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恐怖力量
天一真人没有想到,时隔五百年,人类的科技水平已经突飞猛进到了惊人的地步,在以往,他这样的金身高手,可以睥睨蔑视一切军队,哪怕是陆地兵种之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重骑兵也丝毫不能奈何他分毫。
能够与他相抗衡的,有且只有一种力量,那便是与他同等级的修行中人!
但随着火器的出现与发展,修行人不再是人世间笑傲天下的绝对王者。
其中最有名的案例便是八国联军侵华时期,程式八卦掌的大宗师程廷华,一生修为登峰造极,以武入道,修为极近金身,打遍京城无敌手,可是在八国联军侵华时期,程廷华在京城东单牌楼偶遇一队德国巡逻兵在调戏少女,八卦程毫不犹豫上前将德国兵暴打一顿,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的胡同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手持长枪的德国兵。
德国兵乱枪齐发,一代武学大宗师便死于乱枪之下,尸首被悬挂于北京城九门之外,其头颅、遗体由其弟程殿华、长子程有龙以及津门大侠霍元甲趁夜冒死偷出,这才得以全尸下葬。
而比起程廷华更具悲剧色彩的是一代形意拳武学巨擎薛巅,其人为当时曾任中央国术馆馆长,武学修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比之武学巨匠号称天下无敌的“孙禄堂”丝毫不逊色分毫。
薛巅在当上中央国术馆馆长的时候,五湖四海的高手听了不服气,纷纷上门挑战,薛巅闻言,将众人聚在一堂,当众绕着一张八仙桌打了一套拳法,他在桌一头打,打着打着,突然间人就到了另外一头,其速度之快,大堂之中数十人,竟然无一人看见!
这场上众人无一不是武学高手,眼力自然十分惊人,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瞧见薛巅是怎样从桌子的这一头到桌子的另外一头的,这样惊人的身形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以至于到场的所有人,不敢再提挑战之事,连看都看不清楚人家的身形,那怎么打?
从此之后,薛巅被公认为除孙禄堂、尚云祥之后最强的中华武学大宗师之一,公认他的武学修为到了武术的最高境界:化境,已经以武入道!
曾著《逝去的武林》一书的作者李仲轩听说自己有个师叔薛巅极为厉害,想上门切磋,其师尚云祥听到后,骇然色变,连忙劝阻,说:薛巅武人文相,看起来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如神如魔,只要与他动手,对手无论是亲是疏,是敌是友,非死即残!千万不能招惹。
这样的“拳霸”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加入了当时被认定为“邪教”的一贯道,因此被解放军用重机枪活活扫死在自己的家中。
以他这样高境界的武学大宗师,死后无人敢为其著书立说,即便是在互联网上也搜索不到其生平简介,这是绝无仅有的。
中华百年的武学大爆炸时期,涌现的大宗师大宗匠多不胜数,但他是唯一一个以彗星姿态照亮武学天空,又迅速彻底黯淡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例,其人在最后时刻与军队对抗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但无论是八卦程,还是拳霸薛,他们的下场都一样……死在了火器之下。
天一真人的法力修为远超程廷华和薛巅,但他面对的武器威力也远远超过了当时那个年代的武器。
如果天一真人知道程廷华和薛巅的事迹,也许就不会这样的托大,他并不是过于狂妄,而是过于的“无知”,对这个时隔五百多年的世界太过于“无知”。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天一真人面对着火神炮的时候,丝毫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实际上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用速度瞬间摧毁对手,他甚至可以让这里所有的火力支援车在瞄准自己的一刹那,自己再后发制人,将所有的火力支援车上面的人全部秒杀!
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正面硬撼,于是,这早就了他惨败的悲剧,也造就了修行史上第一例肉胎凡人击败金身高手的先例。
当火神鞭第一时间抽打到天一真人的身前金身盔甲上时,他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股力量的威力之大,远超出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武器,而且如果仅仅只是威力超出了几倍,那还另说,但这一次的力量,不仅仅威力几倍于之前,而且速度之快……简直可怖!
子弹虽然只从一个方向打来,但天一真人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四面八方都是惊涛骇浪,他体内的真元以极为惊人的速度,疯狂的消耗着。
修行人如果修炼到了金仙境界,那么修为到达了“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晖”的境地,其法力真元源源不息,当然便不可能被这样的武器威力所击溃。
但可惜的是,天一真人并没有那样高强的修为境界,他只是一个金身高手,体内的真元法力来自于平时修炼时候的储存,和自己肉身鼎炉的五脏气血中的运输、转化能力。
一个人修为越高,他的五脏和肉身鼎炉就越强,那么他将体内精气血转化为法力真元的速度也就越快,但如果消耗的速度超过了他补给的速度,就会导致“入不敷出”的情况,最终会导致一场可怕的溃败与崩溃。
天一真人此时便是这样的境地,他能够感觉到自身的法力真元在疯狂的被消耗着,他眼角处的血管根根爆裂开来,额头上的青筋更是缓缓的渗透出血迹,他整个人随时都有要肉身鼎炉崩溃爆裂的迹象,而他丝毫不知道对方的攻击何时才能停止下来!
这一刻,天一真人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不是如此托大,当面跟人硬撼的话,又何止于此?
此时他再想从这里逃走,却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他若是想逃离,就必须要再次发力调动真元,这就好像一个举重运动员举着足以压垮他的上千斤重物,是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的。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场可怕的攻击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的时候,突然间场上的枪声戛然而止,恐怖的火神之鞭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众人的耳中依旧响彻着火神炮疯狂的怒吼声和子弹撞击在金身盔甲上发出的可怕震动声。似乎天空依旧在轰鸣着,大地依旧在颤抖着!
郝帅和姚梦枕和所有人一样,瞪大了眼睛向场上看去,却见场上烟雾弥漫,几乎笼罩了整个操场。
他们不知道天一真人究竟死了没有,如果他没有死,那他们只能束手就擒,因为他们将没有任何再反抗的余地!
姚梦枕放下手中的武器,飞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郝帅奔去,他们两人已经打空了这里所有车辆上面的所有武器的所有子弹,而郝帅却依旧站在车上,手中紧紧的按着武器的按钮,加特林机枪的枪管依旧在飞快的旋转着,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枪口冒着阵阵的青烟,车身上的弹壳堆积如山,冒着腾腾热气。
姚梦枕一把抓住郝帅,将他从枪把手上拉扯开来,大声喊道:“郝帅,没子弹了,别打了!”
郝帅这才如梦初醒,此时他眼睛里面满是狰狞的血丝,一张原本英俊清秀的面孔变得十分的可怖狰狞,他仿佛走火入魔似的,直到姚梦枕在他耳边大声呼喊,一指戳在他的灵台穴,他才慢慢的清醒下来。
郝帅刚清醒下来,便立刻扭头向场中看去,无比紧张的说道:“他死了没有?”
郝帅话音刚落,便忽然间听见场上传来一声极为愤怒的咆哮声。
这一声怒吼,吓得郝帅和姚梦枕浑身一颤,两个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场边的士兵们也都震惊的一声大哗,纷纷朝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在这样恐怖的扫射下,这个人竟然还没有死!!
这还是人类吗?
此时场上所有的探照灯都打在了天一真人的位置上,众人视线朝着场上看去,他们只见烟雾渐渐消散,天一真人的身形缓缓的显露了出来,他周身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与之前浓烈得犹如实质一样的金光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时候的金光淡得已经几乎微不可见。
天一真人的七窍之中在缓缓的渗出鲜血,由于法力真元的巨大透支,他的肉身鼎炉消耗了大量的精气血,透支了他大量的生命力,让他他的容貌与模样仿佛一下老了二十岁,此时看起来仿佛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但由于此时是黑夜,众人又隔着较远,因此灯光虽强,但天一真人的变化,众人一时间瞧不太清楚,他们都被天一真人的恐怖力量而震撼畏惧,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姚梦枕看见天一真人还活着站立场中,浑身依旧散发着金光时,脑海中顿时嗡的一声炸开来,她脱口道:“完了,他没死,快跑吧!”
郝帅的眼珠也瞬间睁大,心头狂跳,闪过一个念头: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第235章 最后的稻草
天一真人的恐怖表现震撼了这里所有的人。
如果说,刚才还有人敢将枪口无意中对准天一真人的话,那现在,他们真是对天一真人顶礼膜拜的心思都有了,被如此恐怖的火力扫射,居然还能活下来,这不是神是什么?
郝帅同样震撼无比,他知道自己能打出来的牌几乎已经全部打出来了,能动用的武器也几乎全部用完了,他现在除了两个拳头,几乎没有任何的武器,乾坤如意镜如果没有了功德,也不过是一件可以使用“天下无敌”道法的临时性道具而已,根本发挥不出它极为强悍的斗**能。
郝帅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一旁的姚梦枕恐惧震惊的一拉郝帅的胳膊,紧张的说道:“郝帅,快走吧,他应该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的!除非你想用那个道法!”
郝帅死死的盯着天一真人,他直觉上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如果天一真人毫发无损,只怕他立刻就会狂扑过来,将他们像碾压蚂蚁一样活活碾死。
可是对方现在站在场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似的。
郝帅一咬牙,他沉声道:“等会!”
姚梦枕大惊:“还等,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郝帅咬牙道:“不对劲,这个家伙不对劲!”说着,郝帅忽然间朝着天一真人大声喊道:“喂,老不死的,花生米好吃吗?我这里还有一锅花生米,要尝尝吗?就是小心撑死啊!”
姚梦枕目瞪口呆,我靠,你真是作死啊!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挑衅?
天一真人听了这话,心中之怒真是可想而知,他最看不起的小喽啰,连筑基都没有通过的小崽子,居然敢这样嚣张的跟自己说话,而且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样一个货色,居然让现在自己这样狼狈,他至少瞬间透支了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的阳寿!
生命力就等同于人的阳寿,一个人能活多久,就取决于他的生命力,而生命力的长短,取决于人体肉身鼎炉的强壮与否和健康与否。
人体的五脏几乎代表着人体肉身鼎炉的最主要器官,人体最重要的气血精元都是从这五个地方生发出来的,它们如同人体生命力的发动机。
而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天一真人的发动机就超负荷运转,一下给他的五脏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以至于天一真人瞬间老了二十岁左右。
天一真人此时浑身五脏俱焚,经脉欲裂,他的体内就像一个所有水管全部爆裂,所有家具全部坏损,所有电器全部歇菜的房间,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可以立刻利用的。
要想让这个房间重新运转起来,就必须先得抽光这个房间里面的水,然后再挨个修补家具和电器。
而这房间中的水,就相当于人体之中隐藏在其他经脉中的气息,它们平时不怎么显眼,但是闹腾起来,可是真要人命。
天一真人此时就在疯狂的调息着,控制着自己体内疯狂暴走的气息,他压根都不敢回郝帅的话,生怕自己一张口,一股宝贵尚存的真元就这样消散了。
郝帅见天一真人居然不还嘴,他顿时狂喜,忍不住嘶声大喊道:“他受伤了,快点开枪打死他啊!快点打死他!”
可是……之前天一真人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个能够以肉身力量硬扛火神炮的存在,谁敢去挑战?再给他们人手一把火箭筒,只怕也不敢呐!
除非……有人能够证明,天一真人的确是受了重伤,再也抵受不住子弹的攻击,他们才会将枪口瞄准这个恐怖的对象。
谁想当这出头鸟,谁就去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永远是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
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之中,天一真人忽然间一声怒吼,他抬起手来,遥遥一指郝帅,众人只见郝帅凭空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巨手用力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猛的向后飞去,一下撞在军火库的水泥墙壁上。
天一真人忍不住哈哈狂笑了起来,他笑声刚脱口而出,便觉得喉咙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好在他反应极快,硬生生的将这口血吞了回去。
这口血他若是吐出来,对他的伤势极有好处,但此刻咽了下去,却是让伤势变得更加厉害,但天一真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知道这口血若是吐出来,只怕形势立刻逆转,周围的人会像黄蜂一样蜂拥而上,到时候他能不能再抵挡得住,那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可自家事自己知道,旁人却是丝毫不知道的。
众人眼见天一真人还有如此神威,顿时一片哗然,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幸亏没听这个家伙的!
这一下,更是打死他们也不敢出手了。
姚梦枕一声惊叫,朝着郝帅跑去,却见郝帅在墙上缓缓滑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她惊道:“郝帅,你没事吧?”
谁料郝帅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梦枕目瞪口呆:“你被摔坏脑袋了吗?还不跑,还有心思笑?”
郝帅哈哈大笑道:“梦枕,我笑你精明一世,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
姚梦枕不解的看着郝帅,心道:坏了坏了,肯定是脑子摔坏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胡话!”
郝帅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咧嘴一笑,说道:“你想想,以这个老怪物的力量,他可能一下杀不死我吗?”
姚梦枕也是关心则乱,她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在郝帅的身上,因此很多事情都没有仔细深思,此时她猛的一愣,脱口道:“你是说……”
郝帅嘿的一声笑,抬眼向天一真人看去,冷笑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姚梦枕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对啊!你说的对啊!他刚从封印法宝中被放出来,想必身上也不太可能有法宝!”
郝帅眼睛盯着天一真人,目中满是杀机,他知道,眼下的情势已经彻底逆转,他从一个旁人看起来极为微小,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小蝼蚁,摇身一变,变成了可怕的猎人,而场上那不可一世的天一真人从强大的猎人变成了摇摇欲坠的猎物。
郝帅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众人只见这个少年的身影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顿时又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场中,一场似乎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的战斗,此时仿佛又多了几分悬念。
天一真人瞧见郝帅,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一直自负傲然的神情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了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震骇和一丝惊慌。
郝帅在众人注视下朝着天一真人走去,他面含冷笑,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的朝着天一真人走去,他大声道:“来啊,再动手啊!”
天一真人被郝帅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但他身形刚动,便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强压着体内的伤势,大声嘶喊道:“杀了他!谁杀了他,我让他当主管此地!”
众人一听,目光顿时一凝,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郝帅身上。
郝帅却是不惊不慌,他大声道:“这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地方,为什么要他让?”
天一真人恼怒的大吼道:“你们再不动手,老夫杀光你们所有人!”
正所谓虎死不倒威,天一真人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怖太震撼了,他这一句话使得众人在积威之下,下意识的抬起了枪口,朝着郝帅指去,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肃杀。
郝帅心中一紧,他大声又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否则为什么要你们动手,他不自己动手?现在你们一人一枪都能打死他了!”
这一句话如同晨钟暮鼓,一下点醒了这里所有的人,众人眼睛一亮,心道:对啊,这个家伙这么强,为什么他不自己动手,要我们动手?想必是……
人们之所以会服从暴力,是因为恐惧与害怕,是因为暴力的强大,但当这股可怕的力量变得衰弱下来的时候,人们便会心思浮动,当这股力量衰弱得众人发现他们能够将其击倒的时候,那么反抗将会随之而来。
天一真人听见郝帅这句话,便心中更慌,他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去,只觉得四周人们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不再是一种敬畏而恐惧的目光,而是一种看着猎物的目光,一个个虎视眈眈,都想上来撕咬一口似的。
郝帅与天一真人越走越近,他瞧见天一真人脸上的惊恐,心中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他一指天一真人,杀气腾腾的大吼道:“杀了他!”
众人的枪口哗啦一声,齐刷刷的指向天一真人。
天一真人又惊又怒,他知道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最紧急的时候,他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瞬间便将体内剩余的法力真元全部释放了出去,一声狮子吼的咆哮道:“谁敢杀我!”
这一声大吼,震得四周空气猛的一颤,在他周围仿佛释放出了一个空气炸弹似的,一个巨大的空气波向四周猛推了出去,场边的士兵们纷纷痛苦的扔下枪,双手捂着耳朵。
而就在这一声惊人的大吼中,一个少年的声音清晰的从当中透了出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稚嫩,但是清澈透亮,宛如雏凤初鸣:“我敢杀你!”
天一真人猛的瞪大了眼睛,他瞧见郝帅加速冲了上来,当真是如同一头初生牛犊,眼中只有狂热的之色,没有半点儿畏惧。
天一真人嘴巴一张,喉咙中冒出一个嘶哑的声音,绝望而轻微的说道:“吾命休矣!”
刹那间,郝帅便扑到了他跟前,他腾空一跃,整个人的膝盖一下骑在了天一真人的脑袋上,他两条强有力的大腿夹住了天一真人的脑袋,然后借着扑过去的去势,腰部用力一拧!
这时候便是一根碗粗的木桩只怕也被郝帅的大腿给拧断了!
咔嚓一声,天一真人的脑袋一下被拧得几乎转到了背后面,他身子摇晃了一下,软软的跪倒了下去。
而骑在天一真人肩膀上的郝帅也顺势落在了地上,他赤手空拳,手无寸铁,但却比场边所有呆若木鸡,手持枪械的人都要显得恐怖而强大,都要显得威风凛凛!
第236章 惊喜
天一真人的尸体沉重的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众人的心中也随之一颤,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强悍得近乎神灵的家伙,居然死在了这样一个嘴巴还没长毛的少年手中!
这里这么多手持武器的士兵却还比不上一个孩子?!
所有人尽皆目瞪口呆,在场边的邹铭东和韩姬男更是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他们一度还追得郝帅狼狈逃窜,但是现在……这个男生已经强得他们只能仰望。
韩姬男目光复杂的看着场中的郝帅,用极低的声音对邹铭东说道:“铭东,你有没有觉得,他无论到哪里,都永远是视线焦点?”
邹铭东盯着郝帅,目不转睛,他弱不可闻的轻轻嗯了一声,他看着郝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他一直对郝帅就不服气,哪怕在吴江市自己最落魄倒霉的时候遇到了郝帅,尚且不肯服软,不肯服输,他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并不比这个同学差。
但是现在,邹铭东彻底的明白了自己与郝帅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他再也没有了与这个少年一较高下的心思,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邹铭东知道,自己决不可能遇到了这样恐怖的对手,还有反抗的勇气,更不可能将其付之于行动,甚至不用说如何实现这样惊人的超级***。
只有真正的勇者,才会在绝对弱势的情况下,还想着胜利,还想着去逆转。
换做是他,或者其他人,脑海中只怕就剩下一个念头了:逃!
可郝帅却不是,他不仅没有被对方压倒,而是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和手段,实现了不可能完成的逆转。
邹铭东并不是场上唯一一个有这样类似想法的人,这场边许多的士兵,都呆呆的看着郝帅,一时间场上无比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谁无意中按下了扳机,忽然间手中的武器发出哒哒哒的枪响声。
众人一下似乎被惊醒了似的,他们忽然齐刷刷的举起了枪,疯狂的对天开枪,发出野兽一般嗷嗷的叫喊声。
场上一时间枪声、嚎叫声铺天盖地,知道的便明白他们是在庆祝“劫后余生”,是在向场中那个屹立着的少年表示敬意,不知道的,却难免要胡思乱想了。
阿伊索特嫫此时正在住处,焦急的在房间里面打着转,她住的地方虽然离工厂附近有一段距离,但这寂静的夜色之中,这么长的枪声实在是太刺耳了,而且火神鞭的轰鸣声实在是太响亮了,这么大的动静,聋子都能听得见。
这个地方虽然经常能够听到枪响,但今夜这样如同战争一样的枪响实在是太反常了。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出门,还是该呆在房间里面。
她不敢轻易出去,怕一出门就遇到了持枪暴徒,可她又担心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会好奇出门,万一遇到了点什么事情,不小心有一颗流弹飞了过来,那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转了好一阵,终于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向外看了一眼,见四周没有什么异样后,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走了出去。
阿伊索特嫫走到旁边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喊道:“郝帅!郝帅?”
阿伊索特嫫将耳朵贴在门上,门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阿伊索特嫫眉头一皱,低声道:“不会吧,还在睡觉?”她正说着,忽然间又听见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她吓了一跳,随即小声道:“这么大动静,还睡得着?”
这位野性而俏丽的彝族女孩儿忍不住用力又敲了敲门,声音大了一点儿:“郝帅,郝帅!”
可门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儿反应。
阿伊索特嫫心中暗道: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她左右看了一眼,一咬牙,后退了一步,一抬腿,腾的便是一脚,硬生生将这门给踹开,自己冲了进去。
刚冲进门,阿伊索特嫫却见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阿伊索特嫫脸色一变:“人呢?”
她正惊诧不已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一队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扛着枪从楼梯处冲了上来,直奔自己而来。
阿伊索特嫫瞧见这些士兵很快有秩序的占领了走廊,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门口,像是站岗放哨似的,牢牢把住了大门,很快从楼梯间又走来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
这个男子个头矮小,皮肤黝黑,但是一脸的威严,从军衔上来看是一名连长,他每走过的地方,士兵便啪的一下抬手敬礼。
阿伊索特嫫眼见他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先往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又往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的便朝着自己而来,她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挤出一丝笑容,弱弱的说道:“我,我,我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这名连长目光紧紧的盯着阿伊索特嫫,说道:“你是阿伊索特嫫吗?”
阿伊索特嫫虽然是一个彪悍泼辣的女孩子,但面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却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她身子几乎都要缩成了一团,怯怯的下意识说道:“是……”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喊了起来:“啊,不不,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这名连长微微一笑,可他那彪悍狰狞的面孔中挤出来的笑容当真比哭还要难看,他回头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朝着门口的两名士兵点了点头。
这两名士兵立刻持枪便冲了进去,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起来。
阿伊索特嫫拼命挣扎着,尖声大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抓错人啦!你们要干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干啊?”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名士兵将自己拎出房间,四周的士兵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眼光让她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让她惊恐不安。
“他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该不会是要杀了我吧?我没做什么事情啊!”阿伊索特嫫惊恐的胡思乱想起来,她也知道自己姿色颇佳,忍不住便想到了最坏的地方去“他们该不会是要把我……”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便疯狂的尖叫挣扎了起来,大喊救命,可这旅馆之中哪里有人敢出来救她?
一路上阿伊索特嫫只看见一些门悄悄拉开了一条缝,缝隙里面藏着一双双好奇、冷漠的眼睛,无论这个野性而漂亮的女孩儿怎样挣扎,怎样嘶喊,他们都无动于衷。
阿伊索特嫫绝望的挣扎着,一口想要朝着旁边士兵的胳膊咬去,可刚要咬中的时候,嘴巴里面忽然间塞进来一个冷冰冰的枪管,吓得阿伊索特嫫连忙闭住了嘴巴,向后绷直了身体,心中暗自叫苦。
很快,阿伊索特嫫被从楼上拖下来,塞进了一辆汽车之中,旁边坐着的正是之前的面目彪悍的连长。
阿伊索特嫫缩在角落里面,怯怯的问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这名连长坐在后排座上,转过头来,目光盯着阿伊索特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心中越发的恐慌,手紧紧的攒成一团,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似的,瑟瑟发抖。
阿伊索特嫫坐在车中,眼见这辆车开进了之前她视之为地狱的工厂之中,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
此时的工厂之中灯火通明,探照灯仿佛扫地一样在工厂之中来回扫视着,四周满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兴奋而狂热,仿佛过节似的,到处都是朝天开枪的士兵,到处都是欢呼喝彩声。
这些士兵们瞧见这辆车开进来的时候,纷纷敬礼,如同波浪一样让开了一条路。
阿伊索特嫫瞧见工厂操场之中有一些士兵们拿着水管在忙碌的冲洗着地面,在强力的灯光照射下,她隐约可以看见地上有着一摊血渍,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味,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着她:这里刚刚爆发了一场大战
但是她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想不到这里爆发的一场大战,仅仅只是两个少年和一个老人之间的战斗,尽管只有三个人,但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战事之震撼,远超于几百甚至是上千人的战斗。
阿伊索特嫫看得又惊又奇,暗自胆战心惊的心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为什么把我押到这里来?
她正胡思乱想着,车一下停在了大楼下,一名士兵在车外将车门拉开,然后在一旁肃立敬礼。
阿伊索特嫫怯怯的往外看了一眼,就像紧张而惊恐的小鹿,小心翼翼而又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她刚下车,便有左右两名士兵将她夹在了中间,手朝着前面比划了一下,示意让她往前走。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进了龙潭虎穴,逃是绝对逃不出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一点儿,跟在士兵后面进了大楼。
她眼瞧着这两名士兵带着自己进了电梯,然后朝着一个房门走去。
阿伊索特嫫越瞧越是觉得不妙,心道:该不会是哪个色鬼今天无意中瞧见我,看上我了吧?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心中一紧,拳头更是捏得紧紧的,胆怯渐去,性格深处的野性渐起,暗自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敢碰自己,那不管这人是谁,一定要他好看。
这个野性的女孩儿被两名士兵带到一间房之中,一名士兵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对她做了个动作,示意让她走进去。
阿伊索特嫫深吸了一口气,瞪了旁边的士兵一眼,可这名士兵却恍若未见,在看见阿伊索特嫫走进房间后,这才将门带上,转身离开。
阿伊索特嫫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门响,顿时浑身一颤,扭头朝着门口扑了过去,她伸手一拉,却发现大门关得紧紧的,丝毫不动。
阿伊索特嫫正拉扯着门,忽然间旁边一只手搭在的肩膀上,只吓得她一声尖叫,转过来便要一脚踢过去
可她刚转过来,刚要抬腿,便瞧见郝帅站在她跟前,一脸笑嘻嘻的。
阿伊索特嫫登时眼珠子瞪得溜圆,失声惊道:“郝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37章 忘恩负义
阿伊索特嫫瞧见郝帅居然在这个地方,她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郝帅的胳膊,急道:“郝帅,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么?都说了让你不要乱跑,你怎么……”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眨巴了下眼睛,说道:“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阿伊索特嫫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不着急,又急又气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还不是被人给抓到这里来的,你……”
说着,忽然间她目光一扫,却见不远处姚梦枕正在窗帘处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着,她瞧了一阵,忽然回过头来,对郝帅说道:“郝帅,外面又来了好多车,车上下来好多人,都是拿枪的。”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说道:“嗯,我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两人,吃吃的说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笑了笑,却不回答她,只是对姚梦枕说道:“别看了,赶紧跑吧,一会就真跑不掉了。”
姚梦枕一脸不甘愤怒的说道:“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我们帮他们干掉了一个金身高手,他们现在居然反过头来要对我们下手,天底下还有这样禽兽的事情吗?”
郝帅嘿的一笑,说道:“那能怎么办?奉我们为另外一个主人吗?你觉得这么多士兵,将我们两个人供奉得高高的,可能吗?”
姚梦枕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说道:“姑奶奶要是法力……哼,我一定把他们全部捏死,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小看我们!”
如果说阿伊索特嫫之前还是满头雾水的话,此时听了两人一番话,那当真是如同坠入了八百里云雾之中,更加的不明白了,她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郝帅和姚梦枕联手击败了天一真人后,这场中的士兵们陷入了短暂的狂喜和欢庆之中,但是底层的士兵总是相对单纯的,他们只是为了这种激动人心的***而欢腾,以及从被人“奴役控制”的情况下解放出来的欢喜,他们并没有更加深刻的去思考过一个问题:他们究竟该拿眼前这两个少年怎么办?
他们不思考这个问题,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会去思考,这里还有其他的高级军官,而且三号人物死了,还有四号人物、五号人物,他们会更加渴望的去登上更高的位置,而且……为三号人物复仇,这会是一个极好的“功勋”。
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做的,但如果他们连这一对少年能一块儿做掉,那事情怎样,还不是任由他们说?再说了,谁知道这两个少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本身就具有极大的威胁,他们可以虚情假意的将其奉为座上宾,但他们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道这样人的手中。
再者,天一真人震慑住他们,依靠的是压倒性的力量,让他们觉得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的,但郝帅战胜天一真人依靠的并不是更强的自身力量,而是现代武器的力量,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他们会觉得既然他们两个少年可以做到,那他们也同样可以做到,而天一真人徒手定住子弹的事情,却是杀了他们也无法做到的。
这两者的威慑力是天壤之别的,因此即便是郝帅击杀了天一真人,但是他给予这里所有人的威慑力和震撼力,却远远低于天一真人。
而且,光从形象上来看,就不可能有人会对一个嘴巴上毛都没长齐全的男生有什么过多的敬畏感,他们想的更多的是: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家伙呢?
哥伦布曾经在一次舞会中,问所有人,如何将一个熟鸡蛋竖立在平整如镜的桌面上。
许多人上来尝试,可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于是众人质疑哥伦布,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哥伦布只是微笑,将鸡蛋的一头往桌面上一砸,然后……鸡蛋便稳稳的立在了桌面上,场上一片哑然。
尽管没有一个人做到了哥伦布之前提出的事情,但也不会有什么人对哥伦布的这种另辟蹊径,独树一帜的思维感到多少的敬佩和崇拜,人们更愿意提及哥伦布远航的壮举和他举世无双的勇气。
郝帅现在便是如此,这里的人佩服他的勇气,但一丁点儿都不敬佩他的实力,更对他的急智与反应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郝帅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姚梦枕因为众人的欢呼和追捧而有些惊讶和虚荣的时候,他却对姚梦枕说要立刻离开这里,说真正的危险实际上才刚刚到来。
他们可以利用天一真人的狂妄大意将其击杀,但他们是无法击杀成百上千手持武器的士兵的,因为他们不能对这些士兵动用法术,只能够动用枪械或者拳脚功夫。
而两个少年用枪械和拳脚,怎么可能对付成百上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呢?
这个道理就像老虎、棒子、鸡和虫子的道理一样,相生相克,互相制约。
万幸的是,就算有人想图谋不轨,也不可能在郝帅击杀天一真人后立刻翻脸,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郝帅和姚梦枕送到了这里最豪华的房间之中,但立刻便将两人监视了起来,如同关押罪犯一样。
郝帅原本想第一时间便和姚梦枕逃离这里,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逃了,万一这些士兵转头就去找阿伊索特嫫的麻烦,怎么办?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他们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的。
所以郝帅索性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指挥着士兵们将阿伊索特嫫给接进了这个龙潭虎穴之中,把这位性格大胆泼辣的彝族女孩儿吓得不轻。
郝帅见姚梦枕一脸恼怒,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抱怨了,一会准备走了。”说着,他朝着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真是抱歉,把你给卷进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带着你平安出去的。”
阿伊索特嫫虽然有点儿神经大条,但她也不是傻瓜笨蛋,她瞧见郝帅和姚梦枕这副模样,心中忽然一动,失声道:“不会是你们让这些人把我带过来的吧?”
郝帅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呢?”
阿伊索特嫫张口结舌,嘴巴能塞下自己的拳头,她惊诧万分的说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郝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说道:“现在重要的并不是我是什么人,而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郝帅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阵的汽车轰鸣声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郝帅心中一动,扭头朝着姚梦枕看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来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去,阿伊索特嫫也好奇的凑到窗台边朝外看着,这一看,阿伊索特嫫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此时外面的操场之中,停满了车辆,有的是军用大卡车,上面不断的跳下荷枪实弹的士兵,有的则是火力支援车,郝帅之前的演示让他们如梦初醒,纷纷调动了他们所能调动的重火力的极限,加特林火神炮重新装弹和充能过后,恐怖的枪口纷纷在探照灯的指引下指向了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门口和窗口。
只要这些火神炮火力齐开,这些火神炮的强大火力能够瞬间撕烂这坚硬的水泥墙壁,屠杀光墙后的一切生命。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火神炮也就算了,阿伊索特嫫甚至还看到工厂四周围墙塔楼中,有不少士兵扛着火箭筒,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里,还有一些士兵匍匐在墙上,握着狙击枪,将冰冷而狰狞的枪口指着他们。
这样的阵仗简直就像是好莱坞大片似的,只差天空没有飞上几台直升机,然后有人朝着他们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阿伊索特嫫表情极其的精彩,她扭头朝着郝帅声音怪异的说道:“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郝帅似乎压根就没有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魔头,把他们从压迫与奴役中解放了出来。”
阿伊索特嫫哪里肯信,她失声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不应该把你当成是英雄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了笑,说道:“有时候从英雄到囚犯,其实也是很快的。”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极为清晰的脚步声。
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出来,有许多士兵冲到了他们的门口,将他们的门口、窗户守得水泄不通,外面一阵刺耳的持枪与拉栓声音。
阿伊索特嫫听得脸色发白,她看着郝帅,说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郝帅耸了耸肩膀:“很简单,忘恩负义,毁尸灭迹。”
阿伊索特嫫惊道:“那我们怎么办?”
郝帅笑了笑,说道:“更简单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他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的撞开,外面的士兵们大声嘶喊着,持枪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进来。
=============================================
极累,现在打开文档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第238章 金蝉脱壳
一群士兵蜂拥冲进房间之中,一个个高举着枪口,大声怒喝着:“不许动!”
虽然郝帅的威慑力不如天一真人,但毕竟他亲手杀死了这个恐怖的敌人,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大意,一上来便如临大敌,像是下一秒钟就会开枪似的。
阿伊索特嫫瞧见这么多士兵冲进来,她骇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就朝着郝帅看去,紧张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毫无压力,镇定自若的举起了双手,朝着阿伊索特嫫挤眉弄眼道:“很简单,举手投降啊!”
说着,郝帅朝着这些士兵们大声嚷嚷了起来:“投降,我们投降!别开枪!”
姚梦枕此时也高举着双手,满是不忿和生气的看着这些士兵们:“我也投降!”
阿伊索特嫫目瞪口呆:“喂,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的吗?什么瞒天过海,什么过河拆桥?”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眨巴了下眼睛,说道:“没错,不过要等会。”
阿伊索特嫫眼见他这一副被枪口指着还没心没肺的模样,顿时有些抓狂。
大哥,这都什么情况了,别等了!
这些士兵们也没料到郝帅如此配合,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郝帅和姚梦枕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冲进来的这些士兵们有的甚至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和准备,可郝帅和姚梦枕的反应让他们大跌眼镜。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不是很厉害吗?就算没之前那个变态厉害,好歹也反抗一下吧?
尽管如此,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大意,一个个将枪口指着郝帅和姚梦枕,仿佛眼前站着的是洪水猛兽,而不是英俊少年和天真萝莉。
门口很快走进来一名军官,他目光扫了郝帅和姚梦枕一眼,像是很惊诧,然后一声大喝:“带走!”
郝帅也罕见的没有逞口舌之快,他朝着姚梦枕打了个眼色,然后对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女士优先!”
阿伊索特嫫哭笑不得。
拜托,马上小命都不保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别玩了,行吗?
四周的士兵们面色古怪,原本杀气腾腾的气氛被郝帅弄得有些滑稽,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本腾腾直冒的杀气,顿时忽悠悠的便灭了。
军官朝着郝帅一瞪眼,怒道:“还不带走!”
几名士兵不敢怠慢,冲到郝帅身后,用枪口一顶郝帅和姚梦枕,大声喝道:“走!”
姚梦枕被枪口一顶,立刻扭头一把抓住了这名士兵的枪口,怒目道:“我自己会走!”
四周的士兵们登时紧张了起来,哗啦啦一下将枪口指向姚梦枕。
郝帅也一下抓住了姚梦枕的胳膊,极为轻微的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严肃。
姚梦枕愤怒而不甘对松开手,怒哼了一声:“忘恩负义的混蛋!”说罢,她忿忿的转过头,朝着外面走去。
这些士兵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他们潜意识里面也不想枪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又或者是,他们潜意识里面觉得这两个少年并不像他们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欺负,战士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并不好惹。
士兵的天性是服从,长官们永远有他们的利益诉求和利益考虑,士兵们只能服从,他们不想为难郝帅和姚梦枕,毕竟他们两个人帮他们避免了被人奴役的命运,但他们只是士兵,只能服从命令。
这些士兵们押着郝帅、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朝着外面走去,由于见他们十分配合,手又被上了手铐,因此便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没有那么紧张。
尤其是进了电梯以后,他们更是用各自的土话交谈了起来。
郝帅和姚梦枕站在电梯最靠里的墙壁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朝着姚梦枕极为轻微的点了点头,他垂下了眼帘,手掌心中开始流淌着一抹轻微的萤光,一道符箓缓缓的在郝帅的手掌心中出现。
与天一真人的一场恶战,耗光了郝帅的所有功德值,但成功击杀了天一真人后,郝帅能够感觉到乾坤如意镜的功德值肯定暴增,但具体增加了多少,由于他将乾坤如意镜藏在了胸口,还一时半会看不到,因此他只能暂时先调用出一道具有隐身效果的“那延天女印”出来,让两人金蝉脱壳。
阿伊索特嫫丝毫不知道旁边的动静,她一脸的绝望,心中暗道:完了,这下死定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这个地方,这下把自己害死了,把他也连累了!
自己一会肯定会被带到一个荒郊野岭被枪杀在异国他乡,然后她的尸首会被人侮辱,会被豺狗啃成骨架,最终被遗弃在这片穷山恶水之中。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便打了个冷战,她正恐惧惊慌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下抓住了阿伊索特嫫的手掌。
这只手并不算很大,但是温暖而坚定,手掌心微微有些潮湿,但给人以强烈的安定感。
阿伊索特嫫稍微镇定了一点儿,她扭头一看,却见郝帅朝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既有些顽皮又有些得意。
阿伊索特嫫以为郝帅是在关心自己,她勉强一笑,刚要开口低声说什么,却忽然间郝帅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开口说话。
阿伊索特嫫有些惊愕,她正要拔开郝帅的手,却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紧接着,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了一层,电梯大门缓缓打开。
电梯之中的士兵们立刻站直了身子,正准备扭头挥动枪口让郝帅他们走出去。
可这一扭头,可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只见,这电梯之中,除了他们之外,里面空荡荡的,竟然再无一人!
他们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直到一名士兵反应了过来,飞快冲到外面左右看了一眼,紧接着,旁边的几名士兵也都冲了出来,惊愕的四周张望着,似乎郝帅和姚梦枕还有阿伊索特嫫已经化身为幽灵,逃得无影无踪。
他们四周张望了一下,丝毫看不见郝帅等人的踪影,其中一人大声朝着自己的对讲机大声用土语叫喊了起来。
只过了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了愤怒的呵斥声,紧接着,整个军营刹那间便沸腾了起来,一辆辆装满了士兵的军车,朝着外面开去,似乎在疯狂的寻找着郝帅、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的下落。
而此时,士兵们从电梯门口飞奔了出去,电梯门过了一会儿,正要自动关闭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下又自动弹开,过了一会儿才又自动关上,朝着楼上走去。
阿伊索特嫫被郝帅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捂着嘴巴,然后缓缓朝外走去,刚才那一幕,让她眼珠子瞪得几乎快要掉下来,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明明就在电梯之中,而这几个士兵为什么居然没有看见?
难道,他们还用了隐身法不成?
阿伊索特嫫刚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朝着郝帅看去,这一刹那,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此时的郝帅,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狡猾、机智、勇敢、镇定,这样的郝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异样的魅力,令人迷醉。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郝帅,打动阿伊索特嫫的只是郝帅那异于他们族人的英俊与帅气,属于异性相吸的本能,但此刻,这个少年远远超越他年龄的目光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阿伊索特嫫的心灵。
阿伊索特嫫痴痴的被郝帅像拖着泥胎木偶似的拖到一个角落,郝帅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后,他才松开了阿伊索特嫫的嘴,小声说道:“你不是要我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么?现在我们这就逃出来了!”
阿伊索特嫫痴痴的看着郝帅,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是……你,你……”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嗓子说道:“小声点儿,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我知道你像问什么,等我们都安全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别问了,明白吗?”
阿伊索特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呆呆的看着郝帅,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十分的复杂。
郝帅在交代了阿伊索特嫫之后,他扭头朝着姚梦枕看去,压低了嗓子说道:“这个符箓果然好用啊!效果能持续多久?”
姚梦枕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到一个小时。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似笑非笑的看着姚梦枕,低声道:“你好像很不甘心?”
姚梦枕怒气冲冲的压着嗓子,说道:“废话!这帮混蛋,太忘恩负义了,我们刚帮他们杀掉一个大魔头,他们就这样对我们!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
郝帅嘿的一笑,朝着姚梦枕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那……要不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顺便完成我们来这里的最初目的?”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郝帅照着姚梦枕笑了笑,缓缓点了点头,他笑吟吟的面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机。
他跟踪两名毒贩,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莫名其妙遇到了一个恐怖的金身高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个家伙解决,却又立刻被这帮混蛋背叛!
这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不谢谢小爷我,送我一车两车钞票的,也就算了,你丫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真是混账啊!
法术不能用来对付世俗凡人,那咱们就不用法术嘛!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
郝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这是18号的更新,19号的更新照旧~~~最近忙得底朝天,刚刚忙完一个电影剧本~
现在看到文档上密密麻麻的字,我就想吐……
真是硬着头皮码字啊~~~
第239章 心狠手辣
郝帅等人的突然“失踪”让这里的士兵和军官们一阵慌乱,他们不敢想像他们在得罪了一个能够神出鬼没的敌人后,会招来怎样的灾祸。
随着这个工厂沸腾起来以后,小镇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士兵们疯狂的搜寻着郝帅等人的下落,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坐着车辆,一车一车的开进了工厂之中,将这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岗哨安插得密密麻麻,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们生怕郝帅会像之前的天一真人一样,以一人之力震慑住他们这里所有的人。
郝帅给他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这样的“超人”并不是绝对的刀枪不入,他们的强大是有上限的,只要他们的攻击强度达到一定程度,就足以杀死这样的“超人”。
只要知道一个人有办法对付,并不是不可战胜不可杀死的,这些军人就会变成非常可怕的杀人机器,整个工厂像变成了一个兵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子弹上膛,虎视眈眈,扫视着这里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阴影角落。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让他们如临大敌的对象并没有远远的逃走,也没有想要攻击他们所有人的意思,他只想完成自己这一趟的初始目标……让这些毒贩们付出他们应该有的教训与代价。
此时的郝帅带着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之中,耐心的等待着属于他的机会。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工厂之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五楼的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间之中,佤邦的四号人物赵正国正躁怒的在房间中背着手,快速的走来走去着。
这个佤邦的第四号人物长得和其他佤邦人一样,皮肤黝黑,个头矮小,只不过他的法令纹极深,两颊又深深凹陷下去,让他看起来极有威严,眉心中央深邃的川字纹更是显露出他颇深的心机。
在听到杨承恩的死讯后,赵正国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上位的时候来了!因此他立刻调动士兵,驾车往这里赶来。
这个地方实际上分两层,外面一层是防卫森严的兵营,而里面一层则是毒品加工厂,每天都有未经加工的半成品罂粟膏被送到这里来,经过炼制后,再加工成鸦片、海洛因等等毒品。
在佤邦这个以毒品交易为主要贸易收入的地方,这个工厂可谓是整个佤邦重要的钱袋子之一,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毒品都从这里生产出来,发送到世界各个角落之中。
因此,这个地方的重要,不言而喻。
如果有其他国家的军队来攻打这个地方,整个地区的佤邦人民都会变成凶猛的战士向侵略者发起凶猛的进攻,因为他们都是靠这种毒品经济生存下去的,谁断了毒品生意,谁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不起来拼命才怪。
民众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那些高官了。
之前杨承恩健在的时候,这个地方被他经营得水泼不进,只要外面有敌对派系的人调兵进来,立刻就会演变成为内斗。
因此赵正国一直窥觑着这一块巨大的肥肉,却始终不敢下手。
但是突然事件发生了,天一真人杀死了杨承恩,让他地盘上的士兵们群龙无首,给了赵正国以绝佳的机会。
不过赵正国老成持重,在第一时间打听了里面的情况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动弹,而是飞快的调兵遣将,将自己能够调动的军力全部聚集了起来,同时静观其变。
天一真人的强悍之处他没有亲眼看见,因此他对这个恐怖的金身高手并没有过多的畏惧之心,他唯一担忧的是整件事情可能是杨承恩一手导演出来的,万一他发兵进去,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耐心的赵正国一直等到晚上郝帅与天一真人展开恐怖激烈的大战,密集的枪声传彻十里之外,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调动自己的军队开往工厂。
赵正国来的时间十分的赶巧,正好是郝帅和天一真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由于枪声太过于密集,赵正国并不敢第一时间明目张胆的攻打,而是选择了与他平日里私交尚可的一名军官私下联系了一下,尝试着让他倒戈。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失去了三号人物的领导,这么多的士兵就变成了没有主见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这时候再出来一个高层的领导人物,当然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倒戈相向。
在得知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居然杀死了天一真人后,赵正国震惊之余,又不免心怀叵测,他肯定不能容忍这块已经到嘴的肥肉被人指染,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和少女到底什么来头,有多厉害,但他绝对不能允许这块地盘落在别人的手中,更不能容忍这些士兵都对两个陌生人产生狂热的崇拜之情。
他们要服从崇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赵正国!
赵正国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杀人灭口的命令,只不过畏惧对方会悍然反抗,可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因此他采取了较为迂回较为缓和的手段,让对方麻痹大意,直到他彻底调兵进来,将这里全部控制住以后,才最终撕破脸皮,一举将对方擒下。
赵正国虽然心机深沉,但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帅跟踪的两名毒贩中的老大,林天。
林天自然能够一眼认出郝帅和姚梦枕来,干他们这一行的人,如果不养成谨小慎微,多疑多心的习惯和性格,那他们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吴江市在小旅馆中他们仅仅只打了一个照面,但林天就已经将郝帅记在了脑海之中。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和少女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但……在吴江的时候看见这个少年,来到了佤邦又看见了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还跟那个恐怖的金身高手死战一场,这个事情要是没有鬼,那林天真是死也不相信!
而且,就算是偶然和巧合,林天也绝对不会将这一切置之不理,这个少年身上让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让他坐立不安,让他如针芒在背。
这个性格阴鸷,心狠手辣的毒枭决定先发制人,不管对方是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因此他主动找到了赵正国,让他对郝帅下手。
林天原本是杨承恩的老顾客老买家,从佤邦走私进入云南境内的毒品,有二十分之一都是经过他的手的,数字上看起来虽然不多,但换算成为金额,就十分骇人了,足有上亿元之多。
这样的客户即便是赵正国也是十分重视的,而且他提的意见正好与赵正国不谋而合,于是一次针对郝帅的阴谋便因此而展开了。
只不过,任何时候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缺的。
他们千算万算,一丁点儿都没想到郝帅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这比这个少年一路像天一真人那样碾压过来,更让人觉得恐怖,渗得慌。
没有人喜欢提心吊胆的日子,赵正国尤其如此。
虽然杀人灭口的主意赵正国也赞同,但是此刻他却像是忘记得干干净净似的,朝着面前的林天和他的手下朔哥阴恻恻的说着:“现在好了,人跑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林天虽然是这里的大客户,但是他只是一个大拆家而已,并不是最上游的上家,在人家的地盘,他也不敢放肆。
这个阴鸷的毒枭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没有预料到,要我说,也许他们已经跑远了,不敢再回来了。”
赵正国冷冷的说道:“哦?你怎么知道?你能确定?换了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林天顿时被噎住,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赵正国,眼见这个比他更加心狠手辣的大毒枭兼一方军阀,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他顿时心中一凛,心思飞快的盘算了起来。
林天想了想,刚要开口,却忽然间听见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
赵正国眼帘微微一抬,冷冷的说道:“进来!”
很快,大门打开,一名士兵端着一套茶具走了进来,在放下茶具后敬了一礼。
赵正国酷爱喝茶,他走到哪里,这套茶具便跟着他带到哪里,他朝着这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他出去。
而就是这么短短的开门时间,一直隐身躲藏在一旁的郝帅终于等到了机会,他扭头朝着姚梦枕点了点头,然后捏着阿伊索特嫫的手朝着房间里面溜了进去。
阿伊索特嫫像是做梦似的,眼见这扇门两旁都是手持八一杠的士兵,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尤其是经过这两个士兵身边的时候,她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生怕这两名士兵突然间就将枪口指向了她。
阿伊索特嫫战战兢兢的从门口跟着郝帅悄悄的溜了进去,刚进门她便跟着郝帅飞快的躲在了房间角落之中,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瞪大了眼睛,惊恐而紧张的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林天和赵正国,又看了看一旁的郝帅。
她没见过赵正国,但从这些士兵对他的恭敬来看,也能猜到这一定是当地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物,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一句话就能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命运,成百上千的人保护着他的性命。
而郝帅……在重重追捕的情况下还不跑,居然还想着来找他的麻烦!
这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呀!
阿伊索特嫫心里面正翻江倒海,忽然间她却听见这房间里面,林天阴森的说道:“赵将军,这个人虽然跑了,但我像我大概能猜到他会去哪里,在哪里出现。”
赵正国眼睛一眯,眼缝中射出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哦?你说在哪里?”
林天沉沉一笑,说道:“这个人我来的时候在曼尼山寨见过,当时没见到他的正脸,只见他跟曼尼山寨里面的一个女孩儿厮混,那时候觉得有点儿眼熟,可现在却想了起来,他跟着那个曼尼山寨的女孩儿一起来的这里,想必他们是一起的,我想,您只要在山寨里面布下埋伏,一定能将这个家伙逮个正着!”
赵正国目光一闪:“哦?真的?”
林天呵呵一笑,说道:“赵将军,您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赵正国冷冷的说道:“可曼尼山寨是在中国,你想我引起严重的外交纠纷吗?”
林天一不做,二不休,森森然一笑,说道:“如果曼尼这种全部都是木质结构山寨突然失火,把全村人都烧死了,那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一句话惊得阿伊索特嫫浑身鲜血冰凉,她骇然失色,下意识的便一声大喊:“不要!”
这一声大喊,不仅把郝帅吓了一跳,更把赵正国和林天吓了一跳。
赵正国下意识就拔出枪来,大声怒喝道:“谁!!”
第240章 冤枉啊!
阿伊索特嫫一声大喊,吓得赵正国和林正脸色剧变,一旁的姚梦枕快若闪电,一声大喝,说道:“关门!动手!!”
说完,姚梦枕立刻身形一闪,朝着赵正国就扑了过去。
赵正国也是枪林弹雨中厮杀过来的人,他虽然看不见哪里有人,但他反应极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手就是两枪。
姚梦枕在冲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子便在地上一滚,仿佛滚地龙似的,眨眼间便扑到了赵正国的跟前。
姚梦枕本来就身形矮小,此时再矮身一滚,那更是目标小到了极点,再加上她身形速度快得可怕,就算是赵正国看见了姚梦枕的所在,也不一定打得中她,更何况现在压根就瞧不见任何的人影?
姚梦枕一下钻到了赵正国的跟前,她一记反手,手掌并拢,如同铁鞭一样,五指硬生生的朝着赵正国的裤裆中间便抽了过去。
这一下噗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赵正国的要害部位,一下抽得他脸色涨得紫红,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一下跪倒了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便休克晕死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郝帅与姚梦枕默契极佳,他听见姚梦枕说关门这话的时候,立刻便知道,姚梦枕是让他把大门反锁的意思,于是他拉着阿伊索特嫫就地一滚,两人躲过了赵正国的两枪后,他立刻扑了起来,冲到了大门口,啪嗒一声将大门给反锁了起来。
这里的房间是专门为了杨承恩和赵正国这样的大人物而准备的,自然是精心打造,防备森严,整栋大楼都是钢筋混泥土浇灌而成,与外面随处可见又矮又破的木质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仅仅是这扇大门,便是纯钢打制而成,别说子弹,就算是火箭筒都轰不开,里外的墙壁厚得就算是用TNT烈性炸弹爆破,都只能炸出一个小坑!
如果仅仅只是看到了佤邦城镇的破旧贫穷,是绝对想象不到这里还有这样地堡级别的豪华防卫设施的。
郝帅这一下上锁险到了毫厘,他刚刚反锁了大门,外面便立刻传来了扭动门把手的开门声音,紧接着外面惊愕的叫喊声,砸门声便不绝于耳。
林天瞧见赵正国突然间像是遭受了重击似的,突然间就倒地不起,他吓得浑身一震,眼见赵正国的枪掉在了地上,他刚要弯腰去捡,便忽然感觉到一阵风袭来,紧接着自己膝盖一痛,不由自主的一弯腰,随即他脑袋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天旋地转的便倒在了地上。
在击倒了赵正国和林天后,姚梦枕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向阿伊索特嫫看去,说道:“你没事吧?”
阿伊索特嫫呆呆的倒在地上,像是被眼前突然的变故吓得傻了,直到姚梦枕走到她跟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才突然间醒了过来,呀的一声,一下跳了起来,朝着林天便扑了过去,暴怒的又踢又打:“混蛋,敢害我的族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姚梦枕撇了撇嘴,对郝帅说道:“大门够坚固不?能坚持多久?”
郝帅看了看门,又敲了敲墙壁,说道:“应该没问题吧?”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叫嚷声,紧接着轰隆一声闷响,墙壁被震得猛的一晃,郝帅和姚梦枕腳板心都是一麻,仿佛地震了似的。
郝帅惊道:“我靠,什么情况?”
郝帅哪里知道,此时外面着急抓狂的都是赵正国的私人卫兵,他是私自调兵占据了杨承恩的地盘,如果他稳住了局面,赵正国的敌对派系想要发作,也得考虑一下赵正国的反击与实力,可如果他出事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就等于送了赵正国的敌人们一个发作的借口和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手下的嫡系全部都得倒霉。
所以突然间赵正国房间里面响起枪声,大门又突然间反锁,真是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可偏偏这个房间的防卫又极其森严,上锁之后,用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只有用杨承恩的声音和指纹、瞳孔三重识别,才能够打开。
用普通的火箭筒轰击,只不过是给这个房间厚厚的水泥墙壁搔痒罢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对于这些暴走发狂的卫兵们来说,只要能打开这个房间,救出赵正国,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很快,工厂军火库中的几乎所有武器和所有火力支援车都被调开了出来,各种火箭筒、火神炮、机关枪都全部对准了房间的水泥墙壁,然后……枪炮齐鸣!
郝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铁盒子里面的老鼠,外面有人用力在敲打着铁盒子,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而且强烈的震动使得他的五脏六腑气血翻滚,胸中烦躁欲呕。
阿伊索特嫫更是捂着耳朵,蹲了下来,痛苦得缩成了一团,哪里还有继续殴打林天的心思。
姚梦枕捂着耳朵,大声朝着郝帅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应该没问题吗?”
郝帅龇牙咧嘴的说道:“我咋知道他们反应这么大?”
姚梦枕大声道:“那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旁的林天倒在地上,像是晕倒了过去,赵正国则身子蜷成一团,生死不知,他大声朝着姚梦枕道:“得赶紧逃出去,要不然就算这墙不被轰开,我们也会被活活震死,就算我们受得了……。”
说着,郝帅扭头看了阿伊索特嫫一眼,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这个看起来野性而健康的阿伊索特嫫可不像他们这样是练家子,她虽然强健而充满活力,但那是和普通人相比的。
郝帅和姚梦枕都不是普通人,虽然在平时的时候,阿伊索特嫫会看起来比姚梦枕要更加的具有爆发力和力量感,甚至比起郝帅也更显得更具力量,但郝帅和姚梦枕是那种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依旧爆发出最可怕的战斗力的真正强者,这种强大不仅仅来源于他们的修炼和肉身,更来源于他们的经历与意志。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阿伊索特嫫只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痛苦的尖叫,而郝帅和姚梦枕则依旧能够一边吐槽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办。
姚梦枕大声道:“所以说,赶紧想办法!”
郝帅瞅了一眼姚梦枕,然后对阿伊索特嫫打了个眼色,姚梦枕立刻会意,走到阿伊索特嫫身边,手指在她脖子动脉处一按。
阿伊索特嫫一声不哼的便倒了下来。
郝帅则走到林天跟前,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大声咆哮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死,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让你真死!”
林天却是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郝帅冷笑了一声,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便将林天的一根手指给硬生生的拧断。
五指连心,这一下的剧痛顿时让林天忍不住大声嘶嚎了起来,声音之大,便是外面隆隆的枪炮声也遮掩不住。
郝帅怒道:“装,继续装!”
林天睁开眼睛,他扫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见她晕过去了之后,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话是把这个彝族女孩儿给得罪死了,若是她现在还活蹦乱跳,那她肯定会给眼前这个少年施加强大的影响力,那他的小命就危险了。
但林天并不知道,从他被郝帅盯上开始,他的小命就已经不保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身为灵长类动物之首的人类。
林天虽然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毫不畏死的人,他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的说道:“小兄弟,是我看走了眼,你好本事!说吧,一路跟我过来,是不是看中了我的货?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五成?”
郝帅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自己看成了是黑吃黑的毒贩,他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眉毛渐渐倒竖了起来,怒不可遏。
林天还以为自己说少了,他连忙说道:“五成不行?那四六,你六我四,怎么样?还,还不行?总不能是七三吧?”
林天发现自己越说,郝帅越是愤怒,他越发的惊愕、恐惧、愤怒以及慌张,他说道:“小,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出来混的,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你要是做成八二,那让我怎么混?你还不然把这批货全部劫了呢!你要是全部劫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卖,往哪里卖,卖的钱怎么花!”
郝帅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来,他一把将林天拎了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冲着你的货来的?”
林天脸色一变:“那你是……”
郝帅说道:“你还记得在吴江小旅馆的老板娘吗?”
林天一愣,像是努力的回忆思考了一下,他说道:“吴,吴江……小旅馆的老板娘?”
郝帅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忘记了吗?”
林天一生可谓是作恶多端,但让他想起自己在吴江究竟做了什么,他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不过,让他惊愕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和旁边的少女,跟踪他上千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就是为了一个吴江市小旅馆的老板娘?
林天愕然道:“她,她跟你们什么关系?我,我不认识她啊!”
郝帅想起自己在旅馆中看见的那一幕惨剧,他就忍不住浑身愤怒得发抖,他咆哮道:“你不认识她就能下这样的毒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林天可是见过郝帅怎样杀死天一真人的,他骇然道:“什,什么?你说什么?我,我下什么毒手了!”
郝帅高高的抬起了手,手掌下一秒钟就要拍到林天的天灵盖上去,他这一掌下去,石头只怕都能拍得碎,更不用说是人的脑袋了,他咬牙切齿道:“你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烧死的无辜的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林天一听,顿时更加惊愕了,放火?杀人放火这事儿我干过,但……在吴江市,我可真没干过啊!
你特么的追老子几千里,跑到佤邦来要喊打喊杀的,就是为了一个小旅馆的老板娘?我了个擦,她是你老妈还是你姘头啊?至于吗?
杀人真凶都弄不清楚,就他妈的胡乱出头,有木有搞错啊!?
林天叫起撞天屈来,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冤枉,冤枉啊,我真没有放火啊!我要是放火烧死了老板娘,我他妈的就让我被乱枪扫死!”
========================================
今天两更~~~
第241章 好快的现世报!
郝帅哪里会相信一个毒枭的话,他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吗?”
林天真是满头大汗,话都说成这样了,怎么就不相信呢?
平日里自己虽然这种毒誓张口就来,跟吃饭似的,也从来不打任何草稿,但今天这可千真万确是真话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林天平日里威风八面,此时却是顾不得了,他急道:“我说的绝对是真话!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
郝帅冷笑道:“你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轰隆巨响,紧接着房间墙壁处猛的一震,这股震动几乎将郝帅震得从地板上蹦了起来,林天更是一下被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天花板上的吊顶水晶灯也被震得一下跌落下来,砸在了赵正国的身上。
可怜赵正国正在休克之中,脑袋被结结实实的吊顶灯砸中,登时脑壳开花,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林天扭头一看,却见房间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隙,他心中狂喜,忍不住大声狂笑了起来。
郝帅扭头看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见她没事后,便一直冷冷的注视着林天。
林天狂笑道:“就算你本事通天,就算你能隐身又有什么用?你能逃出去吗?为了一个小旅店的老板娘,这样做值得吗?赵正国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都得死!”
郝帅冷冷的看着林天,忽然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一会他们冲进来,看见这个家伙死在这里,你会有什么下场!”
林天闻言一窒,他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他强笑道:“你别天真了,我是他们的大客户,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更何况,人是你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郝帅冷笑道:“不,人是你杀的!”
林天一愣:“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郝帅一拳打在林天的脑袋上,一下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撕下了自己身上衣服的一块布,捡起了赵正国掉下的手枪,然后朝着赵正国砰砰就是两枪,随后便将手枪塞在了林天的手心之中。
郝帅这两枪在外面听来丝毫不起眼,轻易的便被淹没在了枪炮和爆炸声中。
一旁的姚梦枕看得张口结舌,说道:“你这一套跟谁学的?黑啊真黑啊!”
郝帅耸了耸肩膀,说道:“电视电影里面都这样。”
姚梦枕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道:“太黑了太坏了,以后我也要看!”
郝帅吓了一跳,有些提防的看着她,心道,这个丫头已经这么鬼灵精怪了,要是再让她从电视电影里面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术用来跟自己斗智斗勇,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难过了。
郝帅佯怒的瞪了姚梦枕一眼,道:“想那么多干嘛?先有命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吧!”
此时赵正国脑袋开瓢得像染坊一样,要是没死,那才是咄咄逼人的怪事,林天和阿伊索特嫫都是晕倒在地。
姚梦枕便不再忌讳什么,她催促道:“你赶紧用乾坤如意镜啊,用法术轰开一条路,我们好逃出去!这要是再不走,那可就真走不掉了。”
郝帅问道:“子午炎龙爆能把这里的墙轰开吗?”
姚梦枕说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会变得很热很热……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郝帅点了点头,心中一动,开始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手中渐渐翻滚起一团火球来。
而此时在外面的一名军官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定向爆破的塑胶炸弹安置在之前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的墙壁破损处。
军官看着这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捧着塑胶炸弹往弹坑处走去,他一举手,四周疯狂的枪炮顿时停歇了下来,几乎每个士兵的枪管都在冒着青烟,火神炮的炮口更是发出嘶嘶的空转声,车厢上已经堆满了黄橙橙的弹壳。
这两名士兵猫着腰,快步走到弹坑处,刚要抬手往上安置炸弹,突然间他们隐隐觉得一阵热气从厚厚的墙壁中直透而出,他们还没来得及躲闪,一道凶猛的火龙便破墙而出。
四周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直径足足有一米多粗的火龙从大楼上呼啸而出,,这条火龙瞬间吞噬了阻挡它去路的一切障碍,坚硬的水泥墙壁以及两个倒霉的士兵。
这两个倒霉的士兵手中捧着的烈性炸弹被火龙一烧,登时也爆炸了起来,远远的在天上看去,只见一阵猛烈的爆炸后,一条火龙横亘天际,直冲云霄,整个大楼都被笼罩在了一团浓重的烟雾之中。
等众人灰头土脸的从烟雾中站起身来,定睛向楼上看去,却见楼上已经被炸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约有两扇门大小,不远处的军官见状,立刻一挥胳膊,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士兵们冲了进去。
为首的一名士兵刚冲进去,便见房间里面的赵正国倒在地上,旁边正躺着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枪,正是林天。
一名士兵冲了进去,手在赵正国的脖子上一按,顿时脸色一变,回头对同伴摇了摇,随即他又快步到林天身边,一模他的脉搏,见他还活着,登时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两巴掌将他硬生生抽醒了过来。
林天茫茫然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耳鸣胸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一名军官气势汹汹的扑到了自己的跟前,咔嚓一声一拉枪栓,将枪口指着自己,一脸的杀气腾腾。
林天浑身一个激灵,猛然间惊醒了过来,他高举双手,大声叫喊着:“别开枪,别开枪!”
谁料他刚举起手来,四周的士兵们便如临大敌的举起了枪,朝着他大声喊道:“放下枪,快放下枪!”声音之凶厉,简直声嘶力竭,如野兽咆哮。
林天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有一把手枪,正是赵正国的配枪,他骇然失色,脑海中闪过一抹不祥的念头,他忍不住嘶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
林天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疯狂的跳了起来,疯狂的叫喊着,但他身形刚动,四周的士兵们便一起扣动了扳机,子弹如同暴雨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打得“活蹦乱跳”。
林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无数铁锤击打,整个人剧烈震动了一阵后,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将他埋葬,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却是在吴江市的小旅馆中,他偶遇郝帅的情形,那无意间的一瞥,自己当时压根就没有将这个帅气的少年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甲而已。
但谁料……正是这个极为不起眼的少年,用如此阴险狠毒的手段害死了自己,手上却不沾半点儿鲜血。
林天想到这里,一时间居然回光返照,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且不论对方究竟为什么杀死自己,但林天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他走上了这条路,当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善终,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发的誓没过多久,居然立刻就兑现了!
而之前的这个少年如此年轻,便有如此的魄力追杀千里,能够有如此熊胆深入虎穴,击杀强敌,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阴险歹毒的使出这样的伎俩来陷害自己。
只不知道,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可为什么要煞费心机来陷害呢?
只可惜,自己再也想不明白了……
林天咯咯的笑着,鲜血很快从他的咽喉里面倒涌了上来,让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林天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样的一个少年将来若是成长了起来,究竟会成为怎样呼风唤雨的人物?
是呼风唤雨的英雄?
还是称霸一方的枭雄?
无论哪种,这个阅人无数的大毒枭知道……这个少年都不可能是一个平凡人,他的未来无法测量。
林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他旁边的军官则恼怒而绝望的将手枪中的所有子弹发泄一般的打进了他的身体。
赵正国死了,他们这些人也都要跟着倒霉。
这名军官正发泄的时候,忽然旁边上来一名副官,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这名军官登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扭头朝着这名副官喜出望外的说了几句土语,紧接着,他将自己的手枪装好,扭头便朝着楼下冲了出去。
很快,四周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潮水一般涌了出去,这好不容易被攻破的堡垒一下变得冷冷清清的。
没有人留意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之中,一道极为轻微的空气波纹忽然一颤,紧接着响起一声极为轻微的说话声。
“郝帅,他们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吧?”姚梦枕伸头探脑的看了一眼。
郝帅目光复杂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林天,他心中丝毫没有报仇的快意,林天的话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难道自己真的追杀错目标了?
林天是绝对该死的,但小旅馆母女的仇如果找错了目标,那自己这一趟可就真跑得有点冤枉。
郝帅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义急先锋,看见哪里有不平事就要冲过去摆平,更何况黄赌毒这三种事情是自从人类有文明以来,就不曾杜绝的,郝帅再强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靠一己之力将这三毒从人世间铲除。
因此,若是只是为了救出邹铭东和韩姬男,自己大可半路上就下手,何必跑到这里来,莫名其妙跟金身高手大打一场,又险些死在乱枪乱炮之下呢?
郝帅听见姚梦枕的声音,他轻轻嗯了一声,但随即又很快说道:“马上就走,在这之前,还要办点儿其他事情。”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有什么事情?”
第242章 绝境之处需自救
杨承恩死了,赵正国也死了,这个巨大的毒品加工制造厂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魔窟,现在这里就仿佛地狱边缘的无主之地,其他佤邦的大佬们一时半会是不敢来了。
这片地方出现了罕见的权力真空,而这样的结果导致的下场是这里的士兵和军人们有一种被人抛弃,等待审判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的可怕,不少的士兵们鼓噪了起来,很快这里陷入了一片狂躁的气氛之中。
感觉被抛弃的士兵们无处发泄,他们又不能朝着当地的居民下手,一来是因为当地民风彪悍,家家有枪,要是去烧杀抢掠,那指定就是一场混战屠杀,二来是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当地的子弟兵,当地人很多都是他们的亲人。
这些士兵们像是暴走愤怒的野兽,有的持枪对天狂鸣,有的则大声争吵甚至是扭打了起来。
邹铭东和韩姬男听着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两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团。
这一趟南下之旅,他们原本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被抓住,然后从此成为少年犯。
但……他们现在才发现,当初他们想得真是太天真了!
原来被警察叔叔们抓住,成为少年犯,是多么幸福的一个选择啊!
如果有重来,他们宁愿被警察抓住送到高墙之中去,也不愿意被扔在这样一个恐怖可怕的地方,担惊受怕。
身材魁梧高大的朔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他就像是一个被戳穿了伪装的纸老虎,瑟瑟发抖的拿着手枪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
“完了完了……”朔哥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着,拿着手枪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打着颤。
韩姬男拖着哭腔,说道:“朔哥,我们怎么办?”
朔哥茫茫然的在房间中站定:“怎么办?怎么办?”他突然间暴跳如雷,用枪口指着韩姬男,咆哮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把将韩姬男拎了起来,咆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韩姬男吓得涕泪横流,大声哭喊着求饶道:“朔哥,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
邹铭东躲在角落,冷眼看着在重压与恐惧下发狂的朔哥,他忽然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曾几何时,他觉得朔哥是那样的高不可攀,是那样的可怕,他孔武有力,他高大威猛,身边围绕的人也都吹嘘着他在道上的风光和战绩,朔哥也对此洋洋得意,乐此不疲的炫耀着自己的武力和威严。
当时他对朔哥的恐惧与敬畏是发自内心的,但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仿佛狂风下的鹌鹑,胆小而可笑,那看似强壮的外表下掩藏着一个脆弱而胆怯的灵魂。
而有意思的是,郝帅和他相比起来,身材要瘦小得多,相貌英俊的他比起相貌粗犷的朔哥,他更像是一个胆小的鹌鹑。
但结果恰恰相反,郝帅接二连三的向他展示了一个男人应该真正拥有的强大斗志与永不言败的精神,当所有人都匍匐在天一真人的淫威下时,只有他敢悍然反击,当所有人都被天一真人超人一般的力量所震慑时,只有他能想到战胜他的办法。
有时候,男人的强大并不在外表,而在于他的内心和意志,在于他的精神与灵魂。
邹铭东冷冷的看着朔哥,见他将枪口指着韩姬男,大发淫威的样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种笑声尖锐刺耳,朔哥脆弱的自尊心一下被摧毁,他暴怒的扔下韩姬男,一把将邹铭东拎了起来,咆哮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有种你再笑一次!”
邹铭东冷视着朔哥,他冷笑不语,仿佛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曾经叛逆的少年一下变得成熟了许多,他微微昂起了头颅,毫不示弱的与朔哥对视着。
邹铭东知道,自己无法像郝帅那样在哪里都光芒四射,但至少,他可以带着自己仅有的尊严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不是问心无愧,但也绝对不是无地自容。
朔哥被邹铭东的笑容深深伤害了,曾几何时,这个少年只敢用畏惧而害怕的目光看着自己,现在,他竟然用一种轻蔑而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朔哥一声低低的怒吼,眼中杀机大盛,他手指头微微下压,准备扣动扳机。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房间突然间轰的一声被人撞开。
朔哥吓得一个激灵,他扭头一看,却见房间中冲进来几名士兵,凶神恶煞的朝着他扑来。
朔哥毫无半点儿反应,他下意识的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这些士兵一拥而上,缴了朔哥的枪后,一名士兵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喝道:“跪下!”
朔哥哭丧着脸跪在了地上,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老大呢?我要见我老大!”
这名士兵一把揪住了朔哥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老大杀死了我们的赵将军,我要把你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把你们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的砸碎!”
朔哥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嘶喊了起来,声音都走了调:“这不可能!他没理由的,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这名士兵冷笑道:“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说着,他重重一枪托砸在朔哥的脑袋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摔倒在地。
朔哥意识到大难临头,他控制不住的放声哭嚎了起来,大声求饶:“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跟班的,饶了我吧,这不关我的事啊!”
邹铭东这时候却出奇的冷静,他冷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幼稚!”
朔哥已经没心思去跟邹铭东计较生气了,他磕头如捣蒜的将地板砸得砰砰直响,看得一旁的士兵们心生厌恶,面露嫌憎之色。
这名士兵上前还要再殴打朔哥,却忽然间听见旁边门口一名军官说道:“够了!把他带下去,等人来问他!”
说着,这名军官目光看向邹铭东和缩在角落中脸上挂着眼泪的韩姬男,他冷冷的说道:“你们是林天的什么人?”
邹铭东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天忽然间跳了起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一指邹铭东:“他们是林天的心腹,你抓他们问,抓他们问!”
邹铭东讶异的看着朔哥,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崩溃,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没有节操,这么没有底限。
韩姬男更是发狂一般嘶喊了起来:“他说谎,他才是林天的心腹,我们才是跟班!我们才是跟班!!”说着,他大声哭喊了起来,像一个婴儿:“妈妈,妈妈!”
军官扫视了房间里面的三人一眼,他看向朔哥的时候,朔哥流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军官眉头一皱,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他一指朔哥,说道:“带走,我要问他话!”然后又指了指邹铭东和韩姬男,用手指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个动作吓瘫了韩姬男,他软倒在地上,屎尿齐流。
朔哥却是兴奋的大喊了起来:“对,杀得好,杀得好!”
邹铭东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他倔强的昂着头,想要站起来,但当死神真正降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一阵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淹没了他,他无法呼吸,无法出声,甚至两腿都使不上力气,他根本站不起来。
邹铭东这个时候才知道,面对死神的时候,能够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板面对死神,这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不用说全力反抗,甚至是战胜死神了!
曾经自己还小瞧郝帅,这是多么可笑幼稚的想法啊!
邹铭东一度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大包天之辈,他对道上那些有着光辉战绩的前辈们有着无限的憧憬和仰慕,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在绝境中像那些故事电影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光芒夺目。
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当主角的,而有些人则注定只能仰望。
邹铭东很快被两名士兵拎了起来,他和韩姬男像两只小鸡一样被人从房间中拖了出去。
邹铭东出了房间,借着外面四处扫射的探照灯发现工厂中一片沸腾混乱,这里仿佛变成了地狱,而在他身后则是朔哥得意而张狂的笑声。
邹铭东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再反抗,他也没有力气反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恐惧的泪水不会掉下来。
很快,他和韩姬男被拖到了工厂的后场地中。
韩姬男眼见这是一片肥沃的泥土地,地面松软,想必很容易挖出一个两个人的大坑,到时候他们就要躺在这两个大坑里面,变成这里的肥料,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两名士兵将韩姬男和邹铭东纷纷踢倒,另外两名士兵在他们身后举着枪,一拉枪栓。
这一瞬间,韩姬男和邹铭东的寒毛全部倒竖了起来,死神似乎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高高举起了冰冷而森寒的镰刀!
韩姬男发出了一声怪异之极的哭喊:“妈妈,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邹铭东则死死的咬住了牙齿,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
就在他闭目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噗噗噗噗四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四声重重摔倒的声音
邹铭东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时候能救你的,不是你妈妈,是你自己!”
正是郝帅!
第243章 还我功德!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脸上还淌着眼泪,便突然间听见旁边响起了郝帅的声音。
两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却见郝帅正站在他们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孩儿,一个娇俏可爱,一个皮肤黝黑,正是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
韩姬男绝处逢生,一下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郝帅,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郝帅,郝帅!”
邹铭东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儿,他倒还勉强撑得住,不像韩姬男这样失态,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四名士兵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他们手中的枪口依旧散发着森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邹铭东想起自己差一点点儿就要死于枪下,他忍不住眼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羞愧而落泪,还是因为大难不死而狂喜。
郝帅眼见韩姬男一个大老爷们扑在自己身上又哭又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上还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便一脸的嫌憎,伸手去推他,说道:“喂喂喂,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擦啊,脏死了!”
谁料韩姬男这个时候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逮住了就不肯撒手,任凭郝帅去推,他也是纹丝不动。
郝帅一时间哭笑不得。
一旁的阿伊索特嫫此时也已经是醒了过来,她听姚梦枕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便十分紧张害怕,担忧恐惧的想要离开这里,一来是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二来虽然林天已死,但阿伊索特嫫十分担忧自己的族人会不会受到牵连,想赶着回去看看情况。
阿伊索特嫫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她知道此时他们已经不再是隐身,只要一个探照灯扫过来,他们就会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紧接着就会有铺天盖地的子弹打过来,将他们扫成筛子。
阿伊索特嫫紧张的小声道:“我们赶紧走吧!”
郝帅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掌砍在韩姬男的脖子上,将他砍晕了过去,然后朝着邹铭东说道:“喂,邹铭东,我问你一件事,这件事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果你撒谎,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如果你说实话,我就带你和韩姬男一起离开这里。”
邹铭东此时对郝帅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抹了抹眼泪,说道:“郝帅,你说吧,你问什么我都说。”
郝帅说道:“在吴江市的时候,你们住的那个小旅馆还记得吗?”
邹铭东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郝帅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严肃,他说道:“那我问你,小旅馆的火是谁放的?是不是跟你们来的这些人?”
邹铭东有些愕然,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伙人,他们还特意来告诉我们,要我们赶紧离开。”
郝帅心中暗道:该死,果然跟错人了!可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
郝帅这个念头刚动,一旁的姚梦枕忽然呀的一声,一拉郝帅的胳膊,说道:“哎,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在旅馆碰到打老板娘的那个人?”
郝帅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对啊!有可能啊!”
邹铭东见状,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我们老大……啊,不,是林天跟我说过,说他是当地的地头蛇,能不要惹尽量还是别惹。”
郝帅冷笑道:“我倒是想会会他!”
邹铭东默然不语,他现在就算是听到郝帅要杀上九重天,他也不稀奇。
阿伊索特嫫抓着郝帅的胳膊,带着乞求与认真的说道:“郝帅,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但我求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郝帅听见阿伊索特嫫最后话里面几乎带出了哭腔,他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我这就带你回去,放心,你和你的族人都不会有事的。”
阿伊索特嫫此时归心似箭,她勉强朝着郝帅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的眺望向了自己山寨所在的方向。
郝帅也不多做停留,再次使用了一个那延天女印,带着姚梦枕,阿伊索特嫫、韩姬男和邹铭东沿着来时的原路进行返回。
就在他们悄悄溜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工厂之中忽然响起一阵极为凄惨的嘶喊声,正是朔哥的喊叫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清晰可见的咆哮声,郝帅虽然听不懂这样的土语到底是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像是在严刑拷打逼问着什么,郝帅微微一笑,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邹铭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复杂,而韩姬男则朝着地上轻轻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咬牙切齿,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个时候正是深夜,他们几人趁着,一车一车的士兵进出,大门开合的时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溜了出去。
虽然是夜幕深沉,但城镇之中却是开了锅似的,到处都是人声鼎沸,时不时的还有一阵枪声突然响起。
他们几人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着,小心翼翼的出了城后,便钻进了树林之中。
阿伊索特嫫对这片山林熟悉之极,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她刚一进这丛林之中,便如鱼得水,快速的在前面奔跑了起来。
郝帅在后面喊了一声,指了指姚梦枕和邹铭东等人,示意他们跟不上阿伊索特嫫的速度,她才不情愿的慢了下来,但即便是这样,也依旧脚步如飞,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郝帅等人,用目光催促着他们。
郝帅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劝她什么都不管用,他便只好小声的对姚梦枕说道:“有什么能够让我们瞬间回到山寨的道法么?”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有!不就是缩地千里的道法吗?不过,这种法术是共鸣共振式的法术,你得先在你要到达的地方预埋一个母符箓,然后你再使用子符箓的时候,就能够瞬间传送到这个地方来。不过,我先提醒你,这种法术估计要耗费大量的功德。”
郝帅扫兴的说道:“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难道现在就没有一点儿能够让我们加快回到山寨的法术吗?”
姚梦枕目光扫了扫不远处的阿伊索特嫫和邹铭东、韩姬男等人,她瞪着眼睛说道:“你想让他们发现啊?我倒不是怀疑他们会不会出卖你,而是万一他们哪天说漏嘴,把你的事情给说出去,到时候有祸事的,可不就是你一个人了,只怕他们,甚至是他们身边的家人,都要跟着倒霉。”
郝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不过,一会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可以隐身的那延天女印?”
姚梦枕立刻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她躲得远远的,说道:“这个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我最不会撒谎了。”
郝帅瞪了她一眼,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天生就会说假话啊?”
姚梦枕很难得的没有与郝帅争执,她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朝前走这。
郝帅反而落在了最后,他见阿伊索特嫫走在最前面,归心似箭,邹铭东和韩姬男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像是生怕被她扔下,迷失在这片丛林里面似的。
四人很是沉默的在丛林中赶着路,气氛沉闷而压抑。
姚梦枕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她忍不住凑到郝帅跟前,低声说道:“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郝帅说道:“什么事?”
姚梦枕说道:“你明明能直接打死林天,为什么还要陷害嫁祸他?”
郝帅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笨啊!这些土著人知道林天杀死了他们的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报仇?如果他们去报仇,你说林天的后台老大们,会不会有心思去找邹铭东和韩姬男他们的麻烦?”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不是吧,这是你当时一瞬间想出来的?”
郝帅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佩服我吧?”
姚梦枕一脸认真的看着郝帅,很用力的点了点头:“佩服……你真是一个天生做坏事的料!天生坏胚呀你!”
郝帅怒道:“靠,我连他们的后路都给他们想好了,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还是坏胚啊?”
姚梦枕嘻嘻笑道:“是是是,你是好胚,好坏的坏胚!嘻嘻,不过就是有点儿可惜林天的功德值了,这个家伙这么坏,如果把他杀了,肯定很多的功德。”
郝帅一愣,心道:我靠,当时我怎么没想到?
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他想要反悔也是不行,郝帅一脸大义凛然,正气磅礴的说道:“你这个人才是坏胚,我辈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不讲究回报,这才是侠客之道!要是斤斤计较,那算什么大侠客,大英雄?”
姚梦枕笑道:“是是是,大英雄,你不偷偷看看现在你功德到底有多少了?”
郝帅心中一动,也有些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乾坤如意镜,他见三人离他们也有一段距离了,自己便是拿出乾坤如意镜来,他们只怕也瞧不清楚。
郝帅朝着姚梦枕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然后借着身子的掩护掏出了乾坤如意镜。
郝帅和姚梦枕同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朝着镜面上看去,却见镜面上浮现出一行字。
这不看倒还好,一看之下,两人登时目瞪口呆。
他们只见上面漂浮着一行飘渺的白字。
宿主功德:柒佰!
七,七,七七百!
郝帅和姚梦枕倒吸一口冷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强忍着最大的力气才没有发出一声暴发户似的嘶喊:发,发财啦!!!
这莫非是杀了天一真人和赵正国的功德?
一个天一真人和赵正国就这么多功德,那,那林天呢?又会是多少功德?
郝帅念及于此,心中真是悔得滴血,他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嘶喊声:你奶奶个腿啊,还我功德值!你们这些用枪杀人也不掉经验值的混蛋们,坑爹啊!!
第244章 糊涂账!
郝帅使用乾坤如意镜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有一两百的功德值,即便是这样,他的实力依旧因为这么多的功德值而暴增,如今一下突然间多出七百多的功德值,当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巨大无比的馅饼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砸得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
七百点的功德值是什么概念?
七百点的功德可以让郝帅放一百多次掌心雷,他能玩出满天星的效果,他还可以用将近十五次子午炎龙爆,十五条火龙瞬间出现,那场面壮观之处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郝帅还可以将这么多的功德值分配到他的肉身鼎炉的修炼上去,上一次总共加了几十点,他就差点爆体,这一次,每一项都能加个几十点,那又会是什么状况?
郝帅目瞪口呆,吃吃的看着乾坤如意镜,说道:“你说三千功德做神仙,这三千功德就能当神仙了,我现在就有七百了,那,那岂不是再来两个这么多,我就快能做神仙了?”
姚梦枕原本一脸的震惊狂喜,可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笑容一敛,翻了一个白眼:“你想得美!你忘记你使用过道法天下无敌了?”
郝帅一愣,随即脱口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这三千功德也翻倍了?”
姚梦枕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哀叹道:“是啊,你用一次天下无敌,这乾坤如意镜的功效便削弱一次,原来只要三千功德就能功成圆满,现在得三万功德了!哎,你上次要是没用天下无敌道法就好了!”
郝帅啐道:“呸,之前还有人想让我用天下无敌来着!忘得真快!”
姚梦枕一脸振振有词的说道:“废话,当时谁想得到你居然有办法翻盘?要不是这个家伙大意张狂,你要是不用天下无敌,一定死得稳稳的,没悬念呀!”
郝帅嗤笑道:“多新鲜,上次难道就不是了吗?难不成我看见一车人摔死在我面前?”
姚梦枕不说话了,她一脸的悻悻不甘。
倒是郝帅反而洒脱了起来,他拍了拍姚梦枕的肩膀,说道:“别想了,现在有七百功德,应该知足了,有这么多功德,这次筑基应该会方便很多吧?”
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尽快赶到西藏去,要不然还是会来不及的。而且,你这些功德目前不能加在你的肉身鼎炉的修行上去,否则你很容易爆体而亡,因为你现在体内气息充盈,再加的话,有可能适得其反。”
郝帅摆了摆手,说道:“一会到了山寨,把邹铭东和韩姬男安顿好,我们就去西藏,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筑基,然后把这些功德值全部加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效果!”
姚梦枕拍掌道:“就这样吧!”说着,她与郝帅一同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过头来,好奇而不解的看着郝帅,说道:“对了,你这七百功德,有多少是那个天一真人的,有多少又是那个大坏蛋的?”
郝帅一愣,说道:“这个谁知道?有区别么?”
姚梦枕说道:“有,当然有区别了!如果天一真人的功德值非常多,那么说明他很有可能是肉身和阳神一起被摧毁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功德值,如果天一真人的功德值很少,那说明你可能只摧毁了他的肉身,他的阳神可能还保留着。”
郝帅大骇:“啊?你怎么不早说?天一真人要是没死,岂不是太恐怖了?他要是再找一个肉身鼎炉,不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啊?”
姚梦枕嗤笑道:“当时告诉你,难道你就有办法阻止他的阳神逃散了吗?你知道一个金身高手的阳神想要逃散,有多难阻止吗?他的阳神能够瞬间分裂为成千上万个分身,然后朝四面八方逃散,他可以往天上逃,让你不知道该抓哪一个,也可以朝地下逃,你根本不知道他逃到了哪里。而且,你可以放心的是,他就算是再找到一个肉身鼎炉,一时半会只怕是恢复不到之前那样强的法力状态了,甚至,我怀疑他连金身境界都没有了……”
郝帅一听,心中大定:“要是没有了金身境界就好办了,那说明还是有办法赢。如果他还有金身境界……”想到这里,郝帅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的确胆大包天,可不代表他是傻大胆,他杀死了天一真人,但他更知道这有多么的侥幸,如果天一真人稍微重视他们一点,而不是傻乎乎的要站在枪炮下硬扛,他一个人杀光他们这里所有人是绝对不费吹灰之力的。
如果这个家伙卷土重来,想必他也不是傻瓜,不可能再给郝帅这样的机会,那时候的他肯定会不择手段,这才会是一个最可怕的金身高手。
姚梦枕见郝帅一副不将阳神高手放在眼里的样子,她便忍不住说道:“你别胡吹大气,阳神高手厉害的,你都没办法想象,正因为他们没有金身高手那样强大的防护能力,所以他们的斗法手段会更加的多样化,会更加让人难以防备。”
郝帅这才神情一凝,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便又笑了起来,摆手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嘛……哈哈哈,功德在手,天下我有啊!”
姚梦枕笑骂道:“德行!”
他们两人说说笑笑,而在佤邦城镇的工厂之中却已经开了锅,天一真人的尸体之前被他们拖到了一旁,准备掩埋都没有人去照料。
直到天快蒙蒙亮了,他们当中才有人发现天一真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没有人去掩埋。
一名军官瞧见天一真人的尸体便大声喊道:“你们谁快去把他的尸体埋了,别一会臭了!”
佤邦地处热带,虽然天刚蒙蒙亮,但已经很热了,不少的蝇虫已经开始往天一真人的尸体上聚集,这样再放个半天,只怕就臭不可闻了。
这名军官说完,旁边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他们都对天一真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所谓虎死不倒架,便是这个道理。
天一真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这之前,他们谁也不敢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真的能刀枪不入!真的有人能在火神炮的轰击下,居然还能毫发无损!
这种事情一向只发生在好莱坞的大片电影之中,谁料居然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想想就会颤抖打寒战!
虽然他们看见这个恐怖的怪物脑袋被郝帅给拧断,脸都朝向了背后,但是……谁能拿正常人的想法来揣度这个能够硬扛火神炮的怪物呢?
万一他没死呢?
这些士兵心里面都带着一个想法,之前敢把他拖走,那是因为四周无数的枪口指着这具尸体,可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忙成了一锅乱粥,赵正国的死给这里再次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谁还有心思来管这具尸体?
军官吆喝了两声,见这两名士兵不动,他顿时来了火气,手往腰间的枪上一按,厉声道:“你们听见没有?快点把他埋了!”
这两名士兵这才不情不愿的朝着天一真人的尸体走去。
他们去埋尸体,不一定就会有事,但如果不埋,那是肯定就会有事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两名士兵互相看着,磨磨蹭蹭的蹭到了天一真人的旁边,他们刚靠近,便闻到一股莫名的味道扑面而来。
尤其是天一真人死不瞑目,他倒在地上,身上已经爬了许多的蝇虫,一双昏黄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森寒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他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不少的蝇虫从里面进出往来,让人毛骨悚然。
左边略胖的士兵只觉得自己寒毛发炸,他硬着头皮与对面的士兵打了个眼色,两人捏着鼻子将天一真人往后面的丛林中抬去,而军官在不远处目光严厉的跟随着,怕他们半路偷懒。
这种尸体如果不快速掩埋,很快就会腐烂,甚至会产生瘟疫。
在佤邦这种卫生医疗条件极差的地方,一场瘟疫将是最可怕的噩梦。
两名士兵将天一真人抬到了树林中,两人找来了工具开始挖坑,等挖坑到一半的时候,军官忽然间听到对讲机中传来声音,呼喊他回去,他盯着这两名士兵,厉声道:“快点把他埋了,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们还没埋好,我就把你们埋了!”
这两名士兵不敢多说,加快了挖坑的动作,待军官走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等两人挖好了坑,准备掩埋的时候,却又瞧见旁边天一真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略瘦的士兵打了一个冷战,怪声道:“我看见他眨眼睛了!”
略胖的士兵强忍着恐惧道:“别乱说话了,快点把他埋了!难道你想这个坑是给你自己用的吗?”
这名略瘦的士兵不得已,只好强忍着强烈的呕吐之意,他蹲下身来,伸手去抓天一真人的肩膀衣服,可他刚蹲下身去,便瞧见天一真人张得大大的嘴巴里面爬出一条又肥又大的蛆虫,他顿时忍不住了,捂着嘴便冲了出去,一阵狂吐。
略胖的士兵瞧见他一边吐,一边狂奔,只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他又气又急,大声叫喊了几句,却不见对方转回。
他又怒又惊,回头看了天一真人一眼,又想了想军官的话,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转了回去,他屏着呼吸蹲下身来,准备将天一真人的拖到坑里面去。
可是他的手刚刚接触到天一真人,忽然间……他看见天一真人果然如同之前士兵所说的那样……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第245章 再欠情债
郝帅和姚梦枕等人一路跋山涉水,摸黑走了许久后,他们终于返回到了山寨之中,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
热带地区早上天亮得早,虽然天边微蓝,清晨的太阳将远天烧得微红,但也只不过是五点左右的时间而已。
经过一天的折磨,又是一晚上的长途跋涉,在看到山寨的第一眼后,邹铭东和韩姬男便累瘫在了地上,像狗一样喘着粗气,说什么也是起不来了。
阿伊索特嫫则是激动得朝着山寨快步冲了过去,大声叫喊了起来:“爷爷,奶奶!阿爸,阿妈!”
她声音脆亮,宛如山涧的百灵鸟,一下传遍了整个山寨。
山寨中虽然已经通了电,但当地人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坐在家门口编着竹篾,做着手工活儿,听见阿伊索特嫫的声音后,便朝她看来,当下便有人笑道:“阿伊索特嫫,你回来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你人影,去哪儿野去了?”
阿伊索特嫫见山寨安然无恙,族人们也都安静祥和,她顿时放下心来,但她犹自有些不放心,大声问道:“阿姆,我阿爸阿妈在吗?”
这位老阿姆呵呵笑道:“在在,他们应该还在睡觉呢。”
阿伊索特嫫顿时放下心来,她正要回头,却忽然间听见一声惊讶的呼喊:“阿伊索特嫫?你终于回来了!”
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阿勒阿卓站在一处竹楼上,惊喜的看着自己。
阿勒阿卓领着林天等人在到了佤邦的城镇后,拿了报酬便自己快速返回了,准备两天后再去接他们回来。
阿勒阿卓经常出入佤邦,知道这是一个混乱不治的地方,他自幼在城里面上学,早就已经习惯了城市里面虽然受到管束,但同样也会有安全保障,同时又干净舒适的生活环境,让他在佤邦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拔枪杀人的地方住两天,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伊索特嫫也同样是如此,她的计划原本就是要带郝帅到这里,然后就返回的,但她没想到郝帅要在这里过夜,她无奈之下也只好呆了下来,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呆的。
事实上,中国人到佤邦无非几件事:贩毒、赌博、从事军火生意,以及极少部分的人会自愿来到这里参军,体验战争的感觉。
但无论是什么理由,几乎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旅游,除非是有佤邦的军方陪同保障,否则一般人在这里旅游,就像是在巴基斯坦的大街上旅游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子弹从犄角旮旯里面飞出来,直接打爆脑袋。
曼尼山寨虽然贫穷,但安详而平静,佤邦虽然比起像原始部落的曼尼山寨起来,稍微进化了那么一点点,但那里却给人一种更加落后,更加野蛮的感觉。
阿勒阿卓送完林天自己回到山寨后,很是惊讶的发现阿伊索特嫫和那个汉族的小男生都不见了,惊怒之下的他还以为他们两个私奔了,可等找到阿伊索特嫫的父母一问才知道,原来阿伊索特嫫送郝帅他们去佤邦了。
阿勒阿卓快步冲下竹楼,刚要惊喜的一把抱住阿伊索特嫫,却见她身后郝帅和姚梦枕悠悠跟了过来,他顿时脸色一垮,有些严厉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擅自领外人偷渡呢?要是被抓到……”
阿伊索特嫫见到族人没事后,心中憋着的一股气顿时松懈下来,她一下软软的朝着地上坐去,一晚上的赶路和提心吊胆,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阿勒阿卓一惊,连忙一把扶住了她,说道:“阿伊索特嫫?你怎么了”
阿伊索特嫫坐在地上,累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脚有点儿痛。”
阿勒阿卓低头一看,却见阿伊索特嫫的鞋子已经磨得开口了,里面滴淌出鲜血来。
阿勒阿卓又惊又怒:“怎么会弄成这样?”
阿伊索特嫫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勒阿卓便猛的一抬头,朝着郝帅看去,怒道:“是不是他们?”
阿勒阿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扑到郝帅跟前,挥拳便要打。
阿伊索特嫫大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阿勒阿卓的胳膊,大声道:“别动手!”
郝帅也没想到一回来居然就有人这样欢迎自己,他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激动得想要还手,在他的眼里,阿勒阿卓虽然比自己高大,但……他不过是一个根本没法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弱者罢了。
阿勒阿卓被阿伊索特嫫抓住挥拳的胳膊,他心中更加的气愤,醋坛子翻了一地,他扭头怒喝道:“阿伊索特嫫,你放手,你快放手!”
阿伊索特嫫怒道:“你先住手!你要是敢动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勒阿卓这不是第一次被威胁了,但偏偏他就吃这一套,听到这一句话后,阿勒阿卓愤怒的朝着郝帅怒视着,鼻子里面喷着粗气,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
阿伊索特嫫拉着阿勒阿卓,朝着郝帅说道:“你们快走!”
郝帅也不希望阿伊索特嫫因为自己跟族人闹翻,他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很是低调的从阿勒阿卓身边穿过,在经过邹铭东和韩姬男身边的时候,伸脚踢了踢他们,说道:“喂,走了,别呆在碍事了。”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此时对郝帅奉若神明,他们立刻翻身爬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身后。
阿勒阿卓看着郝帅他们离开,他愤怒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为什么老护着他?为什么老向着一个外人?”
阿伊索特嫫无比认真的看着阿勒阿卓,缓缓的说道:“不,阿卓,我保护的是你。”
阿勒阿卓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哑然失笑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伊索特嫫抓着阿勒阿卓的拳头,将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按了下去,她说道:“阿卓,你根本不知道,你挥拳相向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和我……都看错他了。”
阿勒阿卓从来没有见过阿伊索特嫫如此说话,他一时间愣住了,惊疑不定的看着阿伊索特嫫,说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
阿伊索特嫫恼怒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他是天神派下来的使者,不是你能冒犯的!”
阿勒阿卓气得笑了起来:“阿伊索特嫫,我看你是被冲昏了头了!”
阿伊索特嫫抓着阿勒阿卓的手,语速飞快的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深刻的敬畏。
阿勒阿卓如听天书,嘴巴张得大大的,哪里肯信阿伊索特嫫所说?
等阿伊索特嫫说完后,阿勒阿卓极为震惊的看着她,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摇着头,说道:“阿伊索特嫫,你……你疯了……已经疯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为了他,你甚至不惜编出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
阿伊索特嫫神色一下变得十分复杂,她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从认识这个男生的第一眼起为他的相貌所倾倒,随着又在佤邦的工厂中他的冷静与机智,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阿伊索特嫫自惭形秽。
他是一个从大城市来的英俊男孩儿,他机智勇敢,身手过人,还有着无法解释的力量,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寨的女孩儿,也许她长得漂亮,性感,野性。
但是去过城市的阿伊索特嫫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许许多多漂亮的女孩儿,她们当中许多人的相貌、身材要远胜于她,而像他这样的男孩儿,一定永远不缺少追求他的漂亮女孩儿。
她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她们呢?
阿伊索特嫫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人,但是……郝帅带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让她自惭形秽,自卑难言。
阿伊索特嫫低下头来,有伤心有落寞有悲伤有不甘,她看着阿勒阿卓,缓缓说道:“阿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他……但是……我知道我……我配不上他。”
阿勒阿卓一愣,随即便愤怒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说什么?你是我们这里最美丽的百灵鸟,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多少男孩为了你彻夜难眠,多少人为了你的美貌而倾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低声说道:“阿卓,别说了,我知道的。但我真的觉得我配不上他,真的……”说着,阿伊索特嫫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了起来,转身快步跑去。
阿勒阿卓跟在她身后追了两步,大声喊道:“阿伊索特嫫!”
在西双版纳偏僻的丛林之中,清晨的太阳光披洒在这片绿色葱葱的山寨上,热烈的阳光浸润着这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寸土地,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生机盎然。
可无论是阿伊索特嫫还是阿勒阿卓,他们的心里面都沉寂冰冷如同死灰。
女孩儿一去不回,头也没有再会过来一次,阿勒阿卓知道,这一次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重新回到木楼,准备出发去西藏的郝帅并不知道,自己又欠下了一次情债,而他,永远也还不清他这一生所欠下的情债。
第246章 诗人郝帅
郝帅在山寨中休息了一天,便再次启程这一次他没有再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虽然他们再三执意的要跟着郝帅,但郝帅还是拒绝了。
毕竟他修行已经延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而且往西藏的路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出现,到时候他可罩不住这两个拖油瓶,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于心不忍,也会非常遗憾。
而且,郝帅之前救了他们一次,按理说应该是有功德值算在其中,但是由于功德值数额较大,再加上又有天一真人和赵正国这个大毒枭的功德计算在内,这已经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所以郝帅就算想将他们两人带在身边刷救命功德的话,也有“有心为善,虽善不赏”的嫌疑。
韩姬男虽然由于强烈的不安和恐惧不敢离开郝帅的身边,但邹铭东却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郝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他一路过来,也算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为人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张扬狂妄了。
邹铭东在劝住了韩姬男后,两人便与郝帅在西双版纳分道扬镳。
郝帅留给他们一笔回家的路费后,准备在西双版纳乘坐前往西藏的长途大巴车,但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这一次离开山寨,原本一直粘着他的阿伊索特嫫却没有能来送他,这让他很是费解。
郝帅坐在大巴车上向外张望着,似乎想最后看见阿伊索特嫫赶来相送的情形,可直到汽车开动,他都始终没有见到。
但郝帅不知道的是,当汽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在离汽车站不远处的人群中,阿伊索特嫫正躲在人群中,偷偷的眺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她神情哀伤,以往的欢快与野性似乎在这一瞬间都不见了,仿佛一只活泼欢快的百灵鸟而被关在了笼子里面。
她虽然身体是自由的,但她的心已经被一个叫郝帅的笼子紧紧的禁锢住了。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也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从这个笼子中跳出来,也许一辈子都跳不出来。
郝帅离开西双版纳的时候,心情莫名的惆怅和感慨,既有因为阿伊索特嫫的事情,又有因为在佤邦经历的一场激战。
这一场激战带给郝帅的帮助是巨大的,不仅仅是心智上的锤炼,更是战斗经验上的丰富,同时还带来了大量的功德值,可谓是无本万利。
但这些感慨并没有纠缠郝帅多久,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生,当汽车彻底离开西双版纳,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郝帅便很快沉浸在大好河山的壮丽与奇景之中了。
坐旅游大巴车从西双版纳进入西藏,需要绕远路经过云南再穿过四川,最后才到西藏的拉萨,而这云南四川两个地方虽然紧紧相连,有些地方甚至民风习俗都有些类似,但是地理形状却绝不相似。
郝帅一路过来,虽然多见山岭连绵,绿树青葱,但这些山脉大多都并不算很高,而且当中间或夹杂着巨大的奇石,有的密集扎堆宛若森林,有的孤立嶙峋宛若鳏寡老人。
而当他们进入四川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气温陡然加热,一开始还随处可见的绵绵青山此时气势陡然一变,变得雄峻陡峭起来。
郝帅一路看着这些起伏落差极大的山峰和山谷,只觉得心潮澎湃,似乎自己体内的气血也随着这些忽高忽低的山间山谷而一上一下。
尤其是当长途大巴车奔驰在半山腰上开凿的公路上时,郝帅往下看去,只见山坡下的深渊深不可测,似乎掉下去就能通往另外一个世界。
郝帅不由自主的感慨道:“以前在地理课本上看到评价四川的文字,说‘峨眉天下秀,夔门天下雄,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知道什么叫做天下雄和天下险了。”
由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一旁的姚梦枕显得十分的淡然,她可不像郝帅这样乡巴佬似的四处张望,在九重天上,什么样的奇观奇景她都见过,这样的人间山水……她可不稀罕。
姚梦枕有些嘲弄的讥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吟诗。我们还没到夔门和剑门呢。”
郝帅丝毫不觉的脸红,他拱了拱手,嘻嘻笑道:“过奖过奖,在下不才,愿为此情此景赋诗一首。”
姚梦枕可是知道郝帅肚子里面有几斤几两,要说他能斗智斗勇,她信,因为他是这方面的天才,可若说是让郝帅去拽文弄墨,那真是杀了姚梦枕也不信。
姚梦枕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要是能做出诗来,我就跟你姓!”
郝帅哼了一声,一脸矜持傲气,说道:“真是门缝里面看人,把人给看扁了!你听好了!我这首诗惊天地泣鬼神,一吟出来就能吓尿你呀!”说着,他干咳一声,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而幽远 看着窗外的连绵山景。
姚梦枕见他这装逼犯的模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自然是不肯相信郝帅的话。
这长途汽车最是无聊,车里面的人都十分枯燥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听到郝帅和姚梦枕两个小孩儿的说话,他们一个个好奇的侧耳旁听着,要看这个男孩儿吟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诗来。
在这众目睽睽下,郝帅一脸的深情专注,缓缓吟道:“远看高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高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姚梦枕便已经是笑得险些撒手人寰,整个人咕咚一声从座位上滚落了下来,抢天呼地的大喊了起来。
车上的其他人更是一个个哈哈大笑,就连司机都忍不住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将车停在了一旁,笑得直捂肚子。
有的人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抹着眼泪道:“哎哟,这也是诗吗?笑死我了!”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好诗好诗!”
“张大帅要告你侵权啊!”
“嘻嘻嘻,下头细来上头粗,这不是那东西吗?”
“呸,你这个老色胚,这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郝帅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姚梦枕,说道:“改姓吧,郝梦枕同学!”
姚梦枕抹了一把眼泪,爬了起来,嗔道:“你这也算诗呀?你这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呀!”
郝帅赖皮道:“你又没说这诗是好是坏?它是不是诗吗?”
姚梦枕嗔怒道:“是个屁呀!你不是说惊天地泣鬼神的吗?”
郝帅惊讶的高呼:“这首诗还不够惊天地泣鬼神的吗?”
车上的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他们正欢腾的时候,这夏季的四川天气变化多端,远远的便见飘来一大片乌云,只一会儿便将车辆遮盖住了,黑压压的像是一下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吓得众人一时间倒是收了笑容,有些担忧恐惧。
司机连忙发动了汽车,继续向前行驶,他回头大声道:“阵雨,没事,一会就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天空便咔嚓一声划过一道闪电,吓得车上的人一阵尖叫。
姚梦枕自然不怕这个,她哼了一声,眼珠一转,指着天上的闪电说道:“你有本事再吟一首,我就服你!”
郝帅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你听好了!忽见天上一火镰,疑是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
车上众人们刚才还有些恐惧惊慌,听到郝帅这一吟诗,顿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的恐惧气氛刹那间不翼而飞。
姚梦枕更是笑得打跌,她捧着肚子笑道:“哎哟喂呀,玉帝哥哥要是知道你这样编排他,他飞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不可!”
车上的人们都在捧腹大笑,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可爱女孩儿的这番言语有什么不对,听见了的也只当是一个小女孩儿天真烂漫的话语,不会有人当真。
坐在郝帅前面的一个老人一边笑着一边摘下自己的眼镜抹着眼泪,他说道:“小朋友,张大帅的诗集背得不错啊,会活学活用!”
郝帅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拱手道:“哪里哪里,见笑见笑!”
说着,他瞪了姚梦枕一眼:“喂,现在服气了吧?快点跟小爷我姓!”
姚梦枕勉强止住笑,朝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呸,你想得美呀!我只说我对你服气,没说要改名呀!”
郝帅惊道:“喂,你之前还说来着!”
姚梦枕叉腰蛮横道:“我耍赖了,你怎么着?”
郝帅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他拱了拱手,道:“得,自古女子与小人难养,我服了!”
众人听了他们说话,又是一阵大笑。
车上人们一路欢笑,很快便到了半路上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城镇之中。
这时候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该上厕所的去找厕所,而更多的人则涌向了路边的小餐馆之中。
由于这趟长途汽车是包饭钱的,因此乘客们都被集中在了一个小饭馆之中。
郝帅和姚梦枕也不挑食,跟着众人端了一份盒饭,两个人便坐在了一旁一张小桌子上。
他们两人容貌出众,之前在车上又逗得大家伙笑得腮帮子发酸,自然引得大家伙一直对他们指指点点。
直到饭店的门口忽然间走进来两个大盖帽,这两个大盖帽在房间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一直门外的大巴车,说道:“谁是司机?”
司机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我是。”
一名大盖帽拿出两张打印的相片,说道:“认识这两个人不?有没有见过他们?”
这名司机一看,顿时一愣,只见这两张照片上一个男生嘴角透着顽皮的笑容,另外一个女生俏丽美貌,不是郝帅和姚梦枕,那又是谁?
这司机下意识的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的方向看去,心道:这两个小孩儿难道犯了什么事儿?
可他这一看,却见之前郝帅和姚梦枕还坐着的位置上,此时已经空荡荡的,人去桌空了。
===================================
之前关于功德值的事情,记忆有点儿混淆了,是使用了天下无敌道法后,三千功德做神仙应该变成三万功德,而不是六千。
特此修改~
第247章 筑基如分娩
正当大盖帽询问郝帅和姚梦枕下落的时候,这两人早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安,悄悄的使用了那延天女印,利用隐身效果迅速躲藏了起来,偷偷溜了出去,只剩下大堂里面其他的乘客们十分的诧异。
尤其是坐在他们旁边的游客们,更是惊诧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这个人还在这里,他们目光只是移开了一会儿,转眼间再看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这两个小孩儿是幽灵不成?不可能吧?
这大堂也没有后门啊!
大盖帽听到这些乘客说见到过郝帅和姚梦枕后,立刻便互相之间兴奋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其中一人飞快的拿起了对讲机,对里面说了起来,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队长,娃儿已经找到了哟,就是人不得见咯!”
对讲机里面的队长一听就急眼了:“撒子?不是说找到了吗?咋个又不见了哟?”
大盖帽苦笑着说道:“这里有人说刚刚还见到了这两个娃儿,可转眼间就不得见了哟!”
对讲机里面的队长大怒:“乱弹琴,他们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啊?找,快点儿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今天儿是最后期限,找不出来,老子剥你的皮!”
大盖帽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调了一个频道后,朝着对讲机里面吼道:“你们几个瓜娃子都给老子听到,再不找到这两个娃儿,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被郝帅和姚梦枕瞧见,便是好人也当成了坏人,更何况两人刚从佤邦逃出来,警惕心正处于警戒线之上,自然一瞧见有人找他们,立刻便大为警惕提防。
两人偷偷溜出饭馆后,车也不敢再坐上去了,生怕他们回去后,有人一激动打电话报警,那可是一桩麻烦事。
两人藏好了地方后,姚梦枕不解而好奇的对郝帅问道:“哎,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啊?会不会是那些人要追杀我们?”
如果如姚梦枕所说,那这个后果就太可怕了,被一帮武装毒贩追杀,这可满世界藏都没地方藏,以后他们估计要过很长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直到郝帅的实力成长到一定程度,可以完全无视甚至是碾压他们。
可这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是极其不利于修行的,否则为什么修行人都要结庐为境,清心寡欲呢?
郝帅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是,这帮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是横得很,但是到了我们国家,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帮当官的虽然一个比一个黑,但他们绝对不至于跟他们互相勾结……”
郝帅说着,他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倒是担心……之前三番两次想要暗杀我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跟这些警察有勾结?”
姚梦枕也担忧了起来,她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是不能再坐车走了,我们得呆一阵再说。”
郝帅点头道:“好,我们先钻到山里面躲一会儿,他们不可能一直搜索我们,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来。”
姚梦枕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但你得准备好水和食物。”
郝帅朝着姚梦枕挤眉弄眼了一番,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包在我身上。”
姚梦枕一看他这神情表情,便知道,这个家伙,又要使坏了!
就在郝帅一肚子坏水儿正憋着坏主意的时候,在这个饭店旁边的一家小卖铺中,老板正在与一名乘客破口大骂的吵着架。
老板是一个身材精瘦,皮肤较黑的中年男子,一口的四川话,神情十分的蛮横:“格老子滴,你哪个眼睛看到老子换你滴钱了哟!”
这名乘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上海人,说着一口的上海普通话:“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的啦?明明我给你的钱不是这一张,是有一个印记的,可你却说这张钱是假钱,拿回给我的时候,这张钱已经没有印记了,明显钱是被换了的嘛!你讲不讲道理的啦?”
旁人一听,便知道这两人因为一张真假钱而吵了起来,谁也无法证明这张钱究竟在给之前是假的,还是在给了之后是假的,总之是一笔糊涂账。
四川人性格相对霸道,这老板虽然身形比上海人矮了一截,但气势上却高处一大头来,他一拍柜台,怒道:“我日你仙人滴板板!你个龟儿子诬陷老子,老子砍死你哟!”说着,手往柜台下一模,居然真摸出一把亮锃锃的杀猪刀来。
上海游客一看,登时就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尖叫道:“哎哟哟,这是要杀人呐!这个小赤佬是要杀人呐!”
老板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怒道:“杀你个龟儿子还不容易?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咯,老子到底有没有得拿你的钱!”
上海人性格相对偏软,而这个男子显然便是典型的上海人,明显有些胆怯,但又不肯放弃,他蹭蹭的往后躲了两步,然后尖声大喊道:“侬就是拿了,就是拿了!”
老板大怒,挥刀咆哮道:“瞎了你的狗眼哟!老子这钱刚拿到手,根本就没得离开过你的眼睛,你非说老子拿咯,活见鬼哟!”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上海男人目瞪口呆的指着他,吃吃的说道:“鬼,鬼……”
老板又惊又怒:“鬼你个仙人板板!”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登时也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刀都掉在了地上,砸在脚背上都没有察觉。
他只见自己店中许多的面包方便面和矿泉水都被装在两个塑料袋中,两个袋子撑的满满的,然后漂浮在空中,自己晃荡着,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拎着它们。
这老板骇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他喃喃道:“我日你仙人板板,真的活见鬼了哟!”
他和这上海人只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便见这两个塑料袋自己飘了出去,等出去了以后,他们才同时一声发喊,用各自不同的口音喊出了同样的话来:“鬼呀!!”
两人一声惨嚎,声音一下传出去老远。
郝帅拎着袋子回到姚梦枕身边,姚梦枕便忍不住笑骂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是的,好端端的吓唬他们干嘛?”
郝帅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四周的人们都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两名正在跟车上游客们做着笔录的大盖帽听见声音后,也都停下了笔,抬头看去,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一名大盖帽朝着对讲机讲了几句话后,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名警察在询问了吓得不轻的四川老板和上海游客后,很快便将情况反应给了上面,没过多久便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一辆警官,仔细的向他们询问着事情经过。
郝帅这时候才朝着姚梦枕笑了笑,说道:“行了,他们的视线都挪开了,我们走吧!”
姚梦枕这才知道这是郝帅调虎离山的办法,她朝着郝帅笑了笑,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两人很快偷偷拎着两袋食物和水,溜下了马路,朝着山中钻了进去。
钻山这种事情,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尤其是站在旁边看山的时候,觉得爬起来肯定十分轻松,只一会儿就能爬上去,但真爬起来,那就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两人也没想着要爬上山,可刚钻入树林之中,郝帅便觉得四周空气怡人,似乎有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勾得郝帅体内气息不自觉的便开始加速流淌。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心旷神怡,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他扭头对姚梦枕笑道:“我还是觉得我们中国的山水更好,空气更好。”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那穷山恶水当然了,你听说过那里出过什么大修行人吗?别说那破地方了,就是我们去的西双版纳,风景那么秀丽,哪怕是一路经过的云南,雄山奇景那么多,但你听说过那里出过什么特别有名的大修行人吗?”
郝帅一愣,摇头道:“没有!”
姚梦枕说道:“所以说,天下修行有四大宝地,取其一者,可接天地灵气。其一便是华中和华东腹地,泰山、恒山、黄山、嵩山,句容山、龙虎山大多集中在这一片地区,名山秀水数不胜数,自古以来大修行人无数。再者就是四川,这里有峨眉山、青城山等名山胜迹,地势独特,四周环山,外紧而内松,自上古时代便有修行人扎根于此,可谓是修行天府。”
郝帅听得好奇,忍不住又问道:“那第三呢?”
姚梦枕说道:“其三就是华北地区,这里虽然也多名山,但由于地处偏寒,条件不如前面两者优越,但依旧算得上是上佳宝地。其四嘛,就是新疆天山了,新疆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不适合修行,但天山却是唯一例外。新疆大多地方多酷暑酷寒,多戈壁黄沙,少见高山,多见平原沙漠,但唯独这片地方不仅灵气逼人,而且依山傍水,有天池之绝美,又有雄山掩映,就算是九重天的瑶池也不过如此。”
郝帅听得悠然向往,不禁感叹道:“这样的人间宝地,以后一定要去上一去,这样才没白走万里路。”
说完,他忽然间好奇的问道:“对了,怎么没有西藏?我们不是要去那里修行筑基吗?”
姚梦枕说道:“那里只适合筑基,不适合修行,条件太艰苦了,只有最坚定的信教徒才能在这种地方坚持下来,不适合我们道家修行人修炼。”
郝帅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间他猛的感觉到自己两肾剧烈的抽搐起来,浑身气血快速奔腾,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只一会儿便宛如万马奔腾似的。
一旁的姚梦枕瞧见郝帅脸色不对,只一会儿功夫,他的脸色便变得一片血红,她脸色一变,伸手在郝帅的手腕上一摸,脱口道:“不好,你体内的气息受到了感应,现在已经沸腾难以自控,你必须要立刻筑基!”
郝帅脱口道:“我靠,不是吧?还没到西藏呢!”
姚梦枕道:“废话,你要生孩子的话,难道孩子要出来,你还跟孩子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还没到医院呢?”
郝帅破口骂道:“你才废话呀,我又不是大肚子!”
姚梦枕急道:”少啰嗦了,筑基和生孩子的道理是一样的!”
郝帅哭笑不得:“哪里一样了?”
姚梦枕很是严肃 对郝帅说道:“很简单,无论是哪一个,你都耽搁不起!”
郝帅:“……”
第248章 阴阳为炭天地为炉
郝帅实在是接受不了筑基如同生孩子的这种设定,即便是打比喻也让他有些抓狂。
大老爷们跟生孩子挂上了钩,这能不郁闷么?
但事实上,姚梦枕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筑基和生孩子的确极为相像。
女人生孩子,便是诞生一个全新的生命,生下来的孩子叫做婴儿。
筑基,同样也是给一个修行人全新的一条生命,当他们的肉身鼎炉摧毁的时候,他们的阴神或者阳神可以脱体而出,从而获得另外一次再选择肉身鼎炉的机会,这相对于正常人,无异于是多了一条命。
而且,修行人筑基后结成的内丹所形成的阴神和阳神,便被称之为“化婴”,指的就是重新诞生出一个新婴儿新生命的意思。
而女人之所以能怀上孩子,就是阴阳相交,水火交融,天地合一的一个过程。
自古以来,无论古今中外都把男人比做天空,把女人比作大地。天空辽阔而幽远,撑起日月星辰,大地厚重而温柔,包容万物,一切生命都在大地滋润生发。
而修行同样也是如此,人体天生就是一个完整的小宇宙,有着完美的自我循环和阴阳系统,人想要筑基,就必须体内的阴阳之气交泰合和,水火之气融会贯通,正是“心火与肾水结合”从而结而为内丹。
这“内丹”便是修行人的另外一条生命,他们一切的法力,一切的力量都来源于此。
生孩子与筑基另外一点极为相同的地方,便是当一个修行人体内肾气翻腾,心火旺盛,无法自抑的时候,那无论他身处什么环境,他就必须立刻筑基,这个道理跟女人怀胎十月,事到临头羊水破了,那不管这个女人身处何地,都必须分娩,否则便有生命危险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绝大多数的修行人在感觉到自己快要进入筑基时期的时候,会提前早早的来到筑基地点,耐心的等待着筑基时机的到来,就好像一些孕妇感觉到自己快要生的时候,会提前到医院去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一样。
郝帅本来可以及时赶到西藏,但是一路上波折不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又与天一真人大战一场,虽然没有调动多少体内的气息,但是他当时情绪极其亢奋激动,便早早的埋下了隐患,就好像快要生产的孕妇情绪激动同样会导致婴儿提早出生一样。
事实上,如果郝帅一路走来,体内的气息是一点一滴锤打出来,千辛万苦的磨练出来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控制这股乱跑暴走的气息的,很多修行人是可以控制筑基时间的,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但至少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不至于立刻就要入定筑基。
但郝帅的气息来源于乾坤如意镜,这是最纯粹最纯正的天地灵气,这股气息并不完全属于郝帅,并没有完全被郝帅缩消化,所以当郝帅来到灵气四溢的灵山宝地时,他体内的气息便与天地灵气顿时产生了共鸣,而郝帅修行时间又太短,又是跳跃性的修行,因此这股气息一旦共鸣共振起来,郝帅根本压制不住。
郝帅此时心火灼烧,肾水沸腾,整个人面色涨红,额头和头顶上热气蒸腾,他痛苦而艰难的说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姚梦枕眉头紧皱,说道:“还能怎么办,原地筑基啊!”
郝帅一惊:“啊?就在这里?”
他左右看了看,却见四周青山连绵,一眼望去尽是看不到头的绿树森林,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来到了四川,他还会以为跟上一次在天珑山筑基修行是一样的。
只不过,上一次好歹有个石洞藏身,这次可好,荒山野岭的,连个藏身之处都没。
郝帅苦笑道:“要是来了个其他人怎么办?”
姚梦枕哼了一声,眉毛一扬,说道:“人来杀人,佛来杀佛!”
郝帅无语的看着姚梦枕,说道:“要是你打不过怎么办?”
姚梦枕也无语的看着郝帅,说道:“那能求饶吗?”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皆无语。
郝帅很是郁闷,他无奈的左右看了一眼,稍微挑选了一块较为平整还算干燥的石头平地,自己便盘腿坐了下来。
郝帅刚刚入定,便觉得脑海中轰隆一阵巨响,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将他吞噬淹没。
姚梦枕在一旁小心警惕的为郝帅护法,她将四周的杂草杂物全部捡拾干净,然后自己爬到了一个较高的树杈上面,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四周,以极早发现周围的情形,并专注观察着郝帅的反应和变化,准备随时施以援手。
人的一生中只能有两次筑基的机会,这已经是郝帅的第二次筑基了,他如果再失败,那他就将泯然于众生,而群魔乱舞的劫难已经显现,可以说,他的筑基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成败。
郝帅此时虽然筑基突然,但也算是歪打正着,总算没有在更加糟糕的地方筑基,这里虽然算不上名山胜迹,但整个四川都是天府之国,到处都是修行宝地,尤其是这片地方还没有受到现代文明的工业污染,郝帅在此处修行筑基,不算最好,但也绝对不是最坏。
更巧的是,由于之前郝帅装神弄鬼吓坏了一名当地人和一名游客,使得四周原本在搜查郝帅下落的警察们,注意力和视线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而没有人留意到在不远处的山坳中,有一个男生正在此地筑基修行。
郝帅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被架在一个巨大的鼎炉之中,这个鼎炉一半冰寒彻骨,另外一边烧烤灼热,当真是冰火两重天,让他十分的痛苦。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体内的气息疯狂的向他的下丹田涌去,四面八方来的气息汇聚在中丹田,每一下碰撞都像是有人拿一把巨大的铁锤在用力捶打着郝帅的五脏六腑。
这便是郝帅跨级修炼的坏处所在,如果郝帅按部就班的修行,首先修炼的是他的肉身鼎炉,他会将自己的肉身鼎炉从外而内修炼得精钢似铁,其次便是修行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内脏器官修炼得生机勃勃,强大旺盛,再次便是修炼他的气息,将他的气息修炼得凝聚如钢,指使自如。
但郝帅无论哪一点都没有完全做到,他在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虽然肉身鼎炉已经有了极大的改造,但相比起那些步步为营艰苦修炼的修行人来说,却是差得太多,而坚实的基本功,这不是任何的天赋能够弥补的。
郝帅的确是天赋过人,拥有惊人的反应,但他毕竟修行时间太短,光靠姚梦枕教他的突击式的取巧修行,是绝对不够的。
而郝帅的五脏六腑,虽然在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也同样变得强大了许多,但……他的练气和控气能力并没有跟上,他的经脉并没有被夯实,这就好像一辆汽车,光有一个牛逼的发动机,那是绝对不够的,如果轮胎、车身、轴承、刹车、离合等各方面的条件不跟上的话,反而强大的发动机会带来巨大的隐患。
郝帅此时由于控气能力不够强,就只能任由这些疯狂暴走的气息一下接一下的冲击着他体内的下丹田。
郝帅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像是有惊涛骇浪,怒浪一下接一下的冲刷着崖壁,将崖壁上的岩石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得更加的紧实坚韧。
但在这猛烈的撞击过程中,郝帅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小腹下丹田被撞击冲刷得火辣辣的发疼,仿佛一团火在灼烤着他的肉身,痛得他浑身似乎要爆裂开来,让他几乎发狂。
姚梦枕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再在高处站岗放哨,她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郝帅身边,紧张的盯着他的面孔,仔细观察着他的情况。
此时的郝帅满脸大汗,神情痛苦而扭曲,和其他的修行人筑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般修行人在筑基的时候,几无生理反应,新陈代谢都降到一个最低水准,他们看不见听不见,犹如死了一般。
但郝帅却完全相反,他不仅入定不深,而且能够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体内的声音更是弘大如雷。
就在郝帅几乎忍耐不住这剧烈的痛苦的时候,郝帅忽然间听见姚梦枕的声音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郝帅,照我以前跟你说的方法运气疏通,你光是这样一味的任由气息猛攻猛伐,你肯定是受不了的。”
郝帅听见声音,心念一动,按照姚梦枕之前教他的方法开始稍微引导着体内的气息。
虽然这股气息狂暴得如同脱缰野马,郝帅根本驾驭不了,但总算郝帅勉强努力了之后,多多少少有一部分的气息缓和了一些,让郝帅稍微松了一口气,勉强能够承受如此猛烈的攻伐。
郝帅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感觉到原本自己空荡荡的小腹下丹田之中,由于长时间的被气息冲刷撞击,而每一次冲击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丝气息被留下,两次、三次、无数次之后,就像无数的丝线缠绕在了一起,慢慢凝成一个细小的圆球,这个圆球在郝帅体内气息的冲刷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旺盛。
而这个小圆球,正是无数徘徊在修行大门外的人梦寐以求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