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请求
“啊，就到晚上了。”黑夜下，月光照耀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他铂金色的碎发在月光映着柔和的光。五官立体，略薄的淡唇，一定很适合接吻。直挺的鼻，却不大。在往上看，那双如隐含星空般的蓝眸，让人不禁陷进去，长眉如利剑透着锋芒。不过，虽然唇角微翘，却因皮肤是病态般的白，让人无端生出一股邪气。
此人是伊瑞斯佐兰海默，他现在居住在奎尔萨拉斯金雾村里一座庄园里，是村里的小有名气的医师。不过，今天金雾村的居民清晨就前往阳帆港了，水手们带着外面的货物返回，村民们都在那与水手们交易着商品。这可让伊瑞斯难受了，他整一天都无聊得要命，平时他也就是给村民们看看病，聊聊天这样度日，这下好了，天都没得聊了，他只好跳到树上打个盹了，谁想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白女士和蓝孩子今天晚上格外兴奋，整个奎尔萨拉斯都接受着她们的馈赠，但这月光未免过于明亮了，让伊瑞斯不免有些不适，这晃眼的光差点刺伤了他的眼睛，皱了皱那有些邪气的眉，有些不满。但这光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的毒蛊还没有完成，便纵身一跃，走进了庄园内，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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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瑞斯之所以如此急忙，是由于自己前几个月施放预言术的时候，那幻境中的场景让他震惊：一群绿皮肤的怪物将通过一扇门来到了这片大陆，他们到处侵略，让整个艾泽拉斯都不得安宁……伊瑞斯惊得赶紧停止了法术，他必须做些什么，阻止那些恶心的东西伤害艾泽拉斯的无辜生灵。有了，毒蛊，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这玩意能大面积的杀死敌人，厉害的还可以控制敌人的心智，击垮他们的军心。此外，他还大力扩充r的兵力，做好应对战争的一切准备。
回想着，手上研磨药草的手不禁加快了几分速度，他要抓紧时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丁茄、丁公藤、八角莲、土荆芥、山豆根、马缨花……”“嘿，伊瑞斯，在弄什么好玩的呢。”说话的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奎尔多雷，他叫艾登金雾，之前患有严重的眼疾，整个王国无一人会治此病，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以为自己已无药可救了。但伊瑞斯只略微施了几针，再服了几副味道奇怪的汤水他就痊愈了，虽说伊瑞斯的治疗方法有些奇怪（艾泽拉斯的居民几乎都是依靠牧师使用圣光来治疗），但总归治好了他的病，他对伊瑞斯还是很感激的，经常来找他聊天，这不，现在就来了。
“唉，别乱来，这些药草可是带着剧毒的，稍一沾上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伊瑞斯依然盯着研钵里的药，没有抬头。男精灵听后一颤，挠了挠头，“好险，差点手痒就去碰了。对了，你没去阳帆港真是太遗憾了，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我可不想知道，你认识的人没几个好货。”说着又加了几味药草进去，“诶，别这么说我嘛，认识的人多，见识得多嘛。扯远了，我这次可是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女神呢。”
“女神？你这家伙原来是正常的啊，你天天在男精灵堆里混，都没见过你跟女精灵说过话，我还以为你喜欢男的呢。”伊瑞斯放下了研钵，抬头用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蓝眼睛注视着艾登，眼神带着些玩味，使本就邪气的脸看上去更加妖惑。“嘶，我太伤心了，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认为我是个gay。话说回来，这次是真的看到女神了。”艾登一脸痴汉的表情让伊瑞斯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到底是谁啊？”“哼，你以前都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的女神自然是风行者家的希尔瓦娜斯啦，我很早就说过了。”“就是那个对谁都一张臭脸的冰块？你竟然是受虐狂啊。”艾登的脸部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给了那位脑回路惊奇的血族一记白眼，没好气地回道：“兄弟，你的脑补能力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不过，除了希尔瓦娜斯之外，奥蕾莉亚也来了，她们在四处寻找会医术的人，似乎很着急。”
“找医师？奇怪，风行者家族不是有牧师吗？莫非她们家族的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伊瑞斯是认识好几个牧师都属风行者家的，“可能吧，但像风行者这样的大贵族是不会把自己家的坏事说出去的，诶，你不是精通医术的吗，不去试试？说不定风行者的家主还会因为你帮了她们大忙而嫁个女儿给你呢。”艾登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让伊瑞斯感到一阵恶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认为那种大贵族是这么知恩图报的精灵吗？”“额，不是吗？”男精灵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唉，像那种家族巴不得没有负面新闻，我一去不她们不就暴露了吗，肯定一办好事就把我的嘴赶紧锁上，到时候我有命回来就不错了。”“你也别把人家看得太死了，风行者家名声一向不错的。”“呵，你不知道名声这东西是可以花钱买来的吗？”不屑地瞟了一眼男精灵。
“说吧，风行者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努力地说服我。”那双蓝眼睛狠狠地盯着男精灵，显然看穿了一切。“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确，她们找到了我，其实也是因为你之前治好了我的病，你医术高超的消息就传遍了附近，风行村就在隔壁，风行者肯定也收到了消息，不过她们不敢贸然来找你，怕你因为和她们不熟而拒绝帮忙，所以就找和你最熟的我来当说客了，她们说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当然，事成之后，我将会获得成为游侠的资格，还是风行者亲自举荐的那种，你就答应吧，算是帮帮我了。”
伊瑞斯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我就去看看吧，记得你欠我个人情。”“好嘞，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我死也不敢忘记的，你收拾一下，我就带你过去。”男精灵瑟地说道，害得伊瑞斯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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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村风行者府邸
一位清秀的精灵少年此时沉睡在华丽的大床上，脸上表情很是痛苦，守在他身边的精灵妇人既焦急又心疼地看着他。
“希尔，你说，他会不会来？”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十分年轻漂亮的女性精灵，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地在厅中走来走去，“别担心姐姐，他要是敢不来，我就打到他来。”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第二章 风行者
“喏，前面就是风行者的府邸了。”伊瑞斯细细地打量着这里，这是一个占地十分之大的庄园，外部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儿，散发出浓烈的芳香，通往里面房子的门口安排了许多侍卫，戒备森严。
“你是哪位？”两把长剑拦住了伊瑞斯和艾登，“侍卫大人，这位是伊瑞斯佐兰海默阁下，风行者家主邀请的客人。”艾登介绍道，两位侍卫放下了剑，“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得先去禀报家主。”说完便转身敲门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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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希尔，怎么样？他答应了吗？”说话的正是风行者的家主格温多林风行者，他十分担心自己孩子里拉斯的安危，这孩子可是家族里唯一的男孩了，里拉斯要出事了，他跟先祖们可无法交代啊。“已经让金雾村的艾登去说服他了，希望他答应吧。”奥蕾莉亚风行者说道，她并不了解伊瑞斯这个血族，据暗探所说，这个血族通常只在金雾村中活动，极少跟村外的精灵交流，她觉得伊瑞斯应该不好说话，甚至不会理睬她的请求。
“不过是个血族医师罢了，再厉害这也是我们奎尔多雷的地盘，他要是不来，我就带部队把他绑过来。”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那极其美丽的脸上挂满了冰霜，刀一般的眼神似乎随时要把伊瑞斯给千刀万剐了。“父亲，姐姐，侍卫通报过来伊瑞斯佐兰海默前来拜访，是否现在带他进来。”一位外貌与奥蕾莉亚、希尔瓦娜斯极其相似的银发女精灵走来。“快，快叫侍卫带他进来。”格温多林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以最好的姿态迎接伊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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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推门出来，向伊瑞斯鞠了一躬，“尊贵的血族先生，我已向家主通报过了，现在我来带您进去。”“不用了，我自己进去便可。”伊瑞斯脸色暗沉，提起自己的医药箱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侍卫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呵，我是你请来的客人，都不出门来迎接一下，不出来也就罢了，还摆尽主人的架子，让我站门外请你允许我进去，到底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贵族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伊瑞斯在心里不知道已经把风行者家族打了多少个叉了。
没好气地用力推开那极其华丽布满金银花雕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家主格温多林，他身旁有着三位长相极其相似的女精灵，伊瑞斯根据艾登的描述已经将这三位分辨了出来：温蕾萨，奥蕾莉亚，还有，希尔瓦娜斯。格温多林笑着向伊瑞斯躬身致意，伊瑞斯尽管心中不悦，也还是向格温多林还了一个极其优雅礼貌的礼节，随之笑着问道，“不知贵府找在下有何事？”
“是这样的，伊瑞斯先生，我的孩子里拉斯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找遍了整个王国的牧师，都不知道病因，我就派人四处寻找医师，听金雾村的艾登说，你治好他那全国无人能救的眼疾，所以便让他找到先生你来为里拉斯诊治。”“好的，请您带我去看看里拉斯的情况如何。”格温多林带着伊瑞斯走向二楼的一个房间。
伊瑞斯走进房间，看到了一位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面色十分痛苦的清秀少年，一位女精灵紧紧握着少年无力的双手，眼角的晶莹滑落，看上去十分憔悴的样子。格温多林轻咳一声，“夫人，伊瑞斯先生到了。”女精灵连忙起身，向伊瑞斯问候：“你好，先生，我是里拉斯的母亲黎蕾萨，算我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治好里拉斯，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夫人，我一定会竭尽我所能治好里拉斯少爷。”
坐在床边，打开医药箱，将其中的一排银针排开，抽出其中一支，刺入里拉斯的血管中，取出一滴鲜血，仔细检查。不对，他的血液偏紫，但不是中毒，怎么回事？伊瑞斯将血液滴入自己的血蛊中，立即有了答案：安神草，冥幽草，斑勾灵。果然，以安神草掩盖其他两种药的痕迹，让它们慢慢渗入血液，堵塞血液循环。
“夫人，少爷是血液循环堵塞，再是有安神草让少爷陷入昏睡，只需在下稍施几针，顺通血液流动，再服用几副药汤便可。”“那是什么使里拉斯血液堵塞？”“是冥幽草，斑勾灵。”“那是什么？”“这两种药草通常出现在人类领地的森林深山里，稍微进入体内，就会在血液里生长形成一道屏障。”
伊瑞斯催动体内的法力，快速将银针插入里拉斯身上的各处穴位，施放出净火烧灼血液中的药草屏障，不一会，里拉斯的脸色便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缓了不少。伊瑞斯把银针抽出，“夫人，我已经将屏障去除，估计不一会少爷就会醒来，接下来这一个月，我天天来为他诊断，彻底清除病根。眼下，我便回去配药，配好了我亲自送来。”
“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看病费和药费一共多少金币。”大贵族就是有钱人，用钱衡量一切啊，但他堂堂海默家族的继承人，会缺钱吗，“不好意思，夫人，我看病从不收钱，医者的本分就是救死扶伤，若没事了，我就要赶紧去配药了。”说罢便转身下楼离开了。
一楼大厅，“先生，我儿情况如何？”“少爷已无大碍，稍后便能醒来，我得先回去配药了，晚些时候会亲自送来。”“真是太感谢你了，先生，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我一定答应你。”“那便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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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里拉斯，儿子，醒了？”里拉斯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父母亲关切地看着他，“父亲，母亲，我睡了多久？”“弟弟，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一个多月，我们全家人都担心死了。”说话的是奥蕾莉亚，里拉斯出生后父母都很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照顾这个小弟，对里拉斯的感情自然很深，这次里拉斯病了，她可是比父母亲都担心呢。
第三章 提醒
“姐姐，我足足昏睡了一个月？”里拉斯坐起身来，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对啊，要不是有那位血族先生，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
奥蕾莉亚对伊瑞斯还是挺有好感的，找遍了牧师都不能治好里拉斯，而他轻轻松松就让里拉斯苏醒了过来，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像其他男精灵一样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
“血族先生？”里拉斯感到有些疑惑，血族这种神秘的种族按理说很少有机会见得到，怎么会来救他呢？“他住在金雾村有一段时间了，是村里小有名气的医师，不过，到还真有点本事。”
希尔瓦娜斯的语气依旧冰冷，但眼神已经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杀气了。她只是觉得伊瑞斯的医术没有白吹牛，至少医好了她弟弟，勉强把伊瑞斯在自己心中定位为“还行的血族”，不像之前认为的“鼻子上天的血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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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刺啦。”永歌森林深处，伊瑞斯正在挥动着手中的药锄，黄精、夏枯草、益母草、车前草以及希莶，这几味药对血液流通有很大帮助。
但是他脑中还是犹有疑虑：据他所知，奎尔多雷都是眼界高得吓人的家伙，他们似乎看不起任何其他种族，可是那两种药是人类那边，一定有精灵想要杀死里拉斯，若是查出来了，也可以栽赃嫁祸于人类，但他一定和人类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他出于为里拉斯的安全着想和自己的好奇，他觉得要和风行者谈谈。
“哎哟，太难闻了，光闻着都想吐了，伊瑞斯，你真觉得风行者那位娇生惯养的里拉斯小少爷会喝这玩意？”艾登感觉自己快要被熏晕了，他才不相信里拉斯会喝。
“还说人家娇生惯养，你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少爷呢。”伊瑞斯会怼道，朝艾登扬了扬眉毛。
“你，唉真是气死我了，有了金主就一个劲地挤兑我。”艾登挥舞着拳头表示不满，只是并没有什么用罢了。
“不说了，跟你说话太浪费时间了，我得赶紧去送药了。”说罢便匆匆地离开了。
“什么？跟我说话浪费时间，等你回来看我不揍死你。”艾登追出去几步便跟不上了，喘着气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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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瑞斯一路小跑着到风行者府邸，虽说一开始印象并不好，但家主俩夫妇还是对他挺有礼貌的，至于他们的几个孩子就不知道了。
门口的侍卫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直接就放他进去了，可一进门口就吓了他一大跳。
一张哪怕在奎尔多雷这种专出美女帅哥的种族都显得格外美丽的脸庞差点跟伊瑞斯撞了个满怀。
“额………”看着面前女精灵面若冰霜的脸，伊瑞斯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和尴尬。
“哦，我刚被父亲叫去接你，没想到你那么积极，这么快就来了，怕是别有所图吧。”希尔瓦娜斯虽然表面很平淡还带有挑衅，但她刚才的确有些被吓到了。
挑衅我？呵，我在恩奎斯特的时候受到多少质疑，这跟那些根本不能相比。
伊瑞斯继续面色不改，反而给了女精灵一个完美的笑容，“二小姐，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和肮脏，再这样下去可是没有人会娶你的哦。”还在她的耳旁吹了吹气，便快步走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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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二小姐那快要吃了他的眼神，对里拉斯笑了笑，“你好，小少爷，感觉如何？”
“哦哦，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已经好多了，我感觉我可以马上拿起剑来与巨魔决斗了。”里拉斯做了个挥剑的手势。
“哎哟，大姐你干嘛打我啊！”手势还没做完，就挨了自家大姐一记暴栗，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
“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就别想拿剑了，要敢不听话，我叫你二姐好好‘训练’你。”里拉斯身上一股恶寒，心虚地瞟了一下自家这位最难相处的二姐。
“咳咳，小少爷，这是你的药。”伊瑞斯实在看不下去这好玩的家庭闹剧，及时打断了他们。
里拉斯看着那味道奇怪的一块“石头”，脸上挂满了问号，“这，这是药吗？这怎么服用啊？”
“这是药草的粉末凝结成了块状，你只需要把它放入热水中泡几下它就完全融化了，之后可以直接喝下去了。”伊瑞斯耐心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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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拉斯满脸写满了拒绝地望着那不只是味道难闻现在还黑黑的一杯“汤水”，他转向伊瑞斯，“我能拒绝吗？”
伊瑞斯随即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叉，“奥蕾莉亚小姐，麻烦你了。”朝大小姐眨了眨眼，奥蕾莉亚立即领会，“来，里拉斯，姐姐来帮你一把。”
“不，唔……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是病人！”“病人就该好好喝药，抗议无效。”二小姐完美补刀。
“对了，小少爷，你记得你昏迷的前一天见过些什么人吗？”“为什么这么问？”奥蕾莉亚先接了话。
“想必你也知道里拉斯这次的病因，那两种药草可不是这里的东西。”“你在怀疑这次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想是的，但你有一点说错了，搞鬼的应该不是人应是精灵，只是和人类也有点关系罢了。”
“你怀疑精灵？”奥蕾莉亚有些好奇他的理由，“人类都不知道奎尔萨拉斯的国王叫什么名字，更不可能会认识你的弟弟。”
“可我平常一般都和好朋友待在一起啊，他们不会害我的。”里拉斯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太单纯了，小少爷，你不该以孩提时代的幻觉构建生活，最熟悉你的，往往就是伤害你最深的。”
“奥蕾莉亚小姐，还有，二小姐，我希望你们向你们的父母说明一下，我们都心知肚明，但不会讲出来，尽早调查吧，别让里拉斯再度陷入危机，下次可能不会这么幸运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会救。”
“天色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打搅，记住，背叛和原谅，最好视其为类似相爱，你无法控制自己爱上谁。”眨了眨眼，瞬间从这栋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血族不简单，他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他的身份肯定不仅仅只是个医师。”希尔瓦娜斯凭自己那敏锐的直觉下着定论。
不过，为什么一提到他，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第四章 劝诫
“移形换影。”伊瑞斯消失前给了四位精灵一个微笑，但这并不显得友好，反而有种危险的意味。
“他是个危险人物，下次再来见时一定要好好试探一下。”二小姐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阴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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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领地，恩奎斯特学校
“您好，尊敬的海默院长。”来来往往的学生向伊瑞斯问好，“诶，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伊瑞斯。”
伊瑞斯赶紧向来人鞠了一躬，“约斯特校长，我有要事与你商议。”刚才说话的人正是约斯特克里恩斯，恩奎斯特校长兼伊瑞斯的老师。
约斯特摆了摆手，他与伊瑞斯便瞬间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坐吧。”拉了张椅子让伊瑞斯坐下。
伊瑞斯在桌上放上一卷卷轴，在上面滴了一滴清水，催动魔力，“老师，请看。”指了指卷轴里。
在卷轴中，显示出一群相貌丑陋的生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喝下一杯绿色的水，将自己身上的肤色变得与那水的颜色一样。
这时，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绿皮怪物，释放着法术，打开了一扇巨大的传送门，他身后一群接一群的绿皮怪物争先恐后地冲进去。
卷轴一闪，此时场景已经转变，那群怪物已冲出了传送门，而传送门所处的位置正是艾泽拉斯大陆的某处地方，四周环境模糊不清，根本不能判断在哪。
“咔嚓！”卷轴中的画面瞬间消失，伊瑞斯抬头，发现自己的老师正望着自己，眼神带着些许神秘。
“好了，小伊瑞斯，我唯一的学生，这就是你要与我说的东西吗？”“是的，老师，灾难就要来临，我们必须做些什么。”伊瑞斯猛地站起来，极其认真地看着约斯特，他最信任与崇拜的人。
“不知道我曾经与你讲过没有，记忆让瞬间化为永恒，但遗忘能使人保持心理健康，遗忘是件好事。”约斯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遗忘，不，老师您难道没有看到那些怪物将会侵略我们共同的家园，艾泽拉斯吗？他们会伤害无数无辜的生命的！”伊瑞斯少有的恼羞成怒。
约斯特将手放在伊瑞斯的肩膀上，“预言，本身就已经打破了世界的规则，让你知道了将来的事情。”稍稍用力地把伊瑞斯按下座位。
“耐心点，孩子，我可以给毛毛虫喂食，对蛹窃窃私语，但是孵化出来的成虫，却只会遵从自己的天性，我也无能为力！我们必须遵从命运的安排。”伊瑞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约斯特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将会变得翻天覆地，我们身处其中，无能为力，也无法去改变，只能做好准备，努力应对未来发生的一切。就像回忆童年的往事，你也不确定那是你的记忆还是你朋友的记忆，后来你悲哀的意识到，那不过是一本旧书里的一些图片。”
伊瑞斯的脸色本就苍白，现在更是惨白如纸，他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该死的上帝不会回应任何人的祈祷。可我们真的不能做些什么吗？”
约斯特被伊瑞斯有些激怒了，他拉着伊瑞斯的衣领，语气极其不耐，“闭嘴！上帝是最残忍的，他借着一个人的手杀死另一个人。上帝肯定也喜欢杀人的感觉，他时刻都在那么做，我们不就是照着上帝本人做出来的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警告你，惹怒青铜龙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松开了伊瑞斯的衣领，语气稍有缓和，“行了，小伊瑞斯，回去吧，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堂课。”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力扩充r的兵力，至少能保卫我们自己，去吧。”伊瑞斯被逐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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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利刃，它能刺伤你自己。
伊瑞斯再次回到了奎尔萨拉斯，他真的不能在那个绿皮怪物开启黑暗之门前，自己先去关上那扇门吗？
“伊瑞斯先生，学生，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兽人必须要出现在艾泽拉斯大陆，不要去试图阻止。我不是守护者，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但是若是发生战争，你可以去协助。”这是离开时约斯特对他说的。
这样想着也不是办法，对了，还得去看看那个小少爷呢，血族最信守承诺了，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去风行者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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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村，风行者府邸
“嗯，情况不错，看来我的药还是挺有用的嘛，小少爷，你要加强锻炼，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这样可连女孩子都会把你放倒的。”伊瑞斯将里拉斯的脉象诊断了一遍。
“呃，我平时也经常练剑啊，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吹笛子了。”这位小少爷还是不知道世间险恶啊。
“省省吧，臭小子，就你那些花架子，也就糊弄糊弄小女孩吧。”奥蕾莉亚毫不掩饰地揭穿了自己的弟弟，但却是打量着伊瑞斯。
“伊瑞斯先生，你似乎不只有医师这一个身份，从你的谈吐里，看出你肯定不是小人物。”这位风行者的大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自然觉得伊瑞斯有其他身份。
“没错，你的举止倒是像个贵族，血族大贵族海默家族的继承人，大名鼎鼎的魔法学院恩奎斯特赫奇林院院长，r军团的总指挥官，我说的没错吧，伊瑞斯佐兰海默长官。”希尔瓦娜斯在伊瑞斯上次走后就派人调查了他。
“哦，其实我也不指望我的身份不会暴露，但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二小姐？”伊瑞斯把“二”咬字特别重，似乎在强调些什么。
希尔瓦娜斯被他说得火冒三丈，竟然敢讽刺她笨，她一定要把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射成个大窟窿。
奥蕾莉亚自是不会让妹妹这么做的，上前一步，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礼仪笑容，“伊瑞斯先生，我们并无恶意，只想知道你隐藏身份的意图是什么。”
伊瑞斯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意图？我觉得你们可没有什么可图的，我只是碰巧在这休假一阵子而已。”轻蔑的意味显露无疑。
在向前走一步，他与奥蕾莉亚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奥莉小姐，你的弟弟身体太弱了，需不需要我亲自训练一下他的剑术。”嘴角微微上扬。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伊瑞斯，希望你可以教导好里拉斯。”便拉着希尔瓦娜斯离开了，走前给了伊瑞斯一个真正的微笑。
奥蕾莉亚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半点进展，与其继续逼问，还不如把他留在身边，好好观察一下。
第五章 教训二小姐
她的芳香销蚀了世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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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为什么要伊瑞斯一个医师来训练我剑术啊？你确定他会用剑吗？”里拉斯烦躁地挠了挠头，显然不明白奥蕾莉亚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他可是一位军团的总指挥，怎么可能不会使用兵器。”奥蕾莉亚又敲了敲自家弟弟的脑门。
“当然，也不是单单要他训练你，我要看看他的实力如何，若不错的话，可以与他交好，让我们家族在议会中更好站稳脚跟。”这位一向政治意识敏感的大小姐，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哼，等他来了，我一定要跟他好好‘切磋’一下，把他好好教训一顿。”这位二小姐非常记仇，她还记着伊瑞斯说她“二”的事，每想到这，她就恨得牙痒痒。
里拉斯的嘴角抽搐一下，“敢情我就是你们抛出去的诱饵？？？”这位风行者小弟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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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奥蕾莉亚小姐。”伊瑞斯向她微微点头问好，“你好，伊瑞斯，你就叫我奥蕾莉亚吧，叫小姐显得太生疏了。”
奥蕾莉亚朝他笑了笑，那笑容美得让伊瑞斯有些心动，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好的，奥蕾莉亚小…，小少爷在哪？”差点又叫错了，还好有里拉斯这个挡箭牌。
“他在后院呢，等你好久了，对了，伊瑞斯，我的三妹温蕾萨也处于新兵状态的实力，你能一起训练下吗？让我和希尔休息一下。”而后眨了眨她那摄人心魄的蓝眼睛。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帮忙嘛。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奥蕾莉亚，“当然，既然里拉斯要训练，顺便也可以带上温蕾萨的。”
“那太感谢你了，我那个妹妹太跳脱了，让我真是头疼死了。”为了表示感谢，奥蕾莉亚特意挽上了伊瑞斯的手臂，带他去自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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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者府邸，后院
在伊瑞斯眼前的，首先是希尔瓦娜斯，这位二小姐每次看到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站在旁边的银发精灵就是温蕾萨，伊瑞斯不得不说，这三姐妹长得实在是太相似了，连里拉斯都长得像个女孩子，怪清秀的。
温蕾萨躬了躬身子，向伊瑞斯打招呼，“你好，伊瑞斯先生，第一次正式见到你，之前因为训练都错过，太遗憾了。”还略微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伊瑞斯赶紧摇摇手，表示不在意，“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温蕾萨小姐，你的银发在你的姐妹中还真是突出呢，我记得你有个外号，叫做‘小月亮’，嗯？”
调侃的语气无疑，温蕾萨听到“小月亮”的时候，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害羞得不敢直视伊瑞斯的眼睛了。
“我劝你不要打我家小月亮的注意，小心我把你射成刺猬，而且‘小月亮’这个称呼也不是你能叫的。”希尔瓦娜斯赶紧把温蕾萨拉到身后，“护犊子”模式开启无疑，恶狠狠地瞪着伊瑞斯。
伊瑞斯展露了一个不失风度的微笑，“呵呵，二小姐这真是护妹狂魔啊，难不成，你想代替她。”说完还挑了挑希尔瓦娜斯的下巴。
希尔瓦娜斯大力地打掉了自己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血族的手，“给我上训练场来，看我不揍死你！”便转身气冲冲地走到训练场。
伊瑞斯向温蕾萨挑了挑眉，“呐，小月亮，我可是因为你要被你二姐揍了，你该怎么补偿我呢？”
“不许这样叫她，再不上来你死得更快！”二小姐气得快要头顶冒烟了，跺了跺脚，她一定要给伊瑞斯个教训。
伊瑞斯不以为然，轻轻摸了摸温蕾萨的头，女精灵因为这个举动，刚恢复正常的脸又变得通红了，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衣角。
伊瑞斯觉得这个小妹挺好玩的，但那位二小姐还在等着他呢，便不再逗她，不紧不慢地走去训练场。
训练场上，二小姐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双刃，“不知好歹的小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担任温蕾萨和里拉斯的老师！”
伊瑞斯只是习惯性地摸摸下巴，既然对方用刀，他也用剑吧，便张开手幻化出加百利圣剑，“要是输给了我，就亲我一下如何啊？”
“亲鬼也不会亲你，拿命来！”女精灵极速冲向伊瑞斯，挥动着双刃，全力向他劈去。
“哐当！”两兵相撞，“呵，二小姐，这么急躁，可不是一个好游侠具备的条件啊。”伊瑞斯将剑抽回，快速退了几步。
希尔瓦娜斯可不会这么放过他，步步紧逼着，兵器摩擦的火花四溅，伊瑞斯旋转着飞跃到了木桩上。
扬了扬嘴角，一层冰霜蒙上了剑的表面，稍稍挥舞一下，场上便瞬间也出现了一层冰霜，一时间，寒气四溢。
希尔瓦娜斯对突然出现的冰霜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能边用剑边施放法术！但她可不会认输，一定要把他打败，跟自己道歉。
她快步跑到伊瑞斯跟前，在伊瑞斯还没反应过来时，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你输了，小子。”二小姐笃定地说道。
伊瑞斯邪邪一笑，“是吗，二小姐。”寒气袭来，将刀彻底冻结住，冰霜上突然冒出了冰蓝色的藤蔓状的东西，缠住了希尔瓦娜斯的双腿。
双刃被甩到场外的草坪上，重重地插入泥土里，伊瑞斯一闪，寒冷的杀意在希尔瓦娜斯的脖子蔓延开来，她打了个哆嗦，已经明白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我要声明一下，二小姐，我的年龄可比你大，‘小子’这个称呼不是很适合我，请你收回，以及，我有没有资格担任你妹妹和弟弟的老师，你说了不算。”
“嗖。”伊瑞斯把剑收回，瞳孔的上半部已经变成了危险的血红，抱拳作揖，向希尔瓦娜斯鞠了一躬，“谢谢你的不吝赐教。”
“行了，希尔已经领会到了你的厉害，伊瑞斯，你赢了。”奥蕾莉亚赶紧出来打个圆场，把还在发愣的二妹拉了下来。
抱歉地对伊瑞斯笑笑，“不好意思，希尔就是这样要强的性子，对你有些不尊重，在这我替她向你道歉。”
奥蕾莉亚已从刚才的对决中明白伊瑞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惹怒了他，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赶紧跟他赔个不是。
剑一晃眼便在伊瑞斯手中消失，他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瞳孔颜色也已变回了幽蓝色。
他耸了耸肩，“奥蕾莉亚，不必道歉，本就是与二小姐玩玩游戏而已，好了，开始今天的教学吧。”
第六章 黑暗之门
汲汲而生，汲汲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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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旅途漫长而充满危险，其艰难程度更要超过杜隆坦加拉德之子，杜高什之孙的预料。
霜狼氏族是最后一批响应术士古尔丹召唤的兽人。古老的传说让霜狼知道，他们也曾经是游牧民族。
很久以前，一位霜狼酋长对霜火岭几乎有着像对于氏族一样的忠诚，他向众灵乞求可以留在这片群山中。他的祈祷得到了众灵的许可。
于是，霜狼兽人在老祖父山的庇护下建立起家园，度过了一段几乎像这座大山一样长久的安居岁月，生活在遥远的北方，远离其他氏族，骄傲而坚强地应对各种挑战。
然而老祖父山崩碎了，流动的火焰喷涌而出，淹没了他们的村庄。
霜狼氏族被迫再一次回归游牧民族的生活，四处流浪。尽管氏族遭遇了巨大的艰难，术士古尔丹一个身材佝偻扭曲，皮肤呈现出诡异绿色的家伙却两次邀请杜隆坦加入他的部落。最终，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杜隆坦接受了。
古尔丹来到不断受到灾难打击的霜狼氏族，带来了让杜隆坦认为值得考虑的承诺。德拉诺他们与大地、空气、流水和火焰之灵共同的家园正在死亡，而古尔丹说他知道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骄傲的兽人一族能够狩猎到肥壮的野兽，喝到清凉甘洌的水，得到他们应有的生活充满激情与荣誉，而不是在尘埃中爬行，在绝望中衰弱，看着周围的世界一点点死亡、枯萎。
但霜狼在这段艰苦的旅程中所走过的最后几里路依然只有废土和衰弱。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杜隆坦的霜狼氏族从北方来到这片干枯焦热的土地，他们几乎找不到水，更不要说食物。
一些人因为无法承受长途跋涉对身体的消耗而死去了杜隆坦只想知道，他让族人承受这样的考验是否值得。他向众灵祈祷，但虚弱至极的众灵已经无法听到他的祷告。
在行军途中，杜隆坦一直携带着两件他从死去的父亲那里继承的武器，其中一件是雷击雕刻着符文，用同样雕刻符文的皮革包裹，在它的木制矛杆上还用刻痕展示着它的战绩，一道水平刻痕代表一头野兽，一道垂直刻痕代表一个兽人。水平刻痕几乎布满了矛杆，远多于垂直的刻痕。
另一件武器是他的父亲从祖父杜高什手中继承而来的战斧“裂斩”。杜隆坦一直让这把巨斧的斧刃就像它刚刚锻造出来时一样锋利。它绝不是一件徒有虚名的武器。
杜隆坦一路上只是徒步前行，让病弱的族人骑在巨大的白色霜狼上。这些狼是他们的坐骑和终身伴侣。
走在杜隆坦身边的是他的副手，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他的姓氏来自绑缚在他宽阔脊背上的那柄巨大的家传战锤。奥格瑞姆属于少数几个能与杜隆坦推心置腹的人。杜隆坦不仅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他，更能够将自己的妻子和未来的孩子交给他照顾。
德拉卡是一位战士，杜隆坦的妻子，也是一位准母亲。她骑着自己的座狼寒冰走在杜隆坦身边。
在旅程中大部分的时间里，只要情况许可，她都会陪伴丈夫一同徒步前进。但杜隆坦最终还是说服她骑上了座狼。
“就算是不为了你和孩子，也请为了我，”杜隆坦对她说，“这样行进非常消耗体力，我很害怕你会倒下去。”
德拉卡向丈夫微微一笑，嘴角在小獠牙的两侧翘起来。杜隆坦一直都是这样喜爱妻子深褐色的眼睛，还有那里面闪动着的幽默光彩。
“好吧，”她说道，“我会骑狼，不过这只是因为我担心你会为了抱着我走路而一头栽倒。”
一开始，族人的士气还很高昂。霜狼氏族刚刚战胜了一个可怕的敌人红步氏族，但他们也得知，虚弱的众灵现在已经不能继续帮助他们了。
杜隆坦向他的氏族保证，哪怕他们与其他兽人在部落中集结在一起，他们依然永远都会是霜狼。
肉食、水果、清水、洁净的空气想到能够获得这些他们亟须的生存需求，所有族人的心中都焕发出新的热情。
杜隆坦明白，他们的问题在于整个氏族实际上也包括他自己在内，在出发的时候都认为他们的灾难很快就会结束，然而漫长旅程的艰辛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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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隆隆的雷声滚过。天空的颜色变化成为黄绿色，仿佛是正在消退的淤伤。那道传送门中则呈现出一种明亮的翠绿色。绿色的闪电不住在天空中闪耀。
“那又是什么？”德拉卡问。“古尔丹的魔法。”杜隆坦严肃地回答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名术士正伸开双臂，俯视着他的大军。
古尔丹转头望向那道大门，用满是节瘤的手高举起装饰着骷髅的手杖，张开双臂，竭力挺直弓起的后背。不知从什么地方，又仿佛从所有的地方，一个声音渐渐响起。
两旁笼子里的德莱尼都因为剧痛而弓起身体，肌肉扭曲变形。杜隆坦惊愕地看到蓝白色的薄雾如同蔓须一般从这些囚犯体内伸出，射向古尔丹。术士张开嘴，尽情痛饮着这些迷雾的涡流，让自己的全身都被迷雾包裹，浸透。
站在最前排的那些绿色皮肤的兽人仿佛全都发了疯。他们咆哮着冲上通往那道传送门的台阶。
一颗光球从古尔丹的双手中射出，冲向传送门，引发了剧烈的爆炸。杜隆坦本来能够透过那道大门看见另一边的岩石和沙土，现在，长方形的门框内只剩下了一种不住脉动的、令人恶心的绿色光晕。
这种光晕形成了一个大漩涡，当这个漩涡停止转动的时候，杜隆坦看到它的后面出现了另一番景色：蓝色的天空，丰富的绿色、棕褐色和其他各种自然色调的森林。
“为了部落！”有人高声喊道，立刻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呐喊的行列，“为了部落！为了部落！为了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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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消耗掉那么多生命才能看到的景色。这样做值得吗？即使这意味着能够让他的氏族继续生存下去？
答案是……值得，但这还是让杜隆坦的心中充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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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没有任何一个人信任你的时候，沉默和坚持就是最好的反击和证明。
第七章 守护者
当羔羊安静下来，你是否听到心灵最暗处的呐喊和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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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迪文没有转过身，直接开口说道：“是你叫他来的吗，莫罗斯？”他的声音清澈有力，这个问题听似很随意，但其中却流露出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没有叫我。”洛萨回答道。尽管竭力掩饰，但他还是无法停止这段疯狂攀爬之后的气喘。为了打破持续的沉寂，他只好继续喘息着朝桌上的一团黏土指了指，“那么，你变成雕塑家了？”
“实际上，我在制作一具魔像。”麦迪文轻松地说。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造物，然后拉直系在两根木手柄中间的一根金属线，刮下了雕像肩膀上的一片黏土。
“魔像。”洛萨点点头，仿佛明白麦迪文在说什么。
“一名黏土仆人，”麦迪文说道，“要让魔法渗入黏土之中通常需要多年时间，但在这里……”他指了一下泉眼中的白色液态魔法，“要快得多！也许莫罗斯能够用它帮忙处理这里的各项杂务。”
“这里没有别人能帮他了？”洛萨直率地问道，同时感激地接过了这位仆人递过来的一杯掺水的葡萄酒。
麦迪文耸耸肩，轻盈地从梯子上跳下来，伸手去拿毛巾，迅速揩净了身上溅到的黏土。
两位老友面对面地站立，注视彼此，一段时间之后，麦迪文才说道：“我喜欢这种安静。”
他的面容变得柔和，显示出真诚的微笑。他的声音也温暖起来，“能见到你真好，洛萨。”
“很多人都在想念你，老朋友。”洛萨说道，“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追忆过去。我们现在需要你的指引，麦迪文。”
暴风城的将军摘下莱恩国王给他的那枚带有皇家玺印的戒指。这枚戒指非常沉重。洛萨用拇指和食指将它捏紧，递到麦迪文面前。“我们的国王召唤你。”
就像戴了一副无表情的面具在脸上，麦迪文接过这枚戒指，放在自己的掌心，仔细打量它。
片刻之后又将它还给洛萨。洛萨注意到戒指被沾上了一点黏土。他将黏土抹去，戴回到自己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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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男孩是谁？”麦迪文问道。
楼下的男孩简直比泔水桶里的猪更快活。
他沐浴在魔法光芒中，兴奋自己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淹没在书的海洋中。当他用满是灰尘的双手捧着一本书，专心地阅读时，眼角却捕捉到一丝动静。
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阅读的并不是属于他的书这些书全都是属于艾泽拉斯守护者的。他用力合上书本，满怀愧疚地把它放回原位。
卡德加咽了一口唾沫，高声说道：“你好？”那个人影没有动作。卡德加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守护者？”
现在那个影子动了。它微微转过身，面对着一排书卷，举起一只黑色的手，伸出一根食指，向书卷点了一下，又向前走去，一步，两步随后就消失在书架里。
卡德加迅速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又慢慢跑了起来。那个影子指点了什么？它去了哪里？他猛然停住脚步，目光在书册上来回扫动。
除非那真的是一个幻影，否则这里一定有一道暗门。图书馆里的暗门和密室啊，是了，某种标题的书总会是操纵暗门的开关。老故事里一直都是这样说的。那么哪种书看起来比较像呢？
《与龙同梦：艾泽拉斯守护巨龙的真实历史》？不太可能……不过很有趣。卡德加将那本书拽出来。
《泰坦知道什么？》也许不是……不过也……卡德加也拿下了这本书。《诸世界穿行》这本书有可能。
他刚刚伸手碰到这本书，就感觉到小臂下侧传来一阵刺麻感。他皱起眉，将前两本书放回到原位，又拽下了袖子。
曾经表明他是未来的守护者的标记肯瑞托之眼正在发光！
卡德加惊讶地后退了一步，光亮、暖意和刺麻的感觉都消失了。他走向前没错，那个烙印再一次变得明亮。
它……它在指引他，用某种方式。年轻法师让手臂沿着书架移动，向前，向后温度降低，提高，圣光在上，它变得好热……
就是这里。
就是这一排书架上的倒数第二本书，比卡德加见过的大多数典籍都更小，也更厚，书脊上装饰着金属。
当卡德加将它拽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书封上镶嵌着宝石。但它的书名又在哪里？卡德加刚刚想要翻开这本书，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卡德加立刻将那本书收进自己的斗篷的一个暗格里，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角落走去……
“这里看得过瘾吗？”艾泽拉斯的守护者问道。他的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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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被打倒在地，随后又被无形的手抓住，扔向空中。他尖叫着，扭动着，狠狠撞在了书箱上，让巨大的书箱向后移动了数尺。
“也许你在测量这里的尺寸？”麦迪文大步走向卡德加，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双手紧攥成拳，“要看看你在拥有这里之后能用它来做些什么？”
洛萨一定告诉他了，但他当然会这样想。卡德加心想。卡德加知道，自己非常聪明，但有时候也知道自己蠢得可怕。
“守护者！”他喊道，“我已经放弃了我的誓言！”
“我听说了。”很显然，麦迪文并不在乎。他轻松地挥舞自己的手臂，卡德加发现自己背靠在粗大的中央楼梯上，就像一只被钉在板子上的昆虫。
年轻的法师挂在距离地面数尺的地方，四肢抖动着。卡德加努力想要对抗那股看不见的力量，但那股力量还是无情地牢牢抓握着他。
麦迪文看着卡德加，轻蔑地哼了一声，“软弱。”他的声音中充满嘲讽。然后他继续以轻松的动作举起一只手，向卡德加的胸膛摁去。
卡德加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心中的恐惧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但不能这样，他必须解释：“我不想到这里来！我发誓，守护者，我只是请他们找到你！”
他绝望地看着洛萨。他只是站在原地，双臂交叠在胸前，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他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我告诉他们，你应该能解释……”
“解释什么？”
卡德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狂跳，他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他努力吸进一点空气，从喉咙里迸出一个词：
“邪能！”
压力消失了。卡德加重重地掉在岩石地面上，大口喘息，让空气涌入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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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和天鹅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八章 好戏开场
跟朋友亲近，跟敌人要更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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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这样，好小子！”铂金发色的青年挥动着手臂，脸色因为激动而添上了几分红润。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一位年轻男精灵正手持长剑，不断地向前方的奥术傀儡挥砍着，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整个后背。
男精灵似乎有些累了，手上的动作稍微有点松懈下来，“真是的，伊瑞斯老师，您都不累吗，我都训练了一个上午了。”
“里拉斯，专心，你要把这想象成战场，在战争结束前，你无法停下或者放慢你原本的动作，若慢了一瞬，这会给你的敌人带来一个绝佳的进攻的机会。”
伊瑞斯瞬间出现在里拉斯身后，抓着他的手，扭转一刺，里拉斯手中的长剑就深深地插入了奥术傀儡的要害，慢慢地消失殆尽。
“记住，凡是挡在你面前的东西，不管他是谁，只要阻碍了路，只需要用你的剑刺穿他的心脏，还有，保持你的警惕，刚才我出现的那一刻，你，愣住了。”
伊瑞斯放开了里拉斯的手，移动到他面前，眼中闪烁着精光，“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站在你的对立面，不需要多想，朝他们挥剑砍来，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会有背叛你的时候。”
伊瑞斯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一些，“我不希望有一天里拉斯你因为疏忽而失去生命，活着，才是实现宏图的基础。”
里拉斯顿时有些蒙圈，不是在练剑吗，怎么突然说这些？还有，为什么亲人会背叛我啊？
伊瑞斯觉察到了自己学生的疑惑，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我学习的时候，我的老师教我的，他的亲人亲手丢弃了他，甚至想要害死他，所以，亲情有时也不可相信。”
“老师，那，您也不相信亲情吗？”里拉斯挠挠脑袋，实在有些不可置信，“这，准确的说，我没有体验过亲情。”
“什么！您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呢？！”“我是独生子，但是，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别提这个了，其实我觉得你的亲人肯定不会背叛你的，在你生病时，他们的担心不可能是假的。”
向后退了几步，“可是，除了亲人以外，朋友，也是离你最近的潜在风险。”伊瑞斯锐利地扫了里拉斯一眼。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会害你呢？是你最好的朋友吗？”里拉斯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眼神飘忽不定，“不可能的！他们不会害我！”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吧。你说是不是，奥蕾莉亚。”“你的警觉性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每次我来，你都能发现我。”
女声响起，从一旁的树木中现出了身影，奥蕾莉亚的脸上有些幽怨，她今天可是脚步放轻了不止一点，也没有过重地呼吸，可还是被这个耳朵尖的家伙发现了。
“哈，谢谢你的称赞，我只不过是听力比其他人较为卓越些，但并非是一件好事，比如太难入睡了。”伊瑞斯朝她行了个问候礼。
奥蕾莉亚向他还礼，“弟弟，下午有一场好戏需要你出演，别缺席了，你先回去用餐休息一下吧，到时我会叫你。”
“好的，姐姐。”里拉斯欠身告辞，带着一肚子疑问地离开了，什么情况？
奥蕾莉亚跟伊瑞斯眨了眨她那湛蓝的眼睛，“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过，你是怎样发现他的？”
“奥蕾莉亚，美味佳肴总是留到最后才吃的，好戏也同样，等等吧。”伊瑞斯勾起了嘴角，俊俏的脸庞显露出邪气，让女精灵有一瞬间的失神。
奥蕾莉亚缓过神来，学着伊瑞斯的神情，并挑起伊瑞斯的下巴，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呐，充满秘密的男子，我有必要好好审问审问你了。”
伊瑞斯岂会吃这一套，呵，调戏我？你还入不了门呢，让我来好好地“教教”你。
他抓住了奥蕾莉亚正在“犯罪”的手，轻轻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间拉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他们周围。
伊瑞斯将脸慢慢靠近奥蕾莉亚的侧面，声音压低，魅惑的嗓音凑在奥蕾莉亚的耳旁说着，“审问我？哼，小心你自己会陷进去呢～”
说完还挑了挑那妖孽的眉，奥蕾莉亚被他的气息一惊，急忙甩开了手，脸色通红，“你，你给我注意一点，小心我用箭射穿你的头。”
女精灵瞪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跑开了。伊瑞斯习惯地摸摸下巴，“吓到她了，唉，真是胆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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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风行者三姐妹带着里拉斯来到了训练场，“呐，里拉斯都来了，你还不出现？”
“我在这呢，奥蕾莉亚，中午没见到我，想我了？～”伊瑞斯在奥蕾莉亚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精灵又被吓了一跳，转身锤了那作恶的血族一下，“你下次再从后面出现，我保证不打死你，顶多打残。”
“里拉斯你坐着，安心等猎物上钩吧。”伊瑞斯扯开话题，将里拉斯安排在训练场外的凉亭上坐着。
伊瑞斯转身走向三姐妹，“小月亮，开始训练吧。”温蕾萨的脸又布上了红晕，“好，好的，老师。”
训练场上，“今天练习连续射击吧，一次三箭。”伊瑞斯把弓箭递给温蕾萨。
温蕾萨已经受了家族很久的训练，机械性地装好箭矢，拉开了弓，连续朝靶子射了三箭，但成绩并不理想。
温蕾萨气馁地摇摇头，“小月亮，动作还是很连贯的，但是精准性需要多加练习，别担心，会变好的。”
伊瑞斯边说着，边幻化出无双之月，拉上弓弦的那一刻，一支血红色的箭出现在指尖，一放，正中靶心。
快速向后一翻，翻身的一瞬又射出了一箭，再往右闪过，“嗖。”第三箭准确无误地钉在了红心上，刺穿了靶子。
“同时，注意你的走位和力度，保证每一箭都能杀死敌人，以及不会伤到你自己。”手一挥，无双之月消失。
“想不到，你对弓箭的使用也如此熟练，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啊。”奥蕾莉亚观察了整个过程，不由得感叹道。
伊瑞斯朝她笑笑，“你过奖了，奥蕾莉亚，我只不过是对各种兵器都有些了解罢了。我可不敢保证什么都会。”
陌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伊瑞斯在不易察觉的角度勾了勾嘴角，“各位，猎物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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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蛇瞳
我不知所措。一切都在改变，多到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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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好戏开场了。”伊瑞斯对着在场四只精灵说道，“让我们来看看你的友谊是不是值得信任，里拉斯。”
里拉斯一颤，“怎么回事？”“他来了，别露馅了。”希尔瓦娜斯用话堵住里拉斯的嘴。
此时，一位红发的男精灵向他们走来，看到里拉斯时，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红发精灵朝里拉斯挥挥手，看起来很是激动，“里拉斯，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去探险了！”
里拉斯猛地站起身来，跟他拥抱起来，“对啊，我已经痊愈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赫勒尔德！”
赫勒尔德从怀抱中挣脱出来，发现了伊瑞斯，血族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精灵的领地？
“里拉斯，这位是？”赫勒尔德询问里拉斯，“这位是我现在的剑术教师，伊瑞斯先生。”里拉斯向他介绍着伊瑞斯。
“呵。”伊瑞斯用极小的声音表示不屑，但表面上还是朝赫勒尔德礼貌地笑笑，“你好，赫勒尔德科恩伯格先生。”
“先生您知道我的姓氏？”赫勒尔德有些惊讶。
伊瑞斯对着赫勒尔德的笑容消失，忽然有一团紫色的烟雾弥漫在伊瑞斯的身上，他的瞳孔此时已变成了金色的蛇瞳。
“科恩伯格，晨歌氏的旁系家族，银月议会议员加图尔晨歌的忠实拥护者。你是一位法师，对吧，赫勒尔德。”
伊瑞斯向前走一步，蛇瞳发出诡异的蓝光，“知道这些并不难，毕竟，你的心智是那么不堪一击，想要探知它，太容易了。”
后几个字拉长了音节，让赫勒尔德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冰川之中，煞人的寒气吞噬着他，无法呼吸。
赫勒尔德吓得退后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用手指颤抖着指向伊瑞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加图尔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伊瑞斯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走向他，蹲了下来，将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握着，向上一掰。
“啊！里拉斯，里拉斯救救我！杀了这个疯子！”赫勒尔德痛苦地嚎叫着，疼痛感使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里拉斯赶紧跑去救自己的好友，却被希尔瓦娜斯拦住了。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赫勒尔德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里拉斯大声呐喊着，他无法理解姐姐为什么拦着他。
希尔瓦娜斯揪住里拉斯的衣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否真的诚心对待你。”
眼睛迸发着寒意，里拉斯不敢违背自己的姐姐，只好呆呆地看着。
伊瑞斯将赫勒尔德断掉的手指放下，在他的腰带中翻出了一瓶小药剂，“请告诉我，你的意图是什么，谋害里拉斯的原因。”
赫勒尔德绷紧了心弦，手掌冒出了冷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里拉斯！”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和这瓶药剂表面，闻到了冥幽草和斑勾灵的气味？告诉我，这两种药可从不生长在奎尔萨拉斯。”
赫勒尔德的心被伊瑞斯一语刺穿，“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不但是里拉斯的老师，还是一位医师，他就是我治好的。”伊瑞斯补充说明一下。
什么？！里拉斯是这个家伙治好的！“我调查了你，里拉斯昏迷前，一直服用着你制造的魔法药剂，你跟他说这个可以增强体质，对吧？”
伊瑞斯的话语回响在赫勒尔德耳边，“而你的魔法药剂中，刚好含有致里拉斯昏迷的药草，这可不是巧合，科恩伯格先生。”
赫勒尔德知道此时已经隐瞒不住了，索性坦白交代了。
“没错，药是我下的，我之所以接近里拉斯，也是有阴谋的，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对他下手。”
“但是，我是受人指使的，是加图尔大人拿我父母的性命威胁我这么做的！我只是帮手而已，你应该去找晨歌家族！”
赫勒尔德极力为自己辩解，“来人，将他拿下，送去监狱。”
奥蕾莉亚招呼一旁早已埋伏好的卫兵，“法庭上见，科恩伯格家的败类。”
………………………………………………………
“里拉斯，别难过。”伊瑞斯拍了拍里拉斯的肩膀，想要他的学生振作起来。
里拉斯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为什么，我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朋友，他却要害死我。”
“这就是真正的世界，你之前一直生活在你幻想的世界，想象着一切都是美好的，不会有勾心斗角，现在，该醒来了。”
伊瑞斯为这位涉世不深的小少爷感到担忧，现在还不明白权利的争夺，以后要怎样挑起大梁，唉，难成大器啊。
伊瑞斯递给里拉斯一块玉石，“这个，可以让你探查别人的心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别气馁，又不是你的朋友都想害你，还是有真正的朋友的，没事的。”
里拉斯握紧手中的玉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分辨清楚那些朋友。”
“保持本心，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今天也累到了。”“好的，我先回去了，老师。”里拉斯欠身告辞。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希尔瓦娜斯从暗处走出来，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血族，他总让自己摸不透。
伊瑞斯靠着墙边，耸耸肩，摊开双手，“那么，二小姐，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的眼睛。那像是一种邪恶的魔法。那是什么？”
场面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沉默了一会儿，伊瑞斯又变成了蛇瞳，“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好吧，我告诉你。我是一个黑巫师，跟你们那些自诩高贵的法师老爷可不一样，我学的是黑魔法，跟那些法术有很大区别。”
“我可以摄取对方的灵魂，看穿他的一切，以及操控他的意志。所以，严格来说，我不是法师。”
伊瑞斯走近了一些，“蛇瞳是一个幻术，不是魔法，这是赫奇林的历任院长独有的能力。”
二小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怪不得赫奇林被称为蛇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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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我围困，像秃鹫般在我周围盘旋。
第十章 邪能
当我沦为恶魔时，请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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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艾弗兰爵士像洛萨以及其他所有人一样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怪物向他冲过来。
他们就像巨魔一样高，生有獠牙，用刺青、骸骨和羽毛装饰自己。不仅很高，他们还非常魁梧。
他们的胸膛仿佛巨大的战鼓，手掌大得足以抓住人类的头颅，并毫不费力地将其捏得粉碎。而他们的武器也完全符合这样强有力的大手……
这些怪物中最巨大的一个让艾弗兰爵士还没有说完一句话就永远无法再开口了。
这个兽人俯视着战场所有其他生物，用布满刺青的大手挥起一柄无比巨大的战锤，以荆棘谷猛虎的速度和力量轻易打倒了这名倒霉的骑士。
随后，这个巨怪转过身，轻而易举地把一匹正在尖声嘶鸣的战马高举到半空，扔了出去，就好像扔出一袋谷物。两名士兵被砸倒在马身下。一个皮肤更接近于绿色而不是棕褐色的女性怪物看到这番情景，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
凯凡爵士以怒吼作为回应。和这些猛兽的吼声相比，他的声音显得纤细无力。他挥起长剑，挡开一个绿色怪物的剑刃。
那个怪物惊讶地哼了一声，仿佛是露出了笑容，随后便开始与勇敢的凯凡认真战斗。尽管面对体型两倍于自己的敌人，凯凡还是坚守不退，直到那个怪物轻松地扯下一只马车轮，将它打进凯凡的颅骨。
那个怪物抬起头，包裹着一双恐怖獠牙的嘴唇露出笑容，却又突然开始踉跄着后退洛萨的盾牌撞到他的脸上。怪物猛地仰起头，洛萨挥起长剑，切开了他的脖子。像他的皮肤一样的绿色血液喷涌出来。怪物倒在地上死了。
至少谣言是错的。这种怪物并非不可战胜。
看到那个巨大的怪物将一匹战马扔出了十五尺远，卡德加倒吸了一口冷气。很明显，他是这些怪物的头领，他在空地中来回冲杀，握在一只手中的巨型战斧和卡德加的身子一样大。
斧刃化成一道既宽又低的弧线，同时斩断了两名重甲战士。鲜血四处迸溅，怪物仰起头，发出喜悦的呼吼。在他的周围，许多白色和灰色的恶狼像熊一样大，正在以和他们的骑手同样的速度、力量和残暴屠杀人类。
卡德加将恐惧的目光从这片屠场上拽开，想要看看麦迪文在做什么。
他相信守护者一定能援救这些骑士。但他的心被攥得更紧了艾泽拉斯的守护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一头猛兽向卡德加冲过来。年轻法师施放出一个法术，一道奥术冲击闪电般地从他的手中射出，正中怪物的胸膛，把怪物震飞出去。
卡德加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迅速而清晰地念诵出一段咒文，在他自己和麦迪文身周释放出一圈保护性的力场。
一阵尖叫声在他们背后响起，让年轻的法师疾速转过头……
……一头怪兽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这头怪兽异常高大，有着棕褐色的皮肤，两根发黄的獠牙突出在巨大的下巴上。在他的耳旁垂着两根粗大的辫子，他其余的黑色头发或者结成辫子，或者披散在脑后。
他的耳朵和卡德加的手掌一样大，耳廓带尖，上面穿着耳孔。就像其他怪兽一样，他的身上挂着原始的骨头和珠子做的宝石。他的一只手握着巨斧，另一只手则以令人吃惊的灵巧动作触摸唯一阻隔在他和两名法师之间的魔法护盾。
他棕褐色的眼睛清澈而且镇定。卡德加意识到，在这双眼睛后面藏着一颗聪慧的大脑。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守护者！”卡德加喊道。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喊声似乎让麦迪文脱离了恍惚状态。他开始吟诵咒语，光芒从他轻盈摆动的指尖流出，就像是墨水从笔尖流出，在空气中绘制出一个徽记。
怪兽放开手，一双聪明得可怕的眼睛紧紧盯住麦迪文，露出好奇的神情。
数道令人恶心的绿光突然爆发开来。卡德加惊讶地看到怪兽向后跳去，随后他和守护者都盯住了这片空地。
卡德加早就注意到了一些怪兽的皮肤上闪动着绿色的底蕴邪能魔法的颜色。
他还没有来得及与麦迪文讨论这件事，什么都没说。但他相信，守护者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现在，他看到所有那些带有邪能异色的怪兽都丢下武器，开始抽搐、尖叫。如同纤细手指的锯齿形绿色闪电从他们的体内跃出，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到麦迪文张开的双手，摊开的掌心上。在卡德加的眼前，这些怪兽的皮肤变得苍白，肌肉开始萎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粉身碎骨，就像是被孩子紧攥在手中的硬土块。
骑士们看到了战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宽慰的欢呼。“他们死了！”有人喊道。
“只有绿色的会死！”另一个人喊道。他们立刻跳到还在抽搐的怪兽身上，用剑把他们刺穿，然后又转向那些还处在惊骇中的棕褐色巨兽。
“杀了那个混账！”一名军官用剑指着怪兽的头领喊道。
那头怪兽已经少了一只手，正困惑地扫视周围。卡德加听到洛萨的武器发出又一声震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个大洞出现在一头怪兽宽大的胸膛上。他盯着那个洞看了看，便轰然倒在地上，再不动一下了。
在卡德加身后，麦迪文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卡德加转回身，看到艾泽拉斯的守护者单膝跪倒在地，面色惨白，用掌根按在额角上，显得精疲力竭。
“守护者！”卡德加有些口吃地喊道。他向麦迪文走去，但麦迪文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挥手示意他不必过来。卡德加不由得问道：“您……做了什么？”
麦迪文完全没有理睬他，只是集中注意力，迅速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卡德加有些沮丧，但还是继续问道。
“是邪能，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是吗？邪能就在这里。”他再一次回想起那些怪兽的绿色皮肤，还有从那些怪兽身上跃起，落在麦迪文身上的闪电。那些怪兽随之便失去了绿色，也变得软弱不堪。
突然间，卡德加认出了守护者在地面上绘制出的图案。另一道传送门！“您要做什么？您要去哪里？”
麦迪文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双蓝绿色的眼睛仿佛要刺穿卡德加的**，刺进他的灵魂。“带这些士兵平安返回暴风城。”他走进圆环中，“我必须回卡拉赞一趟。”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你今天做得很好。”
一阵脉动的白光亮起。麦迪文消失了。卡德加在强光的刺激下眨了眨眼，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物。
“他去哪里了？”洛萨的喊声充满了忧虑和愤怒。他已经跑到卡德加的身边。
卡德加发觉自己的嘴干得可怕。他攥紧拳头，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他知道，自己的震惊与恐惧并非来自刚才的战斗。
“卡拉赞。”他低声对洛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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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我我已病入膏肓，但他们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第十一章 迦罗娜
带我高飞远翔，我将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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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赞。”他低声对洛萨说。
洛萨骂了一声，然后就闭紧双唇摇了摇头。“我们需要俘虏。你的马在哪里？”
“他们抢了我的马！”
“真的？”洛萨轻蔑的眼神几乎能让一整片森林枯萎，“那……就留在这里。”暴风城将军率领两名骑士纵马冲进森林。卡德加努力控制住自己，总算没有用法术把他从马背上敲下来。他看着艾泽拉斯守护者刚刚站立的那个地方，叹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中一具怪兽的尸体上。
这一切都和杜隆坦预料的不一样。在最初和黑手的冲突中，他退却了。
但这场……这场对“人类”的收获持续得越久，他就越发对此感到痛恨。至少今天，他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耻辱。
今天人类发动了反击甚至打倒了库沃什和其他许多兽人。这完全出乎预料，但库沃什至少是死在了战斗中。杜隆坦能够为他唱起洛克瓦诺德了。
前提是他要活得够久。人类已经集结起来准备与兽人作战，而那股不可逾越的力量所保护的那个年长的人类更是掌握着诡异的攻击手段。
在同意跟随古尔丹远征艾泽拉斯之前，杜隆坦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力量。现在，他已经见到了两种人类的法术。他们的萨满能做些什么？或者那个人类是术士？也许德雷克塔尔能够帮助他理解人类的手段。
霜狼已经失去了几名战士，但人类还是在穷追不舍。杜隆坦不想再让他的氏族承受更多损失。
他们首先要了解敌人的能力。他在这头抢来的坐骑背上伏低身子，一双大手按在坐骑头部，控制它在慌乱的奔逃中保持方向。
他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丝动静，是一道绿色是迦罗娜，古尔丹的奴隶。
她依然是一名囚徒，只不过现在牵住她的是一个死人。
锁住她纤细脖颈的铁链另一端拴在一具苍白的尸体上，那是一个被人类用神秘法术杀死的绿色兽人。迦罗娜正在奋力想要打碎铁链。她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了正在向她靠近的杜隆坦。
没有武器，和一个死掉的看守拴在一起，又没有真正纯血兽人的强悍力量，对于人类而言，她是很容易获取的猎物。
他们那些细小的刀剑能轻而易举地将迦罗娜刺穿。杜隆坦应该丢下她，像她这样弱小的家伙不值得让杜隆坦用自己族人的安危冒险。
但她是奴隶迦罗娜，曾经警告杜隆坦提防古尔丹在那名术士第二次访问霜狼氏族的时候。
从氏族加入部落时开始，杜隆坦就开始后悔没有听从她的话。
德拉卡一直都对她充满了同情和好感。作为曾经被霜狼氏族放逐的弱者，德拉卡在这名半血兽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杜隆坦做出了决定。
他让坐骑向那名半血兽人奔去，举起裂斩，用巨斧劈中了束缚迦罗娜的铁链。铁链应声而断。他向迦罗娜伸出手，要将她拽到坐骑背上，帮助她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迦罗娜看看他伸出的手，又盯住杜隆坦的眼睛，目光闪烁，显然是在犹豫。
然后，她逃开了，跑进了密林回身朝他们逃过来的方向跑去。她宁可作为一名兽人去死，也不愿作为奴隶活下去。
这几乎是一个必死无疑的选择，但杜隆坦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无法责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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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能，没有错，卡德加几乎可以确定了。
他亲眼见到了那种能量在怪兽和麦迪文之间流动。但这具怪兽的尸体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与邪能有关的痕迹。
没有任何警示性的绿色迷雾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卡德加小心地撬开那两排剃刀一样锋利的牙齿，仔细寻找这头怪兽遭受污染的痕迹。
他愣了一下。这其中有某种不正常的地方。他站起身，向周围望去。剩下的骑士正在照料伤员，准备将战友的尸体运送回家，也将那些怪兽的尸体带回去进行研究。
年轻的法师闭起眼睛，将心神向周围的自然世界敞开。树叶在微风中簌簌作响，虫儿低鸣，鸟雀歌唱。
没有鸟雀的歌唱。
这里根本就没有鸟叫声，自从……
他猛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手指戟张。魔法在他的掌心爆裂，他用力向前一推。
刚刚从他的头顶上方跳下的敌人被法术击中。魔法能量将怪兽钉在半空中的树干上。怪兽冲他吼叫着，无力地挣扎着。
卡德加睁开眼睛，细看被他捉住的怪兽。
“这边！”他高声喊道，但眼睛始终紧盯着他的战俘。他听到马蹄的声音，洛萨到了。在洛萨身后的一匹马上还绑着一个巨大的怪兽，已经失去了知觉。
“你抓住了一个。”卡德加说。
“你也是。”洛萨回应道，“你一个人抓住的？”
“是的。”
片刻之间，洛萨显得很有些震惊，但惊讶的表情很快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看着这名俘虏，“看上去只是个小家伙。”
卡德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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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的人类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目标。迦罗娜却没有想到他还懂得魔法，而且又是如此精通。
这个错误让她一败涂地。
现在她被关在囚笼中，放到了人类的车上颠簸而行。在她的对面，一个被铁链锁住、流血不止的兽人正盯着她。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跟杜隆坦走。也许霜狼的酋长会同意把她藏起来，让古尔丹再也找不到她。不杜隆坦太重视荣誉了，他会认为有必要将她的事情告诉古尔丹。迦罗娜最大的希望就是远离那名术士。无论人类会对她做些什么，也肯定比古尔丹更好。
在吱吱嘎嘎的车轮声和那种人类坐骑有节律的脚步声中，一个人类，就是那个曾经使用震耳欲聋的武器的人类高声向他们问道。
“你们，你们是什么？”
迦罗娜对面的兽人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着迦罗娜。
迦罗娜也保持着沉默。那个人类骑在他的坐骑背上，透过囚笼盯着他们，继续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领土？”
迦罗娜静静地坐着，思考着，权衡各种选择。然后，她用人类的语言说：“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人类立刻将目光转向她，如同掠食的猛兽一般警觉。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的头发和胡须的颜色都很浅，颜色更像是沙子，而不是泥土。“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流血的兽人猛地向迦罗娜冲过来，却被铁链拉住，发出铿然一声震响。“再多说一句他们的语言，奴隶，我会扯掉你的舌头！”那个兽人大吼。
“他在说什么？”人类问。
“他不喜欢我说你们的语言。”迦罗娜回答。
霜狼兽人现在真的发怒了，他开始用力拉扯困住他的铁链，脖子上的血管都像绳索一样鼓了起来。“我不会再警告你。”他吼道。
“就算是那个家伙威胁我，我也不会在乎……”
这名霜狼兽人再次向前扑来，发出愤怒的吼叫，要抓住迦罗娜。铁链在抗拒中发出一阵阵呻吟，迦罗娜猛吸了一口气，睁大双眼。笼子外问话的人类当然也看见了。
“告诉他，停止反抗……”人类说道。
“你告诉他。”迦罗娜反驳道。
霜狼兽人最后一次发起冲击。这一次，铁链被从固定它的木柱上拽脱了。霜狼兽人扑向迦罗娜的喉咙，在暴怒中张开大口。迦罗娜尽可能向后撤退，但笼子里并没有足够的空间……
霜狼兽人突然僵立在原地，喉咙里“咯咯”作响。红褐色的血液从他的喉头和口中流出，沿着刺入他身体的明亮剑刃洒在笼中。他眼睛里的光芒消失了。当那个人类拽出剑刃的时候，这名霜狼兽人颓然倒在地上，最终死掉了。
迦罗娜盯着她的救星，心中感到一阵惊讶。
这个人类有足够的速度和力量从坐骑上跳过来，及时地隔着囚笼击中目标。现在，他再次用那双怪异的蓝眼睛看着迦罗娜。
“不用谢。”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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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救救我，船正缓缓被水淹没。
第十二章 疑虑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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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走出王座大厅的时候，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的部下都知道他刚刚在审问囚犯，想要查知敌人的位置。见到将军，他们立刻立正致敬。洛萨也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问道。
“黑色沼泽。你们怎么想？”
卡洛斯双眉一扬。“那里能藏下一支军队。”
“或者损失一支军队，”瓦利斯反驳道，“您相信她，长官？”
“不。”洛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注意到了卡德加对那个女孩的反应。不得不承认，迦罗娜尽管身为异族，却还是非常有吸引力。
而且她和那些在艾尔文森林中疯狂施暴的怪物不太一样。但如果让洛萨盲目相信迦罗娜，那洛萨就是个傻瓜。莱恩国王不会容忍傻瓜待在自己身边。
“但……我们必须去一探究竟，”洛萨继续说道，“挑选最好的马组成斥候小队，让我们看看那个兽人是否值得信任。黎明出发。”他的部下点了一下头便跑去执行命令了。洛萨看着他们离去，然后又转向王座大厅。
麦迪文正在那里等他。“我不会跟你去的。”守护者说。
洛萨咬了咬牙。麦迪文在这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守护者和国王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不只是朋友，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他们曾并肩作战，一同承受各种磨难。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麦迪文从不会缺席……
“听着，我要去看看我们到底遇上了怎样的敌人。你不认为亲眼看见敌人的军队会是非常有用的第一手资料吗？”洛萨没办法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而深深的担忧只是让他的怒意更加强烈。
麦迪文没有看他的眼睛。“我还有事情要做。”
洛萨没有再争辩。他大步走到老友面前，仔细端详麦迪文。“你今天怎么了？”他在询问，也是在责备。
“我正在研究我们的敌人用的是第一手的资料。”守护者缓慢而别有深意地回答道。
洛萨愤怒地哼了一声：“如果那个孩子不在你身边，你就只能去研究斧子了。”
麦迪文只是耸了耸肩。“那孩子应对得很好。”然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应该带上那孩子，他比你想象得更有能力。”
“麦迪文……”洛萨继续说道，但在一阵空气的乱流之后，他发现自己只是在和一只乌鸦说话。那只鸟抖动了一下尾巴，就展翅飞出了窗口。
“我讨厌他这样做。”洛萨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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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撞在杜隆坦的脑壳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弹开了。杜隆坦转头看着身边的副手，扬起一道眉毛。
他的副手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但演技实在很拙劣。杜隆坦想要做出发怒的样子，却也没能装得很像。他笑了起来，奥格瑞姆也和他一同发出笑声。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笑了好一阵。
“能再看到树实在是太好了。”奥格瑞姆说道。
他和他的酋长正坐在一片高地上。他们下方是正在传送门旁边忙碌的人群和装满了人类俘虏的丑陋囚笼。
但在远方的景色几乎……几乎让杜隆坦想到了家乡。这里的树不太一样，不过它们同样又直又高，同样会结出果实，散发出清新洁净的气味。
“还有雪。”杜隆坦思乡之情从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来，“虽然只能从这么远的地方看到。”
奥格瑞姆无聊地挠了挠身上正在愈合的伤口。“等到打败了人类，我们就能到那片高山去，用我们的皮肤感觉那里的寒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杜隆坦很理解他的心情。自从他们离开德拉诺的北方雪原，他就一直在苦苦地思念着那里的雪。
被白雪覆盖的高山非常美丽，但杜隆坦邀他的副手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他一同欣赏美景。
他带奥格瑞姆来到这里是要提醒这位好友，他们应该过怎样的生活近在眼前的情景与这种生活没有半点关系。
这里只有病弱、饥饿的人类和他们孩子的哭号，还有拖拽和凿刻石头时发出的疲惫呼吼。杜隆坦揉搓了一下脖子，眼前的任务让他很不舒服，但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
“还记得我们在霜峰丘陵追踪裂蹄牛么？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牛群，到处都是。裂蹄牛离开的时候，塔布羊就会去到那里。总是有很多鲜肉，生活一直都是那样。我们会在仲夏节的草坪上舞蹈，就算是到了冬天，我们也从不会挨饿。”
“但我们的世界正在死亡，”奥格瑞姆说，“我们不得不离开。你曾竭尽全力想要在德拉诺坚持下去，杜隆坦，但你知道我们怎样做才能活下来。”
各种思绪壅塞在杜隆坦的脑海中。他不得不说出口的话非常危险……
但也绝对有必要。
他回想起自己不得不做出那个让他饱受折磨的决定跟随古尔丹，还有那时他对整个氏族说的话：有一条律法、一个传统，我们绝不能违背，那就是酋长必须竭尽全力做出对于氏族最好的决定。
“奥格瑞姆……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就是当我们失去家园的时候，正是古尔丹力量崛起的时候。”
奥格瑞姆哼了一声，似乎打算用冷笑回应杜隆坦。但当他意识到杜隆坦是完全认真的，他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一个兽人不可能杀死一个世界，杜隆坦。”
“你确定？看看你的周围，难道这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他没有再去看远方充满魅力的森林和高山，而是指引奥格瑞姆去看近处的那座大门和大门周围的土地。奥格瑞姆在困惑中皱起了双眉。但没过多久，杜隆坦就看到他的朋友显露出明了的表情。
当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大门附近的地面曾经是一片沼泽。德拉卡就是用双手和膝盖撑在泥草水洼中生出了他们的儿子。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干燥皲裂的泥土。曾经繁茂生长的植物都已枯死，被搬运巨石建造大门的兽人踩为粉末。
这的确让他们想到了什么。
一切都如同传送门另外一边，他们逃离的那片土地。奥格瑞姆的脸上迸发出各种激烈的情绪。
杜隆坦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是对的。“无论古尔丹在哪里施放他的魔法……那片土地都会死亡。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建立家园，我的朋友，”杜隆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我们就必须阻止古尔丹。”
过了很久，奥格瑞姆才做出回答。他没有否认自己的酋长，而只是说：“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打败古尔丹。”
“我们的力量是不够。”杜隆坦表示同意。他竖起锋利的拇指指甲，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下巴，“但如果有人类的帮助，我们就有机会。”
………………………………………………………
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洛萨和塔瑞亚离开王座大厅之后，莱恩就一直处在焦虑之中。但他也感觉到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一直在这样告诉自己。他此时正站在王城的阳台上，俯瞰黑暗的城市，心绪也同样黑暗阴沉。就在这时，塔瑞亚回来了。
王后挽住国王的手臂，对他说：“你是对的，这样的场合需要女人来处理。她会带洛萨去他们的营地，那个可怜的女孩。”
“谢谢。”国王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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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是优秀戏剧的诀窍？
掌握时机。
第十三章 麦迪文的歧途
我相信……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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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被火焰照亮，被鲜血染红，所有歌声都在颂扬着屠杀。
古尔丹在愉悦的平静中看着这一切。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导师，他的智囊，那个让他能实现承诺的人。如果没有他，这样的夜晚永远都不会出现。
“北，南，东，西，”他向眼前的情景一挥手，如同吟诵般说道，“一切都将是我们的。”
他的眼睛捕捉到一丝动静。他微微一皱眉。有人类要逃走，就像是蚂蚁想要逃离大火。他们肩头扛着各种物品，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向远处奔逃。“告诉我，导师，”他问道，“他们要跑去哪里？”
“暴风城。”站在他身边的人说道。他的声音如同锉刀一般刺耳，但非常有力，如同烈焰在燃烧，仿佛说话的人心中只有烈火。
“他们最大的城市。”如此轻蔑，仿佛早已确信人类的逃亡终归是徒劳无益。当然，他的导师不会有错。没有任何力量能对抗部落……还有邪能。
“那里，”古尔丹说道，“就是迦罗娜逃去的地方。”现在时机已到。他转向他的导师，“我把她带到这里，都是为了您。”
当然，他的导师会很高兴，会对这名忠诚的学生大加褒奖，毕竟他学得是这样好。
但导师没有半点反应，没有喜悦，没有气恼……只有沉默。兜帽中的阴影深不可测。古尔丹感到一阵失望以及内心不安的躁动。
他不知自己是否犯下了什么错误，但他要争取导师更多的宠信。“等到传送门开启，我们首先要占领那座城市。”他直视着身边的人说，“我们会……以您的名字为它命名。”
………………………………………………………
乌鸦飞翔在天空中，犀利的目光没有放过下方的任何细节，那些情景撕裂了他的心。
就算是目力最糟糕的人也能够看到这数不清的毁灭景象，残酷的暴行无所不在。健康的绿色林木中出现了一个个**的溃疡，灰色和黑色的烧灼创伤，荒凉而凄惨。一处，一处，又一处……
麦迪文瘫倒在魔法源泉旁边，差一点没来得及将一只手探进那股能够让他复原的力量源泉。
能量注入他的身体，但速度比以前更慢，对他的滋润也不再那样彻底。
每一次当他推动自己的时候，都感觉到自己被吸干，却又无法彻底复原。但他不得不如此。这是他的责任。
莫罗斯跪倒在他身旁，平静、安宁，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位管家照料卡拉赞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要比麦迪文的生命更加长久，甚至还要早过先代和更先代的守护者。
莫罗斯以自己的方式成为卡拉赞的一部分，就像是这座高塔的马厩、厨房，甚至是它的魔法源泉。
这位老人哀伤而又平静地问道：“就像你担心的那样？”
麦迪文紧紧抿起嘴唇，点了点头。他回答的时候，手臂一直浸没在魔法源泉中，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邪能，到处都是。”
“那么你就绝不能再离开了。”莫罗斯严肃地说道。
“现在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需要守护者的帮助。”麦迪文回答道。就算是在他自己的耳朵里，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空洞，衰弱得如此可怕。
“也许那个男孩能够帮上忙。”他的老友说道。
他可以吗？卡德加显示出了主动精神和勇气。也许他可以。
麦迪文疲惫地转过头看着莫罗斯，却僵在原地。他的目光越过管家的肩膀，死死盯住了一样东西它也许存在，也许并不存在，一个幽灵般的黑影，正直指着他。
“滚开！”麦迪文嘶声说道。莫罗斯转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
每当派对与宴会结束后，麦迪文都会继续苦学钻研。艾格文的那些话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他完全接受了自己作为守护者的命运，下定决心要竭尽所能地保护艾泽拉斯。
他的图书馆中书盈四壁，内容涵盖恶魔学识、战略与力量等方方面面。
他先是飞快地消化了这些知识，然后便刻苦研读艾泽拉斯丰富的历史。
当麦迪文读到燃烧军团上一次入侵艾泽拉斯的记述时，上古战争的激烈场场面令他热血沸腾。大敌当前，各个种族与强大的生物联起手来，共同抗击势不可挡的强敌燃烧军团。他不禁认为那场战争正是这个世界的巅峰时刻，现在的艾泽拉斯再也无力重现那时的辉煌。长久以来，各地族群之间渐生隔阂，纷争不断，战火频燃，早就不复当年的万众一心。
他的亲身经历就是明证巨魔与人类屡屡为了琐碎的小事相互厮杀。
艾泽拉斯众多部族、王国和氏族之间的敌意日渐加深，引发流血冲突的往往只是一些莫须有的理由。
今时今日，仿佛没人记得他们只是在上古战争中暂时击败了燃烧军团，根本没有将其彻底消灭。
若是恶魔大军再度杀来，艾泽拉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而麦迪文坚信，敌人的入侵只是时间问题，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如果麦迪文能够认清这股引领他走向绝望的黑暗力量如果他知道萨格拉斯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信念危机他或许会奋力抵抗。
相反，他得出了一个与萨格拉斯类似的结论：艾泽拉斯已在根本上出现缺陷，永远无法依靠自身的力量做出改变。永远！
必须有人挺身而出，消灭造成分歧的一切根源国家、文化、政府乃至国王。艾泽拉斯正在饱受混乱的折磨，需要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来拨乱反正。
身为守护者的麦迪文对此自然是责无旁贷。
为了完成这项使命，麦迪文决定要联合盟友。他需要一支军队。
麦迪文利用守护者之力冲出了艾泽拉斯的物质边界，在陌生的星球和扭曲虚空看不见的角落里寻觅起来。起初，他本以为会发现燃烧军团即将入侵的迹象，幸而没有找到，看来艾泽拉斯至少能有一些时间做准备。
萨格拉斯暗地里诱导麦迪文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星球德拉诺。
根据观察，守护者在那里发现了强大而好战的兽人，他们听命于燃烧军团的统领，残暴凶猛，令人望而生畏。
麦迪文默默地观察了兽人好几年，他化作一只乌鸦，在德拉诺各地往来飞行。
少数兽人留意到了这只体型小巧的怪鸟，却没有过多在意。麦迪文亲眼目睹兽人打败强敌德莱尼，接着又毫无防备地被燃烧军团抛弃。
他看见德拉诺在邪能力量的影响下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也看见兽人一族是如何堕入绝望的深渊。
既然燃烧军团能够如此轻易地操纵部落，麦迪文认为自己也能做到，利用兽人大军来改变艾泽拉斯的现状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
想到他能调动燃烧军团一手栽培的傀儡来对付那些恶魔，麦迪文更加觉得喜不自胜。
正当麦迪文远远地观察着德拉诺星球时，部落正处在自我毁灭的边缘。黑手继续向古尔丹施压，要他设法挽救他的族人。古尔丹没有回应，他知道黑手很快就会丧失耐心，动手了结他的性命。
然而那一天却始终没有到来。麦迪文准备将计划付诸实施，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头戴兜帽的不明人士，出现在古尔丹和暗影议会面前。
面对这位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古尔丹大发雷霆。他集中全身的邪能之力轰向对方，可对方非但没有倒下，反而把力量尽数反弹回来。
麦迪文特意让他吃尽苦头麦迪文早就知道是古尔丹把全族出卖给了燃烧军团，没有理由对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败类手软。
这一天，古尔丹尊严尽丧。当着暗影议会的面，他跪倒在这位神秘的陌生来客面前。古尔丹将这份耻辱暗暗铭刻在心。
麦迪文不在乎。他告诉兽人，只要他们能够建造出一道庞大的魔法传送门，他就能助其逃离德拉诺。这道传送门将把他们带往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有着丰饶的物产，可以任凭部落随意享用。
………………………………………………………
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然后一切就变得混乱了，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不？它能带来公平。
第十四章 毁灭
你看，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有时候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推。
………………………………………………………
“伊瑞斯…伊瑞斯…”空洞而虚弱的声音响起。
伊瑞斯猛然睁开双眼，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死水一般的灰色，“谁？谁在叫我？”
片刻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来到伊瑞斯面前，他虽已年迈但却依旧锐利的灰蓝色瞳孔扫视着伊瑞斯，“我在呼唤你，艾泽拉斯已不再太平，我需要你做些什么。”
声音靠近便不显得那么空洞，但还是虚弱无力，伊瑞斯感到疑惑，“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拯救世界的应该是守护者，我不是守护者。”
“我确定我没有，我找的就是你，你现在是唯一的希望…唯一可以打败他的人了…”老者脸色煞白地瘫坐在地上，生命似乎快到了尽头，要去与上帝见面了。
伊瑞斯赶紧搀扶着他，老者一把抓住机他的肩膀，“守护者麦迪文已经堕落，他引来了灾难，这片大陆正饱受硝烟，快…快去支援人类，安度因洛萨…”
说完，老者手中突现一缕蓝绿色的微光，用力向伊瑞斯一拍，之后便消失了。
“守护者堕落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伊瑞斯喃喃低语道，拿出卡茨利特，“永恒幻境。”
“嘭！”魔杖落地，伊瑞斯眉头一皱，不可能，那群怪物竟是麦迪文自己引来的？不，那不是麦迪文，我感受到了一丝阴暗邪恶的气息，那是恶魔！该死，他被附体了！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移形换影。”一束光闪过，只剩下了微微吹拂的风声。
………………………………………………………
部落如今占领了阳光树林、西部荒野和赤脊山，全面攻打暴风城的时机已经来到。
大酋长黑手对古尔丹没能拿下黑石山的无能之举深感不满，但他本就没对这位术士抱有多大希望，不管有没有元素帮忙，暴风城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成千上万的部落士兵杀出艾尔文森林，在暴风城外拉开阵线。除水路以外，将敌人的大本营围得密不透风。
黑手命令基尔罗格和古加尔率领血环与暮光之锤两大氏族朝暴风城发起猛攻。
为了削弱城池的防御力，部落调动攻城战车，连夜轰击城墙。天刚破晓，基尔罗格与古加尔就立即率军突袭。兽人士兵狂攻猛打，术士用邪能烈焰让守军身陷火海，打得暴风城血流成河，伤亡难计。
看起来，黑手在中午时分就能攻陷整座主城，这时却意外地听到部落的后方战线遭到了攻击的消息。
洛萨率领大量暴风城精锐骑兵从海上杀出，冲过艾尔文森林，将兽人军队的后方战线打得措手不及。骑兵硬生生地将敌阵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部落的战局急转直下，血环与暮光之锤赶忙回撤，抗击骑兵的突袭。这时暴风城突然城门大开，城中守军蜂拥而出，与洛萨合力牵制住敌人的首尾两端。
兽人无法两线作战，只得落荒而逃。部落遭遇了前所未有重创。
这场败仗令黑手颜面尽扫，他恨不得当即处死基尔罗格和古加尔这两个无能的废物，却又生怕激起他们族中成员的反抗。
最后，黑手指挥部落撤回赤脊山，再作打算。
暴风城的胜利并非运气使然，洛萨与莱恩国王根据卡德加从迦罗娜那里获得的情报，精确地部署了这场守城大战。
古尔丹知道迦罗娜正在向她的人类朋友透露有关兽人文化和部落行动的消息，却没有命令她远离卡拉赞。从迦罗娜口中，古尔丹获知了不少关于麦迪文和那座神秘高塔的宝贵线索，就算会因此连累兽人输掉战争，他也不愿罢手。
迦罗娜与卡德加经常在卡拉赞交谈，两人对麦迪文的状态愈发担忧。近几个月以来，卡拉赞较以往变得更加黑暗和扭曲，大厅里游荡的饱受折磨的怨灵数量远胜从前。
有时，在卡德加和迦罗娜眼前还会出现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各种场面，逼真而又恐怖。
卡德加怀疑这一切都与麦迪文脱不了干系。
守护者的情绪不再起伏不定，这令他松了口气，可很快就产生了更深的担忧麦迪文的确不再愤怒，那是因为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掏空，再也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感觉。在他人性丧失的同时，卡拉赞的现实界域似乎也随之变得动荡不安。
卡德加把自己关进了塔内的图书馆，埋首苦寻能够解释这些变故的线索。他在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卷里似乎找到了答案。
书中写到了一种古老的法术，能让技能出众的法师唤起某段特定的记忆。可惜那法术并不稳定。卡德加很少能召唤出自己想看的瞬间，有关麦迪文的各种提问更是毫无下文。
在屡遭失败后，卡德加决定换一种方式来使用那种法术，说不定可以追溯出连通艾泽拉斯与兽人故乡那道时空裂隙的源头。
卡德加最后的努力取得了成功，但答案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卡德加与迦罗娜看着一幅可怕的场景在眼前展开有位神秘的陌生人降临德拉诺，出现在古尔丹面前。那位头戴兜帽的世外来客给暗影议会展示了艾泽拉斯的丰富物产，并说服他们建造黑暗之门，大举入侵这个世界。
接着，他们凑近细看，发现那个陌生人不是别人，正是麦迪文。引领部落军团给艾泽拉斯降下横祸的那个人，正是提瑞斯法议会的守护者。
还没等卡德加和迦罗娜回过神来，麦迪文就发现了他们干的好事。半兽人与人类侥幸逃过守护者的怒火，逃向暴风城，想要去向莱恩国王和洛萨报告麦迪文的背叛行径。
卡德加坚持要让迦罗娜与自己一同进城面见国王，却不知古尔丹正在通过她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当古尔丹意识到迦罗娜面前站的是暴风城的统治者时，他便设法迫使她杀死莱恩。迦罗娜把骤然腾起的杀欲强压了下去，丝毫没有意识到那是古尔丹的伎俩。
莱恩无法相信麦迪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洛萨却认为卡德加说的都是实情。
他知道麦迪文是艾泽拉斯面临的重大威胁，甚至比部落还要危险得多。
洛萨命令骑士格文拉德加强对暴风城的防御，然后在卡德加和迦罗娜的陪同下，亲率战队前往卡拉赞。怀着沉重的心情，洛萨决意要活捉或是手刃儿时的这位好友。
借助迦罗娜的眼睛看清这些之后，古尔丹顿时陷入了慌乱。
他还没有找到萨格拉斯之墓，不能让麦迪文死在他们手上。就在洛萨等人抵达卡拉赞，开始攻打高塔时，古尔丹企图进入守护者的脑海。
起初，麦迪文的精神防御力太过强大，古尔丹毫无机会进入。战斗开始后，古尔丹趁守护者分心之机，在他的记忆中疯狂搜寻着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如对抗艾格文时一样，萨格拉斯控制了守护者的心神与行动，使出全力对抗这群入侵者。
在卡拉赞的战场上，烈焰升腾，刃声铿锵，魔法漫天，迦罗娜的神魂遭到了守护者魔法的重创萨格拉斯想要夺取对迦罗娜的精神控制，让她与盟友反目相杀，却没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反而致使半兽人头脑大乱，很快就变得敌我不分。
卡德加在战斗中险些遇害，萨格拉斯试图将他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尽管没能得手，却还是汲取了他的一部分生命力。这位年轻的学徒瞬间变得容颜苍老，如堕风烛残年。
正当萨格拉斯准备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最后一击时，一道蓝色的轮盘光影阻挡了那致命打击。
“你该接受审判了，肮脏龌龊的小丑！”伊瑞斯将魔杖对准了面前的“守护者”，“avada kedavra！”
一道闪电劈出，刺穿了麦迪文的胸膛，萨格拉斯的灵魂被逐出，“不，你永远都别想杀死我！军团将永恒不灭！”
军团之主被赶回扭曲虚空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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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屈服，屈服变成力量。
第十五章 莱恩之死
我已证明我的想法，我证明了其他人和我是相同的。只需要一个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能成为疯子。而这也就是这个世界与我的距离，一个糟糕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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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卡拉赞的地方，古尔丹的突然昏迷在暗影议会中引起大乱，术士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酋长黑手虽也感到极为困惑，却乐得静观其变。暗影议会近来的表现屡屡让他感到失望，他更是深知古尔丹早就想把部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认为时机已到。
暗影议会乱成一团，黑手还没能够从暴风城的败仗中振作起来，眼下正是从族人身上清除腐化之力的绝佳良机。
他提出与黑手进行一场不死无归的一对一决斗玛克戈拉，斥责大酋长是将族人出卖给黑暗势力的叛徒。
任何兽人都不能拒绝这样的挑战，否则必将失去族人的尊敬，黑手也是。
他甚至连暗杀奥格瑞姆都做不到平日里都是暗影议会为他执行铲除异己的任务。
两位身上绘着氏族徽记，涂满油膏的兽人苦战了数个小时，最后奥格瑞姆用家族武器毁灭之锤，击碎了黑手的头颅。
围观的兽人们纷纷跪倒在胜利者面前，宣布大酋长毁灭之锤为他们新任的首领。奥格瑞姆向族人揭穿了古尔丹和术士们的真面目，德拉诺正是毁于他们的邪能之力。
奥格瑞姆宣布，他将净化荼毒部落的黑暗力量，第一步就是要禁用邪能法术，对使用者以死罪论处，决不能让艾泽拉斯重蹈德拉诺的覆辙。
然而奥格瑞姆的复仇之火却无处燃烧。黑手死后，暗影议会立即作鸟兽散，没人知道那群术士逃去了何方。
当下，奥格瑞姆必须全力应对与暴风城的战斗。
他不愿与人类继续厮杀，却也别无选择。返回德拉诺，意味着在那里慢慢等死。唯一的出路就是攻下暴风城，在这里安下新家。
部落必须打败敌人，才不至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无处容身。
大酋长毁灭之锤命令各族做好决战的准备，赶在太阳落山前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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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大军再度兵临暴风城下，毁灭之锤调遣全军全力猛攻，绝对不容有失。他本想召集仍然留在德拉诺的战歌、碎手等氏族赶来增援，然而时间紧迫，不能给暴风城留以一丝喘息之机。
战斗打响后，双方都知道这一天将会决定暴风城的命运，决意与敌人厮杀到底，再无退路。
部落的大军攻破了城墙，冲上街道，但暴风城的守军还是暂时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势。
当莱恩国王得知迦罗娜从卡拉赞返回的消息时，他正在要塞中与军队指挥官们商讨军务。但国王更担心的是仍未归来的洛萨与卡德加。
为了弄清楚情形究竟如何，莱恩允许迦罗娜前来入廷觐见。她要向国王报告与麦迪文的战况，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人控制了心智。
迦罗娜曾经抗拒过古尔丹要求她杀害莱恩国王的命令，可是在与守护者大战过后，她的精神遭到了严重干扰，难以分清敌友。
迦罗娜的意志发生了动摇，古尔丹的命令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格外清晰。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不愿意杀死莱恩，这位陌生的国王对她礼遇有加，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已经对她表示出了莫大的尊重，远胜于她的兽人同族。
这一次，她却再也无力与古尔丹抗衡。
迦罗娜泪流满面地将匕首插进了莱恩的胸口。年少的王子瓦里安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惨死。
困惑之下，迦罗娜逃出了要塞，消失在乱军之中。国王遇害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严重地打击了守军的士气。
暴风城硝烟四起，部落的狂轰滥炸让整座城池陷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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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伊瑞斯心中的怒火冲天，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莱恩国王的死。
瓦里安王子跪倒在莱恩的身旁，低头哭泣了很久，伊瑞斯蹲下拍拍他的肩膀，“伤痛可以痊愈，死亡无法转变，瓦里安殿下，我们现在必须撤退，那些兽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瓦里安虽未见过伊瑞斯，但对方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气息，让他感到心安，瓦里安点点头。
“我不会让父王白白牺牲的，总有一天我会夺回我自己的国土，手刃兽人！”
伊瑞斯朝他笑笑，站起转身看向洛萨，“洛萨爵士，你带着王子尽快撤离，这里我来应对。”
伊瑞斯又将一枚带有奇怪图案的符节扔给洛萨，“前往洛丹伦，去寻求泰瑞纳斯国王的帮助，把这个交给他，他会明白一切的。”
洛萨看了看处于火海之中的国家，“那你怎么办，伊瑞斯，你不能牺牲，我们需要你。”
伊瑞斯朝他拜拜手，“没事的，我不是连萨格拉斯都打败了嘛，这些杂碎伤不了我的，等你们完全撤退之后，我就离开，到时我们在洛丹伦汇合。”
说完，伊瑞斯便冲进了战场之中。
洛萨握紧手中的符节，谢谢你，伊瑞斯，你一定要活下来。
“将士们，我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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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
曾经的暴风城高大巍峨，城中林立着尖塔与高台。为抵御海风，这些塔楼都由巨石雕成，表面被打磨得平滑如镜。而洛丹伦王都则自有另一套不输暴风城的秀丽之处。
倒不是说王都与暴风城相似，至少它没有暴风城高。但高度上的欠缺由其优雅所弥补。
城市坐落在洛丹米尔湖北岸高地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洛丹伦不是像暴风城那样微光闪动，而是熠熠生辉，仿佛太阳不是从上方照耀着那些优雅的建筑，而是正从其间升起。这景象宁静、祥和，近乎圣洁。
“这里的确壮观，”他身边的卡德加也赞同道，“虽然我还是喜欢更暖一些的色调。”他向身后的洛丹米尔湖南岸扫了一眼。
那里是另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的轮廓与王都相似，但这座孪生城市的高墙与尖塔充满着紫色或其他暖色，显得更加奇特。
“那就是达拉然，”他解释道，“肯瑞托和达拉然法师的家园。在我被派到麦迪文那之前也是我的家园。”
“也许会有时间让你回去一次，至少回去一小会儿。”洛萨说，“但现在我们必须关注王都。”他再次打量这座光芒闪耀的城市。“希望这里的人不仅仅住所高贵华丽，内心也一样正直高尚。”
他踢了坐骑一脚，马匹慢跑向前，走出了广阔的银松森林。瓦里安和法师卡德加紧跟在他后面，其他人驾车尾随其后。
两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城市正门。
门口站着卫兵，但两扇城门大开，足够两辆甚至三辆大车并排驶入。
卫兵们显然早在他们来到门口之前就看到了他们，一名卫兵走上前来，他擦亮的胸甲上披着猩红的斗篷，护甲与头盔上镶着黄金纹饰。
他举止有礼，甚至有些恭敬，但洛萨不禁想着这人停下的位置离他只有几尺之远，完全在挥剑的范围之内。
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去注意对方表现出来的松懈。这里可不是暴风城，这些人并非久经战阵的老练战士。他们直至今日都从未经历过你死我活的战斗。
“欢迎您，请进。”卫队长鞠躬说道，“马库斯雷德帕斯已经向我们通报了您的到来以及您的境况。国王在王座厅等您。”
“非常感谢。”卡德加点头答道。“跟我来，洛萨。”他说着用脚踝轻推马匹。“我知道怎么去。”
他们骑马穿越城市，在宽阔的街道上轻松穿行。看起来卡德加的确认识路，他从不停下来问路或者在路口踟蹰，一路顺利来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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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朋友在黑暗中同行，总好过一个人在光明里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