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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奇闻录全文阅读

作者:鸿是小祸害     三五奇闻录txt下载     三五奇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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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阿七出山

    “五哥,不是我说你,你们狐狸不是能变人么,你变成人不就得了。还用这么费事”我看着紧紧跟在我后面的那只狐狸鄙夷的说道。

    对,没错,就是狐狸,而且是一只通体雪白色的狐狸。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跟着我,周围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因为目前只有我能看到他,至于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他,据他说是他施法迷住了周围人的眼,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神通。

    本来我这次出山是不想带着他的,可胡爷说是让他保护我,我也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来了。

    对了,他叫胡百城。而我则习惯叫他五哥。

    今天是我来学校的第一天,也是真正步入人类社会的第一天。我从记事起就和胡爷在山上修行,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融入人类的生活之中。“嘶~”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呛得我练练咳嗽。外面的世界空气果然比不上山里的,而且还多了一股柴油味。难闻的很。

    胡百城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也不知道是鄙夷我吸了一口废气还是鄙夷我说的话:“阿七,我们狐狸不是变人,而是幻化人,况且就算幻化也要人的头盖骨的,现在都实行火化,我去哪里找头盖骨?再说,我幻化成人还得和你一样,给我安排个身份,那才叫麻烦,还是现在这样好。”

    正在闲聊,目的地也就到了。我下车来到学校门口就傻了眼,映入眼帘的都是雪白的大腿,看着真是养眼。可我来这不是看大腿的啊,我还不知道入学的具体流程。正一愣神,胡百城猛的眯了下眼睛,说了句跟我来,就飞奔向了一个隐蔽处,我也没犹豫,赶忙跟了过去。

    胡百城在胡同里猛地停了下来,“我,我仿佛感受到了同族的气息,但好像又有点不对,你跟我来,咱们去看看。”

    说罢继续跑向一个类似贫民库的地方,然后在外面驻足,久久不进去,似在犹豫些什么,我大大咧咧的推开了房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小小的屋子里满是蜘蛛网和灰尘,应该许久没人居住。

    但奇怪的是偏偏有一个人躺在床上,离得太远看不清容貌,腹部微微隆起,似是孕妇,墙上挂着一个牛皮鼓,桌子上有个小银铃,我和胡百城正在奇怪,就看里屋走出一个男子和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正擦拭泪珠,满面愁容,那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生的仪表堂堂却说不出的怪异。

    我皱了皱眉头,想要询问,却又想到毕竟是突然闯到别人家里,还是先开口解释一番,那男子却是猛地一瞪眼,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般,喊道:“呔,哪家毛头小子,敢来闯你家萨满爷爷地盘,可惜了我白费一番力气救这女子,如今生人闯入功败垂成。”

    那老太太一听这话急忙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脚嚎啕大哭“萨满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媳妇儿啊,他要是没了,可让我这老太太怎么活啊,这可是一尸两命啊!我这老太太到不打紧,只可惜她肚里的孩儿是我家最后的血脉啊。您行行好!求您了啊!”

    我听着他不伦不类的话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胡百城也是一阵诧异,我笑的前仰后合,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抱着胡百城问道:“五哥,他说他是啥?”胡百城强忍着笑意:“好像说,他是萨满。”

    我笑得前仰后和,过了好久转而又问那男子:“你是萨满?那我是啥?”

    说起萨满,可能很多人都不了解,上世纪五十年代,曾有那么一群人号令五族,一鼓驱百邪。他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充满宗教的气息,他们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或许现在的人们对之不屑一顾,冠以迷信的头衔,但在那个时代,他们是民众精神的寄托,是万族的守护者。他们被尊称为萨满!然而所谓的盛极必衰。大概也正是如此。在新中国成立后,毛太祖号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所有的庙宇付之一炬,众多的民间法门也惨遭断层,而萨满的传承也就此中断,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宗教又重回人们的视线。可萨满却再无一丝声讯,或许。人们已将之遗忘,只有一些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人还在给后辈们讲述那段关于萨满的传奇。讲述那段不存于正史的历史。甚至可以说,萨满是最古老的传承,没有之一。

    而听胡爷说,好像,我才是最后一个萨满?

    说罢我们二人,不,是一人一狐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人冒充萨满传承,这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说不得今日要给他一点教训,我看了一眼胡百城,胡百城点了点头,向那男子走了过去。

    但是就在这时,那男的竟然发现了五哥,当时直接就拿起扫把打在了五哥的身上。而令人诧异的是,五哥竟然没有躲开。虽然有轻视大意的成分,可五哥毕竟是仙家,虽尚未入籍,可也不是一个凡人能看得见,打的到的。

    我慌忙地跑了过去,满脸紧张的神色,焦急地问:“五哥,你没事吧,这孙子咋看到你的?”

    纵使我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五哥明明是隐身的,这家伙却能看到五哥,不对。绝对不对。胡百城和我就在那盯着那个男人,那个家伙突然哈哈大笑:“没想到吧,今儿是咱给你们引过来的,一个三代的小狐狸,还有一个最后正宗的萨满传人,你们就留在这把。”

    胡百城一声冷哼:“你确实是有两下子,不过就凭你,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男人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只是嘿嘿一笑“是,我本体被困出不来,只能附在这家伙的身上,十成的本事发挥不出一成,若只凭现在的我,还当真拿不下你,不过若是再加上这具子母尸呢?”

    胡百城闻言脸色一变瞅了瞅床上的女人:“子母尸?”说着不由得向后挪了几步,隐隐把我护在身后,而我脸色也是变的苍白,没想到刚下山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子母尸本是弥勒教曾经为祸苍生的产物,北魏宣武帝时冀州沙门法庆,自命“新佛”,以李归伯为“十住萨”,创“大乘佛,力倡杀人,认为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

    在这过程中弥勒教不断的吸收各种江湖邪术,久而久之创造了不少害人的把戏,这子母尸就是其中一种,取身怀七甲的女子,日夜以幻术催眠。扰其梦境,在他梦中都是一些恐怖之事。令她在梦境中精神崩溃,随后昏迷不醒,三日之后,若再无法从梦境中醒来,就永远沉沦在梦境之中,但又由于没有醒来,沉沦于梦境之中所以无法托生轮回,只能在梦境中煎熬,而胎中婴儿乃是先天之体,未触及凡俗之气,故此用秘法炼制了这躯壳之后,所制成的子母尸非常人所能收复。

    那男子嘿嘿一笑:“我也该回去了。你们慢慢享受“

    话音刚落,一团黑烟腾空而起,那男子软塌塌的躺在了地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胡百城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家伙身体明显不够承受那团黑气,却被强行附身,恐怕命丧多时了。

    床边的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得神魂颠倒,正跪在地上声泪提下的恳求那男子救救他的儿媳,不料他突然躺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没了一点生气,也没了呼吸。

    而床上的女子缓缓的摇晃着身子,好像就要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肚子只是微微隆起,不像身怀七甲,倒像是个初有身孕的姑娘、胡百城和我都暗暗在心里骂着那个家伙,为了害他们二人竟然连累了这么一个无辜的女人,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就不难猜出,这家应该是婆媳二人相依为命,那妇人肚子里的孩子不出意外是一个遗腹子,本来这个家庭已经遭受了太多不幸,而那团不知是谁的黑烟又亲手摧毁了这个家庭所有的希望。

    胡百城看那妇人正在慢慢坐起,赶忙飞扑上去抢在他彻底蜕变成子母尸之前打断。不然麻烦就大了。而五哥扑上去时对我说的是,快跑。显然他也只能拖延一会而已。床上的女子缓缓坐起,并未睁开双眼,却仿佛能看见外面的一切。肚子不断地耸动,好似是里面的婴儿想要破体而出。这女子的面容已然扭曲,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老太太刚刚缓了一口气,从昏迷中苏醒。就看到自己的儿媳妇变成了这幅可怕狰狞的样子。头上还隐约冒出一股股的黑气。又是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流泪。丧失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女子的大腿颤抖着说道:“媳妇啊。你醒了是不是,你醒了是不是,跟妈回家。妈带你回家啊。柱子没了,就剩你还有你肚子的孩子了。你俩出个好歹,可让我怎么活啊。”我一看暗道不好,还来不及阻止,就看那中年女子一个挥手就将老太太推倒在地,头撞在柱子上,鲜血直流,生死不知。随后径直向我和五哥这走来。

    我和五哥如临大敌,尤其是五哥,野兽天生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这个家伙不好对付,浑身寒毛倒立。竖瞳紧紧地盯着他。身子死死的挡在我前面,不让他有机会够到我。整个房间里再没有一丝声响,莫名的诡异和压抑。

    呼~呼~呼~一阵阵阴风从女子身边吹过,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几分。女子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一步一步走向我和五哥。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一软险些跪了下来。五哥知道不能再拖了,不然等到这子母尸气势达到顶点二人必死无疑。于是一个飞扑冲了上去,张嘴就咬。

    虽说咬人是不入流的招式,但那也仅是对人类而言。胡族一口利牙无物不可破,端的是破金断石之力。五哥虽是新生一代。不及老一辈的神通,却也有生吞虎豹之能,只这一口,便是钢筋也是要碎成粉末。子母尸或许不知道这一口的厉害。不削躲闪,就这么直接迎了上去。胡百城暗自大喜,咬中了!转而却是没有想到,子母尸却仿佛没有任何伤害。只是面容的扭曲之色又重了几分,五官拧在了一起。黑气简直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胡百城只感觉寒气入口,赶忙撒开了嘴。嘴角不住的流着鲜血。只不过这鲜血却是他自己的。

    胡五哥一脸凝重的看着子母尸,心中暗道:“该死的,麻烦大了。这家伙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想办法让阿七想跑。无论是和也要保护阿七周全。”子母尸也懒得去管五哥,直接向我走来。我看到胡百城受创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冲了上去。五哥看到我冲了过去。惊呼一声不好。还不等我到他身旁,子母尸竟然瞬间先到了我跟前,伸手将我提了起来,双手捏住了阿七的脖子。一米七八的我竟然像鸡崽一般毫无反抗能力。脸涨得通红,无助的蹬着双腿。意识开始逐渐涣散、

    胡百城见状也急了,两个爪子也死死地掐在子母尸的脖子上,鲜血流了下来,却不是子母尸的,竟然是五哥的爪子断了,子母尸毫不在意五哥足以开山劈石的利爪,只是要掐死我,胡百城的撕咬和我的挣扎竟然对子母尸造不成一丝伤害。

    我要死在这里了么?我想。就是不知道,五哥能不能跑掉。五哥此时也被子母尸抓了下来。狠狠地捏着脖子。我们二人的眼中不禁同时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第二章人胡渊源

    就在我们已经绝望的时候,异变突起。

    房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一个坡脚老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就像一个游方道士,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看到这个老人,我心中不由得一喜,直接喊了出来:“爷爷!”五哥也是高喊:“天正!你快带阿七走,这子母尸凶悍的很!”

    爷爷看着被掐在子母尸手中的我,眼神不禁一凌:“我的孙子,是你能动的?”又看了五哥一眼“恬燥,一边儿歇着去。等会再找你算账。”说罢自腰间解下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甩了甩长发。随后扫了子母尸一眼,突兀间,猛地一喷。酒水就随着爷爷的唾液喷了子母尸一身。

    说来也怪。刀枪不入的子母尸竟然捂住被酒喷到的胳膊不住后退。口中发出呜呜的嘶吼声,胳膊上就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开始腐蚀。子母尸脸上的黑气也逐渐变淡。爷爷随手一翻,手中又出现一枚枣木印,这枣木印却不是一般的印,而是雷击枣木印。说起雷击木,不单单是一般被雷劈了的木头。民间的人总有找一截被雷劈过的木头戴在身上的习惯,说是能有避邪的作用,殊不知,这样的木头虽然有些许能量却与真正的雷击木相差甚远。雷击木,不只只是被雷劈过的树木。而是被劈过后还要活着的树木。成因相传为做了孽障的畜牲。躲在树木里。被天雷劈死。也有说是渡劫的精怪。没成功渡劫。在树木里被天雷劈死。雷击木阳气极重。有辟邪。镇压不详鬼物之效。雷劈木中枣木尤其稀少。多为桃木。而且需要后期处理开光加持。并且整个采集开光过程中不可落地。老道用来做印。做剑。可增加术法威力。并且这雷击木不单单是道家所用。佛家也用其制作法器。

    具有相似功效的还有一种猫耳,我们日后会提,此处暂且不表。爷爷拿出法器。雷击枣木印,不单单是子母尸跪伏在地动惮不得,就连胡百城也是大气都喘不出来,颤颤巍巍险些跪下。毕竟这些阳气重的法器,对他们这些尚未得成正果,入仙籍的精怪也有克制作用。

    不过人家用印都是用来盖的,可爷爷竟然径直把这大印扔了出去,好像什么不值钱的玩意。毫不在乎。说来也怪,这枣木印不偏不倚的砸在子母尸天庭之上。眨眼间她头上的黑气随着子母尸的肉身一同消散,转瞬,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子母尸便化作飞灰,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一丝痕迹。而我和五哥则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眼都是死里逃生的侥幸。

    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不论什么时候,五哥和爷爷总是保护着我。说起来好笑,五哥和爷爷还有胡爷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而我,都说我是正统的萨满传人,可我却不如他们任何一个人。而且爷爷的一身本事也是从胡族身上学来。而我们与胡族之间的渊源,也要从我爷爷那会开始说起。

    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为了更快的进步,发展,搞了个人民公社运动,人们的劳动积极性自然是大大挫伤。铃铛一响没人动,二响床上起,三响出门瞅一瞅。地自然是种不好的,吃大锅饭,愣是吃出个家家吃不饱。

    那时我的奶奶刚刚生下我的父亲,就断了奶水。看着一家人因为缺少食物而枯黄的脸,听着父亲姑姑们饥饿的哭嚎,奶奶无可奈何的抹着眼泪,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用枯燥皲裂的双手抱着父亲轻轻悠荡,希望可以让父亲陷入沉睡,在梦中吃个饱饭。可父亲的哭声越来越大,姑姑肚子传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爷爷一个人蹲在灶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枯黄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过了许久,他扣了扣烟袋,站起了身子:“老婆子,把我的猎枪拿来,上山,马戈壁的,靠山临水的大活人,还他妈能被饿死喽。”

    爷爷说得轻松,然而略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不安的内心。就这样,为了糊口的粮食,也为了全家人的生计,更为了能在饥饿中抢回一条命来。爷爷这个半拉猎人接过奶奶递过的猎枪,把全家人的性命栓在裤腰上,独自上了山。

    东北的冬天,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除了冷还是冷,山上除了雪还是雪。一冬的雪密密麻麻的铺在山上,一层盖一层,冻的比冰都厚实。山里的动物们该冬眠冬眠,该趴窝趴窝。剩下的同样饥肠辘辘的畜生,也在小心翼翼的觅食,不给捕食者一点机会。莫说抓,便是碰上一只也是天大的运气。

    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曾上过山,转悠了几天也碰不到一只野鸡野兔。再说林子大,不敢远行。一个怕迷路,回不去,扔在山里。再一个怕出点什么意外,无人照应。那时候不像现在,手机电话人手齐全,那个年代连饭都吃不饱,活着都是问题,手电都算个稀罕物,就更别提这些东西了。

    爷爷提着自制的破山枪在林子里转悠着,说实话,还真的就是瞎转悠。就像我们小时候学过的成语守株待兔,可能语境有点不符,但也就是那个意思,这大雪天想抓点东西,难度不亚于兔子自己跑上来。

    皑皑的白雪哪里会有什么动物出没啊。爷爷就这样焦急的溜达着,不是不想快点,而是根本快不起来,大雪没过了他的膝盖,就连这样慢慢的溜达也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林子深处走去,忽然一道白影从眼前划过,爷爷一激灵,只见一串梅花脚印伸向林子。他瞬间兴奋了,狐狸,一定是狐狸!一张狐狸皮少说也值一百多,那可是生产队一年的公分!够吃一年的了。老头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顺着脚印就往前追,这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啊,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爷爷顺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过去,追着追着突然停住了。原来不远处有一片焦黄。却是那畜生撒了一泼尿,焦黄的一片在雪地中分外显眼。爷爷停脚吸了一口气,狐狸特有的骚气让他险些咳了出来。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全家人的性命就在此一搏。爷爷继续费力的往前追,突然,猛一回头,感觉后面好像有点不对,他又转回那狐狸撒尿的地方。只见那焦黄湿雪的地方有根草棍立在那。这是啥?不像是草啊,爷爷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想把那草杆掰断,却突然愣在了那,半天没缓过神,过了有好一会儿,才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吧,不会是真的吧?爷爷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山参,没错,正儿八经的野山参!他定了定神,喘了几口大气。虽说这野山参不能当饭吃,却着实是个稀罕物。变卖了也够一家老小的伙食。爷爷用枪杆子挖开了刨开了积雪挖到了山参的根部。激动的喘着粗气,眼睛涨得通红,好像发了疯的公牛。激动之余赶紧解开了自己的棉裤,把内裤,也就是用红布做的裤衩子撕了一块下来系在山参的颈部,这是规矩,自古流传下来的老一辈的规矩。只有这样,被系了红布的山参才不会跑。也多亏了爷爷今年本命年。

    “嘿,咱这运气,麻痹的,还有谁呢?没有谁了啊,嗯,得多谢谢老天爷保佑。”甭管怎么说,现在他的眼里这个山参就是生产队的公分,就是一张张的饭票,一袋袋白花花的粮食,是全家人活下去的希望。爷爷的眼睛都亮了,摘山参前却也没忘了躬身拜了拜四方,皇天后土。神情说不出的肃穆,拜完了正要摘取山参,那白狐竟然又折返了回来。身后带着一帮狐狸崽子,端端的坐在那。

    爷爷正暗自诧异,狐狸见过不少,白狐虽然稀罕却也不是没见过。但这样的场景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还不等他有所行动,领头的白狐竟然开口说话了:“咱是胡家的,你也能看出来,我也不藏着掖着。你却也不用管我是哪位,几排教主。本来我也懒得理你,若在从前,咱只当你是个寻死的过路猎人,不过这岁月都不容易,你与咱家做个交易。咱便给你全家谋一条生路,如何?”

    爷爷本来沉浸在找到野山参的喜悦之中。见那狐狸突然开口说话,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停地向后捎着,用手指着那领头的狐狸:“你,你,你,”

    那狐狸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爷爷,只不过眼里多了一分戏谑。爷爷见他不说话了,倒也是慢慢镇定了下来。

    “老爷,你这要我做什么啊,我也就空有着一把子力气,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啊!”爷爷深吸了口气,显得有些害怕,同时悄悄地攥紧了手里猎枪,心里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儿,不然一家子全都得交代了。

    那狐狸却像人似得不屑一笑“把你手里的东西收起来,老爷我还真就不怕这个,虽说咱家命里有雷枪二劫,却也不是你这半吊子能动的了得。咱这事还真就不难,也不用你什么事,过个几十年,你们的朝廷打压我们不这么厉害了,借你后代用用,咱家也不害他。同意,这山参你拿走,咱家在帮你弄些吃食,不同意,你就哪来回哪去,也不为难你”

    爷爷想了很久,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咬着牙,“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害了我的后人。”

    那狐狸蹭的站起,“爽快,别忘了你今个儿的许诺!说着,从空抖落了一本书下来,怎么说,现在你也算我们的人,什么都不会说出去难免堕落了咱家的脸面,可你又入不得咱家的眼,这书名为《鲁班经》,你若有那头脑,学会了不比旁的差,能学多少却是看你自己的造化。”

    爷爷看着他们离开,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揣起野山参,用红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在了衣服内兜里,捡起猎枪,缓步向山下走去,走了没几步,想了想,又转身捡起了鲁班经,随手放在身上。

第四章聚阴法阵

    正如某位诗人所说,冬天总会过去,我们终将迎来暖春。

    1976年,*****结束,爷爷不仅得到了平反,也终于是迎来了复仇的时机,二狗子的母亲,终于没有受住二狗子的虐待,撒手归西。她丈夫英年早逝,她怕二狗子受委屈,终身未嫁。一个妇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早出晚归,终于把儿子拉扯大,本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二狗子竟然对他非打即骂。

    她本就是有病,每天都喝着自己上山挖的中药苦苦维持生命,奈何那天二狗子看她心烦,把药材全部攘了,又是一顿毒打,把她打的几天动不得,终究是一命呜呼。据说她去世时把炕席都抓烂了,两眼都是血丝,瞪着天花板,死不瞑目。

    爷爷吃完了饭,收拾了收拾东西,带了一个墨盒:“老婆子,我吃好了,出去溜儿溜儿弯,一会就回来。”

    爷爷就这么出了家门,随手在荒地挖了几根苞米茬子,就是玉米的根茎。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二狗子家外,说真的,二狗子家虽然不算风水宝地,却也看得过去眼。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竟然恰巧选了个从左到右的第二家,坐北朝南。左邻右舍的都去了地里种地,二狗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撩闲,爷爷也不急,坐在那先看了看附近的环境抽了个烟。烟抽完了扣了扣烟袋子。把二狗子家的门槛往下挖了挖。用墨盒弹了一个圆点了一个点。四周划了几道波浪纹,然后又把土填了回去。做完这一切看了看天也不早了,拍拍屁股就径直回了家。

    别看这做法简单,门槛相当于人的嘴巴,祸从口入,病从口出。若是风水宝地,当然不可能只这么一下就破了。但二狗子家的风水也只能说是还可以。所以将门槛下挖半尺足矣泄了他的气运,至于弹得圆和波浪纹是为了什么爷爷没有告诉我,只说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可以聚阴气。而我因为不喜风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爷爷没有用急的方法,这是慢慢积累的,只要一个契机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这个契机就是,蔽日之时。蔽日不一定非要等到日食,云层如果够厚,遮住太阳的光,也可以算作蔽日,阳气衰弱,阴气增强,配合爷爷的布置,便起到吸阴的效果。吸多了,爆发出来的结果自然是落在二狗子身上。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年多,这一个年多里大家相安无事,爷爷照旧做他的风水先生,每次只要人家一顿饭,外加一个古铜钱,不过多了一条规矩,一家风水不修二遍,我定的风水你们就不要动了,我也不会再来。

    不过爷爷不说也没人会去乱动这个风水,一是不懂,二是懒得再去动,三么,也就是对我爷爷的的信任,这么多年经过爷爷调试的风水,还有有出过差错。大家本来也都是勤快人,风水好了,自己在努点力,日子过得也都是越来越滋润。也就这样爷爷在村子里的地位越来越高。而二狗子家的阴气也越来越重。

    有一天,爷爷坐在村口抽着烟,就看迎面过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啧,这二狗子,报应啊,报应。”

    “活该,举头三尺有神明,就他那样的玩意,死了都不解气。”

    “哎呦,老爷子,您坐着呢。”

    爷爷虽然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却也假装不知道扣了扣烟袋,吧嗒吧嗒嘴。抹了抹嘴角“哟,这二狗子怎滴了呢?给老头子我讲讲,我也听听。”

    “嗨,是这么回事,昨个半夜。俺起夜上厕所,就听二狗子突然就惨叫一声,然后就从墙上往下跳,跳了好几次,生生地摔断了腿,嘴里啊是一个劲地喊救命,一转眼呢却又爬到茅坑里洗澡去了,肚子胀了多大,嘴角流的都是汤子,蛆虫爬了满身。甭提多恶心了。俺也不敢去看啊,再说了那么个玩意,也懒得管他,说不准是他妈回来找他报仇呢,这不今早死在里面了,眼睛瞪得多老大,全是血丝,都看不见眼珠了,吓人啊。”

    “哎,对了,老爷子,你说这二狗子是咋回事呢,该不会是招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扣了扣烟袋笑了笑:“哪来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无非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说书唱戏劝人方,人间正道是沧桑哟”说着便背过了手,不过这弹画本就是聚阴之物。不光是阴气,还能聚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例如孤魂野鬼。

    二狗子在他妈死后直接把尸体扔在了后院,就地埋了,本来就是含冤而死,再加上一个聚阴法门,如今二狗子也死在那里,如果不去处理,哪里还能有好。可爷爷此刻哪里知道这些,也就没细想。喝了点酒后一觉到了天亮。也没有再去理会那个改动的门槛,却不想,这却成了一切故事的***。

    就这样,又平静的过了几十年,爷爷一点点的老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名声却是越来越大。附近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的,一提到林天正,无一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好字。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爷爷是风水大师,更是因为爷爷为人热枕,厚道。称呼也从老林头变成林先生。而且再也没有要过人家铜钱,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去多问。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到了2002年,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安稳的过下去的时候,异变突起。

    原来,二十多年前,爷爷在二狗子家做的风水本来就有聚阴的作用,爷爷一时疏忽忘了去处理。这二十年间又没有人去居住,阴气聚而不散,不得抒发。终于是引来了一个**烦。

    “施主,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出名的风水师?”那是一个午后,太阳正足,李伯正要下地干活,一个癞头和尚拦住了他。

    因为总有找爷爷看风水的人慕名而来,所以李伯也没有在意,随手一指,“诺,那就是了,林先生他家就在村口第二家。这时候应该在家呢吧。”

    说罢,就拿起锄头上地了。毕竟种地才是大事,地点指给你了你就自己去找呗。总不能带着你去,而那和尚也没在意,打了个稽首,但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

    而我家里,爷爷正不安的跺着脚,在地上来回走着,烟袋子里的烟早已经抽完了,却还没有更换。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完全不像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爷爷。原来爷爷也感觉到了村子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加上近日好多人都说夜半听闻有人哭嚎。更有甚者说半夜路过二狗子家时好像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百鬼夜行,之所以夜行,便是因为夜间尤其是子时,阴气最重。鬼类喜欢此时行走,同理,阴气重的地方也会吸引鬼类。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白天出游,不可以在阳气重的地方生存。

    当他们自身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便不在乎时间空间的问题,但那种鬼类,一旦出现。恐怕也不只是露个面那么简单了。

    爷爷思考很久,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思虑中猛地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二狗子家里摆的聚阴阵。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阴气估计很重了,本来便是聚阴法阵,引来那些东西便不足为奇,加上这么多年的滋阴,坏了,估计问题大了!要知道,鬼类一般不显于人前,就算害人也只是默默消化精气,让人萎靡不振,可据乡亲们说的,那鬼类近日出没频繁,很多人都看见了,这是耐不住了,要出大问题!

    爷爷也不知道究竟那鬼类现在到了何种境界,虽然现在还没事,只是显露了形体,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下一步定然是要要害人,自己家有胡族保着八成不会出什么事情,可乡亲们必定就要遭灾。

    如果是个凶残的,屠村可能都不是问题。要不要去?如果真的有鬼类,莫说是个凶残的,便是一般的。自己这一去,八成也要扔在那。剩下的二成是人家看在胡族的面子放他一马。不过人家胡族是要的你的后人,凭啥要护着你?给你本鲁班经还不够意思了?再说,人家鬼类也未必知道他们有这个交易,当年的吊死鬼,若不是胡爷来得及时,也就把爷爷弄死做了替身。再退一步,就算爷爷主动说了有这层关系,人家也未必会信。更何况,厉鬼多凭本能,还有没有意识,能不能交流很难说。这一趟,有死无生啊!

    爷爷不断的在屋里转悠着,奶奶忍不住骂他:“你这死老头子,转啥呢,转的我心烦。”

    爷爷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爷爷从来没有吼过奶奶,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事关重大,终于,他咬了咬牙:“妈的。事是我惹得,就得我担着,别管死活,不然和他妈畜生有啥区别。”

    想通之后爷爷转手拿出了自己的墨盒,一些零碎物品还有一把刀,虽然刀对那些东西没用,可也算是给自己壮胆子不是。爷爷看了看襁褓里的我。伸手摸摸我的脸,“阿七,爷爷这次可能真得走了。可惜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了。

    又看了看去了厨房做饭的奶奶,眼神中露出几许不舍,但更多的是一份坚决。这是要男人所必须背负的责任。“今晚我去给人家调理风水,就不回来吃饭了。”

    因为以前爷爷也经常这样,所以奶奶也没有在意。但爷爷知道,这一次很可能就是永别,但他义无反顾。就拿着这几件装备径直出了屋,去了荒地地窖。上了一炷香:“胡爷,我这学艺不精惹了祸,今天我得自己担着,这一趟我估计我八成得扔在那,可我必须得去,不为别的,咱是个爷们。把天捅个窟窿也得担着,还有,东北汉子,吐出的唾沫钉下的钉。我孙子阿七,希望你们能好好对他。甭管咱们是不是有交易,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们的扶持,我谢谢你们了!”

    言罢也不犹豫,转身就走。半路上却是和那赖头和尚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爷爷不禁打了个冷颤,汗毛倒竖,和尚抬起头,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爷爷,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说话。爷爷因为惦记着二狗子家的事情,匆忙的赶去,也没有在意。说来也怪,这和尚看到爷爷后稍沉思了一下,不知想着什么,好像有些迟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最后竟然改变了行程,偷偷跟着爷爷去了。爷爷此时的心思都在二狗子家那,哪有心思关心有没有人跟着他,况且就算心思在那,估计也发现不了。这和尚着实有两下子。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爷爷就到了二狗子家里。

    爷爷到了后便赶忙着手布置,随说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也没有哪个真的想死,总有一线生机也有争取。也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吧。生死由天但求无愧于心。爷爷先是把弹了三尺三寸金丝线绕床,又用墨盒弹上金墨。风干的鸡冠子血洒在周围。三支艾草插在床铺中央,一根桃木横放在那,随后爷爷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等着鬼物的到来。而赖头和尚在门外,终于是露出一丝笑容,却没人看见他手里掐了个印。狂风大作。阴气更加的浓厚。

第五章初见赖头

    爷爷紧闭双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切显的是那么的平静安祥,可是爷爷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却出卖了他那份不安的内心。毕竟是生死关头,又有几人能看的开呢?若只是死,爷爷是不怕的,但是爷爷心里还是有着牵挂与不舍。

    亲情和道德的底线永远是一把枷锁,牢牢地束缚住了人们,可正是因为这层束缚的存在,人们才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因为这份束缚,爷爷去了深山。也是因为这份束缚,爷爷得到了鲁班经。从此风生水起。但也因为这份责任,爷爷慷慨赴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不是鲁班经,爷爷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家里也不会过上富足的生活,或许早就死在了饥荒之中。成为一撮黄土。但也正是因为鲁班经,爷爷今日才迎来生命的危机。这其中的因果,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爷爷并不怕死,但爷爷害怕白白送死,死得毫无价值。他很担心如果自己死了,鬼类还没有消除的话,又该怎么办呢?爷爷其实没打算活着回去,保村之志,有死无生!爷爷寄全部的希望于胡族能在自己死后,除了这个鬼类。村子得以保全,足矣!

    正想着,突然阴风大作!一阵阵哭嚎声传来,爷爷努力的想让自己定住心神,却无能为力,根本听不到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来,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鬼哭之声,爷爷不由得大惊失色。虽说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感觉到了本能的恐惧,爷爷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厉鬼模样,只是一个中年壮汉,还单着几分儒雅,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桌旁,还倒了一杯水,就像自己家里一样,说不出的自然。爷爷咽了口唾沫:“你是哪里来的?为啥赖在我们村子,我看你修行不易,莫要起了歪心思,引来劫难。”

    那男子看了看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淡淡的说:“这水,我们是喝不了。吃的,若无人供奉,我们也无福消受。若无意外,我几十年前就应该消散了。我现在还能活着,多亏了你的聚阴阵呢。不过你不觉得这聚阴阵太小了点么?”

    话音刚落,便猛地变成厉鬼模样,再也不复刚刚的温文尔雅,猛地扑了上来,一下子抓住了爷爷的脖子。

    爷爷早先布置的驱邪弹绳,面对厉鬼如同虚设,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瞬间便被撑开,鸡冠血也只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感,那厉鬼毫不在意,他伸出舌头,舔舐着爷爷的脸庞,说不出的恶心。也不怪爷爷的弹绳不起作用,这弹绳本是对付丧尸的。即僵尸。人皆有一口气,谓之生气,散之则为鬼;反之,人死后虽魂魄离体,但这口气聚而不散,即为行尸。也就是俗称的僵尸。这弹绳是专门对付僵尸而设,又怎么能奈何这鬼类呢?

    厉鬼看着不断痛苦挣扎中的爷爷,没有一丝丝的同情与怜悯,有的只是得意与嚣张,不时发出一阵阵狂妄的狞笑,嘴中发着不似人语的尖细刺耳的声音:“说起来,我能有今天,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了,哈哈哈……若无这聚阴阵,我恐怕早就不存于世。焉能成为厉鬼??不过,这聚阴阵还是太小了。你说,我把一个村子的人都杀了,届时。以此处为阵眼。一个村子这么大的聚阴阵。你说我会到什么地步呢?”原来,鬼物属阴。阴阳相斥。平时这些鬼类自然不敢去阳气重的地方,可偏偏爷爷在十年前弄了一个聚阴阵,歪打正着为他提供了休养的空间。这么多年过去,逐渐由普通的鬼类化为厉鬼。万物皆有**,不止是人。这厉鬼想杀了整个村子的人,也是如此。一为扩大聚阴阵,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二是阳衰则阴盛,村子里再无活物,自然阴气大盛,也有利于他修行。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治不了你……也会有天谴惩罚你的。”爷爷从牙缝中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哈哈哈,怕是你看不到了,你先好好享受享受我对你的谢意吧。不过你放心,村子里的人我也会一个个都照顾到的,一个也少不了。那么多的人,我会亲手一个个的杀掉的,你这个老东西就安心的去吧。”厉鬼更加的肆无忌惮,满脸都是仇恨与凶狠的丑陋神情。

    这时,眼看着爷爷是出气多,进气少,性命即将不保。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奋力挣扎,伸手那么胡乱一摸,正好抓到之前准备的一根桃木锥。顺手全力一挥,正好扎进厉鬼的身躯。这可真所谓,乐极生悲,报应不爽,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

    大意之下,厉鬼被扎,隐隐有黑气从厉鬼凝实的身躯中不断消散,身躯也逐渐趋于飘渺。爷爷脸上露出了报复后的笑意,心里也充满了复仇般的快感。

    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鬼物的暴虐心性,他一口咬向了爷爷的脖子,硬生生撕掉了一大块血肉,瞬间鲜血从脖筋处喷洒而出。这时,爷爷只有瞪大双眼仇视地盯视着对方,好像要将仇人的样子雕刻心里,将来也要报仇。未几,爷爷的眼神也在逐渐涣散。这一刻,是否自己也将彻底解脱了。无论是曾经的牵挂与不舍,还是曾经的责任与束缚,甚至是影响自己一生命运的“鲁班经”。这一切都去吧,我也累了,也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阿七,爷爷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老婆子,别伤心,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胡族获悉我的死讯后,还会不会保全乡亲们,可能只有等我死后变成鬼,再来为大家报仇雪恨吧!”爷爷的意识逐渐模糊消失。

    那赖头和尚在门外看着,默默自语:“差不多是时候了,叫谁呢?嗯,这里离吴山不远啊,那就是你吧,雕儿,雕儿!有吃的了。”

    话音刚落,一阵婴儿啼哭传来。其响亮好似晴天霹雳。只见一物飞来,好像是一只普通的雕鹰,但头上却偏偏生了一支独角,独角上有怪异的花纹,好似古老的符文。他张嘴传出的叫声,正是婴儿的啼哭声!这雕鹰转瞬便飞到了赖头和尚身边,乖乖的落在和尚的肩膀,好像温顺的宠物。从它眼神中传来的暴虐气息和嘴角尚未清洗的血迹可以看出,这不是什么善类。和尚摸了摸他的独角,雕儿,看见那个娃娃了么?吃了他吧,不过那个人暂时先不能吃,还有用,去吧。

    大雕的头瞬间昂了起来,不过看见那个厉鬼的一刻又是失去了斗志,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仿佛没什么兴趣。和尚见状哈哈大笑:“莫要嫌弃,大餐在后面。”

    这大雕才是缓缓飞起,冲厉鬼扑了过去。厉鬼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便被啄了个大洞,被怪雕用一只大爪摁在地上,无半点反抗之能。怪雕就像在餐桌就餐般,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吃着,厉鬼很想说些什么。大雕并没有给他机会,一口咬掉了他的舌头,却不杀他,只是一口一口的啄着。直到吃完,厉鬼才算死去。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爷爷是无缘得见,因为他早已昏迷了过去。那赖头和尚也慢慢走了进来,说了句:“蛊雕,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原来这雕叫做蛊雕。蛊雕听闻又叫了一声,飞天而去,眨眼消失不见,犹如流光掠影千万里般迅捷。可谓顺飞三千里

    赖头和尚看了看爷爷,自语道:“不错,想来就是你了,你现在还不能死啊。”遂即,他在爷爷伤口处轻轻一拂,爷爷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可见赖头和尚道行之深。一会儿爷爷缓缓苏醒了过来,慢慢坐了起来。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依就有些苍白。他迷茫地望望四周,摸摸自己的伤口,嘴里喃喃着:“我没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然没死,贫僧救了你。”突然爷爷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吓了爷爷一大跳。

    “我知道你有好多话要问,不过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去你家说话可好?”爷爷寻声望去,刚想道谢求疑。赖头和尚及时阻止道。

    爷爷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看着赖头和尚,心里寻思了片刻。如果他想对自己不利,自己也就活不过来了,应该没有恶意才对。想至此,爷爷马上起身,恭敬地向赖头和尚一报拳,真诚地道了声:“大师,多谢救命之恩。请随我来。”

    回家的路上,爷爷和赖头和尚边走边攀谈的过程中,也进一步印证了赖头和尚救了自己性命的实事,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感谢的言语。不过对于怎么施救的详细情况,赖头和尚并未提及,爷爷也不便多问。心里虽然装着一个大大的疑问,但总归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能不知趣,他不说,自己也不好提及。

    “大师,到了,这就是小老儿的家。”爷爷他们刚到门口,年幼的我却是瞬间哭出声来。。

第六章爷爷险死

    爷爷在附近的村子里还是有些地位与声望的,所以当爷爷提出想找一个房子的时候,很快就得到了回信,邻村有一家人因为去城里打工,想要把房子卖掉。也是爷爷运气好,村里人把房子看得比命还重要,辛苦一辈子,为的就是能盖起三间瓦房。若不是碰巧这家人出外打工,不打算回来了,恐怕得耽搁一段时间。房子在当时也不算贵,远远不像现在这样一间房吸干三代人的血,爷爷这些年也有些积蓄,顺带着借了点钱,终于是凑够了数目,买下了这个房子,赖头和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爷爷。爷爷被他盯得直发毛。找了个理由就回了家。

    刚到家里,就看见一只红毛狐狸蹲坐在屋前面,抬起头斜视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向前奔去,爷爷知道,这是胡族要找他,也顾不得歇一会喘口气,赶忙跟了上去。

    就这样跑了半个多小时,跑到了当初的山上,爷爷不禁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还是第一次回来。就像梦一样,曾经险些饿死的爷爷,就因为那么一个上山打猎的决定,人生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做交易,习鲁班。学风水,定阴阳。几次死里还生。可以说,如果不是那次冒险上山,爷爷甚至我们一家子可能都会饿死。爷爷又一次庆幸自己当初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起码现在看是值得的。

    狐狸仿佛感觉到了爷爷的脚步慢了下来,不满的嘤嘤了几声,爷爷歉意的报以一个微笑“就跟上!就跟上!你先前边走着。”

    说罢加快了脚步。不过到底是个瘸子,还是有些缓慢。那红毛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了爷爷的断腿,也不再飞跑,只是慢悠悠的走着,夕阳下,一个红毛狐狸在前面带路,一个老态龙钟的瘸子慢悠悠的追赶,说不出的和谐。当然,如果狐狸眼神中不带有一丝鄙视,就更美好了。

    过了又有一个小时。就看一只白毛狐狸在那等着他们。爷爷上前作了个揖:“胡爷,这么多年没见,您老人家怎么样?”

    不说别的,爷爷对胡爷的感激之情绝对不是虚假,如果不是胡爷,他可能早就饿死了,哪里来的如今的林先生。虽然说有着交易,但是人不能忘本。

    谁曾想那白毛狐狸冷哼了一声:“哼,你还知道有我啊,你可知你险些坏了大事。竟然敢一个人去寻鬼物麻烦,你若是死了倒不打紧,可你死了谁来抚养你的后人?莫不是要老爷我替你来养?”爷爷尴尬的立在那,这事情他确实是莽撞了。而且他当时打的着实是这个心思,他若是死了就将我交给胡族,保我周全,此事被戳穿脸上也挂不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是呆呆的杵在那。

    那白毛狐狸见他这个样子,也懒得与他计较:“我且问你,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赖头和尚怎么救得你?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爷爷苦笑一声:“胡爷啊,我也不清楚,那天我直接晕了过去,至于赖头和尚怎么救得我,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让我和你说起他,可哪曾想您都知道了,我就说没有也不知道的事情,瞒不住嘛!”

    “你少给我拍马屁,当年的约定还记得么?本来以为那人还有几个甲子才会在你家出世,不过不曾想提前了,你这孙儿,过了十二岁,便送到山里,胡爷我亲自带他,你可有意见?”

    爷爷闻言愣在了那里。虽然早有了思想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好,那就听胡爷的,到时候还希望胡爷好好待他。”

    “那是自然,既如此,你去吧,记得,以后莫做傻事。对了,你把这个给那赖头拿去,就说是故人相赠,请他吃顿好的,如果想玩点啥,故人可以陪他玩玩。”

    只见一只红色狐狸叼着一个大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抓到的。爷爷一看十分诧异。“啧啧,这大鹰估计有年头了,唉,这头上怎么还有一只角呢。”

    “那这么多废话,你就去得了,对了,那赖头若要提出让阿七跟着他,你就听他的,只要不带走就行,懂了么?”

    “是,那我就现在走了啊,胡爷。”

    “我送你,闭眼睛。”话音刚落,爷爷就把眼睛闭上,显然是轻车熟路。狂风一起,爷爷就到了地方,嘿,这玩意还真是快,比轿车还快,爷爷看着手里拿的大鹰,这还真是怪了。啥玩意都有。

    爷爷不知道这大鹰正是前几日啄死鬼物的蛊雕。可惜一个大凶就这么丧命,死的不明不白。得了,给送去吧,你们都是爷,唉。

    说来也怪,那赖头和尚看见蛊雕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了句那替我谢谢他了,让他有空一起来吃肉就回了屋子,爷爷叨咕到这还真是一个怪人,也就慢慢往家里走去。

    赖头刚关上了大门,蛊雕猛地爆开,竟然是变成了胡爷,赖头和尚也不慌“胡爷,您亲自来了。小子受宠若惊啊。”

    胡爷扫了他一眼“你不好好在你沈阳四塔受罚,来这儿做什么。他的事情,虽说你也有资格参与,但恐怕力不从心吧。”

    “这就不牢胡爷费心了,我只不过是想多压几注,谁知道到底是谁呢?对吧。”

    “你好自为之,虽说咱家对不住你,但你要敢做些妄为之事,别怪咱家清理门户。”说罢消失不见。

    赖头和尚挠了挠头,清理门户?呵呵,胡爷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们和几百年前一样只是你们的附属么?这么多年了,我们也该翻身啦!或许,这小子真的就是那个契机?这么多年,我撒了这么多的网,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转眼间六七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六七岁了。

    因为还没到正式上学的年龄,所以我整天都在村子里闲逛,和狗蛋,铁柱他们每天疯跑玩耍。

    那天晚上,赖头和尚进了我家,这么多年过去,赖头和尚和爷爷也已经熟识了。虽然谈不上多么要好的朋友,不过也没有那么多的芥蒂。爷爷看他来了。赶忙笑着招呼“哎呦,您来了。快老婆子,添副碗筷,我和他喝点”

    赖头和尚也不废话。看着爷爷,直接说:“我想出趟门。带着阿七,你看你要不要和胡爷说一声?不说我就直接带走了。”气氛一下子凝重了下来。两个人四目而对。空气仿佛凝结了下来。

    爷爷和赖头和尚都不说话了,气氛仿佛瞬间凝结到了冰点。

    奶奶虽然想插话,张了张嘴,但是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惊恐地的瞪大了眼睛,眼睛里说不出的疑惑与担忧。过了有好一会,终于还是爷爷先开口了。

    “阿七现在在你那?”本来爷爷还以为是阿七贪玩,所以才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阿七睡着了,睡的很香,今天他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拦不住我,你看你是不是要告诉胡爷一声?如果你要告诉,咱就在这等你回来。不然我就直接带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和胡爷虽然不对付,不过我们的目的都差不多,不会伤害他。”

    爷爷愣在那,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双目无神。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么。当初的青壮少年为一家人的生路只身上山,立下的交易如今就要兑现了么。虽然当初是与胡族做的交易,不过胡爷也曾说过,这个来头要带走阿七不得阻拦。爷爷心乱如麻。虽然早有准备,可实在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爷爷又拿起了他的烟斗,一口一口的抽着,紧皱着眉头。神色说不出的苦恼。半晌后,爷爷扣了扣烟袋,眼神中又恢复了那个半搭猎人的决绝坚毅,和风水先生林天正的睿智。

    “好。既然胡族当年与我有这个交易,也说过你要带走不必阻拦、那你便带去,不过胡爷说过不伤我后人,而且过几年胡爷也是要人的。”

    赖头和尚闻言也是嘿嘿一笑“这个你自然放心,我不会害他,反而会传授他一些东西。至于时间么。三年后我便把他送回来,届时少了一根头发,就让胡爷扒了我的皮。如此,我就走了。”话音刚落,就要离开。

    爷爷赶忙拦住他“你三天后走吧”

    “偶?”那赖头玩味的看着爷爷,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戏谑,显然是以为爷爷要拖延时间,爷爷也知道他误会了,赶忙解释到“我想给阿七做点东西。”

    “既然如此你做吧。”话罢,转身而出。爷爷松软在哪里,没了一丝气力。

    奶奶发现自己能动能说话了,直接朝爷爷扑了上来,哭着抓挠着爷爷“你个老家伙,你咋能把阿七给人家啊,我的孙子啊!不行,我得给阿七抢回来,抢回来!”

    说罢,抄起擀面杖就要向外走去,爷爷一把拽住了奶奶,奶奶反手就要推开爷爷“你别拦我,你个老东西,那可是你孙子啊,就这么给了别人,你起开,我要去救阿七,阿七没事的,等奶奶救你。”

    “你给我回来,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坐下听我给你讲。”

    奶奶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就要出去。爷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给了奶奶一巴掌,奶奶登时也是愣在了那。这么多年,爷爷连大声训斥也没有几句,这一次竟然动了手,奶奶也是慌了,没有了主意

    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唉,老婆子,你觉得我要不是出于无奈会把阿七给别人么?那也是我的孙子啊。”

    “那你快跟我去把阿七救回来啊,对,报警,咱们报警!说他拐卖人口!”

    爷爷又抽了一口烟颇为无奈的说“报警?呵呵,警察怎么管得到这种东西。他奶奶,你还记得当年我持枪上山,带了一株山参回来么。”

    奶奶疑惑的看着爷爷,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不经那次爷爷差点死在了山里,而且也是在那以后全家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生活。所以记忆犹新。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那次之后我就成了一个风水先生么,今天我就告诉你。”

    于是爷爷一五一十的把当年的事情讲述给了奶奶,然后又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奶奶听完也是愣在那,过了有一回她看着爷爷,带着一丝哭腔“那,那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们,咱不看风水了。把山参也还给他们。他们要什么咱们都给他们,砸锅卖铁也给他们,这交易咱们不做了,不做了。我就要我的阿七,行不行。”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可当初的誓言立在那,君子一言驷马但追,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是最起码的信义还是懂的。更何况,你觉得他们会缺少咱们世俗的这一点黄白之物么?不过万幸,他们承诺过不会伤害阿七,或许阿七有他自己的造化吧。对了老婆子,你去把我这些年攒的铜钱都拿来,我给阿七做点小物件,也能起个防身的作用。”

    奶奶本不想动,但一听是要给阿七做个防身物件,赶忙抹着眼泪去了外屋,打开锁着的箱子,老山参,鲁班经,还有这些年攒下的铜钱赫然都在里面,排放的整整齐齐。铜钱都放在一个盒子里,奶奶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抱在怀里。递给了爷爷。

    爷爷眼神恍惚不定,过了有一会“你先出去吧,我要做东西了。”

    奶奶出去后,爷爷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型弯刀。缓缓的在自己心头挖了一圈九个血洞,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九个血洞中竟然有着九枚铜钱,明明在人肉之中却没有一丝血迹。只不过显然和肉长在了一起。仔细看去心肾肺肝脾之间竟然有一道道细线隐隐相连,最后连接在铜钱之上。周围竟隐隐有一丝红光。人之五脏,俱有对应,心主神,肾主精,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其中又以神为统领,也就是心为主。

    他已经满头大汗,颤抖着缓缓的把和铜钱长在一起的肉丝丝割下。爷爷痛的面目抽搐,这铜钱早已长在心口上,这感觉好似比干挖心一般。可他枯燥的双手始终没有停下。

    这是爷爷用心头精血养的古铜钱。爷爷当初从鲁班经偶然得知,取百家铜钱,制铜钱锁,锁芯以心头精血孕育十年,可以护主替死挡灾祸,这锁芯自然越多越好。

    爷爷用了九滴心头精血,更是把五脏精华,都融入了锁芯之中,只为能够保护我。或许是因为当初用我和胡族做了交易,虽然是为了全家老小,但还是感觉对不起我,或许,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孙子,爱我,怕我出事,仅此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二狗子想要爷爷的铜钱,爷爷才没有答应,也正因如此,爷爷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

    汗水打湿了爷爷的衣服,他浑身颤抖着,手上却没有一丝停歇,不停的挖着自己心头的肉,咬牙切齿,鲜血很黏,爷爷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他擦了擦脸,汗水也很黏。他突然感觉什么都看不见了,天好像黑了。

    他想睡觉,可他直到现在还不能睡,于是他又用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大腿,突如其来的新的痛感让他猛然惊醒。终于是安上了最后一枚锁芯。九个锁芯,全被爷爷缓缓的放了进去,这锁芯是爷爷用自己九滴心头血,一魂一魄和五脏之精所孕育,这下应该可以保证阿七的安全了吧。爷爷这样想着,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阿七,爷爷对不起你,原谅我。终于,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第七章故人

    “林天正!林天正!”正在昏迷的爷爷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还不待反应,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外拉扯着自己,很痛,钻心的痛。那种感觉甚至直入灵魂。

    爷爷看清楚了叫他的人的容貌,原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披黑服。舌头都吐得老长,手执招魂幡,打魂棒。头上带着长长的帽子,一个上书正要抓你,另一个写的却是和气生财,说不出的喜感。可爷爷此刻却是笑不出来了,这二人,不是阴司锁命的黑白无常又会是谁?

    爷爷垂下了双眼,也不反抗,任由黑白无常捆绑住了双手,反抗也是没有用的,爷爷不过是小小的风水先生,就算生前也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孤魂野鬼,何况死后初成阴神阳法俱消。随便拎出来一个野鬼都是爷爷辈的,何况这专门缉拿归类的阴司鬼官黑白无常呢。

    民间也有一种说法,无常带善人,牛马拘恶魂。无常指的自然是黑白无常,牛马也就是牛头马面了。相传,人死之后,阴司会派人来收取魂魄,善人的魂魄由无常接引,恶人的魂魄则交给牛头马面,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看到来的是黑白无常,爷爷心底还是多少松了一口气,起码咱这一辈子的行为,也能被幽冥评一个善字,值了!

    黑白无常锁住爷爷也不说话,就带着他向前走,爷爷想回头最后看一眼这个家,看一眼奶奶。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宅,生前的一幕幕缓缓浮现在爷爷眼前.

    只身上山寻猎,巧遇胡族立约,得传受法鲁班,身变风水先生,惨遭**大祸,受辱断腿复仇,计谋百家铜钱,心血养成铜芯,疏忽引来恶鬼,慷慨赴死弥祸,赖头施法得救,却是又失阿七。

    这一辈子,倒还真是精彩,爷爷自嘲的笑了笑。阿七,爷爷死了,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你奶奶,保护好自己,爷爷的铜钱锁你要随身带着,我死后老婆子会伤心啊,唉,这个老婆子,你别太难过了,人总要死的嘛。胡爷,我不能跟您老道个别了。阿七就全靠你了。

    黄泉路,奈何桥。无数的黑白无常驱赶着无数的冤魂从四面八方赶来,一如猪马牛羊。也是,如果只有两个黑白无常,每天那么多死人,怎么忙得过来,只是不知,这些都是分神还是每一个都是本体。类似一个种族,外国的人在中国死了会不会也来这地下幽冥?爷爷不无趣味的想着。

    爷爷突然一停,原来有人拽住了他。

    “鬼门关到了,你的路引”爷爷定睛一看。鬼门关前竟然有**鬼,原来阎罗王专门挑选了一批恶鬼来此镇山把关,他们对劣迹斑斑、恶性未改的亡魂野鬼盘查得格外苛刻、严格,不使一个蒙混过关。

    过了鬼门关,便要走黄泉。人的魂魄到阴间报到要走很长一段路,过很多的关,因此,黄泉路可以是对这些关和路程的总称,也可以单指这条名叫黄泉路的路。一如黄泉再无回头路偶,爷爷轻声一叹,只是可惜没有最后见一眼阿七。罢了。后面还有个望乡台,想必可以看最后一眼吧。

    爷爷眼睛一扫,便是看见了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从此与人间再无一丝瓜葛,彼岸花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只可惜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爷爷看着不禁落泪。阿七,老婆子,我们从此也是世世不得相见了么?

    到了三生石的时候,一个青衣男子斜坐在三生石上,腰间挎着一壶酒,说不出的放荡不羁与洒脱。偏偏没有一个人来管他,他看了一眼爷爷转身跳了下来拦住了黑白无常

    “你,是他这一世的爷爷?”说来也怪,无常见他阻拦竟然真的乖乖的站在了那里。爷爷一愣神。还不等说话,那男子皱了皱眉“你阳寿未尽,谁带你来的这里,你二人竟然玩忽职守,不知道阳寿未尽者不得入鬼门关么?”黑白无常也是齐齐一怔,不过到底是鬼差,转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只不过看的爷爷一愣神,好家伙,这人是谁,好大的气派!

    那青年男子喝了一壶酒“你既然是他这一世的爷爷,阳寿未尽,我便少不得帮你一把。你放心,我会送你回去,不过这地府的景色,来都来了。何不一观?走走走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我先带你去玩一玩。

    说罢,也不等爷爷同意,就带他一路前行.

    爷爷那有什么心思观看这一路的景色,整个人的心思都在什么时候能回阳间上。那青年男子看他这副模样只是心中好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一个死人得知自己能够还阳之时难免情绪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爷爷着急回去,他却是不急的。只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在奈何桥三生石旁游荡。爷爷心思不在这里,东瞅瞅西望望,一副焦急的样子他也只当做没有看见。这可苦坏了爷爷,想问还不敢问,不问心中还焦急无比。

    那男子哈哈大笑:“罢了,我也不留你在这陪我了,你且去吧。记住,保护好他。”这他值得自然是我了,其实不用他说,爷爷也会竭尽全力的保护我。如果不是我爷爷也不会进入地府之中。爷爷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不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也说不出话,眼皮一沉。就是睡了过去。毕竟失血过多,还伤了精气。没有漫长时间的调养恐怕很难恢复。

    而我当时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只是在赖头家做了一个梦,那梦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菩提树下,弹琴饮茶,书生意气,将军邋遢”这是哪,我想。这又是谁?我感觉他很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

    菩提树下,两个中年男子相对而视,一人手持儒扇谈笑风生,说不出的恬淡文雅。

    一人身披盔甲,满脸倨傲。仿佛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书生边弹边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将军斜躺,松开了手中的配剑,分明是对男子没有一点防备。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狂笑。这场景说不出的怪异,却又说不出的和谐,仿佛二人本就如此,也本该如此。

    “你要去了么?”

    “恩,最后一战,此战后国事与我再无关,你我便学那伯牙子期。不过我可不会弹琴。”

    我一惊。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却又显得自然无比。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注定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去呢?”儒雅的男人,嘴角还是挂着那一丝浅笑。不过眼神中多了一丝担忧。

    “哈哈哈”将军还是我,不知是谁,也无所谓是谁,仰天狂笑“我这一生,征战九州,不败于人,死于沙场,与国同亡。若有来世,我愿再不征战!可今世,我若不战。怎地护你们周全,放心,我已四战四胜!这最后一战。看我给你逆天改命。”

    “既如此,若有来世,我习术法。护你周全。军饮胜!弟为大将军贺!愿将军战死沙场,永堕地府。不入轮回。”说罢,一杯烈酒入喉,可他明显不善饮酒,被呛得连连咳嗽,而这话语也不似祝福。更像是恶毒的诅咒。可阿七心中莫名一暖。张口道“也愿你,生生世世,不得超脱。永堕轮回。”两人相视而笑。良久不语。半响,将军骑马而出,书生摔琴而去。只是这空气中,似乎有了一滴泪珠?

    “你醒了”我在二人离去后便是惊醒了过来,癞头和尚正在火炉旁边靠着一只野鸡。“鸡还没有熟。再等等,饿了吧,别急。”

    我从小就经常和那癞头玩耍,也算熟识。因此也不慌张。“癞头叔叔,我怎么在你这里,还睡着了,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看着癞头手里的鸡乱转。十成十一副吃货模样。癞头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也罢,今日不是带走你的时候,你吃完再走吧。”说着,撕下了一块鸡腿,冒着热油,香气喷人。看的我食指大动,也不怕热,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净。赖头笑的更欢了,索性把一整只鸡都给了他,我自然是来者不拒,吃完后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巴。告了个别就回了家。不过脑海中还是闪过那个梦境。其实我是想讲给赖头听得,可怎么就是说不出来呢?不过孩子到底还是孩子,也没有多想,一蹦一跳的往家里走去。

    赖头的屋里在我走后,竟然是缓缓出现一只狐狸。嘴里叼着一个符印。赖头看了看狐狸,又看了看符印,竟然是满面怒色“好好好,好你个老狐狸,竟然,,既然,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狐狸也不理他,把符印往下一丢,随即消失不见。赖头转了转手里的念珠,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过了一会一声冷哼。手一挥。我吃剩的鸡骨头,便是无影无踪、、、

    而无论是胡爷,赖头还是阿七。都没有注意到。地府中的男子此时就在旁边的大树里。懒庸的靠在枝杈上。拿起手中的酒壶,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下棋?到底是谁在下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你们别忘了。黄雀后面还有个孩子呢。你欠我的酒。我来讨了。“语罢,也是飘然而去。

第八章入学

    我一步三停的往家里走去,年幼的他对家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边走着一边抹着嘴角。心里暗暗想着“大门应该不会锁上吧,惨了惨了,这么晚回家,爷爷又要打我了。”阿七愁眉苦脸,噘着嘴,配合着略微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倒着实有些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掐一把。此时的我还在担心被爷爷惩罚,殊不知爷爷此时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缓缓走着,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就那么敞着,心中不由得一怔。没由来的一慌,感觉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不应该啊,按理大门没锁,这就说明爷爷奶奶还没有睡觉,自己也就不会被罚了,免了一顿臭骂应该高兴才是,但我现在怎么这么慌呢?我暗暗摇了摇头,算了。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进了院子。没走几步,就听见奶奶的哭声“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阿七被人带走了,你要是也没了,让我怎么活啊!”我一听就愣了,我被人带走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又听到奶奶的后一句话,心里猛地一沉,不好,爷爷出事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那,赶紧稳住了自己的脚步,也顾不得别的,连忙冲进了屋子,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奶奶抱着爷爷在炕上泪涕交加。爷爷俨然成了一个血人。面目苍白,手中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阿七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在了那。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缓走了过去,那段记忆我当时不记得了,听他们说我的声音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似一个六岁的儿童,更像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怎么回事”我张口问道。这声音不夹杂一点情感,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却又让人不寒而栗。奶奶只感觉一阵凉气袭来,打了个哆嗦。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雷声,晴天霹雳,转而瞬间倾盆大雨。正在烤鸡的赖头看了看天“偶?发怒了么。”随即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窗。青年男子喝了一口酒“他对你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多亏我把他还了回去,那你是不是要欠我两壶酒了?”说罢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胡爷本来端端的坐在那,猛地一个惊雷把他吓得不轻。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该来的,总是要来啊。”不过这些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是道天气无常,赶忙收拾衣服。奶奶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一看,看见了我。刚想扑上来抱住我。却突然发现,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那眼神,竟然没有一点神采。不像是活人的眼睛。“阿七,你怎么了,你别吓奶奶啊。你要出事了奶奶可真就没法活了啊。”奶奶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抓住了我的手。声泪俱下的说着。

    我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又抓起了爷爷的手,摸了摸脉搏。随后才放下心来。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不过转眼又是一副迷茫的神色。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奶奶,爷爷,爷爷他怎么了。”随即也是嚎啕大哭。毕竟我当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再怎么顽皮。看到这一幕也会害怕。

    正在祖孙俩抱头大哭之时,林天正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咳,咳,你。。们。。。。消停一会。”奶奶猛地一转头“老头子,你醒了。你,,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我还以为”说罢又是哭了起来。阿七也是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林天正的脖子“爷爷,爷爷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林天正勉强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行了。我这不是没事么。阿七,爷爷有一个东西要给你。”说罢缓缓张开了手,露出了一个小巧的铜钱锁。

    这铜钱锁的锁芯,隐隐还有几分血迹,不是爷爷的心头精血又是什么。爷爷看着这铜钱锁,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值了啊。

    我的小眼睛扑棱扑棱的闪。爷爷,这是。。。

    林天正哈哈大笑,不过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是一番呲牙咧嘴“阿七啊,你别管这是什么,你要记住,以后这个铜锁,要随身带着,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摘下来。记得了么?”

    我挠了挠头,接过了铜锁戴在脖子上,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铜锁竟然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很怪异,就像看着爷爷一样。这是林天正用自己的心头精血和魂魄所炼制的铜锁。甚至险些把命都搭在上面,因此有这种感觉也不足为奇。林天正看着阿七戴上了铜锁,而且很喜欢的样子,也是感觉莫名的欣慰。希望他能保住阿七吧。“老婆子,阿七,我累了。先睡一会。”奶奶擦了擦泪珠“我去给你收拾被户”阿七到底是孩子心性,见爷爷没事了,也顾不得伤心,眼泪也没擦。顶着一个花猫脸,就去玩他的铜锁去了。

    而没人注意到。这场大雨,竟然暮得就停了。太阳又出来了。散发着阳光。只有天边的彩虹证明刚刚有过一场大雨。声势浩荡。七彩的虹挂在天上,就像我脸上的泪斑一样,说不出的滑稽。人们抱怨着天气无常,孩子们看着彩虹痴痴地笑着。可有几个人却是笑不出来,一脸的肃穆。例如身负重伤的林天正。亦正亦邪得赖头,目的不明的胡爷,还有那个来历神秘的青年男子,都是一言不发,看着阿七家的方向。

    该来的,总会来的。几个人想着,于是赖头继续烤他的鸡。胡爷继续坐在那。青年男子喝着酒。林天正伤势过重,早就睡熟了过去。一切显得无比宁和。宛如平静的湖水,可这湖水下面,早已波涛汹涌。

    我后来到底没有被癞头带走,有可能是胡爷让他忌惮,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不得而知。只是从那天之后我就被送到了山上,日夜与胡族为伴。

    “阿七,你来一下。“正在后山和一众狐狸玩耍的我听到呼喊急忙纵身一跃,飞奔到了一棵古树下。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胡爷爷,今天这么早就叫我啊,现在也没到子时,离练功时间还早,您就让我再玩一会呗。眼看五哥就让我打趴下了。“

    “你这小子。”那狐狸摇摇头颇是无奈的样子,“整日里没个正形,早知道就让那癞头和尚把你收了去,我再找个传人就是了,也省的见你不好生修炼惹得我心烦。”“您若是真舍得啊,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救我,怕也就是口头说说罢了。我还不了解您么。您最疼我了”

    正说着,只见那树上爬下一个斑斓大蟒,有一人多粗,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身形却越来越小。最后竟是不足一寸,稳稳地盘在少年的头上,少年却仿佛司空见惯,也不诧异,只是伸手挠了挠脖子:“我说,常爷爷,今儿您怎么来了。咱爷俩是好久不见,这次您可不能急着走,咱爷俩好好聊聊、”

    那小蛇哼了一声,颇是无奈的笑骂“也不知道这老狐狸看重你哪里了,偏选你接下了这传承。也忒是滑头。看重我那褪下的皮直说便是,非要弄个什么名堂。”

    见自己诡计被识破。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更是厚着脸皮问:“常爷爷,您老褪下的衣服,对您无用可对我却是有着大用处啊,这大夏天的我做成香囊随身带着,也能避避虫蚁不是?”那蛇气的两眼翻白:“你这小子,我这蜕皮不知道少人求都求不来。可避水火防刀刃,到你这却成了一个避虫蚁的香囊,再说,你一个到小伙子,要什么香囊,也不怕人家耻笑。”说罢扫了老狐狸一眼,打了个眼色。狐狸一凌,假装慢不在意的说:“小子,你去把你五哥叫来,我有事情和你们说。”我道了一声得令~便飞奔而去,

    那蟒和狐狸看着阿七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狐狸幽幽地道:“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他去历练了。我们的宿命终于要来了。”蟒幽幽的看着远方:“咱们与他们的恩怨,你都与他说过了么?”天边的夕阳斜射而下的光辉照在狐狸和蟒的身上,在地上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这一刻,感觉他们不是通天彻地的大能,只是两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人。狐狸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毕竟这个秘密。涉及到了我们的生死存亡。五族啊,呵,五族。”

    “胡爷爷,常爷爷,我们回来了!我把五哥拽来了啊!”就见少年飞奔而来,脖子上一个乳白色的狐狸围在少年脖子上,好像一个崭新的狐皮围脖。那被少年称为五哥的狐狸却是不敢像他一样放肆,见到了老狐狸和大蟒刚忙飞扑到了地上,再也不复刚才懒洋洋的样子,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二位教主”,话还没说完,就被狐狸打断了:“行了。百诚,今儿叫你和阿七过来是有些事想要叮嘱你们,顺带着给你们些事情做。”

    “老爷,您说”胡百城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阿七看的好不心烦,他一只自在惯了,哪里这样一板一眼的听过训话,于是上前打了个哈切:“我说爷爷,你有啥事就说呗,这么严肃,我都困了。”狐狸这次却是没有和他戏耍:“阿七,你少年时曾被一个癞头和尚所害。那人与我五族有些渊源,说起来是我五族对他不住,也不怪他想断了我们的传承。可他不知道,你并不是我们的传承,而是。算了,现在与你说你也不懂。索性不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年月虽然我传你修炼之法,却始终是旁门,不入正宗。也不能根治你的隐患,再加上你本是人类,也不好与社会太过脱节,正巧,你常爷爷听闻凡俗有一学堂,有些怪异,常年有人横死其中,我隐隐有些觉得不对,你便去此地历练,也好长长阅历。磨磨性格。记住,无论何时,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闲暇之时寻找一个地方,那里能根治你的隐患。”

    原来,当年癞头和尚给我吃的鸡中,暗藏北冥之蛊。这么些年,每到午时定然发作,全身如黑漆一般,受万蚁噬心之苦。生不如死,纵然是胡爷也只能堪堪压制。

    我一听,只觉得兴奋异常,虽然这些年也曾下山与父母爷爷团聚,却始终不曾去过县城。甚至连村子也不容许他出去,这次容许他出去游历,怎能不高兴呢?这任务吗,更是简单,只是去那学堂看看,若无妖邪作祟便罢了,若是真有,他也不想管,只要回来禀告一声就是,还有比这更轻松地活计?于是连忙应了下来,又接着问道:“胡爷爷,那你说让我找的地方是哪啊?”这还是微胖头一次严肃的问起了问题,毕竟这关系自己的性命。实在马虎不得。

    狐狸闭上了眼,过了些许时间才说到:“那个地方我也没有去过,只是祖辈传说有那么一句天盖华宇红藏身,琅琊翘檐闭朱门,红尘万丈谁来渡?佛慈面善定此身。”说完后,整个狐狸仿佛衰老了许多,毛发也不复最初的光泽,好似收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百城,你跟他去,务必保护阿七的安全,至于怎么入学,你的父母已经安排好了,你就直接去吧,如果有事,让百城回来禀告,你就好好在人类社会呆着吧,对了,小心你们的朝廷。”这么多年了,老狐狸还是坚持着那套说法,始终管中央叫做朝廷,一直没改过口。阿七点了点头,:“胡爷爷,常爷爷,那我就去了,拜拜了您内,五哥走吧。”说吧抬起脚步就向山下走去,却也在转身的时候是偷偷擦了擦眼角了泪水,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胡百城却是安稳得多,作了一个揖说了句教主我去了,这才追上阿七,和他一起缓缓离去。而狐狸和那大蟒就在那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老常。咱们也走吧”那蛇嘿嘿一笑:“走,咱这一吧老骨头也该动动了,先去哪拜访老友啊?”那眼神中分明充斥着无穷的战意。这语气,完全感觉是一个好战的青年,哪里还有一丝老者的样子。

第九章训斥

    而我和五哥本来只以为是一场简单的历练,谁知道刚下山就这么凶险。遇到了凶名赫赫的子母尸。如果不是爷爷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饭馆里,爷爷满面怒容的坐在那,一双不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纵然我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是有些发慌。五哥依旧盘在我的脖子上,一言不发,就像一个狐狸围脖。这么僵持着实在让人难受。没办法,五哥不开口,只有我说话了。我挠了挠头:“爷爷,你怎么来了?”

    “哼~好小子,我要是不来,恐怕,你得死我前头去。”

    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可我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只能打个哈哈“咳咳,那个。吃菜,吃菜啊。”说着,伸出了筷子,准备给爷爷夹点吃的堵住他的嘴,也省的他继续训我。可筷子刚一伸出去我就愣了。哎,刚才还是满满一盘的红烧肉,肉呢?咋变成红烧盘子了?更尴尬的是这筷子,我是收?还是不收?

    正纳闷,五哥竟然打了个饱嗝。趁着爷爷数落我的功夫,他倒是吃了个肚饱溜圆。我心中一怒就要把它拎起来,五哥身子一扭就窜回我了脖子后面。我正要再抓,就看爷爷猛地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

    我和五哥不由得一哆嗦,赶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然爷爷生气起来,可不是闹笑话的。

    “你们两个,”爷爷喝了口酒说道“本领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去惹那子母尸?尤其是你,百城,阿七不懂事,你也不懂么?子母尸,是你能招惹的?你才几年道行,莫说子母尸,便是随便来个游方道士也能把你收了,你还敢乱跑,哼,不知死活。”

    本来这事也不怪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平遭此劫心里憋屈得很,此时又听爷爷这么数落五哥,我也是坐不住了“爷爷,这个事不怪五哥。”我赶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爷爷听完眉头蹙在了一起,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嘶~这么说来,有人要对付你们?百城,你记着,寸步不能离开阿七。这胡爷和你交代过吧?你们放心,这事我回去会和胡爷说一声。看来你们这一趟不太平啊。”

    “恩。天正,你放心,我就是拼死也护阿七周全便是。不过你怎么来得这么巧?若是再晚一步,可就真是天人两隔了。”

    爷爷扫了他一眼。“你说我来干什么?”原来,爷爷是受人相邀前来看风水来的。这下倒是我和五哥震惊了。爷爷自打为我做完铜锁后。早已封门再不出手,曾经县长亲自登门拜访,想要爷爷出山寻一宝地,都被谢绝。不知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爷爷【天正】,你不是不出手了吗?”我和五哥同时问出了内心的疑问。爷爷又是啧了一口酒。“故人之后,欠他人情,还人情来了。一会你们也和我去,反正今天报名也晚了。今晚给你们寻个住处,明日起早报名去。”我和五哥看了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报名时间,加上我也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动爷爷出手,于是同意和爷爷一起前去。

    一路上我少不得询问爷爷,那家和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爷爷被我搞的烦了,终于给了我答案,原来那还是旧社会的时候有一财主姓杨,快六十岁了。依旧精神抖擞满面红光见人总是嘻嘻哈哈的,再加上天生一副喜庆脸,端的是有几分在世弥勒的架势,而且为人心善。见了贫苦人总是上前帮衬一把,从不说看不起人家,一生乐善好施。不求回报,方圆几十里提起他没有一个不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一声好的,人送外号杨好善。

    杨好善祖上本是外乡人,因老家遭了灾荒,父辈时全家为了活命逃荒闯关东落脚到此;那时杨好善还很小,是父亲用一根扁担把他挑来的。那扁担现在还在杨好善的家里,也算是个古董稀罕物。好善母亲刚刚到了这边便染了风寒若是现在这都是小毛病,可在那会,这是要了命的。好善的父亲没有办法,活着都是问题,哪来的机会去寻个风水宝地?只得随便择一地便草草的下了葬,当地人叫寄埋,不算正式确定的坟地。等日后迁坟。

    时过变迁。父亲现已八十多岁,忽有小疾,请了几个郎中诊治,都不见效,不几日便故去,所幸并无多大痛苦,加上好善的父亲也是个老好人,人们说老人家积下德了。殡父要择吉地,将父母合葬一起,作为祖坟,这是农村非常讲究的事情,都要请风水先生好好看一看。按当地说法,祖坟选得好不好,将直接影响后辈人的前程祸福,关系到家族兴衰,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造坟地被称谓重中之重,须慎之又慎。这么多年过去,杨好善也算有了点积蓄与名望,而且他也是个孝子,更何况这也涉及自身,于是次日便请了这一带最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来。

    风水先生嘴吃八方,一言九鼎,怠慢不得,杨好善本也就是个宽厚人,每日七碟八碗的伺候着,招待热情周到自不必说。如此三日之后,杨就“风水”之说请教于先生,先生一边剔牙一边道:“阴宅地理,要得水藏风,亦称风水。水有吉凶之别,而风则为害。你明天带我到村子周围看看山势,察察水情,测风向,定吉穴。”杨好善连连应允,侍奉先生安歇。

    第二天一早,待先生起床洗漱完毕,一壶酒四个菜便端上了来。用过餐后,先生见杨好善待人友善诚心,也是起了正儿八经为他寻一处吉地的心思。“前方北山村落大多数人家生活富裕,人丁兴旺;咱就在那里寻觅吉地。”语罢就带着他径直往北山走去。

    却说这杨好善听了先生之言,心里暗想:北山之好使村里人都沾光,我建祖坟万不可为得脉气而损害了村邻乡舍。殊不知此念一出,可把风水先生害苦了。先生左观右看,好不容易寻一穴指给杨好善,好善便要问:“对村子有无妨碍?对别人家好不好?”这寻龙脉点穴置阴宅,本就是吸天地精气为己用,人家寻到好穴,巴不得多吸一点,好兴旺自己,杨好善这样的,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摇头:“给你家寻坟地,你怎么管起了村子和别人。”杨好善说:“对自己好也要对别人好、对大家好。要是只对我好而对大家不好,我心里不是滋味,断不能用。”就这样折腾了一上午,也没寻下合适的地方。

    中午吃饭,照样给先生上酒上菜。菜式仍是一壶酒四荤四素好生招待。

    下午又和上午一样,风水师又忙又累了半天,仍毫无结果。一无所获。

    第二天又是一上午,还是没有结果。先生虽然一直被好生招待,但实在是心烦透了,毕竟这种情况,谁都不愿意继续,于是来到一块大荒地便坐下说什么也是不走了,张嘴对杨好善说:“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要走了。”杨好善好言相求,决意要先生留下。先生心想,坟地未定好,还是少拿点钱吧,便只收了三分之一。好善哪里肯依,死拽硬塞,把说好的酬金硬给了先生。一分不少,本来这先生已打定主意不管这事,却着实被这杨员外的态度打动,于是说:”既如此,你便随意找个地方给你父母葬了。我自改动一下便是宝地。

    “这家伙却也会找,竟然把父母葬到了“五虎擒羊地”,风水师只想骂娘,但大话已经抛出也没有办法。好善姓杨,那里又是“五虎擒羊”地,若不改动。他的家庭必定衰落,还要危及家人的安全。若是他人,莫说改成宝地,就是变正常也是难上加难。可这先生着实有几分本领。借水冲淤,将坟地前的小沟壑漫平,后山种上树木葱笼,东西两边也变得草木茂盛,却是发达的好坟地;又用水把坟前冲得坑坑凹凹的,接着在荒地边沿培了一条土埝;为了保住土埝不被雨水冲去,在土埝低处都填了草和树枝,那五块石头分别压在了草和树枝上,被埋在地下了。”如此一来,便是‘五虎护羊地’,你又姓杨,老虎护羊,谁敢伤羊,岂能不发?”好善连说:先生高明,定当厚谢。风水先生忙说:“不敢当。”遂抚掌大笑说:“抱水藏风,发旺美地,留待有德者据之;修阴德者,邀天爵也;看风水者,尽人事也。”好善问:“先生自语什么?”先生说:“背吾师之教诲。员外行善积德,上苍必保佑你荣华富贵。凭你这几日所作所为,日后子孙若需帮扶,我当竭力而助。”

    而那风水师正是我爷爷,今日请我爷爷出山的便是杨好善的后人。

第十章四绝之地

    我和爷爷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一轮圆月爬上了星空。五哥盘在我的脖颈上,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农历十五,对五哥他们来说,今晚的月力最为精纯,但每逢农历十五,也是鬼物们最喜欢的日子。若是七月十五,更是鬼门大开。不过我此刻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玩心大起,想捉弄下五哥。可还没等我动,爷爷就猛的停了下来:“到了。”

    到了?我抬头一看瞬间楞在了那。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可眼前的房子却依旧保存着上个世纪古朴民居的风格。不能说是民居,因为这个房子实在够大,够气派。恐怕古代王爷的府邸也不过如此。

    屋檐上游龙戏凤,门前两座石狮子怒目而视,震慑宵小之辈。仿佛要择人而食,让人望而生畏。屋上的砖瓦泛着青色,在月光下又隐隐透露出一抹寒芒,显示出了古宅的久远气息。而且更为奇妙的是这处古宅四周竟然毫无人家,独自坐落在深山之中,若不是爷爷和五哥还在我身旁,我真的以为这里就是我的一场梦境。

    这种震撼的感觉还没有结束,我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这宅子的确够大,够气派!可我却没由来的感觉发空,而且还有些阴森恐怖。转眼环视四周,我更加的惊骇了,这院子四周竟然有四处水洼之所,分成四股流向四方。我瞪大了眼睛努力向远处眺望,只见四根竹子正立于子,午,卯,酉,四极之位。见到这,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偶,原来只是饮水养竹。可这口气还没完全送下去,我猛的汗毛乍起,须知四级之地乃是神之所在。人畜不得居。就像我们盖房子,都说坐北朝南,可没有哪个房子是正南正北的。因为人住不起,住则死伤。可这四个竹子偏偏立在四极之地。难道、、、、、、我又定睛凝神一看,果不其然,火竹,果然是火竹。

    无生有,有归无。太极生两仪,两仪即为阴阳。万物无外乎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不过有些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那些人离我们太过遥远。而现实中有些物,却是身兼两种甚至多重属性。这火竹便是其中之一。

    虽为竹,却有火性。两种本为相克的属性却不排斥,而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强同弱。端得是奇妙无比。

    单单火竹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此地布局颇为精妙,以四水养四火竹。水旺则木生,木生则火旺。火性又生植根的土壤,而这火竹与水坑之间又是以金玉相连,端得是好大的手笔。土助金力,金使水生。而水又本就偏阴。何况水洼之地。

    此布局生生不息,无竭力之时。最后四水围人宅,怪不得阴气如此之重。这分明是一处四绝聚阴养尸之所。也不知是和人布置。

    我越看心里越是发慌,恨不得赶紧跑回市里,可爷爷还没动,我自然不好先走。只能是恐惧的看着爷爷,心里越来越担心,害怕。可五哥竟然舒服的哼哼唧唧,毕竟越是阴气重的地方越是有利他的修炼。

    爷爷眯愣着眼睛看了一会,右手不住地敲打着裤腿。我自然做不到爷爷这么惬意,深秋夜里,我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竟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往爷爷身边凑了凑,爷爷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扫了我一眼:“怎么样,阿七。看出了点什么。”我咳咳巴巴的说;聚阴养尸地。我头皮吓得都发麻了,生怕窜出一个阴灵什么的,又哪里敢去细看。于是颤颤巍巍的回答:"是啊,没,没了吧。”

    爷爷嘿嘿一笑“你小子,照我当年差远了,想当年我孤身入荒山……”

    我一听就知道爷爷又要讲述他的那段光荣历史,赶忙打断了他,爷爷也反应过来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尴尬的一笑:“孙儿,你且看,四水之下,有四方大石。那是我当年所布的五虎护羊地。想当年我……”"爷爷,说正事!"我不由得白了爷爷一眼。

    爷爷年岁一年比年大,也越来越嗦,越来越爱讲述当年的那段历史,说了多少遍也说不够。我早已倒背如流。

    爷爷自觉失了面子,给了我一下子,骂到:"臭小子,就你着急。"随即老脸一红说:"这五石,我以五虎之形埋入地中,石为土,却有虎型。虎在地支为寅木,木土同旺,水生木,土克于水卸了这养尸地的一部分阴气,不然,哼。这家人恐怕再无活口了。"

    我听闻不由得一惊。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行如此阴险之事。爷爷显然也是气的不轻。风水一术,用好可以造福一方,耍坏那就是诛人九族。而且就算是有大恩怨,也不应当如此歹毒,摆聚阴养尸地灭人满门。更何况这人还是我爷爷的故人之后。爷爷表情十分凝重,我知道爷爷这次真的生气了,一场斗法在所难免。

    去叩门,爷爷淡淡的说。我心里暗暗叫苦,刚遇到子母尸,又来到养尸地,早知道就不下山了,可现如今叫苦也已经晚了,只能壮着胆子带着五哥来到了大门前,正巧吹过来了一股风,吹动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平添了几许恐怖的气氛。

    我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咋的,感觉门口的叩锁兽的眼睛都幽幽的泛着绿光。我一边哆嗦着一边伸出了手,一边回头看了看爷爷,只要他现在一句话,我一定跑的飞快,这辈子都不再来这个地方。可爷爷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皱着眉头怒斥道,快点。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扣动了门锁,这大门此刻在我眼里就如同鬼门关一般。

    "梆……梆……梆……"我颤抖着强忍心中的恐惧扣响了大门,这响声在山谷中不住地回响,邦……邦……邦……"喵呜~"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怪想,我想也没想就把脖子上的五哥扔了出去,五哥还在那哼唧,就感觉重心一个不稳,赶忙睁开了眼睛,空中一个扭身,险险的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野猫也是窜了出去。

    偶,原来只是只野猫,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皱了皱眉,黑猫通灵,恐怕这是不祥之兆。

    你干啥呢。五哥愤怒的瞪着我,把爪子伸出来舔舐着,可能我一个解释不好,他真的会上来挠我。

    我脑门不由得出了些许冷汗,我怎么把这个家伙扔出去了,这可坏了,正在我想怎么和五哥解释的时候。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一个精壮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出现在了门口。乍一看,这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无宰相之权,却有陶朱之福。可再仔细一瞅,这人印堂竟有一团黑气绕之不去。这是近日将有凶灾啊!

    还不待我说话,爷爷先是上前一步,询问道,可是杨好善的后人?

    那男子听爷爷说出了扬好善的名字,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眼神中爆发出一股亮色,惊喜的说"是,是我,杨好善正是家父!”

    可他一看到爷爷的断脚,又是叹了一口气,眼神又暗淡了下去。爷爷自然是观察到了,可也没有在意:"当年我和杨好善曾有约定,若他日后人有难,我定竭力相帮。却不知,你如今遇到了何事?"

    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哎,你们还是先进来吧,这件事说来话长。"说罢侧着身子将我们迎了进来。

    我本来是不想进去的,可是爷爷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五哥一跃跳回了我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着,阿七,你等着我咋收拾你。

    一想到这是一出聚阴养尸地,再想倒刚刚把五哥扔了出去,一会还不一定怎么报复我,我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

    我们两人一胡随着那精壮男子进了屋,只见屋中也是一副古朴的家居,迎门看见的是一副茶具摆在屋内,茶具一尘不染的摆在桌子上,不出意外这家主人应该是一个精通茶艺之人。

    我们随着主人四散坐了下来,那男子给我们一人泡了一壶茶水,边泡边说,来尝尝新采摘的的西湖龙井。

    主人倒也是好心,不过可惜,爷爷只好酒,而我也是对茶没有什么兴趣。五哥就更不用说。一个狐狸,哪懂的什么茶艺。都是当水喝罢了。

    茶也喝过了,到了说正事的时候,我也感觉这地方阴森的害怕,想要早点离去,于是我不等爷爷开口我就问到,你这次叫我爷爷来,有什么事啊。

    爷爷捻着胡须并没有打断我的问话,不过爷爷心里想必已经有了答案,毕竟连我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无非是此处被人布置了聚阴养尸地,所幸有爷爷的五虎护羊作为保护,还不至于出大事,但诸事不顺,人丁衰败定然是少不了的。可没想到,主人一开口我们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第十一章昏迷的女人

    我和爷爷都以为这件事情只是某个心术不正的风水师和他有了什么恩怨,可他一开口我和爷爷才意识到原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小子名叫杨百忍,杨好善正是家父。当年家父离世之时曾立遗嘱,子子孙孙不得生事欺人,人若惹我亦当礼让三分,人若欺我更当忍他一世。且等百年后,公道自在人心。小子时刻不忘。可三年前,有一个游方僧人来到此处,见小女貌美竟然起了**之心,这小子如何能忍,好言相劝,希望他能退去,可那僧人竟然动了强。小子不是他的对手,那僧人一失手,把小女打的昏死了过去。那僧人见事不好,惹了人命官司。赶忙逃窜而去,可怜小女只剩了一口气,有进无出。所幸这时又来了一个赖头和尚,布了此局。说可保小女五年寿命。若想根治需得寻到当年为我家布置五虎护羊地的那个人,只有他才能为小女续命。可当年父亲虽然提及过这么一个人,但是并未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我百般周折,终于找到您的下落,可您,哎。”

    我听了他的话不知是哭还是笑,这人倒是老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迂腐,还是什么。不过这样的人难免懦弱受人欺负,可也会被他人所信任,这其中的利弊又有谁说得清呢。

    至于他的目光,我和爷爷自然知道他是看到爷爷是个残疾人,所以希望去了大半,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并不怪他,不过我心中确实疑惑丛生。从他的描述来看,那赖头和尚应该就是当年险些把我带走的人,可他的能力要比爷爷大的多,为什么要让爷爷来治呢?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这聚阴养尸地竟然是为了一名女子续命所做,眉头皱成了一条,显然也是意识到了那个和尚就是当年的赖头和尚。

    这赖头和尚到底是要干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不论为了什么,爷爷既然当年对杨百善有过承诺,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当即开口,让杨百忍带我们去看一看,爷爷本就是这么一个人信守承诺之人。宁死不可违诺。而我知道了这并不是养鬼的地方,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而至于五哥,还在那舒服的哼哼唧唧,恐怕现在把他扔在这不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杨百忍犹豫了一下,终于,救女心切的他打消了顾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我爷爷就能治好他女儿的病呢。于是咬了咬牙,说这边请。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房间。

    我们刚一推开门进去,一股浓厚的阴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而床下就是四绝水洼的汇集地。我向床上仔细一看不由得看的痴了。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城倾国易,佳人再难得。

    我从未感觉这首诗可以真的有谁能够配得上。只不过是曹植的夸张罢了,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感觉我错了。美,真的美。我从未见过有如此美颜之人。绝美中又带着一丝病态,平添了几份柔弱的美感,宛若黛玉一般,不,恐怕林黛玉也比不上她,西施再世也不过如此。我就楞在了那。爷爷看到了我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她,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的?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一次笼罩了我,整个人神识恍惚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在脑海里要破土而出,可偏偏又差了一点,只差一点。我晃了晃头让自己尽量清醒,爷爷也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这个女子的情况,她和我同龄的样子,却因为三年昏迷不醒骨瘦如柴,我见犹怜。爷爷仔细想了想,既然赖头和尚说找到他就有解决的办法,那定然是风水上的问题,可这风水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杨百忍看着爷爷眉头紧皱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不对爷爷抱有什么希望了,一瞬间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下去,正在爷爷一筹莫展,杨百忍伸出手想要把我们带走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一炸,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如过山车一般闪过,不过这些画面支离破碎。

    呵呵,你可以叫我仁侯。山洞里,有一个剑眉英俊的男子对我说着。虽然他在笑,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王者的气势。而他,好像交给了我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记忆碎片又一次停止了运转,我已是满头大汗,我看着这个女人,好像和那个仁侯,和我都有着莫大的关联。我要救她,就算没有关系,我也要救她。

    可,怎么救?就连精通鲁班经得爷爷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紧紧的咬着牙唇,咬出了血都不自知,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如果救不了她,我将失去一件,我曾经示若生命的人,或物。

    就在这个时候,我瞳孔猛的一扩,意识猛的涣散开来,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清晰。

    我看到了无垠的大海,很蓝,很美,海鸥在海面上自由的飞翔木,不时的扎入海底,再腾出水面时,嘴里已经多了一条肥美的鱼。天空一片片云霞缓缓飘过,不急,不缓。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那么祥和,安逸。

    山洞里,好像是我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那个剑眉男子骄傲的物望着远方。而我走上前和他并排站在一起:"要到时候了。这一战,注定是我们最后的辉煌。我希望一场完美的落幕。’’

    仁侯没有说话,只是一跃而出,搅散了空中的云。仰天狂笑。过了许久才缓缓落了下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天命不可逆,可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对他们屈服。你们对我们万族有恩。想我又怎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若我战死,他们定不能容我,若你还能转世重生,万望我的女儿,你能照拂一二。

    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一定!

    他也看了我许久,叹了一口气,其实最苦的还是你啊。这一战后,我们都不存于世,唯独你还要背负着灭族的怨恨遗憾,一世又一世。永无止境。

    我正想继续看下去,记忆竟然就此而止。我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果然,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虽然那不是我的记忆,或者说不是如今的我,可既然有过承诺就一定要做到。但,我要怎么做?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声音,以通灵之身,引四绝之水,渡需救之人。我连忙四处寻找是这在说话,可看着爷爷和五哥的样子明显只有我听到了,我按捺住了心中的诧异,询问爷爷和五哥这个方法是怎么回事。只见五哥惊奇的看看了看我:"阿七,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方法?你本就是萨满,天生就是通灵之体,而四绝之水,确实有滋阴之效,不过人不能直接受用,需要通灵体净化后才能使用,如果由你引四绝之水渡入他的体内,确实有几分苏醒的可能。

    听到这,杨百忍和我都不由得眼前一亮。那还等什么,快啊!可五哥接下来的话又让我们的心沉入谷底,:“不过这方法危险的很,一个不慎,两人都是再也。。。阿七,不行,你是萨满,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我告诉你,莫说这一个人,就是万人,十万人,也不如你一个人的性命珍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人有各自的造化,你千万不可以冒险啊,阿七"

    我看了看五哥,笑了笑。:"五哥,我知道你怕我出事,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恍惚记得我曾经有过一个承诺,我要照顾她,放心,我没事的。"

    阿七!

    五哥还想在劝我,爷爷却把直接它扒拉到了一边,我来。

    一面是承诺,一面是自己的孙儿,爷爷也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既然如此,那就亲自来吧。这样,就算救不回来杨好善的后人自己也算尽力了,而自己的孙儿也不用冒险。自己的这条命,本来就算多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如当年只身去寻二狗子家的鬼物。爷爷面无惧色。

    我当然不能让爷爷去冒险,况且爷爷也并不是通灵之体。看了爷爷和五哥一眼。径直走向了床上的女子。

    卿儿,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名字吧。这么多年了,我又找到了你,可我竟然已经忘记了一切,我不是我了,你,还是你么?我晃了晃头,避免让不相干的想法干扰到自己。一只手搭在她的嘴边,另一只手放在床下的水眼中。

    天圆地方,御令九章。今渡神水,万病除殃。

    我好像本就知道这句口诀一样,缓缓念了出来,而水池里的水也随着我这句咒语的念出,缓缓进入我的身体,由我来进行第一层过渡。

第十二章生死一线

    冷,出奇的冷。从骨子里开始向外透出的冷,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抵御。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冻成了冰块,几乎不受自己控制,这冷气从血液蔓延到了骨骼,又从骨骼一点点渗透到了皮肤,驱逐着我体内的阳气与生机,催枯拉锯。我开始瑟瑟发抖,眉毛上都结起了一股冰霜,宛若冰人一般。牙齿也开始打颤,无意识的一张一合中,呼出了些许白气。而这白气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五哥看着冻得不像样子的我,久久说不出话来,爪子使劲的抓着地,似乎这样能够替我分担一些痛苦。爷爷也再也不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紧张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杨百忍一会看着我,一会看着他的女儿,欲言又止。

    我强忍寒气,咧嘴扯出了一个微笑。虽然很难看,但是也只能到这个程度:"爷爷,五哥,我没事。咳咳。

    四绝之水不愧为绝阴之水,我感受到了四绝水在我身体内的流动,沿着我的奇径八脉,冻结着我的所有生机,而这水在我身体里吸收够了足够的阳气,释放了足够的阴气后逐渐变得平和,不复最初的极阴,终于成为了能为人所吸收的且不会对人造成损伤的绝阴之水,最后右从左手缓缓流出,流入卿儿的口中。

    说来也是奇异,卿儿的脸色竟然一点点变得红润,嘴唇也开始有了略微的浮动,好像正在吸润四绝水一样。五哥和爷爷依旧担忧的看着我,而杨百忍眼光中则是闪过一丝亮色,抱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想要说话又怕打扰到我,手举起而又放下。爷爷的烟袋攥的更紧了。指甲几乎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五哥地下的土深深的陷了下去,几个爪痕在地上清晰可见。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我竟然感觉五哥的眼眶有些发红。

    "哈,,哈。五,五哥,你咋还,咋还哭了?我,,我没事啊。哈,咳咳。"

    五哥闻言再也忍不住,一下扑了上来,要把我从水中拉出来。咱们不救她了,不救了。她的死活管你什么事,咱们好好的,好好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咱们不救了。不救了啊!

    我看着五哥焦急的脸,微微咧嘴一笑,看了看爷爷。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实在没有力气去说话,而爷爷也是读懂了我的眼神。咬了咬牙。百城,回来!

    天正!

    我说,你给我回来!

    爷爷怒目圆睁,我还是头一次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不过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爷爷睚眦欲裂,眼眶中含着泪水,不过没有落下来。看着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怪不得这一世是爷孙,性格都这么像呢。火竹上,那个地府中的神秘人立在火竹上,静静地看着。

    这就是宿命么。无论怎么做也阻止不了你和他们。。。其实我只想护着你,一世一世。我真的不想让你记起从前的一起,让从前就这样过去,不好么。

    与此同时,胡爷和常爷则是来到了沈阳四塔。

    此沈阳四塔,非人间四塔。凡人是看不见的,占据四象之位。

    北方玄武塔。东方青龙塔。南方朱雀塔。西方白虎塔。而中央。则是镇压之物所在。至于镇压着什么,就算在老一辈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只知道,这里的族群,曾经是叛徒。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太冷了。我困了,好想睡一觉,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

    五哥看到我的眼皮缓缓闭合,疯狂的拍打着我,不要睡,不要睡,阿七,不要睡啊。你醒醒,想想胡爷,常爷,他们要是知道,你连四绝水都受不了,会怎么看你。他们会多失望,还有你爷爷天正,你睡过去,他怎么办,你不能睡啊。

    我撑起最后一丝气力看了五哥一眼,想说句话安慰下他,却只吐出一口白气。呵,真的不行了么。

    没想到,我竟然就要死在这里。没救得了卿儿,也辜负了那个嘱托。仁侯啊,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那个承诺,不过,我真的尽力了。

    爷爷,对不起啊,孙子先走一步了。你会坚强的吧。

    胡爷,你很失望吧,恐怕你要再找一个传人了呢。

    都说人在生死之际,会想很多很多,我从前不信,现在,原来真的是这样。我在一瞬间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爷爷,五哥,胡爷,常爷,奶奶,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记忆。还真的舍不得呢。

    想罢,我眼睛一沉,晕了过去。

    ………………

    唔。我动了动疲惫的手指,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僵硬,用尽了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我,这是还活着?

    醒了,醒了!阿七醒了。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五哥趴在我的枕头旁边,猛的站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眼睛依旧通红,显然是彻夜未眠。爷爷也坐在那,静静的守护着我,不过眼里的血色,出卖了他。显示出了他的疲惫。

    我还没死?那卿儿呢?我想说话,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张嘴,睁开眼睛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

    爷爷看穿了我的想法,呵呵一笑。你放心,杨瞳已经醒了。多亏了你,不过目前还在静养,现在也是虚弱得很。

    闻言我也是放下了心,不过还是有很多疑惑之处。于是还是抱着疑问的目光询问爷爷,爷爷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还是想问些问题,索性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我昏迷过去的时候,仪式也已经完成,杨瞳也就是我口中的卿儿已经可以苏醒,但是由于我体内寒气入侵,身体承受不住,整个人昏死了过去,本来是凶多吉少,不过所幸仪式已经完成我才昏厥过去,还不至于顷刻毙命。只是体内寒气还在肆意的侵蚀我的生机。如不出意外,一个时辰我也就要驾鹤西去。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爷爷突然想起当年上山胡爷赠予的那一颗野山参。其实那不单单是一颗山参,那是一颗百年参王。只差一步就能化成参童子,可惜最后没能度过雷劫,灵识俱散。但他的药效还是实打实的,不说生死人肉骨,祛除一下寒气还是可以的,于是赶忙让五哥行搬运之法,搬运了过来。

    要说这搬运之法,还是黄家最为擅长。但并不是只有黄家才会。只是其他家族都不如黄家的搬运之法厉害罢了。若只是一个山参,距离近一点的情况下,五哥确实能够取来,不过这是参王,又隔了几百里路。就连黄家取着都有些费事,何况五哥呢。不过我并不了解这些,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感觉一阵酸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真正送来人参的,正是地府中的那个神秘男子,不过他一向神龙见尾不见首。送来人参后就飘然离去,只是说现在还不是让我知道他的时候,让爷爷务必保密。

    爷爷也是不希望我过多的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所以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至于五哥,只要能救我,他自然是什么都答应的,至于利弊,他才不会去考虑那么多。

    就在我沉沉睡去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杨百忍走了进来,神色激动:“听说阿七醒了,这个真的多谢您,您看我这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您,只要您需要,就说话,上刀山下火海凭您吩咐。”

    爷爷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毕竟当年对杨好善有过承诺,而且这件事情还和癞头有关,说不定是癞头一手布置的局。而五哥则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差点因为他的女儿把我害死,刚要出言讥讽几句,爷爷就把他拦了下来。抢先一步问,百城,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五哥一惊,对啊,今天是入学的最后期限,可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爷爷也是皱了皱眉,杨百忍一看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嘿嘿一笑,恩公莫急,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我替阿七去办理一个入学手续就是了。

    要不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见杨好善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随手就笑呵呵的对爷爷说我的入学手续已经被他办好了,而且说明了我现在的情况,请求让我晚几天入学,而校方也是一口应允。

    也是这样,五哥看着杨百善的眼神才是好了一些。

    杨百善看了看爷爷和五哥,为了不打扰我的休息,也是为了照顾他女儿报了个歉就离开了。而那四处水洼自然也是重新填上。火竹也是砍伐了去。

    杨好善刚一出门,五哥就看了看爷爷说,天正,我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压了压手,示意他已经知道了,不要多言,而五哥虽然还想说话,却到底没有说些什么,又在我身边趴下,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的身体终于痊愈。而卿儿,也就是杨瞳。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可以短暂的行走,但我们始终没有见面,因为我不想和过去有太多的瓜葛,就这样我觉得很好。我就是我而不是前世的谁,卿儿不止一次说想见我,而杨好善都说我身体不舒服搪塞了过去,我以为我去了学校就能和她告别一个段落。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几分不舍,毕竟那可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不过显然,事与愿违,我和她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叫我蝎子

    这件事结束之后爷爷就回了家,毕竟奶奶自己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老夫老妻了,还恩爱如初,确实难能可贵。而我和五哥则是直接来到了学校。

    不过我们并没有直奔教室,而是先去了一趟宿舍,摆放自己的行李。我本以为宿舍里应该没有人,而仅剩的空铺应该就是我的了。但我一进去才发现,原来宿舍里还有一个人躺在下铺的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床板。我想过去打个招呼,加深一下感情,于是主动走过去:“你好。我是林七,你叫我阿七就好。”

    然而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理我,还是自顾自的瞅着天花板,我心中不由得有几分不悦。

    于是加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你好,我是林七,是新入学的新生,你叫我阿七就好。”

    可他还是没有理我,更离谱的是竟然把身子也侧了过去,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了极大的打击。哪里有这么无视人的啊。

    五哥看我吃瘪只是在那嗤嗤的笑,我的脸上更加的挂不住了。就像一个红苹果一样。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我把自己的床位找到,行李铺好,一转身,把我吓得一个激灵。

    就看那个人又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眨不眨,我心想,这人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正在我诧异的时候,他竟然打了几声呼噜,我真的是哭笑不得。早就听说有人睡觉睁着眼睛,从科学来讲,这是因为眼皮过大,闭不上,一如三国时期的猛张飞,也有人说这是多疑导致。

    不过不管因为是啥,我真的是闹了个大乌龙,怪不得人家不理我,原来他睡着了啊。不知道如果我也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他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吓一跳呢,我恶趣味的想着

    一晃眼的功夫,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床上的那个睁着眼睛睡觉的人还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呼噜仍旧震天响,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冒昧的叫醒他吧,眼看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也想去弄点东西打点我的五脏庙。而五哥也是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是初来乍到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饭店,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我和五哥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床上的那个人扭鼓了几下,伸了个懒腰,长大了嘴巴打了个哈切。如果这时候在来一句大梦谁先决,生平我自知。绝世活脱脱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在茅庐中三戏刘皇叔,最后终于出场的样子,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孔明指点江山,羽扇纶巾。而他,光脚秃瓢,还有点微胖。个子也就中等。

    其实说他秃瓢也不算秃,和我差不多,都是三毫米左右的短发,在短一点可以反光,顺便还可以勾搭师太。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那个段子,有一段爱情,想要告白,必须要冲破世俗的枷锁,宗教的束缚,道德的拘束,还要打破自己的信仰,不顾旁人的眼光,这句话就是,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正想着,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就对在了一起,随后很默契的同事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好久,终于缓和了下来。至于我们为什么发笑,还是因为头发的缘故,到是真的应了一首诗。

    桃花庙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两个秃瓢庙里坐,你也秃来我也秃。

    其实男人之间的缘分很多时候就在于一个对眼,看你顺眼,这份感情的苗子也就种下了,无关地位,金钱,看你不顺眼,你再怎么有地位,也是不屑一顾。

    正在想着,我的肚子响了起来。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幸亏他没有在意。他看到我的状,又是哈哈一笑,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起来。

    “饿了吧,新来的?找不到食堂了吧,哈哈,我第一次来学校也是这样,最后累死累活找到了食堂,结果特么那真的不是人吃的东西,在家吃饭叫吃饭,在这吃饭纯粹是为了生存,这不,我自己买了点菜,弄了个锅,咱开小灶!”

    说罢,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伸出头去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免得被舍务看到,不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减分批评,重则记过开除。

    “我跟你讲,这火锅他有讲究你知不知道,哎,你要是一味放肉,他还就不好吃,他得先放菜,菜熟的差不多了,在放肉,然后这肉里啊,就有菜香。那才是好吃!对了,我叫谢林君,他们都叫我蝎子,你叫啥。咋称呼。”他一边摆弄着火锅一边说着。

    嘿,没想到这还是个自来熟,不过这性格,我喜欢。我找了个凳子,坐在那,看着他摆弄着火锅:"我叫林七,你叫我阿七就行。"

    他闻言一愣,啥,田七,那不是蛤蟆么。

    田七确实是蛤蟆,也叫田鸡,可我叫阿七啊,怎么就成了田七。

    “我叫阿七!不是田七”

    "差不多。差不多。哎,我说蛤蟆,你家哪儿的。"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直性子,我也不愿计较这些,看在吃的的份上蛤蟆就蛤蟆吧。

    不过这可苦了五哥,他不能让林君看到他,又饿得不像样子,毕竟还没有达到辟谷不食之境,没办法,只好独自外出觅食。虽说五哥有了灵智,但也还是偶尔吃一两顿活的血食。据他说是精气足。有助粹体,我对这个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

    "我家东北的,辽宁,葫芦岛。听过没。"我一边涮着羊肉一边说着,不过也没指望他听说过这个地方,毕竟全国这么多省市,葫芦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城市,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听我说过这句话之后,竟是愣了一下。"葫芦岛?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是的话,不姓林啊。”

    “叨咕什么呢?”

    “没什么,吃饭,哎,这羊肉是我的。”

    "嗨,我的蘑菇,别抢……"

    这一顿饭吃的真的是酣畅淋漓,要说这火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好,有人爱冬天吃,去寒气,有人爱夏天吃,吃完后满身大汗,痛快的很!至于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吃。

    一顿饭吃完,五哥也缓缓的走了回来,一跳就到了我的肩膀上,错觉还是怎么。我感觉蝎子的神情似乎紧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

    在刚才的谈话中我才知道,林君是山东人,学过几年音乐,嗓音不错。而我们宿舍一共算我在内只有四个人,他一个,我一个。还有一个上海的,一个沈阳的。说起来我和沈阳的到还算是老乡。东三省么,只要在东三省,就都是一个地方的。

    酒足饭饱之后,我惬意的躺在床上提着牙。就听蝎子说,喂,蛤蟆,来段二人转听听。就唱那个小拜年。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不会。

    他瞪大了眼睛,说开什么玩笑,东北人不会唱二人转?

    ‘’呵呵’’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我是东北的就必须会唱二人转么?那你是山东的,你给我开个挖掘机我看看。

    蝎子一下子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在中国人的印象里,貌似东北人都会唱二人转,就像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都会功夫一样。可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

    蝎子看了我半天:”那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啊。”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想知道。”

    “嗯嗯”。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诚挚的目光戏虐的一笑,回答道,我还会饿。

    说罢,带上背包就准备去商店买点日用品,毕竟来的匆忙,除了被褥什么都没有制备。而蝎子一楞神之后看到我准备出去,也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于是自告奋勇“我带你去商店。”

    我想了想,有个人带路是好事,省的绕路,而我也确实找不到商店在哪,于是也就道了声谢。准备和他一起。

    “嗨,和我客气啥。”说着,蝎子就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我心思一动,主动开了门,让他先出去,说了句您请,他很受用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嘿嘿捂嘴直笑,问他,你知道为啥让你先出去不。

    蝎子一脸疑惑的表情:“不是因为你尊重我么,难道还是有啥别的原因?”

    五哥是了解我的,他只知道我一定憋着什么坏水。所以就在那不怀好意的看着。

    我顿了顿,说:“那个,蝎子,你在农村待过吧。养过狗吧。门开了,你说人先出去还是,啊哈哈哈哈。”

    说完我就赶紧跑了出去,而蝎子也刚反应过来“好你个蛤蟆,你给我站住,别跑。”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站住,我又不傻,于是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可惜操场上人实在太多,谁也不敢全力跑起来,不然撞到人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倒是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我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个想法,如果能一直这样平平淡淡,挺好。

第十四章又见卿儿

    打闹间我们就来到了商店,可能因为是中午,人并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买着各自的东西,我本来还指望销售的营业员是个漂亮的妹子,结果没,事与愿违,一个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妈承担着营业员的角色。我自然也就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匆匆的买完了东西就回到了宿舍。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宿舍得床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随口问了一句:“喂,蝎子,咱们啥时候上课。”

    虽然说我今天刚来报道,按理说有一天的假期用来整理内务,安排些细节上的问题,可我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所以就起了去班里看看的心思。说不定还能解决下单身的问题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了卿儿,不知怎么的,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或许是来自于前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美。但我不想和以前有太多的瓜葛。所以强忍着不去想他。

    林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正好我下午也要回去,咱俩一起回去就好了。听说今天要来个美女呢,也不知道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随即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就看有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一瘦一胖,瘦的略微有些发黑,中等个子,眼神凌厉的有些吓人。但是嘴角却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而胖的其实也并不是很胖,只是肉都堆积在了脸上,所以很无奈,只要你的肉在脸上。那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胖子。而这个胖子来自上海,那个瘦子来自沈阳。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趴在我脖子上睡觉的五哥,竟然随着他们进来猛的睁起了眼睛,疑惑的看了看他们,然后一脸凝重的把我叫了出去。我刚想和他们打个招呼,见五哥这样,没办法,刚想跟他们的招呼的我只好给他们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追上五哥。

    五哥在拐角的水房停了下来,我看了看他,知道肯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还不待我开口询问,五哥就先说了。

    “我感觉,你们这个宿舍,不对劲。”

    “不对劲么?我感觉挺好的啊,那两个我还没接触,但是蝎子我感觉不错啊。"

    "你知道个屁啊!"五哥打断了我说的话,"你不知道。"五哥继续说。"那个叫谢林君的好像能看到我。而后进来的那两个,虽然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但是隐隐也给我一种非凡俗之辈的感觉。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胡爷故意安排的,如果是的话,到底要做什么呢?如果是胡爷安排的到还好说,胡爷怎么都不会害你。若是别人知道了你来这里的消息故意安排的,那就危险了。"

    "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有点紧张了。"话一出口,我看了看五哥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放心,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但愿吧。你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小心一些,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你的身份。一会你们去班上,我就不紧跟着你了,我看看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这样也好辨别他们的身份。"

    "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人家私人的东西。"

    "我这是为了你好。"

    "那好吧,不过你可别乱动啊。行了,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着呢,不管咋样,回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说起来,这个学校无论哪里都给我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无论是商店,还是教学楼,宿舍,我总感觉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是刚见过子母尸和四绝养尸地的缘故。我在自己吓自己,还是真有问题。还是经历的太少,哪里有那么多的鬼怪呢,我自嘲的笑了笑。推开宿舍门走了进去。

    宿舍里那个瘦小一点的人端正的坐在那,而胖子和蝎子四仰八叉的不顾形象的躺在那,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进去摸摸头嘿嘿一笑“刚刚有点事不好意思,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林七,你们叫我阿七就好。”

    ‘‘我叫冷雨。’’那个瘦黑人不带表情的开口说道。

    冷,这倒是个稀罕姓氏,很少见到,说实话,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冷姓的人而且看起来人也是一样的冷。

    “我叫李髻,上海人。以后多多照顾。”胖子一脸和善的看着我。

    自报了姓名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后,我们也是简单的按岁数排了一下名。我最小,无论是年龄还是生日,所以自然而然的老四。不过老幺也有好处,有好处都得让着我,谁让我最小呢。

    而老大是蝎子,老二冷雨,老三李髻。我总感觉冷雨有点沉默寡言,也可能是他为人内向,我们刚认识他还放不开吧,毕竟很多闷骚的人都是这样的,我恶趣味的想着。

    转眼就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我们四个一起去教室。路上边走边聊。

    而男人么,在一起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新转来的那个女人。据说下午就到了。都说她长得漂亮,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风声。我对此自然不屑一顾,女人么。只要不是太丑,身材好,就完全可以接受。

    而蝎子还在那yy着“哎,你说他的胸大不大,有没有d?”

    我们实在是接不下话,没想到冷雨竟然是看了看蝎子一眼,斜着眼睛“世界杯么?”

    我们都是一楞,然后恍然大悟,然后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是个闷骚的,世界杯,啧啧,那我们都是球迷。

    嗯,我也是爱足球的,不过我只爱世界杯。

    嗯,其实比世界杯小一点也是可以的。

    从小就和五哥在一起,猛然间脖子上没有了五哥,我到还真的感觉少了点什么。很不适应,心里也觉得空唠唠的。五哥就像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早知道就不让他留在宿舍里了,哎。我暗暗后悔着。

    教室和宿舍的距离并不远,三五分钟的时间也就来到了教室,我们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然后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不是爱学习的人啊。

    网上有那么一个图,把教室分出了三六九等,前面是学霸区,中间是普通区,而我们最后这里,叫做度假区。

    我们坐定后教室还在叽叽喳喳,我还在想着,老师会不会是个美女呢。然后年龄差不多,再来一份师生恋,啧啧。

    所有的幻想都在老师走进教室的一瞬间被打破。美女?特么连个女人都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抠脚大汉,脑袋还有点地中海的老男人走了进来,失望的不仅是我,还有蝎子,瞬间失去了兴趣,对我们说:“你们上课把,我看着老师就想睡觉。”

    而冷雨竟然又是神补刀“看他你就想睡觉?重口味啊。”

    我们笑的前仰后合,这个冷雨,真的是不说则已,语出惊人啊。我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正在这个时候,林君看着门口眼睛都看直了。使劲的淹了一口唾液,省的口水留下来。与此同时,想起了一阵天籁般的声音。

    “老师,我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我不禁心中一怔。卿儿,是她!她怎么来了呢?

    原来,当时杨百忍给我安排好学校之后,架不住卿儿的软磨硬泡,只好把她也安排了进来,可这一下就苦了我。本来我就想和过去断了联系,谁知道,卿儿竟然又是找了上来。我是该叫他卿儿还是杨瞳呢?想到这,我不禁一阵苦笑。

    我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卿儿不知道我的样子,这样只要我小心一点,别被老师点到我的名字,今晚回去就赶紧换个班级,也就可以避免和他有更多的瓜葛。

    但是明显事与愿违,很显然,卿儿在我昏迷的时候偷偷见过我,竟然冲我笑了笑。眼神里说不出的狡黠。看得出来,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如果不是我不想和以前有所瓜葛,或许,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如果没有以前,他还会看上我么。想到这,我的心不禁又乱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蝎子竟然一脸花痴的拍着我,喂,喂,你看到了没,他冲我笑了。冲我笑了。他是不是看上我了。也是啊,毕竟我这么。。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说了声白痴,没有说话。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瞳冲着老师笑了笑,老师,我就先去座位了。老师点了点头,去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杨瞳径直冲我走了过来,在我前面坐了下来,还不忘回头冲我眯着眼睛笑了笑。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亮。

    而蝎子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花痴模式。只有冷雨,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嗯,世界杯。确实是世界杯。

    地中海敲了敲桌子,静一静。同学们,今天是新生入学第一天,过几天有一个新生入学晚会,我希望大家踊跃参与,为班级争光,为。。。

    我没啥心思听老师吹牛逼,也懒得听,这活动我也不打算参与。可是老师下一句话让我的心沉入到了谷底。

    那,这件事情就由杨瞳负责。没问题吧。

    嗯,好的老师。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可是就怕有的同学明明有才艺却不想上啊,那该怎么办呢。

    我一听顿时感觉大事不好,这妮子,这是要把我拉上啊。而且这一句话就堵死了我的后路。我心里暗暗叫苦。

    果不其然,老师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也是怕有才艺的人不上,他还想借这个机会露露脸呢。当即宣布,杨瞳同学选定的同学,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听到没。

    听到了,老师放心,我们一定听从杨瞳同学的安排。

    我一看,说这话的,不是蝎子又是谁。

    偶,那就多谢这位同学的支持喽。

    不客气不客气,我叫谢林君,你叫我蝎子就好。需要帮助你说话,你看咱们是不是一起表演个节目。

    蝎子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看得我一阵恶寒。

第十五章赶鸭子上架

    半天的课程结束后,我们相伴回到了宿舍,蝎子还在那泛着花痴,我们自动选择了无视他,而蝎子从床下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勾勒着,过了好久,才伸了个懒腰,说了句大功告成,我好奇的凑了过去,发现上面写着一个个的编号,还有各种字母数字,我的性质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哎,蝎子,这个是啥。”

    “想知道么?”

    “啊,告诉告诉我,这是啥东西。”

    “嘿嘿,附耳过来。”蝎子一脸贱笑着对我说。

    我感觉他不怀好意,但是好奇心终于战胜了警惕心,我把耳朵凑了过去,蝎子低声的说“我告诉你啊,这个是。”

    突然,蝎子猛的把声音提了好几个分贝,大喊“我就不告诉你,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我骂了一句,这一句把我耳朵都震得生疼,看着蝎子在那得意的笑,我真的想揍他一顿,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是啥,所以只能强忍着怒气。讨好他“大哥,告诉告诉我呗。这兄弟一场,对不。”

    蝎子默默拿出了一根烟,眼睛斜楞着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我点烟呢啊,为了知道这些编号和符号啥意思,我只能咧个大嘴笑着给他点上了烟。没办法,谁让我好奇心重呢。

    蝎子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烟圈,得意的看着我,咪楞个眼睛,陶醉的好像要成仙了似得。然后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个第一个数字是咱们班女生的编号,然后,懂了不。”

    这我懂啥,刚想再询问,就看冷雨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三围。”

    啥?啥!三围,好家伙,这,我真的不知道咋评价蝎子了。我说他一个下午都在东张西望,原来是在目测三围。

    “靠谱么。”我狐疑的问到,如果凭目测就能测出三围,这也太厉害了。

    “么?把那个么给我去了,你这是对我**裸的怀疑。”蝎子得意的样子,为啥我越看越贱呢。这货咋活到现在的呢。这真的是一个奇迹。不过倒也应证了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啊。

    我突然想起中午五哥和我说的,他们三个有点不对劲,我也想知道五哥究竟在他们的包里翻出了什么。于是带着五哥出去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询问到“咋样,五哥,翻出啥了么。”

    五哥一脸严肃“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我闻言哈哈大笑,我就说是你疑心太重了,哎,这给我吓得。

    五哥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既然感觉到他们气息不同,那他们就必定不是常人,或多或少就应该有些不同的地方,可我翻遍他们的行李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说明,问题不小。”

    我不由得哑然一笑,说不出话来,我的五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疑了。可能胡族本性就是如此,但我已经从心里认为他们几个没问题,把五哥放在脖子上转身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说着卿儿的事情。

    刚到宿舍门口,我就听到蝎子那个牲口的声音,正在疑惑,就看到五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卿儿来了,就在我们宿舍内,而蝎子一脸讨好的给卿儿拿着各种各样的吃的,而且,还都是我的吃的。

    五哥哼的一声,就把脸撇了过去,不怪五哥没有好脸色,我因为卿儿差点一命呜呼,虽然说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毕竟都是为了救卿儿,所以五哥自然看他不顺眼。我摸了摸五哥,劝慰他。

    “好了五哥,我这不是没事么。不用生气啊。”

    五哥老脸一红,好像是因为被我看穿了他的想法,但还是嘴硬的说着“谁是因为你,我就是看不惯他。”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的五哥啊,哎,还是这么好面子。

    可随即我就笑不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面对卿儿,要不直接偷偷摸摸走吧,能躲一会儿是一会。

    就在我转身就想走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拘楞,一把被蝎子拉了进来。

    “杨瞳,有啥事你吩咐,老四啥都听你的,不管老四,我们也都听你的,你说是不是,老四。”

    我一脸幽怨的看着蝎子,就像一个深闺怨妇,愣是把蝎子都看毛了。紧了紧衣服,“老四我和你说啊,我不喜欢男人。”

    我特么也不喜欢。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随后看着卿儿,脑皮有些发麻,我该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和身份面对他呢?

    阿七,还是前世的我?

    就在我犹豫间,就听卿儿说话了。

    “你就是林七吧,我是杨瞳,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说罢伸出了她的玉手,要和我握手。而我则是楞在了那里。

    她也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么?而且看起来他忘得更加彻底,连一些碎片都没有了。我试探着开口问到“仁侯,你还记得么。

    “仁侯,什么仁侯啊,喂,你不觉得让人家这么伸着手等你很不礼貌么。就算你救了我也不太好吧。”

    卿儿嘟着嘴不满的说到。

    我闻言一喜,嗨,早知道她也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我还纠结个什么劲啊。早知道我就应该趁热打铁,促进感情,我惊握住了她的手。

    “没错没错,我是林七,你叫我阿七就好。上次的事情举手之劳罢了,没事的。”说着,我又扫了一眼,嗯,没错,世界杯。

    而这个时候蝎子已经楞在了那,你们认识啊。随后猛的反应了过来给了我一下子,“好小子,不早交代,我还以为。我,随即闹了个大红脸,我当然知道他想的是啥,课堂上卿儿的几次笑都是为我,而他却以为是对他笑的,还自作多情了一阵子。但我没有点破,想想也是够的想到这我也不禁笑了起来。

    “卧槽,你还笑。”蝎子恼羞成怒的说,妈的,以后再也带你吃东西了。我自己吃,哎,老二老三,走了,咱们开小灶去。不带他。

    李髻看了看我“不太好吧。”我心里暗骂,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蝎子明显是想给我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老大这么够意思,嗯,以后给他介绍一个。算弥补他吧。还是冷雨径直走到了门口,强拉着李髻。

    “别在这发光。”

    发光,我和李髻都是一个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电灯泡啊。妈的,这货真的是闷骚形,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是经典。真的佩服。

    冷雨说罢就和蝎子走了出去,蝎子临走还不忘给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个猥琐的眼神,我不禁哑然失笑。

    “额,那个。”

    人都走了,就剩我俩,我还有点尴尬,真的没和女生一起这么单独接触过。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我看到了床上蝎子给杨瞳拿的零食。心头一动。

    “卿儿,啊不是,杨瞳,你知道什么叫舍友么?”

    “啊,什么叫舍友。”杨瞳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啊。”很显然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

    “舍友就是你买了一袋吃的,回来之后就剩皮了。但是呢,你女朋友来了,你出去一会再回来一看,你女朋友身边都是吃的。”

    杨瞳听后瞪大了眼睛红着脸看着我,睫毛很长,很美,眼睛也很大,很亮。我也就那么看着他,突然感觉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

    “你,这算是对我告白么?”

    “啊?”

    我这才意识到,氛围,环境都好尴尬,这一下弄得我措手不及。

    “啊不是,那个,我,这个。”我慌手慌脚的解释,突兀的闹了一个大红脸。

    反倒是杨瞳嘿嘿一笑,我知道啦。“不过你随手调戏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管,这次新生入学你一定要给我抱一个节目,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我没有调戏你啊,我就是,我。”

    “哎呀,好啦,你一个大男人,推推拖拖的像话么,就这么定了。好了,我走了,有时间请你吃饭啊。”

    说罢就拿起她的手提包,得意的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五哥,咋办。”

    五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咋办,凉拌。”

    说完就继续低下了头睡觉。

    说起来。五哥最近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而且毛发也越来越亮,不出意外,可能是修行又要更近一步了。其实五哥的资质在胡族三代弟子中也只能算是中上等,处于一个蛮尴尬的位置。若不是我和他感情好,这次保护我出来的重任怎么也落不在他的身上。再加上这次去了一趟四绝地,功力上升不上不少。也是可喜可贺。

    但我就没这么幸运了。眼看就要到新生入会大会表演节目的时候了,我去表演什么呢。唱歌跳舞,我完全不会啊,而且五音还不全。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蝎子他们回来了。开口就问“蛤蟆。杨瞳呢,你小子不地道啊,认识么,不早说。咋还哭丧个脸呢,有啥事和哥哥说,哥哥好笑话笑话你

    “嗯,”冷雨这个时候也开口了。“你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心一下。”

    李髻看了看我“该不会是杨瞳让你表演节目,你不知道演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

    “是啊,我不知道表演什么节目好了。我也不会唱歌跳舞啊。”

    “要不我教你一段吧。”冷雨淡淡的说道,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这倒是我开始怀疑了。凭老冷的样子也不想会唱歌的啊。

    你唱我听听看怎么样?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老冷淡淡的开口唱到,不瘟不火。而我则是不屑的说了句,“什么啊,两只老虎啊。”

    只见老冷白了我一眼,继续唱“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滴,两只都是公滴,真变态,真变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特么,老冷你没谁了啊。”蝎子和李髻笑的前仰后合,我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冷雨还不自知,自顾自面无表情的评价了下“嗯,还可以。”

第十六章东北二人转

    我头一次感觉,人可以这么可爱。

    尤其是冷雨在一本正经的严肃脸的状态下,爆出几个经典的语录,或者像现在这样一脸平静的唱着违和的歌曲。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身着汉服的古典美女,端庄秀丽,然后盘腿坐在金銮殿上打着psp。而这psp里的游戏还是英雄联盟。

    随着我们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声来,冷雨也是一脸凝重。虽然说他一直都是那么一副凝重的表情,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凝重又加重了几分。

    笑够了之后,李髻和我说:“阿七你可是东北人,别的不说,二人转整两句还是没啥问题的吧,你可以唱一段二人转啥的,调不调的无所谓,就是那么一个味儿,这玩意,还是东北人唱的够味儿,别的地方的人再怎么唱的好,没有那股子劲道。”

    “可我真的不会二人转啊,也从来没学过。只是听人唱过几句。”

    “要不你试试吧,蛤蟆。”

    蝎子也是开口说道:“毕竟是你们东北原汁原味的东西。说不定也不用学啥的张嘴就能唱出来呢。而且我也想听听你唱二人转是个什么滋味。”

    我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想了想二人转广为流传的几句词,酝酿了一下就开口嚎了起来。

    “正月里来初三四啊,大年初一头一天。”

    还没等我唱完,蝎子和李髻就一把把我拉住了。

    “得得得,兄弟。我信你说的了,果然二人转这玩意,不是是个东北人就能唱,就跟我是山东人也不会开挖掘机一样。”

    李髻也是强忍着笑意:“我说兄弟,你这个口音没啥问题,就是这个调,实在是不像话啊,你这不是跑调。是压根不在调上啊。”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其实我也知道我唱的不在调上,可我有啥办法,天生就这嗓子。

    “哎,你们都能听出来跑调,别人就更不用提了。咋办啊这可。”

    我一筹莫展的坐在床上叹着气。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李髻笑呵呵的看着我。

    “什么办法?”我有气无力的询问道,也不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听说你们东北二人转有一个神调,虽然也是一个调,但是很少有人唱,听过的人自然极少,凭你东北口音,如果唱神调的话,应该能蒙混过关,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调到底是啥,也就无外乎跑不跑,凭着感觉唱,你感觉咋好就咋来。这主意咋样。”

    我刚想说这个主意不错。就看五哥猛的睁开了眼睛瞪着李髻,然而李髻瞅都没有瞅他,毕竟五哥迷了周围人的眼,他也瞅不到五哥,可没想到五哥竟然又是一下冲了过去,爪子直奔李髻的眼球。这一爪子要是落实,恐怕能直接给李髻的脑袋扎个窟窿,毕他的爪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子母尸那是一次特殊情况,李髻**凡胎,如何受得住这一爪子。

    我刚想拉住五哥,无奈五哥速度太快,扑了个空,这时候让李髻快跑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心中一惊,就看五哥的爪子在李髻眼前不足一发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而李髻还是没有反应,只是说:“哎,哪里来的劲风吹的我眼睛一痛。窗户也管关着呢啊。

    我赶忙拉着五哥跑了出去,嘴里说着“我坏肚子了。去趟厕所,等等我。

    到了厕所,我把五哥放了下来。有点生气的对他说。

    “五哥,你干什么啊,差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五哥没好气的看着我:“你知道什么。我是为你着想,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去唱那种东西。而且我越来越怀疑那个李髻是带有某种目的性来接近你的。”

    “我是啥身份,不就是一个萨满么,咋了。”

    “你啊你啊,哎。”五哥叹了口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萨满意味着什么。要不是胡爷不让我说,我真的,哎。总之,这个神调你不许唱,大不了不上这个节目了。”

    不上这个节目,这怎么行,不说我已经答应了杨瞳,就算没答应,凭借杨瞳是个美女,我也得主动上啊。自从知道了杨瞳没有保留以前的记忆,甚至连记忆碎片都没有之后,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那就是说这一世他是他,我是我。和以往互不相干,也和以前没什么纠葛,我自然想去追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子曰,食色性也。孔圣人都把男女之事看成人生大事,何况我呢。当然这话不能和五哥直说,不然他容易挠我。

    “五哥,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不就是唱个神调么。”我不满的嘀咕着。

    “你懂什么。我说不能唱就不能唱。刚说完,五哥就咋了咋眼睛,不行了。我困了,睡一会。记住我说的,不许唱。我最近可能要闭关,别给我添麻烦,不然胡爷怪罪下来没有咱们两个的好果子吃。惩罚事小,我顶多不过被关几年禁闭,可你的问题可就大了。”

    “好吧,你说的是,我听你的好了吧。我无奈的看了五哥一眼。”五哥就是太多疑了,可以不能怪他,毕竟他怕我出什么事情,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五哥听我答应了也就放下心来,沉沉的睡了过去。毛发越来越亮,充满了光泽,如果剪下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我恶趣味的想着。如果有一天要给杨瞳送礼物,我又没有钱了,要不要把五哥的毛皮剪下来呢。

    哎呀,不能这么想。好邪恶。但是真的,应该不错吧。我看着五哥的毛皮眼睛发出了亮光。

    回到宿舍,李髻笑嘻嘻的看着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还是算了吧,我看看这几天能不能把小拜年学会。到时候就唱小拜年吧,反正味儿对,这股东北味儿能加分也说不定。”

    “嗯,差不多。”冷雨淡淡的看着我说。

    “偶,你也觉得我差不多能学会么?”

    冷雨还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你差不多能收到不少鸡蛋。”

    鸡蛋是啥意思?我又是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他的意思是我得被人扔臭鸡蛋啊。

    这是传说中的冷幽默么。果然很冷,尤其是配上他一脸正经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李髻是怎么能和他聊得来的。说来也怪,感觉李髻和冷雨完全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一个笑口常开,一个面无表情,笑口常开的吧偏偏没啥幽默细胞。面无表情的却又频频语出惊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互补么?

    我看了看他俩,越来越感觉关系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就是不知道谁是攻,谁是受。我脑海里脑补了一百零八种姿势。啧啧,简直没眼看。

    “既然决定了,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二人转都是两个人,你自己怎么唱,要不哥哥给你找个搭档吧?”蝎子勾着我的肩膀说。

    我想了想。

    “既然这个事情是杨瞳和我说的。节目也是他让我上的,那他自然就没有跑了的道理。一定要有他一个。就让他和我配合吧。”我一脸认真的说着。

    而且这同时也是一个加进感情的好机会啊,傻子才不争取。早知道杨瞳没有以往的记忆,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早就下手了,当然,现在也不晚。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我感觉杨瞳对我也有点意思,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感激还是前世的影响,但是无论是什么,我都明显比别人更有优势。

    蝎子则是一脸惊骇的看着我,长大了嘴巴,大的能晒进去一个鸡蛋。

    “心机,心机,你个心机boy。满满的都是套路啊。先是假装不认识她在你们面前出丑,然后假借节目之名增加独处时间,再然后排练的过程中难免摸摸抱抱,耳鬓厮磨,然后日久生情,好啊,好你个蛤蟆。不行,你得请我吃饭,不然我就给你捣乱。”

    “日久生情,还能日呢?”冷雨又是淡淡的面无表情的说。

    日久生情。因为日久了,所以有了感情,我的天,这也可以。还敢不敢更污一点。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竟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很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冷幽默。

    我真的拿这个老冷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辈子,这个人,我服。

    “行了,我去找杨瞳排练了。顺便商量下细节问题。”说罢就拿起背包准备往外走。

    而蝎子则是一脸懵逼“你知道去哪找她么。他不住校啊,难道你有她的手机号么?”

    “没有啊,我连手机都没有。”

    “偶,那就好,还没有互留手机号,我就还有机会,哎,那你去哪找他?”

    “偶,我去他家。”

    蝎子瞬间楞在了那,过了好久才喊出来“啊!蛤蟆你个混蛋,我的世界杯!”

    而这个时候,冷雨默默地把手伸给了蝎子,一脸正经的说“诺,你的世界杯。”

    蝎子诧异的看了看,一看果然是世界杯,还是用勺挖着吃的五毛一个的那种。如果用一首诗形容此刻的蝎子的话,恐怕就是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而与此同时,那个神秘青年正在沈阳四塔上,胡爷和常爷竟然恭敬的站在他的后面。不发一言。

    “你们觉得,就凭那么一个小狐狸,就可以保护住他么。他摇晃着酒杯,语气很平稳,而胡爷和常爷确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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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奇闻录介绍:
古老的萨满传承惨遭断绝,那一战,尸横遍野,萨满也终于只剩最后的传人轮回转世。五族为了报答萨满的恩情,纷纷用生命为其保驾护航。三五奇闻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五奇闻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五奇闻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