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国乡党
谢寸官现在已经将沪上心意和戴家心意混着练了,但却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东西。
内家拳是练成一人即成一家之拳!就好像杨露蝉练了陈式太极,练成后就成了杨式;武禹襄练杨式太极拳,练成了就成了武式;买壮图学了马家心意,练成后也就成了买式心意;而马家心意传到周口,就成了周口心意。
虽然心意之名未变,但却已经成了风格不同的拳法。
当年戴家人从半拉亩李先生学拳,最后也就有了今天的戴家心意拳。
但是,每一位老师,练成拳时,都对原拳法有了取舍。这是根据自己的先天身体情况,不得不做出的调整。就好像你不能让姚明那样个头的人去练猴拳一样,拳法也并不是适应每个人的。
所以练拳专jīng一门,却在技求四方。
一门是根本,是从功法拳理认识武技之道,这是系统的学习。四方是补充,因为师父是师父,你是你,总有先天不同的地方。你一辈子如果只照着师父练,肯定超不过师父。因为你没有走过师父求艺的路,一些师父的身体上,因为练别的技艺而具备的东西,你照着师父现在教你的东西练,是不可练出来的。
所以,人在专jīng一门的基础上,要技求四方,要不断地完善和全乎自己。
谢寸官开始练的沪上心意,但沪上心意,大开大阖,更适合身高体壮的人,他练起来,虽然勤能补不足,但终究比别人费劲些。
戴家心意适合他这样的小个头,但他却已经入了沪上的门,根本不可能完全抛开沪上心意,转学戴家。因为十几年的苦练。沪上心意也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所以,他只能求变,求一个身体的自然取舍。
这样的练法,就是两样都练,慢慢地合在一起。一些相近的东西,根本不用费劲,就融合了。而一些区别较大的东西。就随着不断的练习,渐渐地走向互相妥协的路子。就好像两块四方石头。在一起不断地磨动,最终都成为圆一样。
当年苗儿不在的时候,谢寸官在心灰意冷的时候,曾经跑了国内好几个有武术之乡之称的地方,那时的见识,此时也在影响着他的心意拳。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rì本也走一走,看看能从这里的武术汲取些什么。
磨练拳法,是一个非常枯燥的事情,除了练和悟以外,就是要在实战检验自己。所以,谢寸官也准备在这次走访,挑战各处的道馆,在实战磨炼自己。而且,他也想通过这次旅行,在rì本武术界打响图越佳兵卫的这个名称。以扩大自己在黑龙会的影响。
他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全都是些适合运动的宽松衣物,带上一张卡,及一个电话,开着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将帐篷等物都装到车厢,然后就告别了戴若夕和衡玉以及李莫奇等人,开始了北上行程。
在一份rì本地图上。谢寸官拟定了旅行的路线,他将从长崎出发,走福冈过海峡。进入广岛,然后走神户过大阪进入京都。再从大垣、高岗到长野,一路沿着海边,从青森进入北海道。然后在北海道停留一个月,最后一路沿rì本西海岸线,进入东京。
最后在东京,见过朱棣和任盈之后,就继续南行,回到长崎。
谢寸官旅行的第一站是福冈市。福冈市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距离rì本主要都市大阪、东京、札幌以及东亚主要都市釜山、首尔、上海、běi jīng与台北的距离都很接近,是个与亚细亚诸国的交流最佳地区。
当东方的太阳从海岸线升起时,谢寸官已经站在沙滩上开始蹲猴桩了。
这是他到福冈市的第二天早上了,他将车停在靠近海滩的公路边的一处空地上,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支起帐篷,住了一晚上。
他这一路,都不打算住旅馆的。
在沙滩上练拳,对腿劲的要求要比平地上更高。因为沙滩是软的,不容易借力。但谢寸官在练过一会之后,就决定以后每天练拳,都放在沙滩上。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才能得到改善。
练拳就是要将不顺练为顺!不同地形的练习,也适合于不同地形的作战需要。
谢寸官一直练到太阳升起,海滩上人渐渐多起来时,才收拾了东西,开上车,进入福冈市内。不过,一进入福冈市,才发现今天这里似乎在过什么节rì一样,他禁不住停下车子,问路边的人,才知道今天是福冈市体育场正在搞一个化交流活动。
谢寸官这里正问着情况,突然耳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先生要去看化交流的节目吗?”他转头一个,一个长相和打扮都非常“卡哇伊”的rì本女孩子,正站在旁边问他。谢寸官也很好奇这样的化交流,于是就点点头。
“那能不能请先生用车子带我一程,我今天有表演,现在已经要迟到了!又挡不到出租车……”女孩子向他露出一个扮可爱的笑容。
谢寸官看了看前面满是人流和车子道路:“这样的路况,好像走路比开车快吧?”
女孩子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竟然一下子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道:“我知道一条比较不堵的路,你将车子调个头!”
谢寸官不由地愕然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又给他一个扮可爱的笑容。
他不由地也就笑了起来,听她的话,将车子调头。在女孩子的指点下,车子七扭八拐地开上了一条小街道,虽然街道比较窄,但却是真的没有堵车。
当车子再次开到主街道时,就正看到了福冈体育场的大门。
那女孩子就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子,一面说着谢谢一面道:“车子开过去,不好停车。这边拐过去,那有一个大型的地下停车场!我要赶时间。对不起了!”说完话,立刻就跑都会穿过了马路。
谢寸官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对rì本人没有好感,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女孩相当可爱。
车子拐过一个弯,果然见到了地下停车P的字样,谢寸官将车子停进去。就立刻赶往体育场内。一进体育场,人山人海的样子。
不过。这种化交流,却不像国内的那种,所有的人都坐着,看台子上的演出。
而是有点像国内的杂耍,艺人们到处都有人搭场子,随便表演,观众也是随意地看。想看舞蹈就看舞蹈。想听唱歌就听唱歌。
谢寸官也就随便转着看,感受着种种化的气氛。
不过,人还是对自己的爱好最感兴趣,当转到一处表演武枝的场子时,谢寸官就挪不开步子了。台上正表演的人显然是两个极真空手道的武师,都已经是三十快四十岁的样子,正在表演肘碎水泥板。
一层一层的水泥板子被码在一起,每个间都垫了小木条儿,一直码了十块。
然后那个汉子上去,一运气。一肘塌下去,就将十块水泥板全砸成了两截儿。然后在周围人的一片掌声,俩个汉子就到场边休息。
这时,主持人就上来,一面介绍两位空手道师父,一面就介绍刚才的表演。俩人果然是极真会空手道的武师,原来在这里摆场子,是为了作广告。收弟子。
谢寸官看了一会,正想转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主持人就请周围观众有人愿意所话。也可以上去演一番。而且有兴趣的话,可以同两个空手道师父交交手。不管输赢。都有奖金。
这一下,谢寸官的脚就挪不动了,说实话,他对极真会空手道的东西也很感觉兴趣。
这些空手道大师们,一拳一肘,砸冰碎石,看起来确实暴烈。不过,他一直不是很明确,这种手臂的硬度,到底能不能加大杀伤力。
杀伤力与硬度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过,他这里还没说上,那边就听有人道:“奖金是多少?”
“输了两千rì元,赢了可以拿三万rì元!”那主持人道。
“那我来试试!”一个声音响起来,嗡声震耳。谢寸官不由一愣,这人显然是说的国话。一时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脸膛黝黑的汉子站在那里。
不过,显然只是他那声音吸引了大在家,在场的也不知道有人听懂没,反正大家的眼光又看向了主持人。这时,刚才问奖金的那个rì本人就进了场子。
这位黑脸汉子明显就急了起来:“有没有人听懂我的话,rì本话我只能听,不能说!帮忙翻译一下,让我赚上三万rì元,不然兄弟我就要没饭吃了!”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想笑,但看他焦急的样子,倒不像是做假,忍不住就用问道:“你怎么能确定你能赢,说不定输了呢!”
“啊呀!真的有国乡党!”那汉子听见谢寸官说话,不由地大喜道:“力不打巧!就他那一身笨力气,狗熊一样的身子,俺赢他是刚刚滴!”话一急,立刻就带了浓浓的地方口音,谢寸官心里不由地一动,对方的口音明显地是河南腔。
河南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那里的武术是非常发达的。自己的沪上心意,其实就是周口的分支,是周口四杰的卢嵩高先生传入沪上的。
“那好,等他们打完这一局,我就帮你说!”此时,上去的那名rì本人,已经同场上两个拳师其之一拉开了架式。
“那不成!万一他把奖金赢去了,俺咋办?”汉子似乎真急了,就想分开人群往里挤。
“没事,你只要能赢了他,我给你万rì元!”谢寸官忙一把拉住他。
他的手一上汉子的肩,汉子已经身体一抖,肩一沉,谢寸官的手立刻被闪空了。他不由地一惊,汉子好快的反应!不过,因为毕竟不是敌对关系,他也没有硬抓,顺势让汉子将他的手甩脱。
“你说真滴?”汉子的眼睛睁得老大:“你可不能骗俺!俺刚被老板解雇了……”
“不会的!”谢寸收此时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场内:“再说,你看看他的功夫,不是更有把握!”
“这倒也是!”汉子点头,也将目光转向了场子间。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洛阳心意鹰捉手
场上迎战的正是刚才表演肘碎水泥板的那个极真会的师父,正像脸sè黝黑的河南汉子说的那样,有着熊一样壮硕的身体。而上去的人,就匀称了许多,不过,个头略高一点儿。
俩人一拉开架式,起势却不一样,极真会的师父,架子底些。而上去的那个人,明显地架子就高,而且,脚下不停起动着,有点像是泰拳的感觉。谢寸官就判断这人可能是练踢拳道的,因为他的腿明显要灵活得多。
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俩个人就冲到了一起。
果然,高个子往前一进步,直接一腿就踢起来,直踢向极真会师父的头。这种不带提膝的孤开踢,正是有踢拳之王之称的藤原敏男的招牌腿法。
不过,很快的,谢寸官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这个高个子在发出一记弧形踢,在被对方挡住后,却一摆身,两条腿就快速地弹地跳踢,却有些像跆拳了。接着,竟然手一扶地,两条腿车轮儿似地轮过去,却是南美的卡普踢。
接着,谢寸官又见识到了法国式踢腿。
原来这个人是个踢腿狂人,看来学过的踢法不少,不过,看样子他赢不了。因为学的这么多,也就说明,他一个都没有深入进去。而且,谢寸官也看到,他虽然够灵活,但明显身快步浮,一下等不得一下,交待不清。
其实武术虽然说一快打百痴,但快要在稳求快。
不管多快,一招一势一定要交待清楚,要将动作做到位。最忌讳的就是动作浮华,看着虽然快,但都是蜻蜓点水,浮而不稳。
“哎,看来我白担心了!”站在谢寸官身边的河南汉子就道:“上去这人不行!”
“哦?何以见得?”谢寸官虽然也看出来了。但还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手上腿上交待不清,迟早要挨上!”汉子头也不回地道。但就随着汉子这一句话,就听场砰嗵两声,那高个子已经一个仰躺子,跌在了地上。
“看我这乌鸦嘴!”汉子虽然自责,但明显地眉开眼笑,显然高兴那奖金没有被拿走。一转头忙对谢寸官道:“乡党。帮兄弟说一下!”
谢寸官就点点头道:“这里有位先生想同你们比试一下!”
那边主持人正在兑付那位输了的仁兄二千rì元,闻言头也不回地道:“请上场!”
汉子忙向谢寸官点头称谢。就进了场子。但那边主持人转头一看,是个国人的时候,就摇头不干了:“我们这表演,不接受国人挑战!”
“为什么?”汉子忍不住问道。
但那主持根本不理他,而是继续叫道:“还有上的没有?输赢都有奖金拿!”
那河南汉子脸一下涨得通红,一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谢寸官不由地怒了:“为什么不接受国人挑战?”他用rì语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这规矩!”那主持的脸sè一变,冷冷地道。
“怕输吗?”谢寸官却根本不管他的回答,直接道。
“笑话?极真会的师父会输?”那主持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谢寸官:“这是正正经经的比武,不是演电影,打得好看没用!我们只是不想负担医药费!”
“是吗?”谢寸官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极真空手道很厉害吗?我看不见得吧!我出五十万rì元,赌这位先生能赢你这极真会的师父,他输了伤了,医药费由我负担!你敢不敢赌!”他一下子就将比试升级加码,他此时已经看出来,这个河南汉子真的需要钱。一方面看不惯rì本人的嘴脸,另一方面,也是有心帮河南汉子一把。
“你……”主持人看了谢寸官一眼,却将脸转向了两位极真会的师父。
刚才那位没上的师父就眯了眼睛,看了一眼河南汉子,就向主持人点点头。谢寸官用话这一逼,不比的话,就显得示弱了。所以极真会空手道师父不得不比。
汉子此时就感激地看了谢寸官一眼,却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场子间。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位上来的空手道师父。
谢寸官也就进到场子间,站在主持人边上。惹得主持人一阵白眼,不过,他却无法赶谢寸官,因为谢寸官出钱做赌,自然有资格站在场间。
他却不知道,谢寸官上场,是怕那河南汉子万一有啥闪失,好出手救人。
虽然那汉子已经表现出不俗的眼力和功夫,但谢寸官却不了极真会空手道的这位师父。一个人厉害不厉害,不是绝对的,更多的是取决于对手是谁。
那怕你已经够厉害,但你的对手比你更厉害,你也没球法子。
场俩人拉开了架式,极真会的师父显然不大看得起这个河南汉子,当主持人一说开始时,就立刻冲过去,左手一晃,脚下早起一腿,直踢汉子的胯步。右手捏拳,就待落步一击。
就在此时,汉子突然右腿往后撤了半步,右手往下一插,就护到了胯前。左手护面,却是应对方的引手。而同时左腿就住前进了半步,贴近空手道拳师。
空手道拳师一腿踢到了对方手上,立刻落地进步,右手拳一拳就击向汉子的面部。同时左手回到心口处,重击拳蓄势即发。
汉子却随着进步,右手已经往上冲起,下面的右腿同时抬起,呈刮地风势,就刮向空手道师父的后腿。就听砰啪两声,砰声是空手道师父的右手,击了汉子的右臂。啪地一声,却是汉子的腿,已经弹在空手道师父的右腿上,踢得他不由地浑身一颤。
此时,就见汉子的右臂已经翻手把住了空手道师父的右臂,往下一按,左手已经盖脸而出,直遮对方的眼眉处。同时,汉子右腿一落地,右手随着空手道师父右臂抗劲儿。就直接贯拳出去,击向自己的右手处。
就听啪砰两声,掌就盖在眼睛上,右拳已经击了下颌。
而汉子的右腿一落起,左腿就进了步子,已经插入空手道师父的右腿后,左手掌、右手拳在对方额头下颌往前一挤。就将师父直接推翻放出,跌倒在地上。
“鹰捉手!”谢寸官不由地惊叫起来。虽然他没学过这一门,但他知道,这是洛阳心意拳的鹰捉手。洛阳心意拳同戴家和沪上都不一样,戴家心意出洞入洞紧随身,小架子加上猴身法,看着小巧紧凑。
沪上心意,内家形打。拧裹开阖,带着一股子浑厚之气。
而洛阳心意,却打一个干净利落,往来纵**横的感觉,似乎更接近外家拳。不过,他却是实实在在的马学礼先生传下来的拳法。
这一式鹰捉手看着没有用力,但那空手道师父已经被震昏了头脑,一时有些晕沉,起身后就脚下都有些踉跄,不由地后腿几步。直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此时,那个主持人就有些头蒙,虽然他们准备了一些资金,但却没有五十万这么多。
三个人凑了半天,总共凑出了二十万的样子,那汉子就一把抓到手,其他的三十万也不要了。拿着二十万,想了一想。却感觉不对,就从数出三万来,却将其余的十七万看了又看。终于牙一咬,眼一闭。递向谢寸官。
谢寸官不由地感觉到好笑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出的赌资,赢了自然该归你!快拿上,省得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就舍不得给你了……”汉子似乎同人有仇一样,咬着牙说。
“呵呵……”谢寸官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他的手指一一合上道:“你都装上吧,你打赢的拳,奖金自然该归你。刚才我不是说,你打赢了,我给你万吗?那万就不用给了吧?”
汉子的手几乎立刻就缩了回去,却仍有些不确定地道:“你真不要?”
“不要!”谢寸官严肃地道,然后就又笑了起来:“你刚才那个手法,是不是洛阳心意鹰捉手?”
汉子猛地一愣,接着就道:“原来兄弟你也是个柴火行的棒棒手!不错,我那就是鹰捉手,不过,我们洛阳心意流传不广,你怎么能认识?你也练过?”
“没有!”谢寸官摇摇头道:“我练过戴家和沪上心意,却还真没有见过洛阳心意,那个手法,我只是在陕西蒲州时,听一位朋友给我讲天下拳法时,特别提到过的!”
他说的人,却是向山。向山年轻时跟他师父走过四方,对天下各门武术都略知一二。当时听说他是练心意拳的,就特别向他等了少林心意把、原始七把和落阳心意的四把。
谢寸官因为自已练心意,自然对这些同心意拳有关的东西,都非常上心。
所以今天才能一眼认出来这个洛阳心意拳的鹰捉手法。
汉子这时就对他道:“兄弟,我知道你是有心帮我!不是我今天贪你这钱,是我最近确实等钱用,你留下联系方式,等我有钱了,我再还给你!十七万rì元,一都不会少……”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轻声道:“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还亲呢!天下武行是一家,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不缺钱!”
“我知道!”这位河南洛阳的汉子一拱手道:“能一口报出五十万,你肯定不缺钱。但我却不能昧你的钱,你留下联系方式吧!”
谢寸官就看了他道:“联系方式好说,不过,我还要在福冈呆一天,刚听你说你刚没了工作,你对这里熟不,要不给我做一天向导,这钱就当向导费了!”
汉子脸不由地一红道:“那真不好意思!我自打到了这里,街都没逛过几次,今天是找工作才到这里,还真没法给你做向导!”(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你出手吧
原来这汉子确实是洛阳人,名叫马炮儿,是洛阳心意拳的正宗传人。武艺虽然有成,但在国内也没有个正当职业,刚好他有个师兄弟在rì本打工,看他一天生活没个正经着落,就带他来了rì本。来时要办签证和长期打工的居留证,这一套手续下来,也花了七八万块钱。
结果前段时间,他师兄却因为犯了点事,被遣返回国,只剩下师嫂和一个在rì本留学的妹妹在rì本,只好委托给他照顾了。
本来他还有份超市搬运的工作,但那天搬东西正好在超市碰到店长同一个女员工在仓库里做那事儿,接着第二天,就被指工作不认真,辞退了事。
恰好在此时,屋漏偏逢连yīn雨,行船却遇打头风。
师嫂因为师兄的事情,做事有些恍惚,竟然出了工伤,让机器夹了手。而她打工的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经厂子,遇到事情,一推二五,给了一点钱,就不再管事了。
师嫂要治病,师妹要上学要吃饭,自己却没了工作。
着急上火到处找事儿做时,恰好就听到这里比武赢了有钱拿,于是就有心试试。
结果就遇到了谢寸官。
谢寸官听了马炮儿的话,不由心一动,刚才他看到了马炮儿的拳法,也是一把好手。从刚才此人的行为看来,也是个实诚人。这么急着用钱,也不愿意白贪那一份钱。而对提携过自己的师兄,知道感恩。在自己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还要照顾师嫂、师妹。
于是谢寸官就道:“你在找工作吗?我这倒有个事情做,不过,却不是在一个地方,是要到处跑的!”
“到处跑?”马炮儿有些为难地道:“我师嫂这里离不开人……”
“那好办!”谢寸官一转念就道:“刚好你师嫂不是也没有工作了吗?我给他介绍个事情做,肯定亏待不了她!在那里,也有朋友可以照顾她……”
“真有这么好的事儿?”马炮儿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要不是谢寸官刚才仗义帮他,他都有点怀疑这人是骗子了。
“不过,我那个朋友的公司却不在福冈,在长崎!”谢寸官根本没在意他的神情。也难怪马炮儿怀疑的目光,要不是自己正好是个爱武的,谁会这么帮助他。
“哦!长崎我知道,我们过来时。就是从上海先到的长崎,不过……”马炮儿有些犹豫地道:“我不放心我师嫂一个人在那边!”
“哦?”谢寸官展颜一笑。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他道:“我还在福冈呆一天,你回去考虑一下吧!如果感觉可以,联系我……薪水方面,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不管你在超市一个月拿多钱,我都给你翻一番!”
说着就同马炮儿道别。
谢寸官在福冈市确实还要再停一天,是因为福冈市的一个很小的空手道馆。这个道馆坐落在一个比较古老的街道上。已经和繁华无缘了。不过,在以前,这里曾民福冈市最繁华的地方,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已经成了一处人们凭悼古城的地方。
车子被停在巷道的外面,因为巷道很小,清一水的青石板路面,上面有人工雕凿的痕迹。两边的房屋大多是木质的,从花纹和sè泽上,都显出了古意来。
小小的空手道场馆几乎在街道的正间。门口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道字。在道馆的门口上,挂着一个“刚柔流空手道”牌匾。
在已经油漆剥落的木门两边上,有两竖行已经褪sè的大字:法刚柔吞吐,身随时应变。这是国兵学著作《武备志》上的两句话,据说这两行字是由刚柔流的创始人宫城长顺亲手书写的,不过,只是传说。并无考证。
不过,这个道馆,却是宫城长顺的后代开的。已经有相当的历史了。
目前,据说刚柔流空手道年龄最大的一名传人宫城见胜仍然在这里执教。这里也是刚柔流空手道高手们经常来聚会喝茶的地方。
而宫城见胜的儿子,宫城龙泽号称是刚柔流空手道第一实战名手。
谢寸官来到福冈市,就是想同这个号称第一实战名手的宫城龙泽交手。他这一路走访,第一要务就是磨砺武技。
刚柔流空手道是宫城长顺当年在学习了流传于冲绳的“那霸手”之后,十八岁时,赴国福建,学习了流传于当地的白鹤拳以及其他一些武术技巧之后,融合创立的一门空手道拳法。这门拳法力,继承了白鹤拳的部分发力方式,劲发弹抖,寸劲节力。
一旦和人动手,手脚一起摧动,快捷迅速。
不过,任何拳法其实练到一个人身上,最终最能发挥的,除了拳法的特点外,更多的是一个人的特点。学千样拳,打千样人,方能明拳知理。
谢寸官在道场门口并没有丝毫犹豫,就走了进去。
一进道场,就能感觉到过去的道场,与现在的道场明显的不同来。
现代的空手道道场,基本上都是一进门,大房子,装备豪华。但这个道场,一进门,是一条木质的小过道,直通里面。而在过道的两边,小池假山流水游鱼,以及两棵绿树,都显示出一种让人心境宁静的静谧气息来。
谢寸官走上木质的过道,到了木格门前时,就看见门口挂一个角形的铜钟,旁边挂着一个小锤。谢寸官就拿起小锤,敲响了铜钟。随着悠扬的一声钟响,很快的门就被打开了,进了门,就是一个大大的会客厅,里面全铺着实木的条板。
这木板上踩着上带着一股颤劲儿,很舒服的感觉。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看到谢寸官就显出了询问的神情。谢寸官就向他一点头道:“长崎的图越佳兵卫,前来拜会宫城龙泽先生!”
因为是要同人交手,他没有说宫城见胜的名字。
那年轻人就点点头,举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他穿过会客厅,往里面走去。谢寸官跟他进去。里面才是真正的道场。此刻,一群穿着空手道场服的人都跪坐在那里,聆听一会老先生在讲空手道的气力神。
那年轻人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后,就走到那位老先生身边,向他旁边的一个坐着的年人耳语了几句,那年人就看了谢寸官一眼,却没有说话。
谢寸官看那道场的边上。有一排铺垫,就走过去。在一个上面盘腿坐下,打量着室里的情况。这时才看到,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年汉子,极少有年轻人。连同刚才接自己进门的年轻人在内,总共只有三个年轻人。
而这些年汉子,个个儿jīng气神十足。神情肃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寸官在的原因,在间讲课的老人又讲了十分钟左右,就停止了讲授,将课程停了下来。老先生一说暂停课程,那些跃然跪坐着的人都立刻从危襟正坐放松下来,站起身来,三三两两地放松身体,也有几道奇的眼光,就投向了谢寸官这里。
此时,坐在老人身边。刚才年轻人耳语过的那个年人就站了起来,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来到谢寸官面前道:“图越先生吗?在下便是宫城龙泽,不知你到访,有什么事情!”
谢寸官就站起身来,对着他轻轻地一弯身体道:“听说先生的刚柔流空手道炉火纯青,图越佳兵卫特意前来领教一番!”
他的话一出口,旁边正放松的那些人立刻愣神。显然没有人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到福冈著名的刚柔流道场,竟然是想桃战宫城龙泽。
宫城龙泽也是一愣,眼睛里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来。但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年轻人还是以刻苦练功为要,切忌好高骛远。争些许虚名!”
谢寸官不由一愣,对方竟然将他当做初出茅庐的愣小子了。
旁边的另一人就接口道:“每年像你这样,练一点点功夫,就自以为能与名师比肩的年轻人不知有多少,先生那能一一比试!不过,小子,既然慕名而来,不如就在这里听几天课,也算不虚此行!”
“哦!”谢寸官看着宫城龙泽道:“我这次来,只为磨炼武艺,并不在乎虚名!胜固欣然败亦喜,请宫城龙泽先生成全!”
宫城龙泽听了,眉毛一挑道:“不在乎虚名,就应该在平rì里来,偏偏挑我们刚柔流空手道每年的宗修课期间前来,还说不是图名!我是不会同无名之辈比的,你走吧!”
谢寸官听了,不由了愣道:“宗修课?我不明白宫城先生在说什么!图越佳兵卫是籍籍无名之辈,但向武之心却切!还请先生成全!”
“先生都说了,不同无名之辈比武!”旁边的另一个就开了口:“你这人怎么纠缠不清!还不快走,难道要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谢寸官就看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丢我出去?你很有名吗?”
“连大名鼎鼎的刚柔流宫城武雄先生都不知道?你还练空手道!”旁边另一个汉子开了口,一脸的不屑。
“原来你是鼎鼎大名的宫城武雄先生!”谢寸官就看着那个要丢他出去的汉子道:“那我打倒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取得同宫城龙泽比武的资格!”
因为宫城龙泽的无礼与狂傲,谢寸官连先生二字都省略了,直呼其名。
旁边的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宫城龙泽则皱起了眉头,在他们看来,谢寸官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宫城武雄脸上已经泛起了怒容:“小子,打倒我?我一只手就丢你出去!”
“何不试试呢?”谢寸官脚下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眼睛直视着宫城武雄。
“八格!”宫城武雄不由地叫道,怒气冲冲地向前,竟然直接上来,想抓谢寸官,丢他出去。而且,他果然只伸出一只手。
“武雄!”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所以的人都转过头去,开口的却是刚才讲课的那位老先生:“要尊重你的任何一位对手!”老先生对宫城武雄道。
宫城武雄立刻就向老先生躬身施礼,表示受教。然后就转身对着谢寸官道:“既然见胜大师开了口让尊重你,就请你出手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足刀如风
谢寸官看着仍然掩饰不住狂傲之意的宫城武雄,就向场子间走去,边走边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宫城武雄,却连宫城见胜先生的话都听不懂!宫城先生让你尊重对手,是让你收起心的狂傲,认真对待每一场比武,不是让你表面上礼貌,而心存轻视!”
说着话,就在场站定道:“在国有一句老话,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为什么?因为不会水的人,遇水怕水,不敢轻视水!而会水的人淹死,那就是因为轻视的原因……”
他一番话,语带教训之意,听得宫城武雄老大的不耐烦,当时就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怒道:“小子,喋喋不休你来这里是卖嘴的吗?”
谢寸官就不再说话,直接向他一弯腰道:“请指教!”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宫城武雄就已经大踏步窜进来,脚步踩在木质地板上,咚咚做响,声震如雷,几步就跨到谢寸官面前,大喝一声道:“装模作样!”手拳却已经连珠炮发,一拳取面一拳取胸,而且肩靠身撞,气势如虎。
谢寸官根本看也不看他的拳势,立刻手起身落,小鬼穿靴,直接撞了上去。
竟然是势接势,毫不退缩。宫城武雄不由大喜,他虽然练的是刚柔流空手道,但与其他的人相比,却是刚多柔少,风格更接近松涛馆流的刚猛。
因为他的力量极大,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与他相撞,久而久这,就形成了他直攻硬进的风格。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看到身体比自己瘦小上一号的谢寸官竟然硬撞上来,自然高兴。
但就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谢寸官身体后坐,小鬼穿靴腿本来是防止对方进腿的。而且是一抬即踩踏出去。此时,随着他身体后坐,他的右脚已经踩踏在宫城武雄的前腿膝盖上,却是借了对方的力,一触即退,右脚一步就退到了左脚的后面。
这样两人的距离就拉开了一大部,而宫城武雄的腿给他一阻。虽然谢寸官的腿劲不大在,却仍然一下子打断了他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的两拳。虽然触到了谢寸官双手封门的拳架,但因为谢寸官一触即退,他双拳甚至没有接实,对方就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拳闪方寸间,何况谢寸官退了一大步。
两人间的距离,此时就是一步之遥,宫城武雄身高臂长。要打出气势来,自然是距离大点好。但他比武,从来都是有进无退,当时想也不想,直接进步出拳,右手直拳,黑虎掏心,一拳就直击向谢寸官的心口。
谢寸官右脚一落地,立刻往前一跟步,走出了戴家的槐虫步。后脚一挤前脚。前脚立刻趟入宫城武雄的双腿间,而手上照样是手起身落,双手封门,在身体后坐合身迎了上去。
宫城武雄一拳就击在谢寸官双臂间,发出啪的一声响。
虽然他拳大力沉,但他进步出拳,谢寸官也进步迎击,所以这他这一拳根本没来得及伸直。发出全力,就给谢寸官截住了。而谢寸官进身带着后坐劲,在靠上他拳的同时。身体还有一个微微后缩的运动,又将他发出来的劲。化掉了七八分。
而谢寸官的双手微一交叉,右手顺时针旋臂,就盖在了宫城武雄的右腕上。左手逆时针旋臂,拳眼与右手拳眼相对,双手臂助力较劲,将他的右手压下去,直接随着步进力摧,往前一挤,就挤向宫城的小腹前,俩人贴个严实。
俩人此刻面对面,眼对眼,宫城的眼神有一丝讶异,他头一次和人动手时,被贴这么近,近得他都能数得清谢寸官的眉毛。
谢寸官的左手突然翻转,拳背就劈在他的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打得宫城头部不由一颤,震得眼前都一阵发晕。他怒吼一声,左拳看也不看,拼命轮起。
谢寸官左手翻出后顺势下挂,一拳挂着宫城武雄的右肩头之后,顺着他的右臂滑压下来,而随着丹田一展,右手已经往前往上一搓,就给了他上身一个股力。
宫城武雄上身着力,重心后移,不由地就动劲相抗,将力量都用在了重心之上,立刻左手一拳就发不出去了。此时谢寸官的右手再往上搓,就顶在他的下颌之上。
人的身体上,心理重心在头,头一仰重心就自然后移。
而人的身体上,下颌部却最怕推,因为当人站立时,后腿脚后跟做为支点,重心落在双腿间的某点上,当推人下颌时,整个身高就成了一个杠杆力臂。
所以力量小的人推力量大的人时,只要推到下颌上,就能同时利用人的身体杠杆和心理重心。头一仰,人的心理上就有一个往后退,找重心的心理。而推到对方下颌处,从物理力量上,也就用上了人的身体杠杆。
所以,谢寸官力量不如宫城武雄,但这一拳搓在他下颌上,立刻将他搓得上身后仰,不由地就送出了心口,谢寸官的右手肘就狠狠地撞在他心口上,正是戴家五行的崩拳。
崩拳属木似箭,非箭也,有舟行浪头之势。
一肘崩桃,肘如船,对方身体如水,船起水落。宫城武雄就直接嗵地一声倒在地上,一时心疼如绞,气短胸闷,口渗血沫儿。
他的胸椎到颈椎一线,酸麻发酥,竟然感觉一时一点力量都用不上。
谢寸官后退几步,看着他一言不发。宫城武雄本来还在挣扎起身,看到谢寸官的眼神,就放弃了挣扎,一口气不顺,一口逆血终于呕了出来。
而逆血这一呕出来,他立刻感觉气顺了许多。
“好狠的手!”一旁的宫城龙泽不由地冷声道。
谢寸官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也变得冰冷:“现在有同你一战的资格了吗?”
宫城龙泽的瞳孔不由地一缩,顷刻间,他感觉到了谢寸官的敌意。谢寸官此时,已经没有了刚进道场时的那份尊重,而是暴露出了**裸的敌意。
“不错!你有这个资格!”宫城龙泽的神情立刻放松下来,他是有经验的实战家,知道战前放松神经是非常必要的。
旁边立刻过来两个人将宫城武雄扶了下去。
谢寸官就同宫城龙泽对上了,本来他上门来,确实是想磨炼武技,但宫城龙泽以及刚柔流武师的无礼,已经激怒了他。对宫城武雄一战,他不想留手,也无法留手。
因为宫城武雄是一个功力型的对手。
所以,一些年轻人前辈讨教时,一定要注意,学技不学功。
技巧是可以学习的,功夫是靠自己的练的,最忌讳的就是年轻人靠功力去逼老前辈。因为这个时候,就将自己和前辈逼到了危险的境地。因为你没力量时,前辈们好办,他们只要展示出技巧就可以了。
但当你有功力时,前辈们就不好办了。
他不出重手,不打要害,降不住你。但出了重手,打了要害,也就不得不伤你。
谢寸官直接走到了场地间,眼睛看着宫城龙泽。宫城龙泽缓缓地走进场子,谢寸官两势之间,放翻了宫城武雄,震住了其他的刚柔流高手,也让宫城龙泽心里不由吃惊。不地,做为刚柔流最负盛名的实战家,他一生大大小小,不知同人比过多少场了。
所以他知道,许多时候,胜负并不仅仅决定于打法和功力,临场争斗,气势、心境都很重要。谢寸官刚挟新胜之威,此时气势、心境都正在顶点上,所以他有意要缓和一下,让谢寸官的气势降一降。
谢寸官也不着急,只是看着他。他是黄士鸿这种老江湖教出来的,如何看不出来宫城龙泽的心态,不过,他却并不着急。
宫城龙泽想的不错,临场争斗,气势是起一定的作用,但那只是对于新手或心境修为不深的人。对于他来说,练武修心,又经过张苗儿生死之变,已经视死如生。
他的心境,已经是完全的一种平静,根本不会为外物所惑了。
不过,欺心诈意,却是他的本能,既然宫城龙泽将他想得年轻火盛,靠气势赢人。他就索xìng做出气势凌人的样子,也不弯腰致意,直接对宫城龙泽道:“请指教!”
“不要急!”宫城龙泽却一摆手,缓声说道:“还不知道图越先生师承何人?看刚才你用的武技,不像是空手道的技术!”
“我用的是传承自国的古拳法,合心意拳!”谢寸官目光凌人,略带骄傲地道。
“哦!果然是好拳法!”宫城龙泽就笑道:“不过,看你刚才的身法挺奇特,缩头缩脑地像只猴子……”
“你才像猴子!”谢寸官脸现怒sè道:“这是意合拳的猴桩,我们这猴桩……”
“恩……”宫城龙泽看谢寸官的神情,已经从气势凌人,变成了怒气勃发,立刻就神情一变,收了聊天的样子,直接一躬身,打断了他的话语道:“请图越君指教!”
“呃——”谢寸官的话被人打断,脸显怒sè,立刻跨步进身,向宫城龙泽欺身而进。
宫城龙泽脸带笑容,却不容他进身到位,立刻就迎上来,俩人的身体倾刻间,眼看就要撞在了一起,几乎同时,身体一顿,宫城龙泽身体微侧,一式足刀旋踢,直切向谢寸官的腰际,运腿如风,瞬发即至,快捷无比。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鸡步拧靠步步逼
宫城龙泽快步如攻,运腿如风,一记足刀扫向谢寸官的腰间。
足刀一词,是从手刀化来的,意取同手刀原理的相似。因为手刀是以侧面掌缘劈人,所以,足刀的意思,就是以脚的外缘侧面踹向对手,因为受力面积小,所以杀伤力大。
手刀的关键是手臂力量小,力道难以练到火候。
而足刀在力道上几乎不成问题,就是没练过的人,也能一脚跺断一块砖。不过,足刀要比手刀难练得多,关键不在力道上,而是在准确xìng上。
其实不光是足刀,所有的腿法几乎都是一样,如果一个人能将腿练的同手一样灵活,那么比武动手,肯定是难以提防的。因为腿部力量,天生就比臂上力量大得多。
宫城龙泽显然在足刀上下过苦功,因为这一记足刀不仅快,而且落点准确地起向谢寸官的腰隙肝胆处。足未近身,一股空气被震荡的声音,已经呼地一声,传入耳。
谢寸官心头不由一惊,立刻手起身落,小鬼穿靴。
戴家拳这种全身防守,蓄劲纳力的防守方式,使你在接手时,根本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对方动,你出势就来得及。这不光是快慢的问题,而是一个距离的用力方式的问题。
宫城龙泽的腿速不可谓不过,能将空气打出声音来,那种力量和速度,可以想像得来。但他再快,他离谢寸收的距离,是在一步半以上。他必须先进半步,进入攻击距离,然后出腿攻击。这两步下来,谢寸官如果想看清他的来势,再防守,自然就慢了。
因为看清后。再起意,这种应意,根本来不及。
但戴家拳手起身落,小鬼穿靴却是一个全方位的防守方式。他不讲迎手接手,只讲把自己的身体护严。抬腿,膝盖到平胯的时间;起手,手臂到胸前颌下的时间。而且起手还加了落身,是一个相对运动的加速度。
这个动作完全。防守也就完成了。
果然,快到别人都看不清的一腿,眼看已经踢谢寸官时,却撞到了他的右膝盖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在响声,谢寸官已经随着这股劲退了出去。
不过,他右腿并没有退到左腿后面。而是直接落到了左脚的旁边。
宫城龙泽的攻击力极强,谢寸官这一腿也接得实在,所以当他后退一步,站定时,右腿竟然有些发麻的感觉。宫城龙泽一记足刀,将谢寸官击出,立刻落步进身,要发出第二记足刀。他因为身体并不十分强壮,手臂的力量自然不及像宫城武雄这些人,所以从小就扬长避短。苦练腿法,光这足刀之际,每天宫城龙泽对着人形靶,都要踢不下五百腿。
所以看着技术虽然简单,却已经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了。
第二记足刀却是击向谢寸官的左胯,照样的运腿如风。
但他的第一记足刀腿落地时,谢寸官却在右脚一落地时,照样是槐虫步。剪子股。右腿一落地踩实,立即就开出左腿,往前进步。不过。这时的谢寸官并没有用趟步,而是照样又是小鬼穿靴势。
这是因为。通过第一次接手,他已经发觉,宫城龙泽是个用腿的高手。
而小鬼穿靴腿,就是为防腿而出的。趟步进身,一般对付不善用腿的人更好些。而且,还有一句话,远用小鬼穿靴,近用犁形趟步。
这是因为,小鬼穿靴防腿法,距离远了,对方容易起腿。
而距离近了,一般腿法已经被憋死了,根本发不出腿力。顶多是用膝法攻击,而犁形趟步,进步时身体后坐,步往前伸,正好形成一个三角楔形,正好能避开膝的攻击路线。而且,腿长膝短,往往对方提膝攻击,还没有攻到你,你的腿早已经钉在他的后腿上了。
谢寸官的小鬼穿靴,左膝直接贴右膝起腿,直接占了线。
宫城龙泽右腿一记足刀,就被他的膝格在了外面。小鬼穿靴腿,往前不硬进时,一般是一触即退,就是腿从那起往那落,这是因为起身半边空,你单腿落地时,不能同对方硬撞。但当往前硬进时,却是腿带横踩撑排之劲。
何谓横踩撑排,就是将脚尖往外横,向前扁踩,这样的好处是,攻击面大一些。
因为当用小鬼穿靴而不退的时候,那几乎是已经贴了对方身体,你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你的腿和对方的腿,因为视角的关系。所以一般都是贴前腿,踩后腿。这时,脚尖外横扁踩时,攻击面大,突然踩对方。
而撑排的劲,是同趟步的趟劲儿相应的,一旦腿已经完全踩出,却没有踩到对方,那么往外横的脚尖就改往里合,同时腿就借着这股劲儿和胯劲儿,往外磕出去,直接磕对方的腿。这是腿不空出,破坏对方重心的讲究。
谢寸官的腿挡住了对方的足刀时,就往前扁踩,但因为宫城龙泽的足刀力道不少,他的右膝就给对方一腿逼得往左移去,自然一足横踩就落了空,但他落地时,脚尖却直接摆扣,发出了腿胯的横向撑排之力。
因为他落腿的地方,其他是贴着宫城龙泽的身体落的,这一横腿之力,就作用在宫城龙泽的支撑腿上,当时就撞得他身体一晃。这一晃间,谢寸官双手就往前扑出,直接就使出了虎扑,双把如椿,就推撞过去。
宫城龙泽的身体正不稳时,也无法起手,只好将拳架死死抱住。
谢寸官的双手就直接推撞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将他扑了出去。
不过,因为他并不是直接前扑,而是带了一个改变的斜角,把宫城龙泽就踉跄跌出,却没有一下子跌倒,而是退开几步。
谢寸官此时车行如风,箭窜步再接箭窜步,就跟了过去。
此时,宫城龙泽身形未稳。无法起腿,右手一拳击来,想阻住谢寸官近身。谢寸官寸步微斜,右手右腿同起,左手塌着右手腕子,就迎穿了上去,正是戴家一式鹰捉四平。
他的右手一撞上宫城龙泽的右手。立刻转穿为刁抓,将对方的手臂往下一扯。
右手使劲。左手助力,正是合二打一的劲法,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论单劈力量,宫城龙泽自然不输于谢寸官,但谢寸官双臂用劲,他去挡不住,就被谢寸官一把扯下。按戴家鹰捉。自然就是要进左步,上右手,降左手,右手插咽,左手鹰抓鸡了。但宫城龙泽反应奇快,右臂立刻抗劲后夺。
于是谢寸官双手一较劲的同时,进左步,一扭身,左肩就靠打进去,直接一靠打在对方的肩头上。打得宫城龙泽刚聚集起来的劲就立刻散了。
谢寸官左腿一拧劲,右腿就跟进去,右肩就合上去,直接内靠一靠击在宫城龙泽的胸口上。这一靠打得宫城龙泽身体不由地一颤,一时间胸闷yù呕。
谢寸官右脚跟上一踩实,左半身又展出去,同时双手再次用力下抹,左肩头如犁如牮。直接再一靠,栽到了宫城龙泽的胸前。这一靠却不是戴家的靠,而是沪上心意的鹰捉进肩靠。这一靠打出。宫城龙泽不由一声闷哼,口角就渗出血来。
谢寸官的双手鹰把就在他腹前往前一塌把。塌按劲下,宫城龙泽咚地一声,直直地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谢寸官进步刮起风,一脚就刮过他的面部,将人一脚挂倒,直接昏晕了过去。
谢寸官此时就往后退开,一时间,整个场馆,都静悄悄一片。
打倒了人,谢寸官才回过味来,不由地一阵狂喜,因为他刚才打倒宫城龙泽的手法,同时用上了戴家心意和沪上心意的鹰捉。
当然,在间过渡时也用了沪上心意的鸡步拧靠势。
不过,这次交手,戴家的东西和沪上的东西,在拧转互换间极其自然地就完成了,一点也没有阻碍的感觉。这也就是说,目前戴家和沪上的劲,在他身上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找到了极好的衔接点。
“图越阁下好功夫!”此时,整个道馆间,此时突然响起了掌声,但掌声极单调,只有一个人拍,就是那个老人,宫城龙泽的父亲宫城见胜。
谢寸官看向老头儿,老头儿就道:“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巧妙的技击手法,看到这样技进乎道的技艺,我很开心!”
尽管心里并不喜欢rì本人,但谢寸官还是说了声:“谢谢!已经切磋过技艺了,图越佳兵卫告辞了!”
“请等等!”宫城见胜忙道:“见到这样神奇的技艺,我很欣喜,能不能请图越君在我这刚柔流的道馆里多盘桓几天,保证你受到最上等的接待!我也好向图越君请教技艺!”
“怕是要让宫城先生失望了!”谢寸官微微一弯腰道:“我还要一路走访各家道场,磨炼武艺,行程安排比较紧,所以就告辞了!”
说完,谢寸官转身就走,不想再有任何啰嗦。
“慢着!”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来到我们刚柔流的道场,打伤了我的父亲,就这么想走了吗?”
谢寸官不由地回头,一个年轻人已经从人群站了起来,却是刚才他看到了整个道场三个年轻人的一个,身体jīng悍结实,眼jīng光闪烁。
“哦?请问你是?”谢寸官不由地感到了阵惊奇,难道这人是宫城龙泽的儿子。即就是他的儿子,在自己打赢他父亲的情况下,还敢出来桃战?
“我是宫城罚神!宫城龙就是家父!我想领教阁下的武功!”年轻人一字一顿地道。
“哦?”谢寸官的眼睛不由地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练的功夫,除了我们刚柔流的空手道外,也练了一种国传统的古拳法——八极拳!”宫城罚神站在那里,沉静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势:“相信不会让阁下失望的!”
“八极拳?”谢寸官不由地一愣。
“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在国内,八极拳一直有好大的名声。这种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象征天地四面八方之意的拳法,在手法上寸截寸拿,在身法上挨帮接靠,有着“晃膀撞天倒,跺脚震州”的气势。
谢寸官走过沧州,也访过这门拳法,甚至他在沪上心意的膀打,也借助了一点八极贴身靠的练法。不过,随着时间的推演,这门原本朴实无化的拳法目前也有花法的势头。
在沧州时,他接触了许多八极拳师,一说到拳,都是说自己的在什么武术大会上获了几枚金牌,说那个弟子的拳打得漂亮。却从来不说技击,动不动将技击乃末道的理论挂在嘴上。让他很失望。不过,幸好也有一些继承了技艺的朴实拳师。
他知道八极拳早已经传入rì本,却没有料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八极拳的传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宫城罚神
不过,谢寸官对八极拳却有着比其他拳法更多的一种情有独衷的感觉,这种感觉却是缘于一个武林的故事。就是戴二闾当年镖喝沧州的故事。
过去镖局走镖一般三种方式,一是走威武镖;二是行仁义镖;三是偷镖。
威武镖是在行李上长插一杆镖旗,旗上写明镖师的名号。走镖时将镖旗拉至旗杆顶上,叫做拉贯顶旗,锣声打起长槌,趟子手亮起噪门喊出本镖局江湖名号,这叫亮镖威,震屑小。
而走仁义镖,那就镖升半旗,打十三太保长槌锣、五星锣或七星锣。
如果某地土匪厉害,不让队伍经过,又斗不赢他,那就只有悄悄不做声,马摘铃,车轱辘打油,旗子收起,偷偷摸摸过去,这便是偷镖。
另外还有一种暗镖的形式,那就是保的东西太过贵重,只敢偷偷地送。那就根本不走镖,只是派出镖师,护送东西扮做旅客,偷偷地上路。
但在当时的武术之乡沧州,八极拳风行一时,威震天下。
由于沧州地方武林有镇压邪恶势力的能力,所以这里的地面上本来就比较平静,各地镖局为表示对沧州武术界的尊重,就渐渐形成了“镖不喊沧”的规矩。
当时南来北往的镖车,不管是黑道白道,也不管是水运陆行,只要一进入沧州地面,都必须扯下镖旗,不得喊镖号。若在沧州喊镖,则有逞强之嫌。
这时无论你有多大的名头,多好的身手,保管有人出面,让你栽个大跟头,丢尽脸面。
而戴家在河南赊旗店开广盛镖局,镖行天下,却一向走得都是威武镖。
戴家拳宗师戴二闾名声大振。却恰恰是因为破坏了这个武林规矩。
据说当时广盛镖局镖走山东,戴二闾亲自押镖路过沧州,却依旧走威武镖,镖喊沧州,结果引来了沧州武林界的三位武师拦路问罪。
戴二闾自知犯了江湖规矩,所以再三致歉,但是三位武师依旧不依不饶。于是戴二闾就同三人过招。在口口声声的“承让、承让”,三位武师一一败在戴家形意拳下。
“戴家拳”和“广盛镖局”在江湖上更是声名鼎沸。
因为有了这个传说。所以谢寸官对于八极拳也是心怀向往。当年他游走四方时,虽然去了沧州,也交流过拳法,但都以交流为主,还从来没有同八极拳师,进行过真正的格斗。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一个练八极拳的rì本人!
虽然不了解对方的实力。但对方敢在自己连续打倒了宫城武雄和宫城龙泽这样的刚柔流高手后,来挑战自己,显然对方自认为实力已经超过了有刚柔流第一实战名手之称的宫城龙泽。不过,拳差一线论生死,真正的传统武术搏击,不管武功高低,几乎都是一势论输赢的。
你想战场之上,人来刀往,瞬间万变,那能由得你同别人行场过步。大战三百回合。
所以生与死,都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决定了的。差别就是,高手对上比自己差得很远的人,来得及留招留手,而两个水平相差不多的人,那就只能是死生一线争胜负了。
所以传统武术才说一个信字!信师父,信道艺,信自已。
“怎么?不敢接受挑战么?”对面的宫城罚神眯着眼睛道。
“不是不敢。而是在考虑值不值得!”感受到对方的骄傲,谢寸官悠悠地道。
“值不值得?”宫城罚神就笑起来,不过。笑声带着一股子冷意:“要不要签个生死状,打死勿论?”
听了宫城罚神的话。谢寸官不由得眉毛一扬。
“罚神,不要胡闹!”一旁的宫城见胜开了口:“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打生打死!”
“他不死,怎么能洗刷我们刚柔流空手道的耻辱!怎么能洗涮父亲失败的耻辱!”宫城罚神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竟然对自己的爷爷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谢寸官这时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打死谢寸官封口,以免自己父亲败给谢寸官的消息,流传出去。无疑这是个惯坏了的狂傲孩子。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谢寸官没有理会宫城罚神挑衅的态度,却是将脸转向了一旁的宫城见胜,似是解释一般道:“既然走上了武者的道路,就要有死的觉悟!”
“叽叽歪歪!”宫城罚神冷哼一声,竟然直接走进了场子里。
谢寸官深深地看了一眼宫城见胜,就缓缓地走进了场子里。
俩人站了个面对面,谢寸官这才发现,宫城罚神的脸sè带着一股奇怪的嫣红,眼睛里却闪着一股子躁狂的光芒,一时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什么野兽的样子。
不过,根本不容他多想,宫城罚神已经一声大喝,冲了上来。
他的脚步踏在厚实的木地板上,发出好像马蹄践踏地面的声音,咚咚咚咚,让人不由地心神震动,他速度也如同马奔虎践一般,几乎瞬间就冲到了谢寸官面前,身体扑来,气势如虎,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吹拂着谢寸官的面目。
谢寸官不由地眼睛一眯,他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子危险的气机,摧得他不得不本能地进步,手起身落丹翻腿提,就出了猴桩拳架迎上去。
这个时候,绝不对退!
因为对方早就算好了距离,你一退看似安全,但退步总不如进步快。
而且,宫城罚神气势如虎,如果谢寸官一退,更成就了他的气势。虽然心境修练到谢寸官这种地步,对方气势的带来的威慑作用已经不大,但肯定还是有作用的。
更重要的是,人从心理上是个惯xìng动物,一退心即怯!一旦萌生了退意,就会自然而然地一退再退。所以,此时他绝不能退!
拳有闪进打顾之法:何为闪,何为进。进即闪,闪即进,不必远求。何为打,何为顾,顾即打,打即顾,发手便是。这就是动手的拳诀。只要你进上去。对方的力量不能完全发挥,你就已经闪了。
临敌接手。也不要管如何接对方的手,只要你力圆劲饱,狭路相逢勇者胜,直接冲上去,俗话讲一顿乱拳头,打死老师父!
我们经常看搏击比赛时,就会发现。强弱分明的双方,当冲在一起时,如果弱的一方,乱拳挥舞,却也不容易被打。多数时候,弱者被打,往往都是在眼前清明的攻防。
更何况,戴家心意,最赢人的地方,便是一副科学的拳架身法。
猫扑狗闪猴身法。身法如猴,缩小如球,便是戴家的接手拳架,这样的拳架,遇敌闪避硬上,能不能打到对方先放到一边,却都能先保了自己不吃亏。
正是先为不可胜,以期敌之可胜的原理。
俩人的身体嘭地一声。撞在了一起,谢寸官的右腿一触即退,他本来的打算。仍然是想先一撞卸对方力,对方意。然后再槐虫步,剪子股,进身夺位,展势放人。
虽然说戴家拳yīn起阳盖,是束也打,展也打。但毕竟束劲不如展劲猛,所以一般遇到高手,还是以束劲进身,展劲打人居多。
但他同宫城罚神这一撞,心头不由一惊,暗道:力气好大!宫城罚神看着并不强壮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一股子与他体形不符的强大爆发力,谢寸官算计好的力道,竟然不能完全断其劲力,截其意识。
因为对方撞力很大,谢寸官的右腿就不得不向左腿后落去,以卸对方的撞劲儿。
他右腿一退到左腿后,立刻双手倒换,本来在上的右手,往下一降,而本来在下的左手,就往上穿起,护面封咽,同时身体翻丹后坐,左脚尖就翘起来,往前趟犁出去。
此时,宫城罚神已经落步进身,却是直接上面出手扰面,下面就起了“搓踢”闯步。
天下的拳法,莫不讲一句话:拳打三分腿打七。
这个腿打七,其实并不是指腿法,而是指步法。过去老话讲,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可见步法之重要。在传统拳法,步法本来就含着暗腿之法,盘卡顶搓,都作用在对方的腿胫足踝之上,让对方步行处处不顺,如履薄冰心惊。
而且一步进到位,敌背我顺时,基本就赢了。
而八极拳的步子讲究“行步如趟泥,起脚不过膝”,这种步子表现在格斗,就是“搓踢”之法,这是大开的崩字诀之一,“搓踢”的攻击点主要落于对手的膝关节以下,尤其是足踝部。因此“搓踢”从绝对杀伤力来说,并不十分强。
因为一般练武追求技击的人,或多或少都要排打膝胫足踝。
但这种踢击的主要用意,却是在用踢绊的方法,破坏对手的脚下重心,为进一步打击对手创造条件。所以,这是大开崩字诀之一,就是开对方门的意思。
不过,戴家拳心意的翘足之法,在近身进步时,如金钩钓鱼,用于点挂对方之足隙。而在远处退步时,则是一道屏障,防对方低腿取自己胫膝。因为当身落丹翻腿趟时,那个腿斜如坡的角度下,足尖一翘,按对方腿部的进攻轨迹,基本上对方是不可能踢到你的膝胫足踝的。
果然,宫城罚神的一式“搓踢”就直接踢了谢寸官翘起的足尖。
虽然他的力量很大,但因为谢寸官的左腿脚尖是往前迎上来的,他脚下搓踢的劲还没有完全发出。而且,谢寸官的脚尖自带弹xìng,踢上去就和踢到弹簧一样,将力耗尽了,自然就出来一股反弹之力。这股力量直接就作用在宫城罚神的右脚上,就一下子断了他的意识。
原本宫城罚神打算是右手出拳,右脚搓踢,一条鞭挂左手,再进身顶肘。
因为这一势攻敌较远,所以这是八极拳打法接手比较常用的一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杀死
宫城罚神一脚搓踢,正踢在谢寸官翘起趟进的左脚尖上,这就好像你走路时,明明前面看着平平的,突然出现一块石头,拌你一下一样,而且这个石头,还带着一股子弹劲儿,作用于你的脚。这种感觉,相信许多人都有过。
于是,阔步而进的宫城罚神不由地打了一个趔趄,下面的进攻动作,一下子都被这一脚打断了。
就在他的趔趄,谢寸官左腿一扒地,右腿就进步抬起,小鬼穿靴腿,左右手随着进步一倒手,一腿就扁踩出去,目标正是宫城罚神的小腹部。
这样,猴桩的防势,就自然变化为龙形的腾渊,这一腿带了翻丹劲,饶是宫城罚神力量惊人,也给谢寸官这一腿直接踹得往后踉跄退去。
此时谢寸官一时得机得势。
得势那能饶人,谢寸官立刻身体微缩,左腿走,右腿过,一个箭窜步,就追了过去。人未落地,右手就直对着宫城罚神的眼睛戳过去。
宫城罚神本能地抱架护面,谢寸官的右手一触即收,已经落步进身,出了猴竖蹲的式子。
不过,因为他这一窜步,正窜在宫城罚神的双腿间,所以猴竖蹲时,就与窜在对方的腿外侧略有不同。
一般窜在对方的腿外边时,都是直接用前手臂和前腿,形成夹角,将对方的前腿锁住。然后起身打横拳。但窜在对方双腿间时。整个动作虽然不变。但作用点却全变了。
当时,谢寸官左臂一沉,缠裹劲刷在宫城罚神的右腿上,右手落下,在宫城罚神左腿膝上照样一刷,双手这样一别劲,打得宫城罚神身体不由地一颤乎。
这个作用,主要是打乱对方意识,防止对方进步或退步。
于是,在宫城罚神的一颤间。谢寸官起身出了横拳。双手一合,手随身进,先是卷丹的同时,随束起直劲。一把打在对方下部耻骨上,在对方本能地一弯腰的时候,双拳如炮,随着展丹田,由下就往上抛起,直接起拳,冲天炮打上了宫城罚神的下颌。
竟然在沪上的起手横拳,加入了戴家的翻丹劲儿。
砰地一声响,宫城罚神被这强大的抛劲儿,直接打得仰而飞起。一个仰躺,倒在地上。
谢寸官冷笑一声,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但身后却传来极含混的一声怒吼,谢寸官不由地转身,只见被打倒的宫城罚神竟然已经站了起来,眼睛满是又惊又怒的神情。
此刻,他的下颌已经歪向一边,显然被谢寸官一记横拳冲天劲,打得脱了半边的下颌钩。但谢寸官却想不到。这人竟然强悍如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立刻就爬了起来。
只见宫城罚神恶狠狠地瞪着谢寸官,竟然双手按了自己的下颌,一声含混的吼声。双手用力,只听见一声渗人的嘎嘣声。那歪在一旁的下颌,竟然给他自己硬生生地搬正了。然后才发出了正常的声音:“还没打完,别走!”
谢寸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至极,心杀意立起!
这人个xìng狂傲,又如此强悍,这种人不杀不行,否则给自己留一大敌,rì后必成心腹祸患。杀心已起,谢寸官反倒平静了下来,缓缓地走回场。除了眼神的冷意外,几乎看不出同刚才有什么不同。
谢寸官心杀心已起,但宫城罚神却已经是杀机毕露了。
“你死吧!”一声大吼,宫城罚神已经腾身而上,竟然比刚才冲得更猛更烈,大有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气势。
谢寸官也一声低吼,硬生生地迎上去,照样是手起身落,小鬼穿靴。
俩人就在触及的一瞬间,宫城罚神右突然手封胸,身向斜走。他的右手臂就撞上了谢寸官的两手,左手却一把搂向谢寸官身后,将谢寸官的身体,一下子收在自己膛里。
然后左手一较劲,将谢寸官的身体往前搂,但他的左腿就闯步进身,竟然贴身起靠,用内靠撞向谢寸官。
而且,身体交错之间,就带了挟挎之力,竟然想将谢寸官一靠之后,错跤摔倒。
谢寸官身体往前一冲,对方往斜一起,他立刻就心生jǐng惕,当时右腿立刻斜右落地,左手护了右颌,右手顺腹前一滑,横肘落手,身体一摆,就出了鹞膀的转身势。
戴家心意四把,鹞膀一式,专用于转身取侧来之敌。
这个转身势,左手上合右肩,护颌封咽,右手顺腹前滑落,护胸腹一线。
而横肘出棱,先为近击,后接挑领,是为远击。整个转身势,就是一个由近及远的攻击过程。谢寸官这一转身,正好宫城罚神伸手搂他,将肩靠上来。
俩人的劲就靠在了一起,不过,谢寸官是横向裹劲,宫城罚神是直进撞劲,俩人这一撞,立刻就分了开来。谢寸官往后退去,宫城罚神却沿着他转体的切线往斜方出去。
谢寸官退开后,没有轻进。
而宫城罚神却在一稳身形之时,立刻又是一声吼,进步一窜,右脚前扑踩震,双手一个双**缠,搂头盖脑地抹下来,左脚早就搓踢向谢寸官的腿下胫骨。
就这样硬闯了进来,还真有些八极拳如疯似魔的气势。
大缠之后肯定是贴山靠。
谢寸官手起身落,小鬼穿靴,仍然是一势接手拳架,就迎上去。
他的双手护在体前,下面小鬼穿靴腿一起,正好辟开了宫城罚神的左脚搓踢,提腿之后,直接就踹踏出去,一脚就踩在了宫城罚神的左胯上。
此时。宫城罚神的双手轮了下来。下体已经被谢寸官的右脚逼住,双手自然就走空了。
这是宫城罚神打得最郁闷的一次搏击。
他的郁闷主要来自于谢寸官的猴桩身法。因为谢寸官练的戴家心意,双手不离肋怀,出洞入洞紧随身。除非是近身打人,否则两手总是紧紧地抱在胸前,绝不离身。
而宫城罚神练的八极拳开门之法,上肢的手法,都是以先以对方的手臂为作用目标的。但对方手臂不出,自然就无法作用得上。
他双臂一轮空,谢寸官已经落脚进步。
戴家心意在接手以后再进步。大多数时候是前腿扒,后腿进,后腿再摧前腿的槐虫步。这样进步的好处是,前锋腿能直接进趟。没有后腿过前腿的那种身体转变时,重心倒换的时间差。他的重心在这个运动过程,几乎是不变的。
而且,一般再进步时,前锋腿极有可能,已经同对方前锋腿相交在一起。
所以后腿一嶊劲,就能直接趟进,甚至可能一步趟钉在对方后腿上。因为钻进去的步子,进得更深比较容易。而如果倒腿进步,也就是后腿进到前腿前面时。许多时候,很有可能遇到对方的腿把路线占了的问题。这时你的重心正处在变换,也就容易被对方半渡击之。
所以前辈们把方方面面的情况都算计到了。
当时谢寸官一跟步,一摧腿,直接右脚就钉在宫城罚神的后腿上,而右胯也进去,紧紧地靠在了宫城罚神的左胯处,随着进步,轻轻一荡动,就直接撞在对方左胯内侧。撞得宫城罚神的身体禁不住一晃。
谢寸官随着进身,双手就从颌前翻手打出了追风炮。
双手如惊涛拍岸,直接甩砸在宫城罚神的胸前,双手的落点,却是左手挂在宫城罚神的左手臂上。右手则刷过宫城罚神的右手臂,双手打了交叉劲。随着摧步一击。身体直往前摧,这时的拳步,不是鸡形胜似鸡形。
心意拳里常说,打遍天下老鸡形!鸡形是什么,其实并不是那些手法,而是这个道理。鸡有侵扑之勇,什么是侵扑之勇,就是一直往前进,侵入对方身体的意思。
用道理来解释,就是一旦接手,一直给对方加一个摧力上劲,让对方重心一刻也不得闲。
所以谢寸官打炮拳,槐虫步跟步一摧,炮拳变横拳,又是槐虫步跟步一摧。不过,第一次摧步是展势摧,而第二次摧步,却是束势摧。
随着炮拳的落势,他翻丹摧步,就将劲上到了丹田上。
再进步嶊时,就展身打出了横拳。
戴家五行拳,劈钻崩炮横,炮拳生横拳,所以接炮拳打人,也是横拳的一个用法之一。双手就往上一搓把,右手在上,直接挥向对方的脸侧,左手成拳,一拳击向心窝子。
这一拳惊了尾闾,展势发劲,直接形走束展,气做开合,一股磅礴的丹田气劲,就直接被摧发出来。谢寸官的喉间,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噫音,声音震人耳膜。
打得宫城罚神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霎时感觉自己的胸腔似乎被这一把拳打得塌陷下去,直接连气都吸不进去。
炮生横,横却生劈!
因为已经动了杀机,谢寸官横拳一起,立刻再次翻丹嶊部,给劈拳就将镙丝上上劲了。他的胯一顶宫城罚神的裆部,右手肘就送了出去,一肘又找到了宫城罚神的心口,令他伤上加伤,一口逆血上涌,就要吐出。
但谢寸官的左手,已经从右手腕处插出,一下子就插在他的咽喉处,硬生生地打碎了喉结,将他一口逆血,截在了嘴里。这一掌,是劈拳捧乘托碟的一个暗手法。
胯进肘击,逼身而进,体为一拳。
这一拳就将宫城罚神打得腾脚离了地面,被谢寸官嶊得往后飞出。
谢寸官趁机展势,右手下劈,左手助力,直接将宫城罚神的身体打成了平的,嗵地一声,落在地上,眼看就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的能落听到落下针的声音,所有的眼光,都看看谢寸官,又看看宫城见胜。宫城见胜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情,虽然宫城罚神对他不尊重,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而且是在武道上有出息的一个孙子。
谢寸官也不言不动,直直地看着宫城见胜。
虽然是比武动手,但打死了人,在现代法律上,也是不允许的。
不过,此事此刻,就取决于宫城见胜的态度了。毕竟他们家,是刚柔流空手道世家,比武有了死伤,如果告官的话,那他们家的地位,在整个rì本空手道界,肯定要一落千丈了。
民间武者可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以法律追究比武,那就是将宫城家族,等同于普通人的家庭,那以后谁还会和你比武。
宫城龙泽能打出刚柔流空手道第一实战名手的称号,手底下伤得人还少了。
“你走吧!”良久,宫城见胜终于叹息一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宫城家在rì本空手道界的地位。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马炮儿的媳妇
谢寸官一言不发,对着宫城见胜深深地一鞠躬,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已经隐居于福冈城的空手道道馆。虽然他不后悔打死宫城罚神,但对于宫城见胜这么一位老人,还是持有尊重的。
尊重,并不在于你喜欢不喜欢,而是看对方值不值得尊重。
许多时候,对于有气节的敌人,也是要抱以相当的尊重。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时,谢寸官才感觉身上有好几处火辣辣地疼。宫城罚神的筋骨之力,运动之速度,已经练至颠峰,几翻碰撞之下,他的肌体也是有了损伤。
虽然说心意灵劲,可以化解一般的劲力,但对于这种极快极狠的冲撞之劲,也难以悉数化开。就好像再灵的劲,也很难挡住极速的枪弹是一个道理。
功力越高,你能化解的蛮力越大,但并不意味着,你有了功力,就可以化解所有的蛮劲儿。如果一个人真有一万斤的蛮劲儿,估计就是神拳无敌的杨露禅公,也无法化解。
内劲,说到底,就是一种运劲的技巧。
rì本这个岛国,温泉相当发达。几乎可以说,整个rì本,处处是温泉。
福冈市也不例外,这里的温泉利用,已经有一千三百年的悠久历史。而且,福冈的温泉在整个rì本也相当有名的,温泉的水无sè透明而且光滑,对神经痛、风湿症、皮肤病等具有疗效,作为放松身心之地为当地居民和游客所喜爱。
此刻谢寸官身体上估计多处轻微的淤伤,泡泡温泉肯定有好处。于是谢寸官将车子开到了一家温泉酒店,为自己登记了一个大盆池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放了一池子热水,将自己泡进去,用热水来化解自己体内由于冲撞所形成的积淤感觉。等将毛孔泡开,他一会再给身上擦一些发散的药物。明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躺在热水澡,他就开始在脑海里,回想今天与宫城罚神交手的一点一滴。
天下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人!宫城罚神的反应、速度和劲力,可以说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人,最强大的一个。就包括他的八极拳打法。也是非常到位的。
不过,明显地。宫城罚神的交手经验不足!
他的进攻仍然类似于目前的现代搏击术,不能做到源源不断。他的进攻,仍然是一次进攻,断开后,再重新组织进攻。远远达不到随机就势的打法水平。
而谢寸官比他强的,就是这种随机就势的打法。
这一点,主要来自于戴家拳的积累。这种猴桩缩势。能永远地让你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是处于蓄力待发的状态。而戴家拳束也打、展也打的发力方式,也让人体几乎成了一个永动机。束时蓄着展打,而展时又蓄着束打,总之身体就在丹田的翻转之下,不停地蓄劲放劲。
只在时时处于火机之待发的状态,才能随机就势。
谢寸官擦干了身体,在给自己的身上抹药时,就听到了电话的声音。
他接起电话,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稍一犹豫,就接了起来。
结果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浓浓的河南腔,一听就知道是上午时认识的马炮儿。
马炮儿在电话,极不好意思地道,他回去同师嫂商量过了,决定跟谢寸官去,赚那双份的工资。反正他现在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就是找到了,一是师嫂要治伤,师妹要吃饭的。那一份工资也不够。
所以索xìng跟谢寸官,赚双份的工资。师嫂和师妹的问题都能暂时解决。
而且,他有了双份的工资,师嫂就是暂时不上班也成。至于谢寸官说的那份工作,就等他们转回来,他再来福冈接师嫂就成。
最后,就带着忐忑问谢寸官,现在还要人不?
谢寸官很是喜欢这个憨实却不乏聪明的汉子,立刻笑道:“要!要!”说着就告诉了他酒店的名字,让他收拾好东西后赶过来,明天早上,他就要走海底隧道,去广岛。
傍晚的时候,马炮儿就到了,在楼下的前台直接打电话到谢寸官房间,说他到了。
谢寸官就迎了出去,虽然马炮儿现在可以说是他雇用的员工,但武行人对于武功好的朋友,都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所以他宁可将马炮儿当朋友相处。
“老板!”当谢寸官一到大厅,就听到马炮儿的声音,不由地苦笑一声。这么多年,还是头次有人这么称呼他,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成了街头的练摊者。
马炮儿行李不多,只提了一个很小的包裹。
谢寸官过去,想接他行李时,他忙道:“不用,不用!”不过,随意脸上有些赧然地道:“老板,你这里能预支工资不?”
“哦?”谢寸官一愣神,露出疑问在表情,今天才拿走了二十万rì元,这就没钱了?
“老板你别误会!”马炮儿忙道:“我今天拿了钱,一高兴,回到师嫂那儿,就全掏下了,忘了给自己留饭钱了……这会儿,嘿嘿,肚子有点饿了……”
“哦!”谢寸官这才明白过来,这才想起自己也没吃饭,于是就笑道:“那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吃!”
于是就带着马炮儿来到酒店的餐厅,这个酒店国际化味儿重,饭菜倒是极丰富,而且各处的口味都有。
谢寸官给自己点了一份西餐牛排,就将菜单递给了马炮儿。
马炮儿看也不看,就对餐厅的服务员,用蹩脚的rì语道:“面条!长长的那种面条儿……”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幸好这个酒店的服务员受的培训不一般,竟然听懂了。
因为俩人要的简单,所以上的也快,给马炮儿上的是一盘意大利空心面。结果谢寸官刚切了两小口牛排,马炮儿那盘面已经光剩下沾在盘底的甜辣酱了。
“这餐厅真抠门?一份面就上这么点儿……”马炮儿咂着嘴巴,不满地道。
“没吃饱就再要!”谢寸官感觉马炮儿应该是个大肚汉。
“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马炮儿脸就胀红了,生怕自己给老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忙解释道:“我平常饭量也不大的,就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这一碗……”
谢寸官轻轻一摆手道:“不解释了,你尽管吃饱,大不了从你工资里扣!”
“什么?”不好意思之后,正准备再要面的马炮儿立刻放下了手的菜单子。
“怎么了?”谢寸官忍不住问道。
“这里的面太贵了!”马炮儿道:“你就是给俺双份工资,俺也吃不起!何况俺的钱还要攒上一部分,等回家后结婚用!”
“哦?”谢寸官不由地想笑,他没料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人生。结婚还要攒钱才行。
“吃吧,我开玩笑的,你在我这里干事,包吃包住!”他开玩笑道:“所以你尽管吃,吃出来的也就是赚出来的,是不是?”
“那倒是!”马炮儿点点头,认真地问道:“老板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寸官点头。
马炮儿就不放心地道:“老板,你给俺这么高的待遇,到底想让俺做什么?俺可提前说好,坏事俺不做!当年师爷传拳时,可是说了,练这拳的人,不能有瞎心!”
“哦?”谢寸官停下了切牛排的手:“怎么是师爷传的拳,不是有师父吗?”
“俺师爷看俺出息呗!”马炮儿立刻就高兴起来:“那个时候,师爷有十七八个徒弟,这师叔师伯们又都带了上百号徒弟,那一年师爷过寿,大家都去给师爷祝寿去。都在那里演拳,到我演完拳时,师爷就对师父说,二娃子,你教了个好滴!”
“二娃子是我师父的小名儿!”马炮儿接着道:“然后师爷就让跟师父说,让娃跟我吧!”
“我师父当时就很高兴,让我给师爷叩头,说是叩了头,我就成师爷的徒弟了,算是升了辈了,以后见他都不用叫师父,叫师兄就成!”马炮儿的脸上又是兴奋,又是伤感:“我当时就不愿意了,我说,一rì为师,终身是父,谁能跟爹当兄弟!我当时说这话时,就想着师爷肯定就不教我了……其实我挺想跟师爷学拳的,因为十里八村整个县城的人,都说师爷的功夫好,许多城里的有名的拳师,都来向师爷请教功夫!”
马炮儿说到这里,眼睛突然间有点微红:“谁知道师爷听了我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很高兴!他说‘二娃子,你怂有福气,真的找了个好苗苗’,,就娃这一句话,你以后还管我叫爷,但拳还得爷教你!”
“但是,师爷只教了我一年半,身子骨就不成了!他常常叹息说,老天爷应该再给他一年时间,他一定能给洛阳心意门教出个顶门杠子来!”马炮儿说到这里,眼睛更红了,有些湿润的样子:“老人家临死都死不下去,眼睛就那么一直盯着我!”
“到后来,我就下决心,一定要将洛阳心意拳继承全了,要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做一个洛阳心意拳的顶门杠子!”马炮儿这时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可是这时间我已经成了大人了,总不能不让我爸我妈养活我,但我却没有其他啥本事,师爷过世后,自己连rì子都过得紧紧巴巴地,那有功夫却学拳!幸好师兄带我来rì本谋个事情,等攒下了钱,我回去,就专门学拳去!拳就是我媳妇儿……我要说学拳,人家都笑话我,所以我说,攒钱娶媳妇……”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听涛劲入髓
广岛是世界上第一个被原子弹轰炸的地方,这次事件大概有十四万人丧生,至今放shèxìng元素也未完全清除。谢寸官在广岛市停留了一天,同马炮儿一起参观了广岛的和平纪念公园和博物馆,现代科技带来的战争残酷,比冷兵器时代更加残酷。
与冷兵器时代不同的是,这种残酷是瞬间完成的,而且实施者自己看不到。
想当年,蒙古人兵锋最盛时,远征天下,成吉思汗为了震慑敌人,动不动就让人屠城。然而,屠城三rì,也不及原子弹瞬息之间造成的破坏。
马炮儿看到那些原子弹爆炸后的图片时,不由地咂着舌头道:“这原子弹就是厉害,一下就杀这么多人,毁这么多房子……你说也怪,这rì本人咋还跟美国这么好?”
谢寸官看了他全无心机的脸庞,知道他一颗赤子之心,这些东西不是他能理解的。
说到底,国与国之间,与人和人之间不同,更看重的是利益!
从博物馆出来时,谢寸官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似乎自己被人盯上的那种感觉。虽然出现在他不远处的是不同的人,他的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这些人对他相当注意。
然后在停车场取车时,感觉就更强烈了。
谢寸官不动声sè,招呼马炮儿一起上车,就开车离开了停车场。他一出停车场,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就立刻发动,跟上了他。谢寸官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将车开出了广岛市。
他这一路并不打算再住酒店,在他的感觉,武道是自然之道,所以他这一路要切合于自然。在上午进广岛市时,采购食物时,他已经给马炮儿也买了一顶帐篷。
马炮儿虽然有一颗赤子之心。但人却是极聪明的,否则也不可能被他师爷看上,要提他入门做弟子。老辈人教弟子同现代“武术大师”们教学生不同,现在一个学生,就意味着一份收入。所以,师父跟徒弟枪弟子的龌龊事儿,搞得师徒反目。屡见不鲜。
所以,车子行了一段路。马炮儿就对谢寸官道:“老板,后面那辆车子,一直跟着咱!”
谢寸官看了一眼后视镜,淡淡地道:“可能正好是顺路吧!”
rì本的公路修得非常好,可以一直将车子开到离海很近的地方。而且,rì本的绿化真不是说的,可以说山多树多。虽然rì本人口密度排世界第二。但却都集在大城市里。一出城市,立刻就有地广人稀的感觉。
谢寸官一直开车北行,天有些麻麻黑的时候,刚好到一个近海的地方,他就直接将车子拐到路边一处空地,与马炮儿安营扎寨。
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车子,稍微慢了一下,就又直向前开走了。
帐篷搭起来后,谢寸官又从车上拿下简易桌,野营炉等物品。菜都是罐头食品。却带了rì本挂面。马炮儿做活儿也利落,根本不让谢寸官动手,将罐头装的菜品热好,下好了挂面。俩人吃吃喝喝,就看着太阳渐渐地落下去,周围渐渐地黑下来。
吃过饭,点亮了汽灯,俩个人就提着灯。向海边走去。
这里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根本没有路灯,黑乎乎的路上。如果没有灯,根本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汽灯却是非常亮的,沿着通海的小道,俩人就一路走到了海边。
将灯放在地上,拧成极小的一豆,谢寸官就向前走去,然后站在海边,看着前方黑越越的一片海,在黑暗,听着水波涛声,似乎更能感受到大海的力量。
天下至柔,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莫之能胜。
但只有在海边,在无穷无尽的水涛面前,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这种威力。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无月的夜晚,天地间一片黑暗,只有涛声依旧,似乎在渲泻着海的力量。谢寸官站在海边,全心全意地感觉着水的威力。一旁的马炮儿似乎也若有所感,他站在谢寸官旁边,一声不响。
仔细地听着海涛的声音,谢寸官宁静的呼吸,就渐渐地被这涛声吸引。
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腹部丹田处也慢慢地荡动起来,和着涛声的节奏。而渐渐地,他的身体似乎感觉到了水的波涌跌荡,就在丹田胎息的节奏,整个身体都慢慢地荡动起来。
这种荡动愈来愈显,渐渐地连他的身体也震动起来。
谢寸官一时有一种长啸的冲动,但他压抑着这种冲动,将一点心意,吊在眉尖之上。渐渐地,身体就沉静下来,那种震动,也渐渐地由显入微,似乎震进了骨髓里。
大动动身,小动入髓!随着身体小动如髓的感觉,气血似乎行到了全身各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寸官已经缩身翻丹,包肩裹胯,仰面如猴。
伴随着他吸入的每一口气,那些气血似乎就被挤入身体的深处。丹田愈卷愈紧,一股劲从脊背卷入丹田,一股劲从腿部卷入丹田,两股劲头儿就在丹田处咬合在一起,像两卷发条一样,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但丹田愈紧时,谢寸官越是放松了身体,全身似乎就紧了这一个点。
在最后的至极处,谢寸官猛然间惊尾展丹,腹部前shè。而一股子强大的劲意,从丹田处就反卷回去,一股子直接到脚,硬钉入地。另一股劲就顺着大脊,传到了手上。
而一束气机就从胸腔喷薄而出,出咽过喉,啸叫而出,发出一声高分呗的声音。
这声音,吓了旁边的马炮儿一跳,不由地退开一步。
谢寸官咬牙瞪眼,舌尖死死地抵着牙齿,全身的骨骼在这一瞬间,都是一紧。头上的头发,似乎都被这一展身,摧得竖了起来。
这时,他整个身体如水煮火烤一般,立刻滚烫起来。
本来带着一股子凉意的海风,此刻再吹到身上。就如清风徐徐过山岗般的轻柔敏和。一时间,谢寸官站在那里,如呆了一般。
因为,这一次猴桩的展身shè丹,似乎将他全身的骨头都震荡了起来。就好像铜锣敲完全,那余音未了的震颤,而且一家伙直接颤到了骨子里。他全身的骨骼。在这一会儿,有一种被震酸了的感觉。
这是谢寸官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此时。黑暗的马炮儿,才知道自己的老板,站在海边,竟然是在练功。
害得他还以为老板在这里,静静地在想什么事情。不过,刚才谢寸官那黑暗的一声啸叫,竟然让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一种胆寒yù逃的感觉。
“你带着灯,找块地方,自己活动吧,不用管我!”等全身骨骼从颤震平静下来时,谢寸官就对马炮儿道。
马炮儿听了,就将气灯提起来,走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将灯拧亮,开始练自己的洛阳心意的四把。他打的这套四把。同谢寸官的沪上和戴家都不同,腿脚有些速起速落在利落感。不过,乍一看,却给人一种轻手轻脚的感觉。
不过,洛阳心意,最终就要将这种轻手轻脚,练出厚重的劲意来。
一般速则不重!太极拳讲的是松柔缓沉,也就是在慢练。追求一股子沉劲。但洛阳心意的心法正好与太极相反,他追求的是一种速沉感觉。
也就是,他的运作很快。让外人看着,是速则不重。但练的人。却要在速度,加入一种沉重的意识。要快如闪电,动如挥捶!也就是练的过程,时刻想着自己的手,提着两只大铁锤,这样久而久之,手臂上自然就贯上劲了。
马炮儿在那里练着四把,谢寸官却又一次将心意,合到海涛之上。
许多人不能理解内劲,其实有一句话,一言以蔽之,这就是:内劲如水!
铁石都很重吧,但铁石却只能用外力才能摧动,自己本身不能动。你就是放几亿吨铁石在一起,他也是死气沉沉的一堆。但水不同,水有流动感,它无隙不入。而且,水聚少成多,就渐渐地有了内动之势。
就好像大海,cháo涨cháo落间,风起云涌时,更那怕是风和rì丽的时候,海水总在不停地波动。因为他有流动感,所以他能内动。
所以心意拳、形意拳就说翻浪劲,意思就是这种内动之劲。
不过,海的内动,动力来源于地球的离心力。而人的内动,则来源于腹部下丹田。
所以,内劲如水,放在人身上,就先得修出丹田来,丹田是源动力。没有丹田,内劲无源;而内劲如果,放在人身上,在修出丹田之后,还要松体如水。
也就是将身体放松得同水一样,所以形意拳说:龙形搜骨,节节贯穿!而太极拳则讲,运劲如抽丝。后来的大成拳则讲,大动不如小动,小动不如蠕动。
从这几样看的话,我们都能看出,三个意思,都是要将身体用力单位分解。
龙形搜骨,节节贯通,要将人体分解为一节一节的;太极拳则将身体用劲单位,分解为一丝一丝的;到了大成拳,则将身体,分解为一小块一小块的,才有蠕动之意。
其实说白了,就是让身体各部位之间,有水一样的流动感。
所谓的僵劲,就是身如铁石,整为一块,没有流动感觉。而所谓的松柔,就是身如流水,松软坚韧,有流动的感觉。
当你将身体练出水意来,有了流动的感觉,内劲自然就有了。
所以,谢寸官此刻在黑夜,在大海边,听着浪卷涛拍的声音,心意暗合之下,竟然将劲力,头一次练入了骨髓当。而他那一声啸叫,更是以音波之动,将劲意震荡到了骨髓里。
但在这个过程,他头一次意识到了眉心的作用。
如果说腹部丹田是劲力之源,那眉心一点就是意识之源!腹部丹田管一身之发劲,而额头眉心总领一身之意气,两者缺一不可。否则,有眉心之意,无丹田之力,心到意到,力却不到。而有丹田之力,力到意与心却不到,一身散乱之力,也不可能有大的作为。
黑暗,谢寸官再次将意识合到了波涛当,浑身慢慢地再次随着呼吸荡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山坳埋骨地
第二天再上路时,马炮儿再看向谢寸官时,眼神就有些不同了。早上他看谢寸官行拳,一直从软十盘入手,猴桩开拳,戴家五行拳、两套四把捶,两套十大形,到最后硬十盘收尾。那气势瞬间万变的样子,已经有脱拳入意的境界了。
马炮儿虽然功夫还没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他是跟过老人家的,见识却不差。
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这个老板的功夫见识,都远远地超过了自己。他开始问谢寸官雇用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谢寸官只道,给自己找个伴儿。他开始还不相信,感觉谢寸官可能是看了他的身手,请他做保镖。
一般的老板,亏谁都不会亏保镖。因为非常时候,保镖就是你自己的命。
电影有些人对保镖非打即骂?那纯是扯淡的!能混到雇保镖的份儿上,那有那种蠢人,将一个跟着自己的行踪,保护自己生命的人,弄成仇人,那不是找死么!就是再有钱,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又是千金之子,恶人们惦记的对象,那不是找死么?
所以,马炮儿认为,谢寸官只所以给自己的那么高的薪水,是因为看上了自己的功夫。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老板的功夫,只有比自己更好。
车子往前开了几十里路后,在一个路边的小旅馆边,那辆昨天跟着他们的车子,又缀上了他们。不过,马炮儿提醒谢寸官时,谢寸官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杀过人吗?”
“那能呀!”马炮儿忙道:“老板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忘命之徒吗?我虽然习武,却是本份人!”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子,转头对谢寸官道:“你是说……这后面的人,有可能要……”
“我昨天同人比武。打死了人!”谢寸官也不瞒他。
前天晚上,马炮儿一来找他,他就问了他的信息资料后,立刻传到了国内,已经让人查过了他的底细。毕竟自己干的事情,不是普通人的事情。所以谢寸官从来都很小心。
昨天下午时,调查的结果。已经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从马炮儿上小学的照片,一直到他初毕业就没上学。一心跟一位马姓老人习武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最近他跟师兄出来混rì本,师兄被谴返的事情,都一件件真的不能再真了。所以,谢寸官并不打算瞒他什么。
因为遇到一个可信的人的时候,你就要立刻信任他。
那怕是冒一点险都值得,否则。一旦有过一次不信任,被这种人知道后,你就很难再进入他的心。因为,可信的人,往往都有一根筋的气质。
他们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除非有充足的理由,基本都不会再改变了。
“什么?”马炮儿不由一惊,看谢寸官的神情,立刻又是一变。他昨天同人比武,打赢了都感觉到威风舒服。谁知道竟然在同一天,谢寸官却同人比武,把人打死了。
他学的洛阳心意拳,那是有夺命毒功之称的功夫,从小听老先生们讲故事,也都是谁把谁谁打死了,谁谁多厉害云云!但毕竟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受得是法制教育,杀人在他心,那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谢寸官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马炮儿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掩饰道:“我只是很惊讶……”
“明天因为是比武,对方为了保持他们家在rì本武术界里的名声,不得不暂时放过了我!但心里肯定不服气,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对方派来报仇的!”谢寸官轻声解释道。
他并没有提出让马炮儿别参合此事。
因为那是对一个武者不信任的表示,但他会给他充分的尊重。如果马炮儿此时要求下车或离开他,他都会立刻照办。毕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谁都无法勉强谁。
马炮儿却没有再作声,只是一个劲地从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
因为谢寸官此次游历主要是看风景和修练武技,所以他所走的路,都是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但一直走到晚上,那辆车子都只是一直跟着,并没有任何挑衅行为。只不这,他同马炮儿路上有两次停下来看风景时,那辆车子也远远地停了下来。
此刻的路上,也只有他们这两辆车子,掩饰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对方也根本不再掩饰了。等他们晚上安顿住宿时,那车子就同昨天一样,照直开了过去。
谢寸官仍然如前一天一样,晚上和早上在海边练功,然后上路。
但在今天,事情却有了变化,因为后面的的车已经变成了两辆。对方在今天又追上来一辆车子。马炮儿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告诉了谢寸官。
早就知道了谢寸官点头,表示知道了。
再往前走,路就越发偏僻起来,山地渐多。rì本的做为岛国,其实山地是非常多的。谢寸官打开电子导航仪,就知道这时已经进入了福井县。他下一步,打算从这里拐向京都。
那里是大都市,人口稠密,万一有什么事,容易惊动更多的人。
谢寸官想,对方肯定也是这种想法,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对方安排动手的地方。但他不能坐等对方动手,因为那时也是对方准备最充分的时候。
他要引得对方提前动手,这样,对方没有准备好时,自己胜算就多一些。
他这样考虑,倒不是怕对方!要是怕了对方,他也不会在比武,打死宫城罚神了。
但人总是多算胜,少算不胜。牛逼如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也只能无奈地别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刎身亡。论英雄魄力,论个人武力,谁能比得上号称万人敌的项羽。
所以,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狂!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从来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书写历史!
谢寸官车子往前开着,突然间,前方一个深深的山坳,树木一下子显得暗绿起来。他立刻就留了心。一般暗绿的树木,都是一些比较古的森林。因数时间久远。所以树冠高大,因此就显得绿sè要深些。
而新树林和人们常去的树林,一般树木都低,树冠小,其他的植物能露头。很少有人愿意常去那种看不到阳光的树林子!还有一点,就是小树林的湿度小,所以绿sè也显得亮一些。所以。虽然是远观,谢寸官立刻判断出,那个山坳的树木,应该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个山坳儿,倒是一处不错的埋骨地!
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就通了过去,谢寸官立刻车头一打,拐上了那条路。
那俩辆车子立刻加快了速度,到了那个路口,看着谢寸官的车子,一直往前开。那两辆车子停了一下,就拐上了小路。
谢寸官一直往前开,开到车子不能走的时候,就下了车子,然后转头问马炮儿道:“你用什么兵器?”
马炮儿一愣神,本能地道:“刀!”
谢寸官就从车座下拉出一把黑sè的砍山刀,递给他道:“看顺手不?”
马炮儿一言不发,直接接了过来。略一掂量道:“可以!”
谢寸官再伸手,一把五式军刺就到了手里,他下了车。按下自动锁。这车是防弹防盗的设计,撂到那儿都不怕。
俩人下了车子。立刻就往林子走去。
那两辆车子很快就到了谢寸官的车边,连司机就下来8个人,围着谢寸官的车子,打了打,砸了砸看没反应,就放弃了折磨他的车。其一个领头模样的,拿出电话一边打,一边就从车上拉出长刀,指挥人跟了上来。
谢寸官猜的不错,这些人正是宫城家派出的人。
当比武时,谢寸官炮横劈三拳打死宫城罚神后,宫城见胜为了保住家族在武界的名声和利益,不得不放弃报jǐng的打算,放过了谢寸官。但爱孙被打死在自己的当面,却不能报仇,老头心里郁结,竟然就一病不起。
但对于宫城龙泽来说,自己被打败,爱子被杀,他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再一打听,图越佳兵卫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在rì本武界,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在新加坡学了国传统的心意拳。
他们直接打听到了州,但谢寸官的州黑龙联合会所,目前还没有形成气候。而长崎的黑龙会,同宫城家在rì本的势力里,根本就提不到可以考虑的面上。
就是rì本东京的黑龙总会,遇到这些以武立门的大家族,也得退避三舍。
这此家族在rì本屹立多年,门内的弟子已经遍布rì本军界和政界,以及民间各社会阶层,影响力之大,也是不容易小觑的。
所以,宫城龙泽一声令下,立刻就调集了家族几个厉害的拳手,都是在各处打过黑拳,见过生死,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他誓要取图越佳兵卫的xìng命,为老人家出一口气。
这几位除了两个司机之外,都是宫城龙泽这一代以实战著称的实力人物,全部都是黑带三段以上的段位。而大家都知道,空手道三段以后的段位,多是体现个人的道德修养和对空手道事业的贡献的,真正的武道修为,到三段之时,基本就进入可以自立门户的地步了。
两名司机留在车子里,其他的个人就携刀上山。这名宫城家的空手道好手,三段的有五个,四段的只有一个,就是领头的宫城修武,人惟一的四段高手。
跟着谢寸官和马炮儿的身影,几个人快步追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林间狙杀
谢寸官在前面,走步如猿。
虽然他修练的是心意拳,但却一直坚持练习红拳的抻筋拔骨,撑筋展膜的劲儿,所以身体除了心意劲意之处,也柔软惊人。这就使得他有劲灵之外,有一股子巧意。
相较之下,马炮儿虽然功力地不弱,灵巧上就差了一些。
但总归还是能跟得上。
这俩人,谢寸官每天练拳并不避讳打熬筋骨,马炮儿本来就是个下苦力的人,所以俩人体力上就比较占有优势。而身后的几人,虽然都是打过黑拳的,但现在已经是进入一定阶层的“大师”了,练功都是练习一些保持反应和速度,以及技能的东西,对于拉体力,已经不很重视了,所以,跟得就有些困难了。
所以,人一路跟着,一路咒骂着。
但又不敢丢下谢寸官和马炮儿的背影。
终于,当谢寸官和马炮儿,下到一处空地处,休息取水时,这些人终于能顺口气儿,但还不敢久顺,怕这俩人又离开动起来。稍喘口气,人惟一的黑带四段,也是体力最好的宫城修武就立刻摧着大家快追。
幸好那两人就在那处水边停留下来,一个人坐在水边的一块石头上,另一个人却去了树后的一堆丛木,能看见衣服的一角,半天不见露头。但那边很快就冒出烟来,显然是在做饭或是烧水。
看来俩人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了。
“我们兵分两路,宫城纯阳你带宫城石岩和宫城太秀从这边慢慢地逼近,我同他们两人绕过去,从另一边截住他们,这次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宫城修武道。
要说他的分配也是不错的,他点出来的三个人,都是体能较差的,这边走慢一点儿。也能喘口气儿。而跟他的俩人,却都是体力好一点的。
因为他们即绕得远,还要速度快,才能截住对方。
宫城修武其实在武技上,是不输于宫城龙泽的,只不过,家族将宫城龙泽做为代表人物。往外推介。这就好像河南省推广太极武术,并不是说赵堡的拳。不如陈沟的拳,但陈沟有历史的原因,一直是太极的代表,所以就将其做为太极拳的代表,来进行推介。
但到了现代,其实赵堡拳师也受益了,因为河南太极拳已经形成一个大产业了。
宫城修武武技不弱于宫城龙泽。但宫城龙泽做为刚柔流空手道鼻祖宫城家的代表人物,自然要专门为他打造许多光环。宫城修武其实心里,并不是十分服气。
这次的事情,也是他的一个机会。
你宫城龙泽被图越佳兵卫打败了,儿子被杀了,我帮你把他杀了,老爷子那一高兴,说不定自此风向一变,以后我宫城修武就成了宫城家的代表人物了。
相信在宫城家重金打造之下,自己能焕发出比宫城龙泽更耀眼的光芒。
一边走。一边想着,想到高兴处,宫城修武的脸上,就不由地有了即悲伤又高兴的笑意。这是一个长期被压抑的人的真情流露。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走到最后的宫城留镇发出一声闷哼声。
宫城修武本能地转身,眼睛就瞪了起来,此时宫城留镇的身体,正被搂在一个人的杯里。嘴被捂着,眼睛却瞪得老大,凸得像一条鱼。在他的腰侧。一串子血珠正撒落到地上,那人的手。一把黝黑的军刺正闪着幽光,刺头上还吊着一滴血珠。
“八格!”宫城修武一声怒吼,手的长刀已经出鞘,斜指向对方。
他一出声,走在最前面的宫城柳生也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时看到这一幕,立刻也是拔刀出鞘,两步就跨了回来,同宫成修武成犄角之势,想夹攻谢寸官。
但谢寸官却将已经软成一团的宫城留镇扔在地上,身体一闪,就连窜带蹦地走了。
俩人又想追,又放不下宫城留镇,最终是一咬牙,宫城修武提刀追去。而宫城柳生就留下来,救护宫城留镇。
不过,谢寸官这一刀穿进去,没有直接扎对方的心脏,但却已经洞脾窗穿胃伤肝。一刀伤了三个脏嚣,宫城留镇死是死定了,却一时半会地死不了。
宫城修武追了三十米的样子,就看到一处空地上,谢寸官提着军刺,就站在那里,竟然是在等他。他立刻一声大吼,身体纵起,纵到那处空地上,然后快步进身,一刀就向对方劈去。但就在他感觉自己可以出刀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紧,却被伴倒,身体直往前跌去。
谢寸官轻轻往前一跨步,手的军刺往上一迎,直接迎向他的下颌。
宫城修武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黝黑的军刺,洞入自己的下颌当,直透入脑。
他到死都不知道什么把自己拌了。
谢寸官把他的身体移拉开,就从旁边的一块石头和树杆上,解下一圈细钢丝来。
这是一根被膝上暗漆的钢丝,有着接近于树木里光怪陆离的暗纹,是王一丙给他传授丛林战时,送给他的礼物。因为宫城修武在一见他时,就抽出了长刀,动做迅速熟练,所以谢寸官就判断他练过剑道,于是就立刻跑开,在这里设下这么一个陷井。
他先以重伤宫城留镇来激怒他,然后在这里做出一副要同他决斗的样子,引诱他上当。
所以,杀人以脑,而非纯粹的武力。
收了钢丝,谢寸官立刻就从后面腰上扯,扯出一个绳圈,就往前冲去。
此时,宫城柳生正将宫城留镇斜放在一棵大树下,从自己身上,脱下外衣,撕成布条,徒劳地想给宫城留镇包住伤口止血。谢寸官离他还有七八米时,宫城柳生就听到了动静,立刻放开宫城留镇,慌忙地去摸地上的刀。
来得及!来得及!他安慰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慌乱。
此时。谢寸官一扬手就甩出了手上的绳索,一头沉的甩头儿就直飞出去,直接缠上了那横在宫城柳生头顶上的一根横枝上。他的手臂一用力,双腿一缩,身体立刻借着绳索之力,瞬间就越过五米的距离,到了宫城柳生的面前。
宫城柳生此时已经提刀站起。乍一看谢寸官已经到了面前,立刻大喝一声。举刀yù劈。
但谢寸官已经突步进身,军刺直接往前,一刀洞穿他的咽喉。抽出军刺时,右肩头拧裹,就撞在他的胸前,直接将已经全身无力的宫城柳生的身体,撞飞出去。
然后他根本脚步不停。就往前跑,跑过宫城柳生的身边时,就一脚踩践在他的脖颈上,结束了他的痛苦。被五式军刺放血的感觉,是相当恐怖的。
谢寸官几乎在两分钟之内,就结束了战斗,立刻跑去,增援马炮儿。
此时,宫城纯阳、宫城石岩和宫城太秀还在慢慢地接近,他在等宫城武修的信号。但一直快到跟前时。都没有接到宫城武修的信息。而在这时,那个在树后生火的人已经出来,同坐在那里的汉子一起站起来,就看向他们三人。
“已经到跟前了,你们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谢寸官开口道:“刚柔流空手道,难道都是这么一群懦夫吗?”
一句话,立刻激怒了三人,三人立刻快步前行。就与两人对在一起。
谢寸官这时看了一眼马炮儿,只见他手提着砍刀,脸上一片严肃。却没有害怕或退却的意思。他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儿,不知道自己将马炮儿带到这条道上。是对是错!
“我对付右边的两人,你对付左边那个,别留手!”谢寸官轻声道:“这不是比武较技,这是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明白!”马炮儿道:“我们河南人,最恨rì本鬼子!特别是拿这种长刀的rì本鬼子!”
说着,竟然大喝一声,就已经开步迎了上去,目标正是说好的三人最左边宫城太秀。竟然根本不管左面,似乎将自己的左面,交给谢寸官,他很放心。
谢寸官微微一怔间,看着间的宫城纯阳,似乎想举刀迎击马炮儿,立刻叫一声:“这边!”口发声,脚下已经一个过步箭窜,竟然后发先至,一步就跨到了宫城纯阳的面前,手军刺斜指,直取对方的咽喉。
宫城纯阳立刻横刀抹刃,将谢寸官的军刺叮地一声截开。
但这是谢寸官故意不避他的刀,因为他就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时他横刀抹刃,谢寸官右手军刺被磕开的同时,已经翻丹进步,左手一按他的刀把,脚下直接双摧步。左脚一脚踩在他右腿内侧,右脚就直接从他双腿前踩进去,直接就趟在他的后腿上。
随着进身趟步,身上丹田劲起,猛然间深身一颤,一股劲力似乎从身体最深处爆发出来。如同海底沉雷一船,与些同时,他的会yīn处先是一热,接着就好像炮点引燃一般,整个身体忽地一热。一股劲意就从丹田间,如充气一般,上冲下撞。
下一路入腿钉地,上一路冲顶贯臂,他不由地发出一声噫音。
在这一声噫意,他的左手一颤,手肘随着进身忽拉一抖,就打在对方的心口处。只见宫城纯阳浑身一抖即僵,如硬成一根一般,就被他这一把抖撞,直接送了出去,落在地上,已经浑身抽搐了。
宫城纯阳在谢寸官手一颤时,只感觉半身发麻,而在谢寸官撞肘时,一股劲力透胸过背,竟然已经将他的颈椎胸脊震断了。
此时,谢寸官劲由髓发,竟然单把一手,就将对方打得失去了反抗之力。再一肘,就要了对方的命了。这正如狮虎扑羊,未及地颈骨已折的境界。
也就是武林传说的透劲!这是一种极高速度发出的颤力,几乎接近于人体的自带频度。只有骨髓震荡的人,才能发出这么高的频率。这种接近于人体固有频度的颤劲,能引起人体的共震,让人产生如触电般的麻痹感。
而透劲,也就是这种劲内在身体上共鸣的结果。这种共鸣就如同德国过桥,步伐一致时,步子的频率和桥的频率产生共鸣,将桥震塌的道理一样。
只是在离震源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震幅才最大,所以就成了透劲儿。
此时,宫城纯阳在他一步之间,被摞出去。他也就站在了宫城石岩的身,就军刺提鞭扬斗般地一点,只见宫城石岩的头一抖,一道血球就从的太阳穴上爆了出来。人也就扑通一声,就侧倒在地上。
原来谢寸官这一抖手,就将军刺尖儿,像棍儿一样,直接打入了他的太阳穴。
瞬间连杀两人,此时,马炮儿已经扑到宫城太秀的身前,同他接战。(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北海道的风雪
北海道的冰天雪地里,内田省吉和柴田弘正坐在一处空地处。内田省吉一身武士衣,穿是并不厚实,但在这冰天雪地,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直坐得如标枪一样。而一旁的柴田弘,却穿着厚厚的皮衣,露出翻出的皮毛,双手拢在胸前,打扮得像个毛猴儿。
而在空地的间,两个汉子正面对面地站着,摆出了搏击的架式。
其一个,正是上次用八极拳打翻柴田弘身边的武士,黑龙会东京战斗部的野村冈田的那个佐田,而另一个,却正是曾被佐田一招一步三贴靠放翻的冈田。
俩人此刻双眼如仇,互相瞪视着对方。
内田省吉的脸上满不是屑!今天,他正在家里研读国明代兵法大家,戚继光写的兵书《纪效新书》,研究里面的《拳经捷要篇》里的三十二式长拳,谁知久不见面的柴田弘却找上门来,说是要让他的手下,同自己的手下比比武。
内田省吉还以为他又招了什么高手做手下,结果来到这里,柴田弘指定比武的人,竟然就是上次佐田的手下败将,野村冈田。
他不由地大怒,险些翻脸,但柴田弘却道:“你看我像无聊的人吗?比比你就知道了,野村已经不是以前的野村了!”
内田省吉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不到,这个野村能练出什么惊人的本事。
但迫于柴田弘的面子,他仍然叫出了佐田,同意了比武。不过,他却绝对不相信冈田能创造出什么奇迹。因为上次比武他已经看出,冈田比佐田,那功夫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场的两个人转了半圈,佐田就耐不住了。
他年轻,功夫好。本来就是容人的人。而且,面地的又是自己的一名手下败将。他突然间一声大喝,脚下一用劲,身体就窜了出去,直接扑向冈田。
佐田出招突然,速度极快,几乎一瞬间。就扑到了冈田的面前。
但就在他往前一扑时,感觉眼前的冈田突然身体一虚。然后他的胸口就被重重地击了,整个身体立刻往后仰出。等他跌到地上时,才发现,冈田竟然站在他刚才扑出去的地方。
太快了!
旁边的内田省吉猛然间就站了起来,他的眼力如电,已经看出来,刚才佐田往前一扑。冈田却是往前一迎,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人们就感觉他身体一虚。而且,他不光身体移动快,手臂动作更快。几乎在身体移动的瞬间,就出了佐田的胸部。
以致于佐田都没有来得及旋转身体,来挫化他的手臂劲道。
而且,更让内田省吉惊讶的,他竟然单臂一拳,就将佐田打得仰跌出去。
这一拳。无论是从力量、速度,还是反应上,都赶上了他内田省吉。可是,他内田省吉的拳法,却是经过近三年的磨砺,才慢慢地磨出来的。
但这个野村冈田,却在短短地两个月,就达到了这么一个质的飞跃。这让他感到相当吃惊。内田省吉立刻站了起来:“住手!”他开口喝止了还想冲上去的佐田。
佐田的身体久练贴山靠,筋膜骨骼纠结在一起,已经相当的结实。
冈田一拳。虽然将他几乎打得腾空跌倒,但他却没有受伤。不过。被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击倒,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气愤,正想上去,再拼命一战。
正好此时,内田省吉喝止了他。
“阁下好功夫!”内田省吉对着野村冈田道:“我来接你几招!”
野村冈田的眼睛就看向了柴田弘,柴田弘就笑眯眯地道:“内田大人要指点你几招,你还不谢谢!”
“请内田君赐教!”野村冈田深深地弯下腰道,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内田省吉,眼浑无尊重之意,显然这个姿态,只是因为柴田弘让他做,他才做出的。
“不必!”内田省吉神sè一冷,不过,心却讶异于柴田弘对于野村的影响力。
因为上次柴田弘刚到北海道时,内田省吉已经看出,他这些卫兵或者说是手下,对他并没有想像那么尊重。显然他对他们的影响力有限。这几人听命于东京那些县官,更强过听他柴田弘这个现管。
但此刻看野村的态度,竟然是对柴田弘心服口服的样子。
难道柴田弘又同东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不由暗暗地道,不过,此时他却顾不上深思这个,因为他已经走到了场子间,站在了野村冈田的面前。
“你出手吧!”他冷冷地道,打算出重手对付冈田。他要给柴田弘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他内田省吉才是北海道之主!
看到内田省吉那狂傲的样子,野村冈田的脸sè微变,牙子一咬,哇地一声大叫,就冲了上来。他脚如奔马,手似气捶,身像灵猿,就这么连窜带踢打地冲了上来。
内田省吉的脸sè也是一变,因为此刻的野村冈田,速度更快,力量也更猛。
比刚才对付佐田时还要猛!
只不过,他的打法还是船越次臣松涛馆流那一套长功大马的打法,威势猛却漏洞多。
他往前一冲,内田省吉却也不退反冲,却一上手,就是一势上步七星拳。这是戚少保《拳经捷要篇》的架子。这东西现在国内已经少人研究了,大家都在研究大松大软,研究咋样不用劲,舒服着舒服着就能练成上乘功夫。
yīn阳一知,五行一晓,八卦一明,就能太阳穴高高鼓起,神功得成,天下无敌。
但内田省吉,一个rì本人,却在rì夜玩味着这廖廖千字三十二幅图。此刻,野村冈田进步如风,拳脚如炮,但内田省吉却看也不看,就一个上步七星拳直接上去。
在《拳经捷要篇》,对于上步七星拳的打法,就是四七二十八个字:七星拳手足相顾。挨步逼上下提笼。饶君手快脚如风,我自有搅冲劈重。
但内田省吉进步如风,右拳往上一挂,左拳就从下面冲上去。脚下的步子,虽然不像戴家的小鬼穿靴,但却也是提腿踩进,连封带搓。此刻。在旁边的人眼睛,就见内田省吉的右手往体前一横。左手拳往右肘上一撑,就封住了门前。
啪啪啪,三声连响,野村冈田连续三拳,就击了内田省吉的右臂和左臂上。
但是内田省吉的两臂交叉,形成了两个如同军拒马的斜三角交叉,都是坡形的。这三拳打上去。头一拳,野村用了十分劲,手腕子就被挫疼了。而第二拳、第三拳他就自然收劲。再加上内田省吉钉步进身,俩人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他的拳头力距不足,也就越发无力。
这正是七星拳手足相顾,挨步逼上下提笼!
这时,俩人的身体就撞到了起,此时,内田省吉的右臂往上一抬。将他的身体往上一蹭,左手拳如炮发,一拳就掏打上去。同时两肘也就随着这一拳往前送,将野村的身体就一下子挑起来,然后双手一起下劈。
左手劈抹胸膛,右手打出了抹眉红。
这正是饶君手快脚如风,我自有搅冲劈重!
野村冈田冲得快,但对面有人。你总冲不过人去。所以内田省吉手足封门,往前一逼,野村的就没有进步如风的气势。而他一马三拳如箭。也被对方下下提笼之势憋住,最后近身。对方双手如辘辘,住前搅冲,就直接破了他的防守。最后上冲的拳往下一劈,左手沉抹,在胸上一劈,右手抹眉红,直接就砸在眉棱鼻头之上。
野村冈田直接扑通一声,就仰面栽倒在地上,一霎时脸上就红肿一片,鼻血长流。
此时,内田省吉看也不看野村一眼,就转头看向了柴田弘。
柴田弘却依然笑着,似乎这胜败完全不关他的事一般,倒让内田省吉不由愕然。
柴田弘此时就笑道:“内田君好功夫!”
内田省吉听到他的夸赞,脸sè才好了一点儿。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落坐在柴田弘身边,此刻他确实有点摸不着柴田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不过,既然摸不着,干脆就不摸了,反正既然他找上了自己,最终他肯定会把目的露出来。
果然,就听柴田弘道:“不过,内田君就不奇怪,短短的一个多月,野村的功夫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这一句话,果然就提起了内田省吉的兴趣,不由地转头看了他。
柴田弘此时,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装了液体针剂的安瓿瓶儿,递给内田省吉看:“其实他的功夫一直没有什么进步,他只所以今天这么厉害,就是因为一月前,他注shè了这个东西!”
“这个?”内田省吉心头不由微微一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从马来西亚那个军事基地得到的东西!”柴田弘道:“我把它叫做运动神经摧发素,打一针这个,就能极大地摧发一个人的运动神经!只不过,这种药注shè到人体后,人会非常痛苦地渡过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天天全身都疼。但一个月过去后,人的运动神经就相当发达,无论是力量、速度和反应都会暴增!”
“有这么神的药?”内田省吉不由地拿过那个小小的安瓿瓶儿,眼睛里闪着亮光。
“不过,目前这药的副作用也大,最初我们试验了一个人,那也是个武术狂人,是刚柔流空手道传人宫城罚神,正好他来北海道磨练武技!”柴田弘道:“我正好缺少愿意试药的志愿者,就引诱他试了药,用过之后,他虽然武力大涨,但人却有了疯狂的倾向,所以我就赶快打发他回家去……”
“哦!”内田省吉就看向柴田弘,又看了一眼野村冈田,脸上就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不过,那只是第一次合成的药!”柴田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第二次配方已经做了改进,正好冈田君对佐田上次打败他耿耿于怀,就自愿做了试药者!”
内田省吉的眼睛不由地就看向了冈田,而冈田却将眼神转到了另一边。武者都崇尚锤炼自己的武技,对于这种靠药物突如其来获得的武技,本能地就有一种羞愧感。更何况,冈田就是用了药,最终还是没能打过内田省吉。(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伐树断枝六合刀
合刀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合之法,为武术之根本。所以,拳刀称合之名的,基本都是朴实无化的简洁之法,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马炮儿的合刀也是一样。
不过,一动上手,就知道他在刀上确实是下过苦的。
宫城太秀的长刀猛地由下往上刺挑而起,头顶上过个弧形,呼地一声,就向马炮儿劈来。
而马炮儿直接向前冲去,一把砍刀黑刃,行进时紧紧贴身,往前一扑时,那刀如装了弹簧把一样,随着身行步进,噌地就从身前劈了出去,目标正是宫城太秀的胸前。
马炮儿的刀是劈带刺意,路线直接,所以他根本无视了宫城太秀轮圆了呼啸而来的长刀。因为他完全有把握,在宫城太秀的长刀及身之前,一刀劈翻他。
宫城太秀的长刀立刻变了线路,劈向了马炮儿的砍刀。
而且,他以长刀的锷部挂向马炮儿的刀头,却以刀刃尖部,削向他的脖颈。
因为砍刀短,武士刀长,所以马炮儿就不得不以身法、步法来弥补不足。正所谓短胜长,脚下忙。而且,刀法练到最后,也是要和棍与枪一样,经练刷刀,要劈物顺劲。
因为刀在空练时,那是无阻无滞的,但在实战,一刀劈过去,往往要撞上人体或对方手的兵器,这就有了阻滞。你平常练就的连环刀法,这时很可能就不连环了。所以,刀练到一定程度,就要立桩子,走刀势时,要劈着桩子走,将辟物受阻的劲练顺了,练连环了。
这时。再进一步,就要练绞刀。
就是两个人喂着练,练手对刀的感觉。
因为刀枪剑这些家什,延长了手劈之后,手移一寸,刀动一尺,速度在眼睛看来。是极快的。很快时候,对方一起刀。你要盯刀头子看的话,那基本是什么都看不清。等看清时,基本那是刀已经劈到你身上的时候。
所以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对方持单刀时,你要看他的手臂来判断刀势。而双刀轮开时,更跟雪花片片一般,你看手也来不及。所以就要看步子。
看对方步子到那里,破势不破招,要进攻时,也须要先破坏对方的步子。
当然,在判断一个人刀法好坏时,也是单刀看手,双手看走。
因为单刀法破人时,刀在手即是利器,也是守器。而余下的那只手,就非常重要了。该助力时,须助力,在刀贴人近时,该出手时,也要出手。双刀练好的人,步子一定要顺,步子不顺,刀就把自己劈了。
而绞刀就有点像太极推手了。只不这是刀的推法。
一刀出去,刀头子一受力,就要能感觉也来刀是被拦挂截压那个劲作用上了。要顺着这股劲儿,转变身形。出力助手,将刀拿出,还要将对方逼住。这是一种手同神经的感觉,不是来自于眼睛的判断。
因为这个时候,眼睛的判断,根本来不及。
马炮儿是跟师父绞过刀的,所以在刀头一偏时,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由进变横。左手往右手腕上一搭,手肘就顶了刀头子,刀随身转,往右拧身。砍刀的刀刃就顺着宫城太秀的武士刀划出一溜子火花,却也将对主削颈的一刀,滑开去。
马炮儿一刀滑开对方的刀刃,立刻进左步,身体回转,刀把往前一献,就将对方的刀刃用刀锷平推住,直接将刀柄一直推到了宫城太秀的刀锷上,两只刀锷就撞在一起。
就在铛的一声撞击,马炮儿手往上一较劲,就将对方的刀担了起来。举刀旋把,刀把儿就挑在对方的刀把上,将对方的刀挑过头去。左手同时就从右臂内往上一迎,一把就把住对方的刀锷,往左就扯。
这就是单刀看手的手了!因为这一手将对方把住,对方的变化就不能由心。而这一把将对方把住,也就保证了自己的距离,离对方很近。
说时迟,那时快!马炮儿一把捉住对方的刀把儿,已经右脚进步,往下一仆,一脚铲在对宫城太秀的左腿上,将他铲得身体一趔趄。
就在对方身体一晃,没了反应时,马炮儿手的砍刀在头顶上盘个旋儿,就嗖地顺进势抹下,却是一刀就抹向了宫城太秀的右腿。
这一刀在个名称,叫将军立仆拦马索,双手是个错跤劲儿。
宫城太秀一声惨叫,立刻就仆倒在地上,因为马炮儿的刀直接就抹过他的右足踝,已经几乎削断了他的右脚。
这一刀接来来,本来还有个回刀势的盘头过脑藏刀势,就是刀头反撩上来,因为自己把着对方的刀锷,这一刀反撩要得是对方的手臂。
然后撩起后再正劈下去,这就是要对方的头颅了。
从将军立仆拦马索,到盘头过脑藏刀势,取人一肢一手一头,所以有个农村把式的土名儿,叫伐树断枝。
不过,马炮儿毕竟是第一次真刀实枪地同人干架,一刀削了宫城太秀的右脚,后面一式刀法就使不出来了。他此时才转头看向谢寸官,却看到宫城纯阳和宫城石岩已经双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命了。
谢寸官叹了口气,不由地想到自己头一次打死人,那时是带着一股了恨意。
而马炮儿此时,少了他当时的那股子恨意。虽然做为河南人,因为历史上的原因,比较恨rì本人,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真正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还是下不了手。
不过,马炮儿既然没有杀死对方,谢寸官也不好再补一刀。
他走过去,给宫城太秀丢下一个急救包,直接道:“今次我的同伴手善,算你捡了条命!你记住,不管你们宫城家族现在是谁主事,帮我带个话给他,如果再有下次,不管你宫城家族势力多大,我也寻上门去,一个个杀了!”
宫城太秀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同伴,又等不到迟迟不现身的宫城修武,只能无奈地点头。他此时还不知道,谢寸官刚才瞬息之间,已经将宫城修武三人都解决了。
谢寸官就带着马炮儿一路出森林,一边走一边道:“好刀法!”
马炮儿的脸sè不好,毕竟头一次直接将刀子招呼到了人身上。不过,他的神情倒是很平静,没有一些人初次见死人时,那种呕吐的现象。
“他们不是还有三个人吗?你刚才……”刚才谢寸官人闪入树后,点燃枯枝,却将显眼的外衣搭在一截树枝上,靠在树上做伪装,就离开了。
“已经杀了!”谢寸官轻描淡写一般道。
马炮儿身体一震,立刻就显出了震惊的神情,他没料到谢寸官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杀掉了三个人。刚才自己同那个rì本人斗刀,谢寸官也是瞬息之间,就解决了两人。这人……马炮儿终于停下了脚步。
谢寸官就回过头来看着他。
“老板,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炮儿的眼睛,有了狐疑之sè。
他虽然贪图谢寸官的高薪,但却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这也就是他刚才一式伐树断枝只使了一半,没有杀宫城太秀的原因。
“你看我是rì本人还是国人?”谢寸官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直接反问道。
“还用看,一看就是国人!”马炮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我的名字叫图越佳兵卫!”谢寸官看着他,声音虽轻,但却很清晰。
“什么!”马炮儿手的刀一下子就扬了起来:“你是rì本人!”
谢寸官摇摇头,他并不打算瞒他,于是就直接道:“我是国人!在国的名字叫谢寸官,但在rì本,我的名字叫图越佳兵卫!我来这里,扮成rì本人的原因……”谢寸官将黑龙会的事情,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炮儿。包括黑龙会的过往,和现在所做的事情,也讲到了泗水暴乱,长街血战。
马炮儿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他只是一个爱好武术的普通汉子,怀着一颗未受污染的赤子之心,却从未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些复杂的事情。
静静地听谢寸官讲完,他终于开口道:“老板,你很了不起!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却经了这么多事情……不过,你为啥雇用我?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的疑惑。
“那天我看了你的洛阳心意拳!”谢寸官一边走一边道:“我感觉到你是个武者!虽然你做事还稍嫌稚嫩,但却有一颗武者之心,以及武者的气质!不过,生在现在这社会,你这一身功夫练得再好,那也算是白瞎了……因为武功确实已经不堪大用了!”
马炮儿听了,不由地点头道:“你说的是,论打架,我一个人能打十个,但论赚钱,我刚能养活自己,长这么大,给我爸我妈,啥啥都没买过!这次就是在我们那儿,实在混不住生活,才跟师兄到了rì本,没想到……唉!”
“所以,我就想带着你!”谢寸官道:“因为在我这里,目前武功还是有用的!这次的事,是个意外,在咱们转这一圈的时间里,应该不会再有了。不过,这段时间,你跟我跑跑,也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做事情!”
马炮儿一时默然不语。(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京都遇故人
俩人来到山下时,俩个司机都惊呆了,不过,却都识相地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虽然俩人也是宫城家族的人,但他们只是外围的人,服务于家族,却并不过多地参与家族事务。
谢寸官和马炮儿也没有理会俩人,上了车,就扬长而去。
不过,马炮儿再上车后,就陷入沉默当。车子这时就渐渐地离开了这片有些荒凉的区域,转向京都驶去。
京都是人口较多的自治体之一,也可以说是rì本人的jīng神故乡,是rì本化的发源地,在rì本被称为“千年古都”。这里从石器时代起就有人居住,已陆续发现多处史前及古代的遗址和遗物。
京都过去是rì本人的首都,是模仿着国唐朝的西京长安和东都洛阳营建而成。
在最时分为左右两区,洛阳区和长安区。但由于长安区地处洼泽,没能发展起来,而洛阳区一枝独秀,繁荣似锦,以至于最后整个京都就叫洛阳。
京都的医院,学校,公司等许多都冠以洛阳二字做为其前缀。
而且,京都也是rì本刀的产地之一,谢寸官自己用惯了军刺,却打算买几把好的rì本刀给郭踏虏等人。毕竟这里是rì本,又都扮成了rì本人。所以,用**********也比较方便。
而且,不管rì本人咋样,rì本刀做为世界三大名刃之一,还是有收藏价值的。
谢寸官一进入京都,就深深地震憾于这个城市。
rì本做为世界第二人口密度国,而京都作为rì本第七大城市,人自然是不少的。但你在这个城市。却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其他现代化大城市的那种拥挤、躁动与浮华。
在街上,你可以看到。老式的公车穿梭在景点之间,穿和服的女子优雅走过。
一切都带着一种从容与自然!这里的古建筑也是保留最多的,并不像国内一些城市,做什么城市改造,不但化费的成本大,而且,已经完全失去了化的韵味儿。在许多人的心,只有钱才是经济,而化是可以抛弃的。就连号称十三朝古都的西安,除了那个老城墙。你就再也找不到一点古都的味儿了。
而浮华人外表之下。古都已经成为国比较贫瘠的都市之一。
而在京都,全世界来这里看化的人,却带来了数不清的钱。
谢寸官先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然后就带着马炮儿出门,找到一家温泉馆。准备好好泡泡。在rì本呆久了,不知不觉地他养成了喜欢泡温泉的习惯。
在进入温泉馆的大门前,他就给龙翰京都公司的监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且将自己用的名字图越佳兵卫,也告诉了那个监理。
然后就同马炮儿进去泡温泉。
等他们出来准备结账时,温泉馆的服务员却告诉他们,已经有人结过了,而且。结账的那位先生正在等着他们。就带着俩人来到休息区,两个年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那里喝茶。服务员过去对那个年人道:“先生,这就是您等的图越先生!”
那年人忙站起来,弯下腰过来,紧紧地握谢寸官的手。自我介绍道:“我是龙翰公司驻京都的监理王东升,这位是保安部的部长夏振东,这位是情报资料科的科长秦泰。欢迎监理董事长到京都来……”。
谢寸官不由地就笑了起来对王东升道:“怎么都来了,我只是有点事想让你办办……”
另两人却都笑道:“应该的!我们也都想见见您!”
这些话倒不是假话,因为龙翰总公司有三大董事。蔡风帆是总董事长,颜裴和谢寸官则是监理董事长。也就是说,各分公司的监理,是直接向监理董事长负责的。
换句话,谢寸官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之一,他们的提拔与考绩,虽然谢寸官都委托给了颜裴。但颜裴在给大家开会时,不止一次地强调,自己这个监理董事,只是临时代管,谢寸官才是正主儿,毕竟谢寸官的公司里的股份,要比颜裴多得多。
“董事长你吃过饭没?我们在这里时间长了,对吃食儿还是比较了解的!”王东升这时就说道。
“那好吧,就随你们安排吧!不过,不要太铺张……”谢寸官看了一眼马炮儿,就转头对三人道。
王东升立刻对那个年轻人道:“振东,你快去将车子开到门口!秦科长,你立刻通知那边,可以准备开席了……”却原来早都联系好了,只等看谢寸官同意不。
那个年轻的保安部长立刻出门去开车,而那个年人,秦泰却去了一旁,小声地打电话,显然在安排饭食去了。
不一会儿,当王东升的电话响起来时,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对谢寸官道:“董事长,咱们走,车子到门口了……”
谢寸官跟他出门,果然就看到一辆奔驰的商务车,倒不算是很豪华。
但到了吃饭的地方,店面相对简单,进去后,却已经人满为患了,显然是个很受欢迎的饮食店。一进门,穿着和服的服务员来招呼时,秦泰就报上了一个rì本人名字,服务员很惊讶地抬头看了几个人一眼,忙低下头,前面带路了。
“藤原织敏是京都著名的大画家,也是这个店的董事之一!”看着谢寸官问询的目光,王东升忙解释道:“这个地方每天这个时候,就人满为患,根本订不到包间儿,所以我们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关系……”
谢寸官轻轻点头,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看到刚才一进店的样子,就知道这里不容易订坐儿。
“而且,这里的美味,最正宗的还是包间吃到的!”一旁的秦泰就接过话头道:“这个地方,能进包间的。不是常客,就是有相当能量的人!所以厨师们接到包间的单子。都会做得更尽心一些……”
“恩!”谢寸官不由地点头,正往前走着,突然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空妮七瓦……”接着一个人影就挡在了他面前。
“干什么!”谢寸官才要看人,身边的夏振东却一闪身,就挡在了他同人影之间。
谢寸官不由地微微一愣,没想到夏振东的身手真不错,而且反应这么敏捷。谢寸官先是赞许地看了夏振东的背影一眼,这才转头打量挡住自己的人。
他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带着一个扮可爱的笑容,眼睛弯弯地看着他。却正是在福冈市时。让他载着去体育场参加表演的女孩子。没想到自己离开福岗。转了这么一大圈,却在京都这么一个饮食店里,又碰到了他。
“你干什么!讨厌……”女孩子看到夏振东挡在她同谢寸官之间,立刻就收了扮可爱的表情,生气地对夏振东道:“我们是熟人……”
夏振东这时就转头看了一眼谢寸官。谢寸官轻轻点头。
“对不起!”夏振东没料到真是熟人,不由地红着脸窘道。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谢寸官赞许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虽然以他的身手,别人偷袭他很难。但夏振东的反应和忠心,还是要嘉许的。
“有什么事吗?”谢寸官问女孩子。
女孩子就又露出那个可爱的表情,却有些发窘地对他道:“你是不是有订到的位子……你看,我已经在这排队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位子。你们……能不能捎上我和我的朋友……我们的菜钱我们自己结!我们只占很小的一块地方……”
女孩子话说得结结巴巴,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晰。
谢寸官看她可爱的窘态,不由地犹豫起来。他目前的心态,对漂亮女孩子是已经免疫的,但毕竟这女孩子在福冈时,也帮过自己。虽然当时也蹭了自己的车。但无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谢寸官对于乐于助人的人,一直抱有好感。
因为在他小时候,父亲不在时,许多父亲的生前好友,可没少帮过他家。
就在他犹豫时,那女孩又道:“不好意思!要是我一个人,都没关系,我这个朋友是来自国的,她已经完成学业,很快就要回国了!我利用假期,想带她玩一玩rì本,我过去一直在向她推荐京都的怀石料理,所以我们来这里,却一直没有位子,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
她话刚说到这里,谢寸官对她的好感更增,就转头问一旁的王东升道:“位子够吗?”
“位子没问题!”王东升立刻回答:“包间桌子挺大!”
谢寸官于是就对女孩子点点头道:“可以!”
女孩子立刻挥了一下小拳头道:“耶!”马上转身,对着远处大门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孩子叫道:“朱佳,这里……快来……”
那个女孩子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立刻跑了过来。
“我已经找到位置了,我们跟这几位先生拼桌!”女孩子兴奋地道。
那个朱佳就转过头来,看了谢寸官等人一眼,小声道:“这样好不好?”
但谢寸官一看朱佳的样子,立刻身体一颤,如遭雷殛,差点儿忍不住叫声苗儿来,因为这个朱佳,竟然与张苗儿非常相像。不过,他很快地调整过自己的情绪,苗儿已经不在了,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一个张苗儿。
就是样子像,也绝不是她!
“有什么不好?”这时,女孩子小声对朱佳道:“他们的桌子大,不坐也是浪费!而且,我们早点吃完了,后面的人也少排会队……”听这话语,倒真是个热心肠的女孩子。
朱佳就犹犹豫豫地答应了,这也就使得谢寸官感觉她更不像张苗儿了。
张苗儿那样倔强的女孩子,是不会轻易被人说服的。
一行人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电梯,进了包间,进了门,两个女孩子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因为里面的宽畅同外面的拥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
一个十五人坐的大圆桌,间还奢侈地布置了高山流水的盆景。
而桌子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休息区,用沙发围出了一个圈,光那个圈里,就可以再坐七八个人喝茶聊天。
其实这倒不是店里没地方,而是饭店的一种经营手段。
因为饭店同其他店不同,饭菜质量是决定一切的基础。再好的设施,没有可口的饭菜,也没人来吃。像这么一家红火的饭店,那会没有资金扩大经营面积。
但老板却宁可这样让人们排除拥挤,也不会再扩大经营面积。
这一方面是人们的消费心理,感觉半天吃不上,越是想吃。另一方面,主要是饭店要保证饭菜的质量。桌椅好买,佳厨难寻!没有好的厨师,扩大了营业面积,招待的客人一多,饭菜质量难免下降,这一下降,那这店就死定了。
没有人会因为吃饭排队,而决定不去那家店吃饭,但饭菜质量不好,送到客人面前,客人也不会吃。所以,那怕外面挤成那样,老板也不会考虑,将这么大的包间取消,多加几张桌子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一把好刀
但不管怎样,两个女孩子却非常震惊,外面挤成那样,这里面却空旷如厮。
谢寸官坐下来时,就对那女孩子道:“你们也不用单独算了,就同我们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些,将你们喜欢的菜品,告诉服务员就可以了!”
“那怎么好意思?”叫朱佳的女孩子第一次向谢寸官开口。
坐在包间里,谢寸官再次打量朱佳,这时就发现,其实她的脸只有七八分像张苗儿。而且,明显得,与张苗儿的苍白倔强不同,朱佳要健康得多,而且,脸上的线条儿比较柔和,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女孩子。
但这并不妨碍谢寸官对她没来由的好感。
“没什么,这里这几位都是国人!”谢寸官用手指了指马炮儿、王东升等几人。
“哦?”朱佳不由地一个个看过去,果然都能感觉到国人的那种气质。虽然都是亚裔人,外貌上很难分辨,但国人的气质,同rì本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还没请教您?”朱佳礼貌地打问谢寸官的身份。
“图越佳兵卫!”谢寸官自我介绍道,他虽然因为朱佳的长相,对他有好感,但却并不想在自己的身份方面,留下什么麻烦。
“哦?”朱佳听了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你是rì本人?”
谢寸官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噢——”一旁的那个rì本女孩就高兴起来:“我还以为就我一个rì本人呢?认识你很荣幸,我叫田由起!”就站起来对着大家一鞠躬:“请多多指教!”
谢寸官轻轻颔首,对于这个女孩子,他还是有些好印象的。
“董事长,您看你想要点什么?”一旁的王东升从秦泰手里接过菜单。递向谢寸官。谢寸官却没有接,微微一点头道:“我随你们安排。问问两位女士想吃什么?”
那边朱佳还要客气,但田由起却已经叽里呱啦地报了好几个菜名。
报完了,却看王东升连记都没有记,就将菜单递给了旁边的服务员,不由地生气地道:“你们董事长请客,你心疼什么?我报的菜怎么一个都不记?”
王东升还没说话,那边服务员就笑着点头道:“小姐您点的,都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这位先生早就安排过了……”
“啊——”田由起就禁不住吐了一下自己的小舌头,接着向王东升做出一个招牌式的扮可爱的表情。道:“对不住哦……我就是这脾气……”
王东升大度地笑笑。却对谢寸官道:“董事长,您看喝点什么酒,京都的清酒很有名气,要不要来点儿?”
“好!来一点尝尝!”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几乎从不饮酒的谢寸官不忍心扫他的兴。
等菜上来后。大家吃吃喝喝,马龙一声不响地只顾着吃。到rì本以来,他整天节衣缩食,很少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而且,王东升知道董事长是国人,所以已经给料理房打了招呼,除了几样招牌菜品,其他的都做的比较贴国味。
朱佳吃得比较斯,而田由起就比较随意率xìng。喜欢什么就挟,不但给自己挟,也给朱佳挟,俩人一边吃,一边小声说话。田由起不时地发出笑声,做出鬼脸。显然是个非常活泼的xìng子。倒是朱佳,不时地看看谢寸官等人,吩咐田由起注意形象。
但田由起稍微注意一会儿之后,就又忘了。
饭桌上,王东升主要就说一些闲话,向他介绍rì本各处的风土人情。这一说,那边田由起就接上了话头儿,这方面,做为土生土长的rì本人,她自然极有发言权。
有时她附合王东升的话,有时却又表示反对,甚至同他争辩几句。
不过,这样也使饭桌显得热闹些。
谢寸官饮几了杯酒,就不再喝,静静地挟菜,听两人说rì本的事情,倒也不显寂寞。马炮儿开始只闷着头吃饭,很快吃饱了后,就又坐在那里喝水,却不插一言。
谢寸官知道,他还在考虑是否要跟自己的事情。
一顿饭很快就吃到了头,此时,俩个女孩就先告辞。看着朱佳那张肖似张苗儿的脸,谢寸官突然就感觉,自己不想让她走。
“你们两位准备逛那里?”他问田由起道:“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搭伴走!我和我的同伴,正好要逛整个rì本岛,我们自己带了车,想到那就去那!”
“哦?”田由起先是一愣,继而狂喜:“那……”她刚要开口,一旁的朱佳已经拉了一下她,她就一下子闭了嘴。
“我们考虑一下吧……”朱佳向他点头道,然后二人礼貌地告辞。
看着俩个女孩的背影,谢寸官就笑了一笑,他就知道没戏了,因为她们并没有向他要联系方式,刚才的话,自然就是敷衍了。
“董事长这次到京都,有什么安排吗?”这时,一旁的王东升看场面有些尴尬,气氛有些低沉,就开口问道。
“我在京都的事情,你们不用管!”谢寸官也不跟他们客气:“不过,我需要购买十把上好的rì本刀!”
“哦?”王东升微微一愣,但立刻就道:“这个没问题!不过,京都虽然也产刀,刀却不是全rì本最好的,如果董事长不急的话,我们可以从全rì本各处,收购最好的十把刀!不过,您是要什么样的刀?太刀、胁差还是短刀?”
谢寸官微微一愣,却没料到这个监理竟然好像也懂刀。
“一样来十把!”谢寸官稍微考虑一下,就答道:“慢慢收,不急,等我从北海道返回时,再到你这里取!”
“没问题!”王东升忙应了下来。
“不过。先弄一把胁差来……”看着旁边的马炮儿,谢寸官就道。看了马炮儿的刀法。他知道那把现代化的砍刀,并不适合他。马炮儿的刀法细腻,还是需要好刀才能发挥。
然后几人就下楼,车子送谢寸官和马炮儿回酒店,在告别时,王东升从车上拿出一个件袋,交给了谢寸官。这是谢寸官要的一些rì本武术界的资料。
王东升就是从这个情报方面,推测出谢寸官喜欢武道,所以才临时恶补了一些rì本武术方面的知识,就好像刚才说的rì本刀。其实都是他临时了解的。
这年头。谁打工都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谢寸官和马炮儿从外面练拳回来时,在酒店的大堂里,就看到了显然已经等了不短时间的王东升,他手里拿着几把胁差。而在他的身边,一个穿和服的rì本男子,手里还捧着一把胁差。
谢寸官就带着两人上楼,到了房间,王东升先将他手里的几把胁差递给谢寸官道:“这几把都是京都名刀匠做出来的胁差,不过,都是新刀!这位小野纯二郎先生,家里有一把祖传的宝刀,我也让他拿来给你看看……”
谢寸官先看了那几把新刀。看上面的钢纹,就断定是好货sè。不过,他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穿和服的小野纯二郎手的刀。
他从小野的手里拿过那把刀,刀一到手,谢寸官不由一愣,因为这把刀样式古朴。外表陈旧,根本没有任何装潢。但他拉出来一看,立刻断定,这是一把宝刀。
刀身并不是雪亮的那种感觉,因为上面没有镀任何东西,甚至有些地方有些微锈。
但这把刀却带着一股子戾气,这种气势,其实就是这把刀砍过许多人后,形成的一种感觉。这是因为,虽然大师们做刀,都已经是按照最适合人体工程学的原理来设计出来的,最适合砍削刺杀的样子。但即便是这样,做出来的刀,仍然与真正的劈削刺杀有距离。
在战场上用过一段时间以后,不断地杀人,卷刃然后打磨,这样久而久之,刀的外形就发生了改变。因为最受力的地方,已经被长期的杀人劈削,校正过来了。
这样的刀,就达到了劈削刺杀的颠锋状态,而刀上也就自然有一股子肃杀之气。这其实就是人对于最适合杀人的刀形的一种感觉。
这也就是一把刀杀人次数多了后,所说的那种杀气!
此时,谢寸官就将手的刀一归鞘,递给马炮儿道:“你看这把刀如何?看看顺手不?”
马炮儿接过刀,抽出来,手上挽个两个刀花,立刻点头道:“不错,挺顺手!”
“就这把了!”谢寸官立刻拍了板,那边王东升就点头道:“好,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事了!”谢寸官对他点点头道:“我们一会儿就离开京都去大阪,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送我!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
“好的!”王东升立刻拉着那个小野纯二郞离开了。
此时,马炮儿就将刀归鞘后递回来给他。
谢寸官没有接刀,而是笑道:“这把刀送给你了!你那一趟合刀法不错,正该配这样的好刀!怎么样,现在考虑清楚了吗?到底要不要跟我?”
马炮儿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练心意拳的,老板你也是心意门的,所以我有话说在前头,我跟你,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
“好!”谢寸官的脸上就露出了喜意来,总算放下了一层心思。因为如果马炮儿不答应的话,他却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完全告诉了他,为了保密期间,他少不得得想法办把马炮儿送回国内去。但马炮儿这一答应,就什么事情都圆满了。
俩人就收拾东西,再次出发,目的地,却是离京都不远的大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