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杨俊乱政
第八十四章:杨骏乱政
洛阳
皇城
太极殿
新皇帝司马衷即位以来的第一次早朝。
杨骏大权在握,志得意满,没料到,第一次早朝,就狠狠的丢了一回人。杨骏早朝颁布的第一份诏令就是宣布改武帝太熙元年为永熙元年。
这份诏令一下,满朝文武众皆哗然,这是违反礼数的。按照礼法来说,国君即位都是要逾年知乎才可以进行改元建号的,因为年号是皇帝的一个标志,臣民们对先帝存着敬爱思慕之情,不忍心一年之内就忘记先帝,舍弃先帝的年号,所以才要一年之后新皇帝才能改年号。
新皇帝迫不及待的改掉了父亲的年号,这是很明显的不懂礼数的行为,往小了说,是不孝,往大了说就是昏晕无能!
随后,杨骏连连颁布诏令,将自己的亲信心腹担任禁军的大小重要职位,也不管是否有人异议,就这么的,早朝结束了,杨骏看着底下的人,没有反对自己的声音,心中非常的满足,掌控权力的感觉真好呀!杨骏趾高气扬的下去了。
新皇帝改元的消息就像是飓风一样传开了,等着看杨骏笑话的人大有人在,大家也不反对,也不插嘴,任由你杨骏瞎折腾瞎胡闹,我们大家就是看个乐子。
杨骏也在府邸听到了风声,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自己不得人心,于是便异想天开想要通过大幅度的赏赐官爵来换取大臣们的好感,史书上形容这是,求媚于众,也就是用贿赂的方式来收买人心。
杨府
杨骏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既能培养心腹之人,又能拉进跟大臣们的关系,还能起到一个很好的过渡作用,于是杨骏便在府中召集自己的心腹谋士准备议事,商量这个诏令。
很快,杨骏这一边的文武都来齐了,一听到杨骏打算颁布这个诏令,左将军傅邸就对他说,未有帝王始崩,而臣下论功者也,太傅何意?
散骑常侍石崇也劝说道,哪有像您这样把爵位这样滥发的?当初先帝受禅平定江南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赏赐爵位,大晋的天下是要流传万世的,这样搞下去,几代以后,这普天之下都是王侯,哪里还有平民呢?
杨骏听了这两人说的话,心中已经是老大不高兴了,杨骏黑着脸,问道,诸位还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说来听听?
这个时候,散骑常侍何攀也站出来说道,太傅啊,您这样过于的急功近利了,凡事不能这么着急,还是要先跟朝中大臣们商量一下的啊!您这样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定下来,暂且不论好坏,就是这行为,都是不妥的啊!
杨骏听到何攀这么说,心中顿时火起,一拍桌子,怒喝道,我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说罢,便让左右侍卫将何攀叉了出去。
何攀被撵出杨府之后,看着杨府的高宅大门,嘴中愤愤的说道,杨骏匹夫,自取灭亡之道。说罢,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开了杨府。
杨骏依然故我,丝毫听不进众人的言语,众人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杨府了。
杨骏在众人走后,心中也是忿忿不平,这几个人看来是都对我心存不满啊,我要给他们都贬黜到外地去,于是便在心中拟定了下一步需要贬黜的人选,俨然忘记了这天下是司马氏的天下,而不是他杨家的天下。
石崇一边走一边想,杨骏这一招烂棋真是够烂的可以的啊!你杨骏只是个臣子,你赏赐爵位算是怎么回事呢?你把皇帝放在什么地方?把朝廷放在什么地方?把司马氏的众多王爷放在什么地方啊?
皇城
凤祥殿
一个小宫女低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着,一路走到凤祥殿的门前,看了看四下无人之际,连忙从侧门一个闪身进入了宫殿。小宫女敲了敲门,片刻之后,只听到里面一道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吧。”
小宫女悄悄的推门而入,这个时候,卷帘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说罢,这次又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呢?
小宫女听到这个声音显得十分的害怕,慢慢直起腰将那张小脸抬了起来,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杨骏在早朝上宣布改元,还安插了大批大批的亲信在禁军跟宿卫军中。
只见珠帘后面隐约看到一个侧卧的轮廓,间隙中,一件轻纱薄缕好像包裹着成熟的身体,散发着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朦胧美感。帘子里的女人,轻轻撩开一角,一双秋水波澜的美目眨了几下,冷哼一声说道,杨骏那厮,连礼数都不懂了吗?先帝逝世不足一年,就擅改年号!真是无知!
小宫女怕极了这女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那帘子中的女人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小宫女,厌恶的说道,你先退下吧!
那小宫女如蒙大赦一般,连忙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女人站了起来,只见一件轻纱根本不能遮挡她成熟的身体,玉润温热的熟体时隐时现,腰肢丰腴曼妙,引人遐想,尤其是那一对白皙娇嫩的脚趾,看的让人春心荡漾。
那女人伸出自己的手,只见一只柔弱无骨的手顺着她自己的脖颈慢慢滑下,一路抚摸到自己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那女人啧啧的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幅肉身啊!
那女人突然间冲着自己的帘子后面说道,从现在开始,加派人手,我要知道朝堂之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听明白了吗?
卷帘后面传来一声宦官独有的尖厉嗓的声音,奴婢知道了。
那女人摆了摆手,让卷帘后面的宦官先出去。
这个时候,大殿之中没有其他人,那女人伸出自己的手,只见一只柔弱无骨的手顺着她自己的脖颈慢慢滑下,一路抚摸到自己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啧啧的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幅肉身啊!
过了许久
这女人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面色潮红的喘息着,她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新皇的皇后,当然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贾南风。
夜幕降临了,一轮血色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显得异常的妖冶......
第八十五章:论蓟城
第八十五章:论蓟城
蓟城
城北燕山
有两个人正在缓缓的往山顶上爬,其中一人虽然衣衫褴褛,形容憔悴,但是却健步如飞,爬山恍如闲庭信步,毫不费力。另一人锦衣竖冠,却攀爬的有些狼狈。
爬山爬的有些狼狈的就是燕王,燕王抬头望了望前面那人,只见那人早已不见踪迹,肯定早就已经到了山顶了,连忙低头专心爬山,等到燕王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的时候,只见四面空旷,一览无余。
山脚下的蓟城就像个棋盘一样,城中的人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蚂蚁一般,整个蓟城的都能看在眼里。先前那人站在山巅最高处,双手负肩,向北眺望。他的身形原本佝偻憔悴许多,可是这个时候在山风的吹拂之下褴褛破旧的衣衫随风飘舞,远远望去,竟然有了一丝丝飘逸的感觉,让人不由得赞叹。
燕王就跟这人一直静静的站在这里,两个人都不说话,保持着沉默,转眼间。夕阳渐渐西沉,天色渐渐的昏暗了起来。
这个时候燕王看到山脚下自己的侍卫们连连挥手,不断的给自己打手势,意思就是,殿下,你们快点下来把,该回城了,天色不晚了。
燕王看了眼山巅之上矗立的那人,露出了一脸的苦涩,笑着摇了摇头,挥挥手表示再等一下。
燕王轻轻的咳了一声,想要提醒一下山巅那人。
这个时候,那人突然说道,太玄,你觉得蓟城这地方怎么样呢?
燕王愣了愣,蓟城这地方好啊,于是脱口而说到:蓟城背靠山河,虎踞幽州,坐北朝南,不失为王侯霸业之根基也。
那人听到燕王说这话,转过头来冲着燕王笑道,好你个司马太玄,原来你心中早就有不臣之心啊?真的是司马老贼的好儿孙啊!说罢,又朝着天空说道,司马炎啊,睁开眼看看你的好兄弟吧,他时时刻刻想着裂土封王呢!哈哈哈!
燕王脸上一黑,愠怒道,太白,你休要惹恼了我!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司马太玄,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不管你们司马氏的天下变得如何?但是,你只要守好了蓟城这块地方,也算是给你们司马氏保留了一丝丝血脉啊!说到这里,这人顿了顿又说道,这句话说的,我似乎忘记了,你没有子嗣啊?啊?哈哈哈哈!
燕王皱了皱眉头,说道,太白兄,你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眼下先帝刚刚殡天,朝堂之中虽有杨骏乱政,但是,各地都在藩镇的掌握之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吧?谈何而来的天下大乱呢?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笑你见识浅薄不知事,而今各个藩镇很明显已经跟中央朝廷貌合神离了,这个在司马炎在世的时候就有征兆,现在新皇帝即位,只会更加的明显,再加上现在杨骏把控朝政,汝南王懦弱胆小,你真当其他司马氏诸王爷都跟他一样吗?快了快了!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燕王好奇的问道,太白,你天天关在监牢之内,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那人奇怪的看着燕王,看了一会儿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太玄,你真以为我在里面就与世隔绝了吗?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燕王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太白,眼下我要做些什么呢?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加固一下城池,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其实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总是不得要领,太白,我应该怎么办啊?
那人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今日就给你讲讲罢!
燕王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欢喜的神色,连忙作了个揖,说道还请太白兄指教!
那人转过身去看着远方,说道,蓟城虽经历代修缮,仍显局促不堪用兵,但是,等到中原大乱之际,便可以招募各州流民挑拣青壮,编练成军,然后就可以征发民夫兴修城堡,以蓟城为核心修筑堡垒群。
说到这里,他招了招手让燕王上前来,比划着远处蓟城的地势说道,将燕山蓟山由彼处至此处,修筑城池,这一段可以依托地势,然后便可折向而东,沿着滦河漳河修建外围城堡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便可初具规模,完工之后,便形成了以蓟城为核心,周围大小城堡为辅助的防御体系。
这人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说道,一旦竣工之后,蓟城外有险峻山河为骨,内有大小城堡为肢,无论南面之敌来犯,还是北地入侵,都无所畏惧!堪称固若金汤了!以蓟城为基业,十年生聚,北地可定矣!
燕王听了这人所说,仔细的揣摩着这人规划中的宏图伟业,想了片刻之后,燕王说道。蓟城是我的根本所在,修筑大城肯定是势在必行,只是,如今幽州民力困乏。地旷人稀,哪里来的那么多民夫呢?太白兄,你所说的中原大乱之后,咱们再去修缮那些城池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人听了燕王的担心,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担心民夫的问题,那么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说到这里,这人用手一指蓟城的东北方向。
燕王顿时就明白了,太白兄,你的意思是段部鲜卑?
那人微微一点头,正是如此。
燕王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可是我已经跟段部达成了共识,对于塞北的诸部落,我一向采取的都是怀柔政策,让部落先归附于我,有战事便出兵相助,无战事便任由他自由放牧,这种从属关系是我所确立,却又要由我打破?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三心二意,朝令夕改!于本王的声誉也不好啊?
那人听了燕王的话,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久都不说话,燕王也不去打扰他,就在一旁静静的侍立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若干年前的故交好友,原是东吴末帝孙皓的第十七个儿子,中山王孙柏,字太白。
孙皓投降之后,孙柏来到了洛阳,作为降国宗室被养在许昌,后来结识了年龄相仿的司马机,二人惺惺相惜,情投意合,成为了知己,后来孙柏牵连到一桩冤案,司马机为了保他,这才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封地蓟城,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将孙柏放到了监牢内的密室之中。
这一晃,也已经是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间,虽然孙柏依然是嘲讽司马机,但是,司马机也一如既往的对待孙柏,外人甚至都不知道,在遥远的蓟城,还有一个昔日的江东王族在监牢之中苟活着。
孙柏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看到司马机沉思的样子,哼了一声,我说司马机,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呢?想着怎么从饭食之中给我下毒吗?
燕王笑了笑,我才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呢,你想的怎么样?说来听听!
孙柏这个时候对着燕王正色说道,蓟城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一座难攻不破的要塞。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以蓟城为核心,经营整个幽州、辽西、辽东甚至是广阔的塞外。太玄,你要想好了!要么就跟段部鲜卑联手共进退。
孙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狠厉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跟先前不一样了,要么,就灭了这些鲜卑人!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燕王听到孙柏这么说,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一个跳动,当即就要张嘴答应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话都到了嘴边,硬是没有说了出来。
燕王神色之间有些暗淡,说道,还是好好的安抚段部鲜卑吧,我就算灭了段部鲜卑,还有宇文部跟慕容部,还有大大小小的很多部落,我总不能全部灭了吧!更何况,现在段部的局势有些复杂,我仅仅是调动幽州兵马的话,还真的是不好弄呢,搞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可就真的是让人笑话了!
孙柏看了司马机一眼,鄙夷的的说道,司马太玄啊,司马太玄!你这个性子啊!要不是你这个性子!你会被打发到这个破地方来嘛?为什么你就不能出镇邺城呢?为什么你就不能镇守河东呢?说到底,在司马炎那老儿眼中,你们这一脉始终都是外人!
燕王长长的叹了口气,冲孙柏拱了拱手,说道,走吧,太白兄,我们下山去吧,天色不早了。
第八十六章:段部会盟
第八十六章:段部会盟
漳河南岸
段尘大营
段尘在漳河大营召集各个部落进行会盟,最主要的就是将宽城的段务,令支的段文丕两个段部实力派叫了过来,这次参加会盟的部落除了三个姓段的部落之外,便是大大小小依附于段部的各个部落,各个部落的精锐力量都汇集到了漳河南岸,各个部落的精锐力量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人,一时之间把漳河两岸挤得满满当当的。
在一座巨大的郑鹏之内,篝火在舞动着妖冶的火红色,整只整只的烤羊被侍从们抬了上来,大罐大罐的马奶酒也被摆上了案几,帐篷中央是一个个随着音乐扭动的鲜卑少女,
段尘坐在最中间,左右分别是段文丕跟段务,段尘看着众人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声的说道,各位首领,各位族长,相比你们也知道这次我将大家召集来的原因了吧?
达奚族的首领达奚勒率先站了出来,说道,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儿的,是不是啊?大家伙?达奚勒因为率先归附了段尘,因此受到的封赏是极大的,成了红旗副旗主,仅次于素利之下,也算是实权派的人物了,心中自然是对段尘感恩戴德,非常高兴的!
看到达奚勒率先表态,几个归附段尘的小部落首领连连点头叫好,咋咋呼呼的说道,那可不,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呐!我们一切都听从段尘大人的安排!段尘大人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段尘站了起来,熊熊的篝火映衬在了他的脸上,有一种古铜色的光芒在段尘脸上闪烁着,段尘环顾左右,问道,不知二位王爷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呢?
段文丕这边不敢对视段尘,连忙低下了头,说道,我没意见,段文丕谨遵大人的安排,只见段务不屑的瞥了一眼段文丕,嘴里面发出了嗤笑的声音,呵呵!随后,才对段尘拱了拱手,说道,段尘,有事情的话,你就尽管说出来。
段尘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段尘就有话直说了,说罢,招招手让演奏停了下来,舞女们都退了下去,看着周遭都安静下来了,段尘大声的说道,诸位,今夜,我段尘对着天狼神宣誓!今日在座的诸位,皆视为手足兄弟!生死与共!无论祸福,始终不弃!说到这里,整个营帐之中都变得哑然无声,众人都看着段尘。
这个时候,在大帐的一个角落,殷郎悄悄的跟殷然说道,阿哥,你看,段大哥又准备自残了......殷然轻轻的打了一下殷郎的头,小声说道,瞎说什么!
果然,段尘说完这些话之后,猛地拔出了腰间锋利的短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削掉了自己右手最小的一个小拇指!伴随着一阵阵咔哧咔哧刀锋摩擦骨头的声音,段尘环顾四周,脸上狰狞的说道,若有违背,有如此指!说罢,将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只见断指处,血流如注,隐约还能看得见,森森的白骨......
随后,段尘举起了一杯酒,大声吼道,干了它!众人似乎是被这种热血的情绪所感染,纷纷举起了酒杯,大声吼道,干了它!
随后,段尘便开始了新的编制划分,在原有的三面黄旗,红旗,蓝旗之后,又新增了两面旗,白旗跟黑旗,段尘将白旗给了段务,黑旗自然就是给了段文丕。由于原先的蓝旗,主要是由最大的两个附属部落卜素部跟叱兰部为主体构成的,还没有选出旗主来,段尘决定暂时兼领蓝旗,具体事务由李虎跟贺兰哲负责。
这样子,段部五旗的框架已经基本确立下来了,分别是黄旗、红旗、蓝旗、白旗、黑旗。五旗人马在三段合并之后,人员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了,虽然都是各个大小部落合并起来的,各个部落或多或少的小心思肯定是有的!但是,初步的凝聚力已经显示出来了!
随后,段尘又确立了决策机制,平常各个旗里面的事务,都由各自的旗主来决定,一旦遇到重大的事情,就要五个旗主共同进行决策,商议出一个行动方针来。各个阶层允许子孙世袭,代代相传,永远享受特权阶级。
段尘看着热闹一片的大帐之中,他其实从心里面并不指望现在就让这些人真正的归附,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能暂时得到段部主导权的地位,一年也好半载也罢,等到让这些人跟着自己享受到了真正的特权,真正的利益,这才是他们正式身心上的全面归附的时候,这些话虽然都是殷郎那个小子跟自己说的,但是,自己也很赞同这样的想法。
只要自己有了绝对的实力,这一切都将变得不是问题,到时候,无论是满怀怨恨的段文丕,还是心怀叵测的段务,亦或是闷闷不乐的单于段务目誉,都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自己。想到这里,段尘的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来。
在帐篷的一个角落,殷郎轻轻的用手指捅了捅殷然,殷然回过头,只见殷郎手指外面,嘴唇微动,那意思分明就是,跟我出去。殷然点点头,便跟着殷郎出去了。
殷然出账之后,便问殷郎,阿郎,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呢?
殷郎又在前面走了几步,并没有理会殷然的叫声,这个时候殷然有些生气,这小子,怎么不理我呢?就抓紧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殷郎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在干什么?叫我出来,怎么也不说话呢?
殷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悠悠的说了一句,阿哥,你觉得段大哥是个好人吗?听到殷郎这么问,殷然有些错愕,怎么好好的问起了这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殷郎,殷郎看着殷然的样子,知道,殷然是没办法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只好继续说道,阿哥,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段大哥下一步是什么计划?
殷然听到殷郎问这个,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说道,如果我是段尘,我肯定是携一统段部之威势,跟宇文部姻亲,打压慕容部或者是跟慕容部也进行联姻,将整个辽西辽东的部落都绑定在一起。
殷郎点点头,说道,是,这是肯定的,就算不进行怀柔政策,也要用雷霆手段来进行打压,辽东辽西是肯定要拿下的。那么拿下辽东辽西之后呢?下一步又是哪里呢?
殷然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自然是挥师中原,原因无他,无论是高句丽还是扶余,还是再远的新罗百济,都远远不如中原繁华,如果段尘统一两辽的话,只要有合适的时机,肯定会挥师中原的!
殷郎看着殷然,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么,我们算不算汉奸呢?帮助异族入主中原?
这话说出来,掷地有声,一下子将殷然问的哑口无言了,殷然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时也运也,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只能说中原气数已尽,合该异族入主。
殷郎看着殷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殷然有些生气,怒道,阿郎,你笑什么?
殷郎轻蔑的呵呵一笑说道,什么狗屁气数已尽?在我看来就是胡说八道!关于气数这种儒家思想,除了可以更好维持统治跟盘剥百姓之外,全无是处,根本就是自取灭亡!敌寇来了,他们就出卖自己的同胞,义无反顾的做了叛徒!那些人把这些叫做顺应天时或者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殷郎说到这里,语气有了些激动,我的好阿哥,你是不是打算用五德循环来作为你的道义支持?一个王朝的道德衰败了,自然会有另一种道德替换,当朝廷气数已尽的时候,你就可以去名正言顺的跪在异族入侵者亦或是乱臣贼子面前歌功颂德阿谀奉承吗?
殷郎继续大声的说道,像这种靠着卖友求荣,叛国投敌所带来的功劳,在新王朝那里继续当差谋生吗?只要今生今世作威作福!哪管身后黎民百姓洪水滔天!阿哥!你觉得这叫识时务吗?不!这不是!这是没有骨气!这是懦弱!这是不忠不义!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寥寥数语,殷然只觉得冷风一下子变得刺骨了起来,因为喝酒变热的大脑也不由的清醒了下来。
夜色下,殷然看着殷郎,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弟弟了,觉得自己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弟弟了,觉得自己跟殷郎有了一种莫名的生疏感。
殷郎看着殷然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于殷然来说,无异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估计殷然得认认真真的消化一会儿,于是,也不好打扰殷郎了,便转身离开了,黑夜中,殷郎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段尘将来肯定会挥师中原,这不是什么野心不野心的问题,这是生存空间,生存环境的问题,试想,辽东辽西的环境是多么的艰苦?高句丽扶余半岛上的环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这些地方加起来甚至都比不上幽州繁华,但是论起幽州的繁华程度,跟中原的洛阳,长安,邺城这些大城相比,幽州就是个小山沟。
人的**是永远不会停止向前的脚步的,自己是时候要决定自己的未来了,是继续跟着段尘一条道路走到黑,还是去另辟蹊径呢?殷郎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只见漆黑的夜空之中,只有几个星星稀稀落落的散布着。
殷郎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第八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八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邺城
赵王府
赵王一动不动的盯着孙秀,末了,良久之后,赵王低沉的问道,王妃真的走了吗?
孙秀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赵王摆了摆手,示意孙秀先下去,孙秀行礼之后便出了殿堂。
在空寂无人的宫殿里面,赵王发出了一阵类似野兽的呜咽声,泪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漫遍整个脸庞,赵王现在觉得自己现在活着没有丝毫的意义,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宫殿外的宫女侍从等了大半晌之后,只听到吱呀一声,殿门开了,只见赵王慢慢的出来了,宫女侍从们都吓了一跳,只见赵王形容枯槁,面如死灰,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几个侍从连忙上去搀扶着赵王,赵王摆了摆手,走到了高台上,看着西南方向,嘴中嗫嚅着什么,有几个离得近的侍从似乎听到了赵王的嗫嚅的声音,赵王分明在说,老贼不得好死.......
荆州
楚王府
楚王召集了自己的部属,只见左右两派,左边是以长史公孙宏为首的谋士,右边是心腹将领齐晟为首的武将,参与的还有众多的楚王心腹门客。
楚王此时面色铁青,须臾之后,楚王厉声喝问道:“你们不是平常一个一个的都很威武吗?怎地现在都不说话了?嗯?”楚王看着众人还是不说话,心中愤恨,狠狠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案几,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左首边的第一人公孙宏看着楚王有些生气,连忙站了出来,小声的说道:“王爷,眼下,没有诏令,私自起兵入京,无异于造反啊!更何况现在还是杨骏老贼把握朝政,我们根本出不了荆州,就得成为众矢之的,王爷,三思啊!”
楚王恶狠狠的盯着公孙宏,公孙宏此时有些毛骨悚然,他自然是知道楚王残忍好杀,一句话惹得王爷不高兴,说不得就要被拖出去宰了,这时,看到楚王的凶狠的眼神,也是冷汗蹭蹭的直往外冒。
楚王恶狠狠的盯了一阵公孙宏,眼神便离开了他,接着扫视了一下众人,沉声到:“还有谁想说说,但说无妨!”
这个时候,,公孙宏背后的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楚王最为看重的心腹盛世才,低声说道:“王爷,眼下我们不易轻动,先动手遭殃,我们不能做这个冤大头!小人知道杨骏老贼得罪了众多的宗藩,自会有人去收拾他,到时候我们看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楚王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说道:“诸位,今日本王召诸位前来,实则是为商讨征伐五溪蛮,随口跟诸位调笑几句,莫要见怪啊!”楚王说完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只是眼神中的阴霾还未散去,楚王心中暗自沉吟,时机未到啊!只有暂且忍耐!
洛阳
杨府
杨骏正在写一份诏令,召镇守关中的秦王司马柬带兵进京。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洛阳,然后以洛阳为中心,飞快的向各地传达而去。
杨骏正在写这份诏令,他的二弟三弟就过来劝说他道:“我的好大哥啊!各地宗藩们才刚刚吊唁完毕回到各自的封地,现在召秦王来洛阳用什么名义啊?而去,还要让秦王带兵进京?这怎么可以啊?”
杨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弟弟,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三弟杨兆一脸焦急的说道:“我的好大哥啊!当然不行啊!刚刚才吊唁完先帝!而且在吊唁先帝的时候,你对司马氏诸宗藩的态度极其不好,现下又召集秦王入京,大哥啊!你是害怕我们杨家多活一段日子吗?”
二弟杨济也说道:“大哥!各个宗藩都知道,秦王跟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算起来都算是我们这边的人,是很明显的自己人,这个时候召秦王入京,很明显就是为了防范各地宗藩啊!本来各地宗藩心中就老大不爽,咱们又搞这些事情,岂不是会激起更多人的不满?”
三弟杨兆这个时候说道:“大哥啊!秦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秦王如此懦弱,就算手头有兵,我们也不能依靠他啊!关键时刻肯定会靠不住的!我眼下要做的就是还政于汝南王,缓和跟宗藩的关系,这样子,我们杨家才能保住荣华富贵,不至于灾祸临头啊?”
杨骏沉吟片刻,说道:“秦王的懦弱我是了解的,秦王是我的亲侄子,跟我们杨氏关系密切。将秦王召到洛阳,有助于稳固我们杨家的权势,更何况,秦王懦弱不堪不是正好吗?我们就可以顺利的掌控秦王手底下的一支兵马。”
杨济杨兆心中对自己这个大哥很无奈,但是,也无可奈何,便随他去了,总之,杨家是要在他手里面活生生的毁了的!
永平元年,二月廿日。
秦王司马柬领郡兵一千人,亲卫五百,共计一千五百人进入洛阳。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各地的宗室藩王都有些蠢蠢欲动。东平王司马、下邳王司马晃、陇西王司马泰、成都王司马颖、齐王司马、河间王司马等先帝直系子孙之间的使者互访就变得频繁了起来!就连远在邺城的赵王司马伦和蓟城的燕王司马机、徐州的梁王司马肜也多了与洛阳的书信往来,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作为权臣的杨骏,居然还在泰然自若,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杨骏不着急吗?是的,杨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为在杨骏心中,除了德高望重,身为各个宗室之长的汝南王司马亮之外,其他的藩王都没有超过自己的声望。而汝南王又出奇的胆小懦弱,龟缩在许昌不出来,杨骏又怎么会将其他的藩王放在心上呢?
杨骏心中得意的笑道,天下最精锐的禁军掌控在我的手中,皇帝也在我手中,随时随地一纸诏令下去,你们这些敢有任何一点异动的藩王就是反贼,我杨骏怕个什么?
然而,就在杨骏得意洋洋的时候,各地的宗藩却已经加紧了行动步伐。楚王开始调集兵马,名义上是为了征讨五溪蛮,实际上就是尽可能的操练兵马,做好起兵的准备、燕王赵王都把眼光打到了段部鲜卑的身上,打算将段部鲜卑引为外援、成都王在封地开始大规模的募兵招贤纳士,准备随时响应。
你以为各地宗藩发生的事情,杨骏不知道吗?不,这些事情杨骏都知道,可他还是无动于衷。杨骏的麻木,终于让洛阳城中的一个人对他起了杀心,杨骏以为固若金汤的堡垒,往往就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第八十八章:变故
第八十八章:变故
辽西
漳河南岸
段尘此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整合了段部之后,众人划分了势力范围,段文丕的黑旗依然是以令支柳城为核心,段务的白旗则回到了宽城,段尘想着将来更好的统治段部,便将统治中心从白檀山迁徙到了漳河南岸,选好地址,打算新建一座新城。
殷郎这个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向段尘提出了想要一块封地的打算,段尘有些奇怪,但是,眼下,段部只是名义上统一了,实际效果有多好,谁也不敢保证,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将段部好好的整合一下,形成一个强而有力的部落。
正巧这个时候,段文丕跟段尘透露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先前段文丕跟宇文部已经商量好的联姻事宜,由于身份的转换,段文丕觉得还是由段尘去联姻比较好,段尘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政治联姻内心一点排斥都没有,毕竟也是一个光棍汉,心中甚至还有些欢喜呢?据传闻,是宇文部最受宠爱的四公主呢?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呢?
老哈河
宇文鲜卑部王帐
春雨绵绵
此时正在上演一幕父女情深的戏码。
阿蕊啊!我的好女儿啊!宇文部的首领宇文普拔一边流泪一边哀嚎,让人看了唏嘘不已,不知道的人还真就是被蒙骗过去了呢,这分明就是一副最为疼爱的女儿要远嫁了,自己难舍难分的节奏嘛。
宇文蕊这个时候心中虽然极度的厌恶,但是,依然装出了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泪水打湿了她的脸,更是一滴一滴的敲击在她的心头,宇文蕊挣扎着起了身,眼神也变得呆滞了起来,仿佛真的是受了强烈的打击一样......
躲在后面的宇文莫屹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阿蕊演的也太逼真了吧?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连我这个局内人都觉得像是真的,不应该啊,想到这里,宇文莫屹情不自禁的挠了挠头。只是宇文莫屹看着宇文蕊起身之后瞟了他一眼的那个眼神,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就想不起来了,宇文莫屹一阵头大,算了,不想了,先等阿蕊上路再说吧。
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宇文蕊很快就上了那辆专门为她置备的豪华马车,护送的宇文部卫队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宇文蕊看着马车内精美的装饰,又看了眼自己被打扮的盛装出行的模样,不禁哀叹了一声,贴身的侍女自然是宇文蕊的心腹之人,这个时候,便上前宽慰道:“公主不必哀愁,现下还不知道新郎是什么样子的?如若不好看,咱直接走了便是,不用在乎他们,反正这次咱们也是有别的目的的!”侍女刻意的将别的目的这几个字咬字重了一些,然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宇文蕊。
宇文蕊看着那名侍女,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用眼神死死的盯着她,说道:“给我闭嘴,要不然我虐杀你!”然后狠狠的一甩,把那侍女甩到一边去了,那侍女也顾不得自己还在喘息的身体,连忙跪了下来,抽泣道:“公主,饶了我这一次吧!求公主开恩啊!”
宇文蕊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挑开了窗帘,看着外面淅沥淅沥的小雨,若有所思了起来。刚刚那个老不死的宇文普拔说的那些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就像是魔音一般始终在她耳边环绕。那句话让她的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那句话是:阿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莫屹搞在一起了是不是?你们的勾当我全都清楚?阿蕊,别挣扎了,放弃吧!
宇文蕊想到这里就觉得一阵心烦意乱,偏偏刚刚给宇文莫屹使眼色,那个家伙一副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宇文蕊真的恨不得把宇文莫屹的脑子挖出来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榆木脑袋!自己怎么会瞎了眼,找了这么个家伙来跟自己谋划大事!哎!
宇文蕊心一横,管他呢!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宇文蕊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
辽西
漳河南岸
段尘将自己即将要跟宇文部的公主联姻的消息告诉了自己这边的一波人,大家都是欢欣鼓舞的,这些日子,随着段尘慢慢的掌控了段部的局势,众人都或大或小的担任了名目繁多的各式头目。
不过,除了李虎身居高位,担任甲喇参领之外,其他人只是担任牛录佐领的职务,比如赵氏三兄弟同在一个牛录中,手底下有三五百号人,殷氏兄弟也是在一个牛录之中,左枚则跟他们混在一起,名义上是副佐领,其实也不用上阵打杀,就是平常处理一些琐碎事务。
不知不觉之间,段尘已经悄然的跟众人有了距离感,再也没有那种同生共死的感觉,多的只是上下属那样的感觉,现在的段尘更多的是跟素利、达奚勒这些后来归附的蛮族首领在一起,反而是,他们跟莫那娄勇莫那娄茹相处的很好,毕竟双方的关系也算是藕断丝连嘛。
段尘坐在上面也明显的感受到了跟众人的生疏感,简单聊了几句,便让众人出去了,顺便将殷郎留了下来,说道,阿郎,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到时候,我们肯定是要进入中原的,归附的那些晋人还是要由你们来统领的,阿郎,你说吧,你想要哪块封地,到时候我给你留心便是。
殷郎眼睛一亮,说道,段大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三山这块地作为领地!
段尘听了殷郎说这话,眉头微微一簇,三山?莫不是在辽东境内的那个三山?段尘听了殷郎的话,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转头对殷郎说道,三山那个地方我倒是听说过呢!据说,三山这地方土地贫瘠,临近大海,海上常起风暴,风浪大的时候,一个浪花可以从岛的这一头打到另一面的大海,这样贫瘠艰难的地方,阿郎,你要来干什么?
殷郎微微一笑,说道,阿郎已经决定了,就要三山那块地,还望段大哥不要推辞哦!
段尘这个时候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阿郎,你大可放心,到时候,咱们据了辽东,我把整个平州以南那块地封给你又有何不可呢?哈哈!尽管放心吧!
殷郎低着头道谢的时候,嘴角却阴测测的上翘了起来。
贾南风的长相问题
贾南风的长相问题
贾南风,晋朝第二位皇帝司马衷的原配正妻,也是中国四大丑女之一,史书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皆说此女丑,到底有多丑呢?
“短”“黑”,《晋书》中说此女“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后来可能觉得还不够丑,又说贾南风“短形青黑色,眉后有疵””。但是,贾南风真的这么丑吗?
我们先来看看她所处的时代背景,魏晋南北朝是是爱美的时期,有史上第一帅之称的潘安,有被看死的卫阶,还有“美姿貌,善容止”的韩寿,前两个先不提,因为和贾南风年龄相差太多,韩寿不得不提,此人是韩非后人,有才有貌,关于此人还有一个典故,叫韩寿偷香。
韩寿偷香这个典故大家要注意了,韩寿所偷之香是谁?
贾午,贾充小女,也就是贾南风同母同父的妹妹。
能被韩寿这么个有才有钱有貌的高富帅看上,贾午光靠显赫的身份显然是不行的,那么我们可以推断,此女必然长的不错,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定是拿得出手的大家闺秀,那么问题来了,从基因的角度来思考,同母同父,姐姐丑到人神共愤,妹妹却美丽动人,可信吗?
我们再来看贾家的基因,贾充与原配李婉所生之女贾褒,做了司马攸的正妃,司马衷智商堪忧,但其他人智商可都是正常的啊,在那个看脸的时代,堂堂齐王司马攸,难道会娶个丑女?贾家的遗传基因绝对是靠的住的。
再来看贾南风的母亲郭槐,这可是贾充宠爱至极的老婆啊,为什么说是宠爱至极?郭槐身份地位虽然还不错,但不及贾充,贾充为人精明狡诈,审美是绝对没问题,他这么“惧内”必然因为宠爱此女,即便是被后书说为“淑美有才行”的李婉都不能动摇她的地位,难道郭槐仅仅凭着一个不如贾充的身份?
如此重视容貌的晋朝,我们不得不推断郭槐是非常美丽的,美丽到贾充心甘情愿的“惧内”。一个美丽的母亲,还有不错的遗传基因,在当时的年代,贾南风的物质生活必然是最好的。放在现在,一个有地位的父亲,一个辣妈,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大女儿,即便遗传基因到了最差,她也绝对是看得过去的,甚至让很多女人人望尘莫及。
我们再来回到晋朝的大背景下,那个年代,人们都爱美,喜欢美丽的人和物,所以就有了《世说新语》容止篇,专门讲美人的,在“看脸”的时代,贾南风难道仅仅凭着自己的身份就当选了太子妃?
司马衷那个还喘气的亲爹亲娘难道会同意未来的皇后丑的如此惨绝人寰吗?
从司马炎给司马衷选择侍妾的眼光来看,这个年代从上到下都是看脸的。司马衷一直盲目信任贾南风,即便是美丽的姬妾谢玖也不曾动摇贾南风地位分毫,即便智商低,司马衷审美总是正常的,一个被帝王一直信任且宠爱的皇后,难道会是丑的不能见人?
所以,这里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贾南风不丑,绝对是能看的。
从现有的史料中,智商低的司马衷能当上皇帝,贾南风功不可没,此女聪慧。因为“干涉朝政”和名声不好,这种聪慧一般被认为是“阴狠狡诈”。
贾南风当了皇后,先后铲除了司马衷母舅一家杨氏,后来她看出了各王叛乱的苗子,先后杀了司马衷的叔叔汝南王司马亮和同父的兄弟楚王司马玮,朝堂上,贾南风任用了不少名臣,将朝廷治理的蛮不错的,史称元康之治。
后来,贾南风被抓,问清了叛乱之人,也讽刺了赵王和梁王,“拴狗当拴颈,我反倒拴其尾,也是活该如此。只恨当年没先杀了这俩老狗,反被他们咬了一口。”这样的女子说是**之人,倒也不太让人信服,**之人必为欲多,但凡有骨气之人必为有原则之人,何以会纵欲而**?
总之,历史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疑团,在这里猫头鹰大胆猜测,贾南风并不丑!全然是因为得罪人太多,被文人抹黑,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纵观历史几千年,能多少人在历史书上留名呢?但凡能流传至今的人,又有谁是省油的灯呢?
第八十九章:不谋而合
第八十九章:不谋而合
蓟城
燕王府
议事大厅
燕王正在跟幕僚议事,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侍从急急忙忙的奔入厅内,向燕王说道:“启禀王爷!卢覃先生回来了!”
燕王闻言神色微微一动,从席上霍然站起准备出去迎接,陪坐在一旁的高略等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之外,脚步响起来,只见卢覃迎面而至,燕王也顾不得礼仪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可有结果?”
看到燕王殷切的眼神,卢覃叹息一声,答道:“王爷,现在段部本部的话事人换了,不再是以前的段文丕了!而是段尘!”
燕王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情况?段文丕统领本部应该还有两三万骑,怎么会败?还有宽城的段务呢?他就甘心听从段尘的命令吗?”
卢覃幽幽的说道:“王爷,段尘不仅仅是将段文丕收编了,他还整合了整个段部鲜卑,包括大小部落,据说,还要跟宇文部联姻呢......”卢覃说到这里,沉默了半晌,燕王等人看着卢覃话只说了一半,自然是着急,燕王急忙匆促道:“卢覃,快说啊!还有什么?”
卢覃摇头一叹息,说道:“王爷,眼下的段尘所图肯定不小,咱们只能是寄希望于段尘是个感念旧情的人吧!还能记得当初他落魄时候,我们对他做的事情,不求报恩,只求结个善缘也罢。”
燕王皱着眉头问道:“卢覃,不对啊!段尘只有莫那娄部的几千号人,怎么能压服段文丕呢?无论是段文丕还是段务,手里面至少都是上万人啊!这不可能!”
卢覃继续说道:“王爷,在您入京吊唁的时候,段尘在黑山跟段文丕打了一场,五千对三万,一战击溃了段文丕,至此,算是,彻底的在辽西扎稳脚跟了,随后就是顺风顺水,直到整合了段部,都没发生什么大的战事!”
燕王听了卢覃的话,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五千打三万,还把三万人打败了?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高略连连摇头道:“我是不信的,五千对阵三万,还把三万人打败了,这怎么可能?”
卢覃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启禀王爷,我在段部本部也待过一段时间,对段部本部骑兵的战斗力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这么说吧,如果将段部本部骑兵武装到牙齿,那么,这些骑兵一个人就能当我们边军三个使,如此强悍的战斗能力......
而且,我对段文丕也有一些了解,此人虽性情暴躁却并不鲁莽,心中也是有野心的,不像是久居人下之辈,我想,如果不是段文丕实在没有办法,我想他肯定也不会卑躬屈膝的!”
燕王微微颔首,说道:“这么说来,段尘这五千人的战斗力比三万的段文丕所部还要强?”
卢覃点点头说道:“王爷,卢某是这么认为的!”
燕王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他身后的高略等人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满脸的难以置信,毕竟,在他们看来,段部本部的鲜卑人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却还有比他们更凶暴的存在,这一下子让这些人难以置信。
卢覃这个时候拱手说道:“王爷,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单雄将军叫来,他也是参与了黑山之战的!一问便知!”
燕王听到这句话,皱起了眉头,转头问高略:“单雄?单雄不是在操练孤的精骑吗?怎么会到那战场上去?究竟是什么情况?”
高略看到燕王在质问自己,有些支吾的说道:“王爷,确实,单将军在您不在蓟城的这段时间,是带兵出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单将军跟我们说,却是出城操练去了,所以,卑职也没有细问啊。”
燕王狠狠的一甩袖子,说道:“都别站着了,进来说罢,传令,把单雄给本王叫来,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罢,转身进了大厅,身后的众人,也都跟着进来了。
这个时候,高略刻意的稍稍落到了后面,走到卢覃跟前,悄声的问卢覃:“卢老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卢覃满脸的不高兴!有些愠怒道:“自然是真的!”高略看着卢覃信誓旦旦的样子,当下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进了议事大厅,燕王又问了几个关于段部的详细问题,这个时候单雄来了,燕王便问了单雄关于黑山之战的具体情况,当听到,黑山之战,一战就损失了近千人的时候,燕王一下子跳了起来!
狠狠的拿起了砚台砸向了单雄,单雄毕竟武将,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乌黑的墨汁洒了他一身,燕王这个时候本来就生气,看到单雄竟然还敢躲开,气不打一处来,三步两步走到剑架旁边,蹭的一声拔出了宝剑!冲着单雄吼道:“废物!本王的骑兵一战就被你败了千把人马,真是废物!还留着你干什么?本王要斩了你!”
众人一件燕王发怒了,连忙纷纷上前劝阻道:“王爷,不可啊!”
在众人的劝阻下,燕王才算是消了一点点怒气,再加上单雄的认错态度良好,燕王厌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的单雄,怒骂了一声:“滚出去,还当什么将军?你这种废物,城门都守不好,做个卒子去吧!滚啊!还愣着干什么!”
单雄心灰意冷的滚出了议事大厅,脸上一副死了妈的样子,心里面也是万念俱灰,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时候的决定,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呢?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呢?哎!一路灰溜溜的回营地收拾自己的行帐去了。
燕王打发走了单雄,心中愤恨难平,看着左右静默不做声,燕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高略说道:“你!出来!说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被点到名的高略一脸的苦瓜相,看到燕王凶厉的眼神,也不敢不说,想了半天,奈何实在没什么想法,只好说道:“为今之计,我们要是想要招揽段尘的话,可以给他封官进爵,开放集市交易,让他对王爷归心。”
燕王听到这个想法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其他人呢?还有什么想法?统统说出来!”
卢覃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启禀王爷,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王对着卢覃招了招手,示意卢覃尽管说。
卢覃对着燕王行了一个礼,说道:“王爷,卑职以为,单雄将军上次在黑山也算是帮了段尘,让单雄将军前去跟段尘他们谈,或许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我们队段尘适当的封赏肯定是要有的!但是,主要还是要动之以情!毕竟,我们先前也有那么多愉快的经历的嘛。”
燕王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这主意是不错的,既然你提出这个想法,便由你担任使节,单雄跟你一块去,你们一起去见段尘,将本王的意思跟段尘说明白,告诉段尘,本王不吝啬封赏也不吝啬几个爵位。”
卢覃领命之后便出了议事大厅,前去找单雄商量出使的具体事宜了。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
一队人马正在缓缓的朝辽西行驶着,有精锐骑兵护卫,还有满满当当的大车,沉甸甸的,远处看来装着不少东西,中间那辆马车之中,一名文士正对着另一人侃侃而谈,仔细望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王的幕僚,孙秀。
第九十章:孙秀来了
第九十章:孙秀来了
孙秀一行人历经跋涉,来到了漳河南岸的一处坡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忙碌的工地情景,只见大大小小的人在搬运木材石料,还有人在挖掘壕沟,一片热热闹闹的施工场景。
孙秀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犯嘀咕:“莫不是这个段尘打算在漳河南岸建一座城?”
此时已近午时,只见远远的工地上,民夫们大都聚拢在一起吃食,不时的还有许许多多的行走客商挑着担子推着车子带着些小玩意儿在四处贩卖,孙秀看到此时,冲着身后的人说道:“我们要动作快些,没准儿,还能去蹭个午饭呢!”
孙秀已经到了工地之中,经过通禀,便让人带着去中间的那座大帐篷去见段尘,路上,孙秀看到大大小小的民夫们,心中一阵感慨,百姓就是如此的简单单纯,只要饭食无忧,每天艰辛的劳作能换取一份收益,他们就很高兴满足了,可惜的是,现在在中原,百姓们的生活连这种程度都尚且达不到啊!
孙秀这个时候看到前方有人出来迎接他,连忙紧走两步上前去。只见来人看到孙秀张开双臂迎了上来,说道:“来者可是孙秀孙俊忠?哈哈哈久闻俊忠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一见,还未及交谈,便见俊忠兄才气四溢,这天地都为俊忠兄变色了啊!”
孙秀微微一怔,连忙拱手说道:“言重了言重了,秀就是赵王麾下一小吏,赵王多有抬举,让我前来觐见段尘大人,不知您是哪位啊?”
这人也不答话,只是狠狠的跟孙秀来了一个熊抱,显得极为亲密,旁边孙秀的侍卫们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吓了一大跳,此人热情似火倒也罢了,只是满脸的横肉之上还有横七竖八好几条伤疤,简直就像是个鬼脸再加上身材魁梧高大,将孙秀熊抱起来之后,侍卫极其担心,这汉子一个不小心,把孙秀抱死了怎么办?
孙秀被这人抱起来觉得自己都要窒息过去了,这个时候又觉得这个家伙似乎紧了紧臂膀,孙秀眼前一黑就要晕了过去,这个时候,这人才把他放下。
那人一抹自己的脸,哈哈大笑道:“孙秀先生,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老葛,你怎么亲自到城门口来了啊,我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呢?”孙秀虽然眼前一黑,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被称作老葛的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孙秀,刀疤脸也扭曲了,看的孙秀心中一个激灵。老葛笑了一顿这才说道:“你这次来啊,正好赶上段尘大人在修筑新城,而且,据我老葛所知,不仅仅是你那位赵王有意思,燕王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啊,据说,已经派人来了呢!”
孙秀听到老葛这么说,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老葛,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葛阴测测的一笑,那张破脸显得更加的诡异,嗓音有些嘶哑的说道:“你说呢?现在段尘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人家现在在段部里面是黄旗旗主,权势极大!各方势力都得争相巴结!这可是辽西的大事啊!你们远在邺城的赵王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人家就在蓟城,会不知道吗?”
这时,这个叫做老葛的人又拍了拍孙秀的肩膀,继续说道:“俊忠啊!这次你可得小心说话,这草原上比不得邺城,触怒了那些索虏,拔刀就杀,杀了之后给你扔到臭水沟,过不了几天,你连骨头渣子都得被豺狼们啃干净喽!”
孙秀微微点头,说道:“多谢葛兄提醒!小弟谨记在心!”
“哎!话说,俊忠老弟,邺城那地方可很少有这样的好马啊?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啊?”老葛一边搂着孙秀一边用眼神撇着看向孙秀这次带来的马匹。
“这马嘛,匈奴人进贡的!”孙秀淡淡的说道。
“俊忠老弟,你是在逗我吗?谁不知道,现在匈奴人自己都没什么马场了,更别提什么好马了,进贡的?别是你杀了匈奴小王抢来的吧?”老葛嘻嘻哈哈的笑着。
孙秀面色一沉,阴森森的说道:“老葛,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老葛听到孙秀这么说,面色一沉,讪讪的不说话了!末了,老葛把手一招,示意众人跟他来。
孙秀看着沉默的老葛,心中一阵鄙夷!什么玩意儿?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勾肩搭背?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能起到一点牵线搭桥的作用,老子早就把你乱刀砍死了,还留着你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嘲讽我?
原来这老葛就是一个奴隶贩子,经常往来于幽州冀州跟辽西这些地方,从内地贩卖妇孺孩子到塞外,再从塞外把奴隶们带到中原去贩卖给各个门阀世家豪门世族,做这一行自然是跟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有点面子,孙秀不得已,只好用了这家伙来给自己牵线搭桥,只能是自己招的人,流着泪也得用完。
老葛带着孙秀来到了段尘的大帐之外,远远的就被护卫拦截下来了,几个剽悍的士卒将老葛老葛拦下,孙秀禀明自己的身份,很快,便有士卒来通报孙秀,说可以进去了,孙秀暗暗的捏了捏拳头,冲老葛打了个招呼,便跟着那士卒向那顶大帐篷走去。
等待孙秀的究竟是什么呢?孙秀此次来见段尘所带着的目的能顺利的完成吗?孙秀对于这些心中都没底,只是,他知道,自己此行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否则,自己把王爷的事情办砸了,回了邺城也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帐篷外边,孙秀低着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在那士卒挑开帘子之后,低身进了帐篷......
第九十一章:妖后心计
第九十一章:妖后心计
洛阳
皇城御花园
新皇帝正在御花园中跟皇后耍闹,此时正好是春夏交汇之际,御花园中的蛤蟆不停的叫,真叫人烦躁。皇帝听到蛤蟆的叫声,觉得很新奇,便问左右,这呱呱叫的玩意儿是什么呢?
左右侍从知道皇帝没什么心机,皇后又是喜欢热闹耍趣的人,即便是说上几句玩笑话也没什么,于是,有个心眼活络的太监逗趣的说道:“陛下,这是官蛤蟆!”
皇帝听了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弯来,毕竟皇帝就是阿甘的水平,便有些疑惑的问道:“朕只听说有公蛤蟆母蛤蟆,官蛤蟆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太监献媚般的说道:“陛下,这自然是有分别的,这蛤蟆生在官家,自然就是官蛤蟆,若是这蛤蟆生在民间,那自然就是民蛤蟆。”
皇后听到这太监这么解释,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奴才,说出这番话来也是绝妙有趣!啊哈哈!”皇后身边的侍女看到皇后笑了起来,便也轻轻的附和着笑了几下。
司马衷看了左右人等,见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脑筋一时半会儿还是转不过弯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既然如此,不能让官蛤蟆吃亏,以后要给官蛤蟆吃肉,给民蛤蟆吃草,这蛤蟆也得分个等级的!”
那太监嬉笑道:“奴才遵命!”
皇帝这个时候有突发奇想的说道:“不仅如此,以后官蛤蟆出门要骑高头大马,民蛤蟆出门,只准骑小毛驴!快!按照这个吩咐下去,谁要是敢违抗,统统治罪!”
皇后听到皇帝这么说,一时间笑的乐开了花,眼泪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流出来了。皇后拍这手笑道:“谁还敢说陛下呆傻?像这样的奇思妙想,你们有谁能说得出?我的陛下真是可爱极了呢!”周围的宫女侍从见皇后兴致高涨,也都凑个热闹,各个笑的没了样子。
众人正在尽情耍笑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厉吼,正是杨太后的声音:“速去将那个没大没小的奴才拉下去杖毙了!竟敢拿皇上取笑!真是没了家法!没了王法!”
杨峻在朝堂上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他的女儿杨太后在后宫之中的腰杆也是硬的不得了。巧的是,这天杨太后也带着一帮宫女在后花园游玩,只因有一座假山隔着这宫中的这两个非同小可的女人,竟然都不知对方也在花园中游玩。
杨太后在游玩中,不时听到假山那面传来皇上憨傻的问话,还听到众人拿皇上开心的笑声,尤其是皇后,声音很大,又很放荡,毫不检点,让杨太后气不打一处来。
杨太后本不想理睬他们,可贾皇后等人的闹剧却越演越烈,更加不成了体统。杨皇后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向他们走去,等她从假山后面出现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太监耍笑皇上的话,也是该着这个太监倒霉,话说在了不该说的时候,这个太监自然成了杨太后的出气筒,成了贾皇后的替罪羊了。
众人听到杨太后的厉吼声正在愣神的时候,早有太后的侍卫像抓小鸡一样,将那个说话不分时候的太监从地上拎起。这太监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告饶道:“太后息怒啊!太后息怒!小的只是想讨皇上开心,万万没有耍笑皇上的意思啊!太后开恩呐!饶过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杨太后柳眉倒立一脸怒气的骂道:“你还想着下次?下次你就要蹬鼻子上脸了!今天若是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其他人还明白这宫中也有个大小尊卑之分吗!给我拖下去!”侍卫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也不顾那太监哭喊,拉到远处就是一刀,哭喊之声戛然而止!
杨太后这话明着是说给那太监听的,暗中的意思却是在教训皇后。贾南风什么心机,自然是心中有b数的,但是,眼下形势比人强,杨氏一门只手遮天,自然是不能也不敢去反驳的,连忙低下了头,只是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了!心中也是无比的气恼,这个时候杨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了。
贾南风心想,你太后说王法也就罢了,还提什么家法?分明就是冲我来的?你虽说身为太后,可是,本宫比你还要大两岁,凭什么对我蹬鼻子上脸的?你不就是靠着你爹杨骏吗?想到这里,贾南风心中便是老大不痛快!从此,她对杨太后就记恨上了。
可是这杨太后哪能体会得到贾南风的心思啊?隔三差五的她便对贾南风进行训诫,大体的意思无非就是些:皇上刚刚即位,你身为皇后,应该好好的辅佐皇上,做好皇上的贤内助。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怎能经常游山玩水玩乐耍闹呢?要把国事记在心上啊!
贾南风这个时候往往不敢吭声,一般都是心中暗暗记恨,嘴上却总是点头唯唯诺诺。一来二去的贾南风心中对于杨太后的愤恨愈加的深了。
凤祥殿
贾南风回到后宫之中,心中闷闷不乐。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杨骏还有个所怕所惧之人,而今却是再也没有人能制约权势滔天的杨骏了。更让她发愁的是,这般训诫的日子开了头就没有没有尾了,遥遥无期一眼望不到头直叫人心中绝望。
偏偏皇帝也不懂得她的苦衷,听到贾南风回到宫殿了,便总是过来要拉着她一起愉快的玩耍......
贾南风生气了,对着皇帝怒喝道:“你身为皇上,自己的老婆这般让人辱骂,为何无动于衷?你莫不真是个傻子!”
皇帝听到贾南风质问他,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咧着嘴说道:“你平时像个母老虎,今日怎么了这是?成了小病猫?你埋怨我干什么?我还想着埋怨你呢!那女人骂你,你便骂她,她打你你便跳着脚打她,再不行,你就一头撞死她!”
贾南风懒得皇帝扯犊子,转过头去不理他,坐在了桌前,把玩着精美的器具,凝眉沉思。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叫李肇,一个叫孟观,都是禁军中郎将。
这两人都曾经是自己父亲贾充的部下,当年孟观出身贫贱,李肇流浪市井,自己父亲对他们可谓是不薄!从微末贫贱提拔于军中担任将领职务,后来他们能在禁军中任职也是贾充对他们的举荐,他们二人对自己的父亲贾充也是感激万分,总想着找机会报答自己的父亲贾充,奈何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走了。
贾南风想到这里微微一蹙眉,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现在自己的父亲早都走了,怕是骨头都干了,不知道这两人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像当初那般呢?贾南风想来想去觉得有些纠结,万一这两人是忘恩负义之徒,那我岂不是药丸?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将贾南风的额前的发丝吹得稍显凌乱,贾南风豁的一下站了起来,下定了决心,人生在世,赌一把又未尝不可!
想到这,贾南风吩咐宫女说:“速速去通知禁军中郎将孟观、李肇,就说我有家事想找他二人叙谈,让他们速来见我!”宫女领了谕旨,便出去了。
贾南风将手攥的紧紧的,不知不觉就,手心里面竟然是出汗了......
第九十二章:贾后问计
第九十二章:贾后问计
洛阳
皇城
凤鸾殿
李肇跟孟观接到皇后的懿旨,便急急忙忙的来了,两人本是宫中禁军将领,收到消息便是很快的来了。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来到了皇后的处理事务的凤鸾殿。
贾南风听到宫女禀报,这两人来的如此的快,心中很是高兴。她命令宫女侍从给这两人上茶看座,又跟他们寒暄了一阵之后,突然之间叹息了起来,说道:“本宫今日将你们叫到宫中,并无什么大事。只因为本宫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那故去的父亲......”李肇跟孟观两人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只好唯诺的应承着。
贾南风看着两人的样子,知道自己是时候掏出点干货来了,再不掏出点干货来,只怕是今天这事儿要黄!贾南风酝酿了下情绪,继续缓缓的说道:“本宫做女儿的在梦中跟父亲相见,真是既高兴又悲伤,又勾起了父亲在世时的往事。你们都是我父亲在世时最亲近最看重的人,所以将你们叫到了宫中,共同怀念一下我的父亲,也算是我这做女儿的尽的一点孝心吧!”
听到这里,孟观和李肇面面相觑,两人素来知道贾南风是个泼辣的女子,死爹死娘的时候都没怎么掉过眼泪,自然不相信叫他们来是怀念父亲的鬼话。但是,不论是过去相府的千金,还是现在的尊贵的正宫皇后,两人虽然心中不信,但是也不敢瞎说,只好顺着皇后的话往下接便是了。
二人虚与委蛇着,贾南风跟他们家长里短的说了好一阵子,眼看着二人已经快要坐不住了,这才开口进入正题:“敢问二位将军,我父亲在世时,待你们如何?”
孟观是个外表粗狂,内心细腻的人,他一看到贾南风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说话,就知道正题来了。他急忙起身跪了下来说道:“没有您的父亲贾大人的提携,我孟观哪有今天的成就?或许现在还是在市井厮混呢!贾大人的恩情,末将永生难忘!”
一旁的李肇岂能不明白这是要求自己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连忙也站起来说道:“皇后娘娘,这世上遍地都是人,发现的了的,就是人才,发现不了的,就是蠢材一个,即便我李肇是一块金子,没有贾大人的慧眼识人,金子也只能是跟石头混在一起,贾大人的恩情!末将万死难报!”
两人表态之后,便低低的伏着头,其实,背心之上已经是冷汗蹭蹭的直往外冒了,两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知道皇后叫他们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小事!
贾南风听了二人说的话,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看来我父亲当年没有看错人,遇见了两个知恩不忘的人!”说到这里,贾南风顿了顿,面色一下子变得严峻了起来,隐隐还露出了一股杀气。
贾南风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将军,本宫现在虽然贵为皇后,其实,说到底,我还是爹爹的女儿,我这个做女儿的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我爹爹认为是好的人,看重的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都说亲必近、远必疏!所以,本宫看到你们就格外的有些亲近,仿佛心中有了依靠一般。本宫是这么想的,不知二位将军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孟观跟李肇见皇后说出这么贴心的话来,二人真是受宠若惊,躬身下拜着说道:“今日见到皇后如同见到贾大人,只要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皇后只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贾南风的目光在李肇和孟观的脸上扫来扫去,看的两人有些心慌,这个时候,贾南风说道:“今日,本宫既然宣你们过来,就是把你们当成本宫最信赖的人。实不相瞒,本宫今日叫你们前来,是让你们替本宫想出一个法子来,本宫要废太后、除杨峻!”
孟观与李肇听到皇后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他们二人自然之道此事的分量,这件事做得好,他们就是扳倒杨氏一门的功臣,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若是做的不好,那就是掉脑袋诛九族的下场。
孟观心中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他久在禁军之中,自然知道,如今禁军十二卫,统统掌握在杨骏的手中,哪里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再加上杨氏一门党羽遍布朝廷,稍有不慎,走漏了消息,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节奏!但是如果拒绝呢?拒绝的结果恐怕更是不妙,皇后现在吧这个事情说了出来,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都等于是上了同一艘船,要是不同意,少不得杀人灭口!孟观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李肇也是震惊的不轻,他偷偷瞄了一眼,只见贾南风正在慢悠悠的品茶,见李肇冲她偷瞄,轻轻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去自顾自的品茶去了。这下子可把李肇吓得不轻,李肇心中说道:“完了完了!要是不同意,皇后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下要是不答应,估计自己就等着被挂在旗杆上吧!”
李肇想到这里偷眼看了看孟观,只见孟观也正在看他,两人眼神一对,李肇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两人达成了共识,两人齐齐的跪在了地上,冲着贾南风慷慨激昂的说道:“不瞒皇后娘娘!我跟李肇早就有了诛灭杨峻的念头。今日皇后娘娘首倡此举,正合我们心思,既然皇后娘娘说话,我们岂敢不遵命从事!”
李肇这个时候说道:“皇后娘娘,要想废掉太后,必须先诛灭杨氏,要想诛灭杨氏,必须先斩杀杨峻!”
贾南风一挑眉毛,冷笑着说道:“你们打算如何下手?”
李肇拱了拱手,说道:“皇后,杨峻老贼权倾朝野,单单靠我们两兄弟手底下那百来号人手自然是不行的!必须得借助皇族势力不可!”
贾南风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那么多宗藩,我们该挑哪个来跟我们进行合作呢?到时候宗藩进京之后,岂不是又是一个杨峻?甚至都有可能废了皇帝,自己篡位,毕竟都姓司马啊!”
孟观听了贾南风的担忧,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您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么多宗藩之中一定要好好的挑选挑选,末将这里倒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贾南风微微一蹙眉,笑着说道:“事已至此,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尽管说吧!”
孟观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冲着贾南风说道:“皇后娘娘,据末将所知,汝南王位列宗王之首,但是,汝南王胆小懦弱、缺一股杀伐果断的劲儿!可作为我们手中的一面旗帜,用来造势。”
贾南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说的还真对,司马亮这老匹夫确实没那个胆子,只是这旗子有了势头也有了,我们是不是还得找一把趁手的刀?”
孟观哈哈一笑,说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慧,这把刀末将早就想好了,那就是楚王!”
贾南风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说道:“楚王!?”
孟观回答道:“正是楚王!”
贾南风略作思考,说道:“楚王封地在荆州,手底下确实算得上兵强将猛,只是,楚王鹰视狼顾,对帝位早就垂涎三尺,先帝在世时尚能压制一二,而今,先帝一走,楚王根本无人管控,若是楚王进京,逼皇帝禅让,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孟观听了贾南风的话,微微一笑,说道:“皇后娘娘,你忘了你最重要的一样武器,那就是皇帝!皇帝是我们这边的,我们想怎么下诏就怎么下诏,更何况楚王贸然进京,肯定不会带太多的兵马,到时候的主力必然是洛阳禁军,禁军只听皇帝的诏令,再加上有我二人从中协调,楚王掀不起太大风浪来的!”
贾南风看了眼孟观,心中的疑惑算是稍微解开了些,随即,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冲着两人问道:“不管汝南王也罢,楚王也好,吊唁完毕之后,都已经各自回到了封地,他们就算想帮我们又该怎么进京呢?”
李肇这个时候说道:“皇后娘娘,只要下一纸诏令,他们就会兴师有名,到时候自然会一呼百应!”
贾南风听后,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连忙对孟观跟李肇说:“这个主意不错,依我看,夜长梦多,你们二人即刻便去联络,让他们行清君侧故事。事成之后,保举你们封侯!”
这个时候,孟观有些为难的说道:“皇后娘娘,空口无凭的,又是诛杀杨峻这样的大事,如果没有皇帝的圣旨,封地的王爷们岂能轻易相信我等?”
贾南风一拍大腿,轻松的笑着说道:“这有何难?皇帝历来听我的,我让他去下个圣旨就是了!”贾南风正要吩咐人去通知皇帝。
这个时候,李肇连忙上前说道:“皇后,此事万万不可啊!”
贾南风瞥了李肇一眼,问道:“为何?”
李肇说道:“皇帝天性纯良耿直,若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他嘴上又没个遮拦,万一将此事泄露出去,让杨峻有了准备,拿掉脑袋诛九族的可就是我们了啊!”
贾南风猛然醒过神来,啊呀一声:“险些误了本宫的大事啊!”于是,贾南风便让李肇孟观二人在凤鸾殿中等候,自己葱葱去见皇帝。
这个时候皇帝司马衷正在床上睡觉,听到贾南风说是要借玉玺用用,就不耐烦的说道:“玉玺就在床边的盒子里面,你自己拿就好了,还跟我说个什么?你可真烦人!不让我睡觉!”
贾南风这个时候只好笑着上前搂着皇帝,连哄带劝的说了一大堆好话,好不容易才把皇帝重新哄睡下,然后拿了玉玺,急急忙忙的回到凤鸾殿中,随后,她跟孟观李肇商量好了圣旨的内容,并且让李肇执笔,将圣旨写好,盖上大印,让孟观李肇二人仔细藏好了,贾南风才命他们离开。
贾南风看着孟李二人离开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后她恶狠狠的看了眼杨太后居住的寝殿,咬牙切齿的说道:“快了快了!给老娘等着!”
第九十三章:老废物
第九十三章:老废物
许昌
汝南王府
李肇怀揣贾后的诏令,日夜急行,终于来到了汝南王王府。通报过后,汝南王命人将他请进了议事大厅。李肇喝了一杯茶又一杯茶,左等右等,汝南王就是不出来见自己,李肇心急如焚啊!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侍女再上一杯茶,耐着性子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汝南王才晃晃悠悠的过来了,招呼了侍女上了茶叶,汝南王只管跪坐在案几上,沉默的喝着茶,眼睛看都不看李肇一眼,直直的盯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是在数到底有几根茶叶,一点也没有跟李肇说话的意思。
李肇心中着急啊,眼下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下拜道:“王爷可知李某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汝南王抿了一口茶,悠悠然的说道:“你不说,本王怎么会知道呢?”
李肇连忙上前两步说道:“就怕王爷不愿听!”
汝南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肇,缓缓的说道:“听与不听,本王自有分晓,你只管讲来!”
李肇心中想着,既然事已至此,窗户纸迟早是要捅破的,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了,干脆直接说吧,于是乎,他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李肇便拿出了皇帝的圣旨,一本正经的念了一遍。
李肇念完之后,发现汝南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既没有下跪接旨,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依然是低着头品着茶,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招招手让侍从把圣旨从李肇手上接了过来,自己草草的看了几眼,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汝南王这个时候看着台阶下的李肇,心中也是逐渐的活络了起来,原来,他身为宗室的老王爷,岂能不知道宫中发生的那点破事?他早就知道皇帝历来都是听皇后的,那么,自然而然的,这圣旨嘛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或许真的是皇帝本人的意思!也或许只是贾后矫诏!汝南王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陷阱之中,所以才半天沉吟不语。
李肇看到汝南王这个样子,心中大急,如坐针毡啊!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也不能逼着汝南王开口啊!毕竟对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王爷。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汝南王终于开口了,说道:“李将军一路奔波,身体乏困了,本王先准备点酒菜,有什么事情咱们吃完再说。”
很快,酒菜备齐了,汝南王让李肇入座,不过,李肇哪有心思喝酒啊,眼镜不住的打量着汝南王,心中是焦急如焚啊!不过,汝南王却不管这些,只是一味地劝酒。李肇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应付。酒过三巡,汝南王猛然起身,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朝着外边厉声吼道:“来人呐!将这个反贼拉出去砍了!这江山就是我司马氏的江山,本王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怎肯跟你同流合污,一起谋反呢!”
李肇大惊失色之下,正待要挣扎的时候,早有两边冲出来如狼似虎的侍卫将李肇绑了个结结实实。李肇此时已经是不管不顾了,大声对着汝南王吼道:“汝身为宗室之首,贵为汝南王,却只知道躲在一边苟且偷生,听不完的莺歌燕舞,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管奸佞当道,天下纷乱,百姓遭殃,这样的王爷,是朝廷的悲哀!是天下人的悲哀!不要也罢!还不如我这样的小吏!”
汝南王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李肇表演,心中轻蔑的一笑:“小兔崽子,想诈我?我就静静的看你装逼!”
李肇说话之间,又被侍卫拖着往殿外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了,李肇一咬牙继续施展浑身解数的说道:“我李肇今日虽死无憾。只可惜奸佞不除,国无宁日!恨呐!恨呐!”说罢,眼中居然流出了眼泪。
汝南王见这李肇已经死到临头了,言语依然慷慨激昂,甚至还流出了眼泪。心中便开始琢磨:“要么就是这个叫李肇的家伙演技太好,要么就是真情流露,奶奶的,七尺男儿说流泪就流泪,要是真是纯靠演技,真的可以算的上市演技很好了!不过,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假的呢?”
汝南王又一想:“即便这李肇是在这里诓骗我,我手中不是还有圣旨嘛?到时候本王奉旨行事,那就是真的!有了圣旨,害怕别人在那里说三道四吗?”
想到这里,汝南王便喝令左右侍卫退下,然后笑着对李肇说道:“李将军,本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世事险恶,本王不能不防啊!还望李将军海涵呐!”
说完,便亲自将李肇身上的绳索松开,再请李肇入座,向李肇敬起酒来。
李肇活动着被绳索勒的生疼的胳膊,心中大骂麻卖批,但是,嘴上还是得笑嘻嘻的说着,当然当然,王爷所虑不无道理啊!小将自是晓得!
酒席之间,李肇便跟汝南王打算商量着拟好具体的起兵时间跟计划,可是,汝南王说话支支吾吾的,对于时间上来说,也是含糊其辞不得要领,一会儿跟李肇说自己这边召集兵马需要时间,一会儿又说粮草不足担心激起兵变,一会儿又担心消息泄露引来大祸。李肇算是看明白了,这汝南王看起来是个庞然大物,其实都是虚的!根本不足以跟他一起谋划大事!想清楚了这一点,李肇便跟汝南王草草应付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汝南王府。
李肇走在路上想着,汝南王这个家伙,胆小懦弱猜忌多疑,不足以谋大事,这个时候,李肇拿出了惊人的胆魄,决定撇开汝南王,直接南下去联络楚王,用汝南王做个幌子,实际上主要依靠楚王的势力,李肇越想越觉得这样做事对的,眼下,他人在许昌,也没有办法再去跟贾后或者孟观等人商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时机稍纵即逝,他要把握机会,抓紧时间,决定之后,李肇便怀揣这诏书出了许昌,直奔荆州,楚王的封地。
荆州
楚王府
自从楚王从洛阳吊唁回来之后,便开始传下号令,让部将抓紧时间练兵,一边对五溪蛮进行日常的轮番殴打,一边厉兵秣马,准备随时起兵打进洛阳。
这天,楚王正在跟长史公孙宏商议着军机事务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洛阳有使者前来,楚王蹙了蹙眉,冲公孙宏嘱咐了几句,便让人把那使者领了进来,这人就是从汝南王那里转到南下的李肇。
李肇刚刚被侍从引着进了大堂之内,心中正在盘算这如何将诏书交给楚王才妥当的时候,忽然冲进来十几个武士,不由分说便将李肇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肇大惊失色,正待要吼叫的时候,一个武士上来踢了他一脚,给他嘴中塞了一块破布,然后众人对着李肇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随后,武士们七手八脚的在李肇身上搜了个遍,将李肇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此时的李肇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了......
楚王府
内厅
楚王看着公孙宏来了,便一脸阴沉的问道:“公孙先生,怎么样?搜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啊?”
公孙宏连忙紧走几步上前说道:“王爷,搜到一份圣旨!”
楚王起身从公孙宏手中一把将那份诏书夺了过来,翻开一看,登时大喜如狂!
只见诏书上写着:“外戚杨氏,专权祸国。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朕夙夜忧思,恐社稷之不安。卿乃朕之胞弟,宗室栋梁,外藩少壮。念宣景文武创业艰难,望纠合忠义之士,殄灭奸党,复安天下,除暴于未萌。永熙元年五月诏。”
楚王看完之后将诏书塞进了自己的袖中,回头冲着公孙宏阴阴的一笑,说道:“公孙先生,你猜猜这份诏书写的是什么?”
随后楚王命人将李肇带了过来,对着李肇说道:“不必再费口舌,你的来意本王已经知道了,即便你们不想动手,本王也早就想率兵杀了杨骏那个老贼了!你且先回洛阳去,到时候约定好了时间,本王即刻带兵进京!”
李肇见事情办得顺当,也顾不得自己刚刚被揍了一顿,乐颠颠地骑上快马,急忙回洛阳复命去了。
第九十四章:纠结
第九十四章:纠结
大鲜卑山
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了,马上立夏,但是在这大鲜卑山中,依然是十分寒冷的,殷郎掀开了布帘子,走出了帐篷,小心翼翼的绕过许多鲜卑人脏兮兮的帐篷,来到了一个山腰处。这里可以看到大鲜卑山的全貌,只见左侧是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右边是层层山脉绵延而去,殷郎抬头眺望,还是能依稀看得到远远的在大鲜卑山山顶上那座规模巨大的祭祀台。
这个时候殷然也出来了,远远的看着殷郎在半山腰上眺望着什么,便走了过来,抬头去看,这个时候,远处的山顶上传来了阵阵的鼓声,就像是天上在打雷一般隆隆作响,那是祭祀将要开始的标志。
殷然慢悠悠的说道:“祭祀就要开始了!”
殷郎听到殷然这么说,并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说道:“是啊,阿哥,祭祀就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左枚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赵氏三兄弟也慢慢的走了过来,看见三人都聚集在此处,便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问道:“哎,我说你们,不过去瞅瞅吗?说实话,俺老三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赵豹接口道:“是啊是啊,让咱们见见世面可好啊?哥几个真的挺想看看的!”
殷然回头瞄了眼正走过来的赵氏兄弟,冷冷的说道:“不行!不能去!这是鲜卑人的祭祀,除了鲜卑人,其他人等,最好不要去,这是段大哥吩咐的!”
赵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赵虎这个时候过来一把手将赵豹拉住,说道:“行了,老七,别说了,人家现在是大首领,跟以前可不一样,你给老子留点神,万一触怒了人家,再把你拉出去剁了去!”
殷郎听到这里冲着赵虎一阵怒喝:“赵虎,你在那里放什么狗屁?”
赵虎听了殷郎的话,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赵豹嘴中还嘟囔了一阵,随后,也不说话了。
左枚看了看殷郎,说道:“阿郎,赵虎其实说的不错,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山谷里的段尘了,人家现在是段部的大单于,这次祭祀之后,就将会是三部鲜卑联盟的大单于,地位确实不一样了,跟我们多多少少有些生疏,这都是正常的!”
殷然看到殷郎有些动气,也说道:“阿郎,赵虎其实说的没错,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咱们要明白自己的处境跟地位!”
殷郎撇撇嘴,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思绪却渐渐的转了起来,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半年多了,勉勉强强维持生存这样子就是自己的目标吗?不,自己的目标绝不是这样子的!可是眼下,有一种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无力感,只能是跟随着段尘这辆战车一往无前的向前奔驰。
短短半年的时间,殷郎见证了段尘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手里有五旗十余万部众的庞大酋长,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段尘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他不仅仅是想统一辽西辽东,他还想入主中原,一旦时机成熟,殷郎毫不怀疑,段尘这个家伙会立即起兵杀进中原。
殷郎知道,这个时机很快就会来了,现在晋惠帝刚刚执政,很快就是贾后专权,等到赵王上台的时候,这个朝廷就彻底的乱了,这样算起来,段尘还有近十年的时间来整合自己的部落,积蓄自己的实力,更可怕的是,段尘现在仅仅才三十岁按照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计算的话,如果没什么意外情况,段尘这个家伙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
太可怕了!殷郎想到这里,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八旗制度是他提的,对于段尘一统段部的计谋,殷郎也是不遗余力的帮忙,殷郎猛然间想到了自己某个时代发生的事情,异族统一迅速崛起,王朝内乱,异族趁机入关一统天下,各种屠城杀戮,殷郎越想越觉得害怕,鲜卑人残忍好杀,勇猛剽悍,如果进入中原之后,那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殷郎甩了甩头,想办法让自己清醒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很多冷汗了,一旁的殷然看到殷郎在那里一个人沉默不语,连忙过来关切的问道:“阿郎,怎么了?”
殷郎冲着殷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轻声说道:“阿哥,没事。”说罢,便不想在这里了,转身向山下走去。
殷郎从半山腰走到山底下,大约要经过几里的起伏山路。这条山路穿行在群峰之间,就像一条蟒蛇一样在那里盘卧着。这个时候,殷郎看到一支绵延数里的长长队伍,正在山路上缓缓前行。
殷郎看的清楚,此刻沿着道路正在徐徐向前的为首之人,正是慕容鲜卑的首领慕容。慕容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高八尺有余,肩膀宽阔,体态雄壮。仔细看他的面容,只见慕容容貌姿美,剑眉星目,两眼精光四射,果然不愧是开创了慕容氏基业的豪杰啊。跟随在慕容身边的是一队一百多人的侍卫,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持刀负盾的剽悍鲜卑汉子。
殷郎将视线向后挪移,只见后面就是各个依附于慕容鲜卑部的小部族首领,这些首领依序前行,各自都带有十余人左右的侍卫,都低着头紧紧的跟着慕容一起前行。
殷郎这半年来十分注重鲜卑诸部落资料的收集分析。数百年来,鲜卑诸部落从大鲜卑山出发,不断的向南迁徙,沿途吞并消化吸纳不少部落,与此同时也接受了越来越多的部落文化,除了鲜卑人自己的神灵之外,在举行规模盛大的祭祀大典的时候,其实也是将众神祗都供奉一遍。
因此,当势力强劲的某一个部落在举行祭祀大典之后,往往就用某某部落拒绝参与祭祀大典这样的蹩脚借口来征伐一些不听话不服从自己统治的部落,所以说祭祀大典的政治意义要远远大于它本身的意义。
辽西诸鲜卑部,除了宇文、慕容、段氏三大鲜卑部落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数百个部落,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部落,祭祀大典自然也就无从谈起,这次段尘在整合段部之后,连结宇文部,慕容部,三大部落这是头一回参与祭祀大典,这次祭祀大典又是段尘一手导演的,目的自然是昭然若揭。
殷郎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之间冒出了一个神奇的想法来,或许,这个法子,可以让段尘的目光不再仅仅是盯着幽州亦或是中原那里了,想到这里,殷郎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九十五章:祭祀大典
第九十五章:祭祀大典
大鲜卑山距离辽西还是有那么远,所以这次,段尘只是将自己的本部黄旗人马带来了两千人,素利李虎等人都在漳河那边留守,这次参与祭祀大典的部落虽然都对路程有些抱怨,但是,迫于段尘所部的压力,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辞辛苦的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大鲜卑山,祭祀大典是一个繁琐的过程,通常都需要七天左右。
所以,来的各个部落酋长都在大鲜卑山附近搭建起了临时的营帐,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帐篷,各式各样的小帐篷又组合成了一个大型的群体性帐篷。
每天都有将近千人的各部族酋长首领带着护卫们顺着山路前行,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沿途只能听到脚步踏过碎石的声音,这种气氛让人压抑,但是,每天又不得不重复这样的行为。山路还是比较险峻坎坷,接近峰顶的许多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地攀援而过。
大鲜卑山本就是座荒山野岭,这么多年,鲜卑诸部落早就已经陆陆续续的向南迁徙了,大鲜卑山也慢慢的成为了传说,要不是段尘这次执意要在大鲜卑山举行祭祀大典,众部落还真的不会来呢,不过,这样一来,本来就是座荒山的大鲜卑山,哪里还能看到一丝丝遗留下来的建筑痕迹,都是这几日临时搭建的,就连道路也不曾整修过,就是在山中随便开辟出来的那种小山路,一个不小心,就得晃晃悠悠的往下滚落去了。
段尘走在最前面,一路上虽然难走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后面的人,要小心些,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是终于来到大鲜卑山的主峰。
段尘早先命人在主峰上面清理出一大块开阔地来,然后打扫干净,将一些杂草荆棘什么的统统拔除掉,然后让大巫神婆装饰成祭祀的样子。
段尘走在最前面率先登上山顶,这时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段尘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仔细向南望去,只见郁郁葱葱的大森林无边无垠,群山环绕之后又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平原,左右两边又是绵绵不绝的山脉,整条山脉望去就像是一条巨龙,张牙舞爪的盘踞在这片大地上。
段尘心中感慨一阵,此真王霸之基也。可惜,现在这块地方属于扶余人,已经不是鲜卑人的地盘了,段尘这个时候便想着迟早要灭掉扶余国,不仅仅是扶余国,还有高句丽,肃慎这些部落国家都应该统统划归在段部鲜卑的大旗之下。要做完这些事情,需要很长的时间啊,段尘这么想着,这个时候陆陆续续上来的首领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段尘便让众人按照座次排位排过去,只见山顶最中央的一块大开阔地上面,有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这篝火可不是寻常取暖烧烤所用的,而是那种可以数十人合抱的粗壮的巨大的木块搭建好的木架,然后再填充以大量易燃的柴禾、油料,足有三丈高,一旦燃起,足可数十日不熄。这篝火前几日点燃,烧到此时,火焰愈发炽烈了。
在篝火旁边,分布着硕大的七面大皮鼓。十四名浑身涂满彩绘的兽面大汉正在抡起鼓槌擂鼓不休。他们每一击都用尽浑身之力,直擂得周身精肉贲起,大滴汗水随着动作四处挥洒,而鼓声或疾或徐,是一种奇异的节奏。别说是大鲜卑山中,就是数十里之外,也肯定是清晰可闻这样的鼓声。
隆隆鼓声之中,今日参与祭天大典的所有人都已就位,数百人都慢慢的围拢到了开阔地上面。众人就位之后,先是大巫上来乌七八糟的念了一顿咒语,然后上来了七个神婆,头上插着各种各样艳丽的羽毛,在跳大神,紧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百余名身披各色猛兽毛皮,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手里面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器出来。
这些人身上都淋着满满当当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血,只是觉得血液粘稠的可怕,不时有一团团的没有剔除干净的血肉掉落在了地上,这些人随着神婆的跳动开始踏步动作,赤脚踩在了布满了血肉血液的石板之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这些大汉用鲜卑话吼叫着什么,同时围绕着篝火来回奔跑。他们手足狂舞,仿佛是疯子一般。随后,一声极高亢而凄厉的尖利嘶喊声响起。与此同时,以段尘为首的数百名鲜卑族部落首领侍卫们一齐匍匐在地上。
几乎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下,一名衣着盛装的巫女突然现身。
巨大篝火散发的热量何等巨大,段尘虽然距离它足有十余丈开外,犹自感觉热腾腾的焚风阵阵扑面。那巫女却仿佛丝毫不觉,自顾站立在篝火之旁,任凭卷动的火舌几乎随时会撩在衣上、身上,她的神情依旧安详如初。
她约摸三十左右年纪,面貌妖娆,长发低垂。由于她站立之处与那座篝火的距离几乎不过一臂,身着的宽大的艳丽袍子在热气吹动下飞卷飘舞。远远望去,熊熊烈焰就像是造像的背景,而衣袍下曼妙体态若隐若现,显得这名巫女犹如神女下凡。
默然站了片刻,巫女终于迈步向前。数十名大汉纷纷伏倒在地,以**的背部承托其足。而其余人则随之前行,沿途作种种神怪不可言状之像。直到她踏上篝火正西处的一处石台,众鲜卑头领才慢慢的起身。
鲜卑族中,往往以女子为巫者,承担各种祭祀、占卜等事。凡是参与过祭祀的女性,都被认为是能够沟通神意的特殊之人,得到特别的尊重。
但是眼前这名妖娆艳丽的巫女,段尘可是清楚的很,他就是前任段部单于段乞珍的遗孀康夫人,在段文丕放弃了抵抗之后,康夫人放下身段前来跟段尘会晤,二人做了些苟且之事,段尘便将祭祀之事交给了她,再叫上以前康夫人也是做这个做的得心应手的,所以,自然也不会推辞,相反,作为巫女,地位在鲜卑部落中还是比较崇高的。康夫人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虽然段尘,总觉眼前的圣洁巫女跟床上的巫女有些异样的反差,但是,这几日砍下来,康夫人对于这种事情,做的很溜嘛,段尘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演技就是好!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
第九十六章:女人心
第九十六章:女人心
大鲜卑山
祭祀台
康夫人踏上石台,众人便起身了。按照前两日的规矩,接着便是康夫人祷告天地山川星辰、历代鲜卑始祖与历年来汇入鲜卑信仰的各路神祗近千种,这个过程约摸需要整一个时辰左右。祷告完成后,再去奉上祭品。前日的祭品是白犬三头,昨日则是白色的驯鹿三头。待到康夫人亲自持刀将祭品割喉杀死在石台上,再将鲜血撒入篝火,当日的祭礼就完成了。
段尘本以为今日也是如此,谁知道这次康夫人塌上石台之后,并没有进行祈祷,而是高举双手,向众人大声的呼喝了起来。康夫人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声音非常的响亮,在山顶上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段尘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连给康夫人打眼色,示意他赶紧下来,不要在上面胡闹了,谁知道康夫人隐晦的用眼神瞥了段尘一眼,并不打算停下来,反而对不停对他打眼色的段尘施以嘲讽技能。
康夫人继续用鲜卑话说道:“草原上的酋长们,我们都是大鲜卑神的子孙,我们在这片草原上繁衍生息,今天,我们就在祭祀神灵的仪式上决定我们鲜卑部族的大事,这个风俗从数不尽的年头以前传下,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没有人敢违抗。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决定眼前的大事。”
段尘周围的侍卫一看到情况不对,就想上去讲康夫人拉下来,段尘却伸手制止了他们,低声说道:“先让这个贱婢在上面讲完,等她下来,我们再动手不迟,毕竟这里大大小小这么多部落都看着呢,尤其是还有宇文部跟慕容部都在场的情况下,这样做不好的!”
康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得色,缓缓的转身环视众人说道:“我的丈夫,带领段部鲜卑走向昌盛的大单于乞珍已经死去好多年了。他的侄子和儿子为了段部大单于的位子争得不可开交,甚至互相攻伐。现在神祗告诉我,鲜卑族人的血流的够多的了,这样的情形不能再继续延续下去了!”
说到这里,康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在天地面前,在山川面前,在神祗面前,在所有的鲜卑部落酋长面前,我们整个鲜卑族都要团结起来、联合起来,共同选出我们新的大单于!”
石台下的各部落首领虽然都知道这个祭祀大典将会是宇文部、慕容部、段部三部角力的舞台,但是,就由着祭祀的巫女康夫人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的话,依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台下的各个部落首领纷纷骚动起来,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交谈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三部的代表人物的方向。
宇文部这次来的是首领宇文莫槐,宇文莫槐一看到这种情况,早就按耐不住的跳了起来,指着段尘说道:“姓段的,你待如何?今日我宇文部不同意的话,是不是要被你杀掉呢?”宇文莫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远处的宇文部还有宇文部附属部落的侍卫们纷纷拔刀持盾前来护住宇文莫槐跟各位部落头人,一时之间,场面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旁的慕容部的首领慕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情势,慕容部的护卫们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只是隐隐约约的将慕容保护了起来,慕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情势,冲着段尘拱了拱手问道:“段尘大人,你今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谁都知道这巫女是你段部的人,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眼看着两大部落的首领都这么说,在场的一些小部落首领便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此番祭祀大典确确实实是段尘筹备已久的,是段尘一举慑服所有鲜卑部族、名正言顺登上大单于之位的天赐良机。但是,就这样在祭祀大典上,直截了当的说出真实意图来,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着急了吧?
段尘这个时候真的想把石台上的康夫人拖拽下来一刀宰了,不,这样不解恨,要千刀万剐才能抵消心头的怒火。段尘看着康夫人眼底嘲讽的神色,恨恨的想到,不过,段尘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处理,这个贱女人稍后再收拾也不迟。
只是,眼下的局面应该怎么破解呢?段尘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头大,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肃慎的由来
肃慎的由来
肃慎是中国古代东北民族。传说舜、禹时代,已与中原有了联系。舜时,息慎氏朝,贡弓矢禹定九州,周边各族“各职来贡”的,东北夷即有肃慎。
周武王时,肃慎人入贡“矢石”。成王时,肃慎氏来朝,成王命大臣荣伯作“贿息慎之命”。康王时,肃慎复至。周人在列举其疆土四至时称:“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可见远在春秋以前,肃慎人已臣服于中原王朝。
史书记载,战国以后,只见挹娄而不见肃慎,直至三国、两晋时,肃慎之名又重新出现。史学家有不同看法一说当时肃慎为挹娄所阻隔,不得来朝,其名遂隐一说挹娄即肃慎之改称,故两名互见,非于挹娄之外,又别有一肃慎。而南北朝时的勿吉,隋唐时的,辽金元明时的女真,史家多认为是属于肃慎系统的中国古代民族,与肃慎有密切的洲源关系。
肃慎分布大体在今长白山以北,西至松嫩平原,北至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区。黑龙江流域出土的魏国平周布和今吉林、黑龙江两省发现的肃慎典型器物 “石”,以及在上述肃慎人分布区内,普遍发现鼎、鬲等器物,都表明肃慎人与中原地区很早就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有着频繁的交往和联系。
传统古史观认为,中国东北有三大基本族系:肃慎、秽貊和东胡。三族系起自先秦,迄于明清,贯穿东北古史之始终。其中“肃慎族系”,自先秦肃慎之后,在汉魏为挹娄, 北朝时是勿吉,隋唐为,其后女真和满族皆出于此。诸族一脉相承,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