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起始(1)
人潮涌动,一群人就像打了鸡血往同一个地方涌去。高楼与人像是瓷砖的缝隙里塞满了泥土。
鳞次栉比的城市上空充满热浪,是人带来的温度,热闹如同城市的热岛,激发城市的活力。
热闹也本来就是这座城市所具有的。可是,如此一般场面就算是十年也难见到,只是有一个大人物将要降临此地。几乎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城市接近**,人声鼎沸。
可以称之为“前所未有的狂欢!”
地面上密密麻麻如蚁群,声音如同海啸与狂风,人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
听听,他们在喊些什么,“喻夜,喻夜,喻夜……”
他们在呼喊同一个名字,仿佛在呼唤神灵。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有人发问。
“没听说吗?今天超级巨星准备来我市参加慈善晚会。”
“就是那个,喻夜,对不对”有人一边甩手指一边说。
“对对对,就是他,现在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想要亲自见他一面。”
“什么,喻夜要来这里?!”
“全世界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还不快去抢位置,要是得到他的签名!赚到手软!”
音爆冲击席卷地面,像是在玻璃上狠狠刮一刀,豪华私人飞机的四台发动机开足马力以3马赫的速度驰骋蔚蓝的天空,画满红漆的机翼在空中划出白色的尾线,飞机在空中急速盘旋。
下方1200米的机场被黑压压的人影挤满,狂欢声充满整个机场,整个城市将会为此疯狂。
私人飞机开始降低高度,通过襟翼不断调整方向,准备迎接海啸般的欢呼声,“喻夜,我爱你!”
“喻夜,喻夜,喻夜。”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展现了超级狂热。
“喻夜!”整个城市陷入一股热浪,被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充斥。让人仿佛回到迈克尔杰克逊的时代。
而在飞机上却是截然相反的场面……
“我听他们的尖叫听到想吐,为什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这么多人。”喻夜捂着脸对坐在旁边的油头经纪人说。
“那肯定,我保证你现在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人,少说有百家公司愿意和我们签合同。”经纪人骄傲地说。
他又说:“你放心,一个月的流程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再放心,我保证你绝对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和女粉丝见面的时间。”
“你把我想成什么,我是需要休息的人吗?”喻夜后仰躺在双手后说道:“不过我想重温下接下的行程。”
“预计飞机在12点30分着陆,前序准备工作要花十分钟,也就是说在12点40分正式下飞机。之后有半小时的粉丝见面会,在13点10分转移到无顶大厦。预计路上要花二十分钟时间。”经纪人自信地将计划叙述给喻夜,作为一名顶级的经纪人,要严格的按照计划来走,精确到每分每秒。
如果不是一位顶级的经纪人怎么能配上一名顶级的超级巨星呢?
喻夜面对钛合金材质做的桌子,手上拿着定制豪华版煎饼果子,如果被人知道他的煎饼果子是什么配料,那肯定会变成热销。
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可能成为人们争先模仿的对象,小到喻夜的穿着,大到平时的伙食,所以喻夜一直都谨言慎行担心吃注意穿着。
“然后呢?“喻夜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到无顶大厦后,我们要与合作人商谈。具体内容就在这个本子里。”经纪人从自己的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本档案递给喻夜。
喻夜将档案打开,快速浏览一番,说道:“不就是代言他们的产品吗?这些事交给替身去做,我挂个名号不就行?”
“走个流程而已,具体金额早已经谈好。我们过去拿个签名费。5点以后还要参加慈善会,到时候你就耍个帅够你享受。”经纪人回答。
飞机已经开始着陆,但舱内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颠簸。这台飞机的避震系统堪称全世界顶级,设计师们在这套避震中可谓是倾心尽力,体现他们最高智慧。
“外面有多少人?”喻夜问。
“保守估计有两万人吧。”经纪人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去,又是这么多,”喻夜呜呼:”每次都这么多人,我都腻了!”
“你可是唯一在世的超级巨星!我们要影响力,影响力越大,公众人物的权力越大。实际上,我们还没来之前,就已经委托经纪公司把宣传做好了。”经纪人喝起桌上高脚杯中的可乐。
“可乐加炸鸡,”经纪人说:“会腻吗?”
“滚滚滚,腻死了。”喻夜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到了。”经纪人将飞机的窗户调开,登机处人群如同蚂蚁般密集,百米长的隔离栅栏贴满了人。
喻夜摇了摇头,身穿哥特风格衣服。他整了整衣领,扭了扭脖子,和经纪人一起起身。
“太受欢迎也是错吗?”喻夜看向掌心,自己手上抓着独属于他的纹章,一个男孩拥抱着他的双翼而背后两个三角形叠加而成的六角星。
“准备好了吗?”经纪人问。
“开吧。”喻夜点头,将墨镜带上。
经纪人让机长将舱门开启。随着舱门向外缓缓开启,一股人带来的热浪铺面而来。
喻夜将纹章高举,太阳光被纹章折射,散发耀眼的光芒。
人们高举双手,千张霓虹牌左右挥动,热情被激发到了极致,堪比前百位dj现场打碟。如果真加音乐,估计会变成蹦迪现场。
喻夜站在舷梯上又是百米长的红毯直达接送车内,自己在那简单地挥手就让不少粉丝因过于兴奋而昏倒。
“喻夜,喻夜,喻夜!”人们的声音只高不减。
喻夜走下舷梯,几十名黑衣保安立刻簇拥上来将喻夜团团为主。这群疯狂的粉丝冲破了隔离栅栏像疯狗般冲向喻夜。
喻夜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疯了啊,能不能在多叫点保安!”喻夜向经纪人嘶吼。
“我不知道这里的粉丝这么疯狂啊!”经纪人慌忙地拨打电话。看着一群粉丝的疯狂行为,他似乎要被吓住。
“保安!保安!”经纪人喊到。
几十个保安将喻夜围成了三圈,粉丝像是僵尸想要攻破障碍。
“喻夜!”除开粉丝的,喻夜似乎听到十分熟悉的声音,也格外清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惊讶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喻夜的爹妈站在第二层保安处,前边还有个俏丽的身影:“喻夜!”
“姐?你现在不是在马代夫旅游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喻夜感觉现在一切都乱套了,不是因为狂热的粉丝,而且因为他姐现在应该穿着比基尼在马代夫蓝色臂弯游泳,他父母应该在卢浮宫里欣赏艺术!
“你知道你当上巨星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吗?”喻夜母亲说,像是母亲的唠叨,“我要你现在放弃巨星的名誉。”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说不想当不能当的。”喻夜小声地说,生怕周围的粉丝听到。
“喻夜!”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漫老师?”喻夜看向唯一一个突破防线的人,眼配没一副银框薄边眼镜,锃明的头皮散发光彩,身穿黑蓝条格制服却没掩住那突出来的啤酒肚。漫老师的脸色很难看,眼睛滑到鼻延,恶狠狠地盯着喻夜。
喻夜满脸迷惑,说:“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座城市离漫老师所教的学校有上千公里远!漫老师不可能来到这里!
“喻夜,你作业写完了吗?”漫老师质问。
“什么作业?!”
漫老师从身后拿出几本书摔到喻夜脸上,说道:“你这六门功课没有一门及格,你还有闲心来玩角色扮演?还做巨星?”
喻夜忽然十分惊恐,慌张地察觉到周围的粉丝从狂热到嫌弃,被阴影覆盖下的脸上似乎露出嘲讽的表情。
“喻夜连作业都没有写完。”
“还不及格,这种人怎么配当明星。”
周围的人像是恶魔在低语,无情的言语一次次打击喻夜。
“经纪人!”喻夜转向经纪人,此时经纪人手中拎着一打作业。
“你在干嘛?”喻夜吼到。
“快写作业,喻夜。”经纪人单膝下跪,觐见般将作业供向喻夜。
“我靠!”喻夜骂道。
“喻夜,喻夜,喻夜!”周围的人又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喻夜!”漫老师补上致命一刀。
彼端起始(2)
“醒醒!”漫老师揪着喻夜的耳朵顺时针旋转一周。
喻夜睡熊猛醒,震得课桌椅颤动一下。原来是梦啊,喻夜满头是汗,竟然是虚惊一场。
“行啊,竟然在我课上睡觉。竟然还睡着啊。”漫老师声音充满怒火,不仅如此喻夜耳朵感到的那股劲越来越大。漫老师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不是年龄的缘故,他生气脸上的褶子会变多。
漫老师生气了,这点喻夜清楚明白,不管漫老师使多大劲他都不能喊疼,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喻夜还有点双眼朦胧,手臂有些发麻,可能是趴在手臂上的缘故。他知道自己成为周围四十双眼睛的焦点,这感觉让人不太舒服,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一般。
这是一间六十人的教室,却只坐了五十人。因此这里显得十分宽敞。喻夜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桌,那可以一眼看到窗外的喷泉和修剪平整的花园。教室里设备齐全,多媒体投影仪标配齐全,教室后方还有部跑步机,那是漫老师最喜欢用的”刑具”,喻夜绝对是常客,有事没事被罚跑上一节课,体质变好还多亏于跑步机。
“喻夜,起来。”漫老师喝道。
喻夜感觉迷迷糊糊,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刚才我讲到哪里了?”漫老师站在喻夜身后质问道。
喻夜乜斜地看向自己桌上紧闭的课文,瞟到“数学”两个大字。
“三角函数?”喻夜话音未落,后脑勺直接吃了漫老师一记巴掌,这番场景惹得周围人哄笑。
“那你还记得我教什么吗?”漫老师脸色更难看了。
糟糕,喻夜忽然想起漫老师教的是语文!他感觉现在还不如在梦里,更希望现在只是个梦而已。该不会又要跑步了吧。
“你还真不给面子啊,喻夜我都说多少遍后面那台跑步机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是大家的财产,你怎么老是寻找机会占用大家财产。”漫老师的言外之意说得很明白,这人说话从不走直线,但意赅。
“出去外面站着,下课也不准离开。”漫老师指着走廊说道。喻夜松了口气,只好乖乖照做。
离开了教室的空调房,走廊上的空气闷热又窒息。刚才的梦让喻夜心有余悸,那感觉简直身临其境。趴在课桌上睡觉还能被鬼上身,莫非学校有着骇人听闻的事。
但梦不过是人潜意识的表现,是大脑无意识地将脑内信息无逻辑无序地拼接而成。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做的是白日梦,人的**诉求可能都会在里面。有些人朝思暮想彩票中奖,然后就梦见彩票号码,做春梦也是如此。
“梦是相反的。”喻夜经常告诫自己,那种乱七八糟的梦,都是没有什么根据,毫无道理。
喻夜在走廊没站一会就已经浑身发热,微微暖意袭身,带来丝丝倦意,眼皮打滚,然后他站着睡着了……
彼端起始(3)
喻夜家有个神人,那就是自己的姐姐喻晓。2013级abc区高考理科第一名。那时,金玲高中炸开了锅,像是一堆火药桶,在公布成绩的那一刻被引燃。
每76年能见到一次哈雷彗星,一百年未必能在金玲高中出一次状元。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不加以庆祝,第二天晚上七点开始金玲高中就像是烟花场爆炸般轰轰作响,将近六小时的烟火点亮六小时的天空。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烟花场发生爆炸。
家里人以喻晓作为喻夜唯一的榜样,家里人养喻晓是养马,养喻夜是养猪,就好比只学了养马的技巧去养猪,你是要让猪神行千里,还是要套个袋子打圈磨豆。
猪哪能和马比,喻晓在父母心中是那么高大,她永远是父母的骄傲。abc区理科第一名考绝对光环人物,稳坐佼佼者的地位,她是大家心中洁白无瑕自带圣光的女神。神是神圣的,凡人永不能高攀。
喻夜承认自己确实比喻晓笨了点,但没必要区别对待啊,“你姐这么优秀,家里有一个优秀的也足够了,你就随便”的态度让喻夜有些不甘心。
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一个“不求回报,不思进取”的男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2017年,喻夜上了高二。在那之前,他成功完成辜负父母期盼的任务,中考以302分圆满结束,于是喻夜成为了“蓬蒿人。”
喻夜本来就不想读高中,他抱怨父母你们都把好的基因给了喻晓,还要我一个有何用。于是,中考前一周,喻夜已经报名一家职业培训机构,他们号称6周内学完所有技能9周成为业绩高手。喻夜将信将疑地将一万元学费送过去,现在就差把自己送过去了。
不料被姐姐喻晓给出卖了。当时喻晓一副诚恳地问喻夜,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姐姐,还用姐弟同心的说辞套喻夜的话。这完全是欺负喻夜老实,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姐姐并没有告诉父母,她先悄悄地告诉她的闺蜜,然后她的闺蜜呢……喻夜父母便知道此事,好一个周转,洗钱都没有洗得那么干净。喻夜连哭诉的理由都找不到,因为对手是姐姐,自己根本就敌不过她。
那天晚上,老妈将喻夜叫入房间而里面守候着个老爸,正拿着皮辊在手中拍打。喻夜心想,这下完了。喻夜仍记得那天晚上,皮棍与肉身的猛烈撞击,验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定理,喻夜的惨叫声在夜晚回荡。
“你这是化妆的吧?”别人讽刺道。
“滚滚滚,你懂什么,今年最新妆彩。加深眼影,淡紫色唇妆。”喻夜回击道。
那几棍确实疼,疼得喻夜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连当个“职业选手”也不踏实。
“金玲高中我已经给你报上了,臭小子放纵你一点真当自己大人,不准胡来。”喻夜老爹将一本红色录取通知书扔到喻夜身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喻夜是喻晓的弟弟,论关系就算喻夜考得再差,金玲高中也没有理由不录用喻夜。人情有时是千金难买,且贵于千金。
金玲高中在2013年后从顺位12名飙升到顺位2名,这样看来金玲高中和喻夜都是沾了喻晓的荣光。
培训机构以单方面破坏合同为由退掉了喻夜20%的学费。喻夜敢怒不敢言,还是好好上高中吧。
喻夜上了高二,他最亲爱的老师漫老师当了他的班主任。真是冤家过河桥头窄,因此漫老师有了个模板学生,号称杀鸡儆猴磨刀石。
要说金玲高中,它在abc区名头可不小,收的学生都背着宛如深渊的背景墙,这可让漫老师贯彻“以德服人”的教育无从下手,还幸好有了喻夜这个人。
“喻夜,罚你站在走廊上都能睡着?”漫老师的声音愤怒到颤抖。
“不好意思,老师,你的课实在太无聊了。”喻夜恭恭敬敬地回答,顺便还打了个哈欠。
漫老师一手将喻夜拽回教室,拉上讲台,对着面前39位学生厉声喝到:“介于喻夜同学无视课堂纪律,扰乱课堂秩序,影响同学学习,又不尊敬老师,今天在这当众批评并且罚扫教室一个月。”
不就睡个觉吗,有那么大影响?喻夜迷惑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困,外加上漫老师的催眠声波功力,自己就算是个十级气功大师也抵御不住胖丁优美的歌声。
“现在,喻夜你要在这向大家自我反省。”漫老师得意地走下讲台,孤零零地留下喻夜一人。
喻夜一眼扫过讲台下,几乎没有一人看向自己。他们似乎在忙着自己的事,喻夜注意到唯一的目光,但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王染染,金玲高中网球队头排队员,校网球队的主力选手,健长的大腿宛如凝脂,手如玉壁,脸蛋粉嫩透白却不失优雅与风度。一头乌黑短发,端坐则窈窕淑女,行走则步步生莲,网球场上更是霸气夺人。
这样一位女子看向喻夜让喻夜有点害怕,虽说是同一个班的学生,但要知道她的后宫团能排到几百米。千惹万惹,也不要招惹那个人,万一自己哪天被霸凌然后被贴到网上去,就永远没法见人了。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喻夜却偷偷的偏偏的暗暗的喜欢着她。他也许可以排在后宫团队尾而且还是举着牌子的那个。
“我上课睡觉,我有罪,我是罪人。”这场面有点像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忏悔自己,“我希望能得到老师和同学的原谅,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去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课睡觉不是谁都有过吗?那个小马哥也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不把他也叫起来?
漫老师听完满意地说:“同学们,这样的同学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教室里鸦雀无声,甚至有人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原谅他。”教室里传来一种声音,喻夜一看,小马哥拍桌而起,指着喻夜,下巴甚至要抬到天花板。
“上课睡觉就是一种罪恶,人一生下来就被神明安排得彻彻底底,什么时候要睡觉,什么时候要吃饭,什么时候要上学,什么时候要成长,在我们明白时都已被命运安排,命运此刻让我们要认真学习,而喻同学却用来睡觉,这不是对神明的亵渎,对命运的侮辱吗?”小马哥操着一口方言说。
“这家伙又来了。”有人在暗中小声吐槽。
“所以说,这是大不敬,在皇帝面前是要被杀头的,这样的罪人凭什么得到我的原谅。”小马哥锤桌子说。
喻夜皱眉,神经病吧这个人?喻夜对小马哥还不太熟悉,但听说过小马哥的名字,还知道他家是做法的,什么法喻夜还不知道,听说他天天在宿舍传教。
还好漫老师及时做出反应,他知道任小马哥放纵下去,自己也不好下台。
漫老师说:“得了吧,马宇亨。既然喻夜同学都认罪了,机会还是要给的。再说了只有暴君才随便杀头,为人处世要平和,亲政亲和才有民心。”
“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好吧。”小马哥不情愿地坐下,双手还在胸前交叉。
“那就从今天开始,劳动委员记一下。”漫老师似乎想确认一下,然后向喻夜比了个手势:“那喻夜,你等下写两千个字的检讨放学交到我办公室来。”
睡个觉还能写到两千个字?难道睡个觉还要对不起家人?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国家?喻夜紧皱的眉头不停地抽搐。
彼端起始(4)
金玲高中在abc区是一所十分体面的学校,占地将近一千亩且不包括新校区,笼统的归纳有将近五千名临届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它还是一所政府企业合资的学校,虽然有昂贵的学费,但性价比绝对是上乘。
一般来说,周围的房价是一所学校能力的体现。abc区的房价要属金玲高中附近最高,简单标配50平堪比北三环80平。
喻夜从高二开始就向父母强烈要求不跟同班的一个宿舍,都是人才,说话却不好听,他不喜欢那里。
于是,喻夜在教学楼四公里处租了一间一室一卫,水电自费的学生公寓。每次回家都路过网球社的场地,偶尔也驻足观看网球比赛。平时看网球比赛的人很多,要是没有个高个子,只能爬到树上观看。
不得不说,王染染打球地风范简直帅到没朋友。她打网球时经常穿着网球群和戴着网球帽,裙摆整好到她大腿中段位置,她的长腿不知诱惑了多少男性,有些人看她打比赛但视线从来没离开过她的腿部,那些人甚至不懂网球。
王染染还有个堪称女神的对手,名叫江一月。她的年龄稍微比王染染小,但气质上绝不输给染染,身材与王染染不相上下,都是大长白腿细腰嫩脸。
有种人是怎么吃都不胖,她们是怎么晒都不黑加怎么吃都不胖,皮肤颜色绝对营养健康。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俩女神凑在一块,想追哪个都难。
喻夜交完检讨,去工具房拿扫地用具回到教室,教室早已空空无人。喻夜一点都不心甘情愿,那个姓漫的老头子就只会欺负他。
对别人都是唯唯诺诺,一对喻夜就是道德教育。没有错硬是能凭空给你造出来。据喻夜不完全统计自己被迫跑后面的跑步机里程相当于一次40公里全程马拉松。
喻夜把扫帚丢到一边,直接像软泥贴在桌子上。不情愿,不甘愿,做啥都没动力。
“哟。”后面突然传来惊悚的人声。
喻夜往后一看,话声逐渐变小:“王染……”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在主动和我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明明没人的啊。”喻夜问道。
“我回来哪个东西,刚才找不到了,你有没有扫到白色的,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王染染双手圈成鸡蛋半径的手势。
喻夜还没开始扫地,不过他很想把握住这次讲话的机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喻夜什么都没准备好……
“没看到。”喻夜撇开视线回答。
“谢谢啦,看到记得跟我说一声。”王染染将网球袋背在肩上离开了教室。
目送着染染离开,喻夜感觉错过什么,心里莫名的失落,然后将注意转到保洁上。
彼端起始(5)
每朵花都有它自己的花期,风信子的花期在早春,蓝色妖姬的花期在盛夏,罂粟花任由它绽放。每个人都宛如一朵花,春夏秋冬,将有自己的花期,总有绽放的一天。
2017年的春天,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暖和地阳光让人想要晒被子。
绿荫下的草地,在网球场铁网的外边,一颗天竺桂下,那是喻夜看染染打球的专属位置。这天,染染在网球场上挥洒汗水,喻夜一如既往地坐在那。
紧绷的身体肌肉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余肉碍眼,棕色马尾辫肆意甩动。每一寸肌肉都协调有序,在空中画出优美的曲线,球拍击打球时清脆作响。王染染眼中似乎燃烧无尽的斗志,迈动着大长腿不放过任何一个获胜的机会。
罕见的是,江一月竟当起了陪练。她们是赛场上的死对头,台下是一对好闺蜜。有句话说得好,想要追到一个女孩,首先要打通闺蜜这关。
闺蜜这关一通,将后唾手可得。
可是王染染是个女神,江一月也是个女神啊。全校颜值最高的两个女生都在网球社,网球社的社员让人羡慕不已。
“小月月,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啊,回球力道不足,恐怕我今天遇到了个假的小月月。”王染染挥动手臂,像与球拍合二为一,冲有一股强大韧劲让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别叫我小月月!搞得人家好像跟姓岳似的!”论实力江一月要比王染染略胜一筹,通常染染都是靠小技巧取胜,渐渐地小技巧对江一月不奏效了,江一月打出一记回马杀。
“好的,小月月。”王染染嬉皮笑脸地说,顺带把球打回去。
“都说了别叫我小月月!”江一月十分不爽地回答。
“怎么,生气了吗?”
“生你个头的气。”江一月一冲动,将全身的力气灌输成一点,球飞向天空顺带球拍也飞出去了,“哎呀,脱手了。”
喻夜离得较远,听不到她们在交谈什么,只看见她们望向天空,自己随她们的目光看去,而铁丝网蒙蔽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在他们看什么。
那是一颗网球似乎有太阳那么大,但没有太阳般光亮,它盖住了天空,带着不可侵犯的汹涌之势将喻夜砸了个仰面朝天。
“同……同学,你没事吧。”喻夜面前是一条洁白修长的大长腿,能化为一只魔手勾引蠢蠢欲动男生的眼睛。
喻夜本能地盯着那双退看,坚持作为一个绅士,非礼勿视。喻夜还是将目光移开了,他摸了摸通红的鼻子回答道:“没事。”
“呼,那就好,抱歉啦同学。”江一月说,不愧是女神必争榜的选手,她轻撩了耳角露出雪白的耳朵,没有免疫力的男人可经不住这招的攻击,迟早要沦陷对她的爱慕中。
江一月往王染染那看了一眼后对喻夜说:“同学,你是在看我们打球吧,为什么不到里面去呢?”
“没没没,我只是在这…休息。”喻夜婉言否定道。
真漂亮啊,喻夜由衷地赞叹着仰望天空的视角,清晰地看到江一月那健美的身材,估计有多少男人都想要的身材。
江一月眼睛眯成一条线,貌似看穿一切,说道:“走啦,就当我邀请你好啦,今天没观众,当下观众总行吧,那边那个美女实力发挥不出来啊。”
江一月指向王染染。
既然江一月都说了,就没好意思拒绝了吧,怎能拒绝美女的邀请呢?
“恩。”喻夜小声回答,他掩盖住他兴奋到颤抖的身体跟着江一月进入球场,做到边边的座位上。江一月重新和王染染继续她们的对决,王染染已等候多时,弓着腰双手抵在球杆上,对着坐在边边的喻夜说:“喻夜,那个美女存心的,你得惦记她哈。”
江一月还有个可爱的欧豆豆,名叫江一帆,仅比江一月小了一岁多。喻夜上高二时,他也上了高一,辈分上说喻夜是他的学长。
一月和一帆从小相依为命,生活少了许多光彩,倒不是因为穷困撂倒。而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早早就离开他们。他们的父亲虽保证不会找继母,但是男人嘛,压力大了总需要个地方发泄一下,外面搞女人两个小孩能管的着吗?
他们父亲繁忙于事业,每天为事业新添几丁白丝。江一帆像那种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人,因为父亲陪伴他们的时间实在太少,每当过节姐弟两张着铜铃大眼盼望着父亲归来。
就像古时妇女等待征战归家的丈夫,忽闻杨柳色,却千帆不见。姐弟两共处空荡荡的豪宅,与毫无感情的佣人,以及不明世故的时节。
彼端起始(6)
喻夜那天做了个独场观众,感觉如同两个高手亲自在小白面前秀技术。他不是不懂网球,不过是个云观众,如同看足球,个个看得手舞足蹈真正会踢能有几个。
之后喻夜试了申请加入网球社,试图进一步接近王染染。染染和喻夜在同一个班但之间的交集却没有多少,顶多就班上口传些通知啥的。
“你加入网球社了吧?”坐在喻夜前面的男生转身说道。
“对啊,可是我不会打网球。”喻夜回答。
“那凭什么你能通过啊,我们一起交表的,偏偏把我pass了。”男生带些哭嗓说道。
“运气好啊。”喻夜得意起来。
“你知道网球社新来的那个小子吗?”男生凑近喻夜,两人趴在课桌上脸对脸。
“谁啊?”喻夜打趣。
“就是那个不是很高看起来瘦瘦那个。”
“怎么?他追网球社的谁?”
“哪有,听说他是江一月的弟弟,别人刚来网球社就坐到副社长的位置。”男生贼眉鼠眼地说。
“我透,这么牛逼?”喻夜惊讶。
“操,那小子有点帅得过分,他妈的一家子颜值都这么高,凭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基因。”男生突然愤懑。
“你好吧,你看我,基因全给我姐了。”
“你加油,”男生又突然拍了喻夜肩膀:“网球社我是没机会了,让我在里面当个捡球的也行啊,好歹能趁机欣赏女孩子的****。
“重任就交给你了。”
“别把你的思想灌输给我,我可没你那么骚,我只不过是脑子不太灵活。”喻夜赶忙纠正道。
“我以后会经常来网球社找你玩,别不理我。”
“你滚吧,再见兄弟。”喻夜拒绝。
“别嘛。”
后来,喻夜结实江一帆,感叹他们不愧是姐弟,情深形如手足,喻夜每次碰见他们都走在一起。虽然喻夜不会打网球,但申请被通过了,他有点好奇,明明声明说要进行网球能力测试才可进入,到了喻夜这就直接通过。
因此喻夜与王染染的交谈机会便多起来,每当有话语连接他们两时,喻夜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生怕自己脸颊一不小心泛红而暴露自己那份情感。
喻夜身为网球队的一员,压根不会打网球,便专职后勤人员,每天队员练完,他一个人默默地在后面捡球,帮球员们摆放好球具。也许正因为王染染的存在,他丝毫不厌倦这繁琐的工作。
在恋爱的面前,这点苦力算啥,最怕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像要在海边看鱼跳,将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喻夜学长,明天你去球馆整理一下,给你安排了几个人手。”江一帆在网球社的教室对喻夜说,身后站着四个身材比较高瘦的男生。
“他怎么来了,又不是网球社的。”喻夜指向一个灰白色短裤花绿色t恤的男生。
“不是网球社就不能来了吗,你也太偏内了吧。”男生抗议道。
“再过几天是网球社建设二十周年,加点人手有什么问题吗?”江一帆说。
“好吧。明天在网球馆集中。”喻夜无力道。
网球社是金玲高中一大校社文化,相比其他社团二十年的历史算是年轻了。但社团的气派绝不输于其他社团,它拥有一个自己的网球馆,可容纳三千多人,配备自开关顶棚。
值得一提,网球馆有一半的资金是网球社出得,维护和进馆费由网球社经营。可见,网球社的实力何在。
“喻夜,我们明天要干什么?”男生来到喻夜身旁问。他名叫陆天冯,半个奇才,人不错就是不太受女孩子欢迎。
“做后勤,场地布置一样,那天大约会来一千多人这样子。”喻夜回答。
“有没端茶送水的工作,就是那种运动员休息的时候给他们捶捶腿揉揉肩膀。”陆天冯说。
“得了吧,就你那咸猪手,估计王染染和江一月你碰都不敢碰,万一哪天手就不见。”喻夜嘲讽道。
“要有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膝盖好不好,挨打血赚断手不愧,”陆天冯说:“自从你进网球社,你过得挺自在了哈。”
喻夜无语了,感觉陆天宇天生就为女生而活着,这不要理解错了,没有特定人称。
“听说你还当上干部,有职有权。”
“卖苦力的,一个后勤组长能干啥,最累最苦的活全当上了。”喻夜说。
“网球社还有什么漂亮妹子吗?”陆天宇话题一转。
“我帮你打探了,你哪个都沾不上。”
“别老是打击我,我对我的颜值还很有自信。”陆天冯鼓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书谁。”
喻夜听到,立刻捂住陆天冯的嘴巴,说道:“嘘,机密不可泄露。”
陆天冯点了点头,喻夜才松开手。
彼端起始(7)
陆天冯是喻夜在高一时认识,那时候军训,喻夜一个人在饭堂吃饭,陆天冯端着饭盘十分谨慎地过来搭讪。两人都恰好没有朋友,这一配对就凑到一起。
高二时还碰巧又在同一个班,缘分这东西用在男生身上会不会有些怪恶心。
陆天冯梦想是当个科学家,那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很多人小时候都梦想当个科学家,但长大后却没有将它当真,而陆天冯小时候就深信地球不是孤独。
小时候他看到过一本书中的浩瀚宇宙,宇宙的神秘,真理的神奇,至于上帝到底掷不掷色子成了他一生的谜题。他知道一定会有新世界,一定会有不同于地球的超领域,那开启了他的启蒙思想。
他热衷于新大陆的探索,知道一定会存在。黑洞都存在,还有什么不存在,发现也是迟早的问题,当时空和时间被拧成一股绳时,破解者就需要一把锋利的剪刀。
他想到距离地球11光年的罗斯128b上去,生命绝不存在地球。兴趣如同想知道女孩子裙底下到底有什么一样,动力只会源源不断地涌进。
“你相信新大陆的存在吗?”在教室里,陆天冯曾问喻夜。
喻夜手拿一瓶酸奶,边吸边说:“什么是新大陆,你说的是伊卡洛斯的那种?”
“那主角只有一个,我是说有个世界用我们这所有的科学理论都解释不了。”陆天冯补充道。
“不存在吧,宏观的理论基本上都被发现完了,虽然说微观有待探索,但不会完全解释不通。”喻夜将酸奶喝完。
“一定会有。”陆天冯坚定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吗?”喻夜反问。
“比如…比如说,梦啊现在有科学还解锁不了,梦里的世界也让人匪夷所思。”
“梦里的世界不是清醒时潜意识所需要吗?”
“量子力学不是说是感应吗?正因为感应到了才会做梦!”陆天冯说。
“你扯淡吧。”喻夜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这家伙脑子有点神经,但凡这个话题总会争论得没完没了。
“不是啊,我是说新大陆一定会存在的啊,就像亚特兰提斯、克苏鲁神话中的彼方!”陆天冯十分坚持,十分想让别人赞同自己。
“随便你吧。”喻夜暗示十分明显。
“要是我发现了,你别不要羡慕我!”
陆天冯头发有些成棕色,眼神有些猥琐,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毛孩。他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松松快快,经常穿大号的白色t恤和比较蓬松的裤子。
他家里做水产生意,专门批发入侵物种小龙虾,他小时候屁屁被小龙虾夹穿了,至今还有疤痕在那,产生童年阴影,他从不去帮忙,龙虾在他心中如同蛆虫一样恶心。
屁股上的疤印成了他特殊的印记,也成了他特殊的秘密。
网球社二十周年的庆祝会很顺利,喻夜成了其中的大功臣,让他没想到的时王染染的挑战赛竟吸引了四千名观众,有点让他手忙脚乱。
不过还好喻夜准备充分,进行各种预案,网球比赛格外顺利。
王染染的对手据说是隔壁学校的网球队队长,别人是来挑战王染染,现场弥散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
一局鏖战,王染染让五个赛点翻盘,她的积极跑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无比绝伦,让人不禁想起纳达尔和费德勒的天皇之战。
彼端起始(8)
暗恋还是暗恋,是不会说的那种。你不讲,别人也不明白,别人不明白,你更不愿讲,变成一个死循环。
网球社二十周年庆祝会过后已是2017年的秋季,秋叶成了大地的风霜,唯独那颗天竺桂还洋溢着春天的气息,校道两旁栽种的枫树已是红红火火。
喻夜从高一暗恋到高二,又从高二暗恋到高二下学期,这好不容易缘分难得在同一个班,相熟程度只配做个朋友圈中的朋友。
他进入网球社和确实与王染染交谈多了起来,但最多的职位上的公事,喻夜想唠唠家常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很多学校在秋天有自己的校庆,金玲高中也不例外。由上级管着,金玲高中不敢做大,所以很少以学校的名字搞盛大的集会。这时候,社团的重任就在此,要琢磨着怎么将学校的校庆做大做好,毕竟那两天放假。
金玲高中的校庆简称校谊会,多所学校统筹,类似于日本的校园祭。实际收入按学校出资占比分配,每年只赚不赔。
网球社搞了一场表演赛,当天下午6点开始。出阵双方后方实力不相上下,有人私下组织染染骑士团,对方也有叫月亮骑士团。网球社可谓是派出本部最强的两人同台献技,看点十足。
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本应该主持比赛的喻夜病了,脑门烫得几乎可以煮熟鸡蛋。在公寓里躺了整整一天,还好脑子没有烧坏,没得去看比赛生活简直索然无味。
校谊会的三天后,喻夜康复,又是一个嗷嗷叫的男孩。活动变少,课时变长,学习什么的喻夜并不在行,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喻夜倒是看见其他人学习很努力,自己自愧不如。但不努力让自己好尴尬,所以被迫学习,那咋办嘛。
“那咋办嘛。”陆天冯说,“那生病了,我好心帮你,当上了主持人。”
陆天冯跪在椅子上,翘着屁股,身姿妖娆,对坐在后面的喻夜说:“那咋办嘛,他们直接来问我要不要顶替你,我说不好吧。”
“你真会这么说?”喻夜怀疑。
“那当然,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就说,我兄弟的事我这点能力怎么干得来,他英明神武,聪明能干,智勇双全。”陆天冯说道。
“得了吧,你会这么说?怕不是看到女神一眼就缴械投降了,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喻夜看出陆天冯怪异的话语。
“那咋办嘛,我说出来你可不要伤心。”
“怎么了。”喻夜有点胆怯地回答。
“王染染…她有男朋友了。“陆天冯放慢语气。
喻夜听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手指插进头发在那挠头,说:“谁?”
他问的时候很没底气,别人有男朋友关自己屁事。
“沈毅,就是那天,你生病的时候。”陆天冯回答。
沈毅?名字有点耳熟,沈毅,沈毅,沈毅,喻夜脑海里不断回响这个名字。想起来了,长得像个小白脸,体育课从来不上的公子?
“喻夜,你就别太难过了,不就是一只花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意一枝花呢?”陆天冯安抚道。
他又说:“我要说那天表白,差点连我都key到了,尼玛比赛一结束周围花瓣满天飞,头上还有个热气球,那一探灯打上去,全他妈是煽情的话语。”
喻夜不知道陆天冯是安慰还是补刀,本来元气满满心情好好,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好像落到九天之中,烦躁,失落,五味杂陈。
喻夜的希望全覆灭了,沈毅,花花公子,估计泡的妞比喻夜见到的女人还多。他家是出了名的有钱,网球馆有一半是他家修的,还有喻夜想不通王染染平时性格倔强,怎么会和花花公子处到一起。
陆天冯看到喻夜忧郁的小眼神和失落的表情,继续安抚道:“伤心什么,你又和王染染正式的交谈过,而且王染染也不会看上你。”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喻夜真想一拳打到陆天冯的头上,还好自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那天谁赢了?”喻夜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王染染啊,我看出来早就安排好的,江一月有好多局点没拿下让王染染给翻了。”陆天冯立即回答。
“我也喜欢王染染,她找到男朋友,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就想开点吧。”
“你见到漂亮女生你都喜欢!”喻夜有点动怒,语气稍微急躁。
“拜托,那天我是主持人,你知道有多打击我吗?看着眼前的天鹅跟着癞蛤蟆跑了,我有多为你生气吗?”陆天冯说道。
“谢谢。”喻夜突然冷静下来,叹了口气。
陆天冯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王染染是天鹅没错,沈毅是癞蛤蟆是不是不自量力。如果你给他你的住址,他甚至把你家做房地产开发,安排给你拆迁费然后让你滚蛋。
沈毅追到王染染,他人没有机会。再说了,喻夜又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暗恋而已喜欢还是可以喜欢。
“不客气,沈毅表白酷毙,要是我是个女生我会秒答应,何况王染染呢?她表面装强大,内心还是柔弱的女孩子。”
这家伙还自找台阶下,喻夜大致能想到那天的场景,一个漆黑的夜晚,球场灯的照射下,人们正为一个胜利者鼓掌时,一个男人穿了过来,将即将上场的陆天冯摁在场边,来到王染染面前。
所有人屏着呼吸,将目光汇聚在那个手捧玫瑰,神圣庄严,全场唯一发着两个的男子上。男人每一步都挺而有力,这一刻是属于他和她的。男人一步步向王染染走来,染染则像是被定在那一动不动,似乎灵魂已经被男人吸引。
“风吹花瓣满天飞,我嗅到你带来的芬芳,月影映水泱泱,我看到我们此世的缘分,不需三世修缘,但求此刻永远,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当告白说到一句“我想对你说时”,聚光灯点亮天空中的热气球,上面撒下花瓣,写着告白的话语。
观众一呼百应,纷纷起哄,让两位有缘人配对成功。染染答应,沈毅高兴不已,豪言去来庆祝party,浪漫极了。
“我先说明,那个party我可没去参加,我气都气不过来,凭什么是他。”陆天冯说道。
“兄弟,我失恋了。”喻夜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陆天冯说道。
彼端起始(9)
第二天,一觉过后,床上又弹起一条好汉。什么表白,什么失恋,一觉过后烟消云散。
喻夜又不喜欢学习,现又没了可以追逐的目标,心中空虚。那咋办嘛,再找一个人继续喜欢,没了有谁可以。
突然失去理想的喻夜不知所措,却又像每天一样上教室学习。喻夜不像做麻木的人,恐惧做麻木的人,但不得不向麻木的低头,连陆天冯都能看出来喻夜的变化,喻夜越来越不像自己。
“看开点啊,兄弟。”陆天冯再次劝到,“你看王染染就坐在那里,好像她不是很开心,当面跟她聊聊吧。”
喻夜看向陆天冯手指的方向,王染染正埋在课桌上,像是在睡觉,头发零乱地散落。
喻夜转头看向陆天冯,目光空洞无神,唾弃一声,便学王染染埋头。
“我也不能强制要求你,”陆天冯无奈地说:“你不去我自己去。”
喻夜并没有理陆天冯,他想知道陆天冯会搞出什么花招,偷偷竖起耳朵听。
“染染姐。”陆天冯来到王染染旁边。
王染染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着陆天冯,满脸疑惑地说:“干嘛?”
“我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陆天冯深鞠躬,紧闭双眼,像是豁出去。
“你没生病吧,那天你又不是不在。”王染染的口气如同开玩笑,她没当真很正常。
“我…我认真的。”陆天冯说。
“行啊,你去那个人说说。”王染染看向教室走廊,陆天冯看到了沈毅!
沈毅走进教室,好像走进自己家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自己什么身份呐。
“怎么了?”沈毅把手搭在陆天冯的肩膀上。
“打扰了学长,告辞。”陆天冯立马直起身子,想要挣开沈毅的手。
“他有没有骚扰你。”沈毅问王染染,他抓陆天冯像是抓崽一样,陆天冯无法挣脱。
“没有,我们好同学,你凑什么热闹。”王染染说道。
沈毅感到意外,恶狠狠地瞟了陆天冯一眼,陆天冯被吓得浑身哆嗦。沈毅的势力全学校都知道,他们从不欺软怕硬但也不放过任何妨碍他们的人。
“你来干什么?”王染染问。
沈毅手中提着loreal的包装袋,放到桌子上,说:“给你点小礼物,平时打网球很晒。”
“谢谢啦。”王染染指向后门,示意沈毅快滚。沈毅有所意会,但好像没有放过陆天冯,失望地离开了。
“他会不会杀了我?”陆天冯见沈毅离开才松了口气,人都软下来了。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王染染肯定地说:“你是要闹哪出?”
“没事了,谢谢。”陆天冯避开不说,自觉滚回座位了。
“谢谢啦。”喻夜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陆天冯地后背说。
“谢你个头,要是真的谢我,跪下来叫我声爹啊,我的命差点不保。”陆天冯生气地说。听到喻夜还在偷笑,自己也变得愉悦起来。
果然和王染染所说,陆天冯一点事都没,但害得他每天上下学提心吊胆。喻夜辞去网球社后勤部部长的职位,退位程序很简单,再找个人替代就行,再说这么热门的社团少喻夜也不会怎样。
无情的时间自私地行走,像个不想长大的孩子,不可避免的成长。日子依然照旧,喻夜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一是为了别人,一是为了未来。
黑的猫(1)
高三的生活平平淡淡地来了,又即将平平淡淡的过去。生活像夏天的知了,用十七个春秋来营造一个盛夏。
高中生涯随时间走完最后一个旅程,周围的人还被保送的保送,该出鞘的出鞘。陆天冯在刚上高三时决定出国深造,他想爬藤进到顶级大学,以他的实力除了藤上的大学国外任选,不过一个想当科学家的人怎么不去挑战更大的困难。
陆天冯告诉喻夜他毕业后的计划之后,陆天冯被转到一个深修班中,两个很少见面。喻夜也不知道陆天冯怎么样了。
喻夜清晰地记得陆天冯的屁股上的疤痕,左右一个,特别像一个表情,疤痕是两个眼睛。喻夜还给它了名字,叫“屁股的微笑”。
“你不要乱起名字!”陆天冯吐槽道。
陆天冯将裤子提起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到你了,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
“我的秘密…”喻夜思索了一会,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秘密,不说好像又不够情义。
“我怕我姐,这算秘密吗?”喻夜说。
“诶,你居然怕你姐,不得不说你姐是真的漂亮,那天给你送东西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吓我一跳。”陆天冯说。
“是啊,你是不知到我姐是有多精,而且她还是个弟控,病娇型的。”
“不好吗?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做个奴隶都行,要不让你姐收了我吧,以后你是陆天冯,我是喻夜。”陆天冯揶揄。
“你是不知道我姐有多可怕!”喻夜用强调的语气说。
“啊,那你是不知道独生子女,缺少的爱,“陆天冯回应:“给予的爱。”
“什么东西?”喻夜疑惑。
“有爱却给不出去被憋的内伤,我心中充满大爱,我的胸怀有无穷无尽的爱”陆天冯吹嘘。
“放弃吧,你吗就是犯花痴,很大程度证明你是渣男。”
“呸呸呸。”
后来,陆天冯与喻夜见面的机会少了,只有偶尔在小路上碰见,陆天冯会请喻夜去街上的奶茶店闲聊。
高二时的陆天冯还有肉,但高三后喻夜每见到他都消瘦许多,“七欲戒色使我日益消瘦。”
喻夜一日三餐,不长肉也不变瘦,175的普通身高配上57的体重,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瘦胳膊瘦腿这小身板哪里行,喻晓看不惯寄给喻夜一大堆补品,什么燕窝,什么龟苓膏,什么蜂蜜,什么螺旋藻等等。
喻晓说:“能补就补,你现在还是家里的熊猫人。”
喻夜满脸问号,自己啥时候变成熊猫人了,喻夜对那些补品一点味口都没有。有一部分送给陆天冯,有一部分被喻夜走二手交易平台。
“呐,兄弟,觉得我能爬上藤吗?”陆天冯在奶茶店问喻夜,前面放着一杯水果茶。
”也许吧,我不是很清楚,对国外大学没有概念。”喻夜吸着他的珍珠奶茶。
“我父母说,只要我能看上,他们脸上生光,或许是他们想要的吧。”陆天冯说。
“你不乐意吗?”喻夜问。
“当然乐意,为了科学我什么都愿意付出!”陆天冯说得坚定,但喻夜感觉到动摇。
“好吧,说说你班上的事。”喻夜转移话题。
“背结论,在课本、习题集和试卷包围中听老师讲课,有什么好说的。”陆天冯说。
“国外高考挺新鲜。”
“sat,托福,雅思,我去过博览馆考sat,分数还差点。”陆天冯不在意地说。
“好吧,雨我无瓜。”喻夜喝光他的奶茶,继续说:“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去国外读大学。”
“你想做什么?”陆天冯反问。
“我嘛,没想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找到一个有缘的女朋友吧。”喻夜回答。
“这么随便?”
“那不然?”
“好吧,加油吧。”
“加油。”
黑的猫(2)
疲倦是夜晚产物,松果体响应夜晚的号召,释放大量的褪黑激素使人困倦。褪黑素又是人的第三只眼睛,是人作为生物本能体现。
2018年3月31日,晚上10点钟,天空布满了大气层外的星云,不想猜测它们为什么要在天空上高挂着,不理他们的繁星璀璨,不管他们的熠熠闪烁。月亮明亮,四周被太阳红光围绕。
别人叫它为超级蓝月,而此刻月亮却是红色的,仿如游戏中的猩红之月。晚上的天空视线良好,月亮光倾泻而下,路上格外清晰。
夜晚的小路寂静而又漫长,喻夜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大多同学都回到宿舍里洗去一身疲倦。
路肩上的灯发出微亮的光,有点淡黄。月光衬应,变得诡异。这是一条绿茵道,脚下是塑胶
道路,两旁有序种栽树木。今晚的风微凉,撞在人的皮肤带来丝丝凉意。
喻夜背着书包走在小路上,边走边数要经过多少个路灯,他上次数出45个,上上次是43个,奇怪了,两次都不一样。喻夜喜欢在晚上走这条道,夜晚降临会让这有别致的风景。
像幽静的空谷,萤火虫如夜色中点缀的宝石,像沉睡的仙踪,能够去寻找魔女的踪迹。
今天的路灯会是多少个呢?喻夜小心翼翼地数着,人无聊时连一句话的笔画都能数得出,路灯又算什么。
空中的昆虫扑打翅膀,向灯台上微亮的光飞去,为了得到它们渴望的光,却一次次撞击在玻璃上。
喻夜有点困倦,长时间高强度地学习让他浑身乏力,他放慢脚步,体会唯独夜幕带来的享受。
风忽然刮过,木叶作响,像自然的奏章。前方是一片圆形的空地,中央是一座小型喷泉,两侧是铁质长椅。平时经常有情侣在晚上簇拥相坐,今晚倒是冷清,明明今晚的超级蓝月是最浪漫的风景,大家好像并不关心。
喻夜深深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他有点疑惑,现在在10点过10,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从他踏上小路开始,他就没再见到一个人,按平时来说,怎么着都会见到几个人,情侣也好,保安也好,啥都没有。
突然,草丛中的动静让喻夜吓一跳。虽然知道这地方会有松鼠小猫小狗之类偶尔出现,但是突然窜出还是让人措不及防。
再次风声息过,谁?!喻夜心里一慌,旁边不远处的杂丛里似乎闪过人影,是不是保安大哥在四处巡逻?
听午夜学校传说,晚上不要落单走,会有三个人跳出来杀人抢劫,最后埋尸在跑道里。不过,那个受害者是女生,和喻夜没太大关系。
“瞧我这眼神,看书看花,金玲安保实力这么强,不会大晚上突然跳出强盗抢劫男高中生。”喻夜骚着头发,自言自语。
但喻夜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由急走到奔跑,一股本能在驱动着他。
动物再遇到危险期不就是本能逃跑吗?
“靠,当我是怂狗吗?别再跟着啊。”喻夜想要打草惊蛇,这草丛的无一不衬托出其中的诡异。
忽然,从草丛中蹦哒出一只黑猫,黑猫肆意打着哈欠并跳回草丛。
啊哈哈哈哈,喻夜傻笑一会,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虚惊一场,他以为还是什么魑魅魍魉,哈哈哈。
喻夜隐约听到音乐,声音混杂,像是各种交响乐器各自为营,弹奏出一首难听到极致的曲调,只不过这声音很小声、很浅,像是根本不存在。
幻听?喻夜双手塞住耳朵,想探查这声音是不是从大脑发出来的,可声音却没了影。
喻夜听到微弱嘶哑的声音,十分明显仿佛就在周围,可路旁的小灯依旧散发光芒。
喻夜又向前走,直视前方愣是头不敢乱看,他看到远处的保安,心里有块石头放了下来,他没穿越。
喻夜又停住,一只黑猫挡住喻夜的去路,它就是小只,在路的中央,喻夜却感觉过不去,真是奇怪的感觉。
黑猫的毛色完美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空中留下一双慑人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黑的猫(3)
喻夜彻底吓傻了,微弱的灯光下,黑猫映衬出却是人的影子!人的脚、人的头、人的身子!影子又细又长像极一位成年男性站在那里。虽然漆黑,但身体轮廓清晰可见。
“拜托,现在是21世纪,我是无神论者,,你以为我会信什么牛鬼蛇神吗?你们要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你当玩小丑还魂、还是血腥玛丽?”喻夜给自己壮胆,好歹他为了让自己勇敢,看过不少恐怖片。
黑猫就定定的立在喻夜的前方,仿佛呆滞住了。
公元1233年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宣称黑猫是魔鬼的化身,西方人们也认为黑猫是游荡的女巫。所以黑猫被认为是不幸的象征。喻夜无法确定眼前到底是不是黑猫,但自己已经不幸。
“小猫乖,我这还有小饼干。”喻夜急忙翻自己的包,丢出几块小饼干。
黑猫并没有给予理会,它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喻夜。
“别挑食好不好,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他注意到黑猫在笑,洁白的利齿露出微笑,狂风呼啸,树叶被卷地而起,掠过喻夜脸颊。黑猫的眼睛似乎换了个色调,像兔子般的红,流下血红的泪。
喻夜感觉到脸上有些瘙痒便用手摸了摸,手指似乎碰到湿润粘稠的液体,空气中还弥漫一股铁腥味。
在微弱的灯光下喻夜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是血!炽热的血在他脸上流淌,不过一会就淋湿衣领。喻夜在颤抖,对!他想要逃跑,可双腿软糖般发软,不停使唤,他清晰地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喻夜想管控四肢,却好像全线摊牌,瘫倒在地,那黑影离开黑猫飞快向喻夜袭来,喻夜身下地的血,怎么会出血量这么大,喻夜看自己已经被染红的双手,原来动脉断了啊。
喻夜动弹不得,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就要死了吗?保安呢?怎么还没有人来?恐惧也随之降临。
黑影立了一起来,从二维变成三维,像个成年大叔,它距离喻夜不足3米,好像想扑在喻夜身上好饱餐一顿,黑影闻起来香香的,像……石油的味道,真是特别。
要死了吗?我对社会还没作出贡献,明天会不会有报道说金玲高中出现男尸,他们会不会编个关于我的传说,就算做个鬼被人记住也行啊。
世界这么大,人活着是为什么?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这么一瞬间,自己竟然想起哲学,先人不是一直在讨论这问题。
喻夜闭上眼睛,等待黑影近身,静静等待死亡到来。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听见嗖的一声,飞刀从黑暗中贯穿黑影,黑影顿时炸裂。
黑的猫(4)
“效格古德拉,消失。”从草丛中走出戴白色面具的女子,她将刀收回鞘里。
面具女子身材苗条,在紧身衣的衬托下,格外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两指抵在耳旁,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面具女子看了喻夜一眼,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需不需要治疗,如果不用我先走了。”
“需要啊,需要啊,大姐…”
“哈?!”面具女子说话突然带着怒气。
“不是,姐姐,我都伤成这样还不需要治疗吗?”
“出血量是挺大的,不过我没义务救你,不可能没人告诉你和效格古德拉作战不能正面硬刚。”面具女子说。
“什么…学院…效格?姐姐,你能不能告诉刚才那个是什么啊?”喻夜战战兢兢地问,这一发问好像使面具女子震惊。
“恩?我槽!”面具女子似乎醒悟过来什么,刹那间拔出刀架在喻夜的脖子上。
“姐姐,你看我都伤成这样,趁人之危是不是有点不好啊。”喻夜惊醒一身冷汗,那金属的气场扼住喻夜喉咙,冰寒刺骨的感觉让喻夜不敢咽下一口唾沫,就像将金属吃进喉咙但也不排除他内脏出血的情况。
“闭嘴,别动!我给你治疗。”面具女子俯身从腰部拿出一管注射器和绷带帮喻夜包扎起来,边说:“你听我说,明天你早我要你装作什么事都没看到,你什么事都不清楚,如果管不住嘴的话,我们这专家多得是而且别人也不会相信你,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前脑叶白质切除手术,你可以回家查查是什么东西。”
“姐姐,这出血量不会死人吧。”喻夜看着地上在蔓延的血,身上还在滴滴塔塔地滴着血液。
“别废话,你这状态还没800cc,再动血流得更多。”面具女子忙得手忙脚乱,没想到血流的速度那么快,刚包扎好的伤口一下子又浸湿,她用嘴叼开又一管注射器,往喻夜脖子扎去。
“不对。”面具女子突然愣住,放下手中的工作。
喻夜又点慌了,说话都不利索:“姐姐,我怎么感觉晕晕的。”
“行动组报告,大概已经出血www.uu234.cc,男的,等等,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面具女子停下手中的活问喻夜。
“嗯。”喻夜吃力地点头,干嘛不先打救护车啊。
“是的,等等,几年级。”
“姐姐,我有点呼吸困难啊。”
“别废话。”
“三年级。”喻夜回答。
“三年级,能速度派出专业救护人员吗?我猜还有2分钟,这人就撑不下去,我注射大量凝血因子一点效果都没有,什么?!你开玩笑吗?让我撤退……”面具女子说到一半停住,目光从喻夜转移到不远处的那只黑猫。
“王什么……”女子小声的说。
黑猫呲牙咧嘴,一直在喻夜旁边周旋,凶神恶煞的猫脸爆发出一种及其强大的威慑力,它不是对喻夜,而是对面具女子。
“我想,你说的对,我该撤退了,牺牲一个人到没什么,全人类牺牲问题就大了。”面具女子离开喻夜身边。
黑猫发出嘶嘶的身子,弓着腰全身炸毛,狰狞的面目足以让人忘记它是一只猫。
“小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是帮你打救护车根本没用,我希望你还活着,祝你幸运……小猫乖,你是只可爱的小……”面具女子连连退却几步,确认距离之后,用全足的马力冲向黑猫,手握刀柄来了个拔刀流。
手起刀落,他们交锋的时间只用了0.1秒,似乎发生一场血战,而喻夜只看到风起叶落,眨眼间面具女子就消失不见,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小路上只剩下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和一只猫。
黑猫打了个哈欠,来到喻夜身边,喻夜已经无力反抗还在艰难的呼吸着,任凭黑猫在喻夜脸上蹭蹭,黑色的皮毛染上红色的血液依旧是黑色的。
黑猫舔舐着喻夜的伤口,喻夜感觉自己的双手好像能活动了,他用手圈住月亮,才发现今晚的月亮竟然那么圆。
他呼吸竟没有那般急促,失血过多快要死的人却没有临死前的症状,真是个糟糕的死者啊。
干脆利落的死亡竟是如此平静,人们常说临死前会想起活着的一生,会进入异幻的空间,会见到上帝。
眼前竟然如此光亮,这就是上帝的光芒吗?好耀眼啊,几乎要睁不开眼。
“小同学,你躺在着干嘛?”上帝发问。
没看见我要死了吗?还问我躺在这干嘛…能干嘛,等死啊。
“小同学,你在不起来,我要通知保卫科了啊。”上帝又说。
天堂也有保卫科?跟我的学校似的,那帮神经兮兮的保安老是喜欢用手电筒乱照别人。
喻夜感觉自己的腰部被轻轻的踢到,带着保安帽的男子面孔映入眼帘。喻夜瞥一眼,翻个身重新闭上眼找他的上帝去。
“你要睡回住处去睡,没听说有人喜欢睡地板,你还不会是喝酒了啊,我得通知学生科了。”
“没看见我在等死啊?!”喻夜坐起来对这个扰乱他见上帝的男子吼道。
不对啊,喻夜突然慌张地环顾四周,特别注意地面,地面留下一层水被蒸发的痕迹,黑猫也不见踪影,上帝的光芒竟然是手电筒的光!他摸摸脸上感到有凹凸不平的伤疤,手臂上也有刀刮的痕迹。
“你是不是喝酒了啊,我知道你们学生压力大,我这个初中文凭的没经历过你们这些。”保安叹了口气。
“我没事,我没喝酒。”喻夜无脑地起来,撇开保卫慢悠悠地走回住处。
喻夜真希望是梦一场。
暴风雪(1)
四月,太阳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向北回归线缓缓逼近,天空炽热的黄金鸟呼出令人窒息的吐息,本应该是流金铄石的日子,这却飘着鹅毛大雪。
猖獗大风席卷,素白之雪纷飞,从这到那都是一望无际的单调,冰晶在天空中与乌云相争,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远处早已模糊不清,近处更是白雪皑皑,风刮得更是猛烈……雪越下越大了。
而在这白色与白色交汇的盛宴,那座雪白的“城堡”为这惨淡的画卷点上稀星色彩,蒸腾的热气想要到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可它未冲破玻璃的阻拦就凝结成冰。
透过层层雾霜,可见两位彪形大汉躺在两张脱条的老人倚上,穿着绿色绒毛大衣,泡沸从莫斯科的星巴克远运过来的咖啡豆,大汉们丝毫不在意烤花生已经失去温度,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十分惬意。
单薄的玻璃窗抵不住风的凶猛,人的风呼呼地从窗缝中渗入,冰冷的恶魔抚摸大汉脸颊,将它的那份冰冷爬过他的每一处感官,大汉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举着咖啡说道:“这鬼天气,五月份下午3点,过跟北极极夜似的。”
“正常天气,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我最有个传奇故事要不要听听?”
“这里听得耳朵快要起茧了。”大汉虽然说得不耐烦,但是表情里还是充满兴趣,不禁探头侧耳。
“我跟你说,我上次打猎就是一周前,遇到一只熊,那熊见我拿着只枪撒腿就跑,我就朝它开枪,苏联时期的毛瑟哪有sv98好用,炸膛了!没想到那个小熊崽子还挺聪明的,没接着逃,回来了,你猜怎么着。”
那个大汉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想,好啊,这小熊崽子还挺聪明的呀,想反咬一口,中国有个武松打虎,这次来个小夫打熊。我拿石头一撂,它向我熊扑,斗牛士走法知道不,我一个灵闪,它扑了个空,我朝它下怀一踢。”大汉手脚并用疯狂比划似乎想重演那天的精彩战斗:“它用了好几种招法被我一眼看穿,最终斗了三百回合,被我打得服服帖帖,是吧,金宝。”
大汉朝门口勾了勾手,一头小熊猫跃式地冲到大汉身边,它好像并不敢怠慢它的主人,大汉抚摸着小熊的头,小熊偏头几下,轻轻地舔舐着大汉的手。
“但是,被部长发现我们这是要被批的啊。”另一个大汉说。
“部队说的是不能养些猫猫狗狗,说不能养熊了吗?”大汉挑几粒花生丢进熊嘴里,小熊饶有趣味地咀嚼起来。
另一个大汉扔颗花生不偏不倚的砸到小熊脑袋,小熊畏缩地低头躲在主人后面。
“不谈你金宝的事,叶夫根尼,最近上级传电过来说:‘你们要好好接待达克斯博士,他有个实验需要你们全力协助,代码6648’估计就是现在要到,那么大的风雪,他要是要来我就……”
“怎样?”叶夫根尼彼得夫斯说。
“不妨我们打个赌。”瓦西里扎卡耶夫说。
“赌什么?”叶夫根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对熊掌很兴趣,要是他在明天之前没来算我赢,来了算你赢。”
“上头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从不迟到,我就押会来,而且我要你请我吃一年的圣代怎么样?”叶夫根尼说。
“可以。”扎卡耶夫说得很是惬意,好像让人感觉这场赌注他必赢。
“圣代圣代圣代…”叶夫根尼嘴里叨叨,似乎已经想好要吃的口味,提拉米苏圣代依然能让人回忆用马斯卡彭带来阵阵奶香,吃上一口唇齿留香;或者是众人所爱的巧克力圣代…要是赢了他发誓会吃遍全天下圣代。
要是输了…叶夫根尼偷偷瞥了一眼金宝,不怀意笑了笑,熊掌我也想吃。
凛冽的寒风像是将窗户当做磨刀石,将它的胎体一点点磨砺成利刃,划过每处角落。
指针渐渐移向4点钟方向,大雪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雪层越积越高,已经爬上了窗户的位置,扎卡耶夫想着大门估计因为积雪而打不开,他是要赢下一顿美美的禁餐。
叶夫尼根一遍又一遍看着上级紧急发来的邮件,说博士因为大雪被困在前来的路上,已经派出直升机营救,要求处理可供直升机降落的空地。
叶夫尼根抓挠头发,这么大雪天军队还真是守时,可是鬼天气下怎么清出一块空地。
就在叶夫尼根绞尽脑汁之时,小屋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亮,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地面的雪吹得四散而逃。
天空被一架钢铁巨人般的运输机笼罩,壮汉两人纷纷到小屋外边抬头仰望这架威武无比的天空怪物。但不到瞬间细针般的风扎得两人脸颊通红。
即使在狂雪中也能隐约看到运输机放下的梯子上有跟人缓缓爬下,不管绳梯有多么剧烈摇晃,他依然能踩着节奏点走下。
那个人清理下脸上的积雪来到叶夫尼根的前面。
耶夫尼根行了个军礼说道:“双面人依莱万卡支部成员耶夫尼根彼得夫斯,很高兴见到长官。”
扎卡耶夫模仿耶夫尼根的模样说道:“双面人依莱万卡支部成员瓦西里扎卡耶夫,也很感兴见到长官。”
博士扫过两个腰杆挺得笔直的年轻小伙一眼,点头说道:“你们就是比尔卡口中常常提到的人,不错,年轻气壮有模有样。”
“报告长官,外面风大,要不先进来说。”
“同意。”三个人回到了小屋里,小熊在一旁的角落里玩着气球。
暴风雪(2)
“真是糟糕的天气”博士说边抖掉一身雪,“还好总部办事效率足够高,不然我就是路上的一座冰雕”
“长官,辛苦了”扎卡耶夫拍马屁。
“不辛苦,哪有你们这些驻守在这个破屁的地方辛苦,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在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搞搞研究。”博士说,“对了,我还没说我的名字,我叫达克斯克雷佐夫,总部上校”
“上校好!”两人再次敬礼,腰杆挺得老直。
克雷佐夫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过于拘谨,大家都说自己人,有什么好讲究的。
“你们支部长在不在?”克雷佐夫直接说道。
“报告,支部长现在在尾界!”扎卡耶夫说。
“那真是遗憾,我本来有宝贝想与他分享。”克雷佐夫从衣服里拿出酒瓶,说:“82年的伏特加,保证喝下去全身火热。”
”请让我替支部长代收。”扎卡耶夫恭敬地说。
克雷佐夫将伏特加放在桌上,捡起花生扔进嘴里,他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封档案。
“为表彰依莱万卡支部对本部做出的精工敬业地贡献,本部特批5000万美金作为奖励,这里面是本票,也为支部长代收吧。”克雷诺夫将档案甩到桌上。
“不胜感激。”叶夫根尼和扎卡耶夫同时回了军礼。
小熊缓缓地凑到克雷佐夫脚下,克雷佐夫脸色大变,露出一副厌恶地表情说:“这怎么会有只熊?”
叶夫根尼惊慌地说:“野生,天气太冷,狗熊都跑到这取暖。”
克雷佐夫听完,表情舒缓许多,说道:“你们还是有爱心,我喜欢养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我养过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它的血种非常纯,保有最纯真的个性,几乎是贵族之犬。”
“嗯?!”扎卡耶夫不明白克雷佐夫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好像是说我家有只二哈,还经常拆家?
“敢问博士,研究方面有什么我们能帮助您的吗?”耶夫尼根插嘴道,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圣代。
“都是小事。”克雷佐夫摆摆手:“带我去下你们的实验室吧。”
扎卡耶夫积极地像个导游,一边带领克雷佐夫一边介绍这座城堡的历史。“这里原来是地下工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地平面下沉,原有的主人在上面修建了城堡,2013年支部长买下了这座城堡,建立了依莱万卡革命军,2015年被总部编制,更名为依莱万卡支部。”
“整座城堡是用花岗岩和大理石修建而成,仿建德国的高天鹅堡,哥特式而罗马复兴的完美结合。最让人赞叹的是它的地下结构,别忘了我刚才说它原来是地底下的东西,内部的通风设计巧妙至极,地下是空旷的空间,宝石般的晶体支柱赫然矗立。”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克雷佐夫不禁赞叹这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地上铺满了瓷砖,街道房屋整齐划一。穿白褂的人员忙碌地工作着,几十个人在房屋间来回穿梭。
他们匆忙地经过克雷佐夫身边都不忘停下道声:“博士好。”
有一种智慧叫古人的智慧,按道理在当时的科技下不可能做到的事,古人却能做到。后人便百思不得其解,好比古埃及的金字塔、索尔兹伯里平原的巨石阵。
依扎卡耶夫所说地下城建造于1812年,在1835年停工,直到1935年才被人发现继续建造,支部长买下这座城堡时已经竣工40年,这恢宏的工程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不过对于一些质问并没有答案。
克雷佐夫可没来过这座地下城,他来过依莱万卡的城堡与支部长请酒,但从未下过这座地下城。耶拉也夫带他来到一座政府式大楼,他骄傲地说这座大楼能抗八级地震,建筑这栋楼足足花了20年。
他们穿过堂皇大厅,乘电梯来到八楼科研所,科研所有八间房间,有两间有混凝土完全隔开,沉重的合金门严严把守。其他六间用高强度玻璃建成,如同水晶的迷宫。
“您好。”白衣科研人员******来到克雷佐夫面前说。
“博士,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多索隆博士,这位是本部上校克雷佐夫博士。”扎卡耶夫当起秘书,立即介绍这位陌生的白衣科研人员。
多索隆听到本部上校的这词立马挺直腰杆,精神起来:“久仰长官大名,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本部要派博士,万万不敢想到是长官您。”
一个比一个还会吹马屁,克雷佐夫内心无语,你们一个个都是马屁精。
“你好。”克雷佐夫握住多索隆伸出的手。
“长官,我给你介绍下,我们的工作主要是为本部研发药品。”多索隆打开一处柜子,拿出里的小药罐说道:“这是具有提神功效和催眠功效的黑白药丸,黑色能激发人的肾上腺,白色能激发人的松果体。
“黑白双用,睡眠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