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麦的商业王国
一个好的工厂离不开工艺精湛的老师傅们。
就拿小事来说；
工作的机器坏了，老师傅可能一眼就凭借经验看出哪有问题从而解决问题，他们也乐意上手去做去修。
在浆纸上出现纸潮、褶皱、干湿强度低等情况，他们都会凭借丰富经验去调整机器或原料，为此可以给厂里节省大量时间精力和资金，如果没有那些老师傅们的经验，一个关键机器停了，那就慢慢等吧。
等厂家来人修，一来一回一周出去了，如果不知道要调什么配件就又得等一周，作为厂里那些工人都只能休息，一件小事就能反映出重要性。
还记得一件事，有一次纸卷脱落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当老师傅出马的时候真的是有经验。
凭借着经验和智慧让纸卷归位，你不服不行。
那时候小麦是亲眼所见，所以更能理解他们的重要性。
“最好的情况就是一切都顺利，供应商和客户的钱提前庭外和解到账，与老陈签‘借款’不追究协议得到部分归还，等所有钱款到手，先把影响消除归还部分贷款再想办法过桥，银行重新贷款成功..客户又愿意继续卖你的货.....供应商方面倒是可以重新招标...”老苏是越说越无力。
为什么无力，因为太多不确定，太多不可能。
如果事事都那么顺利就都省心了，还做什么买卖。
聊的越深小麦就越清楚，最坏的情况就是直接倒闭，清算破产。
“直接的流动资金损失大约三千万，其他就没必要说了，骗我个人的钱数目不算多。”老苏语气低沉道。
陈工在纸品的行当里混迹了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一年到头来常在外地出差，本身自己手里头也有一些私活。
老苏揣测过，所有被骗个人的钱加起来也绝对不会是小数，甚至想不出陈工究竟蒙骗多少人多少厂。
现在关键问题是要不要送这个陈工去监狱，送进去分文不得，不送进去又不甘心。
着急上火是苏锦耀几天的常态。
“现在厂里亏空那么大，有没有引进资金的想法？”小麦心思急转间斟酌着问出了关键问题。
“负债那么高，没人肯投的。”老苏心知肚明，也是没办法。
“如果有人愿意投资呢，你愿不愿意出让股份。”小麦试探着问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承担责任，小麦没有义务免费的给老苏擦屁股，哪怕关系再好。
小麦愿意帮他渡过难关，是出于长久以来的情谊，同时小麦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的晚餐。
从商许久的老苏应该是明白的。
愿意帮渡难关，却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接受条件。
倘若免费赞助老苏个几千万或者上亿，那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和害自己，小麦从商几年来的经验教训告诉自己划出心理的阻力和支撑线尤其重要。
当一个人无条件的给你想要的一切的时候，无论任何人都要小心了。
苏锦耀听到小麦的询问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副淡然模样抿了一口后说道：
“当然愿意，都能谈，不就是股份么.....现在厂子到了存亡的时候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现阶段最缺的就是钱，没钱寸步难行。”老苏眼睛一睁理所当然的说道。
“厂子具体情况我了解详尽，是这样...有一家风投我也入着股，跟他们老板的私人关系非常的好，他们之前有讨论入股一些原材料制造业平摊风险，我可以试着说服他们投资咱们厂，但不保证能成功，等我一下打个电话。”小麦随口编了一个谎话说道。
“真的？”苏锦耀突然眼神中释放出那么一丝丝的光芒，心中却又想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神随即又暗淡下去。
“当然是真的，我先去个电话。”小麦一脸认真的模样，坚定的起身离开办公室。
电话当然要‘背着’打。
拨打的是小麦‘名下’技术咨询公司主要负责人赵娜的电话。
“麦总。”小麦手机中传来一名女士的声音。
声音中带着点粗线条，有种中年妇女的既视感。
“我现在在h省开发区，准备入股一个纸厂，具体情况是这样........，你明天带考察团、法务处、主要管理层、以及相应资料过来。”小麦将纸厂的相关情况介绍给了赵娜，并提醒赵娜将手头上最近一段时期的相关资料递交过来查看。
“没问题，我会安排。”赵娜精练的回复道。
“关于入股纸厂的协议，我的要求是55%不可稀释股份，资金额度区间为六千万到七千万，你看着谈就好，有一点要说明‘纸厂价格按我说的区间给，不许多也不许少，对于纸厂的控制和财务...........’，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具体位置是h省开发区建设路3号，通行天下纸业，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带着他们上下午考察谈判，晚上安排酒店开会。”小麦言辞灼灼的说道。
“明白了，麦总”电话那头的负责人赵娜揉了揉额头。
三十九岁的赵娜模样过于普通，然而在气质上却要胜过太多太多人。
作为小麦对外的主要代理人能力方面毋容置疑，业务能力非常的强。
记得陪同小麦一起为新技术打价格战的时候那种宁可不要市场也绝不降价的劲头，最终当然是赵娜和小麦赢了。
她在商场上是有一定手腕和头脑的，多少次的交锋小麦都亲身感受和体会。
在辞退第一位运营主管以后赵娜接替上来，位置从以前的运营直接提到了副总，再然后一直稳到现在。
电话对面的赵娜在思虑一小会后便拨打了起了电话，忙碌是常态，上头的电话指示是必须要快速安排的。
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赵娜心中非常的清楚。
麦总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凡出现总会给自己安排一堆的活。
积压的需要签字的文件通常是一抽屉一抽屉。
第三十二章 网尽臭鱼烂虾
公司的性质和下面人的分权让需要特别签字的文件都不是很着急。
一些普通授权副总就可以签署。
只有买断和一些大授权以及公司上的大事件才需要麦总出面。
一般来说大事件或买断一类的业务在商务活动上节奏不会快，时间是比较富裕的。
麦总今天安排的事情赵娜对此很看重很上心，联系法务、联系财务、联系管理层....终究算下来四个小时的车程就算早上七点出发也要十一点左右才能到。
还有就是一些准备材料，纸厂信息、谈判内容、股东决议、转让协议、详细章程.....
麦总提供的一些信息、要求、以及他的‘职位’，都需要整理和告知下面。
不理会赵娜那里怎样去操作，小麦打完电话回到房间就看到老苏一脸期待的模样。
那是真心的想有一个好的结果。
“ok！”小麦开心的比了的手势。
紧接着说道：
“明天风投会来一整队的人考察谈判，咱厂的情况我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兴趣非常的大，相信我，‘事’如果认真谈有九成概率能成”。
不说多余的话，在老苏脆弱的时候小麦清楚，必须什么都做的稳妥和坚决，就连语气都要近乎于肯定句。
只有那样才能不扰乱老苏那颗充满脆弱的心。
看小麦信誓旦旦的样子，老苏的疑虑减少几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此心中必然会多问一些为什么，怀揣有疑问再正常不过，万事心有所想，老苏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真的吗！”老苏眼睛里终究多出了一份久违的灵动。
“当然是真的。”
小麦有着导师助理的身份在进出内庄营区方面是非常方便。
而且最近还接手着一部分营区里被引流出来的‘孤儿’。
当然，营区账上的钱小麦是不会乱动的。
小麦有自己的开销来源。
...
要知道营区里研究出的一些小玩意们太多太多，一些杂七杂八数不胜数，那些都不会被营区所看重所以带出营区时的审查也相当宽松。
其次便是营区的‘跳蚤市场’。
在市场上小麦也花费积分淘到不少稀奇玩意，拿回现实里拆分技术，然后申请专利再卖。
硬说小麦有蛀虫行为就有点严重超纲，不过是一些营区里天天仍在角落没人清理的垃圾被小麦重复利用。
今天与赵娜通过的话里小报出的资金足够可以让工厂重新开工，轻而易举化解工厂的危机。
老苏心有踹踹，在听到小麦确定的言语后表现的是有点不平静。
当自己没有办法的时候，当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
是他。
是麦子给自己带来了那么一丝希望。
苏锦耀万万没想到眼前那穿着依旧普通的‘老熟人’居然能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他带着希望过来，事情无论成与不成都应该感谢援手，尤其在身处谷底的时候。
没想到啊，时隔多年眼前人居然有了如此能量。
“没消遣我吧。”老苏直到确认小麦的消息后仍旧有点天上掉馅饼的错觉。
六千万到七千万换厂里55%不可稀释的股份，吃亏吗....从面上看可能吃亏，实际上却不见得。
首先小麦本身在通行天下纸厂里工作很多年，其次结合现在对厂里的了解。
给出那样价格从根底里讲小麦甚至还算投资的合适。
不过超出一丝预期罢了。
厂里的地皮算不算，当然要算，熟练的技术工、本身的一些设备、技术、人力、渠道.....等等，一细算就会符合实际投资对等。
“老苏，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大事上可不敢消遣你，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说..。”小麦认真的说道。
“什么话。”老苏也神情变的认真。
“如果债务危机能解决的话，就送陈工进去吧，他不负责任的行为应该得到惩罚，造成的结果也应当一力承担。”小麦深情的说道。
“对！必须受到惩罚！”老苏什么大江大浪没见过，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门口的沟里翻船。
...
..
“老苏，心态别崩那么紧，人总会有松懈的时候，是个人还能一点差错都不出吗？”小麦宽慰道。
纸厂造成债务危机的根底还是在于还是财务交接问题。
将财务的制单和复核分开后危险性就小多了，要么说有时候公司别嫌人多花钱多，有的地方不能省，尤其公司成长到一定规模后在财务方面。
..
“是啊，以后吸取教训自我反省整改，究其原因还是财务方面出了疏漏，要说陈工也是厂里的老人，而且从职责来看财务那边通常也都是按他的要求执行，也怪我...怪我用心少了，为图省事却也招来祸事。”也确实苏锦耀心理上产生了懈怠，话说的还算匀实。
在以前厂里面事无巨细老苏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有管理的才能。
随着产能提升事的增多，精力难免不足，人不是神也没有三头六臂。
多余的事通常也会交给副手去做，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一个年薪给的如此高的人，一个拥有完美家庭的人居然会走上谁都想不到的不归路。
确实有些可惜让人婉叹，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苏锦耀说完后看了看时间道：
“小白在你离开厂以后就走了，严升现在还在，等我给你叫他去，然后咱仨找个店凑个局。”
老苏拿起电话预定起酒店。
晚上一起吃饭，老苏也有套一套小麦情况的想法，多年不见似乎成长的超出了眼界局限。
...
...
开发区公共安全局里灯火通明，审讯室负责审讯的人和被审的人是换了一拨又一拨。
疲劳在此时成为常态。
“李队，真是猛虎出山不同凡响，撒的一网下来打尽臭鱼烂虾。”在休息室里刚退下来的审讯员对着李队狠狠的夸赞道。
“别夸，真跟我没多大关系。”李队一摆手否认道。
“嗯？”审讯员疑惑了。
李队将烟拿出来又放回口袋，内心似乎有些踌躇。
“现在我还在琢磨，事办的太顺利反而感觉有种被人当枪使的错觉。”
第三十三章 循循展开
“嘿，别想那么多了，事是真事，证据链也完整的不能再完整，像这种大案就从来没办的这么舒心，直接上手就是抓。”审讯员脸上又充满着轻松喜悦之色。
李队双手撑在休息室的桌子上想了想道：“说的也是，不想了。”
一晚上下来确实累，李队脸上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今晚突审的时候不光是今儿的案子那么简单，被审的混子还交代了好多犯过的事，咱们的行动解决了区里好多疑难案，就刚才...我还去了档案室拿档案，突击审讯。”审讯员闲聊着补充道。
休息室里的两人也算一组审讯，等上组完事就该俩人上场了。
被审的人很多，要耗去不少时间。
“像他们这种不走正路的，进来是早晚的事。”听着解决不少疑难案李队神态自然的开口道。
“是啊，还把前段时间调查的故意伤人案查出来了，被伤害的人现在还在icu。”陪同李队一起审讯的警员感慨道。
李队将手放进口袋触向烟盒，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点着了烟。
“我知道犯事交待的那个人，他也是有家有室，没想到胆大包天替人出头，都多大的人还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一点轻重都不明白，造成的后果他想过吗？是自己能承受的么，准备一辈子待监狱里？...家里老人怎么办，家里孩子怎么办，媳妇呢...有时候真替那些不懂事的感到一点点可惜，大好的时光和前程被自己亲手毁于一旦，重要的是还没机会反悔。”李队将烟吐出后心情又有点失落的说道。
“怪咱们宣传力度不够，要是人人都知道后果可能就没今天一回事了，没办法，开发区人员流动性太大人又多，咱们警力少也是一大关键。”
...
..
厂对面老黑亲手做的局被小麦三下五除二就‘简单’破掉。
也是no zuodie 。
晚上的酒局可是热闹的很，从开始的五个人到酒过三巡。
人在喝过酒后话就多了，场面上也控制不过来，老苏豪气干云连连的打电话，附近几个厂管事的都被喊了过来。
大部分还都是老熟人，小麦都认识。
只有一两个新面孔，所以喝的挺尽兴。
一席酒话下来，对现在开发区里企业们的现状小麦也做到了心里有数。
“麦子，一起k会歌吧，饭店那点酒可不叫酒，晚上三场走起...”说话的是小麦熟悉隔壁厂陈老板，他们家主要产品是增塑剂和稳定剂用来增加pvc树脂稳定性柔韧性，简单说就是塑料管或类似产品添加剂。
再就是所谓的三场，也就是饭场酒、歌场酒、烧烤酒。
通常几个大老板在一起都会走三场。
他们平时的承担的心理压力要远大于平常人，是个人都需要放松，尤其是心理上的放松。
在饭店吃完后小麦婉拒了唱歌，老苏也就没过份挽留。
剩下的几个企业老总和老苏一起去找唱歌的地方尽兴，小麦则在离开酒局后就自顾自的按照老苏提醒的地点去寻找那家新开一年的大酒店。
一天下来身体不累但是心还是有点疲劳。
尽早回酒店也是为了整理下接下来的思路。
明天考察团和管理层都会过来，自己好些天没有劳心公司的事，是得瞧瞧最近公司运作的情况。
要说到本钱，小麦一路走下来真的不容易。
之所以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累积起巨额的财富就在于拥有的执行力。
想好就去做，丝毫不犹豫。
时间不会等人。
在于意志，在于强势的执行，更在于不对称的技术渠道优势。
初始的时期小麦历经冷暖，但好在顺利积累起第一桶金。
随后申请了一家公司，就用自己的名字做代表人。
从招人到跑销售，同时兼顾营区团队。
一个人掰开了当两个人用。
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以及营区内外时间的限制，是以在用人上小麦非常的果决。
做不了安排的工作，好的。
对不起，换人。
小麦找的第一个首席运营经理只用了一个多星期就给辞退了，小麦不惜多给一个月工资也要坚决辞退。
原因？
不合适，亦或者说没有达到自己心里预期，执行力不符合。
小麦的时间不能说宝贵，但要求是高的，对能力方面尤其高。
...
单单以现实的从商层面上，小麦绝对算的上一个强势的老总。
下辖技术咨询公司也以‘狼性’著称。
对现实里的团队小麦通常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迅速贯彻自己的意图，完成安排的任务或项目。
营区的团队与外面是两个概念体，分工不同对待方式也自然不一样。
在外的团队完不成业绩，小麦会非常‘严厉’。
直接开除是常有的事。
第二天小麦没有陪同考察，在做法上不太合适也没有办法。
自己如果去了很可能‘马脚’，从而影响到双方洽谈的进程进展。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小麦在酒店里早早就定好了三层的会议室，也更换上了工作装，有时候尽管不太愿意换衣服但是心里明白什么场合就该穿什么。
来的人数不少，足有十八人。
小麦从上午他们刚到开发区的时候就从赵娜手里接过了公司最近时期的资料以及单据。
在酒店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全都在查看。
“王原凯没来吗？”等所有人落座以后会议室里传出小麦的询问声。
“他在g省出差，一时间回不来。”赵娜干练的开口道。
“我看了他的最近的业绩，似乎与安排的任务差距有点大吧。”小麦严肃的道。
“确实，入职的前几个月还做的不错，最近几个月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企业的运营不是慈善行为，派发的工资那么高，王原凯业务上所赚的对比下来都有点抵不上工资。
小麦肯定是要生气的。
而且关键在于交给王原凯的可都是一些能拿出手的‘优质’项目，反而没想到做的最差。
“还有份合同你们先看看，再告诉怎么回事.....两次了吧，我怎么说的，要百分之三十五以上，他百分之二十五就签字了？当我不过问是怎么了？”会议往往都很直接，小麦也不客气的将手里的那份资料首先递交给赵娜。
第三十四章 责任不是玩闹
赵娜看过后心里有了底又转交给其他人看。
...
“是王原凯的项目。”赵娜开口道。
“还是他？”
小麦眉头拧在了一起，随后释然道：
“那就不奇怪了，在他的团队报销里我也看了，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少。”
眼看都在盯着自己，小麦也就没来虚的，直接放了大招：
“单从三份差旅票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一天之内，同一辆车一小时加一次油，每一次都加满的三份差旅票他都能给报销了，是什么意思？什么梗？他手下开的是什么车？开多少迈？漏油了？配套的高速票据有没有？宾馆住宿票据有没有？当天办理的什么业务？去找的哪一方？如果说单纯是他的开销‘额度’我没什么意见，假如说涉及到额度之外的财务支出，那.....我就要找财务室来谈谈了。”
咨询公司的财务主管脑门上已经有了一丝冷汗，在顿了几秒后还是开口道：
“用的是他主管级别额度，本月和上月都用满了，财务这没有给他批多余额度。”
“那就好，明天人事部给拟个章程出来，我不想在公司再看见王原凯，赵娜你跟人事一起商量着从下面提个优秀点的上来，前期不要安排重要的工作，先把普通业务交接给他。”小麦在现实里开会通常雷厉风行，时间总是不等人。
“好”人事处管理回道。
“明白。”赵娜说道。
在职位就该做职位上的事，责任俩字不是玩闹，机会也不会给第二次。
小麦下决心将王原凯开掉还有另外的原因。
是他手头的优质项目，是一系列的电缆行业前沿技术。
将会是公司的重要经济增长点，没想到会被他一手搞砸。
“特种电缆系列技术是我们与g省装备制造技术学院联合研发的独有专利技术，领先市场应该不止两年，今天我看报表的时候发现合作的商家没增长多少，反而少了几家，在报告下面写到了竞争因素，具体情况了解过吗？对他们的行业来说要替代用我们技术制作的低价特种线缆应该是很难的事情，竞争因素有些说不过去甚至说不可能，是谁在给客户们供货，能比我们的价格低并且好用？回头安排人下去排查一下，有专利侵权方面的问题该诉就诉，如有其他事情，你看着处理。”小麦将一份报告推向赵娜后说道。
“事情我知道也派出调查组去查了，有一定的结果，调查出来的厂家与我们的产品类似，不过我们还与那家工厂有其它方面的业务，量不小，是在我方供货层面。”赵娜补充道。
当见到那份报告的时候赵娜就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麦总能下决心裁撤掉那样关键位置的人，电缆系列技术是由他主导的。
王原凯是公司可以跃进的一大功臣，没想到在节骨眼上会犯错。
几份差旅票不过是个引子，哪怕他的报销额度再翻一倍麦总也不会眨眼。
只不过在关键项目上他居然也敢动手动脚，那确实就不能再纵容了。
是啊。
你的产品领先市场，价格低于市场，却不容于市场。
任何不傻的管理层都能想出问题的关键。
“还跟他们有别的业务往来？也是重要客户么？”小麦额头紧锁。
在思虑几秒后小麦眉头松开说道：
“如果单单是涉及到侵权，那跟他们说清楚第一次不予追究打打亲情牌，将产品空余期内侵权资金数大体估算出来，另外让业务部和律务部对协议进行补充，大体上就是违背合约继续使用低价侵权线缆，三倍赔偿，具体的你们协商后再定，如果不好拟定就在其他合同上加码，做多重约定的协议合同，比如放弃使用我们产的线缆，则其他补充协议生效；其他协议里的a原料自动增长多少元/吨”
具体的条文小麦不了解不关心，提出的都是自己的一些可行办法。
再就是关于持股工厂发现的一些问题。
“zj省的配件厂残损率要超出同行30个百分点了吧，我知道有些厂制度标准都很完善，但更应该用数据来说话，配件厂从各种数据来看都存在风险，风险的来源是什么，必然是没有按照规定来做，公司要制度和标准是有意义的，不能马虎和粗心，除去对产品负责外更要对务工人员负责，昨晚饭局上我在开发区里还听说了一件事，一个员工没有按规定检查每一处阀门，结果导致中间体在管道里没有回罐，在第二天上工的人上工操作时溅眼里，亏的送医及时差点失明，不希望我下面的厂里能有类似事，一切在于细节，我们直接掌控的工厂要加强这一方面的企业文化，管理层要起表率作用，要对务工的人负责，要对他们的家人负责。”小麦诚恳的说道。
是啊，人家来你厂里干活，结果出了意外，谁心里能好受。
有的时候都嫌规矩嗦，但嗦的规矩正是保证安全的必要啊。
“回去后我会进行安排。”赵娜接口道。
“你再建立个巡查组多在下面厂里跑着点，哪怕我们只是参股甚至给我们供货的厂商都要多去巡视，对巡视我有几点想法，现在是科技化时代，直播是一个好东西，巡查员也都能定位，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出去巡查的人派发几部专用手机，对吃拿要防微杜渐，同时做好监督，巡视组到厂里时在我们写字楼会议室进行同步直播，管理层抽调人负责中控室观看检查，产生的流量费公司报销，还有...要给每一种的原材料供应商都列几个备胎，以防万一。”
小麦不敢说自己特别会办公司，更多时候依靠的是有能力的一部分人去管理和维持。
提供想法是小麦的事，至于可行性则是赵娜等人要考虑的。
每一家公司能够从千军万马中崛起都有他的原因。
是细节、是掌控力、是氛围、是公司文化、是凝聚力还是什么。
总会有一样指引着大伙一起披荆斩棘奋勇前行。
第三十五章 人的两面
在会议室里小麦的注意力很集中，‘现实世界’里公司团队的方方面面都必须去上心才能做好。
“我很高兴你们有上进心希望把企业做大，那是好事。”说道此处小麦语气顿了一顿。
“但千万注意，要把细节做完美...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差不多、似乎、好像、可能、或者、应该！我喜欢落在实处的结果。”
是啊，上层管事的通常都只要最终结果。
坐车耽误、睡觉耽误、生病耽误、因为没沟通好耽误、没注意到细节耽误，因为某一项没处理好耽误，那是自己的事。
作为上一级的主管会关心种种细小的原因吗？
没做好，没做到，无论任何理由，那就是业务能力不行。
如果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互相推诿，那公司就不要开了。
小麦作为公司的最高执行人优先选的就是能做成事的精英。
“也许我们的技术现在涉及的面有点广泛，你们可能力不从心...无法顾及方面之间的周全，能理解，毕竟老虎也需要有打盹的时候，倘若执行的人有困难可以跟我直接说，主公司可以根据发展需要进行改制，比如梳理几个重要类别项目然后再注册几家新公司，其他的边缘技术再分出一个部门专门管理”小麦在会议上提议道。
“我很好说话，管理层在公司大小事的决断上、在业务上、在公司发展上，只要把咱们把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或者超出预期完成，该给的一样都不会少，当有非常之业绩时，我会给非常之对待。”小麦诚恳的说道。
在酒店的会议厅里大部分听到的是小麦的言辞，其余一些都是各个部门汇报和回答声音。
当然一味的批评和拘谨会议也是不对的，小麦临结束也大发公司福利。
天色渐晚到了该休息的时刻，小麦也结束了高层会议。
当所有人都起身的时候，小麦将现在的公司主要负责人赵娜留下来并将一沓资料推到她面前。
“最新一批与大学和研发企业整理出来的新技术，对于转让协议和分成协议我已安排妥当并打过招呼，你回去后联系他们回传协议盖章，不怕麻烦也可以亲自去学校走一趟了解了解它们的市场应用前景。”
“好的麦总，我会亲自走一趟。”赵娜接过资料后说道。
小麦当初发家的第一步就是将技术带进学校和企业并与它们签订一系列的协议。
可以说那些学校实验室和研发公司的专家们也都是托了小麦的福气，以此为起始点才有的原始资金累积。
钱来路不正是不可能的，当所有途径都有完整逻辑的时候，那就是真实的。
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唯独让小麦比较烦心的事是流程，有很多专利和技术改进甚至于新产品的流程都需要专家论证才能申请，那个论证的周期可是会非常的长，也要亏得小麦勤快跑动。
申请完专利还要整‘标准’，国际标准、企业标准。
参与标准制定又是一件耗时甚长的工作。
好在在利益的驱使下，有太多人愿意帮着去补完技术资料和详细数据。
在专利生效后，推广也是一个难题，事情从来不会简单的一跑就成。
手头的最新研究产品不是你说好那就好，尤其对于某些大厂来说。
小试、中试、大试、一般都要分三期试验，要进那些大厂进行三期试验小麦不知道跑过多少关系，走过多少路。
前期的供应或者说押金也是一大难题，同时需要盯着的还有代加工厂，好在小麦都一路过关斩将克服过来了，里面赵娜的付出功不可没。
在技术、专利、转化盈利期间损失过，受益过，那是一路走来的经验和教训。
也由每一件事的经验教训告诉小麦，要将公司快速发展起来在性格层面绝对不能软弱。
公司发展前期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单单从小麦经历上看确实深有感触。
在商言商，对对手过于仁慈，对亲近的人过于义气终究受伤的会是自己。
所以当小麦稍有钱财的时候如果现实里朋友家里有困难小麦总会直接赞助而不是压欠条。
一些朋友公司有困难借钱渡劫，小麦是不会理睬的。
在市场上适者生存，好的公司必然会崛起，差的公司必然会倒闭。
一个小城市一年之中都不知道要倒闭多少公司。
倘若是招风投那属于另一回事，如果因为经营原因......
救，毫无意义，如果将钱借给他救公司，经营到最后依旧倒闭，那么会害的两人距离会越来越远，尤其借钱的人在失败后心理上那种愧疚是小麦不想见到的。
跟随着老苏的时间也不短，当初在两个园区的时候就观察过一种规律。
管理强势理论，当然一切建立在选择和思维都正确的前提下。
那些强势的管理人通常崛起的会比思维全面但不强势的人要快很多。
至于说以后强势管理层是因为选择错误或者其它问题迅速陨落那都是后话。
现在要的是前提，前提是自己必须能够迅速崛起。
也是小麦在现实与营区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原因。
营区是避风的港湾，是小麦心里柔弱的地方。
就像怎么说呢，人都有两面。
小麦记得一个故事，一个人在外面肆意妄纵，在朋友和亲人面前又是乖宝宝模样。
直到他出了事，朋友和亲人才发现原来乖宝宝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是的，小麦亦是如此。
昨天与纸厂考察和谈判的事都进行的很顺利，该谈的问题都谈的很清楚，剩下的就是注资。
在晚上小麦也看过完整的通行天下交接材料，与自己事先预估的差距并不大。
对于纸厂后续的事，小麦的想法是控股后依旧由‘老苏’苏锦耀对工厂进行总体方向的把控。
也是行业里的‘老人’，对厂里厂外的环境都熟悉更容易摆脱现有困境。
至于是否派驻运营团队，小麦感觉没必要，再者也要看老苏的态度。
第三十六章 不经意间的起始
对于苏锦耀的能力层面还是值得信任的，当初没少被苏总带着涨经验，可以说没有苏总就没有现在的小麦，里面的管理之道、为人处事、接人待物、以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真的是深受启发，对于纸厂小麦只会安排一个财务过来盯着做好资金复核工作，避免重蹈陈工的覆辙。
..
朝霞带着一层黄晕自东边浮现，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冰凉冰凉的风横扫着地面的一切，掠过街道，掠过残树。
忽忽的直浸皮肤。
上午时分纸厂和技术咨询公司按照约定签下协议办理完交接。
一切尘埃落定小麦才将心放下，并非是对团队的不信任，而是一种怀旧的情愫作怪。
昨天晚上消耗不少时间把国胜给予的资料分门别类的进行了整理。
正经事是该办一办，想到此处小麦就不得不想到一个人。
姜松。
在开发区里是自己特别熟悉秉性的一位好朋友。
他就在局里上班。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小麦都在守株待兔，终归等到姜松出现。
东西偷摸的交在他手上还是非常放心的。
为什么偷摸...也是为了规避相应的麻烦。
文件袋内和袋上都交待清楚了，小纸条也陈明关键和重要性，以小麦对姜松性格的了解，他势必会负责到底。
在小纸条上哪些文件交给哪种部门都写的清清楚楚，一种超级间谍的感觉自小麦心底油然而生。
在开发区的一切不过属于小插曲罢liao。
当姜松的事交接完以后，小麦向赵娜要过了她开的商务轿跑去市区商场大扫购了一番，购买酒品、零食、日常杂物等等。
该用车还是要用，赵娜她们的来的车还挺富裕，而且款式上小麦也比较喜欢，黑色轿跑，沉稳大气。
客气，是不可能客气的。
买那么多东西并不好隐藏，有辆车起码还能装模作样。
可以在收进表内后再去超市购买。
麻烦是麻烦了点，胜在不违常理。
一切弄完太阳都快要下山。
“车钥匙给你。”小麦将钥匙轻轻抛向赵娜。
钥匙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准准的落向赵娜手边。
赵娜在轻巧的接过钥匙后说道：“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事吗？”。
小麦将手插进裤兜眼神望向天际线上阴彩相接的云朵说道：
“还真有，我需要你从各个大区随机抽调几名员工组成一队专门做市场核查的小组，先从自己的产品入手调查、调查虚报科目、同时调研对手产品，像很多门店和代理我们都有签订过协议，调查协议的履行情况，比如说我看到有些报销展柜资金的，有设商品会展台的，所有资金流向情况落实一下做到心里有数，先从本省查起。”
当交待完最后一件事后小麦挥手告别了赵娜。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又要多久以后。
....
小麦选择用打车的方式去县城，赵娜的轿跑太过于显眼。
开着一辆跑车去办暗地里的事总会觉得不合时宜，招摇。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是酒店前台接待的声音。
在来县城的路上时小麦就专门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到眼前这家环境相对不错的酒店。
“开个标准单间。”小麦随口道。
“好的，请稍等。”前台的女接待亲切回道。
当一路坐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今天也就那样了。
小麦只能随便找个宾馆休息。
终归还是人，不是神。
要有打盹的时候。
..
树叶随着风儿飘摇，空气中透着微微的湿气。
刚刚经历了一场小雨，街道上的行人们并不多。
寒风嬉细雨，街上三两人，欲往何处去，前路舀无痕。
雨后黝黑的柏油路上并没有几辆轿车行驶，柏油路一侧的河道边正跪坐着一位哭泣的小女孩。
要说小女孩吧，岁数也不算小二十郎当岁。
远处看，女孩貌容精致。
在女孩所处位置的下游有着几搜打捞船在冒雨忙碌工作。
似乎在打捞什么。
虽然雨停了但女孩的身子已然湿的不像样子。
脸上泥印点点，裤腿沾满污浊。
她身边只有一个小手提包，没有伞，女孩也没有刻意去躲雨。
凉风戚戚。
一阵刺骨吹过，女孩本就蜷缩颤抖的身子更是紧绷起来。
从正面近距离看，她的面容稍显清秀，瘦弱的身子似是阵风就可以吹倒，看她狠狠咬着的牙齿却也代表着内心的坚守。
一滴水珠从女孩额头前面的发尖滑落。
嘀嗒
撑着膝盖脏脏的手背传过一丝寒凉，女孩并不在意。
“陈浩然你不能这样....不能丢下我.....。”嘴中传出的喃倪之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的通红的眼睛里热泪再度盈眶。
小麦矗立在女孩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女孩身上。
莫要着了凉。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只是看了一眼听过几句，小麦便已然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更何况走来的路上，散去的围观人的口中小麦总能听到和知晓一些信息。
女孩的男友意外坠河，从时间上估摸着十有**可能回不来了。
...
小麦转身，离开。
有些事是注定会经历的，有时总会突然间到来，让人猝不及防。
对于心理创伤小麦帮不了什么，唯有时间才能逐渐抹平。
前面便是国胜的家，也是从营区出来后的主要任务。
为了还‘情’，确实也没少折腾。
他的家人在国胜不见后便搬离了喧嚣的都市，来到老家的县城居住。
街道一侧是一排整齐带院子的平房，偶尔还有从院里传出的犬吠声。
营区、现实、两个不同的世界，有时总会有短暂的错觉。
自己是否置身于梦境之中。
小狗汪汪的声音打断了小麦的思绪。
为了妥善的把东西送到该用的人身上，小麦特地让卓仔百忙之中做了些小道具。
微型射流器，可以将药液瞬间穿透皮肤到达皮下，无针无痛。
‘活力’使用这种方法无疑效果更好。
一天时间，小麦将七瓶活力分别‘交给’他家人。
当在校门口与最后一位擦肩而过的时候，小麦知道自己该回营区了。
一刹那。
或者说不经意间。
小麦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大街上的一对情侣。
女孩面带幸福笑容，那握紧男孩胳膊的小手仿佛男友可能随时消失一般。
眼睛中带着的是柔情似水。
就那么看着，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友。
第三十七章 无法介怀的新鲜感
几天以来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小麦猛然间像被惊吓到的猫一般浑身突然炸毛，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指尖似电流划过。
神经末梢的酸麻和极为严峻的表情代表着此刻小麦此刻的状态和心态。
那是如临大敌般的感觉，也像是被天敌环视的错觉。
是冷意。
是寒意。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一种想将身体置身于坚硬外壳之下的避险心境。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可以感受到那人的冷。”内心和手脚都冰凉的小麦想道。
“为什么像是被猛虎一般的盯着。”一种走一步都可能要考虑得失的觉悟。
“是危险的感觉，来自谁！”小麦看向了带给自己危险的源头。
“他！”是被女孩紧握着胳膊的男孩。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这种从来没有的感受。”那种很想远离的想法一直萦绕脑中。
不，不对。
那种感觉有着一丝的熟悉。
或者说，像。
相似。
小麦想起来了，像老刘！感觉却又有所不同。
向前走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沉默的两秒钟，小麦想了一会儿。
“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小麦意识里一股声音驱使道。
“不，你该回营区了。”另一个反对的声音也同样出现在脑海。
“留下来，看看能给自己带来危险错觉的究竟是什么。”纠结的内心一直在左右权衡。
“好奇心害死猫，遗忘或许是最好结果。”反对的声音劝慰道。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好奇心再次占据了上风。
此时只想小麦遵循了自己内心选择。
那是一种没有过的第六感，完全不同于营区看门人老刘带给小麦的精神触动。
是的。
来自女孩一直双手挽着的男友。
女孩依旧面容清秀，不过没有了在河边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孤凉和凄惨。
自己曾经给她披上过外套。
“我说浩然，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灵敏的听觉下，女孩撒娇般的开怀之声一字不落的传进小麦耳中。
“那个掉进河里的男孩就是他么？”扭过身看着男孩的背影，小麦心中想道。
...
走走停停，一路上紧紧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小麦没有特殊癖好，就算有也不是那种无聊的尾随。
是观察。
观察究竟是哪样东西带给自己一直处于食物链下端的感受。
“新开的一家，咱们在这吃饭吧。”在商场外的连锁火锅店前。
“可得给你好好挑一件红外套，喜庆。”女孩带着男孩逛着商场衣品店。
“让我看看晚上有什么电影。”在商场内的影城大厅。
一路下了女孩嘴里就没怎么停歇过，全是在张罗各种事情。
反观男孩的言语似乎并不多。
“可能是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吧”眼看着男孩的少言寡语麦子心中想道。
吃饭、逛商场、电影、压马路，几乎一整套情侣套餐。
小麦就像狗仔队一样紧随着两人，所有男孩的行为似乎都显得很正常，但也有一点让小麦比较稀奇的地方，便是接触和交流。
在跟着两人的时间里名为陈浩然的男孩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发生过多接触，就连牵手搂胳膊这种亲密行为男孩似乎也会带有有一丝反感。
完全不像是热恋中的模样。
小麦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像那种情况也是蛮多的。
但，一切正常的情况下为什么他能带给自己那种置身冰冷之地的错觉，是什么东西带给自己那种处于食物链下端的感受。
寒意两个字小麦只在儿时有过。
小时后的小伙伴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咋呼的在某朋友家壮胆看僵尸鬼片，每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散场，而自己需要孤身一人走好几条没有照明灯的巷子才能回到家中。
在那个回家的路程中，才有过的悚然。
那种急迫的想要赶紧回家敲响家门或时不时想制造点动静给自己壮胆的心态。
现在重新出现在身上。
就好像一个鼻炎严重的到几乎快失去嗅觉的人突然好了，并且十分敏锐的可以闻到各种气味，比如泥土的味道，枝叶、水果的味道。
那种一瞬间带来寒意的新鲜感让小麦始终无法介怀。
内心的不确定一直萦绕在脑海挥荡不去。
直到入了深夜在小麦这个单身汪面前秀了一下午恩爱的两人终于在女孩家门前相互道别，县城的街道上已经基本看不到什么车，只会在偶尔之间会穿过一辆出租。
陈浩然向着一个方向一步步的走着，小麦大概可以猜测到是他的家。
然而他的一步步却让小麦看到不协调。
“是受伤后遗症么？”一副略显蹒跚的模样小麦不确定的想道。
在陈浩然身后跟随着，每当距离陈浩然近一步寒意便会强化一分。
从始至终小麦都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在一条宽巷子的尽头，他停下了脚步。
到家了。
入目之处是两扇合并而成的大铁门，在两扇大铁门上各挂着一个狮口铁环。
其中一扇大铁门的右下角有着一个方便人进出的小门。
铁门式样的布局在这座小县城里属于是最常见的，入了巷道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在门前停滞了一两秒后，陈浩然从铁门一侧种植的小树身上的洞里熟练的取出钥匙。
打开小铁门准备进到房内。
似乎...
小麦观察到了一个细节。
男孩不是用手来开门，使用的胳膊肘。
是手指受伤了？不应该吧。
小麦神色一凝。
陈浩然已经进到了家中，小麦斟酌再三后思维下意识的向表内一探。
是一款感应器。
用来探测屋内详细信息。
感应器愿意并不复杂，利用射频传感器技术，利用传感器发出的无线电波被物体吸收后就会根据芯片算法解析射频信号，从而分析出物体的各种信息，比如大小，动态、密度等等。
现实里很常见，通常一些家装寻找漏水点，亦或者寻找隐藏的蚁巢或蜂巢，在消防上也通常会用来发现被困人员。
表内杂七杂八的小玩具们或者说收藏品还是蛮多的，尤其是一些实验室的小实验品。
第三十八章 夜寒风似刀
感应器只是其中之一，不过相对来说功能更为强大，精细度灵敏度和自刷新要远超于市面上的产品。
在小麦手持的感应器上有多种方式感应，比如原理是根据温度特性来显影成像的也有。
小麦发毒誓，自己真没有特别癖好。
尤其偷看一个男人。
当陈浩然离开女友以后，小麦可以感知到他的行为有所变化，变的有些奇怪。
或者说独立出来后再进行观察似乎发现了点不同之处。
一会像喝醉酒漫无目的，一会像受到伤害后的蹒跚模样。
在和女孩一同的时候他的行为却并没有喝酒受伤一类的异常表现。
对于寒意，小麦心中也想了许多，可能与自己服用过不少营区特殊物品后感知力大大提升有所关系。
像是从来不会关注的细节和感觉如今都变的无比敏锐。
之所以判断陈浩然可能有问题，就在于自己。
小麦作为营区团队中擂台上的佼佼者，不敢说在现实里打遍点下无敌手起码平常人能抗衡的也是极少数。
居然，居然能在一个手无寸铁的陈浩然身上感受到那种危险气息。
仅此一点就值得小麦去深入调查。
将感应器贴紧房屋墙壁，夜深人静的巷道中传过一道微小的声音。
，电流滑过。
房内的景象显而易见，院落内种植的那棵树已经有了些年头。
院子里摆列的玻璃顶小亭子，沙发、茶几、自行车都清晰的反馈在感应器的屏幕上。
小麦的眼睛紧盯屏幕，手也把持着仪器不断的围绕着房子四周游走。
屋内的陈设相对比较简单，按道理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陈浩然。
然而却没有。
小麦心往下一沉。
仪器出问题？似乎不应该。
小麦将仪器对准自己进行调试，没问题，仪器是好的。
那么陈浩然去了哪里？
或许是墙壁上水泥面沙石摩擦的凉意让小麦清醒了不少。
猛然间小麦似乎脑中划过一丝想法，却又把握不住。
他就在家中，应该没错的，那是亲眼看着他进的家。
绝对不应该，想到此，小麦将仪器调节为高精密模式。
果然，屏幕上出现了一道松松垮垮的人影。
松垮？
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是仪器频率刷新出问题了吗？
小麦揉了揉眼将仪器关闭后再次打开，对准自己后发现没问题又对准屋内。
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的松垮。
仪器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
问题在....
诡异的体态图。
身体似乎是在瓷砖上蠕动，是的，蠕动。
如蛆虫一般的蠕动，那种瘫软就像融化后的巧克力。
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涌上指尖，发梢。
夜深人静，巷道深处。
自己来这是为了做个甚，小麦开始扪心自问。
欣赏恐怖片吗？自己的爱好还真是特殊啊。
夜寒风似刀。
槭槭叶声下，小麦深深呼吸了一口正儿八经的氧气。
哈，舒服。
渐渐压下了心中的悚然之意。
..
打起精神后，继续对陈浩然进行观察研究。
他...似乎不睡觉？也不看看都晚上几点了。
身体扭曲，软骨病？
在回到家中后身体变得像一滩软泥。
...
“或许是该休息休息，一天天的，唉。”最近为了国胜的一系列事已经忙碌了几天，本来昨天就该启程回营区的。
现在小麦有点后悔，后悔好奇心发作..也是脚贱。
后悔碰到的眼前这种不可思议的诡异事。
当精力集中的观察一个晚上让小麦有点吃不消。
喝着西北风，熬着夜，就为了眼前的那个人。
县城早晨七点钟刚出头，街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用跑步来锻炼身体的，骑自行车去门市的，迎亲的...
见到人来人往天色变明，小麦也松懈了下来。
内心构想一晚上的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没有发生。
陈浩然全程表现的堪称没有危险性，只是恶心了点。
然而小麦不敢松懈，就好像...一只散漫的老虎在不设防的县城里静卧酣睡。
唯独自己手中持有麻醉可能制服老虎，但对于其他人呢。
至少陈浩然给小麦的危险性的感觉...堪比猛虎。
而且小麦甚至怀疑他究竟还是不是‘人’，从内心中已经将他具体的抽象了出来。
虽然不了解他的身体机制但是熬夜一宿的观察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研究陈浩然，在夜半时分小麦甚至开始了近距离用肉眼的观察。
索性昨晚房间内的灯是亮的，他对光线也有依赖性，才让小麦可以更清楚的对他进行全面评估。
陈浩然家里还算是小有富裕的条件，一套平房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装修上很精致。
昨夜记忆犹新的一件事让小麦至少确定陈浩然不同于其他人。
‘还记得..’
那是，夜深后陈浩然家的墙头上。
透过玻璃窗，白色花纹银色漆面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陈浩然打开银色衣柜仔细的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一会功夫，旁边的床上和地上布满了衣服。
观察中并不清楚他在找什么，只看到一件白色短袖t恤被陈浩然拿在了手上。
但现在这个时节是绝对不适合穿半袖t恤的。
再一看让小麦有些无法理解，他将所有衣物分为了两类。
但是...分的类却让小麦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分完衣物以后，重头戏来了。
陈浩然将其中一件用剪刀剪成了碎末，碎的有点过份。
剪完衣服，又将小院里的干枯的树皮扒掉一大块并捣碎，最后两种东西混合着....
吃进了肚子里。
没错。
吃进了肚子里。
看到这里小麦略显不适，你要说单独弄点树皮饬饬弄成粉喝了也无所谓，咱还能理解成偏方什么的。
嘛玩意啊，碎衣裳配着树皮也往嘴里塞。
小麦心里几十万头戈壁滩上的马儿奔腾而过。
无法理喻，无法理解。
特殊疾病？
以前常听闻一些吃土的，吃铁的咱就全当笑话看了。
眼前这位好嘛。
一股脑的直接开啃衣裳。
那谁受得了。
....
让小麦引起怀疑或者说陈浩然与众不同的另一处是通过仪器探测的。
他的体温有一段时间是维持在大约15度到20度之间。
与正常人的体温大相径庭，但他的温度似乎有可变性。
在短暂的15至20度过后便又恢复了正常温度。
第三十九章 被关禁闭的俩货
一切都观察都指向着，他，有点不正常。
起码可能是有特殊疾病。
门前梯形台阶的两侧种满了树，可惜这个时节树的叶子已经坠落的剩不下多少，墙壁上的爬墙虎也干枯变黄。
县城很小，生活的节奏还是比较慢。
一般来说从家到去上班的地点，骑个小自行车五六分钟也就足够。
早晨七点半之前除了主干道上，其他小街的人并不算多。
..
“浩然..浩然...”一阵狮口铁环叩击铁门的敲门声和那个熟悉的女孩打断了小麦思绪。
通过昨天的跟随小麦知道了女孩名叫敏儿，具体年龄未知大约二十郎当岁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处于上学阶段。
“来了...”大铁门内传来了让小麦略显汗毛耸立的亲切声。
小麦决心再观察一天。
判断他有没有具体的危险行为。
一天下来一如既往，陈浩然明显的比昨天有了精神。
今天的进步就是两个人牵了手。
不过也是点到而止。
对于敏儿的亲切接触，陈浩然明显的有那么一丝抗拒感在里面。
连续两天的放样观察，小麦发现陈浩然除了有吃树皮、纸、衣、木的怪异习惯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些正常食物他也会食用，尽管经常皱着眉头。
小麦以防万一也对小敏进行了观察。
女孩的行为很正常，陈浩然并没有类似的危险行为。
时间如流水，小麦不可能一直观察下去或者拖着时间漫无目的盯着。
很多事情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在确定陈浩然没有特别的危害后小麦开始做准备。
采样准备，小麦觉得有一定的必要性。
趁着陈浩然孤然一身的时候将他彻底麻醉并采集样品存储，尽管可以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但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一切都非常顺利。
仅看采集的血液样品模样就有一些不寻常，它呈现出一种胶质的油性状态，通常这种状态会出现在肥胖的人身上。
然而，陈浩然很瘦。
是那种带着眼镜的文化人模样。
连续几天拍摄的古怪视频有必要请马凡和方娇这俩营区大拿来分析一下。
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至于说针对陈浩然怎么处理，小麦暂时没有其他想法。
毕竟可以获取的已知信息太少，放样观察是现阶段最好的方式。
已经离开营区很久，自己报备的时间都要到了。
至于将陈浩然抓进营区切片研究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在脑中过了一下。
不太现实，而且非常不可行。
营区的进出是有着严格规定的，就以小麦这次出行来讲，买什么、去多久、都要提前报上去。
别管人家审的严不严，起码要有个态度在那。
你一扑棱的给整个活人进营区，不挨锤吗。
甚至以后出营区都会被限制。
带‘他’回营区会带来太多麻烦，那种麻烦是由上而下的。
小麦只是营区内弱弱的一员。
...
...
说到营区小麦就不得不多想几句。
在平时也经常进行分析，研究营区的行为。
在小麦看来，营区太过超然。
总是给人以一种‘外来者’的感觉。
他们的行为大多是观察、分析，或者提取一些有价值的人或事物，亦或者记录一些事件。
感觉与自己的实力有点不对称。
..
..
华国某省级医院的地下三层。
小麦经过简单的审查后通过源门回到了‘老窝’营区。
率先见到的一定是龙卷风，彭瑶。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回营区第一个见到的通常会是她。
看着眼前靓丽的身影，小麦眉毛一哆嗦抬起脚走进客厅。
“麦子怎么一回事儿，遇到麻烦了？怎么晚回来这么多天。”果不其然，一进来就听见‘小风’霹雳乓浪毫不客气的声音。
“麻烦算不上，倒是真遇上点特殊的事。”小麦顿时汗颜，龙卷风还真不是白叫的。
带给自己的压力可一点都不比陈浩然少。
“你一出去就是好些天，活那么多...知道耽误多少个项目进度么？。”龙卷风那幽怨的小眼神让小麦一阵颤抖。
“那不是还有你么，你是谁，十项全能龙卷风大人是也。”小麦一脸臭屁模样，全是恭维之色。
“...，算你眼光不错。”
“...逃过一劫，逃过一劫。”小麦心中想道。
回来就要忙碌起团队项目，一想到团队项目就想起了手里上那些积攒的事。
一环又一环，一环扣一环。
“对了，你有时间没”小麦突然道。
“有啊，时间还算富裕。”
“那你跟我一起去马凡那转转，这次出门遇到的事...我觉得挺诡异，你不是也做生物研究么，一起看看。”
小麦看彭瑶似乎手头没什么活的模样就顺带着邀请道。
马凡和方娇所在的房子距离并不算远，步行一会儿也就能到。
“你想去找那俩货？”彭瑶脸上忽的透出一股子唏嘘的笑意。
“嗯啊！”小麦点头接茬道。
“刚才管理处通知我，他俩又被捉到‘禁闭区’了”龙卷风一副早已看透世事的模样，轻舔嘴角说道。
“啧...这俩货。”小麦习以为常了。
..
隔离区。
隔离区也就是俗称的禁闭区。
又被禁闭，这俩货被禁闭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亏的小麦权限比较高，能够直接进到禁闭区。
小麦和龙卷风做完登记后就咨询了负责看管的导员，俩人被关的具体情况....
额。
结论：宿舍内生物过多，确实对附近其他团队造成了影响。
..
马凡、方娇这俩货的房间其实就一整个生态王国。
小到培植的真菌、昆虫，大到鸟类、猫科动物应有尽有。
在营区内妥善管理自己的附属物品是应尽责任，无论是动物还是智能机器。
根据内庄管理条例第三百五十一条第六款之规定。
营区内对饲养的动物应严格限量限地，不得影响周围人群的正常作息。
又根据管理条例之附属管理办法，对于违反规定因饲养而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处以......
唉。
所以，俩货进来了。
马凡和方娇臭味相投，通过对现有生物生态的研究在团队项目上斩获满满。
以此角度来看小麦真不能让他俩背锅。
第四十章 回归营区
小麦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团队宿舍区有着多少的生物和动物。
说不准是哪一只偷偷跑了出来被人给投诉了。
动物或昆虫，有人喜欢自然有人讨厌。
马凡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反应空间不够用的问题。
过物种多了。
为此小麦专门在舍管员那里要了宿舍配给指标。
目测指标最近两三天差不多就能下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真是...船迟遇到打头风。
在小麦看来马凡和方娇对空间的需求是无穷无尽的，那与俩人的专业息息相关。
在空间问题上小麦只能尽力环转。
他们都对生物动物也有着特殊的癖好，其中马凡更善于规划和设计，他对生物有着近乎变态的美观和完整环境要求，对昆虫的栖息地，对宠物的场所都有过精髓的‘装修’过程。
入驻内庄营区以来，俩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跟方娇腻歪在一起给那些生物们弄场所，模拟环境，搜集材料，做提取，做培养皿。
爱动物是爱的不行，回个头就能给立马解刨做实验。
在俩人的实验室里常常看到的就是山一样多的废弃培养皿塔。
在自家团队宿舍外的空地上遍布着俩人种植弄的植物和树。
在生物学方面一般人来说吧只对某一单一领域专注，可团队俩货对生物的各个方面都感兴趣。
作为烧钱的耗材大家，昂贵的各类试剂，清洗器材服务、材料....，花钱如流水，说多了都是眼泪。
植物、动物、细菌病毒...四面开花，在对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要求上，让小麦费劲心力的一匹。
一来二去频繁的走动下小麦对俩人的作风知之甚深。
不能太惯着。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要不是条件和场地有限，我能模拟出一个完美的生态循环”。
这是马凡常常挂在嘴边的废话。
对此小麦也是搔之以鼻。
还敢说完美生态，你知道完美生态代表着啥。
吹牛从不打草稿。
回忆结束，现在要把这俩货用积分赎回来。
烦躁。
....
熟练的办理完交接手续，小麦把俩人从禁闭区提了出来。
休闲裤，双手插兜八叉步。
俩货完全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无所畏惧’的态度给小麦整的是毫无脾气。
..
“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马凡嘴里含着棒棒糖说道。
从禁闭区出来第一句话就揶的小麦一口气差点喘不出来。
没等小麦打起精神回答，便又听道：
“怎么的，是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了么？”二连击破，小麦呕出一口老血被双重打击。
“...，不就晚回来几天么。。”小麦语气虚的实在挺不起腰杆。
“没有你，咱团谁能去二段区买必需品？嗯？”三连决胜，接二连三的致命伤害愧的都不好意思搭话。
“...，我错了行不？这次带来点你应该感兴趣的东西。”
小麦连忙转移话题道。
心里苦啊。
都是神仙，得供着。
..
话一出口马凡果然来了兴趣。
“什么东西？”
“人体系列样本。”小麦老实的回道。
“整儿半天给我这儿送人体样本？是嫌我实验室不够挤是吧。”马凡故意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你要听我讲完喽，你肯定会有兴趣。”小麦打趣道。
“别发呆啊，讲讲啊。”眼见小麦没有继续说下去，马凡催促道。
“...”小麦无语。
从开始见到女孩聊起，一直讲到自己发现男孩真正诡异之处。
小麦讲的精彩，甚至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房间里龙卷风、马凡、方娇三个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还有这操作？吃纸？吃树皮？家里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龙卷风诧异道。
“会不会是遗传病？亦或者身体缺少微量元素造成的异食癖？”马凡分析道。
“真是可怜的孩子...”龙卷风怜惜道。
小麦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听重点！听重点！”
“我了个去，还不够重点的吗？我倒是真挺关心他的胃。”马凡关心道。
“该不会受了什么精神层面的打击吧..”方娇开口道。
“....，咱从专业的角度，正经点好不！”
眼见小麦要爆炸，马凡赶紧接口：“咳，我大体上听懂了，我会进行全方位检测的，就先从血样分析开始，咱再测个基因......。”
也不管马凡在那瞎念道什么，小麦将所有样品都取了出来。
样品交给马凡小麦是放心的，专业能力摆在那里还有着等级很高的实验室。
几个人在这胡乱讨论也讨论不出个什么东西。
一切都还是需要检验和观察。
....
“该去体育馆一趟。”眼见一时半会不会得出什么结论小麦也就直接去了体育馆。
去找那里的老熟人。
体育馆有几片竞技擂台，那是属于综合格斗选手的天下，也是小麦经常出入的地方。
在擂台下围坐着的都是各个团队的武斗精英。
为什么每个大一点的团队都会配上武力稍高的人是有原因的。
在大的伤害方面自然不用多提，只要出格就会被营区管理直接修理。
小的摩擦呢，小的磕磕碰碰呢？
管理们会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置身事外。
营区招录的学院目录里有不少拳击、散打格斗、柔道、武术、摔跤....类别的学员。
他们可都不是善茬，要做到不受欺负在内庄营区里也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你不可能像在初中或小学那样稍微虚张声势或挺起胸脯就能威慑吓唬一片。
在营区里依靠的是拳头，依靠的是实打实的拼和争。
小麦慢慢靠近了格斗台，现在擂台上是即道团队的国胜和行者团队的毕寒在对练。
难怪会围着这么些看热闹的人。
一个是‘行者’团队的武力担当，一个是‘即道’的武力担当。
两个极为优秀的团队主力选手自然会吸引大股流量。
在小麦看来，国胜还是会输。
天天都是在八角台上混迹的人，彼此实力都心中有数。
两人的对决通常是三七开，毕寒的胜率明显是更高的那一个。
在力量上国胜没的说，但是在八角台单纯依靠力量意义不大，你打不着人家空耗气力，一小会功夫也就没那劲头。
第四十一章 都是半斤八两
走的是爆发路线的格斗选手就像国胜一样，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无法建立优势那结果往往是败北
在速度、灵活度上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毕寒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由于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并非积分赛，所以并没有解说员解说。
但是围聚在擂台下的人群却异常火热。
“毕寒平时多亲和的一个人，没想到打起来跟疯子一样。”场边一个明显于毕寒熟悉的人说道。
“那可是职业生涯二十八战全胜的狠人，并且全部都是ko取胜。”在场边观赛的一名普通格斗选手眼神中带着一丝佩服解说道。
“锁扣下颚，能不能锁紧！”是纠缠在了一起。
与拳击赛不同，综合格斗允许拳击、巴西柔术、泰拳、摔跤、空手道、柔道、散打、截拳道等多种技术攻击手段。
在地面缠斗是常态。
“没想到毕寒还有这一手！”
“被反关节！连续的砸拳！”
“解了！”
“毕寒占据了八角笼擂台中心位置，优势巨大！”
“嚯！国胜的一拳太重了！”
“毕寒点数获胜..”
场上兼职裁判宣布完结果，国胜与毕寒碰拳后便直接走出了八角笼。
在擂台上胜负是常事，一段区积分前列的几个练武选手彼此之间也都熟悉。
走出格斗台的国胜看到了台下等候已久的小麦。
“等我下，换个衣服。”国胜用衣服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和血水说道。
“好”小麦看了一眼后摊手道。
当国胜进入体育馆更衣室，小麦也来了劲头。
“有没有想练练的？来，上来一个。”经过简单热身小麦就直接上了八角格斗台。
在营区综合格斗这一块小麦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大体上跟国胜属于一个档次。
现在擂台上大部分时间段都是在练手，或者说训练。
在小麦说完以后很快就有人走上了八角台。
上八角台的人在体重和身高上与小麦差不太多，积分在中游段位。
在营区格斗这一块，只要能上八角台的小麦都能叫得上名来。
总体上在看到来人以后小麦有八成把握直接技术击倒。
在小麦实力之上的还是有很多人，在营区八角台上小麦不会枉自称大。
当国胜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小麦已经将血热的劲头消耗了去，十分钟不到裁判就宣布了结果。
看着从八角台出来的小麦，国胜不禁笑着喝了口场边提供的温水。
“打过瘾了吗？”国胜笑着问道。
“马马虎虎吧，退步了不少。”小麦也从场边拿起一瓶能量饮料喝了起来。
赵国胜似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掀起嘴角显出一丝微笑将水杯放在饮品台上说道。
“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话语中意有所指。
小麦将饮料放下，又揉了揉胳膊轻松道：
“你的事办好了。”
在国胜心中小麦出口的六个字的不可谓不重，办成了。
“谢了。”
赵国胜面带笑意的诚挚感谢道。
“听说你们最近在研究隐身衣。”小麦随口闲聊道。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啊，算是其中一个小项目吧。”国胜随口道。
“那当然灵通，方便说说你们那隐身衣项目有什么进展吗？”小麦无所谓的道。
到了小麦这种高精尖团队，什么项目能做，什么项目不能做，各自心里都是有数的。
要让小麦的团队去搞像彪猫那样的机械，或者搞隐身衣是很难出成果的。
行行有专攻。
命运团最近引进的五个人也算填补了很多团队上的空白之处，如果现在开始研究一些以前不曾考虑的项目，说不准真能研究出点东西。
然而时间和精力终究是硬伤。
人不是那么分配的。
...
“所谓隐身就是欺骗视觉...当前的科学技术下柔性屏随处可见，那意味着隐身衣实现并非难事，类似布料般柔性的外显示技术科技层面含量并不高，反向投影技术要在芯片中添加光线的照射反射强弱变化的优化算法，还要进行精确识别和判断，其中需要添加可以自动改写的程序，倘若一切顺利的话隐身衣功能基本可以实现。”
赵国胜对团队里的项目通常都是甩手掌柜，能聊那么多已经算是够可以的。
“藏在柔性屏或者隐身机后面，可以完整无误的看到前面的东西吗？”小麦也是半斤八两，术业有专攻不是随口说说。
“理论上问题不大，现在科技的隐藏前置摄像头儿，你可以了解一下...几乎快烂大街的技术。”国胜也说的渴了，随手拿起场边的饮料灌入口中。
“那不错。”小麦称赞道。
“嗯，藏在隐身衣后面是可以正面观测到外面的，随着技术改进和完善，制作成真正隐形衣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不是现在这种斗篷式的设计风格。”国胜解析道。
“合着你的隐身衣，现在还是斗篷式儿的。”小麦笑意满满的揶揄道。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儿需要的新的计算方法和公式太多了，在即时演算这一块儿我甚至还要去别的团队调资料或者直接外包给其他团队。。”国胜酸水满满的道。
“隐身衣，多少男人的梦寐以求。”小麦眉毛轻抬眼神琐琐的啧嘴道。
“怎么着，你对隐身衣有兴趣？”国胜一脸正经问道。
“没什么太大兴趣，只是听说你们在研究随便问问罢了。”小麦神态放松的回答道。
“等我们做出了衣服模样儿的隐身衣先送你一套。”
一股名为慷慨老大哥的气场骤然爆发。
“那感情好。”小麦可是见好就收，从不客气。
营区之内，宿舍之外。
从体育馆出来小麦行走在安静的广场、公园、街道。
当前的时间段正是每个人都在忙碌的时候。
小麦也不例外，要在各个实验室转一圈了解自己团队项目进展情况。
“麦子，小卓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源盒已经不需要了。”悦耳般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是龙卷风。
“好，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小卓研究了点什么出来。”小麦对着龙卷风说道。
第四十二章 源盒核心解析
源盒对于命运团现有的技术储备来讲，研究起来是困难重重。
小麦也早早就有一无所获的心理准备。
它不是普通东西，在小麦的内心看来那玩意就像刺猬一样无从下手。
来到‘实验室’，身上穿好罩衣头部戴上发套，就连手上都是一副白色手套。
彭瑶同样一身的职业装打扮真是好看，可惜没有人给拍个照片什么的。
所处之地是用宿舍区构建的除破铜烂铁以外的另一大顶级实验室。
进到屋内，全玻璃的墙体结构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卓和林海大哥在操作台上手指纷飞的忙碌着。
两人就像精巧的园丁，对每一个细小的配件进行梳理然后组装。
有时候助理什么的完全没有想的必要，团队人员太少，有活了就得亲自上手去做。
是在忙和不开的时候小麦都会兼职来当助理。
源盒在另外一个玻璃实验室，两人忙碌的是团队的其它项目。
小麦推测应该是关于碳纳米管应用方面的研究。
单单隔着玻璃从两人全身无死角的武装就能窥探一二。
五分钟、十分钟、一小时。
两人才停下手里的活计经过三层清理后才一头凉汗的出来。
碳纳米管应用也是团队项目之一，方向是替代硅锭作为芯片基底，再就是超柔性触屏以及电子设备领域。
“源盒不用了么？”看着小卓和林海收拾完自己后小麦才开口道。
“不用了，研究的七七八八，再研究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率先开口的是林海大哥。
“那玩意结构简单，但是内在的一些东西却很复杂，就比如说驱动方式可能是我们从来没有涉及过的一种‘力’或其它。”小卓从冰柜中取出一罐饮料开口道。
“如果驱动方式是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一种东西，研究不透很正常。”小麦也顺手从冰柜里拿出两罐饮料其中一罐递到了彭瑶手上。
“是啊，就像是我们所熟知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器官告诉我们的，当我们的器官探测不到的又无法用实物去对应模拟的时候，就容易抓瞎，就像后来知道的声波、红外线、引力波、光波，甚至动物生物的电场，人类啊需要了解的太多，我们没有探测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只是我们没用对方法。”林海大哥也拿起一瓶饮料笑着说道。
小麦对结果有心理准备，现在想看看他们对源盒究竟发现了点什么。
几个人走向源盒的实验室，在实验室还配有‘破铜烂铁’的链接插头和一块大的屏幕。
“源盒上没有发现启动键，它的复配配件上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反推的，就像是那个小黑点”说着林海大哥放下饮料将屏幕映射打开。
复杂的纹路就像蚀刻的电路一般，有迹可循。
用实验室的超分辨投影，小麦看到多处聚集点。
类似光刻机的蚀刻方式？
小麦作为外行确实是不懂。
“我们还通过拆解包点，制作稳流器、转化器等等才将破铜烂铁与之关联，其中部分编码也是有迹可循，就比如传送编译，当编译紊乱时我们分析可能会导致源盒的未知传送，其中小卓对源盒的传送点进行了尝试般改写，可惜无法‘通电’驱动，更没有能力验证。”言语中林海带着点可惜之色。
“什么意思？小卓能对源盒的核心内部编写内容？”小麦不解的问道。
“对，链接咱们的‘破铜烂铁’进行了解析，小卓根据解析的结果进行了反编译，接下来只要有外来‘催化’，源盒自然会启动，然后根据小卓的反编译说不定可以传送到未知的区域。”林海简要介绍道。
源盒核心部件只有手表大小。
启动源盒所需的外来能量匮乏，可能是小麦的命运团能够获得源盒的主要原因。
源盒作用止于此，在源盒被拆解以后也将各个部件都分开添加涂层。
失去能量的源盒核心由小麦持有，核心上还有很多无法拆离的部件，比如触发器、稳定器、增容器。
其他像是一些软管、外壳、约束簧、垫片等等都给到了彭瑶手上。
后面发给个人留作纪念，或者进行材料研究。
单从林海大哥的介绍来看，源盒上手应该非常简单，但能深入研究的却不多。
他们俩人拆除了源盒上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保留了基础的传送功能和安全功能、记录功能。
在通过破铜烂铁的链接解析后，还发现坐标锚点十分紊乱，小卓根据原程序代码编写了探测器的识别碳基生命代码，并设定了温度间距以及等等...
人体存活所必须的相应条件是直接从破铜烂铁里进行导入的。
所谓的坐标锚点紊乱，事后林海大哥和小卓也都分析过，猜测可能是一种反窃取技术，直接将‘封包’内容打散。
对于其他方面，团队的技术实在有限无能为力。
很多都属于头绪都摸不着的状态，无法开展下一步的工作和研究。
小卓呢算是做了一些无用功，源盒没有启动能力，梳理后重新编写锚点又有什么用。
必然的结果下，小麦也不客气的将源盒收回。
攀科技不是那么攀的，也不是给你个图纸你就可以朝夕之间融会贯通。
不能指望一个刚学会驯养围猎的古代人立刻能给你画出战斗机结构图，那是不现实的。
科技是一步一个台阶慢慢积累后爆发的东西，道理小麦是懂的。
团队能反推到眼下的程度已经带来足够多的惊喜，小麦很满足。
“源盒的开闭只有零点几秒，由于我和林海大哥拆除了扩充装置，假设说有突然的源盒本身启动的‘未知力’或者说未知能量从外部冲击，源盒不排除重新启动的可能性，如若源盒开启....根据分析会将周遭两米以内的物质统统吸附。”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卓放下已空空如也的饮料瓶开口补充道。
“重新启动会怎么样？那佩戴着源盒通过源门时会有交联反应么？”猛然间小麦把握住了某一点，提问道。
“不会，我们研究过...未知力或者能量在进入源盒后会转化为其它能，其他能是不能被摄入的，依据的是破铜烂铁对黑点解析时候的代码端口限制。”林海解释道。
第四十三章 事件的开端
“要是路过源门都能吸收能量就有意思了。”
“...”
很难想象，一个仅仅手表圆盘大小东西居然可以维持那么多人的传送。
“麦子，源盒给我吧，有用。”突然间一直不曾说话的彭瑶开口道。
“好”小麦没多想就将源盒核心交到了龙卷风大小姐的手上。
小巧的源盒核心被龙卷风大小姐直接要走了，小麦没有问也不会去问要拿去做什么。
是出于信任吗？不，是一家人。
其实小麦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修理工给的源盒儿并没有提供能量来源。
也或许是修理工可以放心交给国胜的原因，源盒的能量来源是什么。
关键问题值得深究。
小麦有猜测过国胜团队对源盒有没有深入的钻研。
有，是应该的。
但相比自己团队之下了解的应该会少一些。
命运团拥有破铜烂铁这个大杀器，通过它的链接和解析，命运团对源盒的了解应该更甚于‘即道’。
...
...
就在小麦和命运团对源盒问题探讨的时候，华国却正在经历着一场超级风暴。
其威力之大足以改写人类整体结构层级。
位于h省jz市区的新十五高中。
“啊...哦~~~快点跑...又下雨喽。”新十五高中的教学楼大厅传来学生们的嚎叫。
jz市属于h省的省会城市，是一个超级大都市。
在jz市的下辖有四个大区，分别为建设区，河东区、河西区、宇华区。
新十五中在jz市各大同等学校中排名中游，是宇华区一所寄宿制高中。
正值课间学生们的休息时刻，雨骤然而下，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水泥地面。
雨下的突然下的紧促，一些在球场草坪上转悠的、溜达的、玩耍的、来不及避雨的学生们匆忙向着教学楼跑去。
“下雨喽”刚刚跑进教学楼避雨的学生们逃过一劫似的发出的呼喊声。
在教学楼三楼窗台前的陈园园看着窗外豆大的雨滴内心也非常纠结，跟自己身边的好友埋怨道：
“什么鬼天儿，嘛也做不成了，本来还想下去买点东西。”
“不开心的都可以忘记喽，看看是什么。”
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在女孩身后。
“哎呀，我就知道是你！吓我一跳。”陈园园一转身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儿，一个天天找自己搞怪的‘小朋友’。
“看~~”出声的男孩名叫刘嘉，几个人也都是新十五中高三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那..那个..”陈园园眉目一抬眼中透着好奇的惊异道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哦”刘嘉倒是舍得拉下脸皮。
“还想成为我们园园肚子里的蛔虫，可别...太丑...”女孩身边的好友故意笑嘻嘻的奚落道。
“哈哈”刘嘉显的有些害羞的打了个哈哈然后局促的放下手头东西。
...
雨后的校园百态滋生，乌云沉顶冷风呼啸。
已垂弯了腰的小草再度被按在地上狠捶猛打。
风吹雨淋也正值课间休息的时候。
那些无法在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只得在教学楼嬉闹。
欢笑声、吵闹声、无法无天的喧嚣声充斥在每一条走廊之内。
他们远远不会想到自今天以后，他们的生活会很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看昂，下雨啦”课间教室里一个男孩开口叫嚷道。
“手头小说看完没，把你手上那份再撕一半给我，我这看liao了。”某班里一男孩扭身对身后的男孩开口道。
“下节课是不是自习..”一位闲的扣指甲的女孩对身边朋友询问道。
“何冰，扑克是不是在你手上。”从外面呼啸着回教室的男同学对着教室里朋友喊道。
“下周是不是轮到咱们班值周了...”正在擦黑板的副班委对着另一个收拾讲台的学习委员问道。
“赵凡等等....”
“...”
年轻人的活力洋溢在校园里教室里的每个角落间。
就在一片祥和氛围之下突然有一个学生用着大幅的步子冲向楼梯，向着楼上奔跑而去。
似乎有着很着急的事，他着急的样子让同样上楼的其他同学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砰，砰。
是教室门被人连扣了两声。
是那位急匆匆上楼的同学。
呼。
气都来不及喘两口便着急的开口道：
“邓己，你赶紧去楼下看看，有个人外头淋着雨发愣，好像出什么事了，是你们班的体委。”
看样子来人似乎与班上的某位叫邓己的同学很熟。
一句急切的呼喊让沉浸在轻松氛围里的班上学生瞬间换了模样，一个个就似乎离弦之箭。
不是扒着窗户就是一股脑的往楼下跑。
转瞬之间班里就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三个神经粗线条，心大的人。
其中冲在前面跑下楼最为着急的是刘嘉。
“你看！就是咱们班的！”一同跑下楼的还有班上的其他同学，其中一个说道。
“杨毅！真是杨毅！”班上同学确认道。
“他怎么杵在雨里都不动了啊”后续下来的看到雨中的杨毅不自觉的嘟囔道。
“不知道啊。”拢聚的人群里有人答道。
“班长？你看看！！”人群里有人对着班上的班长开口道。
还看什么，就是他。
刘嘉第一眼从楼梯台阶上看到外面似乎是杨毅的时候心就已经绷紧，脚下不停一门心思的冲到了人群前头。
当突破人群窜到围观的第一排的时候，刘嘉看清确认了。
杨毅
他不仅仅是自己班上的人，更是自己同寝室的舍友。
看到他就站在雨中。
一个人就那样呆呆的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的模样。
任何人看到都能感觉到那种不正常。
“不会是有什么病吧。”门口拥挤了不少学生，其中一个开口道。
“别瞎说，杨毅可是校球队的，身体肯定没什么事。”刘嘉率先辩解道。
“杨毅！杨毅！”刘嘉由远到近的呼喊道。
但是站在雨里的男孩没有一丝的动静。
近了，刘嘉甚至看到杨毅的眼睛在灵活的打转，但是！身体似乎真的没办法行动。
“他不是在玩吧？”人群里似乎有认识杨毅性格的人，茫然开口道。
“玩个屁啊！！！肯定不是！老何！赵迪、邓已你仨别磨磨蹭蹭！！赶紧过来帮忙！！！”
第四十四章 最好的朋友
率先赶到的刘嘉急切的向慢慢悠悠过来的几个人催促道。
“先送校医务室！”刘嘉率先定了基调。
“快点！把他弄我背上！”见到几个舍友到了身边，刘嘉抓紧开口道。
.....
“杨毅！你没事吧！能说话吗！”
“要是有意识能听清我们说话你就眨巴一下眼！”
几个人忙里忙慌的将男孩背到背上向着医务室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关心杨毅的情况。
“你看他眼球上下移动呢！”一同的赵迪发现杨毅的眼睛有动静便开口道。
“那就是有意识！快点！我感觉情况有点严重。”刘嘉的心智明显更为成熟。
“翟子，你怎么也过来了！”一同护送着的邓已开口道。
“我是跟杨毅一块来着，在球场草坪的时候他就说了句什么溅在眼里一直说不怎么舒服，然后我俩就往回跑，没想到过了一会就这样了。”翟子言语间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不动了？”刘嘉边跑边问道。
“嗯，他说手脚发麻。”翟子也一边跑一边回道。
“是不是中毒了什么的。”赵迪分析道。
“别瞎猜了，先赶紧的，换我来背吧！”邓已看刘嘉的体格又看了看自己便说道。
“别折腾了就两三百米不至于！”刘嘉果断拒接道。
“他站多久了！”刘嘉带上些许气喘开口问道。
“六七分钟了”翟子咬着嘴唇跑着说道。
“翟子你怎么回事，六七分钟你都不喊人？”邓已皱着眉头责备道。
“不是，我看他不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开始问还说话，后面连话也不说，我感觉他难受可能缓一下就过去，谁知道半天没动静。”翟子整张脸都惭愧的发红。
“真是！！”邓已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去责怪的。
.....
“不怪翟子，他那时候反应也是正常。”别管怎样，现在刘嘉第一想法是赶紧送到医务室，杨毅的症状完全摸不透更别说其他。
校医务室就在学校大门口一侧的平房里，几个人火急火燎的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并不大一百平左右，进口一扇防盗门。
平时白天和晚上都会有人值班。
在医务室里一共俩名医生，今天管事的是徐大夫，一个女医师。
几个人急匆匆的冲进医务室，徐大夫也看到几个人送来时的焦急模样便开口道：
“别放椅子上，放床上，放平了！”
看着送过来的人身体呈现出一种僵硬感女医师开口询问起过程。
“说说怎么回事？在哪发病，当场表现情况....”
同班，同寝室也就只有翟子能将情况详细的说明。
女医师翻开杨毅的眼睛用灯光照射了一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但是男孩的眼睛似乎不再灵光，也不像开始的时候移动的那么灵活。
反倒是像加了慢速镜。
“有眼泪，杨毅流泪了。”赵迪开口道。
“医生你赶紧看看！！！”几个送过来的人着急的不行不行，都催促道。
“别喊，我检查呢！”徐大夫一边盯着杨毅一边嘴上开口道。
“老何你别说了，先让校医查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刘嘉挡住了还想张嘴说话的舍友老何。
一两分钟下来徐医生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要说抽搐，这个孩子并没有，仅仅只是骨骼发僵。
只有这一单一症状，孩子并没有类似口吐白沫或者有大量分泌物的现象。
呼吸道十分通畅。
发热也没有。
喂水或喂药都不合适，如果造成呼吸道阻塞导致窒息就更麻烦。
徐医生率先考虑的是自限性疾病，这种自限性一般可以自行缓解。
但是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呼吸平稳但是量过的脉搏有些过缓，似乎正是那里出了问题。
心脏如果有事可不是校医院能轻易解决的。
徐医生将速效救心备好赶紧拨打了就近医院的急救电话。
医院并不远几分钟车就能过来。
。。
在校医室的几个男孩脸上都有些沉重。
好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不需要你一言一语的去诉说。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理解。
朋友是可以给你勇气的人。
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杨毅！是刘嘉最好的朋友之一。
杨毅一个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流泪。
流泪代表着什么。
在场的同寝室的每个人都心里清楚。
那是怕。
害怕。
害怕并不丢人！丢人的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流泪。
他虽然学习不那么优秀，还时常惹出各种各样的事。
但那是最好也最亲密的伙伴。
一同被罚叠被子整卫生。
一同打篮球踢足球，每次在被恶意犯规后杨毅总是那个敢于出手相助的人。
他是寝室里的兄长，不仅仅是年龄更是他的呵护行为。
忘不了，忘不了他的一言一行。
“跑快点啊！不行啊你！”早上集体跑步的时候。
“不要怕，该抗上去就抗上去”一起打篮球的时候。
“跟你讲，这都是我们寝室的舍友们。”在被上一级欺压的时候。
“我学习不怎么样，我体育方面厉害啊，说不准还特招了呢。”在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
“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打饭。”在每个舍友都犯懒的时候。
“年纪轻轻怎么老发烧，我会按摩。”在刘嘉发烧生病的时候。
他就是哥哥，是寝室里所有人的哥哥！他心思细腻，他无微不至。
在场的每个人都希望杨毅能平平安安。
医院距离学校并不远，在医院周围存在着多个校区，新十五中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
“人送急救室！快！”
车一到就有专人进行绿色通道的指挥。
杨毅被送进急救室。
徐医生、同寝室的老何、翟子、邓已、赵迪、刘嘉，每个人脸上都表现着不同程度的负面情绪和状态。
担忧、烦心、冷静....不同的人表现出了不同的状态。
在场每个人都在为‘杨毅’的情况揪心。
很快急救室就从外部进行检查，头部检查、身体检查、一切常规指标正常未发现任何问题。
按照流程继续做内部检查。
第四十五章 不符合常理
初步判断没有来自外部的伤害。
病人的详细情况在电话中也都了解的七七八八。
然而开始做内部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不仅仅是监听的心率，更因为扫描的结果。
图层显示，大量不明结节出现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分布之匀称就像一张大网的各个节点，从没见过如此密度之高的结节。
结节就像是突兀的小肉球。
一般有炎症或其他感染后，会成为聚集产物形成‘结节’，送来的男孩身体有如此多的结节显然不符合常理。
“抽血化验，再做个过敏测定。”
疑难症需要更深入的检查，抽血化验成为必要性必然性。
急救室里每一个针推药剂的指令都极为稳重。
正在血液检验科的当班检测医师闫倩神情突然严峻，眉头紧锁。
眼下正在测定的样本究竟是什么，一种从未见过的病菌种类。
是最新送来的一批血液样本出的问题。
闫倩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喊陈主任过来！快，有急事！让他穿上防疫服也带一套防疫服进来。”
闫倩赶紧将检验科隔离门上已经关闭的小窗户又紧了紧，然后用话筒对着外面送样的护士喊道。
做完这些后闫倩迅速打开应急包换上更高等级的防护口罩，并按下了从来没有用过的疾控应急按钮。
那是卫生管理部给各个医院安装的疾控预警系统，闫倩所在的医院曾经都做过应急演练。
尽管很多时候都当儿戏，但每个人都实实在在的明白应急按钮所代表的含义。
那可是是疾控中心的应急警报。
“老李，老胡，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医院门岗上悠闲执勤的几名安保收到了来自通讯器上的讯息。
“能听到，能听到。”
门岗执勤的老李率先答复道。
“医院现在开始不让再进车也不让进人了，也别让那些车和人出去，把电动的伸缩大门和小门都关上，其他你别管，我拿完口罩就马上下楼解释。”通讯器上负责医院安保的管理急匆匆说道。
“收到，收到，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的了？”老李一边放桩合门闸一边问道。
“疾控预警响了，是第四类预警按第一类第二类执行，可能有新型流感病毒或什么新发传染疾病，按照以前演练的来就行。”
“好的，好的。”老李回答道。
在医院的入口处几辆等待进入医院的车被老李拦了下来。
看到老李放桩，等待进医院的轿车司机打开了车窗询问道：
“没车位了啊。”
“去别的医院看吧，现在不让进了。”老李抽出空档回复道。
在出口处安保老胡也做了截流，准备出去的人和车都统统被拦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限制我们自由啊！”一个刚要出医院的女人被拦下来张口道。
“我公司还有急事呢快点开门”穿着还算工整的一个中年男子褶着眉头说道。
“疾控警报响了，现在都不能出去，待会我们管事的过来给你们说清楚。”老胡只能硬着头皮将小门都锁起来。
“为什么前面那人走了，我们就走不了”
“是啊，是啊”
“什么意思啊！是都不让走是吧！”
“....”
相比于入口处，医院出口处要热闹的多。
此刻h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也接到了应急预警。
一个好久都没有响过的警报差点让疾控中心值班人员没反应过来。
但凡预警铃响起一般都比较严重。
严重是因为大部分属于突发的群体**件。
比如群体性食物中毒，新发现的重大传染疫情，再就是环境污染事故等等。
像是放射**物和自然重灾害在h省jz市还是罕见。
“是什么响呢。”在疾控中心当班的信息控制台新进职员对着身边同事问道。
“是疾控预警铃”老职员有一定程度的经验，仅仅是扫了一眼屏幕信息牌就大体上了解的情况赶紧起身往会议室跑去。
疾控中心会议室里坐着八个人在商讨关于明天的一场消防演练。
“明天不定时不定点的情况下会在疾控中心开展一场消防演练，主要检验职工疏散逃生能力，再者是检验预案的可行性....。”
“应该对消防引起重视....”
“加强学习消防知识.....”
“落到实处....”
咯吱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看到开门的是信息台的小何，副主任刘涛走过来开口问道：
“小何，有什么急事。”
小何看向面前的刘主任和几米外的疾控主管开口道：
“刘主任、江书记，疾控预警响了。”
“来自哪？”作为疾控中心的主管，老江关心的问道
“jz市宇华区第二医院。”小何答复道。
“第几类？”老刘询问道。
“第四类和第十类，新发传染疾病及其他影响公共健康的事件。”小何熟练的回答道。
“如果是第四类一般新发传染病不会启动应急预警，报上来的还连同着第十类，是新发病的话那说明该医院应该还无法判断是否具有大规模传染性”作为主管的老江心中想道。
“让刘涛先通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老郝负责出勤这一块。”老江定下基调说道。
“好。”刘涛开口应道。
“那我现在就去。”一同开会的老郝将椅子后挪起身道。
警报响起，它的声音牵动了h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敏感的神经。
铃响无小事。
..
第二医院
率先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的是的疾控应急中心的刘涛。
就在小何报告是jz第二医院的那一刻，刘涛就已经从通讯录里找出了二院电话。
在血液科，闫倩与主任老陈两人正在观看多个机器的检测结果。
医院里血液科的检测机器虽然不算高级但应付大部分检测绰绰有余。
在血液里发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还是活跃程度非常高的。
也正是这种从未见过，或者说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让闫倩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种新型“致病菌”还是...。
当值的闫倩虽然学识有限，但是也了解医院的防控体系。
都有流程。
接下来闫倩手指不停的在电脑上敲击着，将自己检测的结果迅速形成报告。
相信所有的主管上层都在等着具体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