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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真命皇妃全文阅读

作者:紫冰芯     画皮之真命皇妃txt下载     画皮之真命皇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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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新生女婴

    李茹兰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刚在院中转了转,便觉得肚子疼了起来。

    “好像要生了,秋菊,快叫人吧。”李茹兰道。

    在一旁的秋菊一惊,忙扶住李茹兰:“夫人别急,奴婢这就去,夏荷冬梅,快来扶着夫人去西侧屋,我去告诉老爷。”

    接生婆几天前便安排好了的,都住在相府等着,这会子,就是叫一声的事。

    紧跟在身后的夏荷冬梅闻言急忙扶住了李茹兰,扶着夫人走向西侧屋,秋菊却朝着相反的东屋匆匆而去。

    东屋,一男子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前观景,因为是背影,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老爷,二夫人要生了。”秋菊走进房间,喘着气说道。

    “嗯,知道了,我马上去。”男子转过了身,只见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很快的,人都赶到了西侧屋,就连宫里的女医今日也在,她是奉皇后之令,特来伺候二夫人的。

    挺着大肚子的李茹兰,觉得疼还能忍,可是那一直下坠的感觉特难受,像是即刻就要生了。

    “我怎么觉得就要生了?”李菇兰摸着肚子说道。

    女医梦岚开口道:“夫人莫要着急,容我把把脉,有时候,是很快生的,可有时候却……”

    “好,我不急,只是肚子下坠的厉害了。”李茹兰道。

    “宁远,我想先换件干净的素衣。”看着身上宁远刚为自己订做的新衣,李茹兰怕污了便将目光转向丈夫。

    安宁远笑了笑:“好的,依你,夏荷冬梅快扶着夫人去换衣。”

    “是,老爷。”两个丫鬟急忙扶着夫人走开了。

    “夫人是要生了,快上塌吧。”产婆等着女医把了脉,才摸了夫人的肚子道。

    李茹兰在丫鬟的帮助下,平躺在塌上,屋里烧着碳火,很暖和,等安宁远与几位男子退出房间,女医尽数解开夫人衣裤,开始检查。

    “羊水破了,看来快生了。”女医微微点点头。

    接下来便是几位产婆的事,有人端着热水,有人拿着毛巾……

    “夫人,用点力,再用点力。”产婆按着夫人乱动的双脚着急地喊着。

    羊水破后,不知为何,疼痛紧跟而来,一次次疼痛得声嘶力竭,大冬天的,汗水却早已湿透李茹兰的衣服。

    她额头紧蹙,一只手抓着床单,青筋暴露,另一只手的指甲因疼痛和用力,已插入另一产婆手臂中,那产婆忍着,只盼夫人早点顺利生下孩子,她也好早点解脱。

    站在屋外的安宁远,听着那一声声痛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外乱走着,那声音令人揪心,却又仿佛是天籁之音,因为那声音意味着一个新的生命将要诞生……

    “饭桶,全是饭桶。”安宁远看着跪下的几位产婆,一双眼光射寒星。

    “大人,夫人胎位不正,可能是难产。”一产婆擦了一把冷汗颤抖着说。

    “难产也要想办法让孩子生下来,快去。”安宁远吼道。

    “是,大人。”几位产婆站起身走进了屋里。

    “大人,我再去检查一下。”女医说道。

    “嗯,去吧。”安宁远挥了挥手。

    女医走了进去,很快又出来了:“大人,夫人胎位不正,真是难产,看来现在只能保一人了,请问大人,是保夫人还是保孩子?”

    “保夫人,孩子保不住便算了。”安宁远不假思索说道。

    “你们不能杀害我的孩子,求你们一定想办法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眼看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快没了,李茹兰心如刀割,含着眼泪说。

    “夫人,你胎位不正,我们只能在你和孩子之间保一人,大人说保你。”

    “不,我要你们保住我的孩子,孩子活着便是我生命的延续。”李茹兰斩钉截铁地说,她不能为了活命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大人要保你,夫人却要保孩子,这让我难做了。”女医皱着眉说。

    “大人与孩子都会平安,我来做。”话音刚落,屋内便多了一蒙面女子。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医有点不信,她自信自己医术高,自信能超过她的没几人。

    “我相信她,让她来做,因为她是我妹妹。”听声音便知是妹妹来了,李茹兰虚弱地说道。

    “姐,你放心,有我在,保你母子平安。”蒙面女给了李茹兰一个安慰的眼神。

    “来的匆忙,能将你的医箱借用一下么?”蒙面女转身对女医说。

    “嗯,拿去用。”既然是夫人的妹妹,她自然无法再拒绝,她倒要看看眼前的女子如何保母子平安?

    蒙面女证得女医同意后,快速打开了医箱,取出了一把小的手术刀,消毒之后,掀开李茹兰的衣襟,举刀挥向夫人腹部……

    “哇哇哇……”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在众人还没有明白的瞬间响了起来。

    “呵,挺结实,不错。”蒙面女轻轻拍了拍婴儿小屁股,笑着说。

    产婆急忙接过孩子,洗干净后包好抱了出去。

    “姐,母女平安,我该走了。”蒙面女说道。

    “好,你去吧。”李茹兰淡淡地笑了,本想为丈夫生个儿子,没想到是个女儿,嗯,女孩也不错。

    “夫人还疼吗?”在蒙面女走后,女医走近检查夫人身体。

    “有点,不过能忍受。”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想到孩子平安生下了,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好快的刀法,好精细的缝针手法。”女医边检查边惊叹,今日她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她还要在医术上多下功夫。

    “我有些累了,你们全出去。”李茹兰虚弱地说。

    “好的,夫人,你休息,我们走了。”闻言,女医与产婆全退了出去,在临走前,早有产婆将孩子放在了夫人身旁……

    “你还好么?受罪了。”安宁远心疼的摸李茹兰的脸。

    “好呀,虽然累了一点,总算平安生了,孩子呢?抱来我看看。”李茹兰发现孩子不见了,着急地喊了起来。

    “夫人,孩子在这里。”闻言,秋菊将孩子抱给了夫人。

    李茹兰看着孩子的小脸笑道:“这么小,这么丑。”

    “小孩会一天一个样,她长大后一定和你一样美。”安宁远说着轻轻摸了摸小孩粉嫩的脸,看着女儿,心里欢喜至极。

第2章佛口蛇心

    厢房内,一名美貌少妇悠闲的喝着茶,少妇旁边站着一位大约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非常可爱,像精致的洋娃娃。

    少姓面前跪着一位年龄约十六岁的小丫鬟,她跪在那里不敢看少妇,低着头,浑身却在打哆嗦,似乎在害怕什么。

    跪着的小丫鬟身旁站着一位大一点的丫鬟,手里举着一条不大不小的木棒,正在等少妇下命令。

    这位少妇便是相府的大夫人-张笑怡,小女孩是她女儿,她是相府大小姐安诺妍。

    在相爷眼内,张笑怡持家有道,温柔贤淑,那是因为她在相爷面前太会装了,伺候她的丫鬟都知道,主子难伺候又心狠手辣,人面前总是装善良,背后却又耍阴谋,用佛口蛇心形容她最恰当不过了。

    “大夫人,二夫人生了一个女孩。”打探消息的丫鬟雨雪急匆匆跑进屋,顾不得休息喘息着说。

    “从云,我交代你办的事,你是怎么办的?”张笑怡怒瞪着跪着的女孩。

    “大夫人,我将打胎药端到西厢房了,只是没亲眼看见二夫人喝下。”从云吓得辩解道。

    “为何不看着那贱人喝下?”

    “二夫人说有点烫,秋菊又在旁边不让我停留。”

    “第一次让你去放麝香,你办砸了,这次让你端药给她,你又搞砸,竟让贱货生下了小贱货,你真是个废物。”啪,一道怒斥,一个巴掌打在了从云脸上。

    “哇哇哇……”这一巴掌将小女孩吓哭了,张笑怡急忙让人抱走了小女孩。

    从云捂着马上红肿的脸却不敢哭,张笑怡还不解恨,又冷声道:“小翠,给我狠狠地打她。”

    “是的,大夫人。”同为丫鬟,小翠真不想这么做,可夫人的命令又违背不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举起了木棒……

    不一会儿,从云便被打的昏了过去,小翠询问道:“大夫人,她晕了,还继续么?”

    “用冷水泼醒继续打,狠狠地打,看谁以后还办事不卖力?”张笑怡冷漠地说道。

    “大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被冷水泼醒的从云虚弱无力地说,不一会儿又昏了。

    “大夫人,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小翠着急的说道。

    “也罢,拖她下去。”既然孩子已经生了,就算将丫鬟打死,也改变不了事实了,想到此,张笑怡叫小翠停了。

    “雨雪,去将小姐抱进来。”等小翠扶着从云走后,张笑怡淡淡的说道,很快便将小女孩抱来了。

    “小宝贝,娘亲带你去看爹爹。”张笑怡笑着抱起了小女孩……

    西厢房内,李茹兰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微睁着眼睛的小女孩,嘴里哼着好听的歌曲,安宁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看书。

    “妹妹,你辛苦了,姐姐来看看你。”张笑怡走进屋内,脸上是虚伪的笑容。

    “姐姐来了,秋菊,快看茶。”李菇兰说着正想坐起,却被张笑怡拦住了。

    “妹妹刚生了孩子,身体弱,躺着便好。女人生了孩子坐月子很重要,这一个月,妹妹什么都别想,专心调理好身体。不然落下什么病根自己受罪。”

    “老爷,妹妹刚生了孩子,坐月子开销大,要不,我叫人在帐上给妹妹多支一个月的月奉。”张笑怡望向安宁远笑着说。

    相府大,人又多,老爷,夫人,下人与丫鬟等级都不同,等级不同,每个人自然便拿不同的奉银,这些事一直都是大夫人在管。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安宁远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

    “谢谢姐姐”李茹兰感激地说道。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别再客气了。”说完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雨雪,带秋菊去帐房取银子。”

    “是的,大夫人。”雨雪朝秋菊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秋菊用咨询的目光望向李茹兰,见主子点了头,这才跟了出去。

    李茹兰斜靠在塌上,张笑怡走近,在塌边坐了下来:“妹妹身体弱,要不要给孩子找个奶妈?”

    大户人家的少爷与小姐,生下来多是由奶妈喂养,安诺妍生下后便由奶妈喂了一年多,李菇兰在生孩子前便坚持不要奶妈,所以安宁远没找。

    听了张笑怡的话后,李茹兰笑着说道:“我要自己喂她,等半年后营养跟不上再想办法。”说完目光望向丈夫。

    此时的安宁远正在逗怀里的女孩:“诺妍,这个拨浪鼓好玩么?”

    “嗯,好玩。”小女孩摇着拨浪鼓,甜甜的笑着。

    “等妹妹长大点,诺妍同妹妹玩好不好?”安宁远眼带笑意的望着怀里的孩子。

    “爹爹,长大是什么意思?”女孩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天真地问。

    “长大是生命的一个过程,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便懂了。”安宁远笑着说。

    “嗯,好。”安诺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玩桌上的玩具。

    “老爷,二小姐的名字起了么?”张笑怡问道。

    “起好名字了,她叫安芷柔,这名字还是茹兰起的。”安宁远眼里的笑意更浓。

    张笑怡忍着心里的厌恶又与李茹兰聊了几句,这才走到安宁远身边坐下,看着含笑的丈夫与女儿,心里想,如果没有那母女两人该多好。

    “老爷今日去上朝可有什么事?见到我爹爹没有?”张笑怡是宰相之女,她嘴里的爹爹自然是宰相张淞了。

    “见到岳父了,还同他聊了几句。”安宁远笑着说。

    “爹爹前阵子身体不好,老咳嗽,不知现在好了没有?”

    “岳父说吃了我带的特效药,身体好多了,最近几乎不咳嗽了。”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似乎很热闹,张笑怡好奇地问道:“老爷,最近宫里可有喜事?”

    相府在京城,离皇宫不远,外面这么热闹多半与宫里有关。

    “哦,忘了告诉你们,太子和芷柔同一天出生,皇上一高兴大赦天下,还准许百姓庆祝三天。”安宁远望了李茹兰一眼,炯有神的眼里全是笑意……

    “贱货竟然与太子同一天生,哼,同一天又怎样,她仍然是贱命一条,等着吧,看我以后怎么整她们……”此时走出西厢房的张笑怡,目光变得非常冰冷,和刚才的人判若两人。

第3章相府小姐

    八年后,西厢房内有一个穿紫衣的小女孩,她有一双晶亮的哞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浅浅笑时,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却浑身是伤,此时的她坐在桌前,秋菊弯着腰边上药边说:“大夫人也真是,你还小,她怎能下这么重的手,如果不是二夫人闭关了,老爷又出远门了,她们敢这么欺负你么?”

    “秋菊姨,为何姐姐老是欺负我?大夫人老是打我?娘亲还不让我告诉爹爹……”小女孩委屈的流着眼泪。

    “你娘亲心太善,大夫人却是个狠毒的女人,哎,可怜的孩子。”秋菊将小女孩揽在怀里叹息着。

    “秋菊,你刚在说谁是狠毒的女人?你是在骂大夫人么?”一尖细的声音传进屋内。

    小女孩忍住浑身的疼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哟,这不是胆大包天的二小姐么?现在看起来,怎么像只可怜的哈巴狗呢?”尖锐的声音中,得瑟的味道怎么也藏不住。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春桃在小女孩身边晃了晃,她居高临下,眼里有股优越感。

    小女孩手指动了动,仍是未语。

    春桃见自己被无视,心生不悦:“我可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你竟然敢无视我,找打。”

    春桃怒斥,举手便要打小女孩,没想到举起的手被一旁的秋菊一拧又一拽。

    “啊……”春桃的身体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她脸庞扭曲。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我告诉大夫人去。”春桃撑着桌角,艰难的站起身体,张嘴便骂。

    秋菊居高临下的直视着春桃,目光冰冷,语气阴森而没有温度:“你骂我,我不计较,但是你骂二小姐便不能,二小姐即使不受宠,也是小姐,你是丫鬟,你怎能驾小姐呢?你不怕我告诉老爷?”

    秋菊可是府里一等丫鬟,除了管家,便算她大了,春桃只是个三等丫鬟,更何况秋菊还会点功夫,她可不敢得罪。

    “秋菊,我是来找二小姐的,大夫人让二小姐去陪大小姐。”春桃陪着笑看向小女孩,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看不到底的眼眸,那满目的冰冷仿佛冬天里的霜雪,寒冷至极,又像古井一般沉寂,对方心思让人琢磨不透。

    “去告诉大娘,我马上过去。”小女孩冷冷说道,见丫鬟没动,又扯开嗓子吼道:“你可以走了,滚吧。”

    “小姐让你滚了,怎么还不动?”一旁的秋菊怒道。

    春桃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没有之前的强势:“小姐别再生气了,奴婢这就滚。”

    看着春桃离开,小女孩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瘫软的靠在椅子上。

    “大夫人不怀好意,小姐还是别去了。”秋菊劝道。

    “秋菊姨,我的身边只有你了,我不去她们会为难你的,我不想连累你,再说我好歹也是相府小姐,大娘再怎么不待见我,也只会让我受点皮肉伤,你是知道的,我不管受多重的伤,过不了三天身体便会有痊愈的。”小女孩淡然抬眸。

    秋菊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心思竟会如此缜密,想了想只好同意了。

    南厢房内,安诺妍无聊的拨弄着盆里的花枝,不解的问:“娘亲,府里有这么多丫鬟,为何非要妹妹来伺候我?”

    “在你爹爹面前你可以叫她妹妹,在我面前,你别这样叫她,她娘是大贱人,她是小贱人。”张笑怡恨恨地说,她恨透了李茹兰,自从李茹兰进府后,安宁远对她冷淡到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可她又不能明着对付李茹兰,因为李茹兰是江湖儿女,又会武功,她的那套不起作用,她明着暗里都无法对付李茹兰,所以趁李茹兰闭关,安宁远又不在府上时,时不时的找安芷柔麻烦。

    “大娘,找我什么事?”安芷柔进屋冷冷问道。

    “你姐姐无聊,让你过来陪陪她。”张笑怡说着,眼中不小的嫌弃飞速闪过。

    “哦,姐姐,我陪你去外面玩。”安芷柔面无表情道。

    “大娘口有点喝了,在走之前先给我倒杯水。”张笑怡皮笑肉不笑说。

    “嗯,好吧。”安芷柔极不情愿的倒了一杯水,端着茶杯递给张笑怡。

    “你是怎么递的?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上等的青花瓷。”在接过的刹那,张笑怡故意松开手,等茶杯碎地时,她便开始训斥。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茶杯会摔碎,安芷柔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满是恐慌。

    “还敢狡辩”张笑怡不由分说,给了安芷柔几个耳光,安诺妍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几个耳光下来,安芷柔的脸已经肿了老高,张笑怡还不解恨,一脚踹向安芷柔的腹部。

    “还不快将碎片捡起?”见安芷柔捂着腹部坐在那里,张笑怡又下了命令。

    “你竟敢不动?你这是反了……”张笑怡再次怒斥出声,扬手一挥,一巴掌再次狠狠地落下。

    安芷柔没有防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脸上火辣辣的痛,脑中一片混淆……

    “娘亲,她一动不动了,可别是死了?”跟出屋的安诺妍看着躺在门外冰冷地面上的安芷柔半天没有动静,有点担忧的说。

    “没那么容易死,这贱人被打了八年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这叫人贱命硬。”张笑怡竟然一点也不担心。

    周围几名丫鬟面面相觑着,这二小姐虽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相府的小姐,小姐的命在大夫人眼里都如此,那丫鬟的命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想到此,她们都有些怕了。

    “夫人,你别再打了,再打就将她打死了。”管家赵无言走了过来。

    “这贱人,死不足惜,你别拦我。”张笑怡圆目一瞪,说着又要扬手。

    “夫人,你怎么折磨她都行,可你别将她打死了?打死了老爷那边不好交待。”赵无言满脸堆着笑,他虽是张笑怡娘家那边的人,他心里是向着张笑怡的,可他也是相府管家,出了事,他第一个倒霉。

第4章忍无可忍

    “今天手打累了,也罢,先饶了她。”说着她转头看向地上的小人儿,眼中有阴狠在闪烁。

    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得瑟与笑意。

    张笑怡厌恶的蹙眉:“你叫人将这贱人带走,今天别给她饭吃。”

    “是的,夫人。”赵无言应了一声,叫过了一家丁:“王虎,送小姐回房。”

    “是,管家。”王虎说完马上靠近了安芷柔。

    安芷柔此时早已从昏迷中清醒,但她仍闭着眼睛,她只觉得有两只大手有力的夹住她的腋下,粗暴的将她拖走,许久后才把她丢在了西厢房。

    等那人走后,安芷柔才敢忍住浑身的疼痛睁开眼晴,这八年,也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次,现在浑身都是伤,今天还被扇了两巴掌,差点被那狠毒的女人打死。

    自己是相府二小姐,可这八年受尽欺辱,活的连个丫鬟都不如。

    “娘,你在哪里?”安芷柔无助地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应答她。

    “二小姐,大夫人怎么将你打的这么重?她这次太过分了。”秋菊走进房间,看见安芷柔全身是伤,心疼的说。

    “受点伤倒不算什么?她又不给我饭吃。”安芷柔摸着有些咕咕叫的肚子,虚弱的说,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又痛又饿,真难受。

    “二小姐,你等等,我去端点吃的。”秋菊说完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安芷柔看了看,碗里有一些素菜和两个馒头,这样的饭菜因该是丫鬟们吃的,因为安照惯例,相府的主子们天天有肉吃,而丫鬟们只能一星期吃上一次荤菜钓,不用说,一定是秋菊将自己的饭端给了自己。

    “秋菊姨,我吃了你的饭,那你饿了怎么办?”安芷柔感激地说。

    “我今天吃了两顿饭了,现在不饿,二小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馒头我是特意多为二小姐讨了一个。”秋菊笑着说。

    “秋菊姨,我人小,一次吃不了这么多,你也一起吃。”安芷柔说着便将一馒头塞给秋菊。

    “那好,我吃馍头,二小姐慢慢吃,我去为二小姐倒点水。”见安芷柔吃的有点急,似乎呛着了,秋菊站起身,急忙去倒水。

    菜少的可怜,安芷柔很快便吃光了,喝了几口水后,感觉身体好多了,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秋菊姨,现在房间只有我们两人,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安芷柔见秋菊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二小姐,这几年你总是被大夫人和大小姐欺负,二小姐你太善良了,你对着老爷和二夫人次次都忍了下去,还不让我说,每次你受伤我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次她们这样变本加厉,只怕以后会更甚,是可忍孰不可忍,等老爷回来,我一定要将真相告诉老爷。”秋菊愤慨的说道。

    “我以前总是让着她们,不是我软弱,我只是认为都是一家人,何必和她们计较,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现在我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任由她们欺负的,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安芷柔咬着牙说。

    “二小姐能这样想便好了,我一直是站在二小姐这边的,我无牵无挂什么也不怕。”秋菊双手举拳,就差拍案叫好了。

    “只是我这身体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总是莫名其妙的三天便好,如果爹爹超过了三天才回来,那到时我无痛无伤的,想告她们也没用……”想到自己特异的体质,安芷柔竟叹气了。

    “二小姐身体恢复快是好事,只是这样也失去了很多机会,无伤去告大夫人,如果大夫人死皮赖脸的不承认,我们还真拿她没办法。”想到这些,秋菊也有些沮丧了。

    “二小姐,你的身体为何复原的如此神速?是不是二夫人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秋菊似乎想到了什么,竟围着安芷柔的身体转了几圈,好奇的打量着。

    “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只是身体从小便这样……”身体这样,只有安芷柔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心是金凰心窍,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可这些她无法说清,也不能说。

    “二小姐,秋菊,你们说的事不用担心。”徐云涛突然闯进了房间,看了一眼秋菊笑着说,他是府里的一名普通家丁。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大夫人又派你来监视二小姐的?”秋菊厉声道,刚才她便感觉到了窗外有人,只是没点破。

    “秋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我是主动要求过来的,表面看是监视二小姐,实际上我是来保护你们的。”徐云涛乐呵呵的笑着,边笑身体边贴向秋菊,他喜欢秋菊很久了,这事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别再嬉皮笑脸的,说正经事。”秋菊声音柔和了一点,将贴近自己的身体推开了。

    “虽然大夫人以为老爷要过一阵子才回来,但我知道老爷这两天便会回府,所以你们这次告大夫人有机会。”徐云涛站直身体,得意的望了一眼秋菊。

    “你怎么知道的?”安芷柔与秋菊异口同声道。

    “你们只知我,不知我还有一位表哥也在府里当差,他可厉害了,他是相爷的贴身侍卫,是他捎信回来说的。”徐云涛说着话,脸上更是得意的表情。

    “不就是有一待卫表哥么?看把你美的?”秋菊笑了。

    “秋菊,你笑起来真好看。”徐云涛看着秋菊的笑脸竟有些呆了,惹的安芷柔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我的笑好不好看与你有什么关系,二小姐在一旁呢?你真是的。”秋菊不好意思的瞪了徐云涛一眼。

    “秋菊,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徐云涛突然激动起来,靠秋菊更近了。

    “你是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快回去吧,免得时间久了,大夫人疑心。”秋菊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这二年徐云涛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所以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红着脸将徐云涛往外推。

第5章酷刑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徐云涛双手被绳子捆着只能高举着,脚尖点地,吊在牢房内,徐云涛的眼睛望了望牢房四周,只见牢房内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三面是灰黑色的砖墙,一面是铁栅,铁栅外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终日亮着昏黄的灯,使人感觉不到昼夜的交替,房间森冷的让人窒息,几乎喘不过气了。

    这是相府的地牢,很多大臣家里都有地牢,这不为奇,只是徐云涛刚进相府便听说,只有相府的地牢是最可怕的地方,听说进来的人,没有人能熬过这里的酷刑。

    想到此,他心底一凉,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被抓到了这里?

    心里正乱思乱想着,只听“哐当”远处传来开关铁门的声音,紧接着是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接近。

    走道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关押徐云涛的牢门前。

    来人徐云涛不认识,是两个生面孔,来人走近放下他,解开了他双手的绳子,面无表情道:“走吧!”

    徐云涛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抚摸着被吊了一夜的双臂,不解地问道:“你们带我去哪里?”

    “还能去哪?自然是审讯室。”两人中的一人不耐烦的说。

    “审讯室?谁要审我?难道是大夫人?一定是我包庇二小姐的事被大夫人发现了?”徐云涛一路上默默的想着。

    三人很快到了审讯室,室内四个屋角都点燃着火把,在跳跃的火焰下,刑房还是显的阴森森。

    刑房中央有一个很大的火盆,火盆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还在火盆里插着,四周的墙上则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刑室里有椅凳,大夫人张笑怡便坐在油灯底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进来的徐云涛,在她身旁站着管家赵无言,夫人身后还有几名家丁。

    “大夫人为何抓小人?请问小人犯了什么错?”徐云涛心里明白,嘴上却故意装不知。

    “什么错?你到现在还不知么?好,我叫人打到你知道为止。”张笑怡冷冷说道。

    “是的,夫人,对这种人就该打,打到他长记性……”赵无言亲自执起鞭子,缓缓走到徐云涛面前。

    “赵管家,小人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权利打小人。”徐云涛镇定地说,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没有做错?那你说昨日夫人派你去干什么了?别以为你护着二小姐的事夫人不知。”赵无言目光像刺一样看着徐云涛。

    “我没有,大夫人,我是按你的吩咐去监视二小姐的。”早知护二小姐的事会让自己惹祸上身,可徐云涛不后悔,他虽只是个相府下人,可他有良知,他不想昧着良心做事,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遮掩过去,好继续护着二小姐与秋菊,让她们少受点罪。

    “还敢狡辩,给我打。”大夫人怒吼道。

    “是的,夫人。”赵无言目光一冷,命人将徐云涛牢牢的绑在刑柱上,然后扬起鞭子,狠狠抽在了徐云涛的身上。

    “啪,嘶……”

    虽然是冬天,但衣服还是被撕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绽开。

    一鞭落下便是一道血痕,赵无言又是个练家子,自然是鞭鞭狠又准,很快,徐云涛身上全是血痕,交织成一片。

    自己是男子汉,一定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徐云涛想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看着徐云涛一鞭一鞭地受刑,张笑怡眼皮也没眨一下,见徐云涛咬牙挺着,不快在张笑怡心里泛起,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冷酷,熊熊火光照在她的神情上,更显森冷,她淡淡的道:“连个奴才都对付不了,留你何用。”

    赵无言浑身一颤,鞭子甩的更加用力,狠狠地向徐云涛抽来。

    这次皮鞭浸了盐水,往伤口洒盐本身就很疼,更何况是浸了盐水的鞭子,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了徐云涛的身上,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触目惊心。

    撕心裂肺的疼痛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突然便昏厥了过去,一阵冰凉刺痛了他的神经,原来是张笑怡命人用冷水泼醒了他,醒来又是一顿毒鞭。

    为了二小姐,为了秋菊,想到秋菊,徐云涛仍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下唇咬出了斑驳的血迹,他硬是咬着牙,也不肯求饶,只为了心中那丝纯真的良知。

    也许这样的人,很多人会说他傻,可更多的人却会认为这样的人是义士,如果人人都失去良知了,那人人岂不是变得猪狗不如了。

    “现在知道错了么?”张笑怡冷漠无情的说。

    “大夫人,我仍是那话,我没有做错什么?”徐云涛掘强的说道。

    “还不认错,来人,上火刑。”张笑怡残忍的说道。

    鞭行是使用最广泛的一种酷刑,虽不至于将人打死,却绝对够疼,烙刑比鞭刑更可怕,它会让人疼痛加倍,严重的会让人疼到死,外加精神的高度折磨,恐怕很多受此刑的人还没疼死,已经疯掉了。

    “烙你什么部位好呢?烙脸上吧,虽然说你是个男的,可毁了容也不好吧?烙屁股吧?好了后你看不见,你会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在你胸膛上烙吧,让你以后看见烙印长点记性。”赵无言举着烧红的烙铁,在徐云涛身上来回挪动,看似在考虑,实则在折磨他。

    “嘶嘶嘶……”通红的烙铁落在了徐云涛早已被敞开的胸膛上。

    徐云涛立马感到了皮肤火辣辣的痛,就像皮肤烧焦了一样。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赵无言得意的笑着,几个家丁也在一旁看着笑。

    “你们这帮畜生,这样折磨人,你们还算是人吗?”徐云涛吃力地抬起头,用足了力气嘶哑地叫道。

    “嘿嘿,当然算人,不是人的便是你,如果不是因你,老子还躺在热炕头上抱着美姣娘睡觉呢,你打扰了老子的美事,老子不折磨你去折磨谁……”赵无言嘴里坏笑着,又举起了烙铁……

第6章最毒妇人心

    仙鹤顶上红,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古人有云“宁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张笑怡便是这样的毒妇与小人,除了老爷不会这样认为,相府的家丁与丫鬟都知道,大夫人是一个非常绝情的人,就算你在她面前非常小心翼翼的做人,只要你有一点点让她不痛快,不满意了,她便会马上翻脸无情。

    遇到自己恨的人,别人整人,通常是整的这个人讨饶为至,别人会考虑到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的情形,而张笑怡整人,她会把人往死里整,完全不顾后果。

    所以在相府里,人人怕她,她叫人往东,没有人敢往西,怕她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赵无言。

    此人阴奉阴违,八面玲珑,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面对有权力有地位的人,他便会像狗一样低头哈腰,可对待弱者,他又会判若两人,他又会武功,这些年,相府里在他手下受到欺负的丫鬟不少,只有跟着二夫人进府的秋菊不把他放在眼里,若说他是狗,那张笑怡便是狗的主人。

    此时的她懒洋洋地躺在凳椅上,看着赵无言用烙铁折磨徐云涛,眼里含着笑,似在看别人耍猴戏。

    “怎么样?你该招了吧?”赵无言将烙铁插入火盆中,拍拍手得意的笑着。

    “我招什么?请管家给个提示好么?”徐云涛还在打马虎眼。

    “招你为何背判夫人?招你是怎么替二小姐脱罪的,招你是怎么勾引秋菊的?”赵无言咬着牙说,秋菊是府里长得最好看的丫鬟,他喜欢她,他几次挑明了来意,她对他总是冷言冷语,可她对徐云涛却时不时的露笑脸,看在他的眼里,他恨不得马上扒了徐云涛的皮。

    “虽然你身上喷了古龙水,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人渣味儿。”徐云涛说着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你说什么?”赵无言似乎没听清,靠近了徐云涛。

    “赵管家,人家骂你是人渣。”一旁的家丁不敢笑,张笑怡却捂着嘴笑了起来。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耳光响起,再看徐云涛的脸整个已经肿了起来。

    “你竟敢骂老子,谁给你的胆?是秋菊么?她迟早是老子的菜。”此时的赵无言憋红了脸,双手叉腰,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徐云涛,仿佛要把徐云涛吞了似的。

    “秋菊是个好姑娘,像你这样的人渣不配追她。”那眼里,分明含着轻蔑与讽刺,不加掩饰。

    赵无言一惊,被侮辱的怒意袭上心头,怒吼道:“她是有几分姿色,等老子玩够了,老子便将她卖到妓院去,让千人踩万人踏,看她还怎么嚣张。”

    “你,你这个可恶的人渣……”他挣扎着,似乎想扑向赵无言,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遇上的怒火。

    “你们这些没用的蠢才,这么久了,还不能让他讲实话,滚开,让我来。”张笑怡听得有点不耐烦了,冷笑着拿起一把钳子,来到徐云涛面前道:“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回答的对,我就饶了你,如果说的不对,我就先拔你的牙,再拔你的舌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夫人想让小人说什么?能说的小人都说了,小人没有骗大夫人,求大夫人饶过小人吧。”徐云涛苦着脸求饶道。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骗我。”张笑怡一怔,她没想到徐云涛会来个大转弯突然向自己求饶。

    徐云涛点了点头道:“大夫人别再用刑了,我承认就是,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这样行了吧。”

    张笑怡颇有点意外:“你承认错误就再好不过了,我也省些力气。”说着洋洋得意起来。

    “大夫人想让小人承认什么?”徐云涛突然用一副不解的神情望向大夫人。

    “你,你……”大夫人怒指着徐云涛,心里颇为不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在一旁的赵无言与家丁也不敢插言。

    相互沉默了片刻,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过了一会,张笑怡突然冷笑了起来:“背判我的人都已命丧黄泉,你若是有异心,我定让你活不过今晚。”

    徐云涛苦笑道:“小人现在是阶下之囚,命只剩半条,大夫人若认为小人有错,把小人的命拿去就是。”

    张笑怡突然感觉用钳子有些不合适了,她放下钳子,从一个小盒里拿起了一枚银针,恶狠狠道:“我将这针扎到你身上,保准叫你痛苦不堪,恨不得马上死去。”

    徐云涛身在相府,怎会不知道面外的妇人心狠手辣,那银针如果只是刺入肌肉,疼痛还是能忍的,可如果刺入穴位,那定是叫人苦不堪言的酷刑,想到此,马上赔笑道:“小人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笑怡冷笑道:“你会这么想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小人知道大夫人手段厉害,小人有几条贱命敢说忤逆大夫人,府里人都知道小人喜欢秋菊,小人只是想保护秋菊,完全没有偏袒二小姐的意思。”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说重点。”张笑怡怒道,她抓这个狗奴才来,可不是来听废话的。

    徐云涛听了,脸上显出很为难的表情,目光也闪烁不定了。

    以为他在使诈,张笑怡便冷哼道:“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你若敢有所隐瞒,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徐云涛苦着脸道:“小人今日看见秋菊,便想给她说,小人喜欢她……”

    张笑怡脸色大变:“你当我是无聊么?谁闲着没事听你乱扯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你尝尝姑奶奶我独家针刺法的厉害。”说着将手中的银针扎入徐云涛的巨阙穴中。

    徐云涛顿感浑身如同百万只蚂蚁在咬噬自己肌肉一般,疼的他头上不停地掉下汗珠,咬着牙道:“大夫人,你别再扎了,你明说了吧,让小人招什么?”

    “你的表哥不是在相爷身边当差么?快说相爷这次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出去偷会哪个狐狸精了?还有芷柔那小贱人,她又有什么计划了?”

    “大夫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徐云涛仍咬着牙道,受刑不要紧,他可不能因挺不过便出卖了老爷和二小姐,到那时他还有人格吗?

第7章两条人命

    “不说是吧,算你狠。”张笑怡犹豫了一下,又从针囊里抽出五枚长短不一的银针,狠声道:“你若再不招认,我便将这五枚针全扎进你的身体里,保证让你死不了后悔自己招的慢了。”

    此时徐云涛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怒吼道:“妖妇,你要扎就扎,想让老子招么?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再尊称她为夫人了,竞骂她是妖妇,自己的称呼也从小人变成了老子,此时的他被逼急了,反而什么也不怕了。

    张笑怡是宰相之女,从小被人宠着惯着,要什么便得什么,何时受过这般侮辱,一怒之下,五针齐发,刺入了徐云涛身体的不同部位。

    徐云涛身体难受极了,他如同受了惊的狮子一样,想蹦却蹦不了,身体只能在那里乱扭动着,浑身抽搐,眼中金星乱冒,显然痛苦到了极点,他痛苦的表情吓坏了围观的几人,几人心里暗道:“大夫人心好毒,千万别得罪她。”

    张笑怡伏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现在想招了吧,想招便快点讲,你若说了实话,我便放了你,不再让你受这种罪了。”

    徐云涛咳嗽了几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可就是不再说话。

    “狗奴才,你以为姑奶奶我真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等着。”张笑怡说完用脚狠狠地踢了徐云涛几下,向赵无言使了一个眼色,赵无言心领神会,跟着她走出了刑房。

    两个留守的家丁在一旁闲聊起来,暂时没事,徐云涛心里松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靠着刑柱养神。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张笑怡又走进来了,她的身后跟着赵无言,紧跟着赵无言的是一位大约十七岁的姑娘,姑娘长相不错,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却很耐看,这位姑娘叫徐云娘,是徐云涛的妹妹。

    “哥哥,你怎么啦?他们为何打你?”姑娘进了刑房便急匆匆跑到了徐云涛身边,摇晃着早已睁开眼睛的徐云涛紧张的问。

    “云娘,你来了,你不该来的,哎!”徐云涛叹息着,心里暗道:“他们拿自己没办法,想必是想从妹妹这边下手了,这帮禽兽。”

    “小妹妹,你哥哥犯了错却不肯招认,要不,你替我劝劝他。”赵无言奸笑着看向徐云娘。

    “哥哥,你犯了什么错?如果不大便招了吧,免得再受委屈。”徐云娘看哥哥浑身是伤,抹着眼泪说。

    “云娘,很多事你不懂,哥情愿受折磨也不能出卖老爷与二小姐。”徐云涛虚弱的说。

    “嗯嗯”虽不知哥哥在说什么,徐云娘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啪啪……”几耳光突然打在了徐云娘脸上,张笑怡骂道:“贱丫头,原指望你来说服你哥哥的,没想到你一点用也没有。”

    徐云娘没想到大夫人会突然打自己,捂着红肿的脸惊恐的望着大夫人。

    “这贱丫头和她哥哥一样不听话,给我打。”张笑怡双手叉腰吩咐道。

    很快的,徐云娘便被拉到了另一个刑柱捆绑了起来,她用害怕的眼神望向哥哥。

    “云娘别怕,你越害怕,坏人越嚣张,忍忍,疼便过去了。”徐云涛安慰道。

    “我们都是坏人?好,那我就让你看看坏人的手段。”赵无言冷笑着举起了皮鞭……

    徐云娘痛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渗出,一副疼得几乎受不了的表情。

    几绺散乱的青丝被汗水浸湿,粘在了她的额头腮边,为了忍痛,她把嘴唇都咬破了。

    “这贱丫头,嘴还挺硬的,好,人交给你们三人,带她去旁边房间处理吧。”张笑怡给赵无言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小妹妹,跟哥去那边吧。”赵无言坏笑着解开了徐云娘捆绑的绳。

    徐云娘吓傻了,竟忘了反抗,被三人拖着进了房间。

    “你们快放了我妹妹,我招。”徐云涛愤怒了,眉头抖动得像是发出了声音,两眼喷射出吓人的光芒,他知道妹妹进去意味着什么。

    张笑怡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眯着眼睛听着房间里的调笑声和惊叫声,似乎很享受的神情……

    过了又大约三十分钟后,三个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了,脸上是满足得意的神情,在他们的身后是衣衫不整的徐云娘。

    “哥,他们简直不是人,哥,我没脸再活下去,你保重。”徐云娘用绝望的双眼看了一眼哥哥,突然向一旁的刑柱撞去……

    眼看着妹妹倒在血泊中,他的心滴血了,眼神里的怒火似乎能将刑房烧了。

    望着徐云涛眼里的怒气,张笑怡一点也不怕,因为在她眼里,人命如蝼蚁,她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

    正想着徐云涛接下来会干什么?却没想到徐云涛脸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大夫人,是小人错了,大夫人想知道什么,小人全招。”徐云涛陪着笑脸说。

    没想到徐云涛突然讨饶,虽不知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张笑怡还是得意的笑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好,快点说。”

    “大夫人,小人被绑了一上午了,现在又渴又饿,能解开绳索让小人吃点东西么?喝点水也行。”徐云涛讨饶道。

    “好,同意,你去给他端点水与吃的。”张笑怡对一家丁吩咐道。

    家丁走开了,赵无言松开了徐云涛身上的绳索。

    徐云涛走到妹妹尸体旁,含着泪用手合上了妹妹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突然冲向了张笑怡,用手使劲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毫无防备的张笑怡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了,赵无言见情况不妙,急忙举起了手中的刀劈向了徐云涛……

    “妖妇,你们等着,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倒下去的瞬间,徐云涛凄厉的声音在张笑怡耳边响起。

    “夫人,这二人尸体怎么处理?”赵无言紧张的问道。

    “相府突然死了人,让官府知道会对相府不利,你们偷偷将他们运到后山埋了。”张笑怡皱着眉说。

    “是,大夫人。”两人拖着两个尸体走出了房间……

第8章山中女鬼

    “这可是两条人命呀,没想到大夫人的心这么狠,被她折磨死了二人,她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她是人吗?我看她是恶魔。”两人推着草车边走边聊着。

    因为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两人特意等到了天黑,为了不让别人起疑,两人还特意给推车上放了一些干草,将尸体掩盖了起来。

    “小声点,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告诉了大夫人,我俩的小命也没有了。”一人望了望四周,紧张的说。

    两人顺着小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后山,说是后山,其实说白了便是乱坟岗,富人与达官贵人家里死了人是不会理在这里的,这里埋的都是一些农人家的人,还有就是犯了事的,或无人认领的尸体。

    此时天空飘着雪,雪中夹着风,虽然不大,但吹到耳边还是感觉冷飕飕的,两人面前是一整片看不到头的凌乱的坟墓,很多已荒废很久。

    远处有几只乌鸦在呱呱的啼叫,还有夜鹰怪异的啼叫,再漆黑的夜晚与冷风的呼啸之下,显得阴森恐怖。

    进了乱坟岗,脚下便无路,而且草高的让人踩进去根本看不清脚下有什么东西,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更别说还是推着车子前进的。

    山坳里传出了时隐时现的女子的哭声,十分的渗人诡异。

    看到这种情况,听着似鬼非鬼的哭声,两人心里直发怵,很明显的都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大夫人对付背判她的人的毒辣狠毒,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明哥,实在推不动了,就在这里吧。”年龄偏小的王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吧,快动手挖吧。”被唤为明哥的男子看了看黑夜,从推车上取出了两把锄头,两人查拨开乱草,找了一片乱草少的空地低头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挖好了一个可以掩埋尺体的坑。

    “先把女的埋了吧,长的不错,就这样死了,可惜了。”王四有些惋惜的说道。

    “怎么?心疼了?白天折磨人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这丫头,啧啧,还真够味。”想到白天自己伏在姑娘身上的滋味,男子竟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明哥,你在想什么?快帮我抬尸体。”王四叫道。

    男子回过神,急忙走到推车前,却听王四尖叫了起来:“明哥,她睁开眼晴了,她诈尸了。”

    “你说什么?”男子不相信似的望了女尸一眼,没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不满的拍了一下王四肩膀:“别一惊一乍的,知道不,人吓人会吓死人。”

    王四揉了揉眼睛,再看女尸没有什么动静,便壮着胆和男子抬起了女尸。

    埋好了女尺,两人准备离开坟头时,就在这个时候,山中突然间毫无征兆地起了一阵大风,天空也阴沉了下来,黑云满布,遮住了皓月,遮住了星辰,也遮住了两人的眼睛。

    “明哥,你在哪?我害怕。”王四在黑暗中摸索着,恐惧的叫着。

    “这是鬼遮日,我们要尽快离开。”男子看不到身旁之人,心里也有些胆战心惊,但他必竟年长几岁,有些经验。

    “想走?没门?”突然一个幽怨的声音,在夜空中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谁?你是人还是鬼?”两人只觉得后背发麻,头皮也竖了起来,因为看不到说话的人,只能颤抖着问。

    “你们可真有意思,你们刚刚埋了我,我不是鬼,难道还是人不成?”随着说话声,两人四周出现了很多鬼火。

    就在两人背后不远,突然出现一股阴风,几乎呼啸而至,目标正是两人。

    两人只觉得阴风扑面而来,正害怕着,风却停了下来。

    两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人,准确点说应该是多了一个鬼,她便是死了没多久的徐云娘,还和生前一个样子,很文静,很耐看,只是脸色很白,是吓人的白,一点表情也没有。

    “你们白天摸我,整我,害我惨死……今晚你们俩是活不了的。”女鬼语气阴冷地看着,眼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她本是花样年华的少女,现在却因这几人毁了,她怎能不恨他们。

    王四吓得身体不停的哆嗦着,一只手不自觉的拽住了身旁男子的衣角。

    男子也吓得脸色苍白,喉咙干涩,想动却动不了,浑身像是被捆绑住了。

    “想怎么死?是让我一刀一刀的折磨你们至死呢?还是让野兽咬死你们?”女鬼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听的两人全身发抖。

    “姑娘,害你的是大夫人,不是我们。”男子小心翼翼的讨饶。

    “她是凶手,你们是帮凶……如果不是你们摸我,整我……我能死呢,你们让我记住了仇恨,你们让我死不瞑目。”耳边再次传来女鬼的声音,这女鬼因为是带着怨气与恨意自杀的,阴气很重,戾气也重。

    说着女鬼的脸忽然间一变,眼睛里开始往外滴血,眼珠往下掉,露出了两个可怕的黑洞,脸皮犹如鸡皮一般,脸也扭曲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狰狞恐怖,周围温度突然再次下降,可想而知,她的怒气是多么的大。

    “啊!”两人吓得惊叫起来,感觉魂魄都飞了,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就跑,那里还有心情再管没有掩埋的男尸,逃命要紧,两人现在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跑了一会再想舒一口气,一转头却见女鬼正一脸怒意的站在身后:“跑什么跑?想跑出我的手掌心,没门。”

    两人早就受不了惊吓,连连求饶的叫道:“饶命,饶命啊。”

    两人叫罢,掉头就要跑,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像是一下子被冻住了一般。

    “饶命?你们白天可曾想过饶了哥哥和我,现在我们两个都被你们害死了,我们徐家全了,你们却还想活着,不可能。”女鬼冷笑道。

    “白天你们打我,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耳光的滋味。”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刚刚落下,紧接着便是几个巴掌落在人脸的声音,女鬼左右开弓,很快的两人脸上便开了花。

第9章阴间鬼差

    看着两人嘴角流出了鲜血,女鬼还是不解气,冷笑了一下,又朝两人走了过来,她的笑很冷很阴厉,看的两人全身都觉得冷。

    女鬼的笑声太渗人,吓得两人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底一颤,只觉得全身冷彻骨髓。

    女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竟向着王四走来。

    “你,你要干嘛?”王四的声音透着嘶哑,甚至还带着丝丝战栗,下意识的想往后退,想逃,双腿却发软,就好像有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似的,一步也迈不开。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你就先下来陪我。”女鬼说着身躯靠近了王四,伸出了鬼手,眼看王四就要丧命于此。

    “女鬼休要再害人,你既已死,尘世也该了解了,往生门已开,还不快快投胎去。”随着说话声,一个男子的身影慢慢的显了出来。

    只见男子一身白衣,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迷人的色泽,修长高大却不粗矿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孤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女鬼冷冷地问道。

    “我是阴间官差,专门抓像你这样死了不去地府报到,还要游荡在人间的鬼。”男子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女鬼。

    “官差大哥,小女子刚死没多久,还不懂阴间的规矩,能不能再让小女子办点私事?”见是阴间鬼差,女鬼收起怒火,陪着笑脸说。

    “什么事?快说。”男子很忙,不耐烦的说。

    “他们害了我,我要他们的命。”女鬼带着怒火说。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怨气重,可我是个执法者,只要有我在,你便不能取他们的命。”男子不加考虑道。

    “挡我者死……”女鬼突然间的又变得暴戾起来,只见她两眼通红,牙齿暴长,指甲也变得又长又尖锐,此时的她全身充满了战斗力,好像夜晚中搏斗的凶兽,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风也因为女鬼的戾气变的很大,几乎将呆呆定住的两人吹倒,树木在风中摇摆,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狰狞,好像群鬼乱舞。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男子俊眉一挑,冷笑道。

    两个身影很快便交了手,女鬼才刚刚出道,自然不是男子的对手,很快便被男子收进了腰间的口袋中,在口袋中的女鬼还不甘心,男子掏出一笛子吹了起来,很快的,女鬼便安静了。

    男子走后,被定了身的两人清醒了过来,他们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不记得自己来干什么了。

    “明哥,我们来干什么?”王四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男子皱着眉说,却抬头望见了不远处的推车,恍然大悟道:“王四,我们是不是来倒垃圾?”

    “嗯,是吧?”王四不肯定的应道。

    “这地方冷飕飕的又阴森森的,好可怕,我们快走。”两人说着快步走到了推车前,看到推车上的尸体,吓得再次尖叫起来:“鬼,鬼呀。”

    两人扔了尸体,顾不得掩埋,擦了一把冷汗,不敢多呆,慌里慌张的推着车便跑。

    等上了大路,王四看了看身后,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明哥,我怎么想不起到山中干什么了?这山中透着邪气,你说我们是不是碰见鬼了?”

    “别乱说,碰见鬼我们还能活着么?这冷风吹得人真受不了,快走吧。”男子说着缩了缩身子,加快了脚步。

    此时的雪越下越大,风却小了许多,两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在月光下,白雪中只能看见两个黑点了。

    两个男子的身影消失后,月光下再次出现了两个身影,这是两个女子的身影,一大一小,大的有二十七八岁,小的十二岁,这两人便是秋菊与云珠。

    “云珠,你确定今天地牢里关的是徐大哥?”秋菊再次问道,虽然此话已经问了几遍了,但她仍希望是否定的,希望徐大哥还活着。

    “秋菊姨,我确定没有听错,地牢关的是徐大哥,徐大哥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云珠说着又想哭了。

    “云珠,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快到山中找找。”秋菊突然冷静的说道,她们会来山中,便是因为白天云珠偷听到了府里几个丫鬟的谈话,所以悄悄地跟在了两人身后,两人进山时她们怕被发现没有跟进去,所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两人沿着小路向山中走去,越靠山,小路两边的杂草越高,冷风吹动着两边杂草,不远处尖锐刺耳的乌鸦叫声仿佛鬼怪在叫嚣。

    两人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抬头一看,两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秋菊姨,我害怕。”望着众多凌乱的坟墓,云珠吓得紧紧拉住了秋菊的手。

    “云珠,别怕,我有二夫人送给我的避邪珠,只要你跟紧我,鬼怪是伤不到我们的。”秋菊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划破夜空,传进两人耳中,没多久,尖叫声又变成了怪异恐怖的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把毫无准备的她们吓了一跳,现在离开怎能对得起为人和善的徐大哥,想到徐大哥被她们害死,尸体也许还被暴露在地面上,也许尸体正被某某野兽吃着。

    “他因我而死,他妹妹也是被我连累致死的,我若连给他们收尸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是人吗?”想到此,秋菊硬着头皮拉着云珠在山中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徐云涛被乱扔在草中的尸体,此时的徐云涛身体早已冰凉,还变的很僵硬,秋菊替他捋了捋凌乱的衣衫,想到昨日还在说笑,今日却已天人永隔,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两人忍着悲伤与心痛,拾起那两人乱扔在草丛中的锄头,费力的在新坟旁另挖一坟。

    等挖好了坟,两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徐云涛的尸体放进了坑中。

    填了坑,秋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钱、蜡烛与香,点燃了香后,带着云珠在两个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带着云珠离去。

    在回府的路上,她们仍能听见怪异的鬼叫声,只是因她们身上有避邪珠,不管什么鬼都无法靠近,所以她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有一点怕的秋菊深吸了一口气,拉着云珠,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一个劲地朝小路快走着,不敢回头,害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尽管如此,秋菊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跟着,她们快它便快,她们慢它便也慢。

    “是鬼跟着么?”这种惧意从心中升起,冷汗也从额头流了下来。

    秋菊心里害怕极了,表面仍装作镇定的拉着云珠快步走着。

    其实秋菊的害怕是多余的,这只鬼对她没有恶意,因为这只鬼是徐云涛。

    徐云涛跟着她回府,一是自然的本能,二是他不甘心,大夫人害得妹妹与他惨死,他要报仇……

第10章雪中鬼影

    安芷柔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喜欢看鬼片却又害怕碰到鬼。

    记得有一次她连着看了几天鬼片,结果那几天她不敢拉了灯睡觉,总感觉拉了灯后,黑暗里总有鬼的身影在晃,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看鬼片了。

    来到古代后,只有嫡母时不时的折磨她一下,让她身体上受了一点痛苦,别的倒还不错,最起码在相府算个小姐,不愁吃不愁穿的。

    所以对于安芷柔来说,再撑几年,凭着自己在古代的相貌,再加上爹爹的地位,找个师哥嫁了没问题,至于能不能门当户对,她倒是不在乎了,反正是个帅哥便成。

    嫁了后,和帅哥一起过日子,生儿育女,美美过上几十年,到那时过足了当美女的瘾,老去的时候再回现代,即使一辈子不嫁人,她也知足了,因为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酸甜苦辣她都已经品尝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八年中,怪婆婆没有再出现过,安芷柔也不知来了古代后,在现代的自己会怎么样,她不急,反正等于她死的那一天,在古代的一切自然会结束的,在古代活几十年,再在现代活几十年,算来算是都是自己赚了。

    本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几十年,然后回现代去,可没想到,在她八岁这一年,很多事都变了,变的原因是她看见鬼了,自从看见鬼后她才彻底的信了,不是世上没有鬼,而是你没遇见,机缘未到。

    事情还要从秋菊身上说起,时间应该是秋菊从乱坟岗回来的第二天。

    那天下午天气有些阴冷,感觉身体好了一点的安芷柔想到外面走走,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是个非常怕冷的人,所以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已将自己全身裹得严严的,还戴上了口罩与手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安芷柔来到外面,只有云珠一人在扫雪,安芷柔见天空还飘着毛毛大雪,便冲云珠喊道:“云珠,天空还在下雪,别扫了,等雪停了扫。”

    “好的,二小姐,我先扫出一条行走的路,等秋菊姨回来后好走。”云珠应了一声,仍低头扫雪。

    安芷柔有些无聊,便将秋千上的雪拍打干净,坐在秋千上观起了雪景。

    因为自己与母亲都爱红梅,所以西厢房的院内种了很多的梅树,放眼眺望,在凛冽寒风中,只见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枝头上,白色的小花像云朵,红色的小花像跳跃的小火焰,娇嫩的花朵星星点点的落在枝头上,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娆。

    喜欢梅花,是因为梅花是最超凡脱俗的花,是最坚韧的花。梅花的色,艳丽而不妖;梅花的花,清幽而淡雅;梅花的姿,苍古而清秀。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回屋去。”

    安芷柔正在走神,被秋菊的话惊醒,她转过头去望秋菊,却惊讶地发现秋菊身后紧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靠秋菊靠的很近,身体几乎快贴到秋菊背了,因为在秋菊身后,又加天气阴沉,安芷柔看不清他的脸。

    “秋菊姨何时有这么要好的男友了?没听说她有过什么男友呀。”安芷柔想着又用目光扫了扫秋菊与男子,正想和秋菊开几句玩笑,却惊讶的发现,雪地上只有秋菊一人的脚印,竟没有那男子的脚步。

    “听说鬼是无脚的,难道自己看到的是鬼?秋菊姨被鬼缠身了?”想到鬼,安芷柔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在想该怎么办时,秋菊走了过来。

    “小姐,我上街为你买了点你爱吃的干果,快进屋吃吧。”秋菊说着搀扶住了安芷柔。

    安芷柔从小便爱吃零食,干果一类的更是百吃不厌,听说有自己爱吃的干果,暂时忘了鬼的事,招呼了一声云珠,三人一路说笑着走进了房间。

    等进了房,嘴里吃着干果,安芷柔这才又想起见鬼的事,便急忙往秋菊身后望去,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不是鬼便好。”安芷柔心里思索着,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安芷柔不知被什么声音惊醒,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会,还是睡不着,干脆披衣走出了房间。

    此时星光淡淡,本就怕黑的她看着月光下的重重叠影,便觉得有了几分阴森,安芷柔皱了皱眉,她感觉到这风和平常的风不同,此风是冷的,不是皮肤的冷,而是刺骨的冷,这是阴风,如果真有阴风,那便说明此刻的院中真有鬼怪,只有鬼待的地方,阴气才会特别的强盛。

    人怕阴气,鬼怕阳气,所以人不能久走夜路,鬼不能在白天久待,有些鬼需在白天走,便要用一把伞遮住阳光。

    “为了安全,还是快回屋吧。”安芷柔害怕的想着,正要回房,目光却被院中的一个修长的身影吸引。

    夜色下,只见一人逆着月光负手而立,一身白衣,虽看不到他的长相,但仅凭那修长的身躯,那比女人还迷人的长腿,这人一定是个大帅哥。

    想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帅哥,安芷柔便迈不开双腿了,早已忘了自己害怕鬼的事。

    “小姑娘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快点滚,别妨碍我办公事。”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男子便转过了头,只见他非常英俊挺拔,精致的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只是面色不好,有些太白了。

    “你真好看,大哥哥,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安芷柔心里赞叹着,悄悄的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含着笑问。

    “好看?小姑娘你能看见我?你认为我是人?”男子闻言不由得一愣,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量他,还说他好看,奇怪,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不显身,活着的人是看不见自己的,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看见自己,还把自己当成人。

    想着,男子用神识在小姑娘身上扫了一遍,这才发现了小姑娘的与众不同。

    “原来她有金凰心窍,怪不得她能看见我。”用神识探查后男子恍然大悟。

    “你说什么话?长的好看就不是人啦,难道你是鬼?或者妖……”安芷柔捂着嘴笑了。

第11章白无常

    “那如果我真是鬼呢?”男子看着小女孩长得有几分像自己妹妹的脸,突然想逗逗她。

    “如果你真是鬼,那就变个可怕的样子给我看看。”这么好看的男子怎么会是鬼呢,她不信。

    “好,你看着吧,可别让我吓得哭鼻子。”男子说着转过身去。

    等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白面书生般帅气的脸突然变成了长舌鬼,样子很吓人,他凝视着小姑娘,此时他的眼瞬已转变为血红,他凶恶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的眼睛怎么变红了?你的长舌头是真的还是假的?”想到在现代,有几次同事也装鬼吓人,望着男子,安芷柔还是有些不信。

    想着她不由的走上前去,想摸摸那舌头,看是不是真的。

    冰凉的如同尸体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阴冷的好似能将骨头刺穿般。

    那双手的温度冷的她直发抖,想跑,却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

    “妈呀,真是鬼呀。”安芷柔这次信了,身体因为害怕,开始哆嗦了。

    “这次知道害怕了,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男子松开手,身体恢复了常态,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心底诧异之际,安芷柔感觉四周那犹如冰窖般冰寒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他不是人,我还是保命为好。”想着,安芷柔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正想跑开。

    “二小姐,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投胎,我要报仇。”安芷柔的耳边突然传来徐云涛的呼救声。

    “徐大哥,你在哪儿?”安芷柔停下脚步,望了望四周,没有看到一个身影。

    “你是找他么?他在这里。”男子笑着拍了拍腰间的口袋。

    “二小姐,我在他的口袋里,我的魂魄被他收了,求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在男子拍打后,口袋里果然又传出了徐云涛的声音。

    秋菊昨日回府后,已对她说了徐云涛的事,当晚,因为伤心,她哭了很久。

    “你为何抓他?就算你长的好看也不能乱抓人吧。”安芷柔转过身问道。

    “人?他还是人吗?我抓的是鬼。”男子脸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就算他是鬼,他也是我的朋友,大哥哥,好哥哥,你放了他好不好?”因为想救徐云涛,安芷柔硬着头皮走到男子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壮着胆说道。

    “他现在已不是你的朋友了,他是鬼,抓鬼去地府是我的责任。”男子说完似乎怕小姑娘不理解,又补了一句:“我是白无常,专门负责死了后不去地府报到的小鬼。”

    白无常,勾摄生魂,拘提之魂,打击恶人,负责接引阴间死去之人的阴差。

    白无常是阴间派来的,来接引阳间死去之人的使者,这些安芷柔很早就知道了,以前总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真的碰到了白无常,而且还长得这么帅。

    “小姑娘还想说什么?没话说了,便松开手,我要走了。”男子拍了拍走了神的安芷柔,打算离开,只因安芷柔还拽着他的衣袖,男子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是我朋友,他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你放了他好不好?”想到徐云涛是因自己死了,安芷柔更觉得自己有责任救他了,于是她更紧地抓住了男子的衣袖。

    男子皱着眉说:“你以为你这样是救他么?你是在害他,他是横死的,心里满是怨气,如果七日内不投胎,他便会魂飞魄散,就算侥幸躲了过去,只要他杀了人,他便会成为被地府通缉的厉鬼,被地府抓住了,便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就算他没有被抓,在人间游荡的他戾气会越来越重,被他害的人会越来越多,到那时他便成了最恐怖的恶魔,而且永远失去做人的机会了。”

    “这……这是真的?”安芷柔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二小姐,我不想变恶魔,我只想报仇。”听了后果的徐云涛也有些怕了,他只想杀大夫人,因为她是罪魁祸首,至于别人,与此事无关,他不想再害。

    “你看看,他就算是鬼,也是只好鬼,他心地善良,你帮帮他吧。”安芷柔拉了拉男子衣袖道。

    “只要不杀人便有回旋余地,你能保证放了后他不杀死吗?”男子考虑了片刻说道。

    “徐大哥,她也是我的仇人,你的仇,我保证日后一定让她加倍的还,现在还有什么心愿你都说吧。”安芷柔想了想询问道,现在的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二小姐,我只有两个心愿,第一,我可以放下仇恨不杀她,但我希望在走之前吓吓她,给她一点教训……第二……”说到第二个心愿时,徐云涛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徐大哥,你第二个心愿是什么?快说。”安芷柔有些好奇了。

    “秋菊我一直很喜欢她,但现在不可能了,我第二个心愿便是,只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穿上她为我做的衣服,她手巧的很,我希望穿着她做的衣服上路……”徐云涛有点不自然的说道,他的衣服在被大夫人折磨时便破烂不堪了,他希望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上路。

    “这个我明日给秋菊说说,一定给你做到。”安芷柔肯定地道。

    “我相信二小姐,也请二小姐相信我,今晚我只是吓吓她,决不害她性命。”徐云涛也做了保证。

    “你现在可以放了我朋友么?”安芷柔向男子问道。

    “我答应你,小姑娘,你可以松开手了。”男子面无表情的说。

    “嗯,是……”安芷柔急忙红着脸松了手。

    在她松手后,男子果然如约打开了腰间的袋子,只见一道光冲着南厢房而去。

    “你朋友去了,我也该走了。”男子说着用目光望了望安芷柔,眉心皱了皱,突然有几分关心的说道:“小姑娘,你眉心有黑气,最近一个月尽量避免和陌生人在一起。”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气?你不就是陌生人么?”安芷柔摸了摸自己眉心,自言自语了一番,摇摇头又回了房间。

第12章莫名被卖

    第二天安芷柔果然吩咐秋菊买了一些纸,陪着秋菊在房间剪纸做纸衣。

    “二小姐,你为何想起给徐大哥做纸衣了?”秋菊边干活边问。

    “徐大哥走的突然,他走的时候身上衣服又被撕裂了,他是因为我才被害的,所以我想尽点心意,给他做几身衣服,好让他在那边不冻着,”安芷柔支支吾吾的说,她无法告诉秋菊她见鬼的事,那样会吓坏秋菊的。

    “哦,原来是这样。”秋菊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也不再多问,两人低头忙起来。

    在秋菊的巧手下,很快的,一件衣服便做好了,两人接着又做第二件。

    “二小姐,你听说了吗?大夫人昨夜睡觉时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三个耳光,早上府里人找到她时,竟发现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大冬天的,你们说她是不是撞到鬼了?”云珠急匆匆跑进屋,兴奋地诉说着。

    “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谁让她坏事做的太多,自作自受。”安芷柔面无表情的说道,嫡母这样折磨她,在她心里,她早已不将嫡母当作家人了,不是家人,便算是别人了,别人生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云珠还想说点什么,秋菊看了看安芷柔异常平静不起波澜的脸,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云珠。

    “别再说了,云珠,陪我去给徐大哥烧点纸。”秋菊将做好的纸衣放进篮中,拉着云珠走了。

    …………

    安芷柔在剜心裂肺的疼痛中醒来,她想活动一下,却发现全身都被绑着,她的眼睛被布蒙着,连嘴都被堵上了。

    依稀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小贱人,就交给你们了,给我好好的收拾她。”那是一个娇媚的女声。

    “放心吧,妈妈。”一个阴冷的男人回答。

    这两人的声音很陌生,安芷柔正在猜想这是什么地方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人交给你们了,别让我失望。”

    “是的,夫人,您慢走。”娇媚的声音讨好地说道。

    在那夫人转身快离开时,安芷柔突然叫住了她:“嫡母,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取下她的布罩,我们不用再装。”夫人冷冷的说道。

    “没想到蒙着眼,仅凭着几句说话声,你便认出了我,好吧,我今天就一一给你说明白。”张笑怡停下脚步,走上前。

    森冷的容颜如覆冰霜,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折磨你?因为我恨你,确切的说是恨你的母亲,相爷本是我唯一的男人,自从你母亲进府后,你母亲抢了相爷所有的爱……”

    “我母亲没有,她心很善良,只希望爹爹好,相府所有人都好……”安芷柔争辩道。

    “没有?哼,她还用抢吗?她来了后,相爷便眼里心里只有她,哪还有我的位置……”张笑怡冷笑道。

    原来这八年她折磨自己竟然是因为母亲,她拿母亲没有办法,竟想办法报复在自己身上,也吧,谁让自己是她的女儿呢。

    看了看四周仍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何带我到这里?”

    “小姑娘,你没听他们刚才叫我妈妈么?来这里的姑娘都叫我妈妈,夫人将你卖给我了,以后我也是你的妈妈。”娇媚的女声再次响起,女人就扭着腰肢走到了安芷柔身边。

    “瞧瞧,这脸蛋,这身段,还有这说话的声音,保证以后是个红牌姑娘,呵呵,我捡到宝了。”女人满眼堆着笑,看安芷柔的目光好像看着一堆堆的金元宝。

    闻言,安芷柔马上便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父亲与母亲不在府里时,嫡母经常打她,还给她吃残羹剩饭,就连府里的丫鬟都能随便对她打骂。

    堂堂的相府小姐,过得却连猪狗都不如,这些她都能忍,没想到嫡母这次更甚竟变本加厉的将她卖到这种地方了。

    “张笑怡,有种你便直接杀了我,不然的话,你今日对我做的一切,他日我一定加倍奉还。”安芷柔怒道。

    张笑怡闻言大怒,一把便拍在了安芷柔脸上:“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没有教养的东西。”说完又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有这样的机会么?我恨你娘却没有杀你,已经算你走运了,你就在这等死吧。”说完得意洋洋地走了。

    “小姑娘,你就别再指望能出去了,来到我这里,你就安分点,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保你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女人咪着眼笑着说。

    “想让我成为你的摇钱数,做梦。”安芷柔瞪了女人一眼,咬着牙说道。

    “我管教姑娘十几年了,在我手上还没有制服不了的姑娘,我不信我管教不了你。”女人突然勃然大怒了,眼睛瞪的很大,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豹子。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安芷柔说完目光转向一边不再看发怒的女人。

    “从我当妈妈起,我的手段便是,谁招我我灭谁,好言相劝了你半天,你竟不领情,那好我就使使我的手段,是你自找的,休怪我。”女人说完也不知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安芷柔的身上。

    “啊”一声凄惨的吼叫声,不是安芷柔不坚强,她觉得什么东西在身上乱窜,钻心刺骨的痛疼竟是普通酷刑的十倍以上,安芷柔相信不管什么人遇到这种折磨都是无法承受的。

    “现在服了么?”女人冷笑着,也不知冲什么招了招手,安芷柔身上的痛疼感突然消失了。

    “不服,再来。”安芷柔咬着牙道。

    “没想到你这丫头嘴这么硬,那你就再尝尝我的手段。”女人怒道。

    就在女人还想继续折磨安芷柔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吼道:“敢碰我的女儿,你找死。”接着男人便一脚踢飞了女人。

    安芷柔向来人望去,只见此时的他紧皱眉头,脸色很难看,喉咙里发出一种狮子般的怒吼声。

    “爹爹”安芷柔软弱的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第13章相爷的怒火

    “你这毒妇怎么如此狠心?你居然敢背着我对柔儿下如此歹毒的狠手?”说话的安宁远脸色铁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安宁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你好大的胆子,柔儿虽不是你亲生的,也算你的孩子,你竟如此对她,你良心何在?”安宁远只觉得怒气冲顶。

    “妾身没有……”听到安宁远的责骂,张笑怡一边哭嚎说自己并不知情,一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丫鬟:“老爷,妾身是说过她几次,但那是替老爷管教柔儿,老爷你不知道,柔儿有时顽皮的很,一定是这些下人瞒着我欺负柔儿的。”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他的胸腔充满了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

    在门外偷听的安诺妍,探头看见了房中的情况,见父亲正举起手,似是要打母亲,急忙冲进房中。

    “爹爹,母亲并没有做错什么,母亲打理相府,辛苦不说,只希望相府更加繁荣……芷柔是我的妹妹,母亲爱她如爱我,教训几句是有的,怎么会打妹妹,还把妹妹卖到那种地方……”安诺妍说着跪了下来。

    几个丫鬟见小姐跪下了,连忙也跪在地方求情道:“请老爷明察,不要冤枉了大夫人。”

    “妾身一直像对待妍儿一样疼柔儿的,一定是因为我前几天责罚了春桃,这丫头怀恨在心,才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张笑怡突然指着刚进房的春桃怒吼道,说了之后拿着帕子捂脸假装痛哭起来。

    把参汤刚放下的春桃闻言一愣,她不知大夫人为何事指向自己。

    “是的,爹爹,一定是她,前几日我想同妹妹玩,让她去叫妹妹,她却不把妹妹当小姐看还欺负妹妹,当时秋菊姨看不下去便教训了她,一定是她怀恨在心,瞒着母亲与我,偷偷地将妹妹卖了……”安诺妍也似愤愤不平的样子望着春桃。

    “老爷,我没有……”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早将春桃吓傻了,她急忙跪下,心里不知该说什么,暗暗偷看了一下大夫人,只见她怒目看着自己,看的她心里害怕,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低着头跪着。

    “你没有什么?这些坏事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安宁远虎目圆睁,一脸怒气,他的眼神看得春桃心里发毛。

    殴打小姐,再将小姐拐卖,这些都是大罪,想到可怕的后果,春桃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了,春桃惊慌的犹如冷水浇身瘫软在地上。

    不说是死,说出来又会怎么样?依大夫人那性子,自己若说出这八年她对待二小姐的事实,她会饶了自己么。

    “说呀,是谁?”安宁远冷冷道,眸底有道凌历的光芒闪过。

    春桃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拼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情行,无论自己说不说实话,今日都逃不了责罚了,可受罚总比死了好,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春桃不想死,求生的本能让她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老爷,一切都是大夫人干的,奴婢只是奉命办事……还请老爷明察,饶过奴婢。”

    安宁远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张笑怡,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她经受不住他那锐利的目光,但她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有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也吓坏了跪在房间中的所有人,没有人敢再抬起头望他,连安诺妍也不敢。

    春桃的腿已经在发抖,她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拼命想为自己辩解,还有很多没有说,可老爷是乎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安宁远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

    他用力的握紧拳头说道:“春桃谋害小姐,拉下去杖毙,大夫人教导身边的人不利,罚禁足一月,在家闭门思过。”

    张笑怡看着这样的结果,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而快的转瞬即逝,是的,知道是她又能怎么样,她是宰相之女,没有人可以随便杀她,除非是皇上……

    张笑怡在那里自然是有恃无恐,安宁远的人却冷了,本以为自己的妻子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子,没想到……也许是自己忽略了她,是自己关心不够吧,自己只能拿春桃开刀,给她一个警告,希望她以后能改,别再那样对柔儿。

    安宁远下达了命令,看着侍卫将春桃推了出去,吩咐一句让人散了就起身离开了。

    在他走后,几个丫鬟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离开了,安诺妍扶着张笑怡也随着人向外走去。

    ……

    “二小姐,你怎么还不醒?”安芷柔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话,似乎还夹带着哭声,但是自己就是睁不开眼,只能静静的躺着。

    “云珠,你快下去吧,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耳边传来秋菊语气温和的说话声。

    原来是云珠在哭,也难怪,云珠只比安芷柔大了四岁,两人从小在一起玩耍,明为主仆,实为姐妹,因为安芷柔是从现代过来的人,在她心里本就人人平等,没有等级之分,自从来古代后,她一直生活在相府后院,又没有朋友,姐姐又与她不亲近,因而将与她同龄的云珠当作了最好的姐妹。

    “秋菊姨,你说二小姐醒不来,我们可怎么办?”云珠必竟是个孩子,见小姐躺了一天没有醒来,便方寸大乱了,秋菊让她走,她却不想走,依旧哭泣的看着安芷柔,不肯离去。

    秋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哎,你快下去休息吧,你这样子,万一小姐醒来了,会不开心的。”秋菊哄着骗着,云珠这才离开了。

    “秋菊姨,云珠也挺可怜的,你就少说几句。”安芷柔睁开眼轻声说道,其实她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想看到云珠见到自己又哭哭啼啼的样子,才假装不醒的。

第14章离开相府

    “我知道你早醒了,为何装睡?”秋菊有些不解的问。

    “我是怕云珠见了我又嗦个没完,秋菊姨,你是知道的,每次我受伤,她都哭,还没完没了的问,一副恨不得受伤的是她自己的样子。”安芷柔不好意思说道,突然听到肚子咕咕叫,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煮点粥。”秋菊说完急忙走了出去。

    等到再也看不见秋菊,安芷柔好看的眉这才紧皱起来,这次痛彻心扉的痛苦,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太软弱了,太软弱了便会有人欺负。

    以前她总以为嫡母与自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该计仇,就像在现代母亲打自己,有时还边打边说:“如果你不是我身上掉的肉,你犯什么错我都是不会管的。”

    嫡母打自己,偶尔饿饿自己,安芷柔都能忍受,可她不敢趁父亲与母亲不在时将自己卖到那种地方,她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变强大,以后谁欺负我我灭谁。”安芷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眼眶中的泪水倒逼回去,心里暗发了誓言。

    “二小姐,粥来了,你喝点,小心烫。”见安芷柔还有些虚弱,秋菊扶她坐起,小心翼翼的喂了几口粥给她。

    “秋菊姨,你照顾我一天一夜了,我自己来,你歇一会。”安芷柔接过碗说道。

    “我知道你的体制,也好,你自己慢慢吃,我休息一会。”秋菊微笑道。

    安芷柔不再说话,默默的吃着,秋菊在一旁看着不住的心疼,才八岁的孩子就这样的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痛。

    “秋菊姨,是父亲带我回来的?”安芷柔有些不信的问道,虽然那晚她感觉是父亲,可她没看仔细便晕了。

    “是老爷,你不知道老爷抱你回来有多心痛,你躺在床上,他守了很久,还为你掉了眼泪。”秋菊激动的诉说着。

    “是吗?嗯,应该的。”安芷柔听了心里稍微有点平静了,幸好父亲是真心疼她的,不然的话,这相府便没有她留恋的了。

    “父亲是怎么处理那些人的?”安芷柔问道,也想知道自己在父亲心里有多重。

    “听说那个折磨你的女人被老爷处死了,老爷还让官府封了那个院子。”

    “嗯,不错。”安芷柔点点头接着又问:“父亲对嫡母是怎么处理的?”

    “这?”秋菊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难开口。

    “没处置是吧?”安芷柔不抱希望的反问,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希望有。

    “大夫人不承认,她说那些都是春桃干的。”

    “哦,找了个替罪羊。”安芷柔冷笑起来。

    “柔儿……”外边突然传来说话声。

    “爹爹”安芷柔等来人坐下,一头扎进了来人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柔儿受苦了,害你的春桃我也处死了,至于你嫡母,我让她禁足一个月,在家闭门思过。”

    “爹爹偏心,爹爹明知是谁害我的。”安芷柔不满地撅嘴。

    “柔儿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你别再为难爹爹了。”安宁远无奈的说道。

    “我不怪爹爹了,那我给爹爹提个要求好不好。”安芷柔眨了眨眼睛道。

    “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与月亮,别的我都答应。”安宁远微笑道。

    “我不想再住在相府了,我要搬出去。”安芷柔坚定的说,这个相法她刚才便有了,想要自己变得强大,那就必须搬出去,远离张笑怡这样的小人。

    “我和你娘早有此意,只是以前老认为你还小,怕你不能适合外面的生活。”安宁远说完叫过了秋菊:“等柔儿身体好点,你带她去红梅居吧,有你照顾她,我放心点。”

    “是的,老爷。”秋菊听了心里也是一喜,高兴的答应了。

    “爹爹真好,还是爹爹疼柔儿。”安芷柔见父亲答应了,甜甜的笑了。

    “很久没看见你的笑脸了,说,今天想吃什么?”安永远宠溺的捏了一下女儿的小脸,笑着问。

    “我想吃酸菜鱼,还想喝皮蛋瘦肉粥,还有……”安芷柔心情大好地说道。

    “好,我都答应你,我马上吩咐人去做。再让管家给你备些东西。”安宁远说完又叮嘱了秋菊一番,这才离开了西厢房。

    ……

    想到马上便要离开这像牢笼的相府了,安芷柔心情大好,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看书时还唱了秋菊听不懂的歌曲。

    望着这样开心的安芷柔,秋菊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

    和嫡母生活了这八年,嫡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卖自己的事应该是很隐蔽的,是谁告诉的父亲?

    想到此,安芷柔问道:“秋菊姨是谁告诉父亲的,让父亲来救我的?”

    秋菊看了看四周,自豪地说道:“二小姐,说起这个,你还真应该感谢云珠,别看云珠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可机灵着呢,这丫头鬼点子多的很,以前府里很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这次也是她偷听到了春桃和一个丫鬟的谈话,回来后告诉了我,我想办法告诉了老爷,才救了你,要不然,哎,真不知后果会怎样。”

    安芷柔这才知道原来是云珠救了自己,想到嫡母报复人的手段,安芷柔不由得为云珠担心起来,但又一想,也就几天时间,这几天提醒云珠多注意点,说不定就躲过去了。

    安芷柔吃过饭后又休息了一会,等秋菊走后,她紧紧关闭了门窗,确认四周没人后迅速的躺在了床上。

    这八年她受过无数次伤,可每次都莫名其妙的不超过三天便好,原来不知为什么,可最近心似乎开了窍,她竟发现自己心灵空间中有另一小世界,说它是小的世界,是因为这里除了生物,其他的花草树木倒是不缺的。

    小世界很美,上次她用意识匆匆扫了一眼,感觉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真切,就像那是个在雾中的仙界。

    今日她决定好好探查一番,想到此,就像是要去探险的人,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她闭上眼睛,打开了心灵的窗户,用意识进入自己的心空中。

第15章心灵空间

    “好美呀,没想到这里这么美?”她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美丽的大海,今日的心空不再模糊,一片清明,蓝的天,白的云,再加碧绿的青草与各种花树,一切美的犹如童话中的世界。

    安芷柔知道这大海应该就是自己的心海,想到自己是金凰心窍,暗想这海水应该与众不同,想着,她不由的捧起海水,喝了一口,立马觉得神清气爽,她又喝了几口,再看自己的身体,惊喜的发现满身的创伤竟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愈合着,不一会儿便全好了。

    难怪自己身体总是莫名便好,原来如此,看来这海水比任何的灵丹妙药都神奇,想到此,她心里不由的一喜。

    她举头望了一下,见远处似乎还有一座山,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山又不是山。

    她顺着大海茫目地走着,心空中弥漫着一种让人身心俱醉的清灵之气。

    随着这清灵之气,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在雀跃着,她贪婪的吸收着这里的空气,原本满身的疼痛和虚弱在不知不觉间被清爽取代。

    心灵空间很大,安芷柔继续走着,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她看见了一座村落,叫它村落,是因为有房有树,她走了进去,数了数,畅开的房间九十九间,另外还有十几个房间门紧紧闭着,听不见一丝动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房间的格局都不错,是安芷柔喜欢的样子,房中的布置也是安芷柔喜欢的。

    “很美,真不错,可惜没有人,如果有人生活在这里,这里岂不是理想的世外桃源,好吧,以后就叫你桃源村。”安芷柔看着四周美丽的桃林,自言自语道,再看了村庄一眼,突然感觉有些眼熟,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是自己在现代玩的游戏━理想家园,难怪房间看着眼熟,那是因为这些都是她布置的,只是游戏里没有这么多房间,也没有那十几间紧闭的房。

    “这是怎么回事?”安芷柔有些不懂了,不知这个城是真的存在心灵空间里?还是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

    等她想进一步探究时,突然听到了敲门声,眸光一凝,意识迅速离开心灵空间,回归到肉身中。

    “二小姐,云珠不见了。”秋菊急匆匆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焦虑。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安芷柔也有几分担心。

    “自从早上我让她回房休息,一直到现在,原以为她可能溜到哪去玩了,可现在一整天没见到她人影了。”秋菊着急地说着。

    “秋菊姨,我陪你去找。”安芷柔说完便翻身下了床。

    “二小姐,你的伤……”话没说完,秋菊却又惊喜的叫了起来:“你的伤全好了?让我看看。”

    她围着安芷柔转了几圈,心里暗暗惊叹道:“刚才还躺在床上,现在却全好了,二小姐这恢复速度太变态了。”

    “是呀,我全好了,我们快点去找云珠。”安芷柔笑着道。

    两人在相府找了几圈,没有找到。

    “小姐,你说她会去哪?”秋菊神情更加紧张的问。

    “她可能被大夫人抓了,我们先去柴房看看。”安芷柔想了想道。

    当两人打开柴房门的那一刹那,安芷柔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

    只见云珠奄奄一息的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到处是被毒打过的鲜血痕迹,低着头的嘴角处还有一丝血痕,听到开门的声音,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昏迷不醒,另一种便是死了。

    想到云珠可能会死,安芷柔急了,快步走上前探了探云珠鼻息,还好,虽很虚弱,但总算活着,她快速割断了捆着云珠的绳子。

    也许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云珠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慌的说道:“二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快走。”

    看着受伤的云珠临到死,还想着自己的安危,安芷柔有些感动,她知道云珠对自己深厚的情谊与爱护,还有甘愿为她而死的忠心,那是真正的守护主子的忠心,不参杂一丝一毫的利用算计。

    这几年,云珠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她,宁愿自己饿死被人打死,也不让她受太多委屈。

    “我来便是救你,别多说话。”安芷柔低声打断云珠的话,面容严肃认真的说道。

    云珠不再说话,虚弱的点点头,两人扶着云珠走出了柴房。

    “妹妹带她去哪?”安诺妍突然拦住她们的去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云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带她回西厢房。”安芷柔冷冷的说道。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安诺妍神色大变,在她的印象中,安芷柔永远是唯唯诺诺,卑微胆小,怎么如今竟感觉似变了个人。

    “妹妹,你可以走,但云珠要留下,她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她必须受到惩罚。”安诺妍孤傲的说,她是相府大小姐,没有人敢说不字。

    “我不同意呢?”安芷柔像换了个人似的,目光凌厉的望着安诺妍。

    她的目光让安诺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安诺妍相信自己早死几百回了。

    “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拿下云珠,快上呀。”安诺妍对身后的几个丫鬟怒吼道。

    “有我在,看谁敢。”秋菊一反常态的勇敢地站在那里,并且冷哼道:“是我告诉老爷的,你们来抓我呀。”

    秋菊武功不错,相府里没有几个丫鬟是她的对手,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

    “嫡母已经被罚禁足了,难道姐姐也想受罚?从小到大,姐姐似乎没有被人打过,要不,姐姐你也尝尝被打的滋味。”安芷柔面无表情的说着,挥起胳膊便是一拍。

    “你敢打我?我告诉母亲去。”安诺妍不相信似的看了一眼安芷柔,捂着脸气冲冲地走了,几个丫鬟也跟在她身后灰溜溜的走了。

    “二小姐,你。”云珠有些不相信的望向安芷柔。

    “你以为你家小姐我真的软弱可欺么?以前都是装的,以前不是没能力反抗,只是不想多事。”安芷柔淡淡的笑道。

    两人扶着云珠回到了房间,让云珠躺在床上,看着云珠浑身的伤痕,安芷柔的心有些痛,望着云珠,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云珠,闭上眼晴。”安芷柔笑着说。

    云珠虽然不知道让她闭眼干什么,但还是温顺的闭上了眼睛。

    安芷柔在秋菊惊讶目光下,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到云珠嘴里。

    云珠顿时觉得原本撕心烈肺般疼痛的胸口,立马好了许多,连手上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也凝结了。

    “二小姐,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云珠满脸惊讶地抬起头,她不知什么东西竟会如此神奇。

    安芷柔没有对她解释什么,她淡淡一笑道:“放心,你的伤不重,休息几天便会好。”

    “云珠,二小姐不说,我来说,二小姐给你喝的是她的血,她的血可不是一般药材能比的……”秋菊还想说下去,被安芷柔阻止了。

    “几滴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云珠快点好起来。”说完拉着云珠的手问道:“过几日,我便陪秋菊姨离开相府,你可愿意同我们一起去?”

    “二小姐,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誓死追随。”安芷柔的话刚出口,云珠便点头答应了。

    “我的命是二夫人捡回来的,以后小姐与夫人在哪儿,云珠就在哪儿?”云珠没有丝毫犹豫的接着说。

    听了云珠的话,安芷柔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浅笑道:“你只要记住,从此以后,我不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负胆小怕事的人,任何人胆敢再欺到我们头上,我绝不会放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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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3764/ 第一时间欣赏画皮之真命皇妃最新章节! 作者:紫冰芯所写的《画皮之真命皇妃》为转载作品,画皮之真命皇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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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真命皇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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