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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全文阅读

作者:jingYu58.     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txt下载     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爷可是撩汉的一把好手

    温晗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秦澈。

    “这不是我送的。”

    桌上是一副画卷,画纸有些泛黄。

    温晗瞄了一眼,这东西她确实没见过。

    温晗挑眉,八卦地瞧了瞧秦澈:“登徒子,这八成又是你从哪家的小姐处骗来的吧。”

    拿错了定情信物,确实很尴尬。

    秦澈又看了一眼画卷:“晗晗,你再看看。”

    既然秦澈这么主动的要求,温晗也就不推脱了。

    温晗也很好奇,秦澈凭借这副好皮囊骗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画卷握在手中,温晗伸手展开。

    画上是个女人,一袭红衣戎装,高眉入鬓,红唇含笑,单瞧容颜,和温晗是有几分相似。

    最惹人注目的是,女人垂首,盯着手中的玉佩看,她手中的玉佩,正是温晗腰间别着的这枚。

    温晗蹙眉,盯着手中的画卷。

    秦澈不急不慢看着温晗的表情:“那夜之后,我在怀中找到了这幅画。”

    那夜……这词用的实在暧昧。

    温晗略显无语,只是突然想起鑫爷曾经说过,那日她和秦澈醉酒,她将什么东西放在秦澈的怀中,莫不是就是这副画?

    只是这幅画一看便知道画工极好,绝对不会出自她的手,那是……

    秦澈起身,将画从温晗的手中拿了过来,笑道:“如此,晗晗还想反悔吗?”

    “这不是我的……”

    温晗开口,却还是伸手想要将画抢回来。

    这幅画,她总觉得有些古怪,画上的女子一直盯着玉佩,她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事情有关。

    秦澈将画卷举起,他高温晗一头,这样举起,温晗便拿不到了。

    “晗晗的定情信物,我定会珍藏。”

    秦澈将画举着,温晗咬了下唇,脚尖踮起,想跳起来。

    只是温晗刚踮起脚尖,秦澈低头,唇刚好印在温晗的额间。

    温晗只觉得额间温热,脑子一懵,脚尖落下,终是没有跳起来。

    身子踉跄,向着后面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好在秦澈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她的身子贴着他的身子,却没有摔倒在地。

    她抬眸,对上秦澈的眸。

    “乖。”

    秦澈笑,是吃了豆腐之后的欣喜。

    温晗的脸颊有点红,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只是……

    温晗抬手,不知何时已经将画卷握在手中。

    秦澈一怔,他胳膊还环着她的腰,怀中的小狐狸狡黠一笑:“登徒子,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神偷的技术。”

    身子转过,温晗挣脱了秦澈怀抱。

    手中的画卷握得紧:“登徒子,谢了。”

    说罢,温晗攥着画卷,跑到隔壁将“热恋”中的鑫爷捞在怀中,转身出了一品居。

    此番鸿门宴,她也不算一无所获。

    既然登徒子说画是她送的,她就算是将礼物取回来了。

    鑫爷窝在温晗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胳膊腿。

    “嗷呜”女人,你放我会去,狐王马上就要和爷说话了!

    温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么久,人家还没和你说话?”

    鑫爷鼓了鼓嘴角。

    “嗷呜”爷可是撩汉的一把好手!

    头扬的老高,阳光洒下,照在鑫爷雪白的毛上。

    温晗捏了下巴笑道:“所以,狐王的名字叫什么?”

    ……

    鑫爷垂了脑袋,撩汉也是需要时间的。

    温晗笑了笑:“还是赶明我给你找只别的狐狸吧。”

    “嗷呜”别!爷就要你男人的狐王,必须撩到手!

    温晗瞧着鑫爷眸中的火焰,倒是很难见到鑫爷下这么大的决心。

    画卷还在怀中呆着,登徒子的心里肯定又记了一次自己的仇,温晗都不知道鑫爷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狐王了。

    温晗研究了几日,也没发现画卷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每次看着画卷上的女子,温晗总有种特别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眼瞅着三月之期越来越近,温晗和温瑶也马上就要嫁进太子府了。

    圣上在宫中设宴,宴请温府的一家老小,说是要犒赏温丞相说和燕国,也为温晗和温瑶贺喜。

    温府有些身份的人都去了,宴席设在晚宴,皇后对这场宴席下了心思,从歌舞到酒菜都是精致。

    只是圣上坐在上座,目光始终看着远方不看歌舞,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多时,一个小公公进了门,垂手道:“陛下,人来了。”

    圣上闻言,眼眸总算亮了:“快快让他们进来。”

    这话说出口,连皇后也是愣住,瞧着皇上含了笑道:“陛下,什么人来了?”

    圣上没说话,只是看着门前,让皇后也有些尴尬,

    少顷,三个公公引着刘夫人和宁公子进了门。

    刘夫人的头垂着,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宫装,衬出了刘夫人的气质。

    宁公子走在刘夫人的身后,身子有些发抖,看出来有些害怕。

    温晗眸子微眯,和秦澈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她当初让魏贤告诉秦澈的,应该是真的。

    秦澈也看戏似的看着走进门的刘夫人和宁公子。

    自从他们二人进来,圣上的眸子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刘夫人跪下,拱手,还未开口。

    却是刘夫人身后的婢女猛然抬头,从袖中拿出了一柄匕首。

    冰冷的杀气!

    众人惊异,不知哪个尖细嗓子的人喊了一声:“护驾!”

    两侧的御林军齐刷刷跑了出来。

    自从上次使者团刺杀案之后,御林军对于圣上早已是片刻不离。

    婢女取出匕首,眸子转过,似是没有看见御林军,眸间满是恨意,手中的匕首直直向着温晗的方向刺了过去。

    御林军都去保护圣上,谁会注意到温晗一个小丫鬟。

    艾草焦急叫了一声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秦澈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温晗的面前,手中的扇子打开,接住了婢女的匕首。

    “啪!”

    扇子合上。

    婢女怎样都拔不出匕首。

    秦澈眉眼眯起,眸中凝了杀气,一掌狠狠拍在婢女的身上。

    婢女的手松了,身子有些不稳,倒在了地上。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

    御林军也反映了过来,齐刷刷走到婢女的面前,手中的剑架住了婢女的脖子。

    几个侍卫的剑也架在了刘夫人和宁公子的脖颈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温晗,摘下玉佩

    闻言,宁公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娘……”

    圣上抬手,声音中带了一分关心:“莫要伤了他!”

    皇后没再说话,眼神不自觉地向着圣上的方向看,今日的圣上,实在太不正常。

    秦澈将温晗护在身后,重瞳看着地上的婢女,眸中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

    皇后看着,笑道:“澈儿的武功最近又精进了,看来以后皇宫的宴席不光要将刀剑留下,连澈儿的扇子都要一起留下了。”

    秦澈的身子转向了皇后,表情又恢复了平日的纨绔:“母后说笑了,儿臣不过学了两招格挡的技巧,是为了保护王兄罢了。”

    太子开口,声音很冷:“有劳王弟,连太子妃都一起保护了。”

    “臣弟应做的。”

    一唱一和,听起来却有些奇怪。

    皇家的人说话,温府的人自然不敢插话,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地上的婢女是向着温晗来的。

    婢女虽然已经被抓,一双眸子还是盯着温晗,明明被抓住了,此刻的她嘴角却带了笑容。

    一种胜利的笑容。

    皇上看向婢女,冷声道:“为何要刺杀太子妃?”

    还要在皇族的宴席上!当真抹了圣上的面子。

    婢女看向圣上,身子动了动,似是要做出跪下的动作,奈何脖颈前的刀抵的更紧了些,让她半分都动弹不得。

    婢女开口:“陛下,臣女此举,是为了杀死这个犯有欺君之罪的畜生!”

    圣上看了婢女一眼,又看了温晗一眼:“朕凭什么相信你?”

    “回陛下,臣女不是婢女 ,臣女是温府的三女儿,温玖。”

    话音落,屋内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玖死在了樱观的大火之中,这件事情当年闹到了皇宫的年宴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今日又冒出了一个温玖来?

    温玖抬手,御林军的剑也没动。

    温玖将自己脸颊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她本来的容颜。

    老夫人怔怔瞧着眼前的女子:“玖儿……”

    她最爱的孙女,还活着?

    温丞相和大夫人都捂住了唇角,也未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温晗早就知道温玖还活着,只是她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圣上看着老夫人的反应,眼中带了几分探究,看来,眼前的人应该就是温玖。只是……

    “你刚才说要告温晗欺君之罪?什么罪?”

    温玖点头,眸中满是笃定,又看了温晗一眼,大声道:“臣女要告眼前的这个温晗,根本不是臣女的大姐,而是被人用法术招回来的孤魂野鬼!”

    这……温丞相的身子怔住,看着地上的温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这等机密的消息……

    字字锥心!

    皇后冷笑:“一个突然复活的温府三女,一个荒诞无聊的招魂传说,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戏耍的地方,来人,将这三个不明身份的人给本宫拖出去!”

    圣上开口:“慢着。”

    皇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已经看出来了,从刘夫人和宁公子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圣上便一直向着他们两个。

    温玖又道:“若是陛下和娘娘不信,尽管和臣女一起来看看证据,眼前的这个温晗,根本就是个假的!“

    太子看着温玖,凉凉开口:“若你的证据不可信呢?”

    “臣女愿受凌迟人彘之刑!”

    话说的十分坚决!

    “好!”

    圣上看着温玖:“朕就来看看你的证据。”

    温玖扬了头:“真正的温家大小姐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有人动用上古禁术招魂,如今的她身上困了很多魂魄,只有用那枚玉佩镇着,温晗才能保持现在的模样,只要将玉佩拿下来,温晗一定会现形!”

    温玖看着温晗,眸中是笃定。

    圣上开口:“温晗,你的身上可有玉佩。”

    秦澈起身道:“回禀父皇,温小姐的玉佩是……”

    “朕没问你!”

    圣上厉喝一声,声音中带了严厉。

    秦澈的拳攥紧,眸中满是担忧,还想说什么。

    温晗先起身:“回陛下,臣女的身上,是有带着玉佩的习惯,只是这枚玉佩……”

    她的眸看向太子,世人都以为这枚玉佩是太子送的,这个谎,温晗还没在太子的面前撒过。

    太子的眸垂下,片刻都不看向温晗,不知是不是在撇清关系。

    温玖笑:“你根本就不是我大姐!”

    温丞相怒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污蔑我温家!”

    若是温晗的事情曝光了,这个骗局所有的事都会被挑出来,到时候温丞相的乌纱帽和脑袋一样都保不住。

    可是此刻的温玖内心只有仇恨,她对温晗的恨。

    是因为温晗,温玖失去了她的所有,她的地位,她的名誉,她辛苦奋斗的一切,甚至她的母亲,只因为温晗,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她只能住在那个像猪窝一样的地方,用自己的一切为代价,却只等来了温晗又一次胜利的消息。

    这一次,她不会忍了,她要在圣上的面前,揭开这个虚伪的人全部的面具,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让温晗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温玖怒道:“父亲,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没关系,可是,我只是想还大姐一个公道,若是大姐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谢我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玖是个多么爱姐姐的妹妹。

    温玖看着温晗,冷声道:“若你不是冒牌货,你敢不敢将你的玉佩拿下来,让我们问你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和一个正常人一样回答问题?”

    她的眸中带着狠绝,抛弃一切的狠绝。

    空气恍若静止,温晗看着温玖,看着温玖眼中的东西。

    太子凉凉插话道:“那枚玉佩是本宫送给温小姐的定情信物,它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倒不知道它还有困住魂魄的作用。”

    温晗垂首,太子是在帮她?

    温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温晗,又冷笑道:“就算是太子殿下送的定情信物,温晗,你不会连给圣上看一眼都不舍得吧?”

    圣上开口,声音中带了命令:“温晗,朕想看你的玉佩。”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定情信物

    温晗抬眸,将所有人的表情映入眸中。

    温玖的嘴角含笑,她的目的,终于要达到了!

    温晗垂首:“臣女遵旨。”

    玉佩被温晗解了下来。

    一边的小太监手脚利落地将玉佩递给了圣上。

    温晗的身子站的笔直,没有任何的异样。

    众人看着,知道应该问点什么来证明温晗的身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温玖看着温晗的眼睛,笑道:“温晗,你恨我吗?”

    哪怕听不到她的回答,温玖也安心了,成功近在咫尺,她倾尽了一切,只要温晗亡!

    温晗看着她,眸中尽是悲悯:“我不恨,我可怜你。”

    字正腔圆,丝毫没有温玖说的混乱。

    温玖的笑僵在脸上,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明明一摘下玉佩,温晗的表现就会和往日判若两人!

    明明一摘下玉佩,温晗就会像一个四爪着地的畜生一般!

    温晗看着温玖,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来,她看着温玖,是在看一个将死的可怜虫。

    温玖摇头,疯了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离不开那枚玉佩,你明明不是我的大姐!”

    “我不是温晗,还能是谁?”

    “你不是,我明明亲眼所见,你摘下的一定是假的玉佩,你的身上一定还有一枚。”

    温玖嘶吼出声,想要站起身来,御林军赶忙将她控制住,眼前的温玖早已经失控了。

    她的目光像是一头猛兽,似是摘下玉佩的人是她。

    “带着龙纹的玉佩,谁还敢再做一枚?姑娘,你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闹到了天子的殿堂来,有意思吗?”

    “你!”

    温玖想挣扎,奈何刀子都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丞相吁了一口气,好在没发生什么事。

    温丞相起身,指着温玖道:“陛下,微臣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微臣的三女儿在大火中丧生微臣十分难过,只是此女子冒充微臣之女,可见居心叵测!”

    这句话,算是彻底和温玖断绝了关系。

    老夫人在一边看着,心是疼的,却也开口道:“是呀,瞧着模样很像,可看久了,方知根本不是我的玖儿。”

    咬牙,垂首,老夫人还要为了温府着想。

    今日的这出戏,只有将温玖放在局外人的身份上,温家才能全身而退。

    老夫人喜欢温玖,却宁愿温玖永远是那个活在她记忆里的乖巧的孙女。

    温玖合眸,喉间难受的很,这一次,她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的拳头攥紧,抬眸,死死盯着温晗,用尽最后的力气:“圣上明鉴,眼前的人就是个妖孽,那枚玉佩是假的!”

    圣上将玉佩拿起,摇头道:“不,这枚玉佩是真的。”

    “不可能,圣上你再看!”

    “朕的话,你有异议?”

    圣上抬眸,眸子幽幽看着温玖,堵住了她全部的话语。

    太子开口:“本宫记得,姑娘说若此御状为假,甘愿受刑?”

    圣上的目光扫过温丞相和老夫人,两人齐刷刷地垂着脑袋,似是为了避嫌。

    刘夫人跪在地上,开口道:“民妇不知如何,让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扮作了民妇的丫鬟,民妇不敢包庇,希望圣上明察,还民妇一个公道,也还温大小姐一个公道。”

    温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是她最后的一次机会,到现在她还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事实。

    圣上颔首,开口道:“拖下去,明日凌迟。”

    御林军接旨,将温玖拖了出来,温玖的目光呆滞了片刻,身子突然猛地挣扎了起来:“陛下,你不要被温晗骗了,她就是个孤魂野鬼,她就是个有欺君之罪的畜生,陛下,陛下……唔……”

    御林军堵住了温玖的嘴,她被越拉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

    老夫人的手掌攥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天子面前,不可以失态。

    圣上没抬头,只是端详着手中的玉佩:“这枚玉佩不是太子的,是朕丢了十几年的。”

    皇后愣住,赶忙开口:“皇宫的玉佩多是相似,许是陛下认错了?”

    太子想要拿圣上的东西,这是谋逆的重罪。

    圣上未答,只是又看着玉佩,看的分外仔细。

    皇后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是万分的紧张。

    良久,圣上终开口道:“罢了,不过一枚玉佩,只是这玉佩确实是朕的,不能作为太子与温晗之间的定情信物,朕先收起来了。”

    太子和温晗颔首,圣上开口,什么不可以。

    圣上将玉佩交给小太监,让小太监先保管起来,却没有再还给温晗的意思。

    圣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夫人:“静淑仪一路过来,辛苦了。”

    话音落,众人惊。

    静淑仪?

    温家的人都认得刘夫人,皇宫的人都知晓宫门规定,可谁都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个静淑怡。

    刘夫人垂首:“多谢圣上关怀。”

    皇后愣了半晌,末了脸上又堆了笑:“妹妹一路过来辛苦了,陛下,将妹妹安置在桂樱殿可好?”

    皇上点了点头,开口道:“拟旨后宫,封静淑仪,朕认刘宁为义子,改名秦宁,封皇子。”

    皇后垂首:“臣妾这就去办。”

    皇后的面上满是笑容,却不知道有多少的愿意,在皇宫中突然插了一个淑仪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一个皇子。

    可圣上的话根本不容反驳,他只是下了一个命令,皇后照办就好。

    静淑仪跪拜道:“谢陛下。”

    宁公子也学着静淑仪的动作:“谢……谢陛下。”

    圣上看着他,目光中难得带了几分温和:“叫父皇。”

    宁公子的身子躲到了静淑仪的后面,略显惶恐地看着皇上,嘴巴闭得紧紧的,却就是不说话。

    圣上拧了眉头,叹息道:“罢了,这也不是一日的事情。”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圣上开口:“今日爱卿也乏累了,皇后在宫内为你们安排了住处,便不要回去了。”

    温丞相谢过了圣上,一边的公公引着温家人前往住处。

    殿外的天黑了,若不是因为温玖的揭发在夜晚,温晗大抵真的难逃一劫。

    可如今玉佩还在圣上处,鑫爷还不在身边,明天早上起来,温晗一样会暴露。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十指相扣

    事已至此,唯有一计。

    偷!

    夜半,温晗潜入寝宫内院。

    寝宫窗内的烛光还亮着,映下窗边的两个人影。

    温晗狐疑,这么晚了,圣上寝宫的灯还亮着?

    温晗趴在窗下等着。

    寝宫内,圣上坐着,秦澈站着。

    圣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开口道:“你真的要玉佩?”

    秦澈颔首:“是。”

    圣上的手掌捏紧了手中的玉珠,瞧着眼前的秦澈,眸中的东西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秦澈的身子站得直,眼眸垂着,却掩不去他眸中的坚决。

    圣上拉了床榻边的绳子,秦澈身后的帘子被缓缓拉开,露出里面的火炉来。

    火炉上的炭发出啪啪的响声,火光一闪一闪,夺了蜡烛的光亮。

    火炉之上,放着温晗的玉佩。

    玉佩躺在火炉的中央,莹绿的玉被火光萦绕。

    圣上瞧着玉佩,开口道:“朕可以给你,但你要自己拿。”

    圣上知道,秦澈的伤好的比别人要慢一些,这样的挑战,对于秦澈来说是更加困难的。

    秦澈转身,也看着玉佩:“是不是只要儿臣拿到了,这枚玉佩就是儿臣的?”

    “君无戏言。”

    “好!”

    话音落,秦澈转身,手掌直接向着火光中伸了过去,不带一丝的犹豫。

    圣上的脸上难得的慌了神,手掌却依旧紧紧攥着压在床榻上。

    秦澈将玉佩从火炉中拿起,手落又抬起,恍若只是从桌上将玉佩拿了起来。

    他的手上起了火,他也只是将手掌放在旁边地水盆之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玉佩,手心微凉,秦澈看着圣上:“父皇。”

    圣上的喉间一动,怔怔看着眼前的秦澈,这个儿子和他太过相似,连带着这一份执拗也传了过去。

    圣上想开口,想要关心他的伤势,话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只剩下四个字格外清晰:“君无戏言。”

    秦澈垂首:“多谢父皇。”

    说罢,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圣上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开口:“你这般,朕只会更加怀疑她。”

    “父皇多虑了,儿臣爱玉,见不得用火烤这等暴殄天物的事,还请父皇见谅。”

    儿子的心,做父亲的怎能不了解,更何况是这个和他最相近的儿子。

    “秦澈。”

    秦澈的步子停住,父皇已经很少叫他的名字了。

    这是父皇给他起的名字,澄澈如水,一路无难。

    可惜,他所遭遇的的一切,都是身后的这个男人造成的。

    “朕说过,为帝王者,需断情绝爱。”

    “儿臣不敢有谋权篡位之心。”

    话音落,秦澈走出寝宫,门关上了,只剩下啪啪作响的火炉和坐在床榻上的圣上。

    圣上的鬓间带了白发,眸间沧桑,似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老人。

    他的手抬起,按下墙上的机关,墙板露出一个盒子来,盒中空空如也,只剩下盒盖上刻得很深的字为帝王者,需断情绝爱。

    有时候,不知道是骗了自己,还是骗了别人。

    秦澈从寝宫出来,本准备向着温晗的寝宫而去。

    却是旁边一个黑影扑了出来,直接将秦澈拉到了一边蹲着。

    秦澈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黑影的手环住了他的身子防止他挣扎。

    黑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又左右瞧了瞧,最后对着秦澈做了一个“是我”的嘴型。

    月光下秦澈的眉眼含笑,温晗的表情一僵,早就知道秦澈是个老狐狸,从刚才自己的身子扑出来开始,秦澈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故意让她这么禁锢着,也算是占了一份便宜。

    温晗尴尬地松开了秦澈,秦澈的身子却未动,轻声笑道:“晗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晗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秦澈将玉佩塞在温晗的手中,他的手借机握住她的。

    十指相扣,温晗的掌心微湿。

    十指是热的,手心却是玉的冰凉。

    他笑,瞧着她笑:“晗晗,我说过,玉佩要随身带着。”

    温晗咬了牙,明明是正常的话,偏让这厮说的十分肉麻。

    她伸手,将温晗的另一只手拽了出来,天色太黑,温晗看不清楚上面的伤势,却也可以想象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秦澈明明是个工于算计的人,怎就一次两次地做了呆子!

    “傻子,还不快去包扎,拿着玉佩乱逛做什么?”

    秦澈笑,笑着看着她,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虽是隔着一枚玉佩的距离,却就这般握着。

    温晗的手攥的紧了些,却不知是在握着玉佩,还是在握着秦澈的手。

    温晗拽着秦澈向外走,眸中坚定:“快去看太医。”

    秦澈笑:“你穿着这样去?”

    温晗蹙眉:“我藏起来就是了,你耽搁不得。“

    温晗拽着秦澈向前走,秦澈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温晗回头,见秦澈松了手将玉佩取出,又认真的系在了温晗的腰上。

    果然,是个烧迷糊的傻子。

    秦澈又拽住了温晗的手笑道:“这次可以走了。”

    温晗略显无奈,手掌挣扎了两下,这样牵着实在不像样子。

    秦澈抬眸瞧着温晗,眸中又多了几分可怜。

    温晗吁了口气,罢了,秦澈的手都已经受伤了。

    温晗嫌弃开口道:“登徒子,你为了牵妹子的手直接烧了自己的手,齐国的美人那么多,若是再这么下去,你岂不是要直接烧成灰了。”

    “我只对晗晗如此。”

    温晗撇了嘴:“你又来!”

    她若是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秦澈笑:“既然晗晗已经习惯了,多说两句又何妨。”

    温晗怔住,被秦澈拽着向前走,手掌摸着腰间的玉佩,是呀,秦澈若是哪天不这么油嘴滑舌了,她才真的不习惯。

    太医院连夜起来为秦澈包扎好手掌,秦澈出门的时候温晗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秦澈怀中的字条和玉佩。

    玉佩的做工和温晗身上的十分相似,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作用。

    字条上只写了三个字:“带在身上,圣上要是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秦澈拿着玉佩瞧了三天,菖蒲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秦澈依旧在仔细的端详着玉佩,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菖蒲,本王记得,你们民间曾有习俗,夫妻总爱穿一样的衣裳,带一样的东西,那叫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太子的情深

    菖蒲愣了半晌,开口道:“回殿下,夫妻裁剪,谓之同心。”

    “哦?同心?”

    人本一人,二人同心,确实是个妙语。

    秦澈瞧了玉佩半晌,终将它系在腰间。

    菖蒲瞧着秦澈的模样,又道:“殿下,明日就是太子大婚,太子说要办的大些。太子还说……”

    声音一顿。

    “还说什么?”

    菖蒲垂首:“太子说,上一次殿下想出用民间习俗迎娶太子妃的主意不错,希望殿下此次可以再想出好点子,以证太子和太子妃的情深。”

    嘴角勾起,太子和太子妃的情深?

    当真有趣。

    秦澈摸了下巴:“菖蒲,女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每一个,秦澈都有点捉摸不透。

    菖蒲瞧着秦澈沉思的模样:“奴婢不知……太子妃看见宴席盛大,怕会伤心……”

    太子妃和王爷本是情深,奈何缘浅,菖蒲也有些伤心。

    “哦,伤心?”

    秦澈笑,晗晗若是看见了宴席盛大,定觉得嫁了一个好人家,吃喝玩乐样样不愁,银子还可以拿到手软,别说伤心,开心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喜悦。

    心中念着,秦澈开口:“你先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是。”

    秦澈抬头,外面的天色正好,明日,就是晗晗被迎进依桃苑的日子了。

    第二日是六月初六,大好的日子。

    艳阳高照,太子府的红绸又一路滚到了温府的门前。

    街坊的长舌妇们早已经嚼碎了舌根子,都说天家奢侈,光看一场婚宴就能瞧出来。

    夕阳时分,温府的门总算开了。

    不多时,喜娘带着温晗的轿子从门内走了出来,八抬大轿十分风光,喜轿大红,细细看去,上面还能看到许多精致的雕刻,刻着同心同意,喜结良缘。

    传闻太子千金买轿只为博太子妃一笑。

    人群中有人悉簌:“瞧见没有,太子妃的行头,注定是侧妃比不得的。”

    话说的多了,声音渐渐也大了起来,大夫人站在门前,听着大家的讨论,面色却难看的很。

    订婚的时候是太子府的红绸来接,如今新婚,又是红绸相迎,太子对于太子妃的宠爱,早已经传的满城皆知。

    而她的女儿,此刻却只能走侧门出嫁,本来侧妃和正妃的礼节相差不多,就因为温晗如此,才衬托出了温瑶的普通。

    大夫人记在心中,不禁狠狠地瞪了几个长舌妇。

    轿夫一个个仰着脑袋,眸中尽是骄傲,能够抬着这样的轿子在红绸上走上一回,祖上都觉得长了面子。

    唢呐的声音热热闹闹传遍了京城。

    百姓围观,眸中尽是羡慕,嫁女儿的见过不少,这么风光还真是头一回。

    众人惊叹这场盛大的婚宴,却是有眼尖的人向后一瞧,看见远处红绸上的异样。

    有人骤然高呼:“走水了!”

    一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红绸的另一端瞧去。

    一看却慌了神。

    远处果真有火光闪烁,红绸不断,火光也不断,红绸易燃,火光的速度就跑的快,直直地向着轿子的方向而来。

    围观的百姓匆忙逃窜,没人愿意为了一场热闹赔上自己的性命。

    轿夫也早已失去了刚才的威风,松了手中的轿子就向着旁边逃窜而去。

    事已至此,逃命最重要!

    “咣当”几声,轿子磕在了地上,红绸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一顶花轿,两个婢女和远处冲天的火光。

    艾草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扶着轿子正了位子,焦急道:“小姐!”

    火光渐近,若是烧过来,可从来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温晗就已经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艾草拽着温晗,想要带她从一边避难。

    却怎知温晗的身子没动,直接伸手将自己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一边的思兰也是惊呼了一声:“太子妃!”

    围观的人离着红绸都有一段距离,算是脱离了危险,众人此刻齐刷刷地抬了头,只看着红绸之上的温晗。

    凤冠霞披,精致妆容勾勒出的脸颊。

    就这样暴露在日头下面。

    暴露在全京城百姓的下面。

    这……丝毫不合礼节啊!

    众人咋舌,还未来得及议论,却见温晗伸手,直接将艾草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

    宝剑见光,晃了众人的眼。

    一身嫁衣的女子眉目挑起,将一身繁重的喜袍穿出了戎装之感。

    流苏下一双眸子盛着果决和狠劲。

    手起剑落,温晗在身后的红绸上划开一道,生生将红绸化作两段!

    前排吃瓜群众的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怎知温晗从喜袍中抬出一只脚来,狠狠将另一端的红绸踹到了对面!

    精致的喜鞋因这一踹脱了脚,喜鞋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咚一声落在了地上,落在了众人的眼前。

    大家的眸子抬起又落下,嘴巴越张越大。

    再看红绸上,火光流窜到断口处,嚣张地吞噬了温晗的花轿和盖头,末了却没了助燃物,只能渐渐弱了。

    花轿没了,盖头没了。

    新娘手执宝剑,脚下还差了一只鞋。

    虽身着凤冠霞帔,却一点也没有大婚的模样。

    这样的太子妃,这样的喜宴。

    京城人早知道今日会长见识,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见识。

    思兰许久方定了神,赶忙跑过去将温晗扔在地上的喜鞋捡了回来递到温晗的面前,嘴角顿了顿,显然还在刚才的事件中没有缓过神来:“太子妃,穿鞋……”

    温晗瞧着对面红绸上的火光渐渐灭了,将宝剑又放回了艾草的腰间。

    温晗垂首,看着思兰手中的喜鞋沉思了半晌,抬脚,将另一只鞋也脱了下来!

    “嘶……”

    人群中不知是说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多的人只是愣在了原地。

    今日太子妃惊人的事情做了太多,或许太子妃此刻当众脱衣,他们也不再会觉得惊奇。

    思兰慌了神,怔怔看着温晗:“太子妃,这……”

    温晗垂首,瞧着脚下的红绸,太子府的人做事稳妥,今日京城的街道被洗了三次,红绸也十分的干净。

    开口,声音很轻:“艾草,思兰,我们走去太子府。”

    “小姐!”

    “太子妃!”

    两声惊呼。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化相思为食欲

    艾草和思兰皆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晗。

    都说新娘子嫁人,盖头不能离,要夫君亲自来挑。

    可如今温晗不光离了,还让京城中所有的人都来瞧她的容颜。

    都说嫁人礼节繁多,新娘子的脚不能着地。

    可温晗不光着地了,还把鞋子踢翻了,算是彻彻底底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若是再走到太子府,太子的脸面何在,齐国的脸面何在,温晗此举,必定成为齐国上下的笑柄。

    艾草和思兰断不敢再冒这个险。

    温晗瞧着两个丫鬟的表情,撇了撇嘴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温晗也想好好的坐在花轿里,一路睡到太子府。

    谁知道中间会横生这样的事故。

    花轿被烧,盖头没了,她如今站在齐国京城的闹区内接受千人的目光。

    不走着去,还让轿夫抬她过去?

    远处的太阳缩了脑袋,眼瞅着就过了吉时,身侧的两个小丫头一口一个万万不可。

    此计不可,却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实行了。

    温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吵得难受。

    抬脚,白色的袜子踏在红绸之上。

    喜鞋的跟堪比恨天高,温晗的轻功再好,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只能一步步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若是再穿着喜鞋,摔倒了才是真的笑话。

    艾草和思兰不敢再念叨,只能跟在温晗的身后向着前面走。

    喜娘方才站在一边避火,此刻方回过神来,赶忙上前道:“太子妃,这……”

    温晗看也未看她一眼,只是步步上前,耳边的悉簌太多,她只想要快点弄完这婚约。

    本以为简简单单,她和太子都知晓一切,婚宴盛大她受着,以后妖妃的名号她也可以受着,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大火,还有上千只鸭子在耳边叫的感觉,真是头疼。

    众人皆石化地站在两边瞧着,再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温晗向着太子府走去,第一神偷的传言早已不算什么,见过了今日的场面,坊间的传言必定是长久不熄。

    温晗向前,头扬起,本就不是什么丢人事。

    特殊时期就该有特殊的解决办法,站在路边无助的哭泣才是最丢人的。

    她的身后是被烧毁的残骸,绸缎烂了,花轿毁了。

    她的眼前是锦绣的红绸路,一直铺到了太子府的门前。

    眼前的夕阳很美,晃入温晗的眸。

    太子府的门大敞着,没有喜娘,没有轿夫,没有唢呐,温晗就这样进了太子府的门。

    前来迎接喜轿的人皆是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温晗,惊异之中连话都忘了说。

    唯有一身红衣的秦澈向前几步走到温晗身侧。

    红衣骚包,穿在这厮的身上却也带了高贵的气息。

    温晗上下瞧着,瞧着秦澈腰间的玉佩。

    秦澈笑,笑容中只盛了一个人。

    他开口,声音依旧好听:“皇嫂,请进。”

    皇嫂,两个字将温晗拉回了现实。

    温晗颔首,随着秦澈走进太子府。

    门外的小厮总算回过神来,大声喊了一嗓子:“太子妃入府!”

    太子府的门缓缓关上了。

    京城的人却皆怔怔瞧着太子府的门,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太阳敛了最后的一丝光芒,太子府的酒宴开始了。

    太子今日迎娶四位美娇娘,是大喜的日子。

    只是太子平日都冷着,宾客也不好意思敬酒,唯有秦澈接了挡酒的名声,周旋于宾客之间,恍若大喜的不是太子,而是他。

    温晗为太子正妃,被安顿在依桃苑住下。

    程雅为侧妃,居二位,住慧荣居。

    陆浅瑛为侧妃,居三位,住绮梦苑。

    温瑶为侧妃,居四位,在翠竹轩住着。

    依桃苑,温晗坐在床榻上。

    思兰刚才给她送了一个新的盖头过来,只是温晗罩在脑袋上,还是觉得有些闷,便又将盖头摘下来在手上卷着玩。

    温晗抬眸,瞧着桌边吃的开心的鑫爷,无奈开口:“鑫爷,注意形象。”

    鑫爷一早便在太子府等着,刚才才和温晗一起进了依桃苑。

    从进屋到现在,鑫爷已经处理掉了桌上的三盘糕点一盘水果。

    照这个速度下去,温晗又要让思兰加菜了。

    今日的事情虽说温晗是别无选择,可是事后想想,也是着实尴尬。

    要是再让鑫爷丢这个脸,温晗一会儿见到太子更是头疼。

    鑫爷打了一个饱嗝,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嗷呜”要怪,你就去怪秦澈!出去敬酒还把狐王藏起来,让爷找的头疼。

    温晗抚额,嫌弃瞧着眼前的狐狸:“你若是化相思为食欲,八成是胖了三圈没人要。”

    鑫爷傲娇地扬了脑袋,又从桌上捏了糕点向着嘴巴里面塞。

    温晗缠了盖头,要不是玉佩限制,她真想把这只废物扔了。

    少顷,屋外似有脚步声响起,温晗叫了一声,鑫爷赶忙藏到了床榻底下,温晗也将盖头盖好,旁人面前,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太子被几个婢女引进屋内,用婢女手中的秤杆为温晗将盖头挑去了。

    为首的婢女笑道:“住太子太子妃称心如意,百年好合。”

    说罢,婢女齐刷刷出了门。

    温晗吐了口气,所有的事情总算结束了。

    都说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坐在床榻上,太子坐在桌边的板凳上,两人“深情”对望,默默浪费千金。

    气氛,尴尬……

    鑫爷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赶忙从床底下跑了出来,准备去隔壁的霜鹤斋探探狐王的情况。

    只是鑫爷刚跑出来,小衣裳腰间藏着的糕点噼里啪啦掉了出来,碎渣掉了一地,温晗伸手,赶忙将鑫爷抱起来又扔回了床榻底下。

    太子瞧着,又看了看桌上被吃的半半拉拉的东西,开口道:“你的狐狸?”

    “嗯。”

    太子听了许多传言,却还没见过鑫爷。

    鑫爷想出去,温晗的脚又把它向着里面踹了踹。

    “嗷呜”爷要见狐王。

    温晗嫌弃开口:“明个再说!”

    狐大不中留,一刻都留不得。

    太子的目光垂下,脸颊被烛光晃得似是有些红晕。

    “本宫担心父皇会派人来查,洞房不可免。”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洞房花烛,叫大声一点

    “嗯……”

    温晗应下,却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她早就知道太子第一夜必定翻她的牌子,毕竟温晗知道太子的女儿身,也更好糊弄过去。

    只是两个女人……

    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头疼。

    在床榻底下藏着的鑫爷听了这个消息,不再想着逃出去的事情,耳朵不禁竖了起来,想好好看看今夜的一场大戏。

    太子低着头,却只是一个劲的倒酒喝酒,不知是没话可说,还是在给自己壮胆子。

    温晗的眸子抬起,猛然瞧着屋外有人影晃过,温晗挑眉,赶忙向着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愣住,顺着温晗的方向看过去,也看见屋外有两个人影。

    烛光不灭,太子上前,温晗尚未反应过来,太子去了锦靴,躺在了床榻上。

    温晗瞧着人影未动,在太子耳边小声开口:“殿下,这样太假了。”

    屋外的人能看见窗户上的影子,如此看着,她和太子不就是手拉手到了天明?

    温晗的话音刚落,太子的眉心凝住,猛然俯身,将温晗压在身下。

    温晗吁了一口气,这个姿势,总算对了。

    太子瞧着眼前的人,温晗向她眨了眨眼睛,似是表示成功。

    太子看着她,恨不得瞧进温晗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姑娘,她越发的看不透了。

    温晗侧眸,屋外的黑影还在,实在闹心。

    温晗的眸子转了转,又开口道:“殿下,你会叫吗?”

    这……

    太子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脖颈,偏过脑袋去没有说话。

    温晗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太子一个纯情的小姑娘,哪里学的来男子的声音。

    “看来,我只有叫的大声一点了。”

    鑫爷从床底下跑了出来,蹲在板凳上瞧着温晗和太子殿下。

    温晗张嘴,心中念着的是落英观温简的景象。

    嘴角咿咿呀呀一片,温晗的脸颊也有点红,这等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

    可做戏总要做全套的,再不好意思,总还得牺牲一个人……

    想想余罪能一人担起两人的职责,温晗今日就勉为其难,为太子不纯洁一回。

    太子惊愕地看着温晗,鑫爷砸吧砸吧嘴巴,女人啊,你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屋外,七公主本是拉着秦澈来闹洞房的,此刻秦澈却直接捂住了七公主的耳朵,七公主眨了眨眸子,狐疑地向屋内瞧,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澈却捂着她的耳朵带着她向外面走。

    有些行为,还是让嬷嬷来教导七公主的好。

    直到听不见声响了,秦澈方将捂着七公主耳朵的手掌松开了。

    秦澈回眸,看着依桃苑的方向摇了摇头。

    温晗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到底还是只鬼主意多的要命的人。

    清晨的阳光照进依桃苑内,太子早已起床穿好了衣裳,温晗打了哈欠,昨夜用了太多的精力,实在是乏了。

    太子冷声开口:“早些起来,一会儿婢女来更衣,要进宫给父皇母后敬茶的。”

    温晗点了点头,起身却看见自己的身上还放了一块白布。

    白布干净的很,原原本本放在温晗的身上。

    温晗清醒了大半,眸子又转了转。

    太子此刻一看见温晗这副模样,耳边总会响起一些不该响起的东西。

    咳嗽一声化了尴尬,太子的脸颊又有了两道红晕:“怎么了?”

    温晗开口:“这白布应该是来放落红的,如今洁白如初,若一会儿丫鬟进来,怕会露馅。”

    这道理太子也听过,太子挑眉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白布,从枕下拿了一把匕首出来递给温晗,开口道:“割破手指就好。”

    温晗看着太子从枕下拿出匕首的动作,嘴角不禁抽了抽,太子此举,倒像是害怕温晗会非礼她所以特地准备了一把刀出来。

    再抬眸看看太子的表情,太子认真地穿衣,丝毫没有自觉割手的意思。

    鑫爷跑到床榻边上得瑟地向着温晗笑了笑。

    “嗷呜”女人,你不是一直想要夫君不爱的契约婚约,这下有了。

    只是鑫爷的话音刚落,温晗的脸上骤然露出了笑容,伸手,抬手,割。

    动作做得利索,鑫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爪子一痛,血染了白毛,温晗拿着鑫爷的爪子在白布上蹭了两下,留下了完美的痕迹。

    温晗点了点头:“不错。”

    鑫爷愣了半晌,骤然跳高。

    “嗷呜”女人,你臭不要脸!

    温晗咧了嘴笑:“乖。”

    太子瞧着鑫爷落在白布上的血,嘴角也不禁动了动,温晗做事,还真是狠。

    只是这闹腾的模样,吵得太子头疼。

    太子开口道:“好了,快些收拾吧,吵吵闹闹的,真不知道……”

    温晗抬眸,等着太子后面的话,怎知太子却闭上了嘴巴:“罢了,好好收拾吧。”

    温晗狐疑:“太子有何事奇怪?”

    太子转过脸去:“没什么。”

    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

    话在心中念叨了很多次,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侧眸,鑫爷依旧在撒娇,带血的小拳拳一个劲地向着温晗地身上砸。

    温晗的面上带笑,连哄带骗地逗着鑫爷。

    太子的眸微微眯了,温晗和她想的一样,闹腾,无趣……聪颖,果断。

    秦澈和温晗收拾妥当,被轿子抬着从太子府向着皇宫而去。

    皇上和皇后又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裳,皇后瞧着温晗,脸上带了笑容,本以为昨日温晗的做法诡异。

    未料到今日京城中虽议论纷纷,说的却都是温晗斩断红绸的时候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勇。

    皇上和皇后接了敬茶,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用膳。

    宫中的膳食是外面比不得的,皇后一个劲的给温晗夹菜,眸间也甚是欢喜,唯有见到温晗好了,皇后心头的东西才能放下。

    皇上看着温晗,眉心拧住的结却始终没有打开,末了又看了看太子,开口道:“太子成亲是大事,可皇城内外议论至此,终归不妥。”

    太子垂首:“儿臣知道。”

    皇后在一边帮腔道:“陛下,今日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个饭,封儿信得娇妻,您若这般说,该吓到孩子了。”

    陛下又道:“是啊,只是子嗣是大事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和秦澈要个孩子

    子嗣是大事情……

    这话哪怕是放在平常的百姓家,本来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对于温晗和太子来说,就有些奇怪。

    温晗和太子的头皆垂着,想不出什么话来接。

    倒是皇后微微碰了一下陛下的胳膊。

    圣上手中拿着筷子,似是没有察觉到皇后的动作,又道:“这事皇后知晓的比朕清楚,今日便派个懂事的嬷嬷随他二人回去。”

    “臣妾知道了。”

    温晗又夹了几筷子菜,圣上的子嗣不多,又折损了一个晋王,宁公子是个傻子,秦澈心中又有对于圣上的恨意,五皇子征战沙场,自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和圣上也不亲近。

    这么算起来,子嗣的问题,圣上确实需要对太子寄予厚望……

    可惜,太子造不出孩子来。

    温晗心中算着,倒是有些可怜起圣上来了。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皇后让身边的宫女准备了糕点,却是一个小公公急急忙忙进了屋子,请安后开口道:“陛下,七公主发了低烧,身子不适,口中还念叨着陛下呢。”

    圣上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的眸中盛着焦急:“怡儿的身子要紧,陛下快去瞧瞧,太子和怡儿的关系甚好,太子妃是淑妃的亲侄女,随陛下一同去可好?”

    圣上应了一声,终是带着太子和温晗一起离开了。

    宫女将糕点端进来放在桌上,皇后看也未看一眼,冷声道:“倒掉吧。”

    皇后手腕的黑玛瑙,还是一样的发着淡淡的亮光。

    淑妃穿着藕色的衣裙,面上画了淡妆,在淑康宫的门口站着。

    头垂的虽然低,却已经不知问了多少遍圣上的消息。

    直到圣上到了淑康宫的门前,淑妃的眼角才渐渐湿润了起来。

    淑妃请安,身子却软了,圣上赶忙扶着她,温晗看着,不禁感慨女人争宠的手段果然特别,温府里面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夺,对于温丞相的宠爱倒没有太在意。

    可皇宫中的妃嫔也算让温晗开了眼界。

    圣上揽着淑妃上前,淑妃回首,刚好瞧见了站在后面的温晗,眉宇之间竟是抑制不住的讨厌。

    温晗无言,淑妃和她大抵是气场不合,每次相见总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宫内,七公主躺在床榻上,身侧有太医瞧着,拱手道:“回陛下,七公主应是昨夜在太子府吹了风,今日才着凉发了低烧,微臣开几副药方就好了。”

    淑妃借机又抹了两滴泪:“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让她去太子府的。”

    太子还在旁边站着,听了这话赶忙垂手道:“是儿臣连累皇妹了。”

    淑妃又开口道:“陛下,让太医先给怡儿开药,臣妾让人备了圣上最爱的芙蓉糕。”

    圣上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太子:“朕记得你最爱吃芙蓉糕,淑妃宫中的芙蓉糕最是难得,你也来尝尝。”

    太子谢礼,随着圣上和淑妃一起过去了。

    太医在一边开药,温晗瞧着床榻上的七公主摇了摇头。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最后还是变成了争宠的工具。

    口口声声说是让圣上来看七公主,如今还没看几眼,就拉着圣上去吃芙蓉糕了。

    当真讽刺。

    温晗不禁上前,抚上七公主的额头,额头确实微烫,却是温晗刚叹了口气,床榻上的七公主却猛然睁开了眸子,向着温晗狡黠一笑。

    这……

    温晗一惊,怔怔瞧着床榻上的人。

    七公主的眸子转了转,看着太医也拿了药方出门,屋内只剩上温晗和她两个人。

    七公主撇了嘴巴吁了口气:“三……嫂嫂,刚才那个太医拿热水来烫我的脑袋,可难受了。”

    温晗一怔,怪不得,七公主平日的身子骨也不算差,怎么在太子府呆了一夜就生病了。

    七公主拽了拽温晗的袖子,一双眸子眨了眨,卖萌的开口道:“嫂嫂,你带我回太子府吧,淑康宫实在闷得很。”

    “七公主不要胡闹。”

    在众人的眼里七公主还病着,若是被人发现她又将七公主带到太子府去,淑妃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甚至会连太子一起咬下去。

    “那嫂嫂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嫂嫂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太子哥哥的?”

    温晗摇头笑道:“若非我心甘情愿,我怎会出嫁?”

    七公主年纪尚小,听了这话却绕在了原地。

    头垂下,再没说出什么来。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七公主赶忙又睡到了床榻上,一双眸子紧紧地闭着,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的眉头皱着,不是因为头烫的难受,而是枕头下卫妍刚送来的五两银子还没有捂热,这下怕是又要送回去了。

    太子从门外进来,带着温晗回太子府去。

    临走前圣上还百般叮嘱,让太子将送子观音和教习嬷嬷都带上。

    圣上喜欢孙子,温晗也不能多说什么。

    马车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太子依旧闭上双眸倚着马车不说话,温晗坐在一边打了哈欠,却是太子缓缓开口道:“父皇想你要个孩子。”

    “嗯。”

    温晗一惊,却还是应了一声。

    事情她明白,可道理她也明白。

    太子抬眸,盯着温晗,盯的温晗有点慌。

    良久,太子方开口道:“你想不想和秦澈有个孩子?”

    “噗……”

    温晗觉得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她抬眸,手掌一个劲地向着太子摆:“这个,不必了……”

    就算是圣上想要抱孙子的心如此强烈,太子此举,也太让人惊异。

    太子看着温晗的表情,眉头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末了,他的眸子又闭上了,倚着马车没有说话。

    温晗转了转手上的玉镯,太子的思路她实在想不清楚,新婚前还一个劲地让自己和秦澈保持距离,如此却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匪夷所思。

    一回到太子府,太子就去了书房,将送子观音和教习嬷嬷都交给温晗来处理。

    温晗一个头两个大,却也只得让小厮捧了送子观音,带着教习嬷嬷找个地方住下。

    温晗刚走了两步,对面两个人影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陆侧妃的报复

    一人紫色坠地裙,高眉入鬓,是程侧妃程雅。

    一人粉红色衣裙,都说古代保守,可她胸间的事业线却因着穿着有些呼之欲出的味道,此人是陆侧妃陆浅瑛。

    一紫一粉,分外显眼勾人,就连身侧抬着送子观音的小厮都不禁抬头多看了一眼。

    温晗瞧着自己身上的素色衣裳,今日进宫,倒是忘记穿好大红的衣裳来,好折一折这两人的锐气,失策啊。

    罢了,想来上一次程雅也算是吃了教训,陆浅瑛也丢了面子,若是相安无事,温晗还是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毕竟女人打架撕逼的这些事情,来钱来的太慢了。

    怎知陆浅瑛抬眸,也瞧见了温晗和她身后的人。

    陆浅瑛赶忙挽上了程雅的手臂笑道:“程姐姐,太子送你的莲子羹真好喝,若不是后来知道了是殿下送的,我定要再喝一碗。殿下待姐姐果然不同。”

    程雅的面上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仰头骄傲道:“太子哥哥自然待我极好,秦澈哥哥也待我不薄,每次我来太子府,太子哥哥总会让厨房给我做我最爱吃的莲子羹。”

    话是这么说的。

    程雅抬眸,正巧对上了温晗的目光,脚步忍不住顿住,身子不自觉地有些后怕。

    如今看见温晗,程雅的心里就觉得有些慌。

    陆浅瑛没察觉到程雅的异常,只是也抬起了眸子,两队人马已经相撞,陆浅瑛抬了笑脸,似是刚瞧见温晗,笑道:“姐姐好。”

    声音倒是甜,温晗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得意。

    温晗蹙眉,不知陆浅瑛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陆浅瑛又开口道:“听闻昨日姐姐在京城上演了一出好戏,这等技术,妹妹还真是自愧不如。”

    嘴角含着笑,眸间尽是得意。

    陆浅瑛自进府就一直在听温晗的笑话,身侧的丫鬟还说,昨夜太子虽然翻了温晗的牌子,却什么也没做,惹得温晗哭了半宿,依桃苑外全是温晗的哭声。

    陆浅瑛听着兴奋了许久,而后又开始后悔自己怎没去依桃苑外守着好好听听温晗的哭声。

    好在如今和温晗撞上了,陆浅瑛刚好可以好好地折损温晗一般。

    怎知温晗笑道:“是呀,妹妹是个侧妃,怎能从正门入太子府呢,再好的戏,你也演不了啊。”

    话音落,陆浅瑛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温晗的口舌还是一样的厉害。

    陆浅瑛磨了磨牙,胳膊还是拽着程雅的胳膊,程雅算是名门,像是温晗这般死了娘亲占着嫡女位子的人,根本从来都入不得陆浅瑛的眼。

    陆浅瑛肯在意温晗已经是高看她,偏是温晗不长眼,一次次地戏弄她。

    陆浅瑛的嘴角张了张,瞧着温晗身后的人笑道:“姐姐也是辛苦,刚刚进府殿下就让你管理府中事宜,至于伺候殿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姐姐放心。”

    温晗闻言,眸子转了转。

    她当然也想把伺候太子的事情交给她们,可瞧着陆浅瑛的穿着,温晗总觉得伺候着伺候着八成就坏了事。

    温晗打了哈欠,向后瞧着小厮笑道:“先将送子观音送到依桃苑摆着吧,一会儿时间错了,便不灵了。”

    送子观音?

    听了这四个字,陆浅瑛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偏是温晗还觉得不够,又打了一个哈欠,眸中也没什么精神,转眸瞧着陆浅瑛又道:“妹妹刚才说什么,昨夜实在太过疲累,妹妹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说罢,温晗又打了一个哈欠:“罢了,我先回去睡下了,妹妹在这多呆会,妹妹同我不同,晚上还能睡个安稳觉,哎……”

    “你!”陆浅瑛瞪圆了眸。

    明明觉得温晗哭了大半夜,可此刻看见温晗的表情,陆浅瑛还是想打人。

    温晗丝毫没有给她还击的机会,只是又开口道:“我掌管太子府杂事,妹妹这衣服,若明日不换,后果自负。”

    话音落,温晗越过程雅和陆浅瑛,径直向着依桃苑的方向走去。

    陆浅瑛剁了脚,冷声道:“程姐姐,这个贱人根本没和殿下发生什么,你不必听她胡说!”

    程雅的眸中却带了狐疑:“发生什么?”

    这……

    陆浅瑛看着程雅单纯的眼神,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角撇了撇:“程姐姐,你去问问教习嬷嬷。”

    满肚子的气,偏是遇见个什么都不懂的,陆浅瑛原地跳脚,却不得发泄。

    这种感觉,实在恼人。

    陆浅瑛瞧着温晗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立誓:“温晗,今晚我一定让你好看。”

    入夜,太子府的灯一盏盏灭了。

    太子扔在书房中批阅奏章,朱砂的笔一下下落下,不敢倦怠。

    有人从门前进来,太子头也未抬,声音很冷:“依桃苑的事情办妥了?”

    沉默。

    片刻,面前的人笑道:“姐姐在依桃苑好得很,倒是殿下深夜批阅奏章,可别累坏了身子。”

    柔媚的声音听的太子浑身不舒服。

    “你是陆……”她的名字太长,他实在记不清楚。

    陆浅瑛撇了嘴角,又柔声道:“陛下,妾身陆浅瑛,是陆将军的长女。”

    太子抬眸,瞧着陆浅瑛对他笑,红唇妖娆,衣衫穿的比白日还要客气,瞧得太子浑身不舒服。

    她女扮男装,可性取向没变。

    看着这样的景象,着实难以心动,反倒有点头疼。

    陆浅瑛手中提了食盒放在桌上,食盒打开,露出精致糕点。

    陆浅瑛捏了一块递到太子面前:“殿下劳累,先吃一块糕点吧。”

    太子看着她的手指,身上的不舒服又加剧了些,可想想父皇的话。

    陆将军虽大器晚成,却是个领兵的奇才,日后是万万不可缺少的。

    太子将心中的火憋了下去:“是不是本宫吃了,你就会走?”

    太子尽她所能,让语气温和下来。

    可听在耳中,依旧严肃。

    陆浅瑛点了点头,唇角笑意不变。

    指尖的糕点入了太子的口,陆浅瑛的手指轻轻为太子擦去唇边的残渣,嘴角含笑,衣裳不知何时落在地上。

    陆浅瑛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殿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晗晗,睡吧

    玲珑有致的身材。

    加上媚人心弦的声音。

    糕点屑还在太子的嘴角。

    陆浅瑛的手指抬起,轻轻抚过太子嘴角。

    **加上诱惑,哪个男人能够自持。

    可惜了陆浅瑛身下的这位。

    太子抬手,将陆浅瑛推倒在一边,眉目清冷,丝毫没有被蛊惑的模样:“天气虽暖,也要多穿件衣裳。”

    这……

    陆浅瑛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此刻她的皮肤碰触在冰凉的地面上,确实有点凉。

    “殿下。”

    发嗲的声音听的太子头疼。

    “本宫不喜欢说第二遍。”

    声音依旧很冷,甚至还带了几分克制的怒意。

    隐忍的不是**,是怒意。

    陆浅瑛舔了舔唇角,不甘心地看着桌上地糕点,情况和卖药的人说的截然不同!

    事已至此,她只能认命,起身将衣裳从太子的身侧捡起来披在身上,倾身告辞出了门。

    待到陆浅瑛出门,太子才放下手中的笔,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一黑衣人缓缓进入书房,跪下开口道:“殿下,依桃苑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

    太子颔首,指尖敲在桌上:“将这盘糕点送到依桃苑。”

    “属下遵命。”

    书房内又安静了下来,唯有太子的头,更痛了。

    依桃苑。

    天色不早,温晗进屋休息,鑫爷已经失踪了一天,思兰和艾草也不知去哪里闲逛了。

    屋内的烛光亮着,桌上摆了糕点,太子府的糕点太甜,温晗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打了一个哈欠坐到了床榻上。

    这一坐,温晗却惊得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她的床榻上,躺了一个男人!秦澈?!

    秦澈只穿了中衣,手脚被缚,一双眸里装着温晗的影子,他的唇角勾起,笑道:“原来晗晗喜欢这种。”

    语调,一言难尽。

    温晗怔怔看着,心脏跳得有些快。

    好好的,秦澈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耳边又响起了太子的话语:“你想不想和秦澈有个孩子……”

    桌边的送子观音还看着,温晗抚额,皇家的人还真是心急。

    温晗抬眸,又看见秦澈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我给你松绑,你快回霜鹤斋去。”

    秦澈不动:“晗晗,我好好在霜鹤斋呆着就被绑了过来,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温晗额间黑线:“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给你个交代?”

    秦澈笑:“这就不是我要想的了。”

    靠!

    温晗心中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鬼知道秦澈的狼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秦澈却只看着她,明明知道此事和她无关,只是晗晗这样的表情还真讨人喜欢。

    温晗嫌弃地看着秦澈的贱皮子模样,眸子转了转,笑道:“既然王爷这么想在依桃苑住下,就住在王爷最习惯住的地方好了。”

    最习惯住的地方?

    秦澈的眸中带了几分狐疑,温晗却已经上前,伸手将秦澈向着床下面拖。

    秦澈住的最习惯的地方,当属床底下!

    温晗手上用了力道,秦澈却突然从绳子中伸出了手将温晗拽倒,身子动了一下,姿势就变了样子。

    秦澈在上,温晗在下。

    秦澈笑,伸手轻轻敲在温晗的鼻尖:“晗晗,又不乖。”

    温晗嫌弃,瞪了秦澈一眼,早就知道太子手下没有暗卫能够控制住秦澈,更何况是将秦澈原原本本地绑到她的床上来。

    温晗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秦澈,说到底,我还是你的嫂子,太子不懂事,我相信你也是个知道事理的人。”

    这话说完了,温晗自己都觉得怪。

    秦澈明白事理?

    可惜自己现在受困于人,温晗忍了。

    “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还得再考虑一下……”

    温晗顿了一下,开口道。

    秦澈瞧着她,目光中带了几分狐疑。

    “晗晗,你想和我要个孩子?”

    “不是!”

    “那你想借我要个太子的孩子?”

    “不是!”

    “如果晗晗想要孩子的话,太急了点。”

    “对啊!”

    “可我愿意效劳。”

    “……”

    温晗头疼,只觉得自己现在在对牛弹琴。

    到底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温晗以巧舌著称,到了秦澈这倒似个哑巴。

    嘴巴动了动,脑子里的话乱做了一团,偏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秦澈看着她的模样:“晗晗,睡吧。”

    “不睡!”

    条件反射似地叫了出来。

    秦澈摇了摇头,将她拥入怀中,屋中的蜡烛不知何时灭了:“我回去,皇兄还会把我绑回来,今夜就这么睡吧。”

    他的怀抱很暖,和每一次一样的暖。

    温晗咳嗽了一声,到最后思想龌龊的居然是她。

    脸颊不禁有点烫,耳边尽是心跳的声音,之前秦澈也这般耍过流氓抱着她睡觉,只是今夜的感觉却格外的不同。

    他的气息扫在温晗的脖颈,痒痒的散了她的睡意。

    温晗闭上眼睛,整个身子紧张的有些僵硬。

    “晗晗。”

    他开口。

    “嗯。”

    温晗的声音很轻,故意装出几分迷糊,不想让秦澈看出她的紧张。

    “昨夜你给太子讲的床头故事很好听,可否给我也讲一会儿。”

    床头故事?

    温晗狐疑,末了却想起她昨晚的“丰功伟绩”

    嘴角抽了抽,本以为在窗下偷听的是皇上的人,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秦澈?!

    温晗想起身,秦澈却抱得紧,她转身,黑暗中对着秦澈打了打踹了踹“流氓!”

    秦澈笑:“要不怎么叫登徒子呢!”

    得意的模样。

    温晗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懒得理他继续睡觉。

    秦澈的胳膊环着她,嘴角渐渐荡开一丝笑容,这般晗晗便没有刚才紧张了。

    温晗和秦澈刚睡下没多久,门前却响起了敲门声。

    温晗迷蒙开口:“谁呀?”

    “太子妃,我是思兰,殿下的身子不适,让您去瞧瞧。”

    “知道了。”

    话音落,温晗已经起身。

    “太子妃,奴婢进去为你更衣。”

    “不必了!”

    温晗回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秦澈,太子还真会给自己增加难度。

    “我收拾一下,马上出去。”

    思兰应下,温晗回头看了一眼秦澈,嫌弃道:“我要换衣裳。”

    秦澈托腮:“嗯。”

    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虽然年轻,也要懂得克制

    温晗将衣服拿起来,秦澈坐在床上看的认真。

    温晗手心一动,竟从衣裳中飞出一柄匕首,直直向着秦澈的方向而去。

    秦澈的身子躲开,匕首也钉在了床榻上,瞧着这位子确实准确得很。

    秦澈起身想出门。

    温晗看了桌上的糕点一眼,开口道:“鑫爷喜欢吃糕点,你给她带点过去。”

    鑫爷失踪了一天,温晗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犯花痴去了。

    秦澈瞧着桌上的糕点叹道:“看来,你关心她都比关心我要多。”

    这话说的酸的很,温晗无奈,秦澈的脑回路本就很不一样。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秦澈却还是拿了几块糕点出门,末了还不忘塞了一块糕点在自己的嘴里。

    温晗看着他的样子,倒有点像是撒娇的鑫爷。

    温晗换好了衣裳,去雍清居看太子。

    三位侧妃早就到了,见到温晗来了,只有温瑶请了礼,程雅侧过身似是没看见温晗。

    陆浅瑛的一双眼睛快要粘在了太子的床榻上,再也看不得其他的东西。

    太子在床榻上躺着,眉心皱的紧,手掌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是很不舒服。

    陆浅瑛被小厮拦下,温晗却顺畅地到了太子身边。

    陆浅瑛看着,不禁哼了一声。

    甄太医在床榻边为太子诊脉。

    温晗开口道:“太子白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若是不好好的,他也不会直接把人送到了温晗的房间里。

    甄太医看了温晗一眼,嘴角抿了,老脸竟是有些红晕,开口道:“回太子妃的话,太子虽为新婚燕尔,却不可操之过急。”

    这话……

    温晗听的满头雾水。

    何为操之过急?

    怎知甄太医又开口道:“太子虽年轻,可也需要节制。”

    话一波接着一波。

    陆浅瑛在旁边听着,心中早已骂了温晗一万遍的不要脸。

    太子幽幽抬眸,轻声道:“本宫无事,你们都不必来的。”

    一边的小厮应了声诺。

    只是太子每次身子不适,都会将府中的人叫来,之前只有秦澈一个身份高的倒是没什么,如今太子迎娶了四位娇妻,大家都在雍清居站着,倒是有点拥挤了。

    太子的眸子转了转,开口道:“萧王呢?”

    似是一种习惯。

    小厮开口:“萧王身子不适,便没过来。”

    “哦……身子不适。”

    话说着,太子的目光却向着温晗的方向看过来。

    温晗抽了抽嘴角,登徒子从依桃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突然闹出身体不适这一出,自己还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殿下累了,先歇息吧,屋内站了这么多人,反而烦心。”

    温晗对上太子的眸,那眸中的东西温晗看不懂,但她知道,太子已经坚信自己在她的脑袋上种了草,现用除草机也不赶趟了。

    太子点了点头,算是赞成温晗的说法,身子又转了过去,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

    教习嬷嬷在一边看着:“既是这般,奴才们便先退下了,只让太子妃来照顾殿下。”

    太子摇头,声音很冷:“本宫想好好歇息,晗儿,你去帮本宫看看萧王的病。”

    “是。”

    话音落,众人都从雍清居走了出来。

    教习嬷嬷将温晗拉到了一边,轻声道:“太子妃若是想要暖情之物,尽管和老奴开口,莫要信了外面的偏方,这般折腾着,龙嗣怕有缺陷,也伤了太子的身子。”

    温晗的手指动了动,暖情之物……

    莫不是……

    目光向着雍清居的牌子上看了看,看来,太子又来了艳福了。

    可眼前的事情还得糊弄过去,温晗笑道:“我记下了,嬷嬷无需担心。”

    嬷嬷笑着,却笑的温晗心慌,自从进了太子府,她已经很难见到一个正常人了。

    温晗别了嬷嬷,去霜鹤斋瞧瞧登徒子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温晗对于霜鹤斋十分的熟悉,没有通报就已经来到了霜鹤斋的门前。

    指尖动了动,本准备推门而入,怎知屋内响起了登徒子的声音:“魏贤。”

    明明是登徒子的声音,可细听起来却和平时不太一样,总觉得有些别的东西在里面。

    温晗站在门前没进去,却觉得屋内秦澈的呼吸渐渐有些奇怪,似是难受,又似是受了伤。

    莫不是自己刚才的匕首真的伤到了他?

    温晗的心中一惊,赶忙推门而入,秦澈这厮最擅长伪装和隐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总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事后再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

    这样的性子,还真让人讨厌。

    门被推开了,秦澈的呼吸声更加清晰。

    温晗狐疑,唇角张了张唤道:“登徒子?”

    床榻上传来一声异响。

    温晗向着床榻走去。

    霜鹤斋的烛光亮着,映着床榻上秦澈的脸颊。

    依旧是面若桃瓣,只这桃瓣比往日红了些。

    秦澈的手掌攥着被褥,牙关微咬着,额间有汗水落下。

    这症状,是发烧了?

    温晗的眉心皱的紧,本以为秦澈是装病,现在看见他的样子,才知道他是病的不轻。

    温晗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抵住了秦澈的额间,滚烫触感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伸手摇了摇秦澈的身子:“登徒子,你先醒醒。”

    秦澈的眸子闭得紧,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早知道就将甄太医一起带过来给秦澈看病。

    温晗的心中焦急,伸手推了推:“登徒子……”

    声音中满是担忧。

    却怎知话音刚落,秦澈的眸子抬起,真的醒了。

    只是温晗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秦澈的身子一动,直接将温晗拽倒在 床榻上压在身下。

    这一次,和之前的差距甚大。

    秦澈的眸微微有些红,眸中莹莹映出的是温晗的影子。

    眸中没有平日的笑意,唯有几丝冲动和几丝隐忍,矛盾的很。

    秦澈咬着下唇,呼吸却依旧有些粗重,脖颈上青筋暴起,只是看着温晗,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温晗瞧着眼前的人,突然全都懂了。

    温晗咽了咽唾沫,心中略显无奈,她这样,算不算自己往火坑里跳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陪他过夜

    魏贤端着浴桶进来的时候刚好就瞧见了眼前的一幕。

    床榻上的男女四目相对,深情款款。

    魏贤看着手中的浴桶,心中暗喜,看来今日是用不到了。

    只是魏贤还会有转身将浴桶扔掉,温晗抬脚,一脚将秦澈踹到了地上。

    魏贤的嘴巴长大,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依照王爷的身手,这……

    秦澈的身子俯在地上,闭了眼睛又是隐忍的表情。

    床榻上的温晗怒声道:“魏贤,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浴桶拿过来。

    魏贤不敢多言,只能按照温晗的指令将浴桶端了进来。

    魏贤刚将浴桶放在地上,秦澈便跳进了浴桶中。

    身子泡在水中,中衣已经湿透,秦澈的脸色总算有了些许的好转。

    半晌,秦澈开口:“你先下去吧。”

    魏贤应了一声出门,顺便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温晗打了哈欠,也准备回依桃苑。

    却是秦澈又开口道:“你留下。”

    “为什么?”

    温晗抬眸瞧着秦澈,他的**差不多被压制下来了,只是眸子还没有睁开,应是还在压抑身体内的**。

    秦澈合眸,开口道:“你走了,若是我想你了,又会压不住药性。”

    这……

    观点实在奇葩。

    温晗起身,本想走。

    秦澈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温晗想了想,终究还是回来坐到了床榻上。

    万一秦澈压不住药性跑到依桃苑去,她可没时间让思兰和艾草给他准备凉水。

    秦澈虽然平日总是登徒子的模样,只是刚才将秦澈将她压在身下时,明明已经忍得难受,却还是对她说了一句:“将我踹下去。”

    说到底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可惜平日实在油嘴滑舌的很。

    温晗端详着眼前的秦澈,瞧着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温晗的眼皮却渐渐有些沉了,今夜早就已经乏了,偏是曲曲折折这么多事情,温晗枕着秦澈的枕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孤零零一个在街头找吃的,一只狐狸叼了吃的来给她。

    温晗抬头想要谢谢那只狐狸,怎知道狐狸的脸猛然变成了秦澈的,嘴角还荡着一丝笑容:“晗晗,吃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人了。”

    温晗骤然惊醒,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秦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担忧道:“晗晗,怎么了?”

    话音落,温晗眨了眸子,刚好瞧见了秦澈现在的模样。

    他上身**着,就这样站在温晗的面前。

    向下,好在下面还是围了东西的……

    吐了口气,还好还好。

    秦澈瞧着温晗的目光,笑了。

    他向前一步:“晗晗,你还想看别的?”

    手,伸到了腰间。

    温晗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流氓!”

    说罢,温晗直接出了霜鹤斋的门。

    秦澈无奈地擦了擦微湿的头发,看来晗晗给他的名字又变了。

    陆浅瑛气了一夜,本该送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没了。

    贴身的丫鬟碧儿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的是昨个她刚离去,太子就把那盘糕点送到了依桃苑,昨个太子的身子虽然不适,最后也把温晗又叫了回去。

    陆浅瑛掰碎了手中的最后一片花瓣,冷哼道:“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真以为有点狐媚本事就能爬上殿下的床榻了。”

    碧儿也在一边抱不平:“是呀,进门才两天,殿下夜夜召见太子妃,实在不合情理。”

    “不知道那贱蹄子下了什么蛊害殿下,昨个太医的话我就听着不对,定是她害了殿下。”

    陆浅瑛越说越觉得气愤,干脆将手中的花杆也一并掰碎了。

    碧儿在一边插嘴道:“是呀,都说程侧妃最得殿下喜爱,可侧妃这几日都往程侧妃的慧荣居跑,也未见到太子的影子。”

    陆浅瑛抬眸,狠狠地瞪了碧儿一眼:“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侧妃!“

    碧儿垂首称是。

    陆浅瑛的拳头却攥的紧,冷声道:“哼,殿下不去程雅那儿,我就去劫那个贱蹄子的人!”

    陆浅瑛拍桌而起,怒道:“碧儿,为我更衣。”

    “娘娘这是要去哪?”

    “依桃苑!”

    陆浅瑛的眸中带了怒,碧儿连声称是。

    陆浅瑛换了一件玫红色宫装,裙摆宽大华贵,绣大朵金花,凌云髻高耸,发髻间坠数颗珍珠,又绾了两根金步摇,衬着额间花钿,虽雍容,却俗了。

    陆浅瑛打扮完毕,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又冷哼道:“贱蹄子。”

    碧儿拉了裙摆,陆浅瑛向着依桃苑的方向走去。

    艾草在门前守着,对陆浅瑛笑道:“侧妃,我家娘娘身子不适,怕是不能来见侧妃了。”

    一口一个侧妃说的陆浅瑛心里堵得慌。

    陆浅瑛冷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挡我的路!”

    语气刁蛮任性,头摇晃着,艾草总害怕那满头的珍珠掉下来砸了自己。

    艾草的嘴角还带着笑,表情也和温晗如出一辙,看的陆浅瑛心中更气。

    嘴角张开,刚要开口。

    却被艾草抢在了前头,艾草笑道:“对了,陆侧妃,我家娘娘刚才说了,齐国有规矩,嫡庶有别,妾室不得穿红衣。”

    “你说谁是妾?!”

    艾草笑:“没有,奴婢就是提醒一下。”

    “你!”

    陆浅瑛咬牙,抬手想要向着艾草打下去,却是碧儿在一边拽了陆浅瑛的袖子轻声道:“娘娘,这个丫鬟是会武功的。”

    陆浅瑛垂首瞧着艾草腰间的宝剑,只觉得喉中憋了一口血,难受得紧。

    偏是不得发泄,只能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陆浅瑛和艾草正僵持着,却是一人自霜鹤斋径直向着依桃苑而来。

    艾草垂手道:“王爷。”

    秦澈点了头,没看陆浅瑛,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径直向着依桃苑内走了去。

    这……

    陆浅瑛的眸子直了。

    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怒声道:“你不是说你家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客?怎么萧王都进去了?!”

    艾草想了想,又道:“我家娘娘说,只要一看到陆侧妃您,就会身子不适。”

    这……

    陆浅瑛攥紧了拳头,思兰在一边看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艾草姐姐说话的本事真是得了太子妃的真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陆侧妃气晕了

    艾草的眼神极其真诚,堵得陆浅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瞅着快到了晌午,天上的日头正大着。

    陆浅瑛站在依桃苑的门前,不走也不进。

    不多时,温晗随着秦澈出了依桃苑的门。

    温晗的脸色不太好。

    秦澈今个笑呵呵的来,说是为鑫爷请假的,若是别的理由也就罢了,偏是鑫爷每日和狐王混在一起,也不见狐王理她,这般性情,确实丢了狐狸的脸面。

    温晗准备和秦澈一起去劝劝鑫爷,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是时候把鑫爷从霜鹤斋的苦海中捞出来了。

    温晗出门走的急,陆浅瑛赶忙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顺便让温晗看看她满头的珍珠。

    温晗的眸子侧过,瞟了陆浅瑛一眼,又随着秦澈向着霜鹤斋的方向走去,似是丝毫没有看见陆浅瑛。

    陆浅瑛的喉间一顿,又是一股火涌上心头,手掌抬起,向着温晗的方向连叫了三声哎。

    语气中夹杂了许多不满,偏是温晗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碧儿在一边拽了陆浅瑛的衣袖。

    陆浅瑛的眉目凝住,憋着火开口道:“给姐姐请安。”

    总算有了礼貌,温晗也停了身子。

    陆浅瑛眉目一动,又开口道:“我关心姐姐,特地给姐姐做了汤羹端过来。”

    声音阴阳怪气的很,温晗倒是一点都没有听出陆浅瑛对她的关心。

    温晗咳嗽了两声:“妹妹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最近身子不适。”

    眼前的人一身玫红的衣裳,身上的配饰也多,摇摇晃晃地看的温晗头晕。

    陆浅瑛瞧着温晗的模样,冷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姐姐的身子哪里不好?”

    闻言,温晗的身子摇晃着向后面倒了两下,艾草赶忙上前在一边扶着,温晗抚额,装出了一份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的形象:“我总要装的让太子殿下瞧不出来的,要不然殿下便总是不理朝政来看我,耽搁了朝务要紧啊。”

    “你!”

    陆浅瑛看着温晗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手指抬起指着温晗,一双眸中藏了火焰。

    温晗依旧撑着脑袋:“最近日头大,陆侧妃的火气也大,你们还不赶快送侧妃回去,若是伤了身子,谁耽搁得起。”

    说罢,温晗转身,不想和陆浅瑛再多说什么。

    一个过门不到三天就唧唧歪歪的侧妃,若不是因为陆将军的地位,怕早就被分配去洗衣裳了。

    “艾草,思兰,送客。”

    温晗的逐客令说的明显,陆浅瑛就算有天大的脸,也不能继续在依桃苑的门前混下去了。

    陆浅瑛的手心快被她抠出了伤痕,表情也被气的有些狰狞。

    她的眸子抬起,看着温晗和秦澈站在一起的背影,眸子一亮,冷哼道:“温晗,你给我等着!”

    说罢,陆浅瑛又向着艾草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步子却不是回绮梦苑的,而是去太子书房的。

    太子在书房中看书,门外的侍卫进来通报:“殿下,陆侧妃求见。”

    “不见。”

    太子的眉目都没抬一下。

    她虽记不住陆侧妃的名字,可如今听到这个姓都觉得头疼。

    “是。”

    侍卫出门,片刻又回来:“陆侧妃说自己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求见。”

    “若真的紧急,便让她告诉你,你再来告知本宫。”

    太子抬眸,面上带了不悦:“你跟本宫许久,这点都不懂得?”

    侍卫垂首,赶忙说了几句知罪,心中不禁忐忑。

    太子的性子冷,对身边的人也很严苛,之前有人因为揣摩错了太子的性子,便被逐出了太子府,再得不到这么好的差事。

    太子抬了毛笔,在纸上还没写出一个字来,却是侍卫又进来了:“陆侧妃说,太子妃和萧王私通。”

    好好的一个字,糊了。

    太子抬眸,看着侍卫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侍卫垂首,被太子看的发毛,却不知到底该不该将陆侧妃叫进来。

    沉默,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太子落笔,换了宣纸继续写字,开口道:“你去和她说,本宫知道了。”

    知道了……

    三个字,听的侍卫发毛。

    侍卫抬眸:“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话刚说出口,侍卫便知自己僭越了。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刻的侍卫只能将自己的头垂的更低些。

    太子落笔,头也未抬:“太子妃确实闹腾了些。”

    侍卫吁了口气。

    却是太子又开口道:“叫教习嬷嬷送些东西去给太子妃调养调养身子吧。”

    这话……

    毫无逻辑漏洞!

    侍卫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末了,也只能垂手道:“奴才遵命。”

    侍卫出了门,瞧着门前焦急等着的陆侧妃,脑袋有点疼,却还是将太子的话一五一十地和陆侧妃说了。

    太子宣纸上的字没写完,侍卫又进门,语调有些焦急:“殿下,陆侧妃晕过去了。”

    太子的语调倒是舒缓了许多:“气晕的?”

    侍卫想了想:“好像是……”

    太子点了点头,不知是侍卫的幻觉还是怎得,他竟瞧见太子的嘴角划开了一点弧度。

    侍卫揉了揉眼睛,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眼前的太子又恢复了之前冷清的模样:“外面日头大,叫人将陆侧妃送回去。”

    “是。”

    “对了。”

    “殿下吩咐。”

    太子将笔放在一边,缓声开口道:“既然不是什么重病,就不必请太医了,让陆侧妃睡一觉估摸着就好了。”

    侍卫又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心中却纳闷,太子对于太子妃和陆侧妃的待遇实在差的太多了些。

    屋内,太子瞧着宣纸上自己刚写的字点了点头,墨迹未干,映着宣纸上的字“头疾之仇”。

    书房门前陆侧妃晕倒却只是被草草拉回了绮梦苑。

    被告了一状的温晗已经随着秦澈到了霜鹤斋。

    温晗本是准备去兴师问罪的,可是看着床榻上鑫爷的模样却愣住了。

    鑫爷的小身子缩成一团呆在秦澈的床榻上。

    倒没有秦澈说的你侬我侬,只像个刚刚受了情伤的姑娘。

    温晗上前,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女人,亲一下

    鑫爷的身子缩得更厉害了一点。

    “嗷呜”没见过失恋的。

    温晗的嘴角抽了抽,她见过失恋的,只是从没想过鑫爷还是个痴情种。

    温晗瞪了秦澈一眼,若不是他要提什么狐王的事情,怎么会横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鑫爷猛然转过身来,一只爪子上还包着纱布,是温晗前两天取血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她的头仰着,一脸的严肃,准备向着外面跑。

    温晗挡在她的面前狐疑道:“你去哪?”

    鑫爷的眼睛还鼓着,如今的内心也正脆弱,此刻让她出门乱跑实在危险。

    鑫爷扬了脑袋,声音从未有过的壮烈。

    “嗷呜”别拦着爷,爷要去自杀!

    眼眸中的气势不像有假。

    问哈你的嘴角抽了抽,这……

    温晗转眸看了秦澈一眼,秦澈却像块石头一样的杵在原地。

    温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向着他使了个眼色,事到如今,还不快想办法!

    秦澈瞧着温晗的表情,又看了看床榻上的鑫爷:“若是你自杀了,就真的得不到狐王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晗抚额,鑫爷垂了脑袋又带了几分落寞和伤感,最后还是抬起了脑袋怒道。

    “嗷呜”爷不管,爷不相信爱情了,爷要上吊,爷要自杀!

    句句都说的矫情,却说的认真。

    鑫爷抽了抽鼻子。

    “嗷呜”女人,爷不在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连遗言都说上了。

    温晗蹙眉,伸手想要抱住鑫爷,鑫爷却跑开了。

    鑫爷的速度是温晗一手训练出来的,温晗的身形动了一下,想要抓住鑫爷,却是鑫爷又道。

    “嗷呜”女人,你留得住我的狐身,也留不住我的心,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说罢还撇了撇嘴巴,妥妥的苦情戏女主角。

    温晗的嘴角抽了抽,事已至此,也只能把鑫爷像小祖宗一般供着了:“鑫爷,你得相信爱情,你总会遇见你的那只狐狸的。”

    耍小脾气的时候,或许只有鸡汤才管用了。

    “嗷呜”爷不管,爷就是喜欢狐王!

    这……

    生气的时候真闹心。

    温晗顺了气,又道:“你才认识狐王几天,若是相处久了,他或许就会喜欢你了。”

    作为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连温晗自己都开始佩服这些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鸡汤了。

    鑫爷抬眸看着温晗,眸中总算有了几分挣扎。

    温晗心中不禁一喜,看着鑫爷的表情,应该是有戏?!

    嘴角抿起,温晗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是鑫爷率先叫唤了一声。

    “嗷呜”可是秦澈追了你很久,你也没答应啊。

    这……

    温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重重戳了一刀。

    到最后,还被自家养的狐狸给坑了。

    温晗回眸,看着秦澈,秦澈耸了耸肩,示意这话真的不是他教的。

    鑫爷抬眸。

    “嗷呜”最后你还是嫁给了太子小姐姐啊。

    这……

    温晗在组织语言。

    鑫爷却垂首嘟囔道。

    “嗷呜”虽然你说如果秦澈提亲你会嫁给他。

    这一刀捅得正中心脏,温晗上前,赶忙捂住了鑫爷的嘴巴。

    作为一只即将自杀的狐狸,鑫爷的话怎么这么多……

    秦澈在一边站着,此刻也开口道:“若我提亲你会答应?”

    温晗的头摇成了拨楞鼓。

    鑫爷的眉头蹙起,眸中满是失望,身子动了动。

    “嗷呜”女人,你骗人,我还要自杀!

    妹的!

    谁还不是小祖宗了!

    温晗今个算是倒了大霉。

    抿了嘴角,这种危机公关的时刻,也只能避重就轻了。

    温晗向着秦澈使了个眼色,又看着鑫爷道:“我还是……很喜欢秦澈的……只是因为……因为害羞,所以没有承认,再加上圣上下旨,我只能嫁给太子了。”

    这话说的太假,温晗的脸染了几分红晕,似是真的害羞了。

    鑫爷看着温晗的眸,还是存了几分狐疑。

    温晗咬了牙,谎话说起来便停不住,温晗瞥过鑫爷眼中的狐疑,又转头道:“秦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武功高强,性子温和,又待我很好,我怎会不喜欢。”

    词憋出了几个,温晗快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面上还带着假笑,另一边的秦澈笑的温晗想扒了他的皮。

    奈何现在还得忍着!先把床上的这个小祖宗糊弄过去了再说!

    秦澈笑着听完了温晗的整段话,又看着鑫爷笑道:“是呀,只是皇命难违,我和晗晗中间的这层窗户纸终究不能捅破,所以一直连你也瞒着,你若再不信,让晗晗亲我一下便是了。”

    话音落,温晗恨不得举着拳头就把秦澈的胸口砸碎。

    鑫爷抿了嘴巴垂下头。

    “嗷呜”其实我也想信,可是总信不过女人的性子。

    砸吧砸吧嘴,末了又唤道。

    “嗷呜”女人,能亲一下吗?

    说白了还是鑫爷想看。

    温晗的脸色十分难看,又狠狠地瞪了秦澈一眼。

    秦澈面上的笑容却更胜:“晗晗,事到如今就别瞒着鑫爷了,你我终究无缘,上次吻别之后我对你思念成狂,日日相见,你可否再送我一次吻别?”

    温晗吐了气,目光中早不知道射出了多少把飞镖向着秦澈而去。

    秦澈的脸颊侧过,声音中带了几分小可怜:“晗晗,就一下。”

    鑫爷拿着秦澈的床单擦了擦眼角,似是被眼前的景象感动。

    温晗翻了白眼,看向鑫爷的时候却又恢复了正常:“我们是因为世俗的限制不能在一起,你和狐王从无世俗的限制,我亲了,你就乖乖和我回依桃苑,再提上吊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嗷呜”好。

    这句话倒是答应的爽快。

    温晗嫌弃,却还是走到了秦澈的身侧,脚尖踮起,唇角轻轻落在秦澈的脸颊,秦澈的皮肤不错,面相也尚好,这一吻,温晗又没什么吃亏的。

    唇轻轻碰着,她的眸合着,鼻尖萦绕的又是他的味道,本想要走个过场,奈何脸颊又变得有些滚烫,不知是真的害羞还是怎的。

    鑫爷瞧着眼前的一幕,两只爪子搓了搓,满眼的粉红泡泡。

    就在温晗亲上去的一刻,霜鹤斋的门,开了。

第一百五十章 谈个恋爱就好了

    温晗赶忙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转眸,刚好看见门前怔住的魏贤。

    刚才的一幕,魏贤应该都看见了……

    温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转身从床榻上将鑫爷捞在了怀里,顺势还捏了一下鑫爷受伤的上爪子。

    要不是鑫爷,哪里来这么多事情。

    温晗想出霜鹤斋的门,魏贤方回过神来开口道:“太……温姑娘,艾草来传话说,太子托人给您带了东西过去,说是你昨夜劳累了,需要调养一下。”

    魏贤看着温晗,本是做杀手的人,他的脸颊却带了点红晕。

    魏贤知道昨晚温晗根本就没回依桃苑,又在霜鹤斋呆了一夜,至于这劳累的事情……

    魏贤想着,脸更红了。

    温晗看着魏贤脸颊上可疑的红晕,自然知道魏贤在想些什么。

    转身,出门,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秦澈看着温晗的表情,只是摇了摇头,径直坐在桌边倒了杯茶。

    魏贤向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要不要让医仙楚凌来看看。”

    秦澈皱眉道:“谁病了?”

    他刚才看着晗晗面带红光,不似有重病的模样。

    只是魏贤负责收集情报,不知这次又带了什么消息过来。

    魏贤沉默半晌,脸上的红晕更多了些,又道:“小的听说,身孕总要到半个月之后才查的出来,若是王爷着急的话……”

    话有点说不下去,魏贤的脸已经通红。

    秦澈喉中的茶水险些没有咽下去,抬眸幽幽看着魏贤。

    魏贤拱手:“小的僭越,此事小的绝不会说出去!”

    秦澈放了茶杯:“魏贤,除了打打杀杀,看来本王也该给你派些别的任务了。”

    “王爷有令,尽管吩咐。”

    秦澈挑眉:“追个心仪的姑娘,本王看艾草和菖蒲就不错。”

    这……

    魏贤叩首,说出口的都是拒绝的话。

    秦澈将一杯茶品到了底,手掌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不知是不是因为晗晗说的,他好像真的越来越流氓了。

    第二日是回门的日子。

    太子政务缠身,又接连四位妃子回门,便让四位妃子自行回去。

    外界都传言温晗是妖妃,让太子沉迷美色不得安心,此时传出这个消息,很是能安抚民心。

    温晗和鑫爷坐在马车中,鑫爷虽然还没什么精神,却也恢复了大半,今晨起来还好好的洗了洗自己的白毛,准备从温府回来继续去找狐王说话。

    温晗和温瑶都走的是回温府的路,马车后还有几人搬着几个大箱子,是太子送给温府的礼物。

    马夫在前面赶车,士兵在两侧拦路。

    忽有一个乞丐越过士兵跑到了马车的前头,马夫扰了神,匆忙拉了缰绳。

    士兵慌了神,想要上前去把乞丐抓起来,忽是马车中传来一阵很轻的声音:“等一等。”

    话音落,温瑶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头发挽髻却遮不住眉目间的清秀,众人瞧着,不禁惊叹,从不知人世间还有如此美人,细细端详过去,恍若天仙坠落人间。

    有人议论道:“这便是太子妃?怪不得太子对她神魂颠倒。”

    另一边一人摇了摇头:“才不是,前几日出嫁的时候我见过太子妃,虽然长得也好看,可和这姑娘一比就差远了。”

    “那……”

    “应是温府的二小姐,温侧妃吧。”

    众人议论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温瑶已经走到了乞丐的身侧,眉目抬起,尽是柔情,再加上温瑶本就白皙的面色,此刻瞧着,给人想要保护的冲动。

    温瑶开口,声音很轻:“老伯,我们是要回温府去的,你若是饿了,我这东西不多,只有几块点心。”

    说罢,温瑶摆了摆手,让丫鬟将食盒端到了乞丐的面前。

    温瑶的嘴角含笑,两个酒窝可爱,带了温暖人心的笑意。

    百姓惊叹,怪不得温家将二小姐藏得这般严,原是个人间难有的美人。

    只是乞丐抬了死鱼眼看着温瑶,却不伸手接温瑶手中的糕点,只是张了张嘴巴,骤然摇起腰间的铃铛,大声念道:“十里红妆走水难,凤难终落雍晋城,东边干旱西边雨,秦师难定天下意。”

    这话听着,温瑶不禁一怔,围观的人也是一怔。

    温晗在马车里听见了动静,也下了马车。

    乞丐抬起眼睛,看见温晗的时候眼中骤然亮了,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掌狠狠将温瑶推到了一边,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刀,拿着刀就向着温晗的方向砍了过去。

    有人惊异,有人慌了神。

    温晗的眉尖挑起,身子向着旁边倾斜。

    只要乞丐再近两步,温晗就可以准确地停在他的身后,夺了他的刀将他打倒在地上。

    却是千钧一发之际时,温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倾身向着温晗的方向扑了过去。

    温晗的身子移了位子,成功躲过了乞丐的刀,奈何温瑶的身子扑了过去,额头磕在地上,肩膀又被砍了一刀。

    一边的侍卫上前赶忙将乞丐给捉了起来。

    温晗冷冷旁观眼前的一切,赶忙让人将温瑶扶起来。

    为首的侍卫一拳打在乞丐的身上,怒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乞丐的嘴角咧开,嘴边嘟囔的却只有一句话:“十里红妆走水难,凤难终落雍晋城,东边干旱西边雨,秦师难定天下意……”

    一遍又一遍,似是萦绕在耳边的魔咒。

    温晗蹙眉,温瑶伤的不轻,周遭还有很多人在围观。

    温晗开口:“将他带回温府审问。”

    “是。”

    侍卫应下,马后炮倒是打的很尽职尽责。

    乞丐看着温晗的脸,脸上突然带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温晗一怔,却是鑫爷从马车中蹿了出来,一口咬住了一条蛇的七寸。

    看样子,这条蛇想趁着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乞丐身上的时候,直接把温晗咬死。

    蛇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在鑫爷的口中不再动弹。

    乞丐脸上的笑容隐去,面色发黑,手掌想要抬起,身子突然剧烈的扭动了起来。

    押着他的侍卫只得狠狠地按住了他,怎知道乞丐的头一歪,唇角一片青紫,似是没气了。

    围观的百姓无人敢开口,场面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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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介绍:
神偷穿越状况连连?
一是不慎落入畜生道,四爪着地,抬脚如厕?
二是爹娘尽知她穿越,防火防盗防着她?
Excuse me?
说好的当上太子妃,迎娶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呢?
还有,那王爷你干啥呢,就算我是你嫂子,你也不能脱衣服啊!
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请妃入瓮:纨绔王爷神偷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