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以一敌众
在疾风骤雨的一番搏斗之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泰拳兄弟当中的弟弟蒙查获得了胜利。
沒有用膝盖或者手肘,而是很类似拳击动作当中的普通击倒,主持人上台倒数十秒之后,就宣布蓝方的蒙查获得了胜利。
“是哥哥坤颂故意卖了破绽。”彭透斯低声跟我说道,不过弟弟蒙查心太软了,沒有对哥哥下狠手,恐怕观众要抗议,“
就像彭透斯猜测的一样,台下赌哥哥赢的那些人果然一片嘘声。
“庄家出老千啊,继续站起來打,还沒分出胜负呢。”
“都沒怎么见血算什么泰拳。”
“这种假打我也会……”
躺在台板上的坤颂,将红肿的眼皮睁开一线,目光仿佛在责怪弟弟下手太轻,使得观众不满意了。
弟弟蒙查有些后悔地低下了头,戴着拳套的双手显得更加沉重了。
主持人不愧是资深婚礼司仪,台下群情激奋,他的表情居然还相当欢乐。
“请大家不要乱,胜败乃兵家常事,赌输赌赢也很平常,而且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嘛。”
情场得意然后结婚的时候找你做司仪吗,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赌输的观众当然不依不饶,主持人转了转眼珠,说:
“各位看官,刚才的那场打斗,虽然选手很年轻,但是相当jīng彩,这个你们总得承认吧。”
不等有人反驳,主持人又说:“结束的时候虽然有点仓促,但是拳脚无情,本來婚姻……不是,是擂台上就充满了变数,坤颂和蒙查的水平很接近,谁输谁赢都不奇怪……”
“不如这样吧,下面会有一场绝对无法作假的比赛,大家先來赌这一场的胜负,至于坤颂和蒙查的那一场,胜负暂且保留,之后我们会举办别开生面的加时赛,这样如何。”
也别说,这主持人应变能力不错,虽然经常会串到婚庆公司的台词,在把握观众情绪方面倒有两把刷子。
那些人得知自己的钱不会打了水漂,暂时安定下來,开始等着主持人所说的“绝对无法作假的比赛”到底是什么。
台下的黑暗之处,忽然传來了野兽一般的嚎叫声。
我是肾上腺素一下子加速分泌起來。
好野xìng的呼唤啊,难以置信人类能发出这种声音,拥有这种嗓音和肺活量的人,一定是个彪形大汉,绝顶高手吧,他的对手也不会太差了,看來我终于能如愿以偿地看到一场像样的对决了。
结果这次的红方、蓝方选手依次上台以后,我彻底无语了,彭透斯坐下的椅子也发出了沉重的吱嘎声。
尼玛真的是野兽啊,根本就是两只带着拳击手套的红毛猩猩,左边的穿着红裤衩,右边的穿着蓝裤衩,在后方擂台下的不远处站着本方的教练员……不,驯兽员,这到底是地下拳赛还是马戏团啊。
彭透斯叹了一口气,“猩猩泰拳赛在2004年就被泰国zhèng fǔ勒令停止了,沒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看见。”
怎么,原來不是中国的首创吗,泰国不但有儿童泰拳赛,还有猩猩泰拳赛吗,在泰国是不是任何四条腿的东西都能打泰拳啊。
两只红毛猩猩憨头憨脑的,对着台下直呲牙,逗笑了一大批观众。
“让驯兽师离远点,防止作弊,不然我们不会下注的。”
有比较聪明的赌徒提出。
主持人尴尬地笑笑,让驯兽师离远了,然后在一通锣响之后,猩猩之间的战斗正式开始。
尼玛我要看哭了啊,整个一个动物世界啊,最早赵忠祥版本的动物世界片头,就有两只猩猩的互殴画面啊,眼前的情形唤醒了我遥远的回忆啊。
依稀记得那个版本的动物世界,片头音乐是“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我都特么想跟着唱起來了啊混蛋。
因为号称绝对无法作假,这次的下注是在比赛开始之后进行的,由于两只猩猩看上去势均力敌,所以赌注分配得很平均。
这场比赛安排了中场休息,在中场休息以后就不再接受下注了。
大家想必见过,一般的拳击比赛当中,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会有举牌女郎上场亮相,活跃一下气氛。
这回也一样有啊,可是绝对能亮瞎狗眼,因为举牌女郎也是猩猩,毛烘烘的身上还穿着夏威夷比基尼啊。
不用这么原汁原味,还原细节吧,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投入了这么大jīng力啊,听彭透斯说,泰国的猩猩拳赛真的就是这样的。
我不由得联想起几个月前,印尼某变态村庄把母猩猩剃毛,逼迫它向村民卖`yín的重口味事件,由此仿佛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东南亚人民多奇志,不爱红妆爱猩猩。
接下來,在我脑内的循环播放的“邦邦邦-邦邦邦邦”的伴奏下,猩猩拳赛决出了胜负,蓝裤衩猩猩在对手的连番攻击下,攀上立柱,跳下擂台,找饲养员要香蕉去了。
虽然赌输的观众大呼晦气,但是猩猩之间的战斗倒也新奇,而且不像是有作弊痕迹,于是他们只好自认倒霉,等着主持人先前说过的,下面那场泰拳兄弟的“别开生面”加时赛。
“虽然是加时赛,但是哥哥坤颂确实受伤不能再战,而且就算他再上來,你们也可以说我们事先就商量好了输赢,对不对。”
主持人笑嘻嘻地问大家。
“对啊。”有不少人回道。
“嗯哼,所以我在和主办人商量后,有了个主意,这场加时赛,干脆就由上两场比赛的胜利者,,泰拳少年蒙查,对红毛猩猩凯撒。”
怎么,穿红裤衩的猩猩还有名字吗,还这么霸气,而且人和猩猩对战是闹哪样啊。
观众们在短暂的惊讶后,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偶然的嘘声和倒彩也被淹沒了。
“大家请安静,因为猩猩和人的比赛,以前我们沒有举行过,所以为了不出意外,这场比赛采用限时计点的方式,在5分钟内,谁击中对方躯干的次数多,谁就是胜利者。”
即使是这样也很危险吧,成年猩猩在野外是和豹子战斗力持平的存在,就算这一只猩猩可能未成年,但是它的人类对手也一样未成年啊。
看蒙查和凯撒一人一猩,紧张地互瞪的样子,他们应该不熟吧,就算是受过训练的猩猩,也不能保证在刺激下不会兽xìng大发,这弄不好就要出人命吧。
“太过分了。”一直叮嘱我要低调的彭透斯,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來,声若巨雷地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彭透斯集中过來,大门两旁的保安也不怀好意地看过來。
彭透斯大手向台上一指,高声喝道:“够了,别再戏耍那个少年……还有猩猩了。”
也许彭透斯回忆起了自己童年的惨痛历史,所以不忍心再看到同样的少年遭到欺辱了吧。
结果观众当中有人窃窃私语道:“完了,惹怒了猩猩王,看举办方要怎么收场。”
尼玛别因为彭透斯也为猩猩说了话,就说彭透斯是猩猩王啊,黑人最忌讳这个了。
不得不说彭透斯是难得的好涵养,面对纷至沓來的闲言碎语,恶意猜测,彭透斯只是把领带解下來放在口袋里,然后一步步向擂台走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不准靠近比赛场地。”
两名保安过去阻拦,结果被彭透斯随随便便就撞了个趔趄。
业务员老毛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对我说:“林少爷,你的保镖这是要……”
“沒事,彭彭只是手痒了,也想上擂台打一会而已。”
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翘着二郎腿打算看好戏。
彭透斯径直迈上了擂台,黑铁塔一样的身形让主持人压力山大,主持人颤颤巍巍地问:
“这……这位老兄,你想做什么。”
彭透斯指了指红方和蓝方两名选手,“让少年和猩猩都退场吧,地下拳赛不是你们这样打的。”
“说不打就不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某些无胆匪类混在人堆里尖声骂道。
彭透斯礼貌地从主持人手里拿走了话筒,对场下说道:
“鄙人不才,早年在地下拳赛中也混过些rì子,实在看不过去主办方胡搞瞎搞了……其实泰拳兄弟那一场比赛,我倒是赌了弟弟赢,所以凡是对结果不满的人,大可以上台來跟我打一场,我输了的话,就按一比一的赔率给你们钱,如何。”
主持人一听急坏了,“你可不能做这个主,我都沒这个权力。”
“不要紧。”彭透斯笑道,“到时候不会让主办方赔,我会自掏腰包的。”
“你。”主持人半信半疑,“少说是十几万块,你掏得起这个钱吗。”
彭透斯伸手向我的方向一指,说道:“坐在那的是我们家少爷,如果我输了,他会负责赔偿事宜的。”
这句话通过话筒传遍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转移到我身上,看得我怪不自在的,不过我尽量沉下面孔,面如止水,不露出什么破绽。
“他们是干什么的,在道儿上混的好像沒这号人物啊。”
“哼,那是你孤陋寡闻,沒本事的人,能雇得起这么壮的黑人保镖。”
“听说那少爷叫林夜,父亲是吃遍黑白两道的老江湖,而且他们祖上跟**还有……不行我不能继续说了。”
某消息灵通人士,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我听了都害怕的话。
随着我们俩的身份被越说越玄,大家的关注点也发生了变化。
“黑金刚,你叫什么名字。”某个赌了哥哥赢的观众,站起來向台上的彭透斯问道。
“叫我彭彭就可以。”
“哦……名字倒挺人畜无害的,可是你长成魔鬼筋肉人一样,谁敢上台和你比试啊,说不定你跟主办方根本就是一伙的。”
“我们不是一伙的啊。”主持人满脸冤屈地赶忙辩解。
“那你打算怎么办。”彭透斯温和地问道。
“要是依我的话……”他指了指把守在仓库四角的十二名保安,“就让这些保安上场轮番跟你打,你们要是留手的话,我们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了。”
看到这些保安的确人高马大,虽然比不了彭透斯,但是可以用数量换质量,刚才赌输的那些人,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好,好哇,就这么办。”
“主办方要是不同意,你们就是一伙的,把钱都退给我们,门票钱也退给我们。”
原本赌哥哥坤颂赢的人,就占了绝大多数,所以就算另外一些人对此抗议,也被淹沒于更大的声音当中。
见到场面有可能失控,住持人满头大汗地跟彭透斯商量:
“这个……轮番和我们的十二个保安过招,如果被其中一个人打倒就算你输,你同意吗。”
“这个嘛……”明明把对手视若无物的彭透斯,偏偏装模作样地地说,“我要征求一下少爷的意见。”
于是以征询的目光向我看过來,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这姓林的好有信心啊。”有些人小声议论道。
“那可不,**的后人是说着玩的,喂,你知道普京和**是什么关系吗,那可是父……不,我不能继续说了……”
还是那个喜欢吹牛的家伙。
“他的保镖真能打败十二个人,这回雇來的看场子的人,可有不少散打队的高手啊。”
“我看有戏,刚才黑金刚可是把两个保安轻轻松松就撞开了。”
在大家的猜测声中,举办方为了不让局面失控,挑了最壮的5个保安,以最科学的顺序上台,希望能通过车轮战,把彭透斯累趴下,这样剩下的保安就可以继续维护秩序了。
“好,下面是第一回合,由林少爷的保镖彭彭,对市散打队的王虎选手,王虎选手的特点是拳风犀利,腿法刚猛……”
一句话还沒说完,王虎已经被彭透斯的一个勾拳扫过面门,无限接近了死亡的恐惧,他呆立在当场,浑身是汗,终于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
“我……我投降。”
【544】 怒气突然而至
彭透斯一招就逼得首席保安投降,在场内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刚才他动了吗,好像沒动又好像动了……这拳速太吓人了。”
隔着一个空椅子,坐在我旁边的老毛,此时不安地颠着腿,仿佛也酒醒了一半。
“林……林少爷,您这保镖彭彭,是职业拳击手吧。”
“过奖。”我模仿彭透斯的语气回了一句,搞得老毛更加不自在了。
场内也有另一些人,对彭透斯的不战而胜感到非常不满,赌哥哥坤颂赢的本來就占了绝大多数,如果彭透斯力挫众保安,他们会遭受损失的。
“太明显了,打都沒打着就认输,,当我们是白痴啊。”
“就是,这黑金刚和主办方果然是一伙的。”
赌弟弟蒙查赢的人则喜不自胜,把彭透斯当成了天降的福星。
“胡说什么,实力差距在那摆着呢。”
“本來就是弟弟赢的,加时赛也是我们赢。”
更有甚者,非常国际化地对彭透斯表达尊敬,把外衣在头上甩來甩去,如同球迷一样高喊道:“彭彭我爱你。”
彭透斯对那个狂热粉丝温柔一笑,说:“我也爱你。”并且给了他一个飞吻。
这下那个粉丝害怕了,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椅子上面。
老毛长期以來做房屋中介,恐怕在客户中也见过同xìng恋,所以很快就发觉彭透斯就是此中人士,他倒沒敢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上半身稍微挪远了一些,好像害怕我对他上下其手似的。
这是把我当成彭透斯的同类了啊,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害怕什么,我真变成了同xìng恋也不会摸你啊,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会首先爆了沈少宜的菊花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自从首席保安,散打队的王虎认输投降之后,其他保安掂量了一下自己,谁都不敢继续上台,眼看着彭透斯就要坐收全功了。
正当主持人不尴不尬地想要宣布彭透斯获胜的时候,有一个穿花格子衬衫,头发很油,流氓模样的人走到了擂台上。
“等等,我还有话说。”
“这不是做码头生意的黄五爷吗。”老毛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他认识的人还真多。
人称黄五爷的这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到彭透斯对面,但是任何人來判断,也不会认为他是彭透斯的对手,,体格差太多了。
“黄五爷……”主持人也这么称呼他,“您有什么指教吗,难道您赌了哥哥坤颂赢,想和代表弟弟的彭彭先生过两招。”
台下顿时有一些人乱起哄道:“不错,五爷是条汉子,给我们争光啊。”
喊声大部分是來自东侧的坐席,那方向真的聚集了不少流氓闲汉。
黄五爷看了彭透斯一眼,低头啐了一口,哼道:“我沒那么想死,天知道你们从哪找來的这怪物,,不过想让我黄五爷吃哑巴亏,想都别想。”
“这个……”主持人尴尬地解释道,“这位彭彭先生真不是我们请來的……”
急于证明举办方和彭透斯沒有关系,主持人匆忙之间向坐在台下的我一指。
“彭彭先生是林少爷的保镖,是林少爷带來的,真的跟我们无关啊。”
黄五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看了我这边一眼,道:
“我黄五爷在冬山市混了十几年,也沒听说道儿上有哪个老大姓林,凭什么突然就冒出來一个。”
“再说了,真有上档次的人物,会來看这种不三不四的地下拳赛吗,我把门票送给一个认识的香港大哥,人家也嫌这档次太低,沒來观看,,哪來这么个闲出鸟來的林少爷。”
我勒个去,原來龙叔的门票是你送的啊,原來霍振邦早就知道这地下拳赛水平不咋地,还拿这东西送我人情……
并且特别嘱咐让我给小芹过完生rì再去……原來是怕我看了以后气炸肺啊,帮你把生rì礼物送给女儿以后我就沒用了吗,霍振邦你太坏了,要收买人好歹拿一点像样的东西出來嘛。
黄五爷继续在台上喋喋不休,主持人劝他下台,他也不下,还赢得了一些场下的支持者。
“反正你们自导自演,雇个黑金刚上台,想坑我五爷的钱,沒门。”
“那……五爷您打算怎么办呢。”主持人为难地问。
“怎么办……”黄五爷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狡诈地想了一会,突然指着我说道:
“要我说,别让黑金刚站在擂台上,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沒人能打过他,,想要公平的话,就让林少爷上來打。”
“难道……五爷您,打算跟林少爷对打。”主持人皱眉道,“这恐怕不够公平吧。”
台下支持彭透斯的那些人也喊道:“对啊,你这个大男人跟中学生打,还要不要脸。”
虽然分不清我到底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好歹看出我是中学生,我很欣慰。
我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一直被不明真相的小商小贩叫做“大哥”,他上了大学以后,某次在公交车上遇见一高中美女想要勾搭,结果人家管他叫“大叔”,让他伤心了好一阵子。
“谁说我要和中学生打了。”黄五爷抢过主持人的话筒,以充满恶意的腔调说道,“台下坐着的那个‘林少爷’,你是举办方雇來演戏的吧,别以为你长得凶就可以装黑社会,我估计你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演员,我好像在一部武打电影里面见过你。”
我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姓黄的别是看过微电影《血战金陵》里面我的表演吧,真希望《血战金陵》永远不再被别人提起,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烂片坟场,别再诈尸啊。
被黄五爷指责说我是演员,为了遮掩尴尬,我“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黄五爷紧追不放道,“你心虚了吧,别以为自己演过武打电影,就真会功夫,章子怡还演过武打片呢,都是靠特技,有本事你上台來,我找个跟你一般大的人跟你打。”
怀疑彭透斯和主办方是一伙的那些人,纷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五爷说得好,这样才公平。”
“原來姓林的是演员啊,我说怎么沒听过他这号人物呢。”
“刚才说他是**后人的那家伙呢,诶,去上厕所了。”
得到场下一部分观众(主要是东侧坐席的流氓)的支持以后,黄五爷变得更有信心,他向身后招了招手,让一个同样穿着花格子衬衫,流里流气,头发用了极多定型胶的年轻人,走到了台上。
这家伙鼻头很红,眼神猥琐,一脸纵yù过度的肾虚面相,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和黄五爷有血缘关系。
“这是我儿子。”黄五爷向台下骄傲地宣布道,“今年刚15岁,应该比‘林少爷’还小一点吧。”
其实我今年只有14岁而已,不过好多人觉得我至少16,我已经习惯了。
“让我儿子跟林少爷干一架,要是他不光会演武打片,还有真功夫的话,五爷我就认赌服输,我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了,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受到了支持者的一阵欢呼。
主持人考虑了一会,觉得这未尝不是个解决办法,他问彭透斯:
“你家少爷愿意上台來吗,你太强了,观众们不买账啊。”
彭透斯看了看黄五爷的儿子,目测出他不是我的对手,却很坏心眼地犹豫道:
“这个呀……我家少爷爱好和平,平时都是吃素的,从來都反对暴力……这次來看地下拳赛,是我撒娇,少爷才陪我來的。”
卧槽彭透斯你别乱说话啊,乱说话的时候别随便脸红啊,大家这下子都认为咱们主仆有不正常的关系了,老毛坐得离我更远了啊。
“所以,让我家少爷上台比武,恐怕有点勉强……”
“切,直接说怕了不就得了。”黄五爷顿时一副耀武扬威,小人得志的模样。
彭透斯意味深长地看了黄五爷的儿子一眼,笑道:“虽然我家少爷反对暴力,但是对格斗术也颇有研究,如果有人挑战的话,他不会拒绝的。”
“哦,你的意思是他愿意打。”黄五爷颇感意外。
这么长时间,坐在劣质折叠椅上,我屁股也坐麻了坐腻了,于是我噌地一下站起來,还沒说话,先吓了老毛一跳,,他不知怎的总觉得我要非礼他。
“行了行了行了,废话这么多,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我拿出自己许久不用的流氓姿态,这种场合你文质彬彬的,会起反效果。
黄五爷看我这么横,倒沒有特别吃惊,而是说道:
“你别装了你,谁不知道你是演员啊,你以为说两句狠话就能把我儿子吓退吗,我儿子可是真刀真枪在社会上混过的。”
我一愣,又仔细看了看站在擂台右侧的儿子(特别声明:不是我儿子,有这种儿子我也不要)。
如果是喜欢混社会的那种不良少年,我应该有印象,或者听过他的传闻啊,难道不是经常在西城区活动的人吗。
我和彭透斯替换,他下了擂台,老毛见他回來,屁滚尿流地跑到后排去坐了,真不知道以他的尊容,有哪里需要害怕的。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常识是:就如同异xìng恋喜欢漂亮姑娘一样,同xìng恋也喜欢好看的人啊,沒发现世界男同xìng恋选美大赛,当选冠军的都是超级帅哥吗。
我上了擂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手,问道:
“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你叫什么名字。”
儿子伸出食指在鼻子下擦了擦,做出跟他爹一样的恶心笑容,回答道:
“我爸在兄弟中间排行第五,所以叫黄五爷,我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叫我黄三。”
啥,看不出來你们家还人口兴旺呢,超生游击队啊,计划生育部门何在,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吃屎去了,。
不过……黄三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结合对面那令人厌恶的一张脸,我猛然想了起來。
记得我和班长被李老二和赵光头堵在死巷的时候,这俩人渣说这条死巷是“风水宝地”,还说“昨天黄三刚在这儿办了一个雏”……
他们嘴里的黄三,怎么想都是我面前的这个人啊,搞了半天你是个专犯花案的强`jiān犯吗,靠着自己未成年,还有老爹有俩个臭钱,以及一部分受害者隐忍不敢报案,居然能一直逍遥法外。
别看我这样,我对强`jiān犯是非常痛恨的,我是有妹妹的人,而且还是那种体格很弱,容易推倒,受无数萝莉控垂涎的妹妹,如果他们都像你一样,我岂不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黄三这家伙虽然体格不甚强壮,但是足以对付一般的初中女生了吧,虽然遇上小芹会扁死他,单独遇上班长和熊瑶月,也未必能讨到好果子吃,但是如果宫彩彩撞上他,百分百会遭到残忍的对待啊。
一想到李老二口中,黄三办过的那个“雏”,可能也是宫彩彩那样软弱,易受伤害的女生,我就无名业火直冲顶门,双拳攥得嘎吱直响。
不要说黄三这个家伙,是挑断刚哥手筋的“铁仙”那部分的人,曾经跟着铁仙当过好长时间的小弟,天知道铁仙挑断刚哥手筋的时候,黄三有沒有在旁边看着。
想到此处,我牙关紧咬,浑身颤抖,许久不曾呼唤出的狂战士状态,此刻不受控制地战栗而出。
“呼……”深沉的暴怒之气,从我的喉咙里释放出來。
“你……你有什么毛病。”黄三跟所有第一次见识我狂战士状态的人一样吃惊。
“儿子别怕,他是演员,他在装相呢。”黄五爷在台下给儿子打气。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内心感到好笑的我,以不似人间的声音长啸出來,突然发难,一伸手薅住了黄三油腻的头发。
“我cāo……”黄三半句脏话沒说完整,就被我面朝下地,重重砸在了台板上。
一次不够,再來一次,两次,三次。
好麻烦,干脆凑个整,來十次吧。
转瞬间黄三已经面目青肿,鼻血长流,方才的嚣张之气不知哪里去了。
我的杀意却仍未满足。
【545】 封印
如果本次的“地下拳赛”,有哪一场更符合我对“地下拳赛”的期许的话,那一定是我亲自参加的这一场。
对之前一系列闹剧的不满,以及对强`jiān犯的憎恨,全都一股脑地发泄出來。
当我的理智稍有恢复时,我已经被彭透斯倒拖着,固定在了擂台的立柱旁边。
场面一片混乱,黄三的鼻血像泼墨山水一样,在台板上横横纵纵地刷了几道,让我不由得想起周星驰《食神》里面,星爷被少林寺十八铜人群殴,然后倒拖双脚,以血洗地的情节。
“麟,你冷静点。”彭透斯在我耳朵旁边大声说道,“你会把人打死的。”
“哈哈哈哈,地下拳赛不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吗。”不得不承认,刚刚脱离狂战士模式的我,仍然看到鲜血,就会感到巨大的满足和快意。
那边黄三的老爸,眼见我这个“外强中干的演员”突然爆发雷霆之怒,狂扁他的儿子,目瞪口呆地一时说不出话來,后來倒是揪住主持人不放,眼睛充血地说:
“你们好狠,居然不管大的小的,都是超级能打的怪物,赶快把我儿子救下來。”
“别急,别急。”主持人慌忙道,“救护人员已经过來了,而且他们真不是我们雇來的。”
“不好了,jǐng察來了。”一个站在窗口监视外面的保安,突然喊道。
果然被发现了吗,冬山市虽然是个三线城市,天高皇帝远,沒有dì dūběi jīng那么敏感,但是你们这么胡搞,被jǐng方注意是早晚的事。
“我的妈呀。”在一片抱怨和咒骂声当中,老毛的声音听起來格外刺耳,“我可不能被抓,不然明天和客户的约谈就要泡汤了。”
其他观众也大多和老毛一样,在主办方的安排下,从地下通道悄悄撤退,黄五爷那帮流氓地痞抢在前面,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上有案底,特别害怕被jǐng察盘问。
看着大家仓皇逃命,如同割须弃袍的曹cāo,被我打得半残的黄三也被他爸爸拖走了,我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好像是我带來了这一变故,并且对混乱的结果很是欣赏。
最后我是怎么被彭透斯带走,并且安全地坐在艾米的蝙蝠车里打道回府,我有些不记得了。
狂战士模式真的有降低智力,以及毁损记忆的负作用,我曾经打定主意尽量少用的,可一旦怒火攻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彭透斯把握着方向盘,让汽车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沉默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似乎在等我完全清醒。
突然意识到,这是我首次在彭透斯面前使用狂战士模式,他一定也感到很吃惊吧。
“其实……”彭透斯沉吟半晌之后说道,“我在死亡搏击赛当中,曾经见过跟你类似的对手。”
诶,我反而很吃惊,这么说像我这么二……不,像我这么酷的战斗方式,也有其他人用过。
“‘疯狂小丑’,这是他在擂台上的外号,沒人知道他的真名,但是据说,他曾经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曾经。”我隐约觉得彭透斯在讲的是一个悲剧。
“嗯,疯狂小丑是一个退役的特战队员,为了给妻子治病,才被地下拳赛的高额赏金所吸引,加入了我们这行,为了隐藏身份,他永远用迷彩油把脸涂成小丑的样子,并且生xìng好静的他为了取悦观众,渐渐培养出了自己的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是的,第二人格,很多人为了应付特殊情况,会制造出一副人格盔甲來适应环境,参加过残酷战争的人经常会改变xìng情,原因就是他们无法卸下自己的人格盔甲了。”
把人格形容成盔甲,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疯狂小丑虽然想要赏金,但是对全无规则的地下拳赛,心中却抱有厌恶态度,为了缓解压力,他培养出了只用于搏击的第二人格,,一个醉心于战斗,享受战斗,喜欢凌虐对手的家伙,,他称这种瞬间的人格改变为‘恶魔附身’。”
“有效果吗。”我不禁觉得疯狂小丑的做法和我自己很类似。
“有,效果非常好,当时在拳赛中,他是赔率和我非常接近的强手,幕后大佬一直在避免我和他对局,希望等到我们俩有一人状态下滑之后,再以一场旷世决战來榨干所有价值。”
“可惜,疯狂小丑在那一天來临之前,自己先疯掉了,真的疯掉了。”
尽管车内沒开空调,我还是从彭透斯的话语中感到阵阵寒意,彭透斯似乎在非常严肃地告诫我。
“麟,为自己培养第二人格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今天的表现,也是一定程度的‘恶魔附身’,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了。”
“为什么。”我颇有些不服气,“这能增强我的作战能力,甚至有些时候我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这不是很方便吗。”
彭透斯以更强硬的语气说道:“疯狂小丑在战斗的时候,甚至曾经无视于反关节技造成的骨折,反败为胜击杀对手,他的‘恶魔附身’,比你的……对了,你管自己这种第二人格叫什么。”
“狂战士模式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麟,请你把狂战士模式,永久地封印起來吧。”
“永久封印,有那么严重吗。”
“疯狂小丑不只是发疯而已。”彭透斯一字一顿地说,“他在rì常生活中,也完全变成了自己在擂台上的样子,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最后被jǐng方击毙,,我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子。”
“我……我怎么会变成那样……”
彭透斯隔着座椅,把自己的三防手机向我抛了过來,我不明所以地接在手里。
“我把你在擂台上的狰狞表情,给拍了下來,你自己欣赏一下吧。”
我解锁手机屏幕,立即看到了让我心惊的一幕。
尼玛干嘛用我的照片当手机桌面啊,看得我浑身直打冷战啊。
不过彭透斯说的沒错,我这回是第一次见到狂战士模式下,自己的表情。
真的有如恶魔附体。
难怪在班长面前使用狂战士模式,恶战李老二和赵光头的那一次,班长事后如此忧心。
任何人看到我当时的脸孔,都会觉得我会杀了所有挡路的人吧。
更可怕的是,我真的是那样想的,至少在狂战士模式当中,我下手极重,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死活。
“彭透斯,你觉得……”我稍微有点犹豫地问,“长此以往,我会控制不住‘狂战士模式’,在rì常生活中也可能突然发动,就好像鲁鲁修控制不住自己的‘鸡鸭死’能力吗。”
“是‘Geass’能力吧。”彭透斯在后视镜里冲我笑笑,“《反叛的鲁鲁修》这部卡通,艾米前些rì子跳塑身cāo的时候,正好跟我一起看过,不过我们俩一致认为,第二部沒有第一部拍得好。”
看着手上因为击打硬物,而出现的瘀伤,我此时才感受到迟來的疼痛。
我甚至记不起这些瘀伤是怎么來的,我只记得自己薅住了黄三的头发,其余就记不太清了。
看來我真的做过头了啊,如果是简单的“借相”,想象有豹子在后面追,从而跑得更快的程度,那我不应该失忆才对,这么说我的狂战士模式真的制造出了危险的第二人格吗。
狂战士模式的入口是愤怒,如果在rì常生活中,我无意中触发了狂战士模式,岂不是要伤害身边的人。
小芹武功高强倒不怕这个,班长以下就危险了。
尤其是艾米,艾米的小身子骨,如果我这个做哥哥的突然发狂,是有可能空手把她拆掉的。
我居然无意中培养出了这么可怕的东西吗,经彭透斯提醒,我现在直后怕啊。
进入狂战士模式的确越來越频繁,越來越容易了,我因此而失忆的时间,也越來越多,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恐怕我必须做出抉择了。
虽然有头顶妹妹的内裤,而以清醒的脑子进入狂战士模式的先例,但是那情况不可复制,我也不能随身带着妹妹的内裤來应急(即使是为了正义)。
“我明白了。”作为一个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尤其是作为一个哥哥,我答应道,“我不会再使用狂战士模式了,我会努力压抑它,我不会落到疯狂小丑一样的下场的。”
“尽你所能地压抑它吧。”彭透斯虽然很欣慰我的回答,但是对我和第二人格的斗争,并不是特别乐观。
“疯狂小丑也尝试过战胜自我,但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希望你还來得及悬崖勒马。”
可能是年轻人特有的心态吧,我对自己的人格统一战持乐观态度。
“不用担心,完全沒问題的。”
一边说一边cāo作手机,删掉了彭透斯给我拍的照片。
“为什么要删掉啊。”彭透斯懊悔道,“早知道就不把手机交给你了。”
“废话,有男人把我的照片设成手机桌面,只有基佬才会高兴吧。”
彭透斯把我送回家以后,我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虽然要告别陪伴了我多年的狂战士模式,但是我并不感到特别伤心,实际上yīn阳散手对我的实力提升更大,而且沒有狂战士模式的一系列副作用。
况且我还沒有学全yīn阳散手,我只学会了“化劲”,还沒有学会“发劲”,如果连发劲也学会了,完全可以抵消封印狂战士模式带來的损失吧。
但是任老爷子不肯教我发劲,怕我控制不好打死人,让我自行领悟什么的……鬼才领悟得出來呢。
难道明天给小芹过生rì的时候,低三下四地求她教我发劲,倒是成功率很高,但是向欺负了我多年的小霸王拜师学艺,岂不是变相地认输了吗。
【546】 请务必教给我!
7月28号恰逢星期rì,游乐园里面游客很多,隔着栅栏就能看见。
我拿着霍振邦托我转送小芹的生rì礼物,那个有些重量的铁盒子,在8:45分來到了欢乐世界游乐园的大门口。
虽然和小芹约定是9点见面,但是按照小芹的习惯,一定会提前到达的。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在大门口四下望了望,沒有看到小芹的踪迹。
诶,难道今天突然要压着点來了吗,因为自己过生rì,所以要偶尔显示一下高姿态。
正在疑惑中,突然感到身后有人用手指尖戳我。
“戳、戳、戳……”一边戳还一边配音。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身,果然看到穿着休闲裙装的小芹一脸阳光灿烂,正乐此不疲地戳我的后背玩。
“叶麟同学真的來给我庆祝生rì了,我好担心……终于舒了一口气啊。”
她表情夸张地感叹道。
“你……你几点來的。”
我拿着礼品盒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往身后藏,虽说这是小芹父亲赠送的礼物,但毕竟是以我的名义,而且如果小芹的父亲不找我,我的确打算买一件生rì礼物送给小芹的。
别看我长这么大,还沒有给任何女孩子送过生rì礼物呢(前些rì**彩彩过生rì,我仓促间也沒有准备),我总觉得送女孩子生rì礼物是不够爷们的行为。
小芹眼睛多尖啊,早看见我手里拿着礼盒了,她不顾周围游客的目光,一下子向我扑了上來。
“是给我的礼物吗,叶麟同学亲自给我买的礼物。”
“现在还不能给你。”我对于众目睽睽之下的儿女情长有天生的抵触,“进了游乐园,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说。”
小芹撅起了嘴,“叶麟同学真小气,早一点给人家看又能怎么样嘛 ( ̄. ̄)”
我不理她,径直向游乐园的售票处走去,她则自顾自地环住了我的一条胳膊,让我们和其他约会的情侣沒什么两样。
虽然我向售票处走去,但我是不打算买票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倒不是因为我爸是李刚,所以连票都不用买,而是我前天晚上已经在网上买了团购票。
比实体票要便宜20块呢,两个人就是40,我才不会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装土豪,就不好意思拿出团购代码,多花那份冤枉钱呢。
反正小芹也不会在乎的。
结果我问售票窗口,团购票要在哪里兑换,女售票员居然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还用她肥厚的下嘴唇指了指距离这里50多米的地方。
“团购的去那边。”
还真是势利眼啊,你们要是不欢迎团购顾客的话,干脆别参加团购网站的活动啊,如果今天不是小芹的生rì,我非和你吵一架不可。
“叶麟同学别理她。”小芹看出我心怀不满,主动把我拉到了团购票兑换点,还回头向女售货员吐了吐舌头。
“母猩猩一只,有什么可威风的,等到你下班以后,叶麟同学会把你打成狒狒啊。”
那个……我虽然生气,但是不会轻易对女人动手的,而且把猩猩打成狒狒,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定律吧。
“叶麟同学,叶麟同学。”进入游乐园内部以后,小芹指着远处的云霄飞车,蹦蹦跳跳地说,“我们去坐那个吧。”
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多跳了两下。
明知道我有恐高症,还让我坐云霄飞车,这不是想让我出丑吗。
“那……那个不好玩。”我脸sè发青地说,“咱们还是玩别的吧。”
小芹不满意地鼓起了腮帮子,但是马上又指着一部圆形设施说:
“玩这个怎么样,这个我也一直想玩了。”
“那是摩天轮吗。”我沒怎么來过游乐园,对游乐园里的设施不太熟悉,摩天轮虽然也很高,但是由于速度慢,我也许能承受得住吧。
“不……是‘地狱风火轮’。”
好惊悚的名字啊,一听就知道,是那种疯狂旋转,恨不得把你甩出去跌成肉饼的“刑讯器”,真不理解这种自虐的东西有哪里好玩了。
“过……过生rì玩这个不吉利,咱们还是找找,有沒有‘天堂风火轮’吧。”
我满脸黑线地说。
一打眼,看见了不远处的旋转木马。
“有了,干脆坐这个吧,反正都是转呀转啊的幼稚东西,水平地转,总比垂直地转安全多了。”
沒想到小芹激烈地反对,说什么也不做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才不吉利呢。”小芹涨红了脸说道,“又沒有两个人能一起坐的旋转木马,叶麟同学和我分别坐不同的木马的话,就会永远相距那么长的距离,虽然转呀转的,但是永远也追不上的。”
哪有这么严重,是你太敏感了吧。
不过终究是沒有玩旋转木马,而是玩了附近的碰碰车,这种车可以两个人同乘一辆,我和小芹轮流cāo作方向盘,玩得还挺快乐的。
“撞死你,撞死你。”小芹开着碰碰车横冲直撞,直让我担心她未來如果考到了驾照,也会在马路上这么开车。
被小芹多次撞击之后,一个小学生控制的碰碰车出故障熄火了,他幽怨地望着我,好像这全部是我的责任一样。
“给我买冰激凌吃吧。”
在碰碰车园地过足了车瘾的小芹,笑眯眯地向我请求。
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呐,何况今天又是她的生rì。
我跑到冰激凌摊位上,买了两个蛋卷冰激凌拿了回來,和小芹一人一个,在炎炎夏rì当中吃得很开心。
“诶,你和宫彩彩都是属蛇,如果你是今天的生rì,那你应该比宫彩彩小啊。”
我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是啊。”小芹点头道,“我比宫彩彩大概要小一个月左右,我可是比她年轻喔。”
年轻一个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而且明明比宫彩彩小,却反过來欺负宫彩彩,还真是“以小欺大”啊。
接下來,小芹又想玩一种叫做“堂吉诃德风车”的危险设施,我觉得那玩意离地太远,就千方百计地拒绝了她。
不过作为补偿,我把礼品盒交给小芹了。
坐在林荫道的长凳上,小芹把礼品盒搂在胸口上,喜滋滋地感受了一会(天知道在感受什么),然后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尖叫起來的小芹,把坐在旁边的我吓了一跳。
尼玛霍振邦你到底送了女儿什么东西,不会像某个笑话一样,把送情人和送女儿的礼物弄混了,结果送了女儿一只振动棒吗,如果是那东西的话,不用你送,我家里有的是啊。
我急忙瞪大眼睛,向盒子里面看去,这才发现,礼物是两只盛放在红sè天鹅绒中间的玉镯,虽然我不是玉石行家,但是看颜sè和在阳光下的通透程度,仿佛是相当贵重的上品。
“叶麟同学居然送我这么好看的手镯啊,我太太太太高兴了,,。”
别乱叫了,这其实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你越兴奋,我就越觉得羞愧啊。
小芹拿起手镯,在胳膊上比划了半天,忽然又发起愁來。
“左手上这只镯子,跟叶麟同学送给我的手表冲突了啊,同时戴上去的话,总是互相撞在一起,会撞坏的。”
指的是吴升送给我的一大堆纪念品里面,那只儿童款手表吗,记得你是好不容易才戴在手腕上的,把皮肤都勒红了,那种手表沒必要天天戴着,看时间的话不是有手机吗。
“那只手表,不用总戴着了。”
“为什么,叶麟同学送给我的东西,我打算天天都戴着啊。”
“真的,那以前我给你买的那双运动鞋,你今天为什么沒穿呢。”
“那……那是因为……”小芹犹豫了一会,“是因为运动鞋跟我今天的衣服不搭啊,不然我一定会穿着那双运动鞋來的。”
“其实,这只儿童表,也跟你的气质不搭。”
“诶。”
“你……你最近越來越成熟了,戴儿童表不适合你,你还是每天戴手镯吧。”
小芹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真……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我尽量挤出一个微笑,“儿童表你就收藏在抽屉里,当做纪念品吧。”
其实小芹成熟个屁啊,儿童表最适合她的气质了,只是那个表带太紧,长时间戴着,对皮肤和血液流通都不好的。
被我一阵忽悠以后,小芹摘下手表,欢天喜地地换上了手镯,还自言自语道:
“叶麟同学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
戴上了嫩绿sè玉镯的小芹,不知怎的,让我想起了《街霸》里面的女格斗家chūn丽,大概都是带着护腕吧。
一想起格斗,就不免想起昨晚地下拳赛发生的事情,想起彭透斯告诫我,要封印狂战士模式。
失忆 降智商的狂战士模式,就算抛弃了也不可惜,如果我能学会yīn阳散手当中的“发劲”,绝对可以抵消封印狂战士模式带來的损失。
只是这种经历十几代人千锤百炼的技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悟出來的,最快捷的手段,就是请求小芹教我。
现在小芹心情大好,如果我提出要学“发劲”,说不定很痛快地就会答应我吧。
要问问看吗,现在的气氛似乎对我很有利啊,这次不问,可能就坐失良机了。
“那个……”我犹犹豫豫地道,“小芹,你可不可以……”
说实话,我沒想好具体要怎么说,实际上小芹连我在跟她姥爷学yīn阳散手这件事本身,也不知道。
但是就像任老爷子说的,所有中国武术里面都包含“化劲”和“发劲”的学问,任阿姨亲眼见过我使用化劲來对付何菱,也不能确定我的武术就是她家传的yīn阳散手。
我话刚说到一半,小芹就腼腆地低下了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诶,你知道什么了,我根本还沒有提到半个字在武术上啊,难道你已经修炼出心电感应了。
“叶麟同学特地抽出时间來陪我过生rì,还送我这么jīng致的生rì礼物,我已经感动得噗呦噗呦的了……”
那生rì礼物其实是你老爸送的啊,而且噗呦噗呦是什么状况啊,为什么让我想起《勇者斗恶龙》里面的果冻史莱姆。
“为了向叶麟同学表示谢意,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早该交给叶麟同学的……”
越说越脸红了。
诶,教给我完全版的yīn阳散手吗,小芹你的善解人意已经突破天际了啊,我本來还很不好意思说呢,毕竟是你家概不外传的武功啊。
“那……什么时候呢。”我难掩心中的激动,从长椅上跳了起來,满眼热望地看着头颈垂低的小芹。
“叶麟同学,咱们在游乐园再玩一会,然后再……不行吗。”
似乎是有点害怕地在跟我商量。
我此时的心情,大概像是在网游中得到了一件新装备,想立刻就穿在身上,加强自己的实力。
“现在就教给我好了,不耽误在游乐园游玩的。”
小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來,皱起眉头看着沒有遮挡物的四周,“叶麟同学太心急了……交给你以后,我恐怕半天都起不來床的,妈妈那里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起不來床,发劲有那么消耗体力吗,我倒是听说过,真正的发劲,使用的时候“首尾俱颤”、“眼前发黑”,是把全身的力量凝聚于一点发出的行为,小芹的发劲一旦使用,半天都起不來床,那是多可怕的功力啊。
于是我更好奇了。
“任阿姨那边,咱们可以瞒着她嘛,她也不见得就能识破的。”
上次任阿姨眼见我使用yīn阳散手,也沒能确定就是自家武学啊,据任老爷子讲,任阿姨的yīn阳散手的水平很差的,单论化劲可能还不如我。
“瞒着妈妈吗……”小芹脸上覆上了朵朵愁云,我以前真不知道,她对于自己家的武术有这么保守。
“不用全教给我,教给我一点就可以。”我主动让步,以缓解小芹的心理压力。
“只交给你一点。”小芹看上去极其迷惑,“我不太懂,有可能只交出去一点吗。”
【547】 特别服务
我想让小芹教会我yīn阳散手当中的发劲窍门,就算是稍微提示一下也好,沒想到小芹表现得相当迟疑。
“叶麟同学说……只交给你一点什么的,我真的不清楚该怎么做,不过只要叶麟同学开心就好了……”
仿佛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小芹如此答应道。
“好,那现在就开始吧。”我心急地催促着,一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的样子。
“现在。”小芹再次犹豫起來,“可是……沒有适合的场所啊……”
难道还怕别人偷学吗,不用担心,外行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身后的浅草坪就很合适啊。
于是我指了指长椅后面的草地,“这里就可以啊。”
“在、在草地上。”小芹愈发局促起來,刚戴上镯子的两只手,放在挎包上方,不安地來回绞着。
“草地上不行吗。”我反问,“草地上有一定的缓冲,总比在柏油路上强吧。”
“缓冲……叶麟同学是说,你会很用力吗。”小芹咬着右手的拇指,且忧且喜的粉红脸蛋让我捉摸不透。
“用力的是你才对吧。”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先动起來,我才能找到窍门的。”
小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感觉摸一下就会烫伤似的。
“好过分,这种事情,叶麟同学居然还让我负责使力……叶麟同学也太懒了……”
跟懒不懒沒关系吧,你不首先演示一下,我怎么从中窥探到发劲的诀窍啊。
对着草地凝视了几分钟以后,小芹猛然间摇起了头。
“不行,还是不行,游乐园里人太多了,就算叶麟同学喜欢在草地上,也至少要等到晚上啊。”
“晚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啊。”我说。
“还、还要看我,是吗。”小芹忧中带喜地把手覆在心口上,“借着月光,应该也可以看清吧。”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月光不够亮,就算在白天,我也要瞪大眼睛,把每一个细节都看清楚的。”
“每一个细节……”小芹把双手的拇指都放进嘴里轻咬起來,似乎非常紧张,非常害羞的样子,“叶麟同学如果看得那么仔细的话,我不是特别有信心……”
“沒关系,你只要尽力去做就行了。”我赶紧鼓励她。
“如果叶麟同学非这么要求的话……”小芹缓缓地从长椅上站了起來,速度很慢地迈过花园的矮栅栏,踩着轻轻嫩草,走到了几棵白桦树的中间。
慢吞吞地像要上刑场似的。
我跟在她后面走了过去,感觉树丛当中私密xìng虽然不错,但是对于施展拳脚來说,是不是稍微狭窄了一点。
小芹把挎包放在草地上,背靠一棵较粗的树干站定,低着头,眼睛挡在长长的刘海下面,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要把密不外传的武功教给我,居然这么紧张啊,我稍微有点罪恶感欸。
谁也不先说话,场面一下子尴尬起來。
“你心理压力好像很大啊。”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小芹轻声应道,“不过为了叶麟同学,我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这样总有逼迫人家的感觉,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获得任老爷子的不传之秘,我是不是太下作了。
“那个……真的不用勉强,你不愿意就算了。”
仿佛是害怕我马上离开似的,小芹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愿意,只是、只是有点怕而已……”
“怕任阿姨知道。”
“当然也怕妈妈知道……”
我叹了一口气,“那咱们退一步吧,你不用全展示给我看,只动动嘴就行了。”
“动……动嘴,。”小芹浑身一震,非常吃惊,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我。
是啊,意思就是你不用给我演示发劲,只要把其中窍门稍微说一下就好,这样可以算我偷听到的,你也不算违反祖训,,武侠小说中不是常有这种情节吗。
“呜呜呜~~~~果然颖然姐说的是真的。”小芹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这跟校医陈颖然有什么关系啊。”
“期末考试以前,有一次我在医务室吃豆沙面包,颖然姐觉得我嘴小吃得慢,就嘲笑我來着。”
女人嘴小并不是什么问題嘛,难道像青蛙一样大才好看吗。
“颖然姐对我说:像我嘴这么小,和男朋友在一起会很难过的,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别管那个流氓女校医了,赶快教给我完全版的yīn阳散手是正事啊,学不到新技能,封印了狂战士模式的我就要变弱了。
“妈妈也一直告诫我,说我一紧张就咬手指,也不是好习惯,果然让叶麟同学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我沒有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你不是语言能力很强吗,动动嘴巴,向我描述一下发劲的窍门,有那么困难吗。
“做这种事情,倒是应该不会被妈妈发现……”小芹仍然犹豫不决,裙子下的两条腿都在抖。
透过树丛向外看,我们刚才坐的长椅被另一对情侣占据了,小芹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非……非这样做不可吗。”小芹紧攥着自己的裙角,眼睛向上,仿佛在乞求我。
想学点武功居然这么费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能武术世家有武术世家的规矩,也许小芹被逼着发过什么毒誓,不能随意将武功外传。
“算了。”我耸耸肩,“你不方便,我以后找别人好了。”
“找……找别人,。”小芹陡然提高的音量,险些让长椅上的那对情侣听见。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啊,我的意思是,再去任老爷子那里软磨硬泡,或者从其他门派那里,偷学一点发劲的窍门啊,好歹今天是你生rì,把你逼成这样,我觉得自己像个恶人似的。
小芹抽抽鼻子,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來,在斑驳的树影下面,泪水反shè着太阳的金光,她笨拙地用手背去擦眼睛。
“诶,你哭什么啊。”我手忙脚乱地过去劝解,在女孩子生rì那天把她弄哭,我真是人渣啊,,,可是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居然说要去找别人,叶麟同学太过分了……”
我想把小芹搂在怀里安慰一下,但是她不知怎的,突然赌气一般止住了泪水,下定决心说道:
“我不会把叶麟同学让给别人的,叶麟同学必须是我一个人的才行,哪怕要……哪怕要我……”
猝不及防地,小芹在我面前跪下了,双膝压在柔软的草坪上。
哇靠,无缘无故行此大礼,你到底是想吃我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打算逼我跟你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啊,虽然今天是你的生rì,我也不会答应你那么无理的请求的。
可能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小芹跪下以后,还抱住我的膝盖,做出不放我逃跑的架势。
我一时呆了,不知道怎么脱离当前的窘境,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学武术增加功力而已啊,老天爷干嘛这么和我过不去呢。
小芹抱住我的膝盖,头抵在我裤子上好一会,才渐渐止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仰起脸來,眼睛向上,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那个……叶麟同学,虽然我的嘴很小,但是我会努力的。”
她信誓旦旦地表示。
什么跟什么啊,既然祖先有禁令,不准把家传武功外传,我不逼你教也就是了,跟你嘴巴大小有什么关系啊。
“好了好了。”我劝道,“今天是你过生rì,咱俩别互相开玩笑好不好。”
小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沒有开玩笑,叶麟同学的要求就是我的命令,我会尽我所能地满足你的。”
诶,如果是那样,直接把发劲的窍门告诉我就可以了,跪在我面前是要做什么啊。
仿佛心底仍旧在激烈斗争,小芹紧闭了眼睛,长长的,带着未干泪珠的睫毛颤抖着,以“羞死人了”的那种表情和语调,对我尖声喊道:
“我、我会负起女朋友的责任來,竭尽全力给叶麟同学吹喇叭,直到叶麟同学满意为止的。”
吹……吹喇叭,,看你的神sè,你终于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啊,是校医陈颖然告诉你的吗,虽然从此应该不会在女生中间乱用这个词汇,我很欣慰,但是……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误会我要求你给我吹喇叭啊。
小芹今天过生rì诶,我送给她的礼物是她老爸要求转交的,我一分钱礼物都沒买,却反过來要小芹提供吹喇叭服务……无论从哪个角度來讲,我都是道德败坏的人渣啊,虽说我不是故意的吧……
看着青chūn少女跪在草地上,一脸顺从地仰望着我,只要我一句话,说不定真的会像H漫画一样采取行动,我的心里一瞬间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如果说沒有动摇,那是骗人的,我毕竟是14岁的健全男xìng,而且为了成为合格的斯巴达,撸管的次数都比别人少。
另外,我真的做过一次chūn梦,梦见我把自己丑陋的巨物塞进小芹的嘴里,粗暴地侮辱了她。
事后我还遗jīng了,把四角裤弄得**的,真是丢脸。
难道,这种荒诞的梦境,有在现实中实现的可能。
仔细思考一下,刚才我和小芹的对话,其中有一个天大的误会,那就是小芹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我,而我以为她说的是把家传武术“教给我”,从小芹的角度,我简直就是一个恬不知耻地,直白地向女孩子要求yín`邪事项的人啊。
而且在小芹犹豫的时候,我居然还说“你不方便我就去找别人”,虽然我一直沒有自觉,但我好歹还算是小芹的男朋友啊,在女朋友生rì当天说这种话,我应该被拉出去枪毙一百次一千次啊。
【548】 喜羊羊的末路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仓皇中想把跪在地上的小芹扶起來,不料用力过猛,弄疼了小芹的肩膀,让她“哎哟”一声尖叫出來。
长椅上的那对情侣,顿时被声音吸引过來,树丛后的我和小芹被看了个正着。
“他、他们在干什么啊,。”女人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是大白天好不好。”
男人不知为何沒有发表意见,倒是望见小芹跪在地上的姿势,看向我的目光中顿时带了点钦佩和嫉妒。
我连滚带爬地将小芹(还有她的包包),从树丛中间拖出去了,偷情被发现的普通男女什么样,我们两个就什么样。
到了安全地带以后,小芹满怀歉意地向我道歉:
“叶麟同学对不起喔,都是因为我动作慢……”
你动作还想多快啊,你想把我的裤子拉链拉开吗,让我一边合拉链一边仓皇逃跑吗,那个形象更容易引起围观啊。
“好、好sè的叶麟同学肯定很不满意吧,咱们干脆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好不好,摩天轮似乎挺合适的……”
什么,在摩天轮处于最高处的时候,同时享受双料刺激吗,有恐高症的我,恐怕心脏承受不了啊,说不定会当场猝死呢。
第二天的新闻就会赫然登出《世风rì下,初二少年命丧摩天轮》,而“轮震”这个词也会继“车震”之后被人们熟知。
另外,一定会有N多的FFF团员,大喊“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吧。
男子汉当沙场裹尸,死得惊天动地,“马上风”是什么不入流的死法啊。
虽然曹导演认为“牡丹花下死”是最美妙的离世方式,但是我不一样啊。
裤子都沒提上去的凄惨死状,让艾米和老爸看见的话,我就沒脸为人兄长,也愧为人子了。
所以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拒绝了小芹的摩天轮建议。
突然发现,有一只表情麻木的喜羊羊,在二十米远处,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这件粗制滥造的人偶装,我打赌制作者要么完全沒有看过动画片,要么就是高度手残。
这只喜羊羊丝毫沒有应有的喜气,而是左眉高右眉低,眼睛无神嘴角下探,整个一个月经不调加便秘,人见人厌更年期的模样。
我原以为它只是出于游乐园宣传的考虑,才站在这里。
但是随着我和小芹的移动,它的头慢慢地、慢慢地转了过來。
好像是“恐怖蜡像馆”里的蜡像啊,配合它爹不疼娘不爱的表情,超吓人啊。
虽然心里犯起了嘀咕,但是联想到宠物医院的小丁,也在动物园里扮过假老虎,无聊的时候,看看路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吧。
然而接近中午的时候,我带小芹去食物摊位要了几个炸羊肉串,一转头,又发现坑爹喜羊羊在盯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个DV摄像机。
尼玛这是个跟踪狂啊,还一边跟踪一边拍是不是,幸好我刚才沒有jīng虫上脑,跟小芹在树丛里玩chéng rén游戏,不然还不得被它拍成堪比陈冠希的年度大戏,在草榴社区上免费放映啊。
“坐在这吃羊肉串。”我把四个大串都交给小芹,然后拔腿向喜羊羊追去。
“叶麟同学你干什么去。”
“等在这别走,我马上回來。”
喜羊羊倒也机灵,它见我冲它來了,立即转身就逃,尽管蹩脚的布偶服让它行动不灵,速度却也不慢。
岂止不慢,已经到了短跑健将的程度了啊。
以我的脚力,居然追了3分钟沒追上啊。
“你停下,你是谁,为什么偷`拍我们。”
喜羊羊只顾跑,并不答话,它比我熟悉地形,经常绕着障碍物,做出网游中“卡视角”的高级技巧,好几次险些让我失去它的踪迹。
但是沒那么容易啊,我铁血孤狼好歹是食肉动物,能让你这只食草动物逃出升天吗。
我们一前一后,跑经一个圆石铺成的广场的时候,一个妈妈领着的小男孩看见了我们,兴高采烈地用手一指:
“妈妈快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旁边一个小女孩更为兴奋,她把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喊道:
“喜羊羊快跑,别被灰太狼捉到啊。”
我鼻子都快被他们气歪了。
我又沒穿布偶服,你们从哪一点看出我是灰太狼的。
就因为面相凶了一点吗,我好歹沒有灰太狼脸上的那道疤啊。
铁血孤狼和灰太狼是不同的啊,灰太狼是害怕老婆的妻管严啊,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需要女人就可以活下去,沒有女人干扰的话,我反而会变得更强呢。
一边恼火一边继续追,这时喜羊羊开始往人工河的方向跑,脚下变成了绿草覆盖的坡道,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在这里野餐或者午睡。
哼,你以为來到这里会有主场优势吗,虽然《喜羊羊》的主題词唱到“我能让青草变得更香”,但是这里尽管水草丰美,你也沒法吃草來补充能量,草丛更沒有长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程度,顶多沒过脚踝罢了。
你那只因为奔跑,左扭右扭的羊尾巴,是时候停止运动了。
我牟足劲,顺着下坡的势头用力一扑,直接从后面把喜羊羊给扑倒了。
看到沒,这才是抓羊的正确方法,灰太狼要是有我十分之一的功力,早就吃上羊肉火锅了。
由于惯xìng,我扑倒喜羊羊之后,一狼一羊顺着坡道向下,打了四五个滚,浑身都沾上了青草。
这只喜羊羊倒也顽强,在这种情况下,右手仍然抓住摄像DV丝毫不放。
我擒住它的左手,同时用身体把它紧紧压在身下,喝问道:
“你是谁,你不回答,我就把你的头罩掀开了。”
说來有点奇怪,躲在喜羊羊布偶里面的人,臀部给我的触感极富弹xìng,我不由得为自己的xìng取向捏了一把汗。
“叶、叶麟,你掀开好了,我快闷死了。”
从喜羊羊布偶里传出求饶的声音,因为隔着厚厚的绒布,我一时沒听出來是谁。
居然认识我,是我的熟人吗,我仍然以擒拿手法按住它,从后面解开了头罩的拉锁。
一头尾部微翘的短发,带着十足的野xìng,以及汗水的热度,终于得以释放到空气中。
短发下面,则是遍布细密汗珠的浅咖啡sè的脖子,以及极度jīng简的女xìng小背心,此时已经被汗水浸透,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味道。
熊瑶月趴在我身下,放开了摄像DV,如同摔跤选手一样拍着地面。
“我投降,我投降,放开我吧,穿着布偶服,简直要把老子热死了。”
我大跌眼镜地从熊瑶月身上离开,尽管隔着布偶服,方才熊瑶月身体留给我的美好触感,仍然让我心跳加速。
冷静,这只是狼追上羊的正常反应罢了,灰太狼追到喜羊羊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兴奋的。
“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个活儿了,大热天干这个就跟洗桑拿一样啊。”
把头罩像兜帽一样摘下來以后,熊瑶月跪坐在草地上,下半身仍然是羊的姿态。
她一边从脖子里冒出蒸汽,一边皱着眉头高声抱怨道。
我拾起地上的摄像DV。
“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你拍我和小芹干什么。”
我稍微检查了一下DV录像的内容,从我和小芹进入游乐园就开始拍了,只不过熊瑶月的拍摄技术欠佳,取镜和焦点都很业余,看來想赶超陈冠希前辈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呼~呼~呼”
浑身大汗的熊瑶月,似乎想把布偶装先褪到腰部,再回答我的问題。
但是你的军绿sè小背心已经湿透了啊,紧贴在身上,完全就是一个****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惹人注意了,再脱下去,就该成为别人偷`拍的对象了。
于是我把她的那身“羊皮”拉回肩膀上,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偷`拍我和小芹。”
“放、放开我,干嘛不让我脱衣服,。”
热得不行的熊瑶月,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不但远处野餐的人把目光看过來,午睡的人也醒了。
不过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情况下,被强迫的女生都是喊“为什么脱我的衣服”吧。
原本熊瑶月的喜羊羊装扮,就让他们很惊奇了,此时一个个窃窃私语着:
“游乐园的活动吗,不过这喜羊羊服装也太粗糙了吧。”
“既然是女生扮的,干嘛不扮美羊羊呢。”
我稍微一分心,熊瑶月挣脱了我的束缚,如同蟒蛇蜕皮一样,把汗水淋漓的身体,从喜羊羊布偶中钻了出來。
“太热了,我要先游个泳,然后再回答你啊。”
“噗通”,熊瑶月一个猛子扎进了人工河还算清澈的水面,如同一条黑鱼一般潜游了半分钟以后,终于降低了皮肤的温度,以满足的表情重新露了头。
“噗啊~~~~~~好舒服啊。”
熊瑶月惬意地让自己在人工河里漂浮起來,小背心和运动短裤充分润湿后,更加紧密地包裹在她身上,显示出一种不同于泳衣的独特美感。
我等着熊瑶月说出她偷`拍我们的原因,她却在凉快了以后,把先前那茬给忘了,一味地踢着水仰泳。
“喂,你倒是说啊。”我焦急地催促道。
“诶,说什么。”泳技高超的熊瑶月,双手倒背在头发后面,以仰泳的姿势划着弧圈。
忘xìng真大啊,怪不得你能把宫彩彩忘在杂物柜里,刚答应我的事情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啊。
“怎么这样~~~~~,,。”
身后突然传來女生的哀鸣。
一路跟过來的小芹,看着在湖中戏水的熊瑶月,以及呆站在岸边的我,挎包都掉到了地上。
“叶、叶麟同学居然这么好sè,在我这里得不到满足就去找别人,还把人家逼跳河了。”
【549】 需要监控的哥哥
谁把别人逼跳河了啊,别一副红太狼发现灰太狼外遇的语气啊,我只是想问出熊瑶月偷`拍咱们的原因而已。
而且看仔细啊,熊瑶月穿的是喜羊羊的布偶服好不好,就算灰太狼搞外遇,至少也应该找美羊羊吧。
“人工河里不准游泳。”
这时,胳膊上戴着红箍的游乐场工作人员出现了,还一次來了俩。
“我这不是游泳,我是在洗澡。”
在布偶服当中憋了半天的熊瑶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凉爽的所在,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地从水里出來。
“洗澡也是严令禁止的,而且洗澡的话,不应该穿着衣服吧。”
较年轻的那个工作人员吐槽道。
“什么。”熊瑶月脸sè一变,“难道你们打着我的坏主意,想骗我把衣服脱掉吗,我才沒有那么笨呢。”
紧接着又屈服于水中的舒适,低声问道:“就算我裸泳你们也会把我赶出來的,对吧。”
这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刚踏入社会的男青年,听熊瑶月这么说,险些沒忍住狂飙而出的鼻血。
“裸泳不算违规。”
“严禁裸泳。”
两人同时喊出了互相矛盾的声明。
“小明你傻啊。”说裸泳沒关系那位工作人员,劈头盖脸地对同事骂道,“好不容易让咱兄弟俩摊上好事,干嘛死脑筋呢。”
被称作小明的那个人,挠着后脑勺辩解道:“可是规定就是规定,而且就算你那么说,人家也未必真的脱光啊。”
“蠢货,试一试又不会有损失。”
在工作人员吵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熊瑶月叹了口气,自己爬上了岸。
经过河水的洗礼,熊瑶月身上的小背心和运动短裤,进步一缩水,已经接近了分体式泳衣。
尽管周围有不少男xìng的目光投过來,熊瑶月却沒有自己正被“视jiān”的自觉,还在旁若无人地拧去衣角的水分,,她的这个动作露出了更多小麦sè的肌肤。
“跑了半天肚子好饿。”熊瑶月湿漉漉地冲我走过來,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叶麟,请我吃午饭吧。”
“你偷`拍我们,还让我请你吃饭。”我气道。
“啊,还有这事來着,你不说我就忘了。”熊瑶月弯腰把地上的DV摄像机捡了起來,然后对我显出一副“感谢提醒”的表情。
“偷`拍。”小芹顺着坡道走了下來,看见摄像机液晶屏上面,是我和她约会的定格画面,一下子变得非常高兴。
“好有纪念意义的录像啊,维尼,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份拷贝,我要存储在电脑里天天看呀。”
“好说,好说。”熊瑶月很大方地答应道。
“存储你妹啊。”我一把夺过DV机,“都删掉,把这些丢脸的视频都删掉。”
“丢脸的视频。”小芹一愣,“难道叶麟同学觉得,和我约会很丢脸吗。”
“不、不是。”生怕在小芹生rì这天,再次把她弄哭的我,赶忙摆手道,“我只是在沒有准备的时候被人偷`拍,所以一定不上相,被别人看见了会笑话的。”
小芹嘟嘴道:“叶麟同学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好了好了。”熊瑶月一边蹦蹦跳跳地试图把自己甩干,一边劝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请我吃饭,有什么话饭桌上再聊吧。”
熊瑶月用喜羊羊的布偶装把自己大略抹干,然后在手里拿着,跟我和小芹一起离开了河边。
我们离开的时候,两个工作人员还在吵,核心争论点就是:下次再有美女下水,要不要告诉她一切都被禁止,唯有裸泳是允许的。
“游乐园的炸鸡排不如商业街那边好吃啊。”
熊瑶月一边大口咬着鸡排,一边抱怨道。
“别抱怨了。”我盯着她仍然向下滴水的头发说,“赶快交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偷`拍我们吧。”
我扫了一眼放在饭桌上的DV机,都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看做工和用料,这部DV机也不是便宜货,不像是熊瑶月自己的东西。
“那个,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只不过是艾米不放心,让我來全程录像,然后把视频带回去给她分析罢了……”
“是艾米派你來的,她怎么知道我和小芹今天会在游乐园里出现。”
“上次宫彩彩过生rì的时候,小芹不是主动说过自己的生rì吗,估计艾米就记在心里了,至于你们今天会到这里來,估计是让手下人查出來的吧。”
“对了,叶麟,再给我要一份烤鸡翅,我沒吃饱。”
我皱眉道:“我今天跟小芹约……约在游乐园给她过生rì,艾米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呢。”
“我怎么知道。”熊瑶月咬着不知何时得來的树叶,把两只脚支在桌面上,椅子倾斜,形成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大概是艾米对你这个哥哥特别关心吧,所以哥哥交了什么样的女朋友,也想亲自用眼睛验证一下。”
“小芹她……”我刚想否认小芹是我的女朋友,又觉得在今天这个特殊的rì子,这么做太残忍。
小芹却从熊瑶月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她若有深意地问我:
“艾米很关心哥·哥的生活吗。”
熊瑶月只把艾米当成我的表妹,所以并不明白小芹为什么要把重音落在“哥哥”两个字上面。
“算是吧。”我觉得沒必要对小芹隐瞒我和艾米已经兄妹相认,就隐晦地承认道,“虽然过程中闹了一些别扭,艾米还是很关心我,愿意叫我哥哥的。”
小芹的眼睛里猛然间出现代表“胜利了”的火花,好像她对艾米忍辱负重的一切终于有了报偿。
有什么需要特别高兴的啊,艾米身为我的胞妹,原本就无法成为你的情敌吧。
但是稍等……排遣熊瑶月过來偷`拍我和小芹的约会,这稍微超出了兄妹之间的关心行为吧,倒是有点像情敌之间的监视。
“小芹,你有揍过艾米吗。”
熊瑶月突然问。
“沒有啊。”小芹很冤枉地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艾米一直叫你‘暴力女’,好像对你印象很不好的样子……还告诉我说,一旦你想强推叶麟,就让我赶快过去阻止……哈哈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那小妮子算到了这一步吗。”小芹若有所思地把目光移远。
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打算强推我吗,搞了半天你和你妈妈是一个流派的吗。
看见熊瑶月放在邻座的喜羊羊布偶装,我忍不住问道:
“你偷`拍就偷`拍呗,干嘛化装成喜羊羊。”
“在成双成对的游乐园里,我一个人拿着DV,岂不是很可疑。”
“装成喜羊羊就不可疑吗,可疑指数明明提高了一千倍吧。”
“但是,前两天正发愁要怎么偷`拍你们不被发现,我上网的时候却得到了上天的启示啊。”
“上天的启示。”
“对啊,果然是我平时积攒人品的缘故,一下子就得到了启示呢。”
“上天的启示是什么样子的。”小芹也感兴趣起來。
“嗯哼。”熊瑶月很享受成为焦点的感觉,她装腔作势地把头发向后梳了梳,这才说道:“我用搜狗拼音打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发现只打字头‘xyy’的话,紧跟在我名字后头的词,就是‘喜羊羊’啊。”
“于是我立即去逛淘宝,用艾米发给我的‘监控资金’,买了一套喜羊羊的布偶服,今天果然用上了,完美。”
尼玛这算神马上天的启示啊,小芹在旁边都一脸黑线了。
“这么说艾米沒有让你做白工,你偷`拍我们是有报酬的。”
“是啊。”喜羊羊……不是,是熊瑶月很轻松地回答道。
我一拍桌子,“那你还让我请你吃饭,我很穷你知不知道。”
熊瑶月一撇嘴,继续拧了拧自己湿透的短裤边角,“我今天出來的急,忘带了钱包,只有一些坐车和买票的零钱,有什么办法,再说游乐园里的食物死贵死贵的……”
明知道游乐园里的食物贵,所以才让我掏钱吗。
“话说……”熊瑶月的嘴角荡漾开了浓重的笑意,“叶麟你真让我吃惊啊,你居然真的不是同xìng恋,还泡上了同班的青梅竹马……”
“是的,我这个青梅竹马已经被叶麟同学泡到手了。”
小芹忙不迭地承认,并且为了宣示主权般,搂住了我的一条胳膊。
这……明明只打算让你当地下女友的,这回在熊瑶月面前曝光了,距离在初二(3)班完全公开也只是时间问題了。
应该立即否认啊,现在还來得及,可是为什么今天偏偏是小芹的生rì啊。
见小芹和我做出亲密的姿态,熊瑶月吃吃笑了两声,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俩。
“竟然让你们藏了这么久,这可是大新闻,要是告诉大喇叭……”
“千万别告诉大喇叭,谁都别说。”我急忙阻止道,“我……我和小芹还想暂时保密。”
“为什么。”
“因为……校规不是明令禁止早恋,还有什么《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吗。”
“那个呀,真不知道叶麟你居然还会惧怕校规呢。”熊瑶月做出“沒关系沒关系”的手势,“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告诉别人也不行。”我严肃起來,“因为……”
绞尽脑汁要想一个让熊瑶月保密的理由,对于不善说谎的我來说,真不容易啊。
“因为我妈妈不同意我跟叶麟同学的事。”
小芹突然插嘴道。
“如果我和叶麟同学在一起的事被妈妈知道,我可能……可能要被迫转学的,所以,请不要把我和叶麟同学在交往的事情说出去,行吗。”
用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十分郑重地向熊瑶月请求。
仿佛是为了报答我刚才沒有否认,她是我的女朋友。
“原來是这样啊。”熊瑶月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后果会这么严重的话,我保密好了。”
【550】 最便宜的求婚
熊瑶月答应给我和小芹保守秘密之后,又敲诈了一些零食,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虽然天气很热,湿衣服在身上已经差不多晒干了,可还是很难受,,我要回家换衣服去了。”
为了能向艾米交差,DV里的录像得以保留(小芹也强烈要求获得一份拷贝),反正也沒有录到什么重要罪证。
而且我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就算我对小芹又搂又抱的,甚至更近一步,也沒有妹妹什么事吧,身为妹妹,沒资格干涉哥哥找谁做女朋友啊。
至于我坚决反对凯尔接近艾米,跟这个不是一回事,艾米未成年嘛。
等等,好像从法律上说,我也未成年的样子……
总之我是为她好,做哥哥的当然有这个权力,绝对要把所有不良品都筛选出追求者的队伍啊。
熊瑶月愿意为我们保密,又显出支持我们交往的态度,给小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上次维尼向叶麟同学借手机,我不该对她恶作剧的……”
熊瑶月拿着喜羊羊布偶服离开以后,小芹低声对我说。
还有脸提那个事啊,那次熊瑶月被内裤里的手机震动搞得“会当凌绝顶”,已经挑战了耻度极限了,换成宫彩彩那种想不开的人,恐怕自杀的心都有了吧。
不知为什么,有了熊瑶月这段插曲,接下來我陪小芹逛游乐园,变得自然了许多。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下意识地注意到了,有一只诡异的喜羊羊在暗中窥视我,所以才浑身不自在吗。
和小芹一起,相继玩了“镜子迷宫”、“鬼屋”、“宇宙大冒险”之后,我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镜子迷宫里面那些扭曲的人影,倒不是我头晕的主因。
鬼屋里面的群众演员服装粗劣,演技欠佳,我觉得熊瑶月扮的喜羊羊如果出现在这里,反倒更加吓人。
主要是“宇宙大冒险”这个室内项目,让游客坐在双人火箭上面,前后旋转 上下摇动,还辅以银河背景,让人怀疑是从渣滓洞的刑具改造來的,当年江姐和小萝卜头是不是也受过此等酷刑。
小芹玩得十分欢乐,我却差点把前天的晚饭也吐出來,,这滋味太难受了,不晕车也被弄得晕车了啊,看來我这辈子和太空旅行肯定无缘了。
看出來我不太舒服,小芹主动问我,要不要就此结束今天的游乐园之旅。
“今天已经很高兴了,接下來由叶麟同学决定去哪里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跟去的。”
不,刚才的“宇宙大冒险”已经让我肠翻胃倒了,如果再去什么刀山火海,我这条命就彻底交代了。
尽管从心底里不喜欢各类娱乐设备,我却嘴硬地不愿意承认。
“不要紧,你喜欢玩什么,尽管提,今天我会陪你玩个够的。”
“真的吗,。”小芹眼睛里闪出了无数小星星,“那……就去一开始说的地狱风火轮……”
“啊,,我突然想起來家里有点事,咱们还是先走吧。”
“好……吧。”对于突然改变主意的我,小芹只好失望地点了点头。
因为时间尚早,肚子还不饿,本打算再请小芹吃顿晚饭的,这时我们两个走在街上,有点漫无目的、无所适从的感觉。
自从出了游乐园,小芹就变得沉默起來,她紧紧搂住我一条胳膊,几乎是被我拖着在街上走。
“嗯……叶麟同学,你有带‘那个’吧。”
小芹奇奇怪怪地问道,让我一头雾水。
“哪个。”
“就是……就是那个啦,为了和叶麟同学一起成为大人,必不可少的那东西啊。”
尼玛这说的难道是安全套吗,虽然这东西我家里数以千计,但是我沒有随身携带的习惯啊。
“讨厌啦~叶麟同学干嘛理解成安全套。”小芹搂着我的胳膊发嗲道,“人家才沒有那么下流呢。”
“不是安全套,那是什么。”
小芹得意地摇动着食指,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然是身·份·证了,吴升大哥送给你的身份证啊,有了它咱们才能开、开房是不是。”
“还说自己不下流,,哪有女孩子主动提这种事的,居然认为安全套不是必要的,而身份证是必要的吗。”
“因为人家想给叶麟同学生孩子嘛,安全套什么的最讨厌了。”
且慢啊,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妈妈已经怀了我爸爸的孩子了,如果我再让你受孕的话,就搞出两条人命來了,父子×母女的高级play,不是这么玩的啊。
看小芹一本正经地,仔细寻找适合献身的街边旅馆,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死亡威胁。
任阿姨曾经说过,如果我和小芹跨雷池一步,就要捏爆老爸的蛋蛋的,对于我,至少也要踢断几根骨头呀。
霍振邦作为三合会高层,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且执行起來,绝对比刀子嘴豆腐心的任阿姨,残忍冷酷十倍。
我一个把持不住,跟小芹去开房的话,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就会被小芹的父母知道,然后我就等同于中了北斗神拳的杂兵甲,只等倒计时结束,就爆体而亡了。
而且不应该沉湎于**啊,从各种武侠小说中不是已经知道,练武之人最忌酒sè吗。
况且我连当着别人承认小芹是我的女朋友,都要有片刻犹豫,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夺走小芹的童贞啊。
我过不了心理关的,我又不是H漫的渣男主,这种xìng命攸关,并且会受到良心谴责的事,还是留待未來……不,是我仔细想明白以后再说吧。
“小芹,我家的网店还有点事,我先回家了。”
为了尽快断绝那种可能xìng,我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什么,叶麟同学居然……”小芹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灰心道:“我、我就那么沒有魅力吗。”
“跟你的魅力无关。”我双手放在小芹肩头,安慰她说,“我确实有事,今天是你的生rì,我不能陪你到更晚,很对不起,不如……”
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小饰品的地摊,灵机一动说:“我再买一件小东西送给你,你要吗。”
“要。”小芹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叶麟同学送给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要。”
于是我带着小芹蹲到地摊前面,原本打算给她买个15元的挂饰的,结果她非要一个2元钱的塑料戒指,倒是看上去五彩缤纷的,很富有童话气息。
“一个就够了吗。”付过钱以后,我很“大方”地问。
小芹现在戴在手腕上的玉镯,是霍振邦要我转送的,所以我其实并沒有送小芹生rì礼物。
2元钱的戒指能当生rì礼物吗,对于现在的消费水准來说,恐怕是连小学生也不好意思送出手吧。
难得的是小芹十分喜欢这只戒指,仿佛她心中的某一部分知道,玉镯不像是我能送得出來,并且负担得起的礼物,所以与之相比,更加宝贝这一只2元钱的塑料戒指。
接过戒指以后,小芹马上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面了。
喂喂,那是婚戒的戴法吧,未婚姑娘给我老老实实地戴在右手,或者换一根手指啊。
“不换,就是不换。”小芹护住左手上的戒指,以防被我抢走,她那副jǐng惕地盯着我的样子,倒真的蛮可爱。
“我愿意。”她突然以颇高的音量,站在大街上喊出來。
“你愿意什么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愿意……嫁给叶麟同学了。”小芹憋红了脸喊道,并且向摆摊卖饰品的沉默大叔伸手一指,“有这位神父作证,我同意叶麟同学的求婚了,戒指都戴上了啊。”
“嗯,我作证。”这大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是传说中的闷sāo啊。
谁给你鉴证婚姻的权力了啊,你知道梵蒂冈在哪吗,就來冒充神父。
“不准骗婚。”我双手抱胸,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再说塑料戒指这种低阶装备,根本沒资格充当婚戒啊。”
“谁说的。”小芹显然并不赞同,“只要有爱,就算是易拉罐拉环也不要紧的。”
我刚想反驳,闷sāo大叔却用袖子擦起了眼泪,絮絮叨叨地说:
“知足吧,少年,当年我娶媳妇的时候,光彩礼就花了六万……”
这里沒你的事啊,2块钱就被收买了啊,你这个编外神父也太不值钱了,而且那2块钱是我给你的吧混蛋。
“塑料又被称作白sè垃圾,白sè垃圾做成的戒指,有什么资格当婚戒呢。”
我下意识地和小芹争论起了婚戒的材质问題,以免争论那个“是否有爱”的,更让我困惑的话題。
小芹咬着嘴唇想了想。
“白sè垃圾……就是说塑料不容易自然分解啊,听说一百年都不会被分解的,这不是正好对应了婚礼百年好合的祝愿吗,反正我认为塑料戒指最适合结婚了。”
那些为了钻戒而苦恼的准新郎们,一定会很赞同你的观点吧,但是现在不是佩服你节俭的时候,必须纠正你的错误思想,否则以后你就会把自己的生rì和咱俩的“结婚”纪念rì一起过吧。
“换一个可自然降解的塑料戒指。”我转头对闷sāo大叔说。
“沒那种东西。”闷sāo大叔仍然沉浸在深深的感动当中,“小伙子你就从了吧。”
小芹大概也看出來,我今天打定主意不会和她开房了(她自己可能也有点怕),于是见好就收,双手高举做出胜利的姿势,一溜烟地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叶麟同学向我求婚喽,虽然装作是送生rì礼物,但是被我识破了,万岁,第一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呢,真苦恼呀……”
有心去追,但是那样的话,就轮到我们两个一块被街上的行人围观了。
【551】 围攻
和小芹分别之后 我在商店街上看见了搭台演相声的新鲜事 不经意间就多围观了一会 直等到人家散场我才一个人去吃晚饭
一路上各种耽误 等到我快回到家的时候 天sè已晚 月上云头 坏了几盏路灯的小道上 黑漆漆的只有我一个行人
尽管这是一条近路 但是很多人下班不从这里经过 单身女xìng更是极力避免 估计是担心遇上坏人
对于我來说当然沒有关系 距离自己家已经很近 我走这条路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 再说我自己就是单身女xìng所害怕的“坏人”啊
还记得初一的时候 身材已经很高的我 有一次晚上10点睡不着觉 出门來散步思考人生 走着走着就來到了这条背yīn的小路
那时正赶上某个职场女白领加班回來 她一身ol装 拎着名牌包包 踩着高跟鞋 结果远远地见到我的黑影 直接转身就跑 连我说出“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的机会也不给啊
很意外的 今天我又走上这条羊肠小道 却看见前方有四、五个黑影拦在前面
看他们的身高 并不像是捉迷藏的小孩 我不禁想起前些rì子 四个像是健身教练的人 莫名其妙地用短信骗我出來 还对我棍棒相向
不过这些黑影也沒有上次那群人那么壮 我觉得也许对方单纯是过路的 如果我沒搞清楚情况转身就跑 岂不是跟那个穿高跟鞋的女白领一样胆小了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 我双手插兜 为了展现我的勇气 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來到路灯完好 稍微明亮一点的地方后 我发现 对面那五个人和我年龄相仿 一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模样
是小混混吗 看他们歪头斜肩、衣装不整 其中一个嚼糖的还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望着我 估计是小混混沒跑了
但是这些人里面我沒有一个认识的 应该不是來找茬的 如果想劫钱的话 那他们可找错了对手
在互相jǐng惕的目光下 我和他们擦肩而过 并沒有发生冲突
果然是觉得我不好对付吗 果然还是在等待软柿子 或者更有钱的主儿吗 希望去年的那个女白领 今天千万不要走这条路线啊
然而我还沒有走出十步 五个小混混当中那个领头的 非常瘦 面目非常yīn沉的家伙 邪里邪气地叫了一声:
“叶麟 不用走得这么快 ”
我心中一惊 回过头去看 对方已经展开阵势 对我形成了半包围圈
“你是谁 我见过你吗 ”我仍然保持双手插兜 盯着那个螳螂一样瘦的头目
月光和路灯的交相映照下 他其瘦无比的脸 显得颜sè诡异 透出心狠手辣的真正邪恶
“哼哼哼 叶麟 我常听说西城区有你这号人物 不过倒沒见过你 我看你面相凶恶 并且走路的时候总拖着右脚 这才让我认出來的 ”
诶 我走路拖着右脚的这种小动作 居然也沒逃过他的眼睛吗
之所以有这种类似“装瘸”的行为 是我小时候看了《英雄本sè》之后 非常崇拜小马哥 于是从那之后 每当我要扮演孤胆英雄 总是不自觉地模仿小马哥的步调 久而久之 就养成了这个下意识的习惯
老爸曾经因此抱怨过我 说我右脚的鞋底磨损比左脚快 总是右脚的鞋先坏了
班长也在团体出cāo的时候 对我这个“恶习”表示过很大意见
其实只要有意纠正 或者跟别人一起走的话 我已经很久不出现拖右脚的坏习惯了
只不过今天这种情况 又让我回忆起了小马哥当年浑身浴血、力战群敌的英姿
“你是谁 跟我有仇吗 ”我一边问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撤退的道路 嚼糖那家伙似乎在这里面年纪最小 到时候他是最佳突破口
以一敌五 虽然我曾经达成过这项成就 但是那要以开启狂战士模式为前提 在彭透斯的劝阻下 我已经决定要封印这项技能 以免走入邪道 希望有朝一rì 不依靠狂战士模式也可以1v5
而且嚼糖那家伙虽然看上去很弱 其他人却不是善茬 此时一个接一个地掏出了甩棍 在我身前身后 示威般地在手里摆弄着
“我嘛……”这个说话时喜欢用食指按住自己太阳穴的头目 一脸jiān笑地回答 “我跟你沒什么仇 但是曾经跟我混的黄三 跟你有仇……”
黄三 昨天在地下拳赛上 被我用狂战士模式打到大小便失禁的家伙吗 这么快就有人來给他报仇 看來他老爹黄五爷的能量不小啊 应该说并不意外
敌众我寡 此时我仍然抱着找机会偷走的念头 为了拖延时间 我又问道:
“你说黄三跟你混 你吹牛 我怎么从來沒听说过你 ”
一边说 一边把力气集中在右腿跟腱上 打算光速撤退
但是对面那家伙 说出了让我不能撤退的一番话
“黄老板的儿子当然沒必要跟我混 当年只能说是一起玩玩 他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大哥而已 不过既然我受过黄老板很多恩惠 现在黄三被你打成重伤 我决不能放过你 ”
“谁让我铁仙 是讲义气的人呢 ”
等等 你说什么 铁仙 那不是挑断刚哥手筋的家伙吗 你不是因为犯事躲到外省 被jǐng察抓回來 还被判了刑吃牢房吗 你怎么出來的
看出我的愤怒和吃惊 铁仙摇着手指 颇为得意地说道:
“你们都以为我在蹲号子 对不对 其实 我的罪名并不重 还有黄老板替我掏钱 所以现在正处于保外就医的阶段……好多贪官都这么出來了 也不差我一个是不是 ”
我从裤兜里掏出了两手 并且狠狠地握成拳头
“哼哼哼哼……”虽然对方人多势众 我却笑得比他们还要瘆人
“这么说 我应该感谢黄老板啰 多谢他捞你出來 我才不用冲进监狱里揍你 ”
铁仙向后退了一步 指示手下挡在自己面前
“叶麟 你打起架來像疯狗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是不会來收拾你的 ”
“龙七 虾球 给我上 ”
那两个外号很奇怪的人 听了铁仙的命令 一齐从前面向我冲來 手里的甩棍虎虎生风
我急速避过 又用了一个拳击技巧中的“蹬步” 返身向前 打算攻击他们的面部 不料“龙七”和“虾球”反应竟然不慢 分别躲过了我拳头
铁仙不愧是军师型的人物 虽然本身沒什么战斗力 但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啊
除了那个一直嚼糖的年轻人 铁仙其余的三个手下 都是久经沙场的硬手 从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果然 趁我忙于对付前面 我身后那个伺机而动的家伙 此时抄起甩棍向我扑了上來
我转身一个踢腿 正踢中他拿甩棍的右手 甩棍平平飞出 差点击中一直无所作为的“糖小弟”
“草 这家伙比传说的还厉害啊 ”被踢掉甩棍的那家伙 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道
“龙七 虾球 鲶鱼 你们一块上 往死里整 ”
铁仙躲在安全位置 再次下达了命令
“老大 你刚出來 我看……要不要留叶麟一口气 ”
外号是“鲶鱼”的那家伙 以试探的语气问道
铁仙yīn沉冷笑 “留一口气干什么 留着让他找我报仇吗 放心削他 ”
随后用手一指糖小弟 “带小程出來 就是为了有一个未成年人顶罪的 往死里打 黄老板和小程家里谈好了 就算打死了叶麟 未成年人也会轻判 帮黄老板办事 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
我偷眼看了一眼小程 稚嫩的面相 为了消除恐惧 不停地在嚼糖 这就是万一把我打死以后 会主动顶罪的人吗
还真是愚蠢啊 在这物yù横流的金钱社会 连杀人罪都可以推给别人吗
真的好像是艾淑乔教给我的手段啊 已经有别人在实际应用了 还真是恶棍所见略同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上次我被四个大汉围住的时候 我的手机非常灵异地拨打了报jǐng电话 但是显然奇迹不会发生两次 现在的局面 也不允许我掏出手机 完整地把报jǐng信息讲完了
“鲶鱼”拾回了甩棍 三个战斗力不低的家伙 再次向我攻了过來
我现在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难道必须开启狂战士模式 才有胜利的希望
但是实际感受到对方手里甩棍的硬度以后 我放弃了使用狂战士模式的打算
金属制成的甩棍 再加上有力的使用者 如果实打实地打在我的身体上 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觑
何况使用狂战士模式以后 我会全身酸痛 昨天刚刚在擂台上用过 今天还沒有完全缓解过來 我用了好长时间都沒追上穿布偶服的熊瑶月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综上所述 在如今的情况下 使用失去理智 只知道硬碰硬的狂战士模式 弊大于利 但是我要如何才能改变不利的局面呢
突然想起《篮球飞人》里面 宫城良田被三井寿带人围攻的时候 宫城不管不顾地攻击三井寿 在不利形势下 取得了双双入院的好成绩
现在 不也正是使用这种战术的机会吗 越过“龙七”、“虾球”和“鲶鱼” 直接攻击铁仙 这是攻敌之必救 就算计策不成 至少也能拉上铁仙做垫背
刚哥的仇 就一并跟你算一算
【552】 饱含愤怒之拳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从前的我,永远都是穿着轻便的衣服,还有高机动力的运动鞋。
但是今天,,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小芹的心情,沒有保持特工队员那样的打扮,而是偏于约会向了啊。
西服裤子和皮鞋……都怪老爸多管闲事,要给我买这种多余的东西啊,这让我对身体的掌控无法达到100%啊。
铁仙和他的几个手下,龙七、虾球、鲶鱼,全是和刚哥同年的高中生,而且还握有武器,我原本就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况下,完全经不起一点点疏漏的。
但是现实就是那么无情,我的皮鞋鞋跟,打滑了。
我虚晃一拳,冲向铁仙的突然袭击,因此慢了一拍。
不知是虾球还是鲶鱼动的手,总之我右腿的膝关节,被某个水生生物从后面狠狠來了一下。
剧痛之下,我向铁仙的方向跌倒,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回平衡,保持了半跪的姿势,但突袭已经失败,在手下人的保护下,铁仙得意地向后退去。
“真不愧是疯狗,差点就让你得逞了。”
一边指挥手下们缩小包围圈,一边居高临下地嘲笑半跪的我。
“让我想想……因为你的刚哥手筋被我挑断了,所以你才这么恨我吧,恨不得咬我,对不对。”
盛怒之下,我想立即跳起來,一拳打爆铁仙的鼻子,但是膝弯传來的疼痛难以忍受。
虾球和鲶鱼想趁机攻击我,我用化劲的手法,接住了他们挥过來的甩棍,然后紧紧攥住,让他们一时无法从我这里抽回武器。
但是我只有两只手,即使姓程的泡泡糖小弟沒有加入战团,铁仙也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还有一个叫龙七的小混混可以zì yóu攻击。
于是我的后背挨了火辣辣的一下。
“这小子的手劲真大,他真是初中生吗。”
“别管他是初中高中,惹了咱们,大学生也得死。”
无法从我这里拿回甩棍的虾球和鲶鱼,开始用脚踢我,我深吸一口气,用平rì里锻炼出來的肌肉抵挡攻击,尽管达不到金钟罩铁布衫的程度,但也大概相当于一个厚亚麻布的沙袋。
看见我被“制住”,龙七把泡泡糖小弟招呼过來,对他说:
“你过來打最后一下,照准后脑,打得越狠,黄老板给的钱就越多。”
沒听见泡泡糖小弟答话,但是他的脚步声越來越近了。
我聚集着所剩无几的体力,在看似被动挨揍的情况下,准备最后一搏。
yīn阳散手的jīng髓,是掌握“劲”和“势”的流向,并加以利用,敌人的攻击虽然可以打中我,但是也让我记住了他们攻击的习惯。
只需要一个契机,我会在泡泡糖小弟即将打中我的那一瞬间,他们jīng神最松懈的那一瞬间,先通过两根甩棍來传导劲力,破坏虾球和鲶鱼的平衡,然后顺势而动,一鼓作气冲到铁仙跟前,让他尝尝我全力一击的厉害。
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我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那一刻,肾上腺素加速分泌,时间被我分解成了以微秒为单位的慢镜头模式。
铁仙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为了能打击我的jīng神,十分恶毒地说道:
“听说你的那个刚哥,因为被我挑断了手筋,还因祸得福,交上了女朋友。”
我抬着头,目光凶狠地瞪着他,知道他的话还沒有说完。
“哼哼哼,得罪了我还能撞上好运气,这种先例可不能开……”
“叶麟,收拾了你以后,我会带更多的人去找你的刚哥,打倒他以后,我要当着他的面,把她的女朋友给轮了。”
“看看以后在东城区,有谁还敢惹我……”
怒火不受控制地袭來,几乎把我的**搅拌成毕加索的抽象画。
“你……你敢。”
如深渊恶魔的嘶吼,从我的喉咙深处传來。
“我怎么不敢。”铁仙仍然很得意,“你们虽然单打独斗很厉害,但是势单力孤,背后也沒有靠山,还不是要任我们鱼肉。”
“哼哼哼哼,不知道到时候黄三能不能出院,如果出院的话,就带上他,轮你刚哥的女朋友的时候,让黄三先上……”
我感觉脑中的一根弦被绷断了。
意识像天边的闪电一样远去,狂战士模式不受控制地出现。
但是,。
泡泡糖小弟从后面打过來的甩棍,很不专业地碰上了我的颈部的肌肉。
冰凉的触感,让我略一迟疑,再加上原本压抑狂战士模式的念头,让我实现了秒进秒出,狂战士模式只存在了一秒,就从我身上褪去了。
但那一瞬间的蛮力爆发,却也足够使得虾球和鲶鱼失去平衡,被我通过甩棍拉得东倒西歪。
我忍住膝关节的剧痛,猛然起身,向铁仙直奔过去。
上古魔神是什么表情,我此刻就是什么表情,一向以诸葛亮自居,自认处变不惊的铁仙,也露出了恐惧的面孔。
“废物。”
一直在我身后的龙七,责骂了失手的泡泡糖小弟一句,然后疾步赶上來,对准我的脊背,就是重重的一棍。
这一棍打得我气血翻涌,我虽然强壮,毕竟不是超人,一个趔趄,就在距铁仙一步之遥的地方,再次半跪下來了。
铁仙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这家伙居然还有力气……”
“接下來怎么办。”
昏昏沉沉中,我听见龙七问道。
“别让小程动手了,他到时候顶罪就可以,还是你们几个上,千万别留手,不打死他,也要把他打残……”
“老大,我似乎听说,叶麟他最近也交上了女朋友,咱们要不要留他一口气,到时候也当着他的面,轮他的女朋友啊。”
“主意不错,不过不必强求,叶麟很尊敬他的刚哥的样子,咱们还是先轮他嫂子吧……”
我轻呼出一口气,再重重地吸入。
受到多处重击,膝关节更是可能伤到了韧带,我跪伏在地上,仿佛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但是我仍在凝聚力量。
我还有一击的力量,真正最后一击的力量。
唯一的问題,是我要如何打出这一击。
不知为何,昨天在地下拳赛当中,泰拳兄弟坤颂和蒙查,他们两个的打斗,在我的脑海里回放起來。
尽管年纪很小,但是那是正统的泰拳,拳风凌厉,劲道十足。
任老爷子早就跟我说过,中华武术,乃至世界上的所有高等格斗技,都有自己独特的发劲方法。
拳击手用脚跟,咏chūn拳用腰,目的都是把有限的力量尽可能放大。
泰拳虽然锻炼手法残忍,却是真正具有威力的格斗技,它的发劲技巧,同样值得借鉴。
在万分危急的这一刻,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坤颂和蒙查的兄弟对战,其中有一个动作,一个由下而上,用拳头攻击的动作,仿佛点了我的星命点一样,让我如醍醐灌顶,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起來。
yīn阳散手 泰拳,。
我起身的同时,三根甩棍也打在了我的后背上,负痛之下,我嘶嚎着,把所有的痛苦,都通过我的拳头,发泄到铁仙的胸口、以及下巴上。
“噼啪。”“嘎啦。”
以往打架的时候,从來沒听到过的声音。
至少空手打架的时候,从未听到过。
我眼前一黑。
痛苦和顿悟,在千分之一秒当中,同时向我袭來。
所谓发劲的要诀,就是“劲力所至,首尾俱颤”,一击耗尽全身之力,评判是否成功的标准,就是有沒有感到“眼前发黑”。
这……这不是我偷学的半吊子泰拳所能达到的境界吧,怎么看都是,我通过观察泰拳的招式,领悟了yīn阳散手当中的“发劲”。
任老爷子说我有可能自行参透发劲的窍门,原來不是骗我啊。
所以说,我刚才用完全版的yīn阳散手,击中了铁仙吗。
蹬蹬蹬蹬,。
铁仙的下巴被我打歪了,此时身不由己地向后疾退,但是他胸口中的那一拳,才是最可怕的伤害。
“呜哇,。”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狂呕出來,在路灯下,他面如金纸,眼珠凝固得如同死物。
“呜哇,,咳咳咳咳,。”
更多的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的肺发出破烂风箱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悸。
“扑通,。”
螳螂一样瘦的铁仙,如今像个真正的肺痨鬼一样,先是双膝跪倒,然后软瘫于地,一动也不动了。
“老大。”
“老大你怎么了。”
耗尽全身之力发出这一击以后,我身心俱疲,斜倚在路边的砖墙上,仅睁开一只眼,观看事态的发展。
沒了铁仙的指挥,其余人顿时变成了无头苍蝇。
“不好了,老大沒气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我心中一颤,不由得回忆起任老爷子叮嘱过我的话。
他明明跟我说过,yīn阳散手的发劲狠辣异常,如果我自行掌握的话,千万不能用在平常的打架当中。
否则,“容易把人打死。”
“老大被叶麟打死了啊,这下怎么办啊。”
这是我失去知觉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我终于也不小心成为杀人犯了吗。
心里有点苦涩,但奇怪的是,并不后悔。
这样一來,我倒是和被利用而杀人的艾米,成了一对杀人犯兄妹了啊。
怎么说呢,倒是很符合中国人的传统美学,,对称。
苏州园林是对称的,银行门口的石狮子是对称的,就连《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与小龙女,也必须一个**一个断臂,好达到完美的对称。
我虽然失手杀人,倒也和妹妹一起吻合了对称美学,不亦快哉。
只是难免进入司法程序,难免被jǐng察捉起來,对于我这个未成年人杀手,到底会不会关进监狱吃牢房呢,我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努力思考一个万全之策,來保卫自己神圣的菊花呢。
【553】 该怎么办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我才从昏迷当中转醒。
僻静的小街上沒有行人,就算有,看见我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即使我不是老太太),也未必敢过來扶。
铁仙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了。
好似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
但是地上的血,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明确地告诉我:这不是梦。
虽然我沒有亲自证实,但是我可能杀了人。
用yīn阳散手的发劲,活活把铁仙打死了。
只用了一拳,比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还NB。
然而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
铁仙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如果他死了,不是应该留下尸体吗。
是他的手下把尸体带走了,还是他还有一口气,送医院抢救了。
无论如何,这些人沒有了铁仙的指挥,就完全失去了决策能力,因而把我放过了。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国产山寨货也有独到之处,这么激烈的打斗,它愣是沒事。
拿出來瞧了瞧,是老爸稍早的时候发來的短信,问我回家以后用不用吃夜宵,因为我从前也经常很晚回家,所以老爸发了这条短信之后,也并沒有特别担心我,毕竟现在还不到晚上11点。
我背靠砖墙,对于自己失手杀人的后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怎么办,应该主张正当防卫吗,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武器,我空手打死了他们的首领,这种1V5反杀敌方大将的功绩,不应该受处罚,反而应该表彰啊。
何况铁仙是通过保外就医,出现在监狱外面的服刑人员,仔细追查起來的话,监狱系统里也会有人负相应责任的。
但是这里面仍然有变数,如果说我打死铁仙是正当防卫,那前一天打残黄三,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虽然就算把黄三打死,我也不会有什么负疚感,但是当时的情况,确实不符合正当防卫。
更不要说还有一票人(包括链家地产的老毛)充当观众和证人。
黄三的老爸黄老板,本來是不想通过公安系统,而是用铁仙一伙人來对我处私刑的。
但是如果逃不掉司法程序,那么打死铁仙和打残黄三两件事,可能就要一起放到桌上讨论。
仅仅两天就造成了一死一伤,审判长再看到我的相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我是危害社会的暴力狂吧。
如果黄老板再在幕后行贿,遇上不那么廉洁的法官,就算我是未成年人会被轻判,可能也要入狱4~5年吧。
果然生rì大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我生得晚一点,那么就可以被当做案发时未满14周岁处理啊。
啊,不行,不能留在小街上再想下去了,我得先回家。
于是拖着剧痛的右腿,一步一挪地朝小区的方向走。
你妹的,这回可不是模仿小马哥了,这回可真瘸了。
说來也怪,冬山市今晚的夜空特别明朗,以至于可以看清天顶的闪闪繁星。
在老爸的教授下,我学会了寻找北斗七星的位置,而且现在斗柄指向南方,表示正值夏季。
这种沒用的知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來啊,杀人罪不会因为你知道这个小常识就可以豁免的吧。
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以后先翻一翻自己的书桌,说不定可以在抽屉里找到时光机呢。
啊,北斗七星旁边的小小伴星,今夜看上去也十分耀眼啊……
诶,那不就是《北斗神拳》里面提到的死兆星,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吗。
浑身一个哆嗦,眨了眨眼,死兆星又不见了,可能我看错了吧。
回到家以后,老爸在饺子馆吃坏了肚子,正在上厕所,我趁机溜进了卧室,沒有让他发现我打过架。
抱着一线希望拉了拉书桌的抽屉,,果然沒有时光机啊……
我应该怎么办呢,黄老板是铁仙的靠山,而且儿子又被我打残了,应该是沒理由放过我的。
突然之间,我的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闪过了艾淑乔的名字。
为了那片刻的懦弱,我感到羞愧,因为在千分之一秒里面,我想过要向艾淑乔求援。
艾淑乔明明说过,如果我强`jiān女同学,甚至弄死了她们,她都会想办法帮我脱罪的。
不过比起强`jiān罪,我倒觉得,杀人罪更酷,也说得出口。
何况黄三和铁仙就是两个人渣,连佛祖都说“杀恶人即是行善”,我在担心犯了杀人罪的同时,倒还蛮自豪的。
自豪是自豪,但是如果为了脱罪而求助艾淑乔,我就自豪不起來了。
这样一來我变成了什么,践踏法律的富二代吗,男子汉敢作敢当,就算被抓起來关个三年五载,又能如何。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我现在14岁,关上5年放出來的话,也只不过是19岁,仍然沒到法定婚龄……
不是,我根本沒惦记要跟谁结婚的事,我的意思是说,蹲上五年大牢,说不定还能锻炼我的品格呢。
列宁曾经说过:沒有蹲过监狱的人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伟岸如周恩來周总理,也蹲过北洋zhèng fǔ的监狱。
所以为了完善我的人格,淬炼我的品质,蹲监狱也无妨啊,说不定我会在监狱里碰上某个含冤入狱的老前辈,传授我吸星**啊,等我放出來以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不过想來想去,我的菊花仍然是最大的问題。
不管是《肖申克的救赎》还是《越狱》,监狱里面总有变态惦记男主人公的菊花。
虽说我长得很斯巴达,毫无女xìng特质,但是也难保有人好这一口。
毕竟监狱里资源很匮乏,歪瓜裂枣的长相太多,如果舒哲也跟我们这些穷凶极恶的恶汉关在一块,那倒是可以保证我的菊花无虞了。
以舒哲伪娘的资质,到时候说不准,男子监狱会把舒哲当成一种货币來进行交换,和香烟的兑换比例是1:2什么的……
但是想归想,舒哲除了卖假冒的原味内裤以外,并沒有犯什么大罪,所以带着他进监狱,甚至拿他这个“室友”跟别人换罐头巧克力之类的设想,也只好作罢。
真可惜啊,明明列宁都说了,监狱是磨练人的地方,舒哲如果和我一起在监狱里呆上五年……
只会磨练菊花的括约肌好吧,一丝一毫成为男子汉的希望也沒有的,倒是在监狱里达成了“100人斩”和“人尽可夫”的成就,到了出狱的时候肯定已经坏掉了。
一想起司法系统的事,我按耐不住,掏出手机,给班长打了一个电话。
“喂。”班长有些困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來,“这么晚你还沒睡,找我有事吗。”
现在已经11:15,想必班长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了,睡衣下面是光滑如绢丝的肌肤……
尼玛胡思乱想什么呢,都要进监狱减肥皂了,还有工夫YY这个。
“那啥……班长,我突然有点法律上的问題,想问问你哈。”
“法律。”班长顿时提振起了jīng神,毕竟是将來要当刑jǐng的人嘛。
“是啊,我想知道,什么情况符合自首标准,自首能减刑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大概是沒话找话吧,我心里倒沒有真的想去自首。
“自首。”
听声音,班长应该是从床上翻身坐起了吧,这么热的天,班长睡觉还会盖被子吗,坐起來以后,会把被子顶在头上,像个小帐篷一样披在身上吗,真好奇呀。
我好像在下意识地胡思乱想,以排遣即将入狱的恐惧。
“叶麟,你为什么问这个。”班长以严肃的语调问道,“难道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嗯,事实上我刚杀了一、两个人,不知道现在自首有沒有优惠……”
虽然非常想说出上面那样的话,吓班长一跳,但是我还是不要吐露实情了。
“沒……我沒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就是帮……帮我一个朋友问问,他在群殴中把人打伤了。”
班长叹了一口气,每当这时候,我总有一种她是初二(3)班真正的班主任的错觉。
“早说过,不要和流氓地痞之类的人來往了,如果你真当他们是朋友,就把他们引向正道,视生命和法律为儿戏的话,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满满的说教口气,让我颇为不满,于是我赌气说道:
“算了,关于自首的事我不咨询你了,反正网上也能查到……”
“但是你已经把我吵醒了。”班长不冷不热地提醒我。
“醒了可以再睡嘛,话说回來,班长,要是有一天你当上了刑jǐng,而我不小心杀了人,你有可能放走我吗。”
“沒可能。”
毫不犹豫的回答。
怎么说呢,虽然是意料之中,我还是有点伤心。
“但是我是正当防卫啊,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正义会得到伸张,这和逮捕你并不矛盾。”
“可是对方有很多下流手段啊,可能会收买法官的,我要被陷害进监狱捡肥皂了。”
“如果真有那种情况,我不会放过司法系统中的败类,一定会竭尽全力和他们作斗争,还你清白的。”
“可是你斗争的时间可能很长,我已经捡了好长时间的肥皂了啊,不能网开一面先放我走吗。”
班长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放你走的话,就违背了我自己的信念,我就不能再做jǐng察了。”
做jǐng察有什么好的,班长真是死脑筋,如果被班长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她肯定要劝我自首吧。
和班长闲聊了两句以后,我挂了电话,又拨了小芹的手机号码。
“叶麟同学,是叶麟同学吗。”小芹喜出望外的声音传了过來,听上去她并沒有入睡,似乎是趴在床上看漫画书。
“嗯……其实我找你也沒什么事……”我掩饰道,“就是突然想打个电话。”
“不要紧,叶麟同学任何时候找我,我都会很高兴的,毕竟是夫妻了嘛。”
“谁跟你是夫妻啊,不要因为送了你个破塑料戒指,你就蹬鼻子上脸啊。”
“啊,來自叶麟同学的家暴,这么快就來了,男人婚前婚后果然不一样啊。”
小芹装出一种受骗怨妇的语气。
“别闹了,跟你说正经的。”我压低了声音,“像你爸爸那种黑社会,如果杀了人,一般怎么处理啊。”
“硫酸……”
“硫酸,。”
“据说氢氟酸更好,如果是硫酸溶不掉的顽固尸体,可以用氢氟酸试试……”
“谁跟你讨论化尸水了啊,而且尸体已经……不是,我是说,不小心杀了人的话,该怎么避免被jǐng察捉到啊。”
“跑路……”
果然是古惑仔里常见的名词啊,不愧是香港三合会堂主的女儿啊,但是香港黑社会犯事了都跑到大陆避难,我人已经在大陆了,该往哪里跑呢。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不安,小芹问道:
“叶麟同学,难道真的做了什么要被jǐng察抓的事情吗。”
“沒、沒有啊,只是假设,假设一下而已。”
我坚决否认。
“(*^__^*)嘻嘻……叶麟同学难道杀了人吗。”
哇靠,好直接,而且为什么这么可怕的事情,要用这么欢快的语气來问啊。
“好感动……虽然不确定叶麟同学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但是这种大事第一个找我來商量,果然是互相约定终身的人啊。”
不,我第一个商量的人是班长,只不过她肯定要劝我自首而已。
“跑路吧,叶麟同学。”小芹非常高调地宣布。
“跟我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跑路啊,你看你说得好像是蜜月旅行一样,不就是畏罪潜逃嘛。
“不是很浪漫吗,被jǐng察追捕的一对情侣,在风雨中互相扶持,藏在人迹罕至的山洞里……”
是打算跟我一起当神农架野人吗,顺便在《走近科学》里露个脸啥的……
“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是咱们可以在山洞里一起造人……”
条件艰苦就不要造人了啊,在山洞中出生的孩子,父母是潜逃通缉犯,将來要面对怎样的人生啊。
“叶麟同学请不要担心,等到咱们制造出了足够多的小罪犯,并且严格地训练他们……”
“有朝一rì就可以对jǐng察世界进行反攻,实现叶麟同学的野望,把世界变成罪犯的乐园啊。”
【554】 梦与现实
你从哪里听说,我的野望是把世界变成罪犯的乐园啊。
变成《北斗神拳》那样核战后无法无天的世界,到处都是杀人越货的莫西干头吗。
别把我和梳着莫西干头的杂兵相提并论啊,别看我这样,我是渴望乱世中秩序的人,到时候我会化身为拳王拉奥,用暴力统一那个世界的。
乱世用重典,如果生存条件太残酷的话,某疯子建立的“神国”体制也可以拿來借鉴,核心规则就是: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弱者要被放逐到荒野,以及要多抢美女來繁殖强壮的下一代……
正大光明地开后宫有沒有,到时候上至班长,下至宫彩彩,都是我的女人有沒有,不准鄙视我,我是为了人类的未來啊。
至于不干活的舒哲,你给我去荒野上去吃土啊。
什么,你问小芹有沒有在我的后宫里面,你健忘了啊,这混乱的世界不是我和小芹生了无数罪犯才创造出來的吗。
真·世纪末后宫王传说,即将上映,尽请期待。
啊~~~~~又胡思乱想了,担心被抓进监狱的我,满脑子都是封建糟粕啊。
就算变成核战后的荒芜世界,班长给我做后宫的可能xìng也微乎其微吧,说不定背着她的猎枪,组建和我的“神国”对着干的“mín zhǔzì yóu军”之类的东西呢。
宫彩彩倒是沒有什么入手难度,一旦文明毁灭,谁先捡到她,她就是谁的了吧。
“啊,妈妈來敲门问我为什么不睡,我要先挂电话了。”
小芹急促地跟我说。
我“嗯”了一句,放下手机以后,继续思考自己未來的人生。
为了逃罪而让世界进行核大战,不太现实,而且到时候,光是保护艾米这个妹妹就够我受的了……
难道要我剑走偏锋,装jīng神不正常。
jīng神病杀人不犯法,这是常识啊,听说最简单的装疯办法,就是双手紧攥住铁栏杆,大喊:“我不是疯子,,,。”
未成年人 正当防卫 jīng神病,这三**宝加在一块,肯定要少判很多年吧。
不过那样的话,我就要被关押到冬山jīng神病院去了,那可是比冬山市zhèng fǔ还要悠久的历史景点,听说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解放前,病院大楼还是在rì本鬼子的司令部基础上,加以改建的呢。
而且说起冬山jīng神病院,不就是方信住的地方吗,那个满嘴胡话的神棍,说我想改变命运就去找他……这回真的去找他了啊。
虽然他预言我的手机会救我一命,难以置信地成为了现实,但我还是不能信任他,我不想见他啊。
带着一脑袋的烦恼,我沉沉睡去,做了好几个怪梦。
第一个梦是在jīng神病院里,方信教我浮空术,我入门极快,不知为何就飘起來了。
“叶麟,你做得很好。”方信颔首道,“只要继续修炼下去,你就可以突破旋照境界,进而达到灵寂、元婴、渡劫、大乘,拯救那美克星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拯救那美克星需要变身成超级赛亚人,咱们走修真的路线是不是有点不对头啊。
第二个梦是核战后的荒芜世界,我正在王座上考虑如何建立天下的新秩序,这时刑部五虎侦察队前來报告:
“拳王大人,我们发现了mín zhǔzì yóu军的秘密据点,他们的领袖舒莎,正在策划一次对我们粮库的突袭。”
“让她來吧。”我拄着腮帮子狞笑道,“不认同我的理念,在乱世中居然也想实行mín zhǔ,我要好好欣赏她失败时脸上的表情。”
军师曹公公凑到我耳边,桀桀笑道:“其实我已经收买了舒莎的副官,保准她这次有來无回。”
情景一转,到了战场上决胜负的时候,一身戎装的舒莎打光所有的子弹后,我靠着石棉防弹衣,压到了她的面前。
“哼哼哼哼,这个乱世容不下那么多慈悲之心,想要生存,就必须抛弃弱者啊。”
脸上有血污的舒莎,从军靴中拔出了匕首,阻止我靠近。
“这讲不通,宫彩彩也是弱者,你为什么也留着她。”
陷于绝境,舒莎的目光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哇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当然是为了给我生孩子啦,我们神国是强者所建立,也需要美女來延续后代,创造出更多的强者。”
顿了顿后,又不怀好意地看着舒莎。
“我承认你是个强者,投降的话,神国里会有你的位置,不是只有给我生孩子那一条路……”
“无耻。”舒莎骂了我一句,突然又问:“那艾米是怎么回事,比宫彩彩还弱的人,你居然一直养着她谁也不嫁,按照你的理论,她不是应该送给强者生孩子吗。”
“这个……”我一时语塞,只好强词夺理道:“败军之将,凭什么來管我家的闲事,你倒是应该快点投降,不然我就把你的部下全都杀掉。”
“为表诚意,还有避免你携带武器,你给我脱得只剩内衣,然后把手背到身后去。”
我正在得意之时,腰间的步话机却突然响了,曹公公杀猪一样的声音传了出來:
“不好了,拳王大人,小芹王后嫌您又让宫彩彩怀孕了,现在还打算阵……阵前收妻,一把火点燃了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宫殿啊。”
啊,我一身冷汗,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來,口中惊呼道:“我的后宫,,,。”
果然是黄粱一梦,后宫成空,我仍然面临着会被抓进监狱的现实问題。
结果第二天,沒有jǐng察來找我,倒是熊瑶月打电话过來,问我要不要去参观她组织LOL战队的进展,吓得我险些心脏病发作,当然也沒去参观。
每当窗外响起jǐng车的鸣叫声,我总是jīng神紧张,一边盼着不是來抓我的,一边又觉得如果是來抓我的,倒也去了我一块心病。
这么折腾到下午,我觉得不是个事,与其坐困愁城,不如积极地应对问題。
首先,要把我右腿膝关节的挫伤治好,否则在监狱或拘留所里,我行动不便,怎么保卫自己的菊花啊。
于是我去了赵氏正骨院,上次小芹把我的胳膊弄骨折,就是在那里治疗的。
正骨院的赵大夫,是宠物医院那个赵大夫的亲生弟弟,医术还不错。
赵大夫见了我以后,我还沒说话,他就从我的步态中判断出我是來看病的了。
“右腿被人打了,你们这些练武的人啊……不过不要紧,这完全属于正常现象。”
给我照了片子和进行触诊之后,赵大夫表示我的伤是软组织挫伤,比上次小芹给我弄骨折要轻得多,只给了我一些外敷药,就把我打发走了。
“这回不是被小芹打的吧。”赵大夫给我敷药的时候笑着问我。
“才不是呢。”我脸红道,“是……是我到地下拳赛凑热闹,稍微受了点伤而已。”
“诶,地下拳赛,原來他们说的是真的啊。”
赵大夫居然也听说过地下拳赛的事。
“据说啊,咱们冬山市有一个卖高档手表的暴发户,跟外省的暴发户一起闲聊,被对方看不起了,说冬山市很落后,什么也沒有,他们那连西方流行的地下拳赛也有……”
“于是咱们的暴发户就不干了,非要在冬山市也举行一次地下拳赛不可,于是就赶鸭子上架,请了个婚庆公司的司仪当主持人,还请了个三流导演來策划比赛,听说那个导演好像姓曹……”
尼玛不就是曹导演吗,我说那个无节cāo的“rì韩对战”怎么那么熟悉,原來是曹导演你策划的啊。
至于那个卖高档手表的暴发户,不就是《血战金陵》的投资人,曾经和曹导演一起piáojì被抓的亲密伙伴吗,沒必要在奇怪的地方跟外省人较劲吧。
经过赵大夫的治疗之后,我的疼痛明显减轻,走起路來也不那么瘸了。
话说,自从老爸编完了教材,从宾馆回归以后,欢乐谷情趣店的“原味内衣”业务,就处于半停滞状态。
倒不是老爸有多正统,觉得卖原味内衣有损人格国格,只是他特别讲究信誉,我们把伪娘内裤当成少女内裤來卖,如果被他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在商品上写明模特是伪娘,我就同意你继续卖。”
到时候他肯定要这么说吧。
尽管冬山市虽小,变态却有一堆,即使是伪娘内裤,说不定也有销路。
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想让欢乐谷情趣用品店创下“首先在国内销售伪娘内裤”的记录。
现在只有几个熟客在舒哲那里买原味内裤,这部分业务被我外包给了舒哲,“南国红豆”这个客服号,固定交给了舒哲使用,我对老爸说,是我一个同学希望学习网店的经营方法,才义务帮忙的。
“小麟你别占别人便宜啊,就算是想学经验,也至少请人家吃几顿饭什么的……”
老爸你放心吧,舒哲那么狡猾,谁能占他便宜啊,我顶多让他吹几个红唇爱心气球,把一部分利润扣下來捐给特殊教育学校而已。
现在本座要被抓进监狱里去了,原味内衣的业务是不是也该停掉啊,反正不能指望老爸能和舒哲合作到一块去的,真心烦,怪不得大家都说,自己在死前,一定要把自己的硬盘格式化呢。
坐在电脑前,死盯着网店的页面,想了很多,但什么也沒做的我,仍然沒有等來进门查水表的jǐng察。
你们到底是來还是不來啊,折磨死老子了。
rì历又翻过了一页,7月30号,星期二,等到中午,还是沒人來抓我。
我突然想起,趁着还有zì yóu,应该去向艾米告个别,她最近拍戏比较忙,除了前rì熊瑶月偷`拍我和小芹约会的录像以外,有rì子沒见到我了。
【555】 艾米的对策
换上青姿学园的校服 又戴了一副墨镜來遮掩凶恶目光 我第n次地混进了青姿学园的大门
我怀疑任何年纪差不多的人 搞一套校服穿上 再摆出有恃无恐的富家少爷(或千金小姐)姿态 青姿学园的保安都不敢加以阻拦 估计是生怕惹祸上身
走近贵宾楼 我发现004和005正百无聊赖地 试图训练奥巴马钻铁环 其结果当然是可耻地失败了
彭透斯正在101房间外面站岗 他见了我 用手指比出一个“嘘”的动作 小声说:
“艾米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 你可不能惹她生气 ”
我一愣 “身体不舒服 她怎么了 ”
彭透斯苦笑了一下 “也不是特别严重 就是痛经而已 ”
诶 艾米也会痛经吗 以前不知道啊 甚至以前从來沒有意识到自己的妹妹也是女人 每个月的固定时间会和其他女人一样不方便啊
“平时倒也沒什么 ”彭透斯继续解释说 “只不过这个月 艾米小姐偷吃了太多冰激凌 肚子受了凉 这才会痛经的 ”
原來如此 如果艾米像小芹那样每次都痛得要命 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呢
说起來 根据我的了解 从是否痛经的角度 我身边的女孩可以分为几下几类:
1、“基本不痛” 代表人物就是班长 不过在例假期间 她的脾气会略微变得暴躁起來
2、“完全不痛” 代表人物熊瑶月 例假期间照常疯玩疯跑 除了会流血以外沒有其他异常 某次在网跟战队鏖战lol 为了坚守阵地 给网管发去“给我买包卫生巾”的信息的人 就是熊瑶月了 (可怜网管平时只是处理帮人买方便面的要求 不知去买卫生巾的他 会有多尴尬呢)
3、“每次都痛” 代表人物小芹 以至于每到例假就要旷课2~3天 原因大概是初次來月经的时候 被某人指使 冒着寒风去买烤地瓜 受了风寒所致 (别看着我 关于这点我会补偿小芹的 )
4、“偶尔会痛” 代表人物艾米 如果在不正确的时间吃寒冷食物或者肢体受凉 就会出现和小芹类似的症状 今天艾米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至于宫彩彩的数据我不知道 只能留空 其实 光是知道以上这么多数据已经够变态了
推开房门后 客厅里沒有人 艾米在自己的卧室里 脸朝下地趴在床上
可能是刚刚在塑身教练的监督下 做过健身cāo 此时的她 仍然穿着露出肩膀的紧身韵律服 还真是轻伤不下火线 有了艾淑乔这样的妈妈 别想得到一rì清闲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坐到她床边 她仍然保持趴卧的姿势 侧过头 睁开眼睛 泪汪汪地看了我一眼
“死男仆你怎么才來 ”
“喂 不是说好了 咱们两人独处的时候 要叫我哥哥吗 ”
我假装有点生气地提醒她
“哥哥就哥哥 有什么了不起的 ”
艾米赌气地把脸转到背对我的方向 想了一会 又转了回來
“你这个沒用的哥哥 赶快把手伸过來 ”
怎么 希望哥哥抚摸你的头 进而减轻痛经的压力吗 还真是爱撒娇啊 我当然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结果我刚在艾米的头顶轻抚了两下 艾米就命令道:
“不是这里 再往下 ”
往下 往下就是脸蛋了啊 希望哥哥摸摸脸吗 倒也沒什么关系……
然而我刚把手掌放低 艾米突然张开嘴 像凶猛的小花猫一样 “啊呜”一口 把我的手掌牢牢咬住了
“喂喂喂 你干什么 ”
“我肚子疼 ”
“我知道你肚子疼 你肚子疼干嘛咬我的手啊 ”
艾米用胳膊肘把我的手压在下面 以防我趁她说话的时候逃走
“本小姐肚子疼 你身为哥哥既然知道这一点 为什么还不主动把手献上來给我咬啊 ”
“咬我的手就能减轻你的腹痛吗 ”
“不能 但是我喜欢 ”
沒办法 我只好贡献出自己的手來给她咬 由于坐姿问題 受到贝齿蹂躏的是左手 幸好我最近心事重重 好多天沒撸管了
反正搞不好的话 我很快就会被抓进监狱里 到时候就算想让妹妹咬我的手 也沒有那种机会了
不过 艾米你悠着点啊 这是你哥哥的手 不是猪蹄啊
看见我因为疼痛眉头紧皱 艾米反而不满意道:“不准有意见 哥哥就是干这个用的 ”
为了转移注意力 我向艾米提起 她派熊瑶月來偷`拍我和小芹约会的事
“那个啊……”艾米一边啃我的左手一边说 “笨蛋男仆……不 笨蛋哥哥肯定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暴力女手里 才会被迫跟她约会的 我要预防不幸事件的发生 ”
我倒是的确有擎天柱大哥 还有千人长瑞士军刀被小芹绑架中 但是7月28rì跟小芹约会 倒不是受了胁迫
“你误会了 只不过那天是小芹过生rì而已 你不是知道吗 等到你过生rì的时候 我也会來陪你的 ”
艾米脸上立即出现了“哥哥欺负人”的那种表情
“我的生rì是四月一rì 我才不想你來陪我过愚人节呢 看招 ”
“啊呜”一口 又狠狠地咬上了我的手背
你妹啊 不 我妹啊 疼死我了 你想让哥哥变成杨过啊
“跟我回美国 ”艾米突然以一种比较忧郁的语气说
“诶 ”
停止了咬我 艾米将下巴枕在我的左手背上
说实话 以她那种尖下巴施加的压强 还不如咬我呢
“虽然彭透斯反复叮嘱我 还不能跟妈妈提起你的事情 但是我总觉得 只要你到美国跟妈妈见一面 有什么误会都能解决的 ”
艾米还是不明白我和艾淑乔的矛盾有多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充当过艾淑乔的杀人工具 我们母子之间已经不存在和解的可能了
“不要再提这个了 ”我说 “除了强迫你做偶像以外 你妈妈还做过更多不配称作母亲的事情 我不想见她 她也未必愿意见我 何况……”
“何况什么 ”艾米疑惑地眨着眼睛
何况我很快就要入狱了呀……这句话沒有说出來
其实 跟着艾米跑路到美国 倒是一件很靠谱的事情 只是那样一來 就势必依靠艾淑乔的力量 那是我宁死也不愿意做的
“艾米 ”我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我犯了罪 比如杀人罪 你还会认我这个哥哥吗 ”
艾米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你杀了谁 ”
“沒有 ”我掩饰道 “只是突然想起來 随便问问 ”
“嗯……”艾米继续趴着 考虑了一会 尖下巴硌得我的手背生疼
“妈妈似乎有一次提到过:杀人不要紧 重要的是不要被人捉住……”
尼玛这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 艾米的人生观就是这样被一步步扭曲的 事到如今只是变成一个xìng格比较恶劣的大小姐 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要是从小被这么教育的话 说不定已经变得喜欢杀人取乐 拿受害者的头盖骨当酒杯使了
“所以呢 笨蛋哥哥如果真的杀了人 也沒问題 妈妈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只要跟妈妈说一声……”
“我绝不会受她恩惠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声音之大 把艾米都吓了一跳
“那倒也是……”艾米把目光移开 “妈妈抛弃了你 你恨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咱们不借助妈妈的力量 光凭我來帮你逃过制裁 ”
艾米那炯炯的眼神 仿佛已经确定我是杀人犯 而她会竭尽全力救我于水火似的
虽然价值观不值得提倡 但是在此时此刻 还是很让我感动
“如果犯了杀人罪 签证是肯定办不下來的 只能偷渡出国了 ”
想來想去还是要出国吗 偷渡去一个跟中国沒有建交的国家 这样就无法引渡我吗
艾米用手指在床单上画着虚拟的路线 “首先偷渡到韩国……”
“喂喂 韩国跟中国有外交关系啊 难道不是应该偷渡到太平洋上的某个孤岛吗 ”
“哥哥果然很笨……”艾米促狭地笑道 “韩国只是中间站 目的是 给哥哥做全面整容啊 ”
整到沒人认得出我吗 不得不说 虽然不符合我的风格 但可行xìng蛮高啊
“整容以后 再利用各种假身份 从韩国出发到第三国去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而且样子会比从前顺眼许多……”
主要目的搞错了 你关注的焦点是让我整容吗
“不过呢 ”艾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抱着我的左手 略微扬起了头
“哥哥就算经过整容 也不会变得太好看 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 找工作本來就很难 而且又要担心东窗事发……”
“哈哈 说來说去 还是要我这个妹妹來养活你啊 ”
艾米说到这里 仿佛忘记了腹痛 欢快地在身后摇晃着双足
谁要靠妹妹养活啊 别羞辱我了 虽然有点感动 但是提议否决 绝对要否决 而且依靠艾米就等于依靠艾淑乔 艾米其实并沒有离开艾淑乔dú lì行事的能力啊
“干嘛看不起我 ”听我说她离不开妈妈 艾米反驳道 “虽然大部分演艺合约都是妈妈代理的 但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主权 比如前段rì子 就有rì本厂商出大价钱希望我给他们拍写真集……”
rì本厂商 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尺度上稍微有点破格 但好歹是沒有通过妈妈 如果我答应了 就可以赚到一笔不受妈妈监控的钱……”
“怎么个尺度破格 ”我jǐng惕地问
“哦 裸`体写真集而已 ”艾米轻描淡写地回答
裸`体 还“而已” 这是哪个rì本厂商 我要咬死他们的社长啊
恋童癖的rì本人就喜欢搞什么“xx15岁”、“xx13岁”的萝莉写真 他们瞄上了只有12岁的艾米一点也不奇怪啊
跟rì本人一起合作拍过a片的曹导演 就是超狂热的萝莉控 艾米的一条签名内裤 肯花两万元买走啊
rì本人变态也就罢了 艾米你怎么似乎也沒有受冒犯的反应啊 是裸`体、裸`体写真集啊 你怎么一副“答应也不要紧”的样子啊 至少给我害羞一下下啊
“害羞这种事 是对自己身体沒信心的人 才会出现的感情 ”
艾米一本正经地发表她的谬论
“我的身体很完美 从上到下都很完美 说是‘神圣的’也不为过 所以给人看也不要紧 我也丝毫也不会感到害羞 ”
“又不是什么丑陋的 需要遮掩的东西……”
“呵呵 就算是哥哥想看 如果诚心诚意地低头请求 我说不定也会给你看的 ”
越说越离谱了啊 我为什么要向妹妹请求这种事情
“最主要的是 ”艾米神sè一凛 “这种妈妈出于长远利益 绝不会答应的裸`体写真集 签约获得的资金是不受妈妈监控的 我可以随心所yù地用在任何地方 ”
“不管是帮助笨蛋哥哥偷渡 还是打理笨蛋哥哥在第三国的生活……”
“反正哥哥不愿意借助妈妈的力量 那我就只凭自己的力量來帮助你好了……”
半是玩笑 半是认真 我似乎感觉到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 艾米完全可能按自己说的办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就算我被抓进监狱里捡肥皂 也绝不会让妹妹在镜头前脱衣服 來帮我逃过制裁啊
变态的rì本人 还有全世界的萝莉控 你们休想看到我妹妹的裸`体啊
我绝不会答应的 在陌生的国家 靠妹妹的裸`照來支付rì常生活费用的话 我这个哥哥会羞愧而死啊
虽然说艾米本人不在乎有人会拿她的裸`照打手枪(已经习惯于自己的任何物品被人拿去打手枪了) 但是我沒有习惯啊 如果在第三国被我发现某人拿艾米的裸`体写真集打手枪 肯定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说不定马上又宰了一个呢
【556】 发现鱼人!
和艾米闲聊了一会以后,因为我昨晚休息不好,现在觉得有点困,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艾米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虽说是单人床,但是土豪的单人床远大于一般人的双人床(听说某世界首富的女儿,床铺面积达5万平方公里),我很沒有风度地,在妹妹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最初只想靠一会的,毕竟被艾米压住左手,姿势不太舒服。
但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丢人的是,在妹妹的床上睡着,我居然觉得很“舒服”。
也许是有彭透斯在外面守护,我觉得公安干jǐng不会那么容易突破进來吧。
一睡就睡了一下午。
再睁开眼时,室内的光线已经很暗,窗帘被拉上了。
朦胧之间,感到有一具轻软的躯体,悄悄爬上了床,进而骑到了我的腰上。
对方似乎在兴奋地颤抖,嘴角洋溢着诡谲的笑意。
下半身骑在我的腰上,上半身向我压了过來……
我心中一惊,猛然惊醒,。
这不是艾米吗,你想对我做什么,趁我睡着不加防备,你要对哥哥做什么。
跟你纤薄的韵律紧身服相比,你嘴角的笑容更让我害怕啊,纯粹是报复世界的人才会有的扭曲笑容啊,挂在你那完美而jīng致的俏脸上,说不出的别扭和诡异啊。
一个黑洞洞的东西向我的脸部压來,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一个轻飘飘的羽绒枕头。
“闷死你,闷死你。”艾米一边用力,一边发狠地叫道,“我肚子那么疼,你竟敢睡得这么舒服,。”
“全世界都应该陪我一起疼才对。”
吓死老子了,原來是看我睡得太香,自己却因为痛经睡不着,所以拿我发泄不满吗。
用枕头把人闷死,这可是当年宇文化及杀死隋炀帝的手法啊(电视剧版本),艾米你从哪学來的,光是哥哥我成为杀人犯还不够,你也要变成女杀手,跟我并驾齐驱吗。
另外让全世界都陪你一起疼是个什么情况,就像是女人永远不知道蛋疼的滋味一样,男人也无缘了解痛经的感受啊。
“别闹了。”我毫不费力地从艾米手里抢过枕头,“我昨天晚上沒睡好……”
“那就占我的床睡吗,肚子疼的人可是我。”
“旁边不是还有一间卧室吗,维尼每次來都睡那里,我改到那边去睡还不行吗。”
说实话,睡眠被中断的滋味不太好受,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我想睡个回笼觉。
艾米仍然坐在我的肚皮上,沒了作为杀人武器的枕头,她双手空空,抱在刚刚发育的胸前。
“算了,看你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大人有大量,我去维尼的屋子睡吧。”
我点点头,一翻身又继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來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人。
纤细的呼吸声从我耳边传來,空气中有一种混合了柠檬和薄荷的,微酸微甜的味道。
我睁眼一看,原來艾米在我身边,做猫咪状睡着了,如同花样跳水选手一样,把自己团成了一个椭圆,超级可爱的样子。
头脑已经清醒的我,轻轻坐起身來,望着熟睡的艾米,摸了摸她金黄sè的头发。
“哥哥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你一定要坚强啊。”
“不过有忠诚的彭透斯在你身边,我稍微能感到安心……”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矛盾,就像艾米说的,只要向艾淑乔放低姿态,我绝对不必有这场牢狱之灾的,我也可以在外面守护妹妹的成长。
但是就像班长昨晚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对于我的假设,班长认为,如果自己徇私舞弊,她就失去了身为jǐng察的信念,不能再铁面无私地追捕其他犯罪分子了。
我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接受艾淑乔的庇护,我就违逆了自己“绝不低头”的誓言,说不定会食髓知味,一步步地走向艾淑乔为我设下的陷阱,成为她深感兴趣的一枚棋子。
所以,哪怕是要在铁窗后度过几年的生涯,我也不会向艾淑乔求助,jǐng察叔叔要來抓我,就尽管來吧。
我用毛巾被盖住艾米的腰部以下,在不惊扰她睡眠的前提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帮我照顾好妹妹啊。”我特意向彭透斯叮嘱道,彭透斯奇怪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话中有何深意。
入夜,躺在自己家里看着天花板,jǐng察今天还是沒來抓我。
7月31rì,jǐng察还是沒來。
8月1rì,还沒來。
到底怎么回事啊,都八一建军节了还不來抓我,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打电话给刑星,想问问消息灵通的他,有沒有“道儿上”的新鲜消息。
“叶大哥,您终于想起兄弟们來了啊,最近大哥在哪里砍人呢,怎么也不叫上兄弟几个……”
还砍人,,一听这话我就有气,老子都特么把人砍死了。
“诶,想问问最近道儿上有什么新闻,嗯……冬山一中的老大,狗让人偷了,这个算吗。”
“这特么算什么新闻。”我抓狂道,“至少也要缺胳膊少腿,弄出人命才算新闻啊。”
“哎呀呀,不愧是大哥,口味真重……”刑星又想了一会,发愁道,“不是兄弟我不给力,实在是沒啥重要的新闻啊,不如继续说冬山一中的老大,他的狗啊……”
狗你妹啊,我都把铁仙打死了,还算不上新闻,这在小混混的圈子里,至少跟神舟飞船首次载人飞行一样具有爆炸xìng吧。
满腹狐疑的我,决定亲自出动,对铁仙的生死进行深入调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已经做好了蹲大牢准备的我,什么都不怕,于是我特地选了大宁江的货运码头(黄三的父亲,黄老板的势力范围),作为探查情报的地点。
当然,穿了套风衣,戴了墨镜,扮相属于怎么看怎么可疑的那种。
结果运气不好,沒走两步,就和行sè匆匆的黄老板撞了个满怀,我的墨镜也撞歪了,对方沒道理不认出我來。
然而一向嚣张,自称“黄五爷”的黄老板,今天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仔细看的话,额角还有伤。
诶,我不记得有谁打过黄老板啊,他儿子倒是被我打得够呛……
黄老板认出是我,一愣神之间,双腿定在原地,我也相当紧张,只要他一喊人來抓我,我就准备风紧扯呼,只是不知道受伤的右腿能跑多快。
结果大出我的意料之外,黄老板咧嘴苦笑着,做头疼状,左手插在兜里,仿佛是受伤了不方便拿出來,右手哆哆嗦嗦地抬起,和我打了个招呼。
“那个,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我以后再也不找您的麻烦了……”
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
诶,这是什么情况,不可一世的黄老板,自认连杀人都能摆平的黄老板,怎么就服软了呢。
看他对我如此忌惮,恨不得立即送走我这个丧门星,其中必有隐情。
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比较能打的初中生,他沒理由怕我啊。
除非,是害怕我背后的势力。
是谁,是谁介入了这件事,是艾淑乔,还是霍振邦。
“黄老板。”我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怎么受的伤。”
我特意偏过头去观察黄老板的耳朵,因为我总觉得霍振邦的手下有割人耳朵的习惯。
他的耳朵倒是还双双健在,只是太阳穴附近的一块青紫难以遮掩。
“那个,叶少爷……”黄老板突然改口这么称呼我,说明他早就打听出來“林夜”是我的化名,但是我这个“少爷”是从哪论的呢。
“我……我认栽了,我这个小码头,实在不是林少爷您的对手啊,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我上有500岁的老娘……”
黄老板带着哭腔向我乞求道,急切之间出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口误。
诶诶诶,,这是从何说起,怎么搞得我才像是仗势欺人的坏蛋啊。
“黄老板,你慢点说,不要害怕。”我严肃起來,“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黄老板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好像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本來就是我派人去威胁的他,现在反而装不知道。
“那个,叶少爷,犬子不知为何得罪了您,他现在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会诚心悔改的,您就留他一条生路吧。”
“我沒说要杀他啊。”黄老板一味委曲求全,听得我直皱眉,我转而问道:“跟我说实话,铁仙的情况怎么样。”
黄老板一下子脸sè由青转白,由白转绿,颤声道:
“我……我不认识叫铁仙的人啊,我跟他沒关系啊,叶少爷您一定是搞错了……”
“我沒搞错。”当前的气氛让我脊背发冷,“铁仙他现在是死是活,人在哪里。”
“哪、哪里也沒有。”黄老板一口咬定道,“从沒听说有人叫这个名字,他在哪里也跟我沒关系,和叶少爷您也沒关系,就把这事给忘了吧。”
怎么可能忘记,,我用yīn阳散手使出发劲的那一刻,清晰地记录下了铁仙的肋骨破裂的声音,尽管我当时意识不清,但也可以确定,他被我打得肋骨外翻,刺穿了肺部,再加上下巴脱臼,,这是相当严重的伤害啊。
难道让我从此背负着“可能杀过人”的心理yīn影,一直不清不楚地活下去吗。
铁仙到底去哪了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我扯住黄老板的衬衫,让他告诉我铁仙在哪,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身影,转过头一看,。
这不是铁仙的四个手下之一,诨名“虾球”的那个大个子吗。
“你站住。”我指着他劈头问道,“铁仙去哪了,你们到底有沒有救活他。”
虾球被我吓得脖子一缩,想要遮脸已然不及,他左思右想,突生急智,一溜小跑,“扑通”一声,跳进大宁江里去了。
我不会游泳,不能过去追他,只能看着滔滔的江水干着急。
“喂。”我拉着黄老板质问道,“铁仙的手下在你的码头出现,这回你赖不掉了吧,铁仙在哪,为什么你们这么怕我,。”
“哪有什么铁仙的手下。”这回轮到黄老板装起了糊涂,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江心,虾球正在那里分波斩浪。
“叶少爷,您看错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铁仙的手下啊。”
“不是铁仙的手下是什么。”我怒道,“他的左脸上有一块烧伤,我记得很清楚。”
黄老板沉默了一分钟,面无表情地道:“其实,叶少爷您刚刚看见的,是大宁江水怪,也就是鱼人……”
尼玛我要被你气死了啊,为了不认账,连鱼人都被你扯出來了啊,亏你说得出口,这种大白天说鬼话的功力,要多无耻才能修炼得出來啊。
这个时节,看到老板被我揪住,码头上众工人也纷纷过來围观,但是显然黄老板事先跟他们交代过,所以大家只是过來解劝,不敢对我稍有不敬。
“叶少爷,您就放黄老板一马吧,我们还要靠他吃饭呢。”
“好啊。”我说道,“你们都会水,去一个把刚才跳水那家伙捉上來,我就放过你们老板。”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全变成了苦瓜脸。
“叶少爷,这个真不行,因为刚才跳水的那个……他……”
“他怎么样。”
“他真是水怪,是大宁江著名的鱼人,我们要是去追,就得被他给吃了啊。”
其他工人也纷纷附和:“沒错,是鱼人,就是鱼人。”
卧槽你们反应真快,心挺齐啊,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跟老板统一口径,速度一流啊,你们有前途啊,一个个都是扮演匹诺曹的有力竞争者啊。
仔细分析一番的话,能给黄老板等人带來这么大的恐惧,从风格上來讲,我倾向于是艾淑乔在暗中cāo作,但是苦于沒有确实的证据。
然而,这本來是一个要挟我的机会,艾淑乔为何要不声不响地,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呢,而且铁仙到底是死是活,他不可能凭空蒸发啊。
【557】 暂时离开
怀着深深的疑惑 我离开了黄老板的“鱼人码头” 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由于某种势力从中施压 所有相关人员都噤若寒蝉 绝口不提铁仙的去向
几个月前 我打定主意要给刚哥报仇的时候 曾经委托刑星调查过铁仙的背景 他整个就是一个打爹骂娘、死不悔改的人渣 所以这次失踪 家里人也沒有出來找他
难不成他就这么永远地失踪下去了
远在万里之外的艾淑乔 居然能这么迅速地做出反应 实在是让我感到脊背发冷
这回她选的代理人是谁 总感觉比上次那个只会偷窥的私家侦探 靠谱得多 也可怕得多
不行 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艾淑乔做的手脚 霍振邦一样有这么做的动机和能力 我得当面问问他
霍振邦秘密潜入冬山市以后 是住在一栋“关系户”提供的花园洋房里面的 他上次让我代送小芹生rì礼物的时候 给过我地址
于是 风衣+墨镜的我 再次出击 这回是真的要访问黑社会老大了 希望马jǐng官沒有盯着我 不然就有口说不清了
我走进院子 惊奇于门前竟然无人把守 而洋房里传出类似吵架的声音 那个调门很高的女声 明明是小芹
“如果叶麟同学被你害死了 我就跟你拼命 我说到做到 ”
“小芹 你冷静 我沒有要害死叶麟的意思啊……”
这是霍振邦虚弱而无奈的声音
“沒有 那你送给他地下拳赛的门票 是什么意思 ”小芹咄咄逼人 “叶麟同学就是因为在地下拳赛中惹了事 才被人报复 差点被打断腿呢 如果不是正骨院的赵大夫告诉我 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
原來 小芹是从赵大夫那里得知 我去过地下拳赛吗 其他的事是小芹调查出來的 毕竟霍振邦的“***”三名手下 沒事就远远地对小芹加以保护 被小芹追上去逼问 被迫交待出霍振邦其实已经來到冬山市 也并不太奇怪
“二小姐 不关你父亲的事 是我的错 ”这是龙叔的声音 “我只是很偶然得到了两张门票 出于好意……”
“我不信 我不信 绝对是爸爸把门票送出去的 爸爸就喜欢自作主张 ”
霍振邦叹了一口气 “沒错 是我把票送出去的 不过我丝毫也沒有陷害叶麟的意思 反倒是我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趁着他年纪尚轻 想让他多见识点社会的yīn暗面 多看看三教九流的嘴脸 不管他将來混黑道白道 总是利大于弊……”
“谁要学你混黑道啊 ”小芹生气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我正在想“难得小芹说了一句正经话” 沒想到小芹下面一句立即就说:“叶麟同学不用依靠你 将來一样也能成为黑道之王啊 ”
我靠 不用把我的未來固定在黑社会这条路线上 虽然我干黑道有一点外貌加成 但是我不想去收保护费啊 我去收保护费的时候 要是和已经成为女jǐng的班长撞上 那该多尴尬啊
霍振邦接下來又小声说了什么 我在门外沒听清 总之小芹又大吵大嚷起來:
“我不用你管 我不准你接近叶麟同学 就是你这个花花公子把妈妈抛弃的 你万一教坏了叶麟同学可怎么办啊 ”
“这个……我沒有抛弃你妈妈 是红璃她把我揍了一顿 自己离开的啊……”
“那也是因为你到处留情 你的手下都叫我‘二小姐’ 是因为之前你跟别人生过一个男孩 谁知道你还有多少私生子 叶麟同学要是跟你学 让大家都怀孕了该怎么办 ”
喂喂喂 “大家”指的是谁啊 初二(3)班的各位女同学吗 我还沒有那么鬼畜 要达成“全班女生受孕”的无耻成就啊
而且别提私生子的事情啊 这是戳到你父亲的痛处了 你既不知道相对于你这个“二小姐”的“大少爷” 已经在美国的黑道火拼中挂掉了 也不知道你父亲化悲愤为xìng`yù 流连夜店 导致感染了艾滋病 现在从技术上來说 算是绝症病人啊
屋内的声音又小下去了 不知道父女俩达成了什么协议 过了一会 我听见门后有脚步声 下意识地藏到花园的海象后面 富有艺术细胞的园丁 把灌木修整成了各种海洋动物 肥胖的海象完全可以遮住我的身形
门开了 小芹在虎叔和豹叔的陪伴下 红着眼睛走了出來 被劝上了轿车 看來是打算送她回家
走在花园的卵石路上 小芹往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自言自语道:
“这只海象长得有点像叶麟同学……”
哇靠 感觉好敏锐啊 如果不是刚刚哭闹过 说不定立即就发现我藏在后面了
因为我还有事想当面问霍振邦 所以沒有出去见小芹 远远地目送轿车开走了
5分钟以后 我走到洋房前敲门
龙叔给我开了门 见到是我 似乎并不太奇怪
“院子里的监视器 早就发现你了 ”龙叔冷冷地说
那倒也是 混黑社会的谁沒几个仇家啊 如果连我都可以轻易靠近 那反倒显得霍振邦这个三合会堂主名不副实了
霍振邦此时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 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藏起來的各种胶囊 就着温水服了下去
他jīng神萎靡 身体陷在真皮沙发里面 眼光无神
在女儿面前 即使身患绝症 也要勉强装出父亲的威严 女儿一走 立即就显出病人的颓势了
虽然知道霍振邦有很大程度是自作自受 但还是忍不住稍微对他有些同情
“叶麟 ”霍振邦首先打破了沉默 “送地下拳赛的门票给你 是我考虑不周 但我也沒有叫你当天晚上就去啊 不是说过给小芹过完生rì再去吗 ”
这倒也是 可是有了门票却忍着不去看 这和收到快递却不能立即拆包一样 很让人痛苦啊
“那两天事情比较多 沒能抽出人手保护你 沒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霍振邦颇为自责地说道 反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小芹今天找上门 虽然是跟我吵架來的 但是我看见她手上戴着我送的玉镯 怎么说呢 我这个当父亲的 感到很欣慰……”
“无论如何 你把我的礼物确确实实地送到了 我应该对你表示感谢 ”
霍振邦略微低了低头 表情诚恳 一个黑帮大佬如此屈尊降贵 倒也难得
诶 听这意思 霍振邦并沒有余力威胁码头的黄老板 以及让铁仙人间蒸发啊
我试探地问了几句 果然霍振邦苦于病痛 这两天和外界沒有太多接触
这么说 问題还是出在艾淑乔身上 生死不明的铁仙 恐怕是落在艾淑乔手里 不知什么时候会成为胁迫我的道具啊
接下來霍振邦告诉我 他可能要暂时离开冬山市一阵
小芹和他吵架只是其中一个诱因 前些rì子任老爷子还差点打上门來 通过电话jǐng告霍振邦说:“休想接着祸害我女儿 ”
一想到霍振邦來到冬山市的情报 是我偷偷告诉任老爷子的 我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霍振邦
“离开冬山市……去哪里 回香港吗 ”
霍振邦摇了摇头 “我还会在大陆转转 可能会去上海……听说某个科研机构 研究出了对抗艾滋病的新药 我在上海也有点私事 顺便去了解一下 ”
私事 上海那里不会是有你的n号情妇 倒是让我想起张学良晚年结束软禁之后 以耄耋之年 第一件事 是飞到美国 见自己的老情人贝太太 还真是人之将死 其心也花 这对得起陪伴了你72年的赵四小姐吗
这时候龙叔插嘴道 “听说上海的那间研究所 原本是针对sars的防疫做科研 无意中发现了控制艾滋病的新药 目前处于绝对保密当中 被zhèng fǔ当做重点项目 投入了人力物力 打算搞一场攻坚战 希望能赶在美国之前 对艾滋病取得阶段xìng胜利的样子……”
唉 就像老爸说过的 无处不政治 估计就算是自诩mín zhǔ火炬的美国人 也不会把重大医学成就拱手让人 务必进一步增加本国的国际影响力
“对了 既然你们说那个研究是绝对保密 你们怎么会知道 ”
霍振邦不答话 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貌似是“我上头有人”的意思
我心直口快道:“就算这药研究出來 也沒道理给黑社会老大用 听说美国的某些特效药产量极小 患者要抽签才能决定谁可以使用……”
“这个你不用担心 ”龙叔替霍振邦回答道 “正是因为中国zhèng fǔ参与了新药的研究 我们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香港的三合会虽然势力越來越弱 但是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 就有我们三合会 中国zhèng fǔ有时候也免不了借助三合会的力量 來对付一些无法引渡回国的贪官 所以……你明白了 ”
“阿龙 沒必要跟他说这么多 ”霍振邦摆手道 接下來又把脸转向我 “叶麟 我有点累了 你沒有其他事的话 就让阿龙送你离开 ”
“你们几个 也会跟霍先生一起去上海吗 ”
龙叔送我出门的时候 我小声问道
龙叔当然明白 我指的是“***”的三人组合
“沒错 我们要跟霍先生一起去 ”龙叔语气平板地回答 突然低头看着我 眼睛里充溢了威胁之sè
“叶麟 你听好 千万别因为我们不在冬山市 就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欺负二小姐了 冬山市还有三合会的其他眼线 如果被他们知道 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
我含混着答应下來 心里奇怪三合会的眼线到底是谁 虽然脑内似乎有一点线索 但一时想不起來了
八一建军节就这么充实而有意义地过去了 沒有jǐng察叔叔來抓我 也沒有流氓地痞來报复 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七上八下的不安感
《北斗神拳》里有句名言:只有战斗才能停止颤抖
我很想照着做 但是眼前并沒有战斗的对手 所以我只能击打沙袋來达到内心的宁静
下意识地 也在同时回忆yīn阳散手中“发劲”(简称阳劲)的正确用法
一开始很不顺利 还差点挫伤手腕 但是在打出一百多拳以后 终于使出了像模像样的一记“阳劲”
同样是眼前一黑 类似低血糖的感觉
兴奋得再打出一记 可以清楚地体会到劲力透过厚重的沙袋 在其中搅拌 旋转 带來可怕的杀伤力
控制不住变强的喜悦 我再打了一记 这回可糟了糕 拳到中途 我感到大脑缺氧 双腿一软 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好半天才缓过劲來
发劲极耗血气 不能常练 任老爷子明明在闲谈之间吐露过这一点
好险啊 我自以为年轻力壮 练发劲沒有节制 万一刚掌握绝招就因此猝死 岂不冤枉
可是转念一想 就是因为顿悟了发劲 才搞到把人打死( )的境地 看來武功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以当时的情况 打死人总比我被打死要好 只是以后要注意了 阳劲不能随便使用 这虽然不像狂战士模式一样失去理智 却也是伤敌伤己 类似“七伤拳”的功夫
更何况 还有可能把人打死这个副作用呢
一晃又过去了好几天 我怀着铁仙失踪、艾淑乔目的不明的隐忧 插着兜在街上闲逛
商业街上人來人往 不愧是周rì
平时见到这么多人 我总会觉得厌烦 但是如今免去了牢狱之灾 竟然觉得行人也稍微可爱了起來
好耻辱 我甚至连自己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都不清楚
突然有一个热情似火的马脸小哥把我叫住 神秘兮兮地道:
“小伙子 你听说过安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