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转
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硬闯这最后十丈,不啻于拿命相搏。
好在前方二十丈空间足够,气流攻击只有八道,并不如刀箭那般,密如骤雨。
许易运转归元步,偶尔发动指剑阻挡,倒也足够留出空当,服用丹药。
受创百余次后,许易发现问题大条了,须弥环中的极品回元丹仅剩了五颗,极品补气丹也因不得休息消耗得飞快,剩了八颗。
寻常补气丹,回元丹,也各只有五十颗不到。
没办法,真气非比刀兵,只要受创,便是重创。
好在百余次的磨练之下,运转心法之时,筋脉处的酸麻越来越弱,气流带来的伤害,也越来越轻,到得后来,不仅无法穿透身体,竟只能割伤皮肉,连筋骨也无法刺透。
许易知晓突破就在眼下,暗自咬牙坚持,噗噗,又是不断的割裂……
待又一颗极品回元丹和极品补气丹药力化尽,身体恢复到极致后,许易一狠心,定住身子,运转玄功,任八道气流同时击中肉身,半边身子险些裂开,鲜血狂飙,就在这最后关头,许易运转心法,筋络猛地一痛,好似要断开,低头看去裸露的手臂筋脉处的雪白筋膜,已化作银白。
轰得一下,许易的气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漫天星斗猛地炸开,和无边无垠的气海搅拌在一起,不断地纠缠、氤氲,忽的,清气升。浊气降,天上的星斗重现。明亮了许多。
无垠的气海中央,多了一团巨大的雾气。
唯一不变的是。挂在气海半空的那颗灰蒙蒙的太阳。
许易欢喜得要炸开了,如今的他可不是修炼界的初哥,如何不知道气海之中发生的变化,乃是成功进阶气海中期的表现。
显然,至此,他才真正修成了不败金身第一转。
神功大成,许易欢喜莫名,双掌挥出,两道粗如儿臂的气浪。将攻来的八道气流,一并轰得粉碎。
心中畅快,气浪连续挥出,再无气流能够近身。
忽的,他收了攻击,运转归元步,又受了两击气流,再无血流如注的情况,就好似利刃浅浅割破皮肤。露出狰狞的刀口。
不败金身第一转,真正修成。
忽的,他大步飘飘,终于撞进最后十丈。运转归元步,默运玄功,任由肩头撞上一道气浪。大块皮肉削落,鲜血狂飙。许易步伐一转,径直往前。
诡异的气浪生灭不定。在他突破最后一丈关头,又击中他两击,浑身染血,许易却成功跨到了阵法之外。
他轻松做了个扩胸运动,竟是半点筋骨未伤。
对气海境强者而言,未伤到筋骨,又怎能算伤害!
不败金身第一转,神威至斯。
许易强压住心头绵绵不绝的欢喜,服下丹药,打坐调息。
殊不知,铜门之外,在对应终极关卡的玉牌灭掉之后,一众早盯玉牌盯得眉眼发胀的众人,神经绷得快要断掉。
玉牌灭了,证明阵法停止,阵法停止无非三种情况。
试炼者破阵,试炼者捏碎玉牌,试炼者死在阵中。
任是再有想象力之人,也觉绝不敢相信许易能够破阵。
赤身而过终于关,凝液境的大能,也没几人能做到。
这点在皇城之内的另外几座高等炼武堂,有过明证,此终极关,是其他高等炼武堂中的某道关卡。
迄今为止,整座皇城内,也只有寥寥数位凝液境强者,能够攻破此关。
可这座低等炼武堂,有境界限制,这就锁死了许易是凝液境的可能,作为一个气海境,又怎么可能攻破许多凝液境大能,都无法攻破的关卡呢。
等待了半柱香的功夫,铜门处,还无有人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位强横到耀眼的试炼者,已然生死。
就在八字须将将取出号令玉牌,要传音甲士入内收尸之际,一个硬手的光头汉子,转进院内,如海的阳光洒在他青俊如松的挺拔身躯上,竟氤氲出了几分神圣的味道。
“没死,他竟没死!”
不知谁喊了一声,继而满场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不知不觉间,许易已成了众人的荣耀。
谁叫此处是偏殿,蜗居此处者,无不是此座皇城最不得志,最底层之辈,要不然,便连炼武堂,此处也要低他处一等。
同为偏殿底层人物,许易自然被众人归为同类,他的成就,众人与有荣焉。
尽管此刻在众人眼中,许易定是动用了玉牌,才得以脱身,但能在终极关卡中,坚持那么久,已成传说。
“敢问尊驾高姓大名,某来此间演武堂主事蒋栋,阁下且告知名姓,某当禀告上级,在此处勒碑纪石,记下尊驾之壮举。”
八字须抱拳高声说道。
许易方要答话,但听踢踏踢踏地脚步声,急速朝此间蔓延,不多时,一位身着金甲的甲士和一位身着青色官衣的臃肿中年,引着两队甲士,朝此间围拢而来。
最后两位甲士,架着个须发皆白的驼背老者,单薄的白衣上,鲜血染遍。
许易一眼就认出那驼背老者,正是净夜司的吴管事。
许易面上一寒,大手抓住,一道强劲气流凭空而生,两名甲士手上一松,吴管事朝许易急飞而来。
“大胆!”
金甲青年怒喝一声,双掌推出,两道气浪直朝吴管事后背击来,许易冷哼一声,又挥出一掌,粗壮的气浪,后发先至,抵住金甲青年击来的两道气浪,空中汽波一荡,金甲青年承受不住震荡之力,后退一步,心头巨震。
他两道气浪,竟未敌过对方一道气浪,这是他从未见过之事。
须知,他化出的可是黑紫之湖,湖海中的中品,即便对方是纯紫之湖,也断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莫非这姓许的化出的乃是金紫之湖,若果如此,必灭此獠!”
金甲青年暗暗咬牙。
“吴老,吴老……”
许易托住吴管事,触手冰凉,出声呼喊,再查鼻息,哪里还有呼吸。
“为什么?”
许易望着金甲青年,阴仄仄道,心中杀机迸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拿下(贺光星离流萌)
他和吴管事虽只一面之缘,说不上交情,但吴管事显然是为自己而死。
命都交付了,许易该怎么换这份人情?
“律法堂堂,有什么为什么,许易,身为净夜司看守官,你终日旷工,该当何罪?此老狗为你百般遮掩,拒不招供,合该是此等下场。来人呐,把此獠拿下!”
金甲青年大手一挥,数位甲士上前,便要来拿许易。
岂料,许易一人一巴掌,径直抽飞。
“大胆!”金甲青年满脸铁青。
“反了反了,这是反了啊!”
青服胖子气得浑身肥肉直陡。
“许易,我看你是找死!”
金甲青年的玉脸怒气尽敛,腾起一抹微笑。
“放心,我死之前,你必然不会活着,少侯爷!”
许易回以微笑,眼眸之中却一片冰寒。
话至此处,金甲青年的身份已然明了,正是乌程侯大公子萧浮沉。
当日,许易大闹乌程侯府,萧浮沉装逼不成反被虐,其后又因萧浮沉的狂妄,乌程侯并未收获宝匣。
乌程侯大怒,又狠狠收拾了萧浮沉一把,新仇旧恨,萧浮沉已和许易结了死仇。
许易乌程侯作法,安排来了净夜司,杀机才悄然启动。
乌程侯何等样人,怎会放任对手在净夜司养闲。
所谓净夜司这么个下作职业,本身就是个烟雾弹,让许易误认为他乌程侯的报复。暂时就止于此。
殊不知乌程侯等的就是许易放松警惕,忍受不得清闲。正好抓他小辫子。
许易虽在广安混过一旦时间的巡捕司主事,实则还是官场新丁。在广安有高君莫罩着,他如何混来都成。
却是切切实实毫无官场经验,哪里知晓其中深浅,只道是被人阴了,发配此处受辱,根本未意识到杀机已近。
入职当日,他自以为用金钱走通了人脉,又巧遇周夫子,受了指点。便转入炼武堂,潜心修炼。
殊不知,乌程侯早在净夜司埋了眼线,他方脱岗的第二日,乌程侯便收获了消息。
萧浮沉抑制不住心中恨意,干脆亲自出马,邀了早走通的内务府律堂刘副主事,前来搜捕许易。
岂料,这一搜竟是数日。丝毫无有结果。
运用秘法,定位许易腰牌,也无成效。狂怒之下,便将火气洒在了咬死了口的吴管事身上。
原来。许易躲进了炼武堂,身在法阵之中,天然便有屏蔽之效。
此刻。他出了炼武堂,寻他已快寻疯的萧浮沉。几乎是留着眼泪,带着队伍围了过来。
满以为自己抓住了实证。又有威风赫赫的律堂刘副主事在此,许易再是猖狂,也只有俯首就擒的份儿。
只需入了牢笼,姓许的就只有任自己搓圆捏扁的份儿,届时,他定要让姓许的后悔爬出娘肠子。
岂料,许易的彪悍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能让六宫小儿不敢夜啼的律堂侍卫,竟直接被许易大巴掌抽飞了天。
“反了反了,调兵调兵,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杀出皇城。”
刘副主事气得鼻子冒烟,尖利的声音宛若枭啼。
许易冷道,“调兵作何?助乌程侯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刘副主事气势陡然一滞,“小贼,死到临头,休要血口喷人。”
许易朗声道,“前些日子,我无意间撞破了乌程侯的某个秘密,先是我堂堂副十户,被调到这净夜司来看夜香桶,后有你大张旗鼓配合乌程侯公子来拿我,嘿嘿,堂堂皇城禁卫,成了乌程侯的爪牙,捕杀大越朝廷命官,其中用心,昭然若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许易信口胡说,却搅得刘副主事,萧浮沉心如乱麻。
但因许易抓住了关键,正牌命官皆和勋贵不对付,大内律堂不得结交外官,更遑论勋贵。
虽说此番萧浮沉等人光明正大,打着公务的旗号,完全无可指摘之处。
岂料许易愣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愣是弄出了天大的禁忌。
许易不同官场,却晓大势,知晓如今朝中,文官对勋贵的态度,更知晓皇室对外臣内臣交往的忌讳。
有此两点,便足够了。
刘副主事一阵阵头脑发晕,指着许易,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萧浮沉颇有定力,怒喝道,“没听见主事大人的命令么,再调一队人马,务必擒下此獠。”
事已至此,哪怕是遭受反噬,也必须将许易擒下,否则若是退缩,岂非不打自招。
刘副主事也回过味来,大手一挥,“拿下,给我拿下!”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伴随着喝声,一位雄壮大汉阔步入内,浅绯色官袍,几乎要束缚不住他那雄阔的身躯,身后两名金甲禁卫,亦步亦趋,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刘副主事面色一变,冷道,“陆统领,来的正好,此间有凶獠,不服王法,还请陆统领代为拿下。”肥圆的指头,直戳向许易。”
雄壮大汉却不理会刘副主事,双眸射出寒星,刺向萧浮沉,“萧浮沉,今日你可当值?”
刷的一下,萧浮沉脸色变了,转而堆出笑脸,“陆统领,家父嘱咐我……”
“萧浮沉,今日可是你当值?”
雄壮大汉又问一遍,声音冷得像从冰底刨出来一般。
萧浮沉眉峰一跳,沉声道,“是某当值,不过我受律堂之邀,前来围捕犯官。”
“律堂可管得我神策卫?你弄不清自己在何处听差?”雄壮大汉剑眉猛地扬起,好似随时都要下劈的宝剑。
萧浮沉竟被盯得不敢抬头,强自辩道,“宫中有事,我尽责而已,不知何错之有。”
“神策卫护卫主皇城,何时,轮着你来操这偏殿的心?死鸭子嘴硬,左右于我拿下!”
雄壮大汉眼睑之上的两柄宝剑,终于砍了下来。
左右两名金甲禁卫,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拿住了萧浮沉。
狂傲的萧少侯爷冷冷盯着雄壮大汉,冷道,“我明白了,陆统领,你是诚心要我难堪,别忘了我爹……”
“住嘴!”
雄壮大汉断喝道,“当值旷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狡言强辩,再加一等,左右,赏他二十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吸纳
当下,两名金甲禁卫将萧浮沉按倒,各从须弥环中唤出一只五色斑斓的花棍,对着萧浮沉臀部猛挥而下。
五色花棍乃紫荆条制成,最是咬肉,向为宫中杖刑之器。
两名禁卫皆知上官之怒,下起手来,自是极狠,方才两棍,便打得身为气海中期强者的少侯爷,忍不住痛呼出声,又是数棍,激得少侯爷狂怒,痛呼道,“陆善仁,我萧家……定……不与你干休!”
喊声落,杖声落。
却听陆善仁冷笑道,“威胁上官,再加二十辊,坦肉行刑!
“你敢!”萧浮沉气得俊脸都扭曲了.
陆善仁冷哼一声,两名金甲禁卫麻利地将萧浮沉裤子扒了下来。
若是初始,萧浮沉还有反抗之力,此刻,受了这数十杖,哪里还挣得起身。
臀上方有冰凉传来,胸中一口恶气直冲脑门,气得他昏死过去。
昏死了,杖刑也免不了。
砰,砰两棍子下去,萧浮沉痛得醒转过来,不住惨呼。
他才在许易手下受了重创,身子方复原,又折腾了这么一出,疼得他几近崩溃,竟毫无形象的痛呼出声。
二十杖转瞬打完,萧浮沉白嫩的臀部已化作一团模糊血肉,整个人又昏死了过去。
陆善仁大手一挥,两名金甲禁卫拖了萧浮沉便走。
“刘副主事,我的公事处理完了,你有何公务,当面处理吧。”
陆善仁负臂而立。金子一般的阳光从他头顶泻下,整个人宛若金甲天神。
“我。我……”
刘副主事憋得胸口发闷。
他万没想到萧浮沉想打着旷工的旗号,来收拾姓许的。反倒让陆善仁先赶来,同样以旷工的名义,将少侯爷从面子到里子削了个干净。
他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陆善仁是专程来为着姓许的站台来了。
说来,他的确可以继续借题发挥,惩治姓许的。
关键是方才姓许的咋咋呼呼,编造的污蔑之词,十分骇人,若是能将姓许的捕走灭口也就罢了。偏偏陆善仁在此,这念头就此打消。
如此一来,他想惩治许易又忌讳其攀诬之词,且陆善仁身为禁卫四大统领之一,是个极不好惹的存在,刘副主事稍稍盘算,便就坡下驴,“此事还需调查,刘某告退!”说罢。引着两队禁卫悻悻离去。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陆善仁一挥手,围观众人顷刻散尽。
许易抱拳道,“多谢陆统领。且容我先将吴老安葬。”
他大略猜到陆善仁的来路了。
“老师眼光不差,果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陆善仁暗暗嘉许,说道。“宫中身死宫中葬,多少年的规矩。人带不出去的,且让宫中人来安顿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好。”说着,掏出一块绿色玉牌,对着玉牌低语几句,不多时,便有两名白衣仆役,抬了担架,快步赶来。
“吴老,这笔血债,因我而起,必因我终,在天有灵,且安息吧。”
许易默默祷告,将吴管事地尸身小心在担架上放了,目送远去。
“看来你小子猜出我的来头了,果然有些道行,走吧,那边坐坐。”
陆善仁一指西北面画廊中央的一处亭台,当先行了过去。
两人在石凳落座,许易抱拳道,“谢过陆统领拔刀相助!”
陆善仁摆手道,“周师于我如再造之恩,他的话,我自要听的,你得周师看重,想来也从周师处获益非小,如此算来,你我也算半个同门,我观你非俗人,缘何要讲俗语。”
许易暗道果然,想来这位便是将周夫子从幽州运作到皇城的得意弟子。
就在这时,一堆青衣人疾步而来,领头的是个富态中年,颇具官威风,他身侧的八字须,隔了老远,便冲许易戳戳点点,满脸涨红。
“朱管事,少见!”
陆善仁站起身来,冲那富态中年招呼一声。
此人是内务府考功司主事,皇城之内身具公职之辈,考功论绩,皆由此人负责,位不高但权贵重。
“陆统领!”
富态中年冲陆善仁点点头,视线却死死凝在许易身上。
“就是他!”
八字须猛地冲许易一指,翻出个薄子,念到,“许易,副十户,修为气海前期,适才独独此人闯入了终极关卡!玉戒定是被此人取走!”
“你真闯过了第四关?”
富态中年盯着许易,眸子亮得惊人。
陆善仁浑身一震,看向许易,满目的难以置信。
前日,他听周夫子提过许易,嘉许之意,溢于言表。
他还从未见过周夫子如此推崇过谁,得了周夫子报信,仓促赶来救驾,心下已调低了对许易的评价。
不料,此刻现了翻转。
虽是偏殿的炼武堂,自建设至今,已逾百载,闯过第三层者,已然寥寥,却从不曾有人入过第四关,还成功通关。
要做到此点,至少得是凝液境的强者。
倘是凝液境强者,又怎可能被发配这偏殿来,更遑论八字须念出了许易的境界,此境界是入炼武堂前,必须用测境石测验的,根本无法作假。
区区气海初期,竟然凿通了终极关卡,这完全颠覆了陆善仁的认知。
许易念头一动,一枚玉戒出现在了掌中,此枚玉戒,和那领口那枚大小,形状,质地,如出一辙,唯独色泽不同,他领口的那枚玉戒色作淡青,然这枚h玉戒却是纯青色的。
这枚玉戒,正是他打通最后关卡,在最后的铜门正中悬挂的玉盒中发现的,再看周边石刻,这才明白了这枚玉戒的意义。
富态中年摘过玉戒,取出一方卡槽,将玉戒安放于卡槽之中,滴滴两声轻响后,富态中年笑了,“果然是这枚玉戒,此枚玉戒安放于炼体阵中,已逾百载,不意今日重见天日,实在是可喜可贺。”
原来,这枚玉戒安放于终极关卡的重点,正是为酬通关者之功,但因能成功通关者,必定是罕见人物。
考功司广设炼武堂,除了方便皇城公职人员锻炼武技外,自也有广纳宫中英才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中伏
偏殿终极关卡后门上悬挂的玉戒,除了是奖励之外,同样也是一种吸纳。
许易才取走玉戒,玉盒中的禁制触动,考功司那边便得了消息,上报给了富态中年。
富态中年大吃一惊,便急急领人赶了过来,在八字须的指认下,这才截住了许易。
此刻,验证了这枚玉戒,富态中年欣喜异常。
百年不曾通达的关卡,在他任上被通过了,若是吸纳此人,该是何等显耀的政绩。
当下,欢欣道,“恭喜许副十户,不,该叫许十户了。此枚玉戒,正是十户官符,乃通过终极关卡之奖励,逾百载无人领取,今日却让许十户得了,可喜可贺。”
许易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悲戚的心绪腾起一抹欢喜。
他知晓大越重名爵,堂堂副十户在这京城,就能享受世家子弟都享受不到的优待,今次得了十户,自是更上层楼。
随后,许易在富态中年的主持下,接受了十户衔的录入,并教付了那枚副十户的玉戒。
“我大越王廷,最重名爵,优待官员。你今日因功得授十户,还望勿失勇猛精进之心,继续勇攀武道巅峰。除此外,当铭记大越王廷恩情,我大越王廷尊重臣,绝不用血誓赌咒,而求效忠,但身为臣子,须谨记这份情义,当常怀忧国忧君之心……“
一番约定俗成的训诫后,富态中年引着手下径自去了。
陆善仁道,“大越重名爵,概不轻授,陆某为刀笔吏三年,征战沙场八载。拱卫禁中逾十年,不说战功赫赫,却是履立殊荣,二十载苦熬,也不过副百户之衔。听周师说,你晋副十户衔不足一月。转眼又因奇功,晋升十户,诚乃奇事。”
“实不相瞒,陆某也多次闯过炼武堂,虽说其他宫城处的炼武堂较此处关卡设置要多出一些,但前四关一如此处。陆某已气海后期之境,也止步于第三关,实在好奇你是如何闯过第四关的,能否见告!”
许易对陆善仁观感极佳。自不会隐瞒,“机缘巧合,某修行了不败金身第一转,借此神功,才得过关。”
听了周夫子的介绍,他已知晓不败金身因最后三转失传,只位列地榜最末,算不得禁术。也用不着隐瞒。
“难怪!”
陆善仁先是释然,剑眉忽又皱起。“不对,文修武的不败金身我见过,他修行至第三转,也只能抗刀斧,而不能抗真气。”说话之际,目光灼灼盯着许易。
许易心知陆善仁起了疑心。右手手臂袒露,左手指剑击出,默运玄功,面上青气一闪,光洁的手臂现出一道浅细的伤口。
陆善仁瞪圆了眼睛。半晌方道,“这就怪了,同是不败金身,缘何天差地别!”
这下许易反迷糊了,奇道,“文修武修行到第三转,也只能硬抗刀斧?奇哉,实不相瞒,某只修炼了第一转!”
陆善仁道,“无甚好奇,不败金身前三转,第一转修炼筋膜,第二转,第三转皆是温养功法,第一转修炼筋膜,筋络受创巨大,须得第二转第三转温养,方得不留后患,故此,金身三转和金身一转,威力相差不大,故此我才拿文修武同你作比。”
话至此处,陆善仁窥见许易面色阴郁,说道,“怎么,你修行不败金身,竟是不知其中关窍?”
“实不相瞒,某只得了金身一转的功法!”
“什么!”陆善仁变色道,“你定是叫人设计了!某和文修武相熟,从他处对不败金身,所知甚详,不败金身前三转自成体系,修一必修三,否则时日稍久,筋络之力反噬,修习者轻者殒命,重者筋络尽毁!”
许易心念电闪,懊恼不已,事已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当初他强行灌输真气时,为何记载了不败金身的玉简不立时焚毁,反倒浮出了金身一转文字的用意。
真正若有禁制,自当一体焚毁,岂会烧一部分,留一部分,这分明就是下饵,让强行破开者,修习玄功,自食其果。
“多谢陆师兄指教!”
许易抱拳致谢。
他不是没想过托陆善仁,找文家寻求帮助,转念一想,这纯属难为人。
不败金身再是因为功法缺失,而沦落到地榜最末,却也是一本绝学,为文家镇家绝学,岂会因人相求,便自外传。
陆善仁对许易的心性,默默点赞,宽慰道,“世上功法千万,定有解法,神京广大,或有机缘也说不定,师弟勿要太过烦忧。”
许易点头应下。
知晓中了死鬼水一的埋伏,许易虽极不爽,却还不到动摇心智的程度,相比筋络上的麻烦,他阴魂之伤,才是大问题。
总归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向来看得开。
陆善仁道,“如今你已身为十户,正是入了流品,人事关系也正式归吏部清吏司掌管,警备部那边暂时挨不着了,你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为兄就再祝你一臂之力,将你调入我麾下,准你长假,专心处理筋络隐疾,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师兄!”许易大喜。
陆善仁这忙真的是帮到了点子上,如今他最缺的正是时间。
今番入皇城,机缘巧合,修成不败金身第一转,与此同时,武道境界也突破至气海中期之境。
可隐患也不少,最大的隐患还不是落下了筋络暗伤,却是财货的缺乏。
才修行了不败金身第一转,他便消耗了数十万金的丹药。
且经过修行不败金身,许易也摸索到了快速修炼的法门,那便是以天量丹药为代价,可以快速回复身体和体力,以此来压缩修炼时间。
许易并不知晓的是,旁人是决计不可能这般修炼,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如他般恐怖的灵魂力。
灵丹妙药可以快速恢复身体,可又如何快速恢复灵魂。
然许易虽不知道,无端却因此走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条金光大道。
…………………
宽敞而幽暗的炼房内,幽蓝地火,映照得四面如巨人裸露胸肌的壁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开张(为Armandslin萌贺)
许易只着一条鼻裤,双手开张,一粗一细两道气流从掌中投出,一柄黝黑的锻锤,在粗壮的气流操控下,以一种极有规律的频率,敲击着炉火上的一把火红的三尺短剑。
短剑在细微气流的操控下,稳如泰山,连震颤也不会发出。
敲击百下,霍地,幽蓝炉火灭尽,气流一激,短剑落入许易掌中,仔细大量一阵,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下上品!”
就在这时,晏姿从另一端炉膛内,扒拉出一堆碧绿的翠片,顺手一抄,抄住正要从炉膛上跌落的铁精,收进怀中,随即端起盛满碧绿翠片的簸箕,将翠片尽数分到左侧墙壁边的雪白布袋中。
此时,这面墙壁边,一溜排了数十个袋囊。
瞧见许易停止了锻炼,晏姿赶忙捧了一个茶色酒坛,快步上前,“公子,已是今天的第三柄了,歇了吧。”
棕色的秀发轻轻束在脑后,清秀的脸蛋宛若染霞,薄薄的束腰裤,裹住健康动感的身躯,却裹不住那火辣的视觉冲击。
饶是许易这些日子见惯了,此刻扫在晏姿那窈窕的丰姿上,也没由来一阵口干舌燥,接过酒坛,一口气喝干。
清冽香甜的酒水入腹,胸中的火热,稍稍压下,“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咱们休息两日。”
晏姿望着许易,羞涩低头,心道,“你哪知道,这二十余日,才是晏姿此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许易神经粗大,完全侍应了晏姿的性格变化,说道,“这十余日。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件了,也不知道老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你快些送过去,稍后我也过去转转,咱们在城中住两日。好好松快松快!”
“公子真该好生休息了,听说袁大哥将天猫后面的雅舍也盘下来了,早先的主人是个妙人,收拾得极为雅致,想来该极合公子之意。”
说着,晏姿行到东墙边,唤出两个须弥环,将货架上的三十余件兵器,尽数收敛了。快步攀出炼房。
晏姿行出门去,许易服了一粒极品补气丹,盘膝坐了下来,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再起身时,已神采奕奕。
出得洞府,在浣房内,梳洗一通。换上一袭静洁青衫,顿生丰神之感。
跨入气海境后。他干瘦的身躯,渐渐丰盈,身形本就颇高的他,再配上神华暗藏的身躯,以及旧日熏出的书卷气,整个人气质不俗。
若非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完全当得起浊世佳公子。
半个时辰后,许易出现在了东城偏西的一条熙攘大街上,西行数里,最后在一间门脸前住了脚。
这家店铺有个有意思的店名,天猫!
天猫的门帘极小。说穿了就是个寻常人家的的正门,门前的两个立柱上,挂着的两块木牌不小。
一块覆着,一块翻着,翻着的那块写着:史无前例超高价回收残兵。
许易心生好奇,上前揭开那块覆着的牌子,却见上书着:开天辟地吐血甩让血器。
许易正看着,却听人喊道,“东主,您怎么得闲,来来来,赶紧进门,小晏,东主来啦,上好茶……”
来人正是袁青花。今日的袁青花换了装扮,一袭蓝领团衫,将本就不瘦的身躯,装裹得越发富态,手指上的碧绿扳指粗得能砸死人,标准的财东装扮。
许易被殷勤请进门来,在袁青花的生拉硬拽之下,在躺椅上靠了,接过晏姿递来的香茗,顾不上品一口,沉声道,“老袁,甭跟我玩虚的,怎么着店里如此冷清,和盘下你当日,差不离!没你小子说的销售火爆的样子,老子可是砸下血本了,如今全副身家,都在你身上压着,可别晃点老子!”
袁青花道,“昨日便听晏姿说,您老将大驾光临,我憋了老久的大戏,这才不得不又押后一天,东主您且安坐,请看好戏。”说话,大步出门,将那块覆着的木牌一翻。
霎时间,左近四五家客栈,好似发了地震,无数人如土拨鼠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狂风一般,直飚而入。
诡异的是,众人并不仓皇入门,却在门前整整齐齐排了队列。
瞧出许易好奇,晏姿道,“昨日这帮人就来过,袁大哥约好的时间正是昨日,只是听说公子会过来,便以众人喧闹,不按队列为由,叫停了出售,众人惺惺而归,好容易熬到今次的木牌掀翻,即便再急,有了前番的教训,也断断不敢乱了队形。”
许易哂道,“看来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晏姿甜甜一笑,上前帮着袁青花张罗去了。
出售了七八件后,袁青花果断叫停,在喧天的不满声中,封上了门板。
许易奇道“怎么就停了,我看卖得挺好!”
袁青花拎着账本,搬了凳子,乐呵呵在许易近前坐了,“东主,咱得吊吊这帮人的胃口,否则起不了高价!”
许易笑道,“你小子够黑了,先前我见了,一件下下品的血器,你就敢卖一万金,一把下中品的,你小子开了三万金,实在是够狠。”
他犹记得当初参加盂兰会时,一把中下品的成品血器,被那白胡子老头,用两万金就打发了。
这会儿,袁青花一把下下品的血器,就敢卖一万金,着实有些骇人。
袁青花笑道,“东主,您这可冤枉我了,今天不过是试水,明天价钱更高。您不知道,神京拥有海量的修炼者,对血器的需求量极大。咱们出售的可是未勾勒血槽的半成品,购买之人,只需寻个普通炼师,勾勒上血槽,便能获得一把血器。所以咱们就是按成品血器的价钱卖,也大把是人要。”
许易回过味儿来了,他在盂兰会上出售的血器,虽然品相高,实则不如半成品,因为人家回收了,还得毁弃血槽,多费不少事。
如此看来,袁青花的开价确实不算离谱。
“就算你小子有理,可也没必要吊什么胃口,就咱们这出产速度,完全跟得上供应。”
许易又对不能快速回笼财货,生出不满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牌照(贺苏小婼萌)
许易看钱极重,今番为开张店面,沟通关系,他囊中现金几乎搬空。
这二十余日的辛苦锻炼,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丹药,此刻他囊中前所未有的羞涩。
袁青花道,“东主您误会了,我不愿一次全部出售,有两点原因。其一,规避风险,咱们制造血器的速度惊人,趁着开张之际,出售七八件血器,旁人不会疑心,若是陡然洒出五六十件,那样想不被重视也难,东主总不愿咱们的独门秘技,惹人眼目吧。”
袁青花这番话,说到许易心坎了。
铁精的秘密,在袁青花和晏姿处,已经展开,二人皆知晓这是异宝,袁青花更生恐铁精暴露,但因他对如今的生活状况再满意不过。
“其二,我也正好试验求购者对咱们手中货物的最大承受价格,也好尽量将咱们的货物,卖个好价钱。”
袁青花说完,一脸的得意。
晏姿道,“怎生这般麻烦,咱们举办个小型拍卖会不就得了!”
她久在玲珑阁,对拍卖会最是熟悉,认定这是好货售出高价的最佳法门。
晏姿之问,同样也是许易的疑惑,但许易相信以袁青花的精明,决不至想不到此点。
果然,但听袁青花道,“亏我功课做的全面,神京之内,连拍卖也是要拍照的,无拍照者,不得举办拍卖会。”
晏姿道,“既是如此,我认为咱们务必要拿下个拍卖拍照。这是天猫做大做强的先决条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咦。公子,公子……”
许易双目发光。却是陷入了强烈的幻想之中,还是晏姿轻轻在他肩上蹭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兴奋道,“拍卖牌照定要给老子买个回来,哪怕是天价!”
参加过多次拍卖会的他,太知道好玩意必须上拍,才得竟出高价的道理。
论起好玩意,他如今可有不少。自己弄个拍卖牌照,不说指着这拍卖会能赚多少钱,至少今后自己的大把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更遑论如今他掌中还有一件至宝,相信一旦发布,必定引发哄抢,这也正是扩大天猫影响力的良机。
“东主,若是这般简单,那便好了。神京之中,商铺无数。拥有拍卖拍照者,不及百数,东主可知是何道理?”
袁青花卖个关子。
许易在他头上凿了一记,“废什么话?”
袁青花龇牙咧嘴道。“原来这拍卖牌照签发权,在成国公手中,昔年四王之乱。成国公立有大功,为酬其功。先皇便将此权永久下放给了成国公。然成国公一系知晓深浅,并未滥权。数百年下来。也不过才签出近百块,近来更是不再出售。除非有旧拍照到达五十年之期,国公府收回旧有拍照,才会出新。”
“如此说来,许某没戏!”
“东主勿急,亏得我功课做得周全,收到消息,去年成国公收回了两块牌照,按惯例,今年会出售两块,三日后,是成国公幼女生辰,很多人都借着这个机会使力,东主若真动心思,不妨一试!”
许易正暗暗盘算,噼里啪啦,一阵猛拍门声。
袁青花大怒,“谁啊,没见门口挂的牌子,关门歇业,买东西别处去。”
“姓袁的竖子,再不开门,老子点火了!”
“不好,是老谢!”
袁青花慌忙将门板打开,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从门缝处溜了进来。
进门,便冷声道,“姓袁的,言而无信,算什么东西!谢三远隔万里还找老子要介绍费,说什么给老子介绍了个大金主,孰料,竟是这般靠不……”
话未说完,视线扫着许易,顿住了。
“谢先生,别来无恙!”
许易冲黑袍人拱手道。
此人正是广安炼金堂归理房谢管事的远方堂叔。
许易离开广安之前,没忘了去寻谢管事告别,谢管事泣血挽留不得,不得已推荐了他的远方堂叔,也就是眼前这位,接着作那来快钱的生意。
自许易想着开这么间商铺后,难免记起这位谢先生。
费了番辛苦,寻着人后,还未怎么劝说,一拍即合。
事实证明,炼金堂的世袭制导致的糜烂,是从上到下的。
广安的谢管事甚至料定必成,甚至将许易作了筹备,同他的堂叔要其了介绍费。
而近来许易锻炼血器,所用的原材料,皆是从这位谢堂叔处获得。
因着资金紧张,当时只付了一部分款项。
原本约定的是昨日上门交付尾款,岂料袁青花为拍许易马屁,改了销售日期,不得已便为上门寻谢管事缴纳钱财。
谢管事憋了老大一肚子气,今次一交班,妆扮一番,怒气冲冲奔过来兴师问罪。
见着许易,谢管事越发来劲,正待滔滔不绝,袁青花将一叠金票拍在了桌面上。
谢管事一见金票,好似中了禁言术,抓起金票,噼里啪啦清点起来,点完三遍,小心将金票收进怀中,丢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下次在东桥接货。”说罢,拉起头罩,溜出门去。
望着谢管事远去的背影,袁青花道,“东主,今后跟这种人用不着客气,越客气越蹬鼻子上脸。”
许易摆摆手,沉声道,“老袁,这样不行啊,只出售血器,收拢残兵,指示性太强了,这样吧,你下点功夫,招俩学徒,把门帘扩大,什么丹药,兵器,甲衣什么的,都经营起来,不管赚不赚钱,至少起个烟幕弹的作用。”
“此计大妙!恰好东主您对丹药需求量极大,咱们也贴上高价收购丹药的牌子,适当时候,还可以以血器为饵,如此一来,就用不着再去买高价丹药。”
袁青花前半生颠沛,积累了丰富的商业经验,如今初次掌舵,快速显露大将风范,“我相信只要东主技艺再稍稍提升,炼出中品血器之日,嘿嘿,丹药将不再成为障碍。”
“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许易自信满满道。
这二十余日,他处在疯狂锻炼血器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鹌鹑(贺善人卡卡西盟)
他有锻炼云爆箭的哭丧棒的实力打底,锻炼血器对他而言,已不是难事,只是锻出血器的优劣,无法把握。
毕竟,这是门熟能生巧的技艺,需要锻炼之人,在实际操作中,领悟五行变化,平衡五行结合。
更何况,许易谨记周夫子的指点,时时不忘锻炼对真气的熟练掌握。
故此,这二十余日的锻炼血器,他皆是以真气操控锻锤。
甚至初始两日,连精准地掌控锻锤都倍加困难,更遑论按照对五行平衡的感悟,精准地推送力道。
直到上千次的试验后,他才慢慢把握住节奏,直到第四天,才有第一柄血器诞生,一只判官笔。
迄今为止,他锻炼之物,皆是此般小器型。
一来,方便掌握,二来,容易塑形,三来也节约原材料。
且按照世面上对血器的需求,即便是小器型,在售价上,也并不逊色。
“成,我等着东主您锻出中品血器,届时,咱们天猫商铺,势必名震神京。”
袁青花站起身来,眺望远望,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许易摆摆手,“名震神京就不必了,还是闷声发大财吧,行了,你赶紧张罗生意,那点钱给晏姿,弄些丹药和天雷珠回来。”说着,将那枚玲珑阁的荣誉长老令牌交付给晏姿。
过惯了土豪的日子,他分外受不得眼下囊中羞涩的窘态。
袁青花取出十万金,交付晏姿,许易怒道。“抠抠搜搜,方才我见你小子收了将近二十万。怎么,还没发呢。就学会卡老子脖子。”
袁青花赔笑道,“哪能呢,您方才不也听见,老谢才约了交货,我总得留些本钱吧,东主您稍安勿躁,稍等几日,待这批货出手,百万金也不在话下。”
“那我就等着发财!得了。我去后院休息,你们各忙各的。”
说着,许易径自转入后院。
果然一座雅舍,佳木葱茏,青屋白瓦,轩窗对着翠竹,书房接着廊水,十分合他心意。
忙碌这许多天,精神确有些疲乏。紧了紧青衣内的阴沉服,选了个背阴所在,置了把躺椅,惬意地躺了。
收回所有的感知。灵台澄清,微风摇动翠竹,水波荡来清气。从鼻腔入腹,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部张开了。
这一觉,许易睡得昏沉至极。袁青花摇晃了许久,也不见他醒来。
忽的,一柄闪亮银梭破空而来,直射许易眉心,警兆自生,指间自动射出一道气浪,将银梭荡开。
气浪飚出刹那,许易从椅子上弹起,眼睛一亮,笑了,“鹌鹑!”
“臭贼道!”
夏子陌一袭绿衣,站在不远处的翠竹丛中,明眸皓齿,灿然一笑,明媚得将天上的阳光都遮得黯淡了。
“好哇,坑了我十万金,还敢寻上门来偷袭,胆子不小!”
许易大笑着,行上前来。
阴山宗众人给他印象极好,他和夏子陌在古墓中,也算不打不相识,此刻他乡遇故知,心情甚好。
夏子陌身形一晃,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贼道,不装道士,改扮和尚啦1”
“我自随心意,干你何事?”
一想到当日在古墓,被这小女子借梯上房,坑了十余万,许易就忍不住牙痒痒。
“看你这话说的,我得时刻注意好和你打配合呀,没准还能捞上一笔,不瞒你说我阴山宗山门重立,你也算是立了大功。”
夏子陌笑语晏晏,她如何不知道许易不爽什么,许易越不爽,她越开心。
绿裙妖娆,人比花娇,许易盯着夏子陌,暮然间,有些目眩,他忽然发现夏子陌有些变化,却又说不出变在何处,外形依旧是那个清秀中透着古灵精怪的夏子陌,偏生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许易这般直眉楞眼地盯着,夏子陌高涨的气势瞬间冰消雪融,俊脸微红,咳嗽一声道,“真么想到你会在此处,开这么个店铺,小门小脸的,哪里是你贼道的风范,是不是手头紧,手头紧,千万别撑着,跟本姑娘说。”
许易正待顺杆爬,却听夏子陌道,“说了也没用!”
“噗!”
袁青花笑出声来。
夏子陌横他一眼,“去去去,还不去看店,就你这号掌柜的,铺里东西被搬空,也不稀奇。”
袁青花一溜烟去了。
许易道,“说正经的,鹌鹑你怎么找过来了,雄兄等兄弟何在?”
“我的几位兄长都好,重开山门都忙着呢,我溜进城来闲逛,哎哎,说这些作甚,我大老远上门,你一不端茶递水,二不作揖让座,净问些废话,岂是待客之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枚血炎果呢,别想赖了。”
久别重逢,不知许易话多了,夏子陌更是一改画风,小嘴儿吧嗒不停。
“成成成,你远来是客,我便作个东道。”
“这才像样儿,既是你请我,那咱说好了,去哪玩,做什么,全听我的。”
“鹌鹑啊鹌鹑,你还是那么多事,成,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折腾。”
“先别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仔细想想?”
“说了,你远来是客,我便是再不济,不至于招待不起你,我倒要看看你憋着什么大戏!”
说笑之间,二人行出门去。
二人才出门,满头大汗的晏姿溜进门来,袁青花递上块软巾,晏姿笑笑,并不接过,拿袖子擦一把汗,径自朝后院行去。
袁青花收回软巾,“东主出去了。”
“我看到了。”
晏姿头也没回,溜进院去。
不知怎地,心中烦闷至极,那张清秀的脸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搅得她胸口发闷,却又暗暗自嘲,“晏姿啊晏姿,你凭什么?”
许易哪里知道不经意间,把一颗心煎熬了。
此刻,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他心情不错。
夏子陌嘴上不饶舌,性子古灵精怪,斗嘴不输阵,游历又广,以许易之智,嘴皮子上也丝毫占不到上风。
不过,唇舌之间论高下,聪明人交锋,也别有一番趣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姚怪(贺减肥的妖怪盟)
行着行着,许易觉得不对味了,东折西绕,这夏子陌竟好似有目的地一般。
“鹌鹑,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不是准备好了套子,要让我钻吧。”
“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说了,今天去哪儿吃饭,地方任我挑拣,莫非要出尔反尔。”
“我就是随口一问,随你就是。不过,我话可得说到头里,在这神京之中,要搅风搅雨,可要看好风向,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搅进去。”
“就你废话多,本姑娘怕过谁来。”
两人一路斗嘴不停,忽的,夏子陌一抬手,气流飚飞,左侧一间辉煌门脸的宽阔铜门,应声而倒。
夏子陌一拉许易,飘进院来,“姓姚的,给姑奶奶出来!”
纵横数十丈的院子,极是空阔,林林总总数百条壮汉,散落在四方,呼呼哈哈,或演练拳脚,或挥舞器械,瞧见这边动静,齐齐停手看来。
“呀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美人,这才分开多久,这就想上哥哥啦。”
一个精瘦的汉子,赤着膀子从堂间行出,手上搓着一对铁罗汉,放肆地在夏子陌胸前扫描。
“姑奶奶想你去死,一早迷昏的俩姑娘呢,识相地赶紧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大美人也来作陪?正好,本公子床榻够宽,大美人躺上来,也不嫌挤!实不相瞒,美人我姚怪这辈子玩得多了,可气海境的美人。却还没侍弄过,大美人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姚怪大手一挥,“来啊。给老子把门关上!”
“上”字方落,十道气流急飚而来,姚怪仓皇间,挥掌来挡,又是十道气流射来。
姚怪仓促间击出的气浪,才荡开前番的十道气流,再也不及出掌,身形急闪,却只躲开要害位置。双腿双足,皆被气流点中。
赤身**的他,立时被气流洞穿,鲜血狂飙,不待他醒过神来,许易身形电闪,已到近前,六牛之力使出,一拳捣在姚怪肩胛骨处。
轰得一声闷响。半边肩胛骨炸开,姚怪哼也未哼一声,瘫倒在地。
夏子陌惊呆了,许易的本事。他见过,古墓之中,尚是锻体期的小辈。适才在雅舍,他拿银梭偷袭。许易射出气流,击飞银梭。显然化海成功。
细细算来,前后也不过俩月光景,许易就是再生猛,也不过是气海初期的境界。
对面的姚怪,可是气海后期强者,今日一早,她撞见姚怪手下的恶徒,当街迷晕两位女郎,拖进这院来。
义愤难平,她追了进来,撞上姚怪,当时就交上手了,立时就试出姚怪的境界。
她不过气海初期的境界,较之姚怪低了两级,又无神功傍身,立时就落了下风。
最后还是姚怪担心惊动巡天捕快,这才让她走脱。
今次,她召唤许易而来,并非是指望许易为己报仇,而是自有用意。
岂料,用意还未流露,难缠的姚怪,就只剩了半条命。
“杀人啦!”
不知谁发一声喊,先前还跃跃欲试地众人,一窝蜂地拼命朝门外逃去。
他们皆是左近浪荡子,至多不过锻体巅峰,倾慕姚怪武道高绝,便投在姚怪门下,寻求托庇。
姚怪贪慕众人供奉,又喜爱这帮狗腿子时时弄来娘家妇女,供他淫乐。
双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适才,姚怪气势雄张的当口,众浪荡子皆摩拳擦掌,准备助上一臂之力。
此刻,见许易战斗力夸张得不像话,神仙般的姚师如豆腐一般,轻易被碾碎了,谁还敢触霉头。
众浪荡子这般一闹,声势浩大,终于惊动巡天使。
立时便有一白衣捕快,骑跨飞马,朝这边赶来。
许易出示了纯青玉戒,领头的捕快,面上立时恭敬起来。
大越重名爵,十户的衔级,已能统领东城半城的捕快了。
许易道,“此獠光天化日,劫掠良家,为我所擒,尔等可入户搜检,当有所获!”
领头的捕快恭声应下,领人入府搜拿,果然,不多时,便有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女郎,次第而出,前后竟多达百余人。
核实姚怪罪孽,领头的捕快取来玉槽,录下许易身份,这才恭送许易出门。
“鹌鹑,什么时候这么良善了,这可不像你!”
许易揉了揉拳头,调侃道。
夏子陌恨恨瞪他一眼,“稍后你就知道,我多善良了!”
许易预感不妙,然先前的话又说得太满,只好耐着性子看夏子陌到底还要折腾什么。
一炷香后,夏子陌又轰塌了一扇门,扯着许易飘进院来,“霸州五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林家灭门惨案之制造者,今日大英雄来了,滚出来偿命!”
许易晕了,他完全不知道夏子陌哪根筋搭错了。
他还未回过神来,五条大汉从后院腾空而起,当先的锦袍疤面大汉狂笑道,“我等奉公守法,何人敢攀诬,既然敢闯我宅院,那就纳命来吧,布七杀阵!”
话音未落,凌空五人各自狂挥手中血器,兵气激昂,呈梅花瓣状向许易攻来,汹涌的兵气凑在一处生出强大的螺旋气浪,相隔十丈之遥的花坛中的花草,也被这庞大的气浪席卷而起。
夏子陌瞬间变色,便要横身拦在许易身前,心中暗暗叫苦,“趟大了!”
孰料,许易身形一闪,先飚上前去,但见这人不住双手不住化圆,一道又一道的圆形气浪飚出,迎上撞来的螺旋,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强大的螺旋,竟在圆形气浪的圈绕着滴滴溜溜的转着圈子,待一道圆形气浪消散,螺旋气劲便小上一分,五道圆形气浪消尽后,螺旋气劲彻底消散。
疤面大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忙落下地来,抱拳道,“尊驾,误会,定然是有误会,你容我解释一二。”
其余四人也连声道是误会。
霸州五鼠,江湖上的诨号实则是,霸州五虎,兄弟五人皆是气海境强者,其中疤面大汉在内的三人入了气海中期之境。(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武技为王(贺海王波塞冬盟)
五人合力,威凌霸州,不知靠着霸道武力,做下多少巧取豪夺之事。
人前从不曾说过软话,今次实在是被许易的恐怖实力震骇住了。
修炼界有这么一句话:气海论强,武技称王!
霸州五鼠方才施展的螺旋气劲,乃是阵法合聚,靠着此招,他们不知干掉多少境界强于自己的强者。
偏偏许易使出的手段,轻易消解了螺旋气劲,他们皆是识货之人,自然知晓厉害。
五人混老了江湖,早不在乎面皮,能屈能伸,手上干不过,便想口上了结此事,哪怕出点血也认了。
偏生许易是个不肯吃亏的,倘使他没这两下子,先前不就丧在阵下,岂能你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当下,面色一肃,“想解释可以,躺下了再解释吧!”
话音未落,双手齐动,左手化圆,右手指剑激射。
霸州五虎眼珠子都要惊爆了,许易的攻击太猛了,真气简直像是不要钱,左手圆形气劲护住周身,指剑密如星雨,以一敌五,竟压得霸州五虎只有招架之功,不多时,便齐齐中招,被许易赶到近前,一人一拳,藏锋式催动,十二牛之力,轻松破掉防御,击成重伤,躺在地上,哀嚎不绝。
“现在可以解释了,我想听听到底有什么误会!”
说话之际,他一人一脚,如踢破麻袋,将五人踢到夏子陌脚下,“你点的菜。自己尝!”
“尝就尝!”
夏子陌连踢五脚,皆点在中人丹田处。气劲涌入,砰。砰五声闷响,五人立时昏死过去。
“你毁了他们的丹田!”
许易咂舌道。
夏子陌画眉冷峻,冷道,“十年前,我随大师兄等人过霸州,此五人策马扬鞭,每人身后拖着一串人,十数里下来,沿途洒了一地的碎肉、骨架。稍稍打听,才知道是因为几人策马经过一户人家,主人家的狼犬没拴住跑了出来,惊了马。那一家人就遭受了这样的下场。这一幕,我夏子陌永世难忘,若非神京自有法令,我岂止是废他们修为,非也将这帮畜生绑在马后,拖上百十里。”
就在这时。半空中,又有骑队朝此间飞来。
这下,许易坐蜡了,他总不能学夏子陌的话。直指霸州五虎如何作恶多端。
他在巡捕司混过,知晓凡事讲个证据,霸州五虎敢堂而皇之住进神京。显然就不怕曾经干得脏事抖落出来。
就在许易纠结之际,夏子陌掏出一块白色玉牌。领队巡捕见了,用留影珠录下此间场面。收了玉牌,便自去了。
许易大奇,“此事何物?”
“土包子,此乃战牌!‘
半盏茶后,许易弄明白了这战牌的来历,用途。
世上有纷争,便是圣人也难止,更遑论王权。
既止不住,不如有限开放,才有这战牌应运而生。
战牌由户部颁发,每万金一块,持战牌,可在神京战斗,遇巡自赦,前提是,损害他人之物,当由持战牌者照价赔偿,而每面战牌只有一次对战机会。
许易默默盘算,暗暗叫绝,此招可比广安的公决合理多了。
其一,王廷依靠出售战牌,从而充实中枢财政。
其二,有战牌约束,虽然不能禁制争斗,实则争斗根本禁制不住,有了战牌,争斗则从暗处转向明处,且战牌价格高昂,通过增加战斗成本,大幅度降低了战斗的出现,远比明令禁止,更能有效地维护城内治安。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说说吧,你准备了多少战牌!”
方新到门外,便见有卖糖葫芦的路过,许易骤起思乡之情,叫住老头,抛过一个银角子,从大红糖垛上,抽下一把汁液饱满的糖葫芦,一口撸掉一串,含糊不清道。
夏子陌瞪他一眼,后者毫无反应,只顾闷头大嚼,气得她抛过一枚银锭,劈手将插满糖葫芦的草垛,夺了过来,取下一根,小嘴咬得嘎嘣乱响。
眨眼,许易手中就剩了一把竹签,正吃得口滑,伸手便去摘,却被夏子陌挡住,“贼道,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才俩月,你到底修炼出了多少了不得的本事,方才的圆球气浪,威风至极,就冲咱俩的交情,你把那本事传给我呗。”
“没问题,只要你肯学,我没什么好隐藏的,喏,这是秘笈,你慢慢研究!”
说着,许易大气地拍过一本书,夺过夏子陌手中的糖垛,大快朵颐。
他送给夏子陌的正是那本买自地毯的数论,归元步,他正是从这本数论悟透了诸圆之妙,才得了归元步。
他送此书给夏子陌,并非诓骗,今番他使出的圆气御敌,亦是得自诸圆之妙。
和归元步可谓异曲同工,一个用脚,一个用手罢了。
而此气浪之圆的功法,被许易唤作归元掌。
那日,得了周夫子点拨,他知晓了劲力之妙,亦可用作气劲之妙,关键还在于对真气的熟练掌握。
这二十余日,他以真气御锻锤,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催动真气。
在锻出数十件下品血器的同时,千万次的真气催发,终于水滴石穿,让许易对真气的御使,到达了极高的程度。
炼器的空闲,他便开始尝试真气版的藏锋式。
岂料,他真气充盈有余,浑厚不足,不待两圆划出,真气便有消散的迹象,如此两圆重叠之力,还不及初始一圆之力,试练,无疾而终。
藏锋式暂时无法化用,但将诸圆之妙,运用于真气,却毫无凝滞。
归元掌之妙,不在攻敌,而在御敌,以圆之妙,引气,化气,小气。
就好比太极中劲力之用,不管敌势何等迅猛,只须引他,化他,消他。
归元掌神妙,今次使出,果然犀利不凡,一举建功。
却说夏子陌接过数论,边行边阅,饶是她古灵精怪,也只看得一头雾水。
“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定是拿本破书蒙我,咱俩没完,走吧,换下一家!”
夏子陌拉着许易,朝西面坊市行去。
两个时辰后,许易指了指西斜的太阳,再回望身后黑压压的一堆人马,叹息一声,道,“您可真有钱,第十一家了吧,走吧,下一家。”(未完待续。)
我有诸君!
(已更新三章,别忘记看哈)
昨天写了三千字,就停笔了,脑子里盘旋着各种负面评论。
关灯开灯,直想到两三点,还是无法入眠,我反思,却找不到出路。
本书写到现在,成绩一般,我负全部责任。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沉浸在过去的写作官~文的模式,不可自拔,与此同时,却忽略了网文的至高追求——爽感!
反思的很彻底,好在出路也找到了,后续我会调整一下写作方式,争取给同志们带来新的阅读享受。
以上,是向同志们汇报我近来的思想包袱!
解开思想包袱,人是松快的。
却没想到,我这思想包袱刚解开,兄弟们就给了个天大的惊喜。
一日之间,诞生了六七位盟主,满屏飘红,江南写书以来,尤以今日为盛!
这种超乎想象的荣誉,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群可爱的读者,一次又一次的粘贴我的玻璃心。
写感言时,脑子里不住盘旋两句话:
一句是蛇精说,“他有葫芦七兄弟!”
一句是孙悟空说,“他有梅山七兄弟!”
我呢?
我有诸君,天下大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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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到现在码出来三章,还有2章盟主加更待江南醒来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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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感谢有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徐图(为铁杆群贺)
自霸州五虎后,夏子陌一连气又引着许易光顾了九家,皆是罪大恶极之辈,许易完全想不通夏子陌怎么就收集了那么多的恶人名单,怎么就攒了这些战牌。
而这后来九家,最厉害的是第五家的气海巅峰强者,原本许易是不愿跟这位下死力气硬拼,败上一场,也好熄了夏子陌的虎劲。
哪知道这位自吹自擂说是乌程侯家的客卿,霎时,许易心头的火苗子就蹿起来了,归元掌并指剑同时发动,纵使气海巅峰强者,因着没有绝顶功法相抗,最终还是倒在了许易的脚下。
如今的许易,新得归元掌神功,只要不碰上九龙合璧那个级数的玄功,防御起来,毫无压力。
再有无休无止地澎湃指剑,便是金刚也得消融。
一连串的胜迹,终于带来了联锁反应,从战完乌程侯家客卿开始,他二人只要行动,半空中有巡使跟随,准备接收战牌,地下有越聚越多的等着看热闹的人群。
到得后来,甚至只有他们从人门前经过,都得鸡飞狗跳一阵,“青绿双煞来了”的喊声,叫得悲情而凄厉。
胜利越多,夏子陌面上的笑容越少,愁苦越多,到得后来,竟凝成寒霜,最后两场战斗,夏子陌竟不叫阵了,当先就冲上去,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亏得许易犀利,迅速了解战斗,否则夏子陌不死也伤。
许易弄不清夏子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却是记得先前的承诺,今天的行程,就得听夏子陌的。
许易坚信夏子陌最多还能掏出三块战牌。
却说,许易一声招呼,夏子陌应也不应。俏脸如水,迈步西行。
岂料,未行出两步,一堆人撞出人群,扑了过来。
“小陌!”
“陌妹!”
来人不是雄奎五兄弟,又是何人?
几人神情激动。隐隐泛着泪光,夏子陌也动了感情,捂嘴抽泣。
许易从未像今天这般过得如此混沌过,好在还知晓战斗进行不下去了,高声将人群喝散。
“易兄,见笑了!”
一间茶舍内,熊奎端起茶水,致歉道,“舍妹年幼无知。瞎胡闹,让易兄见笑了。”
熊奎并不知晓许易真实姓名,依旧以前称相呼。
“哪里哪里,舍妹聪明过人,行侠仗义,诚乃女中豪杰,我跟着也沾了不少光。”
虽是场面话,却也有三分真心实意。
今日一战。许易未尝没存了显露爪牙的心思,毕竟他和乌程侯府结了死仇不说。手中还掌握着天猫这么个聚宝盆。
适当显露爪牙,正好震慑宵小。
若非夏子陌这么一闹,他还真没机会像这般拉出一串漂亮的战绩单来。
双方虽是故人相逢,雄奎等人明显心中藏事,恰巧许易腰牌亦有讯息传来,双方交代了场面话。就此别过。
就近寻了讯房,按照腰牌上的指示,回复了消息,很快便有消息传回,却是陆善仁要见他。
……………………
镜湖烟柳。是东城难得的盛景。
西天的晚霞,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在平滑如镜的春波湖上,铺成着最后的艳丽。
垂柳依依,白沙绕堤,清扬的晚风中,有书生横笛,静女吹箫,夕阳降落时分,这一方平湖便披上了最盛丽的晚装。
夏子陌在湖边坐了许久,思绪飘飞,一幕幕,宛若画卷,在脑海深处,徐徐展开,不管翻开哪一卷,那落拓青衫总占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蟒口救护,敌手助逃,最羞人的是,那臭贼竟敢拿臭手碰,碰……
最难忘的却是,小贼假扮道人,人模狗样,竟把那帮蠢货,骗得只差叫爷爷。
最亏心的是,小贼救了自己,自己却劫了小贼的财,独陷小贼于敌手……
“小陌!”
夏子陌正思绪飘飞,雄奎行到近前。
夏子陌方要站起,熊奎压了压手,随她在堤边坐了。
两人皆未说话,气氛就此陷入了沉默。
“大哥,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我保证不隐瞒!”
夏子陌忍受不住这种煎熬,率先打破沉默。
“没什么好问的,你长大了,有主见了,大哥很高兴。”
熊奎抚摸着夏子陌的乌黑的头发。
熊奎恩师去世之时,夏子陌不过十岁,这十余年,熊奎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父亲加师父。
“大哥,对不起!”
夏子陌握住熊奎大手,红了眼圈。
原来,自打回归神京,勉强整顿好阴山宗山门后,夏子陌留书一封,便离开了阴山宗。
留书中,并未写明去往何处,只让熊奎等人勿要担忧。
可熊奎等人如何能不担忧,虽说这些年,夏子陌随着众人踏遍名山大川,实则从不曾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
这一惊,非同小可,众人辛苦找寻多日,终于在今日撞见。
“你去找易兄弟了?”
熊奎问。
“嗯!”
夏子陌嗯若蚊吟。
熊奎久久不言,拍拍夏子陌香肩,“易兄弟重情重义,武道不凡,确是良配。只是你年纪小,不懂男女相处之道,傻丫头,别急,慢慢来。”
夏子陌心中叹息,“慢慢拉,大哥,我何尝不想慢慢来,可我……哎!”
“天凉了,回去吧,老二他们也担心得紧,你和易兄弟的事,我先压下,徐徐图之。”
说着,熊奎站起身来。
不知何时,明月腾空,夏子陌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深情地朝湖中望了一眼,一抹银光闪动。
…………………………
月华初上,寒风骤起,吹得演武场上平素无法察觉的细细白灰,卷起漫天烟尘,眯着眼目。
许易抱臂立在演武场正中,一个个微笑的气旋,从周身筋脉腾出,在他周身支起一个保护罩,再大的灰尘,也难以沾身。
忽的,一道吟啸声传来,“接——招!!!”
啸声未绝,一道剑气破空而来,许易只来得及错开一步,甚至来不及出拳,剑气已道,从他脸颊边划过,满以为成功避过,却被炽热的剑气,愣生生在脸上,开除条深刻的口子。
“好个不败金身!竟能接住我的九尾剑,文修武若是见了你的不败金身,该去自戕!”
一声长啸,陆善仁魁梧的身影,终于跨进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战巅峰(贺妖怪盟)
“陆师兄接招!”
许易长啸一声,身形电闪,归元步催动,指剑已然飚出。
陆善仁摆明了是要看他本事,许易敬重他,又见识了他犀利的攻击手段,才一发动,便尽全力。
只攻不守,双手十指,如魔狂舞,指剑残若星雨,朝陆善仁压来。
修行到了气海中期,许易体内真气比初期之境,浑厚了不少,气海初期之境,不过能五指同时发剑,及至如破到了气海中期,十指催动,指剑如虹。
陆善仁天资不凡,乃是纯紫之湖,跨入气海境,便能使动指剑,如今已贵为气海巅峰之境,此般粗浅手段,早已弃之不用,今次,却在许易身上,见到了这粗浅的本事,绽放出了何等耀目的风采。
源源不绝的气流,又急有烈,剑剑只指要害,精准异常。
十剑出,百剑出,许易丹田之中,翻腾如海,无量之海的威力,在这全速飚出的指剑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兼之锻炼血器之际,他客气注重真气之锻炼,真气掌握虽不说到了入微的境界,却也指哪打哪,收发由心。
许易才一发动,陆善仁便只觉被漫天气流包围住了,好似天上下起了气雨,像他头颅笼罩而来。
“聚山!”
陆善仁大喝一声,双掌推出,空中波纹一荡,一道气墙凭空而生,瞬间,一道气墙化作四面,从四方平推而去。
漫天剑雨。撞上气墙,尽皆消散。更诡诈的是,气墙浑厚。撞上雨点,并不崩碎,崩散所有指剑后,四面气墙竟又合二为一,化作狂躁风暴,呼啸着朝许易卷来。
许易双目如龙,死死锁住气墙,听涛剑豁然显现,长剑挥动。剑气如虹,一道手臂粗的兵气,从剑端飚出,一分为三,朝着气墙猛撞而去。
听涛剑原本就有增强气流之功效,昔日,水明月以区区气海初期,便能使动听涛剑,击出兵气。
此刻许易无论境界还是气海质量。都远远胜过,听涛剑在他掌中,当真如虎添翼。
兵气撞在气墙之上是,气墙瞬间削薄。又是两剑挥出,气剑终于崩碎。
就在这时,陆善仁那把在半空中挥舞许久的碧青宝剑。猛地下劈:“九尾剑!”
一道狂暴超越先前气墙数倍的兵气,凭空而生。
这是一道古怪的兵气。好似一只巨鸟,掠空狂飙。诡异的是这只巨鸟拖着六条碗口粗细的尾巴。
强大的威压,隔着十余丈,就迫得许易无法呼吸。
又一把听涛剑现出,双臂急舞,两条气龙,瞬间催生,直奔巨鸟而去。
若是水明月在此,非惊掉下巴不可。
听涛剑操控不易,单使一把,对真气的供应要求便已极高,此刻许易一人使用双剑,虽没使出两仪剑阵的威风,却也剑气浩荡,攻势极盛。
转瞬,巨鸟和气龙撞在一处,巨鸟和气龙双双崩散。
许易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心情,反倒双手不住化圆,一时,周身被各种浑圆气流包裹。
噗,噗,噗,噗,噗,连续五声,五道浑圆气流撞上从四方袭来的五道兵气。
浑圆瞬间消减,兵气却已然现形。
说来,九尾剑也是一门奇术,位列天榜,乃荆州陆家之不传绝学。
九尾剑使出,气势极大,最大的杀招,还在巨鸟的尾巴上,尾巴越多,威力越大。
此尾巴乃是九尾剑的奥妙所在,无声无息,聚散无形,攻敌不备。
以许易感知精妙,巨鸟崩散刹那,他也无法捕捉九尾剑的后续杀招在何处。
只能击出浑圆之力,防御己身,严防死守之下,果然守住了五道尾巴。
此刻,五道兵气甫一现行,许易一手连续打出浑圆,拼命消化兵气,另一只手不住化出浑圆气劲,护住周身,防备那迟迟不现身的第六尾。
岂料,五道兵气浑厚无比,一只手化圆根本消减不及,另一只手赶忙也讲浑圆气劲送出,就在这时,第六道兵气现行,擦着许易胳膊透过,带走大块血肉。
不败金身第一转,在锐利的兵精之气攻击下,薄如蝉翼。
许易方中招,五道兵气,也终于被化尽。
许易封住筋络,止住鲜血,慨然道,“陆师兄神功惊人,我输了!”
陆善仁面上腾起不正常的嫣红,摆摆手,叹息一声,道,“我败了!龙江后浪推前浪,周师目光之锐,我不及也!他说你是天纵之才,某还有些不服气,今日一战,陆某心服口服。陆某挟九尾剑,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今日却败在你手上,败得心服口服。”
“侥幸而已,若非陆师兄最后神妙一击,手下留情,小弟已横尸当场了。”
许易最不能释怀的便是陆善仁的最后一击,六尾有五尾,都落入了他的掌控,被消减是迟早的事,偏偏第六尾神隐不现,在他全力应对那五道兵气的紧要关头,瞬间催发。
许易甚至相信,那第六尾的攻击,是受陆善仁控制的。
否则,怎会恰到好处,不穿胸而过,却擦着手臂过去,且选取的发动时间,如此微妙。
陆善仁摆手道,“别替我遮了,赢便是赢,输就是输,又不是输给别人,你陆师兄输得起!”
陆善仁身在局中,如何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错,第六尾,正是九尾剑最微妙的地方,受他心誓约束,正是他控制着第六尾,最后击败了许易。
可那是击败么?不过是许易手下留情。
战端初起,他被许易绵密攻势,压得透不过去,不得已发动了“开山势”,用气墙核平了许易的全部攻击,并赢得了大反击的机会——催发了九尾剑。
然连续两大禁招发动,他真气已接近枯竭。
不过,当时他的心态是平和中带些担心的。
平和是自忖必胜,担心则是怕许易没有今日传闻之中的那般神奇,一个防御不住,受了重伤。
可许易的表现,再度让陆善仁惊掉了下巴。
归元掌神妙不凡,将御气化气的法门,运用到了巅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銮卫
九尾剑竟始终不得近许易之身,并被不断消减,而他则辛苦地控制着第六尾,等待最后的攻击机会。
其实,他知道战局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
若许易将他作敌人,只需牵引兵气,朝他逼来,真气几乎耗尽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九尾剑神妙莫测,修到极致,小弟怕是没有机会的。”
许易宽慰道。
陆善仁来了些精神,双目炯炯,“此言非虚,若是修行到第九尾,神剑荡出,粉碎一切,你小子方才的手段再妙,也拦住不住。好比巨山崩摧,凡人化劲御劲的本事再大,又起来化解得了。”
话至此处,忽地一顿,沉吟道,“有一事,为兄不知当问不当问。”
“师兄是想问我,是否化出了无量之海吧!”
许易何等聪慧。毕竟先前霸道到极致的指剑,暴露得太多,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此事根本无法长期隐瞒。
陆善仁怔怔盯着他,许久吐出俩字:“妖孽!”
许易道,“不过是无量之海,当世又非我一人,师兄言重了。”
陆善仁摆手,“言重么?一点也不言重。当今之世,据我所知,化出无量之海的,不超过双十之数,青年俊彦,也有三五人。可无不是各大世家,高门,乃至皇族的天之骄子,从小悉心培养,享受的是寻常武者十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饶是如此,也不过出了寥寥数位无量之海。师弟你的来路,我听周师说过。真正的崛起于阡陌,无依无靠。你能成就无量之海,其中艰辛。岂能想象?”
陆善仁感慨良久,拍拍许易肩头,“无量之海,当有无量前途。我知师弟和乌程侯家多有不善,师弟且放宽心,自今日起,乌程侯便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说着,手中多了一颗留影珠。真气催动,留影珠放出画面,正是二人适才交战的场面。
许易一头雾水,却听陆善仁道,“听说你在东城横扫十方,我便动了心思,皇城第一卫,金銮卫正缺人手,为兄有意招你入募。有这颗珠子。外加为兄保举,此事十拿九稳。”
许易抱拳道,“多谢师兄挂念,只是不知这金銮卫专司何职。实不相瞒,小弟有诸多烦忧,时间有限。”
陆善仁道。“放心,王廷重名爵。尊强者,无故不会相招。三月之后,新科进士赐宴,北满国有往使觐见,届时,需要金銮卫出班,平素兄弟可自由行动,王廷并不干涉。”
“如此,再好也没有,小弟等师兄召唤便是。”
体味到了名爵之妙,许易并不甘心就此放弃身份,陆善仁提供如此机会,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陆善仁抛过一块刻着“金銮”二字的金牌,“此是凭证,进出宫禁无碍的,时日不早,我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说着,身形一闪,没入黑暗,随即,又有声音传来,“有空多去看周师!”
“会的!”
许易默默应一声,身形展开,朝西方投去。
回到天猫,已是掌灯时分,幽幽灯火下,袁青花正站在柜台后盘账,晏姿低头缝着一件青衫。
瞧见许易进门,两人皆放下手头,迎上前来。
许易收了晏姿递上来的丹瓶和木盒,打开扫了一眼,道,“看来丹药的行市又涨了,十万金下去,水花也冒不起。”
原来十万金,只购回了一枚极品回元丹,一枚极品补气丹,一颗天雷珠,外加数十颗寻常丹药。
他犹记得即便是在盂兰会,极品回元丹,极品补气丹的售价也不过平均每粒两万金,天雷珠撑死了三万金一颗。
如今十万金出去,却只得了这些。
袁青花道,“东主有所不知,大比之期将近,各地士子蜂拥入京,别说这些紧俏物资,就连房租都涨了。您且放心,再过几日,咱们就用不着为钱发愁了。”
许易点点头,忽地,抛过一块腰牌,“这玩意你拿着,若是有人闹事,拿出这玩意有用。”
他交付袁青花的是警卫部发给他的证明身份的凭证,今日随夏子陌在城中闹了一番,他已知晓有战牌这么个奇特的存在。
好在战牌使用范围受限,一为保证商业,不得侵扰各大商铺;二为突出名爵之重,大越王廷命官不受战牌。
袁青花身处商铺,原本无碍,但为怕遇上见钱眼开的,许易自要给他多加一层屏障。
交代完,许易吩咐两人早些歇息,便自入后院。
他选了书房作卧房,书房内的木架上,皆是袁青花搜罗的关于修炼界的书籍,诸如《万妖志》,《五国地理》,《莲蓬鬼话》,《论器》等等,正是对了许易的癖好。
说来,相对这些书籍,许易更喜欢翻阅经史,这是穿越后这具书呆子身体留下的潜在意识在作怪。
但既入修炼界,他深知知识的重要,不为别的,单凭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足以促使他如饥似渴的阅读。
掌上灯,取了一本《论禁》,在窗前坐了。
窗外几丛翠竹,随风摇摆,吹得灯火飘飘,营造出了一份难得的写意、安宁。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却是晏姿端着盆水进来了,雪白的毛巾搭在肩头。
许易赶忙起身,接过脚盆,解下袜子,将脚放进盆去。
以他如今的境界,泡脚只有除污的作用,却无解乏的功能。
生活上,他好逸恶劳,自己不嫌弃自己,洗不洗脚,毫无干系,说了几次,偏生晏姿不听,只要他在家,晏姿总会伺候汤水。
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劝了,只要晏姿端水来,他都自己行动,并不要晏姿作那贱役。
泡了半柱香,晏姿帮他脚擦干,端盆欲行,许易察出气氛不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道,“小晏,是不是这些天跟我在炼房,太过辛苦,累着了?”
“没,没有,公子,我不累!”
晏姿心中柔情万缕,却又不知从何述说,只深深低了脑袋,不敢看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污秽难觅
“好好休息,明天我让老袁陪你出去转转,不能总闷着,铺子先闷两天,赚钱的事不急!”
许易很感念晏姿对自己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性子虽孤愤,却重情义,别人的一分好,一分情,他嘴上不说,都存在心里。
“不不不,我不玩!”
晏姿连连摆手,心中的酸涩莫名尽去,淡淡的甜蜜在沁入心田,咬了咬嘴唇,“公子,我想回炼房,一边修炼,一边学习炼器。”
许易怔了怔,道,“修炼不急吧,还是先养足精神吧。”
“恳请公子恩准!”
晏姿前所未有的决绝。
“好吧,你回去吧。这些东西,你拿着。”
说话,许易手中多了一本册子,和两个药瓶,“这本册子,是我炼器的一些心得,你拿去看,或许会有帮助。另外,炼房内的原材,你都可以使用,有铁精在,不过是费些时日的事。这两瓶丹药,你先拿去用,目下,我这里的极品丹药也紧张,先拿这些寻常丹药凑合,应付你目前的修炼,估摸着尽够了。”
“多谢公子!”
晏姿接过册子和秘笈,径自去了。
许易重新坐回灯前,继续翻阅《论禁》。
此番,他在禁制上下工夫,正为研究阴极经。
目下,他修炼的《不败金身》,瞄准的《星移斗转》,皆是残缺不全。
要想补全,全得指着这阴极经。
最麻烦的还在这《不败金身》,修炼了第一转。留下了巨大隐患。
谁知道隐患在何时爆发,若不尽快着手修炼第二转。第三转,隐患爆发。筋脉尽毁,他便是有无量之海,也只有徒呼奈何。
半个时辰后,一本论禁,被他草草翻完。
得出的结论是,正如周夫子所言,要想破解佛门禁制,至污至秽之物,最为神效。
翻完全书。倒是搜到些只至污至晦之物,可怎么看怎么不像人间能寻之物,什么阴虱涕,尸王泪,鬼王涎………
“这些物件儿,煌煌神京,总不会一样也没有吧?”
许易壮着胆子,给自己鼓一把劲儿。
………………
三天的时间,溜得飞快。一大早起来,许易叹了四五声了,袁青花边摆弄着碗筷,边宽慰道。“东主,您说的这些物件儿,只能说可遇不可求的。我在咱们铺子也挂了牌子,高价回收这类物件儿。一连两天别说有人送货上门,就连问信儿的也没有。倒是不少主顾劝我把那牌子摘了,说丢人,一看就知道掌柜子是新手,要不然怎会挂如此荒唐的牌子,还说风凉话,怎不挂牌子收神仙屁,您听听……”
“废什么话!吃饭都堵不住你嘴?”
许易怒道。
这三天,他几乎跑遍了东城,战靴都要磨平了,却丝毫无有那些东西的影子,心气本就不顺,袁青花还来触眉头,自然难有好果子。
袁青花臊着脸,不敢答话,闷头嚼馒头,忽的,院子多出一人来,医生绿衣的夏子陌,明媚得好似在这阴霾的世界,点亮了个太阳。
“夏小姐,您怎么又来了,回回不敲门,次次高来高去,真论起来,你这可是犯了忌讳,我可以去巡捕司告你!”
袁青花赶忙转移话题。
“许易呀,你这掌柜的该换了,什么人呐,自己在这大吃二喝,外间的生意全然无人照料,门板都飞了,在晚一会儿啊,估摸着东西都得叫人搬空!”
夏子陌笑吟吟道,话未说完,袁青花的屁股下好似绑了钻天猴,蹭地飞了出去。
“你何苦骗他,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许易感知精妙,自然知晓夏子陌是跟袁青花玩笑。
夏子陌却不理他,“你寻的拿东西,可有踪影了?若是钱不够,我倒可以匀些给你!”
许易笑道,“你消息倒灵通。话说你能匀多少于我?”
夏子陌道,“那得看你表现,我高兴,自然就能多些,不高兴,自然就少些,惹我生气,那便没有。”
“看来你是真发了,得,说吧,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许易眼睛黏在夏子陌越发明媚的脸上,几乎有些失神。
夏子陌不敢和他对视,随手捡了个包子,边咬边道,“简单,带我一道去成国公府呗!”
“这你也知晓!”
“她这几天日日来,来了便吆五喝六充大头!”
意识到被耍了,袁青花又风风火火奔了回来。
夏子陌瞪眼道,“姓袁的,再敢胡咧咧,本姑娘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
袁青花吓得一缩脖,端起一盘包子,只奔铺子去了。
草草吃了早饭,许易唤了身公服,一身玄衣玉带,衬得身姿越发挺拔,英武不凡,终年苦读熏出的那怎么也遮掩不住的书卷气,整个人越发风神如玉。
坐在餐桌边的夏子陌,似乎对手上的包子起了无限深情,只是眼珠子却打斜,死死黏在许易脸上。
“既然要去,还等什么,我可等着你心情好了,赞助我一把。”
许易笑道。
夏子陌一跃而起,拉住许易道,“你这样可不行,真不明白挺好的脸蛋,怎就配上个光头。”
说话,手中多出一沓四方巾,挑拣出一条紫色的,拉得许易歪下头来,替他戴上,战近战远,扫描半晌,露出得意笑来,“这样才搭调嘛,不对,似乎还缺点什么……对了,缺把扇子!”
转瞬,手中又多了一堆折扇,选出一把墨玉柄绘了江水晚村图的,二话不说,戳进许易手中,拍手道,“这才齐了!”忽的,发现许易直直盯着自己,盯得她脸颊发烫,身形一晃,溜出门去,远远道,“别磨蹭了,时间差不多了。”
许易望着夏子陌如精灵一般在阳光中跳跃的身影,心中尘封无数岁月的一根弦,攸地动了。
………………
成国公,乃四王之乱后,受封的唯一国公,数百年来,累受几代帝王信重。
而成国公家的小郡主诞辰,向来是成国公府对外出售拍照的一大信号。
但因最近十年,成国公家的小郡主只过过两次生日,每次生日,都有牌照出售。(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变起
往事历历,规律谁都会总结,由是,今次成国公家的小郡主要过诞辰的消息才一传出,半个神京都震动了。
但因谁都知晓拍卖拍照的贵重,谁要是有一块拍卖拍照,坐地就能换得百万钱财,谁不知晓组建拍卖会,到底有多大油水?
许易和夏子陌到时,国公府门前的十里长街都挤满了,贺客云集,车水马龙,一眼望不到边。
“这边,这边……”
夏子陌拉着许易,奋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一扇高大得离谱的鎏金铜门道,“你不是有品级么,咱们从这扇门入。”
许易这才瞧见门外竖了牌子,又左右扫了扫,这才弄明白。
原来国公府早有准备,开了数扇门,分别对应各方贺客的身份。
眼前的这扇,尤其堂皇富丽,显然是正门。
大越重名爵,官员身份最高,甚至超过没有取得功名的勋贵二代,国公府将正门留待官员,再合适不过。
许易亮出青色玉戒,接受了简单验证,轻松领着夏子陌进了国公府。
入得府内,便有黄衫儿持笔临墨,横坐在前,前方新入得贺客,各自掏出金票呈交,录名。
许易没想到堂堂国公府,便连贪婪都不加掩饰,唤出一张千金的金票,便自上前。
若非心中记挂着那块牌照,许易真想给张十金的。
黄衫儿方要接过,夏子陌抢先出手,摘走了许易的金票。递上一张金票,笑道。“十户许易,贺仪两万金!”
黄衫儿依言录下。从袖子里滑出一面牌子,悄悄溜进夏子陌手中。
夏子陌不动声色,拉着许易离开。
这点动作,自然瞒不过许易,他出声相询,夏子陌只是故作高深,并不回答,拉着许易穿过拱门,进入庭院。
不多时。许易便见她手中玉牌隐隐发光,随后便在夏子陌的拉拽下,又来到一扇拱门前,此时,已有二十余位贺客到达。
众人鱼贯入门,每人入门前,皆会将玉牌隐蔽地还给看门侍者。
入得门后,气氛陡松,便听各种声音入耳。
“你花多少?”
“两万三!”
“今次特邪性。张主事花了一万八,楞没进来!”
“也是,往年哪有这个价,一万五。就妥妥入围了!”
“………”
许易约莫听出些门道,悄悄拽住夏子陌道,“你这功课倒是做得全面。”
显然。夏子陌有准备,才会行云流水。
夏子陌得意道。“那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没我,您许十户就是有天大本事,也只有徒呼奈何。”
“承情,承情!”许易抱拳道,“你还没告诉我其中关窍呢?”
夏子陌道,“光承情,没点表示?罢了,这笔账先记下,反正你欠我的账多了,左右不差这个……”
随即,夏子陌便将其中内情道将出来。
原来,成国公府的牌照出售,隐然成了京中盛事。
成国公一系向来老成持重,深知进退,待拍卖拍照展现巨大价值后,成国公一系不敢自专,暗中又接上了皇室,邀请皇室来分润利益。
有皇室插手,对拍卖牌照的压榨日盛。
先前收取门费的黄衫儿便是内务府派驻的,其人专门按礼金多寡,挑拣头前二十余名,参与到下一轮争竞。
适才,夏子陌若是任由许易缴纳千金,许易便自动被抹去向前行进的可能了。
听了这番门道,许易暗自咂舌,“这哪里是卖牌照,分明就是宰客嘛!”
夏子陌竖起一根青葱玉指,连连晃动,“国公府的事儿,能说卖么?人家是择优秀者赠与!”
许易摇头苦笑,随着夏子陌继续前进,穿过一条长而华丽的长廊,眼前光景越发鲜亮起来,飞阁流丹,艳楼如林,不多时,便见四面八方皆有数十人入内,显然,这是从其他偏门中入内的。
略略一扫,场间大约分作四拨,一拨是富商大贾,一拨是新进士子,一拨是青年勋贵,最后一拨便是许易等官员。
众人汇聚,。
就在这时,一位红袍老者领着一队青衣仆役行到最前,朗声道,“老奴国公府大管家,代表我家主人感谢诸位贵客光临,诸位盛情,我家主人心领了。只是内府狭窄,怕诸位皆入,无法安排开来,这样吧,诸位既是来贺小郡主诞辰,除了贺仪,定然都给小郡主备下了玩意,不如先将玩意交由老奴,由老奴面呈小郡主,由小郡主来定夺人选。”
许易暗自作呕,国公府折腾出的这一幕,简直挑战了他的想象,如此当众赤果果索财,闻所未闻。
但观四周,人人安然,显然早在预料之中。
一个牌照,价值百万,却引逗的众人奋力,国公府今日所得又何止千万?
转瞬,青衣仆役行到他近前,发出个宝盒,许易打开来,却是空空如也,正好奇间,夏子陌已朝盒中放入一沓金票,仆役收了,又送还一枚玉牌。
“送钱?”
许易传音道,“多少?”
夏子陌道,“多少你就甭管了,保你入场就是,这种场面,人家不管你送什么宝贝,到最后一准还是折成钱算,索性就给钱喽。”
不多时,一众青衣仆役捧了宝盒离开,半柱香后,无数道滴滴声响起,其中正有夏子陌手中的玉牌。
忽的,有人惊呼道,“我的五万金!”喊罢,仰头栽倒。
其余人等,自是有人欢喜,有人烦忧,如丧考妣者,为数不少。
许易惊呆了,“五万金都不行,你放了多少!”
牌照价值百万,可场间众人又不是傻瓜,谁会蠢到认为自己必定夺得,自然也都会估算个机会成本。
算上先前交付黄衫儿的一笔,七万金都不足于进入内府,如此机会成本已高得过头。
夏子陌道,“多少你就别管了,别让本姑娘的钱,打水漂就行!”
伴随着红袍老者的道贺声,众人持了玉牌,依次入内。
“不好意思,你二人不得入内。”
青衣仆役收走夏子陌的玉牌,却吐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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