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二章 暗算
周道乾心中越发好奇,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依仗,难不成以为靠着这喘息之机,恢复了伤势,便能逃出生天?
“不对,这家伙定然是料准了我想要早些取得界牌之心,是啊,有他纠缠,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取得界牌,对了,这便是这家伙的依仗吧。”
心念电转,周道乾自以为算准了许易的心思,温声道,“你是想要界牌吧,我不知道我们到来之前,你是否取得过界牌,可你若想要,不妨直言,此间有三块,我二你一如何?
“三块我都要!”
许易面带微笑说道。
“凭什么!”
周道乾实在想不到这人还有什么依仗。
“就凭你宝贝儿子的性命。”
许易伸手朝西边指去,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影,正缓步朝这边靠来。
待到近前,却是雪紫寒一手拿住周世荣的大椎穴,一手持听涛剑横在周世荣脖颈间。
“父亲,不用管我,杀了这个贱人,给我报仇。”
周世荣疾声高呼,毫无惧色,又骂道,“贱人,不过靠狡计算计于我,有本事放开本公子,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
“住口,再废话,就杀了你!”
雪紫寒掌中宝剑在他颈部稍稍用力,立时便拉出一条血线。
“别,住手!”
周道乾始终平静的方脸,终于动容。
“现在可还认为我要的太多?”
许易得意至极,纵声长笑。
啸声未落,但听苍啷一声,雪紫寒掌中的火凤盾顿时暴涨出湛蓝的光罩。
惜乎周道乾的剑意实在太过凌厉,洞穿光罩,射在雪紫寒的胸膛,击得她倒飞出去。
亏得有乌软甲护体,未受重伤。
周道乾突然发动,雪紫寒猝不及防,周世荣窥见良机,一拳轰在雪紫寒腹间,彻底脱离了雪紫寒的掌控。
身子如电光一般,朝周道乾投去。
周道乾飚身迎来,接住周世荣便朝身后扯去,面上尽是关怀。
岂料,周世荣方被周道乾拉进身后,掌中忽地现出一柄尺于长乌漆漆冒着寒气棱锥,直插周道乾肋下。
周道乾痛呼一声,仰天嘶吼,夹住棱锥,口中鲜血狂喷,飞身急退,双目死死盯着周世荣,充斥着难以置信和绝望,“你不是荣儿!”
耗时年余,只为此局,许易焉能错过良机,周世荣的引魂锥方送出,他身子就弹射了过去。
趁其病,要其命,他绝不能再让周道乾脱出掌握。
风神之翼被他催动到了极致,整个人如旋风一般,转瞬就飙到了近前,还未靠近,双臂便凌空朝周道乾抓来。
却听一声断喝,“八脉聚!”
周道乾掌中的铁精陡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那团蓝光如炮弹一般,正集中飞身而来的许易,瞬间将许易飞驰而来的身子,斩得倒飞了出去。
电光石火,惊变连连。
“不!”
雪紫寒惊呼一声,眼圈泛红,掌中听涛双剑催运到了极致,两条粗壮的气龙自双剑催出,咆哮着朝周道乾扑来。
似乎那惊天一剑,伤了周道乾不小的元气,面对咆哮而来的气龙,他不再催发剑意,而是双掌搓拿,放出一条煞气组成的巨剑,凌空朝两道气龙斩去。
许易得了空当,一只手死死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抓取大把丹药,朝口中倒去。
他伤势极为沉重,他甚至能感觉到受创位置处的脏器出现了大面积的破裂。
那道蓝光正是周道乾的绝招,剑意直丰沛,远超许易的想象,如此一招,许易并非没有捕捉到,而是距离太近,他捕捉到了,攻击也就到了。
如此暴掠的一剑,彻底攻破了他的不败金身,直接洞穿了脏器。
他甚至能感觉到生命的源力,随着这巨大的洞窟,在飞速的流逝。
即使大把的丹药入腹,也只能延缓这种源力的流逝,而不能终止。
焦躁之际,猛地想起了粉红兔子给的那一堆蓝浆果,说是治疗创伤的神药,当下,也顾不得犹豫,病急乱投医,取出全部的十余颗蓝浆果尽数倒进口去。
一股丰沛的药力传来,许易甚至能感觉到流逝的那种源力,在飞速的填补。
相比极品回元丹的全能,蓝浆果独治血脉之伤,实有其神效。
许易唤出一件青衫,束成一股,才在伤口处裹了,便见雪紫寒凌空倒飞了回来,丑面惨白,一对听涛剑也跌落在地。
“愣什么,老鬼,还不挡上一挡,老子立时就还你的尸身。”
许易疾呼一声,催动风神之翼,横在了雪紫寒身前,双掌直接抓住那凌空砍来的煞剑,在他星移斗转神功的催持下,煞剑瞬间消失,许易看也不看,五指岔开,漫天指剑朝周道乾所在的方向砸去。
周世荣得了许易的程度,奋起余地,再度扑杀近前,掌中的引魂锥放出森森鬼气,将他身子裹在里面,乍看上去,好似幽冥门开,百鬼出世。
一人一鬼,方颤抖一处,但听一声尖利的惨叫,周世荣的身子猝然倒地,一道幽森森黑气组成的鬼物飘然远去。
定睛看去,却见周世荣胸膛印着一张血红符篆,符篆正中录着一个森森白骨的骷髅。
“噬鬼符!周老鬼,你早就知道了。”
适才中了周道乾的大招,许易震惊之余,也起了疑心,否则以老鬼处心积虑炼制的引魂锥,一击之后,周道乾怎么可能还能催动如此攻势,除非周老鬼中锥之后喷出的大口鲜血,本就是做戏。
此刻,再见这罕见的噬鬼符,许易立时确定了周道乾怕是早就看破了老鬼的虚实,否则又怎会处心积虑备下这道符篆。
周道乾微微一笑,盘膝坐了下来,往口中倾倒几枚丹药,一撩领口,露出一领红黑交织的软甲来。
“辟邪甲,你果真是处心积虑!”
许易懊悔不已,时至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有些聪明过头了。
周道乾何等人也,简直就是积年老狐狸,若是老鬼假借周世荣的身子三日两日,那时以之为臂膀,暗算周道乾,或许还能成功。然则,老鬼潜伏的实在是太久了,这么久的时间,即便老鬼再是闭关,再是避免和周道乾接触,年余下来,也足够周道乾察觉不对。(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三章 老鬼
二十分钟,客户端还不显示,多多刷新即可!若还不成下架重新上架。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四章 囚云
一道黑影自阴尸中飘然而出,仰天厉啸,啸声凄厉,催得许易脊梁骨都阵阵发寒。
啸声未落,一道符篆飘然而来,正中黑影,赫然是先前贴在周世荣身上的噬鬼符。
凄啸的鬼影发出吼碎天地一般的丝毫,瞬间消散。
许易万没想到老鬼收服了阴尸,本事大进,竟还落得这般下场。
尤其是周道乾的剑意,简直有点无坚不摧的意思,那阴尸何等坚韧,他亲自试过,比庚铁丝毫不差。
却依旧被周道乾一剑粉碎。
老鬼身死,许易失去了最后一道屏藩,一颗心渐沉到谷底。
岂料,就在这时,周道乾身躯猛地弯了下来,脸色惨白,以掌中铁剑驻地,大口的喘息。
原来,适才情况危急,无奈之下,他再度催动了一如袭击许易那般的禁招,虽然一击建功,再击亡鬼。
可他早在和许易的缠斗中,几乎被耗尽了元气,对老鬼的猛烈攻击,若非保命,他决计不会使出。
一招使完,他整个脑袋都空了,身体虽未收多大的创伤,然阴魂深处的疲倦,让他身体阵阵发虚。
若非危机在前,他拼一口气撑住,早就昏死过去了。
天赐良机,若是许易尚有余力,便是拼命也得奔杀过去。
而他的伤实在是太重,整个身体接近支离破碎,还有副部的那个大洞,整个伤得不成样子了,便是大把的极品丹药下去,因着不能快速的愈合伤口,不住溢血,整个身体却是越来越虚。
而雪紫寒虽有火凤盾,有乌黑软甲护体,身体太弱,被周道乾一剑削得呕血不止,昏死了过去,被许易灌下两粒极品丹药,也迟迟不见醒转。
此刻,三人就这么各自霸主一方,周道乾大口喘息,窥见许易似乎毫无反击之力,彻底放下心来,往口中塞着丹药,盘膝打坐起来。
许易本准备喊话蘑菇,一见周道乾摆出这副架势,许易心下一掉,知晓身死关头真得来临。
待这家伙稍稍将养精神,只怕自己小命难保。
心中焦虑万分,思绪却澄澈如水,当务之急是恢复伤势,而极品丹药对眼下的伤患实在有效。
几道浅浅的口子,已渐愈合,可腹部的巨创,以及七八道血腥的口子还在不停地流逝着生命力。
“元体丹!”
他猛地想到了此物,立时又踌躇开了,这玩意在《万宝杂记》上的介绍,实在是太少了,只知道来头极大,是什么阳尊以真元练就,功效,服用方法,全然不知。
尤其是服用方法,弄不好是要命的。
在莽撞地服用了极品神元丹,和化妖丹后,他已经知晓了盲目服丹的恐怖危险。
那种鬼门关前游走的经历,未必不比眼下的境况来得险恶。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决死冒险。
按下了心中的纠结,他发现须弥环中的丹药,再没有适合自己的了,怎么办,怎么办,蓝浆果也耗光了,果子,宝药,对了……
他猛地想起来了,宝药,此刻,他的须弥环中,可是盛着一块药田。
当下,念头一动,翻出了《万宝杂记》,寻到伤药篇,快速阅览一遍,脑海中果然找到几株对应的果子,当即催动念头,唤出三株宝药来,一枚菩提根,一株罗汉草,一枚千岁果,皆是疗伤圣药,比之蓝浆果要高档得多。
当此关头,保命为上,许易也顾不得浪费,三口两口将三株宝药吞服了。
一股庞大的药力来袭,一如服用蓝浆果那般,似乎又汩汩的生命力在身体里萌发,三株宝药的药力,似乎激活了极品丹药的药性。
许易能感觉到身体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在恢复,不仅那些可怖的伤口在飞速的愈合,便连腹部那个大洞,也在快速的生出新肉,腹部坏死的脏器,也唤出钻心的疼痛,显然也有了变化。
周道乾就是打破脑袋,也绝想不到许易竟随身带着一块药田。
不过片刻,许易便又感觉到消失的力量,正在飞速的恢复,生怕姓周的将养太快,再不敢耽搁,站起身来,抱过雪紫寒,朝星空图案行去。
他不朝周道乾攻击,乃是摸不清老贼的虚实,但至少知道,以老贼如今的状况,若真发起狠来拼命,绝对还能拼上一把。
周道乾微阖的眼睛张开,瞟了许易一眼,心中大急,要挪动身体却也简单,先前的损耗实在太大了,这片刻功夫,根本不足以他恢复多少精神。
拼尽全力,他却能起身拦阻,可代价同样巨大,他亦不清楚许易恢复到了何种水平,若是强行出手,以致昏死,又没致敌死命,那可就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退一步想,即便那难缠的家伙取走了界牌,只需还在此间,就不愁界牌飞了,他要的只是时间,恢复精神力的时间。
两人互有忌惮,一时间,竟各行其是,相安无事。
许易抱着雪紫寒,行到星空图案边上,将其放了下来,解下腰肋间的庚精铁盒,自须弥环中唤出一坛清水,一大箱熟肉,外加一枚想送却不好开口送出的定颜丹。
周道乾诧异地看他作为,弄不清他玩什么玄虚。
就在这时,许易掌中现出一枚纯白色的贝壳状物什,却见他滴血其上,顿时那白色贝壳瞬间消融,半天里银光大作,星芒乱舞,转瞬在雪紫寒周身,皆出一道直径丈许的护罩,连同那道星空图案一并笼罩了进去。
“你!”
周道乾惊呆了,挣起身来,踉跄几步,又跌坐在地。
周道乾打破头也想不到,那该死的难缠鬼到这般境地了,竟又弄了这么一出。
都到这一步了,难不成他还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莫非还以为自己尚有活动。
周道乾心中泛冷,险些将这家伙当了好大的人物。
周道乾城府的确深沉,智计也着实出众,可到底没有他心通的本事。
事已至此,许易哪里还有贪婪的心情,初次下策,不过是为了保全秋娃和雪紫寒。
动用的正是得自安庆侯的保命阵法,囚云。(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五章 奴主
二十分钟,客户端还不显示,多多刷新即可!若还不成下架重新上架。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六章 第一宝
周道乾轻松至极地再度和许易拉开距离,顿喝一声,“看你能撑到何时,沉剑式。”脸色瞬间翻白。
顿时,三道剑意出现在许易头顶,三道剑意来势既急且猛,远超其他剑意。
许易才方捕捉,那剑意已经降临,眼见三剑便要斩在头颅上,许易头顶陡然闪过一道烂银光芒。
叮,叮,叮,连续三声急响。
“不可能!”
周道乾瞪圆了眼睛,他那必然得手的一击,竟被某物挡住了,向来无坚不摧的剑意,怎么可能被拦住。
他疾如鹰凖的双目,四下探究,却始终不见究竟。
当下,猛地一咬牙,“拦剑式!”
七道剑意,瞬间在许易胸膛前显现,锋锐的剑意,催得许易头上的青丝,寸寸断落,眼见强大的剑意便要射到许易胸口,又见烂银一闪,许易身形暴退,喷出一口鲜血。
可周道乾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惊容,他双目始终锁定在许易的胸膛,那处根本就没有被剑意重创的痕迹,显然,那喷洒的鲜血不过是烂银阻挡剑意,带来的巨震造就的。
两剑使出,周道乾面如金纸,尤其是第二剑,论威力仅在八脉聚的杀招之下。
他将养许久的精神,被那两剑消耗了大半。
妖孽,十足十的妖孽,层出不穷的后手,便连道心坚固如周道乾,也渐生出了迷茫。
占得上风的许易,并没趁势攻击,除了他缺乏足够的打击手段,以及料定周道乾定然藏有余力外,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原因,那便是,悲痛,他陷入了强烈的悲痛中。
轻而易举地阻挡住了周道乾的两记必杀,可付出的代价,却是许易承受不起的。
的确,若有妙法防住周道乾的剑意,他又岂会留到现在。
原来,许易催出来防御住周道乾剑意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手下第一奇宝,铁精。
许易焉能不知晓铁精的防御之强,始终没拿出来对付周道乾,便是对剑意的无坚不摧,生出了震怖,生恐铁精防御不住剑意,被彻底损毁。
虽说对战冯西风时,他也曾用铁精破敌,但那是占了神意剑本身就是铁精锻造的便宜。
周道乾的这把铁剑,他不知什么材质,却是知晓连价值两百万金的风神之翼,都被一剑摧毁,他根本就没有把握,铁精能扛得住剑意。
虽没把握,他却暗扣了铁精在手,存着万一的打算,若真防不住致命攻击的时候,总是要使出来保命的。
适才若非情况危急,到了不动必死的地步,许易怎么也不会催动铁精。
铁精催动,果真挡住了剑意,许易心中大喜,可这欢喜未持续多久,便如潮水般退去。
他手中先是一热,再触手时,铁精明显缩小。
待得挡住周道乾第二剑时,那铁精缩小得就更厉害了,原本小半个拳头的铁精,缩得只剩下鸡子大了。
幸亏周老贼发过飙后,也渐撑不住了,否则他非心痛死不可。
铁精忝列他掌中第一宝,无他,只因给他的臂助最大,很多绝境时刻,比如小焰阵中,比如高空急速下坠,没有千变万化的铁精,他早就殒命了。
除了防御,铁精的千变万化,在进攻上,也为他创造了许多经典战例。
若非有铁精,猎妖谷一战,他怎么可能擒得住来去如风的金雕大王,擒不住,当时就得身死。
麾下第一重宝,遭遇这等重创,叫他如何不心焦。
死死盯了周道乾一眼,许易倒没心口一热,就冲上前去。
交锋不过片刻,他已测出了周道乾的老辣,别看老贼此刻静坐,定然留着余力。
而不来与自己死拼,明显是不想在先就丢光本钱,对这么个一心向武的家伙,没有什么比奔向武道巅峰,更来得诱惑了。
即便他许某人是杀子之仇,在界牌面前,恐怕也没那么重要。
许易猜透了周道乾的心思,自也不敢妄动,铁精的损耗,已将他满腔热血浇灭。
周道乾该死不假,却不值得他拼命去杀,只要离得此间,他有自信迟早将这老贼剿灭。
二人各有忌惮,场面又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然而对许易而言,这种平静,或者说等待,却是一种优势。
半盏茶不到,大厅内,再度金光闪动,许易运用气血,脸上的幻皮一阵流动,瞬间化作一张怒汉面庞。
正如他所料,三道人影才现身,周道乾抬掌又送出那长达三丈的恐怖巨剑,轰向那毫无警觉的三人。
许易早有警觉,岂能让周道乾得逞,归元步催动,横身拦阻在前,大手一抓,正中巨剑,那巨剑来不及幻化,尽数被他吸纳入体。
惊变陡生,落入此间的三人各自凛然,实在想不明白,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惹怨上身,怎么就得人相助。
三人念头尚未清明变故再起,那拦截巨剑的怒汉,左手轰出两道煞锥,射向那盘膝坐定的沉稳中年,右手分射出三道指剑激射在自己三人。
混乱的局面扰得三人心乱不已,却也不得不催动攻击朝那怒汉射来。
许易变换面目,正是怕三人认出前番在炼武境中大展神威的那张面孔,而不敢出手。
此刻,他先阻周道乾的攻击,再引而冲三人发剑,一切的一切,正是为了引逗三人的攻击。
说穿了,他需要一个供气装备,这三人正是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
却说,许易一招不仅激发了三人的攻击,如雨的指剑,更是打破了周道乾的安宁。
但见周道乾大手一挥,整个身子便被一团浓密的风暴包裹,所有的剑气激射其上,无不消弭无形。
“星移斗转,果真是星移斗转。”
周道乾终于认出许易这门神通,此前虽觉酷似星移斗转,却始终不敢肯定,这回他分明查验到,这人激出漫天指剑,和自己的煞气同处一炉,哪里还不知道那巨剑,便是被此炼化,转而攻向自己。
继而回想起此人在炼武境中在真煞风暴中蹈屋的一幕,惊声道,“便是姜白王也绝难将星移斗转,修行到如此地步,挟此神技,你当横行天下。设若周某无剑意,纵使四十载苦修,又能耐你何?当真留你不得。”(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七章 慕华
二十分钟,客户端还不显示,多多刷新即可!若还不成下架重新上架。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八章 摩苛
许易念头一动,一根乌沉沉的短棍,现在右掌,拼尽全力,朝着薛慕华抡去,左掌催动铁精,瞬间化作一道银幕,笼罩头顶。
薛慕华识得许易的厉害,且不提此人在炼武境的赫赫凶威,单是此人能将令他都无比忌惮的强者周道乾都逼得仓皇奔命,高声呼救,就足以他动用师尊赐予的保命法宝。
此刻,他终于抓住胜机,又如何肯给许易丝毫活命的机会。
这一拳,威势滔天,劲力全出。
这一拳,只成不败,一往无前。
薛慕华不管许易如何遮拦,不管许易作何反应,他似乎将全部的生命力,都凝聚在这一拳上。
乌棍棍抽来,他不去管,他自信这一拳轰出,一拳庚铁也得打碎了,轮不到这黑棍加身,就足以让此人烟消。
银幕笼罩,他也不问,他自信不管是何等防御,在这一拳之下,也得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星球碰撞一般的拳头,迎上了铁精幻出的银幕。
轰的一声巨响,许易持拿铁精的左臂,被巨大的冲力冲得整个儿反向和身体成了一百八十度,骨碌寸寸碎裂。
砰的一声闷响,乌棍抽在薛慕华肩头。
两道人影好似两块同性磁极,一触即分。
许易飚飞如电,转瞬,身子就撞在了五丈开外的壁上,正落在囚云阵侧,整个如破麻袋一般,软软地从墙体上滑落下来,周身痛极,浑身酸软。
然强大的意志力和神魂,让他跌倒过后,立时依墙坐定,手中多出一把天雷珠来。
薛慕华飞出不过数尺,便跌倒在地,既未出血,身上也未现出伤痕,整个人却似大病十余年,精气神全无,挣扎了许久,方才站起身来,定睛看去,面上惨白如纸,眼中布满了振恐,怔怔望着软靠在墙边的许易,如观妖魔。
薛慕华修为之高,绝不在周道乾之下,十余年前,便名动中原,连冯西风也仰之为超越目标,十余年的精修,无极观的诸般妙
他所精修的无极观妙法,无量金身,论防御力,绝不在名动大越的不败金身之下,故而,先前瞅准时机,他全力催持,只为拳毙许易,而丝毫不顾防御的最大底气,正是来自这无量金身。
别说许易伦来的是一根棍子,就是一只满是精钢倒刺的狼牙棒,他也毫不在乎。
可偏偏就是这根不起眼的棍子,以不到千斤气力打在他身上,好似挨了勾魂使者的勾魂锁链,打的他灵台深处一暗,神魂疲软起来。
有道衍这名师授业,薛慕华的见识自然非比寻常,已然知晓这是神魂受了重创。
天下竟有如此邪物!
说来繁杂,实则刹那,周道乾险死还生,无力再战,薛慕华神魂受创,倦怠欲死,余众早就被这三位吓破了苦胆,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敢来捡漏。
许易拼尽全力,唤出极品丹药,往口中倾倒,身子死死抵在墙壁,剧烈喘息。
频繁的重创,每次都处级内脏重器,这回更是伤了心脏,源力流失之巨,超乎想象。
大量的极品丹药进入腹部,巨大的药力,在周身奔腾游走,筋络,骨骼,皮肤,血管,各处的伤势,飞速复原,断裂得几近粉碎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胸前的塌陷,一寸寸复原。
唯独心房上的裂纹,一丝一毫不曾恢复。
“唯首与心,毁之必亡”这句武者中流传的箴言,却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地体现。
心房之伤难复,不过,丹药之力修复了其他创伤,源源不绝的药力总算为他重新赢得了喘息之机。
就在这时,雪紫寒悠悠转醒过来,四下查量片刻,转瞬弄清了自己原是被封禁在一座阵中。
她虽经受剑意重创,好在有火凤盾和乌软甲抵挡,受伤并不沉重,只不过剑意之伤非比其他,恢复起来,极是缓慢,她受伤之际,许易及时往其口中送入两颗极品丹药,此刻药力化尽,伤势尽数恢复。
此刻,她翻身而起,才查出身陷阵法封禁之中,便窥见了墙壁边的许易。
那是一张怒汉的脸,从未见过,可透过那关怀的双眸,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许易。
“你怎么了?”
雪紫寒喊道。
许易没有作答,冲她指了指阵法,示意隔音,又冲她指了指身侧的庚精铁盒。
雪紫寒赶忙将庚精铁盒收起,在乌软甲内缚了,募地,又看见了一枚她在兑宝密室内想购买而无力购买的定颜丹,接着发现了清水和熟肉。
刷的一下,雪紫寒眼圈红了,她如何不知道周道乾的恐怖,更知道当时的情况已是何等危急。
许易要将自己送入阵中,已是万千不易,更难得的是竟还记得备下了清水,食物。
从不曾被人如此相待,雪紫寒一颗芳心几要消融。
囚云乃隔绝大阵,防御周密,自不会滤掉音波攻击,内外无法沟通,许易不愿他担心,作了个放心的手势,便别过头去。
刷刷刷,又是数道人影掠进殿来,出乎意料的是,这数道人影方掠进殿来,便四散奔逃,脸上写满了惊恐。
数道人影方消退,又有一人闪入,那人甫一露面,许易惊得险些站起身来。
来人看着三十四五年纪,白面无须,衮服华冠,一双淡然的眸子,如两道深渊,不可揣度,赫然正是上三天鼎鼎大名的宗主梵摩苛。
梵摩苛甫一露面,狂声笑道,“人为财死,鸟位食亡,古人诚不欺我,尔等明明留下晶牌,便可自行离去,却非要辜负本尊的好意,那本尊唯有践行古训了。”
话音方落,那闪身入内仓皇奔逃的数人,哼也未哼一声,倒地而毙。
感魂老祖,神念杀人。
屠掉众人,梵摩苛淡淡扫了全场一眼,冷声道,“尔等自裁吧。”
“我等何罪,还望老祖垂怜,我等愿自闭神识,绝不扰老祖行事。”
一位葛袍大汉跪地求告。
“聒噪!”
梵摩苛长目斜横,殿内的十余修士,纷纷倒毙,唯独周道乾,薛慕华二人周身紫光大冒,许易照例瘫软墙侧。(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九章 六祖
梵摩苛讶道,“魂咒祝祷,你二人是何人门徒?”
魂咒祝祷,乃是感魂老祖施加的灵魂防御。
往往为感魂老子所钟所爱之弟子,亲人,才得此赐。
正是为防止此辈,为其他感魂老祖用神念杀害,当然,若感魂老祖存心想杀之,便有魂咒祝祷,也决阻拦不住。
说穿了,此魂咒祝祷更大的作用却是标的,像其他感魂老祖表明,此人上面有感魂老祖罩着,还请放过。
“家师战姓讳天子。”
“家师道衍真人。”
周道乾、薛慕华齐齐躬身行礼。
感魂老祖,威压四方,他二人再是自负,亦不敢在感魂老祖面前拿大。
“原来都是老怪物们的徒子徒孙。”
梵摩苛回了一句,视线挪移到许易面上,冷声道,“阁下乃是何人?”心中实则讶异到了极点。
适才,他释放的魂念,乃是覆盖性攻击,存了杀死所有蝼蚁的念头。
场中的两位小辈依靠感魂老祖的魂咒祝祷,挡住了魂念攻击,梵摩苛丝毫不觉有异,可那斜靠在墙角的家伙,在他释放的魂念之下,安然无恙,那就大大违背了常理。
一者,此人毫无魂咒祝祷的迹象,二者,此人若是感魂老祖,以神念挡住神念,他梵某人必然会有明显地感知。
可事实是,他的魂念散发出去,击发入那人的灵台,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这是何等的诡异。
“原来是梵摩苛梵先生,本尊无崖子,这厢有礼了。”
许易镇定自若地抱了抱拳。
事已至此,他早就没了退路,至于梵摩苛这感魂老祖是如何到此的,他也懒得探究了,走一步是一步,好在他及时封堵住了星空图案,有了依仗在身,倒也不虞暂时的性命之忧。
“无崖子,小贼就是奸狡,不过姓梵的也非是好人,静观其变,赶紧恢复精神是上策。”
周道乾自负身份,又警惕梵摩苛,自懒得戳破许易的谎话。
“无崖子,此是何人?”
梵摩苛心中翻转,视线又挪移到场间仅剩的一位存身者——雪紫寒身上来,待瞧见那一层莹莹的光芒,便知魂念是被奇阵所阻,正待收回视线,目光透过雪紫寒背后的星空图案一角,脱口呼道,“暗山,此处竟有暗山。”
许易,周道乾,薛慕华三人齐齐震惊,谁也没想到这星空图案,便是传说中的暗山。
“可惜,量能耗尽,成了死山。”
梵摩苛移动脚步,渐渐窥全了星空图案的整体面貌,岂料,叹息声未落,他声音如捏住喉咙的云雀,飞速地拔高而尖利,“界牌,天呐,这是界牌,多达三块之多。”
纵使以梵摩苛的城府冷峻,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失态了。
身为感魂老祖的梵摩苛,在漫长的生命过程中,所遇所闻,自远比旁人广博。
就是这旁人难遇之暗山,他也经历过数次,远比旁人知晓一个道理,那便是:暗山好遇,界牌难求,若无界牌,山出冥幽。
此句前一句好理解,后一句却是道尽了界牌的重要,所谓冥幽者,乃魂归幽冥也。
身为感魂老祖,他虽掌握了旁人难求的力量,却也承受着旁人难以知晓的巨大悲哀。
感魂中期,便成天堑,空耗着光阴血脉,承受着比谁都清晰明刻的岁月之轮的碾压,那种悲哀,好比年老之人知晓了自己的大限所在,漫长的岁月化作了无尽的等死。
是以,每一次暗山的显现,总有感魂老祖,抑或是凝液强者,拼死相搏,哪怕是明知没有界牌,误入暗山,多半会被那巨大的时空之力撕成碎片,彼辈也拼死相搏。
在他们看来,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搏命也好比苦等坐死。
而有那智谋高绝,心性弘毅之辈,始终动心忍性,为寻着暗山,冲击暗山坐着准备,梵摩苛,战天子,姜白王等人,正属此类。
大越数以十万计的修行者,缘何只余不到双掌之数的感魂老祖,非是修行关卡太艰难,而是每每有暗山开启,总会化作感魂老祖的坟场,持续至今,能存下的,无不是坚韧不拔之辈。
可再是坚韧不拔,当见到暗山和界牌一道显现,也仍旧无法抑制地失控了。
一刹那,梵摩苛摒绝了全部的心思,身子如轻烟消失原地,下一瞬,出现在雪紫寒身前,一双白如明玉的肉掌,如穿花蝴蝶一般织出一片云蒸霞蔚,瞬间一道莫名气体组成的风暴,闪着泛金光焰,朝雪紫寒轰去。
雪紫寒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催动了火凤盾,火凤盾的红光尚未完全激发,梵摩柯运转的恐怖风暴已轰在那阵法之上,一击方落,一击又起,转瞬,梵摩柯一连轰出了十三记。
剧烈的攻击,瞬间聚成恐怖的冲击波和巨大的音啸,为夺界牌,梵摩柯将感魂老祖的可怖威势发挥到了极致,地动山摇一般地冲撞,将许易,周道乾,薛慕华,尽数冲得飞腾出去。
恐怖的音啸,不断地压缩空气,冲击得三人面色如土。
撕天灭地的恐怖攻击,来如奔雷,去如沧海,梵摩苛才方罢手,定睛看去,那莹莹光芒聚成的大阵照样光芒莹莹,竟似连点滴的损耗也无。
梵摩苛惊魂未定,又是连续的金光闪动,五道人影现在大殿之内。
人影方落定,却见周道乾满面赤诚,快步上前,跪拜于地,冲一位眉目轩朗的金甲中年男子哭诉道,“不肖弟子敬拜恩师,少宗主,少宗主他,他壮烈登仙了。”
此人赫然是战天子,而余下四人正是姜白王,诸葛神念,妖骏驰,牧神通四人。
突入神殿的六大感魂老祖,在此聚齐了。
说来六人能入此殿,颇有一番奇妙因缘。
彼时,战天子,姜白王,梵摩苛,牧神通,为大亏老本的诸葛神念并想顺手生发一笔的妖骏驰所诓骗,诱入神殿。
六人才突入**坟墓,出得分兵阁,遭遇了猎妖谷入口,费尽万苦,却发现始终难以进入。
惜乎老练的诸葛神念已要众人各自立了不得相争的心誓,虽知多半遭骗,战天子等人却也只得咬牙忍了,还不得不依仗诸葛神念破阵。
如此,六人便在神殿之中四处找寻诸葛神念口中的薄弱点,这一找寻便是数个时辰,然神念的建造者该是何等大能,便有薄弱点,又岂是诸葛神念等人能寻着得到的?
一番辛苦,尽数白忙,诸人正绝望之际,诡异的变故出现了。(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七章 诡辩
原来这因果还是出在那头金牌大妖之上,金牌大妖死亡,不仅猎妖谷中的所有修士传送至了赏宫殿,连带着猎妖谷中的诸多禁制都消解了。
连带着通往猎妖谷的那道光幕,也出现了诡异的变故,幽蓝的光幕瞬间黯淡了不少。
虽不明就里,但对找寻半天,几近绝望的六大老祖而言,无异于听见了天籁。
纠合许久,几番试探,终于在五大老祖的配合下,诸葛神念启动了小挪移阵,对接了光幕,趁着光幕禁锢之力最为松懈之际,六人成功穿入了光幕之中。
入得猎妖谷,六人的遭遇,便和所有的试炼者一般无二,同样是遭遇了晶牌贴额,弄清了猎妖谷中的规矩。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金牌大妖的身死,晶牌中告示的内容也随之做出了更改,少了那句“得获金牌,便可兑换至宝元体丹”。
六祖何等修为,何等气概,虽被分散传入,丝毫不会像寻常修士那般,在光亮地带等候许久,准备结伙,才敢突入灰色地带。
晶牌才脱落,六祖便各自撞进林中,以超绝地修为,砍瓜切菜一般,便猎得无数大妖小妖,惜乎,却不曾见得一位人族修士。
察觉这番变故后,六祖便对收割妖物失去了兴趣。
于他们而言,此间的妖物虽也算得上奇珍,却于修行无甚裨益,更谈不上仙缘。
至于其他人族修士的消失,证明了前方定还有关卡,说不得至宝便藏在前方。
似乎有心灵感应,前后相差不过半盏茶,六人齐齐捏碎了晶牌,进入了赏宫殿。
在赏宫殿,各自兑换了心怡的宝物,情绪彻底高涨起来,兑换而来的宝贝,彻底证明了此神殿来自外界。
也彻底证明了外界乃是高端世界,毕竟,能拿出连他们都眼馋无比的宝贝,赐予脱凡弟子,也便是凝液境以下弟子,足以证明了那外界的修仙资源,是何等的丰沛。
焦急地等待了近半个时辰,炼武境光幕垂下。
相比猎妖谷的强禁制,炼武境几乎毫无阻碍,想来也是,有猎妖谷为过滤层,自也不虞有超乎境界之人闯入,自也用不着弄多恐怖的禁制。
为策万全,诸葛神念还是在其余五祖的配合下,催动了小挪移阵,穿入光幕之中。
六位老祖杀入了炼武境,告示晶牌才落下,满场还在拼命猎杀同类,追逐分值的众修士的命运便注定了。
六祖何许人也,在他们眼中,感魂以下,皆是蝼蚁,如此仙缘,焉能与蝼蚁共分?
神念催动,立时死伤无数,余者无不纷纷抛却得来的晶牌,捏碎自有晶牌,逃出升天,连兑宝的心思都不敢有。
唯有略略几人,胆大包天,利令智昏,不肯舍弃掠来的晶牌,捏碎自有晶牌,传入了大殿之中。
梵摩苛传音五祖后,当即赶来截杀,才有了先前几人才传入殿来便仓皇奔突随即被赶来的梵摩苛追来灭杀的一幕。
清理完了炼武境中的武者,五位老祖随后赶入,便有了眼前一幕。
却说周道乾跪禀罢,战天子面上青气一转,随手一挥,周道乾便如薄纸一般,被击飞了出去,啪的砸在了墙壁之上,才要落下,脖颈处却多了一道黑气幻化的大手,将他钉在墙壁之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天子面沉如水,却无多少哀痛。
修行到他这个阶段,人间的情感,虽未必能尽舍,却也绝不会像凡人那般,悲恸莫名。
战神策于他,不过是遗留人间的一条血脉,能绵延最好,他对他绝对比任何人都好,若这条血脉断裂,也算是帮他斩断因果尘缘,于修行未必无利。
周道乾涨红了脸,说出一番因果来,却是将战神策的死,安排给了九皇子,说是在炼武境,九皇子灭杀了战神策,他赶去时,战神策已然丧命,他也是拼尽全力,才逃脱一劫。
周道乾不敢将罪责按在许易身上,全因许易曾言有一颗留影珠,记录了他灭杀战神策的画面,虽知多半为假,他也不愿往许易身上扯,一旦遭此人反咬,必定在战天子处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打定的心思便是,我不来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至于战天子会不会相信是九皇子所为,一来,有先前在赏宫殿战神策和九皇子的当面冲突,此点为众人所见,炼武境必有漏网之余,战天子事后查验不难。
二来,除却九皇子,和场间的薛慕华与小贼,旁人再难有实力灭杀战神策。至于九皇子当众被许易小贼逼得消失,谁又能保证九皇子不是在此之前,就灭杀了战神策,毕竟当时远观九皇子大战许易,唯有他自己,以及假周世荣和战神策三人而已,此刻,除他以外,老鬼和战神策皆亡,死无对证,自不虞被戳穿。
“你敢骗吾!”
战天子大手抓拿,那道黑气幻化的大手顿时收紧,周道乾强如金刚的脖颈被捏得咯吱作响,满是青气的脸上,艰难地开启双唇,“师尊……不信……可查验……我……的灵……台。”
战天子眼中射出一道精芒,直入周道乾灵台,果见周道乾的阴魂小人儿疲惫至极,几乎要躺倒在地。
一幕及此,战天子掌中的黑气顿时消散,抛过一颗黑漆漆的丹药,默然不语。
毫无疑问,战天子信了周道乾之言,他也没办法不信。
周道乾的本事,他最清楚,以他观之,可谓感魂之下,数一数二之人,除了那位惊采绝艳的九皇子,谁能让他催动剑意到神魂将灭的地步,显然,此人和姬冽有一场惊世大战,导火索也多半便是自己那无福亡子。
周道乾接过丹药,跪地叩拜,几近涕流,“师尊不罪道歉护佑少主不利,还赐下九阴丹,道乾何以为报,何以为报……”
面上赤诚痛苦,心中却狂喜不已,九阴丹乃是以珍贵至极的九阴液为主材炼制,有温养神魂之奇效。
当初,许易身受阴伤,神魂虚弱,生出了阴阳鬼脸,便是靠着三滴九阴液,尽数治愈了阴伤。
这九阴丹的功效,更在九阴液之上。
此刻,周道乾神魂虚弱至极,一粒九阴丹便可尽复旧观。(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八章 忌器
却说周道乾当面扯谎,薛慕华不明就里,作壁上观。
而许易果如周道乾所想,一来不愿激起战天子的滔天怒火,引火烧身,二来,他真没留影珠存什么证据,故而单凭一张嘴,根本就没办法就屎盆子扣来在周道乾头上,最多给周道乾弄些不痛快,相比这不致命的不痛快,他冒得风险实在太大,毕竟,他当下的底牌实在几近枯竭。
“战兄,令郎之殇,实足叫人心痛,不过梵某以为当务之急,却在界牌和暗山。”
梵摩苛微微一笑,开言说道。
适才五人才一露面,便被抓住时机的周道乾上前禀告,五祖皆被战神策身死吸去了注意,却是不曾细查大殿。
此刻梵摩苛一言既出,五祖皆惊,战天子的俊眉立时掀翻,本就见不到悲痛的面上,充斥着震惊和狂喜。
显然,对这等老怪物而言,仙缘,外界,可比儿女情长贵重了千万倍。
梵摩苛朝西北远方一指,众人循目望去,下一瞬,五道人影在眼前消失,瞬间便在囚云阵前显现,接下来做出的动作,竟与梵摩苛一般无二。
不待五祖出手,周道乾,许易,薛慕华三人齐齐挣着身子,朝远处狂奔。
果然,下一刻,剧烈的风暴,席卷了全场,饶是许易已尽可能的逃远,那可怖的气浪和剧烈的音爆,却催得他吐出血来。
如魔声要撕裂天空一般的可怖攻击,持续了足足三十余息。
风暴歇止之际,场间五祖连带着已试探过此阵威力的梵摩苛,也露出了浓浓的难以置信。
那足以覆灭苍山,倾倒江河的可怕攻击,落在囚云阵上,却似乎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大阵依旧莹光烁烁,阵中丑面女子安静盘膝而坐,不见不闻,宛若得道神尼。
周道乾和薛慕华也看傻了,二人满以为按阵法必将告破,弄不好接下来便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感魂老祖之间的战斗,哪知道这小小阵法,竟让那五祖合力攻击,做了无用之功。
“诸葛兄,此是何阵,怎生如此诡诈。”
妖骏驰疾声喝问。
诸葛神念忽的掏出一方黝黑遍布繁复纹络的圆盘,正是他诸葛家的砍价法宝阵盘,但见他从指尖滴入一滴宛若玉珠的鲜血,随手一挥,一道黄光组成的剑芒,朝囚云阵****而去,剑芒在囚云阵身游走一圈,便告消散。
诸葛神念浑浊的眸子陡然迸出金光,重重抚膺叹道,“晦气,正是晦气,囚云阵,竟是囚云阵,早不闻此阵出世,没想到竟现在了这里,处心积虑,真真是处心积虑。”
诸葛神念此言一出,险些炸了锅。
囚云阵大名,几乎人尽皆知,乃是凝液巅峰修士冲击感魂之境,抵御云劫之用。
场中六祖,便有三人当年曾用到此物,只不过阵法不以形辨,而以实辨,故而,皆未认出。
而大越已近半甲子不曾出过感魂老祖,囚云阵的大名还真久久不闻。
此刻,诸葛神念喝破了囚云阵,众人心中皆苦,这奇阵乃要云劫之力,才能消解。
他们六位道行虽然高深,论攻击力道,哪怕是合力,仍旧远逊云劫。
时下云劫封住了暗山和界牌,等若封住了六祖的前程和仙缘,六人心中悲愤,郁闷,以及焦躁,简直难以尽述,什么道心,什么城府,在这泼天的诱惑面前,尽付了东流水。
“诸葛兄,别愣着啊,速速道来,如何破阵,我等必将全力施为。”
“莫非天不与我等之便,故赐此惩,修道果逆天呼?”
“诸位仁兄,都开动脑力,想想办法,有什么绝招,后手,看家宝贝,切莫吝惜,谁知道这座神殿还能维系多久?”
“…………”
六人各自出言,毫不杂乱,呼喝质问,虽不到寻常江湖汉子的地步,但所谓前辈高人风范,也已荡然无存。
六祖争论许久,也未有结果,终于,将最后的希望都托付到了诸葛神念身上,谁叫此间独他精通阵道。
诸葛神念环伺一圈,皱眉道,“诸位老兄皆瞪着我作何,若能解开,老夫何必藏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囚云阵之神妙,能抗云劫之神阵,岂是我等人力所能攻破的,处心积虑,真是处心积虑,咦,不对,是谁布下的此阵,是谁!”
诸葛神念忽的发出尖利的呼喊。
他这一声呼喊,其余五祖全回过味儿来:的确是处心积虑,可处心积虑的是谁呢,这囚云阵总不是平白就生在了那处。
说来六祖皆是智者,只不过一时利欲熏心,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战天子一语喝罢,目视周道乾,后者视线瞟向许易,不待战天子动作,许易双掌高高举起,左掌现着一块黑色巴掌大的牌子,正是界牌,右掌摊开,十二颗赤红的天雷珠在他掌中堆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激动,六祖彻底激动了,还有什么比一块完整的界牌,出现在一个人的掌中,更让人来得激动了。
星空图案之中,的确有三块界牌,可谁知道那三块界牌是影像,还是藏着什么禁制呢。
镜花水月,永远也不及触手可及,更来得震撼人心。
激动之心未落,那十二颗天雷珠却似一把致命的毒匕首,将六祖所有的欢喜,都压了下来。
“你,你这是何意?”
“别冲动,有什么事都好说。”
“你到底是何人,绝不是无崖子,速速将界牌交出来,本尊保你不死。”
“万事好商量,阁下切莫毁了仙缘。”
“…………”
六祖全疯了,界牌和一大堆天雷珠绑在了一起,这是何等的凶残狠厉之徒,才敢做出这等举动啊。
界牌是何等至宝,便是放在最尊贵安全的地步,尚嫌不够,他,他怎么敢这般?
界牌,在六祖心中,贵重得超越了一切,不仅关乎修行的未来,还关乎生命的延续,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也正是掐准了这帮人变态般的重视,许易才敢将界牌陪绑天雷珠,引为自己崭新的底牌。
至于界牌是否会随着天雷珠的爆炸而损坏,他全然无知,但他知晓的是,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帮老家伙也绝对不敢和自己赌。
如今一试,果然。(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九章 渔翁
周道乾和薛慕华全看傻了,尤其是周道乾,他虽不愿意在战神策之事上,给许易扣屎盆子,却是自信只要几位感魂老祖知道了这座禁锢界牌的大阵,是何人所设,许易的小命自然玩完。
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易还能想出这招,以界牌捆绑天雷珠来相要挟。
却说六祖人人面带关切,语态卑屈,许易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我劝几位不要轻举妄动,神念杀不死我,这一点,梵宗主可以证明,若不能瞬间杀死我,我就有能力引爆这块界牌,孰轻孰重,诸位各自掂量。”
这话他必须说在前头,也必须摆在明面上,但因这帮老怪物,谁都有几手压箱底的绝活,若真仗着手段,指望将他瞬杀,那他许先生可就呜呼哀哉了。
毕竟,他整出一堆天雷珠,乃是恫吓六祖的手段,可不是真想引爆天雷珠,让自己也化作灰灰。
好个许易,越是危急,思维越是缜密。
大惊之后,动了以神念瞬杀之的老祖可不只一位,他此话一出,其余五祖尽皆投目朝梵摩苛瞧去,待见其点头,各自黯然。
“阁下何必摆出这副样子,有什么话,阁下直言既可,我等何等身份,焉会恃强而凌。”
牧神通微微一笑,想尽可能地缓和下气氛。
他见得明白,眼前这人摆弄出这般模样,看来也是拎得清轻重之人,既然拎得清轻重,那便有的谈,但听其章程便是。
许易险些没笑出来,不会恃强凌弱,满场的死尸是谁干的,真是越修行,越少人味,脸皮厚得突破了天际。
“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本座牧神通,乃牧家老祖,这位是太一道的梵摩苛宗主,这位是战宗宗主战天子……”
见许易上道,牧神通心中大定,干脆将诸人的身份,一并向他介绍。
“原来是牧祖,失敬失敬,不知牧祖可有意这块界牌。”
许易含笑扔出了惊雷。
他很清楚,事已至此,不出血是不可能了,最佳的结果,便是在出血之余,换得最大的成果。
牧神通简直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没想到自己所谋所想,这么快就取得了突破。
他好声好气与许易讲话,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在和其余五祖相争之中,取得先手。
论出身,牧神通在场间六祖中无疑是最低的,他出自牧家旁支,早年生活困顿,沦落商贾,素会计得失,辨利弊。
在其余五祖尚在震惊于界牌和暗山之际,他已经开始盘算利弊了。
虽说此刻六祖因为心誓之约,无法互相攻伐,可从骨子里还是竞争关系。
星空图案中尚存着三块界牌,但有囚云阵防护,先不提这囚云阵能否破开,即便能破开,那三块界牌,也不够场间六人分的。
除此外,也便只有眼前这小辈掌中的那枚界牌了,穷究根源,相对于被封死在囚云阵中的那三块界牌,眼前的这块显然也是最好得获的一块。
他更看得清楚,眼前的青衣小子是个聪明人,弄出天雷珠陪绑界牌,逼迫自己等人投鼠忌器是真,没对这界牌存了必得之心也是真,为的不过是一条活命。
可场中六个人,青衣小子手中的界牌只有一块,给谁不给谁,却是要那青衣小子自己做主。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他才会抢先接茬,争得就是个善缘。
果不其然,此刻这青衣小子松口,当先就点了他牧某人的姓名。
天大的馅饼,砸落下来,却落在了旁人头上,换谁也不肯甘心,任他修为再是高绝,心性再是坚毅,只要戳中了命门,却与普通人无异。
甚至由于执念太深,其反应多半连普通人也不如。
“我等俱在,小辈缘何独重老牧?”
“小辈欺人太甚,莫不以为吾等不杀人?”
“事关性命,本尊劝你三思而行。”
“…………”
其余五祖各自出声,明话暗话皆是反对,直气得牧神通浑身直颤。
许易面现惶恐,心中却已安然,事先他已猜到这帮老鬼会争抢界牌,却没想到这帮老鬼对这界牌珍视到了这般程度。
而这帮老鬼越是在意界牌,那他辗转腾挪的余地便越大。
此刻,六祖相争,虽疾言厉色,出口威胁,他心中却无比安定,以他的智计,便是存了渔翁之心,也绝对不会将自己演成了恶人。
“诸位前辈,实不相瞒,界牌只有一面,本来我也想留着,探一探暗山,寻一寻仙缘,既然遇见诸位前辈,也算见得真仙了,这块界牌,让与前辈,当是理所应当,只是不知该让与哪位前辈合适?”
许易大大方方表明了态度,丝毫不表露倾向性,他很清楚不表露倾向性,就不会作恶人。
果然,他此番话出,场面非但未乱,却恢复到了异常的宁静。
六祖皆非凡人,被**之火浸烧的灵台,片刻已然恢复了澄澈,谁都知晓光靠嘴皮子,岂能安定大局。
有不得相争的心誓约束,众人不得靠武力相互争夺,显然,只要将界牌从那青衣小子手中夺来,便底定了胜局。
如此一来,问题的关键便转换成了,如何从那青衣小子处将那界牌弄回。
抢夺自是不行,且不提界牌有损毁的风险,单是只一人出手,其余绝不会作壁上观,造成的争端,就极有可能激发心誓。
如此巨大风险,自然谁也不肯去冒。
既不能抢夺,便只有套取了,场间竞争者六人,界牌只有一块,又是众目睽睽,想要套取,怕也只有利诱了。
此番心理活动,在六祖心中,虽未必尽同,却也大致不差,只要正常的思维逻辑,面对唯一的解难方法,最终必将走向统一。
许易正是算准了此点,才安然而坐。
周道乾显然也意识到了此点,瞬间变了脸色,他向来以智谋城府长于众人,今日遭遇了许家孽子,竟叫他生出不可度量的心思来。
这人心思缜密至斯,只怕是从拿出界牌开始,就料定了这番局面,倘使这孽子以周某性命为挟,我又如何是好?
就在周道乾踌躇难安之际,梵摩苛朗声说道,“这小辈如此看得起我等,作为前辈却也不能让这小辈小瞧了不是,我看不如这样,我等尽赐宝物与这小辈,换这小辈的界牌,也不枉他遇一回仙缘。”
说的冠冕堂皇,谁又尽知梵摩苛心中的悲愤,区区一个蝼蚁,因势利导,竟连他梵某人也得说上几句好听话,这是何等的悲剧。(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章 心锋
梵摩苛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悲愤皆然,什么时候从一蝼蚁手中获利,还要靠利诱了。
虽腹诽已极,此法却成了唯一的办法。
许易含笑道,“既然诸位前辈无异见,晚辈听凭安排,只有一点,还请诸位前辈答应在先。”
周道乾心脏顿时抽紧,生恐许易吐出的要求便是先杀了自己,若果如此,以眼下诸位老祖的疯狂,怕是连战天子都保不住自己,弄不好就得是战天子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却听许易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晚辈交出界牌,实在是敌不过诸位前辈,所图者,无非是活命,还请在交换之前,诸位前辈共启心誓,在交易达成之后,不得与晚辈为难。”
周道乾却是想多了,或者说想少了,以周许两家的血仇,许易要报大仇,非到万不得已,又怎会假手以人。
尤其是再有了和周道乾这番生死缠斗之后,他不但对周道乾的剑意有了深刻的理解,并对意境之妙,也有了崭新的认识,他有自信迟早手刃周老贼。
许易话罢,六祖各以目视,面露古怪。
一者,没想到这蝼蚁竟是如此光棍,上来便将话讲透了,坦坦荡荡,只求活命,抛却颜面,却将问题扔给了他们。
二者,此刻,六祖虽打着交换的主意,却是无奈之举,对这敢不俯首就擒的蝼蚁,人人皆生了杀心。
眼下,这蝼蚁要活命的保证,摆明了就是要众人立下心誓,这岂非让人为难。
就在这时,周道乾抓住机会,及时进言,“当真是君子可欺之以其方,六位老祖乃坦荡君子,不好和你做口舌之争,周某却是看不下去了。六位老祖肯拿出好处与你交换,本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颜面,你不怀恩,怎敢使动狡计欺人?你要六祖对你保证,赠你坦荡,可你的坦荡又在何处,焉知你手中就只一块界牌?”
“若是阁下手中尚有多余,用一块骗了老祖们的宝贝,又得了活命的保证,阁下何德何能,竟要占据如此之多的好处,莫非阁下自以为比六位老祖德行还重,能受得起如此多的重宝?”
周道乾及时补刀,尤其是许易可能还藏有界牌,无异于诛心之言。
许易所挟能以六祖对话者,正是掌中之界牌,六祖所忌者,也正是怕他毁去了这面界牌,倘使许易夹带中还有,这块界牌的威胁便大大降低,以至于许易手中的本钱也大大降低,万不得已,六祖大可拼却不要这块界牌,灭杀了他,再搜其须弥环便是。
惊变骤生,许易面不改色,“周先生可曾见我取走好几块界牌?”
此话问得甚急,几乎周道乾话音方落,他便出口了。
周道乾怔了怔,方要说是,却悔之晚矣,干脆哑口不言。
若是他及时说是,等若是将自己和许易摆上了命运的赌盘上,只要有他的确信,许易多半没有好下场,诸位老祖并非没收拾许易的办法,只是没有万全之策保证小贼掌中界牌的安全,而一旦确信了小贼手中还有界牌,等若是无限增大了诸位老祖出手的可能。
而周道乾相信只要自己张口说“是”,便等若将许易送入了死地,而他也确信许易须弥环中,必定还藏了余留,要不然这家伙怎会如此当机立断就将界牌取出捆绑天雷珠,即便再是智慧,再面对界牌这种至宝,总要流露出些许不舍,唯一的答案,便是这小贼藏了余留。
偏偏这该死的小贼,狡诈无比,不问“周先生可确信我还有界牌”,却问“周先生可曾见我取走好几块界牌”,若是前者,他自当毫不犹豫说“是”,可偏偏是后者,他并没有亲见,便要说是脑子里也要过一下,可就是这一顿,让他漏了破绽。
让诸位老祖确信了他周道虔并没有亲眼看到,如此,这小子须弥环中是否还存了界牌,不过是一个假设。
六祖可以相信他周道乾的肯定答案,却不能相信周道乾的推理,哪怕是他周某人用人头担保的推理。
说穿了,在六祖心中,他周某人的人头也不过是蝼蚁之头,如何能同界牌相比。
周道乾正是洞悉了内容的关窍,明白反击的战机已失,再开口强辩,不过空惹人不快,此刻闭口不言,心中懊悔不已。
却说,许易一言僵住了周道乾,心中也暗呼惊险,倘使他不巧施口舌之妙,说不得此刻便是死人了,催动止水诀,定了定心神,说道,“事实证明,周先生不过是揣测,倘若因此揣测,激发某位前辈的赌性,害了某性命事小,毁了这块界牌,又当如何是好,倘使这囚云阵又破不开,神殿消失,又当如何是好,无异于绝了老祖们的仙缘。”
占得了先手,许易不需要为表真诚,强论某事的可能性,他只需要将最坏的结果血淋淋地摆出来便成。
果然他将最坏的结果呈现出来,便是向来信奉缘法的姜白王,心底才腾起的杀机,也彻底偃旗息鼓。
“昏聩,我等论道,岂有你小儿辈插嘴的份。”
战天子扫了周道乾一目,斥声道。
周道乾面色如土,惟惟而退。
“世兄所言虽谬,也未必无理,战兄何必斥责。”
诸葛神念微微一笑,指着许易道,“你这小辈好机敏的心思,适才这位周世兄所言,也未必全是妄言,设若你须弥环中真还有界牌,嘿嘿,你这小辈占得也未免太大,此事又该如何?”
许易暗骂周道乾,知晓他种下的邪恶种子终于开始生根发芽,面上却丝毫不变,“我若说将须弥环,交与诸位前辈点验,我不放心,若是不让诸位前辈点验,诸位不放心,却是个两难的问题。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诸位前辈只需立下心誓,言明在此间不与在下为难即可,出得此殿,在下再落于诸位前辈之手,便算是天定的因果,晚辈毫无怨言,如此可好。”(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一章 兑宝
许易心中清楚,不留丁点余地,想让这帮老鬼立下心誓,只怕是千难万难。
果然,他自言一出,场面的气氛顿时松动。
六祖皆非庸人,周道乾的推断,已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怀疑这青衣小辈多半私藏了界牌。
只是这怀疑无法坐实,让人冒险不得,倘若是就此发誓,永不相扰,那也是千难万难。
毕竟,这青衣小辈手中的界牌只有一块,六人争一,机会颇为渺茫,倘若这块求不得,就此放这小子安然无恙,两下换算,还不如赌这小子还私藏界牌,来得痛快。
如今,这小子既然退了一大步,想必是自持有些手段,能逃得开感魂老祖的袭杀,嘿嘿,不入感魂之境,焉知感魂之能,无知蝼蚁,盲目自信,那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众虑如一,许易的这个要求,很快便得到了满足。
心誓过后,许易收起了天雷珠,团团一抱拳,“前辈们痛快,那晚辈也不墨迹了,这枚界牌,我想换疗伤圣药,成色功效至少要在极品回元丹之上,能弥补心脏、首脑之伤,此外,若有蓝水晶,太乙神木这两种纯粹五行原材,那也极好。”
说话之际,他自须弥环中调出六个方匣,顺手一掷,稳稳落在个人身前,“诸位前辈,为示公平,诸位前辈往匣中存入宝贝,谁的最好,我便取谁,这也算公平。”
这枚界牌,他已打算舍出去了,能多换一些好处,自然多一些好。
除了众人的心誓约束之外,他最缺的便是疗伤圣药,像他服用的那几株珍品宝药,便在此类,可惜,他须弥环中的这类宝药有限,早就让他消耗了干净。
此次心脏受伤,几近破裂,必须得需要能补充源力的圣药才得修复。
至于蓝水晶和太乙神木,则关系到他今后的大计——招魂幡的炼制。
招魂幡的主材,他已具备了,哭丧棒和血河旗,所缺的只是纯粹五行原材。
灵土,源铁,他已具备,至于炎果,安庆侯有承诺只需他将界牌送还,必定送上炎果。
如此,他所缺的,便只蓝水晶和太乙神木了。
相比于灵土,源铁,炎果,蓝水晶和太乙神木,太过稀缺,尤其是太乙神木,那是要天地造化才得,几番要安庆侯代为打探,也始终不见太乙神木的下落。
如今有六位感魂老祖在场,许易又动起了主意,实在再正常不过,相比旁人,这些老祖身为修炼界最顶尖的存在,漫长岁月中的积累,往往代表了一个界面的顶尖宝物的沉淀。
好容易折腾出了这么个敲竹杠的机会,许易自觉倘若放过了,是要遭天谴的。
黑沉沉的匣子,不过一尺见方,张开的匣口,好似吞噬黑渊,瞧得六祖胸口抽紧。
憋屈,这种情绪始终在六祖心头弥漫。
战天子甚至不禁回首起八十年前,自己初出茅庐,混迹江湖,干起的收保护费的勾当。
他怎么也没想到,八十年后,竟又有人反过来收他的保护费。
“妖孽,实实在在的妖孽,难道此人心中竟是半点敬畏也无。”
周道乾简直要看傻掉了,他自问已算胆烈之辈,哪知这孽子竟是毫无畏惧。
感魂老祖何许人也,在修士眼中,那是比当今天子更值得敬畏的存在,这孽子不仅丝毫不敬,竟敢视感魂老祖为商为贾,作那竞价比猜的勾当。
事已至此,六祖虽愤懑,却也不得不配合,说穿了,这小辈的法子虽然无礼,却也简单快捷,免却了等比而猜,层层加码的尴尬。
都是感魂老祖,若真当众吆喝竞价,传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半柱香后,六个方匣,再度归于原地,许易近前,当先行到左首位上,却是诸葛神念的方匣。
方匣开启,竟被堆满了,红的丹药,黑的灵土,简直要将许易的眼睛闪瞎。
诸葛神念微微颔首,很满意许易的震撼,“来的仓促,未备下疗伤圣药,这百粒极品回元丹,虽不能补全源力,也是不菲资材,你要兑换能够弥补源力的宝药,料来也尽够了,此外另有灵土一千三百粒,论价值未必在一指太乙木之下,出的此间,你只需将这方匣,搬运至神京,要换取所需之物,定非难事。”
许易面不改色,暗暗腹诽:老子性命就在顷刻,我倒是想回神京找补宝药,也得你们这些老鬼肯放行。至于灵土,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和我比多,歇着吧。
他微微点头,在心中掠掉诸葛神念,移步朝下一位姜家家主姜白王行去,开启方匣,却是满满一匣金票。
姜白王冷峻一笑,“万物万宝皆有其价,本座赠你千万资财,有了这笔巨资,你要换什么宝贝不得?”
许易依旧点头,继续朝下一位走去,顺带着也终结了姜白王的希望,暗暗自嘲道,“也许是我这副尊荣实在太粗糙了,以至于让这二位以为我是没见过钱的,若真是有钱什么都买的着,我又何必拼死到此给人卖命。”
许易生恐剩下几位也没讲他的话听进去,干脆一股脑儿地将剩余四个匣子掀翻,最后在牧神通身前的匣内定住了视线。
一颗赤色的丹药,正是漏丹。
一节半指长的金灿灿的木块,赫然正是他在神京商盟拍卖会上见过的太乙神木。
许易猜得不错,战天子,姜白王等人,拥有惊人的财富,几乎每个人都能拿出他所求的宝贝,可谁都以蝼蚁看他,虽然他要求了能补充源力的圣药,和太乙神木。
可这二者在战天子,姜白王等人手中,亦是了不得的珍稀之宝,谁也不肯拿出来,宁可舍弃一堆不那么重要的宝物。
在他们看来,这些宝物,足以满足蝼蚁的期望,甚至远远超过。
这才有了百余颗极品丹药,上千粒灵土,千万金票……
唯独,出身商贾的牧神通,读懂了许易的决绝,甘愿出血,按其所求,拿出了才兑换的漏丹,和五十年之积的太乙神木。(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二章 截胡
“在下选中牧祖的宝贝了,多谢牧祖,多谢诸位前辈。”
许易团团一抱拳,顺手收了牧家老祖的方匣,将那漏丹倒进口中,立时滚滚热流,便有腹中生发,朝四肢百骸,扩散而去。
牧神通面色大变,死死盯着许易道,“还不将界牌拿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甚至包括其余五位都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要是这小子得了便宜,不肯交付界牌,又该如何是好?
的确,这个问题六祖谁也不曾考虑过,一直以来,感魂老祖的身份,给了他们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带来了强大的自信,从来只有他们威压蝼蚁,何曾想过蝼蚁敢于冒犯。
可眼前的这只小小蚂蚁,处处透着古怪,干出什么怕都不稀奇。
牧神通话落,众人皆面露古怪,皆朝许易盯去,谁都不信此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密了感魂老祖的好处。
战天子双眸之间,精光湛然,暗道,此等蝼蚁,就不该给他谈判的权力,活该彻底灭杀,亏得本尊藏了后手。
岂料,就在他将将开言之际,却听许易道,“牧祖勿急,在下岂是不守信之辈,只是场间杀机毕露,在下生怕一将界牌交出,立时便有杀生之祸,还请牧祖再起心誓,在此间护得在下周全。”说话之际,目光瞟向了战天子,面对战天子双目中暴涨的精芒,他强定住心神,直直对视。
不错,战天子的确起了贰心,故而,斗宝之际,未尽全力。
一来,他不认为有必要给这蝼蚁天大的好处,只拿出自己认为合适的宝贝,竞价胜出,自然是好,不胜也无妨,毕竟,六中选一,机会实在渺茫。
二来,也是最关键的,先前的心誓,六祖皆留了暗口,只发誓自己绝不对这青衣小贼出手,却没说不许旁人出手。他战天子有高徒在此,要杀此獠,何须自己亲自下场。
除战天子外,动此心思的不知凡几,譬如梵摩苛,他虽无高徒在此,却有大妖在怀,那条双头巨蛇已被他自张流风处取回,用来灭杀这青衣小贼,自当探囊取物。
再譬如诸葛神念,他早瞄准了薛慕华,以巨利诱之,再赐予重宝,何愁此人不代为下杀手。
正因各自心有盘算,出手之际,皆留了后劲,否则以他们对界牌的势在必得,岂会不出全力,而让牧神通占了先手。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那青衣小贼,此人竟是有七窍玲珑心,将人心险恶山峰,探遍了一般。
事关生死,许易岂会大意,早在诸祖立誓之时,他便一眼窥破了暗口,猜透了众人的心思。
之所以不戳破,无非是期待交易的进行,诸人越是如此,说明了交易越有可能成行。
当务之急,正是抓紧寻到能弥补源力的宝药,修复心脏创伤,旁的且再周旋。
却不料,六祖之中有个商贾出神的牧神通,颇重交易信誉,实诚地取出了珍宝来换。
许易大喜过望,自然选准了牧祖,取走牧祖宝物之后,道出这番话来,正为破解诸人的暗口。
却说就在战天子等人大惊之际,牧祖也醒悟过来,暗骂小贼奸狡,却也顾不得其余几人糟糕至极的脸色,迅速起了心誓。
这个当口,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他血本都出了,岂能为了怕得罪其余五祖,就放弃天大的好处。
牧祖心誓一起,许易彻底放下心来,双手送前,将界牌送上。
牧神通正待挥手来取,一道气流****而来,卷着界牌,飚飞出去,出手的赫然正是周道乾。
牧神通惊怒交集,大掌抓出,一条黑龙咆哮而出,朝那界牌奔去,正要卷上界牌,战天子挥掌打出一条墨色凤凰,拦住了黑龙去路。
两道幻形真煞,凌空爆开。
牧神通目眦欲裂,怒喝道,“战天子,你不怕心誓么!”
战天子面不改色,金甲昂然,“战某可曾发掌击你?”
牧神通怒道,“好好好,姓战的你敢算计到老子头上,今天,老子把话挑明了,你若敢接你那贼徒儿手中的界牌,老子拼了激发心誓,也要你没好下场。”
界牌被抢,牧神通彻底疯狂了,哪里还管战天子隐隐为天下第一人的身份,若非忌惮心誓,他早就对战天子出手了。
战天子面上青气一显,“牧老儿,何必动怒,本尊就一句话,界牌是我徒儿自那小贼手中抢夺而来,又非自你手中得来,你若敢对他出手,本尊也拼着激发心誓,会一会你牧老儿。”
心誓何等恐怖,唯感魂老祖自知,由凝液至感魂,最恐怖的不是云劫,而是心魔,多少凝液巅峰强者,可以费下偌大心力,备下阵法,寻觅福地,对抗云劫,最终多倒在心魔这一关卡之上。
而一旦激发心誓,心魔之强大,根本非人力所能抵挡。
故而,心誓无人敢违,一旦激发,便意味着修行之路,走到了终点。
此刻,牧神通和战天子,相互威胁,各自投鼠忌器。
道理很简单,一方激发心誓,对另一方全力出手,另一方不反抗则必打死,若是反抗同样会激发心誓,狠厉之处,几乎同等于同归于尽。
二人各将狠话放出,等若摆出了各自的底线。
牧神通的底线:绝不能容忍周道乾将界牌交付于战天子手中。
战天子的底线:绝不能容忍牧神通对周道乾直接出手。
“战兄说得不错,这界牌又不是自你牧兄手中抢夺的,你和谁交换,就该找谁要回,干战兄何事?便是买东西,钱交了货没到客家手中,那也算不得成交,从哪儿论,那也是店家的损失。”
姜白王及时补刀,非是针对牧神通,只因暗很那小贼奸诈,非要给他多添难堪。
牧神通强自吞下一口浊气,双手握得啪啪作响,转视许易狞笑道,“此事皆因你而起,若非你思虑不当,界牌岂会叫旁人抢去,你得给本尊个说法,要么你再拿出一块界牌,要么让本尊点验你的须弥环。”(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三章 五方
许易淡淡一笑,“牧祖这话可是欺我,我哪里还有第二块界牌,仅此一块,还被人夺去了,至于姜祖所言,晚辈不能苟同,我等乃是修士,可不是寻常买卖人,大庭广众,你我二人的交易,为众祖认可,现在被人截胡,牧祖不去怨恨那冒犯您威严,抢夺您至宝之人,却听旁人搬弄是非,来为难和你诚心交易之人,传出去,岂非为天下所笑。”
漏丹药性非比寻常,转瞬,心脏处的伤痕尽数弥补,连带着激活了丰沛的残余极品丹药的药性,转瞬沉重的伤势便尽复旧观。
此刻,虽陡遭变故,他心神丝毫不乱,但因有心誓约束,他完全不担心牧神通能奈何自己,反过来,在自己遭遇危险之际,这位还得出手相护。
这不,他此番话虽刺耳,牧神通听得不顺至极,方要动怒,却发现自己已被这青衣小贼用反复心誓,锁得死死的了。
就在牧神通暴躁欲狂之际,梵摩苛轻啸一声,“重宝有缘,唯强者居之,我等互为心誓所约束,战兄的弟子抢得,本尊的弟子未尝抢不得,本尊也在此立下心誓,凡感魂老祖对本尊弟子出手,本尊必定激发心誓,拼他个同归于尽。”啸声方落,断喝道,“蛇二出来!”一拍腰间的一尊金色小鼎。
顿时,一条身长十丈的赤红大蛇瞬间现出身来,水缸还粗的巨大身躯上密布着巴掌大的的冷硬鳞甲,一对黝黑巨翅轻轻一扇,庞大的身躯直上半空,粗大的脖颈陡然分出两支,结出两颗水桶粗的头颅,血红的蛇目吊着冰冷的珠子,放肆地睥睨四方。
战天子冷笑道,“要抢便抢,说这些冠冕堂皇何用,一条爬虫,也成了你大日尊主的弟子?传出去,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他做初一,就怪不得旁人做十五,梵摩苛的这条开智后期的大蛇虽然不凡,又怎么会是自己佳徒的对手。
战天子话音方落,诸葛神念接口道,要派遣薛慕华代为出战,也一并立下心誓,凡感魂老祖对薛慕华下手,他亦拼了激发心誓,也在所不惜。
为了界牌,这帮老祖也全豁出去了。
随后,姜白王自须弥环中抛出个七尺高的玉人,通体金黄,周身遍布纹络,见他一口精血喷在玉人眉心,那玉人通体光芒大作,宛若活过来一般。
“黄玉俑人,你竟寻得此物!”
“一寸玉俑一丈金,老姜为了渡劫可谓处心积虑啊。”
“如此重宝,也舍得拿出,看来为了界牌,老姜是要拼命!”
“…………”
黄玉俑人珍贵非常,是天然的阴玉,能容纳阴魂,感魂老祖冲关失败,肉身消失,若有黄玉俑人存储阴魂,阴魂能千年不朽。
更妙的是,这黄玉俑人倘若勾勒人体的经络图文,灌入血脉,能发挥出主人的三成战力。
如此奇妙宝物,旷世难求,无怪众位感魂老祖齐声惊叹。
姜白王倨傲一笑,“既要凑热闹,也算姜某一个,至于心誓,姜某就不发了,只要谁敢毁了这俑人,姜某必定不死不休。”
“我代诸葛老祖出战。”
始终闷声不言的薛慕华,忽然表明了态度。
原来,就在姜白王展露黄玉俑人之际,诸葛神念和薛慕华完成了传音沟通。
诸葛神念精通阵道,道衍精通符篆,阵道、符篆多有契合,二人几番切磋,倒结下一些缘分。
此刻诸葛神念邀请薛慕华代为出手,便拿道衍说话,又赐下薛慕华若干好处,立时就说动了薛慕华。
反观薛慕华在此无依无靠,性命危在旦夕,有诸葛神念为依靠,也是存身所在。
薛慕华话落,诸葛神念得意一笑,抛过一颗九阴丹,和一件赤红软甲,朗声道,“且与你助战。”
如此一来,陷入争端的感魂老祖,计有战天子,梵摩苛,诸葛神念,姜白王四人。
除此四人外,独有牧神通,妖骏驰没有表态,牧神通作为苦主,自无须说,当下,众人的视线皆朝妖骏驰投去。
妖骏驰道,“一块界牌,何劳六方争抢,本尊无佳徒,无力借,无宝物,只好作壁上观,静看大戏。”
他非不争,而是无从争,此次入神殿,他纵横捭阖,占得便宜却是最大,此刻,战天子,牧神通等人发了疯一般相持,他无从下手,注意力早早地转到那被大阵锁死的三块界牌上了。
妖骏驰表明了态度,争端各方业已明了,牧神通重重拍打许易肩膀,“小辈,本尊没什么要赠你的,能和战天子的那位吹上天的八脉剑高徒,相持到最后,足见你的本事,本尊干脆把话给你挑明,抢回这界牌,还则罢了,若是抢不回来,本尊必将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不死不休。”
牧神通虎目精光直冒,死死瞪着许易,似要将满身的威压都加到他身上来。
许易双目充满了懵懂,“前辈和我说这个作甚,莫非真要我下场去争界牌。”
此话一出,牧神通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敢情这位大爷是半点羞愧之心也无,根本就没想着替他牧某人夺回妖牌。
“牧前辈,看你的表情,你是真想要我下场?这不好吧,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怪就怪旁人,怪不得我,我是实心实意要和你交易。至于你恨我也好,追杀我也罢,我都认了,这会儿下场,你看这满场的凶神恶煞,妖物怪兽,我总得保命为上。”
口上如此应承,许易心中早腹诽开了,“笑话,想要老子使力,还不肯下好处,说什么追杀云云,能吓得着谁,话说回来,要是真离开此处,你们这群老菜帮子能放得过老子?虚言恫吓,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牧神通简直要气结,在他心里,这青衣小贼罪孽深重,根本就不该让自己说话,就该拍胸脯表决心,哪里知道,到了这位竟然推三阻四,根本就没有半点应当应分的态度。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若非理智尚存,再三压住心头要砰天的怒火,他真能生生将许易揉碎了生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