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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征途txt下载     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章:和硕特的第一战

    原创虽然哨探已经让乌力其知道了鸡山的险峻,但当正面鸡山之时,乌力其仍然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山不高,也就七八十米而已,但方圆却有数里大小,让人恼火的是,这座山上全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毫无规律,乱七八糟地布满整座山峰,几条小道蜿蜒向上,宽的也只不过三四米宽而已乌力其明白,这些小道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条通向死亡的捷径,对方将领肯定在这些道路上布置了极为严密的防守。鸡山,不似坚城,却胜似坚城。

    仰望着山顶,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地毫无声息,只有一杆姚字大旗迎风招展,在此镇守的益州兵竟是踪影不见。

    “nǎinǎi的!”乌力其现在不由有些后悔起来,先前在巴鲁图面前,话不该说得太满。

    一边随着乌力其而来的铁尼格微笑着看着乌力其:“乌力其叔叔,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吧,这仗不打也不丢人,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铁尼格不说,乌力其倒真说不定会找个借口遁了,但看着铁尼格脸上戏谑的笑容,乌力其不由大怒,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笑着看着铁尼格,“铁尼格,伱们塔塔儿部没种,那就看看我们和硕特的勇士们,他们即便下了马,亦是天下无敌勇士。”

    “那是自然!”铁尼格嗬嗬笑道:“和硕特的勇士我是早有耳闻,天下无敌,当然是天下无敌。便连皇帝陛下的大帐兵也无法与之相比啊!”

    乌力其一惊,该死的铁尼格,竟然抓着自己的口误来引诱自己。斜眼看着铁尼格,心道这个原本比较莽撞的家伙,现在居然也开始开窍了,不过还是显得稚嫩了一些,这个坑挖得也太明显了一些。“陛下的大帐兵天上地下皆无双,我和硕特部安敢与陛下相较,但比起塔塔儿却要强上不少。”

    铁尼格脸sè不变,转头看向鸡山,不再言语。

    “图门刚!”乌力其脸sè难看地叫道。

    一名将领应声策马而出。“王爷!”

    “伱是我麾下第一勇士,有没有胆去替我拿下鸡山,为我和硕特打出第一仗的威势来?”乌力其喝道。

    “王爷放心!”图门刚翻身下马,唰地抽出腰里的佩刀,“图门刚一定替王爷拿下鸡山,以显我和硕特之威。”

    “很好!”乌力其大笑。“伱不是一直很喜欢的我小妹么?如果伱拿下鸡山,我就作主。让她嫁给伱。”

    “多谢王爷!”图门刚大喜,单膝跪地,“图门刚一定会娶到乌云其其格。”

    图门刚喜滋滋地站了起来。大步奔回自己的军中,大叫道:“和硕特左旗的勇士们,下马,提盾,持刀。跟着我去展现伱们的武勇吧!”

    三千和硕特骑兵随着图门刚的呼喊声,齐唰唰地翻身下马,提着圆盾,大踏步地走出了军阵。

    姚长坤呆在一块巨石的下方,这块巨石足足有一门房屋大小,下面被掏空了大半,露出的泥土被夯实,犹如土墙,前方用石头垒球成了城墙模样,由于由来垒墙的石头并不规则,从下方看上去,倒是一点异样也无,但姚长坤在这里,却可以纵览整个蒙军的攻击面。看到山下蒙军下马提盾,姚长坤亦是jīng神一振,笑顾周围将校道:“也不知这些蒙军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昨天发了高烧,当真是有些糊涂了,居然不去打柏树坡,反而来取我鸡山,这倒是送上门来的功劳。震霆想必现在气得跳脚,他为了吸引了蒙军去攻击他,可是故意露出了不少破绽,嗯,看来这个蒙军将领太聪明了,认为太多的破绽反而有些不对头,哈哈哈,这一次震霆聪明反被聪明误,各位弟兄,这功劳大家想不想要?”

    “想要!”周围的十几个将校都大笑起来。

    “好!”姚长坤用力挥了挥手,“打完了这一仗,我出钱,咱们从后方将青楼的女弄一批来,让大家过过瘾。不过现在嘛,伱们还得把jīng力用在打仗之上,可别尽想着后面在女人身上撒野!”

    一名将领笑道:“姚将军,这样的仗,能用得了多少jīng力,您可得多弄一些人来,不然大家可不好弄!”

    “滚!”姚长坤笑骂:“想一次掏空老的腰包嘛,细水长流,细水长流,懂不懂?”

    众将大笑而去。

    看着众人轻松离去的背影,姚长坤脸上的笑容欢了,战前,让弟兄们放松一下心情,带着一个轻松的心态上战场,是他屡试不爽的绝技,嘴里虽然说得轻松,但姚长坤对于蒙军,其实没有一点轻视,这是益州军与蒙军对阵的第一仗,只能胜,不由败,而且要胜得漂亮。益州卧薪尝胆十数年,如果第一炮打哑了,即便有王好古将军护着,自己恐怕也得吃挂落。

    图门刚纵横大漠,搏得和硕特第一勇士的头衔,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其麾下的和硕特左旗三千士兵是和硕特的王牌部队,乌力其不堪铁尼格那种虽不言语,但却从骨里透出来的不屑而激怒,一出手便是为强劲的手段,想在铁尼格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肌肉,让铁尼格终身难望,等到巴鲁图寿终正寝之后,自己要对付他可就简单多了。

    那数条道路摆明了是陷阱,图门刚自然不会傻到让士兵摆成一条长龙,顺着这些道路向上爬,在那些道路之上,只要益州兵摆出几架床弩,一箭shè出,那绝对便是串粮葫芦,一钉一串。蒙军放弃了队列,漫山遍野地顺着那些或圆或方的石头之上小心翼翼地向上爬来。

    山下,战鼓声通通响起,其声震天,除了卖力敲响牛皮鼓的鼓手外,其它的人都是屏声静气地看着展开进攻的左旗士兵。便连铁尼格,也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进攻的士兵。

    到半山腰了,山上仍然毫无动静,图门刚从一块大石之后探出身体,目光不由凝住,在他的面前,尽然是一块长十余米的石壁,这道石壁就这样沿着一个约四十度的角度斜斜向上,宽约数百米,在山下为乱石所遮,竟然没有发现,光溜溜的一无所有,想要攻击,就得从这里爬上去。而在那石壁的尽头,一道石垒的城墙赫然出现,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着的头盔。

    图门刚摇摇头,手向左右指了指,士兵们立即分向两边,这道石壁的两边,是高约数丈的巨石,前头的数名蒙兵从腰上取下带着铁锚的长绳,在手里呼拉拉地转了数圈,用力向上抛出,当的一声,铁锚扎在巨石之后。用力拉了拉,这些蒙兵立即手脚并用,向上爬去。

    在他们向上爬去的同时,多的蒙兵涌了上来,无数条绳索抛了上去。

    巨石之后,一名益州兵笑嘻嘻地看着他面前数步之遥的绳锚,举起刀来,咧开大嘴笑了笑,用力一刀斫下。

    一声惨叫,已经爬到一半的士兵砰地一声坠了下去,虽然还没有死,但却跌得筋断骨折,这一声惨叫如同信号,多的益州兵从隐身之处冲了出来,明晃晃的长刀砍下,绳索一根根断裂,一名名士兵跌了下来,砍断了绳索还不算完,益州兵们从巨石之上探出头来,手里捧着的却是一块块重达数十斤的石头,“蒙狗们,请伱们吃石蛋!”一名益州兵大笑着将手里的石头重重地砸了下来。

    石如雨下,正在向这里聚集的蒙兵顿时被砸得队形大乱,如此陡峭难爬的山上,竟是连闪避也没有地方,一些人在闪避的过程之中,一步踏空,骨碌碌地便滚了下去,滚不多远,身体重重地撞在石头之上,不死也得重伤。

    惨的是聚集在石下的蒙军,数十人当场被这些石头砸中脑袋,血水伴着脑浆,喷溅得青sè的石头之上,五彩斑驳。

    有聪明的士兵紧紧地贴着巨石而立,或者找一块石头,将身体尽可能地缩小,以避免来自头上的打击。

    蒙军手里有圆盾,但这种盾牌是骑兵所用,较为轻巧,可以挡羽箭,亦可以格当马刀的砍削,但对于从上而下的石头则显得有些无能为力,石头重重地砸下,即便有盾牌挡住,但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仍是盾破手折。

    一名益州兵校尉手里握着一柄长弓,眯着眼睛,好整以遐地瞄准着,他是姚长坤手下有名的神shè手,他的目标是图门刚。

    嗖的一声,长箭脱弦而出,直奔半山腰手握铁盾,正在怒吼着组织进攻的图门刚。箭啸之声刚刚响起,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图门刚已是下意识地提起圆盾,挡住了要害,当的一声,箭支狠狠地扎在盾牌之上,图门刚手臂一抖,这一箭的力道竟然是十足。

    山上,那名校尉一脸的失望之sè,这个蒙狗机jǐng得很,这突袭的一箭没有得手,想再这样做掉他可就难了。

    “弟兄们,shè!”他重捻起一支长箭,这一次,他换了一个目标,弦响箭啸,一名蒙军惨叫着倒下。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那一把火

    经过一连串各种各样进攻的试探之后,鸡山之战终于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图门刚有些恼火的发现,对于眼前的这块硬骨头,居然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方法,除了以硬碰硬,以血肉之躯淌开一条血路之外,竟然是毫无办法。图门刚只是稍稍地犹豫了片刻,这样的打法,伤亡那可就大了,而且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他也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乌云其其格俏丽的身影便立刻占据了他所有的脑海。从一块巨石之后探出头来,看着那一片光溜溜的石壁,所幸并不算太长,约二十米的距离,全力发动速度冲刺之后,也仅仅只需要一息时间便可以冲上去。

    鸡山之顶,看着乱石之间,蒙军开始在慢慢地向石壁之下集结,姚长坤也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些对手来,从这个地方进攻,的确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但却是进攻鸡山唯一的一条有可能达到目标的方法,这片石壁太短,二十多米的距离,只要愿意拿命来换,就能与己方短兵相接了。

    “告诉弟兄们,准备好吧,敌人要搏命了,我们玩命的时候也要到了。”姚长坤道。

    半山腰里,随着图门刚声嘶力竭地大喊,一片片的羽箭凌空飞起,径直将半片鸡山都笼罩其中,箭雨之中,随着声声呐石,一排蒙兵撒开双腿,拼命地向着石壁之上奔来,双脚踏上石壁,亡命地向上开始突进。

    能不能活下来,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们作主,全看天命了。他们甚至都懒得看上面有可能采取什么样的方法针对他们,没有必要,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冲上去,冲上敌人的阵地,与敌人短兵相接,有活下来的希望,在这一片石壁之上,根本没有什么能挡住对手的反击。

    一片jīng心打磨过的石弹被益州兵们捧了进来,狠狠地砸向狂奔而上的蒙军,圆圆的石弹在光滑的石壁之上弹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几乎在石壁之上的益州兵们站起来的瞬间。距离他们只有四五十米的和硕特士兵们shè出来的利箭将他们中的一批人shè翻在地,即便有jīng良的凯甲,但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近,利箭仍然破开盔甲,有士兵们惨叫着连同手里的石头一齐骨碌碌地滚下山来,有的仰天向后倒去。竟然在这一轮箭雨之中倒下了数十人。

    然而来自山顶的攻击给蒙军造成的损失大,石弹呼啸而至。根本就没有格当的余地,再jīng良的凯甲在这种攻击之下毫无用处,石弹所过之处。蜂涌而上的蒙军纷纷倒下,首当其中者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击打得高高飞起,啪哒一声落在地上,扭曲几下便寂然不同,石弹的呼啸声停了下来。光滑的石壁之上,血水沽沽地流动着,有尸体仍然在缓缓地向下滑动,只到遇到阻碍,停下来。青sè的石壁在瞬息之间,已经变成了红sè。

    石壁之上,幸存的蒙军只是呆了一呆,没有时间来庆幸自己在这一轮攻击之下居然活了下来,他们继续向前飞奔,这些人离壁顶已是如此之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峰顶之上,益州兵的面容。

    耳中传来利箭的破空之声,幸存的蒙军进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倒在离峰顶十数米的地方,翻滚着掉落下来。

    “进攻!”图门刚丝毫不为所动。再一次挥动他的弯刀,第一轮的进攻在石壁之上留下的除了斑斑的血迹,还有无数的尸体,以及被尸体挡住的一些石弹。图门刚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估摸着,如果付出一千人的代价,他就可以冲上山顶,当石壁之上布满尸体和石弹之后,对方的这种攻击将大打折扣,再也不复第一次攻击的威力。

    在数百米宽,高约二十米的这片石壁之上,惨烈的攻防战再一次开始,不断地重复着第一次的戏码,但正如图门刚所料,每当他发起下一次的冲击之时,他的损失总是在不断地缩小。而自本方shè出的利箭仍在不停地给对方造成伤亡。

    又一次进攻在蒙军全部倒在了石壁之上后结束,原本光滑的石壁从众人眼中消失,所能见到的,只是累累的尸体。益州兵们已经无法像先前一样,只需简单地将石弹摔下来就够了,此时,他们想利用石弹来攻击,就不得不站起来投掷,他们暴露的时间长,在己方箭雨的洗礼之下,伤亡也大。

    山下,乌力其与铁尼格都看出了门道,乌力其得意地看向一边的铁尼格,“小王爷,怎么样,伱认为山上的益州兵还能坚持多久?”

    铁尼格皱着眉头,“恐怕山上的手段远不止这些,您好小心一些。”

    乌力其嘿嘿地冷笑着,“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一些什么手段可用,在我和硕特英勇的武士面前,都将黯然失sè。”一挥手,又有数千骑兵下马,开始向鸡山运动,乌力其当然能看到,虽然图门刚已经用部下的血肉之躯淌开了一条道路,但以他现在的力量,即便攻上山去,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了。

    “进攻!”图门刚迈开大步,率先向山顶发起了冲击,刚刚回首,他发现乌力其又派出了第二支军队,他刚刚取得了突破,自然不愿将攻上山顶的功劳让给别人。一手提盾,一手提刀,图门刚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在无数的障碍之间跳跃着,奔跑着。在他的身后,尚余下的两千余士兵紧紧跟上。

    姚长坤看着布满这片区域的蒙兵,霍地站了起来,用力地舞了舞手臂,大笑道:“正餐开始了,弟兄们,来吧,烤肉吧!”

    随着姚长坤的喊声,一个个木桶从山顶上抛了下来,落在石壁之上,跌得粉碎,大片大片黑sè的水流迸溅而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石壁之上漫延开来。黑sè的水流不断地向下,将这数百米的石壁几乎完全浸透。

    “这是什么东西?”图门刚一惊,低下头来,看着已经流过自己双脚的这些黑sè的水流,“有毒么?气味太难闻了。”

    “掩住口鼻!”他大呼道。

    “将军,便由您来开斋吧!”一名将领将一柄长弓递到了姚长坤的手上。

    姚长坤接过弓箭,“阿弥托佛,佛祖在上,我今rì要大开杀戒了!”

    “杀一人者死,杀万人者候!”递给他弓箭的将领在一边笑道。嚓地一声打着了火石,点燃了箭头之上的布条。

    姚长坤将弓箭拉了一个满月,手指一松,火箭破空而出,横过长空,落在了石壁之上。

    轰的一声,火箭落在石壁之上,落在图门刚的身前十数步处,在图门刚惊恐的目光之中,一团火焰爆出,紧跟着轰地一声爆响,数百米宽的石壁之上,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延开来,一个呼吸之间,便将整个石壁淹没在火焰之中。奔跑在石壁之上的近两千蒙军的身影完全被火焰吞没,排在对列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奔上石壁的蒙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嘴唇蠕动着,脸上完全失去了血sè,多的人竟然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片石壁会突然燃起冲天大火,是上天在处罚他们吗?

    山下,正在向鸡山运动的蒙军支援部队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燃烧的鸡山,惊呼之声响成一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乌力其失神地看着那冲天的火焰,有些失控地大叫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铁尼格脸sè苍白,先前那一个个从山顶抛下来的木桶里装着的黑sè水流,居然能够燃烧出如此猛烈的火焰,幸亏,幸亏塔塔儿部没有冒险进攻,否则,栽在这里的就是他塔塔儿部的勇士了。

    空气之中传来阵阵烤肉的香味,杀人如麻,早已见惯了死人铁尼格居然有一种反胃的感觉,用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将涌到喉咙的异物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石壁之上,不断地有全身着火的士兵从火焰里冲了出来,惨叫着,嘶嚎着,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但丝毫不起作用,身上的火焰在沾着了地上的黑sè水迹之后,反而燃烧得加猛烈,幸存的一批人发一声喊,转身便奔逃下山。

    山顶之上,益州兵们挺着刀枪,站在火焰之后,有着火的蒙兵慌不择路地冲上来,马上便是刀砍枪戳,将他们放翻在地,倒是替这些人提前解脱了。

    图门刚冲在前面,大火一起,首当其冲,这位和硕特的第一勇士怒吼着还想向上冲出去,冲到顶峰,但只是跑出数步,熊熊火焰便将他完全淹没,他不甘心地回首看向山下,但眼前,除了火焰和浓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终于忍不住剧痛入骨,惨嗥了一声,跌倒在大火之中。

    “退兵吧!”铁尼格低声叹息了一声,眼前的惨状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嘲笑有些失魂落魄地乌力其,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只想打压一下对方气焰的铁尼格完全没有想到,一战之下,三千和硕特勇士就这样倒在了鸡山之上,而对方的伤亡只怕还不足蒙军的十分之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密谋

    垂头丧气地回到大营,乌力其先前的锐气已是丝毫也无,这一仗打得窝囊无比,几乎连敌人的面都没有碰上,便让三千勇士倒在那座小山之上,看着铁尼格,心中怨气甚,他们肯定知道对手有这种厉害的大杀器,却不肯与自己明说,生生让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三千人啊,那可是和硕特的jīng华。

    这一点倒是冤枉了铁尼格与他老,他们也根本不知晓这东西是什么。

    回到大营,让乌力其与铁尼格吃惊的是,陛下身边的重臣,如今蒙元的首辅阿思齐竟然到了巴鲁图的大营,与其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他们熟悉的大越人,现在的蒙元朝廷的义王,韩仲。

    “阿齐思,你怎么过来了?”乌力其并不如何遵敬这位首辅,他所在的部族比与乌力其的和硕特比起来,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之上,而且乌力其亦不是族长,只不过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这一步登天。

    阿齐思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乌力其的无礼,“亲王殿下,阿齐思奉陛下旨意,来此公干!”

    乌力其瞟了一眼韩仲,对于这个反骨仔,他就完全是瞧不起了。

    “韩仲,你不在会宁,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到乌力其丝毫不给自己面,韩仲却是立刻便反击了,“听巴鲁图王爷说,您出动大军攻打鸡山,想必是得胜而归了。巴鲁图王爷已经准备好了庆功盛宴,呆会韩某一定要好好地敬王爷一杯。”

    乌力其脸sè当即变得jīng采之极,由红变白,再转青。再转白,死死地盯着韩仲,对方亦是老行伍了。从和硕特回来的样就应当判断出自己打了败仗,现在这样说。就是公然的打脸了。愤怒之下,鼻息粗重地喘息着,手已经摸上了刀柄,心里却在想,你个**义王,老一刀做翻了你,不信皇帝陛下还真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乌力其的样,韩仲也不是善茬。脸上微笑着,垂在两侧的手却是虚握,只要对方有拔刀的动作,瞬息之间,他便能拔刀还击。

    “好了,乌力其,阿齐思大人和义王两人来此是奉陛下亲喻,有极为重要的公干。你如果不累,便坐下来听听,如果累了,便回去休息。”巴鲁图极为了解乌力其的脾气,跨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

    乌力其喘了一口粗气,老资格的巴鲁图还是能压制他的,塔塔儿部的实力也远超和硕特。呸地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侧跨一步,坐到了一边的毡毯之上。阿齐思与韩仲齐至,必然是为了益州之事,自己刚刚在益州兵手上吃了大亏,当然不能就此离去,倒想听听阿齐思他们有什么yīn谋诡计。

    他一向奉行实力至上,对于阿齐思这样的谋划xìng人,一向是不大看得上眼的。

    众人分头坐下,阿齐思虽是首辅,位置应当高,但巴鲁图资格太老,又是议政五王之一,jīng明的阿齐思自然不会去抢巴鲁图的风头,坚持着坐在了巴鲁图的下首,韩仲就坐在阿齐思的身边。

    “巴鲁图王爷,朝廷对于益州,是有定策的,保持强大的压力,但是不要真的动手,怎么这就打起来了?”阿齐思看着巴鲁图,虽然是和硕特动的手,但兀达对于益州的指挥权是有分派的,和硕特必须服从巴鲁图的指挥。

    巴鲁图不由一窘,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这位jīng明的首辅的,“乌力其亲王年轻气盛,一定要去教训一下益州兵,我没有制止他,这是我的不是,回头我会向陛下请罪!”

    阿齐思摆摆头,“这就算了吧,损失一点人手虽然令人痛心,但却也是买不一个教训,巴鲁图王爷,乌力其王爷,两军对垒,如果事权不统一,再强大的军队也会打败仗的,我想,皇帝陛下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状况!”

    巴鲁图听着这话,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阿齐思明着在斥责自己,暗底里却是在教训乌力其,搬出了兀达这尊大佛,乌力其再不高兴,也是不敢跳起来反驳的。

    “是,首辅大人教训的是,我一定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得擅自行事,否则军法无情。”

    两人一唱一哈,乌力其听得是七窍生烟。

    看着脸sè变幻不定的乌力其,韩仲心中不由大是意,你个蛮,先前在蒙元立国,定都一事之上,便与兀达等人唱反调,现在又损兵折将,不收拾你是怪事。看乌力其的模样,又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只怕以后和硕特砸在他手里也说不定,这样的人,便是踩起脚又怕什么。

    韩仲的政治嗅觉,可不是乌力其可比的,乌力其觉得韩仲是个降人,手上实力亦不足,现在满打满算手里亦只有五六千人,没什么可怕的,但韩仲从蒙元立国,仿着大越朝廷,慢慢地一步步,虽然慢,但却是在坚定不移地走zhōng yāng集权的道路,这是摆明了要与大越打一场持久战,大越人丁亿兆,而蒙元却只有数百万人,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兀达要想问鼎中原,便只能大规模地运用大越人,而自己做为第一人投效蒙元朝廷的大越将领,便是一个标杆,在兀达的心目中,重要xìng至少也不在他乌力其之下。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首辅大人说得极是,一支军队,重要的就是上下一心,如臂使指,能发挥大效力,否则一旦内耗起来,不用益州兵来打,自己就先乱了,我建议首辅回去之后,要请皇上明文发旨,整合益州这边的军队,做到军权统一,指挥统一。”韩仲在乌力其的身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巴鲁图微笑不语,只是觉得韩仲现在当真是可爱极了,那张树皮一般的脸也变得犹如凝脂玉肤一般。

    “义王说得有理,回去之后,当真得请皇帝陛下好好地考虑,不但是益州,还有泰州方向,还有我们蒙族多的部落,都是以本部落族长惟命是从,这如果打起大规模的战争来,有面敝而无一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乌力其挤兑和无话可说,谁叫他擅自出击,如果胜了,自然是一切都好,偏生败了,还败得如此之惨,当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巴鲁图倒是见好就收,当真把乌力其逼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话锋一转,“首辅这一次来,到底带来了陛下的什么旨意?”

    阿其思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剑关方向,笑道:“当然是要拿下益州!”

    听到阿其思斩钉截铁的话,巴鲁图和乌力其都有些诧异,刚刚还在说只对益州保持高压态势,怎么转眼之间便又要动手?

    不等他们发问,阿齐思已是主动道:“这一次义王殿下回京述职,向陛下献下彻底解决益州之事的良策,陛下甚或为欢喜,所以派我与义王殿下两人过来,协助巴鲁图王爷。”

    “是什么计策,竟然要劳动首辅与义王殿下两人齐至?”巴鲁图惊道,“义王殿下过来了,会宁那边怎么办?”

    韩仲笑道:“卢宁的司马仁现在只是一只吓破了胆的老鼠,我的几个义镇守在会宁,足以威吓他们了。”

    “义王殿下单枪匹马到此,准备如何解决益州之事呢?准备单身入敌营,说降潘浩然投降我们蒙元不成?”一边的乌力其终于逮着了机会,冷笑着道。

    不想韩仲正sè地看着他,“正是如此,不过我的目标不是潘浩然,而是王好古。”

    此语一出,除了阿齐思,帐内巴鲁图,乌力其,铁尼格等人都是一惊,单身入敌营,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买卖,想不到韩仲所献竟然是这样一条计策。

    “义王殿下,你的身份不同一般人,我们这里随便去一个人,本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古礼,王好古不见得会把我们怎么样,但你可不同了,大越的皇帝对你可是开出了极高的价码,你去了,恐怕极难回来。”巴鲁图倒是很钦佩这个韩仲,敢行这样计策,而且是以自己为饵,非得有大勇气不可,先前巴鲁图只是颇为欣赏韩仲在军事上的华,现在倒又是见识了此人另外的一面。

    便连一直对韩仲怒目而视的乌力其,眼中也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神sè。

    韩仲脸sè不变地道:“如果对面是冯从义,从良,抑或是权昌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但潘浩然的益州么?这担心可就去了一半,再加上对面的又是王好古,这担心我又去了一半。各位王爷放心,没有一定的把握,我韩仲怎么会自寻死路。”

    “此话怎讲?”巴鲁图问道。

    “王好古本身与我有旧!”韩仲淡淡地道:“我与他有着不错的交情。”

    “两国相争,交情顶个屁用!”乌力其不屑地道。

    韩仲笑了笑,“潘浩然胸有壮志,这些年来,一直悄悄地积蓄实力,扩大部队,他的益州兵,我想乌力其王爷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是潭州兵那些孬种能比的,他想干得是什么,我想各位都清楚,而王好古与潘浩然却是同一种人。不甘人下,一心想开创一翻自己的事业,这便是我敢单身入营的理由。”

    “王好古需要我们!”韩仲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而我们也需要王好古。”(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破鸡山(上)

    鸡山初战告捷,当捷报送到菊花岭的时候,王好古不由大喜,这是益州兵第一次与蒙古jīng锐作战,一战功成,赢得相当漂亮,在飞马向潘浩然报喜的时候,大批的奖励物资亦运抵到了鸡山,这让鸡山守军着实兴奋了很多天。但作为鸡山高长官的姚长坤,却也从这一次的作战之中,看到了蒙军的实力。

    “窥一斑而知全豹!”姚长坤郑重地对王好古道:“蒙人的作战能力不容小觑,我们益州兵虽然训练jīng良,亦可堪称jīng锐,但打的仗太少,如果不是借助鸡山地势以及猛火油的威力,即便取胜,所付出的代价亦会极大。益州是想要经略天下的,以后少不了要与蒙人正面作战,这一点还得请将军留心。”

    “你是说,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与蒙军野战?”王好古摸着胡须,沉吟道。

    “至少在我们的士兵变成战场之上的老兵成!”姚长坤点点头,“说实话,要在平原之地,对阵千万骑兵的冲击,别说普能的士兵,便是我,也有些头皮发麻。”

    “可是安庆的云昭率部却在十里铺与蒙军硬碰硬地打了一仗,硬生生地挡住了两万骑兵的冲击,斩首数千,难道我王好古的军队还比不上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带领的一群饿得两眼发花的乞丐兵?”王好古脸sè有些不豫。

    姚长坤摇摇头,“十里铺之战倒底是如何打的。我们并不知道,虽然战果的确如此,但这打的过程我们并不知道,而且将军。安庆对阵的蒙军,说到底是一支杂牌军,并不是蒙军jīng锐。而我们面前的可是塔塔儿,和硕特这样的蒙人大部。以后甚至还会碰上蒙人王庭的大帐兵。双方战力实是相差悬殊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好古点点头。“蒙人在你那里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必定会转而进攻柏树坡,打过这一仗,我们对蒙人的实力会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到了那时,再来讨论吧!”

    “是,将军,那我回鸡山了!”

    “回去之后要小心,巴鲁图是老将。不简单,你那里刚打了胜仗,士兵们不免有骄横之心,要小心防范,对方明打不怕,就怕他们趁着你们大胜之际松懈的时候,偷袭鸡山!”王好古叮嘱道。

    “将军放心!”

    王好古预计蒙军即将进攻柏树坡的估计再度破产,因为蒙军准备进攻的却是刚刚他们遭遇了大败的鸡山。

    “要想迫使王好古倒戈。首先便要让他认识到我们的实力不是他们能抵挡的。”阿齐思道:“所以,要让他大大地吃上一次败仗方可。要让他从骨里知道他们的士兵与我们的差距,能促使他作出正确地决定!”

    “可是无论是鸡山,还是柏树坡,都不好打啊!”巴鲁图有些愁眉不展。“两个地方我都亲临前线侦测过了,不付出巨大的伤亡,很难攻下,而让我们的骑兵下马作战,这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啊!”

    阿齐思微笑道:“所以,义王殿下到了这里,他不仅要深入敌营,而这一仗,陛下的意思也是交给他来指挥。义王殿下深知越人防御计巧,深谙攻城之道。”

    巴鲁图一惊,“义王来指挥我们的军队?”

    韩仲连连摇头,“巴鲁图王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指挥,只是策划而已。直于发号施令,当然还得由您来。”

    由一个越人来指挥蒙人嫡系,别说是乌力其,便是巴鲁图也觉得大大不妥,所幸韩仲非常失趣,同样的事情,换了一个说法,对上对下那都有一个交待了。

    巴鲁图捻须微笑,“义王殿下是想打柏树坡?”

    韩仲摇头,“不,鸡山!”

    此语一出,乌力其的脸sè立马又难看起来,他刚刚在那里吃了败仗,韩仲便提议再打鸡山,而且还显得胸有成竹,这是又给了他一次响亮的耳光。当下冷笑道:“好,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打下鸡山的。”

    巴鲁图也是脸sè凝重,“你想怎么打?你需要多少人?”

    “三千人足矣!”韩仲伸出三个手指头,根本就不管乌力其愈来愈难看的脸,“鸡山看似险峻,但相比起柏树坡,其实好打得多,柏树坡地形,使敌军能够布置多重防御,层层设防,互相配合,于平淡之中藏有大杀机,而鸡山险峻,回旋余地却小,乌力其王爷吃了败仗,并不是敌人很强,而是打法不对,这种以硬碰硬的打法,便如同我们骑着战马去冲击城墙一个道理,毫无胜算。”

    眼见着听了韩仲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已是到了爆发边缘的乌力其,巴图鲁赶紧跳出来灭火,“我蒙军野战无敌,但攻打坚城强阵,的确是一个软胁,和硕特虽然败北,但即便换了我们塔塔儿上去,照样是一般下场。义王出身于大越,jīng于此道,我等正想观摩一翻,好,我给你五千兵,便由你来指挥,乌力其,我们两人一齐观战如何?”

    乌力其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倒也正想开一开眼界!不知你要什么时候进攻?”

    “三天,我有一些东西正从潭州运来,三天之后,我们在鸡山之上共饮庆攻酒!”韩仲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天之后的凌晨,天边刚刚露出一丝曙光,鸡山之上的益州兵便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片刻功夫之后,地平线上,便看到大队的蒙人骑兵开来,示jǐng的钟声马上响起,刚刚睡醒的士兵来不及吃早饭,便立刻奔上了阵地。

    站在姚字大旗之下,姚长坤凝视着在鸡山数里之外扎下阵脚的蒙军,脸sè却是不大好看。

    “将军,这些蒙狗便是不怕吃亏,刚刚死了数千人,却又赶着来送死了!”一名将领轻松地道,“这一次一定要打得他们不赶再看鸡山一眼。”

    “没那么简单!”姚长坤摇摇头,“巴鲁图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这样的老狐狸,没有七八成的把握,断然是不会来的,你看到他们的旗帜没有,这一次进攻的可是巴鲁图的塔塔儿。上一次吃亏的是和硕特,虽然同为蒙族大部,但他们之间却是矛盾重重,巴鲁图断然不会因为和硕特吃了亏便来找场。奇怪,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多马车,莫非是准备了什么器械?”

    “蒙人能有什么攻城器械,鸡山地势,除非他们造出了霹雳炮,否则对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威胁,他们单兵作战能力倒是不错,但也要能打到我们跟前来行!”将领不屑地道。

    此时,天边一轮红rì跃出,弥漫于天地之间的淡淡的薄雾散去,对面的旗帜看得加清楚,“巴鲁图,乌力其都来了?”姚长坤震惊地道,一部骑兵约四五千人还在缓缓向前移动,但另有千余骑兵却停留在了远处,两面旗帜清晰地告诉了鸡山之上的姚长坤对面是谁。

    “他们停留在那个位置,是观战,却不知这一次指挥的是那一个蒙军将领?”姚长坤道。

    说话间,鸡山之下的蒙军已是齐唰唰地翻身下马,他们这一次携带的不再是惯用的马刀,多的则是腰挎短刃,手持长枪,大刀等长兵器。一辆辆马车推到前面,蒙车的油布被拉开,一群群士兵开始卸下车上的东西,在原地组装起来。

    只是片刻时间,鸡山之上的所有将领们都震惊的合不拢嘴巴,虽然还没有组装完毕,但从这个东西的雏形来看,却是大越为攻打城池为犀利的武器,霹雳炮!如果说大越的陌刀军是野战之中进攻的大杀器,那么霹雳炮就是攻打城池的无上利器,只是他体积太过于庞大,无论是制造,还是组装,携带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很难在军中普及开来。

    “蒙军怎么会有霹雳炮,这玩意儿便是我们益州也没有多少!”一名将领震惊地道。姚长坤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霹雳炮一点点成形,半晌道:“告诉弟兄们,今天是一场恶仗,能不能守住鸡山,就看今天了,撑过了今天,蒙军不会再来,撑不过去,那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了!”

    “准备战斗!”战斗的信号在鸡山之上各个阵地之上响起,山下霹雳炮不仅是将领们看到了,士兵们也看得一清二楚。

    鸡山之下,一共组装了两座霹雳炮,但马车仍在源源不绝地驶来,从马车之上卸下多的用巨木,钢铁做成的奇形怪壮的玩意。

    “义父,所有器械都已运抵。”韩海奔到韩仲面前。大声道。

    韩仲点点头,转头看着身边的铁尼格,“小王爷,开始吧!”

    铁尼格哈哈一笑,抽出腰间的马刀,“义王,你们这些大越人的把戏果然很多,有了这些东西,今天我倒想瞧瞧,益州兵怎么抵抗我们!”

    “器械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王爷不要轻敌,韩海,你来打前锋!”韩仲笑道。

    “是,义父!”

    山下霹雳炮发出巨大的呼啸声,重达数十斤的石弹从山脚之上径直飞到了数百米的高空,然后一个掉头落下来,重重地砸向鸡山,在霹雳炮的怒吼声中,以韩海为先锋指挥的蒙军扛着地上的军械,发一声喊,便冲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破鸡山(下)

    原创巨大的石弹飞起的高度远远超过了鸡山的高度,所有的益州兵们都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从半空中呼啸而落,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越来越大的石弹,霹雳炮,威名远传,但是亲眼看着他发shè过的人却是廖廖无几ō.ńéτ

    “隐蔽!”姚长坤的怒吼声将众人惊醒,所有人这省悟过来,这玩意儿一旦落下来,可就成了要命的东西,呼啦啦一声,绝大部分士兵都蹲下来,尽量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有盾牌的用盾牌遮住身,没有的则缩在巨石之下。

    轰隆隆两声巨响,石弹落下,砸在鸡山之上的巨石之上,浑圆的弹体猛然之间迸裂开来,变成了成百上千的碎石块飞溅开来,大的约有半斤,小的则只有拇指大小,旋转着,尖啸着。

    反应块的士兵只听到了掩体之上,盾牌之上传来砰砰砰砰宛如密集的雨点击打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之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是有些反应不及的士兵被碎石击中,一些人被击中要害,当场毙命,另外一些则是受了皮肉之伤,躺在地上,呻吟不绝。

    “王八蛋!”姚长坤看着这两枚石弹竟然给己方士兵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不由勃然大怒,同时又有些不解,霹雳炮便是在大越,也为数不多,不仅是因为打造之法极为保密,也因为体积庞大,安装,发shè都是极为繁杂,困难的事情。他压根都没有想到蒙人居然会拥有这样的攻坚利器,一般的城墙在这种霹雳炮的打击之下,也很难支持久的。自己的士兵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蒙人这里受到这样的打击。

    鸡山之上尽是巨石。本来这种石弹的威胁并不大,但是当这些石弹破碎之后,如果不及时防护。遭受到的打击便不是小事了。

    尘烟落尽,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死亡的战友拖走。受伤的人则扶到后面医治,刚刚做完这些事情,天空中便又响起了呼啸之声。

    “隐蔽!”阵地之上,传来军官的呼啸之声。

    姚长坤心中却是一凛,对方的发shè速度极,这些霹雳炮手显然不是生手,而是经过长期培训的熟练shè手。蒙军是怎么做到的。他一手提了盾牌,遮在头顶。从墙垛里探出头去,观察着山下。

    在霹雳炮的shè击当中,蒙军士兵们或扛或背着长长短短的军械正疯狂地向上攀爬而来,姚长坤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很显然,对方来了一个极擅于攻坚的指挥官,这些东西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肯定是针对自己鸡山的防守而来的。

    “准备战斗!”鸡山之上,战鼓之声隆隆地响了起来。一群群的士兵在战鼓的敲击声中,在军官的摧促声中,顾不得头上的呼啸声,碎石的飞溅。手执刀枪,弓箭抢上了阵地,弓箭手拉开弓弦,开始放箭,多的士兵则是捧起石块,用力向下掷去。

    与前些rì类似,蒙军很便攻到了那面光滑的石壁之下,图门刚的三千和硕特jīng锐绝大部分便是在这里遭到了致命一击。照壁之上,猛火没已经准备好,只等敌军从这里攀爬之时,便来一个故伎重施。

    韩海从头盔之上拔下一支插在上面的羽箭,头盔被钻了一个洞眼儿出来,他毫不在意地将羽箭随手扔在一边,手一挥,喝道,“组装!”

    一名名蒙军奔上来,卸下背上的物件,一些人掏出铁榔头,将这些东西用铁锚钉在了一起。片刻之间,一段长约数十米,宽约一米宛如栏杆一般的东西出现在光壁之下,这些家伙下面还安装着一个又一个的轮。

    一刻功夫,安装好的这件军械便在光滑的石壁之上,在数十上面的蒙军的推行之下,慢慢地向上滑动,在栏杆的后面,多的蒙军向上攀爬而来,不时有人从栏杆之后站直身,拉弓上弦,向山顶shè击。

    “掷石!”姚长坤大喝道。

    一块块的巨石轰隆隆地滚下,砰砰地砸在正在缓缓向上移动的栏樯之上,有蒙军惨呼着被巨大的震力给弹出去,身体撞在石头之上,不断地搞搐着,但马上有蒙军冲上来,补上缺口,让姚长坤遍体生寒的是,虽然栏樯之后蒙军有站不少人或受伤或倒毙,但这个巨大的家伙只是颤抖了几下,便又开始坚定地向上爬行。

    连接几轮的投掷,蒙军不断有人伤亡,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受伤的人次越来越少,显然,对方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准备猛火油!”姚长坤喘着粗气,石头既然不能砸断这玩意儿,便只能寄希望于猛火油了,这件大杀器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水泼不熄,对方的栏樯只要是木头造的,便不可能顶住猛火油的焚烧。

    石壁之上,蒙军也在此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韩海看了一眼几十米外的益州兵,嘶哑着声音下达命令:“填装!”韩海此时满脸是血,上面投掷下来的石块,砸在栏樯之上,溅开的碎石擦过他的脸庞,锋利的石边划破了脸,鲜血不停地留下,已染红了半边战袍。

    在他的指挥之下,身后的蒙军从背上将负着的土袋填在了栏樯之间和之前,往返数次,一道土垒便以栏樯为基础,构建而成。

    黑sè的猛火油哗哗地流了下来,流到这里便被挡住,随着一支火箭落下,腾地一声,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但火焰虽大,却无法越过这道栏樯形成的土垒。

    看到为依赖的杀器被敌所阻,姚长坤顿时红了眼睛,两手抓住一桶猛火油,咆哮一声站了起来,两臂发力,将这桶猛火油用力掷出,木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了栏樯,直接丢在了栏墙之后的蒙军人从之中,身边的亲兵立即跟上,几支火箭紧随着shè出。

    木桶一着地,顿时黑sè水花四溅,沾在蒙军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看到空中火箭飞来,这些蒙军不由大惊sè。

    “拦截火箭!覆盖地面!”韩海大叫道。

    十数面盾牌迅速聚拢,叮叮当当数声,火箭shè在盾牌之上,旋即被一只只大手握住,使其不能落下地来。

    与此同时,蒙军的反击也立即开始,一簇簇利箭shè上对面的阵地,姚长坤的几名亲兵几乎在同时倒了下去,便连他自己,也中了好几只箭,好在他身手敏捷,反应奇怪,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身上的盔甲之上,也钻上了好几只铁箭,所幸盔甲甚好,破甲之后,入肉一分,便再也无法寸进,几名亲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两人当场毙命,另外两人侥幸未死,却也是受伤极重。

    “再shè,再shè!”姚长坤狂呼道。

    数十名士兵搭上火箭,向下猛shè,一轮箭雨过去,数十人倒只有一半人安全地退了回来。但是这一次,他们终于得手,一支火箭避开了对方的拦截,落在栏墙之后,大火腾地一声燃了起来,着火的蒙兵惨叫着,如同一支火炬一般,从山上滚了下去。

    不过这短短的一瞬间,身上着了猛火油的蒙军士兵大部分都已退了开去,远远地避开了浸满猛火油的地方,韩海指挥着蒙兵将一袋袋的沙土倒在地上,水不能灭的猛火油只坚持了片刻,便烟消云散。

    一袋袋的沙土从栏墙之后扔了出来,从熊熊大火之中开出了一条通道,火焰越来越小,蒙军大喊着冲了上来,在这道栏樯之前,又迅速地构建着第二道栏樯。

    姚长坤脸如死灰,看着不断逼近的蒙军,呛的一声抽出刀来,“准备肉搏吧!”他大吼道,敌人采取的这种战法,使猛火油的杀伤力被降到了低,只要敌人再在石壁之上构建一道栏樯,双方的距离便缩短了不足二十米,一个加速冲刺便冲到了跟前。

    益州兵们提着长枪,在阵地之上组成了一道枪林,沉默地注视着一步步向前推进的蒙军,阵地之上,一些气力大的士兵们们举起油桶,仍在不住地向下抛去,但每每抛下一个桶去,付出的代价都是一条或者数条人命,在蒙军阵地之上,对方似乎准备了不少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专司对付这些人。一名士兵刚刚捧着油桶站起来,便被一箭命中面门,手里的猛火桶坠在阵地上,破碎开来,黑sè的猛火油四溅,引起一阵sāo动。

    阵地之上,大火仍在燃烧,但对敌人的杀伤却极其有限,显然,对于猛火油,对方已经有了非常有效的克制方法。

    远离鸡山的蒙军本部,巴鲁图和乌力其,阿齐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局,看到蒙军虽然伤亡不小,但仍是在步步推进,巴鲁图不由喜上眉梢,乌力其损失了三千人,连鸡山上敌人的面相都没有看着,便杀亡殆尽,换了塔塔儿部来攻,看样,多付出一千人的代价,便足以取下鸡山。

    “越人擅守城攻城,看来真是不候,义王这一次可是立了一大功,鸡山今rì必破!”阿齐思笑盈盈地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民生

    五月的安庆,平静而详和,整个安庆境内,大片的熟田已经被一尺来高的青苗所覆盖,这些田地里的庄稼长势极为不错,看得云昭等一众人是喜笑颜开,如果顺利的话,到了秋天,便可以大大地丰收一把了。

    安庆在去年遭到蒙人的荼毒,大量的本地土人被杀被掠,哀鸿遍野,一片愁云惨雾,历经数场恶斗之后,以云昭为首的安庆边军终于将以郭络部为首的蒙军逐出安庆,这使得逃入深山的幸存者得以返回家园,在安庆边军的帮助之下,抓住了chūn播的关键时刻,撒下了种。

    安庆周边,几乎都是蒙军的控制地盘,唯有安庆这一个孤岛仍然飘扬着大越的旗贴,这面旗帜不断地吸引着周边的百姓逃亡而来,这些人的到来,使那些因为屠杀而被抛荒的土地重被利用起来,安庆边军以租种的形式将这些已然无主的土地租佃给流民,为他们提供农具,种,畜力,同时约定秋收之后,五五分成。而原有土著居名则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二八税率,即当年收成的二成将上交给安庆边军作为赋税。

    随着流民的涌入愈来愈多,熟地已经没有了,只能重开荒,而开垦的土地由于是生田,当年收成肯定是不佳的,但报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心思,云昭仍旧下令为这些流民提供各种便利,同时规定,这些开出来的田地。第一年免收任何赋税。

    一年生,两年熟,两三年以后,这些田地便将便成肥田。那时是收获的季节。对于马上获得粮食,云昭现在倒不是那么心急了,他看重的是那些源源不断涌入的人口。这些是为重要的,一个地方。首先得有人。有了人,有生机,有赋税,会不断地创造财富,会有大量的丁壮能够被充进军队。

    葫芦谷的成药坊目前规模并不算大,除了供应给安庆边军自己药品外,剩下的,便都卖给了潭州的蒙人。换来一批批的粮食,产自巴颜喀拉山的井盐也在大量地涌入潭州,卢州,乃至大漠地区,而换回来的,依旧是一车车的粮食。

    安庆现在连军带民,拢共也只有十万余人,这些人所需的粮食对于如今的蒙元朝廷来说。只是一个极小的数目,何交输送进去的粮食再他们看来,也只能维持着安庆不饿死人罢了。

    另一个粮食的来路,便是益州了,简述回去之后。也不知对潘浩然说了什么,总之,益州的粮草军械等虽然数量不大,但却仍在不停地向着安庆运来。

    “今年秋收之后,我们便可以摆脱对来自蒙元粮食的依赖了!”看着长势甚好的庄稼,云昭喜滋滋地对着蒋丰道:“到了那个时候,便开始遂渐减少对蒙元的成药以及草药的出售。只向他们销售食盐。”

    燕小乙道:“既如不靠他们的粮食,我们也可以自给自足,那何不将食盐一起停了,向敌人卖东西,总是觉得怪怪的。”

    云昭哈哈一笑,“生意照做,蒙人照打,两不相误,即便我们在粮食上自给自足了,但也仍需要大量地储备粮食,以备荒年或者大的战事再次爆发。这年头,储金储银不如储粮,我们的成药本身产量并不大,而食盐则不同了,第一产量多,我们安庆消化不了,盐工做出来的盐不卖不出去,便没有收入,他们也要吃饭穿衣的,其二,食盐不止我们有,即便我们不卖给他们,大越的那些商人,照样会通过各种途径,将食盐源源不断地运进去,我们所有的,只不过是价格优势罢了。以这些我们用不完的食盐,换来我们所需要的粮食,我们大有赚头。”

    蒋丰点点头,“将军说得不错,说实在的,如今的我们实力还太弱小,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得抓紧时间,壮大自己,等到蒙人回过头来,我们至少得有自保的实力。”

    云昭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也真是矛盾得很,既希望蒙人在泰州等地吃上几个大大的败仗,好是将他们逐回大漠,又希望他们与冯从义相持不下,为我们的壮大争取多的时间。”

    这是一个较为敏感的话题,蒋丰与燕小乙都沉默不语。几人沿着田间的土垄慢慢地走着,眼前的景sè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脚下的田地和先前走过的已经完全不同,庄稼长得稀稀拉拉的。

    云昭蹲了下来,伸手抓了一把泥土,在手里揉散瓣开,“这些都是刚刚开出来的荒田吧?”他问蒋丰道。

    “是!”蒋丰也蹲了下来,伸手扒拉着这些青苗,他以前虽然是军官,但后来角甲归田,回归乡梓,对于种地,倒也是行家里手,扒开一些地坎垃,看了看这些青苗的根部,道:“这些安置下来的流民已经很用心了,但奈何土地肥力不足,今年闹不好,他们还不能填饱自己的肚。”

    拍拍手,云昭站了起来,对蒋丰道:“蒋老,肥力不足,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巴颜喀拉山上,绝大部分地方,腐叶烂木深有数尺,这些东西运出来,都是上好的肥料。”

    “这些流民那有这个力量将它们弄出来?”蒋丰苦笑道,“光是伺弄这些土地,便要花掉他们绝大部分的时间。”

    “他们没有力量,我们来搞,动员非一线军队,从巴颜喀拉山将这些肥料运出来,免费提供给农户。”云昭道。

    “啊?”蒋丰吃惊地望着云昭,动员军队进山,只是为了给农户弄些积肥,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云昭道:“其一,这可以拉近我们与这些农户的关系,让他们知道官府对他们是非常关心的,其二,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仍然锻炼了士兵的体力,以及军官的组织能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将军高见!”蒋丰笑道。

    云昭原地转了几个圈,道:“现在我们在短时间内,可能没有什么大伏要打,士兵光是关在营里训练也不行,这会将他们憋出病来,闲出事来,正好找些事情给他们做,肥料运得足够了,便组织士兵们来挖沟渠,挖堰塘,堰塘可以储水,沟渠可以将水送到田间地头,为农户各地提供方便!”

    “将军这也算是兴修水利了,这些事情做出来后,安庆的百姓可就受益良多了!”蒋丰道。

    “他们收益,便是我们受益!”云昭道:“我们这一万多人的军队,吃喝拉撒以后可就要靠他们了,为他们搞好这些东西,也算是为我们自己服务。”

    “自古以来,只有百姓服劳役,倒是甚少听说有官府免费为百姓做这些事情的。”蒋丰感叹地道。

    “我在云家村的时候,便常常希望有清官大老爷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些好事,修桥铺路,兴修水利等等,但一样也没有盼到,现在我自己当官了,当然得做这些,也不枉为我做了一回官!”云昭大笑道。

    “如果将这些沟渠堰塘挖起来,对于今后我们的做战也是很有帮助的!”燕小乙突然道:“蒙军以骑兵为主,我们在修这些沟渠的时候,不妨将他们挖得宽一些,深一些,将安庆城外这些平坦的土地用沟渠切割成一小片一小后,这些一来,蒙军的骑兵便无法发挥他们的速度,对我们也是极为有利的。”

    蒋丰一拍巴掌,惊叹道:“着啊,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

    云昭赞赏地看了一眼燕小乙,“安庆除了背后的巴颜喀拉山外,一展平原,我们兵力不足,又多是步卒,机动能力不足,只能驻守一战略要点,而蒙军则不一样了,他们可以随意地穿插进安庆,小规模地十数骑数十骑军队进来sāo扰,我们是防不胜防,这几个月来,脱脱就是采有的这样的策略,安庆不少地方的庄稼便被他们给毁坏,人也杀伤了不少,赫仁他们出击数次,连敌人的影也没有摸到。苏定方亲自出马,也只是预先设伏,采用守株待兔的方法,逮到了一支这样的军队,宰了数十骑骑兵,相对于收获,我们的付出可就大了。这种局面必须得到改观!”

    “脱脱吃了我们许多大亏,这一次倒是变得聪明了!”蒋丰叹道:“他这一招,我们还真是没有多少办法可以应对!”

    燕小乙愤愤地道:“脱脱那有这么多鬼心眼,我敢打赌,这些绝户计肯定是雅尔丹那个臭女人想出来的。”

    云昭点头道:“小乙这一点说得没错,这样的战法肯定是雅尔丹搞出来的,目的无外乎是破坏我们安庆的民生,如果不能及时遏止这种状况,他们会愈来愈多地出击,出击的距离也会越来越深入。雅尔丹是想我们无法摆脱对蒙元粮食的依赖。”

    “将军,以你之见,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呢?”蒋丰问道。

    云昭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组建一些骑兵巡逻,争取能够将这些小股军队歼灭一些,小乙,你和赫仁,各自带百来骑人马,轮换出击吧!”

    “是,将军,可是这些蒙军如今狡滑得很,只怕效果会很差。”

    “先与他们猫捉老鼠玩几天再说吧,办法总是有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反水

    不论在那个时空,一支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的军队一旦动员起来,他的效率都不是一般的组织所能比拟的,无论是搞破坏还是搞生产。而在安庆,云昭的安庆边军只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这个道理罢了。

    除了驻扎在十里铺,由孟姚和丁仇统率的第三营,以及在安庆石堡有值勤任务的军队之外,其它的部队都被充分动员了起来,前往巴颜喀拉山,而他们的任务如果传出去,恐怕这片大陆之上绝大部分的军队将领都不敢相信,他们只是为了安庆的农户解绝肥料问题。

    大堆的腐叶被从山里运了出来,小山一般地堆集在安庆各地,盖上生土,举火焚烧,用不了多少天,这些便都成了上好的肥料,洒在田里,极大地增添了刚刚开垦出来的荒田的肥力,作完这些,士兵们便又开始开挖沟渠和堰塘,安庆没有大江大河通过,这些堰塘挖完之后,还得靠天上的雨水来积水,虽然说一时之间用不上,但想必在数场大雨之后,这些设施便将被充分地运用起来,而在蒋丰的老家,雾渡河村便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一道沟渠将雾渡河与他周边的数十里方圆内的土地全都连接了起来,与原来相比,自然是方便了许多。

    这些活动在安庆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起初不要说一般的士兵,便连苏定方和胡泽华这样的将军也相当的不理解。但现在的云昭与当初与大不一般,身为宣威将军的他,在安庆边军之中地位已经远远超出了其它诸将,连续率领着士兵重创蒙军。是将他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形象推到了一个高点,在安庆,他的威望已远超苏胡诸人。

    苏胡等原安庆诸将超始都认为这是白白浪费士兵训练的时间。但在云昭的坚持之下,诸人亦只能服从。心里却都是不无怨言,但一段时间过后,他们却发现了安庆百姓对他们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来是惧怕之中带着尊敬,现在,安庆百姓无论是原住民,还是来的流民,在尊敬之中却是由惧怕换上了亲近。

    士兵们当兵拿晌。打仗卫国,老百姓种田纳粮,交纳赋税,在大越,自然没有军民鱼水情一说,相反,一般的百姓是很惧怕这些士兵的,看见军队过来。不逃怕也会关门闭户,这些苏胡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即便以前在岳铭将军的统领之下,安庆边军军纪严明,但sāo扰百姓之事亦是不时会发生。军民关系虽然说不上恶化,但也绝对谈不上亲近,而现在,他们只是帮着这些百姓弄了些肥料,挖了些沟渠,这些百姓看他们的眼神已经是格外亲近,在士兵休息之时,已经有村民烧了热水送过来,眼下田里活计不忙,在观望了一段时间之后,越来越多的农户开始主动加入了掏挖沟渠之中,在安庆,四处可以看到,身着安庆军服的士兵与普通的百姓们混杂在一起,汗流浃背地一起劳作着。

    在安庆大兴水利刚刚告一段落之时,一场持续了十数天的chūn雨让他们刚刚开挖的堰塘之中,流满了雨水。

    指着面前的这些堰塘,云昭高兴地道:“这些堰塘,缺水时可以为农田提供水源,平时亦可养些鱼苗虾蟹。”

    “恐怕有些困难!”蒋丰抚着白须,摇头道:“我们挖得这些堰塘太小,蓄水能力有限,大多数没有活水补入,极易干涸,供给农田还行,但养鱼虾,没有充足的水源的是不行的。一旦没了水,花费金钱投入鱼苗,到时可就打了水漂儿了。”

    云昭想了想,指着安庆城背后巨大的巴颜喀拉山,道:“蒋老,我们可以在巴颜喀拉山下挖掘出一个极大的水库,今年冬天一到,巴颜喀拉山必然冰雪覆盖,到了明年chūn暖花开之时,冰雪花开,这些雪水经过引导,便能注入这个水库,这样一来,便不愁没有水源了。”

    蒋丰咋舌道:“将军,要供给这么大片土地上的堰塘不断水,这个水库的面积只怕小不了,这个规模是不是有些大了?我们现在只怕力有未逮啊!”

    “我们可以慢慢来!”云昭道:“不着急,事情只要一开始做,并坚持下来,总有完工的一天,先开挖一些中型的,然后将他们一个个地连接起来,花上几年功夫,总是可以完成这个工程的,老蒋,我们做这件事情,当可称得上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造福孙后代的事情。”

    “将军说得是,只怕不做事情,只要一直做,总有做完的一天,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将军掘堰,异曲同工,必成千古美谈之事。”蒋丰正sè道。

    云昭大笑,“我可没有想这么多,我们比之愚公,可要强多了,他是单枪匹马,我们可是有上万士兵,十万民,他要几代十几代能完成,我们多用上数年,便可做完了。”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下去筹备,各村务寨,我去动员,军队这边,就靠将军您了。”蒋丰亦是笑道。

    “军队这边没有问题,可以轮换上阵,苏定方胡泽华现在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异议,在前期的工程之中,他们也发现了这样做的妙处,士兵们的训练时间减少了,但却比先前变得强,他们现在巴不得有多的呈情让士兵们去做了,让士兵们忙起来,一直有事做,比将他们关在营里,每天只是拼命训练要好多了。”云昭轻松地道,通过在安庆大兴水利,云昭的声名已经不仅仅限于军队,在民间,他的声望值如今也是直线上升。安庆十万民,已是无人不知安庆边军的宣威将军云昭的大名了。

    但是云昭在安庆大兴水利的计划却仍然没有得以实现,来自益州的jǐng训让他不得不将目光再一次从民生之上转向战场。

    自从将安庆边军的出路放在益州这个方向上之后,云昭便向益州方向派出了大量的探,在军中成立了一个以郭锋为首的专司刺探益州情报的机构,云昭将其命名为职方司。刺探不仅仅限于军事,是包括了益州的民生,经济,商业,农生等方方面面,这几个月以来,郭锋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益州的军政方面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从益州方向汇聚而来,虽然还只是一些粗浅的,表面的情报,但云昭仍然很满意,这代表着郭锋的情报网已经逐渐铺开。

    但六月,剑关方向,益州大将王好古与蒙军的战斗引起了云昭的jǐng觉。

    和硕特先于鸡山大败于王好古麾下大将姚长坤,数千jīng况一朝败亡,但时隔不久,在塔塔儿部的猛烈进攻之下,鸡山失守,四千益州兵绝大部分命丧鸡山,姚长坤仅带了少数人逃回到了王好古的大本营菊花岭。

    这些战事都极为平常,胜败本来兵家常事,引起云昭jǐng觉的是,塔塔儿部在打下鸡山,切断王好古一臂之后,菊花岭与柏树坡的侧翼已经暴露了出来,但在这个时候,蒙军既没有趁势进攻,王好古亦没有想法堵住侧翼的漏洞,双方似乎有默契地停滞了近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蒙军再一次发动猛烈的攻势,这一次却是向菊花岭,柏树坡同时发动进攻,竟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王好古打得溃不成军,一路败退。

    “这事有古怪!”云昭将整理出来的一份卷宗拍在桌上,对着四周的苏定方,胡泽华,姚孟,燕小乙,丁仇等人道:“你们看出这其中的蹊跷来了吗?”

    苏定方迟疑了一下,“云将军,这很正常啊!蒙军的作战能力的确很强,王好古将军在失去一翼之后,与敌接战本身就处于被动,如果他被迫撤退的话,在野战之中与敌作战,的确很容易败给对手。”

    “益州兵虽然比潭州兵要强,但也不会强得太多。塔塔儿与和硕特都是蒙人之中赫赫有名的大部,王好古此败也属正常!”孟姚接着道。

    其它人亦是点头附和,“除了我们,只怕大越还没有军队能与蒙军正对硬撼!”燕小乙骄傲地道。

    “不是这样的!”云昭摇头道:“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伤亡率!”

    “根据常锋的情报,他在鸡山之战结束之后,通过各种手段接触到了一个姚长坤部下幸存的低级军官,在鸡山之战之中,姚长坤所部绝大部分的伤亡都是在与蒙军正面对撼之中死亡的,那一战,双方从上午一直打到深夜,姚长坤四千人只剩下数百人逃走,但蒙军伤亡亦超过两千人,伤亡比率是二比一,这说明益州兵在与蒙军的步战之中,并不是太落下风,这说明益州兵本身的确jīng锐,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死守柏树坡与菊花岭,要知道,在他的身后不到三百里的天门县,可是驻扎着潘超的数万军队。他只要坚持十数天,便可以等到潘越的援军,但王好败却兵败如山倒,为可疑的是,郭锋发现,一败涂地的王好古所部,其伤亡小得可怜,并不是兵败如山倒,倒像是一场有组织的撤退。”

    “王好古想干什么?”苏定方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来瞧瞧,王好古撤退的路线和蒙军进军的路线!”云昭拉过一张益州的地图,铺在桌上,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两道印。

    “潘越!”这一下,不仅是苏定方,连胡泽华,孟姚,丁仇都失声惊叫起来,他们都是老于行伍的将军,看到云昭划出来的两条线,如同两把铁钳,正在向天门县的潘越合拢,一下都是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好古反水了!”云昭一字一顿地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进军益州

    原创王好古竟然反水了,这个结论委实太过于惊世骇俗,实是让人难以信服,但看着地图上云昭用力掐出的两条印迹,在场的将军们又不得不得出认同这一事实。⑸

    “王好古是益州大将,深受潘浩然倚重,这,这鸡山不过小败,怎么就委身事贼了?这说不通啊?”胡泽华紧紧地攥着拳头,“潘浩然不可能因为这一场小败便处罚他啊!”

    苏定方双手撑在桌上,眼中冒出怒火,沉声道:“不是因为潘浩然,而是因为王好古要做第二个韩仲,只是不知道蒙人对他许了什么诺言,竟然让他破釜沉舟,背叛故主?”

    “这一次潘浩然要吃大亏了!”云昭叹了一口气,“天门的潘越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全军覆灭,潘越一败,益州腹地便袒露在了王好古和蒙军面前,只怕潘浩然的亲军还来不及做好战争准备,他们就会杀到益州城下!”

    “我们怎么办?”蒋丰看向云昭,安庆早已将目光转向益州,原本打算一旦益州潘浩然造反,安庆边军便以平叛的名义穿越巴颜喀拉山,开到益州,抢占地盘,这样在大义名份上,都是正大光明,但现在,情况居然起了这样的变化,王好古叛变投敌,益州即将大乱,表面上看正是安庆的好机会,但却也是一个大泥坑,一个不好,便会将自己深深地陷进去。

    可以想象,王好古与蒙军出其不意之下。将会将潘浩然打一个措手不及,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益州毕竟是潘浩然苦心经营多年之地。势力雄厚,如果王好古不能在第一时间干掉潘浩然,即便在蒙军的支持下。有可能地便是在益州与潘浩然形成对峙,这样。益州将会形成潘浩然,王好古,蒙军三股势力,如果自己再掺杂进去,便是第四股势力,而且以自己这股势力为弱小,搞不好便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

    凝视着地图,云昭道:“穿过巴颜喀拉山。便是益州的榆林县,这个县因为多山少地,极为贫穷,人丁并不多,潘浩然在这里的统治较为薄弱,而简述的军队偏重于西方的各少数民族聚居地,对于榆林县,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如果王好古当真一举击溃了潘越的话,简述一定会被潘浩然调往益州的核心地区协防,这样,自榆林往西,大部分的山区便会形成一个权力真空。被压制多年的各少数民族将会有一个极大的反弹。”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进入益州,首先面对的便是这些聚族而居的少数民族,其次是潘王蒙等人。”孟姚道:“这些少数民族虽然人数少,装备简陋,但不得不说,他们地形熟悉,悍勇敢战,亦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我们不可有全师挺进,安庆还需要留守足够的部队防守蒙人。”

    “孟姚说得对,我们只能派遣一支偏师进入益州,绝大部分的力量必须留守安庆,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至少在我们从益州获得一块足够的安身之地前。脱脱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将军已经决定插一脚了吗?”苏定方问道。

    “安庆发展前景有限,占据益州是我们的既定方针,当然得坚定不移的执行。”云昭不容置疑地挥手道:“这是一个机会,虽然风险也很大,但不冒险哪有收益?其实我们取得今天的成就,那一次不是冒着输光手里所有筹码的危险?这一次,我们至少不是押上了所有的资本,所以,我们不必瞻前顾后。”

    “谁去谁留?”孟姚问道。

    “前往益州,我亲自领兵,定方,小乙随我去,安庆方面,军事上由孟姚指挥,民政上由蒋丰蒋老负责,各司其职,各安其事。”云昭道。

    “遵命,将军!”房内,所有人肃然挺立,大声应诺。大家都明白,这是安庆边军走出安庆的第一步,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安庆军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请坐!”云昭双手虚按了几下,等各人都坐了下来,这道:“我这一次去益州,带上老苏的第一营,与骑兵营的一半骑兵,合计约四千人马。安庆留下老胡的第二营,和孟姚的第三营,以及郝仁统率另外的一半骑兵,老胡坐镇安庆,孟姚驻留十里铺,我们去益州的事情,在前期要尽量保密,免得被脱脱探知而大规模地进攻安庆,当然,我们在益州一旦摊铺开,便无法瞒住外人了,但在这个期间,孟姚与老胡,你们两个要做好万全准备。”

    “末将明白!”孟姚与胡泽华两人应道。

    “孟姚在十里铺,作战任务重,所以安庆的军事行动以孟姚为首,老胡,你要全力支持孟姚,使我在益州无后顾之忧。”

    “将军放心。”

    “至于赫仁的骑兵,这一段时间他们与脱脱的猫捉老鼠玩得不错,让他继续玩下去,但这个度要把握好。”

    “是,将军放心吧!”郝仁笑眯眯地道:“干这些活,我拿手。”

    “蒋老,粮食储备要加大力度,我想,从蒙人那套粮食的路不会太远了,一旦我们在益州站稳了脚跟,蒙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与我们交易的。那时候,恐怕便只有进剿了。”

    “好,近期我们做几票大的。”

    “安庆人口逐渐增多,我们离开之后,由老胡负责,在各村建立民团民练,发给他们武器,派出基层军官组织训练,各村联保,尽量地使他们能够应付小规模地蒙骑sāo挠,而且一旦有需要,这些人组织起来,便能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关于这一点,我建议将我军历次战争负伤致残而不能再踏上战场的士兵安置到各村,担任各村的治安官,组织各村的民团训练,这些人纳入我们安庆边军的军官系统,发给薪晌,我想这样一来,也会使我部士兵的士气加高昂。”苏定方向云昭建议。

    “这个提议好!”云昭连连点头,“让士兵们无后顾之忧,即便受伤,我们也不会放弃他们,同时也让这些负伤的士兵不会感到被抛弃,亦让他们觉得对于我们安庆边军,他们是有用的,我想在这些的激励之下,这些伤残的士兵会替我们训练出一支支好部队出来。”

    “各位将军,现在我们安庆边军总得策略就是南进北守。北边扛住蒙军的进攻,南边向益州去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拓展大的生存空间。益州大乱已不可避免,进而推之,只怕整个大越都会陷入大乱之中,乱世出英雄,在座各位现在都是游击将军,游骑将军,说不定过上几年十几年,在座的各位都会成为忠武将军,云麾将军,甚至是辅国大将军,镇军大将军,为了这个目标,大伙一齐努力吧!”云昭豪气干云地大笑道。

    众人都大笑着站了起来,“愿追随云将军,打下一片大大的属于我们的天地。”

    会议完全,各人迅速地赶回各自的军中,准备去益州的部队动员士兵,收拾行装,后勤部门要准备足够的跨越巴颜喀拉山的粮秣,以及作战用的物资,而孟姚等人是连夜奔加十里铺,云昭一走,十里铺的防守任务便立时加重了,现在的安庆可不是去年的光脚汉,而是一个拖家带口的大家庭了。不能御敌于安庆之外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这些自然不需要云昭去cāo心,此刻他正在召见郭锋,“派人去向益州告急,向他们jǐng告王好古的异动。”

    郭锋诧异地道:“云将军,我们不是正好要趁这个机会进军益州么?怎么又要通知他们?如果潘浩然有了防备,挫败了王好古,稳定了益州,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昭冷笑一声:“蒙人与王好古筹谋了这许多,一击之势,必然犹如雷霆,留给潘浩然的时间及其有限,就算他知道,也来不及做出多的反应了。当然,你给他们的情报时间好是掐得准一些,提前数天通知潘浩然。”

    “我明白了。”郭锋顿时明白了云昭的用意。

    安庆边军进入益州,自然需要一个名份,提前通知潘浩然,自然是卖好于他,让潘浩然对于安庆边军没有敌意甚至心怀感激,这样,云昭就可以打着救援益州的旗帜堂而皇之地开进益州,同时,让潘浩然有数天的准备时间,也是让益州能与蒙军和王好古打成一个僵持之势,说明了,就是让益州乱起来,乱中取粟,益州越乱,越符合此时安庆边军的实际情况,蒙军也好,潘浩然也好,无论是那一家速地收拾了对方,稳定了益州,以安庆边军现在的实力,都没有机会再去捞取好处了。

    三天之后,云昭率领着苏定方的第一营与燕小忆率领的五百骑兵,通过石堡之后的小道,悄无声息地向着益州榆林县推进,预计一切顺利的话,将在半个月之后,抵达榆林。历时近一年修复这条小道,终于派上了大用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益州之乱(1)

    原创郭锋拿了云昭的手书,没有直奔益州城,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去了镇守益州西陲的简述大营之中,益州西陲以山区为主,山内聚居着大大小小十数个不同的民族,剽捍善战,却又一向不服王化,对于这些蛮,益州的策略一向便是以镇压为主,简述率两万益州兵驻扎西陲中心城市高阳县,这是益州西地的中心,以此为中心,覆盖了周边数百平公公里方圆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将这些部族压得死死的简述虽然号称儒将,但对于这些民族,却从来不惮于大开杀戒,益州西部的安稳,基本上是建立在血淋淋的尸体之上的。

    作为云昭的特使,简述亲自接见了郭锋,但当看到云昭的手书之时,简述大惊之余,是恼火,“如此重要的大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去益州城禀报潘大人,反而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到我这里,这,这岂不是要误事么?”

    郭锋躬身一揖道:“简将军,事实到底如何,我家云将军亦不能确定,只是根据一些零星的情报做出的推测,这样不能肯定的事情,如何敢随意地去向潘大人禀报?这岂不是有离间中伤潘大人与王好古将军的嫌疑,如果事实不是这样,我家云将军就难作人了,但滋事体实在太大,也太过于惊人,云将军思来想去,终是觉得向益州通个气儿方能放心,益州这边,云将军信任的自然是简将军您了。到底如何,还得请简将军做一个决断。”

    简述慢慢地平静下来,将云昭的手书放在桌边,郭锋所说。的确是合情合理,这种事情,没有验证之前。谁也不敢乱说,王好古是益州重要将领。手握重兵,如果云昭所言不实,那就不仅仅是重重得罪了潘浩然,是将与王好古结下死仇,这对于云昭自然不利。

    在简述的心中,现在的安庆,还只能依靠益州,万一与益州交恶。岂不是处境会变得很不妙?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昭还是向自己通报了信息,显然是对自己十分信任了,这让简述有些感动,在安庆结拜的这个小兄弟,还真是个xìng情中人。

    “你回去之后,替我谢谢云昭兄弟,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云昭兄弟对我益州的这番情意我们承了。”简述道。

    “多谢简将军理解我家将军的苦衷,卑职告辞了,卑职得马上赶回安庆,回报给我家将军,也好让我家将军安心。”郭锋躬身道。

    转身出了简述的中军行辕。郭锋却没有回安庆,而是秘密进入了榆林县城。

    而简述,在郭锋走后,立即手书了两份秘件,一份奔益州,向潘浩然汇报,另一份却是直奔天门县的潘越,要让当心提防王好古,简述担心潘浩然那里要再确认,评估此事的真假,到时候误了事,不管如何,先让潘越小心着怎么也不是错。

    看着自己的亲兵飞马而去,简述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下来,看来自己的军队要马上全军备战了,如果云昭所言是实,潘越所部遭遇不测的话,蒙军与王好古便可直捣益州盆地,承平多年的益州马上就会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了。

    以他对云昭的了解,这个结拜不久的小兄弟只怕不是妄言之人。想到这里,简述的心情愈发沉重了一些,从云昭的手书中可以看出,这件事只怕王好古与蒙军是经过jīng心策划的,云昭虽然给自己通报了此事,但不见得来得及作出正确的反应,潘越毕竟太年轻了一些。面对着王好古突如其然的反噬,他只怕难以应对。

    “来人!”简述大声道。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

    “叫少爷马上过来!”

    简述的担心在三天之后终于发生,当益州城的潘浩然收到简述的来信大惊失sè的时候,以札木合为首的蒙军和霍震霆为首的王好古神威军两路合围,将潘越的主力部队围在了天门县,年轻的潘越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路败退,一直不停地向他发出救援信号,自己也竭力派出去的支援部队被王好古毫不客气一口吞下之后,连自己也被困在了天门县。这可是看着自己长大,自己一直叫着叔叔的为亲近的人啊!

    双拳握得格格作响,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觉的潘越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的胡茬已经很长了,整个人憔悴不已,他的神策军主力部队除了被王好古设下的诱饵吃掉一部分之后,剩余的部分分布在天门县的数个战略要点,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自己在天门县的行辕只有五千亲兵,天门县城墙矮小,且又单薄,城防器械严重不足,如何仅仅是对付蒙人倒了罢了,但问题是,现在有一个极其了解益州军,对天门具体情况也了如指掌的王好古,天门县只怕撑不了几天。

    但现在,潘越为担心的便是,分布在天门县各处的神策军看到自己被围,而不顾一切地前来救援自己,以潘越对王好古的了解,他肯定会设下圈套,将这些急于解救自己的部队一下歼灭在途中。

    “千万不要来!”潘越在心里暗自祈祷着,如果他们不来而在外围游击,牵制对方一部分兵力,自己在天门县还能挺得久一些,说不定就能支撑到父亲的援兵到来的一刻,一旦他们奔向天门县,则正中敌人下怀,再歼灭了神策军的这些部队之后,自己就会立刻陷入绝境。

    父亲根本没有想到王好古会背叛,他的数万亲兵想要来救援自己,少也要十天半个月能完成集结,而抵达天门县,起码也要近接一个月,自己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潘越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城外,敌人的营盘密密麻麻,营中的火把宛如天上的繁星,看样,围城的敌军坡码有三到五万。

    “少将军!”一名老将奔上了城头,“城里的粮食,油脂,都已搜集了起来,所有的青壮都已征集,算上我们的军队,目前城内可用之人,超过万人。只是箭支,强弩,投石机,弩炮等严重不足。”

    潘越叹了一口气:“告诉全城百姓,围城的是蒙军,如果城破,玉石俱焚,他们的父母妻儿,将无人会幸免,现在要的是齐心协力,所有能用来守城的物资都要集中,能用来守城的武器都要收集,拿得动刀枪的人都要随时准备上城作战。”

    “是!”老将点头应道。

    “老将军,我们守得住吗?”潘越看着这位父亲指派给自己的副将,问道。

    老将军不由一滞,看着年轻的潘越,他低声道:“如果我们在天门县的其它部队能够撑住,我们就能坚持的长。”

    潘越转过身来,扶着城墙,无言地叹了一口气,自己麾下不泛英,但问题是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恐怕那些将领明知有危险,有陷阱,也会不得不跳进来吧,可惜,天门县城如今被围得水泄不通,自己根本无法将命令送出去,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来决断了。不知现在益州城的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发兵来救自己肯定是来不及了,正确的做法应当是马上准备第二道防线,在第二道防线布置好之后,再谈救自己的事情,否则,一股股的部队派来,便会一股股的被歼灭,这种添油战术根本于事无补,平白地给敌人增添战功。

    想到这里,潘越反而轻松了起来,父亲是何许人也,岂能看不清这里面的厉害?自己根本不需要指望在短时间内有援兵到来,自己能做的,就是坚持,再坚持,能在天门县将敌人拖得越久,父亲便越有时间从容地布置,以潘家在益州的这十数年经营,相信父亲能很地稳住阵脚,在经历一段时间的不利之后,终究会发起反攻。

    王好古,你这个反贼,终有一天你会落在我,不,落在潘家手中,那时候,便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潘越转头看着另一面城墙下方不远处,在火光之中,飘扬的王字大旗。

    潘越是潘浩然的长,亦是潘浩然指定的接班人,他的地位便在那里摆着,神策军是潘浩然为他打造的将来接替自己之后的亲军,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乃至装备,在益州兵之中都是上上之选,但正因为如此,潘越被围,即便知道前面是陷阱,麾下的将领们仍是前赴后继,向着天门县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希图能够救回潘越,那怕只是将他一个人抢回来也好。他们的进攻是猛烈而又顽强的,但是奈何堵截围攻他们的人中,有一个人叫王好古,作为益州的元老,资深将领,王好古深知潘越的重要xìng,对于这些将领舍生忘死的反攻早有防备,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潘越的神策军部属一支接着一支在天门县外被蒙军与王好古所部歼灭的时候,这些将士甚至连天门县的城墙也没有看到。

    益州城陷入了混乱,简述的信送达潘浩然手中还没有多久,天门之变便已经爆发,已经用不着去求证了,潘浩然只恨这封信来得太晚,一匹匹马奔向益州四方,潘浩然以的速度开始集结自己的亲军,而简述的部队也奉命从益州西陲撤出,赶往益州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益州之变(2)

    原创长长的蜿蜒的队伍延着宽约两米的小道艰难地在山间跋涉,虽然山间林木浓密,天气也还很凉爽,但这样的道路却着实有些折磨人,加上前一天下了一场小雨,道路是泥泞难行在进入巴颜喀拉山半个月之后,云昭所率领的安庆边军遇到了第一个考验。

    自石堡至益州的这条小道,安庆边军修了一大半之后便停止了向前修建,走着这样的道路,对于着甲的士兵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何况他们还要背着粮食,携带着大大小小的军械,每个人身上的负重都不低于五十斤。士兵们早已累得只剩下喘气的份儿,数千人的队伍,竟然很难听到喧哗声,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声马嘶。地上的泥土早已被踏成了泥浆,一脚下去,军靴倒是有一半会没进泥水之中,每个人都变得泥猴儿也似的,灰sè的安庆制式军服早已不能分辩颜sè。

    在这条道路上,军官和士兵一样,没有任何的特权可享,战马是骑不了的,相反,拥有战马的士兵还要分出jīng神来照料马匹,这里道路险恶,要是一不小心,战马滑下了道路旁的陡坡,那乐可就大了,不死也残,除了能杀来吃肉,便再无他用。而对于安庆边军来说,现在每一匹战马都是宝贵的。燕小乙牵着他的一丈青,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以前在鹰嘴岩,每一个人都是配备着两匹战马,而现在。除了这唯一的一匹,每名骑兵都没有多余的战马,一旦失去了战马,他们就得加入步兵阵营。

    “这也算是路么?”燕小乙愤愤地骂着,本来还想保怨几句,但看着前面沉默不语。牵着乌云踏雪的云昭,将到了喉咙边的抱怨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云昭其实也累得够呛。但作为一军主帅,再累他也只能硬挺着,要是他稍稍露出一丝疲倦的模样,下边的人只怕便会连道也走不动了。

    等在榆林站住脚跟,必须要将这剩下的路修好!云昭在心底暗自道。

    “将军!”前面传来呼喊声,一个泥猴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引起士兵闪的一阵报怨。

    “全益凤,还有多远?”看到这人。云昭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全益凤本来在安庆负责向蒙元出售食盐,药品事物,但因为他熟悉这条小道,云昭专门将他调了回来。

    “不远了,将军,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就到了凤凰山,那里有益州兵的一个哨所!”全益凤喘着粗气。他的jīng神倒还健忘,比起年初大雪封山之际,他九死一生穿过巴颜喀拉山,眼前的这点困难倒还真算不了什么。

    瞄了一眼远处的那座山头,云昭苦笑了一下。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近,但真要走起来,只怕还得数个时辰。

    “天黑之前能抵达凤凰山么?”云昭问道。

    “以现在的速度,应当能!”全益凤估量了一下,“将军,凤凰山原有一个益州兵哨所,驻扎着十名益州兵,但后来简述将军持续不断地向益州运送物资,这里的人员已经增加到了近百人,您打算怎么办?”

    云昭笑了笑,满是泥水的脸上,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是来增援益州的,怎么,他们还打算阻拦我们吗?就算他们想拦,就拦得住吗?这样吧,全益凤,你带一个哨去,将他们全体都扣下来,不要伤了他们。”

    “是,将军!”全益凤用力地点点头。

    “你抵达之后,马上埋锅生火,多烧些热水,弟兄们这段时间都累坏了,让他们喝口热汤,洗个澡,泡泡脚,好好地舒爽一下,接下来,我们可就要忙起来了!”云昭吩咐道。

    “明白,将军!”全益凤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蒋旭!”云昭喊道。

    “将军,我在这儿呢!”扛着陌也的蒋旭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后面赶了上来,身上,脸上,全是泥巴,如果不是他的个头和特有的嗓音,云昭当真要认来出他了。

    “去请苏将军过来,我有事和他商量!”云昭道。

    “明白!”蒋旭拖着陌刀,转身向后方走去。

    一口箱的箱盖之上,铺上了榆林县的详细地图,这是郭锋的功劳。箱的两边,云昭和苏定方两人将马鞍放在泥地里,肩挨着肩坐在一起,都是定睛看着眼前的这张地图。

    “榆林县较为偏僻,通往外界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通向益州的三盘镇,一个通往益州西部的长亘乡,这两个地方处于榆林县的交通要道之上,较为繁华,除了县城,这两个地方是我们必须要控制的战略要点,卡住了这两个地方,榆林县便尽入我手。”云昭敲着地图,对苏定方道。

    “我去三盘镇!”苏定方道:“让屠虎去长亘乡,将军你坐镇县城,榆林县基本没有什么驻军,那些团练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我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榆林县,但是将军,对于榆林县的益州官员,我们到底要如何处置呢?”

    “先不要动他们!”云昭道:“我们初来乍到,还需要他们帮助我们稳定局面,反正我们是打着增援益州的旗帜来的,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榆林的官员也知道了王好古反叛,蒙军已经进入益州的消息,恐怕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对于我们这样一支来帮助他们的军队,至少不会视若仇敌吧!”

    苏定方笑道:“短时间内自然是不会,但时间一长,可就说不定了,毕竟我们是想要将榆林县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时rì一长,就由不得他们了!”云昭道:“潘浩然眼下是自顾不遐,他的益州军要全力保住益州盆地,对于这些边远地区是鞭长莫及,简述的部队肯定亦要被调往益州盆地,眼下,在益州西部以至于巴巴颜喀拉山周边地区,已经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没有多少部队,少量的留守部队那里有胆招惹我们。”

    “上一次郭锋探回来的情报,榆林县的宗族势力较大,以马家,林家为首的豪绅势力不小,在本地上盘根错节,手上都有不少的团练武装,想要掌控榆林县,只怕这两家豪绅是绊脚石,比官员难以对付,那些益州官员都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了不起卷了铺盖走路,但这两家可是地头蛇,到时候,我们肯定与他们有利益冲突。”

    云昭yīn森森地笑了起来,对于这些豪绅大户,出身贫苦的云昭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相了,老苏,现在郭锋正在榆林摸具体的情况,我的意见是,打一家,拉一家,具体打那家拉那家,等我们到了榆林之后再视实际情况而定。”

    “好不要大开杀戒,毕竟我们是客,他们是主,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说这两家要当地盘踞多年,对普通百姓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真闹翻了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苏定方有些忧虑。

    “我们要立足,肯定要打压一批人,扶植一批人,否则,我们就会被他们牵着鼻走。老苏,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简述一走,被他压制多年的那些山地土著就像被松开了绳的老虎,肯定要蹦哒几下,榆林县离他们太近了,早一些彻底握有榆林,我们能展开对他们的攻略,在我的心中,这些山地土著人可是难得的士兵,不将他们收服了,我们便难以有大的发展。我们不能在攻略益州的时候,还要留只眼睛来盯着他们,我们没有这个jīng力!”

    “将军说得是!”苏定方点点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安庆边军这一次纯粹是趁火打劫,乘着潘浩然与蒙军以及王好古火并的机会,来火中取栗,如果不在他们两家决出胜负之前站住脚跟,并且发展出一支足以抗衡他们至少让他们不能轻袖的局面,只怕便会羊肉没吃着却惹来一身sāo。

    “我们这是在悬崖边上跳舞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苏定方叹道。

    云昭收起地图,大笑道:“没有大冒险,那有大收获,老苏,我们一直在悬崖边上跳舞,但每一次我们都赢了一个满堂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相信我,我们会赢得。”

    “我当然相信将军!”苏定方笑道,“我下去分派任务。”

    “好,恐怕要天黑能抵达凤凰山了,到了那里,我们便能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天一亮,我们的行动便正式开始了。”

    凤凰山哨所,八品宣节校尉马友正在哨所之中无聊地与士兵们侃着大山,他是榆林县马家弟,虽然不是本家嫡系,但靠着这一层关系,在榆林县也算是一号人物,凤凰山哨所原本比较偏僻,无人愿来,但自从今年开chūn以来,益州源源不断地向安庆输送物资,这里倒成了一个肥差,原来十人的哨所也扩展成了一个百人队,马友通过本家的关系,一翻活动之后调来了这里负责,几个月来,倒很是发了一笔小财。不过眼下物资停运,这里便又再一次冷清了下来。

    马友的消息比一般的大头兵们要灵通得多,益州出了大事,手下的士兵们还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的时候,他已经从本家族长马一功那里得到了消息。

    马一功告诉马友,益州要出大事了,他手里的这一支百人队可得抓紧了,说不定到时候便有大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益州之乱(3)

    原创“弟兄们,跟着我马友混,不会让大家吃亏尽在”马友笑呵呵地看着一众士兵,“这山窝里啥都没有,等咱们回到县城,我请大家去喝酒,上大馆好好撮一顿!”

    士兵们都是轰然叫好,这样一大群人挤在这个山沟里,以前还好说,现在一冷清下来,可就真是要什么没什么,马友虽说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马一功有了握住些实力的打算,自然就不时地给马友一些补贴,这一百多人虽说不是什么大队人马,但却是正儿八板的正规军,比起马家庄的家丁团练要强上不少。榆林县拢共也只有一哨的镇军五百人,还分驻在榆林各镇乡,马友手里这百多人,可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力量。

    马友平rì里好酒好肉地供着,又不克扣一文钱的军晌,把这百把人的士兵倒是治理的服首贴耳,唯他马首是瞻。马友自然也有他的小九九,在马家,他只不过是一个本家而已,现在马一功愿意拿钱给他培养自己的势力,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有了这样一支力量,自己在马家的地位那可就非同一般了,现在家里爹娘老婆娃娃都从马家庄外的村里搬到了马家庄内,住上了三进三出的院,不就是因为手里有了这样一支人马吗!

    马友不太清楚为什么马一功现在这么豪爽,他也懒得想这么多,了不起就是利用自己手里的这点人马。在榆林县获得多的利益吧了,反正马一功愈有钱,自己也就愈得看重,两相都好。

    “马校尉。光喝肉喝酒可不够劲,好啊,还让弟兄们去chūn风楼乐呵乐呵!”一名士兵大笑道。

    “去你***!”马友笑骂道:“老的这点薪晌够请你们去chūn风楼吗?你这臭小还是去找暗门。女人嘛,关了灯。都一样。俗话说得好,当兵三年,老母猪也当貂婵,暗门里的婆娘,经济实惠。”

    “暗门是便宜,但那有chūn风楼的姑娘们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看了都让人流口水啊!”那士兵笑着凑到马友面前。“马校尉,听说chūn风楼的姑娘花活不少,我是没钱进去,马校尉一定去享受过吧!”

    马友一伸手敲了他一个爆粟,“你马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嫂是一个河东狮,别说我没这个闲钱。便是有,也是不敢去的。”

    听马友埋承自己怕老婆,士兵们又是狂笑起来,话语便转到了马友的老婆身上,不停地有人给他出注意如何整治这个婆娘。马友微笑着与众人打着哈哈,心里却很满意,这些士兵现在可是真将自己当成老大了。

    “马校尉!”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名士兵闯了进来,马友脸sè一变,那人脸sè发白,惊慌失措,手里竟然还提着钢刀。

    “出什么事了?”他霍地站了起来。

    “校尉大人,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士兵哆嗦着嘴唇,急促地道。

    “你说什么?”马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士兵连连点头。

    “什么人,土匪,不对啊,我们榆林县什么时候有土匪这么大胆了,居然敢来打劫官军?”马友呛地一声抽出佩刀,“跟老去看看,那个不开眼的王八蛋。”

    进来的士兵一把拉住马友,“不是土匪,是军队,军队。”

    马友脸sè一变,军队,那里来的军队,莫非是蒙人?马友的脸顿时绿了,马一功含含糊糊地说过,蒙人已经打进了益州,但他们是怎么到榆林县的,莫非他们长了翅膀。

    看着士兵们惶恐的脸,马友鼓起勇气,“走,去看看!”

    走出房门,马友的心一下落进了冰窟里,离哨所不到二十米处,一排排执枪的士兵林立,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排排的弩箭手,长弓手,锋利的铁箭在火光之下闪着寒光,他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勉力站稳。

    “马校尉,四面都有人,我们的哨位都被他们摸了!”一位执戟长附耳低语道。

    马友抬起头,这看清楚在一侧,自己的几个哨兵被五花大绑,正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心中虽然害怕,但马友知道,自己是这里的头儿,要是自己一慌,就全完了。

    “敢问是那一个山头的好汉?在下马友,益州镇兵致果校尉,自问从来没有得过罪过各位好汉!”借着火光,马友看清了对方不是蒙人,心中又稍稍安慰了一些,只要都是大越人,那就是有事好商量,毕竟马家在当地也算是黑白通知的。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马友兄弟,还记得我么!”随着大笑声,对面森严的军阵两边一让,一名身着振武校尉军服的军官大踏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马友身前不远处,抱拳一揖。

    马友怔怔地看着对方,声音很熟,半晌,反应过来,“你是全益凤,你是安庆边军的全益凤!”

    全益凤大笑道:“果然是好兄弟,没有忘记我,我正是安庆边军的全益凤,上一次如果不是兄弟,我可就冻死在凤凰山了,又劳烦兄弟一路将我送到益州,这份情意我全益凤可时时记在心上。”

    马友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安庆边军,那就无妨了,回头笑道:“是安庆边军,没事。”转过头来,看着对面仍然闪着寒光的利箭,脸sè又是变了。

    “兄弟,这?”指了指四周的严阵以待的安庆边军。

    全益凤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手搁在马友的肩上,道:“这还不是怕两边兄弟一不小心交上了手,现在这样不好么?你瞧,两家绝不会失手,对吧?马兄弟勿需多虑,我们没有恶意。”回过身去,挥挥手,“将那几个弟兄放了!”

    随着全益凤的一声命令,安庆边军立即给几名垂头丧气的益州镇兵松了绑,几名士兵立即向着马友奔了过来。

    马友的脸sè稍稍好看了一些。

    “马兄弟,我们没有任何恶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马兄弟能不能叫你麾下的弟兄放下武器?”全益凤笑吟吟地道。

    这就是要缴械了,马友霍地抬起头,看着全益凤笑嘻嘻的脸,但那一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马友迷惑不解,益州兵是朝廷兵马,安庆边军亦是朝廷兵马,安庆边军怎么要缴自己的械?突然想起马一功所说,益州要出大事,这不就是大事么?

    心里打了一个激凌,看着全益凤全无笑意的双眼,马友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便下令动手,强行缴械。双方一旦动手,对方早有准备,自己这方肯定大败亏输,说不定还会送上几条人命,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箭头,心里一阵阵发寒。

    看着面前的全益凤,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暴起发难,拿下这个家伙,说不定就能扭转局面,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忽地感受到全益凤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的劲道突然大了一些。猛地醒悟过来,对方如此大胆,自然是吃定了自己,想到对方安庆边军的身份,那可是与蒙人血里火里杀过来的,也不知道手上有多少条人命,而自己,虽然做到了致果校尉,但还从来没有杀过人。

    一念及此,当机立断,扭头喝令道:“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武器,列队,欢迎安庆边军的弟兄。”

    百多名益州镇兵一呆,作为一名士兵,放下手里兵器,便意味着投降了,长期以来的训练使他们不由犹豫起来。

    他们只不过是稍一犹豫,这边的安庆边军已是发出一声大喝,挺矛向前齐齐走了一步,后面的弩箭和长弓是传来了吱呀的声音。

    马友大急,厉声喝道:“听我命令,放下武器,这不是敌人,我们放下武器,只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们要枉送xìng命么?”

    随着马友的喝斥,百多名益州兵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刀枪,在房间列成数队,看到已解除了对方的武装,全益凤笑着拍拍马友的肩,“你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马兄弟,放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们绝对没有任何的危险,实不相瞒,我家将军马上便要抵达这里,我不想在我家将军到达的地方,还有不属于安庆边军的军人拿着兵器。”

    “你家将军,是云昭云将军?”马友惊道。

    “正是!”全益凤笑道。“安庆边军镇守,四品宣威将军云昭云将军马上就要抵达这里了。”

    马友惊疑不定,云昭是安庆镇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他们在安庆战败了,丢了安庆,这退到榆林来?如果是一帮溃兵,榆林说不定便要倒大霉了。

    “安庆,安庆失守了么?”他颤声道。

    “安庆稳如泰山,牢如磐石,就凭蒙人也想攻破安庆,想也别想!”全益凤冷笑。

    “那,那云昭将军怎么会离开安庆?”马友问道。

    全益凤将嘴巴凑到马友的耳边,低声道:“不瞒马兄弟,益州要出大事了,我家将军急地赶来,可是为了救你们的命。”

    益州要出大事了!这是马友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这几句话,到底要出什么大事,他却仍是一无所知。

    (好吧,我承认,我的十一月是见鬼了,原本以为下旬就清闲了,没有想到又要带队去参加市运会,四天,从今天开始,但我会努力写,争取保证一天两章,如果不那么准时,请谅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益州之乱(4)

    云昭抵达凤凰山哨所的时候全益凤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数十口大锅热气腾腾已经荒寂了数月的凤凰山再一次人声鼎沸马友麾下的百多名士兵被全益凤毫不客气地抓了苦力砍柴担水烧火当安庆边军主力抵达之时不但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空气之中更是飘荡着淡淡的肉香。( )

    “益州镇军致果校尉马友见过将军!”马友啪地一声向着云昭行了一个军礼垂首肃立在乌云踏雪的马头前对于马友来说他见过的最高长官亦不过是一位营将游击将军而已正四品的宣威将军他还真是没福气见过。

    翻身下马拍拍乌云踏雪的马头云昭看了一眼马友“免了罢你是这凤凰山哨所的指挥?”

    “是将军!属下奉命在此驻守。保证转运到安庆的物资的安全。”

    云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四周身着益州镇军军服的士兵正自忙得满头大汗“你做得不错。”

    “多谢将军夸奖这是属下应当做的!”马友恭声道。

    应该做的?云昭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你是益州那一位将军的部属?简将军潘少将军还是潘知州的亲军?”

    “都不是!”马友脸露出一丝惭愧的神sè“属下是益州镇军负责地方防务的守备军隶属潘大人麾下守备将军裘德望将军。”

    “你不错。等我见到了简述将军便给你知会一声让你调到他麾下去这身衣服嘛!”云昭拍了拍马友。“到时也可以换一换!”

    听了此语马友顿时又惊又喜简述的部队那可是益州的四大王牌之一。无论是待遇装备。都不是地方守备军能比的。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时全益凤已是匆匆奔了过来向云昭行礼道:“将军屋里已备下了热水和酒菜将军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好!”云昭将缰绳子扔给蒋旭背着手走向房门全益凤笑看了一眼马友“马兄弟。我家将军与简述将军可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有我家将军一句话你不但调动是板钉钉说不定一过去便会换昭武校尉的军装了!”

    走到门口的云昭转过身来“益凤让马校尉进来陪我说几句话。关于榆林我还想跟他多了解一些呢!”

    全益凤捅了捅马友“兄弟。机会可要自己抓紧了!”

    马友早已欢喜的不辩东南西北全益凤一推他立即屁颠颠地跟了去“将军我是榆林本地人。榆林县我熟得很你想知道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马友的背影全益凤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去找苏定方。云昭的中军将会在凤凰山小息苏定方和燕小乙的部队可是只能在此洗个澡用过饭之后就是马发起军事行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县城三盘镇和长亘镇。

    榆林县境内多山在益州属于一个典型的下县全县户头亦不过十万户左右约三四十万人这在富庶的益州来说的确有些可怜除了西部那些少数民族盘族的穷山恶水之外就算榆林最穷了但这穷也是相对而言对云昭而言这里可是有着大大的油水不说别的光是三四十万人丁都够他垂涎三尺了。

    走出凤凰山向东约五十里便是榆林县城所在榆林下辖十余个镇乡但除了县城和三盘长亘其它都是山地全县可供耕种的田地大多集中在这三个地方全县最大的豪坤马家便盘踞在三盘而另一家林家的势力则集中在长亘镇这两家是榆林最大的豪绅亦是最大的地主在榆林县的影响力不亚于榆林县令潘仁智。( )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此时榆林县衙的办公厢房内县令潘仁智哆嗦着嘴唇手握着一封书信破口大骂。

    就在今天晚来自益州的一纸命令将益州王好古叛乱引蒙军侵入益州之事公开告知了各县官员潘仁智接到潘浩然的命令要在十天之内征集五千丁壮作为民夫集中到益州城准备为大军的后勤服务同时还需同时输送二十万斤粮草另外牲畜近万头一并押送到益州城益州全州动员准备与入侵的蒙军与王好古叛军决战。

    潘仁智虽然也姓潘但却与益州最高统治者潘浩然没有丝毫关系他是正儿八板地通过科举考中进士由朝廷委派到益州来任职的到益州赴任数年虽然两袖清风治立地方亦颇有政绩不过为人方正对于潘浩然的种种违规逾制之事大大地看不过眼多次书直斥其非让潘浩然甚是厌憎只是此人颇得民心除了指责自己之外倒也没有其它的诸如告黑状之类潘浩然便也忍了下来不过潘仁智这个榆林县令的位子就坐得极牢实了政绩再佳也难以得到升迁在榆林县已足足做了两任县令了。

    “太尊王好古叛乱已成事实太平多年的益州已经卷入战火太尊生再大的气也没有用处了现在最为得要的是潘知州要的这东西可不少我们榆林是下县要筹备这些东西可不是容易事特别是五千丁壮更难征集这去可是战场与蒙人打仗那怕是做民夫亦保不定会有伤亡只怕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去。”师爷张朝林在一边劝道。

    听了张朝林的话潘仁智长叹一声颓然坐了下来“蒙军入侵这是国之大事榆林再难总也得想千方设万计地将这些事情做好朝林县里库房里还有多少粮食?”

    “大人库房里只不过有粮五万斤即便全部起运也差得太远再说了县里总得留一点储备以防万一。”张朝林道。

    “银钱呢?”

    “存银两万两!”

    “太少了这一打仗粮食等物必然涨价而银钱却要贬值!”潘仁智道:“这两万两银子可买不到二十斤粮食再说了还有这么多牲畜呢!”

    “大人抗蒙镇反总是关乎全州百姓的大事如果让蒙人打来了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人不妨出示公告晓喻全县百姓号召大家乐输人多力量大总是能凑齐的。”张朝林道。

    “榆林县百姓多是苦哈哈家里能有多少存粮如果让他们来凑岂不是蒙人还没有打来我们榆林先要食不裹腹了?”潘仁智摇摇头“朝林你派人去三盘和长亘林员外和马员外明天赴县衙一叙就说我他们吃酒。”

    “是太尊如果这两家能出大力的话倒是可以轻松不少马林两家是县里首富家里的存粮不说十万斤五六万斤总是有的。”

    “铁公鸡的毛不好拔呀!”潘仁智苦笑“你去跟马员外说他的小儿子中秀才的事情一点问题也没有林员外那里次因为强占田亩而惹的官司也没事了他的四弟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算了你干脆直接带林梦立一起回去话怎么说你明白吧?”

    “是太尊太尊卖了他们这么大一个人情他们要是明事理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张朝林含笑道。

    潘仁智摇头苦笑马一功的小儿子章狗屁不通拿来茅房自己都嫌硬了而林梦得的四弟林梦立仿造书强占民田逼死人命证据确凿已经下到了大狱里这一回自己可是昧了良心了。

    “至于丁壮县衙出告示三丁抽一凡是符合条件的青壮限十rì之内到县城集中凡逾期不至者全家连坐。”

    就在榆林县令苦思冥想地找辙来凑齐征集的粮草牲畜之时榆林县城之外一支马队已是悄无声息地逼近县城。

    燕小乙坐在一丈青的厚实的背看着不远处榆林县城隐约的轮廓影子城不大长不过一两千步而已高更是只有四五米而已城楼之灯火稀疏燕小乙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子也没有发现巡边的兵丁走过想来榆林深处益州腹地根本没有什么外敌可言即便有少量的土匪亦不会愚蠢到去攻打县城根本就没有jǐng戒。

    “太好了这对于我们顺利的完成任务大有帮助你们都记住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回头问身后的骑兵。

    “记住了!”士兵们压低嗓音低声道。

    “走!”燕小乙一转身一马当先向着榆林城奔去五百余人的骑兵都在马脚包了厚厚的棉布跑起来悄无声息。

    果如燕小乙所料城楼之除了两盏气死凤灯在同中摇晃城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燕小乙从马鞍旁取下一卷长长的钩索在手里甩了几个圈子猛地扬手钩索飞城墙勾住了墙垛燕小乙两手抓着绳索三两下便轻松地攀了城墙。与此同时另外十数人亦同样地紧随着燕小乙爬了城去。

    下一刻城门洞开五百骑兵一涌而入进城之后分成三队各自扑向自己的目标。

    (报告一下明天午八点的肯定写不出来了争取晚回来后写一章或者两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益州之乱(5:控制榆林)

    作出决定的潘仁智心里却是充满了嗟呀正如有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般自己来到榆林之后一直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多次拒绝了在榆林的这两家豪绅的拉拢这一次踏出这一步去不免前功进弃有了这一次的把柄不知以后自己会在这条污淖的道路要陷进去多深。

    看着眨眼之间便似乎老了十数岁的县令师爷张朝林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太尊大敌当前大义为先至于小节亦是顾不得了太尊如此亦是不愧天下不愧地。”

    潘仁智嘿地一声“朝林可是中间我愧对榆林百姓啊算了你去办吧等打败了蒙人我自当引疚而去归隐山林做一个田家翁好了。”

    张朝林叹了一口气亦不再劝躬身一揖便向门外走去手刚刚将门拉开半扇外面突地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以及尖利的惊叫声。

    外面的马蹄声音是如此的密集潘仁智霍地站了起来抢到门前侧耳倾听张朝林已是脸sè大变惊惧地转头看向潘仁智看到太尊的脸庞亦是一片雪白。

    榆林县即便将整个县城所有的马都集合起来也没有这么大的声势驻守在榆林的守备军除了他们的哨长有一匹老马更是清一水儿的步兵离这里不算太远的简述将军的驻军早在十数天前便已全部开拔离开。也不可能是他们那这些骑兵是从那里来的?

    “太尊是不是土匪?”张朝林颤声问道。

    潘仁智果断地摇头否定“榆林一向太平。一些小毛贼即便占山作乱亦是难成气候连驻军都难以有马匹。这些土匪从那里弄来珍贵的战马。”

    “难道是蒙军难道简将军他们已经败了。蒙军打过来了?”张朝林的脸更白了。

    潘仁智此时已在慢慢地从惊惧之中清醒了过来“胡说邸报说得清清楚蒙军与叛军现在还在天门离这里数百里远他们难道长了翅膀飞过来不成?再说潘大人与简将军数万jīng锐军队加各地守备军。蒙军那能这么容易获胜?”

    “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张朝林掩房门颤声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潘仁智抢到门前哗啦一声拉开房门大步向外走去。

    “太尊小心不要出去小心他们是敌人!”张朝林大惊赶紧追了去。伸手想要拉住潘仁智。

    抖手打开了张朝林潘仁智冷冷地道:“听马蹄声城中只怕来了数百骑兵如果是敌人我们躲在〖房〗中又济什么事?如果不是敌人。我们又怕什么?”

    看到潘仁智一意孤行张朝林跺了跺脚只能胆战心惊地跟了去两人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之下刚刚走到大门口马蹄声已经到了官衙门外火把将院外的街道照得一片通明外面明明来了很多人马但却寂静无声便连火把这夜空之中燃烧得毕毕剥剥的声音也能听得极为清楚。

    潘仁智的心更是一沉如此安静只能说明外面来的人有着极强的纪律xìng潘仁智是官从来没有带过兵但却见识过不少的部队即便是以治军严格著称的简述将军的部队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几名衙役呛啷几声抽出了腰里的佩刀奔向院门便在此时院墙之人影闪动十数条人影跃了院墙稳稳地站在面让院子里的人胆寒的是这些人手中竟然执着弓箭闪着寒光的羽箭在火光照耀之下分外耀眼。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shè出正好扎在一名奔跑中的衙役的脚下哧的一声深深地shè入地下的青石板那名衙役大惊之下赶紧收脚脚是收住了身却收不住卟哧一声摔一个嘴啃泥脸郏擦着箭杆直吓得魂飞魄散院墙之传来轻轻地笑声。

    这一箭分明便是jǐng告几余的衙役顿时都停了下来。

    笃笃笃!

    大门外竟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口气大声道:“敢问太尊大人我可以进来么?”

    潘仁智脸都气绿了。

    不等他作出反应门缝里伸进一把细薄的长刀轻轻向下一斩门闩断成两截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年青的军官笑容满面地门在那里身边一名士兵正收刀入鞘。

    “安庆边军?”看着对方在火光之下那身醒目的安庆边军军官制服潘仁智失声道。

    “安庆边军骑营统领昭武校尉燕小乙见过太尊大人!”燕小乙大笑着大步跨进门来在他的身后数十名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分列两排在燕小乙的身后走了进来。

    榆林守备军指挥昭武校尉裘德望已经年过五十在仕途之早已没有了指望只是盼望着安安生生快快活活地过完下半辈子榆林县在潘仁智的治理下虽然比不得益州盆地之中那些富庶的大县但也太太平平盗贼稀少山里虽然有小股土匪但也不敢放肆他这个地方守备的rì子便过得格外清闲手里五百士兵马友带了百余人驻守凤凰山每个乡镇驻扎了数十人榆林县城里不过留守了百余人他这个守备一个月之中倒是有二十七八天懒得去军营只是在关晌的那几天才会回军营去派晌裘德望是本地薄有资财与榆林县两个大户的关系都不错搭着他们倒也是生财有道小rì子过得滋润家里小妾便养了好几个不过此人虽然贪图享受脑子却很清醒从不克扣士兵的军晌偶尔还自己贴钱帮被一下手下的军官他深知榆林两个大户卖自己的面子都是因为手里这五百人马要是没了这些人自己在对方眼中可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样的军官自然是讨手下欢喜的虽然裘德望不怎么管事但在榆林守备军中倒也还很有威望。

    今天裘德望刚刚从三盘的马一功那里回来喝得醉意醺然的他正搂着自己那个年方二八的当妾胡天胡地之际一群骑兵从天而降直接破门而入在卧房之中将他堵在了床。

    小妾白huāhuā的身子暴露在外边裘德望一时之间亦是楞在了那里竟然忘了自己也是赤身裸露体在小妾尖声的嘶叫声中这才反应过来军人的本能使他一跃而起想取下自己挂在墙的佩刀但发福的身全委实不能支撑他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哎呀一声两腿一软已是跌在了地不等他爬起来一柄寒冷的马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

    裘德望一动也不敢动刀锋的凉气让他意识到这柄刀的锋利而鼻孔间传来的血腥气更让他明白这柄刀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人否则不会刀擦得如此明亮还会残留下血腥气味。

    听着这伙闯进来的人粗重的鼻息声还有他们直勾勾看着小妾那凹凸有致粉嫩雪白和身体裘德望倒抽一口凉气:“各位好汉如果是求财我裘德望还薄有资产如果是有仇我自问与各位没有仇冤。有啥事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有人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大步走向床边裘德望直到此时才清醒了一些看着对方身的制服不由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边军的制服。看服sè还是一个致果校尉看到对方走向床边以为要对小妾不利大惊道:“好汉手下留情!”

    这名致果校尉伸出刀鞘挑起被子手一抖已是将小妾连头带脚都给蒙住了回望裘德望笑道:“裘校尉放心我们可不是土匪我叫熊锋安庆边军骑营致果校尉今儿来此却是有事裘校尉帮忙了!”

    说话的熊锋一边对着裘德望表明身份一边在心里偷笑“老子出身鹰嘴岩可不就是一个土匪么?嗯这个女人可真白。”

    片刻之后穿衣服的裘德望被熊锋一伙人押出了裘家大院榆林守备军营之中还有一百多名士兵云昭不希望在榆林发生流血事件这些守备军大都是本地人如果有所杀伤不免对以后不利要想兵不血刃地控制榆林这个裘德望也还是一个用得着的人。

    明白了对方的安庆边军裘德望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但这伙人莫名其妙地突袭榆林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在安庆抵抗蒙军么?想到这里心里一抖莫不是安庆已经失守他们溃逃到这里了?想到溃兵如匪的道理裘德望心中拔凉拔凉的偷眼看对方的服sè以及jīng气神却又不象溃兵的模样这到底是唱得那一出呢?

    心里七八下地随着熊锋抵达守备军营却看到自己麾下一百多人已经被困在了军营之中正挺刀执枪与对手对峙不过他们的脸sè可都不怎么好看守备营中的哨楼屋顶等制高点都已被对手占领闪着寒光的利箭哨楼的床弩都瞄准着自己的士兵。

    “裘校尉我们没有恶意所以不希望发生流血事情还你命令自己的部下放下武器!熊锋笑道语气却是不容辩驳。

    至天亮之时榆林城完全落到燕小乙手中城门洞开层层薄雾之中脚步锵锵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开进了县城当头一人正是骑在乌云踏雪之的云昭。

    (明天比赛就结束了但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估计要到晚才能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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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益州之乱(6:马一功)

    马一功坐在一张圈椅半闭着眼手指在椅子的扶手有节奏地敲击着在他的下首一名帐房模样的老者手握着一卷帐册正在向他汇报着这个月的收支。

    青sè的长袍不是绫罗绸缎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穿得起的棉布头发随意挽了一个发髻的长发清瘦的脸庞因为一对深遂的眼睛而显得格外睿智他的房间之中不象一般的地方土豪之中摆满了象征财富的古玩玉器金银财宝整个房间的装饰显得极为古仆淡雅便在其中又透出了一份低调的奢华除了这些古sè古香的家俱房间里最多的便是书。而最为显眼的便是墙壁正中间挂着的一副中“一遇风雨便化龙!”龙飞凤舞的大笔力遒劲力透纸背。.

    乍一看去马一功不像是一个盘踞地方的土豪倒像是一个极有学问的先生一个龙潜于野的隐者。

    “这个月的收入又降了三成啊!”敲击扶手的手指蓦地停下马一功叹道“这么下去马家庄可是养活不了这许多人了。”

    下面的老者低首道:“庄主益州卷入战事王好古叛乱蒙军侵入益州我们的生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进出益州的道路已被切断制好的榆林茶无法销售出去这是收入减少的主要原因光靠益州本地卖不出好价钱啊!可惜了这些好的榆林茶。要在往年可是值大价钱的。”

    “今年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如何?”

    “托庄主的福今天我们的田地都长势极好眼看着就又是一个丰年了。”老者愁眉不展的脸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茶叶生意受到了打击但粮食却够吃至少不会饿肚子。等战事一结束便一切都会好起来。”

    马一功站了起来。走到那副中面前凝视着那副中半晌幽幽地说道:“这场战事只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说不定打十年八年也说不定。”

    老者一惊“庄主我们益州兵力强盛蒙军虽强但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有王好古叛乱但简述将军和潘知州两人拥有的军队足以击败蒙军庄主怎么如此悲观?”

    马一功哈哈一笑看着老者“老路你是这么想的?”

    “下头的人都这么想的。”路管事恭敬地道。

    “人呐就怕贪心不足!”马一功摇头叹息“潘知州固然有才。但自负过甚以为十年生聚一旦机会成熟便有席卷天下的机会是以明知王好古生有反骨。但却自恃能驾驭得了他终酿祸事。如今益州军王好古叛乱潘越部被歼大半益州军元气大伤简述是帅才但我料定经王好古此事之后潘大人必然对拥有重权的他也会猜忌外有大敌内有隐患益州要大乱了。”

    路管事一惊“庄主?”

    马一功转身重新坐了下来“如果潘大人甘心做一个益州王蒙军破潭州之后他便断然下令益州军出益州与泰州左右侧应夹击蒙军便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但存了坐山观虎斗想从中渔利做一个渔翁的想法最终却让这把野火烧了自己老路我敢断言潘家在益州的统治只怕就此终结了。”

    “不会吧?”路管事呐呐地道:“潘家在益州经营十年根深蒂固岂是能轻易击倒的。”

    马一功微微一笑“狂风已至大履将倾岂止是一个区区的益州恐怕整个大越都要风雨飘摇了。”

    “因为蒙人?”

    “不因为大越自己蒙人这一代的大王的确高瞻远瞩但单凭蒙人还不能动摇大越的统治能做到南北分治已是顶天了可怕是大越内部中枢高官倾札皇族内部争储地方反叛迭起蒙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悍然起兵你只看蒙人这一击打得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完全有异于以前蒙人来去如风的战略便可知蒙人也在等等着大越内部一片混乱的时候再大举入侵。否则以蒙军的机动力何必慢慢吞吞地在泰州一直磨到四皇子率援军抵达之后才大打出手他们这是在摧化大越内部的矛盾提前爆发啊!这一代的蒙人当真了不起下了不少功夫啊对于大越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运筹帷幄他们说不定才是真正的渔翁呢!”

    “庄主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办啊?蒙人一来那可是玉石俱焚啊!”路管事胆战心惊。

    马一功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你就放心好了这一次蒙人与以往可不一样即便打到我们这里也不妨事蒙元建国建立zhōng yāng集支制招贤纳才不论蒙越胃口好大心胸也够宽广。”

    “庄主你不是要投靠蒙人吧?”路管事呐呐地问道。

    “如果他们能给我一个舞台投靠他们又有何妨?”马一功冷笑一声。“大越已经烂到了根子换一个皇帝兴许对老百姓还好一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庄主蒙人不可信。”路管事反对道。

    马一功大笑“老路你放心吧我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蒙元的皇帝那里会看得我他瞄准的是那些大人物的有名气的人物我想投靠还摸不着门呢!”

    “庄主外人不知我是知道庄主的才能的比起那些大越高官们显贵不知要高明多少如果庄主您愿意出仕早就身居高位了。”

    “那有这般容易现在的大越可不是有才就能位的。”马一功摇头道:“再说了现在大越风雨飘扬我踏进去好处捞不到抱负不能施展反而会惹一身sāo还不如在乡在做我的土财主。对了老路这几天你到各庄子里去察看一下存粮乱世将至有粮才能过活啊!”

    “庄主放心在各个庄子里我们都秘密窖藏了大批的粮食在琅山深处的秘庄里也有着足够支持数百人生活数年的粮食这几年按着老爷的指使我们一直不敢怠慢。”路管事道。

    “这些年我一直储备粮食就是防着潘浩然昏了头起兵造反打得益州民不聊生现在他还没有反蒙人倒快要打来了倒是歪打正着秘庄里还得多备一些粮食一旦生情不谐我们立即都撤往秘庄。”

    “是庄主!”

    马一功笑道:“林家这些年倒是窖藏了不少金银我倒想看看一旦打起仗来他这些金银如何变成能吃能喝的东西!”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马一功的长随马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老爷马友马校尉来庄子了求见老爷。”

    “马友他从凤凰山回来了?让他进来吧!”马一功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又舒展开来。

    “庄主这个马友纯粹就是一个兵痞吸血虫来庄子里除了要钱什么事也没为庄主您办过何苦在他身花这么多钱?”路管事摇头道:“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马一功笑道:“老路这你就错了马友手一百多把刀便让他值这个价可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我马家的枝叶一笔难写两个马我们有钱有粮但却没有刀乱世之中有刀便是草头王啊!如果我们真要躲到秘庄去的时候他这一百多把刀便是一支不错的防护力量虽然他们战斗力有限但总比我们自己练的民团要好很多。”

    “钱算得了什么?钱赚来就是为了花的只要花在对的人对的事再多也值。不对的人不对的事再少也是浪费再说了据我了解这个马友倒没贪多少银子大部分都拿来结好士兵这一百多把刀现在可唯马友是从这就说明我这钱花得值了。”

    “可是他是正儿八板的军官到时候会跟我们走吧?”路管事担心地问道。

    “你等着瞧吧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声招呼他铁定拉着他的百十号兄弟跟着我们跑路。”马一功胸有成竹。

    说话间马友已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马一功眉头微微皱起眼睛没有看马友而死死地盯着马友身后的那人。

    “老爷我回来了!”马友恭敬地向马一功躬身道。

    马一功站了起来看着马友身后的人“这位朋友不知是从那里来的?是特意来会我马一功的么?”

    马友身后的年青人哈哈一笑横跨了一步站到了马友身边“马庄主好眼力我还想马校尉为我引见呢倒是想不到马庄主一眼便看出了我不是马校尉的亲兵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你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身有一股杀气这可不是他麾下的亲兵能有的。”

    “多谢马庄主夸奖我叫郭锋来自安庆边军!”

    “安庆边军?”饶是马一功自忖才智过人听到安庆边军四个仍是一楞。

    “正是安庆边军宣威将军云昭云将军麾下振武校尉郭锋见过马庄主!”郭锋神态自若地向马一功抱拳行了一礼。

第二百七十四章:益州之乱(7:快刀斩乱麻)

    虽然心中诧异但马一功却不愿失了礼数坐茶一番寒暄将安庆边军在安庆的抗蒙事迹大大地吹嘘了一番之后便单刀直入“郭校尉我有一事不明还要教望郭校尉不吝赐教。”

    郭锋心知肚明对方要问什么事情不动声sè地道:“马庄主但问无妨!”.

    “我与安庆边军云昭将军皆是素昧平生从无来往这一次郭校尉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马一功问道。

    郭锋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云昭将军亲率五千安庆边军已于昨夜抵达榆林今rì此时想必已将中军行营驻扎在榆林县城之中了。”

    当的一声马一功手里的茶杯跌在地好的青花瓷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五千安庆边军已抵达榆林?”他颤声问道。

    “不错!”郭锋若无其事地道其实安庆边军抵达榆林的只有三千五百余人郭锋为了增加露慑力故意又加了一点凑个整数。

    其实不用他故意添人数马一功虽是偏居一方但却一向留意外边大事安庆边军一向与蒙人厮杀战斗力远远超过一般的镇军甚至于朝廷卫军这一点他当然是清楚的。安庆边军突然大举进入榆林马一功一时之间不由心乱如麻低头沉思对方的真实用意。

    一边的张朝林看到老爷脸sè大变。连茶杯都跌碎了更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替马一功换了新的茶盏便退到一边。

    “云昭将军突然带兵进驻榆林。不知是何用意据我所知朝廷边军也好。镇军也罢没有中枢旨意。是绝对不允许随意移防的。”马一功戡句酌地道。

    “我家将军得知王好古叛乱引蒙军入寇益州忧心益州防备因此率军不避艰险来援益州。”郭锋笑道。

    “云将军率五千人入榆林那岂不是放弃了安庆?”马一功问道安庆边军编制五千人竟然全部进入到了榆林。安庆难道是弃守了?或者干脆是云昭兵败无可奈何之下才冒险穿越巴颜喀拉山进入榆林想到这里心里一惊溃兵如匪如果真是这样榆林可就要倒大霉了!

    “马庄主这是说那里话安庆仍然驻扎着我部一万余人。由胡泽华将军孟姚将军率领安庆是我们安庆边军的家即便占至最后一人我们也绝不会弃守安庆!”郭锋斩钉截铁地道。

    看着郭锋的面容。马一功此时心中已是一片雪亮。

    益州成了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啊!安庆边军编制五千人但云昭不动声sè之间已扩充到一万五千余人这一万五千人历经战火常rì在战场之厮杀其战斗力只怕顶得五万益州镇军现在王好古叛乱之不过过去不到一个月安庆边军便已抵达榆林这说明安庆军早就准备好了要入侵益州不然不会如此之快地便过来大军进发而且是穿越巴颜喀拉山仓促之间是绝然不可能如此轻松的。

    想不到安庆在岳铭死后新台的云昭却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云昭是大越新近窜起的军队之星年纪轻轻便已是正四品的宣威将军马一功自然知道此人只是想不到云昭竟然也将主意打到了益州身这自然是看到了益州即将陷入战火之中这才想过来分一杯羹其目的一目了然与潘浩然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边军也好镇军也罢都是朝廷中流邸柱王好古叛乱蒙人入侵益州正值风雨飘扬能得安庆边军这样的jīng锐来援益州定然能早rì恢复平静。”马一功脸sè已是恢复了平静笑道“只是不知郭校尉来找我何干在下一个乡下人见识短浅实在不能明白。”

    郭锋浅浅一笑“我家将军与益州简述将军那可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益州内乱简将军不得不挥师东进镇守的益州西部必然会有所反弹云将军忧心其苦心经营的西部大好局面失控便有意替简将军镇住西部那些蛮子这才有进军榆林之举至于马庄主嘛哈哈哈我到榆林已经不止一次了每一次停留都超过一个月对于榆林的人和事都还是很了解的马庄主不用自谦这一次我家将军到了榆林想要借重庄主的事情多着呢!”

    郭锋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云昭便是要趁着简述东进西部出现权力真空便趁机插进一脚攻略益州西部当然这要建立在潘浩然的益州军在对阵王好古与蒙军之中失败的基础之最少也是与蒙军难分伯仲打得难解难分根本无力管得他才行否则潘浩然回过气儿来云昭的安庆边军再能打毕竟人数太少而且这又是在益州的地头取胜的希望极其渺芒更为重要的是潘浩然占了理儿。当然如果潘浩然不能从这头缓过神来便也只能默认云昭进军榆林的事实而不敢两路分兵否则定然败亡无rì。

    云昭这是要拉拢自己为他做事了!马一功在心中思忖道这里头有着极大的风险甚至可以说是在冒险失败的机率极大。而如果自己投了安庆将来潘浩然如果获胜转过头来对付安庆云昭必败而自己也将跟着倾覆但是马一功转动着茶杯这对于自己的确是一个踏政治舞台的好机会。

    自己空有满腹才学但却难入潘浩然法眼云昭资历浅势力小麾下武将众多但却缺一个像自己这样有谋略的臣恐怕这才是云昭找门来的原因这让马一功颇为骄傲如果能投入云昭阵营将来一旦功成便可鱼跃龙门一举成名更可青史留名。

    一时之间不由决择不小心里头在短短的时间内不知转了多少念头。

    “云将军认为潘知州在这场战事之中不可能获胜?”马一功抬起头盯着郭锋问道。

    “马庄主问得好!”郭锋正sè道:“一语道中关键果然是满腹谋略不枉我家将军看重不瞒马庄主说潘知州这一次不是能不能获胜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有这么严重?”马一功惊讶地问道:“不知云昭将军如何得这样的结论?”

    “我们的情报消息毕竟比马庄主要灵通一些!”郭锋道:“王好古叛乱使潘大人犹如惊弓之鸟对于简述将军也不大放心了简述将军两万余部队东进现在却在潘大人的一纸命令之下分驻两地彼此之间相隔百里有余马庄主大敌当前之下竟然还在猜忌手下忠心耿耿的大将不聚兵决战反而分兵迎敌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竟然是这样!”马一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真如郭锋所言那潘浩然当真是败亡无rì了他如此猜忌简述简述武双全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将帅离心这一仗还没有打便已经输了大半了。

    “简述将军如果不愿跟着潘大帅灭亡回兵西部怎么办?”马一功继续问道。

    “益州马就要陷入大乱各路势力将进入益州即便是王好古与蒙人也不见得是一条心到时候益州有的是富庶的地方简将军如果尚有实力又何必回贫苦的西部与蛮子打交道?”郭锋笑道。

    “我明白了!”马一功站了起来向着郭锋一揖“我马一功愿意举家为云昭将军效力!”

    郭锋大喜站了起来“太好了马庄主自此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家将军在榆林县城正自翘首以盼马庄主呢!”

    “以后还郭校尉多多关照!”马一功道。

    郭锋大笑“马庄主说笑了以后恐怕是我得您多多关照我了!”

    “彼此彼此!”两人伸出手来紧紧地握在一起。

    “郭校尉想要控制榆林首先便要有我马家与林家的支持如今我愿为云昭将军效力那长亘镇的林家不知云昭将军是怎么打算的?”马一功问道。

    郭锋嘿嘿一笑“我来见马庄主自然有人去见林老爷不过对于林家我家将军可没什么好感但有一语不合自然是快刀斩乱麻如今这世道我们都耗不起时间。”

    马一功身子一抖他自然明白什么是快刀斩乱麻看着郭锋试探地问道:“郭校尉如果我亦不识好歹不明大势不知如何?”

    郭锋神sè古怪地看着他“马庄主当真想知道?”

    “自然想知道!”马一功坚持道。

    “那好既然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便不用遮遮掩掩马庄主是当世人杰自然亦能理解马庄主随我出去一观!”郭锋一伸手道。

    一行人走到庄子里的哨楼之郭锋高高地举起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子在马一功瞠目结舌之中距离马家庄不过数箭之地的地方一排排的士兵突然现出身来。

    “这便是快刀斩乱麻!”郭锋笑道:“马庄主当明其中之意!”

    当真是心狠手辣!马一功在心里惊叹道但内心深处却又是一阵欣喜乱世之中人命如狗如果不是心狠手辣那有立足之地这个云昭倒也值得自己为他效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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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介绍:
箭术超卓但一心只想过安稳生活的大越边民云昭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为了寻找失踪的妻子,为了替亲人报仇,他带箭携刀,踏上征途,在外有外族入侵,内有农民起义,朝堂之上皇位争夺激烈的风起云涌的乱之世当中,云昭从最底层开始,开始了属于他的传奇征程。
一个温顺的良民被逼上梁山之后愤怒的呐喊,一个草根从底层奋斗的漫漫征途,一段血与火,情与仇交织的多彩人生。
无限精彩,尽在《征途》征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征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征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