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可怕的身份
现在算什么,让她把周覆杀了么?
许轻然使出所有力气的把枪砸到地面,“阿郁,你是来揭开我的伤疤撒盐的么?那个该死的手术,药物成瘾,还有让我崩溃的案子,每经历一次,我就要看一趟安妮。偶尔,只是那么偶尔,我想当一次正常女人有什么错?我二十四岁了,很快就要二十五岁,为什么谈一次恋爱要遭到你的破坏和否认?”
王郁深很了解她性格的弱点,在外人面前刀枪不入,但前提是在她不受到任何内心恐惧的事情干扰。
敏感,脆弱,多疑,为了这张脸她不知道自己被进行了多少次的深度睡眠,达到如今骄傲,堆砌出保护自己的完美城墙。
想要毁掉这面城墙,其实相当容易。
许轻然失控的抓着自己头发,感觉后脑的神经紧绷到无法松弛,流泪的说,“你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候逼我,即便他的情况再糟糕,那也比我强千百倍........”
她抬头指着自己这张柔媚多情的脸容,十指抓着面部顶端,恨不得把整张脸瞬间撕下,痛苦的说,“有时候我一觉醒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是生出这样的念头,啊啊啊,如果我是真正的许轻然就好了,最起码我能像个正常人,约会,看电影,旅行,疯狂的,不受约束的跟喜欢的男人欢爱,不会去想自己原先被毁掉的丑陋脸容,可事情的结果是,我是再糟糕不过状态的乔安蕾,我记不起自己过去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必须报仇!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噩梦才能真正的驱散!最近我总会梦到乔英勋出车祸死时的惨状,我甚至会梦到已经记忆模糊的母亲,当时我要死掉该多好,你不是答应把修好的么?没有!根本没有!”
把这些说出来,许轻然心中疼痛根本没有任何缓解,用拳头用力的砸在心口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伸手在拉开床头柜抽屉想要找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大声喊道,“药!给我药!随便什么都可以!”
小白兔急红眼了。
王郁深看着许轻然要发疯的模样,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呵斥的提醒,“蕾朵,看着我,没有药了,没有了!”
许轻然望着王郁深瓷白的脸容,流泪摇头的在他身上口袋里摸寻东西,小狗似的楚楚可怜,让人不忍拒绝的想要抱在怀里,“王郁深,你身上有,我知道,镇痛剂,刺激剂,肾上腺素,这些你肯定有一个,给我!”
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过这些东西,所以过去没发现她的异常!因为这个小混蛋,连他都要跟着断药。
王郁深下狠心的抓住许轻然脑袋,用力按住她的太阳穴,逼迫的说,“你看着我,要镇定!深呼吸,再吐出来,药我们已经戒掉了,你忘记了?你已经戒掉了,不需要了,看看我是谁!”
他现在的表情,说明到了暴怒阶段,许轻然惊恐的瞪大凤眼,回想起以前的戒药经历,害怕的配合着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嘴里喃喃的说,“你是阿郁。”
王郁深看她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其实不大好受。
看到他这张脸,许轻然总会想到最深处的温暖和最绝望的恐惧,他用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轻柔的说,“对,我是阿郁,是你的阿郁,现在好点了么?”
许轻然身体还在不住颤抖,如同领受惩罚的孩子,擦拭眼泪的道歉,“我好多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女人与女儿。
王郁深把乔安蕾捡回来,像是对待普通徒弟那样,把她当做是女人的看待,可在她的眼里,他始终是都养父的角色,充满着敬畏和惧怕。
最近他试着让自己释怀,试着相信强扭的瓜终究不甜,可该死的根本办不到。
他可以看许轻然跟其他男人们逢场作戏,但这次周覆不一样。
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身心,让她怀孕,甚至想要让孩子降世,他发疯的嫉妒,嫉妒到想不择手段的把她抢回来,哪怕一辈子守在他身边当“乖女儿”。
王郁深稍微把两人的距离错开位置,冰凉的薄唇暧昧的凑到她的唇瓣上,闭上那如狐狸般轻佻的双眸,本能的探入曾犹豫不觉,又为之着迷的口中,翻搅着女人温热的唇舌。
许轻然身体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意识到王郁深的举动,脑中一片空白的突然将他推开,害怕的向后闪躲,不是简单的碰触,是男人对**屈服的渴望,“阿郁,不要拿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王郁深摸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或许是因为亲吻的关系,原本如雪透白唇色,变的如樱惑人,他迅速将坐立不安的许轻然按倒,俯身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炙热深吻,虽然没有得到怀里人的回应,但吻的猖狂迷乱,洒脱起身,毫无悔意的说,“早该这么做了,你自己好好体会一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如今的你,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趁虚而入。蕾朵,你真的想嫁给周覆么?周覆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
此时周覆刚好赶回来,听到屋子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赶紧掏出病房钥匙的打开房门,用要把猎物撕粉碎的目光盯着王郁深质问,“你来干什么?”
许轻然没有爬起来的抬手说,“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阿郁,你先走吧,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听出她声音有点嘶哑,周覆赶紧上前把人抱在怀里,“医院的事情我全都处理好了,今天我们到旧宅子里住。”
他摸了着许轻然脸颊,有残留泪水的湿润,再看她一直闪躲开的右边脸颊,红肿让人不敢再碰触,恼怒的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打你了?”
许轻然靠在周覆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脑子里一团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耳边只能传来他的呼喊,“许轻然?许轻然!回答我的问题。”
她呆愣了那么几秒钟,突然笑着说,“嗯?我没事,吵架而已,这很正常。”
她随手拿起来放在床上的牛皮纸资料,用力抱在怀里,一路上安静的像个假娃娃,只是抱着那份牛皮纸。
周覆知道她因为王郁深心情不大好,没敢在多问,把人安排着屋子里,正准备叫跟来的护士给她输液,许轻然突然抓他的衣袖,轻声问,“君临,你会是我一个人的么?”
他坐在许轻然的床边,耐心的回答,“宝贝,我一直都是你的,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说,我们一起解决。”
发生什么事情?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被王郁深强吻了。
许轻然看了眼旁边的牛皮纸袋子,回想着里面的照片,闭眼不敢看他眼睛的问,“你是不是很容易就和其他女人暧昧在一起。”
周覆神情一僵,与许轻然相比较的话,他的情况确实劣迹斑斑,讪笑的说,“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我现在是你的老公,不会再和任何女人有暧昧了,待会儿你要输液整整半天,闭眼好好休息吧。”
如果是过去,她一定会被这套说词哄骗过去,许轻然把牛皮纸档案打开,取出里面的照片,放到他手里,“我有证据,你不用糊弄我,就在你认识我以后,你和我说喜欢以后,你都和其他女人出入过酒店。不要告诉我,你和她们在酒店是玩扑克,聊人生。”
周覆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们,过去的,近几年的,详细到连他都感到惊讶,终于知道王郁深的出现到底带来怎样的冲击,也只有王郁深能挖出这样的东西!
他抓住许轻然冰凉的手,慌张的解释,“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忘记了?那时候你拒绝了我,我当时情绪化的想要证明没有你,我照样能过得很好,我试过了,不是你,根本不可能体会不到欢爱真正的美妙,那只是单纯的解决生理问题。相信我!自从我们确定关系,我真的再也没碰过其他女人,乱七八糟关系,我处理的很干净。”
很干净.......许轻然表情冷漠的说道,“周覆,男人很容易被责任感和占有欲左右。因为我把第一次给了你,因为我怀过你的孩子,因为你觉得我不能再被其他男人指染,所以你决定跟我求婚,是这样的吧?”
一堆照片,她就否认了他全部的感情!周覆把那些照片撕的粉碎,一字一句的强调,“没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求婚的时候和你说过了,我是因为爱你。”
爱她?许轻然把剩下的文字资料愤然的甩到周覆身上,“那这些呢?你会把我和王郁深抓起来拷问么?还是只迷惑我一个人,然后想从我身上想知道什么?你不需要扯谎了掩饰了,因为真是凑巧了!我刚好认识照片里的一个女人,是军火走私商的女儿,你成功杀了她父亲,和她恋爱上床取得信任,最后把她的整个组织包括买卖军火的人全都送进监狱,林奇探员先生,我就汉娜波亚诺夫的辩护律师,你让我想起当时她跟我交代的细节就恶心,我当时还傻不拉几的暗自感慨,天啊,这男人真是厉害,能把那样的蛇蝎美人迷的团团转。”
不可能,当时他们说辩护律师是男人,周覆翻看着被黑线抹去百分之九十的资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懂,瞪眼惊恐的望着许轻然,“谁给你的资料?”
“阿郁。”许轻然平静的坐起身,回答着他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她不会离开
王郁深!总是能准确的掐住对手咽喉,置人于死地,如果他早一步坦白的话,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周覆试着提醒许轻然的说,“你的阿郁他正试着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之前那个光盘......”
没等他把话说完,许轻然接话的说,“我知道,是阿郁配合李少瑾做的。但最后伤害我的终究是你,你以为我给你戴绿帽子了。王郁深知道求婚的事情,把你的资料发过来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关乎我们的死活,国际s级别的极度危险罪犯,而我是他的徒弟,可能在你们眼里徒弟都算不上,应该是他豢养的情人?所以你第一次和我欢爱的时候会惊讶我竟然是处女。”
乱了!全都乱了,周覆一脚踢在旁边的柜子上,踹出一个大洞,感觉自己彻底的失败了。
难怪王郁深在起初不出来阻止他和许轻然的感情,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许轻然对他产生厌恶,在两个人就要开花结果的时候,发出最沉重的一击。
周覆抱住许轻然,生怕她在转眼间消失的离开,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试着让自己冷静条理的安抚住她,“不是这样的!起初确实以为你们是情人的关系,他看你的眼神超出亲人界限,王郁深从没露出真容,我根本不知道你的阿郁就是王郁深,再知道那都是后来的事情。真的没想过从你身上探索任何信息,过去那些事情是我的任务,而你不是任务!我可以给你证实。”
许轻然按住他要拨打的电话,无力的说,“不用打了,优秀的秘密探员先生,我不否认你的办事能力,还有你漂亮女伴们。我为当时觉得汉娜波亚诺夫夸大你床上功夫而道歉。”
即便是在生气,她都有本事句句往人心口处捅刀子,如果是比吵架的话,他永远不会占上风,女人最擅长把可怕的逻辑思维用在争论对错。
周覆望着出奇冷静的许轻然,更加担心起来,不能再让她崩溃下去了,急眼的求饶,“老婆,你别这样,谁都有过去,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和任何女人发生任何暧昧,我们的爱情和婚姻有着绝对的忠贞。”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已经很不清了。
许轻然不再看周覆的脸容,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周覆,我想要赶紧输液,你出去吧,求你了,走的越远越好。”
真是糟糕透了!
周覆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看护士给她开始输液,转身落魄离开,给石腾龙打通电话,“阿龙,你在哪?”
石腾龙犯困的从被子里爬出来,伸手掐了一把身旁女人的脸颊,走进浴室的说,“我在美国,有什么事快点说。”
周覆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抓狂,“王郁深那个混蛋,今天把我过去在cia身份给了许轻然,就在我求婚成功的第二天!他来医院给资料的同时,还打着许轻然,而她竟然没有半句关于埋怨的话,而我变成了这世上最恶心最龌龊的男人。”
真是精彩的戏码。
石腾龙哈哈大笑的说,“很正常,王郁深最大的爱好就是忍受着自己痛苦,然后看对方最大的不幸。我还奇怪,那么宠爱自己小徒弟的人,最近居然没有任何行动,看来早给你设好最恰当的局。记得两年前我那次险些丧命的任务么?我躺在床上休养了整整半年,你觉得那是意外?”
喜欢控制局面的人,是他先前太大意了。
周覆抽完一根烟的冷静下来,转身往许轻然房间走去,“我知道了,帮我看看是谁出卖了我。”
他走到门口见的时,护士被许轻然击晕过去的爬在床上,原本在她手上的针头已经拔下,人走下地的收拾东西。
周覆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你干什么?!现在不是走动的时候,你等一星期,我再陪你到处走,你不要义气用事。”
许轻然抵触的想要从他身上逃出,倔强的说,“只不过有点疼,不碍事,我要去找安妮,你放我走。”
这时候突然发什么神经!
周覆把护士推开,重新将许轻然按倒床上,“你需要休息。想要找谁?我给你接过来。”
许轻然和周覆保持距离的躲开,摇头拒绝,“不不不,这样是不行的,你会把我们杀掉的。其实我和那些女人的结果会一样对不对?周覆,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不要再在我这里下功夫了,你要是看在我曾真心对过你的份上,那就放过我们吧。”
短短的一上午,他们从情人变成仇人,许轻然像是撑开尖刺保护层的刺猬,不再接受任何的解释,周覆僵硬的站在远处,望着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她,“不是那样的,老婆,我们不是要结婚了么?你是我的命啊,我怎么会杀了你?”
许轻然又紧张的问,“是有人拿我威胁你了么?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此时王郁深走进别墅,听着耳机里许轻然的声音,发展成这样的局面果然没让他死亡,啧啧感慨的说,“小公主情绪快到临界点了,马上就该我上场营救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许轻然感觉自己听到王郁深的咳嗽声,咯咯傻笑的说,“你听,阿郁来了,他来接我走了,我生病了,需要去安妮那里看病,不然我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周覆当然听到有人走来,在许轻然口袋里翻找出一个监听器,快一步的打开房门,扫视着面容挂着邪笑的王郁深,把东西丢在他脚边,“你来的真是时候。”
王郁深朝许轻然一步步走去,好笑的说,“发觉的太晚了吧?我要带小公主去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
周覆快步跑到许轻然身边,强行把她抱在怀里,“禽兽,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刺激着她的心理底限,故意让她崩溃,让她再次依赖着你。”
王郁深故意挑衅的说,“小子,你把我最珍贵无暇的宝物,玷污,刮花,我没有找你算账该偷笑了,而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蕾朵,我和周覆的吻有区别么?”
吻,身份,许轻然在周覆怀里身子一颤,缩成一团的摸着自己的双唇,抬手惊恐的指着王郁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毁掉我,因为你再也修不好我了!”
说完她抱住周覆腰身,流泪祈求的说,“周覆,你把我杀了吧,我坏掉了,我不再漂亮了,美好离我越来越远,我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所以我的惩罚来了,死掉就可以解脱了。”
周覆心疼的抱住许轻然,崩溃,分裂的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王郁深正利用着她的信任与脆弱,把她的敏感神经肆意挑断了,试图带着这样的她离开,通过囚禁来让她彻底依赖“身边的人”。
他从身上掏出手枪,对准王郁深的脑袋,“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今天你休想带她离开!”
“那你就试试。”
王郁深继续坚持的向前走,照顾她八年的是他,陪她戒掉药物,从此化身成她制幻产生的魔鬼,还是他。
最后享受美好的却是眼前的周覆,如果没做那个该死的手术,她最爱的是阿郁,为了阿郁她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许轻然看着周覆拿枪指着王郁深脑袋,阻拦的喊,“不要啊!周覆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周覆试图镇压许轻然的喊,“他在控制你,在伤害你!”
她拼命挣扎的否认,“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他救了快要死掉的我,我们在废墟饿了三天,他把抢回来的食物都给了我吃,你不能杀了阿郁!”
周覆向来说到做到,任凭许轻然怎么阻拦,手中的枪已发射出子弹,最后射击到王郁深的肩膀上。
“啊!”许轻然发出一声惨叫,刹那间脑子里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的晕厥过去,如同丝带的软瘫在周覆怀里。
王郁深望着如同熟睡的许轻然,继续向前走,那一枪不过是打在防弹衣上,得意的说,“晕死过去了么?周覆,现在你该清楚杀了我,结果会是什么了吧?真以为跟她订过婚,有过一段过去,你就有资格守在她身边?”
周覆动作轻柔的把许轻然抱好,抬头望着造成这样结果的主谋,上当了,王郁深就等着他开枪跳入陷阱,如夜的双眸暗涌着波涛。
王郁深指着周覆双眸,气息轻弱的笑着,“就是这种恨中透着无奈的眼神,只要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是乔安蕾。”
周覆咬牙问道,“是你放出来的消息。”
王郁深哼笑一声,真以为原本严密的资料会轻易查出来?坦然的说,“没错,我故意让你知道的,只在失去孩子和她的时候,才能让你这辈子都痛不欲生,让你清楚她不是你能碰的人!我要的就是让她再次离开你,主动的离开你。”
周覆再次将枪口对准王郁深脑袋,轻蔑的说,“她不会离开我半步!”
第一百八十章 心理的辅导
王郁深依旧没有任何抵抗,如同胜利王者的眯眼笑着,“你想开枪杀我么?只有我知道让她怎么恢复到正常,周君临,你们没有半点主动权。”
“谁说没有的?”
只见刚才被周覆推倒在地面的护士突然跳起身的勒住王郁深脖子,快速在他动脉上注射着针剂。
王郁深一把将护士甩出,从身上掏出解毒药片,还没来的及咽下,整个人“咚”栽倒在地面。
“足够睡三天时间了。”
护士从地上爬起,看了眼把人抱在怀里不松手的周覆,无奈的一抿嘴,探看许轻然情况的说,“不用担心,嫂子只是昏过去了,她的大脑太过紧张,昏过去只是大脑的警戒功能起作用。最近你照顾的她很好,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她本该稳定下来的。”
周覆放心的把枪收起,吻着许轻然的额头,“意外再所难免,但她的情况,我总不能让她逃避一辈子。过去我是最卑鄙的那个人,认为她不会吃醋,她不在乎我,所以做着不同的蠢事,她不再相信我是正常的。”
可在她看来,过去都是周覆的荣誉,他又不是单纯出卖色相的完成任务,每次任务都有丧命的危险,接触的是****、毒贩、军火走私犯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出生入死,最后却变成他要获得幸福的绊脚石。
护士整理好最近许轻然需要的药剂,追赶上周覆脚步的问,“你要带她去哪?”
周覆把手机丢给护士,“问清楚石腾星,安妮到底是谁,我带她去找安妮,安妮可能是她的心理医师,我很想帮她,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病例和过去八年的经历。”
许轻然醒来的时候,脑袋沉重的发麻,周围的环境大概是她最近几天见过的最明亮舒适的地方,嗅着周围绿色盆栽的湿土味,扭头自然的看向右手方向,“安妮,我喜欢你新选的植物,是王郁深那个混蛋把我带来的么?”
坐在许轻然旁边的女性,把手里的笔一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头脱下眼镜,露出不算精致的平凡五官,柔柔一笑,“你最好不要乱动,你正在输液。蕾朵,你又崩溃了,在上次离开前,你的状态都很稳定,我以为你会恢复,或者说你隐瞒了我一些事情,我说过,我需要你的坦诚。”
许轻然瞥了眼头顶的液体,抱歉的笑着,“我以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同样没想过回到华国会变成这样,我恋爱了,是我过去喜欢过的男人。”
其实过去与周覆退婚前,她就知道周覆不可能会像是纯情少年那样,傻傻的等着和她结婚。
一次她在乔英勋的抽屉里,无意间翻找到周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接吻,欢爱,那个和她相差三岁的男人,早已经历着她未曾有过的世界。
只是后来从背地里变成明目张胆,她终于意识到,她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个未婚妻的地位,从未走进周覆的心里。
她把照片收了起来,直到要退婚的时候,拿出这些杀手锏,战胜了坚持这场婚姻的乔英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在退婚的那天,她心里从未有过的解脱,即便是失恋都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试着重新喜欢一个真正在意她感受的人。
许轻然很是无奈的说,“记得当时我和乔英勋摊牌时,埋怨他给自己女儿选的男人,我努力的想要变成能和他并肩的妻子,而他拼命的挣脱我,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我抓不到他,所以我要放弃了。”
“他的翅膀是伊卡洛斯的羽翼,青春期的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加复杂,愚蠢,无知,自大,我想跟你同一年龄段的女性朋友,都很珍惜这样的你。”安妮像是朋友的开始平静聊天。
伊卡洛斯古希腊神话里的人物,他拥有一双父亲赠与的蜡制翅膀,朝着太阳飞行的逃离囚岛,但没听父亲的话,因为飞得太高,最终翅膀融化而坠落死亡。
可许轻然并不认为周覆飞的太高太快而失去什么,反倒觉得自己像是伊卡洛斯。
但谁能肯定,如果她顺利和周覆在十六岁结婚会得到幸福?而不是整天担心丈夫的行踪,闭眼感慨的说,“所以说青春期的友人更像是那时的恋人,可惜她被人谋杀了。”
安妮找出关于赵美诗死亡的档案,看了眼许轻然的神情和最后治疗的结果,“我想你朋友的问题应该解决了。”
许轻然睁开眼睛,眼里闪着一丝兴奋光芒,“对啊,我没想象中那么软弱,杀掉赵美诗的凶手是我亲自解决的,但幕后的人,依旧过得很快活。”
动手杀人了......
安妮长叹一口气的记下新纪录,“但愿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不然我会再次把你列入那个名单,杀人之后,你有快意么?”
许轻然收敛回自己体内的兴奋,再次老实的仰躺在椅子上,模棱两可的官方话语,“我不清楚,我应该高兴么?如果没流产的话?”
明显在逃避这个问题,说明她在撒谎,内心偏向于兴奋的答案。
安妮继续用手里的笔纪录着,假装无所谓的说,“通过以前的经历,你会兴奋很正常,但这个状态不能持续太久,不管是谁,都不希望你变的弑杀,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了,我们再来说说你的男友,你们在出事之前相处的好么?”
出事之前.......
许轻然颓废的扶着额头,焦躁的说,“我可能真的有点恋爱无能,在怀孕前,我对他的态度是失去原则的心软,只要他一句话,我可以把我和股份全都给他,可这对他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安妮好笑一声,这就是隔壁屋子里周覆说的相处的不错?
“比如?”
比如?在她看来每件事都能拿来当比如。
许轻然自嘲的说,“比如我荒唐的初夜,那时候我在犹豫要不要和他继续发展,类似于半推半就的状态,其实真到了那一步,可能我有九成可能会妥协,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吵架了,他是用手铐把我控制在床上,搞的像是强奸现场。”
安妮凝眉望着许轻然,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总会有点少女情怀,手铐和强行这种事,应该与许轻然的幻想截然相反。
嘴上对男人说着没关系,但不代表心里不在乎,“确实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你软弱带着过去式的自卑,可这份自卑又和现在的你很冲突。”
过去式的自卑,许轻然不否认的说,“怎么可能不自卑呢?过去与他认识的十七年里,一年见面不超过五次,长大后有所改变了一阵子,效果极差,退婚后我想试着跟其他男人相处,不甘心被解除婚约的他,开始时不时的扰乱我的心,你会相信他过去是真的在乎我么?”
典型的企业联姻失败案例。
安妮实在不想给隔壁屋子的男人打太高的分数,“男人自尊心强,因为受到屈辱想要把你重新夺回来的想法很合理,而你对这份感情没信心很正常。”
许轻然露出一个终于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苦笑,十分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是长相普通的女医师,而不是那个威猛英俊的帅哥。
安妮认真的问,“过去你喜欢他么?”
许轻然沉默了两秒钟,十分配合的回答,“喜欢吧,从小认定的未婚夫,我不否认他的优秀,人人都喜欢天才,特别是情商高的天才,想着是要过一辈子的人,那我更要竭尽全力的优秀,希望能够和他站在一起。但可惜他似乎适合成为大家的天才,而不是为我一人停歇的傻子。”
可以搞定数不清的女人,不见得就情商高,安妮开玩笑的说,“如果你影响到天才的生活,岂不是与众人为敌?没那么严重,蕾朵,你在工作方面的才能和骨子里的淑女姿态,是我羡慕的。爱情方面,你和他某些方面很适合,但有时候如同两颗星球相撞的激烈,总有一个会受伤,你可能看上去严重点,但不代表对方没有受内伤。”
吵架怎么可能只有一方受到伤害?许轻然不否认的说,“所以我每次都找理由的原谅他,跟自己说他是爱我的。”
许轻然这种病患很容易自醒,或是快别人一步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安妮没再绕弯的问,“聊了这么多,那你觉得他现在爱你么?”
许轻然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我不清楚,他朝着阿郁开枪了,明知道我可能会崩溃的情况下。十三岁开始为cia工作,天啊,最近那些部门入行都这么早么?执行任务,引诱犯罪组织的女人套取情报,对于他来说是信手拈来,而在我十三岁生日的第二天,十六岁的周覆就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了,然后他大言不惭的说喜欢我。”
啊,万里挑一的奇葩男人,性格别扭的可怕,安妮深表同情的问,“你质疑的事情,向他询问过么?”
许轻然学着周覆的样子,“他会说,谁都会有过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和任何女人有暧昧。像不像男人谎言系列的一贯的说辞?等到在犯错的时候,那承诺变得一文不值。”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她选择忘记
安妮给很多特工间谍做过辅导,她很清楚,如果不够投入的话,绝不会达到任务预期效果,陷进去跳不出来的特工,多的数不清!叹气总结的说,“安全感,你缺乏对他的安全感。既然不熟悉对方,你可以试着跟他的朋友们接触。”
真是一个好话题,许轻然更加烦躁的说,“发展到这里,我只见过他的一个朋友,前期几乎天天与我作对,没有带我参加过任何的朋友聚会,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像是地下情妇。”
重新回到华国的许轻然失去了所有,回去相当于建立一个新的人际关系圈,她过去也曾有过自己的聚会和娱乐,貌似现在都没有了,这场恋爱,少了太多循序渐进的步骤。
安妮无奈的问,“你孤独么?”
许轻然放空自己的想着在华国的收获,怅然失落的说,“我很寂寞。寂寞让我更加焦躁。”
安妮提议的说,“等再回到华国,参加感兴趣的俱乐部吧,或者像过去一样,身兼多职的打开圈子,你不能只围着他转了。”
她也不想再看到周覆了,许轻然自己诊断的问,“我是得抑郁症了么?”
有偏向,不代表全部,安妮纠结的问,“最近有自杀念头么?”
许轻然紧握着拳头,差点让头顶液体倒流回去,安妮立即稳住她情绪。
“我没有自杀的念头,我不想死,可周覆和王郁深都快把我逼疯了,在他们身边我总有轻生念头,在你身边我总是很平和。”
严重挫败感,许轻然觉得自己真的受到周覆迷惑,恋爱,相爱,设计怀孕,流产,求婚,心中痛的千疮百孔,可他求婚的时候,她又很开心的答应了。
当不可思议的真相铺面而来,许轻然感觉自己在演自作多情的戏码。
“安妮,在你看来我适合找什么样的男友?”
安妮放下笔,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谈论关于择偶的问题,“不如你给我说说。”
许轻然抬手望着自己手上戒指,小心的取下来,笑着说,“像樱花那样纯白的男人,这样我就不会分不清对方到底爱不爱我了。所以我和周覆并不合适,他是会把我扼杀在樱花树下的男人。”
干净又富有浪漫情怀的男人么?
安妮点头说,“你认为周覆会给你带来死亡。”
许轻然承认的说,“我不想死亡,我想活下来,陷入恋爱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么?不全是吧?事情走到这步,我想自己能离开他了,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他。”
安妮不认同的说,“你最好的是你将来的日子。”
将来的日子?她一直觉得将来的日子会有周覆,可惜,似乎哪里出错了。许轻然背过身,默然流泪的说,“我想把将来的日子留给只爱我一个人的老公,你不觉得每天醒来充满猜忌的生活会怎样?”
再这样下去,隔壁的男人也会疯掉。
安妮走到许轻然面前,递给一张纸巾,“可你的样子不像是释怀了。”
许轻然抿唇笑着说,“你可以帮我忘记他吧?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冲着深度催眠来的,这个女人自我情绪的调节其实很快,唯一遗憾的是,她不会自我的深度催眠,她想走捷径。
安妮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没有能够忘记的记忆,我只能给你用一个小柜子锁起来,钥匙在我和你的手里。这个伤痛,你该选择直面应对。”
许轻然得到想要的答案,指着自己脑袋说,“这些我都明白。麻烦你给我锁起来吧。”
“关于这次恋爱?”
许轻然摇头说,“关于周覆的全部。然后给我随便找个理由,让我待在日本一个月,我需要休养身体,没有周覆记忆的话,我应该不会记得流产的事情。”
安妮规划的说,“不如回去教课吧,他们都很想你,最起码你不会度过寂寞的一个月,前一阵羽田教授还来抱怨,身边的人越来越不可爱了。”
许轻然赞同的说,“这个主意不错,毕竟我是他最可爱的学生。”
情绪好转起来了,安妮心里盘算一番,再次确认的问道,“真的决定了么?你在逃避现实吧?”
在她看来,逃避比面对要舒服,许轻然难得露出一抹浅笑,“我想过一阵不去想他的生活,这一个月,我可能会过得很幸福。”
聊天结束,该进入正题的治疗,安妮坦白的说,“我会给你设定一把钥匙,在恰当的时候,把这些情绪释放出来,你的记忆会因为某件事为契机的回来,在那时候,估计你能冷静的处理一切。”
安妮走出房间准备治疗的东西,直接来到周覆所在的屋子,看着面色铁青的男人,“你全都听到了?她对你的所有看法,她想忘记你,重新开始生活,虽然有点任性,我认为是不错的主意。”
周覆捏住安妮的肩膀,声音沙哑的命令,“你不能这么做!”
安妮从身上掏出电笔的戳在周覆手上,挣脱开束缚的揉着肩膀,“这是病人自己的要求,我为病人服务而不是你。”
周覆指着玻璃另一面的许轻然,“你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她心里的委屈我都可以跟她解释,你有什么资格让她忘记我?”
安妮眯眼盯着周覆,望着正在期待治疗的许轻然,“你觉得她会听解释么?夺走她的是你,不是我。你要为自己过去的不坦诚而付出代价,要清楚即便你现在出现在蕾朵面前,除了分手,她不会想和你说任何话。”
周覆从没想过许轻然有一天会这么狠心,想要让她从过去的伤痛中释然,付出的代价竟然怎么沉重,颓废的说,“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啊。”
周覆是散养长大,一年当中父母给他带来的最多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奇礼物和奇妙的历险,对于男孩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开发出无限的冒险精神。
三岁的他站出来像是小大人,无处不彰显着周玉龙的成功教育。
那年他看到睡在婴儿床的乔安蕾,睁开那双大眼睛的时候竟然是宝石绿,周玉龙一本正经的跟他强调了十遍,这是他的未婚妻,将来的妻子。
周覆很不服气,因为他已经跟幼儿园的假小子姑娘约好要打出一片天下,然后封她为皇后,结果皇后宝位被这个没用的面团子抢了,而那些不服气,最后都被周玉龙的痛揍镇压下去了。
六岁的时候,他上小学,乔安蕾上幼儿园,那年他向往崇拜的父母坠机身亡,他伤心极了,那年乔安蕾的母亲也去世了,是绝症,听说在怀乔安蕾的时候就有的病,他记得是个漂亮优雅的外国女人。
可乔安蕾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伤心,每天在幼儿园能收到一帮小毛孩送的礼物,开心的回家给乔英勋介绍礼物的来处,然后让爸爸准备一样水准的东西还回去。
这么虚伪的女人,将来绝对不会是他的皇后,只有最聪明的校花才能配上他,绝对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他骂了乔安蕾,说她没良心,母亲死了都不知道伤心,说她虚荣,是幼儿园的宠物。
然后乔安蕾哭着跑去问乔英勋,妈妈到底是变成仙女了还是死掉了,不吃饭的哭闹要妈妈。
最后周玉龙揍了一顿周覆,告诉乔安蕾,周覆只是太伤心了,因为他连爸爸都没了,那天决定把自己的爸爸分给周覆。
等到乔安蕾上小学的时候,周覆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的帅,会打架,脑袋聪明,学习跳级,参加各种比赛,像是学校高不可攀的神。
他们和童话故事里王子公主的节奏相差太远,命中注定的王子从没和乔安蕾说话超过十句。
她正按着乔英勋的要求,开始进行各方面的学习,学校的人很喜欢她的卷发和碧绿色的眼睛,站在人群里像是洋娃娃,男生们从幼儿园送礼物变成了送情书。
“这么放荡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给他戴绿帽子。”
周覆小学毕业前,找到乔安蕾,义正言辞的警告,“丑八怪,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别每天花枝招展的到处卖弄风骚!”
从那以后,乔安蕾把头发梳起来,告诉了所有人,她已经订婚了。
而乔安蕾长的越来越漂亮,即便知道她有未婚夫,都抵挡不住男生们的热情。
周覆迎来自己的青春期,自从偷看过乔安蕾换衣服,身体里的燥热怎么都消退不下去,看了周玉龙给的教育片,感觉自己应该跟未婚妻做点什么了。
乔安蕾十三岁生日那天,他跑进她的房间里偷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回想着那诱人的胸部,在试着解开衣服看女生禁忌地方时,周覆被乔英勋提着领子的带出房间。
挨打胖揍是再所难免的,周覆愤然的捂着毁掉的俊脸,大声质问,“她是我的未婚妻,凭什么我不能动她?”
乔英勋一脚踹上去的说,“凭我是她爸爸,将来你有的是时间陪她,你要是现在敢给她带来什么可怕记忆,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小混蛋,亲一下还不满足,从哪学的流氓手法!”
当时十六岁叛逆期的周覆做出一个自认为很牛逼的决定,他要让乔英勋知道,不能碰你女儿,多的是女人愿意为他献身,还要让乔安蕾知道,他的厉害。
周覆会在跟他告白的女生里选择的发生关系,不会碍事的,没有后顾之忧的。
他感觉心里的燥火渐渐下去了,又好像下不去,特别是看到乔安蕾无视自己的时候,不仅是燥热,心像被抓紧的刺痛。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的忘记了
乔安蕾越来越不想理会他了,周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那个以前逆来顺受,会对他笑的女人变的那么的冷淡。
他烦躁的带着两个刚和自己表白的女人去向乔安蕾炫耀,当着她的面亲吻,她都没任何激动的反应,难道她这个将来当妻子的,不该有所表示么?
第二天,表示确实来临了,乔英勋向周家提出退婚,那个应该在十六岁嫁给他的女人反悔了,这次无论周玉龙和他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一句话。
他失去了自己认定该一直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女人。
每次看到乔安蕾和李少瑾笑,周覆感觉心在麻嗖嗖的疼,那样的笑容原本属于他,过去她只对他一人笑。
乔英勋告诉他,那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乔安蕾,所以失去以后才会变得痛苦,什么时候周覆心里只能装下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再成为乔安蕾的未婚夫。
任何人都能把乔安蕾逗笑,只有他能让乔安蕾生气,伤心,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种本事,性格别扭的周覆终于学着只看乔安蕾一人。
她喜欢画画,他把画画做到最好,让她羡慕惊叹折服,当乔安蕾知道森久就是周覆的时候,被他炽烈目光盯着开始动摇心神。
他知道乔安蕾要和李少瑾出去旅行,生怕别人抢先一步的品尝到她美好,周覆偷偷跟了去。
在参加夏日祭的时候故意让人们捣乱的将他们分开,像是突然捡到宝藏,第一次拉住她的手狂奔,跑不动就背着她跑,他不知道跑远了能干什么,只是觉得想和她这么单独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最后乔安蕾被他拉着手漫步在人群里不言语,不挣扎,两人安静的欣赏着夏日祭的烟花,趁着她注视璀璨烟火的时候,周覆吻了一下那透着红晕的脸颊,“蕾朵,以后你所有的烟火,我都陪你看。”
不知道浪费了多久的时间,周覆终于明白全心全意的喜欢是什么感觉,轻轻的一个吻,可以解除心头的万千苦恼。
如果她想忘记,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全都想起。
十一月中旬的东京
许轻然对这里的印象还停留在朦胧中,流光溢彩的繁华街景,快速行走的路人,驻留的时间久了,这座城市的新奇也就变得不新奇,毕竟她在这里有一星期的时间了,腿伤恢复的很好,与上临市相比,这里最大的劣势就是傻贵傻贵的物价。
“老师今天超美得。”
许轻然走进教室,跟学生们打招呼的说,“不认真听课只看我的话,到时候交挂科费或是重修可不要埋怨我。”
如果大学校园老师都是这么年轻的美女,而不是皱巴巴的老叟,估计大家都不会挂科,羽田教授这学期末的福利真是太让人激动了,穿着短裙的讲师。
男生们打口哨的回应,“每天能看到您的话,这门科重修一辈子都没问题,今天是什么颜色?”
许轻然依靠在讲台,双手抱在胸前,胸部似乎更加的圆润丰满起来,歪斜脑袋说,“不如你们好好观察一下,复习一下你们的色彩心理学,猜猜我今天是什么颜色?”
“喔噢!”
教室里男生们齐齐发出惊叹,有人直接大胆猜测的说,“粉色,治愈系颜色,这样能舒缓你老师心中的压力,优雅,稳重,温柔,因为您身上正散发着难以抵挡的女性魅力。但我更希望您穿白色。”
许轻然耸肩一笑,打响指的站回讲台,“ok,正如你期待的。粉色貌似适合恋爱,我可不想跟你们恋爱,好好珍惜我们相处的一个月吧,之后你们的导师依旧是羽田教授。不过,下次可以考虑让一位帅哥来代课。”
在场的女学生们发出清铃的笑声,男生们抱怨的说,“唉。您为什么不是夏季来啊。”
许轻然没再接学生们的话,扫视着阶梯教室得每个人,拿出花名册的问,“需要点名么?”
美女讲着有趣又容易接受的法学内容,谁还会逃课啊?
班长这时跟着说笑,“应该没必要了,您分明在上课的第一天就能叫上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了,请假条都在讲台上。”
确实少了人,但也莫名的多了人。
许轻然低头记录的说,“那么是石川君和铃木小姐请假未到,但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新来的这位同学,你的年纪似乎有点偏大呢,是我们法学院的人么?”
人们最近上课都扎堆往前凑,根本没注意到那么远地方的陌生人,全都回头望着窗户边,确实坐着一位留胡子的长发中年大叔,奇怪的说,“没见过这样的大叔,估计是来偷看老师的变态吧?”
许轻然拿花名册拍了一下说话学生的脑袋,“太无礼了,担心被告诋毁名誉罪,万一是来查课的神秘领导呢?”
人们立刻起哄,“山本君,你要倒霉喽。”
周覆站起身整理着西服,抬头望着许轻然浅笑动人样子,微蹙了一下眉头,声音有点哽咽紧张的说,“我不是学生。我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话,教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年轻助教脸红不好意思的问,“实在对不起。请问森久老师在么?”
森久老师?许轻然指着教室里唯一的陌生人,“可能在吧?是那位先生么?”
助教急忙跑进教室,气馁的看了眼不大高兴的周覆,急忙弯腰鞠躬的跟许轻然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们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他快步拽住周覆西服的往外走,嘴里低声埋怨的说,“森久老师!您能正经点么?大家都在等着您去上课呢。”
周覆跌跌撞撞的被带到门口,看到越来越近的许轻然,感觉心快跳出来了,助教按住他的脑袋,再次鞠躬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这位是美术学院新请来的森久老师,可能是......可能是..”
看小助教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许轻然帮忙解围的说,“啊,没关系。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同样走错过教室呢。”
她把两个人送出教室,周覆走出两步又不甘心的折返回来,凑到许轻然耳边说,“你是说谎精,今天应该穿着蓝色内衣,因为你最近的睡眠不好,有黑眼圈了。”
许轻然一怔,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醇厚而迷人,脸颊不禁烧红起来,没想到被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猜对了。
最近她的睡眠质量一塌糊涂,因此选择了可以镇定安眠的蓝色,来调整自己状态。
她掏出化妆镜来,观察着自己的妆容,确实有淡淡的黑眼圈,再望向男人修长挺俊的背影,摇头好笑的重新走进教室。
小助教听到刚才清冷下的法学院教室再次活跃起来,长吁一口气的说,“许老师真是温柔呢,听说还是单身,相比较老师您就太不靠谱了,看美女也要挑时间啊。您知不知道两个系差着二十分钟的路程?正常人怎么可能走错教室......”
周覆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脑子里全是他们如同陌生路人的相见,她竟然真的能忘的一干二净,连一丝动容的神情都没有,气恼的说,“我本来就是来看她的,你觉得她会喜欢我么?”
都说艺术家的脑子跟平常人不一样,大冬天就开始发情了?难不成他突然答应学校的邀请,是为了泡美女老师?
小助教难以置信的好笑,“老师您开什么玩笑,这坠入爱情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虽然您是大画家,人家许老师不比你差,她可是整个学校的单身教授们,以及单身青年的幻想女友,您排队的话,那就等到下辈子吧。”
看出来了,只要把她放到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这种狼多肉少的男派学校,简直就是天赐的美食。
许轻然最擅长跟男人周旋,她回华国以许轻然的身份出现,三两下就把他的魂勾走了。
更别说是其弱成渣的男人们,一教室的男学生,上课眼睛都冒光,靠,简直是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魔女”。
周覆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醋意,一脚将旁边垃圾桶踢烂的说,“今天不想上课,没心情,我要去听法学院的课。”
美术大师的脾气真是任性,多少学生期待着他讲述创作经验和技巧,如果因为他的一番牢骚泡汤的话,他也别在美术系混了,而且自己原本也是很期待这一个月的授课!
小助手立即改回话风,昧着良心的说,“喜欢,许老师一定会喜欢上您的!真是的,人不怎么样还不准人说差劲。”
说谎都这么没诚意,周覆威胁的道,“今天晚上我想你组织老师们聚会,老师里面一定要有许轻然,不然你明天就找不到我了。”
疯了!那样的聚会,怎么可能成功钓到法学院的女神,全都是疯子!
助教一口答应的说,“知道啦,您追不上人家可别怨我啊!我现在给你组织聚会去,老师您乖乖到教室给学生上课。”
傍晚时分
课堂结束的许轻然打着哈欠坐在羽田教授办公室朝着窗外发呆,这时美术系的助教笑嘻嘻的走进办公室,望着静如侍女思慕的画面,不忍打扰的问,“今天新调来的老师聚会,许老师要参加么?”
许轻然扭头莫名的望着小助教,指着自己问,“你是在邀请我么?”
助教脸红的点头,“啊,老师该放松一下心情嘛,会有不少黄金单身汉的。”
估计是被黄金单身汉拜托了奇怪任务,许轻然一笑,掏出手机联系人的说,“我再给你们叫几个美女,免得聚会不热闹。”
第一百八十三章 法式的礼节
这场本来是冲着许轻然而来的单身聚会,结果被她叫来的法学系优质单身女性把控全场,人们几乎是狂欢的喝酒聊天,气氛超热的互相留邮箱。
许轻然满意的看向接近于集体相亲的聚会,扭头朝着烤肉店老板喊,“大叔啊,麻烦派个小学徒招呼一下我吧,我真的很不擅长厨艺这种东西。”
老板和许轻然认识两年了,没想到会在今天和她再次相遇,笑呵呵的喊,“连烤肉都不会,当心将来不能成为好太太啊。”
“太过分了。”
许轻然鼓着腮帮子把自己烤焦的肉挑出来,扁嘴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小心我结婚不告诉你哦,说不定我的丈夫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大厨。”
此时周覆终于从人海里钻出来,听到她的埋怨赶紧坐到许轻然桌子对面,拿起烤肉夹的说,“我来帮你,或许你的老公会为你开个餐厅呢?”
那她的老公一定是把她宠到没边了,“我老公认识三星大厨就可以。”许轻然喝下一杯酒,发现竟然是今天上午来偷看的美术老师,又轻笑一声的说,“哦?真是谢谢了,森久老师。”
周覆心里小小一雀跃,抬眼挑眉问,“你记得我?”
她又没失忆,这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装扮,而且是在上午见过的人,浅笑的说,“走错教室了嘛,一时好奇的偷看没什么的,你的助教太紧张了。”
从小店门口有走进一为眼镜帅哥,冲着许轻然走来的说,“你又在聚会里独自享乐,最近去哪发展了?这么久才联系我,真是没良心。”
许轻然把周覆烤好的肉送到嘴里,做出满足表情的捂嘴笑着,“哪里,我只回来一个月给羽田教授帮忙,之后还要回华国。”
她把周覆手里的夹子抢来,塞到坐在旁边的男人手里,“木村君,你烤的肉最棒喽,今天我们就全都靠你了。”
木村瞥了眼对面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周覆,刻意留的胡子搞得年纪像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大叔,这么糙爷们儿,出来泡妞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啊,伸手拍了一下许轻然的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不介绍一下么?”
许轻然看着表情有点阴郁的周覆,纠结了一下的介绍,“这位是........森久老师,是很厉害的大画家。估计是学校花了不少钱把他请来的,哪里像我这种只给住房子和补贴的人,感觉好廉价。”
“是你自己要回来帮忙,在外面多接一个让人头疼的案子就够你一年挥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回来散心的。”
木村确实听说美术系花大价钱请了位大师讲课,陪笑的说,“森久老师你好,我是许轻然的学长木村泉。森久老师来我们学校是想找青春的感觉?听说很难请到您来讲课的。”
真的是个大画家么?
许轻然不过是胡乱猜测的吹捧而已,想要让对面莫名阴郁的男人心情好点,接话题的开玩笑,“唉,真的么?看上我们学校哪个姑娘了?美术系有不少漂亮美女,激情的师生不伦恋,要是被女方控告的话,记得找我,我给你打折,如果成功的话,别忘了感谢给我们发请柬。”
好,很好,自从聚会开始,她就不停的招呼其他人,现在又和法学系的前辈暧昧不清,如今还能说出让他发结婚请柬的话。
周覆恨不得把桌子掀起来,公告在场所有的人,这个女人是老子的妻子,她曾经有多么爱着他。
可看到许轻然盈盈浅笑的样子,把蚀骨折磨和委屈全都咽在肚子里,咬牙说,“我已经订婚了,只是单纯的想要放松心情。”
总感觉眼前这个艺术家似乎在和自己唱反调,许轻然尴尬一笑,在木村耳边轻声说,“你们男人都不老实,今天他还来偷看我上课,结果有未婚妻,我长得很像是会和男人乱搞的样子?”
木村把烤肉夹到许轻然盘子里,宠溺的说,“不像,可能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一场酸溜溜的聚会结束时,许轻然故意去了一趟后厨拿了两份老板亲自烤的肉,木村和周覆都在等着她,两人齐声问,“你打算怎么回去?”
时间不算太晚,她住的是学校安排的宿舍,地段非常不错,笑着说,“我坐地铁回去,顺便散步。”
地铁,周覆第一次对许轻然有感觉也是在地铁里,真是奇怪,那时候分明是第二次见面,认识不到两天,他就动心了。
周覆发呆那么几秒钟,招呼的说,“我们住的地方顺路,我开车送你吧。”
木村实在不放心许轻然跟着一位看起来颓废邋遢的男人走,想要跟着一起,许轻然摆手说,“那我搭森久老师的顺风车了,回去给你打电话。”又凑到木村耳边说,“安心啦,不会有事的。”
许轻然得到尴尬气氛的经验教训,坐上周覆的车没有多言语的搭话,抱着自己的烤肉,假装睡着的依靠在车座,周覆看她这个季节学着日本女人们穿着短裙,把西服脱下来的盖在她的腿上。
汽车停在公寓口,许轻然看了一眼盖在腿上的西服,果然不是什么坏人,把烤肉放到周覆怀里,感谢的说,“我看森久老师没怎么吃东西,这是送我搭车的谢礼,拜拜。”
她拿着手提包走上楼,给木村拨通电话汇报平安后打开房门,看到周覆也拿着东西走来,眯眼思考片刻,她似乎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住处吧?他怎么知道顺路?跟踪的变态还是其他什么人?
许轻然正想着如何应对,周覆掏出钥匙,简明扼要的解释,“我们真的是顺路,我家就在你的隔壁,前几天一直在搬家,千万不要误会。”
看他拿钥匙打开隔壁屋子房门,许轻然揉着额头埋怨的说,“是邻居就早点说嘛,害得人多想,不和未婚妻在一起么?这边是学校的单身公寓吧? ”
让她住在单身公寓还骄傲了?是想告诉全世界她单身,没男人?
周覆扭头看着许轻然,没好气的强调说,“我的未婚妻,她不要我了。”
难怪今天总惹毛这个男人,被未婚妻甩掉的男人,心情那该有多糟糕。
许轻然这次是真有点后悔今天跟眼前的男人开玩笑,揉着松软头发,道歉的说,“啊,真是对不起。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财产纠纷?我可以帮忙的。”
她是想今天晚上活活气死他么?
周覆挑眉反问,“她把我的心带走了,你能给我带回来?如果律师管用的话,我需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真的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许轻然尴尬的朝里屋子走,“呵呵,那个,我还是先回家吧,希望森久老师早点走出阴影。”
她刚迈开一小步,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道拉扯回去,周覆把许轻然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他一星期里最兴奋又绝望的一天,本以为能近距离跟她接触了,可是她的态度像是陌生人,没有那些年的记忆,她丝毫没有把他列入心动的范围,伤感的低喃,“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许轻然轻轻拍抚着男人的后背,安慰的说,“没事啦,会过去的,艺术家就是容易被情绪化,想点开心的事情。”
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周覆松开许轻然,俯身在她脸颊亲吻一下,用法语说着,“晚安,好梦。”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许轻然摸着被吻过的地方走进屋子,“啪嗒”把门反锁好,脑子里不知道该想什么,掏出手机随意在谷歌里搜索“画家森久”。
“原来森久是艺名啊,是这么有名的一个人,真是眼拙了。”
那个打招呼的吻像是魔咒一样,让她这天夜里睡的比以往都要踏实。
清晨醒来的时候,周覆买好早餐的在公寓门口等着她匆忙下楼,上前把早餐放到她手里,不去看许轻然神情的说,“一起去学校吧,我送你。”
今天睡过头了,时间确实有点赶不上,许轻然坐在周覆旁边吃着早餐,打哈欠的说,“我不喜欢喝牛奶。”
周覆妥协的把他咖啡放到许轻然手里,“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她倒没觉得他们这么相处有别扭的地方,只是奇怪有点太自然了,喝了一口咖啡,安静的不再多说话。
临下车的时,周覆起身又在她脸颊落下一如鹅毛轻抚的吻,“吃午餐的时候,我去找你,这是石榴汁,我没给你掺水,记得全都喝掉。”
许轻然盯着手里的果汁,猜测着,他对她是有意思吧?还是失恋打击太大了,把她当做疗伤药了?解开安全带,回避开他的目光说,“感觉像是招呼女儿去幼稚园上学的爸爸。谢谢你的早餐。”
在周覆看来许轻然没给他个大嘴巴算是很够意思了,鼓足勇气的拉住她的手,“午饭想在哪吃?我去定位子。”
这下许轻然是真的能确定他的意思,把手轻轻抽出来,眯眼笑着说,“数寄屋桥次郎店的寿司,超级好吃的,你能预约上,我就去啊。”
周覆皱了下眉头,答应的说,“好,下课乖乖等着我。”
谁会乖乖等着他啊?!
许轻然坐在办公室里,她的助教一脸发现大新闻的走来,暧昧的说,“昨天跟森久过夜的?你们开始交往了么?别想否认啊,我可是看到他在车里吻你了,那眼神溺的都能流出水来。”
她哪有心思关心对方的眼神?
许轻然看着桌子的石榴汁,她确实喜欢喝那种不掺水的果汁,特别是石榴,可是冷不丁的有男人这么献殷勤,真有点害怕,把东西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别开玩笑,他住在我隔壁,顺便送我来学校,那个吻只是法式礼节。”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抓住她的胃
许轻然独自给助教推测的说,“如果他真有那方面意思,也是因为被未婚妻甩掉之后,想把多余的感情浪费在隔壁不太丑的邻居身上,男人的肾上腺素和荷尔蒙作祟。”
邻居,型男,著名画家,多浪漫的事,怎么让她理性分析下来,感觉这么糟糕。
助教是位看起来有着书香卷气的男人,摇头无奈的说,“没那么夸张吧?森久的画在国际很有名,我原先以为是老爷爷级别,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害得我还以为你终于脱离单身贵族,不再祸害这个学校的男人们。”
老爷爷?许轻然不太记得自己看过森久的画,其实她很喜欢美术,如果很有名的话,不会没有印象,想到这里许轻然脑袋里奇怪的刺痛起来,跟助手勉强说笑道,“你这么夸赞一个男人,不怕木村回去实行家法?”
助手窘迫的背过身,同样尴尬的笑着,“马上到圣诞节了,老师您不开窍的话,到时候又少一份乐趣。”
圣诞节么.......
许轻然上课结束十一点左右回到办公室,正考虑要不要去食堂随便解决一顿,周覆敲门走进办公室的问,“我们能出发了么?”
许轻然皱眉的问,“你预约上餐饮了?”
周覆走到她身旁瞟了眼垃圾桶里的果汁,紧握了一下拳头,不去看许轻然表情的说,“嗯,位子都订好了。”
“真的假的?”
想吃那家餐厅的寿司,少说也要提前两个月预约,根本不可能插队成功,她只是想让这个男人知难而退,怎么有点越挫越勇了。
周覆拉住她的手,埋头往外走的说,“你很希望是假的?什么都不用拿了,你只负责吃。”
现在这个男人也没说出有谈恋爱意向,如果突然说出拒绝的话,万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交朋友,她岂不是面子糗大了?
许轻然一脸不情愿的坐地铁来到那家餐厅,一路上周覆十分绅士的将她围在狭小但很舒适的空间,“站着累的的话,可以靠着点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总是露出柔柔笑意,许轻然心里一动,没有接话,也没有真的靠近周覆,直到看到在银座地下一层门厅狭小店铺,她脸上才露出笑意,她从来不和美食闹别扭。
每次新端上一盘寿司,周覆都会静静的先看许轻然吃东西的满足表情,好像好吃到感动。
这里确实是他见过最朴实的寿司餐厅,为了能搞定今天这顿饭,确实费了不少功夫,但觉得太值得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样开心的笑。
许轻然发现周覆很少动筷子,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压低声音的问,“你真的不吃么?肉质超级细腻鲜美,回味无穷。难不成是你身上没带够钱?”
周覆张嘴一口吃下她手里的一块寿司,细细品尝的咽下,“味道确实很赞,但你最好别吃太撑,肚子会受不了,什么时候想吃,我带你来就好。”
“哇哦。”许轻然惊喜问,“真的么?我明天还想吃,最少要吃三天,你到底怎么办到的?教给我啊。”
教给她的话,以后吃饭有他什么事情?
周覆把新端来的寿司推到许轻然面前,笑着说,“我怎么办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
这种撩人的话,总感觉像是情话又不像,许轻然害羞的收回目光,岔开话题的说,“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我就不用每次都排队来了。”
年少的时候,他可没发现乔安蕾是个吃货。
但许轻然绝对是热衷于美食的贪吃鬼,周覆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她的唇瓣,“你嘴上倒是一点也不吃亏,晚上想吃什么?”
“啊?”许轻然没想到周覆连晚餐都管了,想要拒绝,对方已经提议的说,“我们吃拉面吧?你应该很喜欢那家的拉面,早点去吃饭,结束以后顺便带你买点水果和零食。”
类似于像情侣出去吃饭的状态,许轻然浑浑噩噩的持续了一星期,整个学校都知道美术系的森久老师对法学院的许轻然有意思。
她趴在办公桌上,一个人嘀咕的说,“每天都这么吃下去,感觉好幸福啊。”闭眼休息了两分钟又爬起来的否认,“不行,不行,有种被抓住胃的感觉,这个男人难不成打算用吃的战术抓住我的心么?”
然后脑袋又磕在桌子上,盯着今天没有丢到垃圾桶的石榴汁,“咕咕”喝下一大口,爽快的一擦嘴,真的是鲜榨的!投降的承认,“但是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感觉还是不错,居家又会说话,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手短。”
晚餐的时候,她再次没出息的跟着周覆吃了一顿牛排,两人散步的朝公寓走去。
自从第一次拉住她的手去吃饭,这个男人每次都要和她牵手走在街上,他们这个岁数很少有牵手的吧?大多是挽住手臂的行走。
起初她也有拒绝过,结果被周覆的一句话打败了,“你别乱动,这样我踏实点。”可能真把她当做“疗伤圣药”了,吃了人家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给点补偿是应该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牵着手,她变得踏实不少,掌心传来的温热很熟悉。
他们今天回来的时间没有太晚,街边的店铺都还开着,认识许轻然的街坊热情的打招呼,“许小姐交男朋友了?”
许轻然赶紧把手抽出的放在背后,“不是的,这是住在隔壁的森久老师。”
阿姨看许轻然情窦初开的样子,笑呵呵的转身去拿东西,“森久老师我们是认识的,每天来店里买水果,这是今天的份,早就准备好了。”
周覆接过水果,自然的想要再去牵许轻然的手,发现她两只手团抱在一起,快要扭成麻花,心里生出一丝低落,“走吧,回去我给你弄杯橙汁。”
她不是察觉不出气氛的人,嘴上说着不是恋人,可是再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吧?明明不是恋人,为什么要牵手?为什么每天下班要在一起?
许轻然抬头望着周覆,其实她的助教说的不错,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眼睛漂亮的令人着迷,如果她是一个普通女教师,可能会试着恋爱吧?抵触的说,“今天不想喝橙汁了,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周覆低头在购物袋里翻找着东西,拿出一玻璃瓶放到她的手里,“要是身体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把这个牛奶喝掉吧,有助于睡眠。”
许轻然一听是牛奶,立即推给周覆,“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喝。”
周覆拧开盖子,像是哄小孩的把牛奶放到她的唇边,“香蕉味牛奶,味道不错,你应该不会讨厌,先喝一口,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喝掉。”
她不情愿的喝了一口,味道确实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望着周覆期待的神情,心里莫名的一颤,把东西接到手里,低头问道,“森久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对以前的邻居都是这样的么?”
周覆十分想告诉她,这和邻居没有半分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只有你能享受这个待遇,可他不能说,哪怕是喜欢都不可以说,他太了解许轻然的办事手法了,一旦表白,这个女人就会干脆利落的,不给任何希望的拒绝掉,不再有任何的交际。
“晚安。”
周覆像往常一样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朝着自己的公寓房门走去。
许轻然不甘心被他这样对待,抓住他的手腕,凝眉说,“森久先生,每天这样接吻是不是有点奇怪?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有这样西式的礼节?我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原来她可以随意接受普通朋友的照顾?最近他表现的不够明确?谁会坚持拉住她的手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谁会和其他人进行这种轻吻举动?
周覆很享受这几天她渐渐接纳自己的情况,虽然没有恋爱时那么刺激,但给他的感觉是夫妻间的细水长流,而他也希望这种细水长流可以打动她的石头心,可结果似乎没有一点的改变。
他低头沉声说,“这不是在接吻。”
“嗯?”在许轻然还在迷糊状态,他转身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力气霸道蛮横到不容拒绝,一手摁住她的后脑,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柔软的唇上面还沾着香蕉牛奶的浓浓香气,美好的让人不舍错过,撬开她的唇齿,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缕芳香,“这样才是接吻。”
一个深吻结束,许轻然还没调整过呼吸,周覆再次攻城掠地的她把逼到门口角落强吻起来,比上一次更加的刺激而猛烈,试图勾起她身体里蠢蠢欲动的躁动。
“唔!森久!”许轻然强行错开他的薄唇,用力将人从身边推开,扬手一巴掌打在周覆的脸颊“啪”!当真是响亮的一击。
周覆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望着许轻然殷红的唇瓣,以及眼神中的愤怒和厌恶,急忙道歉的说,“媳........对不起。”
许轻然不忍望向周覆双眸,奇怪的感觉总是蔓延在她的心头,在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似乎带着难以言喻的伤感。
她捂住嘴,鞠躬道歉的说,“对不起,可能我给了你某些方面的错觉,现在说清楚也好,森久先生我对你没有恋爱方面的意思,请你明天以后不用等我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森久的画展
没有多做停留,许轻然慌乱的打开房门,把门反锁之后,瘫坐在门口,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再摸着炙热的唇瓣,像是被烙印一般滚烫。
满脑子都是刚才激烈的深吻,燥热的难以压抑,起身走向浴室的埋怨,“是个非常具有攻击性的男人,差点被他前几天的斯文给骗了,技术好到一个吻都能吻得这么色情,搞艺术的真是不一样风流。”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是一枚红宝石戒指,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想要解下来非要密码,实在太奇怪了,或者是有人拜托她保管的?所以一直戴在脖子上,又叹气的说,“到底是哪里来的呢?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再看自己脸颊的潮红,突然想起周覆邪魅英俊的容貌,呆愣的说,“真的接吻了啊。”
因为第二天没课,许轻然夜里渐渐平静下心情才睡着,睡之前努力让自己想着华国计划,而不是森久的神情。
周覆回到房子想要摔打屋子里的东西,可惜两间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只要动静大点,便能听到模糊的声音,他不想给许轻然再留下坏印象。
气恼自己的一时冲动,把以后的美好断送了。
很久没有和她有过炽烈发疯的接吻,回想那份绵软和甜美,周覆体内更加得燥热难耐,仿佛有什么要强行破体而出。
当初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子,那团**无法熄灭的燃烧吞噬着他的所有意志,在身边的人不是她就是不行!
最后他冲个凉水澡,乖乖抱着老婆以前睡衣晚安了。
许轻然按照没有伴侣的生活过着休息日,和木村他们聚会的时候,她会出神的想,即便没有森久那个家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而森久一定会隐忍着她的性子来迁就她的安排,那样的野兽难得会变得温顺,许轻然忍俊不禁的一笑,木村奇怪的问,“怎么今天没见粘人的森久老师?”
“听你家那口子说的?”许轻然笑着问,木村逗趣的说,“所有人都在赌,赌你会在几天内甩了他,告诉我,进展到哪一步了?”
许轻然搅动着手边的咖啡,“你赌多少天?”
他可是有绝佳的一手资料,木村笃定蛊惑的说,“我赌在你离开日本的最后一天,身边有个男人照顾不是很好么?充分利用这个资源,反正你最擅长悄无声息的离开。”
说的倒是轻松,怎么没见他这么做过?
许轻然喝了一口咖啡,不适应的又推到一边,最近被森久喂养的连口味都变得清淡不少,翘腿望着餐厅外的行人,“你的意思是让我玩弄男人?我在男人堆里可不是自由的捕捉不到的蝴蝶公主,他也不是那种能轻松甩掉的人。”
奇怪了,上大学那会儿,她不是很喜欢森久的作品么?见到画家本人失望了?按理说森久的模样和性格挺招女人喜欢的吧?
木村提议的说,“要不要去看看森久的画展?很难得在这里举行,过去想看都要去法国和意大利。”
许轻然确实对森久的画挺感兴趣,总比偷看他教课强,木村是从其他人手里淘来的票,据说早上5点的时候买票的地方就有二、三百人了,8点才开始卖票,已经是冬季,没有网络售票,每天限定人流票数,严重怀疑是主办方搞得噱头。
他们走进被装饰的古朴典雅的展厅,那天美术系的助教快步跑来打招呼,“许老师,是来看森久老师的画么?我还以为他早带你搞特殊关系的欣赏了呢。”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提创作的事情,许轻然走到最醒目一副画前,是他的成名作,整个画面呈现出海的蔚蓝色,色调柔和宁静。
像是夏天的夜空,星星不似冬季的沉寂,站在画前感觉自身的渺小,气氛瞬间变的宁静祥和,在这样星空下他在想什么?他眼睛看到了什么?
许轻然回过神的说笑,“画和他本人完全不同。”
助手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我第一次听森久老师课的时候便感到很惊讶,他故意在平时压低了气场,相当狡猾。”
许轻然欣赏一幅幅打动她的作品,森久才华是毋庸置疑的让人惊羡,感慨的说,“美术本身充满魅力,森久总有特别的地方,可能是我们没有发现。”
小助手看到许轻然眼中满是对偶像的憧憬和崇拜,试探的问,“许老师,您和森久老师你们真的在交往么?”
许轻然停下脚步,急忙摆手解释,“没有,我们只是普通的邻居,平时里互相关照一下。”
互相关照需要每天吃饭在一起?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像初中生恋爱似的牵手,森久老师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小助手提醒的说,“我想老师他不是这么想的吧?”
森久都把她强吻了,肯定是想着其他歪主意。
许轻然抿唇浅笑,“你们森久老师不愁找不到相濡以沫,共赏美景的伴侣,学院应该很多女学生喜欢他吧?时间久了,他自然会转移目标。”
可怜的森久老师,单恋都这么不讨好,小助手跟周覆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向着自己的老师说话,打抱不平的说,“哪里有时间转移目标?他一下课都到法学院找你,如果没课便去听你上课,许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再想起周覆昨天发的罢课邮件,试探的玩问,“你们最近吵架了吧?”
许轻然不否认的说,“老师可能最近心情会不大好。”
她正想着让助手好好安慰一下森久,手机这时来了一个陌生号码,是她在华国名片的电话响了,许轻然用华语礼貌的说,“你好,我是许轻然。”
对方用着不太流利的华语,满是抱歉的说,“许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陶艺晶的表弟,他大贡市舅舅的儿子,我叫郑彬。”
一说大贡市,许轻然自然想起来是谁了,那个要介绍对象的煤矿场老板,貌似是想要将他儿子介绍给她当相亲对象,笑着接话,“您父亲是位很热情的人。”
对方听到许轻然这么说,无奈的一笑,“可能要麻烦您一下,他无论如何都希望我来见你一面,我想跟你见面留个证据,好让他死心,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您可以多带几个朋友来和我见面。”
许轻然尴尬的说,“可我正在东京教课,没办法和你在华国。”
郑彬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你在华国,正想着订回去的机票,我在北海道,可以过去找您一趟。”
许轻然没被人逼过婚,实在想象不出来会是怎样的抓急,妥协的说,“好吧,明天你来东**学院找我吧。”
许轻然回到公寓的时候,隔壁屋子叮铃哐啷的像是在忙碌什么,时不时传来森久埋怨的叹词,估计是心情不好,做什么都不大顺利,她压制住想要去探看的心情,郁闷的倒头就睡,有点后悔今天去看画展的决定,没有生出好感是不可能的,那种单纯的粉丝崇拜偶像的感觉,恨不得跑进隔壁要个签名。
第二天她上班走的时候,周覆依旧在楼下等着她,许轻然避讳的躲过他,朝着地铁站方向走,他便保持距离的跟在后面想要把手里早餐给她。
他知道许轻然在没饭吃的情况下,百分之八十会懒得出门选择吃泡面,怄气归怄气,不吃营养的东西,亏损的身体怎么办?
眼看她要走进办公室,正想要叫住人,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着一位身材秀挺的男人,手里拿着北海道小点心的伴手礼,紧张的询问,“是许小姐么?我是郑彬,这是我的身份证。”
许轻然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身份证打招呼,望着眼前男人,面容接近于李少瑾那种类型的英俊,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衣,纯粹简洁到让人感到温暖而舒心,浅笑的说,“是的,我是许轻然,郑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您父亲太着急了。”
郑彬也没见过许轻然的照片,像她这种有着大家闺秀的优雅高贵,但不做作得东方女性,他很少遇见,害羞的说,“嗯,我一直在国外上学,老家二十六岁的人都结婚生孩子了,我连对象都没有,所以父亲比较着急,我没送过女士礼物,这是我昨天买的北海道点心,请你收下吧。”
许轻然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不客气的打开礼盒,吃着里面的点心说,“那真是谢谢了,刚好我没有吃早餐,先随便填饱肚子。我们需要拍照么?证明你来看过我。”
郑彬见许轻然没有讨厌他的意思,放心下来的问,“我们能合影么?”
许轻然拉住郑彬手臂搭在自己肩膀,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两人合影,“你太紧张了,照片我给你发过去,这样你就能跟父亲交差。”
抬手看手表,她该去上课了,快步往外走的说,“我现在要去给学生上课,你什么时候回去?待会儿我会让助教带你到处逛逛。”
郑彬急忙说,“不用招呼我的,我可以自己去逛逛,下午就回北海道。”
许轻然无所谓的说,“我请你吃顿午餐吧,下课见。”
周覆站在楼道的角落里,看着许轻然一脸笑意的走出办公室,胸口翻江倒海的难受,三天不在一起,她就找到代替他的人了,一顿早餐,哪里需要他这么每天操心,多的是男人献殷勤。
第一百八十六章 火锅的道歉
今天周覆同样有课,郁郁寡欢的讲完内容,不受控制的朝着法学院方向走走,刚好看到许轻然和今天清晨的男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教学楼。
小白脸长相和李少瑾属于一个风格,白净到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蛋,比起李少瑾,这位新冒出来的小白脸没有了华贵感,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朴质和纯粹,正中乔安蕾喜欢的白马王子类型,难怪她脸上会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郑彬坐在餐厅,找话题的跟许轻然谈论,“我爸说你是律师,没想到你还是老师。”
看来更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呢,许轻然抿唇笑着,“一个月以后还是要回华国做老本行,我在这里只是给教授帮忙。郑先生和你的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郑彬坦白的说,“嗯,我爸年轻的时候文化水平低,所以希望我能完成他的心愿,坚持把我送到美国留学,本来是想让我学经济的,最后顺着我的性子变成了生物研究,但我们关系很好。”
许轻然发呆的望着餐厅窗外,总感觉森久像是在不远处,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郑彬同样望向窗外,“许小姐似乎不太喜欢讲话。”
她回过神对上郑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对她的好奇和兴趣,这可不是好的征兆,在放松心情的日子里,许轻然可不想再招一个男人,不给情面的回答,“我不知道聊什么话题。”
郑彬赶紧道歉,“是我比较枯燥,让许小姐尴尬了。”
许轻然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惹人讨厌,态度傲慢的说,“不是的,我更喜欢享受安静,没有任何语言打扰的饮食。”
正如期待的,这端饭吃的很安静,当郑彬去结账,结果许轻然在进餐厅时就把卡放到前台,不太适应的说,“让许小姐破费了,那个,你吃饭时候很漂亮。”
吃饭优雅漂亮,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和森久吃饭的时候,他似乎很自然就接受了,许轻然觉得自己这样不给一个男人脸面足够让对方退却,无所谓的说,“吃饭礼仪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后郑先生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咨询,我要回学校了。”
“啊?嗯。”郑彬含含糊糊的答应着,看许轻然准备离开,结结巴巴的说,“许......小姐,我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是下午就回北海道么?许轻然奇怪的问,“你今天不回去了?”
郑彬脸红的点头说,“嗯,我想给自己放假。”
许轻然没有答应郑彬的请求,本来就是他父亲预谋的相亲见面,太过亲近只会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她故意忙碌的避开这顿晚餐,这个郑彬是个死心眼,硬是等到她加班结束把许轻然送回家才离开。
在打开房门前,她还在想着今天吃什么味的泡面,酱油猪骨汤还是黑蒜油猪骨汤,思来想去,闻到一股流口水的味道,是什锦火锅!冬天这个时候果然吃火锅是最好的主意,最后再下一碗拉面,精华,精华啊。
不对,味道怎么是从她家里传出来的?许轻然凝眉走进家里,嘟喃的说,“我似乎没请家政妇啊?”
她快步跑进客厅,周覆正忙着摆放餐盘,扭头笑眯眯的说,“你回来了。”
这是她住的屋子,怎么感觉像是到了森久家?许轻然哭笑不得的问,“啊?你在干嘛?”
周覆跪坐在方桌旁边,一本正经的说,“给你做饭,我想这样你可能就会原谅我,今天你没吃成小白脸生物学家的晚饭吧?”
呵呵,他怎么知道她没吃成郑彬的晚饭?
许轻然把手里东西随手一丢,这个男人还带家政服务,谁让他整理衣服了?她坐在方桌前拿起碗筷大口朵颐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周覆指着阳台,“从那里跳过来的,你没有锁阳台。”
阳台之间少说有一米的距离,跳过来的时候该有多惊险,许轻然没好气的说,“很危险,要是出人命我是要负责的,真是行为怪诞的画家,下次不许了。”
她烫舌头的吃了一口牛肉丸子,探身瞟了凌乱的厨房,挑眉问,“食材全都是你做的?”
周覆颇为自豪的点头追问,“嗯,味道怎么样?”
许轻然终于把烧心丸子吃下去,拿手不停给舌头扇风,“好吃,唔,好烫,早知道就吹吹了。”
“烫的话就吐出来啊,咽下去干嘛?把嘴在张开点,我给你看看。”
周覆凑到她面前,看她真呆愣的把嘴张开,情不自禁的将薄唇凑上来,想要亲吻。
许轻然反应过来的立即捂住嘴巴,“打住,你的胡子很扎人,哪有吃饭吃到一半接吻的事情?”
周覆摸她的唇瓣,晃神的说,“我喜欢你。”
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一番不同的感受,许轻然脸颊熏红的背过身,“嗯哼,抱着火锅来表白的,你算第一个。”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氛围里说漏嘴,完全怪今天那个小白脸的出现,让周覆感觉老婆快要红杏出墙了,现在再不出手的话,将来怕是连争夺的机会都没有,起身解释的说,“我没计划说出来的,要是说出来的话,你一定会找理由拒绝,我不想听那种答案,除非你答应我。”
许轻然不喜欢被陌生人了解的感觉,燥乱的说,“既然你知道我会拒绝,就不要再做这些让人伤脑筋的事情啊。”
想和行动,他宁愿把所想的付出行动的失败,也不要只是单纯的站在原地害怕和畏惧。
周覆用力将许轻然楼抱在怀里,“我克制不住,难道你不想和我接吻拥抱,这几天你心里没有想过我一丝一毫?”
真正难缠的男人,许轻然推搡着他的桎梏,“吃饭吧,你再做出格的事情,我会把你赶出去的。”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总比不理会他强,周覆再次坐下给许轻然夹菜,吹凉的放到她碗里,“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都知道么?”
许轻然挑眉反问,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她的行踪这个男人应该很了解,还没怎么样就摆出老公的架势。
周覆不否认的说,“你喜欢那个小白脸么?”
哪里看出人家是小白脸了?长得白净是小白脸?许轻然好笑的说,“相处了一天哪里知道喜不喜欢?但给人感觉很舒服,应该比你好相处,真正的绅士。”
认识一天,心开始往外长了,周覆把手里筷子放在,不公道的说,“我不绅士?我不好相处?”
连许轻然都说不上跟周覆相处到底是什么感觉,眼前的森久,她从来没觉得他属于风度翩翩,出尘如玉的类型,反而觉得骨子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邪性和霸道。
是那种拿他完全没有办法,又讨厌不起来的感觉,“聪明的老虎先生,麻烦你吃东西吧,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这些。”
老虎?在她心里,他是一只野兽?周覆泛起说不出来的委屈,几个星期前,他们还相拥在一起,谈论着他们的孩子,谈论着结婚,如今他只能像是陌生人的坐在她身边,失魂落魄的问,“许轻然,你喜欢我么?”
看他颓败模样,许轻然把原本肯定的答案全都咽了回去,人家把你当疗伤药,你反而成了一把戳心口的利刃,委婉的说,“我不讨厌你,但我想我们之间不是恋爱的感觉。”
周覆像是猛兽的把她扑倒在榻榻米,盯着她迷人又失措的凤眼,蛊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爱情?”
他像是毒药.......许轻然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着自己,不能喝,你会死掉,可是心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碰触,像是魔鬼的诱惑。
“不是爱情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我能等你,等到你愿意为止,纵情享受在这种感觉里,不去想任何事情。”
这次周覆可没再去想胡子扎人的理由,吻上那微启的唇瓣,专注的舔咬,亲吻着她,明明是那么轻柔,但让人窒息。
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变成他口中的美食,许轻然双手推住周覆的胸膛,声音颤抖的说,“流氓色情的画家。”
两人正处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门铃突然响起,许轻然整理好情绪的慌乱起身去开门,没想到会是他?纳闷的问,“郑先生?”
郑彬从身后拿出一捧香槟色玫瑰花,放在他与许轻然中间,羞涩的说,“许小姐,这是送给你的。我感觉和你很相配。”
不该答应这个男人见面的,怡人的花香弥漫在冬夜的空气中,说不出的好闻,许轻然表情为难的没接下花,“啊嗯,有什么事么?”
郑彬知道许轻然对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感情可以培养,他不想错过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坚持把花送到许轻然手里,“许小姐方便说话么?”
不方便,屋子里的那个人够难缠的了,许轻然指着里屋,“我和邻居在吃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有见证人更好,郑彬抓住许轻然手腕走进屋子,看着一脸唏嘘看好戏的周覆,对许轻然真挚的说,“可能你不相信,我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便觉得父亲决定是对的,我该早点回国看你,我的意思是说,许小姐,你可以试着以结婚为前提的跟我交往?”
结婚为前提.......许轻然眸光突然变得黯然,她连恋爱都不敢奢求,哪里敢想象结婚?尴尬的一笑,“今天我真是走桃花运,这事怪我一开始没说清楚,这位森久先生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无法接受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冬季的樱花
郑彬并没有表示出要放弃的意思,坚持的说,“我听朋友说,你们是最近认识的,是森久先生在追求你,而你并没有答应交往。”
最近八卦消息都这么灵通了?许轻然不否认的说,“是的,之前我并没有正式答应他,那是因为他迟迟没表白,但就在刚才森久先生抱着火锅跟我说明心意,我们刚开始交往,比起鲜花我更喜欢火锅。”
周覆分不清许轻然是拿他当理由的想挡回追求者,还是真的答应在一起交往,最起码他的地位在此时此刻有了质的飞跃。
他配合的起身揽住许轻然腰身,暧昧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啊,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情不自禁做出的举动,听起来一点都不浪漫,回头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谁要他的补偿,许轻然没有躲开周覆的亲昵举动,像普通情侣那样嗔怒的拍着他的狼爪,“真的很抱歉,即便没有森久先生,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郑先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郑彬听自己父亲说过,许轻然在华国似乎有男朋友,心里懊悔自己没抓住她失恋的机会,终于是晚来一步,道歉的说,“对不起,是我打扰两位了。”
周覆把许轻然按回到热腾腾火锅前,得意的笑着,“宝贝,你继续吃饭吧,我去送送郑先生。”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平静的走出屋子,在郑彬看来周覆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与他不同的便是那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邪魅气质,不甘心的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应该更早跟她见面,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
周覆从身上掏出一颗水果糖含在嘴里,态度强势的说,“无论你什么时候来,到什么地方,她都是我的妻子,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而她更不会把你放在心里,不过我相信郑先生一定会找到更合适的伴侣。”
在郑彬看来周覆的话不过是一时的得意忘形,没再多纠缠的离开了。
回去时,周覆把嘴里的糖咬碎,许轻然正在吃着米饭,上前笑盈盈的说,“媳妇儿,好好吃饭,我去收拾厨房。”
许轻然板脸把碗筷子放下,走到他面前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找理由把他送走,我是不会跟你交往的。”
哎呦,这么快就翻脸了,连机会都不给?周覆从后面环抱住许轻然,咬着她的耳朵,满足笑着,“我知道,你不喜欢交往,我们只是单纯的,成人之间的情人关系,我是你的情人,我照顾你,服侍你。”
偷换概念,把他说的好似女皇豢养的情人男宠,许轻然拿胳膊肘用力撞向他的肚子,“谁跟你搞这些乱七八糟关系?这里不用你操心,赶紧回到你那个屋子去。”
周覆对于这种小打小闹早习以为常,煽情的摸着许轻然的肚子,“贪吃鬼,吃饱了就不想要我了?不想我留下来么?”
许轻然可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猛然转身的将他推开,“你回去吧。”
周覆一个踉跄的栽倒在地,抓住许轻然脚踝,“不生气了,我给你收拾完再回去,把你的厨房弄乱了。”
许轻然忍住想询问他摔的如何,感觉他就差脑袋长出一对忠犬耳,好脾气全都用在她的身上。
她起身躺在沙发,裹着毯子休息的等周覆离开,厨房里出来水流哗哗的声响,突然想起郑彬说的“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如果自己结婚以后,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凡又温馨?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周覆打扫完屋子看她像是在闭眼熟睡,自然的把人抱到怀里往卧室走,许轻然突然淡淡的说,“森久先生,你越来越嚣张了,不是说收拾完就离开么?”
周覆动作一顿,俯身吻住她的小嘴,“晚安宝贝,我现在回去。”
许轻然任由周覆把她抱到卧室,突然拉住他的手,把头埋在枕头里,“别让我当狡猾的女人,两个星期以后我会回华国,我们之间不可能。”
周覆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身离开的说,“没关系。”
许轻然不知道他的“没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出的滋味弥漫在心头,第一次有这样酸楚又甜蜜的感觉。
许轻然睡到九点钟起床,看着昨天被周覆收拾干净的屋子,莫名有种空落落的寂寥,想见他,但找不出任何理由。
隔壁屋子突然有了响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另外一边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男人女人的都有,像是在做着欢爱的事情......
许轻然身子顿时骤冷到冰点,原来他昨天说的“没关系”是这个意思,即便没有她,森久也能找到新的“疗伤药。”
许轻然试着让自己平静心情,尽快穿戴好衣服,只是隔壁的声音扰乱心神的让她做不好任何事。
其实她知道森久很受人关注,喜欢他才华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长相帅人缘又好,不乏会倒贴上去的女生。
总有一天他会像对待她一样的,去照顾其他女生。
原本对着镜子化妆的许轻然,听着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嗯啊”什么的,不绝于耳,燥乱的把手里唇膏一砸,甩出唇釉笔,飞溅出漂亮漆光的颜色,沾染的洗手池到处都是。
五百块泡汤了,那个混蛋,她双手发抖的拿起唇膏开始给自己双唇上色,“真是的!这个公寓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啊!”
她拿起手包冲出外面,抬腿朝周覆房门踹了一脚,没想到他家的房门根本没锁,一脚下去直接被踹的大敞开,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遭了!许轻然慌乱的准备开溜,周覆穿着乱七八糟衣服的跑出来一把将她拉进屋子,“你吃醋了对不对?”
一进他的屋子就闻到浓浓颜料的味道,地上铺的是塑料布,大概是怕把屋子榻榻米弄脏,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许轻然被他楼抱在怀里,想着屋子可能有还有其他的女人,胡乱挣脱的喊,“你发生什么神经?快放开我啊!是你自己声音太大了,谁知道你没有锁门。”
周覆坏笑的把抬腿把房门关住,故作奇怪的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害怕什么?”
许轻然自从进了周覆屋子没敢抬头,见他否认的样子,终于抬头强调,“森久!你不要不承认!”
周覆坏笑的指着家里电视的大尺度激情戏,挑眉反问,“你是说还有他们两人么?”
“哎呀。”
许轻然瞥了一眼被静音的电视,脸颊顿时爆红成苹果,大白天的,他看这东西做什么,再说了,那要看也该声音低点啊!
周覆捏着许轻然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的望着他,眼睛半眯的邪魅一笑,“今天的唇膏颜色真好看,丝绒质感,是想和我接吻特意涂的么?”
许轻然盯着周覆模样,伸手摸着他原本有胡子的地方,晃神的说,“你的胡子剃了,这样看上去感觉很熟悉,像是以前见过你。”
周覆把她冰凉的小手贴在脸容,“这样就不扎人了,我还能跟你好好的接吻,今天配合一下我。”
没等许轻然拒绝,他温柔的环抱住她的腰肢,吻上了今天散发出诱人邀请的娇唇,许轻然张开嘴接纳着他疯狂的勾缠,舌头不自觉的配合着他的节奏,越吻越深。
直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体肆意游走,她才推开周覆的说,“赶紧把你的电视关掉,我要回去了。”
他随手关掉电视内容,耍赖的拉住许轻然手,“电视声音不大的话,怎么能把你引过来,你都已经过来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你是已经是上钩的小鱼儿了。”
许轻然被他荒唐的举动搞得又气又好笑,他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会嫉妒,感觉这男人会读心术,把她掌握到透彻清晰,恼火的说,“下次再这样的话!”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会拿他如何是好,话卡着半中间,周覆抓住她的手,将客厅画架的画布扯下来,柔声的问,“宝贝,你喜欢么?”
第一次在冬季见到樱花盛开在眼前,伴随着一场纷飞春雨,将花瓣散落而下又被微风吹拂在空中,绚烂短暂的令人心碎,风的形状又像勾勒出一位女子的背影,绰约风雅的让人无尽猜想,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许轻然由衷的感叹,“太奇妙了。”
周覆看她露出喜欢的笑容,强行把她从画的意境里拉出来,紧张的问,“现在我可以重新表白了么?”
重新表白?许轻然奇怪的问,“表白还有什么区别么?”
周覆傻笑得说,“感觉意境更美点,你会更开心点,可能比抱着火锅表白管用。”
还在意火锅的事呢,许轻然捂嘴弯腰得笑起来,“抱着火锅表白多务实,你的火锅真的挺好吃。”
周覆把许轻然把在怀里,看着被阳光照耀的作品,郑重交代的说,“你笑了,我好开心,来到这里我一直在创作这幅画,想要把画送给你,我想告诉你,纵使韶华易逝,容颜不在,灵魂遍体鳞伤,我要的都是你,只要你。”
韶华易逝,容颜不在,来说她现在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许轻然抱住周覆腰身,安静的闭眼不松手。
他们这样抱着大概过了五分钟,周覆害羞的说,“宝贝,明天我想带你去看电影,去约会。”
“好啊。”许轻然把脑袋依靠在周覆怀里,欣赏着那幅画,同意了他的邀请。
两人又像往常那样成双入对的吃饭,购物,不同的是周覆照顾许轻然时更加的理所应当,看她偶尔有不适应,但没有拒绝两人的亲昵,周覆心里是高兴的,但也担心许轻然是因为负疚在勉强自己,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回到公寓的许轻然乖乖的把周覆的果汁喝掉,看着再次被画布蒙住的作品,拨通了慕星海的电话,“你帮我查一下画家森久一幅画的行情。”
第一百九十章 我抓住你了
周覆回到公寓的时,许轻然搬家走了,生气归生气,媳妇还是要看的,趁着第她第二天上课的时间,他就搬家到对面的楼里,每天改用高倍望远镜欣赏她在家里的一举一动。
在学校里,她是彻底躲着不见面了,只要看到他出现在一米远的距离,跑的比兔子都快。
真的是被彻底被讨厌了,细想起来,他每天做的事情与跟踪狂没什么区别了,躲在暗处关注喜欢女人的动态,百爪挠心的痛苦。
许轻然最近每次看到周覆便会感到莫名头疼,好似有什么东西打算破土而出的刺痛。
特别是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是第一次以那种姿态出现在男人面前,可被他炽烈目光注视下,感觉过去有过类似经验。
久久无法忘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在耳边缱绻缠绵诉说的动人情话,仿佛在二十四的时候,在这样的冬季,她终于进入了迟来的思春期。
但森久还在意着过去的未婚妻,那样拒绝的态度怎么看都像在说“对不起,我依旧爱着她”,否则他来到这个学校教学,喜欢哪个美女不好?为什么非要选择是她呢?
估计是容貌或是性格的某点与他未婚妻相似,导致感情转移。
“你说,我要是脱光了,正常男人应该都有反应吧?”
许轻然低头戴着眼镜的埋头做教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逗得小助教脸红脖子粗的回话,“那要看进行到哪一步吧?这是你的课题带入么?”
许轻然来兴趣的放下手里笔,“如果是做到最后一步呢?”
最后一步?助手终于明白过来,兴奋的问,“你和森久做了?”
许轻然冷脸摇头的说,“没有,他像是流氓一样的摸了我吻了我,最后正人君子的抱着我睡了一晚,搞得好像我是女流氓。”
开玩笑的吧?做到那种地步没再继续?该有多尴尬!两人又不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大家都是适婚年龄,迈出这一步,指不定便是另一番局面,助手压低声音的感慨,“艺术家的世界真难理解,难不成是那方面有毛病?”
许轻然立即反问,“你也这么觉得?”
助手望着她茫然的样子,肯定的点头,“不应该这么想么?看森久不像是处男。难道他是?”
怎么可能是呢!浑身都散发色情味道的男人,许轻然坚定的回答,“他不是,动作熟练,技术经验丰富,这点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除非他演技高超。”
那就是纯属有病。
助手不满的说,“是欲情故纵?或是想间接的报复你,打击你的自尊心,嫌你平时对人家爱答不理。”
许轻然越听越心烦,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冲到美术学院揍死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看了眼窗外说说笑笑的人们,气恼的说,“我不知道,反正以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没关系更好,别再和神经病纠缠不清。
助手不再继续话题的问,“圣诞节那天想你打算怎么过?”
许轻然无聊的说,“老规矩,平安夜的时候去看灯展,然后去泡温泉放松,我已经订好位子了,所以千万不要在我的犒劳日打扰我。”
那么热闹的节日,她偏偏喜欢一个人过,助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礼物盒,放到许轻然面前,“是是是,不打扰你休息,这是提前送你的礼物,真是伤心,每次都是前后日子送,什么时候我们能吃上你生日当天的蛋糕。”
许轻然看着两个包装少女风的礼物,分别写着圣诞和生日祝福,开心的说,“double,可真够意思。等我回来请你们吃饭。”
助手又掏出两个包装沉稳的高档礼盒,“这是木村给你的。”
许轻然好笑,这礼物真是送出两个不同的风格,拿出手机一边给木村发送邮件,一边开玩笑的说,“夫妻两人送礼物都要分开,你们真见外。”
助手嘿嘿一笑,指着礼物问,“你不拆开看么?看看我们谁最了解你。”
许轻然把礼物放到一个新的收纳箱里,笑嘻嘻的说,“我想留在平安夜,这样才有惊喜啊。”
学生们见有老师们提前送许轻然礼物,奇怪的问,“为什么都送老师两份礼物?是学院习俗之类的么?”
有人笑着说,“节日和生日礼物当然要分开送了。”
了解许轻然的人都知道,圣诞节那天,同样是许轻然的生日,本来挺浪漫的事情,可她每年对这样的日子都很排斥,每次都是独自出行,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会送上祝福。
平安夜当天,许轻然用小推车带着礼物来到教室的时候,讲台旁边同样堆满了各种礼物,吓一跳的说,“哇哦,今天真是丰收的日子,我提前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等到许轻然把学生们的礼物全都装进汽车后备箱的时,漂亮的灯饰点亮这座城市的街道,璀璨照耀着寒冷冬夜,气氛热闹到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浪漫的情侣圣地。
今年同样很多地方都有活动,许轻然停留在六本木的集市,独自吃吃喝喝一顿的去看灯展了。
参加拥挤的活动并不是她的爱好,只是父亲曾经带她来过这里,看过最初的灯展,来到这里总有一种亲人还在身边的错觉。
许轻然穿着一件应景的红色外套,安静的站在观众席等待灯展开始,后悔没在车里换了一双运动鞋子,行动还方便点。
突然有人从后面将她搂抱在怀里,一股熟悉的男子香氛味道钻入她的鼻子里,没等她用高跟鞋踩到对方脚,周覆先控制住她双腿,在她耳边轻声说,“终于抓住你了,这样浪漫温馨的节日,一个人出来不会觉得寂寞么?”
许轻然扭动身子的想要挣扎开束缚,可这男人似乎比前一段日子强壮许多,根本没有半分撼动,不悦的说,“我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别闹了,放开我。”
两个星期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了,周覆迷恋的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缕缕芳香,耍赖的说,“放开你的话,你就跑了,我可不敢,今天晚上计划不回家了么?”
许轻然从没当众被男人这样大胆的骚扰过,被旁边观众投来的暧昧目光注视着,脸红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声音微颤的说,“嗯,我要给自己安排好节目了,你快放开我。”
有节目,怎么可能没有他?
周覆把她身子扳正的抱在怀里,伸手摸着她滚烫的脸颊,“你的真话本就不多,但这脸红可胜过一大段废话,你今晚的所有节目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生气了好不好?”
许轻然抬眼望着眼前男人,还以为他最近真的变消停的放弃了,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劫道。
正要说话,灯展开始了,瞬间眼前沉浸在璀璨如星空的蓝色中,观众席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惊叹声,周覆嘴角吮起笑意,在她发愣的一瞬间,无所顾忌的吻上她的唇瓣,疯狂又充满执念。
即便她故意躲开脸容,他也不肯放过的吻到她的脖颈,邪魅的笑道,“再乱动的话,小心我把吻痕种到你一星期都消退不掉的程度。”
许轻然心慌的抱紧周覆腰身,求饶的说,“别,这是公共场所,你差不多点。”
周覆同样回抱住她的腰肢,笑着问,“喜欢今年的灯展么?”
许轻然点头开心的说,“喜欢,像是进入一个光的幻想世界,分明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分钟,给人的感觉却是:还好我来了,我看到了,不然会后悔死。”
美好的事物都是这样转瞬即逝,所以变得弥足珍贵,周覆拉住她的手走出人群,“还想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许轻然凝眉不情愿的说,“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周覆抓住她的手腕,绝不松手的说,“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到哪里,我就追到你哪。”
许轻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想要报警,想起这男人算是公众人物,圣诞节上了新闻娱乐头条就热闹了,著名画家平安夜纠缠骚扰女同事。
看他的样子,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猜测的想着,他不会是想完成那天的最后一步吧?瞟了眼不远处的车子,威胁的喊,“你再纠缠下去我会报警的。”
周覆把她横抱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继续向前走,“嗯,这样我刚好能和媒体说一下自己的感情情况,让他们好好查一下你,让你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
混蛋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许轻然闭眼气恼的问,“你说吧,你打算如何放过我?”
没办法了吧?
周覆一脸坏笑的说,“我们一起坐夜行列车去北海道。至于你车里东西,已经全都装上我的车,两小时前司机他们就出发了。我说过,圣诞节要带你去旅行。”
许轻然瞪大眼睛望着周覆,嘴巴微张的想说什么,结果蹦不出一个字,他怎么知道她订的温泉酒店在北海道,叹气的问,“过了圣诞节,你就会放过我?”
周覆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车的方向走,不正面回答问题,“反正你现在不和我走,我是不会放过你。”
许轻然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掉进陷阱了,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要和她撇清关系,而她只能选择跟着他的步伐走,心里说不出的憋屈,生日和圣诞节全都被这混蛋搞砸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圣诞节礼物
许轻然坐上夜行列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困的紧,梦里全都是一些面红耳赤的画面,等到再次睁眼醒来的时,自己像小猫似的圈在周覆的怀里,外面世界披上了雪白的外衣,揉眼睛望着小轿车窗外,“外面在下雪,是到北海道了么?”
周覆重新为她调整好坐姿,吻着她的额头说,“嗯,昨天就开始下雪了,生日快乐。”
“谢谢。”许轻然想起昨晚的梦,尴尬的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周覆却不松手的哄劝,“宝贝乖,咱们不生气了,生日当天生气,将来的一年都会不可爱。”
许轻然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两个人就算了,轿车前面还有位司机和陌生人,气恼的说,“你肉麻死了。不许你这么叫我,只有我爸和........”她话语一顿,在原本的记忆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还有男人这样经常称呼过她,但一时间想起来到底是谁,随便敷衍的说,“和其它熟人这么叫过我。”
周覆不理会她苍白无力的辩解,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下车,往百年温泉酒店走,走了没两步,许轻然脚上高跟鞋一打滑,险些摔倒的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昨天她出门穿的很少,随身带着暖宝宝也过期了,周覆把外套脱下的披在她身上,再次把人横抱在怀里前进,“真是乱来,这样的天气又有腿伤,总是穿那种华而不实得鞋子和衣裳。”
他怎么知道腿伤的事情?许轻然想起自己小腿手术缝合留下的伤疤,估计是被这男人看到了,扁嘴委屈的说,“你把我的行礼都拿走了,还怪我不好好穿衣服?”
老板娘穿着和服,在门口热情招呼着客人的到来,远处看还不敢确定,走进一瞧周覆怀里的人,惊讶的说,“真的是许小姐。”
周覆笑着问许轻然,“你和老板娘认识?”
认识有很多年了,过去上学的时候帮忙打过官司,许轻然瞪眼望着周覆,“你没事别瞎操心。快放我下来啊。”然后对着老板娘尴尬的一笑,“我们是碰巧遇到,我的腿不方便。”
许轻然下地便跟着服务生往房间方向走,周覆对老板娘讪笑的说,“我妻子就是这种别扭性格。”
老板娘并不惊讶许轻然的出现,而是惊讶她和周覆的同时出现,这位神秘老板预定酒店时候确实说与妻子一同前来,疑惑的问,“许小姐和您结婚了?”
周覆不好意思的一笑,“一个月前的她刚答应了我的求婚。最近我们在吵架,请多担待了。”
老板娘掩嘴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周先生。”
周覆望着许轻然快走远的背影,点头笑着,“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许轻然走进房间看到自己的行李,全都倒出来的检查,周覆走进屋子时,到处都是礼物和衣服,他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包装精巧的礼物,送到她面前说,“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哦。”许轻然不抬头的把礼物接到手里,随手又放到身边,先拆开助手给的礼物,是最新款的小熊包包和小红绳手链,开心的喊,“这个我好喜欢。”
欢快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本子,开始记录礼物的来源和名字,顺便写下感想,认真的像是小孩对待家庭作业。
她又赶紧拆开木村的礼物,是她最喜欢品牌刚推出的唇膏,圣诞节特供版本,关键是所有颜色全都在里面,对于色彩控的她来说简直太完美了,而生日礼物竟然是和助手包包相配的同款外套。
许轻然抱着礼物在床上打滚的独自开心,“唔,他们夫妻真的真了解我,发邮件,必须发邮件。”
周覆换好衣服的站在旁边,见她还沉浸在各种礼物的海洋里,在本子上详细记录礼物清单,又瞟了眼自己那份没拆开的礼物,感觉像是打入了冷宫。
而她正拿着一条男学生手工编织的围巾,举在头顶的感慨,“真的好厉害。明天我要把礼物全都快递回华国。”
周覆忍不住提醒的问,“你不拆开我的看看么?”
许轻然兴致缺缺的把礼物拿起来,分量倒是挺重,拆开外面的包装,露出椭圆形的纯金雕花摆饰品?奇怪的问,“你送我一颗金蛋做什么?”
她在手里摆弄半天,手腕都开始酸疼,敦实的放在一边,“这也没什么啊?一点惊喜都没有,还不知道能不能空运回去,沉沉的。”
也没注意周覆的脸色,许轻然翻身在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丢到周覆身上,“圣诞快乐,这是给你的回礼。”
周覆一看包装,根本不用拆开礼物,摇晃着盒子质问,“和你送学生的礼物一样?我和他们一样的待遇?”
许轻然斜睨一眼礼物的说,“我本来没打算送你啊,这是以防万一的备用品,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不稀罕你的巨大金蛋,又不是复活节,你送我一颗蛋。”
一条破围巾她都能笑的那么灿烂,他的金蛋得罪谁了!周覆捏着她丢来的礼物,气恼的问,“你准备礼物时,就没有一丝一瞬的想到过我?”
许轻然从床上站起身,俯视着周覆喊,“没有,为什么要想到你?分明是你平安夜骚扰的我,满世界吹牛我是你老婆,真是奇怪,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周覆摇头失望的问,“许轻然,你有心么?这一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铁石心肠?”
许轻然仰着脑袋,理直气壮的说,,“我没心,这一个月里,我最最讨厌你!还讨厌你送我的一颗大金蛋。”
话一说完,周覆气恼的冲出外面,许轻然见人被哄走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发夹将头发盘起,嘴里嘟喃,“哼,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到能掌控所有局面。”
周覆冲出去大概五秒钟,又开始后悔跟她置气,今天她过生日,她最大!
随手不甘心的拆开许轻然的“付赠品礼物”,她用这次学校开的工资,送了自己学生每人一支名牌签字笔,整个学校都传,法学院的老师送礼物最阔绰。
可等拆开包装纸的时候,周覆脸容瞬间笑的跟朵花似,打开盒子,是一款定制版的男士手表,重要的是表盘花纹是他送给她的那幅画的樱花,后面用法语刻着“停留在冬季的春天”。
他冲进屋子,许轻然手里还抱着那颗金蛋,研究着是不是有机关之类的东西,见他跟白痴一样的站在门口,挑眉问,“脑残了?我这里可没有药,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啊。”
周覆猛的将她扑倒,拨弄开床上乱七八糟的礼物,狠狠吻了一口她的脸颊,“小坏蛋,真以为这样我就肯放过你了?”
许轻然被礼物咯的腰疼,中间还被一颗金蛋挤着,没好气的说,“哎呀,你干嘛!先把东西拿开,别以为你在金蛋刻上玫瑰花我就会喜欢它。”
不喜欢就不喜欢,周覆把手从她毛衣里钻进去,摸索到她的胸口,轻松解开她内衣挂钩,“宝贝,两星期没碰你,心里痒痒,你发发善心,救一下我。”
许轻然抱住胸口的翻滚躲开他两米,瞪眼说,“你别闹啊,大白天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事情!”
周覆不依不饶的把她堵截住,“昨天开始你对我的态度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我不信最近这段日子你没有想我?”
许轻然脸一红,想起最近的真实梦境,岔开话题的说,“我要去泡温泉了,你别过来啊,今天到底是谁过生日?”
周覆本想多戏弄会儿她,听到她拿生日说事,傻笑的说,“去吧,把你弄得美美的,这样我更好下口。”
“流氓!”许轻然走了没两步,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抿唇叹气的说,“我还是先去吃饭吧。”
周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宠溺的说,“贪吃鬼,我刚才已经告诉老板娘上菜了,别到处乱跑,乖乖陪着我。”
许轻然闻着周覆身上独特的木质香气,靠在他肩膀的轻声说道,“最近我梦到一些事情,全都是我们在一起欢爱画面,不止一次的纠缠在一起,仔细想未免太过真实了,应该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吧。我们以前是情侣对么?所以你这么了解我?”
周覆一怔,没想到她真的能自己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眼眶湿润的吻着她的青丝,“笨啊,我们一直都是。”
真是的,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开始做春梦了,整天心慌慌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许轻然扁嘴问,“那为什么我会突然忘记你呢?那天晚上你心里一定偷笑来着。”
周覆被她逗得嗤笑一声,伸手捏着她的脸颊,“我哪里敢偷笑你?是我还不够好,等我足够好的话,你便会想起我的全部事情来。”
许轻然抬头望着周覆的脸容,不服气的警告,“你给我记住,别以为过去和我有过**的关系,便可以跟我这么嚣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记忆回来了
即便非常饥饿,许轻然的吃相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被周覆挑逗过一番的缘故,脸颊红晕宛如朝霞,衬的愈发人比花轿。
笑靥迎人,优雅的好似行云流水,随手夹起一块寿司送到嘴里,称赞的对老板娘说,“味道和手艺依旧那么厉害呢。”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会成为优秀的企业家妻子,高贵不失平易近人,高超的人际交往会让丈夫在商场更加的如鱼得水。
乔英勋说过,他会给自己女儿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不是花瓶,更不需要成为奔波于权势金钱的女强人。
可到了这个时候,周覆更想把许轻然宠成小女人。
他在旁默不作声的收拾着螃蟹,极认真的把蟹肉用小勺子和工具挖出来,然后放到许轻然的面前,又将她桌子的螃蟹端到面前得“解剖”,浅笑的说,“我来给你弄就好,虽然爱吃,但寒凉的东西少吃点,免得胃口难受。”
一下吃两只,真的很幸福了,螃蟹腿有小孩胳膊那么长,而还有免费的服务生,许轻然依靠在周覆肩膀,撒娇的说,“你有时候真的让我没办法挑剔呢。”
她很少这样在他身边撒娇,周覆脸红的“嗯”了一声,遗憾的说,“可惜人没有完美的时候,我不可能总撩动你的芳心。”
许轻然半开玩笑的说,“你要让我对一个男人二十四小时发情,那是不可能的。”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纳闷的说,“奇怪,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
周覆斜睨一眼的笑道,“在等人么?”
许轻然担心的点头说,“嗯,约了朋友今天见面,我有事情要交代他,这时候他该联系我的。”
见她起身要走的样子,周覆拉住她的胳膊,“你可以把事情交代给我。今天你过生日,给自己放一天假。”
许轻然看了眼周覆,凝眉困惑的问,“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覆把目光收回的说,“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骗人。”许轻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两字,周覆把人拽到怀里,摊牌的说,“明天我带你去找石藤星,你别瞎操心了,估计是被家里人关起来了。”
认识石藤星?他这么一说,许轻然没有再坚持走的反问,“你什么都知道?”
周覆叹气得说,“阿龙要逃婚,他的弟弟一定是替罪羊。”
看来让石腾龙结婚的计划被发现了,情况有变,许轻然脑子里思考着计划b,估计明天奈奈会给她打电话要石腾龙,好笑的说,“那真是苦了小星星。奈奈可不是好应付的女人。”
许轻然起身走进卧室,抱着那颗金蛋走出,周覆奇怪问,“你抱它干嘛去?”
她一脸认真的回答,“我仔细想了,这么大体积,如果是实心的,不应该是这个重量,我想泡泡水,看一下能不能打开机关........”
放着送礼物的人不问,为什么要一个人研究?周覆惊诧的看向许轻然,挑眉问,“你为什么不用火烤着试试,指不定孵出小鸡来了呢?”
这么高级!温度控制?!她瞪大眼睛的问,“真的么?那也太高端了。”
“假的!”周覆一把将金蛋夺过来,“老实去泡你的温泉吧,晚上我给你打开。”
许轻然嫌弃的带浴衣离开,周覆开始用收纳箱收拾着她糟蹋过的屋子,随手拿起她记录的礼物清单,从没见过如此强迫症过剩的女人,把所有人的生日都记住,顺便连将来回送的生日礼物都想好了,脑子好到没处使?
露天的温泉里,雪花还没来的及消融,便化作细小的水滴拂过她的脸颊,许轻然随手鞠的一团雪球,在手里已经化作冰晶。
她感觉自己真的疯了,竟然真的让这个男人留在身边,而且根本不去思考他话里的真与假。
等睁开眼睛得时候,周覆已经走进温泉里,脸上露着邪魅的笑意,许轻然急忙捂住胸口,惊吓的问,“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别人看见!”
周覆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许轻然指着院子的牌子强调,“这里又不是男女混浴,男浴池在旁边那个院子啊!”
他看了眼旁边的院子,眯眼笑着说,“如果是男女混浴的话,你觉得我会让你进来?功效都一样在哪都可以,大男子不拘小节。”
什么歪理邪说,许轻然放低身子的朝着其他方向走,呵呵干笑的说,“我是小女子!我拘小节,你不怕被人当流氓的抓起来,最好别过来,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周覆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再动弹,鄙夷的看向许轻然,“色女人,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早和老板娘打过招呼了,只是过来陪陪你,怕你泡晕在温泉里。”
被混蛋摆了一道。
许轻然背过身子不再看周覆,独自享乐的继续泡着,嘴里不忘嘟喃的说,“臭流氓,有本事你就这么耗着,别让我看不起你。”
周覆在远处同样闭着眼睛,听着水流波动的声响,心里刺挠挠的,偶尔传来她惬意的轻哼,他忍不住的偷偷睁开眼睛,望着那极美的玉背,温泉浸泡过透着淡淡的浅粉色,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进来调戏她,结果反遭到诱惑了。
许轻然没再理会周覆的从水里了站起身,拿起旁边浴巾的准备离开,周覆悄然无声的走到她身后,一把将浴巾夺到手里,帮她裹在身上的问,“想回去了?”
“嗯。”许轻然抓住他要揩油的咸猪手,“老实点,我会生气。”
周覆识相的收手,“不敢不敢,把你惹的不开心,关乎我将来陪你度过的每个生日。”
许轻然在更衣室换好浴衣,来兴致的在头上插了一支老板娘送的玉兰花发簪,周覆在门口耐心的等着,望着出水芙蓉的她,吻了一下额头,拉住手的说,“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惊喜,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手。”
许轻然没多想他的话,回到屋子穿的厚实许多,与他在札幌这座城市里随便的闲逛着,买了一些有用没用的物件。
晚餐时,原本想吃拉面,结果看到周覆的温泉肥牛米饭,霸道的把长寿面和他的饭交换了。
周覆看着手里的长寿面,放在平时他就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可今天这样总感觉兆头不好,没顺着她的意思,在饭店逼着她把长寿面吃光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没吃顺心的许轻然独自发了好大一阵的脾气,肚子撑的要死,嘴里叼念的喊着,“我想吃温泉肥牛米饭。”
周覆听的烦了,再次祷告的解释,“祖奶奶,那不值钱玩意,你在哪不能吃?今天生日,必须吃长寿面,过了今天,我再带你去吃。”
许轻然对食物有不能释怀的执着,跺脚委屈的说,“凭什么呀,为什么你要决定我吃的东西,我以前生日也没必须吃长寿面,不活的好好的么?多大的人!搞迷信封建!”
是!她这八年一直在国外生活,根本不讲究这些**俗,周覆拿出根据的说,“你出事之前,哪一年我爷爷没给你准备长寿面?现在你平安的站在我身边,说明长寿面还是管用的,不仅今年,以后年年都要吃。”
许轻然说不过周覆,不吭声的往酒店走,他上来拉住她的手,她便不客气的甩开,僵持了一阵子,谁也不让谁。
他是周玉龙的孙子?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是谁告诉他关于身份的问题!
许轻然越想脑袋便跟着痛起来,周覆看她脸色不大好看,强行把人扛在肩头,“这么大的人了,发起脾气来还跟小孩子似的,想吃的话,待会儿饿了我让人们去给你买。”
许轻然被他扛着不反抗,回到酒店不跟他搭话,周覆强行拽扯着她来到玻璃窗前,哄劝的说,“你看外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哪有惊喜是嘴里说出来的。
许轻然不情愿的抬头,突然间如墨的夜空中盛开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驱走眼前的黑暗,迸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把手放在玻璃上的欣赏,最后忍受着冬季寒凉的站在阳台,眼神中带着几分痴迷,转瞬消失的美丽花火,映射在她的瞳仁里,像是带来了梦幻。
周覆再次拉住她的手,恢复记忆的机会近在眼前,轻轻吻上许轻然的脸颊,通过喧闹的烟火声响,附在她耳边认真的说道,“我爱你。”
许轻然扭过脸,双眸渐渐变得清澈又被眼泪覆上一层朦胧,不由自主的轻唤,“君临.......”
周覆眸光一亮,这样的称呼赛过任何的通告,埋怨的说,“应该叫老公吧?”
记忆像是洪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些空缺的位置,终于被一个男人全都补了回来,直到烟火结束,她回过神的唤了一声“老公。”
周覆把像是木桩子的女人抱在怀里,吻着她冻得发凉的脸颊,“你还讨厌我么?即便你还是那么讨厌我,我也不会再放手了。”
他手指灵活的转动着她脖子项链扣锁,取下那枚红宝石戒指,“以后不许再摘下来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事的前兆
八年前,乔安蕾和李少瑾一起前往希腊爱情海域,李家本想借此机会让两人旅行途中把结婚照拍了。
十六岁的她并不想再这样磨蹭下去,在临行之前,乔安蕾和李家正式的摊牌,拿出了乔英勋在出事前立下的遗嘱。
李家也没有想到乔英勋会在正直壮年时立下遗嘱。
内容除了指出乔安蕾是乔家所有产业继承人之外,更加明确的提出,她必须与周覆结婚,若非如此,周覆将代替乔英勋所有职位,乔安蕾只能享受她个人名下的基金收入,直到所有乔家亲信股东认可她重新找到的伴侣为止。
也就是说,即便乔安蕾和李少瑾结婚了,没有乔英勋生死兄弟们的认可,李家娶到的也只有乔家的女儿,与乔氏集团再无瓜葛。
这样明显偏袒周家的遗嘱,赤果裸的说明,乔英勋打一开始就没想让乔安蕾与李少瑾结婚。
退婚又宣布女儿与李家公子交往,不过是由着女儿性子,对周覆考验的一场游戏。
乔安蕾在看到这份遗嘱之后,并没有立即对外宣告,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想要让她嫁给周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看出点端倪。
乔英勋死后,李少瑾对她的态度虽如往常那样热忱,但精力明显放在了帮忙她打理集团事务。
以她的名义,擅自加大了乔家与李家的生意往来。
她得知情况并未给李少瑾太多情面,亲自解除合约,并勒令他禁止再插手乔家的事情。
相比较之下,原本被讨厌的周覆一直在用着自己的方法,试着安慰她失去父亲的心情。
李少瑾造成的合约问题,是周家在背后暗中解决的,所以等到她再出面的时候,对方并未给太多的难堪。
周覆为她做事的事情,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再拿出遗嘱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新的决定,对李少瑾,她不是没有好感,只是那种好感仅限于对方是一位温柔体贴的绅士,会满足她平日对普通女生生活的向往。
而周覆,他让她烦恼,焦虑,不安,心脏狂跳到难以压制。
李家看到遗嘱的时,李少瑾当即表示出对这些并不在乎,不想解除婚约,李正信起初也是同样态度。
但在乔安蕾表明决定,面子上挂不住的李正信当即翻脸的起身离开。
既然已经到了要翻脸的地步,再留在人家面前反而显得尴尬,在她离开李家本打算拿遗嘱找周家去摊牌,看看周覆的表现。
李少瑾提出想要继续前往希腊的想法,当做分手的最后旅行。
乔安蕾同意提议,把乔英勋的遗嘱托付给了当初为父母主持婚礼的神父,让神父等着她和周覆亲自去取密码箱。
所以李家当年在法国伪造的其他婚书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谁都知道乔英勋最希望女儿的婚礼由法国的马克神父主持,而不是这种陌生人。
坐上前往希腊的飞机,李少瑾风轻云淡的问道,“安蕾,你回去要和周覆在一起么?”
乔安蕾对里李少瑾并没有太多的戒心,相反感觉他们之间会成为不错的朋友,点头说,“不是继承乔氏集团缘故,我的基金已经够我生活了,更何况将来我会找工作,我只是想试着和他开始交往看看。”
李少瑾转头望着飞机外白茫茫一片,“你喜欢周覆?应该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画室还是在日本旅行的时候?”
在他们交往的情况下,现在属于她单方面后悔,乔安蕾低头愧疚的说,“这点请你相信我,我喜欢他,但没有做出轨的事情,即便是在我们有婚约时,也没有做出任何亲密接触。”
真当他是瞎子?在画室男女共处一室,在日本周覆故意找人把乔安蕾和他分开,等到他重新追上人的时候,是谁拉着她的手亲吻她的脸颊?
是谁在酒店半夜溜进乔安蕾的屋子,故意在房间客厅等着他,警告他别碰乔安蕾,大言不惭的说着她是周覆的女人。
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本以为乔英勋死了,事情变得好解决,结果到头来还想把他当猴子一样的耍,背叛了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除了牵手,她给过他什么?一个未婚夫的头衔,戴着史上最大的绿帽子?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乔安蕾起身交代的说,“少瑾,当初我答应跟你交往的时候,我说过自己不想考虑恋爱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但你说不在乎这些,不在乎周覆,只想让我开心幸福。我真的很喜欢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情,看电影,逛街,出去郊游,也在试着让自己接受你的心意,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办不到,感觉我们不像是情侣,更像是好朋友。”
她扶住额头又为难的说,“你最近在乔氏集团待过,我知道你很努力的想要让其他人接纳认可你,但结果如何,你自己不比我清楚?”
李少瑾心虚的站起身,那件事确实是他太着急了,低估了乔安蕾的能力,拼命解释的说,“我知道不该让两家的生意搅和在一起,可我想着我们将来是要结婚啊。”
结婚?他们乔家从未对外宣称过她有了新的婚约。
乔安蕾目光犀利的盯着李少瑾俊秀白皙的脸庞,翡翠色的双眸像是能看透一切,真把乔家女儿当成温室的娇弱花朵?
她态度不再客气的说,“我父亲在的时候,只承认过我们是在交往,在别人面前从来没说过我们订婚,反而是你的父亲,一意孤行的在媒体面前说着好事将近,我没有出面澄清是因为给你父亲面子。你和周覆在乔氏集团的地位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更何况即便是周覆也不敢擅自解除与老张的合作关系,根本不清楚老张和我这里牵扯着多少庄生意,便拿着我的名义善作主张,谁给你的胆子!险些毁掉我们乔家百年声誉!”
李少瑾感觉自己在乔安蕾眼中变得一文不值,自尊心严重受挫,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带着愤恨的质问,“所以你向着周覆?甚至想要以身相许?还是说你已经和他做了什么?周覆那些跟其他女人的经验全是用来服务你的?”
乔安蕾从小学着女子防身术,面对李少瑾的挟持,第一反应便是毫不犹豫的挣脱开,扬手一巴掌的打在他的脸上,指着鼻子警告,“少瑾!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本以为不是交往的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所以我和你来到希腊,如果你再这样失控,我现在就让机长返航。”
机舱口,乔安蕾的贴身女保安正观察者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本要上前帮忙,结果乔安蕾给了她一个摇头的示意。
李少瑾被这一巴掌打醒,终于意识到他们是在乔家的私人飞机,连外面保镖都是在保护乔安蕾,低头道歉的说,“抱歉,是我太在乎你了。”
乔安蕾并不想把李少瑾逼急,态度软下来的说,“我承认当初是我的错,是我太软弱,在和周覆退婚后需要一个人来依靠,自私的利用了你的好来给自己疗伤,对不起。”
她弯腰鞠躬的真诚道歉后,起身望着李少瑾眼里的不甘,态度坚持的说,“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父亲担心宣布我们根本没有婚约后,李家的股票和生意订单会发生改变。但情况不会糟糕到不可收拾,只是恢复如初,我会找一些适合两家合作的项目给你们,算是我的道歉。”
打发叫花子呢?他们李家利用乔家接了几单生意,股票跟着涨幅,难道不应该?豪门婚姻,哪家不是抱着这样的目地?
如果她乔安蕾不是乔家的女儿,充其量是个好看的娃娃,被他们玩弄的情妇,还能轮到她在这里仰着高傲的脑袋?!刚在乔氏集团掌权几天?就想跟他们斗!
李少瑾咬牙的问话,“乔安蕾,我们的之间的感情只是几单生意能了事?”
在乔安蕾听来,他的话像是在警告和威胁,不再如过去那样温和谦恭,她眯眼笑着说,“少瑾,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如果你们觉得不够或是不想接受,那是你们的事情,把我们之间关系说成婚约的只有你们李家,但如果你父亲想利用我,甚至妄想通过我把控什么,到时候别怪我彻底翻脸,我们乔家不是没有我父亲就会垮掉!”
李少瑾摇头失望的说,“原来我和父亲在你眼里都成了魔鬼!”
他失望?乔安蕾此刻心里更失望,起初她以为李少瑾是没有任何功利心的接近她,没想到他会演戏隐藏的这么深,“别忘了我是谁的女儿,看人这方面是谁教的!我父亲是怎样的处事手段,我同样可以做到!撕破脸皮我们谁也不好看!”
他们两人分坐在飞机两边,谁也没再言语,直到飞机到达希腊,李少瑾不冷不淡的说,“我们下午出海谈论一下回去以后的事情。坐你的游艇,路线你定。”
第一百九十六章 错误的选择
乔安蕾望着李少瑾离开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原本对男朋友的愧疚在飞机的一场争执对弈中全都消磨殆尽,人心难测,在父亲离开她身边之后,背弃者和坚守者,总是在她身边萦绕着。
女保镖诺夏检查完酒店房间,从箱子里取出一件防弹衣,表情严肃的嘱咐说,“小姐,把这个穿上,最近希腊比较乱,不少难民逃进来,遇到什么什么情况千万不要硬碰硬。”
乔安蕾看着厚重笨拙的防弹衣,这么穿出去感觉很不舒服,摇头的说,“换个轻便点的吧,最好是别让人看出来,太醒目反而引人注意。”
诺夏埋头挑选半天,嘴里嘟喃的说,“总比不穿好,真遇到什么意外,一定要尽量往远处跑,射程范围太近的话,会降低这件防弹衣的效果,出海后早点回来,这里风景美是美,但也赶不上世道乱,选哪里旅行不好?非要挑这个时间段来希腊。”
来希腊是很早之前就订好的,乔安蕾并没太放在心上,更何况局势不稳也没混乱到有多么可怕,她把一个小电子装备交给诺夏,“我会注意安全,这是游艇定位追踪,下午五点之后,如果我没回来,带人来找我。”
诺夏深看了眼乔安蕾,游艇上的保镖全都伪装成了工作人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低头为难的问话,“蕾朵小姐,你不会真打算跟李先生拍结婚照吧?我还是觉得周......”
乔安蕾打量着这位梳着马尾辫的二十多岁女人,身手和处事冷静的态度让人钦佩,坐在椅子静默片刻,眼帘低垂的说,“我知道你是周家派到这边保护我的人,这次出来我就是为了做了结,明天我会给周覆交代,让他在法国等着我。你让机长做一下准备,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乔安蕾把话说的这么清楚,诺夏不再多言语,安静的看着她把防弹衣穿上,搭配着颜色相近得衣服,乔安蕾拿出一个首饰盒,小心的把双面玫瑰耳钉待好,对着镜子欣赏又扭头看向诺夏,“好看么?”
即使不带首饰,她都是漂亮的,玫瑰金的耳钉配上她翡翠绿的大眼眸,展颜一笑,诱人的令人挪不开视线,诺夏点头说,“好看。”
乔安蕾灿烂的笑着,“是周覆送的,他说喜欢就戴上,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把礼物送到我手里,以前都是周爷爷给送来的。”
诺夏正想着如何向周覆汇报乔安蕾的状况,听她话里的意思感觉像是准备接受周覆,送走乔安蕾和李少瑾出海,她拨通周家电话,“蕾朵小姐让先生到法国等她,提起你的时候似乎很开心,我想她改变心意了。”
改变心意是什么意思?她决定和李少瑾分手了?还是要接受他的心意?
周覆在电话另一边局促不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现在要做什么?”
听着周覆茫然的声音,平日里比任何人都成熟的男人,也会表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诺夏笑着说,“我想您应该在法国等着我们,蕾朵小姐不会在希腊逗留太久。”
乔安蕾坐上游艇望着表情清冷的李少瑾,无奈的说,“少瑾,回去我会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保证不会伤害我们两家和气。”
现在的李少瑾终于不需要在乔安蕾面前收敛情绪,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大方得说,“我没什么要求,更不需要你操心后续的事情,我只是想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选周覆么?”
乔安蕾快刀斩乱麻的肯定回答,“是的,我选周覆,我喜欢他,至于我们能否顺利发展下去,那就要看彼此的努力程度。”
李少瑾眸光中闪过一丝恨意,他给过乔安蕾机会了,是她自己没珍惜,他独自在谈判桌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一口饮下,故意把高脚杯砸碎,“真是太遗憾了,本以为你跟那些名门千金一样好解决,没想到现实起来比拜金女更快。”
想着之前他的付出,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能搞定一切,那笑容越发的嘲弄起来,“以为自己是高塔公主,喜欢的恋爱方式是逛街,看电影,在大排档吃饭,表情新奇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不要名牌首饰,要有心意的礼物,等到了床上被男人玩弄欢叫的时候,跟普通女人有什么区别?!”
乔安蕾看李少瑾完全是一副打算彻底撕破脸皮的样子,犀利的说,“喜欢普通有什么错?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并不觉得自己有特别之处,高档西餐厅和大排档在我眼里都是吃饭的地方,只是环境不同罢了,至于你送的那些名牌首饰,我从来没有戴在身上,最新款与合适相差太远。反而你不觉得自己穿衣服的品味提高不少?你赠我一,我必会回报你十,你身上的西服和鞋子是我从意大利定制回来的,一件顶你的十个礼物,更别说我回送你的其他东西,用心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提醒。”
当真可笑,结束的时候争执关于付出的问题,语言攻击着自己曾挂在嘴边说喜欢之人,好像只有他是单方面受害者。
乔安蕾起身把香槟酒瓶拿到手边,“普通女人在真正的爱人眼里才会变得不普通,看来我并不是你特别的人,所以你这辈都不可能听到我在你的床上欢叫。”
“贱人!”
在李少瑾快要冲过来的时候,她把酒瓶在桌子上砸碎,直接用瓶子破损出的尖刺对准他,“还以为你们李家到你这里有所改变了,没想到是骨子里改不了的让人感到恶心,你伪装出的高素质也不过如此。”
从没有人这样践踏过他的自尊,李少瑾先后倒退数十步,与乔安蕾保持开距离,露出西服内侧的通许设备,愤恨是说,“开始行动,一个都不要留!”
蔚蓝的海域,只见一枚**在目标上空炸开,只有烟花的响动,旋转并释放出一时数不清的类似易拉罐的东西,在游艇的上空炸开引爆,释放出石墨纤维粉末。
游艇所有的通讯电力设备崩溃了。
李少瑾欣赏着乔安蕾无法拨通的电话的神情,故意刺激的说,“你和乔英勋命,加起来值两亿,两亿换你们乔家的产业,当真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乔安蕾目光如刃的盯着李少瑾,不再做无用功,她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只要诺夏联系不到游艇,便会立刻出动。
游艇外传来厮杀声和枪战声,证明着他的雇佣兵已经登上游艇了。
没等乔安蕾问话,李少瑾先发制人的坦白,“我们集团的新型化工厂需要注入大量资金继续运作了,乔英勋不看好这项技术,让所有银行停了对我们的贷款项目,反过来,他亲自跑到国外组织研究团队,进行技术开发和专利申请。暗地里决定吞并我们集团,拆分合并重建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乔安蕾在乔英勋出事之后,反复核查过车祸的细节,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没想到父亲真的是死于他人的阴谋中。
如今的情况看,李少瑾搜绝对不会让她再活着回去,否则不会说出真相。
即便是死,也不能给乔家丢人!
她挺直腰身,没有任何恐惧的哼笑,“那份企划我看了,想法不错,你们在技术方面不完善又空白的情况下打算投入生产,将来对环境有不可限量的影响。你们又不愿意继续研究下去,我们乔氏集团有实力为何不抢占先机?这是商场,不是过家家,跟我谈个恋爱能得到全世界的想法当真可笑,言情偶像剧看多了?”
当初他和父亲去见乔英勋的时候,对方同样厚颜无耻的说着类似话语,“不愧是父女,连嘴脸都一样。”
乔安蕾恨不得把李少瑾千刀万剐,没想到李家竟然胆子做谋杀这种事情,“歪脑筋能用在杀人越货,你们的脑容量也只有这么大了。”
李少瑾没有看到求饶画面,心里燃起不甘的烈火,指着乔安蕾狂笑,“我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在游艇外的人全都朝着仓内走来,对方有备而来,败局注定偏向她这边,李少瑾从雇佣兵手里夺来一把手枪,此时乔安蕾眯眼笑着说,“你在我身上打一枪,你不怕周家和叔叔他们找人给我做尸检?”
他要是怕尸检就不会做这种蠢事,李少瑾好笑的说,“你不知道什么是尸骨无存?”
她当真不知道李少瑾打算怎么处理她,把她交给眼前的武装份子?乔安蕾试探的问,“说我被恐怖组织劫持么?那你真该好好了解一下乔家的实力,真以为我死了便没人管了?”
李少瑾嗤笑一声,到现在还是自以为是的大小姐,原本温雅俊美的容貌变得更加邪肆,“安蕾,我马上送你上西天见乔英勋,之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雇佣这些人花了两亿,我们还花了五亿让人策划所有的事情和善后,干净漂亮的绝对没人能查出蛛丝马迹,即便你从坟墓里爬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
真是大手笔的善后,难怪她查不出任何线索。
乔安蕾目光紧咬着李少瑾,盯着他开始颤抖的举枪手臂,杀人这种事,他可是头一次,眼前的女人若说没有喜欢过是不可能的,可她非给脸不要脸。
得不到她,那就毁掉!
脑中闪现着周覆那得意又猖狂的笑,李少瑾双手扶稳握枪的手,蠕动喉结的咽下因为紧张分泌出的口水,枪口对准到她的心脏,遗憾的说,“安蕾,我送你个体面死法,你的尸体一定会被爆炸的火海烧的焦黑,永远沉入大海,连鱼都嫌你恶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