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暴怒
郝帅和姚梦枕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震撼得不能自己。
姚梦枕从未体验过亲情,但这并不妨碍她被这人世间最淳朴最伟大的感情所深深的触动,郝帅则更是触景生情,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孝子,见到这一幕,更是震撼得双目含泪。
救火的消防员们虽然同样震撼,但是他们毕竟经常战斗在死亡的第一线,见多了各种各样惨烈悲壮的情形,眼下这一幕虽然让他们大受触动,但他们恢复的却比郝帅和姚梦枕快得多。
进来追赶他们的消防员以为这一对死去的母女是郝帅和姚梦枕的亲人,见他们如此伤悲难过,便也不好意思再驱赶,只是用手推了推他们的肩膀,轻声道:“请节哀,出去再说吧,这里气体有毒,你们会有危险的。”
郝帅心中难过,他擦了擦眼泪,之前对老板娘的坏印象全部被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对她人性中最光辉的一面的深深的敬佩,他郑重的对着这对母女鞠了一躬,一旁的姚梦枕也抹着眼泪,哭得跟个小泪人儿似的,跟着鞠了一躬,这才与郝帅肩并着肩走了出去。
出了旅馆后,四周的人们议论的声音登时都大了起来,许多不明所以的人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小声的说道:“哎哎,出来了,出来了,看样子是有亲人死在里面了。”
“可怜啊,人还这么小。”
“是哟,以后怎么办哟!”
坐镇的消防系统的领导见郝帅和姚梦枕毫发无损的出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见这两人一个眼含热泪,一个梨花带雨,也动了恻隐之心,扭头吩咐自己的手下们给郝帅送去了热水和毛毯,对他们好生安慰照顾着。
郝帅知道韩姬男和邹铭东两人并没有在这场火灾中丧生,心中便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和姚梦枕被消防人员安置在了一辆消防车旁边,将他远远的和火灾现场隔离开来。
郝帅手捧着一杯热水,呆呆的坐在消防车上,像是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倒是一旁的姚梦枕恢复得比较快,她擦了擦眼泪,轻叹了一声,说道:“真是的,本来我还很恨她的,现在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郝帅听后,叹气道:“希望她们母女两在天国里面能过得幸福吧。”
姚梦枕双手合十,轻轻的祈祷着,说道:“逝者离魂今西去,极乐往生再东来。诸般缘孽皆成烬,生前名利尘土埋。诸尊菩萨摩诃萨,超度亡灵葬骨骸。生者已逝,亡灵莫拦,来世重生,庇佑兴盛。”
姚梦枕念了一段道士做道场时的引路词,她年纪不大,但是境界却高,这一段引路词念出来,当真给旁观的许多路人一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女孩儿便是在世大修行人,一言一词都有大玄机,大奥妙。
姚梦枕这般作态,引得四周更多的目光纷纷朝他们看来,他们越发的一阵唏嘘。
可没过多久,老板娘和她女儿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后,抬着担架的一名消防员手一歪,担架上的白布单登时露出了老板娘的脸。
老板娘死的时候背部朝外,因此烧得最厉害的是她的背部,面部虽然有些地方多有灼烧,但整体五官依旧保存得清晰可辨。
这些人当中有眼力劲厉害的,一眼便认了出来,惊呼道:“这不是老板娘吗?她怎么没逃出来?”
当另外一具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担架上身材较小的尸体更是让他们忍不住惊声问道:“这是不是老板娘的女儿啊?”
“哎呀,作孽啊,母女都遇难了啊!”
“唉,怎么搞的嘛!今天上午都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唉!!”
“唉,天灾啊,真是天灾!”
旁边也有多多少少看见了黄天成带着手下拜访老板娘的街坊,他们听了以后,冷笑连连,说道:“什么天灾?明明就是**!”
四周有好事的民众一听,登时都瞪大了眼睛,惊问道:“**?什么**?”
这些人冷笑着说道:“哼,这火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的!你们以为呢?”
人们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义愤填膺道:“谁干的?赶紧报警啊!把这种人抓起来枪毙!”
“对对,要枪毙,一定要枪毙!”
“枪毙都是便宜的了,做的这种伤天害理的天杀事情!应该下地狱!”
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脸上冷笑更是明显,他们讥诮的说道:“报警?报警有什么用?放火的这些人跟警察是一家的!现在官匪一家,你们不知道吗?”
这句话说得众人一阵沉默,人人眼中喷火,但又敢怒不敢言。
郝帅虽然不在人群中,但也听得真切,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头发都差点因为愤怒而根根倒竖起来,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眼睛瞪得睚眦欲裂,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场火灾居然是人为的,居然是有人放火烧起来的!
郝帅只觉得自己胸膛中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熊熊燃烧着,烧得他鲜血几乎沸腾!
郝帅忍不住一声大吼,怒不可遏的跳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像一头愤怒的幼师,朝着之前在他旁边不远处说话的人们便冲了过去,他怒道:“放火的是什么人?”
说话的大人们吓了一跳,他们定睛一看,却见跟前站着一个俊俏少年,嘴上无毛显然年纪颇轻,他那愤怒的模样让他俊俏的一张俏脸几乎扭曲。
之前说出一些真相的确实一个中年妇女,一身家庭主妇的打扮,身材略微发福,她同情关切的看了一眼郝帅,劝道:“小朋友,这些事情你别多问了,赶紧回家吧,别让你家人担心了。”
郝帅不依不饶,怒问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母女俩被白白烧死吗?”
这中年妇女看了一眼不远处老板娘一对母女的尸首,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报警,你也没证据,有证人也不敢出庭作证。再说了……”她犹豫了一下,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说道:“老板娘她有毒瘾的,你就算去报警,警察都能给你结一个毒瘾发作,失手纵火的自杀罪。”
郝帅听得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旁边同样义愤填膺的姚梦枕也是呆若木鸡,张口结舌道:“啊?这样也行?”
对于一个有严重前科的人来说,这种事情的确是有很大几率发生的。
尤其是这种瘾君子,他们说的话根本上不了台面,不仅不能用来做供词,甚至他们说什么,别人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人呢们知道,瘾君子是没有下限的,为了毒瘾,他们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中年妇女叹气道:“作孽啊,吸毒害人啊!老板娘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沾染了毒品,现在弄得家破人亡!唉,毒贩子可恶可恨呐!”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一阵应和,说道:“是啊是啊,真正应该枪毙的是这群人啊!”
“要我说,都应该枪毙,这些人渣,统统该死!”
这些七嘴八舌的话语零散的钻进了郝帅的耳中。
郝帅听得极为震惊,他一下想起了之前在店门口看见的那一幕。
邹铭东和韩姬男,不就是负责帮那两个毒枭运毒的吗?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店,为什么会如此猖狂肆无忌惮,为什么当时老板娘送他们出来的时候,脸色会那么难看?
似乎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郝帅并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始经过,他管中窥豹,强烈的愤怒情绪让他忽略了之前痛打老板娘的黄天成,却从毒瘾和毒贩这两个信息中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虽然这个结论并不正确,但却阴差阳错的绕了一个大圈。
郝帅双拳紧握,一下跳了起来,怒道:“该死,他们该死!!”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小朋友,赶紧回家吧,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别生这个闷气了,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不值得。”
郝帅两眼喷火,紧握着拳头,扭头就朝着人群外面冲了出去,姚梦枕紧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消防员们正在忙着处理火灾现场,也没有什么人去顾及到郝帅和姚梦枕。
郝帅冲出人群后,他忽然间站在了马路边,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去追这两个毒贩,只觉得天地之大,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替人雪恨申冤,他浑身愤怒得无处发泄,整个人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
姚梦枕虽然也怒极,但见郝帅暴怒异常,心中暗自担忧,她轻声劝道:“郝帅,这些人迟早要有报应的,我们现在既然找不到他们,就应该更加坚定我们的目标,要变得更强大,免得凶手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逍遥法外!”
郝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愤怒的喘着气,过了许久,他才猛的一扭头,朝着城西的旅馆直奔而去。
姚梦枕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说什么,虽然郝帅脚步飞快,她脚踝生疼,也只是咬牙苦忍,紧跟而上。
两人回到住处,一夜未眠,一句未说,气氛沉滞压抑得令人窒息。
等到了第二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姚梦枕才沉沉睡去,但没过多久她便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便看见郝帅坐在床边,两眼通红,像是一夜未睡。
姚梦枕吓了一跳,正要说话,郝帅见她醒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的便说道:“赶紧去刷牙洗脸,我们出门了。”
姚梦枕从来没见过郝帅这般模样,她不敢多说什么,自己跳下床来,飞快的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在自己脚上磨破的地方贴了几块创口贴后,自己才穿好了鞋,跟着郝帅走了出去。
两个人重新又沿着高速公路继续往西藏出发,两人一路不再打闹,心中都是沉甸甸的,一路上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等快要走到高速公路上的时候,郝帅和姚梦枕却见不远处两辆车撞在了一起,一辆是运送泥土的大卡车,一辆是长途大巴车
大巴车上的乘客们都纷纷下车,围在路边,有的在路边伸手拦车,有的则打着电话,还有的在旁边苦恼的等待着。
郝帅和姚梦枕若是平常,说不得便过去看看热闹了,可此时,两人只是扫了一眼,便匆匆从旁边走过。
可是他们没走多远,便忽然间听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喊道:“邹铭东,我**,让你给老子买的早饭呢,怎么没装进袋子里面!”
郝帅一听这话,登时身子便猛的扭了过来,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登时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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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千里追踪
郝帅扭过头,盯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大巴车上下来的乘客里面,毒贩朔哥和阴沉男子正在其中。
郝帅双拳一握,杀气腾腾的便朝着这两人而去。
一旁的姚梦枕大骇,连忙一拉他的手,小声道:“你疯了?郝帅,你要替天行道,我不反对,但千万别在这里!你想让你妈妈以后去监狱看你,或者再也见不着你了吗?”
这一句话立刻击中了郝帅的内心,他一下站住了脚,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两名毒贩,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姚梦枕,我想我先不能去筑基了。”
姚梦枕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次筑基只怕是要危险了,不过眼下自己如果拦着郝帅,只怕他立刻就会翻脸,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出现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
而且,姚梦枕内心深处也知道,如果郝帅在眼下这个时候,都能够毫不犹豫的抛下这两个毒贩和他的同学,扭头去修行的话,姚梦枕心中是会极大的鄙夷郝帅的。
而郝帅之所以为郝帅,他之所以能够得到乾坤如意镜的认可,就在于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姚梦枕叹道:“算了,筑基以后还能再去,眼下的事情却是不能耽搁,这一次让他们跑了,却不知道他们要害多少人,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了!”
郝帅默然不语,目光如鹰如隼,一直盯着远处,面含杀气,过了一会儿,他才扭过脸来,森森然的说道:“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姚梦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将话咽了回去,心道:罢了罢了,危险就危险吧,最坏不过就是个死么?不过……这帮家伙最好别惹得郝帅动用道法天下无敌,要不然,哼哼,姑奶奶让你们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两人商定好了主意后,便不再往前继续走去,恰好这时远处开来一辆双层大客在人群跟前停下。
两名毒贩跟邹铭东和韩姬男很快上了车,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也跟了上去。
这辆客车是上下两层,郝帅和姚梦枕上车后交了钱,也不跟两名毒贩打照面,便直奔上层而去。
由于两人是半当中上车,因此也不用检查身份证什么的证件。
郝帅也很是机敏的跟在一男一女两名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趋,一副“我们就是他们的小孩儿”的模样,检票员也丝毫没有怀疑什么,收了钱后,手一挥便让他们上了车。
这辆车是从吴江市出发,前往杭州的中短途客车,行程不过四十多分钟,一车人到了杭州后,纷纷下了车。
两名毒贩带着韩姬男、邹铭东也不敢坐高铁,甚至连汽车站都没出,更不用说欣赏什么杭州西湖的天下美景,直接便上了一辆从杭州直奔武昌的长途大客车。
这一次,郝帅和姚梦枕照葫芦画瓢,躲在上客的人流中,混了上去,刚上车便钻进了自己的座位。
这辆长途汽车比起之前的双层巴士却又条件差了许多,在并不宽敞的车中,窄小的床铺将车硬生生划分成为三块,左右两边贴着汽车两旁的窗户,中间又是一条长狭形的小床竖贯汽车。
这些床铺的床架全部由不锈钢打造而成,又窄又短,靠近头部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弧线,做出枕头的形状,而靠脚的位置同样也有一道弧线,郝帅往上面一趟,脚往上一靠,脚尖便翘了起来,姿势十分的不舒服。
姚梦枕和郝帅两人要了一个靠近前门的一前一后的床位,姚梦枕掉了一个头,跟郝帅头挨着头而睡,她小声说道:“郝帅,这床睡得好不舒服啊!”
郝帅嗯了一声,眼睛视线飞快扫了一眼,在车后面的邹铭东和韩姬男以及两名毒贩一眼,他小声说道:“忍忍吧,我连翻身都不方便。”
两人一路过来,郝帅脸色阴沉得可怕,姚梦枕都不怎么敢跟郝帅说话,此时算是一整天来,郝帅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她心中一缓,稍微放下心来,笑道:“哎,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郝帅躺在床上,接着一张薄薄毛毯的掩护盖在脸上,眼睛透过缝隙盯着两名毒贩,他小声道:“就算是天边,我也要跟着去!”
姚梦枕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哎,要是我的法力修为都还在,那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啊?
她正感叹着,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向自己看来,姚梦枕目光一扫,却正见到是毒贩朔哥的目光四处游走着,她连忙脑袋一缩,也藏在了毯子下面,装作睡觉的模样,小声说道:“你总得有个计划吧?”
郝帅小声道:“走一步看一部吧。”
姚梦枕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手往自己的毯子下面摸了过去,悉悉索索的摸索了一会儿后,她掏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小蛋糕来,悄悄递到郝帅跟前,关切的说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郝帅皱了皱眉头,说道:“没胃口。”
姚梦枕却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你不吃饱力气,怎么帮人报仇?”
郝帅一想,毫不犹豫的便接过了蛋糕,撕开后,张口便咬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将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姚梦枕见状,欢喜的一笑,又取出水来给郝帅喝,见他吃饱喝足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躲在毯子里面,像一个悉悉索索的小松鼠一样在偷偷的吃着东西。
饶是郝帅心中满是愤怒与仇恨,见了姚梦枕这般模样,也忍不住一笑,说道:“用不着这个样子吧?他们不会发现的……”
郝帅话刚说完,便忽然间听见毒贩朔哥一声大喊:“师傅,停下车!”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浑身一僵,两人都趴在了床上,毯子盖着脑袋,不敢作声,两人的小心脏噗通乱跳。
朔哥一脸喊了两声后,司机师傅才一脚踩了刹车,不高兴的回头说道:“干什么啊?”
朔哥说道:“师傅,停下车,我要撒尿。”
司机满脸不高兴的正要骂人,却瞧见朔哥走了过来,一脸的横肉,显然不是善类,他的话登时便咽了回去,熄火停在了路边,大声道:“有要上厕所的赶紧啊。”
车上的人们有三急的都纷纷下车,郝帅和姚梦枕只觉得旁边朔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两人紧张得毛孔都要倒竖起来。
郝帅更是握紧了拳头,像一张拉开的烈弓,随时都会脱弦而出,随时都会暴起。
尤其是朔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忽然间站住了脚,手往郝帅的床边栏杆上一放!
郝帅身子刹那间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要暴起杀人,而就在这个时候,姚梦枕忽然间伸出手来,一只手按住了郝帅的拳头,将他紧紧的按了下来。
郝帅被这么一阻,这才紧接着听见一声打火机响的声音,却是这位朔哥在郝帅跟前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郝帅登时松了一口气,背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
这倒不是他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打不过对方,他连用枪指着自己脑门的**都打死了,又怎么会爬这两个还没把枪拿出来的毒贩?
郝帅只是太想将这些伤天害理的人一网打尽了,他生怕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生怕打草惊蛇。
等到车上的人都纷纷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汽车便再一次发动,拥挤的大巴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从杭州到武昌,从白天到黑夜,从中国的东部到中国的中部,横贯千余里。
两名毒贩和邹铭东、韩姬男并未料到车上居然会有人在跟踪着他们,他们一开始还能够保持着警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途车从白昼驶入夜晚,渐渐的他们的警惕心也降低了,一个个昏头昏脑的睡了起来。
可郝帅和姚梦枕在车上却是不敢一起睡,一来怕有什么变故,二来也怕他们突然间下车,他们失去了跟踪的目标。
祖国万里河山,交通又如此发达,一旦跟丢,再想找到,除非有大神通**术,否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人轮流睡觉,一直到早上快要天亮的时候,两人这才有点儿撑不住,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汽车才开进了武汉的三大重镇之一,武昌。
郝帅和姚梦枕等两名毒贩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下了车后,他们这才悄悄的下了车。
两人本以为他们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又上了一辆武昌到贵阳的长途汽车,竟是毫不停歇,脚不沾地。
郝帅和姚梦枕暗自叫苦,两人身子在长途汽车上既不敢坐起来,也不敢站起来活动,只能憋在床铺上,几十个小时动弹不得,其中苦处实在难以为外人道。
但他们又不能不跟,只好咬牙忍着跟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如法炮制,倒是有惊无险的一路跟到了贵阳,等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过去了,两人在车上憋得几乎都快要疯了。
可到了贵阳后,两名毒枭又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再一次上了长途汽车,这一次去的,却是中国的最西南部的地区之一,西双版纳。
郝帅和姚梦枕尽管已经快要崩溃,但他们也知道,这一趟旅途,他们终于快要到达终点,因为西双版纳离中国的边境线也不过是百余里之遥,再过去一点,他们就出国门了。
而在这片边界线地区,是整个中国毒品、军火最为猖狂肆虐的地区之一。
西双版纳,这个美丽而迷人的地方,却因为他们的到来,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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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要到了,洒家我俗事缠身,坚挺不起来啊,痛苦~~~
第221章 异族山寨
郝洁雄怎么也没想到,郝帅和姚梦枕在半路上居然没有去西藏,而是扭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西双版纳。
他们在路上许多地方“层层设防”,几乎每一个高速公路的缴费站和加油站都一路问过来,却始终没有半点儿郝帅的踪迹。
郝洁雄心急如焚,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连郝文菁都不敢多喘一口大气,生怕自家老爷子把事情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来。
她的确是曾经对郝帅痛下杀手,但眼下,给她一百个胆子,她真不敢对郝帅再下手了。
现在郝洁雄正阴沉着脸,虎视眈眈,看谁似乎都觉得不爽,只要郝帅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只怕郝洁雄立刻就会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郝文菁噤若寒蝉,却得意了另外一个人,这人正是之前被郝文菁害得险些背黑锅的郝文雄。
由于有叶丰这个双料间谍的存在,郝文雄理所当然的知道了郝帅的近况,在得知这一情况后,郝文雄真是既得意,又开心,一开始他只是想:臭***,让你上次害得我险些吃瘪,这次也让你知道这种感觉!只要那个小杂种出了一点什么问题,这个臭***都得背这个黑锅!
可郝文雄刚想到这里,忽然间脑海中便冒出一个想法:这个臭***能害得我差点背黑锅,那我现在为什么不能害得她背黑锅?从东吴市到西藏,这么长这么远的路上,发生一点什么其他事情,肯定是正常的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郝文雄便按不下去了,他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觉得可行,他在房间里面急速的转了几圈后,立刻便喊来了人,让自己的手下去办这件事情。
他的手下有之前料理过这件事情的,一听说郝文雄又要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下手,顿时吓了一跳,但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便乖乖的去了。
于是,在郝洁雄布下的罗网中,又有一张颇大的网,悄无声息的洒了下去,在往西藏的各个路上,都多了双紧盯的眼睛。
可他们却没想到,他们要找的正主儿正在跟一帮毒贩较劲,跟自己原定的目的地渐行渐远。
下了车以后,郝帅和姚梦枕明显感觉到他们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与东吴市的锦绣江南的风景截然不同,也与他们一路看过来的山山水水有着明显的差别。
刚一落地,两人便觉得四周的空气清新透彻得浸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尽管心中悬着事情,姚梦枕依旧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空气真好呀!”
天朝的地面上,北京是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地方,平均污染指数在120多左右,而东吴市的平均指数在40左右,虽然比北京低了许多,但和西双版纳这种地方一比起来,依旧天差地远,以至于即便是一个鼻塞的人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都能够闻出一阵清澈入肺的感觉来。
至于这里的天空那就更不用说了,姚梦枕刚一下车,便觉得头顶的太阳晒得十分的厉害,她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一个凉棚,仰头看了看天,便见天空简直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蓝宝石,通体上下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
天空蔚蓝透亮,万里无云,蓝得扎眼,透明得似乎人能一眼看穿天空,直视宇宙!
姚梦枕心中忍不住欢喜,道:“好,好,真是好地方!”但很快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这里湿气太重了,又少雄山峻岭……”
姚梦枕四周环顾了一下,着实惋惜感叹。
修行人修行,首忌阴沉湿重,次忌暴寒酷暑,三忌四季如春,四忌一马平川。
前者是因为人体但凡湿气过重,那修行人就必须要调动元气和法力来将身体里面的湿气驱逐出去,这好比一台机器每天都要维护,自然是相当的浪费人力物力,每天花一百分的力气修行,但有二十分的力气每天要浪费在维护上,这相当于一个人上来就在修行功夫上打了一个折扣,起步就算比别人要高,迟早也会被人给追上的。
而第二点则是因为暴寒酷暑的地方往往又空气太过于干燥,同样对修行人不好。修行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干也不湿,不热也不冷,两者的极端环境都是不利于修行的。
修行不比筑基,筑基可以去极端环境下给人体的肉身鼎炉以极为残酷的磨练和压力,但修行则是滴水穿石,绳锯木断的活儿,是一点一滴见功夫的事情,好比一个人在冬季偶尔去冬泳一下,可以极大的锻炼一个人的**与精神,但让他天天在寒冬零下几十度的河里面去游泳的话,不出几年,这人就算是个铁人,也要变成铁渣!
第三则是因为四季如春的地方环境太过于舒适,很容易让人春困秋乏,心生倦怠之意,而第四点则是修行中最为传统的观点:修行之地一定要依山傍水,多雄山峻岭。
天底下最赫赫有名的修行门派,一定都是依山傍水的!
这就像大乘教之于五台山,正一教之于龙虎山,少林派之于嵩山,蓬莱派之于蓬莱山,茅山派之于茅山,这种地方向来都是仙家修行宝地,上接天气,下启地气,既不阴沉湿重,也不会暴寒酷暑,同时又四季分明。
西双版纳的空气极好,但那也是和当今现代化大都市受到严重污染的大环境相比,可放在古代,哪儿都是一尘不染的,从来没有什么空气污染之说。
因此现代城市不出修行人,因为光是空气恶劣这一项,就足以让许多修行人半途而废,整天呼吸的都是废气,修个屁的行啊?
这也是为什么西双版纳空气极佳,环境优美,多山多水,但依旧不出大修行人的道理。
姚梦枕在一旁从“修行的专业角度”感慨万千,郝帅可就没这心思了,他眼睛紧紧的盯着下车的两个毒枭和邹铭东和韩姬男几人,他一拉姚梦枕的胳膊,说道:“别感慨了,赶紧跟上,别在这里跟丢了,那就真想死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姚梦枕立刻应了一声,收回了感慨的小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远远的吊在,这几个人身后,只见他们出了车站后,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西双版纳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因此两人根本都不用费心思去找出租车,只要往路边一站,立刻便有出租车开了过来,司机热情的探出头来,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要住店吗?要旅行吗?要买东西吗?”
若不是看在郝帅身边跟着一个极漂亮的小萝莉的话,只怕下一句话就是:要找漂亮小姐吗?
郝帅和姚梦枕上了车,郝帅一指前面的出租车,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姚梦枕和郝帅,似乎有些不理解,这两个小家伙为什么要跟踪前面的车?
郝帅很快反应过来,他朝着司机笑了笑,装乖卖萌的说道:“前面那个是我的家人和朋友,一辆车坐不下。不是让你跟着别人,就是什么警匪片情节啦。”
这司机哈哈一笑,释然的发动了汽车,跟了上去。
郝帅在说完后,自己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又变成了一副阴气沉沉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姚梦枕心中很是担忧。
她最怕的就是郝帅因为仇恨而性情大变,那样他就会失去自己的赤子之心,对他的修行是极为不利的。
但现在姚梦枕也不敢多劝,只能陪着郝帅一块儿帮他将眼前这桩事情给了解完了,否则,落下这个心病,后果更加的不堪设想。
两人跟着毒贩,很快经过了景洪镇曼广龙佛寺,然后一路南下,又经过了曼么协和尚庙,最后朝着市区开去,开到市区边缘,司机怎么也不肯往前开了,不管郝帅和姚梦枕好说歹说,司机只是摇着脑袋,还是郝帅掏出几张红彤彤的伟人头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才让司机继续开着车,跟了下去。
司机开着车,一路念叨,说道:“你们真是有意思,来这里玩,不在城里面,不在风景区,往这山沟沟里面钻干什么?我跟你说,这里的交通又差,环境又差,而且治安乱得很,你们两个小孩子千万跟注自家大人,别乱跑啊,要不然,就算没遇到坏人,即便是在哪个山头密林里面一迷路,过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有人能找到你们。”
郝帅很是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将司机说的话都记了下来,他们一路出了市区,进了一片连这个司机都喊不上名字的山寨。
郝帅远远的见前面两个毒枭坐的汽车,进了山寨后便停了下来,他便也连忙喊住了司机,在远处停了下来,他可不敢让这司机开着车跑到这两个大毒贩的跟前停下。
虽然他们一路上没有怎么打过照面,但是在小旅馆里面,他们可是打过照面的!
在吴江市见过,在这里又碰见,傻子也知道这一定是跟踪过来的,否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两人下了车后,远远的等两名毒贩和邹铭东、韩姬男进了山寨,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郝帅环顾四周,只见他们置身在一片热带雨林之中,山寨之中满是高低错位的竹楼木阁,在不远处还有一条碧绿清澈的小河,河中有穿着大红大绿的年轻姑娘们正在洗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她们欢快的银铃声远远的传来,为这绿色的山寨增色不少。
郝帅知道这山寨风景秀美,他也没心思欣赏,带着姚梦枕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两名毒枭住的小阁楼后,他们找了对面一处既可以观察对方动静,又不会被对方第一时间发现的小木楼。
出来的是一名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者,这老者叽里呱啦的说着话,郝帅自然一个字也听不懂,双方打着手势,很是鸡同鸭讲了一番。
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是货币是相同的,郝帅拿出了一张毛爷爷后,对方便喜笑颜开,双手合十的朝着他们一礼,然后将两人请进了家中。
郝帅和姚梦枕便见这老者给他们安排的一个住处却是一间小木屋,里面除了一张竹床和一个柜子之外,任何东西都没有。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暗自苦笑,他们原本以为在吴江市的小旅馆中住的就已经够糟糕了,可没想到那地方和现在这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他们现在差不多已经快有一种回到原始,脱离人类社会文明的感觉!
在安顿下来之后,郝帅便一直盯着对面的小阁楼,可盯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郝帅登时便有些发毛,心道:这几个家伙,不会是从后面跑了吧?
郝帅一路辛辛苦苦跟过来,怎么能让他们在最后关头走脱了身呢?
郝帅想了想,一咬牙,回身叮嘱了姚梦枕一句后,自己便往小阁楼走去。
这小山寨之中到处都是当地的少数民族,穿着极具特点的民族服饰,有些是老人,他们用一双双浑浊但满是智慧的眼睛看着郝帅,有些则是小孩儿,他们赤着脚,手上和脚上佩带着银质的手环和脚环,一路欢快的叫喊着。
唯独郝帅这个身上穿着短袖衬衫,长裤凉鞋的汉家男生十分的扎眼。
郝帅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饶是他这般厚脸皮,也不禁觉得浑身别扭,如针芒在背,他装作四处闲逛的模样,溜到了两名毒贩所住的小阁楼后,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似乎没有什么目光看着自己后,便伸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去。
郝帅看了一阵,却见里面黑咕隆咚的,似乎隐隐有声音传来,但叽里咕噜却也听不清楚是什么,他正狐疑的时候,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却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娇斥呼喝。
郝帅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到身后呼啦一声,一盆水当头朝着他的脑袋便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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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风流少年
这一盆水来得突然之极,又正好是在郝帅紧张窥觑的时候,只吓得郝帅浑身一个激灵,心脏瞬间缩紧,他条件反射的脑袋一缩,背部一弓,脚下在地上一点,身子如同炮弹一样往后一撞,同时身子借着反冲的力量,一下便转过身来。
郝帅脑袋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身子转过来的一刹那,他的一双手如同铁钳一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精准掐住了对方的一只抬起来的胳膊和对方的喉咙。
郝帅刚掐住对方的喉咙,便听见一声尖叫,紧接着入目的便是一张皮肤黝黑,但五官俏丽,明眸皓齿,立体分明的女子面孔。
这女子大约一米六左右,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身材却长得玲珑剔透,胸前波澜壮阔,身上一身颜色鲜艳的名族服饰,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银器发饰,由于被郝帅用手扼住喉咙,惊恐万分时,头上的银器一阵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郝帅另外一只胳膊高高举了起来,下意识就想捶下去,他这一拳打下去,便是成年的男性,只怕也一拳能打得脸面开花,更不用说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了。
郝帅这一拳落下的时候,他跟前的这个女孩儿见他面目狰狞,一个拳头如同铁锤一般朝着自己砸来,只把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准备闭目等死。
郝帅眼见自己抓住的竟然是个漂亮女孩儿,他顿时一愣,举起的拳头登时停在了对方的面孔不到一寸的位置,扼住喉咙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几分力气,但依旧抓着对方的咽喉要害,只要对方大喊,他五指一收,立刻就能将对方的声音掐断在喉咙里面。
这女孩儿感觉到对方掐着喉咙的手松了一下,她便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见郝帅之前狰狞恐怖的神情渐渐消失,入眼的却是一张俊秀白皙的少年面孔。
女孩儿一看,登时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颗十六七年从未因为异性而剧烈跳动过的小心脏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这一对少年少女骤然之间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呆在原地。
可就这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呼喊声,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郝帅猜测大概便是里面的人在询问什么。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里面的主人走了出来。
郝帅顿时大为紧张,万一他跟踪的两个大毒枭警惕的跟出来与自己打了个照面,那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
郝帅心中一动,一眼瞅见旁边还有一个敞开的房间,他便一拉跟前的女孩儿,朝着房间里面便奔了过去。
女孩儿不曾见过这般俊俏的汉家少年,一时间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之前的怒火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就算心里面有什么矜持千不肯万不肯,可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痴痴呆呆的便被拉着过去了。
郝帅拉着女孩儿刚进旁边的房间,里面便出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材矮瘦,头上包着头巾,佩戴着极为夸张的银饰,在他身边的则是朔哥和另外一名脸色阴沉的毒枭。
朔哥走出来后,一只手藏在身后,五指紧握着身后腰间别着的手枪枪柄,一双眼睛,疾厉如电的在四周搜寻着。
郝帅靠在门口墙壁上,他一只手掩在女孩儿的嘴上,另外一只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紧张的侧耳听着旁边的脚步声。
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得一凛,飞快的盘算着应对方法,他所在的房屋,没有窗户,唯一的去路就是眼前这个大门口,自己若是冲出去,必定被发现,虽然自己有把握能够击败甚至是击杀对方,但是想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想法却是必定彻底泡汤。
若是自己只是以击杀他们为目标,那何必辛苦几千里的跟着他们来到这种偏远而艰苦的地方呢?
郝帅正寻思着应对方法,却忽然间瞧见眼前的女孩儿张着嘴,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忽然手一伸,揽着对方女孩儿的纤细腰肢,一下将女孩儿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照着女孩儿红唇便吻了下去。
郝帅自从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相貌后,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俊秀逸朗,明目如星,眉飞似剑,皮肤白细得便是女子也会心生嫉妒,最主要的是,郝帅的五官中,总是透出一股坏坏的味道,让人一见难忘。
而这偏远的老村山寨,要健壮黝黑,粗犷如山的男子,一抓一大把,但要找皮肤白皙,容貌俊秀的,那真是举着灯笼也找不着。
这人有什么,就不缺什么,也不稀罕什么,这女孩儿平日里见多了跟她一般的皮肤黝黑的男生,骤然瞧见郝帅这般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汉家男生,登时一颗芳心便毫无悬念的被掳获了。
女孩儿猝不及防,一下被吻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一时间像是忘记了反抗,手虽然条件反射的抵在身前,可是身子却软绵绵,不由自主的紧紧贴了上去。
听见动静,跟出来的三名男子,往旁边房间一看,却见一个少女正贴在一个男生的跟前,身子几乎全部将少年的身形挡住,两个人纠结的吻在一起,也看不清楚被压在下面的少年的相貌。
朔哥一眼瞧见这个女孩儿穿着一件具有民族特色的蓝色短裙,裙摆刚好包裹住女孩儿浑圆挺翘的臀部,再加上她这个姿势,当真是勾勒出一条极为诱人的S型弧线,只把他看得眼中一热,笑骂了一句:“妈的,这里还有这等好货色?”
旁边他这面色阴沉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用眼神在警告他不准乱来,朔哥看见他这眼神,笑了起来,说道:“别这样看我啊,我动谁也不敢动这里的女孩子啊,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呢!”
面色阴沉的男子哼了一声,收回目光,他疑惑不定的打量了一眼正在激吻的郝帅和这个女孩儿一眼。
他只见这个女孩儿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这个男孩儿,吻得十分忘我投入,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他便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倒是中年男子朝着里面笑着说了几句话,却见这女孩儿忽然间脚一抬,将门口的大门一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便哑然失笑起来,他扭头对旁边的面色阴沉的男子操着异族语言说道:“这是我们曼尼寨最漂亮的女孩儿,山寨里面的男孩子都喜欢她,为了她可没少打架,却没想到她偷偷摸摸有了心上人了,这下我们山里面的男孩子可要伤心喽!”
这面色阴沉的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很快跟着又进了屋子里面。
郝帅一开始只是想借着对方打个掩护,本想着到时候再向对方赔礼道歉便是,甚至连挨一巴掌的觉悟都有了,却没想到一开始他只是和女孩儿嘴唇对着嘴唇,但没过多久,女孩儿却是面色红潮,眼角含春,媚眼如丝,身子柔软得像是水一般倒在了自己的怀中,小香舌居然顺着他的嘴便灵巧的钻了过来。
这一下可把郝帅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张嘴也不是,不张嘴又怕对方恼火,恼羞成怒之下叫喊起来。
郝帅这一犹豫,对方的小雀舌便灵巧滑溜的钻到了郝帅的口中,两人口舌一触,登时天雷动地火,一下便把郝帅压抑了许久的***给勾了上来。
少数民族的女孩儿大多野性大胆,见着自己喜欢的,便异常奔放,女孩儿感觉到郝帅的变化,自己也越发的情动,身子在郝帅的怀中扭了起来。
郝帅暗自叫苦,忍不住伸手去将对方推开,却没想到对方力气大得出奇,紧紧搂着自己不肯撒手,之前是自己主动,眼下倒是这女孩儿变得异常主动。
郝帅只觉得对方的小雀舌生疏而大胆的挑逗着自己,弄得他体内翻滚的火焰蹭蹭蹭的往上冒,这样下去,自己必定重蹈覆辙,肯定肾气再次爆棚。
郝帅无奈之下,只要一咬对方的香舌,咬得女孩儿哎哟一声,捂着嘴便缩了回去,一脸怨怼惊讶,同时又野性大胆的看着自己。
女孩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着郝帅,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少年俊秀风流,英俊的一塌糊涂,自己见所未见,这样的俊俏儿郎肯定有许多的女孩子喜欢!她一咬嘴唇,又双手一搂郝帅的脖子,像一只野性的小野豹一样,照着郝帅又吻了过去。
说来也是郝帅这一副好皮囊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他长得奇丑无比,这女孩儿别说让他吻自己了,只怕话都是不肯跟他多说一句的,哪里可能会有这般的奇景艳遇。
同样这女孩儿也是生得性感俏丽,充满了异族风情,若是长得跟凤姐一般,郝帅只怕自己当场就跟这些毒贩火拼至死,只怕都是绝对不肯动一下亲吻的念头的。
郝帅眼见对方食髓知味,又贴过来索吻,他暗自叫苦,心道:不是吧?你上瘾了啊?我,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想害死我啊?
第223章 吃醋惹风波
郝帅此时外在风险已过,内在风险又起,他哪里还敢让这个野性大胆的女孩儿来吻自己?
郝帅一只手一撑,将对方撑得离自己远一点,另外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伸头探脑的向外面看了一眼,手上比划着,意思就是告诉对方,让对方不要说话,别惹来别人。
这女生索吻被拒,一开始有些恼怒,但她见郝帅这一副着急的模样,登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恼了,笑吟吟的便凑到郝帅跟前,操着一口有点儿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郝帅一愣,奇道:“你会说普通话?”
女孩儿咯咯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说道:“当然啦!我在城里面上过学,现在放暑假,回寨里面了而已。”女孩儿眼波流转,好奇而欢喜的看着眼前的男生,说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
郝帅一边暗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一边笑着说道:“我叫郝帅,来这里……呃……”郝帅眼珠一转,飞快的思索着借口,很快他便脱口道:“我来这里做社会生活及民族生态调查报告的。”
女孩儿大奇:“什么是社会生活及民族生态调查报告?”
郝帅干咳了一声,发挥起自己胡吹乱侃不打草稿的本事,他不假思索,语重心长的说道:“就是写一份关于高中生社会实践和有关各个少数民族生存环境的调查报告。”
女孩儿奇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呀?”
郝帅张口一阵胡吹乱侃,说得女孩儿眼珠子都瞪大了,好奇的问道:“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多大了?”
郝帅一边警惕的听着旁边的动静,一边说道:“我十……呃,多大了很重要么?你呢?你多大了?”
女孩儿笑嘻嘻的说道:“我十七了,正在上高一呢。”
郝帅奇道:“十七了才上高一?那你可比我小,我都上高二啦!”郝帅说着,心道:可不能告诉这妞儿我比她小一岁,要不然一会真敢往我身上骑啊!再说了,我到时候暑假开学,可不就是高二了么?也不算说错。
女孩儿一听,心中越发的欢喜,她笑着说道:“比我大一岁啊?那就是我的阿哥咯!哎,阿哥,你写的这个什么社会什么什么报告,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好嘛,自己千里追凶,莫名其妙追出一个阿妹来了,看这个状况,好像人家对自己很有意思,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啊!
这,这是什么状况?
郝帅有心想走,但女孩儿热情的拉着他问东问西,让他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敢态度生硬的离去。
他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女孩儿聊着天,忽然间郝帅眼角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影速度飞快的朝着他蹿来。
郝帅登时心中一个激灵,警惕了起来,可很快他目光一扫,便放下了心来。
这个人蹿到郝帅跟前,正凝眉瞪目的怒视着,不是姚梦枕又是谁?
姚梦枕在房间里面等着郝帅,过了好一阵却不见他回来,当真是让她提心吊胆,担心不已,等到她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忍耐不下去了,她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溜到两个毒贩藏身的地方,她才发现,原来她提心吊胆担心的郝帅居然在跟一个皮肤黝黑,容貌俊俏的女孩儿聊天聊得正欢呢!
这一下可真把姚梦枕气得不行。
好哇,我在一边吓得魂不守舍,担惊受怕,你在这里真是风流快活的跟小妹纸花差花差啊?
姚梦枕冲到郝帅身边,借着身子的掩护,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一只小手熟练而飞快的伸到郝帅腰间用力一拧,她咬牙切齿,小声的说道:“你很风流嘛你!”
郝帅心里面登时叫起撞天屈来,可他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是对方缠着自己,毕竟是自己主动吻她的嘛……不过,就算是自己主动,那也是迫于形势啊,又不是自己主动就想这么干?
异族的女孩儿突然间见到蹿出来另外一个女孩子,她就像守护着自己领地的野兽一样,顿时警惕紧张了起来,但她很快瞧见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的时候,她登时便放下了心来,好奇的打量着她,像是在暗自揣测,她跟郝帅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妹妹吗?
郝帅哪里顾得上这个异族女孩儿在想什么,他将姚梦枕拉到一旁,刚要解释,却听见旁边的异族女孩儿说道:“你是他的妹妹吗?也是来做社会生存什么什么报告的吗?哎呀,我怎么老是记不住这个名字?郝帅,你再跟我说一次,好不好?”
姚梦枕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郝帅一眼,似笑非笑的小声道:“行啊,你厉害啊,走到哪里就忽悠到哪里,连名字都告诉别人了。”
郝帅也瞪了姚梦枕一眼,小声道:“你以为我想吗?回去再跟你说。”他一把抓着姚梦枕的胳膊,然后对异族女孩儿说道:“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说着,他拉着姚梦枕便往门口跑去,他伸出头,探看了一眼见旁边没有什么人后后,立刻便撒丫子跑得飞快。
异族女孩儿一惊,立刻追了出来,她一紧张,自己民族语言便脱口而出,说道:“哎,你还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阿伊索特嫫,你听到没有?”
她这一番话喊完才发现自己说的,对方肯定听不懂,可等想用汉语再说一遍的时候,对方已经钻进了一个小木阁楼,倒是让她好生沮丧懊恼。
但很快阿伊索特嫫便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儿像丛林里面狡猾而得意的狐狸,她心中暗自笑道:“反正你要住在这里,我也不怕你跑了!你是我先看见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她看着郝帅住的阁楼,忽然间便想起了之前与这个英俊的少年郎拥吻的情形,不禁浑身发热,情动脸红起来,想到动情处,不禁媚眼如丝,整个人像是痴了似的,呆呆的撑在阁楼外走廊的木质栏杆上,直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大声的质询声,她才惊醒了过来。
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旁边站着一个少年,皮肤黝黑,跟铁塔似的,这个少年深目高鼻,额前突出,容貌十分阳刚粗犷,用汉族人的审美眼光来说,是典型的硬派男儿,很是招女孩子喜欢的面孔。
这男生叫做阿勒阿卓,是山寨中的头领长子,他高大英俊,很得山寨中的少女喜欢,即便是出了山寨,去到城里面上学,也十分的吸引异性的眼球。
和寨中其他的男生一样,阿勒阿卓对阿伊索特嫫十分的喜欢,但偏偏这位阿伊索特嫫也是从小到大被追捧着长大的,对于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可是挑剔得很,最主要的是,身边围绕的皮肤黝黑,面目粗犷的男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阿伊索特嫫都看得腻了,物以稀为贵,但一个地方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便也就不以为奇了。
这小山寨中根本藏不住什么事情,阿勒阿卓听说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跟一个陌生的男性从小屋子中一块儿出来,登时醋坛子打翻,追了出来想找阿伊索特嫫问个明白。
来之前,他内心深处还存了几分侥幸,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是头领长子,又高大英俊,可谓是一个地道的高富帅,这山寨之中根本没有能和自己相比的,因此他虽然暗恋着阿伊索特嫫,却也没有过多的主动追求,只是暗自警告着每一个阿伊索特嫫的追求者,让他们不敢过于靠近或者追求她。
而且,阿伊索特嫫眼高于顶,极少跟男生假于颜色,因此阿勒阿卓也便慢慢的放下心来。
但是郝帅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片平衡与平静,阿勒阿卓暗自感觉到了危险与警惕,同时他又觉得事情未必像自己听到的那样,也许只是有人以讹传讹,夸大渲染而已,以阿伊索特嫫的眼光,怎会看上一个外来者?
可等阿勒阿卓见到阿伊索特嫫的时候,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他何曾见过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痴呆发傻,眼角含春的模样?
阿勒阿卓醋意攻心,顿时发作道:“那个男人是谁!”
阿伊索特嫫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管你什么事情?”
阿勒阿卓从未见过她这般对自己说话,越发的吃醋,他大怒,扭头就朝着郝帅住的地方奔去。
阿伊索特嫫知道他性格冲动,生怕他冲过去把自己的情郎给打了,立刻便大叫着追了上去:“阿卓,你别乱来!”
在她看来,之前的少年虽然有胁迫自己的行为,但他那白皙的皮肤和过于英俊的相貌,都给阿伊索特嫫一种感觉:这个少年就算说不上是弱不经风,但也肯定不是阿勒阿卓的对手,他肯定会被人打死的。
自古以来,因为相貌英俊而被人高看的,比比皆是,譬如因帅而得国的公子鲍;譬如因为长得太帅而官居大司马的西晋首富石崇之父石苞。
而因为长得太帅而被人瞧不起的,同样也比比皆是,譬如赫赫有名的兰陵王就是有名的美男子。他是皇室贵胄,同时又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可由于他长得太TMD帅了,于是他的对手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哪怕他杀人再多,他的对手谈论的更多的也只是他的美貌,而非他的勇武。
于是兰陵王很是痛苦的给自己戴了一张容貌极为狰狞的钢铁面具,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太帅而不得不佩戴面具上阵杀敌的“面具侠”。
《旧唐书?音乐志》云:“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着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挥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
同时,《乐府杂录》云:“有代面,始自北齐。神武弟,有胆勇,善战斗,以其颜貌无威,每入阵即着面具,后乃百战百胜。”
这一段史实便很好的道出了容貌过于优秀的人,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苦恼和痛苦的,与他同样经历的还有前燕开国皇帝慕容隽的幼子慕容冲,慕容冲是五胡十六国时期第一美男子,倾城倾国,再美的女子见了慕容冲,往往自惭形秽,不敢言一个美字。
慕容冲因为长得太帅,而被前秦皇帝苻坚而招去当娈童,在当了几年娈童后,苻坚也根本没把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前燕开国皇帝的儿子当一回事,就把他放了出去,结果,淝水之战,苻坚大败,慕容冲趁乱而起,马踏关中,横扫天下。道家称其为:凤凰星君,下凡受劫;佛家称其为:玉面修罗,白衣胜雪。
一朝娈童,一朝皇帝,慕容冲书写了一个男人两极分化,能屈能伸的壮丽史诗。
由此可见,不管是兰陵王也好,慕容冲也好,哪怕是之前因帅而得国得官的公子鲍、石苞,他们只要是长得太帅,那么说这个人文采飞扬,别人是相信的,但说这个人勇冠三军,只怕是要大笑三声,摇头不信的,这是人类的通病。
你TMD又长得这么帅,还TMD这么能打,让不让我们这些穷矮龊活了?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特例的,譬如兰陵王,譬如慕容冲,再譬如……郝帅。
阿伊索特嫫见阿勒阿卓冲去郝帅的住处去找他的麻烦,自己连忙便跟了过去,生怕他一怒之下打死了自己的情郎,那可……没地儿说理去。
阿勒阿卓冲到了郝帅的住处,抬脚便将大门踢开,他此时妒火攻心,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一对砂钵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照着郝帅便当头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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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四千字更新~
另外,提到慕容冲,忽然想起老金UU小说的慕容复,这位娈童皇帝是否便是慕容复的原型呢?值得商榷考证~
第224章 看你怎么出剪刀
郝帅正在和姚梦枕辩解着之前的事情,却没想到突然间阿勒阿卓像一头黑熊一样冲了进来,挥着拳头就朝着自己便打来。
郝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就想反击,可五指刚握起来,便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若是跟这黑炭团打起来,那岂不是就暴露了身份了?自己被打受辱事小,打草惊蛇事大。
自己一路辛苦跟到这里,若是被这个莽汉坏了事情,岂不是冤枉?到时候这些毒贩却又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郝帅念及于此,一咬牙,握紧的拳头立刻又松了开来,同时他一只手抓住了姚梦枕的胳膊,手指用力一捏,用目光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姚梦枕屁股都离了地面,半边身子都起来了,前足弓步站立,后脚只要一发力,立刻就能一腿踢向对方要害,就是不踢伤踢残,也够对方瞧的了。
可郝帅这么一捏,姚梦枕顿时硬生生止住了发力之势,她惊诧的看了一眼郝帅,却见他一下被阿勒阿卓拎了起来。
阿勒阿卓大约一米八五左右,而郝帅才刚刚进入到长身体的时候,虽然比起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前,他长了不少,但是现在也不过是一米六五左右,跟这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比起来,那当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也难怪阿伊索特嫫认定郝帅肯定不是阿勒阿卓的对手。
而阿勒阿卓也没有将眼前的郝帅放在眼里,他童年在山中长大,可以空手搏狼,哪里会将这种城市里面来的小白脸放在眼里,他一把将郝帅像是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另外一个拳头照着郝帅便打了过去。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心道:刚才自己拎这别人,挥拳欲打,现在真是现世报,来得快!话说,我刚才亲的,不会是这个男的女朋友吧?看来有可能是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生气吧?
郝帅想到这里,对于即将到来的一餐痛打,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正准备硬着头皮接这几拳,谁料阿勒阿卓的拳头刚一举起来,他身后的阿伊索特嫫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愤怒的用他们的地方语言说道:“阿卓,你干什么!”
阿勒阿卓高举着拳头,他扭头怒喝道:“阿嫫,放手,你快放手!”
阿伊索特嫫松开手,柳眉倒竖的怒视着阿勒阿卓,道:“你要是敢伤他,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勒阿卓回头看了一眼郝帅,恰好这时候郝帅正好也瞧他看来,即便是他这样怒火攻心,醋劲大发,理智全失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生论帅气英俊,百倍于他。
可,那又怎样?自己这般高大健壮,他不过就是一只弱不经风的小鸡仔,自己两根手指都能掐死他!
阿伊索特嫫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娘娘腔!
阿勒阿卓怒道:“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阿伊索特嫫怒道:“我喜欢什么人,要你管吗?你是我什么人?”
阿勒阿卓顿时语塞,一张黑脸涨得发紫,额头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开来似的。
阿伊索特嫫一指郝帅他们,说道:“他们不过是来山寨游玩,体验生活的汉人,你这样为难他们干什么?仗着自己力气大,个头高就了不起吗?”
阿勒阿卓暴怒,但他又被阿伊索特嫫说得发作不得,他鼻子里面喘着粗气,扭头瞪着郝帅,那一双眼睛瞪如牛眼,像是恨不得将郝帅给吃了似的,他怒视着郝帅,一下松开手,朝着他大吼道:“我让你一只手,来来,我们来打一场!”
郝帅见他叽里呱啦的朝着自己嚷着,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扭头朝着阿伊索特嫫苦笑道:“他在说什么?”
阿伊索特嫫觉得眼前的事情十分丢人,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用汉语说道:“不要理他,他这人有毛病。”
阿勒阿卓也是在城里面上过学的,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是用自己的民族语言对话,但汉语他们还是听得懂,也会说的,他一听阿伊索特嫫对这个小白脸这样说自己,他顿时跳了起来,怒道:“我有毛病?我有什么毛病?”
阿伊索特嫫也不甘示弱的怒道:“你没毛病吗?寨里面来了客人,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你这是我们彝族人的待客之道吗?”
郝帅见他们两人吵架用的是汉语,这下才算听懂,也总算知道他们来到的山寨是彝族山寨,这个黑皮肤高鼻梁,野性大胆的女孩儿是个彝族女孩。
阿伊索特嫫这一番话激怒了阿勒阿卓,他怒道:“客人?他也是客人吗?哪里有一来就……就……”
阿伊索特嫫胸脯一挺,丝毫不觉的自己做了任何羞耻的事情,她怒目直视着阿勒阿卓,道:“就什么?你说,你说啊!有本事你就说,你要说不出个事情来,我就去找你爸爸,看看他怎么说这件事。”
阿勒阿卓如何敢说?他知道,自己若是说了,只怕这辈子真的就跟阿伊索特嫫彻底翻脸了。
他虽然在盛怒之中,又长得人高马大,但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只是一开始醋意太盛,有些犯浑,此时跟阿伊索特嫫一吵,有被她一威胁,登时脑子便有点清醒了,他面色一紧,恼道:“你,你,你……”
阿伊索特嫫见他的气焰渐消,她的气焰便蹭的一下涨得更高了,她一叉腰,怒道:“我我我,我什么呀?听到别人嚼舌头你就信了?再说了,这事情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我阿伊索特嫫喜欢什么人,跟谁好,要别人来管吗?”
阿勒阿卓面色涨得紫红,他不敢再跟阿伊索特嫫吵下去,扭头朝着郝帅怒道:“你敢不敢跟我打?我让你一只手,不,我让你两只手!”
郝帅一脸无辜的说道:“非得要比吗?”
阿勒阿卓和阿伊索特嫫同时大声喊了起来,一个喊道:“要!”,一个喊着:“不要!”
郝帅看了看阿伊索特嫫,却见阿伊索特嫫焦急的冲他摇着头,又看了看不依不饶,怒目而视的阿勒阿卓,他接着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姚梦枕。
小丫头没好气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束手而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眼神像是在说:让你四处招惹小姑娘,活该!报应!
郝帅见她不帮自己,只好无奈的对阿勒阿卓说道:“你要比也可以,不过得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来。”
阿勒阿卓自恃自己虽然让了双手,但他腿上的功夫可不是白给的,一旦使将起来,那可真是踢死人不陪命的。
阿勒阿卓冷笑道:“行,你说什么规矩花样我都行!”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一旁的姚梦枕见他这个模样,便知道郝帅一定是有了歪主意了,这大黑厮肯定要上他的恶当了。
果不其然,阿勒阿卓看见郝帅这个模样,刚刚有点儿冷静的大脑便火气直冒,他冷笑着说道:“少假惺惺的,有什么花样就使出来吧!”
郝帅有些羞赧的说道:“那,那我们就划拳吧!”
阿勒阿卓毫不犹豫的便接应了下来,他怒笑道:“好,不管你什么拳,我都……”嗯,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阿勒阿卓顿时面色涨成了紫红色,额头青筋乱跳,他暴怒道:“你敢耍我!”
郝帅像是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说道:“刚才不是你说的吗?什么花样规矩都行吗?怎么说话又不算话了?”说着,他扭头朝着阿伊索特嫫看去,说道:“你们不是都说话很算话的吗?”
阿伊索特嫫之前听到郝帅说要划拳决胜负,她就险些笑了出来,此时瞧见郝帅这模样对自己说话,她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等她说话,阿勒阿卓便暴怒的说道:“划拳就划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汉人就是胆子小,孬种,懦夫!我们彝族儿郎说话算话!来来来,划拳!谁输了,就滚出山寨!”
郝帅像是又吓了一大跳,他又弱弱的说道:“啊?滚出山寨?不太好吧?要是没地方住了怎么办?睡山里面么?”
阿伊索特嫫也生怕这个小情郎被一下赶走了,她连忙附和道:“对对,怎么能这样?”
阿勒阿卓怒得笑了起来,他说道:“那你要怎样?”
郝帅一脸怯怯的想了想,说道:“不如,谁输了,就不计前嫌,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怎么样?”
阿勒阿卓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郝帅笑道:“你这个没胆子的孬种,是怕自己输得难看是吗?”
阿伊索特嫫也有些不高兴,她虽然喜欢眼前这个男生是俊俏儿郎,但她也不希望这个男生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孬种,她正暗自有些不高兴,却忽然间听见郝帅笑着说道:“不,我是怕你输得太难看。”
阿勒阿卓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怒笑道:“哦,你料定我一定会输?”
阿伊索特嫫好奇的看着郝帅,心道:都说汉人狡猾,莫非这个汉家帅哥有什么必胜的办法不成?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有一点儿必胜的办法。”
阿勒阿卓一挽袖子,怒道:“来来来,我要看看你怎么个必胜法!几盘定输赢?”
郝帅笑道:“一盘定输赢!”
这一句话正中阿勒阿卓的心思,他心道:一盘定输赢,那变数就大了,而且,一会我出慢一点,省得这个家伙捣鬼!
他正抡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划拳,却忽然间见郝帅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两只手的吗?”
这一句话刚说完,阿伊索特嫫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姚梦枕也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乱抖。
阿勒阿卓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自己答应跟他划拳,他还要自己让他两只手!
让两只手,怎么划拳啊?划个屁啊划,划你妹啊划!
阿勒阿卓惊怒道:“你,你,你……”
郝帅却是一脸装乖卖萌的说道:“可刚才的话不是你说的吗?你不是说你们彝族好儿郎都不食言的吗?”
阿勒阿卓暴怒,他太阳穴突突乱跳,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忽然间急中生智,一声怒吼,一弯腰,把自己的鞋子给脱了,怒吼道:“我用脚跟你划!”
郝帅一看阿勒阿卓那黑黑的脚丫子,他又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你用脚划啊,那好啊……只要你不怕吃亏。”说着,他慢吞吞的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张得开开的,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剪刀。”
阿伊索特嫫登时险些笑晕过去,姚梦枕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两个人笑得呼天抢地,要死要活。
可怜的阿勒阿卓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他忽然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尼玛,都说汉人狡猾,他们都说错了!汉人是……太特么的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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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自己用脚指头出剪刀的童鞋,自己报上名来!
第225章 免费向导
对于阿勒阿卓来说,他不幸的是,他遇到了郝帅这样一个厚颜无耻兼且诡计多端的家伙,但他幸运的是,在他决定用脚划拳的时候,他并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虽然有些人可以很别扭的用脚做出剪刀的动作,但是……阿勒阿卓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并不是他不能,而是旁边两个女孩儿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的情况下,他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情,因为这样看起来太滑稽,太可笑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受激裸奔上街,这是一回事,而这个人裸奔上街后,还要当着许多嘲笑他的人的面跳街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主要的是,就算跳了这个街舞,也赚不到什么好处。
阿勒阿卓现在便是如此。
不过万幸的是,他没有再继续坚持要用脚跟郝帅划拳,否则,以郝帅的狡猾多智,他只有丢脸出丑得更多。
可怜单纯的阿勒阿卓在原地面色涨得紫红,他像是入定了一般,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随即一声大吼,发狂一般便冲了出去。
郝帅见他冲出去了,犹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别跑啊,不是说好了决胜负的吗?”
阿勒阿卓像是没听见似的,发狂疾走,下楼的时候更是脚下一个瓣蒜,险些摔下去,形容极其狼狈。
阿伊索特嫫笑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她捂着肚子,指着郝帅,面色涨得通红,艰难的说道:“你,你这个人,太坏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我,我肚子痛。哎哟,我肚子笑得好痛。”
姚梦枕笑得勉强支起身来,朝着外面看去,她也很怕阿勒阿卓一会闹腾得很大动静,把他们给暴露了。
可她见到阿勒阿卓冲进一栋木楼里面,砰的一声将木门关上后,里面便传出来一阵砰砰的声音,像是阿勒阿卓恼羞成怒在砸东西泄愤,姚梦枕这才放下心来,她扭头向郝帅看去,笑着嗔道:“真是的,走到哪里就惹事惹到哪里。”
郝帅摊开手,一脸无辜为难的说道:“我也不想的啊,难不成跟他大打出手吗?”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一旁的阿伊索特嫫一把拉住了郝帅的胳膊,咯咯笑着说道:“你这个人真好玩儿,阿卓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你是第一个……”
郝帅干笑了起来,仰头打了个哈哈。
阿伊索特嫫一脸是笑的拉着郝帅的手,很是亲热的问东问西,那眼神,那目光,当真是初恋的女孩儿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越看越是喜欢。
一旁的姚梦枕看不下去了,她使劲干咳了一声,这若是方奕佳、叶霜霜、又或者是马莜雪那样心思细腻的女孩儿,只怕立刻就警醒了过来,会与郝帅拉开距离,可偏偏阿伊索特嫫压根就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笑嘻嘻的与郝帅说着话。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这个彝族女孩儿究竟是脸皮天生奇厚无比,又或者是神经大条,根本注意不到旁边的暗示?
姚梦枕忍不住了,她来到阿伊索特嫫的背后,瞪了一眼郝帅,故意很大声的说道:“我累死啦,想睡觉啦!”
阿伊索特嫫这才站了起来,她丝毫不觉得羞涩和愧疚,依旧看也没看姚梦枕一眼,只是拉着郝帅的手,依依不舍的说到:“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千万要多呆一些时间啊。”
郝帅看了姚梦枕一眼,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我啊?我大概呆个几天吧,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
阿伊索特嫫忽然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跟前面那两个汉人一起的?”
郝帅顿时心中一紧,他思如电转,飞快思索着应对答案,他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伊索特嫫笑嘻嘻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我们这个山寨太偏僻了,平时除了村里面的人,还有极个别城里面当官的领导,几乎不会有人来,你们都是汉人,又是一前一后来的,应该会是一起的咯?”
郝帅见她顺着自己的话说,便很是机灵的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他笑着问道:“那你能猜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阿伊索特嫫笑着说道:“这还用猜吗?他们每四个月就会来一次,每次都是要去缅甸,而且每次都会花钱雇我们的族人带他们穿越国界线。”
郝帅心中一凛,他飞快的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装作很自然很随意的说道:“我说怎么每四个月就不见他们一次,原来是偷偷摸摸跑出国了,真是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阿伊索特嫫不疑有他,拍掌笑道:“我就说你跟他们有关系吧?我们这小山寨,一年来不了什么生面孔,你们一起到的,八成是一起的。”说着,她嘻嘻的笑着,很是得意。
郝帅心中暗道:连这个缺心眼的小妞儿都能看出我是尾随着这两个毒贩而来的,其他人能看不出来,万一一句闲言碎语说到这两个毒贩耳朵里面,那岂不是就穿帮了?而且,按照这妞儿的说法,这个山寨里面的族人,不会和这两个毒贩是一伙的吧?要是一伙的,那可麻烦大了,自己拿他们怎么办?如果眼前这个女孩儿也是同伙,那我拿她怎么办?
郝帅心中暗自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对阿伊索特嫫说道:“那你知道他们每次出国,是干什么吗?”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啊,他们走私啊!”
郝帅见她说这违法的事情,说得毫无心理障碍,心中一沉,又问道:“啊?都走私些什么啊?”
阿伊索特嫫笑嘻嘻的说道:“都是一些两边互相有无的东西呗?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每次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都要给寨子里面的族人带很多好玩的东西,我家里面现在还有一座贝壳编织成的佛像纱笼呢,可漂亮了,我拿给你看看?”
郝帅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用了。”
阿伊索特嫫有点儿失望,但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掩嘴笑道:”对了,你知道这次是谁带你们去缅甸么?”
郝帅瞧见她眼睛里面藏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一动,苦笑道:“不会是刚才那个被我气跑的家伙吧?”
阿伊索特嫫拍掌笑道:“是他,就是他。现在后悔了吧?”
郝帅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去缅甸的路只有你们族人知道吗?”
阿伊索特嫫笑道:“也不是啦,只是边境线巡逻的士兵很多,只有我们最清楚巡逻的时间和空当缝隙在哪里,经常有好走的小路。”
郝帅很快问道:“那你也知道?”
阿伊索特嫫骄傲的说道:“当然啦,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够走一个来回。”
郝帅大喜,连忙问道:“那你能带我去吗?”
阿伊索特嫫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去?”
郝帅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也跟过来了啦,要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躲着他们啦,是不是?”
阿伊索特嫫想起之前自己和郝帅拥吻的情形,不禁霞飞双颊,羞红了脸,饶是她狂野大胆,但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还是有些扭捏,她想了想,说道:“你要想去的话,那我就带你去吧……免费的哟!”
郝帅笑道:“你们带路还要收钱啊?”
阿伊索特嫫睁大了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啦,去一趟风险很大呢!”
郝帅笑道:“那我可不占你这个便宜,你带我们去一趟,该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说着,他站了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阿伊索特嫫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摆手道:“都说了免费了,我说话算话的。他们明天五点就出发了,你想几点出发?”
郝帅笑道:“当然比他们晚一点,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要挨打了。”
阿伊索特嫫笑着指着郝帅,说道:“你这人不老实,还说是来做调研报告的,你是偷偷跟着家里面人溜出来玩儿的吧?”
郝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小声点,别被人知道了,你不想看见我挨打吧?”
阿伊索特嫫毕竟单纯,被郝帅骗得不疑有他,她笑嘻嘻的说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说罢,她像一只灵巧的飞燕似的,飞到了门口,笑着跑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她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出一张明媚可人的面孔,笑道:“喂,我叫阿伊索特嫫,你记住了啊,要是忘记了这个名字,我可不饶你。”说着,她凶巴巴的朝着郝帅比划了一个拳头的手势,然后缩回了头,笑着跑开。
郝帅等她离开后,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消失,他扭头向姚梦枕看去,姚梦枕一脸醋意的看着郝帅,伴着鬼脸,举了举自己的拳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叫阿伊索特嫫,你记住了啊,要是忘记了这个名字,我可不饶你。”
郝帅见她嘲笑自己,苦笑道:“你别闹了,赶紧早点休息吧,还是老规矩,我们两人轮流值班,明天还要早起呢。”
姚梦枕哼了一声,自己拿着背包放在了地板铺着的凉席上,自己当作枕头靠在了上面,说道:“我先睡啦,到时间了你再喊我。”
郝帅应了一声,自己靠在了窗口附近,自己屈膝而坐,仔细的盯着外面的情况。
两人一天颠簸,到了夜里当真是困乏得四脚朝天,一夜轮流值班折腾得两人叫苦不迭,等到了快五点钟的时候,负责值班的郝帅靠在窗口边,脑袋已经不时的往下坠去,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
就在他即将睡着的瞬间,旁边窗口处忽然间伸过来一只手,照着郝帅的脑袋便打了过去。
第226章 边界线
郝帅突然间惊醒,一下抓住了打过来的这只手,待要还击时,却发现入目的是阿伊索特嫫那张俏脸。
阿伊索特嫫皮肤黝黑,此时天才蒙蒙亮,越发的显得她皮肤素黑,只有张着的嘴里面露出的一拍贝齿雪白得耀眼。
阿伊索特嫫一大早便悄悄的来到了郝帅的住处,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便瞧见郝帅脑袋歪歪斜斜的靠在窗台边,昏昏沉沉的,一点一点的往下栽去,她顿时心中一乐,想要吓唬这个家伙一番,可没想到,自己反倒被这个家伙吓了一大跳。
阿伊索特嫫一张口险些要发出一声惊呼,郝帅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来一下掩住了阿伊索特嫫的嘴,然后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阿伊索特嫫将蹿到了嘴边的惊呼声给咽了下去,瞪着郝帅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小声责怨的说道:“快放手,手腕被你捏断了!”
郝帅这才松开了手,他见阿伊索特嫫揉着手腕,嘴里面不停的吸着气,一脸埋怨的看着自己,他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
阿伊索特嫫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嗔道:“不是我,难道是鬼吗?”
郝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歉,房间里面的姚梦枕本来就睡得不深,她听见动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几点了?”她一眼瞧见窗口的阿伊索特嫫,便有些茫然的说道:“啊,要出发了吗?”
阿伊索特嫫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与情郎轻嗔薄怒而已,她瞧见姚梦枕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的可爱痴萌,也不禁心生亲近欢喜之意,她笑道:“是啊,他们都走了好一阵子了。”
郝帅登时有些着急,他很怕他们去晚了跟不上这些人,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他连忙回头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姚梦枕也会意,很快爬了起来,在旅行包里面翻腾着,准备找洗漱的东西出来刷牙洗脸。
郝帅一看,哭笑不得的一把拉着姚梦枕,说道:“别弄了,路上再说吧,赶紧走了。”
姚梦枕一惊,道:“啊?不刷牙洗脸就出门啊?”她一只手捂住了嘴,嫌憎的说道:“到时候说话臭都臭死了!”
郝帅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啦,我不会嫌弃你的!”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少来,是我嫌弃你!走走走,快离我远一点儿,嘴巴臭死了!真脏,不刷牙洗脸就出门。”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抬手欲打,佯怒道:“少废话,快点!”
姚梦枕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郝帅,一边整理着身上,一边背着行囊。
阿伊索特嫫笑吟吟的看着郝帅和姚梦枕嬉闹,她笑道:“你们兄妹俩关系很好呢,我也有个妹妹,可惜跟她关系不怎么好。”
郝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好奇而随意的问道:“怎么?你们姐妹关系还不好?”
阿伊索特嫫提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唉,别说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呀,理不断剪还乱。”
郝帅见她一句话里面夹杂着两句成语和一句名词,忍不住便笑着说道:“你普通话和语文学得不错啊,真是不简单。”
阿伊索特嫫拍了拍窗口,得意的笑道:“那是,我在班里面学习成绩很不错呢,你呢?不过我看你这么坏,肯定不是个好学生。”
郝帅顺着她的话,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被你说中了。”
阿伊索特嫫像是又想起昨儿个郝帅戏弄阿勒阿卓的事情来,她咯咯笑道:“阿卓昨晚生了一晚上的闷气呢,我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在砸东西。”
郝帅苦涩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我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好不好?他会不会报复我?”
阿伊索特嫫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昨天你捉弄他的时候,可没见你怕过呢。”
郝帅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他与姚梦枕此时也收拾完毕,两人背好了行囊,看着阿伊索特嫫。
阿伊索特嫫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时候正是清晨时分,早晨的太阳还不甚明朗,尤其是这深山老林的山寨之中,大清早的云蒸霞蔚,空气之中潮湿无比,伸出手去在空中抓一把,然后五指一收,似乎都能捏出水来似的。
郝帅左右一看,却见四周放眼之处都是南方丛林丛林,举目所视皆为参天大树,当真是郁郁华冠,巍然壮观。
这茂密的丛林之中许多的南方树木千奇百怪,郝帅和姚梦枕都看直了眼睛,名字也喊不出来,树边更有许多鲜艳可爱的野花,十分的招人喜欢。
而且这茂密的丛林之中间或有潺潺小溪,山涧小河涓涓而下,十分的幽深静谧,但这种山涧溪流的感觉又与他们在黄山在天珑山所遇感觉不一样,内地的山林虽然茂密,也有一抬眼郁郁葱葱不见蓝天的感觉,但这些树木紧紧相邻,树叶密集,几不透风,即便是在黄山山脚下落难迷路的时候,他们也始终知道,他们依旧处在文明世界,旁边不远处便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文明,过不多久便又能回到车水马龙的钢铁都市之中。
可这里,郝帅和姚梦枕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到处都是说不出名字的古树,一棵棵最少都是上百年的古树,又高又大,树干歪歪斜斜,顶上的蓬盖如同巨大宫殿的屋顶一般,远远的铺洒开来,在这一巨树的周围几乎看不见其他的树木,像是一个领主守护着自己的一片地盘,在地盘范围之内,绝对没有任何的挑战者和挑衅者,它们繁多而茂密的树根杜绝了其他树木生存发展的几乎所有营养空间,只有树下长着茂盛的奇花异草能够在树根的缝隙中旺盛的生长着,宛如古代领主庇护下的妻妾子女们。
郝帅和姚梦枕从一棵树走到另外一棵树有时候走上几十步甚至还走不完,一些树木走到近前会发现巨大的树干之中甚至可以藏进去十余个人而外面丝毫察觉不出半点儿端倪来。
在东吴市这样地处东南沿海发达经济区的经济城市之中,是绝对看不见这样的壮观奇景的,正如同地处偏垂的人进了城市之中,见到了现代城市的种种发达与先进,往往会啧啧而叹,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而郝帅和姚梦枕也同样如此,他们两人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便是郝帅这样心中藏着事情的人也忍不住看得啧啧而叹,连连称奇。
阿伊索特嫫今天穿得极少,身上只穿着一件类似于肚脐装一样的短装,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身下只穿了一条极短的短裙,露出两条浑圆的修长的大腿,小麦色的肌肤透出一股别样的活力,尤其是她身上像是涂抹着一层油彩,整个人油光闪亮的,显得十分健康性感。
她在前面像小鹿一样欢快活泼的蹦蹦跳跳,引着郝帅和姚梦枕往林子深处走去。
郝帅和姚梦枕离了山寨,进入这茂密深邃犹如海洋一般的丛林当中,一开始还能惊叹高呼,但过了一阵,他们可就喊不出来了,只能龇牙咧嘴的抓着身上被蚊虫蜇出来的一个个小包。
郝帅一巴掌打死了一只蚊子,却只见这蚊子大如巴掌,一眼看去他还以为自己一巴掌打死了一只干瘦干瘦的小鸟儿,一旁的姚梦枕也是一边叫嚷着拍着蚊子,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混蛋,居然敢咬你姑奶奶!我要是法力还在,非把你们震死不可!气死我了!”
姚梦枕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蚊欺,她若是全盛时期,气息释放出来,别说蚊虫了,狮虎也不敢靠近。
他们两人在后面与蚊虫搏斗,在前面欢快探路的阿伊索特嫫却毫发无损,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出老远一截路,回头一看,却见身后没人了,顿时吓了一跳,这深山老林之中若是迷路,如果没有极其变态的野外生存能力,那基本上就是个死字,她如果把这两个人弄丢了,那可就等于害了这两人的性命。
阿伊索特嫫连忙回头去找,可没走几步,她便瞧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叫苦连天的在原地抓着痒,连路也顾不得往前赶了。
阿伊索特嫫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便一脸自责的快步来到郝帅跟前,自己随身取出一个铜制的小方盒,她打开盒盖,露出一块黄油似的膏状物,用手指抠了一点,然后照着姚梦枕的身上抹去。
姚梦枕见那黄腻腻的东西十分的古怪,味道又十分的辛辣刺鼻,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尖叫了起来。
阿伊索特嫫手僵在空中,她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这是驱蚊虫的,你们擦在皮肤露出来的地方,就不会有蚊虫蛇鼠来骚扰你们了。”
郝帅一听,登时松了一口气,哪里还管这东西干净不干净,好闻不好闻,连忙开玩笑的嗔怪道:“你有这样的宝贝东西也不拿出来,我们都快被吸成人干了。”
阿伊索特嫫笑道:“这东西汉人在进偏远山寨的时候都会买一份,我哪里知道你们没有随身带着?要是知道,我就送你们一盒了,免得你们喂饱了这里的蚊子。这里的蚊子可厉害呢。”
郝帅一边用手指抠着防蚊的黄油,一边看着阿伊索特嫫,笑道:“难怪你今天身上油亮油亮的。”
阿伊索特嫫一听,大为紧张,说道:“很难看么?”
郝帅笑道:“没,有点像健美比赛时候涂的油,感觉有点怪,但是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一旁的姚梦枕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但奈何旁边蚊虫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她扭扭捏捏自己也抹了这防蚊油,弄得自己整个人油光闪亮的。
只不过她和郝帅皮肤白皙,抹上了这黄油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要黄不黄,要白不白,十分的滑稽,不像阿伊索特嫫那样本身就皮肤颇为黝黑,一涂之后,当真有一种古铜色的青铜雕塑的感觉,既性感又野性。
郝帅和姚梦枕涂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指着对方的容貌哈哈笑了起来,但刚笑了之后,便觉得不对劲,两人又各自奔到河流边看了一眼,瞧见自己古怪的容貌,顿时又大叫了起来。
郝帅以前本来不是一个很看重容貌的人,但那是因为他的容貌也没有什么稀奇出众的地方,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的美男子,自然不可能再对自己的容貌一点儿都不在意。
自古以来,往往越是美貌之人,越是在意自己的相貌,绝无例外。
两人一声叫喊,像是活见了鬼似的,不远处的阿伊索特嫫却是捧腹大笑。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嘲讽对方模样古怪,气味难闻了一阵,继续又跟着阿伊索特嫫上路,只不过这一次阿伊索特嫫不敢一个人走得太快,只是在前面引着路,她手提一把弧线优美,锋利惊人的弯刀,一路砍着地上茂密的杂草,一路向郝帅介绍着这附近的风土人情。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伊索特嫫忽然之间面色一喜,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快看,马上就到边界线了!”
郝帅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果然便瞧见不远处立了一块长方形的石碑,上面雕刻着一个威严煌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
郝帅便知道,他们只要迈过这个石碑,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了。
第227章 这哪里是出国啊!
对于很多人来说,穿越国界线出国,是一个很遥不可及的事情。
如果郝帅没有捡到乾坤如意镜,如果他不是郝洁雄的孙子,他也许不过就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少年,纵然有些奇才急智,但如果起点太差,再加上大环境又格外的竞争残酷,也许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国,只能在市井之间打滚厮混。
甚至许多成天出国的人,也不一定就见识过边防线上的国界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祖国的边界线又是个什么情况。
很多人在海关出关出国的时候,备受盘查,在影视作品中见到边界线上的卫兵巡逻,或者关卡处的士兵荷枪实弹的严格检查,便以为边境线出入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实际上只要有门路,出入境其实是非常简单的。
否则,改革开放初期,大量北方人涌入苏联,倒卖两国各自的产品,大发横财,被称为倒爷的这批人,就不可能能够通过检查严格的边界线。
在北方边界线上的地形多为平川,一眼望去,十里之内都能看见人影晃动,就这样,依旧有许多的偷渡的人往来进出,更不用说在南方多茂密丛林,视线盘查极为受阻的情况下了。
郝帅和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来到边界碑的旁边,姚梦枕对于国界线这种东西十分的淡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郝帅就不一样了,他有些紧张而好奇的问道:“这附近没有巡逻的士兵的吗?”
阿伊索特嫫笑了起来,指着旁边一个方向,笑道:“这里是没有路的,所以平时几乎不会有士兵在这里巡逻,在那个方向有一条通往缅甸的公路,在那里,有很多的士兵和关卡,想要出入境就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了。”
郝帅有些恍然,他回头与姚梦枕打了个眼色,示意让她跟上,自己一边跟着阿伊索特嫫,一边问道:“你对这些很熟悉啊,以前经常……呃,出入边境线吗?”
阿伊索特嫫回头笑着,丝毫没有半点儿异色,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当然啊,我六岁就被父母亲带着从这里走过好些来回了。”
她见郝帅神色诧异,很是不解,便又解释道:“我们寨里面穷,又没有什么很值钱,或者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只好从旁边的其他地方来回倒腾一些各自的特产,以此来赚一点点钱。”
郝帅见她还会说北方方言的倒腾二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佩服她的普通话水平,他好奇的问道:“你们平时都倒腾一些什么东西?”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从我们这边,有时候凑钱在城里面带一些手机过去,然后在那边卖,这些电子产品,很好卖的,而且又小,带起来也方便。”
郝帅奇道:“那边喜欢这个?买得起吗?”
阿伊索特嫫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笑了起来,俏生生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又有些娇嗔,又有些生气似的,说道:“我们可不像你们内地的城里人,用那么好的手机,上次班里面有个学生带了一个苹果手机,可把班上许多人的眼睛都羡慕得红了。”说着,她好奇而颇有兴趣的看着郝帅,说道:“你有么?”
郝帅笑了起来:“我是穷学生,没钱,用不起那玩意。”
阿伊索特嫫也没有半点儿轻视和鄙夷,她只是有些失望的啊了一声,但随即又多了几分亲热与亲近,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郝帅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没事啦,我也没有!不过,以后我要是看到城里面有便宜的,我帮你收一个,然后送给你,好不好?”
郝帅笑道:“我可担当不起,那东西好贵呢。”
阿伊索特嫫咯咯笑道:“也不算很贵啦,二手货,有些是赃货,你不嫌弃就好。”
郝帅也是常年在市井之中打滚的人,一听便明白了:敢情阿伊索特嫫是在城里面收一批便宜的看起来很新的二手货,翻新货,又或者说偷来的手机再销赃到他们这里,然后他们拿到其他地方去卖。
由于收到的时候格外的便宜,出入关的时候又没有任何的关税,所以拿到外面卖的时候油水着实不少。
郝帅以前就穷惯了的,自然不可能因为现在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回过头来去小看轻视那些依旧生活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人们,他笑着对阿伊索特嫫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不过该多少钱,我给你就好,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
阿伊索特嫫笑吟吟的也没把他这句话当成是话,少数民族的女孩儿多直爽,不像汉家儿女那样肠子弯弯绕得厉害,有什么便说什么,她笑着说道:“可不行,说好了送你就是送你的,你要是不要,我就不喜欢你了。”
郝帅自然这时候不可能说:那你就别喜欢我吧?
他还有求于人呢!
虽然说起来有些卑劣,但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得配合着一点吧?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孩儿着实讨人喜欢,郝帅跟她有肌肤之亲,虽然谈不上就因此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但反感肯定是没有的。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旁的姚梦枕看不下去了,她用力干咳了一声,瞪了阿伊索特嫫一眼,像是在说:喂,你要脸不要脸啊?旁边还一个人啊?
可偏偏阿伊索特嫫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在她看来,男欢女爱,自己表达自己的情感,有什么好惊讶稀奇的,她还以为姚梦枕是因为自己答应送郝帅礼物,没有答应送给她礼物,她有些不高兴,阿伊索特嫫虽然没有什么心机,但是这种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她还是知道的,她连忙笑了起来,对姚梦枕笑道:“姐姐也给你送一个,好不好?”
姚梦枕都无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阿伊索特嫫,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般打蛇随棍上的人,自己是这个意思么?
好在一旁的郝帅使劲给姚梦枕打着眼色,姚梦枕这才没发作出来,但是很有些大汉民族主义情结的她心里面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蛮夷就是蛮夷,真是没心没肺。
姚梦枕有这般情结,可郝帅却是没有,他一路与阿伊索特嫫亲热的说说笑笑,三人水波不兴的穿过了国界线,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缅甸。
阿伊索特嫫一边走,一边跟郝帅说道:“现在我们在的位置就是缅甸的佤邦,这里呀,顾名思义呢,绝大多数的当地居民都是佤族,这里以前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只是到了清朝呢,就划分出去了,只不过分国不分家,边界依旧不明显,两边的人往来十分密切。”
郝帅知道她经常往来,便知道她肯定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导游,知道这些事情也很正常,他跟着阿伊索特嫫走了好长一截路,大约两个小时过后,两人才算走出山区。
郝帅走出山区的那一刹那,忽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似乎又从原始世界回到了文明世界,只不过眼前的所谓文明世界和他的家乡东吴市,那是绝对没法比的。
郝帅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看去,却见眼前的城市只不过像中国内地的一个小城镇,比县级城市的吴江市还要差上许多,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矮矮的房子,最高的也不过是五六层的用白色石灰刷成的楼房,稀稀拉拉的,十分不美观。
尽管如此,郝帅依旧还是有些心潮澎湃:不管怎么样,小爷我也是出过国的人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啦!
郝帅满怀着好奇兴奋的带着同样好奇而有些轻鄙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切的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下山往城镇中走去。
虽然在山上看起来这城镇离他们很近,但望山跑死马,郝帅和姚梦枕又走了老远一截路,走得两人暗自叫苦不迭,这才算是进了城。
但不管怎么样,这看起来破旧宛如城乡结合部一样的小城镇依旧比原始森林要好了许多,到处能够听到叫卖的声音,甚至很快便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居民骑着三轮摩托便跑了过来,一开口震住了郝帅。
他说道:“要住宿吗?要买特产吗?我带你去,住宿五十块块,买特产一百块!”
郝帅傻眼了,这,这哥们的普通话倍儿地道啊,比,比我还标准啊!他,他是哪国人啊?
但不等郝帅问,阿伊索特嫫叉腰朝着这人呵斥道:“喂,你当我们是生客使劲宰啊?还住宿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啊?我每个月往来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你要这样宰人,我找其他人了,难道这里就你一个人骑摩托吗?”
说着,阿伊索特嫫抬手便朝着其他人招手。
这位皮肤黑黑的三轮哥有些慌了,连忙伸手拦住了她,不好意思的朝着郝帅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你说是多少?”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按照行价,去旅馆,三块,去市场,五块!”
三轮哥想了想,一点头说道:“走吧!”
郝帅顿时哭笑不得,我了个擦,这位兄台开价真狠呐,一开就是五十一百?阿伊索特嫫砍价也太TMD狠了,从五十一百砍到三块五块?我了个擦,你不去搞营销真屈才啊!
三人挤了挤上了摩托,好在三人体积重量都不大,倒也坐得下。
一路上这辆摩托便在车水马龙中穿行着,郝帅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他一眼看去,这里的人们相貌与中国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当中能看到不少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扛枪从街边走过,军装样式和九十年代的解放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尤其是当郝帅经过市中心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围起来的广场门口,屹立着颇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六个大字写道:佤邦人民广场!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我了个去,汉字?我没眼花吧?这,这不应该是国外,他们应该用自己国家的文字吗?
这时候刚巧他们从这个广场大门口的马路上经过,旁边一个饭摊上坐着几个穿绿色军装的女军人,其中一个女军人大声喊了一句话,说的也是汉语:“喂,吴正,怎么这么咸啊?你放了多少盐啊?”
郝帅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国外啊??我,我不是来到云南省的一个特区了吧?
第228章 大毒窟!
郝帅和姚梦枕很不理解,为什么到了缅甸境内,这里的人们居然用汉字,说汉语。
倒是阿伊索特嫫像是察觉出郝帅和姚梦枕的惊讶,她笑着说道:“这里的人很多人都会说普通话,甚至这里的政体都和我们国家很像。”
阿伊索特嫫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佤邦的前身就是缅甸共.产.党,缅共统治了这里20多年,直接将佤邦从一个氏族部落社会带进了社会主义道路,政府大部分高层人员几乎都接受过马列主义、**思想。1989年4月17日,佤邦脱离了缅共领导,组建了佤邦联合党、佤邦联合军,并谋求独立。1993年,缅政府允许佤邦在交出武装的情况下成立一个特别自治区,但佤邦没有同意,而自称佤邦。
因此佤邦和缅甸之间的关系,有点儿像大陆和台湾的关系。
郝帅一路过来,耳中所闻,眼中缩见,几乎人人会说汉语,人人用人民币,市场上到处都是中国的商品,尤其以各种山寨货最为流行,最热闹的商铺都是手机店,各种的中国山寨神机销量极好。
郝帅和姚梦枕、阿伊索特嫫坐着摩托车从人流中穿行着,路上便有热情而精明的商贩瞧出郝帅和姚梦枕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当地人,便猜出他们一定是中国来的游客,当下便追着摩托车,热情的大喊着:“要手机吗?便宜的手机!”
“要买玉吗?上好的玉石,赌一赌,会致富,赌两赌,万元户,赌三赌……”
郝帅听见这人居然一套一套的,还带押韵,他忍不住笑道:“赌三赌,要跑路!”说完,他和姚梦枕、阿伊索特嫫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话的这人黑黑的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倒是不好意思再跟下去了。
不过很快又有其他的人跟了上来,扒着车,一边小跑,一边喊着话,无非都是一些商品广告,其中不乏一些拉嫖的事情,但更多的主要是介绍着当地“丰富”的娱乐生活。
郝帅知道,市井之中有一种衡量一个地方发达与否的三种民间标志,一是:娱乐场所的发达程度,小姐漂亮程度,嫖资的高低程度;二是出租车的启程和计价费高低高低程度;三则是房价的高低层次。
佤邦的娱乐生活完全无法和内地城市相比,要想在这里找东吴市那种皇家壹号诸如此类美女如云,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那是绝对没戏的,佤邦总共就二十万人,还没东吴市一个区的人口多,江南小娘鱼肤白皮细,说话嗲声嗲气,那才叫锦绣江南,美女如云,可佤邦这穷乡僻壤,穷山恶水,又这么一点儿人口,美女数量自然不多,就算有极个别相貌突出的,也早就被领导征召去暖床,或者早就跑出去了。
因此,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以与美女寻欢作乐为主要娱乐活动,这里最多的其实就是两件事:赌博、毒品!
前者随处可见,郝帅一路过来,有时候能够看到一些封闭式的院墙大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中国公民禁止参赌!
郝帅看见这个牌子,很是诧异,他一下想起了“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他有些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几乎就是中华外邦自治区一样的地方,到处都说汉语,用人民币,全盘汉化的区域,为什么会有这样看起来有些羞辱的标志。
阿伊索特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嘿的一声,笑着说道:“这里呀,可是内地有钱人最喜欢赌博几个地方之一了。很多有钱的游客听信了一些导游和当地人的介绍,喜欢在这里赌博,但这些傻瓜们呢被人骗到了赌场来,往往都会输得欠下巨额债务,然后被囚禁在赌场之中,直到家人来赎人,他们这才放人,甚至有时候拿了钱还会撕票。”
“由于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事情便闹得大了,惹得内地的一些当官的十分恼火,便怒斥了佤邦当地政府,并施加了强大的压力,当地势力迫于压力,不得不在这样的赌场外面竖立了这样的牌子。”
阿伊索特嫫说着,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讥诮与嘲弄:“不过,这也就是摆摆样子,每天晚上,还是会有很多内地有钱人去的。”
郝帅听得与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三轮车停在了一处市集的尽头,这里是一处十字路口,再往远处走,便是明显的山区,上面虽然依旧有房屋有人烟,但肉眼都能看出那是茅草木屋,仿佛农村,只有在最远的地方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在山上有一处别墅,鹤立鸡群。
而往左,远处则是一个工厂,左右两边刷着红底金字的汉字标语,右边写着:紧紧围绕在党中央的周围;右边写着:走社会主义路线毫不动摇。
连口号标语都十分的具有中国特色。
这个工厂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门口只是看见手中扛着国产81式自动步枪的军人在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往右则是一个近乎露天的食堂,可能是还不到饭点的缘故,里面空荡荡的,几乎看不见人影。
阿伊索特嫫从车上跳了下来,对郝帅招了招手,说道:“到了。”
郝帅讶然的左右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地方鸟不拉屎,人烟稀少,压根就看不见那两个毒枭的身影,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只好拉着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跳了下来。
郝帅抢着付了钱后,等三轮哥走了,他不解的问道:“是这里?”
阿伊索特嫫偷偷的指了指对面的工厂,说道:“就是这里,每次我们族人一般都是把人带到这附近,然后就打道回去了,但有人看见他们会到这里面去。”
说着,阿伊索特嫫犹豫了一下,有些犯难的说道:“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能不能问一下……”
郝帅说道:“你说。”
阿伊索特嫫看了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她摇了摇头,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来买毒品的吧?”
郝帅心中一震,他和姚梦枕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们像吗?”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不像,所以我才带你们来的。”但她很快又不解的问道:“不过……如果不是来买毒品的……那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呢?”
郝帅不答反问的说道:“那你知道你们带路的那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吗?”
阿伊索特嫫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只管带路,不管他们要去做什么。有些人要自作孽,我们难道还有义务和责任拦着他们吗?”说着,阿伊索特嫫看了看郝帅,心道: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才懒得问你这一句呢。
郝帅见她跟这两个毒枭不是一伙的,心中暗自放下心来,像是一块大石落地似的,他笑了笑,指着山上十分显眼的别墅,问道:“那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还有这么豪华的别墅?”
阿伊索特嫫扫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当官住的地方。”说着,她紧张的抓住郝帅的手,说道:“我跟你说,在这里,由于我们是中国人,所以当地人都高看你一眼,但有两件事情你千万不能碰,一个是赌博,一个是毒品!我上次来这里看到监狱里面关押着一个中国人,那人就是贵州人,以前还是一个当官的,后来由于赌博欠了一大笔钱,现在……被关在这里五年了,我都不知道现在放出去没有。你如果去赌博,几乎是一定输钱的,那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更别说我了!”
阿伊索特嫫说着,她扫了一眼山上,咬了咬嘴唇,说道:“至于毒品就更可怕了……这里几乎人人都跟毒品沾边,佤邦总共就二十几万人,却有十几万人吸毒,当地政府的官员就是最大的毒枭。你知道魏学刚吗?他以前是佤邦的财政部长,同时也是佤邦的第二大毒枭,所以你要是惹了毒贩,那就等于惹了一支军队,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八一杠,杀人跟杀鸡一样正常,你惹了他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郝帅听得目瞪口呆,他扭头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一碰,都觉得心惊肉跳,忽然间觉得他们跟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大毒窟中来,真不是一个好选择。
可是……郝帅一想起被烧死在旅馆中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郝帅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一路辛辛苦苦跟到了这里,难道就要放弃吗?
郝帅左右看了看,听阿伊索特嫫说了以后,郝帅忽然间觉得这个原本看起来有些亲切的地方,突然间变得恐怖阴森了起来,之前每一张笑吟吟的面孔下面似乎都隐藏着一张杀气腾腾的面孔,每一个人身后似乎都藏着一把枪,他们随时都会掏出来,将无数的枪口指向他们,将无数的子弹朝着他们倾泻而出。
阿伊索特嫫说得没错,在这个地盘上跟那两个毒贩过不去,那真跟捅马蜂窝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死在这样的地方,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来历,他们会像路边的野草野花一样,被人毫不留情的碾成粉末,然后化成这里土壤的一部分,从此消失不见。
我真的要在这里动手除害吗?
郝帅一时间手心里面满是汗水,他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两个的凶徒,而是整整一支军队,一个地区所有参与毒品贸易的当地居民,到时候他们将无处可逃,无处可藏,插翅难飞!
怎么办?就这样放弃吗?就这样认输吗?
郝帅脑海中那死去的母女最后震撼的姿势与形象鲜活的浮现了出来,郝帅的五指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第229章 节外生枝
郝帅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阿伊索特嫫却丝毫不知道郝帅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她大咧咧的拍了拍郝帅的肩膀,说道:“喂,你在看什么呢?”
郝帅转过脸来,勉强笑了笑,说道:“没看什么,我们走吧,放心,我不会招惹他们的。”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那我可就放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到这里来,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她说着,扭头朝着身后的市集看去,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进一点东西。”
阿伊索特嫫带着郝帅来的时候,身上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包,这个包里面瘪瘪的,只装了一把开路防身用的砍刀,和一些急救用的必需品,其中还有一点山寨里面的特产,由于现在不是她忙着倒货物的时间,因此她也没有准备什么要倒卖的家伙什。
阿伊索特嫫朝着一个店铺跑去,手舞足蹈的跟店主说着话,砍着价,时不时的回头看郝帅一眼,像是生怕他一个激动,会朝着那两个扛着八一杠的军人冲过去找死似的。
郝帅对阿伊索特嫫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告诉她:小爷我活得好好的,不会想不开去找死的。
一旁的姚梦枕一声叹息,碰了碰郝帅的胳膊肘,说道:“白忙活了,这里的毒枭势力远超我们想象,阿伊索特嫫说得对,我们去找他们的麻烦,那是送死,这两个毒贩好对付,可他们背后的贩毒组织,太可怕了。”
世人都知道世界上有几大传统公认的黑帮,日本的山口组、意大利的黑手党、台湾的竹联帮、俄罗斯的光头党、美国的3K党。
但这五大传统黑社会组织和世界上著名的几大毒品武装集团比起来,那当真是温柔如同处女。
而这几大著名的武装集团中,以墨西哥贩毒集团、哥伦比亚贩毒集团、金三角贩毒武装组织最为出名,而佤邦,正是金三角贩毒武装组织中最顽强最凶悍的一角,美国至今仍然将佤邦称之为世界上最大的贩毒武装集团,列位黑名单的前列,称其为恐怖集团。
即便是姚梦枕法力全盛时期,也不会轻易的招惹这些人,她并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们,而是由于有铁一般的天条存在,她无法对这些普通人用法术,因此大多只能用拳脚功夫,可即便有金身护体,可对方一样有枪炮,虽然说大象不怕蚂蚁咬,可是蚂蚁如果太多,太猛,一样是会咬死大象的。
在姚梦枕看来,惹上这么一帮人,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可是,郝帅却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这一次因为敌人太强大而退缩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做逃兵这种事情,有一次都嫌多!”郝帅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两个守卫,紧握着拳头,不甘心的说着。
姚梦枕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她说道:“你说得对,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郝帅目光一闪,正要说话,忽然间不远处的工厂大门口传来一阵汽车的鸣叫声。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辆高档的宝马轿车沿着马路开来,门口两名扛枪的士兵走到门口,一拉大门,将轿车放了进去。
郝帅和姚梦枕躲在远处一看,却见轿车后排隐约坐着两个人,顺着大门往里面看去,他看的时候,却见车中像是有一个人感应到了自己的目光,向他看来,这道目光极为犀利,似乎要透过茶色玻璃直指人心似的。
郝帅目光一躲,这一刹那间,他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姚梦枕一见他这表情,便知道他一定有了办法,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郝帅笑了笑,在姚梦枕耳边问了几句话,姚梦枕想了想,点了点头,郝帅便目光一定,胸有成竹的朝着阿伊索特嫫看了过去,恰好这时候阿伊索特嫫也正好买了满满一袋子的当地特产手工艺品和一些当地的水果,她见郝帅朝自己看来,便露出雪白的贝齿朝着他也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心思单纯的阿伊索特嫫丝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将要在这里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郝帅和姚梦枕也根本不知道刚才进去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事先知道了,只怕立刻就会被姚梦枕一把拉住,两人屁滚尿流呜呼哀哉狼奔鼠突的逃命去也。
进门的宝马开进了工厂,一路直行。这工厂之中一进门便是一片颇为宽敞的水泥广场,广场之中挂着佤邦党中央的党旗,四周到处可见充满了阶级特点的社会主义口号,在广场四周,到处都是塔楼,高点,每一个塔楼高点上面都有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
在广场的一侧,是绿色铁门紧闭的仓库,仓库上面漆着几个杀气腾腾的大字:军火库。
在军火库的旁边是一排车库,每个车库里面都停放着一辆吉普车,每一辆吉普车上面都架着一架火神加特林,这些六管机枪犹如火神的獠牙,狰狞无比,露出森森然的杀气,让这里充满了异样的恐怖气息,仿佛来到了可怕的异世界。
任何人,只要走进这个地方,便会为这里森严的守备和恐怖的军械所吓住,不敢稍有动弹。
这辆宝马车却丝毫不惧这种可怕的气氛,一路狂奔到一栋五层楼的大楼下,这栋大楼与内地最普通的居民楼无异,但已经是这里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每一个巡逻的士兵见了这辆宝马车,顿时肃然起敬,立正敬礼,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它经过。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辆车上坐着的,是佤邦的第三号人物杨承恩,这个人决定着这里许许多多人的性命生死。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这里所有人全部掉脑袋,而他们丝毫不敢反抗。
杨承恩个头矮瘦,三角眼,吊丧眉,面目凶狠狰狞,旁人见了就会心怯三分,可下了车以后,从冷气十足的汽车中走出来的杨承恩却满头是汗,神情恐惧,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在他旁边,走出来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这个男子容貌奇特,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他蓬头垢面,眉毛极长,几乎连成一线,胡子更是几乎吊到了胸口,身上穿着一身连体的衣服,又像道袍,又像僧袍。
这个男子走到杨承恩跟前,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登时把这个当地的大魔王吓了一大跳,浑身一颤,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黄豆一样滚落下来。
这男子声音有些沙哑的笑了笑,文绉绉的说道:“为何不走?”
杨承恩强作镇定,他一瞪眼前想要过来询问的士兵,喝道:“滚开,还不开门!”
这门口的卫兵连忙退了下去,将门打开。
杨承恩带头走了进去,身旁的男子微笑着朝着门口的卫兵点了点头,依旧文绉绉的说道:“多谢,失礼了。”
这门口的卫兵表情怪怪的看着这个男子,像在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
杨承恩一边往大楼里面走,一边眼珠子飞快的转动着,像是想着什么事情,在他身旁时不时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他身边经过,一个个朝他严肃敬礼。
杨承恩一边还着礼,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后的这个男子,自己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悄悄的按着口袋中手机上面的键盘。
这个男子同样也好奇的观察着四周,他走在这军营之中,像是丝毫没有半点儿的防备之心。
杨承恩领着他走进了一架电梯之中,等到电梯大门自动关闭,自动往上走的时候,他身后的这个男子咦的一声,好奇的说道:“老夫隔世四五百年,却没想到这人世间竟有如此变化,这铁盒子是何等法宝?好生奇妙!”
杨承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刚要回答的时候,电梯忽然间叮的一声响,铁门霍然洞开。
杨承恩刹那间全身紧绷,猛的一下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拔枪,一边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他刚冲出去,门口就布满了士兵,一个个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纷纷指向杨承恩身后的男子。
杨承恩刚冲出去几步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恰好把身后在电梯中的男子给露了出来。
刹那间,这门口的士兵们同时一抠扳机,手中的八一杠疯狂怒吼,喷涌倾斜着子弹,朝着这个男子打去。
杨承恩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旁边响起,同时还有地上弹壳跌落的声音,叮当作响,如同暴雨。
这一阵枪响震得他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耳朵,枪声刹那间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间觉得四周安静了,这才放下手,抬起头来。
杨承恩一抬头,却看见跟前的士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见枪声从大楼房间里面赶出来的毒贩朔哥和韩姬男和邹铭东等人放眼一看,却见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男子须发皆张,浑身散发着刺眼的金光,他一只手抬在身前,跟前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头,这些子弹头漂浮在空中,情景简直跟《黑客帝国》中的一模一样。
四周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乱枪扫过,却依旧毫发无损的男子,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这个男子朝着杨承恩走去。
杨承恩忽然间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他连回头去看的勇气也没有,只是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轻缓而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死神索命的脚步。
这双脚走到了杨承恩的身旁,站定了下来,杨承恩用眼角余光看去,却见这不过是一双普通的布鞋,但是这双脚的四周却泛着一阵金黄色的光芒,很快,这双脚的跟前落下许许多多的子弹。
橙黄色的弹头落在地上,仿佛弹珠,有的弹头擦的油光锃亮,正好倒影出四周士兵们震惊的神情和杨承恩恐惧欲绝的神情。
忽然间,这男子一抬脚,噗的一声,踩在杨承恩的脑袋上,像是踩西瓜一样,刹那间将他踩得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这个男子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似的,他抬起眼帘来,冷冷的扫视着这里所有的人,缓缓说道:“蛮夷之地,化外之民,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汝等奉主已死,现在此地归老夫统辖!如有异意者,上前说话!”
这个男子连续大喊三声,虽然他说话文绉绉的,不似现代人,但这里的人们还是听懂了,他们一个个呆呆的不敢说话,似乎连将枪口指向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男子说完,见四周无人敢上前,忍不住仰头狂笑了起来:“叶法真人,汝封老夫进璃天盘皇钟之时,可曾想过今日?待老夫在这蛮荒之地休养生息,法力全复后,必定复活魔将,放出魔主,杀上九重天!到时候倒要看看汝等卫道士会是何等面目!哈哈哈哈哈哈!!”
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韩姬男和邹铭东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瞪出来。
我草,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拍电影吗?
这,这个看起来像穿越的一样的老家伙,是他妈的何方神圣啊!
什么魔将,什么魔主,什么九重天啊?
这,这里的一切都太不适合我们了,我们只是高中生啊,不带这样玩儿的啊!!
第230章 秘密潜入
就在这片工厂中正在发生一场可怕的事变时,郝帅和姚梦枕已经商量好了计划正要转身离去。
两人正转身朝着阿伊索特嫫走去,却忽然间听见旁边工厂中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枪声密集仿佛打仗一样。
郝帅和姚梦枕骇然扭头顺着枪声看去,惊疑不定。
市集上的人们也都讶然的抬头,朝着工厂方向看去,一时间热闹喧嚣的市集竟然安静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
郝帅感觉到旁边有人朝自己走来,他扭头一看,却见阿伊索特嫫抬着头,看着工厂的方向朝自己走来,他连忙问道:“你听见没有?”
阿伊索特嫫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非常震惊恐惧的神色,她说道:“听到了,可能是在打靶?这里经常能够听到枪声。”
像是特意为了证明阿伊索特嫫所说的话似的,在市集当中忽然间冲出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衣衫褴褛,抱着一堆水果便往外冲去,撒腿狂奔,这个男子大约十七八岁,兴许是饿得狠了,一边跑还一边咬着一个水果。
在这个男子身后,追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敞怀的短褂,指着这个男子破口大骂,骂骂咧咧,说的却是当地的土语,这个男子骂了两句,却不见前面抢钱的男人回来,他二话不说,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朝着这个男子便砰砰就是两枪,不偏不倚,一枪正中后脑勺,一枪正中背心,标准的headshoot,打得这个男子鲜血横飞,身子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再动弹,嘴里面还含着之前咬下来的果肉,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帅和姚梦枕目瞪口呆,他们虽然见过凶徒当面枪击他人,但……那是悍匪抢劫银行,可眼前……这,这抢了一堆水果就拔枪杀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人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阿伊索特嫫满眼都是不忍和同情,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到处都是这种事情,所以你们千万别招惹当地人。”
她正说话间,街上的人们只是扫了被打死的男人一眼,然后不远处过来了两名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将街上的尸体拖走,临近店铺的老板则拿着水桶和木勺出来,用水将地面冲洗干净,一边洗,一边朝着之前开枪的男子大声嚷嚷,依旧用的是土语,像是在埋怨这个男子把自己店门口弄得污秽肮脏,带来了秽气。
开枪的男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枪,一边毫不示弱的朝着对方比划着,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从身后摸出手枪,大声吆喝着,两边就像是斗鸡斗犬似的,针锋相对,大声吆喝。
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看得凛然,生怕两边开枪打起来,那一准就是血流满地的情形,但显然双方都因为对方有枪,终究忌惮着没有开枪,所以两边嚷嚷了一阵后,各自偃旗息鼓回到了自己的店中。
没过多久,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地面上有一丝丝血迹,谁也看不出来这里刚刚用枪打死了人。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忽然觉得之前的孙健、龙大强、龙伟强这些人与这里的当地土著比起来,那真是九世大善人。
好歹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人是因为特殊原因,或者是执行任务或者是要抢劫银行,这才开枪杀人,这里的人倒好,一言不合就有要拔枪厮杀的架势,偷几个水果立刻便悍然一枪将对方打死,只把郝帅和姚梦枕看得眼皮直跳。
郝帅转过头来,一脸严肃认真的对阿伊索特嫫说道:“放心,我绝对不去招惹他们!”
阿伊索特嫫勉强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三人找了一个住处安顿了下来,阿伊索特嫫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猜到郝帅和姚梦枕不是跟之前那两个汉人是一伙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敌对关系,她反复交代叮嘱了郝帅和姚梦枕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住了下来。
可这个地方,晚上能有什么好玩的?
等到了夜幕降临,外面已经是没有一丁点儿光线了,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无聊得辗转反侧,电视的遥控器都差点按烂了,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当地几个乏善可陈的电视台节目,放的全部都是国产大陆的电视剧,譬如《亮剑》、《三国演义》等等之类连阿伊索特嫫都看得腻味的节目。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里面无聊的呆了一会儿,一转身坐了起来,嘴里面有些幽怨的嘟囔道:“真是的,这么无聊也不过来找我玩,非得我过去找他么?汉人就是腼腆!”
她眼珠一转,打开门便走了出去,来到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她抬手敲门,可敲了一阵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传来,她好奇之下,贴着门听了一阵,心中暗道:怎么没有声音?难道是睡觉了?嗯,有可能,今天累了一天,他们汉人又娇生惯养,肯定是受不了,睡下了。
阿伊索特嫫这么一想,便没再敲门,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敲门离开的这个时候,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里面早就空荡荡的,两个人这时已经潜伏到了工厂围墙的墙角之下准备往里面渗透进去。
如果姚梦枕法力全复,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杀将进去,可眼下两个人不过一个是十六岁的少年,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少女,若是正面冲杀,那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郝帅的办法很简单,利用两个人灵活的身手和乾坤如意镜中法术法宝的掩护,潜入进去,进行斩首行动!
郝帅这个想法,同样也得到了姚梦枕的赞同,因为她知道,乾坤如意镜之中有一种可以隐身的符箓和法术,可以让他们在即将被发现的时候转危为安。
郝帅和姚梦枕蹲在工厂一侧的塔楼下,仰头向上看去,此时天空阴云密布,不仅没有星星,连月光也是看不着,只有塔楼上面的探照灯朝着下面规律的扫视着,探照灯所过之处,便将森严的围墙和围墙上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照得清清楚楚。
这栋围墙并不算很高,大约三米左右,上面的铁丝网倒是看起来很是棘手。
郝帅收回目光,在地上一扫,瞧见一只地老虎在地上爬来爬去,他伸手一捉,熟练的用两根手指将地老虎捻了起来,朝着铁丝网上面一扔。
啪的一声,一阵火光闪过,这地老虎碰到铁丝网,立刻便被上面的高压电打得变成了一团焦炭,直接粘在了铁丝网上面,变成了一团火球,引得塔楼上面的灯光扫了过来。
兴许是这围墙上经常有老鼠虫子撞上去,因此上面值班的士兵并没有多警惕,灯光只是扫了一下,很快便转移了方向。
郝帅看了姚梦枕一眼,低声道:“果然,上面是通电的,怎么办?”
姚梦枕目光瞅了瞅塔楼,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高度,她小声比划了一下,说道:“你帮我一下,我爬上去!”
郝帅低声道:“行不行啊?”
姚梦枕反问道:“你说呢?”
郝帅想起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是姚梦枕教的,虽然她年小力弱,但意识、经验和格斗技巧都远在自己之上,又身手轻灵是爬进去最好的人选。
郝帅对姚梦枕点了点头,姚梦枕便快步朝着外面跑了几步,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加速跑朝着郝帅冲去。
郝帅双手合在一起,掌心朝上,背靠着塔楼墙壁,半蹲而立,等姚梦枕朝着自己跑上来的时候,她一只脚踩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郝帅用力一托,然后双手使劲往上一抬。
姚梦枕登时便腾云驾雾一样飞了起来,一下便飞到了三米多高的墙壁处,她伸手一抓,一下便抓到了塔楼砖块之间的缝隙之中,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贴在了墙壁上。
在塔楼中的两个士兵正斜靠在栏杆旁边,两人用普通话聊着天,一个人说道:“大成,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另外一个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嗓子小声说道:“你疯了?不知道新来的妖怪,喜怒无常,今天一下杀了这么多人,连老三都杀了,你以为他不敢杀你?”
之前的士兵哭丧着声音说道:“就是因为太吓人了,所以我才不敢干了呀,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
另外一个士兵正要说话,忽然间塔楼上面窜上来一个小小的人影,这个人影来势极快,扑到跟前的时候,他只见到眼前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小女孩儿,张着两只手,一记双风贯耳便朝着自己打来。
“噗”的一声,这名士兵脑袋一震,当下便被打得晕了过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一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姚梦枕便一下钻进了他的怀中,五指握了一个凤眼拳,一拳捣在这名士兵的咽喉处,咔嚓一声便将他打得捂着咽喉趔趔趄趄的后退,便是有声音此时也是发不出来了。
姚梦枕紧步上前,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位置,把这人打得眼睛一翻,一声不吭便往旁边栽倒。
姚梦枕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脑袋,让对方缓缓落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在解决了塔楼上的两名哨兵后,姚梦枕手脚飞快的将这两名士兵剥得赤条条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然后将他们的军长绑成绳子,然后顺着塔楼放了下去。
没过多久,郝帅便顺着这根“绳子”爬了上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顺着塔楼上的楼梯便悄悄的往下爬去。
这塔楼之上的探照灯是自动扫视,遇到有动静后,才会有人手动将它们挪动方向,因此郝帅和姚梦枕下来后,摸清楚了探照灯扫视的规律,很快便顺着一溜排开的军火库的墙角跟往里面摸去。
一路上郝帅和姚梦枕高低起伏,腾闪跳跃,仿佛两只灵巧的山魈。
等两人来到大楼下后,郝帅这才扭头对姚梦枕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太顺利了吧?怎么感觉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防备似的?”
两人一路行来,唯一遇到的危险就是极有规律的自动探照灯,除此之外,居然什么阻碍都没有遇到,按照郝帅的理解,不是应该有巡逻的哨兵、站岗的卫兵什么的吗?
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四周简直安静得像是一个坟场似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她也觉得四周有点死寂得近乎诡异,但她并不知道,这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姚梦枕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有点不对劲,走一步看一步吧。”
郝帅点了点头,低声道:“走!”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猫着腰,朝着大楼里面钻了进去
第231章 遇劫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钻进了大楼之中,由于不知道地形情况,两人也不敢四处乱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两人一楼楼梯间终于遇到了一个夜里起来上厕所的倒霉鬼。
郝帅和姚梦枕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一个捂嘴,一个一拳捣在对方的腰眼里,将对方捣得身子缩成了一团,犹如大虾米似的,被郝帅倒拖着进了角落。
郝帅一只手捂着对方的嘴,压着声音小声道:“别动,敢反抗我就掐死你!”说着,他五指用力,如同钢钳一样,五指紧紧收拢,掐得对方眼冒金星,力量之强,让人根本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十六岁男生的指力。
由于听得懂普通话,这人立刻便不再挣扎,他稍微安静了一点儿后,郝帅依旧没有松开他的嘴,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今天你们这里新来的几个人,在哪里?”
这人一听,新来的几个人?难不成就是说那个跟着杨承恩一起来的变态吗?
这人连忙抬起手来,唔唔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大门,很有些不怀好意的想着:想送死就去吧,没人拦着你!
郝帅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抬手一掌砍在了这人的脖颈处,将他砍晕,自己朝着姚梦枕点了点头,两人便要往这人指的房间摸去。
可刚走出去一步,郝帅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被自己击晕的人跟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92式手枪。
郝帅摸索着摆弄了一阵,弄清楚了保险后,又抽出弹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这才又将弹夹装上,打开了保险,手握着手枪准备往里面而去。
一旁的姚梦枕见他门儿清的将这一套耍得十分利溜,忍不住便好奇的问道:“你还玩过这个东西?”
郝帅嘿的一声笑,拿起枪晃了晃,得意的小声说道:“电影里面都这样演的,我不过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手中的枪突然间走火,啪的一声传来撞机敲打弹仓的钢铁碰撞声,只把郝帅和姚梦枕吓得面色如土,两人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这支手枪,像是这样便能掩饰这手枪发出的声音似的。
郝帅心中怦怦乱跳,他知道,刚才万幸弹仓里面没有子弹,否则这时候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更不用说枪声了!
这枪声一响,那他们两个人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郝帅手心里面满是冷汗,他朝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姚梦枕尴尬而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意外,意外……”
姚梦枕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你这意外也太吓人了吧,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将手枪小心翼翼的拿好,然后又继续向前摸了过去。
姚梦枕一脸后怕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眼珠子盯着郝帅手中的手枪,她小声道:“喂,实在不行,就别用这个了,万一又像刚才那样,怎么办?吓死人了!”
郝帅看了看手中的手枪,他歪着头想了想,断然否决道:“不行,我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不多,拿着这个也好防身。”
姚梦枕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防身?我看是惹祸上身吧!”
郝帅眼看要摸到房门口,扭头朝着姚梦枕瞪了一眼,压着嗓子道:“小声点!”
姚梦枕也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亦步亦趋跟着郝帅,警惕的左右张望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目光一扫,奇道:“咦,这门……没关?”
郝帅一愣,伸出手推了一下,发现这大门虚掩,竟然没关,他回头对姚梦枕看了一眼,目光惊疑不定。
姚梦枕对郝帅打了个眼色,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轻轻的将门推开,自己谨慎而小心的向里面探看了一眼。
郝帅只见房间之中一片漆黑,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像是一个黑洞似的,安静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郝帅一咬牙,举起枪,平端着枪口,悄悄的走了进去,姚梦枕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警惕小心的看着身后,替郝帅解决来自背后的后顾之忧。
这个房间装修颇为豪华,房顶上吊着水晶吊灯,一进门就是皮质沙发,角落中放着一台立式空调,与外面贫民窟似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往里面便由于光线的缘故,两人瞧不太清楚。
可两人刚往里面走了两步,便听见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呵呵呵,老夫说过,这扇大门永远不会关闭,任何勇于挑战老夫权威的,都可以推门而入!呵呵呵呵,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吓了一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震惊。
老夫?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还有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人?
郝帅心念一动,立刻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正准备用功德值调换出一张可以隐身的六丁阴神符出来,可这个时候又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说道:“呵呵,别躲了,你们这些化外之民,身上一股异味,隔着十里路都能闻到,既然敢来,藏头露尾的,有意思吗?”
郝帅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登时便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他暗自苦笑了起来:他们来之前,身上擦了防蚊虫的油脂,因此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异味,由于他们两人擦久了,闻惯了倒也不觉得,当地人也多擦这种油脂,因此他们也不觉得,但如果有不是本地人骤然一闻,隔着老远一下就能闻出这种味道。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由于他心神不宁,心意不坚,与乾坤如意镜的沟通立刻便断绝开来,镜面上正在凝聚形成的符箓也刹那间消失。
他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心里面麻麻的,郝帅壮着胆子,沉声道:“藏头露尾的,好像是你吧?”
郝帅声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少年人,在里面的男子一听他的声音,顿时奇怪的咦了一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郝帅和姚梦枕定睛一看,却见这人穿着一身长衫,头发盘在头上,中间用木棍竖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这人长须飘飘,目光如电,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这人目光一扫郝帅和姚梦枕,他越发的惊讶,奇道:“咦,老夫纵横一世,从未见过根骨鼎炉如此精奇的童男童女,你们不像是化外之民,你们究竟是何人?”
郝帅和姚梦枕一听,心中猛的一震,郝帅暗自叫苦:我了个擦,这家伙也是修行中人啊?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也能碰到修行人啊?
姚梦枕更是一惊,她脱口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这人哈哈一笑,仰头捋着自己的胡子,心中大生爱才之意,他得意的说道:“老夫道号天一真人,清微派第三十二代掌门!”
姚梦枕大惊,道:“不可能!清微派到现在早就失传了,就算还有传人,也已经到了四十多代了,你……你……”
姚梦枕忽然间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这人声称自己是清微派三十二代掌门人,那么……往上追朔的话,这人怕不是活了几百年了!
修行人能活到几百年,必定是到了金仙级别的境界,否则绝无可能能活这么久,但到了金仙级别的高手,必定被上天收走,几无例外,又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活到现在?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被封印起来了,然后突然间有人把他们放了出来!
姚梦枕想到她下凡的使命,再联系起眼前的事情,她不禁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一定是群魔乱舞中的大魔头之一!
乱世群魔中的大魔头,没有一个修为是低于金身级别的大高手,他们这时候遇见了大高手,那后果……可想而知!
姚梦枕刹那间便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只有用“天下无敌”才能击败此人,可是……如果动用这个法术,相当于再次削弱了乾坤如意镜的威力,遇见第一个大魔头便削弱了一倍,要是遇见第二个,又削弱了一倍,那可怎么办?那这一场劫难他们也别应付了,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怎么告诉郝帅?郝帅能想到这一点吗?他会使用这个法术吗?
姚梦枕扭头向郝帅看去,使劲给郝帅打着眼色,想要提醒他这一点。
可这时候郝帅正盯着眼前的天一真人目不转睛,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是不是比上次自己遇到的那个“妖女”还要厉害,但他直觉便觉得眼前这个人极难招惹,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大家同为中华修行中人,何不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我们只是误入此地而已。”
郝帅盯着眼前的天一真人,手在背后做了一个让姚梦枕赶紧离开的手势,握着手枪的手缓缓抬了一下。
天一真人像是没察觉到郝帅的动作似的,他呵呵笑了笑,说道:“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夫见你们两人根骨精奇,不如跟随老夫做一名……”
他话没说完,郝帅忽然间抬手就是一枪,同时他扭头朝着姚梦枕大声喊道:“快跑!”说完,他飞快便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可郝帅冲了几步,却发现姚梦枕没有跟上,他惊怒交加的扭头向姚梦枕看去,却见姚梦枕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根了似的。
郝帅怒道:“还不快……”他话没说完,忽然间目光一扫,却见天一真人抬着一只手,他浑身金光闪闪,仿佛一个金甲力士,在他手的跟前,漂浮着一颗子弹……刚刚从郝帅枪膛中脱膛而出的子弹……
郝帅刹那间眼中的瞳孔缩小如针!
我靠,不是吧?黑客帝国啊?
这TMD是何方神圣啊?
第232章 绝对弱势
郝帅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一个金身级别的高手。
虽然之前姚梦枕已经再三跟他说起过金身级别的高手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可怕,但那只是抽象的概念,金身高手到底有多厉害,郝帅从未感受过。
可眼下郝帅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金身高手的厉害之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郝帅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人空手接住子弹!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个人居然还不是接住的子弹,而是周身释放出浓烈密集犹如实质的真元气息而凭空制造出一面气墙,然后挡住了这枚子弹!
郝帅多少也算是一个修行中人,虽然还没筑基,但体内也有了气感,有了气息,他自然知道,要让体内这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气息强大旺盛到凝聚成一团从而抵挡住子弹,这是多么的夸张!
郝帅瞠目结舌,心头狂跳,呆呆的看着天一真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天一真人傲然睥睨着眼前的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人,他手掌一收,身上的金光顿时收敛消失,半空中的子弹一下便跌落在地上,他刚要张口说话,忽然间郝帅又飞快的举枪,砰砰砰砰,一连开了五枪,一边开枪,一边拉扯着姚梦枕疯狂的往外面逃去。
天一真人大怒,他在郝帅抬手的瞬间,手便立刻抬了起来,浑身金光刹那间外放,一下将这几颗子弹挡了下来。
可等天一真人挡下这几颗子弹后,再定睛一看,却见郝帅和姚梦枕已经从房间中跑得无影无踪,他冷笑了一下,自付这两人不可能逃的出自己的手掌心,便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郝帅拉着姚梦枕刚从房间中冲出来,便瞧见,在工厂之中到处都冲出来许多持枪的军人,这些军人有的军装不整,有的干脆光着膀子,拿着枪,大声吆喝着,四周张望。
离郝帅和姚梦枕近的军人一眼瞧见他们,登时纷纷拿枪口对着他们,大声喊了起来。
郝帅一见,眼珠一转,飞快的枪藏在了身后,一指后面,大声道:“杀人啦,里面杀人啦!为老大报仇啊!”
郝帅在塔楼下面听哨兵聊天说话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起自己的老大都被杀死,想必就是被这个强悍得变态的天一真人所杀,他此时一声发喊,一下喊到了这里每一个军人的心里面去了,毕竟天一真人强势的杀死了他们的首领,又压迫得他们不敢反抗,这种耻辱深深的烙进了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是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反抗,没有人打响第一枪,没有人能够让天一真人流下第一滴血,因此他们便不敢再对着天一真人开枪。
但尽管对天一真人心怀恐惧和畏惧,但潜意识中的敌对情绪是无法掩饰的,郝帅这一声大喊,周围的军人下意识的就将枪口调转了过去。
可刚调转枪口,便看见天一真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这些士兵眼见天一真人浑身散发着阵阵金光,宛如天神下凡,他们便心生畏惧之感,手中的枪口立刻低垂了下来。
天一真人目光如电的扫视了四周一眼,他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负隅顽抗,徒劳无功!”
天一真人催动真元法力,身子缓缓漂浮而起,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
郝帅此时拉着姚梦枕从楼梯间一路狂奔,姚梦枕一边跟着他跑,一边紧张无比压着嗓子说道:“郝帅,这是你的应劫大魔头!”
郝帅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我知道!”
姚梦枕急道:“你跑是跑不掉的,赶紧使用天下无敌道法,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凭我们两个现在的实力,连人家一根小手指头都打不过!只有使用天下无敌道法,让我短时间内恢复所有的法力真元,才有胜算希望!”
郝帅脚下不停,他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用了这个法术,一定赢吗?”
姚梦枕虽然逃得狼狈,但说到自己法力全盛时期,她的声音之中依旧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傲然自负,她说道:“当然,要不然为什么这个法术叫做天下无敌?为什么不叫做天下有敌?这个法术你一生只能使用三次,但每一次使用,都能够让你所有的力量翻倍,同时也能让我短时间内与九天神宵界取得联系,能够使用我曾经的法力真元,而不用受你的制约和约束。光我一个就足以打遍九天神宵界的绝大多数神仙了,等你成长成为金身高手,我们两个再联手的话,那不叫天下无敌,那叫什么?”
郝帅听她语速说得飞快,牛皮吹得震天响,他没好气的说道:“别吹了,现在用了这个道法,那以后怎么办?”
姚梦枕顿时闻言一窒,郝帅此时虽然紧张恐惧到了极点,但并没有因为碰到了强大而几乎不可战胜金身高手而方寸大乱,失去理智,他依旧想到了更加长远的以后。
可是……如果眼前这个金身高手都打不过,那还有以后么?
姚梦枕飞快的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跑吗?怎么跑?”
郝帅此时已经带着姚梦枕冲到了一楼的楼梯口,眼见前面就是开阔的操场,郝帅一咬牙,低声道:“不跑,我要干掉这个家伙!”
姚梦枕登时噎了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几乎都快要掉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连筑基都没有过的家伙,居然口出狂言,说要干掉一个金身高手?!
这就好像一只蚂蚁面对一头巨象,伸出了一条腿,旁边有人问它,你要干什么?蚂蚁却说:嘘,别出声,我要绊这个家伙一跤!
开玩笑么?蚂蚁绊巨象,这比蜉蝣撼大树更不靠谱啊!
姚梦枕惊道:“你吃错药了吗?这,这可是金身高手啊,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
郝帅不等她说完,扭头怒道:“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认贼作父?委身事贼?嗯?”
姚梦枕闻言一窒,她问道:“那你有什么好计划?”
郝帅心念一动,他手掌中缓缓出现一张符箓,这张符箓在黑夜之中不甚显眼,上面只是镌录着一些古怪诡异的图纹,这些图纹的底部为两种颜色,分别为橙黄色,颜色分布不均宛如沙暴,另外一部分则是绿色,颜色分布宛如树藤。
但姚梦枕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个低级的束缚型符箓,叫做寸步难行。
顾名思义,这道符箓的作用便是凭空在地上制造出一片流砂坑来,同时地上会快速生长出许多的藤条,将对方束缚在地面上,让动弹不得。
这个法术对待一般人,那可真是厉害到了极点,甚至能够活活困死对方,但是用来对付金身高手……
姚梦枕看着手中的符箓,惊道:“这个破符箓有什么用?连两秒钟都困不住!”
郝帅一拍姚梦枕的肩膀,说道:“有一秒钟就足够了!你去操场上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进入陷阱,只要困住他一秒钟,我就有机会打败他!”说完,他掉头就朝着远处跑去。
姚梦枕死也不相信郝帅的话,她惊怒的大声道:“喂,你去哪里啊,你去干什么?”
如果不是姚梦枕十分了解郝帅,知道他不可能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她简直会以为郝帅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了!
郝帅转眼间就钻进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剩下姚梦枕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寸步难行”的低级符箓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姚梦枕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这工厂之中此时像是一个从沉睡中苏醒的巨人一样,灯光挨个亮了起来,四周的探照灯也发疯似的四处搜寻着,像是要搜寻着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从楼上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冥冥仿佛天语:“别躲了,没用的,难道你们还以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么?呵呵呵呵,天劫将至,浩劫将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姚梦枕听见这话,心中反而一定,她一咬牙,捏着符箓便冲了出去,她站在操场的正中央,叉着腰,仰着头,朝着天一真人大声喊道:“喂,老不死的老妖怪,有种出来和姑奶奶我大战三百回合!”
她声音清脆,宛若银铃,在这夜晚之中十分的扎耳,刹那间这工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姚梦枕看去,四周所有的灯光也都打在了姚梦枕的身上,她就仿佛一个单独置身于舞台的演员,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数不清的顶光打在她的周围,将她照得通明透亮。
天一真人听见姚梦枕这话,气得仰头哈哈怒笑了起来,他身形一动,仿佛瞬间移动一样,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姚梦枕的跟前,他身形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和姚梦枕比起来,却是高出了一大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姚梦枕,怒笑道:“小娃娃,你刚才说什么?”
姚梦枕毕竟也曾经是不可一世的强者,此时法力虽无,但心气还在,她毫无惧色的叉腰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倚老卖老,有什么真本事?想要我拜你为师,先得打赢了我再说!”
天一真人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娃娃倒也有趣,好好,你要怎么打?划下道来,老夫奉陪!”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让我打你一拳,你若是没事,我就认输!”
天一真人大笑道:“别说一拳,一百拳也让得!来来来,尽管打来!”
姚梦枕大咧咧的走到天一真人跟前,她仰头一看,却见天一真人嘴角含笑,目光极为轻蔑,双手更是负在身后,全身空门大开,无数的破绽。
她知道自己即便是全力一击,哪怕是打在对方的要害上,也不可能伤到对方分毫,因为对方是金身高手,子弹都打不死,更何况拳脚?
但姚梦枕装作不知似的,她双手藏在身后,大声道:“你闭上眼睛,不准看我用哪只手打你!”
天一真人见她容貌俏丽,声音清脆,说的又是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话,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便闭上了眼睛,冷笑道:“行,闭就闭!”
姚梦枕见他如此托大狂妄,心中一喜,一拳飞快的打在了天一真人的膝盖上。
天一真人压根都没有用金身进行防御,他只觉得膝盖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忍不住便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再长大一点再说吧,这一拳只打中老夫的膝盖而已,实在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觉得脚下一软,地面滋滋的长出无数树藤,朝着他缠绕而去。
姚梦枕见这藤条刹那间就将天一真人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了原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粽子似的,她忍不住一喜,大声道:“成了!”
她话音刚落,天一真人便一声怒喝,他全身真元如同炸药一样爆发开来,周身捆得严严实实的藤条瞬间砰的一声被他硬生生撑得爆裂开来。
天一真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上姚梦枕这个恶当,他惊怒交加,心头狂怒,浑身的毛发尽皆倒竖,容貌狰狞宛如恶魔,他厉声怒道:“你敢捉弄老夫?找死!!”
他这一声大吼,震得地面猛的一颤,地面上的流沙刹那间消失,四周的军人们也都纷纷皱眉捂着耳朵,神情痛苦。
姚梦枕更是首当其冲,被震得心惊肉跳,气血浮动,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见眼前这人如此威势,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姚梦枕自己都不相信,在这种绝对弱势的情况下,郝帅在不使用天下无敌道法的情况下,会有办法翻盘!
第233章 火神炮的逆袭
在这生死的关头,姚梦枕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郝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声道:“郝帅,别管我了,快跑!”
她话音刚落,四周的灯光唰的一下朝着姚梦枕看着的方向打去。
众人只见在一溜排开的军火库中,一个少年正站在一辆武装吉普车上,双手抓着加特林机枪的把手,由于隔着很远,看不清楚这个少年的表情神态,但众人却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浑身杀气腾腾,他们甚至看见这个少年一只手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似乎在将子弹上膛。
这一刹那,这里所有的军人似乎都清晰的听见了“咔嚓”一声响,他们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连串的数据与资料。
中国制造仿M134式车载加特林机枪,口径7.62毫米,射速每分钟2000发到6000发,有效射程1500米左右,枪口动能,3500焦耳!
步枪中威力极大的AK47,枪口动能也不过是1900焦耳左右!郝帅使用的手枪,枪口动能也不过只有500焦耳左右!
而这种一分钟射速高达2000甚至6000发的车载加特林机枪,仅一发子弹,就达到了恐怖的3500焦耳!
这是人类科技史上,单人作战武器机枪种类中威力最大射速最快的机枪,由于高速射击的时候,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的子弹会拖拽成一条长长连绵不断的火鞭,其火力凶猛,连绵不绝,宛如火神下凡,因此,又被称为火神炮!
这种武器绝对是地面步兵的恐怖噩梦,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这样武器的疯狂扫射下幸存下来,哪怕是躲在厚厚的水泥墙之后,也毫无幸免于难的可能,因为这种威力恐怖的机枪子弹会像撕裂纸张一样,撕裂厚厚的水泥墙壁,然后屠杀墙后的敌人!
这样可怕的武器原本是美国人查理.乔登.加特林制造,后来发展成为地面最可怕的单兵作战武器,M134更是利用加特林原理,将这个枪种推向了人类机枪武器的巅峰王座。
佤邦身为美国政府黑名单上的恐怖主义组织,自然是不可能在老美的手里面买到这样的武器的,甚至想曲线救国买几样尝尝鲜都是不可能。
但他们很幸运的是,佤邦紧挨着一个世界上第一大山寨帝国……天朝。
天朝的逆向科技,世界第一,天下独步,任何一样科技只要落在他们手里面,没有他们逆推不出来的,没有他们不能山寨的。
M134虽然是地面最强单兵作战武器,但并不难山寨,因此支援“友邦”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种车载武器,不仅仅在佤邦能看见,甚至在缅甸、老挝、巴基斯坦等亲华国家,都有装备。
这里所有的人们瞧见郝帅爬上火力支援车,手握加特林枪柄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要动用这样的武器来对付那个怪物?
其实,他们并不缺乏战术素养,也并不缺乏武器,他们只是因为头领被打死后,群龙无首,毫无个人精神,更被天一真人恐怖得近乎变态的个人力量所压倒,心中产生了一个“这人不可战胜”的念头,因此身边放着强大无比的武器却没有想到过去运用。
但郝帅不一样,这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从来不知道认输怎么写的叛逆少年,他不信邪,更不信神,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强敌必须要死的话,那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惨烈抗争,顽强反抗,流尽最后一滴血以后才会倒下死去!
对于郝帅来说,他摸进大楼之前,就瞧见了这一溜排开的车载加特林,作为一个男生,自然对枪械有着天然的兴趣与狂热,再加上平时看的影视电影实在不少,没吃过猪肉,但也多少见过猪跑。
而且庆幸的是,这种电影里面看起来无比拉风的武器,操作起来,十分的简单,堪称是傻瓜式操作,由于这种车载武器随时保持着作战力量,机枪与电池、电线都是连通的,他只要打开电池电源,然后瞄准不远处的目标,然后按下开关,就可以看着火神炮大发神威了。
但是,这种人类科技史上最凶残的屠杀武器对上了人类最强横的**力量,究竟孰胜孰败?
郝帅心里面没谱,四周的军人们也都没谱!
郝帅拉开了枪身保险,朝着姚梦枕大吼了一声:“快躲开!!!”说着,郝帅按下了手中的枪械开关。
车载加特林机枪的六根枪管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这种武器要说有什么缺陷与破绽的话,除了枪管容易爆裂,电池容易用干之外,那就是发射的时候,枪管有一段时间的预转,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约一秒钟多一点点。
一秒钟,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有时候并不起眼,但面对一个金身高手,一秒钟……简直有如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姚梦枕还没有听到郝帅的吼声时,她就已经心有灵犀的朝着远处飞快跑去,她不知道郝帅所握着的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武器,
但是她直觉能感觉到一种可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死神狰狞而冰冷的呼吸。
天一真人瞧见了郝帅,他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将眼前的郝帅放在眼里,他被关在璃天盘皇钟之中太久了,上一次他纵横天下的时候,还是明朝的正德年间,是公元十六世纪,离现在差了四五百年。
他根本不知道,这四五百年的时间里面,由于人类科技的突飞猛进,修行界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得极为式微,末法时代随着火器正式登上人类的历史舞台便早早的降临。
修行人苦修多年,才能够操控得飞剑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但现在的科技世界,一个压根就没修行过一天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按下一个核弹按钮,就能够在万里之外夷平一座城市。
修行之道几近穷途末路,销声匿迹于科技世界,藏头露尾于火器纵横的现代文明之中,只有偶尔的一刹那才会惊鸿一现。
在天一真人的眼里面,这些手持武器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不过就是法宝而已,至于是什么法宝,他才不去关心,因为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甚至连动摇他的金身盔甲都不可能。
因此他瞧见郝帅操控着火神炮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笑了笑,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反而朝着郝帅抬起了一只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他要在这里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反抗是徒劳无功的!
天一真人浑身散发的金光让他看起来宛如一个小小的太阳,让人不能直视,他缓缓张嘴,轻轻的吐露出了两个极为轻蔑的字眼:“愚蠢!”
他话音刚落,代表着人类科技力量最巅峰的火神炮突然之间怒吼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
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从枪管中倾泻而出,由于子弹射速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枪管中发出的声音近乎钢铁撕裂声,每一颗子弹打出去的声音连成一串,连绵不绝,宛如滚滚雷鸣!
有在塔楼上的士兵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只见黑夜之中,一条火红的长鞭疯狂的向天一真人抽打而去,只一瞬间就几乎将他淹没吞噬,整个人的身形刹那便消失在浓烈的硝烟和一连串的爆炸之中!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这恐怖的枪炮声和枪管转动以及子弹脱膛而出的嘶嘶声,让他们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之中,感受着惊涛骇浪的威力,体验着钢铁洪流的威力!
姚梦枕飞快的从天一真人旁边跑开,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朝着郝帅跑去,跑的路上,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一团烟雾之中,金光隐隐从浓雾之中透射而出,狂暴的子弹冲击着金身盔甲,巨大的火药动能撞在气墙上,每一下都震动着空气,似的四周的空气仿佛海水中的波浪似的,竟然一环一环的,密集无比的发散出无数的波纹。
姚梦枕也算是见过各种斗法大战场景的人了,但她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火器的恐怖威力,再加上她此时毫无法力,因此一时间看得头皮发麻,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扭头朝着郝帅冲去。
她冲到郝帅跟前,捂着耳朵,大声叫喊着:“郝帅!郝帅!”
郝帅此时手握着火神炮的枪柄,感受着枪身中传递出来的恐怖能量和剧烈的震动,他体内仿佛有一股火焰在剧烈的燃烧着,让他血脉贲张,让他鲜血沸腾,由于子弹射速过高,因此枪管的温度很快便达到了临界点,枪身中发出一阵阵报警的蜂鸣声!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看了一眼,他两只眼珠血红一片,杀气腾腾的模样吓了姚梦枕一跳。
姚梦枕惊道:“你怎么了?”
郝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杀红了眼,以至于连枪管过热有可能炸膛而发出的报警声都没听见,但他又不敢停下来。
在郝帅眼前,天一真人仿佛被这条恐怖的火神鞭抽打得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在原地死撑,他不知道这种恐怖武器的疯狂攻击能不能攻破金身盔甲,但他更怕自己一停下来,天一真人便能缓过劲来,然后以恐怖的速度避开火力扫射,给他以致命的打击。
郝帅保持着射击姿势,朝着姚梦枕大声喊叫着,吼道:“你来握着这个!”
姚梦枕捂着耳朵跳上了车,照葫芦画瓢的接过了郝帅手中的把手,她刚一接触这钢铁把手,便觉得一阵强烈的震动感传入手掌心之中,她整个人刹那间就能够感受到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就掌握在她的手中,这股力量摧枯拉朽,似乎能摧毁一切!
这一刹那,姚梦枕终于知道,为什么郝帅握着这个把手的时候,如此的疯狂,杀气如此之重!
姚梦枕咬紧了牙关,牢牢的控制着枪口,她浑身都被枪身的震动而震得发颤,在她身旁,被弹出的弹壳叮叮当当的落下,只一瞬间便几乎堆积如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梦枕突然间觉得手中一轻,强烈的颤动刹那间消失,这奔腾宛如洪流的子弹怒潮突然间停歇了下来,枪管中燃烧的火舌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转动的枪管依旧在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宛如毒蛇吐信。
姚梦枕一惊,朝着郝帅大喊道:“郝帅,打完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郝帅已经爬上了旁边一辆火力支援车上,握着另外一把火神炮的枪柄,按下了开关。
“嘶嘶嘶嘶嘶嘶!!!”
恐怖的火神炮再一次轰鸣了起来,火神之鞭再一次吞没了场上的金光!
场边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们当中许多人手中都拿着武器,但他们都痴痴傻傻的看着场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要朝着场上开上一枪,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场角力角逐的胜负。
如果此时有人能在九天之上,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便能看见在这边陲之地的佤邦小城,黑漆漆的城市夜幕之中,有一条窜动的火鞭在夜色之中狂舞着,如金蛇,如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