?”

    云昭霍然抬头,看着远处的城楼,那里,站着一个凤冠霞帔,衣饰华贵的女子,与他映象之中的秦柔娘相去甚远,他缓缓摧动马匹,向前驶去.

    “王爷,不可!”一边的吴凡一惊,伸手去捞云昭战马的马缰,但霹雳甚有灵性,脑袋一昂一甩,已是避开了吴凡的手,带着云昭向前奔去.

    红娘子也不言声,摧动马匹,紧紧地跟了上去,吴凡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身后的亲卫营缓缓压上,与三人之间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

    地上沟渠纵横,只余下两三匹马并肩通过,云昭没有勒住马缰,霹雳便仍然缓缓向前.红娘子纵马赶了上去,马鞭横过来,拦住了云昭,”不能再向前了,再往前就进入床弩的射击范围了.”她低声道.

    云昭点点头,抬眼看上去,这个距离之上,他已是看得很清楚了,那女子的确便是秦柔娘,只是当年的清纯女子已不再,雍容华贵,凤目含煞,看着云昭的那一双眼睛之中,情感无比复杂,有怜,有爱,有恨,有怨.

    两人四目对视,城上城下,数万人鸦雀无声.

    秦升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又两步,然后蹲在了一架床弩跟前,床弩早已绞好了弦,粗如儿臂的弩箭闪着乌黑的光,慢慢地调整着角度,秦升在心里不停地念叼着,”阿弥托佛,上天保佑,保佑我一弩中的.”

    三人稍稍远了一些,刚好在床弩的射程边缘,这个距离,想要射中,还真要一点运气.

    瞄准了么?应当瞄准了!秦升闭上了眼睛,猛力扣动了机括,床弩发出一声尖啸,弩箭自城墙之上脱弦而出,在空中带出一道乌黑的残光,飞向城下三人所在的方位.

    吴凡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这个距离,实在是危险了一些,手按在刀柄之上,始终紧紧地盯着城墙之上,云昭与红娘子在看秦柔娘,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城墙墙垛里那些闪着寒光的弩箭,虽然距离刚好在床弩的边缘,但并不排除对方可以伤害王爷的可能.

    几乎在床弩的尖啸之声响起的同时,吴凡已是大叫一声,”小心!”纵马向前,整个战马打横,将自己拦在了云昭与红娘子的身前,钢刀出鞘,死死地盯着那道残影.

    床弩声响的同时,云昭叹了一口气,红娘子长长的马鞭也已经挚在手中.

    云昭是箭术大家,这支床弩一射出来,只是瞄了一眼,他便知道距离自己三人尚有数米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杀伤自己.但这一箭,却是断了所有的恩怨.

    夺的一声,床弩插在离三人约丈许远的地方,尾部嗡嗡的响着,不停地抖动,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城上城下,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城上是叹息的声音,城下却是惊怒的声音,秦柔娘霍地回头,怒视秦升,秦升却是坦然地看着秦柔娘,”可惜了,要是能一弩中的,上京之围自解,大越之难自解.”

    秦柔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转头来,却看见云昭三人已经打马往回走了,早已远离了床弩的射程范围.

    “王爷,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做了!”吴凡仍是惊魂未定,所幸对方没有伏魔弩,要是十几支床弩集中攒射,就算在射程的边缘,后果也是不可预料的.此时的他仍是脸色发白,不住地抱怨着.

    云昭猛地圈转马头,看着城墙上方,吴凡心中一惊,不知道王爷又想干什么.却见云昭从马鞍之旁取下破军,右手一捻,已是提出一支箭来,扣箭,拉弦,弓如满月,羽箭嗖的一声,脱弦而出,不等吴凡反应过来,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羽箭已是连绵不绝地飞了出去.

    第二箭赶上了第一支,恰恰射中了它的尾部,将这支箭打得横了过来,紧跟着的第三支箭却是射在第二支中段靠后的位置,两支箭吃这力道一击,顿时都改换了方位,一只斜斜向左,一支垂直向下,第四箭追了上去,刚刚射中第三支箭的尾部,叮的一声,也在空中变成了垂直之态,这一瞬间,这四支箭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字.

    “了!”

    恩怨了,情意了,思念了,过往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时刻了了.剩下的,那就是刀兵相见了.

    了字在空中持续的时间极短,只能让众人刚好看清楚这是一个了字,便掉头向下,扎进了城下的护城河中,哧哧数声没入水中,再也汪见了踪影.

    城上,所有士兵,所有大臣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还能用箭在空中射出一个字来,秦柔娘心中却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云昭一定以为这一箭是自己让人放的,算了,这与自己下令放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了!

    一切的一切,便了了吧!

    城下上万骑兵在震惊之余,却是不约而同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王爷神技!”城下上万骑兵,无一不是精擅骑射之辈,但像云昭如此这般在空中用羽箭勾出一个字来,这速度,力道上的把握和计算,当真犹如神人一般.

    札木合欢呼之余,不由也是黯然神伤,手里的星眸几乎要握出汗来,一直以为现在云昭疏于阵仗,箭术必然已经退化,自己与他的距离必然已是拉近了,今日一看,却是大谬,现在的自己,反而被愈拉愈远了.

    这几箭,自己是万万射不出来的.

    云昭策马回奔,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径直回到了骑兵军阵,穿过亲卫营的骑兵阵列,向着远处奔去,亲卫营一队接着一队的策马跟上,瞬间便退向远方,随着云昭的离去,蒙骑又开始活跃起来,绕着上京城一队一队的疾驰而走,渐渐的一队接着一阵,追随着云昭向着远方奔去,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征北军骑兵来得快,退得也快,瞬息之间,便如同退潮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了三面大旗,在上京城下,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走吧!”秦柔娘袍袖一拂,转身走下了城墙,曹仪,王景略,秦升等人赶紧跟了上去.

    大人物们瞬息之间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那些守城的士兵们目视着城下远方,看着那三面大旗,这才相信刚刚的一幕不是梦幻,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朱诸紧紧地握着他的枪杆,退到了城楼的墙壁前,靠着墙壁缓缓地坐了下来,天啊,这世家,还真有这样的人!这仗还有得打吗?自己真能在打起来之后跑脱么?那些骑兵都背着弓,他们比这个征北王如何?就算只有这云昭的一成功夫,只怕也是指哪射哪吧!

    朱诸的心中充满了绝望,身周的士兵,看起来与他也差不多,一个个脸色发白,有的甚至两腿都筛起糠来了.

    秦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言喝斥,他知道,这没用.其实与这些士兵一样,他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绝望呢,只是他将其深深地掩藏在心中罢了.

    骑兵既去,步兵自然就不远了.傍晚时分,秦敢终于看到一面旗帜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稍顷走得近了一些,能看出那是磐石营的营旗,在离城数里的地方,他们大模大样地开始扎下营盘,巡视的哨骑一直奔行到了上京城下,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将上京城的士兵放在眼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二章:脑后长有反骨的家伙

    一个了字,没有人能比秦柔娘更了解这其中的意思,从城楼之上回来,她单独招见了老将秦升.

    “秦老将军,你到底有几成把握守住上京城”秦柔娘单刀直入地问道.

    秦升摇着满头白发,”请太后恕罪,老头子只能鞠躬尽瘁,不敢向太后保证什么,以前我就对太后说过,如果能守住一月,我便能守住一年,如果能守住一年,我们就能守到粮尽援绝的那一天.”

    秦柔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有什么办法挽回危局”

    “除非能让苏灿的虎卫入京.”秦升道:”如果苏灿虎卫入京,我们不但能守城,还能伺机反击,以虎卫的战斗力,与征北军对战,利用上京城来不断消耗对手的有生力量,或许还有转机.”

    “可是苏灿被堵在了临丰.恐怕很难突破征北军的重重围困,抵近上京城.”秦柔娘叹息道.

    “如果有一支部队能够接去接应,或许能助苏灿突破重阻也说不定.”秦升道.

    “那里有这样一支部队”秦柔娘苦笑,”老将军不是也说,城内军队如果出城,根本不堪一战吗”

    “娘娘怎么忘了,在上京以西的宁乡,还驻扎着一支部队!”秦升提示道.

    “娄湘”

    “不错,就是娄湘,他手下还有两万潞州镇军呢!”

    “怎么可能指望他”秦柔娘摇摇头,”当初他从安陆一路退来,想进上京城,被我们拒绝,只允许他去宁乡驻扎,要不是担心他也叛逆,便连粮草器械本宫也不会提供,现在上京城眼看就在被围了,这样一个朝秦暮楚,脑后长有反骨的人岂能寄以大任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此人根本不能指望.”

    “太后,的确是不能指望,但是这总是一线希望不是我们也不费什么眼下敌人还只来了一个步兵营,太后从西城再给他们运一批粮草军械过去,再给这个娄湘提上几级,大大地封上一个官儿,也许他良心发现,能为大越尽一份力呢”

    “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或许这匹死马炸尸也说不定啊!”秦升微笑道.

    秦柔娘星眸半闭,半晌终于睁开,望着秦升道:”既如此,倒也不妨大方一点,便封他为辅国大将军,秦老将军,这事你来主持,告诉他,只要迎得苏灿入城,保得上京平安,便是封王本宫也是不吝啬的.”

    “此人贪得无厌,太后这个愿许得好!老臣这便去办!”

    宁乡,娄湘大营.自从从安陆一路撒开蹄子奔到卫州,到了上京城的城郊,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便传来安陆失守的消息,娄湘一边心痛自己那一万军队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有陷在安陆这块泥潭里.

    本想一到上京,太后秦柔娘现在兵微将寡,定然会大张旗鼓地将自己迎进京城,岂料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一纸诏令,不允自己入城,只许自己到宁乡来驻扎,宁乡这个地方距上京近百里,而且没有多少人口,一应物资全靠上京供应,好在在这个上面,秦柔娘倒还没有为难自己.

    心中恼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就这样与其反目,挥兵打进上京城去,先不说能不能打进城去,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真的一点退路也没有,自己将自己玩死了.

    郁闷地到了宁乡驻扎下来,但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娄湘有些坐不住了,从安陆逃回来一些兵将,从他们的嘴里,他知道了有关屠文庄的事情,如果屠文庄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那可就真是大不妙,这个王八蛋明显地是在玩自己,而且将自己玩到了一条死路之上.

    因为这个事情,娄湘也没敢再跟秦柔娘提起驻防上京的事情,很显然,自己的名声已经坏了,先是在潞州卖了赵普黄宣武,接着又在安陆卖了从良,屠文庄是自己的得力谋士,这个家伙如果真是云昭的jiān细的话,自己跳进苍江也洗不清了.估摸着秦柔娘必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手下还有两万兵,现在自己的头颅说不定就挂在上京城楼之上示众了.

    想到这些,娄湘不寒而栗,对于奢文庄,一时之间,他不知是该恨还是该谢,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已经败亡在潞州,也许全军覆灭于安陆,到现在自己还能有两万兵马,脑袋还在脖子上站得稳稳当当的,恐怕也全赖奢文庄的这些计谋了.

    娄湘患得患失,呆在宁乡,不知所措.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柔娘的诏命到了宁乡.

    听完宣诏的特使的宣读,接过诏命,娄湘的心里又打开了鼓.特使临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胆战心惊.

    “太后娘娘说了,只要娄将军做好了这件事,以前的事情都可一笔勾销,而且朝廷也会不吝赏赐,便是封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娄湘知道现在虽然秦柔娘的政令虽然已不出上京城,但是自己的咽喉还是捏在她的手里,不需要别的,她只需要不再向自己提供粮食,自己这两万人就得崩盘,军无粮则无纪,自己手中没有粮食,便再也无法控制这支军队了.

    去临丰,打通苏灿往上京的通道,并不是不可能,还是有机会的,云昭的军队此时还没有大规模地抵达上京,所来的只不过是万余骑兵与一个步兵营,这点兵力照管上京城便不足,对于在宁乡的自己,更是鞭长莫及,如果自己抢出这个时间差,挥兵猛攻临丰,打击孟姚的卢城营,不求击败他,只求能将苏灿的虎卫捞出来就足够了,而且秦柔娘也只是要求自己做到这一点.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娄湘瞪着桌上的军用地图,反复比划着.也许,自己可以再赌一把.扔掉了地图,娄湘不由长叹,除了这一条路,自己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投降云昭,但直到现在,云昭从来没有理会自己,以职方司的能耐,要联系上自己轻而易举,他不理会自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根本不屑于招降自己,毕竟自己的名声已经坏了,二来,是因为通州赵氏,黄氏的原因,赵黄痛恨自己的理所应当的,而他们,是现在征北军控制通州的重要棋子,云昭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这个穷途末路的家伙来得罪这些人.

    只能搏一搏了.娄湘对自己道.

    大帐之外响起脚步声,亲兵掀帘而入,”娄将军,有人求见,来人说是首辅大人派他过来见将军的.!”

    “曹仪,他派人来干什么”娄湘惊讶地道.(未完待续。(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三章:曹仪的后路

    “在下曹格,首辅门下奔走,见过娄湘将军!”来者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脸郏狭长,一只鹰勾鼻子格外显眼,身上穿着看似朴素,但光是那做衣服的料子,恐怕就是一个升斗小民一月的生活费用.说是一个下人,但站在娄湘面前,却是从容不迫,显然是见惯了大人物的.

    要是换在以前,娄湘还真算不得一个大人物,一个地方州的镇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进入曹仪的法眼的,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上京城缺兵少将,娄湘手下这两万还算经历了一些战火的将士就不容小视了,现在的娄湘俨然也成了上京城的一位重要人物.

    “曹先生请坐,不知首辅大人有何吩咐?”娄湘摆摆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曹格却没有坐下,含笑看着娄湘,只是因为他面相的缘故,这笑怎么看怎么显得有些阴险,让娄湘极为不喜.”娄将军应当接到了太后的懿旨了吧?”

    “当然,这些事情,首辅大人应当比我知道得更早吧?”娄湘冷冷地道.

    “不错,所以才有我这宁乡一行啊!”曹格道.

    “怎么?首辅大人还另有谋算不成?”娄湘心中升起一缕警兆.

    “不知娄将军是怎么打算的?出兵临丰,解救苏灿?”曹格问道.

    “娄某吃着大越的皇粮,自然当为朝廷,为太后分忧.”娄湘双手抱拳,向着上京方向一拱,道.

    曹格嘿嘿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可笑的?”娄湘怒道.

    “如果真如娄将军所说,那就不会有潞州之败,不会有安陆之退了,娄将军!”曹格大声道.

    娄湘的手按上了刀柄,看着曹格,恨不得一刀便将这张讨厌的脸砍成两半.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曹格此来,必然是秉承了曹仪的意思,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说不定曹仪另有什么好注意也说不定.只要自己手中还有这两万兵马,便不惧任何人算计自己.

    “首辅大人让你过来,不是让你来嘲笑我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砍了你的脑袋,送到首辅大人面前,只怕首辅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吧?”娄湘冷冷地道.

    曹格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娄湘,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镇将了,现在的他有能力撬动整个上京的局势.

    “首辅大人让我过来见将军,是为了救将军一命.”

    “哦,救我一命?倒是想听个端的?不知是谁想要我的命?”娄湘身子向后一靠,讥诮地看着曹格.

    “大人是准备出兵临乡,接应苏灿突破重围的是与不是?”曹格道.

    “正有此打算!”

    “果真如此,娄将军便有死无生!”

    “一派胡言,现在征北军主力尚未抵达上京,来得只不过是一两个战营而已,此时如果出击,不有希望救出苏灿将军,若再迟疑,当真便没有一丝机会了.首辅大人身为朝廷第一要员,怎么如此说话?”

    曹格脸上露出讥笑的神色,”娄将军,现在征北军在上京方向已经汇集了上万骑兵,以及胡泽华的磐石营,堵住苏灿来路的是征北军野战第一的卢城营,且不说娄将军你能不能接应他出来,即便能够接应他出来,从临乡到上京这百多里路,那上万骑兵是吃屎的么?”

    “好吧,我们再退一万步说,你接应回了苏灿,进了上京城,那个时候,你娄将军还有多少人马,上京还需要你么?太后还需要你么?你能与秦升比,能与苏灿比?那个时候,恐怕就会有人记得娄将军以前的所作所为吧?辅国大将军?还封王,镜花水月吗?娄将军,不要忘了,大越几次最为惨痛的败仗可都与你分不开关系,需要你的时候重重加赏,不需要你的时候,杀你还需要别的理由么?”

    娄湘背上冷汗涔涔,他本来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被奢文庄忽悠得如此之惨.

    “那首辅大人是什么意思?”

    “首辅大人让曹某来给娄将军指点一条明路.”

    “路何在?”

    “娄将军既然已经从潞州一路退到了上京,那就不妨再接着退!”曹格笑道.

    “接着退?”

    “不错,接着退,一直退到蜀州去!”曹格看着娄湘,笑道:”蜀州现在是谢安作主,首辅大人已经与谢安联络好了,蜀州将成为我们的避风港,你身为大将,想必也知道,蜀州地势,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疑惑地看着曹格,”首辅大人如此做,于他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曹格笑吟吟地道:”只要娄将军愿意合作,大家都有好处.”

    “你且说来听听!”

    “很好,娄将军,据首辅估计,上京肯定是保不住了,秦升老儿带着这样一群虾兵蟹将,如何是如狼似虎的征北军的对手,即便是苏灿进了上京,又能如何?数十万大军兵围上京,切断外来一切物资,上京城中上百万军民,便算京中有着丰厚的储备,又能支撑得几何?败局已定,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上京了.所以,我们要走另外一条路.”

    “去蜀州!”

    “对,去蜀州.”曹格用力地点点头,”不瞒你娄将军,在通州失守之后,曹家,王家就已经开始安排家中嫡系向蜀州疏散,大量财富也开始向蜀州集中,只是征北军来得太快了,还有一部人没有过去,娄将军,您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也就是说,我保护这些人进入蜀州.”

    “不能这么说,娄将军,现在蜀州空虚,没有多少精锐兵力,大量的精兵都被征北军消耗光了,您这两万兵,在外面算不得什么,但进了蜀州,就是一支强大的力量,首辅与王尚书等人将来入蜀之后,必竟是客人,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手中没兵,不免凄惶,所以首辅大人想与娄将军结成联盟,一起入蜀,到了那时候,大家都是客人,为了与主人能讨价还价,手中当然得有实力.”

    娄湘冷笑,”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去为你们保驾护航,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一,您如果不走这条路,覆亡就在眼前,二,将来入蜀之后,曹王两家手中兵力无足,只能依靠娄将军您,以曹王两家的实力,又可以为你提供一应军需,到时候站稳了脚跟,蜀州是谁做主,还得两说呢?”曹格笑道.

    娄湘摸着下巴,”说来倒是好主意,不过有一点,即便我们进了蜀州,仍是孤军,云昭一统天下,岂会放过蜀州?”

    “占有蜀州,只是第一步!”曹格道:”云昭就算攻下上京,收拾这个乱摊子总得花时间吧,平定天下,号令九州,这总得需要时间吧,蜀州险峻,只消有时间,我们就能将其布置得固若金汤,云昭想要拿下来,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此时,云昭已经鼎定天下,他手下那些大将军还有多少动力来拼这个命?他手下的士兵还人先前那样的干劲?所以说,到了那时候,云昭最大的可能就是招安,而招安的话,我们的本钱自然是越厚,便越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到时候,搏一个听调不听宣,来一个国中之国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娄湘不由砰然心动.

    “到了那时候,蜀州自然是以首辅大人为尊,而您娄将军,一个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还跑得了您的?您从潞州一路退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搏这么一个前程么?大越的辅国大将军也好,还是王爷也罢,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戴在头上只会加速死亡,但首辅大人许给你的这蜀州兵马大元帅却是可以实实在在兑现的.可以保你娄家世代富贵的.”

    “主意是好,只不过我想知道,首辅大人,王尚书等人在京中,太后不可能不注意到他们,他们如何脱身?”娄湘问道.

    “首辅大人等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偌大的财富从上京之中转移出来,运往蜀州,难道还不能轻易脱身么?”曹格冷笑.

    娄湘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蜀州的谢安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谢士林是不能回去了,谢安在蜀州一家独大,岂不是好?你所说的这一切,谢安独自就不能做到?”

    “正因为他做不到,所以首辅大人才与他一拍即合,谢安不过是谢氏偏支,从中原逃回去之后,趁着谢士林一败再败,再无回蜀州的可能便窍居高位,族中多有不复,下面官吏亦是群情汹涌,他需要得力的外援来帮他稳定统治,这才不得不与我们合作.”

    “这可真是引狼入室!”娄湘笑道.

    曹格呵呵笑道:”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娄将军,意下如何?”

    娄湘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让秦柔娘的什么辅国大将军见鬼去吧!”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如此,我便回去上复首辅大人,我想此时曹府王府最后一批要撤离的人应当很快就能抵达宁乡娄将军这里了,接到这些人后,娄将军便可启程,蜀州边界,首辅大人已提前布置好了人手接应了.”

    “首辅大人早就料定我会答应吗?”娄湘问道.

    “当然,首辅大人运筹帷幄,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曹格笑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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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四章:故人来

    曹格走后,娄湘已是下定了决心,现在连曹仪王景略这样的人都开始跑路了,只能说明上京根本守不了,守不住,比起老谋深算,自己差曹仪几条街也不止,既然他已经谋划好了,自己便不妨踏上他的战车,总比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来得好.而且曹格说得也有道理,江陵一战,曹王两家也是损兵折将,大伤元气,肯定也是伤筋动骨,这一次去蜀州,要压倒地头蛇谢家,他们还真得借重自己,以后去了蜀州,自己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是牢牢地抓住自己手中的这两万兵权,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来人,传令各部将领,来中军帐议事!”娄湘坐了下来,大声道.

    曹王两家的人来得很,第二天一大早,娄湘的军队拔营开拔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娄湘拨出一部人专门保护这些人,大队人马旋即出发.

    洪山,两条大道一左一右,一条行往蜀州,另一条却是通往临丰,潞州镇军先锋部队行到这里,毫不犹豫地便向右行,直向蜀州而去.大道边上,却有数人站在一侧,看着大队人马从身边隆隆走过.为首一人,戴着斗笠,披着斗蓬,身后两人,看似空着手,但披风之内,却明显地凸起一截,很显然是带着兵器的.

    这个时节,行人带着武器保个平安,倒也并不罕见,一路走过来的大兵们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又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先生,他们是向蜀州而去.”后边一人道.

    “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去蜀州,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为首的人笑道,伸手摘掉了斗笠,昂起了头,就这样站在路边.

    军队仍然在隆隆前进,眼看着便已过去了一半,一名骑着战马的将领缓缓而来,走到这人身边,不经意地抬眼一扫,却是一下子怔住了,猛勒马匹,停在了原地,定睛看向路边那人,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致远将军,不认得我了么?”那人笑吟吟地边说边走了过来.

    “屠先生?”林致远一跃下马,”您,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不对,你不是征北军的……”杨致远一下子站住了脚步,心中想道军中将领之中传言的,这屠先生是征北军的jiān细.

    “说我是征北军的jiān细?”屠文庄哈哈大笑.

    “屠先生,你又何必说出来?娄将军恨您恨得咬牙切齿呢!您还敢到这里来,这也就是我碰上了您,您还是赶紧走吧,让娄将军知道您来了,定然一刀砍了您.”

    屠安庄拱拱手,”多谢致远将军的厚意了,不过今天我来此,就是为了见你们娄将军的.致远将军,碰巧遇上了你,便不劳烦别人了,带我去见娄将军吧!”

    “屠先生?”林致远为难地道,”您是我的恩人,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往虎嘴里跳吧?您还是走吧!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可真帮不了您啦!”

    屠文庄笑了笑,”致远,你们这是往蜀州去吧?”

    林致远点点头.”是去蜀州!”

    “娄湘还真跟曹仪他们勾搭上了!”屠文庄摇摇头,”致远啊,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一次来,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真要去蜀州,可就死定了.”

    “屠先生,这怎么说?”林致远疑惑地看着屠文庄,”昨天娄将军跟我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屠文庄道:”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你们不知道,你带我去见娄湘吧,我来跟他说.放心,他不会杀我的,即便真要杀我,也跟你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林致远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点点头,”来人啊,准备一匹马!先生,哪两人是您的护卫吧,他们不能跟着去,就留在这里吧!”

    “行,没问题!”屠文庄爽地道.

    “传令部队,就地休息!”林致远招来副将,吩咐道.

    两人上马,绝尘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屠安庄出现在了娄湘的眼前.

    娄湘的眼睛瞪得铜铃大小,死死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笑嘻嘻的屠文庄,半晌,他突地大吼一声,从身边亲卫的腰间抽出刀,高举起来,便向屠文庄劈去.林致远一惊,一跃上前,死死地抱住娄湘的手臂,”大将军,大将军,手下留情!”

    “林致远,你见到他就该一刀劈了他,还带到我面前干什么?”娄湘吼道.

    “娄兄,故人见面,犯不着一见面就喊杀喊杀吧?”屠文庄笑吟吟地道:”今rì你真要杀了我,以后可有得你后悔的.”

    “放屁!”娄湘怒喝道:”老子就是上了你这个老甲鱼的当,才混到今天这一地步.”

    林致远俯头在娄湘耳边低语了几句,娄湘一愣,瞪眼看着屠文庄,又惊又疑.

    “娄兄,说句良心话,这些年我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的确是没怀好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征北军打算,但是你也要明白,如果你不按我所说的做,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还能向我举起刀吗?只怕在潞州,你就已经完蛋了吧?”屠文庄摊摊手道.

    呸!”娄湘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安陆,老子的一万军队可就葬送在你的手里!”

    “大将军,这可怪不得我.当初如果不是紫燕那婆娘突然出现,现在在这里的,应当是三万军队,而不是两万!”

    哧的一声,娄湘将刀狠狠地插进地下,”这些年老子待你如亲兄弟一般,你却如此算计我,罢了,也算你说得有理,老子饶了你这条狗命,你从老子眼前点消失,免得老子看了生气.”

    “娄兄果然还有故人情谊,我屠某人没有看走眼,也不枉我来这一场.”屠安庄笑吟吟地道:”娄兄,我只说一句话,说完了,你如果还要赶我走,那我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人,怎么样?”

    “有话说,有屁放!”娄湘怒道.

    屠文庄微笑着扫了一眼四周.

    娄湘一挥手,”都给老子退远点.”

    四周兵将远远退开,正中间便只剩下了娄湘与屠文庄两人.

    屠文庄压低了声音,看着娄湘,嘴里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征北王爷在一个月前已经释放了谢昭,谢昭在职方司大将耿冲和叶平率领的一千水师陆战队的护送之下已经返回了蜀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

第一零四五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娄湘呆呆地看着屠文似乎没有意识到对方从路嘴里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这句话所代表的实际意义.屠文庄看来已经猜到了娄湘的反只是微笑着看着对他知娄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好半娄湘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谢昭回去了?谢昭怎么可能回去了?”

    “谢昭为什么不能回去?”奢文庄微笑着反”三万蜀州子弟兵现在都是征北军的俘谢士林在巴州苟颜残谢昭已经向征北王爷称愿意率蜀州投降王条件便是保全谢氏一族的安全.”

    娄湘完全乱了方在原地团团转着圈如果真如奢文庄所那自己去蜀州便铁定是死路一现在说不定谢昭已经布好了陷阱圈正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等着自己一脚踏上该死的曹还说一切尽在掌握之岂料征北军早已挖探了他的后路.

    自己该怎么自己该怎么办?冷汗一阵阵从背心里渗陡然之他竟然发现天下之竟然没有自己的去处.瞟眼看见一边微笑的奢文心中一转身看着亲”替奢先生找一把椅子来.怎么能让奢先生老站着!”

    行军途连娄湘自己都是站着的.

    “无路途之没有这么多讲娄不妨找一毡毯你我围坐详谈如何?”奢文庄道.

    “没问题!”

    毡毯在军中是随处可见很快便准备停娄湘与屠文庄盘膝而”先生必有教我!”娄湘拱手道.

    “不我在娄兄身边一呆几近十这十年之中娄兄待我犹如亲兄屠某虽然不怀好但也深感娄兄之愿为娄兄最后谋划一次.”屠文庄看着娄神态恳切地道.

    听着屠文庄的娄湘神sè复杂之看着这个玩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娄不瞒你你在征北军文臣武将之中的名声并不太甚至可以说成了一个笑话.”

    娄湘恼羞成”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错!”屠文庄坦然道:”不过这也正是娄兄你的机遇.”

    “为何如此说?”

    “娄这一次你的大体动与曹仪等人有可能勾结到一我们征北府在大体上是有一个预测和估计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愿意看着你一头撞进我们征北军已经布置好的圈套之在进蜀的路途之被消灭的干干净蜀道难于上青现在在这条蜀道之早已做好了布而且在蜀中的曹王府之人现在早已成了阶下谢安已经成了一个傀将他摆在台面之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这一次计划的最后一击.”屠文庄款款道来.

    娄湘听得满头大汗.

    “我先前说过我感念娄兄的十年相待之所以面见了征北王与王爷详谈之王爷终于改变了主愿意接纳于娄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愿意拂逆群臣的意思而接纳你吗?”

    “不知道.”

    “正因为你为征北府上上下下的文臣武将所来众人都不愿接纳于你啊!”屠文庄笑道.

    “这是为了什么?”娄湘大惑不解.

    “娄这还不简单吗?”屠文庄道:”王爷席卷天做上太极殿那张宝现在以你看还有问题吗?”

    “没已经板上钉钉了!”娄湘点头道.

    “不征北府在这些年的征战之文臣武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大小小的圈这些圈子都各有各的利现在还在征战四都还能jīng诚合一旦坐了天难免会有利益之早年征北府的文打天下的武还有后期投诚的一些地方比方说恨你如骨的赵黄以及潞州的杨氏!”

    娄湘的脸sè顿时又不自然起来.

    “这些人都自成一股势各有各的依当王爷将来登上九五至尊之有些问题只怕也不好摆所王爷需要一些新的势你明白么?”

    “我明白了!”娄湘恍然大”屠你是说孤臣.”

    “不孤臣.”屠文庄点头道:”娄将你来归了征北上上下无所依除了紧紧地靠着王由王爷为你撑腰谁还会与你做朋友?谁敢与你做朋友?”

    娄湘脸sè发苦.

    “王爷需要新的势力来平衡朝这便是你存在的基础!”

    娄湘点点”你说的我都明白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全军转投奔征北军么?”

    “错!”屠文庄连连摇”即便是去投娄你不拿出一些象样的见面如何能让人正眼看便是王爷也会怀疑你的能你的诚意啊!”

    “我现在除了这两万什么也没这两万兵还不够么?”

    “远远不够!”屠文庄道:”征北军差士兵不瞒你娄将你这两万征北军还真没有放在眼即便将来过去也会被解散的.”

    娄湘脸sè大”我过去之这两万兵也保不住么?”

    “娄我说你以后的依靠是王是未来的皇不是这两万如果你还想着保有这两万便是取死之道.”

    娄湘沉默半”那你说我要拿出什么见面礼才行?”

    “这我已经为将军构画好而且已经取得了王爷的同只要进行顺那娄将在即将进行的夺取上京的战役之你将立下首这便是你的见面礼.”屠文庄微笑道.

    娄湘顿时大为振上身前”愿闻其详.”

    “第一卖了曹仪!”屠文庄笑咪咪地道:”曹王两家不是还有一批人和财物现在正在你军中么?财物就笑纳至于你一股脑地脑地绑送回上京城交给秦柔娘.”

    “送回上京城?不若拿来给征北王用来威胁曹仪岂不是更好?”娄湘讶然道.

    屠文庄大”曹仪何等人岂会因为这些人在王爷手中便向王爷屈而且这个王爷是必yù去之而后快的.所交给秦柔娘为最佳.”

    “离间之计?”娄湘有所悟道.

    “算不上离只是将曹仪的计划摆在秦柔娘面前罢你想现在的上京城一旦让秦柔娘知道曹仪等人已准备跑她会怎么做?”

    “杀了曹仪!”

    “她会软禁曹仪!毕竟杀了曹仪在上京城中会引起混乱就算是软禁曹上京城也会人心惶这对于上京城的防守更谓是雪上加霜.”屠文庄摇头晃脑地道:”当最好是属于王两派的势力与秦柔娘斗起来为更佳.”

    “第一步没问那第二步呢?”

    “第二当然是你要向秦柔娘表决心告诉你已经向临乡进一定会接应出苏灿!”屠文庄笑道.

    “我明白你们的目的是歼灭苏灿.”

    “不错!”屠文庄笑道:”你挥军攻向蒲驻扎在那里的卢城营一部会配合你他们会狼狈而夺取蒲口之苏灿定然大喜过他会尽起虎从临乡结蒲口入宁然后进上京这一路之便是他虎卫的灭亡之rì.”

    “五万虎卫呢!”娄湘喃喃地道.

    “五万虎缩在临又颇有战斗硬我们的确要付出很大的代但现在有了可就大不同将他诱出来在运动之中就好打多了.”屠文庄笑道.”两万骑卢城磐石还有从南方追过来的益州以及刚刚赶到的五千陌刀都是为了苏灿准备的.”

    “陌刀队?”娄湘脸sè变得苍旋即又浮现出一层红晕.

    “不错!”屠文庄脸上闪过一丝狞”这百多里路便是苏灿的终他永远也赶不到上京城了.”

    “够狠!”娄湘喃喃地道.

    “王爷不想在上京城下耗费太多的时上京城城高险内里虽然是一群杂但依托着城仍然不易拿苏灿虎卫盘踞临距离上京只有百里之与上京形成犄角之不先拿掉苏便不能积聚力量拿下上更何拿下苏灿之上京城便绝了最后的指军心民心也会更早地崩溃.娄你现在知如果这一战功你便是首功了吗?”

    娄湘脸上闪过一丝红回过头”致致远!”

    林致远一直在远处担心地看着奢文见二人神态渐趋平心中亦是暗暗称听到娄湘呼赶紧奔了过”大将军!”

    “你亲自带我的亲卫队将什么曹王家的人一绳子统统捆了!”娄湘狞笑道.

    “啊?”林致远吃了一惊.

    “啊什么捆了他然后将他们给我送到上京城这是我给太后娘娘的礼你亲自押告诉太后娘我会猛攻蒲与苏灿将军汇合然后一齐返回上京的.”娄湘道.

    “明白了!”林致远转身大步离去.

    “屠这一可肯再助我一臂之替我谋划谋划?”

    “正合吾意!”屠文庄笑咪咪地道.(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六章:暴光

    太极殿中,文武百官齐聚,正在秦柔娘的主持下召开着朝会,朝会的内容自然离不开如今的上京防守问题.

    “粮食,粮食是如今上京最为关键,要紧的问题.”曹仪道,”如何筹集粮食,如何节省粮食,这是我们需要关注的第一要务.”

    “上京城中,仓储如何?”秦柔娘问道.

    “回太后,如今上京城中一共有大型仓储二十座,每座内储备有粮食一百万担,这还不算城内那些富户窖藏的粮食,以及商户们储存的粮食,短期之内,粮食是不会短缺的,但考虑到上京城需要长期坚守,征北军也会长期围困,所以,还是未雨绸谬为好.”户部尚书张明镐上前一步,道.

    “说起来很多,但实际上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上京城中必竟有上百万军民啊!”秦升叹息道,”算到每个人名下,也没有多少啊!”

    “太后,臣有一策,可以缓解粮食的问题!”王景略出班拱手道.

    “王尚书有什么良策?”

    “将城内老弱妇孺驱逐出城,由得他们去自寻生路.”王景略大声道.

    “不可!”

    “不可!”

    秦柔娘与秦升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王尚书,此策万万行不得,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城内人心惶惶,大部分守城的士兵家人都在城中,驱逐这些人出城,如何还能让他们安心守城?这些人在城中,这些士兵才会有顾虑,才会拼死守城.”秦升道.

    “秦老将军说得有理,此策是行不通的.”秦柔娘大摇其头.

    “太后,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分而处之,军队士兵的家人可以留在城内,其它的,赶出城去.”王景略道:”太后,这可是几十万张嘴呢,少了他们,上京城中的粮食便可以多支撑一倍甚至更多的时间.”

    曹仪也站了起来,”我认为王尚书此言有理,况且这一二十万人赶出城去,还有另外一个妙用.”

    “还有什么妙用?”

    “增加云昭的负担.”

    “云昭要是不管呢,这些人饿死荒野,恨得不是他,而是我们.”秦柔娘道.

    “太后,现在已是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些人留在城中,到最后,粮食不济的时候,仍然是死路一条,最先饿死的必然是他们,还不如早些让他们出城去自谋生路,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恕臣说句不该说的话,真到了最后时刻,便是易子而食的惨剧也是可能发生的.这在历史之上并不罕见,现在将他们逐出城去,反而是放了他们一条生路.”王景略道.

    “王大人说得不错,而且,我料定云昭一定会管的,只要他管,就会延缓他进攻上京城的时候,这也为我们多争取了一些时间不是吗?云昭的后勤补给线拉得很长,虽然现在他拿下了荆州,但更多的还是需要从北地运过来,多上几十万张嘴,会让他疲于应付的.”曹仪道.

    “驱逐这些人出城,如果征北军趁机攻城怎么办?”秦柔娘砰然心动之余,又不禁有些担心.

    “绝对不会!”王景略道:”成千上万的难民出城,会堵塞他们攻城的通道,除非云昭连这些难民一齐杀了,但太后,同样的事在潞州也出现过,当时的云昭是停下了军队前进的步伐,直到解决了难民的问题,所以,这一次,我认为他还会同样如此做的.”

    “既然这样,便如此办吧!秦老将军,这件事情,由你来协同办理.”

    秦升喟然长叹一声,”是,太后.”

    “接下来说说军备吧,军械库里的储存,还有军工作坊的生产等等问题,接下守城,只怕要消耗的箭支等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秦柔娘转了一个话题.

    工部尚书出班正想说话,沁娘突然从后殿转了出来,脸上显然是一片怆然之色,俯首在秦柔娘耳边,低语了几句,秦柔娘眼睛微微眯起,眼光缓缓扫过众臣,慢慢地站了起来,”各位臣工,非常抱歉,皇帝陛下在后面大哭大闹,我得去安抚一下,请各位等候片刻.”

    群臣先是一阵愕然,但小皇帝不过刚刚两岁出头,这些事情也是难免的,看着秦柔娘走向后殿,众人聚在一起,话题却仍是离不开现在的局势.

    后殿,小皇帝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哪里,倒是秦驰满脸张惶之色,站在他一边的林致远却是一脸的从容不迫.

    “怎么一回事?”秦柔娘拂袖坐在椅子上,锋利的眼神刀子一般地扫过秦驰.

    “太后,这是娄湘将军帐下先锋将官林致远将军.”

    “娄湘将军的先锋官?你怎么回京城来了?”秦柔娘看着林致远.

    林致远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回太后,职下奉娄大将军之命,回京城来向娘娘禀报一件十万火急之事.”

    “什么事十万火急,还有什么事比得上去接应苏灿大将军十万火急?”秦柔娘冷冷地道:”娄湘竟然将他的先锋官都派了回来?”

    “回太后,职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职下还押了一大批人同时回来.”

    “押了一大批人?谁?”秦柔娘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是曹首辅家中的,还有兵部王尚书家中的人!”林致远低着头,小声道.

    秦柔娘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曹王两家的人,娄湘把他们送给我是什么意思?”

    “回太后,先前太后传来懿旨,着娄将军前去接应苏灿大将军,正当我们准备出行的时候,首辅大人派人前往娄将军去,让娄将军,让娄将军……”

    “说!”

    林致远似乎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秦柔娘,本来有些结巴的话也一下子流利起来,”首辅大人说,上京是守不住了,让娄将军带着他的家人和一些财富跑到蜀州去,说他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还说他和王尚书随后也会赶到蜀州,在那里占地为王,死守蜀州,然后与云昭谈判,争取划地为王.”

    秦柔娘脸色瞬息之间变得惨白,曹仪与王景略在上京城中的地位以及作用至关重要,这二人如此做派,是要将上京置于死地啊.

    “娄湘为什么不照他们说得去做,反而将他们的家人押回来了呢?”

    “回娘娘,咱家将军左思右想,终觉得是不能负了娘娘的厚望,决心猛攻蒲口,接应出苏灿将军,再助娘娘守卫上京.所以便差小人将这些人送回上京,交给太后处置.”林致远道.

    秦柔娘以手抚额,只觉得头上青筋不断地跳动,股股血液直冲大脑,一阵阵昏眩袭来.

    “娘娘,你没事吧?”沁娘赶紧走上前去,替秦柔娘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没事!”秦柔娘缓缓地睁开眼睛,”秦驰,马上派人,封锁出宫的通道,太极殿外,加派罗网行动队员,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踏出太极殿.”

    “是!”秦驰大声应命,一溜烟地出门而去.

    “沁娘,你去前殿,请秦老将军过来.”

    “是!”

    转头看着林致远,”你起来吧,难得娄湘终于忠心了一回,呆会你将这些情况与秦老将军再详细地说一遍.”

    “末将知道了!”

    秦柔娘仰靠在椅背上,叹息道:”紫燕啊紫燕,你如不走,曹仪如何能搞出这些勾当来,秦驰,当真还是差得太远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七章:图穷匕现

    “太后召见我?”秦升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前来宣旨的沁娘,”只召见我?”眼光扫过一边的曹仪和王景略,这二人也都是惊异莫名,疑惑不解地看着沁娘.

    “回大将军,太后娘娘是这么说的.”

    “皇帝陛下还好么?”

    “陛下仍是哭闹不止,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爽,已经去招太医来瞧了.”沁娘微微屈了屈膝,道.

    “哦!”秦升点点头,回看着曹仪道:”许是陛下哭闹不休,太后走不开,又想了解上京的城防情况,所以单独召见我,以免人太多,让陛下更受惊吓.”

    秦升的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曹王二人此时却也说不出什么.曹仪试探地道:”沁娘,既然如此,我等不妨先行告退,太后娘娘事毕之后再召见群臣会议可否?”

    “首辅大人,只怕不妥,娘娘的意思是请各位大人在太极殿之中稍候片刻.”沁娘微笑道.”老将军,请吧,不要让太后久等了.”

    秦升狠狠地揪了几下白花花的胡子,随着沁娘向后殿行去.

    曹王二人心中疑虑渐生.

    曹仪回过头来,向殿堂末端使了一个眼色,马上便有一名绯衣官员出了向着殿外走去.刚刚踏出殿门,便有一名带刀侍卫迎了上来,”请大人留步,请大人返回殿中.”

    这名侍卫显得很是谦恭,但说出去的话却毫无转擐的余地.

    “本官内急,要去小解.”

    “抱歉大人,小人接到的命令是,没有太后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出太极殿一步.”侍卫坚决地道.

    “任何人?”官员惊讶地道.

    “是,任何人!”侍卫用力地点点头.

    官员抬起头,看着太极殿外,脸上微微变色,比起今天早上上朝之时,外面的侍卫突然之间多了一倍还不止,更重要的是,在侍卫的外围,多了无数黑衣的罗网行动队员.

    官员脸色数变,退了回来,急步走到曹仪身边,低声急促地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曹仪顿时遍体生寒,看着后殿,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皇宫之中,却是秦柔娘的天下.

    后殿,秦柔娘已经恢复了平静,抱着儿子李昊,脸上带着微笑在逗弄着他,这一回,却是轮到秦升汗流浃背了.林致远将事情的大致情过向秦升再一次讲述了一遍.

    “太后,滋事体大,一定得小心再小心,此时,上京再也经不过任何风浪了.”秦升道

    “老将军是什么意思?我该如何处理曹仪与王景略二人呢?”

    “太后是想杀了他们二人吗?”

    “难道不能杀吗?难道不该杀么?”秦柔娘脸带微笑着反问.

    “太后,如果论罪,此二人的确该千刀万剐,但此时,却是使不得啊,此二人,特别是曹仪,在百官之中声望极高,便是在京城之中,也是深得众望,太后如果拿下此人,定然惹出大风浪,那时,上京城就真是守不得了.”秦升急急地道.

    秦柔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当然知道杀不得,否则我早就令甲士入太极殿,将这二人拿下了,何必还请老将军过来.但这事,总得拿个章程出来,从娄湘那里传来的消息,只怕这二人便要开溜了.他们一走,京城之中照样人心大乱.”

    “太后是想软禁他们?”

    秦柔娘点点头,”我不杀他们,但自今日起,他们也休想出宫,便在宫中呆着吧!”

    秦升低头思忖片刻,”只怕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太后,曹氏王氏还有不少家将散布在军中,老头子担心会出乱子啊!我最担心的便是曹氏的曹相,此人不是一般人物,不仅个人武功高绝,在曹王两家之中也颇有号召力,曹仪王景略一旦被囚,此人便是现在京城中的这两家的主心骨了.”

    秦柔娘低头思忖片刻,”这个人,我来对付,曹相我知道,也了解,此人对曹氏忠心耿耿,只要他有这个信念,我便能钳制他.”

    “我明白了!”秦升想了想,点点头道.

    “此时此刻,还请秦老将军立马出宫,我软禁曹王二人,这是瞒不住的,军中还需要老将军去坐镇,以免生其它事端.”

    “是,老臣马上出宫作好万一的布置.”秦升道.

    “老将军有劳了!”秦柔娘站了起来,向秦升盈盈一礼.

    秦升侧身避开秦柔娘这一礼,渭叹道:”老臣一家享了大越数十年的福泽,能在古稀之年,还能为大越存亡做最后一搏,即便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去了黄泉,也有脸面去见大越的历代皇帝.”

    听到秦升有些悲苦的话,秦柔娘呆了呆,突然道:”老将军,曹仪谋划去蜀州避难,此人老谋深算,向来不无的放矢,我想,我们能不能也移驾蜀州.”

    秦升摇摇头,”太后,这是行不通的,曹仪是臣,皇上是君,曹仪去的,皇帝陛下是万万去不得的,曹仪等人去了,或许云昭还会为了避免再行大规模的战事而招安,但如果皇帝去了,兴许都不用云昭出兵,现在控制蜀州的谢安都会拿了皇帝做为他招安的见面礼.臣子降得,君却是万万降不得的,皇上一离上京,立刻便会败亡无日.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蜀州少主谢昭以及数万蜀中子弟被征北军俘虏,谢士林偏安巴州,苟颜残喘,如果他们向云昭投诚,蜀州便也不是偏安之地,我想那娄湘没有同意曹仪的提议,多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去了蜀州,只怕也是一个覆灭之局.”

    “受教了.看来我们只能在上京拼死抵抗了.”秦柔娘脸上的神彩瞬时之间变黯淡了下来,困守上京,亦是一个无解之局啊.

    秦升匆匆离宫,秦柔娘呆了半晌,吩咐林致远道:”林将军,我派人与你一起出宫,你将曹家王家这些人移交给他们,然后这些人会被统统押到宫中来,注意不要暴露了这些人的身份,秦老将军已经出宫,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谨遵娘娘旨意!”林致远:”移交完后,末将便会返回军中,娄将军要攻打蒲口,末将还要去冲锋陷阵.”

    “去吧,给我代一句话给娄将军,就说本宫很感谢他,等他回京之时,定然重重加赏!”

    “末将代娄将军多谢太后天恩.”林致远跪倒,三拜倒地,起身昂然出宫.

    太极殿之中,群臣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否则太后不会一去不返,连秦老头进去之后也没有再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困在太极殿中的人一步也不能踏出大殿,心中都是惶惶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仪与王景略二人终于也是坐不住了,二人对视一眼,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沁娘已经从后面款款而出.

    “诸位大人,请稍安勿燥,马上大家就可以出宫了.”她微笑着道.

    众人看着沁娘,知道她然还有下文,果然,沁娘接着道:”曹大人,王大人,太后有请!”

    曹仪迟疑了一下,”秦老将军呢?”

    “秦老将军也还在后面与太后说话!”沁娘神色之上看不到任何异处.

    曹王二人踏进后殿之时,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秦柔娘高居上坐,左右竟然卫士林立,而秦升早已不见踪影.

    看着进殿的两人,秦柔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首辅大人,尚书大人,二位可知罪否?”

    曹仪心中格顿一下,看向王景略,王景略也正看向他.

    “太后,这是何意,微臣不懂,想自陛下登基以来,曹某与王大人两人是蝉精竭虑,为娘娘排忧解难,为上京防守寝食难安,不知罪在何处?”曹仪强自镇定心神,反问道.

    “好一个蝉精竭虑,好一个寝食难安.只怕是为了如何让你曹王两家安全地逃到蜀州吧?”秦柔娘怒斥道.

    “娘娘这话老臣不懂!”心中大叫不妙,但曹仪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娘娘可不要听信心怀叵测之人的挑拨离间而自坏长城.”

    “挑拨离间?”秦柔娘仰天长笑,”曹仪,你以为紫燕离去之后,我罗网便今非昔比了吗?便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好,让你死个明白,就是刚才,娄湘部将林致远刚刚来过,此刻也刚刚出宫.”

    “是娄湘说了什么吗?太后,娄湘此人脑后长有反骨,这几年间,劣迹斑斑,太后怎么听信此人的胡言乱语!”曹仪大叫道,心中已是颇为绝望,只不过还抱了一线希望,希望娄湘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

    但秦柔娘接下来的动作马上便让曹仪完全陷入了绝望.

    “来人啊,将那些人押上来!”

    外面传来铁链叮当的声音,罗网队员们将被一队队的曹王两氏被逮着人牵到了曹王两人面前.

    “首辅大人,你说说,这是挑拨离间么?如果是挑拨离间,这些人是怎么到的娄湘军中?”

    曹仪闭上了眼睛,他真是没有想到,娄湘将事情做得如此绝,让他连一点转擐的空间也没有了.直到此时,他仍是想不通,这对于娄湘是一件绝对的好事,此人为什么要一条道走到黑,明知道此时跟着秦柔娘是死路一条,却仍然要义无反顾地跟着秦柔娘的脚步走.这不符合娄湘此人的德性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八章:下狱

    “首辅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秦柔娘怒视着曹仪,”首辅大人在大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曹氏数百年来享尽荣华富贵,大越有难之rì,不是想着如何替朝廷分忧解愁,渡过难关,竟然想独善其身,曹仪,你还有廉耻之心吗”

    曹仪睁开了眼睛,先前的惊恐,愤怒在这片刻之间已是转为平静,看着秦柔娘,平静地道:”秦柔娘,你是要杀了我吗”

    “你说呢”秦柔娘冷笑道.

    曹仪自失地一笑,”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正想听听你这个罔顾恩义的人的说辞.”

    “当初我愿意助你上位的时候,的的确确还是为大越着想,那时从良镇守通州,苏灿坐镇南部,大越好歹还有半壁江山,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那时的曹仪,的确是一心一意为大越着想,正如你所说,曹氏也好,王氏也罢,都是附生在大越这株大树之上的藤蔓,大树如果倒下,枝叶自然难以生存,这个道理,我比你要懂得多.”

    “谁能想到啊,时局变得恶劣是如此之快,谢士林数万兵马一朝尽丧,从良通州失守,江陵失守只在半旬之间,苏灿镇守的南部更是垮得稀里哗啦,除了苏灿的五万虎卫,其余尽皆兵败如山倒,不是投降,就是被歼,秦柔娘,太后,大越已经完了.”

    曹仪厉声道:”外无必援之兵,内无必守之城,就算我们万众一心,守卫上京,能守得住多长时间,一年,还是两年最终还是要破城的,守得越久,对上京的破坏越大,征北军的仇恨就越深.”

    “到了这个时候,时事已不可为,既然已不可为,我当然得为曹氏谋一条后路,去蜀州,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盘踞蜀州,依天险而抗征北军,以军事上的僵持换来与云昭和谈的机会,从而延续我曹家的百年辉煌.如果而已.”

    “不是我不愿意保着你与皇帝一齐退往蜀州,而是现在,你与皇上已经成了征北军必yù除之而后快的人物,你们到那里,征北军就会打到那里,而且绝无谈判妥协的余地,这一点,我想你也明白.与你与皇帝再绑在一起,大家都会死.”

    “现在我说完了,曹氏既然已经落在你的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请君随意,不过我曹氏已有部分嫡系到了蜀州,你终是杀不完的,就算是改朝换代,我曹氏底蕴深厚,也终于再次崛起的一rì,但李氏,却要彻底成为历史书的遗迹了.”

    曹仪昂然看着秦柔娘.

    秦柔娘盯着曹仪,”为何不能同舟共济,死守上京,照样能搏一个和谈的机会.”

    “不可能.”曹仪断然道.

    “我了解云昭,他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秦柔娘道.

    “你了解的是十余年前的云昭!”曹仪讥笑道.”现在的云昭不是当年的猎户,他坐拥大半个大越,手握数十万重军,皇帝的宝座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李昊不死,他如何能坐上那把椅子,几个月前,北地李勉横死,便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太后,秦柔娘,放弃所有的幻想,如果我们还有一线生机的话,你与皇帝已没有半分退路,就算你们现在放弃上京城去逃亡,坐了天下的云昭照样会穷搜天下,不拿获你们势必不会罢休.”

    秦柔娘眼中露出凶光,那是母老虎护犊时的才有的目光,”我偏生要搏上一搏,所幸上京城中,还有秦老将军这样的国之干臣,能与大越共荣共衰,上京城中尚有十万军队,外面还有娄湘,苏灿,这一战,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曹仪露出一丝苦笑,”秦升老匹夫,不害死上京百万军民是不会罢休的了.”

    秦柔娘冷笑道:”这个时候,你倒是忧民之存亡起来了.曹仪,我不会杀你的,除非到了城破的那一天,我要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守住上京城的.”

    “没有用的.”曹仪连连摇头.

    “将这些东西都给我拖出去,先押到昭狱里看管起来,曹仪,王景略两人囚入景仁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遵命!”罗网探员哄然应声,上来按住曹仪与王景略,拖上便走.曹仪是文人,被按着毫无反抗之力,王景略武将出身,有一身好武艺,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深知反抗只会自取其辱,长叹一声,也任由侍卫将自己反剪双臂,拖出了宫殿.

    大殿之内人去屋空,秦柔娘如同木偶,呆坐在其中,沁娘抱来两岁的小皇帝李昊,看着儿子在沁娘的牵扶之下,在大殿之中摇摇摆摆的跑来跑去,秦柔娘心是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瞬息之是似乎被撕裂,我的儿子才两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绝不会让他这么就死的.

    她霍地站起身来,走向李昊,俯身将他抱了起来,”沁娘,你跟我来.”

    时光渐渐流逝,上京城中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城内已经实行宵禁,除了城墙之上和需人有数的一些地方还亮有灯光之外,其它地方都已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景仁宫内,王景略与曹仪二人相对而坐,看着曹仪,王景略摇头叹息:”曹公,想不到你我二人纵横数十载,末了却载在一个女人手中.想来也真是可笑.”

    曹仪的眼光瞪着幽幽燃烧的灯火,似乎在出神,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曹公,曹公!”王景略连叫数声,这才将曹仪惊醒过来,”曹公,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什么呢莫非还有脱身之策”

    “我在想,娄湘为什么会这么做”曹仪道.

    “还能为什么,这个家伙脑后长有反骨,天生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我们不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王景略摇头道.

    “不是这样的,正因为他反复无常,有nǎi就是娘,我才敢相信他,才愿意与他交易,如果换成秦升,你会与他做交易么”曹仪摇头道:”娄湘不是笨人,他不会敢不到上京已经陷入死局,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向秦柔娘大表忠心而出卖我们呢”

    “此等人心思,自然无法以常理度之.”

    “必有缘由,必有缘由!”曹仪站了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曹仪在屋里踱来踱去,”曹格回来时说,娄湘是答应了与我等的交易的,而且曹格可以肯定,此人是真心与我等做这笔买卖,但最后地出了岔子,这只能说明,在后来的这几天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娄湘改变了主意,除非,除非……”

    曹仪看着王景略,脸上突然露出恐惧的神sè.

    “曹公,你怎么啦”王景略很少看到曹仪眼中有这样害怕的神情,便是先前被秦柔娘逮起来的时候,也不见他如此害怕.

    “景略,除非是蜀州出了问题!”曹仪声音有些发抖.RS

    ,请。

第一零四九章:致命一击

    “蜀州能出什么问题?”王景略大吃一惊,声音亦是不由自主地为颤抖起来,由不得他不担心,不害怕,他与曹氏一样,族大的绝大部分人员,财产都转移到了蜀州,如果蜀州出了问题,那曹王两家才算是真得完了.

    曹仪痛苦地低下头,”我们漏算了一着.娄湘肯定是知道蜀州已经出了大问题,已经不足以完成我们的计划,这才会选择出卖我们,否则,以这种首鼠两端,毫无立场可言的家伙,怎么会在前景似毫不明朗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的选择?”

    “娄湘选择在这个时候投靠秦柔娘,就是明智的选择吗?”王景略摇头道,”是个人都知道,上京已经身隐绝境,大越要完了.”

    “他不是投靠了秦柔娘,他是投靠了征北军.你不要忘了那个屠文庄,他在娄湘军中隐藏十年,直到安陵才证明此人是云昭埋在娄湘军中的钉子,由这个桥梁,娄湘便能够再次与征北军搭上桥梁,也正是从征北军那里知道了蜀州的具体情况,娄湘才会选择出卖我们.”

    “蜀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娄湘如此绝决?”王景略有些绝望地问道,他知道曹仪一向深谋远虑,既然他如此说,只怕事实是**不离十了.

    “谢昭,我们忘记了,谢昭在征北军手中,如果我所想的没有错,一定是云昭将他释放了,甚至还派了人一起与他返回蜀州,助他重新掌控蜀州大局,谢昭必竟是蜀州少主,在蜀州的根基不是谢安可以比的,甚至在这其中,说不定还有盘踞在巴州的谢士林的帮助,谢安必定不是对手,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蜀州已经掌控在征北军手中,我们在蜀州的人,财都完了.”曹仪两手捧着头,额上青筋毕露,阵阵剧痛袭来,险些昏晕过去.

    棋差一着,缚手缚脚,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昭居然有如此胆略和心胸,敢于释放谢昭,放手让他回到蜀州,就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他全盘皆输.

    王景略脸色铁青,”我明白了,娄湘投靠了征北军,所以将我们最后一批撤退的人,物送回来给秦柔娘,让她对我们动手,以引起上京城的纷乱,为征北军能够轻易拿下上京作出铺垫.”

    “基本上就是如此了,现在,他们不是达到目标了么,秦柔娘囚禁了我们.”曹仪苦笑道.

    “秦柔娘心狠手辣,定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那就让他乱吧,越乱越好,老子要下地狱,便让秦柔娘陪着老子一块去.”王景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曹仪若有所思地看着黑古隆冬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殿之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闷哼之声,王景略毕竟是武将出身,十分机警,一下子跳了起来,手中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随手就提起了墙边一个挂衣服的架子,警觉地盯着门外.

    格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紧身夜行的人出现在门口.

    “首辅大人,王尚书!”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

    “曹相,我正在担心你,你果然就来了!”曹仪叹气摇头,”你跑来干什么,自投罗网么?”

    “首辅大人不必担心,我在皇宫之中担任统领也有年余,地形极其熟悉,这一次我带来的兄弟都是精英人物,我们救出二位大人之后,立刻便从西门远走高飞,一切我都布置好了.”曹相低声道:”王宫虽然卫士很多,但除了秦柔娘身边的那个沁娘之外,其余的我们还没有放在眼里.”

    “你糊涂啊!”曹仪叹道:”你忘了秦柔娘是做什么出身的,岂有想不到你会闯进来的道理,他不将我们关进昭狱,而是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引诱你过来啊.这一下倒好,秦升老头子没有抓着你,你倒自己跳出来送到了秦柔娘的手中.”

    “大人,我一路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城中很乱,兴许秦柔娘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到她的老巢来,不多说了,大人,我们赶紧走吧!”曹相紧紧地道.

    曹仪坐在那里,纹丝未动,”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秦柔娘就不是秦柔娘了.”

    曹仪话音未落,景仁宫外,突然大放光明,也不知有多少支火把突然亮起,从景仁宫周边的房屋之中,涌出了大批的罗网探子,将景仁宫团团围了起来.

    大门轰然被打开,秦柔娘在沁娘的陪伴之下,出现在大门口.

    王景略苦笑着也坐了下去.

    “出去告诉你的弟兄,不要反抗,免得枉死,丢下兵器,向对方投降.”曹仪重重地道.

    “相爷!”

    “照我所说的去做.”曹仪怒喝道.

    曹相狠狠地一跺脚,走到门边,哗拉一声将大门拉开,景仁宫外的院子里,十数名黑衣人被团团围在中间,在他们的周围,是数百张强弩.

    “丢掉武器,我们投降!”曹相咬着牙,不甘心地率先将手中的佩刀丢在地上.

    “曹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秦柔娘微笑道:”当机立断,不枉我在这里等你半宿.”

    曹仪出现在曹相的身后,看着秦柔娘,”做这些阴谋诡计,蝇苟之事,秦柔娘,你的确是行家,但说起治国平天下,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秦柔娘冷笑着看着他,”格局大的曹首辅,现在却是我的阶下囚.”

    曹仪微微一笑,”马上我们就没有什么两样了,你,我,还有皇上,都会成为城下那人的阶下囚.”

    秦柔娘脸色一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曹仪摇头道:”色厉内荏,于事无补,太后,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聊聊.”

    沁娘一挥手,罗网探子扑上去,将黑衣人尽皆放翻在地,五马攒蹄地捆了起来,便连曹相也不例外,曹相也不反抗,低着任,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秦柔娘款款走进景仁宫,”去年的时候,我在这里被关了数月,那可是数九隆冬,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首辅大人,世事轮回,你没想到今天你也会被关在这里吧?”

    “不说这些没用的,秦柔娘,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废话的人,我说想与你聊聊,自然是有大事要与你说.”曹仪道.

    “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大事?”秦柔娘讥笑道.

    曹仪走回桌边,坐了下来,”我在这里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秦柔娘,你不是笨人,你难道没有想过娄湘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什么放弃我给他划定的阳光大道不走,反而执意要踏上你这条快要沉了的大船么?”

    秦柔娘脸色一沉,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通而已,只能权当作娄湘的良心发现而已,或者是他贪恋自己的许给他的王爷封号.

    “我在蜀州的安排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人,想必已经在蜀州被抓了起来,与上京城的族人一样,下了大狱,财产,也便宜了谢昭,不不不,是便宜了云昭了,这可是我谢氏数百年积聚起来的家业啊.秦柔娘,我的后路已经断了,现在,我们终于又被绑到一条船上了.”曹仪盯着秦柔娘,慢慢地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柔娘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王景略惨笑道:”首辅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娄湘投靠的不是你,而是征北军,因为他知道,蜀州已经落入到了云昭之手,我们给他指点的明路是一条死路,所以他将我们的族人送回来,送给你,便是要引起你我之间的内斗,为征北军攻打上京城创造条件.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秦柔娘盯着两人,沉默不语,半晌,才道,”那又如何?我终是没有冤枉你们,上京城现在还是平静一片,他们期待的混乱并没有出现,秦老将军已经控制了局势.”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们真实的目的不是上京城,而是苏灿的虎卫,我相信你的罗网已经将你的旨决传给了临乡的虎卫,苏灿必然会对娄湘不会起丝毫疑心,娄湘一旦拿下蒲口,不,我现在可以确认,娄湘一定会拿下蒲口,苏灿肯定会大喜过望,便会率军从蒲口向京城进发,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云昭是想全歼苏灿的虎卫.苏灿缩在临乡,死守硬拼,云昭短时间内拿他没有法子,但苏灿以为有了娄湘的策应,便会动,他一动,从临乡到上京的这百多里路程,便会成为苏灿的最后一段路,我敢肯定,在这条路上,云昭已经准备了无数个圈套,正在等着苏灿踏进去.”

    “苏灿全军覆灭,上京便失去最后一支可以策应的力量,外无可援之兵,内无必守之城,上京,撑不了多久了!”王景略道.

    秦柔娘的脸色越来越白,突然喝道:”沁娘!”

    “娘娘有什么吩咐?”沁娘此刻也是脸色一片雪白.

    “马上派人去临乡,告诉苏灿,不要动.”

    “别费劲了,现在在上京往临乡的通道之上,肯定布满了云昭的哨骑,这片地方,已经被遮断了,别说是你的信使,只怕连一只老鼠也飞不过去.”曹仪道.

    沁娘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出去,安排人手去向苏灿报信.

    秦柔娘呆呆地坐在那里,刚刚擒获曹相的喜悦已是不翼而飞.

    “放了曹相吧!”曹仪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柔娘,”他是一个好将领,可以帮你守城,有他协助秦老头子,上京还可能多撑一段时日,我们还可多活几天.”

    “放了曹相?”秦柔娘柳眉倒竖,”我凭什么相信他?”

    “任你将我关在这里,任我曹氏,王氏现在仅剩的族人都被你关在昭狱之中,曹相就只能尽心竭力替你守城,因为一旦城破,你完了,我们也一样完蛋了.”曹仪叹道.”只要我们还在你的手中,曹相就会是你忠心的看门狗.你也应当知道,没有曹相,上京城哪怕秦老头子暂时控制住了局势,终究还是要出乱子的.”

    秦柔娘沉默片刻,站了起来,”来人啊,放了曹相!”

    “现在,我们又在一条船上了,为了活命,又只能为你卖命了!”曹仪嗬嗬笑了起来.

    秦柔娘却是怒意满脸.

    曹相揉着手腕,从地上站了起来.

    “曹相,曹仪的话,你听清楚了吗,接下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再教你了吧?”秦柔娘冷冷地道.

    “死守上京城!”曹相狠狠地道.

    “你知道就好!”

    “太后,不介意我与曹相单独说几句话吧,我有些事要叮嘱他,也好让他全心全意为你效犬马之劳.”曹仪笑道.

    “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秦柔娘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景仁宫.

    曹仪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呼吸也渐渐的粗重起来.

    “首辅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拼死守住上京城的,有我在一日,他们就便想攻破上京城!”刚刚被捆翻在地上的曹相,将秦柔娘与曹仪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我不是为秦柔娘效力,我是为曹家保住最后的种子.”

    “曹相,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是曹家这一次的确是走到了路的尽头,世上本就没有万世辉煌的朝代,也没有永远兴旺的世家,但数百的曹家毁在我的手中,心中想来,还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曹仪重重地垂下头,这一刻,似乎苍老了数十岁.

    “首辅大人,我们还有希望.”曹相大声道.”我一定能守住上京城.”

    曹仪抬起头来,看着曹相,”曹相,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每一个字都要听得清清楚楚.刻在心里.”

    “是,相爷.”

    “上京守不住了,你再尽力,也没有用.我现在要你在重新回到军队之中后,想法设法地联系到征北军,告诉他们,你投降了,他们攻城的时候,你会打开城门,迎接他们进城.”

    “曹公!”

    “首辅大人!”

    曹相和王景略两人都震惊地看着曹仪.

    “不用吃惊,其实我和王大人的命运早就注定了,秦柔娘如果真能守住上京,我们必死无疑,如果守不住了,她也会在死前,将我们两人杀掉泄愤的,我们现在就已经可以说是死人了,但是曹家却还要有香火继承,王家也是一样.”

    “老三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你是知道的吧?”

    曹相一愕,点点头,”是,知道,三公子以前不许我告诉相爷,后来事一忙,我也忘记了.”

    “老三的那个女人是个烟花女子,我曹氏怎能容这等人进门,但现在想不到竟然成了我曹氏最后一点香烟了,那个女人生有一个儿子,你们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你回去后,找到他们,将他们母子保护起来,投降征北军助他们破城之后,云昭碍于情面,一时不会动你,所以你有时间将他们安排好,记住,安排好之后,你便切断与他们的一切联系.明白了么?这是我曹家最后的一点希望了,剩下的人在这场浩劫之中,不会再有剩下的了.”

    “我明白了.”曹相点头道.

    “老王,你呢,还有什么与曹相说的?”

    王景略自失地一笑,”我的那点破事,总是瞒不过你曹公的,曹相,在镇中巷胡同之中,有一个小院,里面住了一个女人和几个家人,这个女人身份特殊,他曾经是先皇李嘉的一个妃子,当年宫中一片混乱,我在宫中值勤之时,偶遇了这个女人,一时动情,便将她偷偷地带出宫,藏在了那里,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后来这个女人也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他们母子,也拜托你了.”

    “是,王尚书,我记下了,我一定会将他们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曹王家家延续烟火.”曹相泪流满面.

    “没什么可伤心的!”曹仪站了起来,”你去吧,做好这件事,我与老王死也瞑目了.”

    “末将告辞!”曹相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他知道,这也是最后一眼了.

    门外,随同曹相前来的一批黑衣人都已被解去绑绳,却仍在侍卫们的严密看管之下,曹相大步走了出来,低声喝道:”我们走!”

    蒲口,娄湘盯着飘扬着征北军旗帜的城头,拔刀怒喝一声,”进攻!”潞州镇兵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潮水般地涌向蒲口城,小小的蒲口城显然无法抵挡对手如潮的进攻,在稍加抵抗之后,征北军便弃城而去,逃之夭夭.

    娄湘站在蒲口城头,意气风发,大声道:”来人啊,马上传信给苏灿大将军,娄湘已经顺利攻下蒲口,请苏大将军马上向蒲口运动.”

    站在他一边的屠文庄亦中哈哈大笑,”我们在蒲口恭迎苏大将军的大架.”

    临丰,苏灿大营.众多将领云集苏灿大帐.

    “蒋守德,李德武.”

    “末将在!”

    “你二人率本部人马,驻守临乡,为大军断后.”

    “遵命!”

    “黄宏!”

    “末将在!”

    “你率先锋营,立即赶往蒲口,与娄湘汇合,确保蒲口通道以及往宁乡的道路.”

    “末将遵命!”

    “黄宏马上出发,中军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我们回上京!”苏灿大声道.

    征北军卢城营,孟姚看着丁仇,”要收网了!”他笑道.

    朴德猛益州营中,”终于要结束了,吾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北地看看了,离乡十年,我可真想家啊!”

    札木合跨坐在战马之上,拨弹着星眸的弓弦.

    蒋旭扛着陌刀,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

    燕小乙与三眼虎正在打着赌,赌谁能拿着苏灿的人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五零章:送死的节奏

    丁仇靠在战马身上,佩刀已经擦得雪亮,呛然有声之中,他将刀插进去,又抽出来,又插进去,又抽出来,在他的身后,一万卢城营士兵全副武装,席地而座,黑压压地战据了大片地方,但却极其安静,久经战阵的老兵闭目养神,已经打过几场仗的士兵则目不转晴地盯着远处招展的将旗,而刚刚补充进来的新兵却是满脸兴奋神色之中又有压抑不住的紧张.

    远处,一名背插小旗的信号策马如飞奔来,听到马蹄声响,丁仇铿地还刀入鞘,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丁将军,大营令!”信使翻身下马.将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躬身交给丁仇.

    哗拉一声撕开,丁仇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命令,顺手便将信撕成碎片,塞进嘴里,嚼巴嚼巴之后,生吞了进去,两眼放光,将精钢打制的面具小心地戴好,翻身上马,伸手拔出插在马旁的长枪,蓦地将长枪高高举起.

    掌旗官将大旗举起,在空中用力挥舞,咚咚咚三声鼓响,不远处的一万卢城营士兵忽啦一声站了起来,甲胄碰撞,响成一片.

    “征北军!”丁仇大呼.

    “万胜!”上万士兵齐声响应.

    “出击!”长枪前指,丁仇大声下着命令.

    马蹄声声响起,骑兵率先而行,从丁仇的身边一一奔过.

    “第一哨第一队,出发!”随着一名军官的喊声,两队士兵大步从军阵之中步出,并肩大步向前走去.

    一个接一个的命令不停地响起,一队接一队的士兵开始踏上征途.

    丁仇的任务,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蒲口,与娄湘所部聚歼虎卫由黄宏率领的先锋营.

    张葳坐在一辆拖着重甲的马车之上,看着身前不远处走来走去的蒋旭,自己身板算是相当魁梧了,其实在整个陌刀队中,就没有身板弱的人,身板差了,别说举起陌刀砍杀,便是那一身重甲也压垮了他,但与蒋旭比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个儿.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凶兽,拖着几十斤重的陌刀走来走去这么长时间了,丝毫没有疲累,也没有感到枯燥,让他坐下似乎不太可能.看着蒋旭的身板,突然想到王馨儿那娇娇怯怯的模样,不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夫妻两个倒是相映成趣.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蒋旭转头看向张葳,嘿嘿地笑了起来,看着蒋旭憨厚的笑容,张葳更是开心的大笑起来,蒋旭是一个忠厚的人,别看身板大,长得凶,但在家里却被小巧的王馨儿吃得死死的,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坐下不敢站起.张葳对于蒋旭这个部下特别满意,这人忠厚,对于权利是个什么东西根本没有概念,作为自己的副手,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从不管事,而且由于他特殊的身份,更是可以替自己挡不上明枪暗箭,作为一个后来加入征北军的将领,有这样一个副手,那是自己的福气.

    这是自己加入征北军后的第一战,但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战了,苏灿的虎卫已经是大越朝廷最后一支精锐的部队了,这一次掉进了征北军的陷阱之中,再也没有翻身之日,突然想起自己要以一个征服者的身份重返上京,心里不免感到怪怪的.

    跟着他到这里来的有五千陌刀队,说是五千人,但真正的人数却达到了八千人,剩下三千是陌刀队的辅兵,光是拖着陌刀兵盔甲武器的马车,就有上百辆.五千陌刀队列阵而战是个什么场面,张葳虽然身为陌刀队的统领,但还真没有看到过.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兴奋不已,那是雪亮的刀的海洋.

    有急骤的马蹄声自远方而来,张葳抬头,便看见了背插着红旗的信使正从远处急驶而来.一挺腰,从马车之上蹦了下来.

    “张葳将军,大营命令!”信使递上了火漆密封的信件.

    撕开信件,仔细阅读,蒋旭已是风一样的扑了过来,将硕在的脑袋凑了过不,与张葳一起看着命令,这是不合规矩的,但在蒋旭面前,这些规矩是不存在也不适用的.

    “时候到了!”张葳笑咪咪地看着蒋旭.

    蒋旭仰天狂笑,将陌刀高高举起,”儿郎们,起来啦,开拔啦!”

    战鼓声咚咚响了起来,陌刀队开始缓缓前进.

    临丰的另一个方向,朴德猛从大案之后霍地起立,”传我将领,益州营开始向临丰展开进攻,命令燕小乙骑兵营截断虎卫守卫临丰部队的后路,包围临丰.”

    益州营大营之中,战鼓之声震天响起,士兵们开出了大营,向着十数里之外的临丰急速扑去.战场左翼的燕小乙骑兵营五千人,则绕了一个大圈,扑向了临丰后方的紫荆岭.

    而与此同时,云昭的亲卫营,扎木合,马里汉,脱里所属的骑兵,也在向着这一战场运动,在南方,全益凤,苏定方也正在日夜兼程,扑向这一地段.这一场歼灭战,最重要的就是时间的把握,在云昭的计划之中,他要将五万虎卫截成三段,前锋营黄宏为一段,苏灿主力为一段,蒋守德,李德武的断后队伍为一段.为了全歼苏灿的五万虎卫,云昭调集了益州营,卢城营,陌刀队,蒙部骑兵等近十万人的部队,而全益凤和苏定方的两个主力战营作为预备队就超过了五万人,可以说,云昭是势在必得.

    战事首先在临丰打响.

    临丰城下,李德武率五千虎卫靠城列阵,临丰城太小,如果龟缩城中,便只有背动挨打的份儿,留守的一万虎卫便分成两部,一部出城作战,一部依城掩护,当然,与征北军进行野战,也只有虎卫这样的部队方有这样的底气,当初在安陵,刑恕拥有更多的作战部队,也没有勇气出城与征北军作歼死一搏.

    五千虎卫在城外分成了三段纵深,每段约有五排士兵,每一段的中间布置着数量众多的弓箭手,至于远程打击,则由城上的蒋守德来完成.

    益州营前锋指挥黄瑞抵达临丰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向临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城上城下,霹雳炮弹在空中飞舞,互相压制,双方都拥有伏魔弩,数以万计的弩箭发出的尖啸之声,掩盖了双方将士震天的呐喊之声,弩箭密集如斯,以致于不少箭支竟然在空中相撞,双双落将下来.

    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枪,益州营前锋营将士呐喊着冲向虎卫的第一段防守线,冲锋的道路是一场在刀尖之上的舞蹈,每走一步,都会有人倒下,后来者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向前挺进.

    李德武自己就站在第一段的防线中间,看着来断接近的益州营士兵,他唰地一声抽出了佩刀,怒声喝道:”弟兄们,冲啊!”他举着盾牌,第一个跳了出去,虎卫发出一声呐喊,悍然迎着益州营逆流冲杀而上.随着第一段冲杀上去,第二段虎卫在呐喊声中,挺步向前,稳稳占据了第一段虎卫先前的位置,而先前两段之间的弓箭手已经退到他们之后,数百柄长弓高高仰起,一支支羽箭斜斜地射向天空,达到最高点之后再折而向下,对征北军进行着遮断射击.

    李德锋率队冲出去的第一段虎卫约有千余人.

    黄瑞第一次投入了约三千人,在经历了死亡路程,付出数百人的代价之后,他如愿以偿地与对手展开了肉搏.

    虎卫不是镇军,在南方,益州营与对手已经多次交锋,双方都是知根知底,没有任何的试探,就是凭着拳头刀子说话.

    征北军士气如虹,虎卫抱有决死之心,两支军队的碰撞,是一场真正强者之间的较量.

    临丰后方紫荆岭,驻扎着一支千余人的虎卫,他们的任务,便是为临丰的虎卫保有一条通道,紫荆岭上,建有一个简易的军寨,千余虎卫驻扎在此,苏灿的主力通过这里已经一天有余了,而临丰想必此时已经打响了.

    紫荆岭上的哨楼,士兵的眼睛突然被数个快速移动的黑点所吸引,近了,更近了,不过现在他看到的已经不是几个黑点,而是几个己方哨骑的身后,紧紧地追蹑而来的黑压压的敌方骑兵,飘扬的燕字大旗已经表明了对方是属于燕小乙的骑兵营.

    苏灿在这一片域撒出去了大量的哨骑,但这些哨骑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在骑兵占有绝对优势的征北军的剿杀之下,苏灿的哨骑想要生存下来极为困难,换句话说,数十里之外是个什么情况,苏灿现在基本上都是一无所知.

    三眼虎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羽箭脱弦而出,跑在最后一个的虎卫哨骑身子向前一伏,背心之上,插着一支颤颤巍巍的羽箭,战马巅了几下,骑士已是落在马下.

    三眼虎的箭术极为高明,只不过在云昭,札木合这些人的掩盖之下,名声不显而已,真要论起射技,在征北军中,他是可以稳狠地排在前三的.

    战马狂奔,一支一支的利箭从他手中射出,一个接着一个的虎卫骑兵掉下马来.

    最后一名虎卫骑兵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已经能听清楚身后急骤的马蹄声,而身边的同伴却是一个也没有了,他一拉缰绳,战马绕了一个弧圈,转过身来,他居然拔刀迎面扑上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骑兵营骑兵.

    这一个圈子一绕,使他避过了三眼虎,却撞上了燕小乙.燕小乙面无表情,眼中似乎没有看到迎面扑来的对手,两马交错,手里锋利的马刀一格一拖,一格之下,虎卫骑兵的佩刀已经飞上了天空,再一拖,这名虎卫的脖颈之上立刻便多了一条血线,他一声不吭,栽下马来.

    紫荆岭上千余步卒看到数千奔腾的骑兵,都是面色如土,隔着栅栏,他们摆好阵势,上百名弓箭手引弓开弦,向下瞄准.

    骑兵营的士兵没有任何的停顿,沿着紫荆岭的缓坡,向上面的军寨奔来,对于这里的地形,这里的驻军以及这里所有的具体情况,他们早已一清二楚,第一波数百名骑兵在奔上坡顶的过程之中,已经变成了由三眼虎领头的一条单队,每一匹马与前一匹马相隔着数米远的距离.

    一个绳套出现在三眼虎的手中,他不停地摇晃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战马闪电般地掠过军寨进的栅栏,内里羽箭哧哧射出,三眼虎马快,已是一掠而过,在他身后,十数名骑兵已是中箭落马.

    绳套准确地套在一根栅栏之上,三眼虎大喝声中,手臂发力,借助马力,一根栅栏被连根拔起,几乎在同时,在身后紧随而来的骑兵手中的绳套都飞了出去,套在栅栏之上,随着战马的掠过,一根接着一根的栅栏被拉起,最后,一整排的栅栏已经倒了下来.

    这一部骑兵的第一波攻击,便将这个军寨的栅栏飞数摧毁.

    郝仁率领的第二波骑兵适时赶到.

    张弓搭箭,他们狠狠地射出了手中的利箭,骑兵营士卒奔射之术,不逊色于蒙骑精锐,从上到紫荆岭到从一侧奔下,他们每个人至少射出了三到五支羽箭.

    上千骑兵,每人射出三到五支箭,也就是说,在这几个喘息的功夫之中,紫荆岭上的虎卫迎接了数千支羽箭的洗礼.

    原本整齐的军阵已经显得凌乱不堪.

    最后的一击随即到来,郝仁的骑兵最后一骑刚刚从虎卫已零乱的军阵之间掠过之时,燕小乙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一次,燕小乙的骑兵是直接奔向了军阵,战马凌空而起,硕大的马蹄自空中狠狠踹下,燕小乙俯身,挥刀,一颗带血的头颅冲天而起,上千骑兵横冲进撞进了紫荆岭军寨.

    马刀挥舞,惨叫声声,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已经结束.一队队的骑兵从紫荆岭之上奔了上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地的废墟.

    黄宏心中沉甸甸的,这一次赶往上京的行动,也是一次壮士断碗的行动,留守在临丰的蒋守德,李德武二人铁定要成为征北军的口中之食,紫荆岭上的那个军寨,与其说是为了给他们留下一条后路,勿宁说是给他们的一个安慰.

    哨骑派出去,十有**都回来来,少之又少能够回来的,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丁仇就在他的身侧不远处,也在赶往蒲口,只不过落后了半日路程.也幸好他落后了半日路程,如果让他领先了半日功夫出现在蒲口之下向蒲口发起猛攻,黄宏还真担心娄湘能不能顶得住,对于娄湘所部的战斗力,黄宏是一万个不放心的.早一日赶到蒲口,自己便早一日安心.

    “加速前进,加速前进!”他不停地摧促着部属.心急的黄宏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蒲口终于在望了,城楼之上飘扬的娄字军旗已经清晰可见,”来人,快马通知娄湘,打开城门,准备迎接虎卫进城.”黄宏大声吩咐道.

    看到蒲口,几乎所有前锋营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不远处的蒲口的娄部士兵也发现了他们,蒲口城上,鼓号齐鸣.显然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黄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笑容在脸上刚刚绽开,便已经凝结,黄宏看到,娄字旗旁,又升起了一面旗帜,那是征北军的战旗,他猛勒战马,僵在了原地.

    娄湘,征北军?征北军,娄湘!

    上当了,这是一个陷阱.什么娄湘攻破了蒲口,娄湘早就投靠了征北军,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 只不过是为了将五万虎卫从临丰调出来,分而歼之.

    “黄将军!”手下部将们一个接一个地奔到了他的身边,脸上露出惊惶之色,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已乱了方寸.

    “告诉弟兄们,我们只有半天功夫,半天功夫拿不下蒲口,这里便是我们的坟墓!”黄宏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几句话,丁仇率领的征北军距离他只有半日的功夫.

    “冲上去,拿下蒲口!”黄宏声嘶力竭地吼道.

    奢文庄,娄湘,林致远三人站在蒲口城楼之上,看着呼啸而来的虎卫,娄湘冷笑道:”妈拉个巴子的,想得倒美,当真以为我二万潞州镇军是纸糊的不成!”

    奢文城笑而不语,”娄兄,致远,打仗,就是你们的事儿了,我可就只有擂鼓助威的份儿了.提刀子我可不行.”

    “奢先生便请看好吧!”娄湘笑道.

    丁仇距离蒲口只有二个时辰的路程了,随着离蒲口越近,他的部队的速度便愈来愈快.时间上的把握,是这一次战役之上的重点,这个时间,想必孟姚与张葳那边也开始行动了.

    虎卫再凶再强,也不可能在二三个时辰之内便拿下蒲口,娄湘那两万潞州镇军,便是两万头猪,黄宏也得砍上小半天.更何况现在娄湘刚刚投效,立功的心情可正热着呢!

    落凤坡下,张葳的五千陌刀队已经就位.在他身后,孟姚的二万卢城营主力沿着落凤城底一直排到了坡顶.

    “着甲!”张葳大声吼道.五千刀手在辅兵的帮助之下,迅速穿上了沉重的盔甲.

    “执刃!”又是一声大喝.一柄柄陌刀被辅兵撕去了包着刀身的油布,递到了他们的手中.

    “列阵!”

    沉重的铁甲碰撞之声,一个接着一个的钢铁身影凝立到了一起,三米一排,三米一排,在原野之上延伸出去.

    在队伍的最前方,人形凶兽蒋旭扛着他的陌刀,正兴奋地盯着远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五一章:虎卫之殇

    蒲口,黄宏的进攻从一开始就是铺天盖地的,一万虎卫从四个方向上同时向蒲口发起了进攻,没有那个方向是佯攻,全是实打实的硬干,因为黄宏知道,他没有时间来找出对手防守的弱点,才一击奏效,他唯一能留下的就是手头隶属于自己的一千亲卫,这是他准备用来作为压垮敌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潞州镇军的战斗力,黄宏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虎卫的进攻在一开始还是颇有成效的,他们的凶悍的确是吓到了潞州镇军,这支军队还真没有经历过什么残酷的大战,战事一开始,便被虎卫打了一个手忙脚乱,四处城墙,处处遇险.开战不到一个时辰,虎卫便数次突破防守,攻上了城墙,这让黄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也许,还有一个时辰,便能打开局面了.

    但黄宏也只是高兴了片刻,他忘了,兔子被逼急了,还有蹬鹰的时候,狗急了也要跳墙呢,当潞州镇军发现自己无处可逃,也逃不了的时候,亡命劲儿便也适时爆发了,总不成你要砍死我,我便伸长脖子让你砍?穷途末路之时,他们居然爆发出了连他们自己也不敢想象的能量,既然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拉一个人垫背,也能出一口胸中恶气不是?

    潞州镇军的将领们都冲上了城墙,便连娄湘也不例外,全军唯一一个闲着的便是屠文庄了,坐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好整以暇地品着香茶,从容不迫地观察着整个蒲口的局势,两万人守着蒲口,黄宏居然想一口吞下去,未免也太心大了一些.

    第一个时辰,潞州镇军手忙脚乱,从第二个时辰开始,局势没有继续恶化,情况开始向着潞州镇军有利的方向转变,第一个时辰,虎卫近十次突上城墙,但从第二个时辰开始,他们突上城墙的次数大大减少,后继无力的现象已经很明显了.

    黄宏没时间,但潞州镇军的时间多的是,他们只需要再坚守一段时间便足够了,黄宏的末日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靠拢.

    已是虎卫进攻的第三个时辰了,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蒲口防守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虎卫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没有一次再突上城墙,娄湘浑身浴血地出现在屠安庄面前,当的一声将刀扔在地上,抓起屠文庄面前的茶壶,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一个底朝天,连内里的茶叶都嚼巴嚼巴吞了下去,转过身瞪着远处黄宏的战旗,”小瞧老子,老子就给你一个好看!”

    屠文庄笑了,娄湘终于像一个将军的样子了.

    “老屠,老子的军队还行吧,别说让我守这半天,便是守个十天半月,我也有信心!”这一仗,倒是打出了娄湘的自信.

    屠文庄笑着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如果当真需要打上个十天半月,黄宏就不是这般打法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娄湘就笑不出来了.

    与娄湘现在的意气风发相比,远处的黄宏的身形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佝偻起来,他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支烂泥一样部队,一到了征北军的手里,便摇身一变,成了虎狼之师,居然越打越强,越打越韧.

    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了蒲口的城楼之上,将征北军的旗帜映照的熠熠生辉,闪闪发亮,相比之下,黄宏身后的虎卫旗帜却浑渐地被黑暗吞没,一明一暗,也正是两军现在真实处境的写照,随着后方哨骑惊慌失措的返回,黄宏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

    征北军主力战营卢城营丁仇率领着万余精锐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攻城的部队撤下来吧!让弟兄们休整一下,我们虎卫即便要败,也得败在一个伟大的对手手里,而不是眼前的这堆烂泥!”黄宏轻轻地道.他轻拨马头,转向向着后方,一片悲凉地看着远处正在向之边接近的一条又一条火龙.

    可 惜,自己看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了!

    蒲口城头,潞州镇军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之声,援军终于来了,比他们估计的要早上了许多.

    “娄兄,准备一支精况出城痛打落水狗吧!”屠文庄笑咪咪地道,”一部守城,一部出城作战,配合卢城营丁仇将军,全歼黄宏.”

    “好嘞!”娄湘兴致勃勃地道.

    临丰,黄瑞与李德武的较量已经告一段落,李德武出城的五千虎卫几乎损失殆尽,他只率了数百人退回到了临丰城中,而黄瑞损失的人数差不多亦在此数,但相对于临丰现在所剩的兵力,围城的兵力就太多了一些,益州营在合并了白莲营之后,即便是优胜劣汰了一部分,人数也超过了五万人,更何况,全益凤和苏定方也在发动临丰之战的第三天上赶到了临丰,不过这两个战营没有在临丰停留片刻,他们直接越过了临丰,将蒋守德和李德武甩在了后方,他们的目标是合围苏灿.

    在全益凤与苏定方走后,朴德猛命令益州营发起了总攻,围攻苏灿的这一次盛宴,他不想错过,现在包围苏灿的兵力越来越多,可以想象,苏灿撑不了多久了,自己如果去得晚了一些,只怕连汤水也捞不到多少,要知道,现在在苏灿的四周,除了各步兵战营之外,还有札木合的蒙骑,要论捡果子摘桃子,谁能比得上他们速度快?

    将对手压缩进了城内,便可以予取予求了,朴德猛毫不客气地将益州营中所有的重型武器一股脑地拖了上来,上百架霹雳炮昼夜不停地对着临丰猛轰,伏魔弩的啸叫之声彻夜不停,临丰的城墙一段段垮塌下来,城墙之上,伏魔弩插得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第四天晚间,李德武蒋守德决定突围,再呆在临丰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也许,突围,还能有一线生机.

    城内的虎卫抛弃了伤员,仅存的三四千人于次日拂晓打开城门,向着蒲口方向突围,被围在临丰城中的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蒲口,黄宏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朴德猛在这个方向上布置好了一个大大的口袋阵在等着他们,一日一夜不间歇的打击,不就是为了迫使他们出城么?前些日子的激斗,黄瑞所部损失惨重,让朴德猛大为心疼,能将他们逼出来再聚而歼之, 是减少损失的最佳办法.

    三万余益州营将李德武蒋守德二人的残军包围在临丰城西的洼地之中,胜负没有任何悬念,当天边朝阳升起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

    黄瑞所部因为前期作战损失较大,被留下来打扫战场,看管俘虏,朴德猛则率益州营主力,紧追着全益凤与苏定方而去.

    苏灿知道出了大问题,当他第一时间接到孟姚的卢城营与数千陌刀队出现在他的前方的时候,便意识到出了大事了.黄宏的蒲口之行一定是一个陷阱,否则,不可能有一支部队能够穿插到他与黄宏之间,拦住了他的去路,黄宏在蒲口,一定被缠住甚至于被歼灭了,谁能歼灭黄宏,不可能是娄湘的镇军,只可能是征北军的主力,征北军的主力为什么会出现在蒲口,只可能是娄湘已经投降了征北军.

    前因后果仔细一想,苏灿便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退因临丰去,第一时间,苏灿便冒起了这个想法,全军停了下来,没等苏灿的命令传达下去,哨骑带来的消息便让苏灿完全绝望,因为征北军安庆营与猛虎营两个主力战营已经一左一右出现在自己的后方.而在左右两侧,数之不清的蒙骑正的迫近.

    自己被包了饺子.

    突围此时成了苏灿唯一思考的问题.

    突围,向着上京方向,相对于身后征北军雄厚的兵力,以及左右蒙骑强大的机动能力,挡在前面的陌刀队和孟姚的二万卢城营反而成了对手最为薄弱的地方.

    回临丰,便要面对全益凤与苏定方六七万的主力部队,或者还有朴德猛,燕小乙,向左向右,蒙骑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与行军之中的步卒作战,那完全是找死,唯一的一条路,便是继续向前,突破对手,拿下蒲口,然后回到上京.

    虽然几无可能,但总还有一线希望.

    苏灿终于下达了向前方突进的命令.

    向陌刀队发起冲击的是苏灿虎卫之中所有的骑兵.三万虎卫,还有五千骑兵,苏灿孤独一掷,要用这支骑兵为主力部队冲开一条血路.

    骑兵们抛弃了他们擅用的刺枪,这种枪对于陌刀手的铁甲一点用处也不顶,他们现在手中拿得是在全营搜集起来的重武器,铁锤,铁棍,清一色的重兵刃,在全军之中搜集起这些东西也不容易,这并不是虎卫的专用武器,其中铁锤更是从辎重营中收起来的.对付陌刀队,只有这些东西才适用.

    苏灿了解陌刀队,也知道如何对付陌刀队.如果不是身隐重围,没有人会选择与陌刀队对攻,最好的办法是用轻骑拖着他们战斗,在运动之中消耗他们,但现在,他却要正面去硬撼他们.

    “一往无前,用你们的速度去对抗他们的力量.”苏灿厉声喝道,”我将在你们的身后.”

    骑兵们发出一声呐喊,摧动战马,向着远处的钢铁从林狂奔而来.

    张葳的眼瞳收缩,当年在大漠之上,两万陌刀队曾经大败过数万蒙军骑兵,今天,轮到他与骑兵对抗了.

    “举刀!”他的声音有些变调,终究是有些紧张了.他不无自嘲地想道.

    数千柄陌刀高高举起,被面具罩着的嘴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呐喊,陌刀手们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队伍的最前排,蒋旭兴奋的嗷嗷大叫着,举着陌刀,迈开大步,他竟然冲向了对手.看着他孤单的身影,张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但他知道,他是叫不回来这个家伙的,而且现在,他也不可能叫他回来.

    瞬息之间,他便再也看不到蒋旭的影子,只能看到如潮有马队当中,不时有人栽倒在地.

    第一排五百柄陌刀举起,刀光映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芒,战马本能地想要趋避, 但却被马上的骑士死死地勒着缰绳,战靴上的也刺不断地刺疼着他们,摧促着他们向前,向前,战马嘶鸣着,迎着撞向了那一片刀的丛林.

    陌刀落下,溅起一片血幕,无数沉重的陌刀手被飞速的战马撞飞,沉重的身躯如同一片飘飞的枯叶,从空中跌落在地,激起一地的尘埃,然后悄无声息.

    第二排陌刀手在第一排的刀光刚刚落下,在第一排无数的兄弟刚刚被撞飞的那一霎那,已经递补了上来,雪亮的刀锋抡起,落下,再抡起,再落下.这一次,血墙再现,那飘飞的叶子却是少了许多.

    第三排陌刀手冲了上来.挥刀,挥刀,再挥刀.

    陌刀手们自入伍以来,便只有一件事件,将刀举起,砍下,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退,因为后退于他们而言,就是死亡,陌刀手只有向前,才能胜利.

    骑兵们损失惨重,但于他们而言,也不是没有收获,因为长长的战场之上,在他们前赴后继的冲击之下,终是有些地方的陌刀手递补不及,被他们冲了进去,骑兵们挥动手中的铁锤,铁棍,轰然击下,眼看着对手的重甲凹现,眼看着对手轰然倒下,哪怕他们随即被随后的陌刀手斩于马上,但是,却成功地又将豁口扩大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的缝隙可以慢慢地扩大.

    骑兵们在迅速减少,陌刀手们却也在慢慢地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各自为战的队形.

    苏灿的虎卫步卒们便在此时,投入了战场.被分割开来的陌刀手们威胁已经大减,苏灿的军队避开了他们,从那些被撕开的裂缝之中冲向了落凤坡,冲向了最后一道障碍,孟姚的卢城营.

    孟姚站在落风坡顶,那里有一株大树,冠盖如荫,他手持鼓槌,重重落下.

    在征北军,万胜的呐喊声中,两万卢城营士兵迎向了苏灿的虎卫.

    落凤坡下,数平方公里的战场之上,数万精锐的军队绞杀成了一团.

    陌刀手们仍在继续向前,向前,终于,他们的前方再没有了敌人,回过身来,重新整队,转身,看到的却是苏灿的大部队与孟姚的卢城营已经绞杀在了一起.

    “看到蒋将军了没有?”张葳有些焦急地问道,要是蒋旭折了,自己这脑袋可就要大了.

    在陌刀队走过的血潮之中,有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子,拖着他的陌刀,又转身走向了落凤坡下的战场.

    蒋旭,你还是不是人啊!张葳从心底发出一声惨叫.

    “陌刀队,进击,各自为战!”张葳高举陌刀,大声地下达着命令,眼下双方绞杀在一起,陌刀队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威慑力,但即便是将他们当作最普通的大兵来用,每一个人也可以以一挡十的.

    苏灿一生大战无数,但像这样惨烈无比的战事却还是第一次碰到,与其相比,孟姚就显得从容多了,卢城营之所以被称为征北军第一战营,就是因为他们所经历的惨烈残酷的战事太多太多,从卢城营的前身卢城边军自冯口一役开始 ,到后来的十里铺之战,这一路走过来,卢城营多次大战都是承担着最为险恶的任务,多次被打得全军损失超过一半以上,面对这样的恶战,孟姚应付起来,比起苏灿可就有经验多了.

    双方兵力相差无几,战斗力相差不多,但一方马上就有大批援军抵达,一方却是孤军作战,面对着惨烈的损失,孟姚不为所动,苏灿却已经快要挺不住了.

    傍晚时分,随着又一波哨探返回,苏灿一直硬挺着的精神终于垮了下来,后面的征北军步卒还没有赶到,但左右两翼的蒙参部骑兵已经上来了.

    落凤坡,将是虎卫的终结之点了.

    札木合和马里汉率领的蒙部骑兵抵达战场,彻底摧垮了虎卫的战斗意志,骑兵如龙如风,似风似电,将战场切割得七零八落,雪亮的马刀飞舞,将一个个尚在抵抗的有建制的虎卫冲得七零八落,随着苏灿帅旗的轰然倒下,虎卫终于崩溃,开始了四散奔逃.

    苏灿的帅旗倒下,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因为他跑了.仍掉了帅旗,他只带了身边最为精锐的千余骑兵,落荒而去.

    不等全益凤,苏定方和朴德猛赶到,孟姚,张葳,札木合,马里汉等人已经解决了战斗,苏灿率领的三万虎卫连一天也没有撑下来,便彻底崩溃,剩下的赶鸭子的任务,便是骑兵的事情了.

    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卢城营士兵,孟姚摇摇头,”王爷太抬举这个苏灿了,还以为虎卫能有多神勇,居然连一天也没有撑过去.”

    蒲口,丁仇取下了他的面具,在脸上堆满笑容的娄湘的陪伴之下,走进了蒲口,蒲口城下,一排排被俘的虎卫被绳子串在了一起,正被驱赶到一齐.

    大越最后一支精锐军队,虎卫,全军覆灭.如果冯从义地下有灵,知道由他亲手缔造的卢城边军也就是卢城营,最后灭了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虎卫,不知作何感想.

    (原本定于今天结束,但写滑了手,超出了预期,我会接着写,今天应当还有,最多一到两章,就要剧终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不胜期待,又不胜失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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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介绍:
箭术超卓但一心只想过安稳生活的大越边民云昭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为了寻找失踪的妻子,为了替亲人报仇,他带箭携刀,踏上征途,在外有外族入侵,内有农民起义,朝堂之上皇位争夺激烈的风起云涌的乱之世当中,云昭从最底层开始,开始了属于他的传奇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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