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燃烧的灵魂
维特已经失声，他的嗓子好像坏掉了，只有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想法，他手脚着地的爬过去，抱住斑鸠先生的头颅，一行血泪从眼眶流出。
就在这时，斑鸠先生的头颅和无头尸体开始变形，化为了一个陌生女性的头颅和尸体。
很有书卷气的年轻女性长相，娇小的身材，最后的表情似乎有些惊愕也有些释然。
维特有些震惊的看着斑鸠先生的头颅，那陌生的年轻女性面貌深深印在他的心底，他将尸体腐蚀为脓水，带着头颅机械的钻进了下水道。
自从五年前父母亡故，维特就一直孤身一人，直到遇到了密莎和斑鸠先生，他的生活才重新有了色彩，然而他的色彩没了。
整个米尔恩城一片混乱，维特麻木的在下水道逃窜着，他毫无警戒知觉的穿过如同蛛网般的下水道，丝毫不在意满身的泥污。
破空声袭来。
维特狼狈的抱着头颅躲过几个破空声，却仍被击中左大腿。
他张开感知，没有看到敌人也没有看到武器，右腿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到，拖着他迅速向南。
维特麻木的表情出现挣扎，他不能死，密莎和斑鸠先生都想让他活下去，他不能死！
负能量凝聚成利刃，带着枯萎的力量直接斩向抓他的方向。
维特根据实战修正的0环法术模型，枯萎利刃，锋利的物理伤害，强力的腐蚀效果并能削弱对方的生命力导致对方整体的虚弱。
一声惨叫，拉扯维特的无形生命似乎受到重创，一截漆黑的触手出现。
“哦吼，你身上萦绕的痛苦如同炽热的太阳，烧灼着我的心脏，我被你迷住了，莫非你也信仰痛苦？”
兜帽，痛苦面具，扭曲的身形，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十三个人。
维特听着他们异口同声的话语，眯着眼睛，抱紧了怀中的头颅。
他身旁负能量在集聚，一道道枯萎利刃出现，无色无味的病疫毒云在负能量的掩饰下缓缓弥漫。
“死亡的味道？哦，你这个异端，享受痛苦的宠爱吧！”
十三个痛苦信徒异口同声，如同大合唱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无形的痛苦之触跟着袭来，维特无法观察和感知到这种奇怪的情绪之触，不可避免的受伤，为了保护自己，他将负能量化作圆环，操纵着六个枯萎利刃在周身旋转。
枯萎利刃引而不发，按照负能量圆环的轨迹旋转保护着自己，快速的切割一切袭来的痛苦之触。
“你这该死的异端，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感受痛苦的怒火吧。”
随着四面八方的声音，无形的痛苦之触变成有型的痛苦火焰，十三名痛苦信徒的痛苦面具表情狰狞而绝望，火焰熊熊燃烧。
维特激发了次级法术弹射之腿，抱着头颅狼狈的逃窜躲闪，不可避免的进入了自己的毒云，被毒素侵袭。
十三名痛苦信徒把维特围成一圈，用痛苦火焰炙烤着，每次被火焰击中，维特都不可避免的闷哼一声。
毒素渐渐在痛苦信徒身上积累，维特引爆了毒素的平衡，七名痛苦信徒当场死去，剩下的八名也失去了战斗力，被维特用枯萎利刃一一补刀。
但是痛苦火焰的伤害和毒素也已经侵袭了维特的身体，毅力支撑着他继续逃跑，狼狈的从米尔恩城下水道出水口逃出，往米拉港方向逃去。
一个月之后，米拉港。
四月的雨水最是缠绵，维特已经在米拉港徘徊了两周，他浑身破烂，英俊的面容也变得灰败，痛苦火焰如跗骨之蛆，无法剔除，时刻烧灼着他的灵魂。
因为在米尔恩城发生的袭击事件，惩戒者四处出击，地方魔法议会下属的巫师学徒们噤若寒蝉，他们都接受了统一的命令，用盗火者联盟、魔鬼信徒等名义行事，最大限度掩饰自己。
由于命令有着魔法契约的束缚，和巫师学徒们的自我保护思想，保持了最大程度的贯彻执行。
这样的后果是，维特找不到当地的巫师学徒组织，也就无法得知魔法船停靠的准确位置。
“传说高塔在一处群岛之中，如果找不到魔法船，我就自己渡海寻找。”
连绵雨水之中，米拉港附近的一处海岸礁石洞**，维特抱着保鲜后的斑鸠女士头颅，盯着头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看一看魔法的未来，”他攥紧脖颈的海螺，这个普通海螺已经变成了奇物，密莎的思念似乎就寄托其中。
“还有我的密莎，我不禁要活着，我还要复仇，他们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我要十倍奉还！”
剧烈的咳嗽声，维特的脸色更加灰败，他努力的静下心，沉浸在灵魂空间，负能量慢慢弥散整个灵魂。
这是维特目前发现唯一可以抵抗痛苦火焰侵袭的方法，用负能量中和痛苦火焰。
他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勉强抵御了痛苦火焰的他，已经无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扑通一声，维特摔倒在地，他神色恍惚，隐约间看到光暗变换，似乎有群鸦鸣叫，无数奇怪的乌鸦汇集，逐渐生成了一个二维漆黑人形。
“真是个奇怪的人……”
维特昏迷。
漆黑人形逐渐三维立体化，正是艾斯。
他灵魂空间内的真幻梦境世界，四百多只阴影乌鸦正在逐渐回到他的梦境世界内。
这是艾斯最新的发现，梦境生命与阴影生物有些共通之处，也许它们都是一个维度的存在，阴影生物可以进入到真幻梦境世界内。
四百多只阴影乌鸦整天蔽日，真幻梦境内的梦境生命惊恐不已，他们看着这些巨大无比的乌鸦，恐惧在蔓延。
艾斯无视了梦境生命，仔细研究着真幻世界内的群鸦，试图将之染上梦境的属性，让鸦群变成同时具有阴影和梦境双重属性的魔法生物。
如果能成功，他的真幻梦境将会多一门新的衍生法术。
艾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剧烈的魔力波动，在魔法船到来之前，艾斯打算清理一切不稳定因素，巧合的发现了维特。
“崩坏的身体和即将崩坏的灵魂，不在册的高级巫师学徒，你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平静
维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棉绒被子中，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他忍着头痛缓缓的睁开眼睛。
漆黑的房间，维特回想着次级光亮术的法术模型结构，缓缓的用精神力勾勒出光亮术法术模型。
柔和的小光球出现，借助魔法光芒，维特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简洁的卧室，床、书桌、椅子、洗手台一应俱全，维特赤着脚起身踩在了木地板上，意外的暖和。
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木质材料，上面还有若隐若现的神秘花纹和淡淡的魔力反应。
“这里难道是魔法船？”
这时，维特看到椅子旁有一双新靴子，书桌上一件崭新的魔法长袍和六芒星徽章，以及自己的魔法书、小海螺和斑鸠女士的头颅。
他面带一丝微笑的给斑鸠女士头颅施展了次级法术器官保鲜，换上新的魔法长袍、穿上了温暖的小牛皮靴，把六芒星徽章别在身上，收起来自己的东西，推门走出了房间。
弧形的长廊，两边都是门扉，长廊天花板上隔三米是一颗小小的可控光球。
砰！
一个圆滚滚的木桩小人从地板蹦了出来，有些滑稽的鞠了一躬说道：“尊尊敬的维特先生，我是魔法船求知号330号木头船员，欢迎您乘坐求知号魔法船。”
维特看着这个圆滚滚大约到他膝盖的木头人，灰败的脸带着哀伤一笑说道：“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330号转了个圈开心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伟大的传火者大人，大人命令我带维特先生先去餐厅就餐，然后再去找他。”
维特勉强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听从传火者大人的安排吧，劳烦330号先生带路了。”
“您竟然称呼330号为先生，330号感到惶恐和激动！330号这就带维特先生去餐厅。”话音刚落，330号就拽着维特的裤脚拉着他沿着长廊走。
维特对这种生命有所耳闻，通过活化法术和启智法术创造的具有一定智慧的生命，不过这种启智有很大的局限性，它们只能执行，缺乏变通和创造性。
“死物能活化，获得生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将密莎和斑鸠先生复活呢？”
维特喃喃着。
他跟着330号到了魔法船负二层的餐厅，整个二层高五米有余，数百可控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近二百名巫师学徒正在欢闹着，他们愉悦的享受着大餐。
维特看着这群精神放松、神情自如的巫师学徒们，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如果我、密莎和斑鸠先生都能活着到魔法船上，该有多好。”
吃完饭后，维特在330号的带领下见到了传说中的传火者，魔法议会议长，唯一的正式巫师艾斯。
“尊敬的传火者艾斯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高级巫师学徒维特向您致敬！”
吃过饭后面色依然灰败的维特鞠躬说道，胸前的六芒星徽章闪烁。
“维特，你的情况我已经通过米尔恩分会知晓，对于密莎和丽塔的遭遇，我很抱歉。当我们调查清楚事实时，密莎已经死了，我只来得及杀死直接凶手，高尔的叔叔高萨，也许是过于愤怒，我袭击了惩戒所，被卡里姆追的狼狈逃窜。”
艾斯面带哀伤和苦笑的对维特说道。
“斑鸠先生真名叫丽塔吗？”维特有些神情暗淡的问道。
艾斯点头后，维特继续说道：“艾斯大人，您已经尽力，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如果我不和密莎恋爱，或许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如果我和斑鸠先生一起走，斑鸠先生也许也会活着。”
“我们都为他们感到遗憾，但是维特，”艾斯正色说道：“这一切的错并不在你，而是当前这毫无生路的制度！我们并不想要战争，我们也渴望和平，我们也想和神裔和谐相处！
但是，他们不同意！
众神没有下过神谕，不许凡人研究超凡，不许凡人成就超凡。
我们只是想研究超凡，只是想靠近真理，我们不想威胁任何人，我们一样尊敬神灵，我们有什么错？
神裔凭什么污蔑我们为亵渎者！凭什么惩戒我们？”
艾斯的神态从平和渐渐有些愤怒，平静的语调饱含着怒火。
“是的！我们没有错，错的是神裔贵族，错的是他们建立的制度，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超凡，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高高在上！
我们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力量，我们没有错！”
一脸哀伤的维特，内心的愤恨和不甘被激发，他跟着怒吼道。
“是的维特，我们没有错，我们也没有亵渎，是腐朽的神裔贵族把持了超凡的权力，他们妄图垄断一切上升的渠道，让凡人安安静静的当他们的奶牛牲畜！
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沉沦，我们凡人一样可以成就超凡，既然我们巫师出现了，就证明世界允许我们成就超凡，神灵不反对我们成就超凡！
存在即合理，神裔贵族们才是最大的亵渎者！
你是唯一一名在高塔领地之外成为高级巫师学徒的人，欢迎你加入高塔，我们将会一同走向真理的道路，并推翻腐朽的神裔贵族统治！”
维特看着艾斯伸出的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握住了艾斯的手，问道：“尊敬的艾斯大人，在通往真理的路上，我们有可能复活逝去的人吗？”
艾斯听着维特的话，轻声说道：“没有发现的事情，我不能做什么保证。但根据我现有的研究，逝去者并不是从此烟消云散，只要逝去者的真灵仍存在，就有找回的可能。”
他不在乎真理，但他要复仇，他要巡回逝去的密莎和斑鸠先生。
艾斯看着维特，眼神流露出复杂，缓缓的对满怀期望的维特说道：“还有一个情况，你的身体和灵魂都被负能量与痛苦火焰侵蚀了，情况非常严重，也许无法逆转。”
艾斯看着维特的双眼，残酷的说出可能的判断。
“也就是说，你会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抵达
维特的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开艾斯的房间，脑子中徘徊着艾斯的话。
“不可逆转的衰弱，会慢慢消磨你的灵魂和身体。这种衰弱深入了你的灵魂，如果单单是痛苦之火还好拔除，可是你用负能量中和后，两种力量交织，就无法拔除了。”
维特并不惧怕死亡，但是他不能死，密莎让他活下去，斑鸠先生让他看看魔法之路的未来，他背负着两人的期望，这条命不能丢掉！
更何况，只有活着，他才有可能找到复活两人的可能。
艾斯的另一句话也萦绕在他的耳旁。
“我正在做一个实验，巫妖转化实验。我认为真灵是我们之所以是我们的原因，真灵就是真我，即使成为亡灵，只要真灵仍在，你依然是你，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形式。
而保留灵魂秘藏空间是我们能在变成亡灵后仍然是巫师并继续增长实力的关键，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找我。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实验并不成熟，你如果来尝试，将是第一个实验体，也就是说，实验并不一定成功。”
魔法船快速的行驶，一天一天的接近高塔领地，维特尝试了各种方法，却无力阻止自己身体和灵魂的衰弱。
大概是十天左右，维特感觉到了自己很可能会死。
另一边，艾斯将黑亮正八面体拿出来，仔细的研究着。
艾斯说的是实话，即使是他，也无法帮助维特拔出交织的两股力量，并不是他对抗不了，而是他没有能力在保证维特灵魂和身体完整的前提下拔除这种复杂交织力量。
维特的灵魂和身体太脆弱了。
黑亮正八面体内封印的生机力量沉睡着，但艾斯每次触碰都会感觉到自己的真灵在蠢蠢欲动，那是一种吸引力！
艾斯考虑了许久，决定将黑亮正八面体放于额头，真灵跟着这种吸引力，瞬息从艾斯的灵魂中消失，出现在黑亮正八面体内真灵之影的上方。
整个黑亮正八面体剧烈的晃动着，生机力量似乎被唤醒，灵魂和**似乎都在生长，但是生机的活性不够、力量不足，最终什么也没发生。
艾斯的真灵不敢久离本体，很快回归，他发现真灵的这种移动，是空间上的跃迁，并没有留下路径痕迹。
“用我的阑尾化为的血肉力量，生成的奇异婴孩，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克隆体啊。
这个命匣并没有操纵魂火的能力，而且密布生机力量，又保存了着最弱的一环巫师层次的灵魂秘藏空间，真灵入主其中，我感受到了重生的可能，为什么无法实现重生呢？
是生机力量不足还是生机活性不够？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艾斯在思考着，他保留了海格力斯的一节手指，如果回到高塔后，能研究透其中的再生秘密，或许他真的可以制造一个复活底牌。
随着魔法船缓缓靠近希望港，整个港口镇如同过节，每三年一次的欢迎新人抵达高塔，已经成了港口镇的新兴节日。
维特并没有心思参与热闹的欢庆，对轰鸣的蒸汽机械，错落有致的建筑，自行行动的活化雕像，飞来飞去的魔毯、扫帚并没有新鲜感和欢乐。
相反，魔毯让他想起了斑鸠先生，他伤感的抱紧了包裹里的头颅。
“这就是魔法社会吗？要是大家都能来这里，该有多好。”
维特缓缓下定了决心，他当天找到了艾斯，准备充当巫妖转化仪式的实验体。
艾斯将维特带到西塔，由理性分身安置他先休息，然后召集了所有魔法议会委员，宣布启动“术士计划”，在整个萨利亚半岛七城邦的地区魔法议会全力发展神裔中的无能者为术士学徒，从最底层挖掉神裔的根基。
在会议结束后，艾斯私下接见了拜仁和他的徒弟高级术士学徒哈伦。
勉励哈伦几句后，艾斯只留下拜仁一人。
“艾斯大人，我很惭愧，即使有您的帮助，我晋升正式巫师依然失败了。我今年已经78岁，青春药剂帮我延长了大约二十年的寿命，我也只有四十年左右的时间了，今天我想向您辞行，前往旧大陆传播魔法并寻找机遇。”
艾斯还没说话，拜仁就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待在高塔并不能看到晋升正式巫师的希望，拜仁决定趁着自己还能动，出去搏一搏。
艾斯让拜仁坐下，然后说道：
“我不反对你外出寻找机遇，集合魔力仪式只能举行一次，既然你没有突破，也许在外界还能找到其他的方式让精神力达到10刻度。
但是，我建议你等一等，也许我这里的一项研究会有突破性进展。”
拜仁拽了下自己黑白相间的短胡子，有些激动的问道：“莫非是一种新的晋升正式巫师方法？”
艾斯摇摇头，看着拜仁略显失望的神色说道：“是另类永生的方法。”
“另类永生？”拜仁仔细的琢磨着，他没有被诱惑，反而有些疑问的说：
“这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据我所知，只有半神以上的存在才能真正永生，就算是力量永固的史诗英雄也只能活一两万年。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就能实现的永生？这种永生或许会有很大的缺陷！”
“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独立的思维和质疑精神是我们巫师的力量源泉，有思想力让我们成为万物的尺度！”
艾斯感到由衷的高兴，如果拜仁一味的盲目信任，才会让他失望，那样的巫师恐怕难以有大前途。
“这种永生确实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就能实现，但是也有着极其严重的缺陷。我在研究负能量时，意外发现了亡灵转化法，亡灵只要魂火不灭，就可以永生不死……”
在艾斯的描述下，拜仁渐渐清楚了什么是亡灵。
“艾斯大人，亡灵只能算生者的残骸，即使死后转化为亡灵，失去了真灵，也算不得自我啊，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不能算永生。”
拜仁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那如果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真灵呢？如果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呢？你的真灵，你的意识，你的记忆依然存在，这算不算永生？”
艾斯反问道。
“如果我可以保留自己的真灵，自己的记忆和意识，即使形态改变，也称得上是仍然是我了，您是想让我转化为巫妖？”
拜仁答道。
“不，是另一个人进行巫妖转化实验，我带回来一位濒临死亡的高级巫师学徒，目前他的状况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让我们看看他能不能转化成巫妖，实现另类永生。
如果这条路可行，你可以带上相关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上路，万一你没有找到晋升正式巫师的机会，转化成巫妖不失为一种延续自我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巫妖
三日后，维特的灵魂已经衰败不堪，艾斯趁着他的灵魂秘藏空间还算稳定，在征得维特同意后，决定为维特举行巫妖转化仪式。
在封闭的密室中，艾斯施展了衍生二环法术，亡灵转化术。
负能量环境慢慢形成，维特持续性的衰弱，他已经将海螺和头颅放在密室外，自己孤独的待在负能量环境中。
这个密室墙壁绘制着复杂的封印加密符文阵，一是防止负能量外泄，二是滞缓真灵逃逸。
维特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被负能量腐蚀，置身其中更打破了负能量和痛苦火焰的平衡，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似乎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密莎的身影。
他伸出手想抓住，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腐烂，变成了白骨，维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
“原来我就要死了。”
维特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他渐渐放弃了，匍匐在地。
艾斯在密室外观察着，暂停了亡灵转化术，用法术之手精巧的将维特还在跳动的心脏和芝麻粒大小的灵魂秘藏空间取出，封存起来。
这是最难的一步，艾斯持续的将生机魔力注入维特身体和灵魂，努力的维持其不崩溃，待到取走心脏和灵魂秘藏空间后，艾斯重新启动了亡灵转化术。
维特死了，他的身体高度腐烂，灵魂在负能量的侵蚀下变成了残魂，真灵从其中飘出，被墙壁暂时阻挡。
艾斯趁机将维特的真灵捕获，用封印法术暂时封存起来。
“就差一步，等待魂火的生成。”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残魂还没有燃烧，似乎有消散的架势。
艾斯加强了负能量的注入，瞬间驱逐残魂上残余的痛苦火焰，残魂逐渐自燃，变成了魂火。
“成了。”
艾斯喃喃着，取消了亡灵转化术，将维特真灵和魂火置于魔化显微镜下，缓慢炙烤。
通过魔化显微镜，艾斯观察到真灵在魂火炙烤下逐渐变异，某种带着生机物质似乎一闪而逝，消散在环境之中。
魂火的一点火焰进入了真灵之中，替代了那种生机物质，整个真灵显得有些灰败。
“这种真灵自带的生机物质流逝，并被魂火替代，或许就是巫妖转化的秘密。真灵之中有什么秘密呢？生机物质又是什么呢？失去这种生机物质会有什么后果？”
艾斯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维特的魂火送回残骸白骨。
霍！
在魂火入主尸骨的一瞬间，扑倒的尸骨站了起来，颅骨处空洞的眼眶突然燃烧白色的火焰。
作为生人的艾斯似乎对骷髅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即使艾斯的精神威压强大，骷髅依旧按照本能冲向艾斯。
艾斯毫不犹豫的用魔晶锁链将骷髅锁住，取下一根肋骨，然后用化骨水作汤，镇灵果实做引头，将肋骨、尚在跳动的心脏、尚未崩溃的灵魂秘藏空间和维特的真灵一同投入其中。
上述事物渐渐融合，化为灰白色的糊糊，艾斯用真幻世界衍生出的火焰烧灼着糊糊，糊糊逐渐凝实为一颗灰白色的长方体，犹如一块砖头。
在其中，维特的真灵已经入住灵魂秘藏空间，模糊的枯骨婴儿形成。
“与我用分身制造出的命匣不同，这个婴孩是个骷髅，充斥着负能量。”
就在艾斯记录着，骷髅婴孩手中浮现出一朵小小的魂火，轻微的震颤。
随着魂火的震颤，被艾斯用魔晶锁链锁住的骷髅停止了挣扎，骷髅眼眶的魂火也微微震颤，频率渐渐和灰白色长方体内的小小魂火频率一致。
艾斯骷髅眼眶的魂火似乎突然灵动了些，尝试着放开魔晶锁链，骷髅果然没有继续挣扎，而是思索着，适应者自己的身体。
骷髅的上颌骨和下颌骨不断的开合，磕磕作响。
“你想要说话吗？”
艾斯问道。
骷髅点点头。
“骷髅是没有声带的，你尝试着使用次级声音符文制造出声音。”
艾斯随手拨动出几枚符文，组成符文结构，嘴唇不动，依靠法术模型制造的幻声对骷髅说道。
骷髅若有所思，尝试了几次后，发现自己没有了精神力，他转而使用魂火的魂力替代精神力，构造出了法术模型，用有些生硬怪异的声音说道：
“艾斯大人，我还是维特，我能感觉到自我的存在。”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和生前一样，似乎逐渐找到了控制法术模型的办法。
“维特，恭喜你，我们成功了。现在，请详细告诉我你的进入密室开始的感受。”
艾斯也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进入密室时感觉很虚弱，当亡灵转化术创造出负能量环境时，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出现了种种幻觉。
当你将我的心脏和灵魂秘藏空间牵引出的时候，特别是灵魂秘藏空间，我的感受到几乎无法承受的痛苦，最终我明确的知道自己死去了。
但是我的灵魂还存在，在负能量环境中，我能感受到负能量对我灵魂的腐蚀，但是痛苦火焰延缓了这一过程，最终我发现了真灵，将自己的精神，自己的一切记忆都依附于真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骷髅，我能自如的控制骷髅身体和魂火，并且能感受到自己的命匣，它对我很重要。”
艾斯看着骷髅眼眶闪烁的魂火，微微一笑，将命匣抛给他。
骷髅接住命匣，继续对艾斯说道：“我能感觉到我的根基在命匣，只要命匣不被破坏，我的骷髅之躯即使毁灭，应该也可以重生。”
说着，骷髅将命匣高高举起，其中的灵魂秘藏空间微微发亮，竟然离开命匣，没入骷髅的魂火之中。
而命匣中失去灵魂秘藏空间的骷髅婴孩，真灵在跃动，魂力凝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艾斯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命匣可以孕育新的灵魂秘藏空间对不对？”
骷髅对着艾斯说道：“没错，只要我源源不断的提供魂力，新的灵魂秘藏空间就会孕育出来，而且命匣可以储存魂力。
只要预先准备好，就算我的骷髅之躯被杀，依靠命匣我也可以再次生成魂火并赐予魂火灵魂秘藏空间，只要命匣不坏，我就不死。
艾斯大人，我成为巫妖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晋升
在可控光球柔和的光芒下，艾斯正在奋笔疾书，论文的题目正是《巫妖——亡灵转化与缺陷永生》。
一周之后，这篇论文在期刊《魔法》上发表，这篇文章详细阐述了什么是负能量环境，什么是亡灵，什么是巫妖，巫妖这种存在的优势与缺陷，巫妖转化实验以及巫妖转化仪式（需用学术点购买）。
拜仁早早的等待着最新一期的《魔法》，他翻到艾斯的论文，直接看最后的结论。
“……只要是高级学徒或者同等级以上的存在，都可以转化为巫妖或者骸骨战士（骑士）。转化后的存在，将会实现有缺陷的永生，命匣将会成为他们的弱点，但如果匿藏得当，命匣也会成为他们不死的优势……
同时也要注意到，转化成巫妖，真灵会丧失某种生命物质，并由魂火代替其空位，对于这种现象会产生何种后果，我们尚不得而知……”
拜仁毫不犹豫的兑换了巫妖转化仪式的相关知识和实验数据，他已经打算启程远行，在辞别艾斯后，拜仁就往茨马利方向去了。
那里每年会有一次前往旧大陆的航行，拜仁打算混入其中。
在艾斯与拜仁告别后，整个高塔领地都陷入了对巫妖的研究的狂热讨论中，有的巫师学徒无法接受这种转化，有的则觉得不失为最后的退路。
与此同时，维特作为唯一的巫妖，也成了所有巫师学徒特别是高级巫师学徒都想研究的对象。
维特不以为意，反而趁机高价出租自己，赚取了一大笔魔石，迅速的熟悉了高塔领地的规则，并作为第一个高级巫师学徒，第一个巫妖入学初级魔法学校。
另一边，艾斯接见了贝蒂、戴娜等五人。
戴娜快七八年没有见到过艾斯，看到有些成熟和陌生的艾斯，她久久未语，眼神痴痴而哀怨的看着他。
艾斯也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来戴娜的想法，但是追求真理的路如此迷人，艾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应戴娜的痴怨。
很多巫师学徒都已结婚甚至生子，戴娜一直在想着他，等着他，艾斯很感激，然而他并不想谈恋爱。
戴娜已经三十多岁，经过青春恢复和容颜永固，她今天的样子让艾斯想起了初见的那天。
蓬松的亚麻色长发，清秀的面容，衣着旧而干净，小腿笔挺圆润，目光清澈，好奇心在双眸中跃动。
那年的少女，虽然容颜依旧，却历经了沧桑，双眸眼波流转，似乎有无尽的诉说，不知为何，艾斯与戴娜双眸对视后，他的那颗黑亮正八面体奇异命匣忽然隐隐一动。
其中的生机力量似乎被戴娜的某种情绪吸引，变得很是活跃，这种活跃程度远远超过艾斯真灵入主之时。
艾斯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戴娜一眼，戴娜的情绪渐渐平静，黑亮正八面体的生机活跃性也渐渐降低。
“与某种情绪有关吗？”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对贝蒂、奥莉、戴娜、卡罗索、波丽娜五人说道：
“你们的精神强度都达到了9.9刻度以上，无限接近于10刻度。
你们的身体强度也都达到了9刻度以上，我打算为你们分别举行正式巫师晋升仪式，利用集合魔力和我作为正式巫师的强大精神力引导你们突破生命的极限！”
五人听了都很是兴奋和不安，在整个高级巫师学徒圈子里，他们被众人认为最接近正式巫师的存在，但是因为拜仁的失败，集合魔力第二次是无效的，他们格外谨慎。
“艾斯大人，我们，我们真的可以晋升正式巫师了吗？不是质疑您，我总觉得自己准备不那么充足。”
一贯自信的贝蒂在这一刻都不那么自信了，正式巫师这一步太重要，即使贝蒂的精神强度已经到达了9.9999刻度，身体综合强度达到了9.7刻度，她仍然有些担心。
艾斯微微一笑，对众人和煦的说道：“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我晋升正式巫师的时候，精神强度也在9.9刻度，你们大部分情况比我更好，准备更充分，要相信自己，如果没有足够强的信念，一往无前的勇气，你们恐怕无法实现生命跃迁。”
事实上，他们的准备是足够充分的，再加上这几年魔法美食研究的发展，他们可以补充足够的生机力量。
艾斯召集了在高塔领地的所有高级巫师学徒，在120多名高级学徒的精神共鸣下，集合魔力冲刷着贝蒂的灵魂，帮助她水到渠成的实现9.9999精神刻度到10刻度的飞跃。
贝蒂在晋升后，及时服用魔法美食，顺利的滋补了身体的生机，其他四人也同样实现了飞跃，顺利晋升准正式巫师。
有艾斯的探索和拜仁的失败，他们的准备太过充足，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艾斯在其他人离去后，随后指导他们如何构造一环法术和选择自己的二环道路根基。
“一环法术使用的符文仍然是0级符文，区别只是平面与立体的区别。因为根基是0级符文，所以无法影响我们道路的选择。
正式巫师也可以称为一级巫师，我们的生命层次从0级抵达了1级，同时也可以使用1级符文。
0级符文组成的一环法术模型你可以随意组合，因为本质上层次与你的生命层次不匹配，但是二环法术模型必须慎重。
我个人建议你们先尝试组合一环法术模型，不断试错，最后再选择自己的方向。
方向的选择有这六个大方向，分别是元素、星象预知、生命、灵魂（幻象）、炼金、契约召唤。
我建议你们主修一项并兼修一项辅助。”
其他几人点头后，自行离去，他们对自己道路的选择早有想法，戴娜等到众人离开后，
双眸带着憧憬和信任对艾斯说道：
“艾斯老师，像我这种一直专精魔晶塑性和附魔武技的巫师，应该继续选择这条道路吗？”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黑亮正八面体内的生机力量突然活跃，而且幅度远大于上次，戴娜究竟做了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第一百三十章 正式骑士的路
艾斯思考着，启动了洞察术后，盯着戴娜的眼睛随口说道：“你可以将元素与炼金两个方向结合，用炼金的思维快速塑形出魔法物品的仿制品，把元素的力量融入其中。
我们制造分身的仪式称为投影仪式，我认为魔晶塑形发展到当前的程度，应当解构各种奇物兵器的材质、构造，进行相应的复制、改造，我称这种方向为投影魔法，也许有朝一日，我们可以通过投影魔法复制想复制的任何东西也说不定。”
戴娜受启发的不停的点头，在她信服信赖的目光下，艾斯感觉到这种与灵魂，不对是与真灵共鸣的情绪力量，通过艾斯与戴娜的契约之线传来。
这种凝实的信赖之力、思念之力似乎能极大的提高命匣的生机活性，艾斯所说的方向是非常理想的状态，在当前恐怕极难达到，他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期望戴娜能马上发明出真正的投影魔法。
他只是画了一个美好的方向，让戴娜向着那个方向努力，如果能完成一小部分，都是很不错了。
艾斯更感兴趣的是戴娜引起的命匣生机活跃反应，经过戴娜的配合实验，艾斯可以确定，戴娜对自己的这种强烈情绪对命匣生机力量会产生类似催化剂的作用。
之后，艾斯取出了无畏者·海格力斯的一截断指，借助魔化显微镜观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断指的细胞仍然具有很强的活性。
“魔化显微镜的放大倍数还是不足，可以观测到细胞内的生命禁区内存在着规律性的魔力反应，但是无法观察到其中具体的情况。”
在研究了几天后，艾斯无奈的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艾斯晋升二环巫师后，实力得到了极大提高，他能够制造出更加精巧的魔化显微镜，这次他使用的是采集自萨利亚森林的一种天然带有魔力的透明晶体矿作为原材料。
经过两周的打磨、调试，艾斯制造出了一台更高放大倍数的魔化显微镜，在这台显微镜下，确实可以观测到更加微观的事物，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艾斯研究顺利进行。
高倍魔化显微镜下，生命禁区一片黯淡，艾斯并不能窥视清楚其中的奥秘。
“前世的荧光染色法可以考虑借鉴，我可以用魔法为生命禁区上一层荧光色！”
艾斯的想法就是制造出荧光材料，用荧光材料给生命禁区染色，从而能用高倍光学魔化显微镜进行观察。
他实验了数种不同的生物荧光材料，都是取材自魔物或者魔植，三个月的近百次失败后，最终找到了一种名叫月华草的植物。
通过对月华草果实的提炼，艾斯成功制造出了一种能对生命禁区荧光染色的药剂，月华荧光剂。
就这样，艾斯成功观测到无畏者·海格力斯再生的秘密，那是一组微小、双螺旋符文结构，带着强烈的魔力反应。
然而艾斯还是没能解析出这符文结构的具体形态和意义表达，似乎是他的精神强度不够强大，无法有效观测到这种符文结构，只能看到模糊的双螺旋。
“或许，这其中的符文是二级符文甚至更高等级的符文，作为一级生命的我，无法观测到二级符文及以上的存在，这就是生命层次的局限，它限制了我们研究的范围和深度。”
最终，艾斯停下了研究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将命匣制作成一颗吊坠，让戴娜贴身携带，近距离吸取她的情绪之力，既然无法研究再生，他打算先借助戴娜催化自己变异命匣中的生机力量。
这注定是一个长期工程，种下种子后，需要耐心的等待它发芽成熟。
之后几天，艾斯在傍晚又接见了高级骑士侍从安塞斯塔和阿诺。
刚一见到二人，艾斯就感受到了那种勃勃的生机力量和强烈的意志，怜悯与勇气。
安塞斯塔看起来并没有衰老多少，浑身的生机力量让他的身体机能维持在了最佳状态，多年践行怜悯信条更让安塞斯塔的意志与身体完美和合。
骑士侍从在领地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他们组成了一个美德践行组织，美德骑士协会，每天都要做义工，安塞斯塔和阿诺都刚刚做完一天的义工。
阿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当年的勇敢少年已经成长为一名相对靠谱的青年，但是他在感情方面依旧迟钝，和奥莉的那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艾斯用感知术观察着二人，评估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开口说道：
“你们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吧？我的感知告诉我，你们的身体强度已经无限接近英雄。”
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恭敬的向艾斯鞠躬，安塞斯塔说道：
“尊敬的艾斯大人，托您的福，我们根据利态星体投射假说，改良了骑士冥想法，发明了美德冥想法。
通过观想和沟通无形的美德信条，极大的提升了我们的意志，进而让我们的身体素质跟着提升。
但是这种提升也有极限，我们的身体强度在半年前似乎到达了极限，再也无法增强。”
阿诺跟着憨憨的笑着，他并不擅长研究和表达，就连美德冥想法也是安塞斯塔和奥莉讨论研究出来后，教他的。
但是阿诺似乎非常适合这种方法，轻而易举的就学会了勇气冥想法，并且在实践中发现，自身的勇气和他人的勇气乃至敌人的勇气都能给自己提供力量。
“你们身体到达了极限强度，意志也增无可增，要么通过自身的顿悟和某些机缘自然晋升正式骑士，要么就要借助外物！
与巫师不同，你们的根基在身体，在心脏，在心脏中与意志融合若隐若现的美德符文！我曾经借助某种生命源质让身体强度达到英雄层次。
这种源质虽然已经用完，但是我通过对它的研究，认为它本质上就是高质量高浓度的生机力量，只要创造出这种环境，让你们汲取高质量高浓度的生机力量，就有可能实现生命层次的跨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勇气与怜悯
“我的设想是，通过献祭中级魔物和英雄的尸体，提炼转化出生机物质，你们浸泡在生机物质中，汲取其中的生机力量实现突破。
如果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实验。”
安塞斯塔和阿诺并没有异议，他们身体强度达到极限已经有半年左右，经常感觉到自己在突破的边缘却又突破不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隔靴搔痒，脚底板明明痒的要命，偏偏因为靴子脱不下来，隔着厚厚的鞋底怎么挠都不爽。
阿诺大声的说道：“艾斯大人，我们都听您的。”
三人一同走到艾斯的实验室，阿诺和安塞斯塔两人坐了下来，静心冥想，把身体和意志调整到最佳状态。
艾斯则布置好献祭魔法阵、提炼转化魔法阵和汲取魔法阵，不停的对魔法阵进行微调，并用低级魔物实验了几次后，对两人点头。
“你们谁先来？”
安塞斯塔一把按住阿诺，朗声说道：“艾斯大人，我先来。”
他认为这种仪式也许有风险或不足，不如自己先实验，有什么问题就能先暴露出来。
安塞斯塔站在汲取魔法阵中央，艾斯将自己在萨利亚森林获得的五只中级魔物尸体放在献祭魔法阵上，却没有急于举行骑士晋升仪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罗根来了，带着一箱特制魔法美食。
“艾斯大人，这是我研发出的最新营养食剂，这种食物我祛除了所有味道的影响，只剩下纯粹的营养，当然配方是保密的，嘿嘿！”
安塞斯塔和阿诺打开箱子，看着乳白色的营养食剂。
“感觉有些腥啊。”阿诺皱着眉头说道。
艾斯也捏了捏鼻子，对他们说道：“虽然闻着不太好，但这种营养食剂确实是目前高塔领地最好的生机补充食物，你们晋升可能需要补充大量生机，先吃下去改善你们的内环境。”
罗根也嘿嘿笑道：“这是我精挑细选，经过上千次失败，历时四年才研发改善出的营养食剂，其中蕴藏的生机力量，足以支撑正式巫师的身体所需。”
阿诺看了眼带着超大帽子的罗根，总觉得这个瘦小的老头表情焉坏焉坏的，骑士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头似乎特别期待自己喝下去。
如果是往常，阿诺肯定不会喝，但是这次是艾斯的命令，他和安塞斯塔确认无毒后，捏着鼻子分食了这种食剂。
蓬勃的生机力量在身体缓缓上升，最终爆发，安塞斯塔不敢等待，迅速回到汲取魔法阵上，罗根则笑眯眯的提着空箱子离开。
艾斯也激发了献祭魔法阵，五只中级魔物尸体被献祭成祭礼之雾，通过转化提炼魔法阵变成了强力的液体生机力量，将安塞斯塔包裹。
慢慢的，生机力量开始凝实，如蚕茧一般包裹着安塞斯塔，在茧内营造出高浓度高质量的生机环境。
安塞斯塔感受着汹涌的生机力量，内环境和外环境的共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那若隐若现的怜悯符文逐渐凝实。
恍惚之中，安塞斯塔仿佛触摸到了光，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轻易的突破了原来久久徘徊不前的关卡。
“光……”
艾斯看着安塞斯塔的茧，惊讶的发现如同巫师潜意识海降临一样的事情，似乎有类似的东西降临，他张开感知极力观察，借助头顶的呆毛试图理解这种未知事物。
光，美德，骑士，誓言，信条。
轰！
艾斯看到了，那是一群骑马者，为了实践理想而四处漂泊，最终倒在一场屠杀之中，但是他们没有消亡，反而化作了光，匿藏在世界的外侧。
在安塞斯塔晋升正式骑士的刹那，光与他重合，而后离去。
“骑马者的美德意志，竟然在死后化为了光，成了类似于巫师潜意识海又不同于潜意识海的存在。也许可以称之为美德圣光？”
艾斯喃喃道。
一旁的阿诺也受到美德圣光的感召，他的心脏跟着砰砰砰的强劲跳动，心脏的勇气符文逐渐凝实，生机的力量与美德之光交融，阿诺刚刚吃下去的营养食剂变成涛涛生机，冲刷着他的心脏。
阿诺的心脏慢慢金黄色化，勇气心力从中汩汩流淌，很快遍及全身，阿诺晋升正式骑士！
破茧而出的安塞斯塔眼角留着一丝泪珠，他在圣光中感受到了师傅，感受到了她，是那样的温暖，可惜只有一瞬。
安塞斯塔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气势节节攀升，湛蓝的怜悯心力每流淌一圈，他的力量就提升一大截。
最终他的气势逐渐稳定，骑士与巫师不同，并不需要再额外构建法术模型，他们心脏中的美德符文就是他们早已选定的道路。
安塞斯塔刚露出笑容，正要向艾斯鞠躬感谢时，发现阿诺竟然也跟着晋升为正式骑士。
“阿诺不愧是有天赋的人，简直是为骑士之路而生的，仅仅旁观了我晋升，就自然晋升了！”
他略带羡慕的说道。
“也不全是，阿诺确实很有骑士天赋，但如果没有你引来的光，阿诺也不可能晋升。你觉得那道光是什么？”
艾斯一直在旁观，这时候感慨。
“我觉得，那光像一群骑士，他们勉励了我，还有些跟我走了同样的道路，更把他们的感悟分享给了我。”
安塞斯塔说道。
这时候，阿诺也已经晋升完毕，他浑身被金黄色的勇气光芒笼罩，竟如金甲勇士般让人感到敬畏。
阿诺渐渐把力量收回心脏，金色光芒消散。
“我，感受到了勇气，感受到了坚定，感受到了虽万人我仍前往的无畏。”
艾斯看着二人，有些感慨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的路和英雄的路无本质差别，今天才发现，我大大的错了。
虽然都是身体为先，都是以心脏为力量的中心，但是你们最重要的不是心脏，而是凝结着美德符文的意志。
意志才是骑士最重要的东西！”
说话间，艾斯回忆起自己的一次实验，将拟态勇气符文赋予没有魔法天赋的凡人，虽然凡人并不具备美德意志，可是他的心脏依旧发生了变化，或许能从这个角度研究无魔法天赋凡人超凡的路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魔天赋者的未来
艾斯作为魔法议会议长，召集了高塔领地所有的高级巫师学徒、高级骑士侍从和高级术士学徒，召开魔法议会委员会议。
艾斯环视着大厅内台下的众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各位委员先生和委员女士，我荣幸的向大家宣布，我们魔法议会经过十五年的发展，在今天，也就是魔法历十五年夏，拥有了一位正式巫师，五位准正式巫师和两位正式骑士。
我们的道路已经实现了从0到1的质变，正式存在之下的统称为零级生命，从正式开始，即等同于英雄的存在，称为一级生命，如一级巫师；等同于大英雄的存在，可以称之为二级生命，如二级巫师。
再往上，我们还会探索出更多关于超凡力量的奥秘，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巫师也可以比肩神灵！”
台下的众人一脸艳羡和欢呼，瓦伦小声的对苏鲁说道：“卡罗索可真厉害，在米尔恩时候，我都没发现他的实力已经逼近了高级巫师学徒的极限。”
苏鲁羡慕妒忌的看着台上的几人，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可是掌握着定颜药剂，早晚也能像卡罗索和波丽娜那样，用大量的资源把实力堆上去。咱们可不是拜仁那个老头子，他身体太衰败了，即使再多的资源，也难以改变现状。”
新晋高级巫师学徒艾迪则带着些崇拜的目光看着波丽娜，他按照波丽娜论文讲解的路线发展，现在已经能同时自如操纵八个相当于高级学徒的石像魔，在高级学徒中实力极为强悍。
这次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选举艾斯、戴娜、贝蒂、奥莉、波丽娜、卡罗索、安塞斯塔和阿诺八名正式存在为魔法议会议员，组建魔法议会更高的决策机构，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
会议的选举很顺利，或者说高级学徒们对组织内更强者并不具备任何反抗的意志，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顺利成立，并通过了一项决议。
任何一名魔法议会的新晋准正式巫师、准正式术士或正式骑士，都会自动成为评议团议员，评议团将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决定整个高塔领地和魔法议会的一切事宜。
在做完这一切工作后，艾斯着手研究起无魔法天赋凡人获得超凡力量这个课题。
艾斯在高塔领地宣布这一课题，并征募志愿实验体来参加实验。
这是领地近些年兴起的一种形式，巫师的研究不可避免的涉及对人体的研究，但是戴罪奴隶的数量是有限的，渐渐出现了这种征募志愿实验体的形式。
按照实验的难度，志愿者参加的实验被分为三个档次，普通、危险和致命，分别给予不同档次的报酬，并签署制式契约书。
一旦志愿者意外死亡，做实验的巫师必须赔偿其约定数额的次级魔石。
整个高塔领地的居民已经有接近十万人，每年有四千多人依靠做担任实验体为生，这是一个有危险的朝阳行业。
其中的种种故事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有因为巫师学徒改造而获得巨力的，也有因为实验凄惨死去的，为了规范这个行业，防止巫师学徒恶意实验杀人，魔法议会成立了志愿者协会，定期检查和评估做实验的巫师学徒。
至于艾斯做的这个课题，近年来在高塔研究所已经有团队开展了相关研究，这个团队就是大名鼎鼎的卡罗索研究所。
他们研究的课题是魔物血肉人体植入，企图通过对凡人植入超凡的魔物血肉，对凡人进行**改造，让凡人拥有超凡的力量。
艾斯并不反对这种研究，他资助了卡罗索研究所相关团队，但是就他本人而言，他认为还有另一种形式可以让凡人获得超凡力量。
艾斯征集到了二百余人，都是健康的青年男女，他把这次的实验标准定为危险级。
在对二百多名无魔法天赋者分成八组，分别使用不同的拟态美德符文后，艾斯得出结论，任何拟态美德符文的效果大致相当，都会永久性的提高实验体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但是这种提升是一次性的，当艾斯用1级美德符文试图提升实验体实力时，实验体当场死亡。
“即使使用拟态美德符文，提升的实力刚刚达到初级学徒的身体素质水平，这样的提升太有限，我应该试试其他思路。”
艾斯冷静的对魔物施展美德符文，他知道美德符文对魔物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会与魔物身上的魔力产生强烈排异反应。
艾斯想要的是魔物死亡后的心脏，有着美德符文和心力的心脏。
普通凡人服用这种心脏后，身体会极大提高，有一定概率但是出一种生机力量，艾斯称之为血气。
“血气力量本质上是一种生机力量，美德符文有一定可能让凡人的心脏产生变异，拥有产生血气的可能，这种变异并不稳定，寻找稳定诞生血气的方法，就是我要解决的问题。
魔物制造的美德心脏具有催化剂的效果，但是这种成本还是太高。”
下午，艾斯找到罗根。
“罗根，我想把这项艰巨的研究委托给你，你对各种魔物和魔植有着丰富的了解，我希望你能找到一种有效催化剂，来帮助无魔法天赋的凡人稳定诞生血气。
这项研究与你之前做的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关于生机力量的研究，重点是让实验体的生机力量增强，突破凡人的极限。”
罗根脱下超大号帽子，露出皱巴巴的脸，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道：“艾斯大人，我有丰富的调配增强生机食剂经验，这个研究交给我准没错。至于产生血气后，他们如何修炼，我就不擅长了。”
艾斯答道：“这个问题就不用你考虑了，我来做实验研究。”
艾斯将产生血气的十三个人集中起来，尝试着教导他们使用冥想法，毫无疑问的失败了，他们拥有血气，但是无法冥想，换而言之，这群人就是魔力亲和极差体质，根本与魔力不相容。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魔天赋者的未来
艾斯作为魔法议会议长，召集了高塔领地所有的高级巫师学徒、高级骑士侍从和高级术士学徒，召开魔法议会委员会议。
艾斯环视着大厅内台下的众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各位委员先生和委员女士，我荣幸的向大家宣布，我们魔法议会经过十五年的发展，在今天，也就是魔法历十五年夏，拥有了一位正式巫师，五位准正式巫师和两位正式骑士。
我们的道路已经实现了从0到1的质变，正式存在之下的统称为零级生命，从正式开始，即等同于英雄的存在，称为一级生命，如一级巫师；等同于大英雄的存在，可以称之为二级生命，如二级巫师。
再往上，我们还会探索出更多关于超凡力量的奥秘，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巫师也可以比肩神灵！”
台下的众人一脸艳羡和欢呼，瓦伦小声的对苏鲁说道：“卡罗索可真厉害，在米尔恩时候，我都没发现他的实力已经逼近了高级巫师学徒的极限。”
苏鲁羡慕妒忌的看着台上的几人，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可是掌握着定颜药剂，早晚也能像卡罗索和波丽娜那样，用大量的资源把实力堆上去。咱们可不是拜仁那个老头子，他身体太衰败了，即使再多的资源，也难以改变现状。”
新晋高级巫师学徒艾迪则带着些崇拜的目光看着波丽娜，他按照波丽娜论文讲解的路线发展，现在已经能同时自如操纵八个相当于高级学徒的石像魔，在高级学徒中实力极为强悍。
这次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选举艾斯、戴娜、贝蒂、奥莉、波丽娜、卡罗索、安塞斯塔和阿诺八名正式存在为魔法议会议员，组建魔法议会更高的决策机构，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
会议的选举很顺利，或者说高级学徒们对组织内更强者并不具备任何反抗的意志，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顺利成立，并通过了一项决议。
任何一名魔法议会的新晋准正式巫师、准正式术士或正式骑士，都会自动成为评议团议员，评议团将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决定整个高塔领地和魔法议会的一切事宜。
在做完这一切工作后，艾斯着手研究起无魔法天赋凡人获得超凡力量这个课题。
艾斯在高塔领地宣布这一课题，并征募志愿实验体来参加实验。
这是领地近些年兴起的一种形式，巫师的研究不可避免的涉及对人体的研究，但是戴罪奴隶的数量是有限的，渐渐出现了这种征募志愿实验体的形式。
按照实验的难度，志愿者参加的实验被分为三个档次，普通、危险和致命，分别给予不同档次的报酬，并签署制式契约书。
一旦志愿者意外死亡，做实验的巫师必须赔偿其约定数额的次级魔石。
整个高塔领地的居民已经有接近十万人，每年有四千多人依靠做担任实验体为生，这是一个有危险的朝阳行业。
其中的种种故事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有因为巫师学徒改造而获得巨力的，也有因为实验凄惨死去的，为了规范这个行业，防止巫师学徒恶意实验杀人，魔法议会成立了志愿者协会，定期检查和评估做实验的巫师学徒。
至于艾斯做的这个课题，近年来在高塔研究所已经有团队开展了相关研究，这个团队就是大名鼎鼎的卡罗索研究所。
他们研究的课题是魔物血肉人体植入，企图通过对凡人植入超凡的魔物血肉，对凡人进行**改造，让凡人拥有超凡的力量。
艾斯并不反对这种研究，他资助了卡罗索研究所相关团队，但是就他本人而言，他认为还有另一种形式可以让凡人获得超凡力量。
艾斯征集到了二百余人，都是健康的青年男女，他把这次的实验标准定为危险级。
在对二百多名无魔法天赋者分成八组，分别使用不同的拟态美德符文后，艾斯得出结论，任何拟态美德符文的效果大致相当，都会永久性的提高实验体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但是这种提升是一次性的，当艾斯用1级美德符文试图提升实验体实力时，实验体当场死亡。
“即使使用拟态美德符文，提升的实力刚刚达到初级学徒的身体素质水平，这样的提升太有限，我应该试试其他思路。”
艾斯冷静的对魔物施展美德符文，他知道美德符文对魔物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会与魔物身上的魔力产生强烈排异反应。
艾斯想要的是魔物死亡后的心脏，有着美德符文和心力的心脏。
普通凡人服用这种心脏后，身体会极大提高，有一定概率但是出一种生机力量，艾斯称之为血气。
“血气力量本质上是一种生机力量，美德符文有一定可能让凡人的心脏产生变异，拥有产生血气的可能，这种变异并不稳定，寻找稳定诞生血气的方法，就是我要解决的问题。
魔物制造的美德心脏具有催化剂的效果，但是这种成本还是太高。”
下午，艾斯找到罗根。
“罗根，我想把这项艰巨的研究委托给你，你对各种魔物和魔植有着丰富的了解，我希望你能找到一种有效催化剂，来帮助无魔法天赋的凡人稳定诞生血气。
这项研究与你之前做的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关于生机力量的研究，重点是让实验体的生机力量增强，突破凡人的极限。”
罗根脱下超大号帽子，露出皱巴巴的脸，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道：“艾斯大人，我有丰富的调配增强生机食剂经验，这个研究交给我准没错。至于产生血气后，他们如何修炼，我就不擅长了。”
艾斯答道：“这个问题就不用你考虑了，我来做实验研究。”
艾斯将产生血气的十三个人集中起来，尝试着教导他们使用冥想法，毫无疑问的失败了，他们拥有血气，但是无法冥想，换而言之，这群人就是魔力亲和极差体质，根本与魔力不相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气
“血气本质上是生机力量，但是因为凡人的体质原因，无法通过吸收外环境的魔力来增强血气，那换一个思路，只能通过内环境来提升！”
艾斯开启感知术，让这十三个人大量食用富含生机的魔物血肉制作的食物，果然随着血肉入腹，他们的血气会自发的顺着肌肉的肌理流动，汲取血肉中消化的生机力量。
之后的一周，艾斯不停的用感知术观察着几人的行走坐卧，不断记录他们的血气流转，竟真被艾斯总结出一套极其粗浅的血气修炼之法，血食搬运法。
食低级魔物之血肉，然后依靠一共三十六个不同姿势调整血气行走流转的方向和速度，实现生机力量的消化贮存。
“凝神静气，不断的调整姿势，重要的不是姿势，而是姿势带来的肌肉变化，进而导致的血气流转。
血气散于全身，只有通过不断的姿势调整，才能消化口中食物的生机，化为新的血气，然后将血气凝于胸腔，调配自如！”
艾斯通过感知观察发现，人体的血气可以很好的贮存于胸中，大致相当于前世所谓的颤中穴的位置。
这些锻炼血气的凡人，并不能感知外界的魔力，但是他们可以通过食用生机和魔力丰沛的魔物来转化和提炼自身血气，不断增强血气。
这种效率虽然慢，但是胜在可持续，为无魔法天赋的凡人探索出了一条模糊的道路，未来就此多变。
罗根方面的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艾斯继续冥想提升自身，却发现自己慢慢到了瓶颈，二环晨曦皎月冥想法的效率逐渐降低。
主要是从外界吸收的魔力转化提升自己精神强度的效力不断降低，灵魂空间对晨曦皎月魔力的吸收转化速度几乎没有提升。
“按现在的速度，我的精神力在达到90刻度后增长速度几乎是断崖式下降，而且越来越慢！也许要找寻新的方法，否则我很难突破到二级生命。”
在一次冥想过后，艾斯喃喃的分析着。
他思考了许久，转而考虑起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或者说覆盖秘藏空间的真幻梦境世界。
“转化的速度全靠真幻梦境世界，如果能提升我的梦境内核，或许会让魔力吸收转化速度提高。要想提升梦境内核，我必须找到更多的梦境生物研究，而梦境生物最多的地方就在世界外侧！”
犹如平地惊雷，艾斯将目光投向了无垠的天空，喃喃的说道。
“艾斯，你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哦，而且那里很危险，不但有梦境生物、类规则生物还有可怕的虚空生物！”
就在艾斯说话间，他头顶的呆毛似乎有些担心，碰的一声变成了一个粉嫩嫩的胖娃娃说道。
“确实如此，但是我必须前往，只是需要在此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艾斯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把头顶的胖娃娃捧在手心轻声说道。
下定决心的艾斯，先把晶莹生物赐予他的空间溶质转化吸收，那一大块空间溶质被艾斯吸收了近三分之一，而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也拓展了近一倍空间。
灵魂秘藏空间的整体拓展，也带来了真幻梦境世界的极大拓展，让真幻梦境世界能容纳更多。
至于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这件事，艾斯则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我，肯定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但是如果我不再是我，如果我能像转化为阴影一样转化为梦境生物呢？”
真幻梦境世界内，数百只阴影群鸦正在被艾斯的梦境同化，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而今天就是收获的时候。
真幻梦境世界跟随艾斯的心意，将梦境同化的过程详细的记录，艾斯通过梦境再现了这一过程。
他发现梦境化其实就是阴影化的同类替换，在关键的法术模位置上，用梦境符文组替代阴影符文组，其难点在于用什么梦境符文序列替换阴影符文组。
阴影乌鸦梦境化的过程，是梦境符文组一点点进入它们身体的过程，这种自然的序列或许比艾斯人为组合更为有效。
作为实用主义者的艾斯，毫不犹豫的照抄了阴影乌鸦的符文序列，用在了自己的理性分身身上。
这种有些危险的研究，分身是最适合不过的实验体。
随着梦境符文序列铭刻进理性分身，分身慢慢虚化，最后变成泡沫，砰的一声消散。
“不见了？”
艾斯有些疑惑的摸索着刚刚理性分身消散的地方，只抓到一点空气。
就在这时，他的真灵感受到一丝触动，真灵脚下的虚影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信息落在真幻梦境世界中，艾斯立刻懂了其中的含义。
分身变成了梦境生物，不存在于现实，只栖息于梦境或者消耗精神力存在于不同的维度。
整个高塔最大的梦境就是“幻想乡”，巫师们的梦境精神网络，所谓的魔网。
而分身在梦境化的瞬间，竟躲进了魔网的梦境之中。
这时，艾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分身没法自由的变回去了。
“构造的符文结构忘记填充转化部分了！还好是分身，不然我就坑死自己了。”
变成梦境生物的分身，某种意义上和艾斯真幻梦境世界中的梦境生命是同样的，只是分身的精神强度远远强于梦境生命。
生活在真幻梦境世界的梦境生命相当于更低维度的存在，而艾斯分身是从高纬度降临到低纬度的存在。
双方的信息流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分身即使保持着梦境生物的状态，仍然可以感受到现实世界，这点和其他梦境生物还有梦境化的阴影群鸦相同。
真幻梦境世界的梦境生命的视野无法超越真幻梦境世界，就像书本中的人无法打破次元壁来到现实一样。
艾斯的路，最终目标就是让梦即真，梦境的心象世界升维到现实。
视线回转，艾斯根据过去杀死的梦境之蛇留下的梦幻晶体和阴影乌鸦的状态，经历了几次失败，多次杀死理性分身后，终于创造出了完整的梦境化和逆梦境化法术模型。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窥视
就在艾斯研究之际，三道人影出现在高塔领地山谷边缘。
山谷内正是温暖的秋天，山谷外寒风凛冽，风雪呼啸。
一道曼妙而诱惑的身影站立于风雪之中，娇嫩的肌肤被夹杂着暴雪的冷风吹拂，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悯。
另一个拿着大剑的壮汉正站立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曼妙身影。
壮汉头发和络腮胡子乱糟糟的，脸色有着特色的高原红，神色沧桑，他厚实的嘴唇张开又关上，几次三番后，轻轻叹了口气，吃了几口寒风。
“噢，我的索隆先生，你在犹豫什么呢？莫非觉得**不适合你，想要皈依痛苦？”
灰金色的兜帽袍，表情痛苦而享受的面具，咏叹调的说辞，超大幅度扭曲的身形，让这个人像被拉长一般，把头伸到壮汉脸旁。
“当着我的面拉拢我的守卫，这样可不好哦，安布里奥大罪司。”
曼妙身影飘忽而至，伸出娇嫩的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了安布里奥的面具上，轻易的将他推开。
“哦吼吼吼，迷人的魔女啊，好想带你一同享受这世间的痛苦。”
安布里奥不以为意，身体扭曲如长蛇，向高塔领地方向延伸，盯着繁华的山谷，痛苦面具的人脸露出可怖的扭曲笑容。
“我想我们是对的，发现了，一个大大大的秘密！当年的老鼠们，竟然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城市，如果不是北方痛苦教会的小崽子们失踪，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冒出来一座城市。”
曼妙身影似乎有些不屑和高傲的笑容一闪而逝，用魅惑甜腻的声音说道：
“如此大的发现，不知道我们的安布里奥大罪司大人想怎么做呐？对面的防御似乎很有章法哦，我能感受到有感知力量在徘徊。”
安布里奥扭着身子转了好几圈，歪着脑袋说道：“还需要我们美丽的魔女大人帮助，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些欺骗粉末给我呢？”
过去的灰暗信徒首领，现在的大恶魔亚历克斯和魔女有过交易，凭借着欺骗粉末成功的混进了北境要塞，最终完成了仪式，将整个北境转化为深渊投影。
安布里奥要的正是这种立下大功的粉末。
身材曼妙的魔女神秘一笑，带着索隆往深渊投影方向飘离，并回身对安布里奥招了招手，魅惑而甜腻的声音飘荡。
“那需要安布里奥大人先展示出诚意了。”
安布里奥盯着魔女离去的身影，痛苦人脸面具，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扭曲的嘴唇。
艾斯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窥视着高塔领地，他正开心的进行梦境化和逆梦境化，不停的消失又出现。
“要想抵达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我必须有一个坐标和一个能作为标记的存在，以及大量魔石以支撑魔法阵。”
艾斯必须用魔石维持住魔法阵，从而让坐标醒目，让自己可以随时归来，而不是迷失在外侧的虚实之海。
他翻阅着坐标之书，看到了一个坐标的记录，眼前一亮。
那还是魔法历三年，距今十二年前的事情，艾斯刚刚研发出召唤魔法阵，第一随机定位的坐标。
那时候的他是这样记录的，“坐标xx，位于外侧，无魔空间，时间流速极快，疑似有人类存在。”
艾斯重新布置起自己的魔法阵，空间坐标定位魔法阵、空间传输魔法阵、牵引魔法阵，艾斯打算化为梦境生物，化为一段独特的信息流，通过魔法阵牵引到那处无魔空间，那处时间流速飞快的空间或者半位面。
用那个特殊空间为依托，先不进入其中，在它附近遨游虚实之海。
也许还可以研究其中的时间飞逝的原因，推演其中的秘密。
理性分身带来了大量魔石，艾斯自己主持着魔法阵，让分身转化为梦境生物，再调整为梦境信息流，而本体则通过真灵与信息流保持同频。
这是艾斯规避风险的一种方法，信息流这种存在形式很难被捕获和击杀，更大可能生存。
随着坐标的定位，空间壁障被突破，艾斯感觉自己逐渐靠近了那个特殊的无魔空间一样，犹如玻璃碎掉，天旋地转。
艾斯的分身在一瞬间被投射到了无魔空间附近，信息流徘徊在附近，遗憾的发现四周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没有神奇的类规则生物，也没有可怕的虚空生物，更没有奇特的梦境生物！
通过魔法阵牵引着分身信息流，艾斯的真灵主意识渐渐掌控信息流，他迷茫的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信息流在虚幻之海自然弥散，逐渐变成了信息云，整个虚幻之海的环境似乎不太友好，艾斯感受到强力的拉扯。
“看来还是无法在虚幻之海长期生存，我的状态与真正的梦境生物有关键的不同，现在不少计较这种不同的时候，必须进入身旁的特殊空间，否则我会被虚幻之海拉扯成信息碎片！”
艾斯感受着分身的变化，冷静判断着，主意识指挥着信息云，一点点靠近特殊空间，却被特殊空间强力排斥和推搡。
这个空间不欢迎他，艾斯意识到了。
“必须和空间内的生命建立某种契约关系，凭借这种关系，特殊空间才不会排斥我这个外来者！”
艾斯记起来第一次实验召唤魔法阵的情形，他契约了这个空间内的某个弱小存在，但是因为时间流速不一，空间内的流速太快，仅仅是他迟疑间，对方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当时艾斯正在突破着空间壁障，被迫中止，被这个空间或者半位面生硬的推开。
信息云状态下的艾斯，在虚实之海挣扎着，对抗着虚实之海的拉扯，努力保持自身信息的统一和完整。
艾斯的主意识暂且离去，紧张的添加召唤契约魔法阵，与空间内的生物取得联系。
似乎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回应，艾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来不及挑选，慌忙的将祭礼雾气赠与对方，并缔结了平等契约。
只有这个契约能最快达成，在天平链接的一瞬间，信息云状态的艾斯分身感受到了空间对自己的吸引力，他顺水推舟，进入了空间。
第二章 信息云（为书友奇舰盖宗师加更！）
信息云态的艾斯魔力仍在缓缓的流逝，无魔环境下的他，就好像一个四处漏气的气球，艾斯不知道完全失去魔力后自己会不会消失，他尝试着转化自己的形态，发现极为困难。
他的逆梦境化法术模型随不能说失效，可是在这种无魔环境下运转生涩，似乎因为格格不入而难以为继。
在无魔环境中，艾斯就是唯一一个特异的高密度魔力聚集体，时刻被无魔环境撕扯着自己的魔力，如果艾斯完全消散在这个空间世界中，这里或许会从无魔世界变成微魔世界也说不定。
但这对艾斯没有任何好处，迫不得已，艾斯把自己化作一道梦境信息流，涌入名叫姿的女巫梦中。
天空的阴云与闪电如惊涛骇浪般倾泻，女巫姿身体缓缓漂浮，遮天蔽日般浩瀚的阴云伴着闪电涌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洒在姿的身上，就好像从来没有过阴云一样。
姿脸上红色的油彩已经被阴云和暴雨洗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露出，她猛的睁开眼睛，似乎回想起什么，神色震惊、喜悦和难以置信夹杂。
她的右眼不知觉间浮现出圆环六芒星图案，随后闭上。
信息流的艾斯借助契约联系，将自己暂且封印在她的右眼梦境中。
这是无奈之举，整个空间内的环境太过糟糕，魔力一直在流逝，无法补充，艾斯只得利用契约关系和姿的梦境打造了一个小环境，让自己能栖身其中。
只要艾斯不出来，这个小环境能保证他剩余的魔力不再流逝。
姿的脸上满是红潮，在她的理解中，自己成了无形之王的寝宫，移动的居所，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只是无形之王实在太强大，哪怕是流露出一点话语，都足以让她疯狂到失去理智。
“生命层次的差距过大了吗？只是普通的话语，传到他们耳中就化为了让巨兽晕眩的巨量信息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空间，这些存在的层级到底有多低？”
寄生于姿梦境中的艾斯喃喃着。
本来眼眸清澈的姿，双眸浮现出灰色，她的右眼闭上了，因为艾斯在那里固化了她的梦境，如果右眼睁开，那就代表艾斯从梦境中醒来。
少女姿有些踉踉跄跄的走着，暴雨让她的兽皮裙和兽皮裹胸都有些破损，她来不及顾忌这些，拳打脚踢的唤醒部落的族人。
“无形之王庇佑，巨兽已经全部昏迷，我们抓紧逃走！”
听着少女姿的话，族人们咕噜噜的爬起来，都要跟着姿逃走，这时少年断拦住了他们，恶狠狠的说道。
“巨兽已经昏迷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逃走，趁着这个时机，我们把他们杀了才对。”
面色依旧潮红的姿瞪圆左眼，右眼依旧紧闭，低声厉色说道：
“立刻跟我逃走，先不说没有武器我们怎么杀死巨兽，就算杀死他们几个，保护区外面的巨兽你杀的完吗？如果被巨兽们知道我们猎杀了他们，会有巨兽卫队直接进来清理所有部落！”
另一个年长的族人也走了过来，抱住断冷静的说道：“我们不能冒险，一旦惹怒巨兽们，等待我们的就是成群巨兽残忍的屠杀！上一个这样做的部落，已经彻底从草原消失了。”
最终恨恨不平的断回身吐了口唾沫，跟着众人一块逃走了。
他们没有回到原聚落，而是在一处天然溶洞住下，简单的将干草堆铺下，熄灭了火堆，除了一个瞭望防哨的族人，其他逃亡一天的人都陷入沉眠。
梦境之中，姿似乎看到了一个伟岸巨大的光影，自己与光影相比是那么的渺小，如同蚂蚁之于人类。
仅仅是靠近光影，就让她幻象丛生，头晕目眩。
艾斯盯着真如蝼蚁般小的少女姿，眼神流露出思索，他已经发现姿到了某种极限，把姿驱赶出梦境，喃喃着。
“在心象梦境中，我和对方的生命层次竟然有如此大的鸿沟？几乎是神灵与人类的差距了，我在这空间举动竟然能引起自然异象，如果不是无魔环境的限制，这里几乎就是我天然的试验场！”
艾斯已经感觉到了，无魔环境下，并不是严苛的位面规则，相反，这里的规则很宽松，存在很大的漏洞，艾斯在主物质位面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生命，仅仅能观测到1级符文，也就是主物质位面规则的痕迹和劣化。
但在这个空间，艾斯几乎能拨动位面规则的琴弦，引发自然异象，只是受制于魔力流逝，他无法大展拳脚。
似乎因为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空间内的人类始终无法聆听艾斯的信息，即使是一点信息，到了人类或者巨兽那里，都会变成海量信息流，让他们被杂乱无序的知识击溃。
不过艾斯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实验课题，那就是血气修行和精神力纯化。
“我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快速消化冥想来的魔力，而这又和我有些斑驳杂乱的精神力有关。”
艾斯冷静的分析着，这个无魔空间内部世界的时间流速飞快，是一个极佳的节约时间的试验场，艾斯准备在这里尝试着解决魔力消化和精神力斑驳两个问题。
魔力消化其实就是快速把冥想来的异种魔力转化为精神力，这个过程如果加速，艾斯就有可能更快的提高自己精神强度。
而精神力斑驳也是因为异种魔力，晨曦皎月冥想法归根结底是吸收“星体”的魔力辐射，这种魔力辐射天然带有“星体”的某些印记，日积月累下，他的精神力逐渐斑驳，必须要纯化。
“既然是无魔世界，就不大可能从外部环境汲取魔力，那就尝试无中生有，从人体内部创造出魔力来！
先让他们修行改良版本的血食搬运法，生出血气，依靠不断进食养育自身的血气，再寻找蜕变的办法，从无中生出魔力！”
艾斯选择了人类，没有选择巨兽，因为这里的人类构造与自己更接近，艾斯不经意间就抛下了骰子，巨兽文明的未来染上一丝阴霾。
第三章 采集
在姿带领部落众人逃亡不久，几只有智慧的巨兽醒来，他们有些迷茫的看着彼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人类传说中的无形之王？”
这个巨兽正是那个想要人宠的巨兽，对人类口耳相传的神话有所耳闻。
“什么是无形之王？”
另一个巨兽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有些好奇的问道。
“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传说祂不可见，不可知，不可闻，只是聆听祂的教诲，就足以令蒙多发疯！”
说话的巨兽浑身战栗，望着逐渐西下的太阳，没又来的一阵心悸。
“我们还是抓紧回去吧。”
互相对视一眼后，蒙多兽们亡命似的跑回了狩猎营地。
狩猎营地火焰猎猎，几只巨兽穿上衣服后，衣冠楚楚的觐见了狩猎区的管理者。
“尊敬的各位先生，我想你们是因为太疲惫，跑的太快加上天气炎热中暑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也没有怪！”
一位衣着考究，戴着金属边框玻璃眼镜的蒙多兽逻辑清晰的说道。
“人类虽然有着智慧，但是他们并没有开化，只是些蒙昧的种族，对大自然的各种现象不能正确解释，所以把一切归结于神，这不是很可笑吗？
一切的未知，都是因为我们对自然规律了解太少，我建议你们回去读一读康蒙斯的巨作《纯粹理性的思考》。
来小伙子们，一人一杯三十年的黑郁金香，喝完好好睡一觉。”
说话间，几只蒙多兽一人喝了一杯黑郁金香酒，然后被赶回去睡觉了。
“无形之王？我年轻时候也相信过，寻找过，都是假的！我们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衣着考究的蒙多兽管理者摇摇头，将一杯黑郁金香一饮而尽。
另一边，随着太阳升起，姿和部落的众人从有些反潮的草堆上醒来，他们浑身腰酸背痛，但是饥饿驱使着他们，不抓紧起来狩猎采集就等着饿死！
“姿，我们没有任何食物了，也没有任何工具，该怎么办？”
部落首领用虔诚而敬畏的语气对姿说道。
他原先对姿只是当做救命稻草，但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首领的想法大大改变，也许姿真的能沟通无形之王！
“鹿，这是你作为首领应该思考的，而不是问我。我只带领族人侍奉伟大的无形之王，其余事你自己决定。”
巫女姿睁开左眼，目光清澈，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鹿推辞了几番，确定姿不想管理部落事务后，决定自己指挥。
“姿，我们部落还剩下三十九人，除去老幼病残，可用的成年人男十二人，女十人。我们现在没有狩猎所需的投石索和石矛，我打算先带领所有成年人到附近采集浆果，你们在山洞等我。”
如果是往常，鹿根本不会向姿说这些，但是自从昨天之后，鹿凡事都想和姿商量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巫女的重要性。
鹿带领众人离开山洞采集，作为一名合格的首领，鹿不但能狩猎野兽，也精通采集之道。
沿着河流，他们渐渐发现了一处丛林，鹿带领众人在河流泥土中打了个滚，弄的满身湿漉漉的泥土覆盖后，才走进了丛林。
这是故老相传的方法，在身上涂抹覆盖泥土后，能最大程度避免丛林中的蚊虫叮咬。
蚊虫在他们眼中比猛兽还要可怕，一旦被叮咬，很多人就会浑身发热发冷，胡言乱语，最后在绝望和无助中死去。
更有甚者，会让其他族人也患上类似的疾病，非常可怕。
凡是被蚊虫叮咬而患病的族人，都会被放置在远离聚居地的偏僻角落，族人只会给他们少量的水和食物，任其自生自灭。
丛林的蚊虫比猛兽更危险！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进入丛林呢？因为这里可采集的食物最多。
“大家听好了，树上的大部分浆果都是可以食用的，但是有少数是不能食用甚至有毒的。发现浆果先找我或者叶，只有我们确认可食用的浆果，你们才能采集！
现在，我们先用河边的芦苇编织篮子，方便之后采集！”
伴随着鹿的话音落下，部落众人三两一组开始了编织。
这片河滩应该没有人类活动过，芦苇很多，他们用了大半天编织好了芦苇篮子，一个个捧着篮子进了丛林。
傍晚时分，鹿等人唱着欢乐的歌儿，捧着满满的篮子往山洞走去，他们不但采集到了足够部落众人吃四五天的浆果，更采集到了大量的乳草颈。
乳草颈是一种很好的天然纤维，几根搓在一起，就是很好的绳子。
有了绳子，他们就能制造投石索、石斧、石矛和简易陷阱索套了。
就在他们唱着欢乐的歌儿之际，一个强壮的黄色身影突然窜出，它盯着这群人很久了，它迅速的扑到一个落后的女人，尖利的牙齿、强壮的上下颌直接咬断女人的脖颈。
女人无力的抖动了下，双手捧着的篮子摔到地上，浆果骨碌碌的滚落一地。
“老虎！”
鹿大吼着，挥手指挥着众人正对着老虎，缓缓的后撤。
他们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根本没法和老虎搏斗，就算一起围攻老虎，至少得死掉一半的族人，还不一定能杀死老虎。
鹿没有犹豫，他盯着老虎的身影，看着老虎在一点点的撕咬那可怜的女人。
老虎看着众人盯着他，发出怒吼，一边拉扯着自己的猎物后退，这个女人足以让它饱餐一顿，它没打算继续攻击。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太阳渐渐要落下，鹿不敢耽搁，夜晚的世界更加危险，他缓缓带着族人退出了老虎的视野范围。
回到山洞中，老人和孩子们已经升起了火，他们也没有闲着，在姿指挥下，用几个鲁尔果的硬壳弄了些水回来。
看着一篮篮浆果，老人和孩子都开心的笑了。
姿一个一个的点着族人，发现少了一个女人。
“发生了什么，鹿？怎么少了一个女人，大家的神情也不好看！”
鹿有些痛苦和后怕的说道：“我们遇到了老虎。”
第四章 成年礼
夜晚，众人渐渐睡去，姿用绳子和兽皮为自己制作了一个眼罩，将不能睁开的右眼遮盖住。
这一行为让众人对姿更加敬畏，大家都认为这是无形之王的意志。
睡梦中，艾斯再次尝试与姿交流，这次他极力收敛了自身的信息流。
姿感觉自己再次进入了奇怪的梦境，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板，每个大理石板上都是圆环六芒星图案。
姿低下身子，用手触摸着六芒星图案，似乎有着微微的灼烧感。
她抬起头正视前方，巨大而漆黑的身影，不同于上一次见到的光影之躯，这次的漆黑巨影让人想去探究，没了那种让人疯狂的低语。
“您，就是伟大的无形之王吗？”
姿匍匐在地，少女健康而曼妙的身姿呈现了完美的线条，她行着原始的祭司之礼，匍匐之后起立，开始跳舞。
姿的舞蹈充满野性和神秘，像是踩着鼓点，极富有节奏感，一舞之后，姿再次匍匐，身体跪着往前挪动着，双手高举，狂热的凝望着漆黑巨影。
“我相信您就是我的主，伟大的无形之王！感谢您拯救我们于危难，我们缺少力量，我们无法对抗巨兽们，甚至连老虎都能肆意欺凌我们。
伟大的王啊，请您睁开双眼，怜悯我们，拯救您的羔羊！”
姿一步步的跪着挪动，努力的靠近漆黑巨影，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却根本没有靠近巨影半分。
艾斯看着如蝼蚁般的姿，尝试着将信息化作她可以理解的内容，小心翼翼的传递给她。
姿感受到了低语，她努力的聆听，却只能更加头晕目眩，最终昏迷不醒。
其后的几天，叶带领一半的成年族人采集浆果，鹿则在洞穴中制造石矛、石斧和投石索。
傍晚，族人回来，叶没有回来，她被老虎袭击，死掉了。
洞**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仅仅十天，在从巨兽手下逃走后，他们竟然被一只老虎逼上了绝路。
断有些激动的找到鹿。
“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必须想办法杀死这只老虎，请您给我一只矛！”
鹿看着年轻的断，拒绝了他。
“你还没成年，不能参加狩猎，明天我会带领全部成年男性猎杀老虎，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
姿有些木然的看着这一幕，鹿已经找她商量过，她对此不置可否。
事实上，姿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过量的信息也就是低语让她接近疯狂，如果不是巫女天赋秉异，有着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或许她已经疯了。
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艾斯终于确定姿能接收的信息流宽度，他将改良版的血食搬运法封装进信息流，准备通过低语的形式教给姿。
在梦境中，姿头一次听懂了无形之王的低语。
她看着眼前似真似幻的一幅幅人类行走坐卧的图案，各式各样的姿势，已经最关键的血食之法。
“食猛兽之热血与熟肉，汲取其中血气，与身和合，厚积而薄发。”
所谓的行走坐卧姿势，就是艾斯总结出来的，能引动人类血气的某些固定动作，只要通过血食法强壮自身，让身体生机充盈，就有可能通过持续的搬运法（即行走坐卧固定姿势）一点点激发血气。
当血气完全激发之际，人就可以调动自身固有的生机力量，用这种只要是活物就有的力量去做到凡人所不能企及的事情。
傍晚，狩猎队回来了。
他们死了三个男人，将死去的老虎拖了回来。
姿盯着死去的老虎，走到鹿的跟前，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我，要老虎的血和心脏！”
鹿有些疲惫和兴奋，他听着姿的话语，没有拒绝，顺从的将血与心脏献给姿。
从这一天起，部落每次狩猎得到的猎物，都必须留下把血和心脏献给姿，姿用无形之王传授的知识，教导部落众人制造土窑，烧制陶器。
整个部落的情况渐渐好转，其他人看着姿每天有奇怪的固定姿势行走坐卧甚至舞动，也有样学样，跟着姿一样做这些姿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们发现这些动作没什么实用，热度过去后，渐渐坚持不了，冬天渐渐来临。
整个部落只剩下三十五人，十个成年男性，九个成年女性。
断的身高已经过了一米六，部落正在给他举行着成年礼，整个部落都很兴奋，每多一个成年人，就意味着部落的元气恢复一分。
作为部落最高宗教领袖，姿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成年礼的主持者，尽管姿自己还没成年，她才十四岁，身高还没到一米四，算不得成年。
按部落的规矩，男性身高三肘，女性身高两肘半即为成年，即艾斯理解的一米六和一米四。
虽然艾斯居于姿的右眼，编织梦境并自封禁地，但是他可以通过姿来观察外界。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非常快，他已经感觉过了半年，本体那只过了半个小时，他也没有感觉到衰老，似乎在这些世界，自己的存在有着极高的位格。
所以艾斯认为自己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播种，静待开花结果。
姿盯着断，将青色的植物染料和白色的石灰涂抹在他脸颊和额头，围着断用血食搬运法的固定姿势舞动着。
人们见怪不怪，认为这种舞蹈是最新的祭舞，跟着姿一起跳起来，被人群围着的断神色有些复杂，他的眼神盯着姿，嘴唇微动。
姿的舞动渐渐停止，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是全部落最好的，她袅袅的走到断的身前，按住断的双肩，示意断跪下。
“向伟大的无形之王祷告，祈求无形之王的恩赐，庇佑我们部落，庇佑断。我们会虔诚的信仰无形之王，您是唯一的救主。”
断没有跪下，他神色有些挣扎，环视着众人说道：
“我经历了那次低语，我不能否定无形之王的存在，但是，祂真的会庇佑我们吗？还是说，我们只需要祷告就能获得无形之王的青睐？
我认为，无形之王是伟大的，但是我们应该用自己的行动行动赢得青睐，而不是祷告。”
第五章 翻涌
断大胆的话，让他赢得了人生第一次鞭打。
如果在人丁兴旺的部落，这种不敬神灵的行为会被直接杀死，但是在这个无名部落，没有人想杀死一个刚刚成年的男性。
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盯着断，随后对鹿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对断的惩罚是由首领鹿执行，鹿笃信无形之王，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亵渎行为。
成人礼不欢而散，断试图质疑和挑战姿的行为是莽撞的，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掌握宗教解释权，但是他并不是一脉相承的巫女，没有天然的合法性。
断被禁止参加男性的狩猎活动，只能和女性一起采集浆果。
另一边，姿因为得到了全部落的供养，每天都食用煮熟的动物热血和烤熟的心脏、大腿肉，再加上固定姿势的锻炼，身体的生机逐渐充盈。
在冬天的最后一次雪后，姿身上的血气诞生了，从身体五十万亿细胞中提炼出的生机，在这一刻凝聚成了血气。
涌动的血气顺着肌肉纹理，血管通道，逐渐汇集到胸口窝，沉淀贮藏起来。
因为提炼出了血气，姿的身体细胞全部处于饥饿状态，这一天她吃掉了两条野猪腿和整个猪头。
族人的眼睛几乎要看直了，鹿震惊的无法言语，他作为部落最强壮也是食量最大的人，一天也就能吃掉一整条野猪腿。
“姿，你没事吧？”
鹿有些担心的问道。
姿看着身材魁梧的鹿，微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非常好。”
她确实感觉非常好，身体的血气凝聚，让身体细胞出现了惯性的饥饿，但依靠族人的供养，姿顺利的度过这段时间，身体迅速发育。
她每天要吃掉至少一条半整猪腿那么多的肉，身体没有发福，而是变得修长匀称。
仅仅两个月，姿的身高就超过了一米六，和很多男性差不多，已经十四岁的她被部落众人承认成年。
这期间，断试图挑战首领鹿，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不同于指定继承，挑战首领也是庄严而合法的。
如果成功，断会成为新首领，鹿则要被驱逐；如果失败，断会被驱逐。
战斗很快结束，尽管断耍了些小聪明，但他不是强壮的鹿的对手，最终仍被鹿击倒在地。
“驱逐，驱逐，驱逐！”
周边的人大声喊道，这是古老的传统，既然行动了，就要接受惩罚。
断有些狼狈的看着周围，他必须要离去了，既然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那就离去吧。
但是鹿双手轻轻下压，对众人说道：
“断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只是想施展自己的想法，事实上，这是我作为首领的问题，我没有很好的倾听一位刚刚成年族人的心声，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不行，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这不怪断，这怪我！
我希望大家再给断一次机会，让他留下来，部落需要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也需要部落！”
断不可置信的看着鹿，他既然决定挑战，就想到了可能的后果，他的挑战从鹿的角度看，简直不可原谅，但是鹿原谅了他，还要留下他。
断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匍匐在地，哭着说道：“鹿，我错了。”
姿看着发生的一切，艾斯也同时看着，评价着。
“鹿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首领，断是一个有想法有野心的年轻人，这是很棒的组合啊。这个部落必须发展，获得更多的人口，走出山洞，发展农耕，养殖牲畜，同时不断培育血气战士，才能尽快实验我的实验目的！”
艾斯思考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实验和推演战士之路的未来，解决自身精神力斑驳和异种魔力转化效率问题。
至于远期的目标，就是探索这个空间小世界的奥秘，无魔的原因，时间飞速流逝的原因，还有这里生命层次为何如此低的原因。
姿按照艾斯的低语，走到了鹿和断二人面前，兽皮和木头做成的木屐发出吱吱的声音，超短的虎皮裙和虎皮裹胸，完美的身材曲线。
因为血气修行，姿的肌肤变得更加娇嫩，整个人站在那就仿佛是少女魅力的化身。
姿甚少言语，她的所有时间和心神都用在侍奉和信仰无形之王，此时用冷漠语调说着：
“你们俩，一起上，和我，打。”
鹿刚刚伸手拉起断，就听到了姿的无感情声音。
他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怎么都不让我省心啊，我们这个小部落，根本经不起折腾啊。
“姿，你是无形之王的使者，我们不能对你动手。”
姿用冷漠的语气答道：“这是王的意志。”
鹿听到姿这么说，神情严肃起来。
“姿，你说的可真？”
姿点点头，摆出战斗的姿势。
鹿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变得无比认真，他拍了下断的胳膊说：“使出全力，这是王的考验。”
两人迅速的冲向姿，鹿再次让众人知道了他为什么叫鹿，行动快而敏捷，出拳狠而稳。
但是姿的速度更快，她自全身五十万亿细胞提炼出血气已有两个月，身体也因为不断的进补而极大成长，整个人不但生机充盈，更能调动血气战斗。
她的血气凝结与双腿，后发而先至，左腿飞快抬起，脚背崩的笔直，小腿和脚背直接踢在断的腹部，瞬间将断踢飞五米多，撞在洞穴壁上，缓缓落下。
鹿来不及惊叹，一个驴打滚，勉强躲开姿凝聚着血气的一拳。
姿站立不动，无表情的说道：“鹿，你用矛和我打！”
鹿有些犹豫，即使是王的意志，一旦用了石矛，恐怕也难以留手。
他最终选择了矛，因为他相信姿真的代表王的意志。
作为最好的猎手，鹿拿起矛的一瞬间，整个人气势一变，他身形好似与矛一体，整个人犹如大弓，缓缓的围着着姿走动，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后，鹿心一横，突刺！
锋利的石矛竟然被姿牢牢的攥在了手中，没有一丝血迹流淌。
鹿认为这是神迹，扔掉矛，匍匐在地，高呼着：“姿！”
姿看着部落众人，突然面如桃花般浮现红潮，带着些呢喃大声说道：“这是无形之王的恩赐，赐予我们部落的力量，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