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高级变声器
许轻然走进卧室,用力拍着自己脑门,想要逼退脑袋里周覆的好身材,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花痴的贪图男色,正要按开电视,手机推送出一条八卦新闻,“花心难改,李家富少表白不出三天,深夜酒店密会名媛?”
她挑眉点开自己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八卦消息,事情发生在昨天,有狗仔队抓拍到李少瑾出入五星级酒店,更捕风捉影的抓拍到谢家小女儿谢玲的身影。
谢玲.......嗯?这不就是那天坐在周覆旁边的玲姐么?
原来是谢家的人,当真是不好惹的人家。
恰好洗澡结束的周覆故意只裹着浴巾走进来,试图引起许轻然的注意,她却把新闻放给他看了一遍的说,“这不是你的女人么?昨天晚上背着你去约会了。”
什么叫他的女人?周覆可不喜欢她这么说话,按住她肩膀,让许轻然端坐好的说,“我的女人正在这里好好的坐着,你在瞎说什么?”
许轻然固执的指着新闻里对谢玲的介绍,毫不吝啬的夸赞,“这谢玲挺漂亮的,还是谢家的小女儿,跟你门当户对。”
周覆表现出要翻脸的架势的强调,“许轻然,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哪里有你这种整天把老公往外撵的女人。”
许轻然背过身的爬在床上,继续欣赏着谢玲的生活照又目光犀利的盯着躺在她身旁的人,推测的说,“你一定和她上过床。”
周覆老实交代的回答,“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确实跟她有过那么几次,单纯的床友关系。”
流氓,那都能冒出一个新的女人,许轻然目光死盯着周覆不放,“到底是有过那么几次?”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周覆没注意到许轻然的表情变化,想了想的说,“三次吧。”关于谢玲的事,他是完全没放心上,独自专注的去拆她手腕纱布,“你看药膏起效果了吧,已经好很多了,估计三天以后,你就能恢复成我白白嫩嫩的小媳妇。”
现在许轻然哪里有闲工夫考虑其他的事情,认为周覆就是在岔开话题,脑子里自动填充着他跟谢玲大尺度激情的戏码,再看他正在给自己衬衣解扣子,一脚朝下的把人踢开,“谁让你跟我动手动脚的?你有三天不欢爱就会死的病么?怎么脑袋里都是色情的事情,想做找其他人去,找谢玲去!别来烦我。”
真是亲媳妇,下腿根本不考虑以后的事情,周覆被莫名的无防备的狠狠一踢,表情痛苦的倒在一边,“媳妇!真的会要命啊!我就是想给你上药,哪里敢有什么其他妄想?早知道你这么在乎这种事,我就不跟你说了,昨天说你吃醋你不承认,你要没吃醋,我就不姓周。”
周覆艰难起身的扶着墙朝外面走,不想让许轻然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眼里含着泪珠,留下背影的不忘叮嘱,“我去给你做碗日式的山药饭,今天我买了日本白山药和木花鱼,还想吃什么在楼上喊我啊。”
周覆用拳头一下下的砸着石台,忍受着男人最脆弱部位的疼痛,终于搞定一切盯着自己做好的山药糊,瞥了眼还在蒸的米饭,感觉最近几天他发挥了所有的厨艺天赋,坐在餐桌旁接通电话,有气无力的问,“情况怎么样?”
熊子晋看了眼旁边战战兢兢的女学生,走远两步的说,“让校长出来办事的,小姑娘一开始嘴巴犟的很。按照形容他们用的是一种变声器,应该市场上少见的尖货,不像是李少瑾这种人能搞到的东西,至于男人,确实是李少瑾本人,姑娘说当时氛围很微妙,李少瑾长得帅又会说话,三两下就顺势跟着做了,反正也不吃亏。”
真是舍得下血本,演戏都不忘享受,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少瑾办不到的事情,花钱找谁不能办到,只要看他够不够大方。
周覆吩咐的说,“想办法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变声器,他们演戏的时候做措施没?”
怎么都知道关心这个问题,熊子晋讪笑的说,“早就问过了,李少瑾逼着她吃了一颗药。”听到电话里没了动静,又试探的问,“老大,要不要让这女的也出来闹一闹?光谢玲还不够刺激吧?”
闹,他最喜欢看别人家演大戏,周覆反问道,“你觉得呢?这种事需要我安排?”
熊子晋嘴角勾起一抹好看弧度,欢快的说,“好嘞,交给我来处理安排吧,你就等着看明天的猛料。”
许轻然顺着米饭的香味走下楼,看周覆成就感满满样子,摆放碗筷,坐下来把山药糊倒进米饭里,尝了一口,蹙眉惊讶的问,“周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周覆自己也盛了一碗,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笑呵呵的说,“今天我打电话问了几个会做饭的大师傅,掌握到做饭精髓了。”
许轻然看着他快乐的样子,低声夸赞的说,“脑袋聪明果然是有好处的,最起码饿不死自己。”
周覆没听到她的话,招呼的说,“媳妇你多吃点,开脾胃的,你最近没以前那么爱吃东西了。”
许轻然擦干净嘴,起身朝楼上走的挖苦,“被你气都气饱了,怎么能有胃口吃东西?”周覆火速追上去的问,“那你现在还生气么?”
见许轻然不再理会他,周覆赶紧躺在许轻然的大床,捂住胸口,像是垂死挣扎样子的哀求,“媳妇儿,我确实有三天不欢爱就会死的病,不如你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只能自生自灭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拯救周君临的人生,请你原谅他的过错,赏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吧。”
他是负责出来搞笑的么?许轻然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脚,“无聊,赶紧把楼下厨房收拾干净,我要洗漱了,待会儿给我上药之后只能老实睡觉,别给我做多余的动作。”
深夜的时候,周覆睡在许轻然旁边辗转难眠,摸着她的一缕头发,轻声说道:“媳妇,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知道那种想你想的浑身如蚁啃咬的刺痒是什么感觉么?”
看她闭眼没反应,他大胆的把手滑进她绵软胸口,自问自答,“像是犯毒瘾的痛苦。”
许轻然依旧没睁开眼睛,只是腿已经抬到他小兄弟的位置,语气充满威胁的说,“再不老实睡觉,我真让你们老周家九代单传在你手里,长点记性。”
周覆咽了下口水的把手收回来,彻底死心的闭眼睡觉。
许轻然清晨是被推送新闻吵醒的,看了眼新闻标题,“李家大少私生活混乱,酷爱玩弄学生妹,强行逼迫吃避孕药”。
“唔”她揉着睡松散的长发,奇怪的说,“怎么还做成系列新闻了?最近八卦新闻都喜欢做这类型的?还是李家把新闻都承包了?”
周覆点开新闻的看着那位女学生声泪俱下的控诉,虽然被校园的树荫遮挡住面容,但这样的新闻已经足够李家头疼一两天了,真期待李少瑾会怎么把搞砸的场子圆下来。
他一把许轻然重新搂回到被子里,开玩笑的问,“你吃醋了?”
吃他的醋还吃不完,还有心思管别人?难不成是在想她和李少瑾有一腿的事情?许轻然瞬间心情不大好的说,“哪有那么多醋吃?”正想着起来穿衣服,周覆的手又不自觉的摸寻到她胸口,“周覆!手!自觉点!”
周覆盯着自己手背被许轻然掐出的红肿,埋怨的说,“你总这么拒绝我,我真的会死啊。”
他还想着继续发牢骚,许轻然伸手捂住周覆的嘴,接通电话,“等等,凯瑟琳电话。”
电话里传来凯瑟琳激动的喊叫,“老师!杰克强今天早上推翻所有的证词!说崔马岗就是雇凶杀人的主谋!”
“好的,我知道了。”
凯瑟琳听许轻然用着一惯无波澜语气,失落的问,“老师,你怎么不激动啊?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消息了?”
许轻然选出一身正装,否认的说,“我刚知道这个消息,在意料之中,只是崔马岗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杀一个和他生命没交集的女人?一定会出来新的主谋。等着吧,很快崔马岗就要急着见我们了,十万火急。”
挂断电话,她扭头看了眼周覆的说,“你看,今天我没空没陪你玩成人之间的游戏了,所以不要再抱怨了。”
周覆从昨晚就不大满意许轻然对他的态度,总是被拒绝,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把将人按回到床上,目光紧逼的质问,“喂,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游戏,我们是情侣,不是小朋友玩过家家,谁跟你玩游戏了?”
许轻然凤眼娇媚的半眯起来,浅笑的说,“哦,抱歉,不是游戏,你只是在赎罪。”
周覆被这个答案噎的无言以对,气恼的问,“许轻然你给我讲清楚,我现在到底是你的什么?”
“什么都不是。”许轻然脱口而出的给出答案,又立即纠正的说,“不对,你还是我的老板。”
老板可以随便睡在员工的床上,老板要负责每天给员工做饭,上药,**?他这个老板当的真够操闲心的。
周覆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把头埋在她颈间的轻问,“媳妇儿,真知道错了,你别这么折磨我了,我捂不热你的心了么?”
“谁知道呢?”许轻然使出全力的把人推开,周覆同样没好气的站起身,“好!你很好,老子用色相勾引你一晚上,你变成唐僧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和我撇清关系!如你所愿,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老板和员工。”
宣布完这个欲擒故纵的决定,他大步朝着浴室走去,许轻然悠悠提醒的喊,“老板,去你房间洗澡吧,你的员工着急上班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迷糊的电话
周覆在二楼阳台上,看着许轻然一副软硬不吃样子的走出屋子和小区,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都扒光,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打通秘书电话,声音烦乱的问,“你们到底查出来了没有!现在英丰银行里到底谁手里少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秘书揉着太阳穴的说,“昨晚查出来的,我总不能半夜打电话打扰您,除了李少瑾前几天莫名其妙少了股份,仅次于与您的神秘股东,也有一笔股份转赠出去了。”
神秘股东......周覆脑子里回想着股东大会的情景,许轻然和神秘股东什么关系,还是她就是那个神秘股东?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慕星海那边可能是一个突破口,兴奋的说,“调查一下慕星海目前手里的客户,近三年的大客户,按照神秘股东可能是许轻然的思路找人确认身份。”
秘书一愣,如果真是许小姐的话,神秘股东各种不能理解的行为便得到了合理解释,一直在低调筹集股份的神秘股东,在最后原本该发力争夺主动权的时,突然把行动戛然而止.......看来老板这次是真捡到宝贝媳妇了,“好的,查出来的话,我会向您汇报。”
周覆烦躁的心情,在听到刚才的消息后,立即好转不少,如果是真的话,那他真该好好骄傲一下,媳妇对他真好,过个生日连谋划那么多年的银行都送给他了,早已把清晨的不愉快抛的一干二净,嘴角挂着笑意的问道,“我要找的高级别整容医院或是医师,你找到了么?”
秘书仔细汇报的说,“按您要求的级别,非法的,正规的,在国外一共查到五家,现在正逐一排除中,大概一星期出结果,不要太过急躁,即使再精密的身份伪造也有破绽,许小姐如果进行大面积整容,并且隐瞒造假身份,对方绝不会轻易承认,极有可能是非法机构”
一个星期的时间,够快了,既然能给许轻然做好随时会出人命的整容手术,那可不是普通医师能下手的事情,五家,总有一家会是她曾经走进去的地方。
秘书又担心的说,“还有老板,按照您给的画像,我们在国外的罪犯资料库里找到了匹配的人,这个阿郁的全名叫王郁深,绝对的s级犯罪危险份子,属于意大利的绝密资料,我已经给你发送到你的邮件了。这方面我想你不该让我调查了。”
如此出名的人,即便没见过真容,他也曾听说过名号和事迹,周覆目光深邃的嘴里轻念着,“原来是那个狐王,王郁深,没想到这么年轻.......”
上临市拘留所。
崔马岗大清早便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在看守所的杰克强推翻证词的指出他是雇佣谋杀赵美诗的主谋。
在审讯室里,崔马岗一度无法控制激动情绪的怒吼,“我确实给杰克强打过电话,但是我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款项,甚至没有任何的协议,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赵美诗资料行凶杀人的!”
人在冲动的时候会有杀人的念头,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从疯狂念头中醒来。
难道因为他是拉皮条的混混,就必须承担这种莫须有的罪过?!越想越气的他,望着表情木然雷向天,独自推断起来,“杰克强这是得了妄想症,想让赵美诗消失的不是我,是文保财啊,说不定是他最后联系上的人呢?律师,我要找律师!我不能让你们这么欺负下去。”
雷向天起身按住崔马岗肩膀,阴冷一笑,“别太激动,你的律师在路上,最近你们都开始学会给刀锋事务所涨业务量了,各个进来都要许轻然来。”
崔马岗老实坐下,咽下口水的不再说话。
许轻然来到拘留所和雷向天打照面,推门而入的说,“恭喜啊,从胁迫威胁变成雇凶杀人。”
崔马岗一听到“雇凶杀人”这个词,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来,瞪眼压低声音的说,“杰克强真的不是我弄来的。”
许轻然坐在崔马岗对面,按惯例的问,“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录了证词?”
崔马岗感觉脑袋都快被炸开了,恨不得往墙上砸的说,“还没有,这不是等你来的么?电视剧里不都是律师告诉当事人怎么说话?”
大忙人竟然有空看电视,许轻然嗤笑一声的说,“你现在可没聘请我给你当律师啊,只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找到我的名片,然后拨打成功了而已。”
崔马岗傻眼的呆愣那么几秒中,像是在溺水中抓住救命稻草,赶紧拽扯许轻然手臂的请求,“聘请,我现在聘请你!我不认识什么厉害律师了,感觉你就不错。”
经过前天发生被他当成幻想对象的事,许轻然可不大喜欢跟崔马岗有肢体接触,明显保持开距离的说,“崔先生,你这可是要花大价钱聘请我。”
崔马岗知道自己这两天把许轻然得罪了,这次直接跪地上磕头认错,“钱我出,我总不能等着被含冤枪毙吧!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随便让人给自己磕头是会折寿的。
许轻然再次坐好的偏转过脸,“好吧,你先说说当时你给杰克强打电话的具体情况。”
崔马岗看到希望的努力回想细节,“那时候我刚嗑药结束,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爽,文保财当天给我加大了筹码,让我尽快想办法解决赵美诗的问题,他被赵美诗烦的有点无法招架,而且说什么赵美诗发现他和银行长余威认识的事情。”
在酒吧的包间里,崔马岗神智已经不大清醒,靠卖毒品过活的一个伙计前一阵子给他塞了一张手写名片,据说是什么杀手这类的电话,只要负责掏钱,所有的事情无需后顾之忧的全能解决。
磕过药的他在极度刺激后,胆子变大了,“咕咕”喝下两口酒,按名片打通电话的叫嚷,“我要杀掉赵美诗那个骚娘们!”
连着喊了三遍,感觉被赵美诗不畏惧的压抑感全都发泄出来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冷峻的声音,“把你要处理人的信息发来,我这里底价起三百万。”
这下崔马岗打了一个瞬间清醒的机灵,赶紧把电话挂掉,他以前不是没见识过雇佣杀人最后的结果,被警察抓住可是重罪!
见对方没再打过电话来,崔马岗自然认为事情没有办成,毕竟他没有出钱没给信息。
隔天他下了狠招,把赵美诗养在家里的狗给杀了,威胁她不要自找麻烦。
赵美诗果然听话了那么几天,没去找文保财的麻烦。
再后来就传出赵美诗被男友杀害的事情,当时他心里挺不是滋味,毕竟跟这种要强的女人接触过........
许轻然听着崔马岗把事情讲完,见他讲到杀狗事情的时候,表情有点别扭,盯着那双心虚的双眸,“看来你做了不少禽兽事情,那条狗可是赵美诗养了八年的宠物,你说的老实几天,只是她要缓解心情,根本不会动摇她要追回贷款的决心。”
如果不是非要问,他也不想坦白这种事情,崔马岗低头不敢直视许轻然打量,“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许轻然总结的说,“按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着你的名义雇凶杀人了?”
除了这就可能性,还有什么理由让杰克强在看守所里联系他,而不是其他人,崔马岗肯定的说,“一定是这样!”
“你有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人么?”许轻然认真的问道。
证人?一般谁敢在陌生人面前嗑药,崔马岗为难的说,“第一次拿到名片是在买毒品的时候,毒品供货人给我的名片,当时文保财就在旁边,但是他嗑药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供货的那小子也在旁边起哄,想要让我打成电话。”
这种事,没人煽动谁敢有心思动歪念头,看来毒品供货商是个突破口,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让崔马岗这么做。
许轻然拿出纸和笔的交代,“把你说的那人资料给我,包括对话暗号,总不能让他见到我就开溜了。”
崔马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歪七扭八的写在纸上,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说,“你能看懂吧?我文化水平低,要不我给你翻译一下?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
他是十万个为什么?
许轻然把东西谨慎收好的说,“警察问话做笔录的时候实话实说,包括你威胁其他人的事情,态度好点,想一下你自己觉得可疑地方,说出来给警方听听,积极配合。”
看来电视里演得不一定是真的,根本没有必要回避什么问题。
崔马岗想到聘请律师不是要签字什么的,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不会是在哄骗他吧?紧张的问,“你现在是我的律师么?”
许轻然好奇的问,“为什么非要咬定我给你辩护?千万别再说你不认识律师,你这样的人,应该最喜欢和律师打交道。”
崔马岗承认自己撒谎的说,“因为你证明洛天辰是无辜的,其实我在电视里见过你。”
许轻然起身往外走,“你是无辜的话,但凡是有点本事的律师都能证明你的无辜,只要你不和律师撒谎,但我估计你用不到律师,而我依旧需要你出庭当我的证人。”
崔马岗现在听不懂许轻然话里的意思,想着是不是她发现自己什么问题,起身窘迫的低声说道,“喂!我要说我其实挺喜欢赵美诗,你信么?”
许轻然停下脚步,盯着三十多岁的崔马岗,相貌属于那种电视剧里常看的痞痞坏坏的流氓,板寸头,手臂上有刺青,难得会脱离市侩气的像个青涩少年,嘴角勾出浅笑的说,“我知道,而且是在你杀了赵美诗的狗以后发现才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她的,好了,混蛋又不是不能喜欢一个美好的女人。”
崔马岗瞪了眼许轻然脸容,感觉自己被这女人开涮了,背过身的说,“我感觉你这个律师也挺混蛋的。放心吧,我会给你出庭作证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妻子的失望
雷向天在门口等着许轻然,把人劫下的问,“对崔马岗感觉如何?”
刑警这么问一位可能是辩护律师的人合适么?搞得像父母问相亲对象。
许轻然好笑的说,“他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在一些细微表情上很自然,如果太冷静的话,反而会假。如今杰克强把包袱推给崔马岗,可能是真正雇主给自己上的安全保险。”
她又看了眼里面开始交代证词的崔马岗,“你们应该问问杰克强关于这次雇凶杀人的交易途径,找找线索。”
“问了。”正因为有了答案,他们才没把崔马岗逼得太急,雷向天双手插兜的说,“是在一套房子里取钱,里面有个早已准备好的箱子。按照地址我们发现这套房子其实是文保财名下的隐匿房产,通过国税局查到的,他们最近通过洛天辰的交代,追出不少数目。”
现在所有线索指向文保财,杰克强却交代是崔马岗,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两人在互相栽赃对方的狗咬狗。
许轻然玩味的看了眼雷向天的严肃神情,“所以.......文保财再度成为重点追击对象。”
崔马岗与赵美诗没有多大过节,要是想杀人,早就想办法动手了,相比较文保财相当危险,性情暴躁易怒,虚假破产,与银行内部人员勾结的卷走银行贷款,无论哪个看起来都能把文保财逼入绝境,最后做出花钱杀人的事情。
雷向天不避讳的说,“啊,他的可能性最高,最近先观察观察。”
观察一阵子,估计又会发现文保财的死穴,许轻然无所谓的说,“那么请雷警官有什么新进展记得通知我,我倒是蛮期待到底谁才是幕后雇主。”
嗬,小姑娘以为是拍电影呢,期待剧情发展,不过按她和周覆谈恋爱的手段,确实像拍电影,把他前半辈子的婚恋观都重新刷新一遍。
雷向天瞟了眼许轻然手腕纱布,闲聊的问,“最近你和周覆怎样?”
许轻然尴尬一下笑,雷向天洞察力多强啊,那天在屋子里多少应该能推断点内容,扶住抽痛的额头,“还好吧,他最近试着转型成温暖家庭型老公,结果今天早上被我破功了。”
想看到周覆那小子温柔的一面,真是太阳出西落东,小鸡吃了黄鼠狼,但雷向天还是十分给周覆面子的打劝,“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温柔的老公?周覆手段是强硬了点,但心性不坏,指不定真为爱改变了。”
那她真心期待周覆的为爱改变,许轻然认真形容的说,“一只野兽原本是粗中带细的温柔,为了得到配偶的认可,刻意伪装出李少瑾那样的细腻感,难道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雷向天拍手鼓掌的说,“分析的真够精准,即便如此,你也喜欢他对吧?因为你所以根本不需要他的伪装。”
许轻然望着已经映入眼帘的白色小菠萝车,说曹操曹操就到,扭头笑着说,“你分析的也不错,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因为是自己造的孽。”
周覆看到许轻然刚好走出来,生怕她不给面子,专门把车停到她面前,下车迎接的说,“老板接自己身边的红人回事务所,这个理由够不够充足?”
许轻然忍笑的坐进车里,出拘留所的时候,恰好遇到进拘留所的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的人正是文保财的老婆韩雪梅,眯眼笑着说,“估计用不了多久,文保财也要冒出新花样了。”
文保财其实对自己老婆韩雪梅挺不满意的,从国外回来有一段日子了,花钱享受的时候有她,受苦受难就一拖再拖的不见面?现在来看他又算什么?
可等看到韩雪梅挺着大肚子,独自来看自己,脸容憔悴的变成他过去最厌恶的中年妇女模样,失去过去那种贵妇的气韵,到口的埋怨全都咽了回去,干巴巴的问,“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韩雪梅看文保财没胖没瘦,因为没有送替换的衣服,他穿的是进拘留所的衣服,略显褶皱。
而她这个做妻子的连丈夫替换衣服都不知道在哪,只能买一身新的送来,不再是奢侈品高档货,全都是几百块的衣服,表情冷漠的说,“目前肯定是没住处,我把首饰和包包全都典当了,所有亲戚全都指望不上,还不如外人管用。我们现在租房子住,儿子我让上学去了,医院也已经联系好,下月生产。”
文保财没想到韩雪梅最近忙了这么多事情,正要开口安慰,韩雪梅眼里带恨意的说,“文保财,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包括你对方娜做的禽兽不如事情,害得我走投无路,好一顿丢人的跟小三要钱去,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文保财在外风流再怎么嚣张也从没敢让韩雪梅知道,其实他是靠韩雪梅家里发展起来的,他的老婆算是一个富家小姐,正是这份压抑,导致他想将工厂改头换面成自己的,虚假破产,然后把钱转移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工厂。
他保持沉默的闷不吭声,韩雪梅咬牙低声问道,“你和我说实话,前一阵赵美诗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不会怀疑是他雇凶杀人的吧?文保财皱眉没好气的说,“你没看前一阵子的新闻?警方查出来是被杀手解决的。”
“是被人雇凶杀掉的。”韩雪梅纠正的说,“前天我从刀锋律师事务所出来,一个出租车司机跟我们含沙射影的说,雇凶杀人,认罪之类的话。下车以后孩子账户就有了五百万的款项打进来,然后有陌生号码发来信息,说什么还有尾款,我想来想去应该和你有关系。”
文保财听到有钱打进来,顿时来了精神,韩雪梅见他听进去了,紧张的问,“是你找人给我们打钱的么?赵美诗的死真跟你没有关系吧?我听那出租车司机说话邪乎的很,我打听了,你态度良好的话,判不了几年,我和孩子都能等你,你这时候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文保财当然也觉得这钱来的邪乎,没把出租车司机和钱联系在一起,只是问韩雪梅,“那五百万你花开没有?”
韩雪梅就怕这钱来的不正常,急忙摇头说,“还没有,我不敢花,我卖掉东西的钱暂时够我们过两三年,等你出来,你再找份工作,我们踏实过日子.......”
文保财不耐烦的打断韩雪梅话语,不屑一顾的说,“不是还有五百万么?找什么工作?等我出去我们拿去投资。再开工厂,东南亚那边........”
韩雪梅听着文保财的自吹,好不容易自己捂暖的心顿时冷成一块冰疙瘩,瞪眼的喊,“你疯了!你要是有做生意的本事,会把好好的工厂开成虚假破产!我看你真该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
她越说越气,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的控诉,“文保财,你不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最后需要小三来同情可怜你,放弃告你虐待胁迫罪?这些年,你良心泯灭掉了,现在连最起码得人性都没有了!禽兽!不是人!相信你能醒悟的我真是瞎了眼!”
文保财从没在被韩雪梅这么咒骂过,望着她快要崩溃的样子,怒目圆睁的说不出一句话,如果不是玻璃的阻隔,他甚至想动手打她。
韩雪梅能看出文保财眼中闪出的暴戾之气,同样不相让的说,“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配!即便没嫁给你,我同样能过上如今的生活,可能老公不会像你这么垃圾!你的事情迟早上新闻,儿子和女儿将来要背负你这样父亲生活,我是最惭愧的事情!如果你出来以后想动什么歪念头,我真希望你这辈都别出来了!”
把话说完,韩雪梅小心翼翼的起身扶住自己的腰和肚子,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文保财听着字字句句都在否认他的话语,被激怒的站起身怒喊,“韩雪梅!”
结果被隔离玻璃阻挡的变成声若蚊吟,眼睁睁望着韩雪梅离开,自己被民警拖带走。
回到律师事务所的许轻然立即就被凯瑟琳和石腾星围绕起来,期待着来自拘留所的最新消息。
她坐下来整理资料的说,“杰克强说出崔马岗的雇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应该是让文保财开口认罪。”
果然是文保财!凯瑟琳愁苦的说,“文保财怎么会轻易的主动认罪?”
怎么不可能?
周覆随后的走进事务所,插话说,“文保财这个人很自负,膨胀速度太快,之前他感觉自己活的像是操控一切的国王,赚来的钱几乎全都用在纵情声色的炫耀,这位国王可没有本事面对自己变成乞丐的事实,渴望着还能够东山再起。”
许轻然认可的点头,“过去他怎么对别人,反过来他就认为别人会怎么对他。在文保财身边,老板们落魄的例子比比皆是,人们很喜欢施以同情目光的看这些人自食恶果。文保财这样的国王,受到尊严被践踏的屈辱,第一个反应就是活着还不如死掉算了。”
石腾星遗憾的叹气,“他这么死掉岂不是便宜李家?这件事应该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李家根本没把雇凶杀人事放在眼里,他们在这里干着急有什么用?把自己暴露了,惹上更糟糕的事情就遭了。
许轻然拍着他的肩膀,摇头说,“目前为止,我们不可能动摇文保财认罪的决心,即使没有文保财,也会有人替李家卖命,总有一件诱惑会让人们屈服。”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帮她找到人
石腾星瞟了眼往上楼走进办公室的周覆,手里似乎是拿着什么玩意,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娱乐八卦新闻就变得那么有趣,不知是不是与他们的大老板有关呢?故意发大声音的喊,“李家现在似乎挺忙的,忙着考虑怎么解决李少瑾的桃色新闻。”
许轻然同样抬头望着周覆手里的包装盒,抿嘴轻笑的说,“这有什么难的?如果你是看戏的群众,你喜欢看在事实面前否认的伪善的富家少爷?还是喜欢看洒然认错,真心悔过的花花公子?说不定通过这次公关,李少瑾能圈粉无数。”
石腾星凑到许轻然耳边的说笑,“对你过去的未婚夫真是了如指掌啊?难怪相爱相杀了。花开自有时,花落亦无声的爱情悲剧?”
爱么?她还没开始爱呢,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相杀了,她刚和周覆退婚那会儿,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突然冒出像李少瑾那样温柔如暖阳的学长,每天关心问候,从未有过分的举止,怎么不会被这样的绅士所打动?
李少瑾很了解贵族少女心里到底渴望什么,像普通女孩那样逛街,看电影,坐在男生的单车后面,聊着一些她喜欢的话题,艺术的,哲学的,细想起来真是少女情结的画面。
许轻然抿唇勉强笑道,“我觉得应该是对阿郁了如指掌,我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那张给周覆放的光碟到底是谁的杰作。”
石腾星脸容表情倒是僵硬不少,许轻然无所谓的说,“能把用变声器把我的音频调到那么精准的程度,连我说话语气习惯都能了解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石腾星无奈的坐在椅子上,除了他们自己人,谁能把彼此的音频精准调好?而且他们第一次使用变声器时都是拿自己人练手,“然后呢?你想怎么办?总不能和老狐狸翻脸吧?”
反脸这种事她怎么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然后我又能怎样?他收了李少瑾好处办事,我就变成那个被周覆捆着的人,王郁深无非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别小瞧他老人家,赚钱又能收拾我的买卖,他从来不缺,这次他同样会帮李少瑾圆好这场局。”
说着许轻然从包里拿出张纸条,朝着楼上走去,推开周覆的办公室门,他正在办公桌前,手里钻研着一个小仪器,打招呼的说,“呦,老板研究玩具呢?”
她走上前盯着周覆手里精密的微型变声器,嘴角勾起浅笑的说,“让我来试试。”利落的把东西抢来,像玩魔方的开始调整着各种波段,“78.3,53.2,14.7,3.12。”
随手把胸前的律师徽章取下,用尖细的长针插在小孔里,快速转动调频的按钮,“再把波段统一调到15.16,这样就全都搞定了。”
她把变声器打开,整理律师徽章的说,“你不说句话试试我的手艺?”
周覆将信将疑的把东西放在嘴边,皱眉问,“你还会调这玩意?”
分明是男人,出来的声音竟然是许轻然的音调,周覆惊讶的又试了几句话,许轻然再次把东西拿到手中,“还需要再调调,这样会更像,我说过自己做过整形手术吧?”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嗓子说,“脸变了,声音没变的话,岂不是会穿帮?现在声音是假的,里面安装了一个比这要小的玩意,如果我连自己的波段都不知道的话,岂不丢人丢大发了。”
连声音都是假的,这个女人真是每天都给他一个惊喜啊。
周覆起身摸着许轻然的脖颈,又用手指压着她舌头想要看清嗓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一无所获,担心的问,“会不会有危险?”
许轻然摇头笑着说,“我不知道,他们说能再取出来,估计没有多大问题。”
什么叫不知道,她做手术都不看协议书么?周覆拉住她的手,“那就现在取出来啊,总感觉很危险,我怕你出事。”
要出事早出事了,还用等到现在?
许轻然开玩笑的说,“你傻啊?现在取出来我怎么办?而且这东西很贵的,多在一天是一天,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看着手里变声器,应该很难在市面上找到,好奇的问,“你从哪找来的这东西?”
他能找到不稀奇,稀奇的是许轻然会怎么用,他都要研究一阵的东西,结果这女人几秒钟就搞定了。
周覆盯着许轻然脸容,笑呵呵的说,“找人搞来的。媳妇儿,你从没说过你的阿郁叫王郁深。”
王郁深.......许轻然同样盯着周覆,自然的笑着,“老板,你也没问过我啊,王郁深怎么了?他也偷过你的东西?或是毁掉过你的公司?还是睡过你的女人.......们?跟你有血海深仇?”
挺了解套路的,周覆起身把靠在桌子的许轻然搂抱在怀里,轻叹的说,“他把我媳妇偷走那么多年,教养成女间谍的水准,你说我对他有没有怨言?”
许轻然抬手挡住他要凑上来的薄唇,“唉,我这个女间谍可不负责色相引诱老板,自重啊,今天早上你说的,我们是纯洁的老板和员工关系。”
周覆拨给她的手,坏笑的说,“我从没说过纯洁这两个字哦,我们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属于非正常的,而且我还要潜规则你。”
这男人的肾上腺素真是旺盛,许轻然被他气息撩拨的咯咯直笑,把手里带上来的纸条拍到周覆胸口,“大白天的,别闹了,让你帮我找个人。”
“谁?”周覆看着纸上的内容,皱眉的说,“这字写的真丑,直接影响我的审美。”
最起码还能认出来,许轻然手指在纸上轻划的说,“崔马岗写给我的,是起哄他打电话雇凶杀人的毒贩子。这里有接头暗号。”
这种事情,周覆有点不大情愿了,“你是让崔马岗给你出庭当证人,还是想当名侦探福尔摩斯,顺便打击毒枭团伙?下次雷向天他们部门收女干事,你要不要去试试?”
许轻然把纸条收回来,一双媚眼充满嫌弃的说,“不给找拉倒,说什么风凉话,我自己去找,只是麻烦点而已。”
祖奶奶!他哪里敢让这位祖奶奶深入毒枭组织去!
周覆一把将她手里的纸条夺来,气恼妥协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给你找到?”
许轻然伸手摸摸周覆脑后梳起的长发,歪斜脑袋的说,“突然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人啊,我就是试着问问,让你这位闲人有点存在感,谁知道你真的这么管用呢?”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本事用到他。
周覆把办公室房门反锁起来,手脚快速的拉开许轻然半身裙拉链,她迅速反应过来的保持开距离,“周覆,你要干嘛。”
周覆转身把窗帘拉住的邪魅笑道,“媳妇想求老公办事,怎么也该补偿一下吧?办公室激情我没试过,这可是你主动找我的,身为老板的我潜规则一下你,天经地义,这样办事效率才会高嘛。”
“你是疯了么?家里没闹够,改成在事务所了?”
许轻然瞪眼去开房门,周覆快一步的跑到她面前,“我没疯,就是饿的,饿的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许轻然自知对这样的气氛扛不住多长时间,语气放软带撒娇的说,“周覆,你正经点,楼下人会听到的,万一有客户来岂不是糟了,来年没有五星好评。”
她眉眼如画的娇羞模样,任凭他是颗石头心都会为之动容的开出花朵,周覆俯身含着她的唇瓣,挑逗的诱惑着,“五星好评当然是要的,这要看你到底怎么配合了,你应该知道自己逃不出的掌心,更何况我觉得自己在那方面应该让你挺满意的。”
“不出三天,本性暴露的一览无遗。”
许轻然好笑的说,小腹突然像被人踹一脚的刺痛,下意识用手捂住的蹙眉,周覆看她脸色顿时惨白的不像话,急忙从后面扶住她的腰,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许轻然咬着下唇,涨红着脸说,“我肚子里痛,可能是大姨妈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他准备办事的时候来,再想想许轻然高超的演技,周覆不相信的坚持去解许轻然衣服,“媳妇你又调皮的骗我。”
许轻然被他这个举动逗的忍不住的发笑,结果肚子反而更疼了,挤着眼泪的捶打他,“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又不是上学的体育课,糊弄过去就没事了,本来就该这几天来啊,别欺负我了,先让我处理一下去。”
周覆停手的看着许轻然,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是真的么?”
许轻然翻白眼坐在沙发上,“你要再问的话,我待会儿拿卫生巾糊你一脸,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下楼拿下我的包啊,东西在包里。”
好吧,这次他相信是真的了,难怪最近脾气这么阴晴不定,周覆郁郁寡欢的等到许轻然从洗手间出来,欣赏着她姿态诱人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许轻然本是要坐着忍忍,可今天难受的只有躺着才能舒服点。
时间久了,周覆坐不住了,活到二十七岁没见识过女人痛经到底是多难受,可看她小脸寡淡的模样,心疼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起身守在旁边拿手机查资料的说,“还这么疼么?喝热水和热敷根本就不管用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算计怀孕
许轻然把他又递来的水杯推开,“生病都喝热水管用的话,要医生干什么?你别逼着我喝水了,喝多了都想吐,可能是前一阵我吃太多冰激凌,以前没这么难受过,我再忍忍就没事了,别这么大惊小怪。”
那要是生病都能忍过去,要医生干什么!
周覆小心的把人横抱在怀里往外走,“那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人命的大事,许轻然不大情愿的说,“不至于,二十四岁的人,痛经还要去医院,多丢人,忍忍就过去了,我不喜欢去医院。”
忍什么忍!周覆根本没不听她的话,强调的说,“我感觉你就忍不过去!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开服药喝,顺便让中医给你开中药调理身子,以后就不疼了。”
去医院的路上,许轻然坐在周覆旁边,捂着肚子,看他比老婆要生孩子还要紧张,扯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周覆,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给你擦擦汗,你不会是第一次看女人来月经吧?”
擦什么汗啊,周覆没敢让许轻然照镜子看看她脸色有多难看,要不是疼的厉害,这女人怎么可能躺在沙发上不动,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生气的说,“你不是废话么?我活这么大就照顾过你一个女人,哪里管过其他女人来大姨妈的死活,这些天你一定也肚子疼来着,只是没有今天严重,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忍受?可爱点啊,跟我撒娇啊,说你不舒服又不会死。”
这几天光身上疼了,哪里有心思顾肚子疼?再说了,哪个女人不是在快来那么几天会不顺畅?
许轻然背过身子的不去看他,“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你要是觉得其他小妞可爱,找她们去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等周覆再想解释,许轻然路上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他们来到一家私立医院,周覆坚持把人抱在怀里的朝着里面走,不按套路出牌的连号都没挂,被接待护士带到主任办公室。
许轻然看着在外等候的人群,皱眉轻声说,“周覆你插队了.....”
周覆嘴角一抽,今天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任性的哼声道,“我就在你身上用一下特权怎么了?刚才我打电话招呼的时候,你也没拦着啊。”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多人等着啊。
还好大夫没露出什么不满情绪,按常规的问话,“多少岁了?有过性经验么?月经是准时来的么?”
“二十四岁,上个月开始的,但这几天没有。”许轻然第一次看妇科医生,尴尬的回答问题,“这次月经推迟大概快一周左右,我听说吃药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夫低头开单子的说,“你去做个b超,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不是开药就完事了么?许轻然其实不太喜欢在医院多做停留,可能是有过阴影的问题,看着手里单子不想去的说,“这么麻烦?我就是肚子疼。”
医生可不喜欢不配合的患者,态度坚持的教育,“麻烦是对你负责,小姑娘对自己负责点不好么?让护士带你憋尿做b超去。”见周覆又要跟出去的样子,医生把人叫住,“周覆你就留在这里等着,什么地方都想去。”
周覆嘿嘿傻笑的坐在中年女医生旁边,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两眼神采奕奕,岁月风霜在脸容留下细纹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美,像是玉兰一样清雅,“诺兰阿姨,还是这么凶巴巴的,看把我媳妇吓得,她到底怎么样了?”
诺兰看着周覆嬉皮笑脸的样子,扶着额头责怪说,“你就不能提前预约好时间来医院?非要等到人出事了再来?还给你老婆吃避孕药了?”
周覆急忙否认的说,“哪舍得啊,那就是维生素片,她不想怀孕的自己坚持要吃药,我拿维生素药片糊弄过去的。”
一定又是老周家的手段,诺兰不知该怎么教训这臭小子,人家姑娘不愿怀孕,自己瞎作妖,再怎么着急也该有个顺序,叹气的说,“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许轻然体验了一把在医院的特权服务,稀里糊涂的拿着已经检验好的单子,看着b超检验报告的宫内早孕,脑子里没缓过劲的问护士,“我没什么事吧?”
护士接过许轻然手里的检验单,笑着说,“待会儿您和大夫好好聊吧,以后注意的事项多了。”
哈?
许轻然神情恍惚发愣的坐在诺兰面前,诺兰看着图像和结果,认真嘱咐的说,“怀孕了,会肚子痛和流血是先兆性流产,不是来月经。想要留下孩子就赶紧回去卧床休息一阵,最好三个月不要有性行为。这种症状和你最近太过疲劳,营养不良,剧烈运动都有关系。不想要的话,那就约个时间,越早越好处理。但我建议你还是留下吧,我看你老公岁数不小了,似乎蛮期待你怀孕的。”
许轻然不相信结果的结巴问,“是不是搞错了?我吃避孕药了,怎么可能怀孕,我现在没想要孩子,措施到位都这么意外?全世界的意外怀孕都变不意外了?”
诺兰看了眼同样傻眼的周覆,他们老周家最擅长造孽,解释的说,“你要吃药我就不建议你留下孩子,容易畸形,但你老公刚才说给你吃的维生素片。”
维生素片?维生素片!
许轻然扭头看着周覆脸上不好意思的笑,委屈的质问,“你倒是说话啊,大夫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想你吃药,谁知道会这么准?”周覆话还没说完,许轻然气的直掉眼泪,“臭流氓!不要脸,王八蛋,我就说你家子子孙孙是多顽固,吃药还能怀孕!周覆,这次你别指望着我会原谅你。”
他就说按自己的能力,怀孕应该不会跑,周覆服软的哄劝,“我的错,我的错,回去我们再讨论子子孙孙的事,咱们先问问大夫以后得注意事项,千万别情绪激动,身子要紧。”
许轻然哪里想听什么注意事项,起身往外走,周覆生怕她想不开,追出去的找人,“哎呀,媳妇!你别走啊。”不忘跟大夫打招呼,“诺兰阿姨,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哈,我先去招呼她。”
周覆快步把人追上,许轻然用力挣扎着他的束缚。这次可轮不到她造反了,周覆大声呵斥道,“别动了!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我来抱你回去,有事我们好商量,别拿自己瞎折腾。”
许轻然眼泪就没断过,感觉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快哭完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扑簌簌流泪,“王八蛋!混蛋!周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欺负人,亏我那么信任你。”
周覆哪里见过许轻然哭的这么伤心委屈?他是自私的想早点用孩子拴住她,但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把蹲在地上埋成一团的小人抱在怀里,害怕的说,“媳妇儿,求你别哭了,我错了,回去给你跪下,现在跪下也行,我真见不得你掉眼泪,老公就跟你自私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他死乞白赖的把人抱进车里安顿好,见她像丢了魂的布娃娃,不说话的还在流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根本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勉强陪笑的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咱们不哭了,明天先把结婚证领了,然后你在家里安心养胎。先兆性流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等孩子稳定住,我们就办婚礼,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等生完再办,保证让你嫁的时候跟公主一样。”
孩子都生了,还当什么公主?许轻然声音沙哑的嘲弄,“你计划的真好。那我怎么办?”
周覆知道许轻然不想要孩子是被其他事情牵绊着,伸手帮着擦眼泪,“你安心当周夫人,至于你手头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处理,保证给你圆满解决。”
许轻然抬眼望着车窗外耸立的高楼大厦,斑斓霓虹,冷笑的说,“我要凯嘉集团破产,拆分,收购,你能给我搞定,我就嫁你。”
周覆一脚踩下刹车,望着许轻然空洞的神情,凝眉严肃的问,“你没在开玩笑?”
许轻然眼里还流着泪,扭头反问,“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
什么生仇大恨,非要搞垮李家。
周覆静默片刻,想要掏出一支香烟,最后换成棒棒糖的送到嘴里,“你现在嫁给我,我保证三年时间让你看见想要的结果,如果我办不到,你可以和我离婚,财产全都归你和孩子。”
谁要他的三年,三年可是在浪费她的生命和时间!
许轻然又背过身子的说,“三年时间太久了,我就要现在,搞得我好像是给你代孕的一样。混蛋周覆,王八蛋周覆,我的计划全都让你这个自私鬼给毁了,要是回来没遇到你就好了,今天开始你给我搬出房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搬出去?之前吵架吵成那样了,她都没想着让他离开,现在怀孕了,想要把他撵走了?现在谁才像是代孕的?
周覆猛的一拍方向盘,态度坚持的瞪眼喊道,“许轻然,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鬼主意!你要是敢把孩子打了,咱们就没休没止的闹!直到你给老子生下第二个,第三个,把我们老周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再了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会留下孩子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许轻然安静的盯着周覆看了两秒钟,反问道,“我就是你们老周家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了?”
周覆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自负的说,“你别给我钻字眼,全世界能生孩子的漂亮女人多的去了,为什么我非要是你?我后半辈子就认准你一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说是凯嘉集团,想当总统我都给你想办法去。”
“我不当总统。”许轻然偏过头,别扭的说着,“你想当总统,你去当吧。”
周覆拉住她冰凉的小手,单手轻抚着她憔悴的脸容,孩子确实来的有点突然,虽然是他计划着让她怀孕结婚,但完全没想到这个月他真的能成为爸爸,语气放软的说,“本来我就爷爷一个亲人,后来有了你,现在多了我们两人共同的孩子,以后我的世界都围着你们转,我真的很开心。”
对,过去她是一个人,办事无牵无挂,后来有了周覆这个麻烦,处处要小心行事,如今更好,她怀孕了,做事前不得不考虑孩子将来的问题,她的人生规划,全都被周覆搅乱的一团糟。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做妈妈的资格和准备。
眼泪一旦开始便怎么都止不住,许轻然不再理会周覆,沉浸在自己艰辛走来最后毁在周覆手里的心理历程,她独自跑进屋子,把看起来不顺眼的瓷器杯子,瓶瓶罐罐全都砸的粉碎,燥乱的脾气怎么都压抑不住,最后实在没力气的倒在自己床上的哭。
周覆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收拾残局,除了哭,许轻然跟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只是让她怀孕而已,像是受了天塌下来的委屈,他们两人算是两情相悦吧?为他怀孕是如此痛苦到不堪忍受的事情?
他单膝跪地在许轻然床边,望着她被泪水浸湿的脸容,哽咽的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哭,才能原谅我?”
许轻然凝视着周覆真挚的神情,连抬手打他的心思都没有了,态度决绝的说,“叛徒,不要再和我说话,我不会原谅你的,更不会和你结婚,这个孩子是你欺诈来的,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考虑过我的意愿!亏我打心眼里相信着你。”
她再这么哭下去,剧烈情绪波动只会影响到在她肚子里脆弱的孩子,周覆的脾气向来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类型,带脾气的发问,“许轻然,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的孩子在你眼里一文不值,难道你从没想过跟我共度一生的幸福生活?”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周覆拼尽全力的想要抓住她,带着飞蛾扑火的壮烈,而许轻然与他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宛如云雾缭绕在山峦,看不清摸不透。
若说她不爱,她却只愿为他一人撤伪装,若说她爱,她又不让他走进高山深处,探个究竟。
周覆缓缓起身,情绪低落的往外走去,仿佛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去的说,“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在门口等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你要是真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别乱来,我抽空陪你把手术做了。”
许轻然双眼朦胧的望着在昏黄灯光下颤抖的背影,哭的更加大声起来,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把自己肚子里的生命扼杀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逼着自己把还想继续宣泄的情绪收敛回来,闭眼昏睡着,半夜里醒来一次是周覆正在为她脱掉身上穿的衣服,换纱布涂药膏。
她不在看周覆脸容,轻声呓语的说,“孩子我会留下。”至于剩下的“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她已经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许轻然醒来的时候,窗外投来温暖的晨光,既然医生说了要卧床休息,那她只能乖乖的待着不动,依旧流着少量血,她低头出神的盯着没有人任何怀孕征兆的肚子,大概要三四个月的时候才会变明显吧?
周覆走进屋子的时,手里拿着好几件衣服,把一件银色吊带自顾自的套在许轻然身上,感觉不像是最近睡衣流行的爆款,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他做实验的把手机放进另外一件同样的衣服里,专心研究的说,“防辐射衣服,平时接打电话会影响孩子,目前先这么凑活着吧,再高级的,我已经让他们去国外买去了。”
许轻然还没反应过来,周覆已经把三个药片放到她手里。
怀孕还能吃药么?她不解的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周覆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独自忙碌的递来一杯水,“叶酸和营养片,前阵子你总是吃一顿饭或是不吃饭,我们又那么打架吵闹,全都是我不好,我不是合格的男朋友,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是好老公,好爸爸。”
许轻然把药片喝下,看他拿着水杯打算出去忙什么事情,命令的说,“周覆,你先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覆老实的坐在许轻然旁边,她轻声开口说道,“我怀孕的事,你先不要告诉爷爷。”
周覆没细想为什么不让告诉周玉龙,反正他没有嘴快的说出去,计划着等他们的孩子稳定住,一起去告诉老爷子这个消息,笑呵呵的说,“好,我答应你。”
对于周覆的承诺,许轻然条件反射的认为不能轻信,眯着酸疼的眼睛,警告道,“你要再糟蹋我对你的信任,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周覆尴尬一笑,赶紧接话的说,“明天你的开庭,我给你安排........”
她当然记得明天是文保财案子的开庭,洛天辰和方娜等着她的辩护,许轻然打断周覆话语,“明天的案子我会亲自去,不用你操心。”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在法庭上站数个小时?周覆握紧双拳的咬牙说,“你报复我的手段就是拿你的身体和孩子来开玩笑么?我们能不这样么?”
许轻然咬了一下干到起皮的双唇,不去看周覆质疑的目光,“我自有分寸,尽量速战速决,不用你操心,不会出事的。”
她要是别人家老婆,他一定不操心,周覆开始想着如何重新安排明天的案子,头疼的说,“好,等庭审结束,你乖乖休养,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结婚证?”
许轻然重新躺回到被子里,无所谓的说,“没有结婚证,你照样能给孩子上户口,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孩子出生跟你户口。”
周覆心里一惊,她这是打算生下孩子脱离关系?最后的结果就是得到孩子,失去自己心爱女人?他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顿时降到冰点,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我活的真够窝囊,人家都是女人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催着结婚,你厉害,逼着结婚都不行。”
许轻然同样惨笑的说,“随便你怎么想,我跟你说过,我现在没有做母亲的准备,而你准备好当父亲了,孩子当然跟你户口,你若反悔不想要的话,我再去想办法。”
十个月,他就不信十个月的朝夕相处换不来许轻然的真心相待,“我不仅做好父亲的准备,孩子和你我都要,我去给你安排明天的开庭。”
两人一天相处的不冷不淡,丝毫没有普通夫妻知道怀孕的激动喜悦。
第二天清晨,许轻然望着镜子里失去血色的脸容,瞟了眼自己的化妆品,叹气的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她健健康康的什么事都没有。
出门的时候,周覆盯着她的脸,正要说话,许轻然凤眼斜睨的先开口的说,“以后不会化妆了,以后你的孩子最重要。”
什么叫孩子最重要,没有她的话,要什么孩子?周覆绷着阴郁神情的跟在许轻然旁边,他们的交流越来越糟糕了.......
上临市第二审判庭
许轻然语速轻快的陈述说,“洛天辰,安泰钢铁集团的会计,在位期间通过做假账,帮忙集团做了三十亿左右假账,涉嫌偷漏五亿元,关于这点洛天辰先生并否认。但在偷漏税事件揭发后,洛天辰先生一直在配合国家部门追回税款,以及文保财破产后对其他业务往来公司的欠款,主动上缴真实账簿,态度是否良好大家有目共睹,证据充分。至于为什么洛天辰先生会留下多份真实账本,正是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做假账,更不愿意帮助集团进行虚假贷款。”
她请出国税局工作人员作证之后,在展示屏幕上投放出大量的洛天辰受伤的照片,以及崔马岗人们在警局留下案底,逐一耐心的解释,“文保财两年前开始与反社会组织人接触,公司运营出现问题,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计划着转移公司资产。为达成此目的,他聘请反社会组织中的崔马岗对洛天辰进行威胁,对其进行恐吓,有一段日子洛天辰先生曾被殴打导致左手骨折,报警之后,没有得到及时调查,反而遭到更可怕的威胁。面对反社会组织的强大,他最终放弃抵抗,等待事情暴露的揭发时,协助国家工作人员追回所有款项。”
崔马岗手下在警局留的案底复印件,洛天辰胳膊在医院做的鉴定,这两份资料至关重要。
当时警方只是处理了犯事的小混混,迫于压力的没有在继续追查下去,谁会想到一件小小的打架胁迫会变成如今的局面,“这些证据都指向洛天辰先生曾反抗,报警,并非自愿配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悬念结果
崔马岗走出来作证的时候,在旁听席的人们情绪明显有些躁动起来,地头蛇出庭说出自己的罪行,当真有点不可思议。
许轻然走到崔马岗旁边,指着洛天辰问,“崔先生,你认识他么?”
崔马岗拽拽一仰头,痞子味十足的回答,“认识,安泰钢铁的会计,叫洛天辰,这两年常和他打交道,前一阵子又常和他的女朋友赵美诗打交道。”
许轻然疑惑的问,“你说的打交道指的是什么?”
崔马岗不喜欢绕弯子,直接爽快的坦白,“这两年我拿了文保财不少钱,专门威胁洛天辰给文保财办事做假账什么的,有一次他要报警,我叫了一帮弟兄,专门把他的左手打断了,给了点小小警告,事后只要他不老实点,我就让兄弟教训一顿,后面就变得老实多了。对赵美诗我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情,只是那女人会防身术,跑掉了,我就让兄弟把她的狗给杀了,事情的具体情况我在警局录了证词,现在不想讲太多。”
也不需要再多讲什么了。
许轻然拿出一份抓捕资料在大屏幕显示出来,“这就是你们打断洛天辰先生手的那一次案底对么?”
崔马岗弯腰眯眼的慢慢看着资料,点头说,“对,就是打断胳膊的那次,警察抓过几个弟兄,他们进去顶罪三个月就又出来了,后来每波威胁的人都不一样,就是为了让人顶罪,只要有钱,大事不敢犯,小事还是可以的。”
法治社会,一时猖獗的罪恶依旧存在。
提问完崔马岗,洛天辰进行一次深刻的反省和检讨,这算是告一段落一个人,许轻然感觉自己今天确实有点逞强了,扭头看了眼周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再次投入到方娜的辩护。
今天方娜穿的极其素雅普通,看上去干净的像是清晨的一米阳光,走在街上论谁能想到她曾有着黑暗的过去,她诚实的回答着检察官的每一个问题,态度谦卑而真挚。
轮到许轻然发问的时候,她先对人们说道,“人们对二奶最直观的印象是什么?包养以后大富大贵的生活,以及与包养者狼狈为奸的样子。但人们都忽略掉,她们本身同样是需要受保护的妇女和公民。方娜请你不要惧怕自己的过去,告诉我,这照片里受伤遭到虐打的人,是不是你?”
其实方娜是第一次正视自己被虐打后的惨状,真心要感谢文保财那些用来威胁她的拍摄资料,最后成为证明她清白的武器,她控制不住情绪的流泪点头,“是的,这就是我的经历。”
人们看到屏幕上不重样的虐打画面,除了哗然,便是震惊,如果这是你的女儿,遭遇到如此情况,你的心会疼成什么样子?浑身淤青,划伤,脸颊高肿.......
许轻然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的说,“方娜这两年是文保财出席男人们宴会的炫耀花瓶,再深入的会谈,她只了解文保财骗取上临市商业银行三十亿贷款的事情。文保财最后为了不让方娜说出事实真相,不堪的照片和视频资料成为他最得力的威胁筹码,更是猖狂到动用暴力解决问题。最可怕的是文保财竟然可以像贩卖人口似得决定等他逃离到国外,将方娜丢给崔马岗当高级妓女。如果没有最后的解救,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当真让人不敢想象。”
“方娜,这两年你在文保财身边的到什么?豪车?房子?金钱?”许轻然盯着方娜泪流满面的脸容问着,方娜摇头苦笑的抽泣,“什么都没有,我得到一个深刻的人生教训,我现在的生活费用依旧是我过去上班攒下的钱,但我很满足。”
许轻然表示同情的看向法官,“我的提问结束。最后请法官给我的两位当事人以最公正的裁决。”
许轻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周覆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生怕她在辩护中倒下,把手放到她的下腹,凑到耳边说,“媳妇,你情绪别太紧张,你已经很棒了,最后结果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当然知道结果不会出现任何偏差,扭头看了周覆一眼,轻声说道,“还好你陪着我。”
漫长的庭审下来,文保财彻底瘫倒在被告席,跟他同样歇菜的还有上临市商业银行的前行长余威。
洛天辰被吊销会计执照,判刑一年,方娜无罪。
文保财多种罪行累加起来,判刑十年,余威配合欺诈的银行贷款虽被追回,但因为金额涉及较大,判刑五年。
对于这样的结果,人们感慨的余热还没度过一天,第二天许轻然就接到雷向天的电话,“通知你最新消息,昨天被判刑的文保财,今天早上又认罪了,说是他给杰克强打的钱,之后他一直以崔马岗的身份与杰克强保持联系,所以案子要推迟三天再开庭了。”
看来十年打击对于这个自负狂妄的国王打击太大,毕竟从监狱出来以后就是奔六的人,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确实没什么奋斗念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所以决定直接自暴自弃的把生命福利家人了?
许轻然同样无奈的笑着,“那崔马岗呢?”
雷向天想起崔马岗窜天猴的样子,唏嘘的说,“那小子总算松了口气,现在继续拘留着呢,他可是吸毒进来的,只要洛天辰和赵美诗父亲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再过十多天就该出去了。”
他把语气又放轻松的说,“昨天庭审我也在,许小姐真的很优秀呢,周覆总是能找到最好的姑娘。”
许轻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信的说,“我喜欢全力以赴,至于是不是最好的姑娘,可能要问周覆本人才行。”
她挂掉电话,周覆的手一直在拽扯着她身上的防辐射服,好罩住她的小腹,睡迷糊的问,“身体难受么?”
许轻然继续平躺下来的说,“放心吧,在这方面我不会勉强自己,难受会和你说的。”
周覆没急着起床,伸手摸着她额前的碎发,“明天我安排收购凯嘉集团的事情,虽然我实在不喜欢李家的烂摊子,但为了让你嫁给我,我需要努力了。”
许轻然愣那么几秒钟,抿唇笑道,“我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又不能让我返老还童,别瞎忙活了。那天我和你开玩笑的,只是不想和你结婚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周覆眸光顿时黯然下来,其实他很想她说的话是真的,最起码他有办法让她答应求婚,叹气的问,“你对我失望了,所以不想结婚?”
失望是在所难免的。
许轻然坦然的说,“有那么一点这个原因。我不喜欢别人的欺骗,我是说过结婚生孩子现在不是时候,不代表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不会做妈妈,可能最多三年,我就可以像普通女生一样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你的自私,我要花四年或是小心谨慎的生活三年。”
更加可怕的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她可能不敢当着众人面拥抱自己的孩子,承认那是自己生下的孩子。
可是周覆一刻都不想等,即便是欺骗来的婚姻和孩子,他的神情看起来都那么幸福,“你可以跟我坦白,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许轻然很喜欢看周覆温柔浅笑的样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释放压力的说,“周覆你体会过最在乎亲人死去的感觉么?你能承受一次又一次么?我已经没有那种勇气了,所以我从来不想跟任何人有过度的亲密接触,我有一个噩梦需要自己解决。其实怪我太自私,这些年我太寂寞了,如果没有一时贪念的选择接受你的温暖,这时候的我会无牵无挂的前进。”
有的路必须一个人走,不是孤独,是选择。
失去爱人,朋友,战友,这样的寂寞,周覆同样有着深刻的体会,所以他强烈渴望着拥有许轻然的温暖,不禁把人抱在怀里,“媳妇儿,我可以作为你的男人保护你。”
许轻然抬头笑着,“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
周覆深深地望着她,眸光中迸溅出一簇簇炽烈情感,突然俯身,毫不犹豫的将薄唇包裹住她的小嘴,灵舌强势的滑入勾缠。
许轻然在那一刹配合的闭上双眸,脑子里是空白的,偌大的卧室,对她来说只有周覆的臂弯那么狭小,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及时退出来的说,“别吻了,你会控制不住的,前三个月不可以。”
周覆终于体会到男人终极痛苦纠结的时刻,而且这种时刻要保持三个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问题,感觉她的胸部又长了尺寸,憋闷的答应,“等孩子稳定下来,偶尔也帮帮我,当做是给我的奖励,别冷落我。”
谁知道他又想出什么不正经的馊主意,许轻然拍开他袭上来的狼爪,红脸转过身的说,“看情况吧。”
周覆故意从后面抱住她,咬着耳朵问,“媳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许轻然认真思考的说,“其实都可以,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可能是男孩,像你一样自由随性的男孩。我不是那种太过苛责孩子的母亲,太多要求反而压抑的不快乐,我就是被各种要求压迫长大的。”
严谨的性格挺好的,周覆心里反而想要个女儿,即便跟许轻然一样的别扭脾气,那也一定很可爱,嗅着她发丝香气,满足的说,“媳妇儿,即便你不答应跟我结婚,我还是想和你交代一下咱们家里的财务。”
第一百七十章 杰克强逃脱
这时候说什么财产,许轻然急忙转身捂住他的嘴,眯眼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老周家财不外露,最擅长装穷。刚回来的时候差点被你骗了,还以为你八年就把家里产业挥霍完了,剩下一辆小破车和破烂又没倒闭事务所。”
即便只剩下那点产业,还不是把她搞定了?
周覆嘿嘿傻笑的说,“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他拉住许轻然的手,坚持的说,“财务总该和你说清楚,搞的像是把你排除在外。”
许轻然再次捂住周覆的嘴,表情严肃的说,“为了孩子,那就麻烦你在外面表现的把我排除在外啊,我以后会细细听老公跟我炫耀家里的产业,放心好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周覆把手放在她的心口处,认真的说,“但你这里不可以把我排除在外。”
在周覆准备起床前,她拉住他的手腕,不好意思的说,“三天后凯瑟琳的案子开庭,你能替我去么?这是是她第一次接命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在场,可是我的身体似乎不大适合在旁观看了。”
得到她的一个请求,周覆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感觉许轻然正在开始试着跟他撒娇,柔笑的说,“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庭审结束我会带她来看你,让你这个当老师的好好开导一番。”
许轻然用被子挡住自己半面脸容,露出一双媚眼的支支吾吾说,“谢谢你。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怀孕,说我有其他毛病。”
她这样当真是可爱,周覆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安心啦,无论是老板还是老公,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我去书房忙工作,有事叫我,想吃什么和我说。”过会儿,他端着一个水果拼盘,走进卧室,叮咛的说,“水果,多吃,记得把叶酸和营养片喝掉。”
把老婆和孩子安顿好,周覆走进书房,接通了秘书的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秘书扶着眼睛,心情复杂的说,“事情查出点眉目,我们顺着慕星海客户资料查询,嫌疑最大的是他的客户里加了十重密锁的女人,名字叫德.格塞.蕾朵.乔,可能只是单纯的名字凑巧,毕竟在国外起名字,很多人喜欢模仿贵族,明星,目前看,她掌握了英丰银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慕星海还在试着继续为这个客户收购。至于资产方面的材料,里面有一项,您可能会感兴趣,英国原先那套要我们盯着的房子,在她的名下。很可能,许小姐与这位乔蕾朵相识。”
神秘股东是乔安蕾?许轻然跟乔安蕾求来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开什么玩笑?跟一个已经宣布死亡,尸体埋在黄土之下早已腐朽的人?还是说有人在假借乔安蕾的名义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不是天真的少年,相信着什么少女从未死去的传言,尸体,dna报告,人们反复验证了千万次,尸体被炸的面目全非,谁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可最后经历的结果是一次次的沉痛打击。
那个少女已经死掉了,那个他曾经期待的人,“继续查下去,有什么消息无论什么时候都通知我。”
挂掉电话的周覆,心情始终无法平复,如果许轻然原本知道他和乔安蕾之间的事,那么她对乔安蕾的排斥就可以理解了。
再或者她隐瞒了什么事情,所以迟迟不愿意打心底里接受他。
周覆第一次烦乱到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像是回到八年前,他想让许轻然开心,即便她同意把孩子留下来,露出的笑容总是带着一层淡淡如薄雾的伤感。
要尽快查出事情,从根源解决问题。
许轻然清醒的时候时常会出神的照着镜子,可能是怀孕的关系,皮肤变得比过去更加的细腻白皙。
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以前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确定如果没发生意外的话,应该是属于漂亮的类型,对于自己女儿的混血基因,乔英勋一向感到很骄傲,现在她也要当妈妈了。
而周覆的容貌像他的母亲,虽然只是在照片中见过,但在小时候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周覆那种邪魅勾魂桃花眼得到母亲最棒的遗传。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她走出洗手间,在外等候的周覆红脸关切的问,“还有流血么?”
许轻然一愣,急忙关门又走进洗手间,差点把正事忘了,等再出来的时候,宽慰的说,“比前两天好很多了。”
最近许轻然很少有平时那种精明的样子,呆呆傻傻的,经常犯困,不知道的以为她被自己下了**药,周覆把人抱上床的说,“心不在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要是憋闷的话,我可以陪你一会儿。”
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确实挺无聊的,许轻然自然的搂抱住他的脖子,“我看书看累了,书里说孩子最喜欢爸爸的声音,你陪会儿我们吧,正好我也想抱着你睡会儿。”
周覆看了眼散落在屋子的早教怀孕的书籍,随手翻开折叠的一页都是她做的记录,心头一暖,嘴硬的女人,“我每天晚上会给你和孩子讲故事,哄你们睡觉。”
看她分明在家里却穿的那么拘谨,俯身哄劝的说,“在家里,没有必要时常穿着这样的运动装,家里没有其他人,你穿轻便点的睡衣就可以,现在的情况我又不会偷袭你。”
许轻然在他胸口蹭了蹭,“我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这样穿着我方便走动。”
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随时都准备着应对万一,周覆望着怀里的人,担心的说,“如果你觉得不太踏实的话,我们搬家吧,选个大点的房子,我给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保镖,赵美诗杀人案子庭审结束我会尽快回来,有什么急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许轻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以防万一总是好的,“嗯,等案子结束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会好好的享受这十个月。”
上临市已经进入十月末的阶段,温度算是怡人,早上8点20分,在上临市法院的地下一楼,10名法警已集合完毕,他们统一穿着警服,正在认真听法院法警队副队长郭荣辉介绍今天提押任务的情况。
任务是去上临市第一看守所提押两名名犯罪嫌疑人,均为男性,涉嫌雇凶杀人罪、谋杀罪,两人属于同一案件,最关键杰克强是属于国际罪犯,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8点50分,警车来到上临市第一看守所,与工作人员进行交接,大约10分钟后,两名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武警和法警的共同看守下,排着队走出大铁门。
文保财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杰克强却表现的像是能回家的兴奋。
对于自己庭审的来临,杰克强这个杀人魔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出走来的时候,嘴角扬着不明的笑意,对于这样的丝毫不知悔改的态度,旁边法警很不满意,依照名单,认真核对了嫌疑人的姓名、户籍地及所涉案件的案由。
这样的麻烦要更加小心了,打量着他身上健硕的肌肉,将杰克强的双手拷在背后,把人关进押送警车里戴上了黑头套。
同案嫌疑人不得在同一辆车,文保财被戴上头套提押到另外一辆车中。
在负责这次任务的队长杨明的指挥下,嫌疑人分别被带上了两辆警车,每辆警车让两名法警坐在靠近后车门的地方看守。
只听“咔”的一声,警车车门被反锁上了。
他随即将头顶上的监控屏幕打开,表情严肃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视频,观察着嫌疑人杰克强的动静。
为了防止有人试图劫走杰克强,今天的提押路线特意有备选出三套方案。
他们特意挑选一段高速公路行走,即便发生意外,警方可以快速控制的范围。
杰克强在国外罪犯混迹多年,做任务前,总是会给自己留下后手,他的生死兄弟汉斯在本地反社会组织的安排下,打着汽车故障的灯,带着小分队在高速隔离带附近已经潜伏一小时之久,决心一举将杰克强带走。
清晨九点钟左右,这个被誉为东方纽约的城市阳光普照,天边的朝霞异常的美丽,汉斯坐在一辆路虎揽胜车里擦拭着自己手中的m16,心里已经准备好磨刀霍霍的进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营救杰克强,他们身上除了可以一举拿下的武器弹药和给杰克强的武器,别无一物,任何的多余的装备都是累赘。
盯着后车镜开来的警车,不屑的说,“弟兄们,该行动了!”
和警车队保持暧昧的霸道车突然脚踩哄油说,“我已经等不及要给他们好看,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看看杀手的专业!先送一招飞龙在天。”
电话里传来其他人狂妄的笑声,只见霸道车有目的性的直接朝着一辆提押警车冲击而去,在高速冲击下,汽车瞬间被掀飞。
停在一边的汉斯几乎是同步哄足油门,倒挡撞翻就要从他身边而过的警车。
他快速下车,行云流水的将装满子弹的弹匣插入m16的机匣内。
步枪轻微响动,面无惧光的松开了拉机柄,按动了扳机,瞬时之间几十发子弹打在车厢后准备开枪的法警身上。
看里面蒙头的人没有任何响动,一把拽开黑塑料带,不是杰克强,是文保财,嘴角勾起笑意的说,“放心你也在任务里,一路走好。”
汉斯开枪朝着昏迷的文保财身上一顿扫射,走出去的时候,杰克强已经坐上前来迎接的逃跑车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遭遇到袭击
脱下黑色塑料袋的杰克强,刚才只听到令他血液喷发的子弹声,从车窗里盯着被打成筛子的法警尸体,把手枪和刀具装备在身上,哼笑的说,“你们先撤,待会儿我要去看一个人。”
一帮劫匪刚才笑的猖狂,但没忘记华国特警部队不是纸糊的,大概在十分钟之内便会作出反击和追捕,坚决劝阻的说,“现在我们要先离开上临市,设法逃出华国,如果不是看在这次生意的大数额上,我们是不会来冒险的!”
杰克强不买账的双目半眯,“兄弟,我所受的屈辱当然要讨要回来,我不需要你们的陪同,一个女人,我自然能轻易搞定,然后再想办法联系你们。”
所有事情发生在两分钟之内,上车后一直保持玩味笑意的汉斯这时候发话,“你们先撤吧,我跟着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他惹毛到念念不忘。”
法警杨明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死一样的寂静,他整个人被栽仰的卡在车里,耳边传来嗡嗡声,脑袋的血已经流满他的整张脸,晃了晃被震晕的脑袋,而后才记起自己在执行任务,可是车后听不到任何的响动。
“小亮......”
他下意识摇晃旁边的司机,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能听到渐渐赶来的警车,扳动车门扣手的从撞成底朝天的车里爬出,跌跌撞撞爬到车厢后,映入眼帘的是极其血腥的,刺激感官的场面。
今天还和他打招呼的战友,同事,此刻浑身淌血的睁眼死去,身上被子弹打的面目全非,杨明双腿颤抖的跑了过去,抱着同事的尸体大声痛哭的呼喊,“操他奶奶的畜生!”
他从同事身上掏出通讯工具,接通在法院等候的副队长郭荣辉,将战友不甘的双眼收拢,声音嘶哑悲愤的说,“头儿,我们在高速公路遇到恐怖狙击,目前伤亡无法估计,速来支援!杰克强被劫走了!对方手中有重型武器,属于恐怖组织,请求特警部队增援。”
九点二十分,郭荣辉接到他当法警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恐怖袭击消息,杀人犯被劫走,另一个被报复性谋杀,十个法警出去执行任务,只有三人生还!
周覆九点钟出发到律师事务所,接凯瑟琳出发到上临市人民法院,在法院九点三十分接到法院通知,杰克强已经逃脱,文保财被谋杀死亡的消息。
此时已经出动警力追捕这批猖狂的恐怖劫匪,凯瑟琳从没想过杰克强真有本事逃脱,难以置信的摇头,“如果潜入上临市的话,很可能会劫持人质吧?”
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看来杰克强早就预谋好今天的逃脱,或许从进到看守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谋划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周覆快步朝外走的说,“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让人把你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周覆离开以后,许轻然就没心思再睡觉,对于杰克强,她始终没有期待让一个以杀人为乐趣的杀手认罪,那样简直是天方夜谭。
今天庭审的结果,无论凯瑟琳再怎么努力,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死刑。
因为前一阵子她已经给了雷向天一份关于杰克强在国外杀人犯罪的资料,十足的罪行累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怎么可以让他再次逃脱法律的制裁?
今天上临市的天气诡变的让人不舒服,清晨明媚的霞光并未带来一天的好天气,很快天空被一层乌云笼罩,她找来一层薄毯披在身上,正想着要不要去趟法院,楼下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虽然这栋房子的门锁属于普通类型,但在入门出,她依旧安装了一个响门的铃铛,最起码能告诉她,有人进来了。
她下意识的警觉起来,知道进门的人不是周覆!大敞开的窗户外没传来汽车停下的声响,而且周覆离开不过二十分钟时间,即便回来也会打电话通知。
放轻脚步,她从衣柜里拿出双刀装在腰间,意识到手枪在楼下的包里,现在不能贸然开门走出去,许轻然快速度穿好防弹衣,深吸一口,万一真是歹徒,不能有任何的正面冲击。
她怀孕了,如今孩子是最重要的,跑,是唯一的选择。
掏出手机,一时间紧张的想不起到底该给周覆发什么信息好,按出一条“快回来”的短信,迟迟没发出去。
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到熟悉的有规则的敲门声,许轻然终于松一口气的打开卧室门质问,“石腾星,你进我家能不这么鬼鬼祟祟么?感觉快要突发心脏病了!”
石腾星很无辜的说,“平时不都这么来的么?我就是听周覆说你生病了,担心的过来看看,还带来了专门从久光超市卖的布丁。”
他撇了眼许轻然腰间的双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笑的说,“生个病,你的神经就这么紧张了?”
看来是非要搬家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精神敏感到崩溃,许轻然抱歉的说,“sorry,最近我压力太大了,可能需要再去看看心理医生,下楼吃布丁吧。”
她接过石腾星手里的购物袋,往楼下走,“明天开始我要出去休养一段日子,你可以回日本看看家人,阿龙可能快要结婚了,回去帮忙吧。”
石腾星凝眉的说,“阿龙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婚礼带礼物回去就好了,有度假的福利,我当然是要跟着你走,上临市的冬天快要来了,听说会很冷。”
许轻然看了眼沙发上的手提包,随手提在身边,平息下自己紧张情绪的坦白,“我怀孕了,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生孩子。”
石腾星一愣,一时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难怪她最近情绪不大稳定,连他听的脑袋都快炸了,扶着额头说,“周覆的杰作?你们都是成人了,做那种事情,难道不做措施,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被半路搁浅了?”
再怎么成熟的思想,抵不住有心的算计,许轻然撕开布丁包装,颓败的辩解,“我更不想这样,总不能把孩子打掉,而且这个消息你最好守口如瓶,你应该清楚我不会毁掉这个突然的意外。”
“好吧,现在......”石腾星目光瞟向客厅窗外,只见杰克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朝他们方向的玻璃抛来,大声喊道,“小心!”
他一把将许轻然拉扯过来的往后面方向狂奔,顿时被院子和前厅的爆炸热浪推击的扑倒在冰凉地面,耳边嗡鸣作响,趁着巨大尘土飞扬的时候,他们两人快速反应过来的闪躲到隐蔽处。
石腾星压低声音的说,“该死的!是杰克强!他不是应该在法院么?为什么会跑来找你!房子炸成这样,不搬家不行了。”
许轻然爬俯在地面,快速拽回自己的手提包,将手枪拿出上膛的说,“看来是已经跑出来了,这种变态,大概是因为我拒绝给他辩护,自尊心受挫了。我们从后门跑,我穿着防弹衣,我掩护你。我数三下,你就跑,三,二,一!”
石腾星自知枪法和身手不如许轻然,咬牙冲在前面,她垫后的跟在后面,在屋子里,除了砖石跌落的声音,还有杰克强踩着玻璃砖石冲来的脚步声。
在打开后门一瞬间,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石腾星的额头,汉斯颇为得意的说,“没想到吧?我们是两个人。”
许轻然听到门口陌生人说话,迅速反应过来的掏出自己腰间双刀,快,准,狠的闪身朝着持枪人的手指切去,一刀入肉,一刀入骨,快的如同螳螂手臂,把对方拿枪的手指切断三根,交织而来的有砍向对方的脖颈,划出一刀深印,迅速占领主导权的将汉斯劫持住,“确实没想到门口还有一个人。”
石腾星趁机钻出后门,准备帮忙按住狂躁的汉斯,许轻然却用擒拿手将汉斯按倒在地的喊,“傻逼快点跑啊!通知周覆或是阿郁,我快撑不住了。”
十指连心,更别说是突然而来的断指之痛,被劫持住的汉斯,是经过高强度的训练的硬汉,疼痛只会让他的反抗更加强烈,痛的发出怒吼,吹着地面尘土,几番起身试图挣脱开许轻然拼劲全力的劫持,“**!强!开枪杀了这娘们。”
许轻然望着已经走来的杰克强,将汉斯拽起的躲在他身后,将刀刺入脖颈处威胁,“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杀了他!”
杰克强没想到会看到汉斯如此狼狈,看着他悲惨的模样,哼笑的说,“汉斯,你的手指不能拿枪了,待会儿还怎么跑?”
他嘴里轻念的“走好”两字,抬手朝汉斯额头果断开枪,要知道,许轻然根本没有力气再拖动一个死人来做掩护,真是一个完美的杀手,目标这么明确,连自己的同伴都能下的去手。
杰克强得意的笑道,“一个律师竟然自觉性高到有防身武器,许小姐果然不一样,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出来以后我一定杀了你。”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活了下来
真是一个心里扭曲的变态,汉斯被杰克强爆头的死去,许轻然向一旁闪躲的把尸体甩开,目光中透着唏嘘的说,“你真正的雇主早就为你谋划好一切,你却放弃逃跑的来杀我。”
杰克强眸光冰冷一聚,手指准备扣动扳机,嘴角挂笑的说,“像我这样的人,生死就是一瞬间,指不定此时此刻已经有阻击手瞄准我的脑袋,但死之前能杀了你,我觉得自己一定会笑着到地狱。”
杀手杀人,第一选择就是人的脑袋,第二选择是胸口心脏处,在杰克强举枪一瞬间,许轻然心跳仿佛骤然停止,强壮镇定的把双刀丢弃在一边,“只因为我不给你辩护?”
杰克强看许轻然已经放弃抵抗,心里自然放松了警惕,他可不想让这女人死的不明不白,嗤笑一声的说,“因为你眼神里充满对我能力的不屑和嚣张。”
典型自卑到变态扭曲的心理,许轻然故意露出杰克强觉得最厌恶痛恨的目光,那种生来具有的优越傲骨,好笑的说,“这世上看你不爽的人多的去了,你有本事全杀光?”
“不论你说什么,今天都是要死,我可不是听诡辩的人,更何况不杀掉你,怎么对得起已经死掉的汉斯?”许轻然挑起杰克强想要动手的冲动,他的枪口依旧对准她的脑袋,把双手缓缓举起的看着汉斯尸体,“ok,你可以杀我,但我可不像想他那样子,脑袋开花的死掉,死的那么丑。”
她目光里充满挑衅的质疑,“还是说你的枪法不够准,两百米的距离内就不能准确射击胸口了?”
杰克强自尊心再次被许轻然打击,将枪口移到许轻然心口位置,眼中喷发出愤怒而又兴奋的怒火,自信的说,“很好,我让你死的甘心,死的满足,让你清楚我这样的杀手到底值多少钱。站在原地有什么好玩的?你可以试着跑跑看,看我能不能射击到你的胸口!”
看来杰克强是想拿她当活靶子玩,这样结果对许轻然来说是求之不得。
如果是人体重要部分为瞄准点,“头”“心脏”、“双肩”、“腹部”、“双腿”,移动起来的话,大概能给杰克强的射击带来偏差,但机会不高,毕竟这个男人射击水准确实很厉害。
最关键是她和杰克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两人保持着一百米这样近的距离,她担心防弹衣的效果会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防弹衣能吸收冲击能量,一般情况下子弹不会穿透,但是会产生严重的弹性形变,最后将作用于防弹衣后的人体,就是所谓的被锤打了一下。
跑吧,跑的越远,生的希望就越大!
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履行什么协定,她像是兔子一样左右闪躲的发疯奔跑,目光开始搜寻能闪躲的建筑物,只可惜整条小区街道连颗掩护的树都没有,开阔的环境很适合对方射击。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逃命。
杰克强意识到许轻然可能受到过专业的逃生训练,觉得自己被一件名叫“女人”的伪装所蒙蔽。
防止许轻然跑出自己的射击范围,他给手枪安装好***,抬手先朝着她的左边小腿开出一枪,耳边响起一声如同敲门的枪响,没有任何悬念,许轻然腿部中枪的瞬间跌倒在地面。
在她准备起身的瞬间,后背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 再次重重趴伏在地面,在杰克强看来她已经彻底死掉了。
许轻然趴在地面感觉后背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感。
这样的痛让她意识保持异常清醒,闭气一动不动的等待杰克强一步步走来,查看她这具尸体。
杰克强想尽快脱身,边走边将手里的装备收起,打算伪装成普通居民的逃脱,走到许轻然跟前,一脚将她踢起的面朝上,看着她死不瞑目的状态,得意又可惜的说,“我对女人一向怜惜,你要是乖乖像你的学生一样对我那么上心点,可能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许轻然抓住机会,咬牙快速从胸口掏出手枪,直接瞄准杰克强脑袋,不眨眼的扣动扳机,“砰”小区街道回响起巨大的枪声。
她盯着瞪大眼睛的杰克强,他的眉心上面是一个小孔,后脑勺瞬间有白浆蹦出的炸裂喷溅,双手颤抖的说,“真是抱歉,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成为朋友。”
脑子里一片空白,许轻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开枪,左边的腿痛失去知觉,整个人倾倒在地面,伸手摸了一下后背,腻乎乎的全是汗,没有血迹,感觉胸口闷的喘不上气。
再次看着同样倒地的杰克强尸体,突然呵呵笑的说,“活下来了.......”表情出奇平静的开始流泪。
听到枪响,第一个跑出来的是石腾星,哭的要多丑有多丑,按照以前的训练,解开她的运动装,慌乱的根本不知道如何脱掉她身上防弹衣,手足无措的说,“蕾朵,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疼啊。”许轻然皱眉的轻声问,“你让谁来了?”
石腾星把许轻然抱起,瞥了眼被血浸湿的短裤,这才想起来她怀孕的事情,快步朝小区外跑的说,“周覆,我让周覆来了,我给阿龙打电话了,但我没有告诉阿郁。”
惨了,今天可能要把周覆惹毛了,这种情况,他们的孩子应该代替她先飞去天堂了,有气无力的说,“谁都不来就好了,我感觉后背好像肋骨断了。”
周覆把车开到小区外的时候,门口堵的汽车根本进去,人们嘴里吵嚷着发生爆炸的事情,当他挤进人群,小区里回荡出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发疯的朝已经被炸成坍塌半面的房子方向跑,“许轻然!许轻然!”
石腾星抱着许轻然在房子背面街道的喊道,“我们在这里啊!”
救护车,消防车已经赶到,周覆从石腾星手里接过许轻然,可以明显看到她腿上的枪伤,鲜血直流,见她正半眯眼睛的盯着他,把人送上救护车的喊,“许轻然,你看着我,别闭眼睡觉。”
跟来的是部队医院的大夫,三两下把许轻然防弹衣拔掉,查看伤口,大概是因为身材瘦弱的缘故,所以杰克强没有发现她穿着防弹衣,许轻然意识有点模糊的说,“死不了,别给我打吗啡因。”
周覆浑身颤抖的拉住许轻然手,对急救医生说,“我老婆她怀孕了,之前是先兆流产。”
医生简单处理着许轻然伤口,用两手拇指压迫足背动脉和内踝与跟腱之间的颈后动脉,帮忙剪开外面运动短裤,抱歉的摇头说,“大出血了,看情况孩子有点悬,不知道她内伤如何,这时候人要紧。”
来到医院,等候的大夫凑上前赶紧观察,扭头对周覆喊,“家属!人已经昏迷了,枪伤,出血流产,马上要进行手术,你快点去签字啊。”
周覆不及多想的签下自己名字,捏着发抖的双手在外面等候,手术协议书里最糟糕的情况不停在他脑中闪现,嘴里默念的祈祷,“她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一些闻风而来的记者不识相的走进楼道,周覆紧张的盯着手术室门口,听到人声吵闹,扭头横眉冷对的质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记者理直气壮的回答,“等着许女士醒来,采访说明一下情况。”
周覆生出一股子邪火,人命重要还是新闻重要!一把将记者手里摄像机夺来的砸在医院墙壁,“我老婆在里面躺着,你们有心思操心这些!滚!再敢往前走一步,明天就让你们全都下岗!”
熊子晋带着石腾星赶到医院,让人们把凑热闹的记者哄走后,坐在周覆旁边安慰,“老大,你冷静点,嫂子她穿的防弹衣,一定会没事的。”
周覆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脑袋,愧疚的说,“她的腿受伤了,距离太近,杰克强手里用的是****,那么大的杀伤力,即便穿着防弹衣也会有危险。”说着,情绪更加激动的难压抑,“今天我该守在她身边,她怀孕了,最近精神本来就有点不踏实,我应该早点提出搬家的。”
突然有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端着盘子给周覆看取出的弹头,“情况还算稳定,没有生命危险,腿部子弹没有穿透身体。现在正给她做流产手术,很遗憾,你们的孩子已经没了,但需要处理好,不然会影响以后的怀孕。等手术结束,还要再做进步详细检查,毕竟是中了两枪。”
听到这个情况,在旁沉默的石腾星先扛不住的痛哭起来,被无限的自责掩埋,双手掩面的道歉,“对不起,我当时不该听她的话,留下来的话,可能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周覆听到没有生命危险,瞬间捡回了半条魂,嘴里喃喃的说,“只要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秘书打来的,周覆刚挂断,电话又再次打来,再挂断,依旧没有停歇的打来,恼怒的按下接听键,“如果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你最好给我挂掉电话。”
秘书声音颤抖的说,“老板,这次真的是天塌了,我给你发份的资料,你一定要冷静,我已经把这份资料重新加密封锁了,您想好怎么处理一定要给我回电。”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君临我爱你
许轻然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寂静,这时候有人在旁边给她按开台灯按钮,昏黄灯光驱走所有黑暗。
房间的装饰像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如果排除旁边医疗仪器发出的声响,她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周覆按开台灯后,转身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等到邪俊的脸容完全映照灯光下,许轻然盯着他脸容的泪痕,低头埋怨的说,“你怎么哭了?我又没死掉,好不吉利。”
如果今天她死掉的话,估计他再也不会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周覆坐在许轻然旁边,拉住她的手,泪珠忍不住的又在眼眶里打转,一眼望来,充满沧海桑田的悲戚,声音哽咽的说,“我害怕你丢下我先跑了。”
许轻然没什么胃口的把牛奶放在一边,身上手术麻药效果似乎开始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左腿的疼痛和脑子里烦乱的躁动。
做完缝针手术的第一天晚上普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上次整容手术结束的第三天晚上,她以为自己会奔溃的死掉,为了不让她过度依赖止疼针剂,一切都需要千万倍的忍受。
回想起过去,她忍不住害怕的往被子里缩,如果是那样的话,周覆是最不能看到她惨状的人。
许轻然不自然的把手从他手中抽离,态度坚持的说,“你别陪我了,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让石腾星进来陪会儿我。”
周覆觉得她心里对自己产生了排斥情绪,或许是在怪他他迟来和无能。坐在一边没有任何响动的坚持不离开,医生说她今晚可能会发烧,他必须留下来陪她度过难关。
见他执拗的像块石头,许轻然用着自己认为最容易让周覆离开的话说道,“孩子没了,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给我留点私人空间。”
这句话比任何的咒骂驱赶都要奏效,周覆不再坚持的站起身,语气生冷僵硬的说,“好,我回去给你收拾点以后用的东西。”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许轻然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周覆,对不起。”
石腾星进来的很快,与周覆相隔不到一分钟,应该早已在外等候了,他的眼泪虽然是止住了,但眼眶红的让人心疼。
许轻然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错助手的同时,也很懊悔让他卷入这种事情来,不想让他背负太多内疚。
游戏和现实终究有一段很大距离。
在游戏里,他可以只是遗憾的看着里面战友生死,在现实里石腾星这辈子都办不到。
“小星星,你坐过来,看来明天要麻烦你重新去超市买布丁了。”
看着许轻然柔笑的招手,石腾星乖巧的坐在她身旁,想要道歉,她先伸手拍着他的头发,庆幸的说,“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不然我怎么有脸面对阿龙?你可是石藤家的宝贝呢。”
石腾星扁嘴惭愧的说,“我没有阿龙有用,他可以跑到前面活跃,而我会使用电脑,如果今天是阿龙在你身边,你和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她是律师,不需要一个杀手在身边,许轻然任性的说,“可我喜欢你陪我玩这场游戏,别忘了,你是我重要的搭档。”
正因为是重要的搭档,此时才显得他没有半点用处,石腾星心里做了决定,如果在游戏中遇到这种情况,作为重要搭档,他应该想办法提升技能了。
他从洗手间找出一把梳子,一边给许轻然整理头发,一边交代的说,“你最少要修养一个月,我想回日本一趟,出事让女人保护,感觉很憋屈。特别是被你保护。”
许轻然任由石腾星摆弄着长发,抿唇笑着说,“回去学点防身本事也是不错的,你没看到杰克强死时那种不可思议又难以相信的表情,为他小看女人的一生画下完美的句号,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
现在的许轻然能说出安慰别人的话,怎么让人不担心?石腾星叹气的说,“今天晚上你会很难熬,可能会发烧,你把周覆赶走合适么?应该很想让他留下来陪你吧。”
许轻然无奈的摇头,“自从经历了整形手术,我对疼痛特别敏感,我怕自己今晚会发疯,听过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么?”
“听过。可周覆不是那样的人。”
李夫人快要病逝的时候,容颜憔悴毁坏,无论汉武帝如何坚持都未曾让其与自己相见,等到夫人死去,汉武帝心里一直是那个楚楚动人的俏佳人。
许轻然柔笑的说,“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嫌我的人,但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痛苦的一面,这种记忆留在我一个身上就够了,多添一个人,多一寸苦恼,何必呢?”
见与不见都是一种痛苦。
石腾星故意把她头发梳成两股辫子方便枕睡,“这样你就不会疼的揪头发了,实在抗不下去,我会给你叫医生给你打一针止痛剂。”
止痛剂会上瘾的,许轻然满意的将两根辫子放在前面,咧嘴笑着说,“你也别在这里守着了,我需要打针的时候会叫护士,这么高级的病房,不好好住就可惜了,我有自己的分寸。”
“这时候你还能开玩笑。”石腾星没想像周覆那么坚持的留下,苦笑的往外走,许轻然接话的说,“人总不能一个劲儿往悲伤的部分去想,等我伤势好的差不多,该去看一下安妮医生了,不然我真的会崩溃。”
石腾星走出病房的时候,周覆正坐在廊道里看手机,不抬头的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不会走的,她无非是不想让我看到自己难受的的样子。一般手术后得第一个晚上比较难熬,这样的常识我是知道的。”
石腾星把病房门关好,坐在周覆旁边问,“你在看什么?”
周覆表情冷峻的回答,“家里附近的监控视频。他们刚刚发送过来的。”他手指着当时被许轻然呵斥走石腾星,安慰的说,“你跑掉是正确的,不然你会拖她的后腿,两人可能会一起死掉,杰克强的枪法可以做到在三秒钟内杀掉你。她要是一开始就掏出手枪对战,只会处于劣势地位。”
当时想帮忙的石腾星,对上许轻然气势逼人,坚定不移的目光,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奔跑逃脱,直到跑出那条街道,他才回神的打电话求救。
看着视频里许轻然装死成功的给了杰克强致命一枪,石腾星不放心的说,“一般人家的女律师哪里会在家里放刀和枪,装死击毙歹徒,以后又是一堆麻烦事。”
周覆拍拍石腾星肩膀,“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只需要你和她配合的跟调查人员讲一下事情经过就可以。”
石腾星感谢的深看了眼周覆,又低头愧疚的说,“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周覆把手机收起,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又递给石腾星一支,深吸一口的咬牙说,“是我自己办出来的蠢事,嘴里说着能保护她和孩子,结果像个没用废物,让自己老婆遭受到流产这样的事情,是男人的耻辱。”
他们两人在病房外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大概在晚上九点钟左右,病房里传来的砸床声,以及她疼到轻哼的声响,看守的护士一直再试着给许轻然物理降温,护士中途有点看下去了,走出病房跟周覆说,“我建议让您太太打针吧,她对手术后的疼痛敏感度很高,止疼仪器像是不起作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坚持不同意注射止痛退烧剂。”
见周覆脸容露出犹豫之色,石腾星起身帮忙做决定的说,“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她以前长期大量的使用过止痛退烧剂,已经出现过不良反应,能不打最好不要用,你们再试着物理降温,她能坚持过来的。”
病房里折腾到夜里一点钟左右,中间许轻然在里面心烦意乱的喊了一阵子,周覆实在听不下去,起身朝着洗手间走,用冷水冲凉着发热冲动的脑袋。
终于护士满头大汗的走出来,欣慰的笑着,“体温稳定下来了,周太太可以好好休息了。”
许轻然累的想睡觉,但身上依旧有忍不住的疼痛,望着挡住光线的身影,凝眉问,“你怎么回来了?”
周覆把另外一张陪护床抬到许轻然旁边,躺下拉住她的手说,“越来越笨了,咱们房子都被炸了,我没地方睡,没有你在身边又睡不好。守在这里最合适了。”
许轻然感觉心里踏实不少,找话题的说,“我不想要这么多乱七八糟仪器,睡着不舒服。”
周覆心疼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过了今晚我给你问问医生,乖,不要任性。”
许轻然渐渐进入困意,闭眼轻声说,“嗯,感觉我像是变成残疾人了。不喜欢在医院待着。”
他也不喜欢医院的气氛,即便住在最高级的病房里,气氛总是那么凝重。周覆盯着她憔悴的容颜,突然好怀念她嗔怒生气时,小脸涨红的样子,流泪的说,“过两天稳定住我们去海边住一两个月。”
许轻然听出他的声音不大对劲,睁眼看着他安静淌泪的双眸,委屈的说,“我总是把你弄哭,分明是那么硬的性格。”
周覆体内有种想要揭穿一切的冲动,强压下来的没有说出,伸手抚摸她的脸容,“只有你能把我弄成这样。”
所以说,他在感情这方面真是一根筋,但又最喜欢这样的周覆,许轻然探手的帮忙擦眼泪,在自然不过的说道,“君临,我爱你。”
周覆嘴角勾起一抹柔笑,“你不说,我也知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疼痛的根源
以前周覆掌心的温度总是带着一股暖热,如今透着清润的冰凉,使得许轻然睡的很踏实。
迷糊中,周覆按着护士指导用毛巾把许轻然身上又细致的擦洗了几遍,她深睡到连眼皮都懒得再睁开,嘴里轻哼的往他怀里钻。
瞟了眼那被架起的腿,周覆动作轻缓把人安顿好,俯身亲吻了一下她干涩的唇瓣,面若冰霜的走出病房。
等到许轻然再醒来的时候,护士帮忙为她穿衣服的说,“周先生的秘书一直等着你醒来呢,我给你叫进来?”
醒来没看到周覆,许轻然感觉有点不安,听到他的秘书在,赶紧把人叫来,浅笑的说,“秘书先生,我没有让你等太久吧?”
秘书摇头礼貌的说,“许小姐以后叫我小政吧,老板今天有事情要去办,让我在这里听你吩咐,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提出来,我去给你解决,晚上老板会回来陪你。”
要等一天么?那太寂寞了,许轻然试着问道,“小政,我可以给他打电话么?”
根据今天要办的事情,估计电话这时候已经关机了,秘书抱歉的摇头,“不用担心,老板有时间会联系你的。”
看许轻然露出几分失落,秘书赶紧岔开话题,“医生说了,女人流产一个月和坐月子一样对待,需要认真调理身体,老板怕您不听话,所以让我看你不许乱来。等会张妈过来,你就不那么无聊了。”
张妈不是应该在周玉龙家里么?许轻然头疼的问,“他们都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秘书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没有让消息扩散开,但房子爆炸这么大的事,周老爷子是一定会知道的,更何况您还正当防卫的杀了一个人。”
经过这么一提醒,许轻然更加头疼了,虽然杰克强是劫匪,但不能否认她杀了一个人的事实,周覆是不是感到害怕了?所以开始躲着她?
许轻然躺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偷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是关机,猜想着可能这次周覆意识到她是个麻烦了,看来他们两人分开的契机来了。
周玉龙拄着拐杖走进屋子,看到病房里只有在看书的许轻然和秘书,不悦的问,“小政,周覆呢?”
许轻然急忙的插话说,“出去办事了,晚上会来陪我。”
这个时候不陪在自己老婆身边,跑出去忙什么要命的事情?
周玉龙一脸不满的坐在许轻然旁边,见她的脸色惨白寡淡的不像话,来之前准备的一肚子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连着深呼吸又吐气的几番几折,老泪纵横的说,“爷爷年纪大了,听到你们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是我们周家没用,连你和孩子都护不住,你心里别太难过,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重要的是人没事就行。”
周玉龙哭,张妈也跟着眼里流泪,昨天晚上她听到消息更睡不着,好好的姑娘,跟着周覆受气,受委屈,最后连孩子都没了,清晨的时候,忍不住的给周覆打电话的训斥了好一阵子,招呼的说,“不想那些糟心的事情,来吃东西,咱们先把身体养好。”
俱乐部的秘密会客室
周覆拿出放大的照片,推到对面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男人面前,目光阴郁的询问,“她的手术是你做的?”
男人年纪看起来至少在四十岁以上,双手保养的像是二十岁姑娘的玉指,瞥了眼顶在他脑袋的枪,推着眼镜把自己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比周覆照片更加清晰精准的资料,指着许轻然整容前拍下的照片,“她的手术,我一个人做不过来,但我负责她的面部整形,其他人负责植皮,左半身灼伤度严重,据说是游艇爆炸造成的。”
说着他用手指盖住照片里如同钟楼怪物的容貌,露出另外半面如同天使纯净的容貌,翡翠绿的双眸像是珍宝一般璀璨,大而明媚的杏眼,典型的男人喜欢的一见钟情类型,颇为遗憾的拿出自己原本计划好的备用方案,“其实她原本的容貌很漂亮,我可以做到修复如初的程度,但是她和王郁深没接受这个意见,发疯的决定把她改造成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虽然不丑,但和原本的容貌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周覆仔细观看着男人摊牌出的资料,“你的手术可以成功到这样的程度?”
男人把自己的双手摆在周覆面前,自信的炫耀,“魔术手,会开玩笑么?这样的手术我不是什么人都给做的,更何况是如此大的改造,给她做过手术的医生有的到现在都在休假,而我有一年时间没有拿起过手术刀。”
换皮削骨,多少人能抗住心里底限,周覆看着其他的手术项目,凝眉问,“她胸口的这个伤?”
男人不看一眼照片,了然指掌的说,“修复的是枪伤,过去轻便的防弹衣效果不一定是最好的,她自己说子弹当时钻进皮肉一半,死里逃生的随便找到小诊所取出弹壳,处理的不是很好,所以我给重新修复了一下。”
这个男人最擅长给超级问题人物整形,谁能说准他的专业水准到底有多高,周覆想到昨天石腾星的话,质疑的问,“手术后,你给她过度使用止痛退烧剂?”
男人愤怒的一拍桌子,“怎么可能?我的身份确实比较特别,但也是名医生,用药水准还是知道的!不然这么大的手术,早出人命了。她在土耳其战乱的时候待过一阵子,脸和身体灼伤程度那么大,胸口又中枪,贫民窟里的医生当然是用最便宜有效的手法让她止痛退烧,安痛定,吗啡因,廉价的禁药,她自己会注射针剂,那时候不懂事,只要疼痛就滥用药物,最后变的成瘾。结果现在不能再用任何镇痛效果的东西,做了整形手术以后,熬了整整三天度过危险期。”
他深看了眼周覆,“超过十级的疼痛,当时的情况很糟糕。那样的手术下来应该造成很大的心里阴影,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医院吧。”
所以她不喜欢到医院,所以昨天晚上她不想让他守候在身边,她的疼,根本不是普通手术后的疼痛,那种疼来自心里的创伤,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心病。
周覆浑身刺痛到麻木,终于找到真相了,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指着那个自己一开始好奇的蔷薇花型烙印,“她耳朵后面的那个花朵烙印是你的杰作?凡尔赛的玫瑰?”
男人这次认真打量着周覆的样子,本以为他被抓来是为了调查王郁深,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复杂了,拿出一个耳钉摆在周覆面前,“这是我和她要的礼物,可以免去三分之一医药费,据说游艇爆炸时候,她耳朵戴着这个耳饰,纯金的双面玫瑰,高温造成烙印在耳后肌肤的疤痕,设计的精致巧妙。我刻意把疤痕修复成简单的玫瑰花纹。”
这个耳钉他认识,是乔英勋死后,他亲自送给乔安蕾的礼物,那天晚上他任性的把她从李少瑾身边抢来,拉着她的手看了烟火晚会,吻了她的脸颊,把耳钉塞到她手里,跟个傻子似的,依旧是命令的口气,“喜欢就戴给我看,不喜欢的话就丢掉!”
原来出事前她一直戴着他的礼物,但本来应该是当天晚上回来的飞机,结果再也没回来。
周覆双拳紧握的抠着掌心,湿黏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伤口上,只有这样的刺痛才会提醒自己不要奔溃,把耳钉推到男人面前,“既然她已经送给你了,我是不会拿走的。”
男人不客气的把耳钉收起来,感慨的说,“这次手术王郁深算是花了大价钱,我的费用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按照原本的肤色,血型,在贫民窟妓院买了三个女孩的皮肤,那三个姑娘的家人都得到了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王郁深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给外人留下隐患?这个整形医师背后有庞大的背景,动了,会招惹到不同组织的追杀,但那三个姑娘就别想的活命了。
周覆哼笑的说,“她的事情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他实在想不出能再有什么人绑架威胁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男人表情不自在的说,“只有王郁深身边的人知道,而你是第一个找到我这里的人,把我从墨西哥绑架到华国。”
周覆从手边抬出一箱子,没有打开的说,“这是封口费,不要跟任何说起我打探到这里的事情。”然后又提出一个箱子,强调的说,“再有人打探她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我会让人们再把你舒舒服服送回墨西哥。”
男人起身不客气的打开箱子一条缝隙,出手真够阔绰的,奇怪的问,“你和那个姑娘什么关系?”
周覆朝外走的回答,“她是我的妻子,八年前我把她弄丢了。”
熊子晋把手里的枪收起来,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追着询问,“老大,以后怎么办?看样子嫂子当年的事情不是意外,怎么可以便宜了李家那帮孙子!”
周覆从胸口掏出一支雪茄,点燃狠嘬一口,“她不愿意说出来,那就全都给我假装不知道,她以后想办什么事情都不要拦着,我会派人保护,你要是敢给我走漏风声,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望着眼前繁华耀眼的上临市,可笑自己当年跟白痴一样相信着她是意外死亡,土耳其,离她出事的海域那么近,为什么他没想试着去找找,脑子都是她刚回来的话。
“性格太恶劣。那又怎么样?”
“因为是美女就自以为是。有什么不对?”
烟味入了心肺的绞痛又麻痹,“我要是早点发现的话,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做那该死的手术,宁愿让她在我身边丑一辈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全面的反击
八年前,乔安蕾死了,以李少瑾妻子的身份死去,按照李家的说辞,她与李少瑾是在她生日的当天完成注册结婚,三天后在希腊海域遭到海难袭击。
周覆当时悲伤之余,痛恨为什么乔安蕾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李少瑾结婚,短暂相处时产生的微妙情愫难道都是错觉?
更恨李少瑾已经得到了她,为什么没有拿命护着她?结局像是在向世人证明,她的决定到底有多么的愚蠢。
如果是他,一定会让她遇到这样的危险,如果是他.......结果一样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他喝了三杯烈酒,回忆着许轻然回来以后发生的事情,苦笑的说,“她不是没发现我的好,是根本回不来,即便回来了,我也没有好好珍惜她。”
周覆拨通电话,气势逼人的发问,“瑞克,我交代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的大块头壮汉,正在给自己受伤的地方缠裹绷带,邪笑的说,“与杰克强,汉斯交好的杀手,我全都抓来了,你说吧,现在要怎么处置?”
周覆又倒了一杯烈酒下肚,转动手里的水晶杯,声音轻缓但不容拒绝的说,“每人腿上开十枪,在让他们穿着防弹衣当活靶子的随便跑,不要爆头,打够十枪还能活命的,全都给我送到有死刑的国家,附带上他们的犯罪记录。”
瑞克看过周覆发来的一段女人遭遇袭击又逆袭的视频,标题很简单,“我老婆流产了。”他有自己的底限,很清楚周覆不是那种嗜好杀戮的人,更何况抓来的全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一口答应的说,“ok,既然是你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到,不会给你留下麻烦,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周覆咬牙不甘心的说,“我没空亲自处理这边的事情,阿龙和苏夕月会给我处理好一切,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我的妻子比我更难受。”
瑞克叼起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手顿了一下,“啊,好好陪在妻子身边吧。”
泰国偷渡轮船上
人们在床舱里处理着原本船员的尸体,“差不多的时候,丢到湄公河喂鳄鱼。”已经控制住整条船的劫匪,经过生死的逃脱,终于偷渡到泰国打算再转战到柬埔寨。
有人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武器,颇为得意放松的说,“这次的客户真是出手阔绰,看来回到基地就能分钱了。难得这次后路都这么齐全,只可惜有几个兄弟不走运的被华国特警击毙了,杰克强和汉斯还没联系你们么?”
人们痛快畅饮的啤酒打趣说,“不用担心他们,可能已经在其他地方享乐了。”
只见给搬啤酒的伙计,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背人而立的说,“对,他们应该在地狱里享乐呢。”
这话在一伙人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他们集体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唯独那说话人没有笑声,安静的给手枪上好***,声音冷峻的说,“你们真以为偷渡成功以后就万事无忧了?”
石腾龙的特工耳机里传来女人性感的指令,“开始行动,转身三点钟方向,解决三个手里拿着武器的小喽。”
按照指令,他从阴影里利落转身的解决掉三个麻烦,算是中等头目的杀手立即反应过来,掏出手枪准备反击,可在抬起枪的瞬间,石腾龙枪法精准的射击到对方两只手腕。
船舱里的惨叫声引来在夹板匪徒的注意,除去开船的人,人们纷纷朝着船舱潜入。
“小心身后,转身蹲半身射击,然后躲避在你左边十米的遮挡物后。”
石腾龙不带任何犹豫的听从着指令,发生枪战,很快会引来偷渡巡警的到来,一定要速战速决,“美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办事这么干脆利落?”
苏夕月在美国后勤指挥部,用力咬了一口嘴边的冰棒,“那要看办什么事情,我一向喜欢聪明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立即起身十点钟方向,正中红心。然后右侧翻身翻身,捡起你手边的m16,请不要客气的扫射。”
昏黑的船舱里瞬间被枪火点燃,不到两分钟时间又再次归位平静,石腾龙拍打着身上尘土,吹着口哨走到驾驶舱里。
不知何时起,开船人双手被手铐困在方向盘,嘴巴被黢黑的机油布捂着,他走上前哼笑的说,“别着急,你可是这次任务的主要带队,当然最后一个处理,打成筛子又不能立刻死不掉的感觉怎么样?”
石腾龙眼都不眨一下的朝着对方腿上连开十枪,透过机油布发出的惨叫声变的越来越弱,知道对方身上一定穿着防弹衣,再次朝着对方心口处开出一枪,“刺激不刺激?有没有爽到想升天?敢招惹血龙特工队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这样生不如死的状态,小头目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操纵台,石腾龙从对方身上掏出电话,眯眼笑着说,“你想联系你们的组织么?让他们帮你们复仇啊?我可以效劳的帮忙,死后真的不需要你们感谢我。”
在接通电话的瞬间,耳机里传来苏夕月冷静的声音,“定位搜索到基地位置,随时准备行动。”于此同时电话里传来冷峻的声音,“情况如何?”
听声音看来还不是最上面的人,不过已经无所谓了,石腾龙唏嘘嘲弄的说,“情况棒极了,无论这次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似乎结果都不是那么太好,愿你们的真主保佑,各位的基地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苏夕月长吁一口气,翻白眼的说,“阿龙够了,宣言结束,**三分钟之后到达基地。顺便说一下,当地时间是清晨,他们看到太阳了。偷渡游轮两分钟以后炸毁,我建议你现在跳下河,快速游回到你该死的游艇上去,合作愉快。顺便说一句,你的婚礼我是不会去的,免得你婚前发情的把婚礼毁掉。”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石腾龙纵身跳入河中,往游艇方向奋力游去,耳边传来苏夕月欢快的倒计时,等他玩命的跳上游艇,并没有传来预想的爆炸声,而是女人的笑声,“真是抱歉,我设定的时间是三分钟,你还是那么好骗。”
石腾龙嗤笑一声,看着游艇上准备的酒和香烟,带着诱惑味道的说,“我可以当做这是你不愿意让我结婚的做法么?”
苏夕月优雅的吃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声音甜美的说,“阿龙,如果你再接到美国的任务,再敢住进我家,我就把你的发情视频发到视频网站。”
上次离开之前,明明对他说着“恭喜结婚”的蠢话祝福,现在却表现的如此醋意十足,女人心真是难琢磨,石腾龙大声喊道,“我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有必要去趟美国,安抚一下你空洞寂寞的心。”
苏夕月半开玩笑的说,“我以为你会去华国看周公子。”
这时候他去华国当什么一千瓦的电灯泡?
石腾龙任由夜风吹着脸颊,泰国夜里潮热的连风都带着黏腻,不满的说,“周公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没说已经原谅他了。护住我家那没出息弟弟的,可是我的女神,不是他,你打电话和他汇报情况吧。”
上临市部队医院
许轻然吃完晚饭便无聊的睡着了,听到屋子里有响动,立即起身的紧张问,“是周覆么?”
周覆按开灯,见她坐起身皱眉的样子,急忙把外套脱掉的上前询问,“是我回来了,今天办了点事情,你哪里不舒服么?”
在看到他脸容的一瞬间,许轻然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眼神随着他走动的游走,故作轻松的说,“没有,张妈和护士小姐照顾的我很好。”
周覆习惯性的给她倒了一杯清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关心的问,“吃完晚饭了么?饿不饿,想不想再吃点东西?”
“吃过了,你呢?”
周覆浅笑的摇头,“没吃,没什么胃口,想快点回来陪着你。”
难不成一天都没吃饭?还是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许轻然指着窗外,“我听他们说医院外面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你先去吃点吧,顺便给我买点夜宵。”
周覆没起身,伸手摸了一她的脸颊的交代,“待会儿等石腾星来了,我开车给你买好吃的去,明天我们回家疗养。这几天我就不出去了,专心陪你。”
许轻然总感觉他在勉强自己,轻轻拉住他的一只手,犹豫的说,“如果是因为愧疚的话,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周覆,孩子已经没了,我们之前关系又不是那么太好,总是吵架,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彼此都冷静一段日子。”
周覆听她这是又赶他走的意思,低头不敢看她眼睛的问,“你气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对不对?”
许轻然抓紧他的手,委屈流泪的说,“我没有。这是意外谁能预测到杰克强跑出来会来杀我。周覆,自从我怀孕以后你就变了,为了孩子你委屈自己每天像是保姆的守在我身边,连我的内裤都是你动手洗,现在孩子没了,我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到了这个年龄急着结婚生孩子,恰好遇到许轻然这么一个各方面条件合适的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是求婚么
在出事以后,这是许轻然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周覆心疼的把她搂抱在怀里安抚。
哭出来总是好的,总不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太多负面情绪的积压会让她的精神更加稳定。
他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逗趣的说,“女人就是爱乱想,孩子没了,你的内裤内衣我照样会洗,我可不是只做表面功夫的男人,难得跟你学会了那么难掌握的洗内衣技能,怎么可能放弃?”
“大变态。”许轻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抬手捶打了他胸口一下。
今天她还奇怪,房子被炸了,从哪找来的替换衣服,结果照顾她的护士独自咯咯笑了一阵子,神秘的给她讲述了一遍在她做完手术昏睡的时间,周覆是如何在楼道打电话形容女式内衣,品牌,罩杯,尺码,样式,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她平日里爱穿的衣服品牌。
搞得整个楼层都知道他是多么合格的老公,小护士们瞬间有了新的选老公标准。
他平时从来不说,但不代表看起来粗枝大叶的男人没把她生活的细节放在心上。
周覆顺理成章的继承着“变态”这个称号,他可是豁出尊严的想要做个合格的好老公,吻着她湿润的脸颊,撩拨任性的说,“昨天晚上可是你亲口说的,你爱眼前的变态,而我同样爱着你,不是因为你怀孕,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发自内底的爱着一个女人,所以你可以跟我生气,不理我,但不能离开我,我有一天看不到老婆会死掉的病。”
许轻然靠在他的胸口,跟着开玩笑的说,“难怪你失踪一天都要必须回来见我。”她突然不再笑,抬头凝视他,认真的问,“周覆我杀人了,你有没有害怕过我?”
杀人?他没有告诉眼前的女人,从昨天开始,他的身上一直装备着武器,防止有人报复。
既然匪徒能顺利混进华国,那就一定有接应的人,那样危险的袭击,一次就够了。
周覆反问,“我为什么要害怕?难道非要等到你死了,我再后悔为什么你没有开枪?如果昨天你没有穿防弹衣,没有拿着手枪,今天的我还能抱着你说话么?”
许轻望着他漂亮的桃花眼眸,用力搂抱住他的腰身,轻声说着,“嘴巴真甜,不知道哄骗过多少女人,可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嫁给你呢。”
周覆身子一怔,既然给了他求婚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错过,从西服口袋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花纹首饰盒,柔声说,“原本计划着在孩子出生前交给你,虽然我们的孩子没了,但你依旧是我的周太太,即便你不跟我注册,不办婚礼,也是我的夫人。”
他小心的打开盒子,一枚深红宝石戒指呈现在许轻然眼前,周围的钻石衬托的宝石更加醉红迷人,从后面咬着她的耳垂,款款深情的问,“周夫人,你喜欢么?”
戒指漂亮的她都不忍碰触,许轻然被周覆搂抱的不敢动弹一下,心跳躁动的乱了节奏。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把情绪全都遮掩回去,偏偏旁边的心跳记录把自己出卖的干干净净,许轻然急忙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喃喃的问,“为什么会选红宝石?”
因为她小时候说过最喜欢红宝石,抬手的话,一定会和她翡翠绿的眼睛形成强烈对比,能够张扬的告诉全世界她的幸福。
即便现在眼眸不再是翡翠的颜色,他也想看到她重新展颜欢笑的样子。
周覆把戒指取出来,托住她的右手,颤抖的将戒指送到她无名指的方向,“这是我收藏了很多年的宝石,我把所有勇气全都压在它的身上了,最好能让你为它着迷的一辈子都不舍脱下。”
确实是她见过最迷人的宝石,许轻然没有拒绝他的动作,在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的那一刻,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戒指的尺寸刚刚好,是为她定制的,展开手背,那红色更加的耀眼夺目起来,扭头望着呆傻的周覆,“这戒指会不会太张扬了?”
周覆十指紧扣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会反悔,无所谓的说,“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玻璃做的。反正我看起来没什么钱。戒指你收下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了?”
接受求婚以后该怎么表示来着?电视剧里演的似乎是应该有点激情戏了,现在的情况想激情,但能力有限啊。
许轻然转身斜靠的扶住周覆胸口,又搂抱住他的脖颈,反复调整位置都觉得别扭,皱眉说,“哎呀,你好笨,不是应该要接吻么?你配合一下我的把脸凑过来啊,要不然我腿疼。”
周覆把她平放在病床上,挑眉反问,“步骤错了吧?你是不是应该先改口叫老公?”
许轻然瞪眼的看着他,不习惯的把脸偏到一边,“老公。”
这声“老公”叫的很生硬,不甜,反而有点干巴巴的味道,他却笑得像个孩子,俯身捧住她的脸颊,“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原本是个有准备的吻,结果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缠绵深吻的谁也不想分开半分。
周覆的手早已滑入她的上衣里,揉捏着两团绵软,直到听到她嘴里发出动人的轻叹,急忙撤了出来,粗喘气息的扶着额头,“你总是勾引的我不能自控,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你最起码要休息一个月。”
这么吻着,难受的又不止他一个人,亲密的举动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引火**。
许轻然低头整理衣服的说,“那我一个月都不吻你了。”
那怎么行!
周覆坐在她旁边,眼睛死咬着她潮红未褪去的脸容,“狡猾的女人。明明你很想我。”
许轻然不否认的说,“嗯,想你。”按照周覆饥渴的程度和时间段推算,最近确实有点亏待他了,怀疑的问,“周先生,请看着我的眼睛,诚实的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背着自己老婆出去偷吃?”
真是看不起人,到现在他的**还没熄灭,“我像是对爱情感情不忠贞的男人?给我十个胆子都不会偷吃。”周覆一把将许轻然手放在自己手上,“最近都是用这个解决的。”又故意使坏的放在自己下半身鼓起的地方,“你要动手帮忙么?”
臭流氓!许轻然正要下毒手的诊治他,石腾星欢乐的推门走进来,周覆赶紧退后分开的轻咳一声,“咳,那我先出去给你买吃的了。”
石腾星看着顿时尴尬的两人,好奇坏笑的问,“你们干什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不会是在医院应景的玩角色扮演了吧?”说着他便往周覆怀里靠,撒娇媚笑的说,“哎呀,周医生,人家胸口发闷的好疼,你快给我揉揉。”
许轻然随手把身后的靠垫砸到石腾星身上,瞪眼说,“周覆,你给我赶紧老实吃饭去,石腾星!你给我老实的坐下!”
周覆一脸无奈的把石腾星推开,穿好西服外套,炫耀的问,“老婆,你想吃什么?”
石腾星死性不改的忸怩着身子,“人家想吃薯片,巧克力,布丁,酸奶,只要是老公买的,人家都喜欢吃。”许轻然被搞的不想看他们两人,背过身子说,“就按着他的要求买吧。”
周覆知道她说想吃东西,无非是想让他出去填饱肚子,好笑的说,“好,我去给你们买零食,一小时以内回来。”
石腾星感觉今天他们两人心情似乎都不错,第一时间发现她手上多出来的戒指,无名指,不是戴婚戒的地方?抓住她的手指端详片刻,抬头惊讶的问,“周大老板,求婚了?”
许轻然把手赶紧抽回来的摸了一下红宝石,害羞的回答,“嗯,我答应了。”
石腾星目光不停的瞟向那颗大到让人嫉妒的红宝石,绝对不是最新开采出来的物件,应该属于老古董,撇嘴哼声埋怨,“我就说周覆在感情方面其实跟块木头一样,该浪漫都是时候不浪漫,谁家在医院求婚的?怎么也不来个一小时烟火助兴?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许轻然掩嘴笑着说,“如果有一小时的烟火晚会,估计这家医院会被病人投诉的很惨。”
石腾星坚持的抓住许轻然手指,从身上掏出一个微型电脑,用摄像头扫描戒指的说,“咱们先研究一下抠门老板的求婚戒指,千万别让他拿玻璃给哄骗了。”
怎么可能是假的?象征爱情的红宝石,成色是顶级的鸽血红,大概有三十克拉,宝石的克拉比钻戒要小,但足够大了。
石腾星看着电脑里的资料,跳起来的喊,“靠,他从哪来的这稀罕玩意!”
他把显示的资料给许轻然阅览,这颗宝石确实有来处,公元前40年代,鼎盛时期的古罗马帝国,安东尼向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七世赠送了与之绝世美貌相媲美的珠宝,镶嵌深红宝石的项链。而那颗宝石被称做“深红之心。”
至于深红之心最后的去处,在漫长纷乱的历史长河中,已经不知落在何人手中。
许轻然更是傻眼的盯着自己的戒指和石腾星,形状确实很匹配,不确定的问,“这是那个项链的宝石?被做成戒指了?这算是古董吧。”
石腾星呆呆的点头,然后发出兴奋的喊叫,“他要给我这么一颗大宝石,让老子做变性手术嫁给他都成。”
许轻然试着脱下戒指的说,“额,也许你可以不做变性手术,我该让他把戒指收起来,太烫手了。”
石腾星赶紧按住她的手,“戴着吧,有谁会相信一个律师戴的婚戒会是这么值钱的东西,你跟别人说是玻璃珠子,人家都相信。”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同的世界
石腾星宝贝的欣赏着许轻然戒指,遗憾的说,“你说周覆只有宝石么?那个项链有么?如果复原项链的话,我们拿去拍卖。最少能拍卖到两亿美元。”
凑在一起那就麻烦了,这么贵重的宝物,一定会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争夺品,许轻然把戒指藏在被子里,眯眼浅笑的说,“别想了,难得周大老板这么大方,哪里有人把求婚戒指卖出去的道理?”
石腾星叹气的趴在床边,“一枚戒指就把你的后半生卖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周覆真的是适合你的人?你应该知道,有的爱情像龙卷风一样激烈,你来不及逃开的被卷进去,结果是好是坏,不是一时决定的,我知道你们以前认识,可你对如今的他知之甚少。”
龙卷风,真是一个恰当的形容,周覆的感情确实像是一场龙卷风,搅乱毁坏着一切,最后连她自己都跟着他天旋地转起来。
许轻然困惑的望着窗外夜景,“人总是有冲动的时候,最起码不是闪婚嘛,我的情况是不会和他注册结婚的,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在一起,然后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告诉他,我是认真的在交往,你知道的,周覆他缺乏安全感。”
为什么总是在替别人考虑?
周覆缺乏安全感,失去了孩子,她就可以答应这个男人的求婚。
石腾星不大高兴的说,“那你呢?你的安全感呢?你相信着他会是对你从一而终,陪伴你变成老奶奶的人?婚姻和爱情不一样。”
婚姻和爱情,这两样让她焦躁的事情,许轻然从没有更合理的规划,或是幻想,总是走一步看一步,与她的性格背道而驰,“小星星,我太累了,精神上的疲惫,我想在累的时候靠在他怀里休息一下,崩溃离我越来越近,周覆总是能一点点的把我拉回来,我要尽快去看一次安妮。”
周覆是在十点钟左右回来的,许轻然正戴着眼镜看书,石腾星已经离开,换成了小护士在守候。
见男主人回来了,护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的走出病房,她把书合起来的问,“吃东西了么?”
周覆笑着把零食放到许轻然怀里,“吃了碗拉面,这是你的零食,我去刷牙洗漱。”
许轻然拉住周覆手腕,嘱咐的说,“不要用凉水洗了,我不会再发烧的。”
周覆一怔,像是秘密被发现的少年,脸红的走进浴室,等到把头发吹干的走出来时,自觉的将两张床并拢住,钻进许轻然的被子里,瞟了眼她手里的小说,给她收起来的说,“我不觉的自己会变成《消失的爱人》的尼克,大晚上看这样的小说,你容易做噩梦。”
许轻然枕在他的手臂,怅然的说,“但我觉得自己或许会变成女主角艾米,周覆,你可没和我说过这个戒指这么贵重。”
周覆摩挲着她戴着戒指的右手,柔笑的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贪财的主,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我爸是考古的冒险家,我妈是女飞贼,我家里有这种宝石应该不稀奇。”
许轻然不相信的挑眉说,“你不用蒙骗我,你母亲明明是女特工,偷你爸爸的古董只是一个诱饵,为了完成任务。两个冒险家撞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你爷爷最糟糕的噩梦之一。”
这种事,他们家里可从来没和外人透漏过半句,除了跟他从小订婚的乔安蕾,周玉龙最喜欢与耐心温婉的乔安蕾讲着老周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周覆将手放入她的睡袍里肆意游走,故意好奇的问,“小间谍,谁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又调查我了?”
许轻然被撩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轻笑的说,“你别欺负我,是爷爷和我说的,不信你可以问他嘛。”
周覆控制不住的把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抽空我就去问他,看他有没有说我的坏话,今天你一定没有好好喝水,需要周覆牌润唇膏么?”
太近了!
许轻然躲过他的亲吻,拒绝的说,“我们不要接吻了,你会难受的。”
不亲吻可能会更难受,周覆邪魅一笑的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自上而下,强行让她用手指触碰着他身体的肌肤和线条,最后放到关键部位,诱惑的说,“老婆,你帮我啊。”
许轻然紧张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浑身燥热的想要掀开被子逃走,用力的抽动手,声音颤抖的提醒,“君临,别闹了,我们在医院呢,晚上护士会来查房。”
真以为他没常识?刚才那是护士最后的查房时间,周覆看她害羞到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不出来,故意使坏的伸手摸着她的唇瓣,把食指送入她口中,翻搅着那绵软的灵舌,双眼迷离的说,“那就等回家再帮我。”
许轻然看周覆色情的把手指又送进他的口中,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刻意保持开距离的背过身,“流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
周覆也不否认自己在欺负她的事实,用湿润的手描摹着她身体的优美曲线,“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害怕什么?你跑不掉的。”
许轻然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周覆又不知道去哪里。
病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许轻然独自穿戴好衣服,盯着自己受伤的腿片刻,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是王郁深,她坐在床边,望着被打开的房门,无奈的问,“你怎么来了?”
王郁深看她清晨起来蓬头垢面的萎靡模样,微蹙着眉头,不吭声的走到许轻然面前,扬手一巴掌的打在她的脸颊,“啪”发出响亮的声响。
她本可以躲过去,但还是像布娃娃接受着他的责打,脑袋有点晕眩的缓不过劲,心里想着,该不会打出脑震荡来了吧?扶着病床的床位没有再抬起头。
王郁深反手准备扇下第二巴掌,看她嘴角渗出血来,不忍再下手的一脚踢在床上,“出这么大事不和我说,连接受求婚这种事我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你把我当什么了?还把我放在眼里么?!”
许轻然只能无力的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王郁深蹲下身,凝视着她黯然无光的双眸,如果是当初的碧绿色,即便是无神也会如宝石一样漂亮,摸着许轻然肿起的脸颊,“跟我回去吧,我不能看着你让男人毁了。”
“他没有。”许轻然抬起头,再坚定不过的强调着。
王郁深掐住她的脖颈,眯着狭长眼眸,咬牙阴森的说,“我想你的青春叛逆期可能现在来到了,他没有,他没有的话,流掉的孩子是哪来的?我可以同意你受伤中弹,但从来没说过你能够怀孕,甚至流产!”
他把许轻然的病例全都砸在她的脸上,包括先前做的b超。
许轻然心里顿时如针扎的刺痛,把东西全都从扫到地面,倔强的辩解,“是意外,是我没注意,以为是在安全期。”
很好,袒护男人,王郁深从口袋里掏出证据的甩在床上,“意外!被做了手脚的安全套,维生素片的避孕药是意外?嘴硬也该看看跟谁,但凡你开始和他发生关系,你就注定要成了他手里的玩具,他想让你怀孕就怀孕,想让你结婚就结婚。”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她都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许轻然打开瓶盖,取出一颗维生素片含在嘴里,无所谓的说,“周覆确实有点控制欲,但谁没有呢?他想要拿孩子拴住我,现在不需要孩子,他同样能拴住我。”
王郁深盯着许轻然无名指刺眼的戒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长痛不如短痛,给我立刻把这该死的东西脱下来,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许轻然忍着腿伤的跳下病床,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你和他说话加起来没超过十分钟,凭什么这么认为?!”
“该死!谁允许你这么下地走动的?”王郁深快步将她楼抱在怀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塞许轻然怀里。
“这是什么?”
许轻然看着怀里的一堆资料,王郁深扶住头疼的额头,浑身颤抖的说,“这八年里他的行踪,他的任务,应该说这二十七年里,你没有一丝半点了解的周覆!他给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跟任何人没有区别。你不用怀疑这是我伪造的东西,你可以当面质问他档案的真假。”
许轻然跌坐在病床,里面的照片和被黑线划去的百分之九十内容,让她头疼的瞬间想要疯掉,故作镇定的说,“他同样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王郁深哼笑的说,“小甜心,这就是你安慰自己的方式?这八年你除了被我修好,你真的变得了么?他的甜言蜜语把天真的你哄骗的团团转,就像是对其他女人一样!多么厉害的直觉,他在华国度假的时候会遇到你,抓住你,而你的身份在他那里不仅仅是王郁深小徒弟那么简单,想想你以前亲手处理的案子,狩猎住你,等于抓到最棒的宝藏!等到你们婚礼的时候,他开枪把我们全都杀光,你才能被敲醒?”
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放到许轻然手里,“两年前你还是个从噩梦里醒来的小女孩,心里满是疮痍,哭喊着不让我离开你半步,把东西收好,或许不久以后你会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