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逃
眼看着佐佐木手中的椅子轮了过来,戴若夕的身体却根本没有停顿的意思,直接一步窜入对方的怀里,她右腿落起,左腿就直接趟进,一脚戳钉在对方的前腿上,同时手中的牛筋棍就往上挑起,落点正是佐佐木把持椅子的双手中间。
锋兵对冲先斗马,就是趟步的用法。
佐佐木正往前冲,脚下吃他一钉,又被她手上牛筋棍挂住椅子一领,立刻身体就站立不稳,向前跌来,手中的椅子就直直地砸向了身后冲来的雅修。
雅修右手中的短剑挥出,将椅子往旁边一带,左手一伸,就顺手抓住了一只椅腿儿,身体一转,将椅子往旁边引去。随着动作,身体一转,手中的刀就向戴若夕的后背刺去。
此时戴若夕随着左手棍头挑挂椅子,身体顺势拧转,右手棍尾已经翻挑而出,正正挑入佐佐木的裆下,又是一势炮棍。
炮棍是戴家三棍中唯一有起伏的棍法,而且缩身绵巧,减小攻击面。
一棍挑入身体已经前仆的佐佐木的裆中,佐佐木的身体就一下子飞了起来,直接从戴若夕头上翻过去,砸向雅修身后扑上来的那霸大川。
而雅修刺出的一刀,也因为怕刺上佐佐木不得不收回来。
戴若夕一棍将佐佐木挑出,身形不起,立刻一个前滚翻,就向门口翻滚过去,起身就破门而出。门外站着几名山口组的安保人员,猛然间听里面吼声一片。还没反应出来怎么回事儿,戴若夕已经站到了门外。
这时,屋里的人被翻倒的佐佐木暂时阻住,戴若夕没有后顾之忧,立刻清啸一声,手中牛筋棍随着猴桩身法,滑手倒把左右击出。出手甩,回手挂,身劲勃发之下。几名安保人员惨叫声声,跌得跌,逃得逃。
戴若夕的身体就如箭离弦般地从几人身边窜过去。
她没有走电梯。因为电梯是可以被人控制的,她直接冲向了楼梯间。
身后就传来雅修声嘶力竭的叫声:“追!快追!她杀了大泽组长!”随着他的声音,三名太刀武士和已经爬起身的佐佐木就鱼贯而出,尾随戴若夕追进了楼梯里。
“马上通知所有的安保人员,封锁一楼大厅!任何人都不能离开!”雅修再次嘶吼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他虽然剑法高超,但毕竟年龄大了,气血衰退得厉害。如果追下楼梯去,肯定站都成问题,更别说用剑了。
所以。在楼下以逸待劳才是最佳的选择。
相信戴若夕跑得再快,也快不过电梯。
六层,五层……四层……三层……戴若夕数着楼层,她基本每层楼都是一个侧身跃步,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按。一下子就跳下半层楼,就这样,两步一层地往下逃。
刚才坐电梯上楼时,她已经注意到这幢楼一共七上了六层,到了二层时,戴若夕就突然拐出了楼梯间。她知道自己跑下一楼时,对方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截击她。
一进入楼道,此时二楼的人也已经乱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都已经知道出大事了,因为二楼安保部的人,基本都被调到一楼去截人了。
许多山口组的普通组员,正在楼道里惊慌地言论着。
戴若夕的突然出现,将这些人就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了紧追下来的山口组武士。这些人立刻哄地一声散开,各人逃回各人办公室。
戴若夕立刻就向最近的一个打开着门的办公室扑去。
那个正想逃回自己办公室的山口组成员就感觉一个人影从自己身体一闪而过,然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就将他带着转了个身,本来要进屋子的身体就面朝外,挡在了门前。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后的办公室门已经啪一声关上,接着就传来门被扭住反锁的声音。靠!这名组员忍不住骂了一声,但还没骂完,就听一声大喝:“闪开!”
他抬头一看,四人一溜烟地就冲了过来,前面三人还有些面生,但最后一名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安保部部长佐佐木,同他在一个楼层中上班的总部中层干部。
这人倒也机灵,听到吼声,立刻就闪向一边。
冲在前面的那震大川已经身体拧转,肩对狠狠地撞向那个办公室门。
就听轰地一声,整个门就被撞得合页都脱开来,直往后倒去。剧烈的风声中,办公室里的各种纸张就飞舞成一团,在纸张飞舞中,那霸大川只看到一个白sè的身影正离开窗台,落两只楼外。
“快通知雅修顾问,刺客从二楼跳下去了!”那霸大川头也不回地大吼一声,敦实的身影立刻冲向窗子,伸手一扒窗框儿,就上了窗台,他正要看下面是什么情况,准备跳时,就看一道棍影闪电般地直飞过来,正撞在他的胸口上。
那霸大川禁不住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一只手就不由地松开了窗框儿,身体就打个旋儿,往一边轮过来。幸好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窗框儿,才没有直接跌在地上。
而他这一打旋儿,身后正准备在他跳下去后,就立刻上窗台的屠野鹰忙伸手扶他。
当然也就阻住了下颌肿大,胯下还隐隐做疼的宾城合秀。身后的佐佐木忙不迭地掏出电话,通知楼下的雅修顾问。
那根完成的使命的牛筋棍在那霸大川的身上一弹,就掉落下去。
楼下的戴若夕闪身移步,一把接住掉下来的棍子,一看周围的环境,楼周围全是栅栏,却不是山口组的大楼前,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停车的街道。她轻轻一咬牙,就向离得最近的栅栏跑去,伸手轻轻一扒栏杆顶的横梁儿,身体一用劲,就翻了上去。
这是她加入悍刀时接受的军中翻跃障碍技巧训练的一个动作。
跳下栏杆,她立刻向人群中窜进去。
此时,三名太刀武士已经跳下了楼,而楼的另一侧,也有大批的山口组安保人员急速转过楼角,但他们只看到戴若夕白衣闪闪,就进入了人群中。
那霸大川、屠野鹰和宾城合秀立刻翻越栅栏,追了下去。
“立刻通知下去,动用一切力量,动用所有的关系,封锁一切离开神户市的交通要道!”在他们身后,气喘吁吁如同中风哮喘的老人一样的雅修顾问咬牙切齿地道:“立刻将监视器中拍摄的这个女人影像发给所有的山口组成员,让他们去街上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她出来,格杀勿论……”
山口组的人立刻行动起来。
“耻辱,真是耻辱,这是山口组成立百年最大的耻辱!三名太刀武士,加上我这个顾问,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被人刺杀了组长!耻辱啊!”
雅修悲哀苍凉的声音,如同一头受伤的老狼!
做为rì本第一大黑帮,山口组的能量可想而知。更何况神户市是山口组的根基之处,倾刻间,一道道命令就传达下去,戴若夕地进入山口组总部的监控视频,也捡正面比较清晰的剪辑出来,通过各种途径分发出去。
整个山口组的力量,围绕着山口组总部大楼,如水起波纹一般,向外荡漾而去。
一队队黑西服、纹了身的暴力组男子,手持棍棒铁链,甚至是武士刀,拿着打印出来的戴若夕照片,在整个神户市里疯狂地搜寻起来。
神户jǐng察局在这个时候却保持着沉默,默许了这些人的扰民行为。
一方面是有山口组的关系人物在其中起作用,另外一方面,在得知山口组组长被刺杀后,就是那些平常对山口组厌恶的jǐng官,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招惹疯狂起来的山口组成员。
第六十五章 惊险
一家专卖女xìng服饰小商店里的试衣间里,戴若夕坐在试衣凳上,只穿着内衣,将左手伸向右肋下,用力按着伤口。[. 伤口处完全濡湿了。刚才跑动中还不觉得,此刻一停下来,胁下就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雅修那一剑显然伤她不轻。
在试衣间脚下的地上,沾血的白衣被团成一团,扔在角落里。
戴若夕将一条长纱巾绕过身体,缠裹在伤口上,用力勒住伤口。然后又将挑选出来的一个紧身衣套在身上,这样有利于止血。
最后她再在外面套上一件略显宽松的烟灰蓝的休闲衬衣,下身换上了一件赭sè的随腿细裤。这样的装束,自然不能穿运动鞋,一双细牛皮做的平底靴就套在了腿上。
一直束起来的头发也解散开来,她又对着镜子化了个妆,妆容很淡。
做完这一切,她又仔细地将每一件衣物上的标签都扯了下来,然后将自己本来的那身白衣仔细地叠放整齐,当然将沾了血迹的地方都叠在了里面。
然后她出了试衣间,到小柜台去交钱。
就在她交钱时,服饰店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一个很无礼的声音传来:“喂,老板娘,你看到一个穿白衣服,受伤的女人没有?嗯——看看这张照片,就是这个人……”
随着声音,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一个布满刺青的手臂就伸过来,手里拿的。是一张彩sè喷墨照片,上面正是戴若夕自已。
老板娘看了一眼照片,不由地就有些愣。因为戴若夕刚进来时,就是照片上的样子。不过进去一会儿功夫,就整个变了个人似地。
开始老板娘根本没有在意,她这种小商店里,除了商品特别外。也经营着一种人情,常常有女士进来化妆换衣,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现在这些长相凶狠的粗鲁汉子。竟然在找这个女人。
戴若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冷静自然。将手中的一叠钱递过去。
“没……没有!”老板娘忙道,一面说话,一面接过戴若夕递过来的钱,有些慌慌张张地数起来。
“怕什么怕?今天又不收保护费!”那粗鲁汉子以为自己的样子吓坏了老板娘,就放肆地道,然后就转身看了一眼戴若夕,将手中的照片伸过来道:“你呢?你见过这女人没?”
“没有!”戴若夕转过头,很自然地看了一眼照片,仿佛那上面的人不是自己。
粗鲁汉子就嚷嚷道:“你们要是看见了,就打这个电话。我们山口组有重谢!”说着话,就将一张名片拍在了收银台上,转身离开。
老板娘明显地舒了一口气。
但就在此时,那汉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盯着小店的门背后。那里,戴若夕的牛筋棍正静静地靠在那里,那透着红sè棍体及两头的包铁,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是谁的棍子?”汉子忽然停住脚步,一边转头恶狠狠地问老板娘,一边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翻动。抽出另一张照片来,这张照片上,赫然就是戴若夕拿着牛筋棍的样子。
“我……”老板娘吓坏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戴若夕。
“你……”粗鲁汉子不由地转头也看向戴若夕,但在这一瞬间,戴若夕的身体突然往前一窜,一步就窜入汉子的双腿间,两只手齐出,右手在上,掌心向下,一掌就按在对方的额头上,左手在下,掌心向上,八字掌虎口就直接卡插在对方的咽喉上。
双手合住,右手搬住对方的头,左手就顺势托了下颌,突然间用力一扭,那人的脖颈就朝左边歪去,就在对方头一歪时,戴若夕身丹展身,双手猛推,就听那汉子的脖颈上发出咯的一声吃,立刻眼睛就凸了出来,竟然被她一式戴家燕形,扭断了脖颈。
老板娘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叫,但在戴若夕冷厉的眼神下,生生地又将叫声压住,于是就发出咯嗯一声喉音,就好像一只被扭住脖颈的小母鸡。
戴若夕将汉子的尸体直接拖到试衣间里,然后就走到门边,做出挑衣服的样子,往站外看去。此时,外面还有一些黑西服的粗鲁汉子们在街道上乱窜,看来这些人也是漫无目的。
她就拿起自己的牛筋棍,又回到柜台边,问已经面无人sè的老板娘要了个纸袋子,将自己那身白衣服装起来。然后想了想,突然间心中就有了计较。
“你得掩护我不被抓住,否则,你也看到了,我在你店里杀了他们一个人,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严肃地对那个老板娘道:“救了我,我就将尸体搬走,你也不会受连累!”
“好,好!”老板娘脸sè苍白,不由地看了一眼放尸体的试衣间:“我该怎么掩护你,我这店一共就这么大,藏一个尸体都放不下,更藏不下你了!”
“我不用藏!”戴若夕对老板娘道:“ 我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你是我雇的店员!”
“啊——”老板娘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戴若夕要装做是店里的老板,她这个老板要装做是店员,主意倒是好主意,但……老板娘看了一眼藏尸体的试衣间,想了想,有些战战兢兢地道:“可是那尸体怎么办?他们要是发现有人失踪,肯定进来会先搜试衣间的……”
戴若夕没有做声,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确实再没有可藏尸体的地方了。
她不由地皱了眉头,终于,她的眼光落到了收银台上。眼睛就看下去,收银台下,自己双腿放的地方,倒是有一些空间。
于是她就站起身来,走到试衣间,将那具尸体搬出来。
幸好死的时间不长,那人的尸体还没有发僵。戴若夕就将尸体屈膝弯腰地盘起来,侧身塞到了收银台下面的空间里, 她就坐在收银台前,将牛筋棍就贴地平放在收银台后面的墙角边,这样人不进收银台,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尸体和棍子。
而收银台里面的空间也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进出,她坐在里面,就很难再进一个人。
坐在收银台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上,此时,那些黑西装的汉子们正在集中,互相说着话,然后就有人指指点点,接着就有两个黑西装的汉子向小店走了过来。
“喂,刚才有没有一个和我们一样装扮的人来你们这儿?”站在门口,一个汉子就大声嚷嚷道。
“没……没有……”此时扮做店员的老板娘就小声道。
“哦——”那汉子愣了一下,就从身上顺手拿起戴若夕照片问老板娘道:“今天你见没见这个人?一个白衣服的受伤女子,手里可能提根棍子……”
“没,没有见到!”老板娘忙道,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恍若无事的戴若夕。
“真没见到?”看到老板娘有些害怕的样子,那汉了狐疑地问道:“你怕什么?”
“真没见到!”此时,戴若夕就从收银台后站了起来:“今天我店里客人不多,见到了肯定认得出来……她是乡下来的新店员,从没见像你这么威风的先生,就有点怕了……”
“是吗?”那汉子听了,倒有了七份相信,忍不住问老板娘道。
“嗯——嗯——”老板娘忙点头,她真吓坏了。
“嘿嘿!”那汉子一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老板娘的下颌:“乡下来的,怪不得有一股子清新气息……”说着就转身出店,对店外的那个汉子道:“走吧!仓田那小子根本没来这里,不知道窜到那里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上面说了,天黑以前,一定要将这几条街都查完……”
看着那俩人汇合了那些黑衣汉子走远了,戴若夕轻轻松了口气。
现在,她只能等待天黑了。
而这个时候,一辆辆载满了暴戾年轻的车子,已经到了神户市的郊区,正急速地向市内集中而来,一场猛龙过江的戏码,就要在山口组总部所在地上演。
第六十六章 冲突
第一场冲突是在神户市神户塔广场爆发的,是郭踏虏带人挑起来的。
事情的起因就是郭踏虏等人坐出租车赶到神户塔广场时,正好一队山口组的人马搜寻过来,领头的山口组组员拿出照片,就问郭踏虏带来的一个四国岛的手下:“见过这个女人没?白衣服的,带根棍子,受了伤的……”
郭踏虏听了,一把伸手过去,就将照片抢了过来,一看正是戴若夕的样子,不由得大喜!rì本人正在找她,说明她并没有落到rì本人手中。
不过,听说她受了伤,他又担心起来。
郭踏虏同戴若夕的关系非常好,毕竟他有一段时间,一直跟戴若夕练习戴家拳,来合乎自己的形意功夫。所以一发现戴若夕偷偷来到神户市,他同谢寸官报告后,立刻就买了长崎到神户的机票,同几个身手干练的手下先飞过来。
所以他也是九州岛那边,第一个到达神户市的人。
至于九州岛其他的人,则由林胡峰安排分组分批赶过来。
至于谢寸官自己,在车子上安排好一切事情,就同龙翰东京分公司的人会合,直接通过龙翰方面,借了一架私人直升机,陪着他的是东京龙翰保安部的陈常,以及两个手下。
按照谢寸官的部署,所有的人都在神户市的神户塔广场集合。
东京比长崎过来距离远,而且直升飞机也没有客机快。所以郭踏虏到了的时候,谢寸官还没有到。
那个山口组组员看郭踏虏竟然一把将照片抢过去,立刻勃然大怒,吼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敢枪我的东西!”
郭踏虏听了,一言不发,直接劈胸一把就将人抓过来。一抬腿,一膝盖就撞在这人的小腹上,将人直接撞得腾起来。然后腿一落地,一个进步虎扑就将人扔出去,直接砸到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上。昏晕过去。
“混蛋!你是谁,敢打我们山口组的人!”其他几个附近的山口组人就喊叫起来,提刀拿棒地,就向他围过来。
郭踏虏哈哈大笑,壮硕的身体就如一头猩猩一般往前窜出,直接就撞到了领头汉子的怀里,右手一把反抓,直接将对方的刚要举起球棒的右手一把掳住,往怀里一带,左手早翻掌劈出。一掌就打在对方的面门上。
啪地一声响中,那人就一个跟着翻出去,头砰地一声撞在地上。
郭踏虏一个劈拳将人放出去,立刻疾步再进,前腿步封步眼。后腿寒鸡步点隙钉踝,开步就出劈拳。旁边人只见人影闪了几闪,冲上来的几名山口组的汉子,个个儿就同第一个人一样,直接翻跌出去。
郭踏虏连放四人,把把劈拳。而且是一步一劈。
出手熊抱拧裹窜,落手反抓如钩杆,翻手一掌沉如山,劈拳如斧破硬柴!这是郭踏虏对劈拳的总结。这一年多来,他一个呆在四国岛上,帮谢寸官打理四国黑龙联合会所,主要就是培训武装力量。
不过,所都的内容都是谢寸官定好的,而且教授的任务,主要是留在四国的那些华人青年承担。rì常的其他事务,他都交给了朱向东,自己就一个人做了甩手掌柜,每天里从早到晚,只有一件事,就是练拳。
练五行拳,练十二形,郭踏虏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练出郭云深先生的半步崩拳。
但他却一直在崩拳上突破不了,但相反的,练来练去,总是劈拳打着顺手。无论是用还是练,都感觉贼舒服,特顺手。
后来有一天,他就将自己的苦恼给朱向东聊起来。
朱向东就哈哈笑起来道:“我不懂拳,我只知道枪!每个人喜欢的枪不一样,适合的枪也不一样,练出来的枪仍不一样,但杀人时,一样的顺手!你感觉劈拳顺,就练劈拳呗!如果非要练出崩拳来,才是功夫的话,那你这形意拳就需要五行了,只要一个崩拳就够了。你老先人既然造出五行来,就说明这拳需要五行来适合不同的人……”
郭踏虏这才豁然开朗起来,他这才想起,郭先生当年并不是特别高大健硕的人,他练崩,钻到别人怀里打,自然顺手。自己人高马大的,打人都是从上往下打着顺,自然劈拳适合。
这就定下心来,整rì里一心一意练劈拳,开始还强迫自己要有意练练其他四拳,也练练十二形。但练着练着,拳法最后就只剩一式劈拳和一把虎扑了。
但这一式劈拳和一把虎扑,却越练越顺手了,而且,随着他的练习,这一把拳里,东西越来越多,渐渐地感觉啥都有了。
不过,练到后来,郭踏虏又从十二形中选了一式蛇形,强迫自己练习。
劈拳是从上往前往下打,而蛇形是从下往前往上打,这样练算是对自己一个补充吧。谢寸官一直说,练武术就是扬长避短,自己人高马大,从上往下打着顺,喜欢这个是正常的,这是自己的长处。但相应的,从下往上打,自己就弱了些,要避这个短处,自然要勤加练习。
而且,他还心思一动,将蛇形的盘势走得极低,让蛇形就有了龙形的味道。
开始练着真别扭,但练着练着,郭踏虏发现,自己的劈拳的身法步子都有些变了,劲更沉实了,速度也更快了,过去一步劈拳进三米,现在能进四米远。
其实这就好像小孩子学习一样,数学学得好的孩子爱数学,语文学得好的孩子爱语文。但孩子的学习成绩要提高,却得数学语文都好好学。
数学要学,是因为要保持长处,而语文要学,是要克服短处,这样才能在最终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此时,头一个汉子已经晕头涨脑地爬了起来,脸上就出现一个鲜红的大掌印子。
“八格!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用手捂着脸,对着郭踏虏吼道。
“我是九州岛黑龙联合会所的人!你找的这人是我们分会的会长,说,你们为什么要找她!”郭踏虏一步跨过去,一把就将这人又扯过来。
那汉子一惊,忙双手捂面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郭踏虏听了,一把将人轮开,就对自己身边的一个汉子道:“新佑卫门,你同大池君在这里等候图越君,我带其他人先去市里闹一闹,给茶谷君减轻一些压力!”
这个新佑卫门,就是当初谢寸官和郭踏虏在四国岛时,第一步收伏的蜷川组的头目。
郭踏虏虽然看着粗,但练武人的缜密心思却也是有的。只不过平常同人比武,他天生本力强,一力降十会,懒得动那个脑筋,所以就显得人大不咧咧的。
但戴若夕是他关心的人,他就不能不动这个脑子了。
他们先赶到的只有不到十个人,在神户市里找戴若夕,显然不现实。而等谢寸官以及其他人赶来,固然势力大,找人方便,但时间却不一定能来得及。毕竟现在不知道戴若夕的情况如何,伤得重不重,藏得严不严。
虽然没问出来戴若夕到底对山口组做了什么,但看到山口组搞出这么大动静,事情肯定不小。如果万一给山口组的人先找到她,那就是赶来的人再多,能把山口组给端了,也没用。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立刻闹起来,吸引山口组的人,一方面给戴若夕减轻压力,另一方面,也jǐng告山口组,九州黑龙联合会所已经有人来了,戴若夕不是弧军做战。当然,也能给山口组的决策者添点乱。
这一定下来,蜷川新佑卫门就带着另外一个四国岛的武士,在神户塔广场等候谢寸官。郭踏虏就带着其他的五个手下,离开了广场,向神户市内进发。
一路上,他们只要看到穿黑西服的山口组成员,就打。
第六十七章 到场
看着那些人离开,戴若夕松了口气儿,看着老板娘有些怕的样子,她就轻声同她说说话,减轻一下小店里压抑的气氛。
老板娘有些战战兢兢地,不时地将眼睛瞟向戴若夕身前的收银台,她知道那下面有一具尸体,心里总是怕得慌。
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女人走后,自己在神户的生意怎么办哟!山口组的人又怎么肯放过自己。
这边正胡思乱想着,一抬头,不由地啊地叫出声来,用手指向门外,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一队黑西装汉子正急速地跑过来,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些人去而复返。
戴若夕立刻出来了收银台,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地叹了口气儿,返身就过去,将扔在地上的牛筋棍一把抄在手中,就静静坐在收银台后面。
她知道这会儿,神户市里肯定到处都是山口组的人,只要一动起手来,就会源源不断地赶过来,跑到那里都一样了。
山口组的人迅速地靠近了小店,领头的正是后来两个前来询问的人。
“喂!”两个汉子再次进来,一个是早先进来问话的,另外一个是个壮实的矮个子,俩人一进来,矮个汉子就瞪着戴若夕道:“我是山口组的岩茂组长,专门负责这一片地方的,我们的人说,仓田就是来你这个店里找人了,你们怎么会没有见?”说着话,就一指门外另外一个人:“小汀君去的是隔壁一家。他说亲眼看着仓田进了你们店子!”
“哦?”戴若夕继续坐在收银台后面:“会不会是他看错了,真的没人来过我们店里……你看,我们就两个人,就是要藏个人,也没地方藏啊!”
“哼!……是吗?”那汉子说着,眼睛就四下打量着小店,打藏人的地方。
“喂——岩茂组长!”另一个汉子的眼睛这时就死死盯着戴若夕。对正打量小店的汉子结结巴巴地道:“你看这个老板娘的样子……她是不是……是不是……”
话刚到这里,戴若夕突然起身,一脚就将收银台踹向了这个汉子。
这汉子一声惊叫。立刻双手抱头,往旁边闪去。
那个岩茂组长惊讶地回头,入眼的就是一根通体发红的短棍。直直地戳入他的咽喉。
这名组长眼睛一下子瞪得几乎凸出来,双手就捂着自己的咽喉,踉跄着倒向一边,眼睛却死死地看着戴若夕脚下,那缩成一团的仓田的尸体,心中想到,原来仓田真的进了这家店,原来他被藏在收银台下……然后就晕了过去。
另外一名汉子此时已经窜起来,往门外冲去。
戴若夕一个疾步纵窜,手中牛筋棍挥出。就抽在那人的颈侧,那人就向前踉跄几步,软软地扑倒在地上,一样地昏晕过去。
此时,老板娘就尖叫起来。她这次是真的得罪了山口组的人了。
戴若夕一回头,手中的牛筋棍就甩出去,打在她的颈侧,力道恰到好处,那老板娘的声音就嘎然而止,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也一齐晕了过去。
戴若夕这是救她,不将她打晕,她没法和山口组的人交行。
此时,店外的那些山口组成员就乱了起来,胆大的纷纷抽出铁链棍棒,往前围冲;胆小的口中大声叫嚷着,但脚底下却一个劲儿地往外退;机灵的人就打电话总部报信,最后还不忘报上自己的名字,以备将来邀功领赏。
在这个时候,戴若夕已经窜了出来,手中的牛筋棍双手yīn把,往前外就冲。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手持铁链的山口组暴力成员,手中的铁链早就轮圆起来,随着脚步前冲,俩人近身,那铁链就带着风声,向戴若夕的头部抽来。
铁链同棍棒不同,会拐弯,所以没法格挡。
戴若夕脚步一顿,身体后坐,手中的牛筋棍就运棍如枪,斜向前抖出一个枪花儿,直接甩在铁链的正中间,那铁链就被打得弯过去,链头回转,直扫向持链汉子的头。
那汉子不由一惊,身体一个迟滞,就在他这一滞的瞬间,戴若夕手中的棍已经点出付出,直接就点在了他的额头上,那人一个仰面就躺在了地上。
人的头就是人的心理重心所在,又是人体大杠杆的最高处,所以最受不得力。
一棍点翻一个,戴若儿脚下再次窜步,手中的牛筋棍一滑把儿,就由右手长,倒成了左手长,如云龙摆尾般地,直接甩出去,扫向第二个汉子的太阳穴。
这名汉子却是个反应快的,估计也练过一些剑道,忙把手中的棍棒往上一竖,竟然封住了戴若夕这一棍。
双棍在空中相交,发出啪的一声响,就在响声中,戴若夕再进步,手中棍子就再次滑把,随着滑把的动作,棍头子就顺着对方的棍棒往下一滑,叭地一声,就抽在对方的手上。
这是刷棍,是棍法的基本功。
打上任何东西,都要顺物一刷,专门破把用的。
中国传统武术界讲,东枪西棍,枪法是东边好,**大枪!而棍法是西边好,特别是甘肃天水一带,逢山过梁,都是耍棍的人。因为当地练武多练棍,所以在当地把练武的行当也叫柴火行。
练棍的基本功,就刷桩,练法也简单,就是将棍打向木桩子或者树,打上后并让棍弹开,而是顺着桩子往下一刷或往上一挑,这一刷一桃,就是刷棍破把。
所谓破把是文人的叫法,其实土话叫卸把或卸棍,就是将对方的棍打落的意思。
不会刷把,不算会棍,可见刷棍的重要xìng。
戴若夕一棍抽在对方手上,这人就哎哟一声,将手丢开棍子,在他的哎哟声中,戴若夕手中的棍一个绞花,棍头变棍尾,棍尾变棍头,就反打过去,直接敲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那人就啊地一声,直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眼睛就翻了白儿,给打晕过去了。
此时人少对人多,戴若夕已经顾不上留手了。
澎棍、炮棍、反背棍,戴若夕一路打过去,一条牛筋棍在手中左右上下翻飞,点刷挂回,数十秒间,山口组一众汉子就被打翻一片,一个个哎哟嗨嗨的。
戴若夕的身影就如鱼一般,往人群中窜去。
与些同时,郭踏虏也在另外一个地方,劈拳虎扑加蛇形,将七八个山口组的汉子放翻了。
而此时,谢寸官的直升机已经缓缓地降落在神户塔广场上。
本来这里是不能随便降落的,但谢寸官一发话,陈常一发飚,那个飞行员就只好乖乖就范了,毕竟在空中,冲突不得。
谢寸官一下飞机,蜷川新佑卫门就立刻跑了过来,将情况给他一学。
谢寸官又惊又喜,喜的是戴若夕还没有落在山口组手里,惊的是,山口组出这么大动静,看来戴若夕真的得手了!那就是山口组的大泽chūn彦已经死了。
这是比较符合他需要的结果,这样山口组和黑龙会就很难并存了。
如果有一线并存的可能,就是黑龙会身后的那些大佬们出来说合,这样,不露出身影也不行了。
而大泽chūn彦一死,按照他得到的情报分析,此时能下达搜捕戴若夕命令的,只有大泽chūn彦身边的那个顾问雅修了。
按照谢寸官本来的安排,就是郭踏虏带的是九州岛上调集的人马,朱向东带得是四国岛上调集的人马,他带着东京黑龙会方面的人,和由东京龙翰召集的势力。
另外再加上鹤冈由子带来的鹤冈家的刺客组织“剪刀”成员。
最后再集中了rì本的另外几家龙翰分公司所召集的能动用的武力,一起将山口组闹个天翻地覆,现在看来,计划得先变一变了。
第六十九章 啼血
戴若夕只感觉两臂越来越沉重,没挥出一次棍,她都感觉自己右肋下一痛。
此时,整个右肋下感觉都是湿濡濡的,显然是伤口再次迸裂,流血不止。气力不济,一方面是体力流逝,更重要的是失血的原因。
雅修那一刀虽然不是直接斩上,而且有肋骨护住了内脏,但却将肋下划开了一道深口子,血流得厉害。而戴若夕却没时间缝合伤口,只能靠压迫止血。
这样的话,就无法做剧烈一点的活动,稍一动,伤口就会重新裂开。
而此时,她面对的,却是一波又一波的山口组成员。
倒不是这些山口组成员悍不畏死,而是大泽chūn彦的死讯已经悄悄地在这些组员中传开来,任何一个来这的山口组成员,都知道抓到或者杀死戴若夕,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棍子毕竟不是利器。
棍子打人,当然也痛,而且在高手的手中,威力不亚于一把钢刀。
就好像戴若夕,就一棍洞穿了大泽chūn彦的咽喉。但同样的,她却要比用刀,费更多的力气。一次两次不显,但次数多了,差距就出来了。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同刀相比,棍子的威慑力不足。
一刀下去,那怕是轻伤,也血起肉翻,看着都比较渗人。而一棍子抽下去,那怕打个重伤,将人打昏在地上,看的人也感觉不到像刀那么可怕。
甚至在人感觉上,也是这人昏了,一会儿就醒来的感觉。
而刀伤那怕人没昏。人的心理上也是,快去医院治治。不然一会血流光就死了。
这些累积在一起,在群战中,棍不如刀枪等利器。
因此,时间一长,戴若夕的脸就有些苍白起来,额头上也出了虚汗。
她的棍是经过苦练的,短棍同长棍的区别,除了平常说的一寸短一寸险外,其实比长棍的要求更严格。特别是对于技巧和准xìng来说。要求都要比长棍更高。
因为棍短分量自然就轻些,打人就不能打皮糙肉厚的地方,必然要打要害之处。
但要有准xìng、打在害,在jīng神集中程度上。也比普通的棍要求高。因此。人的jīng神损耗也大,容易累。
“她体力已经不支了,大家加把劲!”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山口组汉子就大声吼叫着。一方面鼓舞士气,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壮胆儿,手提着一根钢管就冲了上来。
戴若儿手中的牛筋棍尽力刺出,准确地点在这人的人中上,当时就打得满口门牙都飞了出来,嘴巴上血肉模糊。仰身就倒在地上,一时就口齿不轻地乱哼哼。
但这一棍虽然将对方点倒。但戴若夕的脚下却不由一阵浮动,有点站立不稳,差点儿后退一步。她的jīng力损耗得太厉害了。
正在这时,几辆车子就从街道的一头冲了过来,车子还没停稳,车上的人就跳下了车子。那些山口组成员不由地一阵欢呼,有人的就叫道:“是太刀武士!太刀武士来了……”
围着戴若夕的那些山口组的人就立刻如水般地散了开去,她定睛看去,不由地心中一叹,来的正是屠野鹰、那霸大川和宾城合秀三人,在三人的身后,紧紧跟着屠野虎、合川道和柳生茧器三人,再往后,则是从面包车上跳下来的佐佐木和他的手下。
面对强敌,知道事已不可为,戴若夕的心神反倒定了下来。
她慢慢地往一处墙角退去,那里可以让她更小的面积对敌。不过,她这只是一种练武人审势度势的本能而已,其实在她心中,她已经放弃了争斗。
肋下的伤辣辣地疼,失血过多的眩晕一波一波地涤荡着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想坐下,想躺倒。
但她仍然站在那里,看着眼睛的那些rì本人。
“妈妈!对不起!”她轻声地呢喃着,她已经为母亲存了足够养老的钱,而且购买了养老保险。但再也不能侍奉在母亲身边的念头,如毒蛇一般钻入她的心底,让她心疼得直想流泪。
“爸爸,我来了……”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睛中流了下来,人为什么要有生rì,自己为什么又要过生rì,而命运之神为什么又要在生rì这天,狠狠地捉弄自己一下,毫不留情地带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最疼最爱她的人。
她不会被rì本人活捉,虽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她宁可死,也不想面对未知的命运。
最后映入她脑海的,是谢寸官的面孔。
“我原来不相信缘份,现在信了……我也是人大新生……我们真是有缘!”那个时候,谢寸官大笑着,带着三分得意,七分猪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寸官在道歉:“人被甩出去,总是本能地要抓点什么……”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比武时她留了手,他却扯坏了她的衣服。
“你扯坏了我的运动衣!”戴若夕声带哭腔:“那是借俱乐部的,要一千多块钱呢!我怎么赔人家……”那是自己在哭吗?那时候感觉为衣服哭得好伤心,但后来才知道,那种伤心,同以后他带给他的伤心比,根本算不上伤心。
然后她就想起了那个生rì,她向他哭诉心中的苦涩,他却告诉自己,他也早早地失去了父亲。于是,俩个同病相怜的孩子,一起去为她过生rì。
她是在他说出:为了父亲,我们快乐的那句话爱上他的!
是的,爱上他,她是真的爱上了他。
她至今还记得他当时的承诺:“明年,你会有一个大蛋糕的,我保证!”
但是,却没有了明年!
因为还没有到明年,他就提出了分手,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第二年生rì时,她仍然是一个人过的,那天她一个人呆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为失去他而心疼得撕心裂肺。失去父亲的痛,虽然痛,但已经习惯了十几年,而他带来的却是新伤!
她那时想,他一定是上天给她这样一个害父亲失去xìng命的女孩子的惩罚!
从些她再没有同任何人讲过自己的父亲,谈自己的生rì。
她感觉自己很谦卑,谦卑到甚至不能去恨他。但她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有些怨恨的。
直到那一天,那个脸sè仓白的女孩儿,静静地坐在她面前,向她诉说她与他的故事时,她的心突然就开朗起来,虽然有失落,但她知道,他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在爱与责任间,他选择了一份责任。
当那个叫苗儿的女孩,拿出那个手雕的项链儿时,撮合他们时,她却没有复合的心思了。
倒不是她嫌弃什么,而是她感觉,她如果在同他在一起,就破坏了他对苗儿所做一切的伟大之处。这种伟达,任何一个世俗中的男女,是无法理解的。
只有因失去爱而痛苦过的人,才会舍得用爱去拯救生活在痛苦中的人。
但此刻,自己就要死了,他知道吗?他会心疼吗?他会不舍吗?他会不会有一点点,那怕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那种失去张苗儿的感觉吗?
可是,谢寸官,你知道吗?我的心在痛!就在现在,好痛好痛!
戴若夕最后看了一眼神户上空的蓝天,然后看向那些逼近的rì本人,她突然间笑了,但泪水却一下子涌了满脸。
“谢寸官——你知道我在叫你吗?”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叫了起来:“谢寸官——你知道我爱你吗?”她再也顾不上别的,只想将自己的心声叫出来:“我真的好爱你!爱得没有了自己!”
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盯着宾城合秀和屠野鹰手中的雪亮长刀。
她会冲过去,她准备冲过去,在对方的举起长刀时,让那长刀劈过自己的躯体。也许,她就应该这样死去,做为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女孩儿,短暂一生最后的忏悔!
第七十章 开弓肘
戴若夕鼓起残余的jīng力,娇小的身体猛然间就冲了出去,她冲去的方向,正是宾城合秀的方向。因为她知道,这三人中,只有宾城合秀在她手中吃亏最大,因此,最恨她的肯定是这个人。
所以,抱定求死之心的戴若夕就冲向了宾城合秀。
俩人还有两步远时,戴若夕双手一抬,挺棍如枪,就直戳向宾城合秀的咽喉。不过,她出棍的速度,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宾城合秀却明显地感觉到,她比早上时慢多了。
宾城合秀心口大喜,手中的刀往上一抬,就绞出一个刀花。
刀背去处,正是戴若夕的棍头来势,用离刀锷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就接往了戴若夕的棍子,直接就将那扎咽一棍磕开去。这一刀宾城合秀用了全力,提起了全部jīng气神。
他要将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女子那秀美的脖颈劈断,他要用她的血来洗刷耻辱。所以,他根本不敢留手,因为旁边还有虎虎视眈眈的屠野鹰和那霸大川二人。
宾城合秀知道,这两人和他一样,都想让这个女孩子死在自己手中。
因为,只要杀死这个女孩,就能洗清耻辱!更重要的是,击杀刺杀山口组组长的凶手这个荣誉,会给他们带来想像不到的利益。他的刀往上杨起,只要在刀棍相交的一响间,双手错劲出,刀刃就会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形,如闪电般地切这个女孩的脖颈。
刀棍相交的响声中。戴若夕的棍子被荡向一边,那秀美的面容带着一股凄美之sè。
但这已经不能引起宾城合秀的任何同情之心了,宾城合秀似乎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那颗美丽的头颅飞向空中,那脖颈间喷溅而出的血箭了。双手已经开始用力,右手推左手拉,手中的长刀锋刃在半空中闪着寒光。
但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忽然一颤。浑身力气似乎被一下子抽光了。
心口处好疼!宾城合秀不由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那里一道黑sè的椎刃露出寸长的一截。而在刃尖处,从血槽涌出的血,如盛开初败的花骨朵。一朵朵涌合滴下。
他尽力地将手伸向背后,想要拔出这洞穿自己身体的东西。
但一个身影几乎一闪站,就从人群中闪扑出来,将那东西的把手一把抓住,手上一抽,腿起脚落,就将他的身体蹬出。
宾城合秀的身体就仆倒在地,抽搐不已。在他的身后,显现出来的,却是谢寸官的身影。
本来屠野鹰和那霸大川在戴若夕冲向宾城合秀时。心中充满的失望。
以他们两人的阅历和眼光,自然看出截若夕久战之下,速度力度反应明显不如先前,根本已经jīng疲力尽了。但戴若夕已经冲向了宾城合秀,俩人的身形不由一顿。看来这份功劳,只能是被宾城合秀得去了。
谁料想异变突生,二人一愣神间,宾城合秀已经仆倒在地。
此时,戴若夕因失血过多,全身已经完全没了气力。身体已经摇摇yù坠了。
谢寸官一步就窜过去,将她的身体一把扶住。戴若夕看清是谢寸官,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委曲,就涌上心头,刚止住的眼泪就刷一下,流了出来。
“没事了!”谢寸官轻声说到,他只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其实三名太刀武士带着山口组安保部的人到这里时,谢寸官也到了,也看到了戴若夕。但他没想到戴若夕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还想悄悄地靠近对方,给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结果就听到了戴若夕生出必死之心时的心灵表白,一时将他惊得都呆住了。
然后,突然间戴若夕就动了手。
戴若夕身体一有动作,谢寸官就知道事情不好。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对于她的动手风格,谢寸官是知道的。而且,戴家三棍他也练过,不可能距离那么远就出棍。
因为戴家棍长十三把,属于短兵,所以不近身不发棍。
她是求死!想通了这一节,谢寸官手中的军刺立刻脱手飞出,终于在宾城合秀就要发出致使一刀时,洞穿了他的后心。
宾城合秀其实也是死于心思不纯,因为将要杀死戴若夕洗涮耻辱的喜悦,让他对周围的环境有些忽视了,否则以他的经验及身手,如果心思单纯,这一刀未必能扎死他。因为只要他稍微有个反应的转身动作,军刺就会斜过去,虽然受伤是免不了的,但却说不定不会被洞穿心脏。
而只要心脏不被洞穿,以现代的医学技术,未必救不活他。
“你是什么人!”屠野鹰的眼睛中满是煞气,同为太刀武士,又都是剑道宗师,俩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感情很好。此刻宾城合秀被偷袭而亡,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黑龙会图越佳兵卫!”谢寸官看也没看屠野鹰一眼,而是扶着戴若夕往墙边走:“你在这休息一会,这里一切有我!”
“嗯!”委曲过后,戴若夕只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烧,忍不住偷偷看谢寸官的脸sè,不知道他刚才看没看到她发疯的样子,听没听到她的叫声。
“你的话我都听到了!”谢寸官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扶着她靠到路边的墙上时,就在她耳边,轻声对她说道:“傻丫头,我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是啊!如果戴若夕不是爱着他,怎么会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他,又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到神户来刺杀大泽chūn彦。
如果选任何一个人,就好像衡玉,遇到这种事时,都会本能地汇报给他,让他来解决问题。但戴若夕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谢寸官心中有瑕疵。
不爱不在乎,谁会这么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样的事!
说着,他就站直了身体,面对了对面的山口组的人,没有回头看她,却接着道:“纵使我们不能再相爱,我也要告诉你:我爱你!”
说完,就手提军刺,大踏步地向屠野鹰和那霸大川走过去,口中却漫声呤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长呤声中,突然身体一闪,就一步跨到了屠野鹰的面前。
屠野鹰身体悚然一惊,他没有料到,谢寸官说动手就动手,连场面话都不说。
不过,做为剑道宗师级的人物,他的反应速度却是相当快,而且,应变能力也是极高。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右手一抖腕,手的武士刀就横着往起一翻,左手一推刀背儿,那刀刃就在瞬间闪掠而出,划向谢寸官的咽喉,速度端是迅捷无比。
谢寸官右手从胸前一翻,军刺就斜向外封在自己的颈前,与对方刀来的方向,形成一个斜斜的夹角。武士刀一触上军刺,就顺着军刺一滑,向下卡在了军刺的护手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就在响声中,谢寸官右臂往前一推,手中的军刺就顺着对方的刀刃呛啷一划,护手卡着刀刃,而刺尖就穿向对方的咽喉方向。
屠野鹰的刀,本来就发得是个旋劲儿,此刻刀随身转,左手顺势抬刀头向天,将武士刀竖在身前。这是封刀闭门势,就是利用刀面的垂直运动,在身边形成一个防护网。
谢寸官的军刺就被屠野鹰的刀逼到了门外。
屠野鹰刀一转到右肩,立刻右手往前一推,刀把就撞出去,真撞向谢寸官小腹。
谢寸官不退反进,手中的军刺一横,仍然用护手处卡着对方的刀锷处,右手就做了一个回旋挂逼的动作。手上的劲道就划出一个弧形,将屠野鹰手中的长刀摇转起来。
然后顺势就侧身进肘,右肘一开劲,一肘就打向对方的心口。
第七十一章 满足愿望
谢寸官这一肘反守为攻,军刺与刀之的劲已经有了听灵活化的味道,屠野鹰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不过,好在他的左手扶着武士刀背,一直横在胸前,当时一沉臂,两人手臂相交,屠野鹰身体一颤间,就蹬蹬蹬地连退三步。
定下神来时,屠野鹰再看向谢寸官的眼光,就有了些凝重的味道了。
刚才他那一刀推把,其暗伏了一步杀机和三种算计。
他本来的打算,是推把之后,他右手一扯,左手一推,刀锋就抹下去了。而这一把抹刀,算计了三种情况,一种是如果谢寸官反应不快,被击中小腹,那自然就跑都跑不利。一种是反应快,退出去了,那怕就是他刀没抹上,右手一捅之下,步长、刀长再加臂长,瞬间就是两米半的距离,再快的人也退不过这么快!而如果对方是个反应快的,进步封手,将他的推把挡住,他正好借对方的力量,将刀抹也来,一切一扯,划刀法就能将对方的皮肉切开。
但却没想到,谢寸官竟然是转了一个回环,将他的劲卸了,而且一肘将他放了出来。
谢寸官这时才深深地打量了屠野鹰一眼,在他的手机中,就有此人的照片。
情报显示,此人的身份,是山口组的太刀武士。所谓的太刀武士,其实并不是称号,而是因为太刀在rì本武士刀中,属于主战刀,山口组武士会对于这些有宗师之境的供奉。以太刀为名,就是取这个意思。
对方能破了他的军刺,自然也就让谢寸官高看了一眼。
谢寸官一定神,身体再次快速闪出,这次一出步,就踏向对方侧面。
屠野鹰在他一动时,也往前踏出半步。但身体却往后微一缩,肩头往里一合,然后徒然间手中的长刀就刀刃斜向上方。挥斩而出。
这一个动作,竟然惊人地迅速,几乎瞬间。刀就避到了谢寸官身前,也自然封住了他的进步方向。
对方刀来,谢寸官往寸踩一步,身体一坐一束,就出了猴桩的式子。他左腿微曲,右脚斜向右方,脚跟轻点在自己的左脚前,这是猴桩走步的中间动作,心意拳的寒鸡步,就是由这个步子化出来的。
猴桩步一出。他手中的军刺就往外一挥,刺尖斜六十度,封在对方刀前,指向自己的头部。
他的这个军刺这样挥出,是有道理的。
因为长刀重。军刺轻,如果与对方硬磕,肯定要落下风。
就是他能劲起髓意,能抵住对方,也没那必要!拳打巧法不差力,能用巧的时候。用笨力气,那是傻B!别总夸自己的劲大功夫好,练武不是打铁的,打人不费劲,才是好功夫。
因为对方刀是斜向上挥出,所以他就给对方一个斜向上的角度,这样双方的劲力相交,对方的作用力只有一部分作用到了军刺上,大部分都切着军刺,被滑上去了。
这样将对方的刀滑上去,还有一个好处,对方刀上留的劲大,也就变势不易。
而如果谢寸官硬抗住,对方的劲完全传到自己身上,他的身体反而就会因为受到外力而发僵。对方反而因为把劲完全泻到他身上,自己空荡荡地好变势。
当然,这样滑刀,最省劲的应该是四十五度角!但谢寸官给出六十度的角度,也是为了预留一部分角度,缓冲对方的劲道。
果然,屠野鹰的长刀就往上掠过谢寸官的头顶去了。
谢寸官等那刀从眼前一晃过,立刻开腿出脚,跨步如虎,手中的军刺一个凤点头,就随着脚下进步,点刺向屠野鹰的咽喉。
屠野鹰的刀果然如谢寸官预料的一样,因为劲没有卸完,一时变势不易,身体反而被刀僵住了。此时,谢寸官手中的军刺,就刷地点到了面前。
屠野鹰大惊之下,立刻将左手往上挥出,手刀切向谢寸官持刃的手腕。
二人双手相交,就将谢寸官的手腕撑向半空。
但戴家拳打得就是束展,一束一展yīn阳势,变化无缝紧相联,劲如翻浪节节滚,全在槐虫一剪股!谢寸官右手腕上一受力,立刻由展势往回收,身体由展变缩。
右手军刺的柄就挂住了屠野鹰的左手腕,左手往右手前一合,双手用力回收,但脚下却前面右腿一扒地,后面左腿就随劲一进步,半在右腿后面,一挨地立刻踩实,猛一蹬地间,右腿就再往外开去,而身体就随着这一个槐虫步,往前突进。
屠野鹰的右手给他双手一扯,也本能回扯,但此刻正好谢寸官进步,感觉上就好像谢寸官被他用力钓了过来。
于是,他的左手腕就被锁在谢寸官右手军刺把柄和手腕之间。
谢寸官一进步,立刻再展身,手中的军刺再次如蛇般突刺而出
这一刀屠野鹰再也躲不过去,直接突入咽喉,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谢寸官这一个就是身子挂在手上,看着是缩手,其实手没回来,而是自己的身体往前进了。手臂离对方的距离,和刚才一样远,而身体却近了。
他的身子挂在自己手上,自己的手又挂在屠野鹰的手上,所以就好像屠野鹰将他拉过去一样。屠野鹰确实也是高手,但谢寸官的这种算计,却是防不胜防。
谢寸官离开屠野鹰身边时,屠野鹰还站了数秒,手中的长刀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手一捂脖颈,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寸官,往前走了两步,才缓缓地软倒了。
洞穿咽喉和割喉还不一样,洞穿咽喉时,往往军刺就将颈椎伤了。
所以人根本站不住的。
此时,那些山口中组的人就发出一声惊叫来。
刚才宾城合秀死时,还可以说是谢寸官偷袭击,而此时却是面对面杀死了屠野鹰。而且,用的是一柄长不过三十公分的军刺。在普通的人眼中,没有兵器只看人用和一寸短一寸险的概念,总是感觉长兵要比短兵占优势。
谢寸官用短刃杀死了宗师级的屠野鹰,让这些人吃惊不小。
此时那霸大川就看着谢寸官,眼睛收缩如遇险的猛兽,哑着嗓子道:“我练的是手搏之技,不擅长兵器!”
谢寸官就呵呵轻笑一声道:“你们三名太刀武士,围攻一个女孩时,都没想到公平,怎么这会儿对我讲起公平来了?”
“那怎么能一样!她杀了我们山口组的组长……”那霸大川不服地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旁边山口组许多人一声惊叫,虽然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但许多人其实还是半信增疑之间,现在太刀武士证实了这话,这些人立刻惊起来。
“你可敢与我空手一战!”狡辩完毕,那霸大川就做出一副英雄气概来,激谢寸官道。
“我这人,从来都是逆着别人的心来的!”谢寸官却淡淡地道:“练不练兵器是你的事!用不用兵器是我的事……如果不服气,那就下辈子也练兵器吧!”说着话,就逼上来。
“你怎么能这样!真无耻!还号称武神……“那霸大川叫出声来,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因为他已经看出,谢寸官的军刺非常犀利,他害怕对上他的军刺。
“谁说武神就不能无耻了!”谢寸官笑,再次进步,正要出手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武神虽然可以无耻,但好赖给我留一个人打!我正好空手,可以满足他的愿望!”
随着声音看去,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就从人群中穿过来,正是郭踏虏!
第七十二章 刀光如闪
**** 郭踏虏能赶过来,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本来他正带着几个手下,在神户市几条街道上“肆虐”,到处找着打那些山口组派出来搜寻戴若夕的那些人,而且打得顺风顺水,不亦乐乎
你想,这些人在神户街头,平rì里是怎么样的威风
其实,平常山口组总部对于在神户街头的山口组成员,还是有些约束的,禁止这些人欺扰普通的民众
这就是将黑社会合法化的好处
其实让一些社会不良事物合法化,然后由zhèng fǔ介入管理,是一件非常良xìng的东西
因为有需要就有市场,从道德上讲,非法与合法泾渭分明,但从生存角度讲,人人都有生存权,无所谓合法与非法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到别人的篮子里有一块面包,你告诉他,你不能偷,这是非法的,有用吗?
而且,自古以来都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弄
只要能赚钱,啥事都会有人干,历朝历代,非法的事情都是屡禁不绝,原因就在于此
所以,与其让不良的事物在yīn暗的角落里滋生发展,还不如让其合法化,zhèng fǔ权力介入,尽量向良xìng方面引导就好像sè情业,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将其视为非法,结果呢?这个行业并没有从这些地方消失,而且诱使其他种种犯罪行为滋生其中
反而是一些将此合法化,纳入管理的地方与这个行业有关的犯罪行为,减少很多
并且,因为纳入管理,从业者的生活和尊严有了保障,卫生条件得到改善,因此带来的疾病也减少了,对于社会稳定也有好处最后zhèng fǔ还得到一大笔税收
在rì本对于黑帮合法化,就使得rì本黑在国内的犯罪,特别针对普通民众的犯罪行为急剧减少甚至黑帮之间有冲突的时候,竟然有社团申请jǐng方力量介入调解
合法化之后的rì本黑帮就基本企业化了,大部分收入都不用通过扰民获得因此针对普通民众的,特别恶xìng的黑帮暴力事件非常少
然而,黑帮总归是一股有着暴戾之气的能量做为黑帮分子,骄横是肯定的,平常的生活中,普通民从对其还是敬而远之
但今天,这些人是疯狂以至于神户jǐng方将所有的jǐng员力量都调上了街头很快黑帮成员就同jǐng察冲突起来,并愈演愈烈
神户jǐng方立刻联系了山口组高层,当得知山口组组长被刺杀后,jǐng方也感到了压力
于是在同山口组高层紧急榷商后,山口组同意尽量在搜寻过程中,约束组员不形成恶**件,再加上山口组此时已经动用了平常里攒下的全部人脉关系,这些关系起了作用最后jǐng员们就纷纷被撤回了jǐng局待命
在没有了jǐng员的约束后,这些人就加骄横,一个个似乎都成了人见人怕的恶棍
而郭踏虏专门找着打这些人见人怕的山口组成员,那种“威风”,怎一个痛快了得
就在他们刚刚打完一条街,进入另一条街时就正遇到这条街上的山口组成员正撤出来,郭踏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动手,放翻几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竟然得到消息,已经将刺杀组长的人围到了一条街上,他们要过去支援
郭踏虏一听,就立刻强行“征用”了那几个山口组成的员的车子,赶了过来
一来就正好赶上了谢寸官在逼迫和羞辱那霸大川,一时手痒,于是就开腔道
看到郭踏虏,谢寸官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虽然看着威风,但心中却一直绷着一根弦因为他已经发现,戴若夕的情况很不好但他却不得不先同这些人周旋,所以他才根本不给那霸大川留余地,只有先解这个人,他才有机会带着戴若夕冲出去
此刻郭踏虏一到,谢寸官立刻收了战意
“好,这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带若夕去看伤……”谢寸官说着,就走向扶墙而立的戴若夕而郭踏虏已经走过来,站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那霸大川
那霸大川表面上纹丝不动,但心中还是暗暗地吁了一口气
毕竟以徒手来面对一个将屠野鹰这样的剑道宗师,两个回合间一刀刺死的对手,他还是很有些压力的此刻面对郭踏虏,对方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空手对空手,jīng通手搏之技的那霸大川还没有怕过谁
戴若夕此时已经开始迷糊了,站在那里,一阵阵地失去意识
但她却扶着墙站在那里,努力瞪着因为身体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强忍着身体那软塌塌的,似乎立刻就要倒下的疲倦,倔强地站立着
尽管眼睛已经开始失焦,但她还是看着谢寸官的那个方向
谢寸官走过来扶住她时,她立刻就失去了支撑的意志,虽然她还在努力地站,但还是浑身一软,几乎将全身的体重,都完全瘫在谢寸官的胳膊上
心头一惊,谢寸官立刻知道她的情况比自己刚才判断的还要糟糕看着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但却透露着一股子坚强的小脸,他恍乎间似乎看到了苍白倔强的张苗儿的影子
但戴若夕就是戴若夕,不是张苗儿
因为张苗儿是倔强,而戴若夕是坚强
坚强与倔强是不同的倔强是对不公正命运的一种反抗,虽然行为激烈,但却充满了对反抗对像的一种依赖和渴望回归感所以尽管张苗儿同父亲有矛盾,仇视他的父亲,但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望着父爱在她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还是会倚靠父亲的势力,所以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谢寸官努力让她同父亲的关系破冰,才让她有了一个圆满人生
而坚强却是对不公正命运的一种忍受和面对,虽然行为上平和,甚至有些消极,但却**这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孩子,就好像一株柔弱的小草,虽然需要扶持,需要支撑,但却一直努力地依靠自己的力量,面对人生的一切困苦
因为她不能依靠谁,所以她也就从不依靠谁
所以,在遇到谢寸官,爱上她时,她能欣然接受,并享受爱恋的滋味,因为她的心中,太需要爱的滋润了但在谢寸官离开后,她也能依然**地生活,继续面对一切
也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才流露出一丝悲伤和软弱
谢寸官伸手从她手中轻轻地接过那根牛筋棍,然后一弯腰,抄着她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戴若夕此时,拼着最后一丝残存的jīng力,对他露出一个笑脸,就陷入了昏睡中
车子就停在这条街的街边,离这里不远
但前方,却是密密麻麻的山口组成员,一个个眼睛都盯着这里
郭踏虏挡住了那霸大川,但其他的人却还是虎视耽耽虽然谢寸官一出手,连续结果了两名太刀武士,但杀死戴若夕后在山口组所能获得的一切,却也很诱人
谢寸官左手提着若夕的牛筋棍,右手抓着军刺,将戴若夕抱在怀里,就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车边走去此时,郭踏虏已经同那霸大川慢慢地互相靠近了,根本顾不上他
不过,好在他带来的那几个四国岛的黑道组员,都是最早一期培训出来的武装人员,都接受过谢寸官的训练,当时几个人就立刻围了过来,护着谢寸官和戴若夕往外走去
山口组的人被谢寸官的威势所慑,慢慢地在他前面,如水波般地散开一条道来
但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喝:“杀”随着喊声,两条身影突然就从谢寸官侧面的人群中冲了出来,两道寒光交叉,斜劈向他及他怀中的戴若夕
刀如闪电,势若奔雷,瞬发即至
第七十三章 杀人如拔草
刀光眼看临体,谢寸官目光一硬,就毫不犹豫地就往右前一进步,斜迎上右前方的人
在迎上去的同时,谢寸官的左手腕一摆,手中的牛筋棍就立刻形成一个斜角,棍头子就搭在自己额头上,同时身体往右一拧,牛筋棍就在身前画出一个圈弧形
那人闪电般的一刀就铮地一声,劈在了棍子上
但由于棍子贴身太近,加上角度问题,虽然阻住了刀势,那刀头的地方,却已经切入了他的左肩头上幸好戴若夕的头部,他抱在了右手一边,那刀才没有伤了她
不过,牛棍棍已经卸了刀上大部分力量,这一刀也就仅仅切破了肩头皮肉,没有伤筋动骨但也吓得身边那几人一愣
他人往右行,左边一人的刀也就堪堪掠声走空
而谢寸官往右拧身,封住对方刀的同时,重心就已经坐在了右腿上,此时情况紧急,想也不想,左腿一抬,一个龙形腿就蹬了出来
戴家拳基本就两腿,一个小鬼穿靴腿破腿,再一个就是扭丝封进的龙形腿
一腿就斜踏在来人的小腹上,立刻迅收腿,落步进身,左肩一斜,一靠就打上去
面前这人小腹中腿,原地身体剧烈地一颤,不由地弯腰低头,闷哼一声却是谢寸官这一腿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后退卸力,因此那一腿的劲完全作用于他的小腹
就在他腰刚弯下时,谢寸官的靠已经打在他的胸前此时就在这一靠的作用下,他才蹬蹬蹬往后退开六七步远,一时间腹疼如绞,面白如纸,嘴角渗血,脚下都已经虚虚发软
可见谢寸官那一脚度有多快,冲量有多大
这其实就是传统武术的打
现在内家拳多是摸劲放人,不是打人
放人就是将人丢出去,看着打得远打得猛,但因为度冲量不足,对方往往在受力时已经退开将大部分劲卸掉了所以这种放打,看着打得猛,挨打人却鲜有受伤的
真正过去的拳法,那是打而不放
一拳一腿出去,人根本来不及退,连地方都不离,就直接如倒口袋一样瘫软到地上看着一点都不威风,但多数却都是内脏已坏,重伤
所以过去老拳师才说一句话,打人不离地方退开了是你娃幸运了
此时定睛细看,这人却是屠野虎
谢寸官一上手,先从背后飞刀,杀死宾城合秀,又面对而对冲杀了屠野鹰而这二人,一个是屠野虎的叔叔,一个是柳生茧器的师父所以他要走,其他人还有犹豫要不要拼命时,这俩人却已经悄悄地抽出长刀,从人群中悄悄靠上来
俩人都是报仇心切直接喝出一声:“杀”后,就悍然出刀
原想一刀两命,将谢寸官和戴若夕一起杀死却没想到谢寸官怀中抱了一个人,却还反应这么快,避开一个,迎上另一个而且在双手被占的情况下,以牛筋棍和身体形成三角支撑点,靠身体的支撑力,挡住了屠野虎感觉必杀的一刀,并一腿将他踏伤,用靠放出去
谢寸官一靠将人放出,左腿立刻落地,往前一个戴家车行如风的过步,落地时一稳身体,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屠野虎同时右手的军刺就刀尖往上一扬,成四十五度角,手一松,那刺刀就往下掉
就在军刺掉到右腿前时,他右腿一抬,一脚就踢在了军刺的,那军刺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形,嗖地飞出,噌嚓一声,就直接shè入了还没从小腹痛疼中缓过劲来的屠野虎心口上
而谢寸官一脚踢出军刺,右脚落地根本不停,也不回身,直接又是一个车行如风,往前一窜,就在他刚窜出时,一刀寒光已经掠背而过,将他背后的衣服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肉皮也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却是柳生茧器一刀走空,立刻回身,又猛斩出一刀
幸好谢寸官知道背后有人,根本不敢在原地停留,否则就要给这一刀斩成两截了
谢寸官一个车行如风,落地地又一个车行如风,连续两个车行如风,就已经窜过了屠野虎的身体,立刻转过身来,面对着柳生茧器,左手松开,那根牛筋棍就又往地上落去
而柳生茧器看着必杀的一刀走空,人微微一个愣神儿,立刻就提刀追来
此时谢寸官已经回身,将牛筋棍丢下,又是一脚踢出那根牛筋棍就在他脚上一颤,发出嗡的一声响,然后就呜地带着一声风响,砸向柳生茧器
柳生茧器立刻一停身形,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直斩而出
谢寸官一脚踢出牛筋棍,立刻往前一进步子,又是一脚贴地一捞踢出,这次却是踢到了屠野虎掉落在地上的武士刀刀锷上,脚尖带着一点挂劲儿,那把刀就腾起二十公分左右,打着旋儿飞出去,扫向柳生茧器的膝盖儿
谢寸官将武士刀踢出,立刻脚走斜行,一步就到了屠野虎身边,一提脚,脚尖儿就贴到了屠野虎胸前军刺的护手上,猛地一抖脚腕,那军刺就往上方五十度斜飞起来,刺柄在空打个弧形,往前方就落下去
此时,谢寸官右腿落地,腿下槐虫步,左脚一跟,右腿再起时,脚面儿就接在军刺柄底,一触到军刺,谢寸官的脚就往下一落,卸着军刺上的劲儿,怕把军刺弹出去
他劲道卸得恰到好处,那军刺就尖朝上立在了他的右脚面上
谢寸官在脚面一感觉沉实时,脚往后轻快一收,刺柄就随着脚面往后移,而刺尖由于惯xìng作用,还停在原位,本来刺尖向着自己的军刺,就摆过去,刺尖对上了柳生茧器
右脚猛弹,军刺就嗖地飞出
柳生茧器的长刀劈在了牛筋棍上,牛筋棍在刀光中被硬生生地斩成了两段儿
但棍上的巨大冲力,也震得柳生茧器双手手腕隐隐发麻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把武士刀又打着旋着,旋向他的膝盖砰地一声响,刀就打在了他的腿上,虽然打上来的不是刃口,并没有伤着他的腿,但力道却也不小,打得他身体不由一晃
就在他身体一晃的时候,一道乌光就飞来,直插在他的心口上
柳生茧器身体剧烈地一颤,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胸口似乎还在颤抖的刺柄,他几乎不能反应过来,谢寸官是怎么做到的军刺放血效果最好,一时伤口上血刺如箭,柳生茧器一屁股就坐到在地上,然后向后倒去,随着血流如注,身体抽搐不已
而此时屠野虎也还在地上抽搐
旁边山口组的人此时已经完全呆滞了,这还是人吗?刚才一出手,就秒钟杀两位太刀武士而现在,手里还抱着个人,瞬息之间又连续解决两名高手
此时,谢寸官的眼睛就一看旁边那几个四国岛的人,一个眼灵的人,立刻过去,从柳生茧器身上将军刺拔回来,交回谢寸官的手上
“还有棍子”谢寸官道,就抱着戴若夕向车子快走去
那人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因为那根牛筋棍已经被劈成了两段但立刻反应了过来,忙过去,捡起两根断棍,紧追着谢寸官背后去了
而此时,郭踏虏和那霸大川就收回了眼光,互相对视着
但明显地,郭踏虏的眼光充满了佩服及自信,因为谢寸官是他的朋友
而那霸大川的眼神却有些惊惧,智计千百出,出手如闪电,杀人如拔草,这是怎样一个变态的敌人啊
第七十四章 手打起意在胸堂
目送谢寸官的背影离开,郭踏虏的眼神就锐利起来,而那霸大川的眼神却有些yīn晴不定。这就是士气的原因。过去冷兵器时代,两军阵前斗将,就是激励士气的一种方式。铁血男儿汉,只有血,才能激励出万丈豪情!
郭踏虏收回目光,往前一进步,双手松垂,盯着那霸大川,如虎伺食!
那霸大川缓缓地拉开架势,随着他缓慢的动作,浑身肌肉骨骼就发出咯咯嘣嘣的声响,慢慢地由紧换松,随着这种肌体的放松,他的气势却提了起来,矮小的身躯渐渐地散发出一股子强悍气息,他的头向前压低微探,如觅食恶狼一般。
郭踏虏双手肘微往后收,双手交叉在心下腹上之处,突然间就踏步而进,直逼上来。
那霸大川一声大喝,猛向前冲,左手张开五指往前一撑,右手往后一收,抱在腹前。他个头低,所以就尽量地要打出一股子气势。
而且,他也算好了距离,只要郭踏虏一进入攻击距离,他就左手掩臂,右手斜向上击出。击打郭踏虏的下颌。
那霸大川最早修炼的是极真空手道,能一拳击碎排在一起的十二层水泥板。他的膝和肘也相当坚硬,用肘能击破三十公分厚的冰砖,膝能撞断十叠在一起的杉木板,当时在极真会空手道界也是相当有名的人物。
他本来的姓名叫奥村大川,但他感觉自己应该是为空手而生。所以就改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空手道过去有一支流派就叫那霸手。相对于其他空手道流派,那霸手更注重于练习肌肉和筋骨的发达,而这种训练也正是他所追求的,因此,最后他就将自己的姓改成了那霸,名字倒没变。
初出名时的那霸大川的空手道技术,是以刚强暴烈著称。但到后来,他同一位柔术大师交流时,被对手连摔几个跟着。这才意识到过于刚猛是有极大缺陷的,于是他就又开始修练柔术,接触柔术之后。就又接触了合气道。
他此时就认识了柔对于技击的作用,在这方面也潜心钻研了一段时间,汲取了许多他认为有价值的技击理念和手段,将柔与刚在身体上达到了一种融合。
将柔与刚合二为一后,他才知道,柔与刚其实根本不矛盾,而是统一合谐的一个整体。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柔与刚也在他的身体真正地找到了合谐,武技也进入一个相当的层次。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武技并不仅仅是空手道或其他任何一种武道,而他又痴迷于空手搏击的技术。最终就将自己的技术定位为手搏技,开始设馆授人。
结果因他传授的技术实用,他这个流派虽然在武界的影响比不上传统空手道、柔道以及其派生出来的其他流派,但却受到了许多喜爱实战技击技术的圈内人的追捧,甚至有许多空手道大师级的人物。也在他这里学习实用技术,用于提高自己。
而在他的弟子中,有好些都是山口组暴力组织的成员。
最后,随着他的弟子中有几个人在山口组中地位越来越高,他就被山口组请求为供奉武士,并且成为大家认可的太刀武士。
那霸大川有自己的一套理念的训练手段。 因为他的刚猛有柔力来做支撑,反而比以前纯发刚猛之劲显得更回刚猛了。打个比方,原来打的是生铁劲,没有韧xìng,反而杀伤力不强。现在打的是jīng钢劲,刚硬不比生铁差,而又加入了一种颤动和变化的韧劲,使一块生铁有了浑圆jīng细的柔润质感。
这种刚猛用于技击中,竟然无往不利!单纯论两人的功力,虽然练法不同,但那霸大川的并不比郭踏虏差多少。
郭踏虏向前进,那霸大川往前冲,几乎瞬间两人间的距离就由四五步,到了一步之间。那霸大川身上jīng力一鼓,就要发出自己的最猛一击。但就在这一步之间,郭踏虏的身体突然加速,在那霸大川心中算计的距离之前,突然间就进入了攻击距离。
那霸大川的拳头就本能地立刻发出。
也许提前了,也许没提前,因为时间太短,旁边的人根本感觉不出来。
但那霸大川却有一种闪空感,就好像人下楼梯时,明明感觉脚下是台阶,但踩下去才感觉是实地,不是台阶。虽然不至于失足摔倒,但却心中有一种被闪了的感觉。
郭踏虏随着突然加速进步,交叉垂在腹前的双手就突然拧转,往上钻翻迎裹而出。落脚处右腿定,左腿提,就是一个寒鸡摧桩步。
寒鸡步是形意技击中最常用的步子,加上摧桩二字,就是在站定寒鸡步时,支撑腿已经有了一种将蹬未蹬,蓄力待发的意识。就好像弹弓打鸟时,皮筋已经被拉开的感觉。
两人的身体就冲到了一起,那霸大川的左手就按在了郭踏虏的双手臂上,他的左肩头不由一抖,却是被郭踏虏的身劲儿,逼上了手臂。
那霸大川的左手一受阻,就立刻本能收手回掩,守住自己的中线,同时身体一个拧腰送髋,右手拳就如风捶般地击出。
郭踏虏的双臂拧抱,整个身体往上一冲,一撞上那霸大川的左手,摧桩步所蓄之力就被引发了。所谓的摧桩二字,关健就在于这个引发!那股劲是一股子yù向前冲,还未向前冲的蓄力之势,就好像被水闸关住的水波。
但在一受外力时,立刻顶劲而出,就好像拉开水闸,那水就立刻决堤而出的感觉。
平常练习五行拳时,寒鸡步都有一个定势,这个定势就一定要加上摧桩之意,这样才能在格斗中,随时受引而出。
郭踏虏后腿一蹬,步子一出,立刻双手转臂翻掌,前面的右手随着转掌,就扑向那霸大川的脸,顺带着撕扯搂扒的劲,左手就从下自己下颌处一掌劈扑而出。
形意劈拳,出手看似分前后,其实不分前后,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在出手前,双手排了前后,但发手时,前手出的同时,后手就出。比发劲上是同起同收,只是在动作是由于排列的关系,所以看着分了前后。
许多朋友有练劈拳时,都是一手出后,再出另一手。
但拳谱上对于手法的描述是:手打起意在胸堂,出势好比虎捕羊,站实用力须展放,两肘只在肋下藏。想想虎扑羊,怎么能一个爪子出了,再出另一个爪子。
所以形意五行拳,劈钻崩炮横,除了崩拳是争力而出外,其他四拳全是双手同时动,同时停,分了先后就错了,不惟打不了人,也就把自己送上去给人打了。
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形意五行拳双手同动同停还有一个道道在里头。
那就是顾打合一!就好像这个劈拳,许多人都认为头一手是扯开别人的手臂,后一手才打人,但其实第一手出时,就是直接先打,而不是撕掳。
出手如锉,旋着进;回手如钩,撕掳扯!也就是只要是往前的手,都是打,只要是往后的手,都是见啥拿啥,把把鹰捉嘛!
而劈拳这双手同出,又不打成虎扑的样子,那就是分了yīn阳上下,为什么要分上下,这就是占中守门。双手都在占中线,一占下,一占上,请问对手的手要打你,能从那里进?
所以谱上还说,五行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就是这拳一出手,我打你时,也占了你进攻的路线,你就是攻过来,也是拳对拳,手对手,打不到我身体。
形意拳老教师也说,劈拳就是单虎扑,其实这话对,却不准确。
真正的意义上说,劈拳就是虎扑,只不过十二形中的虎扑是手分左右的扑,而劈拳是手分上下扑。如果准确地说,十二形里是横虎扑,劈拳是竖虎扑。
郭踏虏双手劈拳齐出,那霸大川左手掩掌右手捶,两人就都贴身进膛,逼身抢点。
第七十五章 地趟总要会一点
而劈拳这双手同出,又不打成虎扑的样子,那就是分了yīn阳上下,为什么要分上下,这就是占中守门。双手都在占中线,一占下,一占上,请问对手的手要打你,能从那里进?
所以谱上还说,五行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就是这拳一出手,我打你时,也占了你进攻的路线,你就是攻过来,也是拳对拳,手对手,打不到我身体。
形意拳老教师也说,劈拳就是单虎扑,其实这话对,却不准确。
真正的意义上说,劈拳就是虎扑,只不过十二形中的虎扑是手分左右的扑,而劈拳是手分上下扑。如果准确地说,十二形里是横虎扑,劈拳是竖虎扑。
郭踏虏双手劈拳齐出,那霸大川左手掩掌右手捶,两人就都贴身进膛,逼身抢点。
俩人的身体撞在一起,郭踏虏右手劈向对方的脸上,却正遇上那霸大川的掩掌,于是就就正劈在了那霸大川的左臂上,直接一把掳扯住,右手就从下颌下劈出,正占了中线。
那霸大川的左手被他一把抓过去,右手捶出来,就被郭踏虏的左掌劈出,封在了外面。本来击向郭踏虏下颌的一拳,就无法打中郭踏虏,而郭踏虏的右掌已经到了面前。
当时那霸大川脸sè一变,连忙低头缩脑,身体就往下钻去。
但形意拳是脚踏中门抢地位的,郭踏虏在劈掌时,下面的左腿已经直往前钻。基本就同那霸大川贴得严实。此时见对方一缩头,立刻就同起右手右腿,往前一个猴纵窜式,就打出了胸前挂印的猴形。
当时右手掌就推住了那霸大川向下缩的额头,下面右膝就撞过去。
那霸大川正好脸朝下,看到他起膝,立刻双手本能地回抱胸腹前。结果郭踏虏一膝就撞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直接将身形已经不稳的那霸大川撞了出去。
那霸大川连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再看向郭踏虏时,眼神就凝重起来。
他刚才那一招,虽然看着简单。却是一个连环打法。
左掩手右直捶之后,还有一个回环的抓劈披斩的动作,但却没想到郭踏虏在进身中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撞到他还没将劲出圆的手臂上,直接将他的劲路半路打断封住。
虽然他的动作也出完全了,但左手被撞了一下,右手没出来时,郭踏虏的左手已经抓向了他的脸部,自然就惊了他的心,心惊之下。全身劲就不齐整了。
反观郭踏虏,在近身时,双手不离腹,两肘不离肋,劲蓄力足。
在一近身时。双手齐出,合腿硬钻,齐头并进,一下子就贴了身。而在贴身之后,双手同时翻劈,守中取中。顾打合一。
好像看着每一个接点都占先一点,但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就一下占了绝对优势,这就是已经有些知拍的感觉了。也就是已经能判断对方的出手的痕迹,打提前量了。
而在占上风之后,就用胸前挂印将对方撞出去。
一人劲整,一人力散,自然是力散的吃亏。
那霸大川被郭踏虏一膝盖撞得自己的手臂就撞在自己小腹上,一时都隐隐做疼起来。他这时也就知道,对方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而对方的打法,虽然看着占先机不多,却是占上风的。
郭踏虏一膝将对方撞开,却是得势不让人,同样的双手合臂垂腕,护在腹前,两肘夹肋,脚下就是往前一窜。
他这个动作,是由谢寸官的沪上心意的熊出洞化来的。
形意形意,先有形,后有意,但最终却是重意不重形。
所以意到了,在形上是可以千变万化的,你自己怎么自然就怎么来。
郭踏虏的形意拳经过一年的磨练,已经出了自己的东西了,他主攻的是劈拳,就不由自主地借鉴了这个式子。因为这个式子,他用时感觉到顺。
郭踏虏大步而上,那霸大川也一咬牙,挺身而出,直接上去。
此时他不能退,当时就大吼一声,上面虚晃一拳,下面就起一势足刀。
斗手吃了亏,他就动了腿!郭踏虏身高力沉,进步如风,所以那霸大川想以腿扰打。这也是一种打法,也是泰拳手最惯用的方法之一。
泰拳手比武,多是先是小腿法,攻击破坏对方的前锋腿,在对主受击身体摇晃,或意识被打断时,反应不灵时,接着进行其他的拳腿攻击。
这种方法虽然看着简单,但却非常有效。
其实真正的打法,动作反就都是很简单的,都是万金油似手法。因为手法一旦复杂,在瞬息万变的格斗中,根本使不出来。
打法都是往里塞的东西,如果进不了身,一般打上都是不疼不痒。
而进了身,也根本没有动第二手的机会,所以基本都是进身后一下子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双方就退开重来。这就叫一回合。
郭踏虏刚一进步,对方的足刀就斜铲过来,郭踏虏不由心头一惊,立刻前腿一收,避开这一腿。但他收腿之后并不落地,而是直接收成寒鸡步之势,一收即出,却仍是步踏原位,直踩而入,仍抢占原位。
这就是寒鸡步的灵活xìng优势。
那霸大川一记足刀铲出,郭踏虏一退,他的前脚落地正要进身,而郭踏虏却已经向原位踏踩过来,他的身体重心还没倒向前退,郭踏虏的脚已经过来,正踩在他的重心过到双腿中间,双腿双重身僵,无法虚实变换的时候。
就听嘭地一声响,那霸大川不由地一呲牙,身体一晃。
郭踏虏一脚踩中他的前腿,立刻顺腿一滑,就贴着他的腿进了步子,同时双手就从腹部拧转翻上,右手出,左手随,又是一把劈拳。
这次却是一把拗步劈拳。
那霸大川心头大惊,但身体已经转动不灵,连忙双手上架。
郭踏虏的右手就一把劈在他的手臂上,将他的手臂封住,左手出时,就一下劈在了他的脸上。就听啪地一声脆响,那霸大川的身体一晃,就一头仰倒下去。
郭踏虏疾步进趟,正是趁你病,要你命,得势不能饶人!
一脚就贴地趟向那霸大川的腹部。
又是一声响中,那霸大川的身体就蜷成了虾米,脸也成了紫sè。但却顺势就搂住了郭踏虏的右腿,顺势一转,就将郭踏虏扭倒在地。
郭踏虏在倒地时,就将左腿高高举起,身体一倒地,就直接向自己的右腿狠狠地砸落。
这是谢寸官给他教的法门,他身高体重,一般不容易跌倒。但人走江湖,难免yīn沟里翻船,而且,就是内家高手,也难免睡觉时遇敌,所以那怕时练内家拳,还是需要知道一点儿地趟技法的。
那霸大川先是脸上中掌,本来就有些昏头晕脑,接着腹部中脚,心疼如绞。刚才的柔术之技,也是本能使然,得手之后,也难免反应有些迟缓,就被郭踏虏这一脚,正好砸到了身上。就听嘭嗵一声,他刚要往郭踏虏身上纠缠的身体就被直接砸落尘埃中。
郭踏虏这一脚又狠又重,直接砸到了他的右肩上,砸得他右肩一下就脱了臼。
郭踏虏一脚砸下,立刻就收腿上腹,然后就贴着自己的右腿快速蹬出,直接就将那霸大川蹬开去。
他一摆脱纠缠,立刻起身!
但此时,一道人影就冲了上来,正是那霸大川的弟子,合川道!
第七十七章 怒火
转眼间,张苗儿离开谢寸官已经几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张苗儿的痛苦,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回忆。
因为当年,对于张苗儿,谢寸官确实已经尽了全部的心思,所以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而且是在恋爱中早就知道,苗儿的离去,是一件必然而无法回避的事情!可以怨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是苗儿的命。
但这么多年,谢寸官却一直无法直面戴若夕。
因为不管苗儿多么需要他,他多么同情张苗儿,以至于后来因同情而爱上她,都无法掩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他背叛了自己同戴若夕的约定。
是啊!一直以来,若夕是坚强的,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她可以一个人完成学业,照顾母亲,甚至为了自立自强,不受人欺,而去练了武功。她可以在他面前,说出爱谁是你的选择,你没有错的话来。让他以为,她真的能面对一切!
但今天,当他赶到那条街时,看到被一群山口组组员围在中间,那样的单薄和弧单,听到她发出绝死前的哭泣般的尖叫声,他突然知道,她虽然不说,但她的心中一直很苦。
想想看,她也才二十多岁,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和疼爱的女孩。
自己在她最需要的爱恋的时候,占取了她的初恋,但却在这美丽的初恋还没被捂热的时候,抛开了他。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孤单当中。
不管别人会怎么想他对张苗儿的仗义或爱情,不管戴若夕会不会原谅他,他都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因此上,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面对她。{.
所以尽管俩人以夫妻的名义,来到了rì本,但俩人的关系中。却一直有一份俩人都刻意保持的疏离感,客气而互相深深地关心。
他以为就能这样到他们一直老去,但听到那一声尖叫时。让他知道,她其实心里一直有自己,而此刻。看到她面sè苍白地躺在自己身边,心中那抽成了一团的感觉,也让他知道,自己何尝又忘记过她。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将这份感情,压在了心底。
纵使不能相爱,我也爱你!这不是假话,是他谢寸官心中的真心话。
因为背叛,他感觉自己不配再拥有她;当然。也有他当初在苗儿去世前,对她的承诺。让他一直也将自己对戴若夕的情感,排除在思想之外。
血液从他的体内,一点一滴地输入到戴若夕的体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戴若夕的脸sè似乎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一点儿。
这时,就接到了陈常的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地方,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位著名的私外外科医生。
谢寸官发动了车子,车子飞快地在神户的街头行驶着。
此时。街上还有山口组的人在四下窜动,而且,这些人在伸手挡车子,似乎开始查车子里有没有戴若夕。但谢寸官根本不管那些拦人的人,车子往往就直接撞过去。
那些山口组开始还强做镇定,但在看到车子毫不减速地直冲过来时,就忙不迭地跳开去,然后追在车子后大骂。有一次那个山口组的汉了不知道是不是不信邪,也不是知道还是吓傻了,竟然真的给车子挂到了,直接就躺到了地上。
车子最后飞快地停在了一幢建筑前,谢寸官此时脸sè已经有点白了,一路上,他一直给戴若夕输血。
车门一打开,陈常和那个早等着的医生不由一愣,谢寸官却已经直接将管夹夹紧,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输血针头拔了下来。
已经有担架等在旁边,将戴若夕抬了上去。
就在将戴若夕抬上担架的那一刻,她的眼睫毛就动了一下,一滴泪水就从眼角滚落下来。
其实她刚才已经醒了,当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只想哭。
但却一直强忍着没哭,当她站在墙边,听到他的话,知道他听到自己的绝望时的尖叫时,就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但那时她已经有些晕迷了,意识非常焕散。
想坚持一直站立,不损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占了上风,因此那种感觉还不是太强烈。然后……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在他过来抱起她的时候。
而当她醒来时,就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刺疼,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谢寸官以及为她输血的输液管时,她的心中很矛盾,她即不愿意他为了救治自己,而损伤自己的身体,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
幸好,时间极短地,车子就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当戴若夕被护士们搬到担架上时,她的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幸福,自己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于是,那滴一直忍着的泪,就终于流了下来。
这是一颗忍了好多年的泪,是若夕在为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那个人哭泣。为自己虽然断裂,但却从未消失的初恋哭泣,为自己还是那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时的情怀哭泣。
因为她的泪,只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流!
眼看着戴若夕被推进了那间诊所,谢寸官的脸sè就yīn沉了下来。
“这里的安全就由你负责!”谢寸官对陈常道:“不惜一切代价,那怕是关闭了东京龙翰公司,也要照顾好她的安全!一会来一个姓郭的,你带他上去,他会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保护她……你主要负责外围的一切事情!所有rì本的龙翰分公司的保安部人员,全部归你调用,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我希望你能保证,这个姓郭的贴身保镖根本没有出的机会!”
谢寸官说得是郭踏虏,刚才在车上,他接到了郭踏虏的电话,就让他赶来这里。
陈常听了,悚然而惊。
做为东京龙翰保安部情报科的科长,他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东京翰每年的收入,但却知道这个公司变态的、超乎人们想像的吸金能力。
而谢寸官做为公司主要董事,竟然那怕关了公司也在所不惜地要保护这个女人,这女人的重要xìng就可想而知了。
“您放心!”陈常轻轻点头:“绝不会让那位郭先生有出手的机会!”
不让郭踏虏出手,那也就是山口组或其他势力,根本没机会接近戴若夕。
安排好这里的事,谢寸官就走向车子,尽管因为给戴若夕输子大量的血液,脸sè有些发白,但他的脚步依然稳健,声音依然稳定!
他的电话,打给了朱向东、鹤冈由子和蜷川新佑卫门。而最为好斗的郭踏虏的任务,主要就是保护好戴若夕。
随着他的电话,已经赶到和四国岛的黑龙联合会所的人,将车子四散着就开到了街道上,一根根短棍和刀具被从车座下抽了出来,突然间就向那些还在街上耀武杨威,四处查人的山口组成员杀过去。
措手不及的山口组人立刻溃不成军,但毕竟这里是神户,是山口组的大本营,很快地,雅修就调集人员开始反扑。街上立刻就乱成一团。
而在这种乱中,鹤冈家族的“剪刀”杀手们也被派了出去,根据谢寸官的情报,开始有计划地刺杀山口组的中层小头目。
而谢寸官的电话还一个个打出去,四国岛和九州岛那边,要求动用所有的武力,都往神户抽。那怕当地的黑龙会所被全部砸了也在所不惜!而且,就是要鼓励山口组去砸。
接下来的电话,就是打给rì本龙翰公司各保安部的,要求他们更多地动员一切有关系的武力,都赶到神户来,支援在神户针对山口组的行动。
还有一些实在不能赶来的,就在当地对山口组进行行动。
谢寸官要制造一个神户的黑帮暴乱!
第七十八章 暴乱
从傍晚时神户市的大街上就乱了起来,主要是来自四国岛的人四处出击,寻衅山口组成员。他们两三辆面包车一组,遇到山口组的人多,就连车都不下就离开。但一旦遇到山口组的人少,就冲下车子,刀枪棍棒一起上,在措手不及中,就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然后,也不恋战,立刻上车就走。
这是谢寸官制定的战术,打一枪就走,不在于打伤多少山口组的人,主要是让乱起来。
而那些被山口组sāo扰了一天的神户市民,有些脾气的,看到山口组成员被打成这样,也会顺势跟着打打落水狗。
但四国岛的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击即走。
山口组的人醒过来时,找不到四国岛的人出气,就将目标对准了这些打顺风旗的人。
但是,那个人没个三朋四友,四亲八族的,于是,山口组的人,就也和一些不服气的神户市民冲突起来。许多市民就受了伤。
这样一来,jǐng察局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动jǐng力镇压,并严厉jǐng告山口组的高层,如果再这样,jǐng察就要抓人了。
此时,山口组总部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山口组的中高层。
听到jǐng察局这样的jǐng告,这些人立刻火了!想想看,组长被杀,仇还没报,又被人当街行凶,三名太刀武士两死一伤。
而且,无论是屠野鹰、宾城合秀还是那霸大川,都有弟子在山口组占据高位。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成为太刀武士。
这些占据高位的弟子,不管对师父有没有感情,光是从希望收扰师兄弟们的心,壮大自己在组内势力这一点现实出发,也不能对师父的死无动于衷。
还有一点,从各处汇集来的情报来看。明明是山口组的人受到了袭击。
这股火自然压不下去!如果大泽chūn彦在,那以组长的威严,肯定能弹压下去。但偏偏大泽chūn彦刚死。雅修虽然资格老,为人持重,但他毕竟只是顾问。
看着面子大家听你的。不看面子,顾问是啥!
毕竟是混黑社会的,不论是合法化还是别的,总是有一股子戾气的!不欺负人就算不错了,给人欺负那怎么行!
而谢寸官控制的时间也刚刚好,天sè傍晚,视线说清不清,正是制造混乱的好时候。于是,不等高层下令,中下层的头目们就已经让手下行动起来。从神户市附近的郊区,及其他县域调人来,报复那些敢欺负山口组的人。
再一乱,jǐng察自然就要抓人,趁着夜幕。山口组的组员对jǐng察的畏惧心大减,当下就冲突起来,一个小时以后,冲突加剧,几个小jǐng察汀的楼里,都被人投掷了汽油瓶燃烧弹。
这是谢寸官安排的。
晚上要制造混乱。最具有煽动力的,莫过于放火了。而jǐng察局着火,却能更大程度地激起暴力人士的嚣张气焰。四国岛的人只掷了几个汽油弹,就立刻撤离了现场,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被其他暴力社团的人接着干了。
因为山口组白天对戴若夕的搜寻,集中了很多山口组成员,同jǐng察起冲突之后,这些人又纷纷地召唤同伴,因此,今天晚上神户市的暴力社团分子,大大地超过了以往的时候。
随着冲突事件一延伸,一些暴力社团的人就同一些群众有了冲突,开始砸车,向jǐng察投掷石块,渐渐地引发为sāo乱。一些好事好冲动的年轻人就参与其间。
此时,谢寸官就就联系了鹤冈由子,“剪刀”小组的刺客就趁着夜幕和混乱,展开了行动。(. 刺杀的目标,都是谢寸官选定的一些山中口组中低层头目。
按谢寸官的要求,有小团体的,只杀这个小团体中人缘最好的那人;兄弟二人的,只杀其中一人;好朋友也只杀一个。
他不但要制造仇恨,还要留下要报仇的人。
然后,一些四国岛的人被安排出去砸店铺,砸有钱人家的门,打那些指责和反抗的人。
人是容易受煽动的动物,社会从众xìng让暴乱有了示范效应,八点多钟,有了第一起强jiān事件,接下来就再不需要四国岛的人推动了,sāo乱开始向暴乱发展了。
十点左右时,jǐng察开了枪,将暴乱推向了高cháo。
暴乱分子开始焚烧商店,抢劫财物,殴打平民和强jiān妇女。
不要以为rì本人有什么高素质,否则也不会有南京大屠杀了!
rì本人骄傲的外表下,都有一颗自卑的心,否则也不会自称什么大和民族了?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的外表包装之下的,其实是一颗窃贼的心。
rì本人在世界上是商业间谍最发达的国家,经常xìng地窃取国外的技术,稍加改造,注册一个专利,就宣称为自己的东西。
所以rì本人sāo乱起来,同那些落后地方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暴乱持续到凌晨时,jǐng察终于采取了行动,开始大批逮人,这样以暴乱的势头暂时取得了抑制效果。
jǐng察局高层同山口组已经第三次通话,严厉jǐng告山口组高层,但高层此时已经无可奈何了。因为局面已经有些失控,许多神户市 附近地区的山口组成员已经进入市区,难以控制。而且,更麻烦的是,高层之间的意见,一时也难以统一。
有人主张立刻停止一切暴乱,不要引来jǐng察的报复;但也有人主张,要召集更多的人,对jǐng方施加压力,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主张停止的,给手下下命令撤人;在是主张施压的人,却让手下召集更多的人。
谢寸官安排好这些事,就找到一个安静些的地方,休息去了。
因为白天为戴若夕输了血,气血有亏,他暂时取消了刺杀山口组高层的计划。后半夜时,暴乱渐渐地有些平息下来,一方面因为一些领头闹事的人被抓了,另一方面,大量的热闹起哄的人累了,回家了;当然,也有一些是被山口组高层召回了。
到天亮时,整个城市就一片狼籍,许多被烧毁的物件还余烬未熄,冒着缕缕青烟。消防人员忙碌着,赶快清除这些隐患。不过,因为劳累了一晚上,这些人都很累了。
jǐng界高层立刻趁这机会,一方面调集人马同,另一方面,紧急约见山口组高层,要求今天拿出jīng力来,尽快疏散城中的山口组成员,否则jǐng察就要大批量逮人了。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一车又一车的浑身戾气的年轻人,就不停地进入了神户市。
这其中就包括了从九州赶来的人。这些人早有人接应,一进入神户市,就立刻隐匿到这混乱的城市中。
当然,更多的是山口组的成员。
首先是各地的若头补佐们,昨天晚上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这时,老组长新死,新组长未立,有心思的自然就要多带些人来。然后就是昨天晚上暴动的人喊来的人。而且,一股子暗流在山口组中下层头目之间凝聚着,这些人大多在昨夜的暴动中,失去了朋友或亲人,已经红了眼,到处召集一切有可能帮上忙的人,准备要再大闹一场。
山口组高层并不知道这些,还正在同jǐng界谈判。这些高层的心思,还是放在为大泽chūn彦报仇的事情上,因为这最关乎他们的利益。
谢寸官一大早就去看了戴若夕。
戴若夕的伤其实也不重,主要是失血过多。但谢寸官在等陈常安排的过程,已经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血采取人体对人体直接输血法,为她补充了血液,所以谢寸官去时,她已经醒来,脸sè虽然有些苍白,但jīng神却已经有些好转了。
看到谢寸官进来,她一言不发,顺下眼睑,但脸上就泛起红晕来,想来是想起了自己绝命前那些“疯话”。
谢寸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好些没?”听到她嗯了一声,就都不再言语了,只是静静地坐着。
一旁的郭踏虏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站起来道:“你们坐会儿,我出去透透气!”
等郭踏虏出去了,戴若夕才抬起头来,轻声道:“谢谢你为我输血,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挺好的……”谢寸官轻声道,又没了话。
“昨天……”戴若夕沉默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昨天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个时候有些昏头昏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实我……我也没别的意思!”
“嗯!”这回是轮到谢寸官嗯了,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谢寸官的电话,救命似地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就对戴若夕道:“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我去接个人!”
谢寸官接到的是头山津二的电话,他们开车终于到了。虽然头山津二带来的人不多,但意义重大,这代表着黑龙会高层对这件事的支持。
第七十九章 武神
当天的暴乱下午吃饭前就开始了,暴乱是从几个jǐng察汀的门口开始的,是一些被抓山口组成员的朋友,去jǐng局施压,要求jǐng察释放昨天被抓的人,被拒绝后开始的。
山口组的人冲击了一个jǐng察汀,jǐng察开了枪,当场打死一名暴力分子。
几同伴被打死,山口组的人立刻鼓噪起来,于是,就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这边一冲突,立刻就有好事的人,打电话通知在其他地方示威的人,这里打起来了。
那边一听,这边都干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一个字,干!
于是,几乎半个小时时间内,就有五个jǐng察汀被暴力分子攻击。
jǐng察也不客气,立刻还击,于是暴乱就立刻呈蔓延之势。
而此时,jǐng界高层正同山口组高层谈判,出现这种情况,jǐng察局立刻扣押了这些高层。
但这明显是一个昏招,因为这些能来谈判的人,大部分都是赞同停止冲突的人和真正在山口组有权威的人。这些人一旦被扣,他们的手下自然就不再受到约束。
而且,因为组员们群情激涌,一些原本赞同停止冲突的人,就起了别样心思。
要想当选下一任组长,获得组员的认同也是相当重要的。于是,许多有意于组长位置的老chéng rén士,也改变了立场,决定顺应大家的情绪,对jǐng察示威。全文字..
谢寸官此时,立刻吩咐四国岛和九州岛的人混在其中。将冲突升级。
于是当天暴乱,从白天就正式开始了!
神户市市长当然不能听之任之,立刻请求jǐng力支援,从附近各地调集jǐng力,弹压暴乱。但此时,源源不断地有各地的山口组成员来到神户市,进不了市内。就在神户市外闹了起来。暴乱开始向附近的三木市、兵库县蔓延。
一直到傍晚时,谢寸官就让四国岛和九州岛的人马,开始攻击山口组的人。
这下山口组的人就更乱了起来。因为四国岛和九州岛的人不是jǐng察,都是普通人的装扮。山口组的人一时草皆兵,开始攻击平民了。jǐng界高层看到这种情形。立刻意识到自己扣留山口组高层,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只会让这些无头苍蝇似的成员们更乱。
于是,这些人就被释放出来,要求无论如何,一定要立刻制止山口组成员的行为。否则这件事过后,一定会受到jǐng界的全力报复。
这些高层一被放出来,立刻赶回山口组总部,想要尽快平息事件。
谢寸官此时,已经装扮成了一个山口组普通成员的样子。溜进了山口组总部。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动用了龙翰的全部情报力量,在这些山口组高层还没回去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今天来就要行釜底抽薪之计,刺杀高层。
因为山口组总部里今天晚上到处都是人。所以他一进入大楼,就大大方方地开始行动。在他的胸前,佩戴着一个山口组组员都带着的胸牌,那是用昨天杀死的一名小头目的胸牌改制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的脖颈上,此时也贴上了那种假纹身。再佩上那块胸牌,活脱脱一个山口组的人。
龙翰公司情报系统在神户的三教九流中都有一定关系,找到专门做假证件的人,花了一夜时间做的。
而且,并不仅仅只有这个假证,龙翰公司在山口组也发展有内应,否则怎么能得到山口且那么多的情报。
这会儿,这个内应正陪着谢寸官往楼上走,一路上不时地同人打着招呼。
看来这名内应,也是山口组一个有些影响力的人。
一直将谢寸官送到了七层,这名内应就对谢寸官道:“高层们都在这层楼上,这会儿都正在会议室开会,雅修先生自己的房间,在最顶头那一间。
内应并不知道谢寸官的身份,陈常那里只说,让他带一个人见雅修。
谢寸官没有作声,直接向雅修的房间走去,在那里,几乎只站了五秒钟,他手中的铁丝就捅开了那把锁,推开门进去。
神户市以夜景著称,就算是暴乱中,也是灯火辉煌。
趁着窗外的灯火,谢寸官打量了一下雅修的房间,看到了惊人的简朴。
在正对门的榻榻米后面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刀架,上面架着三把rì本刀。谢寸官走过去,将三把刀拿起来,抽出一半看了看,虽然没有明亮的灯光,但在黑暗中用手摩挲着,也能感觉是三把好刀。
黑暗中谢寸官一声冷笑,就将三把刀都收了起来,分别放了三个不同的地方收藏。
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个榻榻米上,开始闭目养神。
会议室中,经过激烈的争吵,山口组的高层们最终还是吵不出结果来。雅修感觉有些累了,他知道这样下去,山口组肯定会受到jǐng界的强力打压,但他就是无法说服这些人。
大泽chūn彦是他的子侄辈,一直跟随他练习剑道,对他非常尊重。所以平rì里,这里坐的每一个人,对他都很尊重。
但今天不同了,因为大泽chūn彦死了,所以这些人就开始不在乎他了。
在受到两次不客气的抢白后,他就突然感觉很累。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虽然身体还好,但昨天晚上没睡好,加上今天又同jǐng察扯了一天皮,他真的感觉到很累了。
他知道这样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如果宾城合秀、屠野鹰和那霸大川三人在,那还是能压住局面的,因为三个人同雅修的关系都很好。但这三人两死一伤,那霸大种这时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想到那霸大川,他不由地站了起来,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来帮自己一起说服这引起人。想到这里,他就丢下还在争吵的那些人,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这一层是禁止普通组员上来的,所以比较安静。
雅修是个坚持传统的人,所以他只用老式的电话,从来不用手机。平常他可以直接用会议室的坐机,但今天他不能用,因为他不想让那些人听到他对那霸大川的话。
于是他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转身关上门,顺手打开了电灯,雅修就立刻愣了一下。
在他的榻榻米上,平常他坐的地方,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雅修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明显是山口组成员的打扮,但雅修却本能地感觉到,他肯定不是山口组的人。
“黑龙会,图越佳兵卫!”谢寸官轻声回答,慢慢地站了起来。
“号称‘武神’!”雅修的眼睛一下子眯成了缝,如一头受刺激的狼。
第八十章 军管
谢寸官缓缓地站起来,站定了身体,才看着雅修道:“井奥雅修,唯心一刀流大师井奥岳的独子,二十岁时剑法就超过了自己的父亲,外出游历,三年间连续击败rì本九十二名剑道高手,却不想被击败的一些剑士不服,偷袭了井奥岳,将他杀死!”
“因为祸延父亲,感觉不配为人子,所以去姓留名,称做雅修!”谢寸官接着道,慢慢地走到雅修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因为一人之力单薄,所以就加入了山口组,并利用山口组的力量,用了五年时间,将当初偷袭父亲的人一一杀死!”
“一生未婚未育,以剑为妻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雅修枯瘦的脸上宛若古井不波,但他的双手却微微有一丝颤抖。..
“要杀死你的对手,总得了解他是谁?”谢寸官淡淡地道,右手臂微微一动,藏在衣袖中的军刺就倏地出现在手中,就好像本来就握在手中一样。
看到谢寸官出刀,雅修的眼神一凛,缓缓地解开了宽大的袍服。
在宽大的袍服内,是紧身一些的剑衣。而在腰胁下,一把胁差斜斜地挂着。
轻轻地拔出了胁差,雅修的气质就随着刀出鞘而发生了改变。
眼睛不再是那样收神藏光地眯着,而是睁得圆溜起来,刀被慢慢地举到了体侧,刀锋朝天,刀刃向前,身体微微一蹲。
如果说没有拔剑的雅修如一匹凶狠的老狼的话,那手中有刀的雅修。就如一只得了山势的瘦虎。
“想杀我?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雅修的声音有一点金属般的颤音,带着一股子枯死般的气息。
谢寸官没有说话,脚下就往前踏出一步。就在脚刚起时,雅修的身体也进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到了两步之内。谢寸官的身体忽拉一颤,感觉脑后的发际,突然间竖起来一般。一股子惊炸的气息一下子就从身体散发出来,身子儿不由一颤。
这是心意功夫练到一定时间的一种本能反应,容不得人近身体两步以内。
就在他一颤间。雅修已经往前一跨步,手中的胁差如凤点头般地倏地就点刺进来,直刺向谢寸官的眉心。速度极快,妙到毫颠!
谢寸官手起身落,身往后坐,随着猴桩身法一起,手中的军刺就往眼前一划弧,刺尖向前,刺身靠近护手的地方,就荡在胁差的刃尖上。叮地一声响中,刺刀就顺着胁差往前滑,刺尖去向雅修的眉心。正是吃甚吐甚!
因为刀取眉心,本来就有封眼夺神的意思。
谢寸官刺往前送,雅修刀把一转,手中的胁差一转一划拉,刀身就将军刺的尖撩道起来。身体斜走,胁差的刃尖就走圈画弧,刃尖扫向谢寸官的咽喉。
大身法,小手法,迅捷无比。
谢寸官军刺一回,竖在咽前。就听叮地一声,斜差在军刺上磕出了一星火花,而此时,雅修的身体就随着刀子,向谢寸官身上撞来,身一贴身,刀就滑了过去。
但刀一滑过,雅修持刀的左肘一撞谢寸官的持军刺的手,将他手中的军刺一挤,手中的刀就从外画弧,一个回刀,扫向谢寸官的腰部。
谢寸官的右手军刺吃雅修左肘一撞,就贴在自己的胸前,但他立刻左手顺着军刺一抹,刺尖就被捋向前去。这是钱老当年教刺法时教的一个窍道儿。
当持刺的手被挤住时,手腕肯定转不过去,那么另只手一抹,军刺尖儿就向前去了。此时,只要对方撤手,你右臂本能的弹力,就将向军刺送出去,威胁对方。
而如果你不能将刺尖抹各前方,右臂本能展开时,就对对方没有威胁。
因为俩人身体贴得极近,雅修那一刀又有个回环的过程,反倒不如谢寸官直刺得快。而且,谢寸官习练的拳法中,无论是戴家拳,还是沪上心意,都是贴身近打的拳法。这两门拳法,容不得身与身之间有空空儿,所以雅修的手臂一撤,谢寸官随着他的后撤,一进步。
身体就挤住了雅修的刚准备回刀的左臂,而手中的军刺,却已经刺向了雅修的面部。
雅修的头本能地一偏,那军刺就顺着他的脸颊滑过去,虽然没有刺中,却也已经割肉破皮。雅修脸上吃疼,立刻身体向下一蹲,左手就离开刀把,将谢寸官的手臂从下往上一推,右手持着刀把,挥拳击出。
谢寸官手臂受力,立刻双手护咽,双肘抱身,一个猴桩势就出来。
雅修的右手刀把就正打在谢寸官抱肋的左臂上,嘭地一声响中,两人此时拳势已经乱,都有了退意,谢寸官承接这一刀把后,就顺势退了出来。
退开后,俩人就重新对峙起来。
雅修的脸颊上破开一个口子,血流如注,谢寸官的左小臂上,也**辣地疼了起来。
谢寸官知道自己不能过多纠缠,毕竟是大对方的地盘上,而且他今天晚上的目的,也不止是雅修一人。
他只所以选择雅修做第一个刺杀对象,就是因为这人是一个很骄傲的剑士。如果是其他的山口组高层,肯定早就喊人来帮忙了。但雅修不会,因为他有剑士的傲气。
但即使是这样,谢寸官也只想速战速决。 . .
谢寸官再次抬脚进步,身体一晃,一个过步箭窜就扑向前去,手中的军刺就停在腹部,隐而不发。他的军刺短,自然要等对方先发刀,才能应势破势。
否则,如果自己将军刺先送出去,你刺对方也刺,咱刀短,人家刀长,结果如何根本不用想了。
他一进步。雅修也进步,手中的刀斜撩而上,正是他的得意技三刀斩。
三刀斩就是连斩三刀,头一刀从右下方向左上方斜撩,第二刀从左上方到右上方,第三刀从右上方斩向左下方。三刀斩出一个又字形状,连斩人带封门。
他一进步出刀。谢寸官的军刺立刻就迎了上去。
叮地一声响中,他的撩刀就顺着谢寸官军斜出的角度,滑向了他的头上方。谢寸官将他的刀一滑上去,手中军刺已经往前送去,刺向雅修的咽喉。
但雅修的刀一撩过军刺。根本无视军刺刺向他咽喉那冰冷的寒光,立刻回刀横削,刀锋直指谢寸官的手臂。他用的是错劲推刀法,刀锋的运动速度很快。
他相信不等谢寸官的军刺刺穿他的咽喉,他的刀就能卸了他的手臂。
雅修是有这个自信的!
谢寸官只好无奈地收回军刺,因为对方确实比他快。
其实这中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雅修手中的胁差是长过军刺的,谢寸官要刺中对方,他的速度必须能克服双方兵器长度带来的差异。
谢寸官手中的军刺再次挡住了对方的胁差,这次他没有再进。而是往后退去。
雅修随着他的退步,立刻进步,就将第三刀斜劈下去。
饶是谢寸官退得快,这一刀还是几乎挨着他的身体劈下去。
雅修一刀劈过,又进一步。又是向上撩刀,同样又是一个连三斩。这是用熟了的得意技,此时得了势,他自然就本能地再次用了出来。
谢寸官手中的军刺挡了一下,身体立刻往后窜去,一下子就靠到了窗边。此时。雅修轻喝一声,进步出刀,第二刀横削就到了!他只所以再出这一刀,是因为谢寸官已经退到了窗边,退无可退。
谢寸官再退时,身体就撞上了身后的窗子,他情急之下,手中的军刺就对着雅修甩了过去。军刺如毒蛇出洞,飞向对方的面部。
但雅修不慌不忙,手中的刀直接撩向了军刺,将军刺叮地一声磕飞了。
但就在此时,谢寸官的左手已经伸向自己的头顶,一把扯住了身后的窗帘儿。
然后就听哧啦一声,那窗帘就被扯落,向雅修甩来。雅修的眼睛中就露出了讥诮的神sè,他直接进步,将手中的刀再次横削向那落下的窗帘儿,一刀削开窗帘,再一刀就能取他xìng命。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谢寸官被斜斜切开的样子。
但当他用刀削开窗帘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在窗帘的后面,此时已经发出了棍子般的风声。雅修手中地刀本能地变削为架,就听砰地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手中的刀狠狠地砸落。
窗帘儿落下,谢寸官的右手中此时就握着一把带鞘的长刀,正是他收藏的三把爱刀之一。谢寸官用带鞘的长刀砸开雅修的刀,那长刀的鞘上就被磕出一道裂痕,看得雅修不由地心中一疼,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谢寸官的左手已经向前,握住刀梢,右手一抽刀,左手将刀鞘往前一顶,就顶向雅修的面门上。雅修本能地将手中刀格上来,将那刀鞘格开。、
就在刀鞘堪堪格过面门时,谢寸官手中的长刀已经顺势抽了出来,一刀就横扫过来。
雅修此时手中的刀往上的劲还没消,而眼神也没从划过面门的刀梢上移开,只是本能地往后窜。但谢寸官手中的刀是一把长刀,加上进步和手臂的长度,雅修只感觉到自己的肚皮一凉,接受就**起来。
而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没了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就坐在了起来。
就在他坐下的瞬间,就感觉腹部猛然一疼,似乎呼啦一下,一股子热流就从小腹突然间流下来,铺了一腿。
雅修低下了头,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肠子!
小腹上被谢寸官一刀拉了一个近三十公分的口子,肠子就从那个口子中涌了出来。
雅修坐在那里,就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再起身,而是努力地挣扎着,将自己跪坐起来。
“给我一些尊严,让我像个武士一样死去!”他对谢寸官道。
谢寸官没有做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雅修就忍着痛,用最后的力气,将已经有些散乱的肠子往身体前搂了搂,盘理了一番,然后才抬起头,眼睛幽幽地盯了谢寸官一眼,手中的刀就划过了自己咽喉。
在鲜血出喉的一瞬间,他用力将手中的刀插在木地板上,紧紧地握住。
籍着刀的支撑力,他的身体就那么直直地跪坐着,慢慢地喘息着,每一次喘息,都从脖子的切口中,飞溅出一点血沫子。渐渐地,他就不动了,尸体最后就僵坐在那里。
谢寸官捡起军刺,将手中的长刀入鞘,又拿出另外两把刀,将三把刀捆在身上,然后就出了雅修的房间门,他还有其他的刺杀目标。
神户市的暴乱还在持续,山口组的成员在同jǐng察对峙,而四国岛及九州岛的人却不停地袭击山口组的人,使得已经有些疯狂的山口组暴徒们更加疯狂,再一次开始袭击平民,开始烧抢打砸。许多平民也开始加入暴乱中。
谢寸官在天快亮时,离开了山口组的总部。
刺杀不是很成功,在杀了雅修之后,他只杀掉了两名中层人员。因为所有的高层,都在会议室里一直开会吵闹,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于是,他就放弃了等下去的心思,直接离开了。
一直天亮时,冲突还在继续,而且还有附近的山口组成员,在源源不断地进入市区。
神户市的市长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xìng,立刻将情况提供给了总统,请求得到rì本自慰队支持,要对神户市实行军管,震压山口组的暴乱。
这边调兵的时候,谢寸官已经得到消息,立刻命令自己一方的人撤离神户市,来到相对平静的兵库县,坐观山口组同自慰队之间的冲突。
山口组的人再牛,也不能同自慰队相比,随着一辆辆军车载着自慰队的士兵,源源不断地进入神户市,暴乱很快就平息下去。
自慰队的人逮捕了大量的山口组成员,也不关监狱,而是直接用塑料手环将人一捆,扔在大街上。随后自慰队的人包围了山口组总部,将里面的人一网打尽,交给了当地jǐng方处理。
然后自慰队就开始向周边的地方进逼,清理暴发在附近城市的暴乱。
谢寸官此时,就不得不命令自己的人马撤回九州去。而此时,由龙翰调动的各地人马,还没有来到神户,也都回了头。不过,谢寸官也下了新命令,就是要这些人回到当地,立刻对付当地的山口组。
他知道,这个时候,各地的山口组人都是火药桶子一般,一点就炸。
而他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很有可能在rì本全国范围内,都对山口组持敌视态度。而山口组在短期内,肯定会受到zhèng fǔ的强力镇压。
但这些仇恨,肯定都会最终记到黑龙会的头上,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戴若夕的伤势此时已经控制住,直接就送回了九州岛。郭踏虏和朱向东也回到了九州,四国方面,就交给蜷川新佑卫门和鹤冈由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寸官接到了头山熊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回九州,说是有大人物要见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