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彭善的优待！
残兵们进入了刚刚打开的徽州城门之后，凭着手中十一师出具的文书，他们在徽州城各奔东西，踏上了归途；冯锷整理了一下情绪，踏进了城门，找寻着电报局，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向家人报平安，顺便让人把自己的书带来。
对于德国陆军，冯锷一直非常有兴趣，从一战开始，他们的战斗力就在世界前列，哪怕一战被打趴下了，可是正在进行的西班牙内战，让世界重新认识了德**队，战斗力仍然是那么强悍。
冯锷试图通过学习德国人的军事著作，找到现阶段下提高战斗力的方法。
背包里面带着伤兵的大洋，伤兵所在的医院就在徽州城里，冯锷一路找了过去。
冯锷送过来的伤兵都是轻伤员，重伤员根本没办法在路上坚持那么久，这些伤员大部分伤口都发炎了，或者表面已经长在一起，医生重新给他们剖开，然后再处理伤口，这帮弟兄在这几天里承受了很多痛苦，现在只能祈祷化脓的伤口在处理之后能渐渐的好起来，如果感染继续扩散，缺少消炎药的医院恐怕就的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了。
“想吃点什么，让护士给你们弄，这是你们的那份。”
冯锷挨个病床分发着大洋，宽慰这些没人来看望的伤兵，由于大量的残兵离开，十一师已经放弃了，他们怕这帮伤兵伤好之后还是要离开，所以根本没来看望过他们。
“谢谢连长。”
伤兵们手里紧紧的握着冯锷给的大洋，眼睛不停的瞄向门外，他们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些跟他们一起从南京出来的弟兄。
“不用看了，大部分弟兄都离开了，从南京出来的弟兄，只有二十多个留下来了；过几天我带他们来看你们。”
冯锷仿佛知道他们在期盼什么一样，笑着宽慰这些伤兵。
十一师，师部，彭善正在组织所有团长以上的军官开会，当然，副团长也在列席之列。
外面震天的喊杀声不停传进师部，彭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有了这批补充兵，又有军政部的军械和马匹等等军械补充，不出几个月，十一师又会恢复战斗力。
“那帮残兵走了？”
彭善转头向梅春华确认。
“报告师长，早上刚刚离开，冯锷请假一上午，给家里人报平安，顺道去徽州送他们了。”
尹作干站起来报告。
“有多少老兵留下？”彭善问道。
“二十二个，加上冯锷带回来的四个残兵，总共二十七个。”
张昌元从角落里面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拿出本子，大声报告。
“坐，都坐下。”彭善下压手掌，让六十二团的正副团长都坐下。
“冯锷的铨叙军衔是上尉，按照惯例来说，职务军衔至少要上浮一级，五十多个老兵，当营长恐怕他撑不起来一个步兵营；我的意见是让他到师部，授少校参谋，你们觉得呢？”
彭善皱着眉头慢悠悠的说着，把目光瞟向副师长叶佩高和参谋长彭战存，第三十三旅旅长叶佩高因在过去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升任副师长，原三十一旅旅长王严伤愈归来，转任三十三旅旅长。
“师长，根据冯锷在南京突围战中的表现，我觉得当营长完全没问题，他是正宗的军校毕业生，还拥有那么多的实战经验，放在参谋的位置上是不是有点浪费了，毕竟我们现在非常缺乏这种基层军官。”
听到彭善要把冯锷从三十一旅弄去当少校参谋，梅春华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纵然是要授少校，他们三十一旅不是没有空缺，怎么能让师长弄到师部去了呢？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参谋长，现在部队整编结果怎么样了？”彭善没理会梅春华，话风一转，问着彭战存。
“师长，各旅、各团、各营、各连基本整编完成，只是三十一旅六十二团二营现在由一个连长在代理，六十二团三营三连还没有整编，连长和骨干的架子都没搭起来。”
彭战存大声的报告着。
“我们的补充兵员不是足够了吗？让各个连队先保持八成的编制，抽一点兵力出来，把三连的兵先补齐了。”
彭善不爽的说着，就差没发火了。
“师长，所有的连队都在八成以下，现在老兵稀少，没有人会愿意抽出来，至于补充兵，还有一百八十多个，跟着三营在一起训练，只是……”
彭战存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剩下的一百八十多个补充兵，说白了就是各个连队挑剩下的歪瓜裂枣，没人愿意要的。
“参谋长，这些士兵可不是我六十二团的，要分，也应该雨露均沾，大家都分一点，你不能逮着我们六十二团使劲坑。”
尹作干不干了，直接站了起来大声的嚷嚷着。
“吼什么？吼什么？这些士兵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彭善拍着桌子，皱着眉头看向了彭战存。
“是这样的……”
彭战存没办法了，只有一五一十的说了，实际上这在每一批补充兵里面都存在，以前这些士兵都会被弄去后勤，充当运输队或者是炊事兵，可是现在没办法，因为十一师急需补充战力，现在后勤大部分都是临时征调的民夫。
“敢死营的老兵还剩下多少？前天特别抽出来的！”
彭善又转变话题了，仿佛问着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二十六个，其余的不知道从南京出来没有，反正没有归队。”
彭战存仿佛已经适应了彭善的节奏，愣了一下报告着。
“让冯锷担任三营三连连长，五十三个老兵，加上那一百八十多个补充兵，这是一个超编的步兵连，他有什么能耐，就看他怎么带好这支队伍了，至于职务军衔，暂时不报，等待他的表现，如果他的表现与南京突围战不相符，那么就是上尉连长，如果他让这个步兵连拥有普通步兵连的战斗力，那就是少校，如果让我有惊喜，授中校也是可以的。”
彭善的话让所有人惊呆了，让所有军官费了几天脑子的问题，没想到在彭善这里迎刃而解，甚至就连梅春华都不好意思反驳了。
“冯锷训练的过程中，军械和弹药足量补给，甚至可以超出，一切就看他的表现。”
彭善提醒彭战存，对于有能力的基层军官，彭善一向会优待，但是这个基层军官不能让彭善失望，否则所有的优待都会被取消。
第二百四十二章 重武器问题！
十四师师部的会议不可能就为了解决冯锷的职务军衔问题，冯锷的问题只不过是夹杂在其中的一个小问题而已。
整训的军队除了军官和士兵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补给，而枪支弹药和重火力的补给就显得更为重要。
“重迫击炮、八零迫击炮数量不足，只能用六零迫击炮替补，但是六零迫击炮本来数量就很少，师部迫炮营、旅直属迫炮连、团直属迫炮排耗光了所有的补给，各连的迫击炮现在仍然没有着落……”
“重机枪和轻机枪的数量也不足，离战前的数量差距很大；师部警卫营需要的快慢机军政部根本就没有补充，步枪的部分，军政部用了一半的汉阳造代替中正式步枪……”
“被装部分，德式m35钢盔补充了一部分，可以确保大部分弟兄分到一顶，军装和棉被已经补充完成，粮食由徽州持续供应中……”
彭战存拿着一个文件夹，在介绍十一师整训以来的补给情况，在彭战存的话语中，每个军官的脸色都很难看，重武器不足、枪支弹药不足，这会极大的限制十一师的战斗力。
南京、淞沪两场大战打下来，重武器依靠进口的中国库存消耗的差不多了，政府的嫡系精锐步兵师是这种补给状况，其他的中国部队补给状况就可以用想的了，或许他们连一枪一弹的补给都不会有。
“仿造的掷弹筒呢？军政部的补给清单上没有吗？”
彭善疑惑的问道，鬼子的掷弹筒在战场上给中国的机枪造成了重大的损伤，缺少重武器的中国政府当然不会轻视这个问题，我造不出来，但是我可以仿造。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鬼子的掷弹筒被成功仿造出来，这玩意技术含量并不高，成品武器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军政部的仓库中。
“师长，这玩意可靠度不高，而且军政部弄出来的这东西，根本没有经过测试，能发射多少次？会不会在使用中炸膛，都是问题啊！”
彭战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并不想让军政部用这玩意来抵充迫击炮。
“这是什么时候，有就不错了，让军政部把东西运过来，让弟兄们加强训练，有总比没有的好，我看鬼子就用的不错，比迫击炮也差不了多少。”
彭善现在没办法等，他知道的东西要比这里所有人都要多一点，没有迫击炮补充，还真不是军政部的人想索要好处，是真没有了，现在不趁着掷弹筒没有被其他部队重视的时候，多补充一点，恐怕这玩意后面都不会有，虽然这是山寨货。
“轻重机枪数量不足，先尽量补充吧！不足的部分，再想办法。”
对于轻重机枪，彭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精锐嫡系步兵师的步兵连，按照军政部的编制应该配属六零迫击炮两门，轻机枪九挺，重机枪一挺；可是这些数量从来都只是存在于编制表中，就从来没有兑现过。
“师长，我们是不足，可是有的人可是富的流油啊！要不先给大家匀点呗！”
六十六团团长陈简中发话了，六十六团一个伤兵在南京养伤，被冯锷带了出来，回来的当天，就回到了六十六团，在陈简中的询问中，他可是知道，冯锷从南京弄了不少的好东西出来，快慢机、捷克式等等，让他可惜的是很多迫击炮都被这帮败家子给炸了。
“什么意思？你难道在说彭参谋长厚此薄彼吗？”彭善语气不善的问道，
作为中央军嫡系的精锐师，最忌讳就是十一师内部形成派系，厚此薄彼，这样会让十一师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师长，各团的武器弹药情况在抵达徽州后都有统计，根据军政部的补给，基本上都保持在一个补给线上，我去给你去相关数据。”
彭战存站了起来，他可不想背上破坏十一师团结的罪名，这样的后果就是调离，彭善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从十一师清理出去。
“不用了，我相信你。”
“陈团长，你有话直说。”
彭善直接让陈简中继续发言。
“六十二团冯锷所部，现在拥有一百二十多支快慢机、四十多挺捷克式，甚至还有鬼子的两门掷弹筒；师部是让他当三连连长，不是三营营长，这么多自动火力，是不是应该给大家分一分？”
陈简中没办法了，看着彭善的脸色，不得不把话说明。
“那是那帮残兵从南京带出来的，恐怕不属于冯锷个人，等冯锷从惠州回来统计了再说了。不过可以把原计划补充给三连的捷克式补充给其他连队。”
彭善皱着眉头，他只能这么说了，在国民政府的军队中，别说缴获的军火不用上交，哪怕是你弄到了黄金大洋，那也是归属士兵个人所有。
“今天早上我都看到了，残兵出营的时候，连一挺捷克式、一支快慢机都没带，他们全部背的是汉阳造和中正式。”
陈简中嘀咕着，似乎不把冯锷的家底抖落干净誓不罢休一样。
“看来你们都眼红冯锷的装备啊!”
看着下面几个团长灼热的眼神，彭善那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他们一是想多弄点自动武器补充自己部队的火力，二是不想让冯锷这么容易就建功；他们当上团长爬了多久？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挣扎了多久？而冯锷呢？这才毕业几个月，就有资格当营长了，如果让冯锷继续保留这么多自动武器，恐怕他能弄一个全部装备自动武器的突击部队出来，到时候，战场上的战功还不是他想怎么拿怎么拿？
“毕竟**没有抢自己下属部队武器的惯例，我看这事还是缓缓再议吧！”
彭善拉不下这张脸，去抢冯锷的武器，有点不想探讨这个问题。
“师长，可是也没有那条规定自己弄到的武器就属于自己，我觉得冯锷应该上交师里，让师里统一分配。”
六十五团团长曹金轮在旁边打着边鼓。
“嗯……”
六十一团团长龙佐才作为刚刚提拔起来的团长，也只有无声的点头附和。
“你们……”
“你们有本事，自己去南京拿，只要你们出的来；在这里抢小辈的东西，还要脸吗？”
尹作干脸色铁青，他是真没想到平时和善的这三个团长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尹，你也别生气，这不是补给跟不上了吗？他拿那么多自动武器也是浪费，还不如给我们，至少我们也是用来打日本人了嘛！你说是不是？”
“老尹，我们不提出来，到后面，还不是便宜了你们六十二团，劳资就不信你不拿？纵然是你不要，恐怕大部分武器冯锷也会给你分配吧！”
“老尹，你不能吃独食啊！有好处，还是给弟兄们分一分，弟兄们不会忘了你的……”
……
看着发火的尹作干，几个团长连忙说着客套话，表示自己也是被形势所逼。
第二百四十三章 借！
几个团长在互相扯皮，有人已经快急眼了，好在两个旅长没有亲自下场，彭善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师长叶佩高和彭战存。
“嗯嗯嗯……”
刚刚升任副师长的叶配高用力的清了清嗓子，提醒几个军官可以停了。
“关于装备的问题，师部会积极向军部申请，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练兵，把我们的战斗力提上去，现在进行下一项……”
参谋长彭战存阻止了这帮团长，对于装备，只要是军人，都拥有着无限的渴求。
师部的会议在继续，冯锷当然不会知道，关于他接下来的命运，就被彭善的三言两语给决定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得不继续在前线挣扎。
师部会议持续不了太久，很快就从师部离开，哪怕是旅长，这个时候也必须抓训练，嫡系之所以拥有好待遇，这是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有关系的。
其余人都走了，师部会议室里面就留下了三个师部的大佬，师长、副师长和参谋长。
“冯锷手上拿那么多自动武器，还是要解决一下的，不然其它部队恐怕都会眼红；老叶，你去谈谈？最好让冯锷自己主动，对吧！”
彭善对叶佩高打着手势，让副师长出马，让冯锷把武器上交。
“师长，我怎么说啊！我还是抓训练吧！我去忙了啊！”
叶佩高一听，立即站起来就走，这得罪人的事怎么找他了，后勤难道不是参谋长的活吗？
“哎！你……”
彭善只能对着叶佩高的背影喊，叶佩高行动速度有点快，这会已经快到师部的大门了。
“老彭，你是管后勤的，你去？”
彭善没办法了，只能让彭战存继续顶刀子了。
“师长，我是管后勤的，可是是给下面部队补充武器弹药的，也没听说我还负责收自己弟兄的武器啊！”
彭善苦着脸，吐着苦水，叶佩高跑了，他再跑，那就真的是给师长上眼药了。
“哎！也怪我们自己啊！弄不到足够的武器，要是每个连的武器都按标准配发，也不至于让这么多团长闹腾啊！”
彭善感叹着。
“没办法，师长，国家如此，重武器全靠进口，就连自造的民二四式重机枪、中正式、汉阳造、仿造的捷克式等等武器，也是供不应求；我们的兵工厂产能太低了。”
彭战存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你说怎么办?冯锷最快下午就回来了，一旦他开始训练部队，把武器给分下去了，再让他吐出来，那就难了啊!”
彭善说出了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
“师长，还是找他谈谈吧！他那么多自动武器，必须要有充足的弹药供应，要不然还是废铁棍子。”
彭战存提醒着彭善，
“冯锷，参谋长让你回来之后直接去师部。”
军营门口，冯锷进门的时候，就被值班的军官送达了通知，冯锷跟在军官的身后进入师部。
“来坐，自己点。”
师部小会议室，冯锷面前摆着刚泡的茶，一盒开了的老刀牌香烟放在那里，彭善和彭战存给自己点上一支之后，让冯锷自己点烟，而勤务兵识趣的退出了会议室，把门关上。
“冯锷，根据师部上午的会议，你被认命为六十二团三营三连连长，而且你这一个连是超编连，给你补充一百八十三个补充兵，加上原敢死营剩下的二十六个老兵和这次留下来的残兵，总共五十三个老兵，足够快速恢复三连战斗力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彭战存首先开口，
“师长，参谋长，武器弹药有补充吗？”
冯锷自己送上门了，提及了武器弹药的问题。
“军政部武器弹药补充了一部分，但是不多，据我们所知，你带回来很多武器，应该够了吧！”
彭战存内心是高兴的，这孩子还是太耿直了点，怎么主动提及了武器弹药，哪怕他不开口，师部也不可能不给训练用的弹药。
“两百三十多人，步枪不足，按照军政部的编制，还缺两门迫击炮；而且，我们缺大量的快慢机子弹和手榴弹。”
冯锷耿直的回答着。
“冯锷，你知道的，我们师是没有快慢机配备的，只有师部的警卫营有几十支快慢机，可那子弹都是有数的；我是没办法给你补充。”
彭战存摊着手，让冯锷直接找师长。
“这……”
冯锷看过去，彭善一直在抽烟，根本就没看他一眼。
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些快慢机冯锷是一支都不想拿出来，他计划用这些快慢机和捷克式按照德国步兵连的方式训练部队，这样自己的弟兄在交火中至少不会被鬼子的火力压制。
可是彭战存也说的很明白，连师部的警卫营都只有几十支快慢机，他却拿着这么多快慢机，他终于明白，师部是在敲诈他了，只是不想吃相那么难看而已。
“五十支快慢机，算我孝敬的，参谋长，以后你想办法给我补充足够的子弹。”
冯锷咬了咬牙，心痛的拿出五十支快慢机当礼品。
“没关系，还有四十一停捷克式，一个连的自动火力怎么的都够了。”
冯锷在心里给自己安慰。
“一百支快慢机。”
彭战存直接狮子大开口，就没打算给冯锷留多少，按照陈简中说的，冯锷有一百二十多支快慢机，实际上冯锷还剩下了一百四十支。
“不行、不行。”
冯锷直摇头，他实在不敢相信，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部队不是我的，师部如果忍心让弟兄们拿着烧火棍上战场，我冯锷也只有跟弟兄们一样，跟鬼子拼命，师长、参谋长，你们觉得呢？”
冯锷终于反应过来了，参谋长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自己大不了不当这个连长，可是他不想让自己这么被白白打劫。
“嗯，参谋长，怎么能抢自己部队的武器呢？这样是不对的。”
这个时候，彭善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冯锷啊！一百二十多支快慢机，四十多挺捷克式，你一个步兵连，有这么多自动火力，你不觉得很浪费吗？”
“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么多自动火力不好，关键是现在国家积弱，政府的武器库已经被搬空，我们师的机枪和重武器缺口很大；你留足你自己用的，把多余的捷克式和快慢机都借给师部，打借条的；作为补偿，我许诺给你补充两门八零迫击炮，以后你们连的弹药补给优先解决。”
彭善脸色不自然，慢慢悠悠的说着，眼神一直盯着冯锷。
第二百四十四章 歪瓜裂枣！
师长都这么说了，冯锷知道自己保不住这些东西了，他在犹豫到底要留下多少。
“八十支快慢机，二十挺捷克式。”
冯锷在心里算了一下，按照德国步兵连的配置，这样自己也勉强够了，关键是有两门八零迫击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一百支快慢机，三十挺捷克式；你留下的自动火力足够多了，要是我们十一师都这个配置，劳资早打的鬼子连女马都不认识了。”
彭善掏出钢笔，边说边唰唰在笔记本上写着。
“兹拉！”
扯下打好的借条，递给冯锷。
“参谋长，下午你去三连宣布任命，把迫击炮和子弹带过去，让冯锷抓紧训练；就这么定了！”
彭善说完之后，感觉有点没脸，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哎！师长，再商量商量呗！”
冯锷手里拿着发烫的借条，大声的喊着彭善，可是彭善根本没回头，在一个踉跄之后，反而脚步越来越快。
“烟归你了，师部不管饭。”
彭战存也站了起来，在冯锷发愣的眼神中紧跟着走出了小会议室，他怕留在这里又被诈东西出来。
“参谋长，记得给我弄点掷弹筒的榴弹。”
冯锷在参谋长出门的时候，大声的提醒着，东西保不住了，那就尽量多弄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兹拉！”
看着参谋长也走了，冯锷点上了一支香烟，郁闷的喷涂出一口浓烟，把烟揣进袋子里，走出了让人讨厌的师部。
下午，艳阳高照，六十二团团长尹作干、副团长张昌元陪同参谋长彭战存、旅长梅春华一同来到了三营的营区，下面是排列整齐的队伍，超过六百人的队伍军装整齐，等待着长官训话。
“军事委员会任职令：兹任冯锷为国民革命军十一师三十一旅六十二团三营上尉连长……”
彭战存拿着刚刚电报上报备案的委任状，宣读着冯锷的任命。
敬礼之后，冯锷收起了自己的委任状，终于成为了一个明正言顺的连长。
“下面由尹作干团长宣布三连的人员配置，带走！”
彭战存没有久留，让师部的警卫带着冯锷准备好的快慢机和捷克式离开了……
最终，这些东西彭战存也没捂热，快慢机被补充进了师部的警卫营，捷克式被各团给分了。
“三连留下，其余各连解散。”
张昌元大声的命令着，在一顿杂乱的脚步声中，场中留下了两百三十六个士兵，分成了两块站在营地上。
左边的一堆是五十三个老兵，右边的是一百八十三个补充兵；十一师的补充兵员来自于江西两个保安团和浔饶师管区、赣南师管区的三个补充营，这些兵员经过了新兵训练，在冯锷的想法中，这些补充兵应该很不错。
“冯锷，你尽快训练形成战斗力，尽快把班排长的名单拟定出来，上交到营部。”
始终没说话的三营营长张友发当然知道这帮补充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多，看着冯锷的眼神不对，交代冯锷之后，赶紧跟在团长的身后开溜。
“大哥，你多大了？”
冯锷一脸黑，在他的面前，这大哥展现出来的面容能当他爸了，这也太老了吧！
“报告连长，俺今年四十六岁。”
咧开的大嘴里面长者一口黄黑牙，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冯锷不敢相信，四十六岁的补充兵，亏军政部的那帮人下得去手。
“你什么最拿手？打过枪没？”
冯锷不死心的问道。
“长官，我会做饭。没打过枪！”
“哎！你去后勤班吧！站那边去。”
冯锷指着旁边，让这个人赶紧出列，免得他站里面有碍观瞻。
“小弟弟，你多大了？”
冯锷在一个身高没步枪高的士兵身前蹲了下来。
“报告长官，十六。”
带着稚嫩的童音，说着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因为他脸红了。
“撒谎不好，是违背军法的。”
冯锷一脸严肃的提醒着。
“十五？”
“到底多大？”冯锷站了起来，他不是保姆，不负责帮人带小孩。
“十二，哇……你别打我！”
这个娃娃兵直接哭了出来，这是被吃饱饭的诱惑给带到补充营的，后方的补充营为了凑数，也没有深究。
“去那边，你爷爷那里！快点！”
冯锷大声的吼着，指着刚刚那个四十六岁老兵站立的位置。
“乖，别哭了！没人打你的！”
老兵搂着这个娃娃，细心的安慰着。
“这都是一帮什么兵啊！”
冯锷看着眼前的补充兵，第一次不知道该这么下手了。
“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出列！”
冯锷大声的怒吼着，闭上了眼睛，手指着队列的左边。
“陈华，清点人数。”
冯锷没敢睁眼，怕结果让自己失望。
“不用太多，有一百五十个就成……”
冯锷在心里祈祷着。
“连长，八十六个。”陈华的声音在冯锷的耳边响起。
“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出列。”
冯锷痛苦的下达命令，这是他能接受的极限，哪怕是炮灰，也要有炮灰的价值。
“一百四十二人。”
终于，陈华的回答让冯锷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过去。”
冯锷睁开了眼睛，颤抖的手指指着最开始出来的一老一少。
“高玉荣，让他们小的站一边，老的站一边，整顿队伍。”
“陈华，十八岁以下的和三十岁以上的分开，清理人数。”
……
眼前的这些人，别看人数多，可是根本没办法全都踏上战场，把半大的孩子送上去，冯锷觉得那是造孽。
“闵飞，火力排排长。”
“陈华，一排排长。”
“高玉荣，二排排长。”
“张川，三排排长。”
“王宁，连部班班长。”
……
看着眼前的人，冯锷知道，他想组建四个步兵排一个火力排的梦破灭了，就现在的人员状况，恐怕三个步兵排一个火力排都够呛，不过好处就是他的后勤人数肯定是所有步兵排里面最多的，这帮人煮饭搬弹药总行吧！反正总要派点用场。
“休息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所有人体能测试。”
“闵飞，带老兵去领弹药。”
在冯锷的眼中，其余步兵连的补充兵一个个龙精虎猛，毫无以为，这帮人是被选剩下的，可是哪怕是破烂，也的训练，这样至少踏上战场不至于让他们送命，他现在只是祈祷这帮在正常年龄段的补充兵不要拉稀，如果还有什么其他幺蛾子，那就要命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状况百出！
体能、拼刺和战术动作永远是精锐中央军嫡系训练的重点，经历了一系列残酷战役的十一师在战场上被鬼子的重炮炸的很惨，所以现在增加了新的土木工事作业训练，说白了就是挖掩体，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构思新的防炮掩体，这是现在十一师整训的重点。
“呼、呼、呼……”
冯锷带领三连的歪瓜裂枣正绕着军营跑圈，这是他了解手下这些人体能状况的最好办法，其他步兵连的体能训练上午已经进行了，现在正在进行瞄准和战术动作训练。
至于说挖掩体，那永远是临近黄昏的作业，在士兵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如何挖好掩体，才是考验精锐步兵师的关键。
“他女马的，才一圈，就不行了？接着跑！”
冯锷看着整齐的队伍渐渐凌乱，心头火起，这才三公里不到，每个人携带的都是正常负重的装备，如果到了战时还的了，重装备和储备弹药还不得让这个队伍直接崩溃？
“闵飞，准备鞭子；跑在后面的，给劳资抽！不到五公里，谁都不准停下来。”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丝毫没有因为老弱渐渐掉队而心慈手软，因为在战场上，鬼子的炮弹和子弹不会辨认老弱。
冯锷的速度并不快，这种体能测试就相当于野战的急行军速度，他和五十多个老兵是悠哉乐哉的跑着，因为他们的负重比战斗中少了太多。
“啪、啪……”
马鞭在虚空中不停的挥舞，闵飞是把这个拿来吓人了，并没有真的抽上去，只不过补充兵并不敢去挑战是不是真的会落在身上，一个个咬牙坚持着，谁也不想成为那个挨鞭子的人。
“噗通！”
终于，那个四十六岁的补充兵终于坚持不住，刚刚过三公里，就摔倒在了地上。
“看他摔伤没有，没摔伤就给劳资弄起来，接着跑，哪怕是爬，也让他爬完。”
冯锷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的命令着。
“调整呼吸，大步匀速迈步，坚持住。”
冯锷边跑边吆喝着，这帮补充兵的素质实在让他恼火。
“噗通、噗通……”
随着跑动的继续，越来越多的补充兵倒在地上，累晕过去，哪怕是鞭子在眼前挥舞，这些补充兵却只能在地上露出祈求的眼神，嘴里踹着粗气，整个人痛苦不堪。
“陈华，带着他们做深蹲，不能停下来。”
终于抵达终点了，五公里，三十分钟的时间，冯锷时间压的很准，能达到这个成绩的，冯锷一眼望去，就知道没有五十个人。
四十五分钟过后，让冯锷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是那帮十八岁以下的补充兵率先到达终点，这帮娃娃兵虽然没背装备，可是这耐力让冯锷吃了一惊。
“高玉荣，带着老兵把那帮倒在路上的人给我弄回来。”
一个小时后，冯锷放弃了继续等待，直接让老兵把没到达终点的补充兵带回来。
“休息半个小时，想喝水的，要上厕所的，现在去。”
冯锷看着手里的怀表，对这帮补充兵能否练成一点信心都没有。
“啊！”
冯锷休息的命令一下，所有的补充兵着急的脱掉装备，像尸体一样的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他们和尸体的唯一区别也许就是这帮人的胸膛还在起伏……
“哔哔、哔哔……”
冯锷拿起哨子，使劲的吹响集合的哨音。
补充兵刚刚踹匀气，整个人还处在虚弱无力的边沿，双腿僵硬发直，连站起来都费力。
“快点，集合了！”
“啪、啪……”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补充兵，在冯锷的眼神中，闵飞拎着手中的鞭子，在虚空中震颤，催促着这帮补充兵。
“要死人了啊！”
补充兵嘟囔着，慌忙的爬起来，双腿发颤的走向那帮老兵的队列，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地上散乱一团的装备却再没人去关心。
“你们还是士兵吗？没有武器，你们拿什么上战场？去送死吗？”
冯锷铁青着脸，他实在没想到这帮补充兵连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这难道是要让他重头教吗？
“给你们一分钟，穿上装备集合；闵飞，今天你值班，弄不好的，每人五鞭子！”
冯锷终于到了忍受的极限，还是决定使用暴力让这帮歪瓜裂枣涨涨记性。
“别抢我的。”
“我的武装带……”
“我的枪……”
补充兵乱成了一团，每个人都在拿最近的装备，没人会去特意拿自己刚扔下的。
一分钟过后，有的人有枪，有的是拿着子弹袋，有的人拿着干粮袋，总之，没一个人拥有他们出发前的装备。
“呼……”
冯锷长出了一口气，他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他怕自己忍不住把这帮人全都给揍一顿。
“停！”
“所有装备不齐的，全都把装备放下、放下……”
冯锷不得不把这帮补充兵当成新兵来看待了，要是谁以后还敢对自己说经过了新兵训练营的补充兵就是好兵，他肯定会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
散乱的装备就放在地上，这个时候，谁都看得出来，冯锷很生气，只是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们、你们……”
“连长，喝口水吧！”
陈华看着冯锷惨白的脸色，怕自己的连长气出个好歹，递上了自己的水壶。
“滚开！”
冯锷一巴掌囫囵过去，把递到跟前的水壶打落在地上，里面的水顺着水壶口咕噜咕噜的流淌在黄泥地里，瞬间就浸湿了一大片，冬季干涸的土地留存不下任何水滴，全部被它吞了进去。
“呼……”
刚刚的一巴掌让冯锷的手有点痛，可是仍然比不上心里的悲哀。
“你们真的经过了新兵训练吗？有谁能告诉我，新兵训练都训练了你们什么？”
冯锷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他只是渴求这帮补充兵真的训练过什么，而不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新兵。
没人能回答他，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正值壮年的士兵留下的原因，因为这帮士兵压根就啥也没学过，保安团和补充营的军官，为了凑够数量，实际上最后是抓了一部分壮丁补了上来，军政部的命令太急，这帮人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到了这里。
这其实已经算好的了，几千人的补充兵，只有几百人的壮丁充数，已经算是保安团和赣南师管区的军官们很有能力了，只不过这帮人很不巧的在冯锷这里集中了，当然，十一师的其他部队多多少少的也有分到这种兵，只是他们的数量很少罢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顺手牵烟！
很快，冯锷就确认了，自己的这帮补充兵，大部分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农民，剩下的十几个就训练了几天的队列，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新兵蛋子啊！
可是他们是怎么听懂集合哨音的呢？这让冯锷很不解，或许保安团和补充营就教会了他们这个吧！
“收了，把装备都放进去，别让这帮玩意走火了。”
冯锷现在不敢让他们携带装备训练了，害怕让自己的老兵非战斗减员，那就哭都没地方说理了。
“回去，别练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冯锷气氛的转身，他要去营部找营长，这活不能干了，哪怕是一个补充兵不要，就靠手上的五十多个老兵，他觉得战斗力恐怕还更强一点。
“报告！”
冯锷一脸严肃，大声的在营部门口喊着报告。
“进来!”
张友发刚刚从一连回来，作为三营的主力连，他亲自在抓训练。
“营长，一百八十三个补充兵，我一个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我算了算，留下一百个补充兵，其余的贡献给营部吧！我只是一个新上任的连长，师部长官如此关爱，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冯锷一本正经的说着。
“冯锷，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张友发惊讶的看着冯锷，他实在没想到这些补充兵的底细冯锷几个小时就能摸透。
“发现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能我一个连超编，其他的兄弟连队可还没满编呢？”
冯锷一幅大公无私的模样。
“别他女马给我扯淡了，都是军人，就别弯弯绕了。”
张友发递过来一支烟，示意冯锷坐下。
“是，这帮什么玩意啊！真亏你们忍心，里面有一个是士兵该有的模样吗？后方的那帮混蛋这是草菅人命！”
冯锷压抑了这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坐、坐、坐，别激动!”
张友发其实也很恼火，可是他也没办法，谁叫他三营最惨，连连长都配不齐，现在二连长还是代理的，所以各连连长选人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模样，歪瓜裂枣全都到了他手里，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也不能全怪后方的师管区，就这，还是师长尽力争取的，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这一场场战斗打下来，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有多少军队连番号都打没了，就这，所有的军队还抢着要补充呢？你信不信，师长要真把这些人退回去，恐怕立即会被别的部队抢走，而且我们后面还根本没脸要补充兵。”
张友发手指着门外述说着。
“营长，可是也不能全塞给我啊！哪怕给我几十个正常点的也好啊！这么上战场，我敢保证，他们就是炮灰，而且还死的毫无意义，连炮灰的基本作用的发挥不出来。”
冯锷哭丧着脸，他非常讨厌这帮人这么草菅人命。
“没有，明白的告诉你，你不要，送回营部，一个士兵也不会补充给你，我也正好可以扩充一下后勤，没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要他们。”
张友发摇着头，现在二连也有一半的补充兵是壮丁，他还在头痛，这不副营长都亲自到二连蹲点去了。
“那让我怎么整？就这帮兵，没有三个月，连兵样子都没有，怎么上战场？”
冯锷无力的呻吟着。
“你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优等生，怎么把他们变成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那是你这个连长应该考虑的；三个月，三个月你们连不会有任何作战任务，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们训练出来；有什么要求，营部会适当考虑。”
张友发也不希望自己一个营变成半个营，尽力的安慰着冯锷。
“我……”
冯锷想发火，可是看看一脸嬉笑的营长，他终于有点明白谁是长官了，到此为止吧！他也只有尽力了！
“营长，你说的，三个月没有任何作战任务；我怎么练兵你不能干涉，练死几个你也的兜着。”
冯锷想了一下朝张友发确认道。
“成，但是你也要悠着点，死一个两个没问题，别死太多。”
张友发咬咬牙，算是决定背锅了，反正在训练中死亡的士兵每年都有，大不了到时候让团长背锅去。
“还有，后勤补给，吃的、弹药你要多给一点。”
冯锷看张友发答应了，赶紧提出自己下一个要求。
“还有什么，一次说清楚！”
张友发不耐烦的问道，他怕冯锷来个挤牙膏，一点点的磨他，所有要求一起提出来，他也好有个挣扎的余地，没错，他准备去团部要，他是没办法变出这些东西的。
“给我派两个副连长。”
冯锷咬咬牙，他希望来两个帮手，手下的老兵虽然有五十多个，可是他现在没发现谁有潜质当副连长，就连表现最好的陈华和高玉荣，现在当排长都有点够呛，他们就是一班长的料。
“啥？副连长？还两个？你没睡醒吧！”
张友发惊讶的看着冯锷，他手上要有多余的军官，也不至于连二连的连长都没解决了，更不可能在冯锷没有来之前，三连连个架子也没能搭起来。
“一个，一个总成吧!你不能啥都不给，把我架在火上烤啊！三连废了，丢的还不是三营的脸？”
冯锷赶快降低条件，开始打感情牌，能忽悠一个算一个。
“半个都没有，换个其他条件。”
张友发没好气的挥着手，别说副连长，他现在手上连一个班长都没有多余的。
“三天，保证我们连三天供应一次肉食，不管是什么肉都成。”
冯锷放弃了要军官的想法，换了一个条件，他接下来的训练需要士兵保持体能，那就需要肉类的补充，光吃粗粮是不成的。
“三天？你以为自己是地主，就连地主也不能保证三天吃一顿肉的；不行，七天！”
张友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现在就连十一师的军官都不能保证五天吃一顿肉，更别说士兵了。
“那也成，但是必须是猪肉！”
冯锷害怕张友发拿鱼来忽悠自己，徽州以北不足八公里就又一条江，大不了自己带着这帮人去捕鱼，总能补充一点蛋白质。
“你……”
“算了，你快滚吧！”
直到这个时候，张友发才发现自己被阴了，他一直以为冯锷要得是猪肉，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开始冯锷说的是肉食，肉还不好弄啊！去捕鱼，鱼肉也是肉啊！
“营长，谢谢了！你答应了？答应了我走了！”
冯锷欢天喜地的出门，临出门还摸走了张友发桌上的半包烟。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从头开始！
冯锷得到的这帮补充兵就像一堆烫手山药一样，吞下去嗓子受不了，晾着吧！自己没一点好处，那就只能这么凑合了。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冯锷就组织老兵开始进行新兵训练了，早上照例是体能训练，不是单纯的跑步那么简单，就连步伐和呼吸都要详细的讲解，而且一开始的强度还不能太大，因为一整天的训练还等着他们。
上午是队列训练，至少要让这帮补充兵有个士兵的样子；下午是深蹲、俯卧撑、蛙跳等等别样的体能训练；在开始的半个月，冯锷没打算教这些补充兵其他的，对于新兵蛋子来说，最忌讳的就是贪多不烂。
一块空白的新兵蛋子，比起经过训练的补充兵来说，他们的进步是明显的，特别是在冯锷这种科班出身的军官带领下，因为是一张白纸，还没有形成某些恶习。
冯锷不仅在练新兵，就连那五十多个老兵也在一起练，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纠正他们的某种恶习。
“今天，是检验你们成果的时候了，锅里炖着肉，可是这次不是每个人都有份的了；五公里跑，还是老规矩，老兵携带全部装备，新兵徒手，谁要跑不及格，就只能看着弟兄们吃肉了。”
冯锷站在已经有模有样的队伍面前，大声的吆喝着。
“连长，五公里，三十分钟，小意思啦！赶快开始吧！等下好吃肉!”
一个老兵大大咧咧的咋呼着。
“这次的及格线是二十分钟，所有人，向后转，跑步走！”
冯锷大声的下令。
这次不用催促了，经过了半个月的花式体能训练，就连冯锷都感觉自己的体能有所增长。
“呼呼呼……”
所有的新兵调整着呼吸，迈动大步，不急不缓的跑着，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大家都知道刚开始跑猛了，可能最后就到不了终点。
结果让冯锷很满意，唯一没有合格的是那个四十六岁的大叔，可是他也跑进了三十分钟。
“俯卧撑开始，两分钟准备，一分钟四十个；不合格的，同样只能看别人吃肉！”
“仰卧起坐，两人一组；一分钟四十个。”
……
一连串的测试在紧张的进行中，冯锷根本不会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最终，只有那个四十六岁的老兵没能合格，看来年龄成为了限制他提升的最大障碍。
体能是士兵一切训练的基础，冯锷在体能训练中，终于等来了家里送过来的那一箱书，德国教官留下来的书，他终于又可以开始学习了。
“端稳了！三点一线，眼睛给我瞄准了，什么时候目标在你的眼中无限放大，那就证明你稍微入门了……”
“永远要记住，枪口不能对准自己的弟兄，什么时候射击，一切听从指挥……”
训练场，冯锷在给弟兄们讲解了步枪的结构、拆卸保养步枪、捷克式、掷弹筒和迫击炮之后，终于让他们拿起了枪，开始练习瞄准，不过没有子弹，大家首先要练的是基本姿势，从站姿到跪姿，最后才是卧姿。
至于说匍匐、翻滚等等战术动作，还没到时候，等枪熟悉了，白刃拼刺练好了，才会接触这些东西，冯锷是把这帮兵当成精锐来练的，他宁肯多淘汰几个到后勤，也不想把这帮人练成夹生饭。
而挖掩体，冯锷把这个活穿插在枪法练习中，让这帮士兵每天晚上都承受着胳膊的酸、涨、痛。
到了晚上，新兵可以休息，可是老兵的苦日子并没有完，冯锷现在不知道该任命谁当班长，所以他要进行培训，对这五十多个老兵进行培训，希望可以发掘出足够的班长。
老兵只要有了一定的意识之后，在冯锷的理解中，班长的职责还是比较好完成的，至于排长，只有靠自己言传身教了。
“步兵班，由十名士兵，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组成；我们连，目前有九个步兵班，每个班一挺捷克式，班长配发一支快慢机，其余的全部是汉阳造步枪；你们要注意培养班里的神枪手，神枪手的作用是巨大的，但是神枪手不是那么好找的，也不是万能的；一切都要看这帮士兵的射击水平……”
冯锷站在中间，周围盘腿坐着的是所有的老兵，冯锷不管他们听不听的进去，他仍然要讲解。
“一个班可以分为两个战斗小组，每个战斗小组五人，加上一个机枪火力支援组的两人，就是一个步兵班的所有战斗力。班长职责是指挥整个步兵班，所以除了班长以外其余所有人在战场上都有自己的排位射击顺序，机枪手承担的是火力输出重任，步兵承担精确射击的任务，至于谁先开火，取决于在战场上的临机应变，没有万能的方式……”
“在战斗中，根据上级命令，班长有权力直接命令机枪手的射击方向，如果战斗情况允许，他也可以命令步枪兵的目标选取；除了指挥战斗，他还要负责小队人员能否正常协作，小队装备是否齐整，同时还要注意弹药消耗量……”
“副班长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班长进行指挥，他的主要任务是与上级（排长）保持联系，并确保与其他班的配合顺畅。此外，一旦战斗小组面临分头行动，副班长要担起指挥其中一队士兵的职责……”
“班长必须有极好的领导能力。在最极端的危险到来的那一刻，步兵班班长要及时挺身而出，以身作则的顶在步兵的第一线，任何懦弱的表现都会影响士兵的战斗士气，这将会将整个步兵班带进更危险的境地……”
“在战斗发生后，切记，找到立足点后，果断发起攻击。但是，禁止步兵班实施单独的攻击行动，如果步兵班的确独自遭遇敌情，应该报告，或者后撤，向上级报告情况，最小的可以单独发起攻击的单位是排，步兵班必须作为排的一部分加入攻击战斗，当然，情况特殊的时候例外……”
冯锷整个晚上都在讲班长和副班长的职责，这些东西实际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有教过，只是系统的分解还是德国人的步兵操典声讲的更明白，他现在讲的东西，实际上对大部分中**队是不适合的，因为没有那么多捷克式和快慢机，而他，拥有着整个十一师都无法比拟的，大量的自动火力，这才是他实行德**队式战术的主要依仗。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机械的训练！
体能的考核让冯锷很满意，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吃苦耐劳的秉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接下的时间，仍然是白天折腾所有的士兵，晚上继续折腾老兵。
只不过体能训练逐渐减少了，除了早操时间继续是体能之外，整个上午变成了战术动作训练，卧倒，起立，低姿、高姿匍匐前进，侧身匍匐、高姿侧身匍匐、滚进等等。
下午依旧是体能训练，只不过花样变了，变成了障碍跑、武装越野、折返跑等等；体能训练之后，照旧是据枪瞄准训练，在休息的时候，冯锷会给这些士兵不厌其烦的反复讲解汉阳造的特点。
晚上照样要折腾老兵，不过经过了几天的讲解，冯锷已经讲到了步兵班内各人的职责和步兵班战术。
“机枪手的职责是压制或摧毁敌方步兵的火力点，副射手要帮助机枪手架设机枪，提供弹药，并在其他方面帮助机枪手作战；副射手的位置一般在机枪手的后方或者左边，他要在战斗中确保弹药链能够正常供弹，同时在机枪卡壳时能第一时间解决问题；如果主射手因为任何意外无法继续射击，副射手要及时顶上，继续战斗。弹药手的职责是为机枪弹链装填弹药，并时刻监测机枪弹药的使用量；弹药手的位置一般靠后，但在必要时也要拿起机枪继续射击……”
“普通步枪兵手持步枪和刺刀进行作战。由步枪兵组成的战斗小组是全班主要的突击力量，在情况允许时，步枪组需要冲上敌人阵地或其他地点，与敌方近距离接触并占领敌人阵地。此外，在行军途中，步枪手也需要为机枪手携带更多的弹药……”
相比危险的战场，老兵更愿意打仗，而不是训练，因为艰苦的训练更像一种折磨。
可是训练确是让部队成长的不二法门，这种机械式的、反复的训练会让新兵得到成长，磨掉他们的菱角，把一个个灵魂变成战争机械的一个小零件；当然，这种训练对老兵的作用也是巨大的，会让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极大的加强，会让他们把战场上生死之间的感悟变成他们的一种本能，会极大的提高他们的生存能力。
所以，嫡系精锐的战斗力与其说是练出来的，还不如说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逼出来的，折磨出来的。
不仅仅是老兵，冯锷在训练士兵的时候，同时也在训练自己，让自己的技能更加纯熟，让自己的想法得到实现，至少冯锷感觉现在自己再踏上战场，会冷静很多，也会从更广阔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不是单纯为了活着而挣扎，他会追求胜利，把敌人杀光或者守住阵地，自然命也就保住了。
“杀、杀、杀……”
捆扎的草人立在训练场上，每个弟兄手里一根木棍，在模拟刺刀训练，不停的重复着拼刺的动作，现在这些人手里还没准头，冯锷不敢拿真刺刀让他们练，还没开始进行最危险的射击训练就在训练中捅死几个人，那恐怕张友发真的要疯掉。
现在，士兵们训练的就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突刺；冯锷在战场上生死来回了几次，对于拼刺刀有自己的见解，越简单的拼刺方法，就越是能在战场上体现杀伤力，越简单的动作，就越是能保命。
“连长，老是这一个动作，弟兄们都练了几天了，要不要教弟兄们一点套路？”
闵飞忍不住了，他跟着新兵都练了几天突刺了，感觉越来越没意思。
“拼刺刀，总共有多少动作？能把这一个练好了，他们至少会在白刃战中提高三成的生存几率。”
冯锷不屑的看着闵飞。
“连长，拼刺刀不是有好几十招的吗？”
闵飞诧异的问道。
“在我看来，拼刺刀的时候，能用到的就是刺、砸和挡！刺就是突刺，是杀伤敌人最有效的手段，砸是使用枪托砸击敌人的身体，为自己下一次突刺赢得时间，而挡是唯一保命的招式，根据敌人的刺刀方向，左防、右防和下防。”
冯锷手中的木棍来回翻滚着，掩饰着冯锷总结出来的东西，对于拥有南拳功底的冯锷来说，根据人体最便捷的发力方式，结合步枪和刺刀，弄出来几个简单的动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像是啊！”
闵飞被冯锷帅气的几个动作惊呆了，发现自己会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都被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涵盖了，而这些动作更简单、更有效，在战场上，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连长，你教教我们呗！”
正是拼刺训练中间的休息时间，老兵们围了上来，纷纷提出了要求，特备是陈华、闵飞、王宁和张川这几个一直跟着冯锷的老兵，他们只战场上见过冯锷白刃战的威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每个动作吃透，我们还有时间。”
冯锷并不着急，训练时间不到半个月，他还有大量的训练时间。
时间到了1938年元月底，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冯锷的新兵渐渐的凸现出了军人该有的模样。
“一、二、三、四。”
今天的值班军官是陈华，他在前面带头领跑，两百三十二个人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跑步，背上背着的是刚发下来的汉阳造步枪，
从今天开始，冯锷终于决定给他们发真枪进行训练，当然，枪里面是不会有子弹的，这只是让他们熟悉枪支的开始。
所有的战术动作重新再来，不同的是手里的木棍变成了步枪，在寒冷的冬季，训练场上白雾缭绕，弟兄们喊声震天，训练渐渐的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就连老兵都不知不觉感染了这种气氛，再也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练过的，是一种无用功了，因为他们发觉，原来留下的很多恶习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消失了，一切的战术动作正在慢慢的变成本能。
三连的变化，也许冯锷感觉不出来，因为他是执行者，这帮新兵离他心中合格的步兵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可是不时在观察他的师部参谋、张友发、尹作干、张昌元甚至是梅传华的眼里，三连越来越不一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二换一！
十一师师部，正在召开例行会议，整训一个月了，现在是各团汇报情况的时候，师部会根据各团的状况进行调整，军官以及人员的调整，当然也不排除派副师长、旅长、副旅长等等军官去各团蹲点督促训练的情况。
“各团汇报实弹射击的状况，这批新兵打过枪，又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枪法应该不会差的离谱吧！”
师长彭善很高兴，每天热火朝天的军营消耗了无数的物资，但是部队的成长也看在眼里，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个精锐的十一师没有在淞沪战场被打垮，眼看着又回来了。
“六十一团开始，龙团长。”
彭战存提醒着龙佐才，这是根据各团的顺序来的，六十一团是十一师的编号最靠前的团，当然由他们开始汇报。
“六十一团补充兵一百米射击考核，每人五发子弹，平均成绩二十八环，每个补充兵都存在脱靶的情况，其中脱靶三发以上二十六人、脱靶两人以上八十七人……”
龙佐才展开手上的数据，大声的诵读着，这个时候，是死是活不看自己，关键是看其他团的成绩怎么样？
“坐下！”
彭善听完了，脸有点黑，这和他预想的成绩差距甚远。
“尹团长？”
参谋长彭战存提醒尹作干继续。
“师长、参谋长，我们团、我们团……”
尹作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三营三连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行实弹射击，他们甚至刚刚进行有枪训练，这怎么汇报成绩？
“什么情况？还是不是军人了，有什么直说。”
参谋长彭战存催促着，在他的心中，尹作干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啊。
“报告师长、参谋长，三营三连现在刚开始进行有枪训练，还没有进行实弹训练，其余的连成绩都出来了。”
尹作干也不怕丢脸了，直接站起来报告。
“连长是谁？都一个月了，怎么才刚开始有枪训练，你是怎么抓的训练？”
彭战存黑着脸吼道。
“连长是冯锷。”
尹作干眼睛望向梅春华，希望旅长能替自己说句话。
“师长、参谋长，冯锷的连队我去过，训练还是抓的不错的，他们连基本上是新编的步兵连，补充兵的情况师部也是知道的，冯锷的基础训练抓的非常扎实，我认为他们目前的进度是没有问题的。”
梅春华解释着，他不希望他看好的连长直接内撸了，而且这个连长目前看起来还很不错，关键是他手上已经没有可供替换的军官。
“军纪就是军纪，训练不力，进度赶不上，就是违反了师部订下的目标，没有任何理由可讲；参谋长，直接处罚吧！”
彭善没有听梅春华多说，直接让彭战存按律处分，因为后面还跟着那么多连队，第一个就不处罚，那这队伍就没办法带了。
“冯锷降为三连副连长，仍然代理连长一职，以观后效，在下个月整训成果检验中，如果还没赶上进度，从重从严一起处分。”
彭战存点点头，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免掉冯锷还没捂热乎的连长职位。
“抛开三营三连，汇报你们其余连队的情况吧！”
彭战存没有给尹作干解释挣扎的时间，直接让他接着汇报。
“六十二团除开三营三连以为，成绩如下……”
各个团的成绩汇报在继续，有喜有忧，忧的是大部分补充兵的实弹射击都不怎么样，喜的是，在这帮补充兵里面，六十六团发现了一个拥有神枪手潜质的士兵，这种士兵是可遇不可求的，看来陈简中的运气非常不错。
“六十一团二营一连连长、六十五团一营二连连长、六十六团三营二连连长，主抓训练不力……”
继冯锷被降职之后，又有三个连长被处分，不过好在他们没被降职，只是通报批评，然后由师部参谋蹲点督促训练。
会议仍然在进行中，有惩肯定有奖，成绩好的连长，师部给了一点奖励之后，就进入了日常性的会议中。
“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现在是国家危难之时，战场上需要训练有素的士兵，作为精锐嫡系，就要有个嫡系的样子；现在前线的激战正酣，陈长官给了我们整训的时间，那我们就要好好把握，方不负领袖、不负国家的期待，在战场上打出我们十一师的威名……”
彭善做着总结性的发言，勉励这些团长和副团长继续抓训练，因为连彭善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又会让十一师重新回到战场。
“你们几个团长、副团长可以好好交流下，不要敝帚自珍，好的训练方法共享一下，荣誉是整个十一师的。”
参谋长彭战存提醒着几个团长和副团长，然后跟在彭善的身后离开了会议室，紧接着是两个旅长和旅部军官离开，剩下四个主力团的团长在会议室接着呆着。
“来，点上、点上……”
会议室的门刚刚关上，六十一团的团长龙佐才就拍不急待的掏出半包烟，掏出一支点上了，刚刚的会议可把他憋的够呛，师长和参谋长心情不好，他也不敢拿烟出来过瘾，只能忍着。
“呼……”
这个时代的军人，就没有几个不是烟鬼，随着一个个点燃香烟，会议室陷入了烟雾缭绕中……
“诶，我说尹团长，你们的那个连长冯锷够霉的啊！这才当了一个月的连长，就被撸了，干脆，你换给我吧！我的几个主力连连长，你随便挑一个；就当我吃点亏，别说老哥我不帮你。”
在错愕中，六十五团团长曹金轮开口了，他可瞅着冯锷好久了，三连的补充兵是怎么回事他非常清楚，就那帮补充兵的素质，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居然有了精锐的模样，怎么能让他不吃惊，在他的想法中，把冯锷换过来，自己拥有更好的兵源素质，那不得让自己的团很快变成十一师的顶梁柱啊！
“你这叫照顾？尹团长，一个连长、一个副连长，给你全套的，怎么样？把冯锷换给我，师长和参谋长那里我去说，只要你点头就成。”
看上冯锷的不只有曹金轮，六十六团团长陈简中也开口了。
“尹团长，同为三十一旅的弟兄，哥哥给你两个连长，就换冯锷一个，这够意思吧！两个连长换你一个副连长，不用谢了，谁叫我们都是三十一旅的人。”
龙佐才装作一副吃亏的样子，提醒着尹作干，有什么事情，还是他们三十一旅内部解决的好，免得在旅长那里不好交代。
第二百五十章 揉碎了讲！
尹作干瞅着张昌元，两个人同时在抽烟，张昌元微微的摇头，别说是二换一，就算是更大的好处，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把冯锷换出去。
“好了，谢谢弟兄们的好意；我们一个月之后的大比武见，如果冯锷仍然烂泥扶不上墙，我尹作干甘愿接受惩处。”
“张副团长，我们走。”
尹作干不愿意呆下去了，拿着半截香烟朝门外走去……
“一营最近表现不错，就不要去了，你回去之后，还是去二营蹲点，我亲自去三营蹲点，给冯锷加点压，不能让他一个连拖了整个团的后腿，一个月之后的大比武，争取让冯锷把军职再升上去。”
尹作干狠狠的抽了一口子，把烟屁股仍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踩。
“放心吧！二营现在的进度没问题，三营那边盯着冯锷就好了，他们连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张昌元表示自己没问题，而冯锷那边的压力有点大，关键是他第一个月在基础训练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你不是说三个月之内没作战任务吗？怎么又变了？”
三营营部，冯锷一脸诧异的看着营长和团长，在他的理解中，大比武之后肯定就是进入战场，毕竟这个时候全军的气势最盛，而对于这次的处分，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说实话，他倒是宁愿现在有个连长来接手，他也不用那么累。
“不是作战任务，是全师比武，一个月后进行，你自己要规划一下，大比武你们连如果再掉链子，不仅你会被直接撸成小兵，我和团长也会被连带；你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就可以提。”
张友发解释着。
“比什么？”冯锷问道。
“比武的项目一共五个，五公里武装越野、射击、手榴弹投掷、拼刺和土木工事作业。”
尹作干提醒冯锷。
现在三连的体能和队列没问题了，拼刺正在训练中，可是射击和土木工事作业还没开始。
当然，如果剩下的一个月专门练这几项比武肯定是没问题，可是也不能为了比武而练兵啊！这毕竟是战时，一切要依据实战而训练。
“训练用子弹，能不能多一点，每个士兵五发，少了点。”
冯锷想了一想问道。
“五发不少了，你要想办法，这在其他杂牌军，他们很多士兵上战场之前只会有两发子弹来射击；而你，除了五发训练用子弹外，还有五发测试用子弹，好好利用这十发子弹。”
张昌元摇着头，子弹他是真没办法，现在任何一发子弹都要参谋长的批准才行，弹药补给一直是中国士兵的伤痛。
“那行，我去训练了！”
要不到多余的子弹，冯锷也只能离开，连部里面堆放的子弹是训练用弹，以及他上次带回来剩下的一点子弹，他并不打算浪费在训练上，确切的说，他不打算浪费的普通士兵的训练中，这是他给那些拥有射击天赋的士兵准备的。
射击这个东西，哪怕你天赋再好，也要用大量的子弹堆出来，而冯锷庆幸的是他在军校的时候有着德国教官的教导，每天训练用的子弹还是能保证的。
“停！”
冯锷大声喝停了正在练习突刺的士兵，这个动作夹杂在战术动作训练中已经练了三天，是时候换其他的动作了。
“下面看好了，接下来是砸！这是突刺不中的下一个变招。”
冯锷手中的木棍演示着，在冯锷的掩饰中，其实这个动作叫挑更好，因为是利用突刺的力量，顺势反转枪声，用枪托砸向鬼子。
“朝那个方向砸，就看鬼子朝那里躲；左边、右边！”
冯锷连续的演示，然后命令士兵接着训练。
“杀、杀、杀……”
训练场上，补充兵的喊杀声震天，冯锷巡视这训练的弟兄，不时的纠正着动作不对的士兵。
“嘟嘟嘟……”
团部值班军官的哨音响起，又到了晚饭时间，按照以前的惯例，夜晚是冯锷跟老兵上课的时间，而今天晚上，冯锷打算变化一下了。
“所有的排长，带着新兵继续训练，这个动作今天晚上练不会，就别睡觉了！”
“老兵继续跟我上课！”
冯锷黑着脸，他也有点急了，因为两个月的训练课程要压缩到一个月来完成，说实话，任务是有点重了，好在很多东西还可以在大比武后进行继续训练。
“今天我们继续讲步兵班战术，在进入战场时的基础阵型有两种：步兵纵队和步兵横队，步兵班在非战斗时间的队形应该保持行军阵列，机枪手和他的助手永远保持在队列的前方，而副班长将在队伍末尾，中间是步兵突击组……”
“前面两种阵型是在进入战场时使用的，是一种排列密集的战场行动队形，并不是战斗队形，一旦战场地形、敌军情况发生改变，步兵班应该马上转入战斗阵型。”
“什么是战斗队形？一旦遭遇敌情，机枪手就地卧倒准备机枪，副射手和弹药手会分别进入机枪手左右两边的战斗位置，辅助机枪手准备射击；队伍中的6名步枪兵（包括副班长）将快速移动到机枪组两侧的位置，将机枪手的位置保持在中间；步枪兵之间会保持约3到5米的距离，当然这个距离会根据地形和敌人火力情况临时把握，班长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固定位置，但原则上应该靠近机枪组，以便对机枪火力的射击方向给出明确的命令……”
冯锷这几天晚上都准备讲步兵班的战斗战术，至于步兵排的战术，他准备以后有机会再讲，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培养出合格的班长。
亮着油灯的连部，简陋的可怜，屋子里面席地而坐的老兵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他们现在才明白，以前战场上的命令都是怎么来的，原来都是有一定目的的；虽然他们的班长和排长不会告诉他们为什么，但是依靠传帮带，老兵班长其实一直是这么做的。
冯锷为什么为揉碎了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其实冯锷是想开发这些人的脑壳，让他们形成扩散思维，只有明白了为什么会那样做，他们才会在战场上寻求改变，从而爆发出恐怖的战斗力。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刺杀训练！
昏黄的油灯照耀着破旧的连部，冯锷聚精会神的讲着，在这过程中肯定少不了战场上的实战经历，以及德国教材中各种经典战例。
对于这些老兵来说，穿插着战场经历的讲解总是容易让人接受的，他们不知不觉的把自己代入进去，或者是在检讨淞沪战场上的失利原因。
“人才啊！这货还是当教官的人才啊！”
尹作干就站在门外，破旧的木门不能阻挡他的目光，里面很安静，老兵并不敢在这里捣乱，所以他也能听的很清楚。
“应该让六十二团所有的班排长都来听一下！”
尹作干暗暗决定，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我操，正事忘了。”
尹作干拍着额头，他来这里是来看冯锷为什么没有督促夜训的，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直接让他有了别的念头。
“算了，这个时候估计他也没心思教别人，还是别折磨他了，以后有时间的吧!”
尹作干苦笑着，他记起来了，冯锷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三连的班排长问题，这才是这个连上战场最急迫的，而其他的步兵连，多多少少还有几个以前的班排长。
“刺、砸、左防、右防、下防！”
……
训练场上，冯锷大声的呼喊着，下面的两百多个弟兄手里握着已经被汗水改变眼色的木棍子，随同做出动作，刚刚两天，就进入了拼刺动作合练阶段，说实话，进度还是有点快的，可是冯锷也没办法。
“你、你……”
“给我出来，单独练砸，三十遍；其余人，原地休息五分钟！”
只要在队列中动作不协调的，全都被冯锷拎了出来，有的人练刺，有的人练砸，更多的是练防。
“今天，练习单人对刺和团体对刺，回去把你们的破衣服、烂裤子、臭袜子什么的全都给我绑在木棍的两端，越厚实越好。”
又是几天过去了，冯锷在晨训之后，让弟兄们准备，刺杀的动作练的再好，还是要在实战中检验的，当然，团体拼刺的技法也必须依靠实战才能更好的练习。
训练场，冬日的太阳还没出现，冯锷站在队列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根两端捆上了厚厚布条的木棍。
“跟鬼子拼刺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战场上密密麻麻都是冲过来的鬼子，没有拼刺过的，都会胆颤，都会害怕；而训练，就是让你们的动作固定，不至于在恐惧的时候动作变形，只要你们能在第一场白刃战中活下来，以后就简单多了。”
“下面，我就给大家演示一下怎么拼刺，怎么合理的利用我们学到的几个动作。”
“闵飞，出列！”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
“连长，说好了，不带急眼的，我万一弄伤你了，你别怪我！”
闵大个子知道，他就是那个配手，不过他没打算当挨揍的配手，他想让自己变成主角。
“行，只要你有本事。”
冯锷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在乎。
“连长，你说的，你今天只用教我们的这几个动作，你不能用其他的。”
闵大个子陡然想起了，在战场上那个沐浴着敌人鲜血的冯锷，在杂乱的战场上，各种动作击杀着鬼子。
“那肯定，你准备好没有？”
冯锷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单手拎着木棍。
“好了！”
闵大个子活动了下身体，然后走进场中，周围是围着观看的士兵。
两个人开始绕着场地，盯着对方的身形兜着圈子，闵飞是老兵，他在寻求机会一击必杀。
“拼刺刀，是面对面的本事，是**的冲撞，是勇气的较量，更是军人悍勇的体现。”
一边绕圈，冯锷一边大声的呼喊着，给弟兄们强调勇气在拼刺中重要性。
“呀!”
“当！咚！”
趁着冯锷大声说话的空隙，闵大个子冲了上来，冯锷一个左防，然后顺势一砸，木棍的底部让闵大个子直接弯着腰蹲在了地上。
其实冯锷已经收手了，他要是全力砸下去，恐怕闵大个子直接就站不住。
“看到没有，其实鬼子跟他一样，总是吱呀乱叫的冲过来，这个时候，不要慌，脚下站住，瞅准机会，一刀就可以让鬼子躺下。”
“呀！”
闵大个子很快反应过来，重新站起来之后，又冲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用的东北军的刀法了，把棍子当刀用。
“当！咚！”
冯锷左上格挡之后，又是一砸，这次力量更轻，基本上就是点到为止了。
“在拼刺刀的时候，有可能的情况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位置，背对太阳，尽量让太阳光帮助我们，因为阳光会晃瞎你的双眼，只要失去目标一瞬间，就足够你们死上几次。”
……
一边演示动作，冯锷一边述说着拼刺中的小细节，而闵大个子经过几个回合之后，已经成了一个泥人，脸上满是痛苦，因为他已经挨了好几下，尽管冯锷力量不大，可是棍子击打在**上，那也疼。
“该我了！”
冯锷大声的提醒着，然后踏步上千，一个突刺。
“当！当！”
闵大个子全神贯注，格挡的同时，自然使用出了这几天练的招式，在这种反应中，他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这个动作需要的时间最少，只不过他的砸击被冯锷顺势挡开了。
“呀！”
闵大个子没想到刚学了几天的动作这么好使，明显一个愣神。
“咚！”
冯锷的木棍子准确的捅在他的胸膛，沉闷的响声直接让他倒了下去。
“看到没有，在战场上，永远不要发愣或者眨眼，这个时候就是你的敌人对你进行致命一击的时候；同样的，在这个时候突刺，杀死敌人的概率会成倍的增加。”
指着躺在地上的闵大个子，冯锷大声的提醒着弟兄们。
“再来！”
冯锷打着手势，让闵大个子起来，继续。
“连长，我不行了，你换个人吧！”
闵大个子很痛苦，刚刚这一下挨了一记重的，这也是冯锷想让他涨涨记性，在拼刺中发愣，那就是自己找死。
“把他抬一边去，高玉荣，你来！”
冯锷让几个弟兄把闵大个子抬到一边，让高玉荣出列。
“连长，下手轻点啊！”
高玉荣一脸的苦色，刚刚的拼刺他一直在观察，他估计他上去跟闵大个子一个水平，可是他还没有闵大个子的力量和耐力，估计会挨的更惨，所以只有提前讨饶了。
“当！”
“咚！”
高玉荣的第一个突刺，就让冯锷格挡开了，接下来他格挡挡冯锷的木棍时，木棍脱手而出。
“你死了！”
冯锷的木棍里高玉荣的额头只有几厘米，冯锷冰冷的眼神提醒着高玉荣，他这是给气的，这货这么一个回合就变成这样，太不把训练当回事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训练场上的伤兵！
实际上高玉荣也是有苦说不出，冯锷看着很瘦，可是手上的劲道是真大啊！高玉荣硬是一下没抗住就被弄飞了手中的木棍。
训人的冯锷其实也有点后悔，他看高玉荣刚上来，有心给这个从南京才进队伍的新人排长一个厉害，所以使用了一部分腰腹的力量。
“永远不要放下手中的枪，对于战士来说，枪就是第二生命，它没了，你也就快没了。”
冯锷盯着高玉荣，大声的提醒着弟兄们。
接下来，冯锷又点了几个老兵，让他们挨个上来当陪练，当五个老兵都躺在地上的时候，冯锷感觉自己浑身冒汗，拼刺毕竟是提了活。
“现在，两人一组，进行对刺练习。”
“各排排长组织，散开!”
在冯锷的命令中，补充兵两个一组，很快的就在训练场上散开。
“杀！”
“杀！”
大声的呼喊着给自己打气，补充兵们很快的就撞到了一起，可惜刚刚开始进行实战训练的他们有点畏手畏脚。
“不要怕受伤，现在受伤了，总比在战场上丢了命的好；都给我使劲！”
冯锷看着畏畏缩缩的弟兄们，大声的鼓励着。
十一师自从开展刺杀训练以来，冯锷还是第一个让弟兄们实战对刺的人，不同于其他连队的虚假比划，他是真让这些兵进行对刺。
“哎哟、哎哟……”
两天的对刺时间，让师部医院里面躺了十几个三连的伤兵，鼻青脸肿、缺牙齿破相算好的，很多弟兄连肋骨都断了几根。
没办法等待这些倒霉的士兵恢复，训练还要继续，接下来冯锷更狠的在等待着他们，那就是三人、五人小组之间的对刺。
“今天，让你们训练几个人的配合，在战场上，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可以依靠的，永远是身边的弟兄，只有他们才会看好你的后背。这跟子弹横飞的战场不一样，鬼子的刺刀在穿透一个弟兄的身体后，不会跨过一段距离再击杀你。”
“白刃战，刺刀就在眼前晃悠，跟激战飘飞的子弹不同，因为从枪膛里面发射的子弹，是一百米或者几百米的绞杀，直到子弹穿透你的身体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你会死在那一颗子弹之下；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人根本等不到敌人的子弹，他们在敌人的第一轮炮火中就变成了碎肉，那是因为他没有给自己挖好掩体，怎么挖掩体，后面我们会专门训练；现在，以班为单位，自由组队，进行训练。”
在冯锷狠心的命令中，三连又开始了自我折磨，弟兄们很快的在训练场散开，用手中的棍子开始了组队拼杀。
“团长，冯锷够狠的啊！这才几天，医院里面已经躺了十几个伤兵了，这还没上真家伙呢？他这么下去非得弄出人命啊！”
在训练场边上，三营长张友发担忧的看着杀气腾腾的训练场，试图让尹作干阻止冯锷继续这么干。
“怕什么，死不了多少，伤几个，能让弟兄们提前适应白刃战的气氛，我看可以在全团推广；三营的其他两个连，明天开始也这么练，不能过家家了，现在过家家，心慈手软，到了战场上，会要了弟兄们的命。”
尹作干摇着头，否决了张友发的提议，反而要在全团推行这种模式，一下子就让张友发像吃了苍蝇一样。
“是！团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更是如此，张友发只有执行的份。
两天后，训练场，以前的木棍子不见了，全是擦的干干净净的步枪背在弟兄们的身上，腰间的皮套子里面插着刺刀。
“刚刚，我已经讲解了上刺刀和卸刺刀的动作，现在听我命令。”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
“上刺刀！”
“咔嚓、咔嚓……”
随着冯锷的命令，二百多支明晃晃的刺刀闪耀着寒光，装上了步枪的枪口。
“突刺准备！”
“停！”
“卸刺刀！”
……
如此几次过后，弟兄们渐渐的熟悉了。
“散开，前后左右保持两米距离。”
“上刺刀！”
“刺！”
“砸！”
“左防！”
“刺！”
……
在冯锷的命令声中，闪耀着寒光的刺刀不停的闪耀，三连的弟兄们握着步枪体会着已经非常熟练的动作。
动作是熟练了，可是他们手中的家伙却已经不一样，很多弟兄们难免紧张，冯锷这是让他们用真家伙熟悉招数，他并没有打算让弟兄们拿着真家伙进行对刺练习，那可真是要出人命的。
间杂在体能、战术和拼刺中的瞄准训练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冯锷估算着时间，准备让这帮弟兄们熟悉了使用真家伙之后的刺杀动作之后，开始进行射击训练。
“据枪！”
“瞄准！”
“自由击发！”
今天的训练内容，冯锷加进了空前击发的训练，不再是让弟兄们枯燥的进行瞄准训练。
“据枪、瞄准、自由击发。”
……
“在瞄准的时候，眼睛、准星和你要射击的目标，保持三点一线，手不要抖，射击的时候双手同时用力，保持你们的姿势，这样你们打出去的子弹才不会偏离目标……”
冯锷一边让弟兄们进行空枪击发训练，一边传授着自己的射击心得，他并不怕有那个弟兄变成比他厉害的神枪手，那样他只会更高兴。
“报告，营长，明天我准备组织弟兄们进行第一次实弹射击。”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冯锷来到营部进行报告，他是要使用团里的射击场，这玩意整个团只有一个，必须要提前申请。
“行，什么时候？”
张友发问道，现在六十二团基本上都打过了，就他们三连没打了，估计去团里申请没问题，张友发直接问道。
“上午就开始。”
冯锷回答道。
“两天够了不？”
张友发向冯锷确认，在他的印象中，五发体验射击加上五发考核，一个连有两天时间就足够了。
“我就用一天。”
冯锷回答道。
“嗯？一天？你准备让弟兄们打速射？冯锷，团部不可能再给你批训练用子弹，你要珍惜啊！不能这么糟蹋子弹啊！”
张友发提醒冯锷。
“报告营长，明天我准备只让他们打一发，然后根据射击中出现的问题，再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冯锷大声的报告着，他不准备把五发训练用子弹一次性打光。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体验射击！
十一师所在的徽州，作为整训的场所，他们驻扎的军营非常大，实弹射击场地更大。
作为六十二团的射击场，可以同时进行的射击位达到了一百多个，战壕、标靶、射击位都是现成的。
“每人一发子弹，全部立姿射击，根据射击动作要领，自由射击，射击完成后，把枪放在地上，等待命令。”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三连现在的人员，两批就可以完成射击，之所以借了一天，是冯锷还要搞其他的事情。
“两人一组，一组射击，另外一组警戒，记住，枪口永远不要对准自己的弟兄。开始！”
冯锷大声的提醒着。
“射手就位！”
一整排的士兵站在自己的射击位上，前方两百米外的标靶就是他们的射击目标。
冯锷直接跳过了一百米的体验射击，让他们直接对着两百米的标靶射击，他想在第一次的射击中发现一点好苗子。
对于拥有射击天赋的士兵来说，第一次射击就会让他们脱颖而出，在正确方法的指引下，他们与普通士兵总有些不同。
“上子弹！”
“咔嚓！”
“咔嚓！”
弟兄们从子弹袋里面摸出刚刚发下来的圆头弹，万分珍惜的塞进枪膛，合上弹仓的咔嚓声不停传来。
“举枪！”
“瞄准后自由射击！”
值班军官陈华大声的呼喊着，让弟兄们开始射击。
“砰！”
总有新兵蛋子对射击充满好奇，特别是那些还没捞着一发实弹打的弟兄们，他们迫不及待的扣响了扳机。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响起，在第一个新兵蛋子的指引下，很多新兵扣响了扳机，浓烈的火药味随着冷风四处飘荡。
“哎！”
在扣动扳机的刹那，很多新兵蛋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打偏了，因为他们的手随着扳机的扣动抖动了一下。
枪膛里面已经没有子弹，射击完成的士兵不舍的把步枪放在身前的泥地上，然后蹲下来等待下一步命令。
“砰！”
“砰！”
“砰！”
……
枪声不断响起，枪声还在继续，一百个士兵陆陆续续的完成了他们的射击，对于这里面的大部分人来说，也许是他们的第一次射击。
“起立！”
陈华看到所有的弟兄们都蹲下了，大声的命令士兵起立。
“收枪，每人捡一个弹壳，然后到自己的靶子上看看，都打在哪里了！”
冯锷皱着眉头大声的命令，他一直拿着望远镜观看，在他的视线中，这批士兵的枪法实在不怎么样，一小半的人脱靶，没有脱靶的也没几个击中靶子上的红心。
“所有人，在靶位下面自己弄一团湿泥补靶！”
随着第一轮射击的弟兄返回，第二轮的射击很快就开始了，刚刚过去一个小时，所有的弟兄都完成了射击，没有新兵击中靶子上的红心。
冯锷叹着气，他决定要让这帮士兵好好练练手上的稳定性了。
老兵没有射击，对于他们来说，在战场上开枪的体验已经很多，虽然空枪瞄准训练他们也在进行，但是提升有多少，冯锷希望到考核的时候能给自己来个惊喜。
“他女马的，练了这么久的空枪击发，还是这个成绩，你们这是糟蹋子弹。”
冯锷站在集合的弟兄们面前，有点想哭，没想到这帮歪瓜裂枣是干啥都不行啊！
“枪！”
冯锷大声的呼喊，陈华递过来一支汉阳造。
“咔嚓、咔嚓……”
冯锷一发一发的朝枪膛里面压子弹。
“劳资让你们看看，就在这个位置，什么是枪法。”
冯锷撇着嘴，他决定给这些人一点信心，露一手。
“你们刚刚打的是两百米，鬼子老兵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击中头部的几率至少有五成；这个位置，到标靶的距离是多少？”
冯锷喊道。
“报告连长，大概三百五十米左右。”
陈华大声的回答着。
“去几个弟兄，给我报靶！”
冯锷招呼着，他准备就在这里射击；汉阳造的标尺射击距离是一千八百米，可是他的有效射程最远只能达到四百米，再远子弹就飘了。
“砰！”
举枪、瞄准、击发，冯锷的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
“咔嚓！”
“命中红心！”
在老兵报靶中，冯锷推弹上趟。
“砰、砰、砰、砰……”
枪膛的五发子弹全部打空，五个靶子中间的红心全部被击碎，木质的靶子对于汉阳造的子弹毫无抵抗能力。
“这还是人吗？”
“太厉害了！”
……
新兵们感叹着，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连长。
“想练成这样的枪法吗？”
冯锷大声的问着。
“想！”
所有的士兵怀抱着憧憬，大声的回答着。
“那好，按照我说的练，都有机会练成这样的枪法。”
冯锷鼓励着这帮补充兵。
“哎，又在忽悠新兵了；要是都能练成这样的枪法，鬼子那还这么嚣张？”
两个老兵在旁边嘀咕着，他们当兵几年了，打过很多子弹，经常也在练习枪法，可是他们到现在对三百米外的目标射击，都全靠运气。
“别说话，小心连长收拾你。”
一个老兵提醒着嘀咕的老兵。
“所有人，前后左右一米，散开。”
“陈华，带着老兵，照着我的动作做。”
冯锷嘴角浮现笑意，他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枪械教官是怎么收拾自己的了。
“把刚刚捡的子弹壳拿出来！”
冯锷大声的命令。
“士兵，举枪，瞄准。”
冯锷走到一个士兵的眼前，拿起他掌心的子弹壳，带着余温的铜制子弹壳有点黑，是被火药的弄黑的。
“别动哦！保持这个姿势五分钟，如果子弹壳掉下来了，那就重来！”
冯锷把子弹壳放在汉阳造步枪的望山上，然后提醒这个新兵。
“我操，这是要人命啊!”
“还好，我是机枪手，不用练这个！”
闵大个子和陈华暗喜，他们可以逃脱了。
在五十多个老兵的帮助下，很快，这些新兵蛋子个个枪口上都立上了一颗子弹壳，他们必须保持这个姿势，不能有丝毫的抖动，否则，子弹壳就会掉在地上。
“看好了，谁掉下来了，你们就让他们重来！”
冯锷让这些老兵监督，顺便帮帮这些新兵。
“至于你们嘛！晚上回去再练！”
冯锷狞笑着，这几天晚上，他是没打算开课了，因为他发现这帮老兵的枪法也不怎么样。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上瘾了！
新兵对于这种空前瞄准训练已经经历了半个多月，得益于他们没有在新兵营受到不规范持枪方式的影响，他们在冯锷的教导下，动作都非常标准。
“哒！”
可是放个子弹壳在枪口上就不一样了，很快就有士兵手部抖动中，子弹壳掉在了地上。
“立正，休息一分钟，重来。”
老兵很尽责，让这个新兵调整一下，然后重新放上子弹壳。
“连长，要练多久这个？”
高玉荣小心翼翼的问道。
“练到他们的手部动作稳了，子弹壳放在上面，立姿十分钟不倒，跪姿二十分钟不倒，卧姿三十分钟不倒，就合格了！”
冯锷把自己当初的成绩减少了一半，慢悠悠的说了出来。
“哒！”
……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士兵们的子弹壳不停的掉在地上，冬季的寒风已经吹不散他们额头的汗水，一个个士兵哭丧着脸，在老兵的监督下继续。
“连长，该开饭了！”
陈华看着天色，提醒冯锷。
“停！”
冯锷大喊一声。
“呼呼呼……”
新兵感觉这才是仙音，两个手垂下，任凭子弹壳掉在地上，不停的踹着粗气。
“子弹壳捡起来，下午进行土木工事作业训练，中间间杂举枪瞄准训练。”
可是很快，冯锷的话就让这些士兵崩溃了，土木工事训练本来就累，再来几次这活，恐怕晚上他们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有一项是不用冯锷亲自动手教的了，老兵带着补充兵在原野上折腾，铲子、锄头翻飞间，手把手教补充兵怎么挖战壕，怎么在战壕壁内挖防炮洞……
“冯锷，离大比武只有半个月了，你练的怎么样了？”
三营营部，尹作干不放心的问着冯锷。
“这帮补充兵的基础太差，枪法估计是够呛了，不过其他几项应该没问题。”
上午虽然只打了一发子弹，但是让冯锷看到了这帮士兵确实是没多大天赋，他对于自己的训练方法并没有多大信心，不知道经过短暂的训练之后，弟兄们究竟会不会有提升，还是说把本来的几个有天赋的士兵练废。
对于未知的事情，冯锷从来不敢推算结果，一切都只能等到考核的那天才知道。
“不是刚打一发子弹吗？每个人还有四发训练弹，五发考核用子弹；再加把劲，总不能都脱靶吧！”
尹作干怀着希望，鼓励冯锷继续训练。
“都脱靶倒是不至于，就是没几个人能击中红心的。”
在冯锷的眼中，能击中红心的士兵才有资格和鬼子对射，至于其他的士兵，靠着蒙的方式射击，那就是浪费子弹。
“哦！你说靶场上的那靶子吧！那就是给你们练的，别当真；到时候不用那个考核，到时候是胸环靶，只要五枪能打出三十环以上，那就很不错了；对了，比武打的靶子是两百五十米，比训练场的要远，这几天你可以适当加强一下训练。”
尹作干提醒着冯锷。
“是，团长，我们今天打的是两百米，一半的人脱靶，其余的成绩也不好。”
冯锷汇报着今天的成绩。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打剩下的四发，什么时候考核？”
尹作干问着冯锷。
“十天之后检验训练成果，大比武前两天进行考核，到时候是死是活无所谓了；这两天先练别的。”
冯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行，到时候通知我，我来看看，到时候心里也有点底！”
尹作干现在开始琢磨了，到时候怎么在大比武中搞小动作，把三连的射击水平提上去。
大比武的射击比试，不可能让所有的士兵都打，十一师没那么多富裕的子弹，只会是抽查，而后勤和炊事兵一般的不会上场。
“到时候只有把脱靶的全部弄到后勤和炊事班去了！”
尹作干想着把团部警卫连的老兵给冯锷塞进去，至少也要渡过这次的比武，等比完了再换回来。
“团长，您的警卫连，那可都是熟面孔啊！那些鬼精鬼精的团长肯定看的出来，到时候被发现了，吃瓜落的可是您自己啊！”
团部，尹作干把想法给张昌元说了一下，结果张昌元马上提出了异议，他觉得这么干有点太不靠谱了。
“那你说怎么办？”尹作干不解的问着张昌元。
“要不给师长说说，冯锷他们连的情况毕竟不一样。”
张昌元说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师长什么理由都不会听，只要不对恢复战斗力；如果你不怕师长和参谋长揍你，那你去吧！”
尹作干没好气的说着。
“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张昌元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团部两个军官在愁眉苦脸的想着对策，而三连的弟兄们这个时候是愁眉苦练。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老兵的带领下，战壕和防炮洞完成了，交通壕、半地下掩体什么的还没开始，这个时候他们返回了营地，准备洗漱吃晚饭。
“都快点吃，吃完过后开始练瞄准，就你们这枪法，身体疲劳的时候，最适合练瞄准，这个时候形成的记忆才是最牢固的。”
冯锷拿着杂粮馒头，边啃边给弟兄们打招呼。
“哎！”
往日吃着香喷喷的杂粮馒头，弟兄们这个时候吃着索然无味，因为他们的手都在颤抖，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当兵的不易。
“难怪那些当兵的脾气那么大，都是被折磨的啊！”
这些补充兵都明白了，他们当百姓的时候，为啥碰到的当兵都是凶神恶煞的，那是被长官折磨之后向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转移怒火啊！
没有人敢跟冯锷龇牙咧嘴，一个个狠狠的咬着馒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仿佛咬掉的是冯锷的肉一样。
“知道你们看我不爽，不过呢？我这个人不记仇，我决定今天晚上给你们点福利，想不想要？”
冯锷看着这些可怜的补充兵，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发现折腾人这玩意，容易上瘾。
“想！”
仿佛是怕冯锷反悔一样，补充兵们齐声大吼，在他们的印象中，今天晚上应该可以休息了。
“好，非常好，看来都累着了啊！那就赏你们晚上爬在床上练习卧姿瞄准。嗯，可以让医院的伤兵也这么练。”
冯锷想了一下，为自己的急智感到非常满意。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好事多磨！
刚刚还满怀希望的补充兵，听到冯锷的话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个仿佛川剧变脸一样，脸上瞬间从晴转阴，丰富的表情让冯锷差点没笑出声。
“哦？看来你们不是太满意啊！还是喜欢练站姿的？”
冯锷当然知道弟兄们想要什么，可是现在时间太紧迫了，他是真不敢让他们休息；所以他就是让这些士兵选择一下想要个什么样的姿势被折磨。
“不、不、不……”
“满意、非常满意!”
……
弟兄们七嘴八舌的表着态，生怕这玩意又改变主意，那他们想哭都没地地方了。
“所有老兵听令，晚饭后，练习站姿瞄准，希望你们准备好了弹壳，没有的人，后果自己想！”
冯锷说完之后，晃悠悠的走开了，他要去弄碗菜汤喝，这种东西可只有在驻地才能享受到。
体能、拼刺和土木工事作业成为了这些弟兄们主要的训练科目，至于手榴弹投掷和枪法训练，只是这中间的点缀。
枪法还在进行漫长的空枪瞄准训练，至于手榴弹投掷这东西，动作熟练了之后，那就只能看个人的力量了，关键是这次的比武也没要求扔多准，只要大致方向不错，扔出三十米都算合格。
当然，新兵变成必不可少的野营拉练项目不是冯锷不想搞，而是现在新兵们的基础都没打劳，贸然的进行野营拉练只会得不偿失。
“团长。”
冯锷正在训练场，结果被团部的通讯兵叫到了团部。
“坐！”
尹作干和张昌元都在，看来在这里等他有一会儿了。
“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
尹作干问道。
“明天进行第二次射击，一次打四发子弹；接下来的几天会减轻训练量，为五天后的大比武恢复精力。”
冯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着自己的计划。
“算了，团长，别问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我们明天还是去靶场看吧！”
张昌元跟冯锷接触的时间比较长，知道从这货嘴里面得不到什么答案，直接阻止了尹作干继续问。
“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别跟我要子弹和肉就成。”
尹作干还是想帮冯锷，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帮，至于子弹和肉，那不是他能解决的。
“团长，我想把明天的靶子直接换成大比武用的胸环靶。”
冯锷想了一下，还真有能帮上忙的。
“哦？这个没问题，我让工兵连连夜给你们弄好。还有吗？”
尹作干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很有能力的，高兴的问道。
“暂时没有了，我回去继续训练了。”
冯锷想了一下，团长的用途好像也到此为止了，还是早点走的好。
热火朝天的训练场，三连还是那个三连，只是少了二十多个弟兄，只有两百出头的样子；如果有人记住他们刚开始训练的模样的话，那么现在肯定会大吃一惊，不是因为他们黑了，而是他们身上散发的气质一惊不一样。
“杀、杀、杀……”
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士兵一个个咬牙切齿，动作麻利而流畅，他们在二十天的训练中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好、很好，继续坚持，还有一分钟。”
几十个弟兄端着枪，他们枪口上的子弹壳纹丝不动，已经坚持了四分钟，这种成果让冯锷很惊讶，他不得不佩服这帮弟兄的坚韧，已经他们对训练的热情。
“废话，能不热情吗？要是谁敢不认真，你这个魔王就要给大家加时间，那个倒霉的弟兄下来后恐怕不用睡觉，一个排的臭袜子足够熏死他了。”
弟兄们在心里咒骂着。
“时间到！”
“呼……”
随着陈华的大喊，举枪的弟兄们并没有马上移动枪口，而是缓慢的呼气，然后慢慢的平移枪口，他们在追求移动中的相对静止，这也是冯锷的要求，只不过没有硬性规定他们而已。
只要在平移中还能保持弹壳不倒，那么他们的动作才算是真正稳固了，这样不管是什么姿势射击，他们的枪头子都会有准头。
“今天晚上不训练，早点洗漱睡觉，明天早操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进行实弹射击；希望你们能表现的让我满意。”
幸福总是来的很突然，集合的时候，当冯锷宣布晚上休息的时候，弟兄们还一片茫然。
“哦！”
“哦！”
……
可是紧接着，反应过来的士兵们集体爆发出欢呼声，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呼、呼、呼……”
尽管上午要进行实弹射击，可是该有的晨训还是不能免，冬日早上的雾气并不适合进行精准的射击训练，所以三连的弟兄要等待太阳升起。
“看样子雾还散不了，估计中午的时候能使用靶场；上午怎么安排？”
闵大个子问着冯锷，早饭时间马上过了，上午安排的射击估计要泡汤。
“土木工事作业就算了，照旧，刺杀、枪法和战术动作训练。”
冯锷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喝着米粥，就着难得的泡菜。
而这个时候，六十二团的工兵连刚刚返回营地，他们刚刚把木质的胸环靶给换好。
“团长，看来今天上午是不成了，这大雾，五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了，要射击恐怕是浪费子弹啊！”
张昌元看着外面的浓雾，对着尹作干摇头。
“雾总有散的时候，吃完饭去三连。”
尹作干无所谓，是骡子是马，也该到了答案揭晓的时候了。
“杀、杀、杀……”
三连的训练场上，喊杀声震天，老兵和新兵一起，在演练刺杀的动作，至于两人和多人之间的对练，这玩意还真不能多搞，因为每次总有弟兄们收不住手而受伤。
“不错啊！你看到没有，有股子杀气；动作很熟练，只是这几个动作怎么来的？”
尹作干指着训练场，除了突刺之外，其余的动作他都没看到过，不过动作很流畅就是了。
“冯锷是南拳的传人，恐怕这是他弄出来的，只是效果如何还不好说，毕竟没有经过战场的检验。”
张昌元解释着。
“先过眼前大比武这关吧！希望不要在白刃战上掉链子，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尹作干黑着脸，摇着头，他并不喜欢手下的军官搞什么新花样，十一师的白刃战拼刺术是经过战场检验的，他就希望部队能练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