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对真相的猜测（2/2）
时间如流水一般逝去。
“恭喜主人。”
小花一身华丽的服饰，盈盈下拜。在她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三名眷族。
“不不，应该谢谢你才对。”
要不是小花坚持六十多年持续不断地帮忙使用灵魂治愈的技能，灵魂法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100%。
黄思看着自己手中闪烁不断的乳白色柔和光芒，这就是纯粹的灵魂能量了。
有了灵魂能量，在能量尚未耗尽之前，他就可以持续不断地使用灵魂治愈技能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不间断地攻略平衡器了！
可以一直攻略到创造之力彻底耗尽为止才需要休息。
唯一可惜的一点，是灵魂法则到了100%，仅仅是带来了灵魂能量。但却没有新技能。
看来，灵魂治愈这个技能，大概是因为小花天赋很高，才会提前研发出来吧。
“你们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黄思站起身，准备先回黑暗空间那边一趟。
虽然前辈说没有用，但怎么也得试试看。
不多时，黄思又回到了顾言的灵魂碎片跟前。
他特别小心，为了避免吵醒前辈，他尽量在极远的地方把创造之力转化成灵魂能量，然后一股脑儿往顾言的碎片那里灌过去。
灵魂能量，如同流水一般穿透了过去，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黄思不死心，又试了几次。
他的灵魂能量依然无法对顾言的灵魂碎片造成任何影响。
试了很久之后，黄思终于死心了。
他遥遥地向顾言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顾言也说过，不可能补充灵魂能量的，因为不是同一个灵魂。既然他说不行，估计是真不行了。
坐在自己家里，黄思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始思索与回想顾言在休眠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回想一下两人刚见面时说过的话？
刚见面说过了啥？
不就是问他知不知道地球在哪吗？
顾言回答过，说他不知道地球啊。
他若是那时候骗了自己，也没必要留到现在才说。
难道有什么没有意识到的遗漏？
顾言还提到了图鉴。
图鉴有什么问题吗？
黄思坐在桌前，一招手，创造之书破空而至，飞入他手中。
抱着书，他闭上眼，整个意识都进入了书中，仔细观看着书内的所有图鉴。
书里的图鉴都是他亲自记录，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绿色世界或是他自己房间内已有的东西，包括绿色世界那边的生物，还有众多眷族的记录。
第二类，他亲自研发和制造的东西。不包括设计室的产物，这东西没法记录。
第三类，从第五世界也就是秘境世界那边找到的所有物品，是作为法则和设计参考而记录的，其中很多他都是大致记录了一下，并没有研究过。
难道有什么他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存在吗？
他浏览图鉴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把全部图鉴看了一遍。
真要说有问题，多半是出在第三类上。
黄思花了一些时间把这些东西检查了一遍，当查到四分之一时，还是没发现任何问题。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又来到圆环平台，放了个椅子在上面，然后抱着书继续检查。
一天过后。
“第三类的图鉴已经全部检查过一次了，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啊……”
黄思还以为能发现什么线索，比如找到地球上的东西之类的，结果还是没有。
“难不成是另外两类图鉴里有问题？”
真要有问题那就是第一类有可能了。
难不成绿色世界或是自己家里的什么东西中有地球那边的线索？
虽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为了稳妥起见，黄思还是把第一类的图鉴也检查了一遍。
两天后。
“还是没线索，我考虑的方向有问题吗？”
第二类不用检查，都是黄思自己设计制作的，了如指掌。
第一类里所有的无机物、有机物、生物的图鉴，全部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眷族们也是，就连所占据的页面大小都差不多，都是不超过一页。
花了三四天时间，啥也没查出来。
“图鉴先不管，老师到底为什么对我说，让我不要为之内疚？”
黄思自言自语地念着顾言最后交代的那句话。
是指的不要因为问问题太多让顾言消失了而内疚？
听起来好像是这样，但是，不对。
顾言早就多次强调自己已死，只是灵魂碎片，迟早要消失。黄思为了这一点而内疚是没有意义的。顾言也不会特意对他说这句话。
而且，“内疚”这个词的前面，跟着的是“如果你能猜出来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
关系到一个重要的事情吗？
黄思忽然间心念电转，想清楚了顾言当时说这句话时的心情。虽然他猜不透顾言究竟猜测到了什么，但是这个猜测的内容一定对顾言本人极为不利。
可是最奇怪的是，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黄思是这个不利行为的主语啊？
那句话分明就是在说，让黄思不要对此感到内疚。
难道说黄思自己有哪里对不起他？
不对啊。
虽然自己经常把顾言老师气到，但是顾言明显对他是很满意的，与其说是气到，不如说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赞赏。
而且他也说了，他认为黄思是最有天赋的一任创造之主。
那么黄思肯定不是一个拖后腿的后辈。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老师了……”
黄思有点郁闷。
想了好久想不出来答案，黄思不想了，反正他问心无愧，没干过坏事。
有这功夫烦恼，还不如抓紧研究平衡器，早日搞定了看看平衡器的效果。
话说平衡器真是个好东西，因为平衡器其实是可以同时推进三个法则研究的。
通过承受攻击来学习空间与能量。
然后通过治愈来研究灵魂。
非常有效率的。
回到平衡器旁边，把进度推进到了17%，黄思又翻墙回了大荒。
现在，大荒有雪上、墨下在。黍水带着神器出去玩儿了，黄思也懒得管她。反正有神器在，黍水可以说是一点危险都没有。
“墨下，这个给你。”
黄思给了墨下两个钢球，看起来很像老年人在公园里玩的那种健身球。
不过，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银色，实际上并不是钢的，也不重。
这东西是神器，加载了能量法则和少量空间法则。
黄思之所以做这玩意，不过是学以致用，一边在平衡器那边学习法则，一边顺手就做相关的神器。除了给墨下的这个之外，他后续还会再做一些。
单纯从战斗力来说，这东西不但强过黍水的那种控制型神器，而且在三界之内都不会碰到敌手。
把使用方法教给墨下之后，黄思就回到了眷族那边。
第315章 战争计划（1/2）
既然已经拥有灵魂能量，那么，是时候把全部时间投入到平衡器的研究之中了。
在那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妖界那边，居然有凶兽眷族率先把躯体法则研究到了100%的程度。
黄思过去了一趟。
躯体法则100%的效果，产生了一个新技能，那就是化形。
化形的效果并不是随意变化的，而是对其他物种的模拟，可以化为那种物种的形态。
这只凶兽是一只种族名为奇涂的大鸟。
只见它发出一阵鸣叫，身体一阵扭曲收缩，继而产生一阵阵的波动。
橙黄色的能量在它身上散逸。
不一会儿，奇涂鸟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它大致是按照他的主人，也就是黄思的人种来变化的。
但是变完之后，长相却非常丑。
眼睛突出，嘴巴裂开，头顶几撮翘起来的毛。
身躯也极为瘦削。
“重变，这个不及格。”
奇涂发出嘎嘎的叫声，变回了原形。
然后又试着变了一次。
这次看起来更丑了。
黄思伸手揪着奇涂头上的那高高的几根毛：“你能不能把这毛，变成头发。”
奇涂：“嘎？”
“还有，为什么你都变成人了，还有尾巴。”
奇涂的尾巴被用力扯了一下，发出疼痛的叫声：“嘎吱！”
“嘴！嘴小一点！”
奇涂：“咕！”
灰灰一直站在旁边看，看到奇涂被主人批评，灰灰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嗷呜~~”
灰灰开心地叫着。
然后它的脑袋上挨了一记手刀。
“你明明是三界第一强的宠物，法则掌握度还不如一只鸟，是不是该检讨？”
灰灰清醒了。
灰灰乖巧地叫道：“呜呜呜！”
黄思拍着它的肚子：“好了，不要卖萌了，去跟着奇涂学化形。你也是凶兽，它也是凶兽，凭什么你学不会？学会之前都没饭吃。”
灰灰惊了。
灰灰发出哀怨的叫声。
黄思没理它，转而来到奇涂面前。
“你慢慢练着，我给你点能量。”
说着，黄思给它了一些精神力，让它变得更强，又给了一大堆橙黄色的躯体能量给它。
奇涂终于荣升新的三界第一强宠物了。
奇涂欢快地叫道：“嘎叽嘎！”
灰灰吃醋了，嫉妒在它的眼里燃烧，它要重新夺回地位！
至此，兽族倒是确实开始向着神话侧的方向发展了。
强大的实力，几乎比肩于人族的智力，以及，最关键的化形能力……。
妖界的兽族们，在未来的战争中，一定会成为重要的战力。
目前的法则进度：
搞定兽族的事情后，黄思回到黑暗空间，设了一个自动提醒装置后，就一头扎进了平衡器的研究中。
时光飞逝，第一百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自动提醒装置及时提醒，黄思回到了绿色世界这边。
他联系上了小可，开始一一启动事先设置好的战争起始方案。
……
天界，天帝的住处。
北玄看着小可发过来的通知，震惊得一时无法回神。
半晌，他才看着宫殿外面的青空，喃喃道：“封神之战？除了有特权的几人之外，大部分神族都要投身其中作战？开始之前就策划好的新任务与战功统计系统？道德金榜即将上线？天界的神族要通过不断地死亡和重生来洗牌，最终排定次序？”
“预计凡人也要死亡一部分，所以天界即将迎来更多的居民……”
北玄忧心忡忡地走上宫殿外的高台，居高临下地俯视。天界的盛景在他眼底展开，这里，与最初的景象已经几乎完全不同，四处云雾缭绕，彰显着水循环系统的完善建立，而云雾掩映之中，一座座的亭台楼阁坐落其间，山脉树木点缀其外，显得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这场战争要怎么打……是要我们，与南央他们开战么？”
通知上写着的，分明是让天界与魔界在人间开战啊！
而是，还要最优秀的那一批神族与魔族，去人间选择人族作为徒弟，培养他们，让他们各自为了人间的两大势力集团：昌国与荆国，分别作战。
可是，所有的人工智能都知道，神族与魔族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分。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又怎么会互相征伐战斗？
就在北玄疑惑不解的时候，他收到了小可发过来的电话会议邀请，于是立刻接入了网络。
而在同一时刻，所有的人工智能也都收到了同样的邀请。
眼前的景色一变，十二位人工智能，包括墨下在内，都被拉入了数据空间之中。
黄思站在数据空间里，让他们稍安勿躁。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忙，三界与人间的事情，你们自行处理。从今日开始，我会从所有眷族的记忆中抹去‘我’的存在痕迹，三界将会交给你们独立运营。除了陆错、林卓、桑秀、管梦、周夏、温灵、萧追、徐白、小花……以及其他有特殊天赋的人之外，所有人，将不再记得我，而且，默认天界与魔界偏敌对，妖界与其他两界偏友好，人间偏中立。”
未霁第一个没忍住，他忙问道：“父神，你这是为何？为什么不让他们记得你？”
“因为记得我，这场仗就打不起来啊。他们有共同的主人，是不可能互相攻击的，只有把主人这个概念从他们的意识中暂时屏蔽起来，他们才能够为了各自的集体与个人而战斗。”
“而只有战争开始，他们才能得到最好的锻炼，并且积累功绩，登上道德金榜。”
“至于特殊天赋者，已经有了杰出贡献，所以他们可以自行选择是否投入战争。以他们现在的道德等级，已经足够上金榜了。”
随后，黄思又给不解的众人解释了道德金榜的用途，以及交待了今后的许多事情。
“从今日开始，封神战争，开始。这场战争，会为天界与魔界带来极大的人员补充与磨练，相信当我回来的时候，一切会变得更好。”
可是就在黄思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黍水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嘤嘤嘤哭着不让走。
这是在数据空间，其实抱住也没有用，黄思想走随时能走。
“乖，别哭了，我又不是一直不在，还是随时会来看你们的。”
第316章 从删库到跑路（2/2）
终音拉扯着丢人的黍水，“好啦！起来啦！不要这样！”
西苑站在一旁，眉间锁着一层愁绪，最终，她还是小心地开口问道：
“父神……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黄思叹气。
西苑发现了啊。
其实南央也发现了，黄思看南央那八风不动的淡定样儿就知道。只是南央这人钟爱韬光养晦，就算看出来了也不吭声。
“嗯，我在黑暗空间那边，有一个新的研究项目，我之后，得常驻那边，估计很难顾及绿色世界这边了。但是研究完毕之后，可能会给绿色世界带来极大的改变。到时候就请你们拭目以待了。”
西苑皱着眉，依然摇了摇头。
“父神并没有说清楚……一般来说，如果父神有事瞒着我们，多半，这件事会比较危险……”
她抬起头，看着黄思，“我知道的，您不想让我们担心，又不想骗我们，所以会故意模糊过去，不说出来……对吗？可是，您这样，反倒让我更加担心。”
“没危险。”
西苑没说话，只是看着黄思。
“行吧。反正不会出大事。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担心了也没用啊？”黄思无奈地摊手。
“确实没有用……可是，即便如此，您也该告诉我们。”西苑固执地说道。
“知道了。好啦！我们不提这个了！散会！”
黄思解除了数据化状态，整个人崩散成庞大的数据光点，然后骤然消失。
……
一号大陆的高空。
黄思遥遥俯视着大地，地面上，绿色与黄色的地形之间，有星星点点如同苔藓痕迹，那是人族的居处。
大荒众多兽族早已撤走，人族的势力经过五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发展至顶峰。但是整个社会因为长期的平衡稳定已经再次趋向一团死水，新兴的生产力业已出现，但是生产关系依然维持在半奴隶制社会的水平。
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动乱，以便带来变革。
“小可。播最后一段动画。”
黄思也不打算那么麻烦去寻人族的最后一点错处了，直接把沙漏踹翻就行。
战争，开始了。
很快，人族们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钟声飘扬，随之而来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末日降临。”
随着最后一颗沙砾从沙漏的上半部分落下，整个沙漏的影像在空中轰然爆碎，消散于无形。
人族惊骇地看着天空，他们早已熟悉的光景荡然无存。
随后，地界一直以来辛辛苦苦维持的人族势力平衡，随着各种手段的撤去，而一触即发。
昌国与荆国的战争开始了。
天界的两千多神族，魔界的一千多魔族，将会陆续下凡转生。
这场战争，注定了会漫长而残酷。
……
那么，要走了。
黄思坐在圆环平台上，用手抓着太阳能电池板的残破边缘，脚在边缘悬空。
这里很久没用过了，年久失修，连个方便坐的地方都没有。
高考的罡风在四周吹动着破破烂烂的太阳能电池，烈烈作响。
三界的眷族们，先再见了。
黄思闭上眼。
他牵动了数千个灵魂与他的联系，然后，把与他自己有关的记忆痕迹，在他们的记忆里一一抹除。
只绕过了少数一些人。
当黄思再次睁开眼，看着绿色世界的时候，三界众生已经在无形中发生了改变。
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被彻底封死，没有丝毫遗漏。
这就是传说中的删库跑路了。
……
天界。
周夏身背双剑，坐在金色的屋顶上，仰起小脸看着天界的天空。
她的脸上满是忧虑，喃喃自语：“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主人这是……要离开我们吗？”
咀嚼着脑中那条指令的意义，周夏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
越是去想这件事，她的心就越是无法平静。她的手指颤抖着，在房顶上抠出道道白印。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主人……我还没有多见你几面……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天庭附近，温灵的院子里。
温灵放下了水壶，他的花草和大树还只浇到一半，但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继续的心情。
“如此一来，我们这些知晓主人存在的人……会变成最痛苦的人啊……”
他轻轻地自语道。
小花急匆匆地来到神庙。
她快步走入庙中，来到正中间的高台上，跪了下来。
“主人……请不要放弃我们。无论多久，我们都会等您归来……”
……
魔界。
陆错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对他身前的一百多名正在操练的魔族说道：“你们自行训练，我有些事。”
他穿过魔界的练兵场，沿着道路匆匆往回赶，不多时便进入了魔将府。
府内，任璧正坐在床上静静地绣花。
“璧儿。”陆错唤道。
他走上前，在床边与任璧并排坐好。
任璧的身体微微侧过，贴着他。
“璧儿，你还记得我们的主人吗？”陆错问她，然后，专注地看着她的神情。
任璧的手停了下来，她努力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夫君是说的谁？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主人啊？”
陆错没有回答她，但是脸上却无法自制地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任璧注意到了。
她担忧地问着：“夫君，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陆错赶紧摇头：“不，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说着，他站起身，迅速离开了房间。然而，他的手指却攥得紧紧的，紧到指甲几乎要划伤手心。
改变后的世界，注定要沿着被安排好的轨迹，让一切染上硝烟与战火。
仅有少数人得以例外。
“墨下，我们回家吧。”
“好的，父神！”
听说能回家，墨下明显很高兴。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像地球人了。
黄思带着墨下回到了黑暗空间内自己家。
墨下松了口气，一副放松的样子。不愧是社交障碍的人工智能。
黄思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就开始专注于平衡器的研究。
顾言曾经说过，技能研发就像抽奖，在早期抽到灵魂治愈的概率非常之低。他能第一个拿到灵魂治愈这个技能，实在是走了大运。
既然连运气都这么眷顾自己，黄思觉得，真的，没理由不好好努力。
于是，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黑暗空间这边。
第317章 历史长卷（1/2）
“世界核心。”
“？”
“帮我把绿色世界的入口挪到人族所在的大陆上空两万公里处。”
“好，这里吗？”
“嗯，是我飘着的地方。”
世界核心费力地挪动着圆环开口。
这是两个空间之间的通道，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世界核心挪起来也很费劲。
黄思看着它的意识内的变化，出手帮了一把。
如今，拥有17%的空间法则，他对空间的感知也更强了。
挪完了圆环出入口，黄思让世界核心回去了。
他随手一挥，圆环周围破败的太阳能电池组立刻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的环状平台。
一座别墅在上面冉冉升起。
别墅就是仿照地球上一般的别墅样式建造，有高低起伏的几个房间，还有一个敞开式的大阳台，上面是尖尖的蓝色屋顶。
阳台上养着花草，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
别墅的侧面是玻璃幕墙。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部的景色。
门前是草坪与水池。
黄思在水池旁摆了一张躺椅，在上面躺下。
他向下方望去。
人族在下面繁衍生息。
战争，是灾难。
亦是这个度假之地的一片背景。
随后，在许多年里，黄思偶尔会从黑暗空间那边过来，然后静静地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品味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时光。
人族的战争渐渐扩大。
天界与魔界发布了许多关于战争的任务。
神族与魔族们也逐步加入了战争。
兽族则偶尔会与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结伴。因为兽族那边的任务大多是协助任务。
还有一部分兽族，在化形之后，受命融入人族，学习人族的语言文化。
……
位置不一样，看法就会不一样。
黄思并不经常来这里看人族的发展。
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黑暗空间那边，只是偶尔才过来。
因此，人族的历史进程，在他看来，是跳动的。
就像回合制一样。
在上一个片断，大致可以猜到下一个片断的发展。
偶尔也有猜错的时候。
时光从漫长的年月，变为了跳跃式前进的不连续体。
上一刻，王国还欣欣向荣。
下一刻，已经衰败破灭。
但是黄思在高空往下看的时候，它的时间流动又是正常的速度。
可以看到许多细节。
但是相对于他在黑暗空间那边度过的时间来算，又几乎等同于历史性的静止。
历史就这样化为了一幅幅静态的画面。
战争开始的第三十一年。
黄思坐在圆环别墅的阳台上看书。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这是卢梭的书。
里面从自然人说到文明人。人一旦进入社会状态，就跌落到邪恶和苦难的深渊。
看着书，黄思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下方。
与其说是用肉眼看，不如说只是用精神力场来“观看”。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轻轻地“咦”了一声。
把手里的书扣在了椅子上。
黄思从圆环平台上跳了下去。
……
人间，伏河边上。
一场战事刚刚结束，遍地都是鲜血与尸首，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褐色。
战火摧毁了文明。
昔日的村庄、城市，被烧杀抢掠，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城市不远处，高地的悬崖尽头，西苑正矗立在那里。
她的身影依然美丽，但是状态却很憔悴。
事实上，西苑在人间，已经待了整整半年了。
黄思悄然无声地来到了河边的高地上。
“西苑，你在想什么呢？”黄思在她背后问着。
西苑回过头来，当她看到黄思的那一刻起，眼泪就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浸湿了衣领。
“父神……我……我擅离职守，抱歉……”
她垂下头，躬身，为自己的行为表达了忏悔。
西苑的心中非常内疚。
她明明有着天庭的官职。
但却私自下到人间，一直在看人族的事情。
“没事，我并没有禁止你或者任何一位人工智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官职只是一种福利，并不是义务。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做的。”
黄思温和地说道。
西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稍稍镇定了些，说道：
“父神，我不会推卸我在天界的责任。但是，越是在天界参与天庭对眷族事务的管理，我就越是感觉疑惑……”
她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迷茫。
“为什么……战争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它的目的就是战争吗？”
黄思微微叹息。
确实，他走之前，并没有解释的太清楚。
西苑看向悬崖下方的大地，以及大地之上已经死去的生命。
“父神，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战争……太残酷了……我真的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这样……”
黄思伸手，从西苑的脸上轻轻抹去她的泪水。
“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的孩子，不要再伤心了。”
决定？
不能改了吗？
西苑的身子一抖，然后抱住黄思的胳膊，情绪直接崩溃。
“爸爸……”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回过身，靠在黄思身上哭了起来。
黄思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等西苑哭得稍微好一点，他才说道：
“三十一年了，我带你去看看人间的变化吧。”
……
“看到他们了吗？”
数百人涌入了一个镇子。
他们衣衫破烂，肤色发黑，手脚粗糙，显出长期粗重劳动的痕迹。
但他们手握农具、树枝、骨刀。
用这些简陋的武器，他们砸坏了墙壁与大门，攻入了那些文明的房屋。
把里面那些服饰精美的人族揪出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罪状。
然后杀死。
屋内那些精致而无用的器具，包括花瓶，漆器，古玩，细瓷，在这个过程中，被砸得稀碎。
书籍，竹简，占卜用具，祭拜香火，很多东西都被摧毁，烧掉，埋掉。
攻击者们对这些精美而细腻的文化毫不了解。
甚至只将其作为他们的敌人的象征物。
需要被彻底地打碎。
彻底地抛弃。
他们占领了一个镇子，又前往下一个村庄，下一个城镇。
纠集更多的人，掀起更大的战斗。
战斗，逐渐化为战争。
席卷了广袤的大地，影响了整个国度。
“……这是暴乱吗？”
西苑摇着头。
她难以接受，自己与同伴多少年创造与维护的人族文明，却在如今毁于一旦。
“不，这是革命。”
黄思回答道。
第318章 希望的灯塔（2/2）
“战争给了人族社会以变革的机会。战争催生了需求，战争带来了交流，落后的生产关系再也无法束缚蓬勃发展的生产力……于是，新的阶层会趁势崛起。”
“这场战争是必然的，西苑。人族迄今为止的和平，都是地界人为操控的结果。长期以来，阶级固化，多少人饱受压迫，无法反抗，他们的愤怒与痛苦，都会在如今来个彻底的爆发。人族不会因此灭绝，战争对他们的发展有利。三界也不会因此而减少人口，反而能够在战争中得到数量的补充。”
“当然，我只是说了战争的必然。至于导火索，当然是我点起来的，所以，这场战争的责任全在于我，是我让人族陷入内战，是我让三界卷入人族的战争，是我让这个星球不得安宁和平。但是，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黄思抚摸着西苑光洁柔顺微卷的长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伤心，难过，痛苦，就对我发作吧。”
西苑哭的很凶。
黄思只是摸着头说“好孩子。”
他带着西苑，在人间行走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黄思带她看遍了几乎整个人族的战争。
一开始，黄思只是单纯陪着西苑散心。
但是慢慢地，他也开始沉浸其中。
人族的事情，如同流水一般在心头轮转。
黄思渐渐有了一点灵感。
想要寻找，却把握不住，关于技能的灵感。
荆国，日照城。
这里曾经也是文化繁盛之地，如今却几乎变为一片废墟。
城市正中的高塔，被大火烧成了漆黑的色泽。
西苑坐在塔顶，黄思站在她身边。
塔顶下方，随着空中的风流动，有铃铛的声音不断响起。
西苑是个同理心很强的人。
现在，她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大地。
“西苑，你知道吗，在地球那边的希腊神话之中，有一个名为潘多拉的盒子的故事。”
黄思坐在了她的旁边，也看着远处。
在他的意识中，人族的境况，尽收眼底。
“潘多拉是赫菲斯托斯用粘土做成的一个女人，作为对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惩罚，众神把她送给了人类。”
“宙斯给了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埃庇米修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可他不听劝告，娶了美丽的潘多拉。潘多拉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立刻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人类从此饱受灾难、瘟疫和祸害的折磨。”
“正如战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它只会带来灾难。但是……”
“潘多拉及时关上了盒子，把‘希望’留在了盒子里。”
“魔盒里留下的，是人类最后可以依靠的东西，那就是希望。”
黄思看着整个人族的领域。
一丝明悟在心头升起。
他把意识接入了数据空间。
在数据模拟中，让西苑看见他思考中的画面。
起先，是全然的黑暗。
猿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生存。
那是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丧命的生活。
但是它们对此没有意识，也不知道这好不好。
然后，一束光亮从天而降。
刺目无比，伤害了猿人的眼睛。
它们害怕光明，躲避光明，但是光柱自始至终追逐着它们。
那光柱仿佛具有莫大的威力。
它们的身躯在光明之中逐渐融化。
当光芒弥散为一片朦胧的大亮时，猿人们已经脱去了毛发，进化为人。
他们拾起棍棒，砸碎石块，削尖木板，用藤条把它们绑在一起。
原始的武器，原始的农具，原始人用它获得了第一份劳动的奖励。
他们贪婪地吞吃着食物。
随着食物的丰沛，脑容量也随之增大。
聪明的原始人获得了更多的食物。
随着食物的增加，逐渐的，他们可以养活更多人。
一个人，能够不止养活他自己和他的后代，还能养活其他人。
从此，人口，从负担，变成了财富的源泉。
于是一部分人成为了财富的生产者。
还有一部分人成为了财富的享受者。
终于有一天，战争发生了。
财富的生产者失去了自由。
财富的享受者奴役了他们。
于是有了私。
有了私，就有了家。
有了家，就有了国。
文明于焉诞生。
他们发生了分化。
有一部分人，可以彻底脱离体力劳动。
坐到高堂之上，课桌之前，去思考，决策，去歌咏，祭奠。
后来，他们学会了记载。
记载带来了积累，积累让他们变得更加有智慧。
光亮始终照耀着人族。
一点点地引导着他们，去探索知识与技能，发明宗教与哲学。
光亮有时也会变为血红色。
将灾祸带给他们。
他们在灾祸中挣扎。
又在黎明中新生。
种子未曾断绝。
终将迎来明日。
最后，一切定格在一组痛苦而又具有瞬间静穆之美的人物群像上。
彷如古希腊雕塑中的“拉奥孔”。
启示着悲剧的永恒。
又安抚了焦躁的心灵。
生命在悲剧中崇高。
文明在灾难中前进。
“你知道吗，西苑，地球上的人类，曾经遭遇过无数战火的洗礼。战争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光辉耀眼的文明。但是人类文明并未因此灭亡。无论是战争，还是饥饿，还是瘟疫，还是中世纪的思想桎梏，或是娱乐时代的中心消解，都无法让人类的文明与智慧就此断绝。”
“因为，在历史上，总有一些人，以强大的心灵，崇高的灵魂，超卓的智慧，洞彻文明历程的远见，引领着人类破除迷雾，向前进发。他们是历史星空之中的星辰，是照彻文明历程的灯塔。”
“我一直想要为人族创造一个新的技能，一个不是像文明降级那样纯粹debuff的技能，而是可以给他们带来正面效果的群体性技能。一定会有这样一个技能，因为我，衷心希望，人族能变得更坚韧，更强大，更美好……”
“所以，这个技能，就叫作希望灯塔吧。”
黄思举起手来。
精神力场扩大至整个人族聚居区的范围。
一道粉红色的能量凝聚为巨大的光环，以高塔为圆形向周围猛然扩张。这是心灵的能量。
第二道，乳白色的能量光环，紧随其后，扩张开来。这是灵魂的能量。
第三道，淡黄色的能量光环，文明的能量。
黄思静静地将创造之力逐步转化为三种能量，当它们的量足够，且范围扩张至5000多公里，基本笼罩整个人族区域之后，他让智慧的法则作为其中的支撑点，把三种能量联系起来。
智慧的法则穿针引线，将三大能量彼此连接。
然后，一个巨大的火炬虚影占据了几乎整片天空。
火炬虚影向下延伸，最终形成了灯塔的塔基。
然后，塔顶大放光芒！
“希望灯塔”，点亮了。
这是四系组合技能。
也是范围超大的种族群体buff技能！
“西苑，这是我走之前，为人类留下的最后希望。量化之眼对它的解析是，历史伟人点数+4，种族心情+1，种族凝聚力+2。种族特殊能力：底血+1，肾上腺素+1。”
“我为这个技能留下了足够多的能量，让它足以持续千年以上。”
确实足够多，为了放这个技能，黄思现在体内空荡荡的，创造之力彻底用尽。这是很少有的。
“未来，人族会经历史无前例的战乱与痛苦，但是，他们也会因为这个技能得到增益。我们现在可以看得到灯塔的幻影，但是随后它会慢慢淡去，以后，只有人类之中，足以称得上族群先驱的真正精英才能重新看见它。”
“这种精英，就是历史伟人，他们会带着人族逐步走出黑暗。”
“并且，有了这个技能的笼罩，人族会更加乐观，更为团结，不会轻易被彻底打倒，能够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他们，会在磨难中获得好处。”
西苑沉默良久。
“谢谢……”
热泪从她的脸颊流下。
第319章 第一个空间技能（1/2）
黑暗空间之中。
平衡器跟前。
创造之力生成屏障，抵消法则攻击。
灵魂在掩体之中尽力观察法则的诸多现象显示。
在法则攻击切割过来的时候，顶着灵魂受伤开始使用灵魂治愈。
当法则攻击的强度压倒灵魂治愈的速度后，继续研究空间法则，并且一直坚持到伤势叠加的49%左右。
暂时退出，用灵魂治愈补益伤势。
等伤势完全好转后，再迅速投入到法则研究之中。
依靠如此高效率的循环模式，黄思一路推进着空间法则的进度，以及平衡器的攻略进度。他只在吃饭睡觉的时候才去绿色世界那边找墨下。
顺便，还把其他的神器一一做给了剩下的十位人工智能。
然后，补充完善了整个三界系统与任务商城系统。
还把道德金榜给上线使用了。
道德金榜同时具有排行榜和留言板的功能。可以用来发布信息。
这些琐碎的事情，也算是个调剂，偶尔可以让他疲累的心情得到改善。
这种高强度、走极端的研发方式，几乎是必然的，让黄思的意识长期处于极端的糟糕状态之中。灵魂受伤的痛苦折磨，不断使用技能的疲累，长期研发法则造成的认知衰减，都在折磨着他。
但是他一个人默默地忍了下来。
虽然墨下会给他做饭吃，但他都很少和墨下提这些事。
……
时间。
时间是最沉重的铅幕，无法倒转的时光是残酷的，黄思能做的，唯有继续向前。
当他最为痛苦与疲累，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就会去绿色世界那边小住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完了，又回来。
一年过后。
“24.99%……快到25了……”
量化之眼显示，空间法则的进度已经即将到达25%。
黄思脸色糟糕，他灵魂的一部分已被空间法则切割得支离破碎，但是，看到进度快到了，强迫症让他决定再坚持一下。
“25%！”
就在空间法则到达25%的一瞬间。
一个新的技能直接进入了意识中。
黄思赶紧把灵魂从平衡器中撤离出来。
顾言老师说的果然没错，空间法则没到100%就会领悟新技能。没想到第一个技能这么快就出现了。
但是当黄思感知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新技能后，直接无语了。
“这……这技能在这里没用啊！”
不是空间通道。
也不是空间传送。
黄思领悟的空间法则的第一个技能，居然是瞬移！
他深深地感觉，自己一定是被世界核心坑了。
就是因为世界核心这小子有瞬移能力，又是他的眷族，才会影响到他，导致他第一个学会的空间技能就是瞬移。
可是，他能用得上瞬移的地方，也就只有绿色世界了啊！
绿色世界那边，有世界核心帮忙，为什么他还需要瞬移呢？
技能领悟就像抽奖。
虽然主观意志可以影响抽奖方向，但是也看运气。
他之前灵魂法则抽到灵魂治愈简直就是撞大运，拿到的技能刚好是最急需的。
这次居然是毫无用处的瞬移！
当然，虽然有些不爽，但是有新技能毕竟不错。
瞬移就瞬移吧。反正在到达100%之前，还有机会。
希望以后能领悟好技能。
于是，连试技能都懒得试，黄思继续爆肝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在绿色世界那边的第327年。
小花他们通过不断的努力，已经可以做到在灵魂海洋世界保持基本的安全性了。
黄思特意过去了一趟，以确保安全。
在黄思的支援下，他们试着把一颗液滴用接力的方式带到了现实中。
那是一滴乳白色的液体。
液滴一旦来到现实中，就显出了数据：
“魂素：2831单位。”
纯白的液滴悬浮在半空中，呈现一个球形，但是表面上却有着细微的波动。
事实上，这玩意现在还在试图侵蚀黄思延伸到它周围的灵魂，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黄思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用精神力场把它给排斥到空中固定住。
如果把这东西放进自己的灵魂里？
黄思有点想试试看，但是，感觉挺危险的。
万一这东西像反物质一样把自己的灵魂又湮灭掉四分之一让自己陷入昏迷怎么办啊……
思考片刻，他决定还是试试看。
在精神力场的控制下，液滴被拉长了，很快又被精神刀刃细细地分割开来，不一会儿就衍化成长长的一片水雾。
在黄思的控制下，淡白色的水雾侵入了他的灵魂体之中。
灵魂出现了些微的疼痛。
不过灵魂的总量并没有多少变化。毕竟以黄思的灵魂总量而言，水雾的侵蚀几乎微乎其微。
黄思试着用灵魂给水雾加压。
压力一点点增强。
如果不是压制水雾，而是压别的东西，就算是碳炔之类玩意也要被压的粉碎。
过了许久，水雾渐渐承受不住压力，开始进一步分裂，然后丝丝渗入了灵魂之中。
黄思一直观察着意识空间。
灵魂法则：135.28%
直到液滴彻底消失殆尽，这个数字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来，对自己的灵魂法则进度没啥用。
但是，黄思感觉自己的灵魂强度好像有了一丝变化。
他展开了精神力场看了看。
半径3205千米。
“之前好像是3189？多了16千米的量。”
液滴难不成可以为他直接提升灵魂强度？
这……
感觉自己的升级速度又变快了。
搞不好很快就能到6级了啊。
随后，黄思再次辅助他们，又弄了十颗液滴。
这个时候，所有眷族都挂上了虚弱debuff，就算精神力也补不回来了。
“你们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再来辅助你们弄点液滴出来。”
黄思吩咐了一下，便离开了。
随后的生活，就很规律。
肝进度。
刷治愈。
顺便去陪小花他们从灵魂海洋中弄液滴出来。
灵魂强度的提升在一开始很稳定。
自从吃了一百多颗液滴之后，提升幅度逐渐变小。
在两百多的时候趋于停止。
随后，黄思又补了五十多颗，看着实在没啥用了，才放弃。
小花他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中，黄思都合计泡在黑暗空间这边三年多了。
而绿色世界那边，则是度过了将近一千年的时光。
第320章 赢得与时间的赛跑（2/2）
黄思时不时去绿色世界那边。
有时候在自家的别墅里休息，有时候去看看自家孩子。
下方，人族的社会完成了彻底的变革，顺利进入了封建社会。
昔日的昌国与荆国多次分裂、重组。
当初的王室早已不复存在。
国君的姓也变了多次。
只是对立一直都还存在。
这是人为调整的结果。
战争。
war，war never change.
人族社会中的一切都在大洗牌。
战争的间隙中，偶尔也会有短暂的和平。
在和平中，人族艰难地发展着一点点文化。
把知识与经验传承下去。
千年的战争，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但是对于常驻另一个空间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数年而已。
如今，因为空间法则与能量法则的领悟度都比之前强得多，黄思已经可以用意识感知到平衡器的存在了。
也可以用精神力场推动平衡器。
某日，量化之眼显示：
能量：200%。
黄思恍然惊觉，在悟出第二个空间法则之前，能量法则居然先到200%了。
200%的能量法则终于带来了新技能。
也是首个被动技能。
“……法则领悟度不用达到100%，只需50%，就能制造相关的能量了？”
还不错。
黄思在手中凝聚了一团深黄色的能量，这是躯体法则的能量。
他的躯体法则只有62%。
而且一直没什么进展。
没想到，现在也能使用能量了。
而且把躯体能量加入到内气之中，可以把内气变为生命、自然、躯体的三属性。
这样的三属性内气，能够兼具正派内功的滋养作用，以及魔道内功的强大攻击力效果。
黄思琢磨着，这个以后可以教给周夏，让她继续研发。
随后，黄思又继续研究平衡器。
又过了黑暗空间这边半年，空间法则终于突破了40%。
量化之眼显示：
“宇宙能量平衡器/掌控度：40.02%”
“空间法则：40%”
“能量法则：210.52%”
就在空间法则达成40%进度的一瞬间，第二个空间法则技能出现了。
技能进意识的一瞬间，黄思都懵了。
“这是什么技能……？好像是，对空间以及空间里的事物进行等比压缩放大？”
那不就和第五世界里的空间比较像吗？
难道是因为他经常参照第五世界的结构，所以才悟出了这种技能？
想了想，黄思给这个技能命名为“空间缩放”。
简单明了。
万万没想到拿到了这么奇怪的技能。
但是仔细一想。
这技能很有用！
有了这技能，不就可以突破世界入口的限制了吗？
黑暗空间内的几个世界，其世界入口，除了第五世界之外，都非常狭小，也就几米至十几米直径。
然而第五世界的时间流速和黑暗空间一致。
所以没啥用。
但是，绿色世界的流速，是300倍啊！
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技能，把平衡器给压缩到合适的大小，运载到绿色世界那边去！
在那边，他就能有300多倍的时光来进行研究了！
一想到这一点，黄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松了口气。
一阵轻松。
他，终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了。
“前辈……不，顾言老师……我不需要等那么多年了。你说我不可能赢得过时间，可是，这场与时间的追逐赛跑……我终归是赢了……”
“或许，没有达到最后的终点，但是，我已经跑在了时间的前面。”
黄思低着头。
可惜，顾言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无形的精神力场包裹住黑褐色、表面坑洼的宇宙能量平衡器。
“空间压缩！”
黄思念头一动，平衡器周围的空间立刻向中间开始塌缩。
数公里长的平衡器，在空间的影响下持续变小。
压缩得越小，空间的反弹力也就越大。
他现在空间法则没到50%，还不能使用空间能量。
但是，可以用灵魂虚弱为代价来使用技能！
黄思仗着灵魂法则与灵魂强度极高，继续压迫空间。
平衡器又继续缩小。
五百米长。
二百米长。
一百米长。
五十米长。
“虚弱”buff出现了。
黄思皱眉。
还以为能够在灵魂虚弱之前持续压缩下去，但是虚弱buff一出现，立刻压制不住空间的反弹力，平衡器的大小又在微微回弹了。
他想了想。
灵魂对话开启。
“小花，带10颗液滴来圆环平台。”
“是，主人。”
小花永远是那么尽忠职守。
这些年来，她除了做她在天庭的本职工作之外，也顺便会和其他眷族合力获取灵魂液滴。
只不过，黄思如果本人没过去那边，是禁止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这10滴都是黄思偶尔回去的时候，让她帮忙弄出来的。
最后看了眼平衡器，黄思闪身从圆环翻了出去。
小花已经到了平台上。
她手里抱着一个球形的透明容器，看起来就像一个空心的水晶球。
这是黄思用设计室做出来的神器。
内层垫了整整一圈灵魂能量，因为如果不用性质类似的灵魂能量打底，液滴可是根本留不住的，而且谁碰谁死。
黄思跳到平台上。
小花面露虔敬之色，双手举起球体，敬献给了黄思。
黄思一招手，球体飞入手中。
“小花，做得不错，我给你在数据库里又加了5000积分，你回去吧。”
“好的，主人。”
小花鞠躬，然后从圆环平台上一跃而下。
无形的风环绕在她身边，将她的身躯轻轻托举起来。
黄思：“……”
他看了眼小花的灵魂。
看了才知道，这是风系法则的运用。
风之羽翼，算是准技能了。
这大妹子太强了，一千多年过去，居然又有风系法则的领悟了。
而且从小花的记忆来看，她自从有了风系法则之后，就一直在天界向同样有风系法则的神族学习，尤其是跟萧追学。
所以现在她对于风的操控已经很熟练了，完全可以自行在空中飞行。
比较一下小花的过去，再看看现在。
起点低，成就高。
她是努力的天才啊！
三系天赋，前途无量。
拿好液滴，黄思回到了黑暗空间。
10滴，足够实验了。
灵魂液滴本来就对灵魂有补益效果，只是现在黄思的灵魂强度挺高，暂时对他的灵魂强度提升没啥用了。
但是，补益效果还有用。
黄思先吃了一颗液滴。
灵魂的“虚弱”buff，立刻消失。
第321章 信箱被塞爆怎么办（1/2）
趁着液滴的效果还没完全消化，黄思抓紧时间继续压缩平衡器。
这次，压缩到50米的长度，估摸着虚弱快要出现，黄思立刻又吃了一颗液滴。
液滴在灵魂之中快速消耗着，补充着灵魂的消耗。
终于，黄思靠着吃液滴，硬是顶着灵魂强度的消耗，把平衡器给缩到了三米长，一米宽。
一脚踹过去。
变得好像汽油桶一样的平衡器，向前滑行，越过圆环，缓缓没入中央的空间开口。
一寸一寸地，消失在了圆环之中。
黄思随着平衡器进入了圆环。
光线一亮。
他与平衡器一前一后出现在绿色世界。
平衡器的质量极大，虽然被缩小了，但是质量并不会改变。
它受到重力影响，直接下坠，立刻砸坏了圆环平台的表面。
整个平台震颤不止，碎片崩裂。
黄思赶紧用精神力捞住平衡器。
平衡器稳稳停在了空中，然后向上浮起。
高度不断上升。
穿过对流层，平流层，然后上升到平流层之上的稀薄空气带。
大地的边界渐渐变为弧形，天空也从蓝色变为深黑。
终于，来到了暗月上。
上次压出来的大坑还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黄思先把平衡器恢复原本的大小，然后扔到了大坑里。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平衡器放绿色星球上。
毕竟是顶级的物品，谁知道有没有危险？
绿色星球上有生物，万一不小心来个灭世就不好了。
暗月这个卫星距离地面的距离是364489千米，非常安全。
唯一的缺点就是黄思如果人在绿色星球上，是无法直接把精神力场延伸到暗月上的。
固定好平衡器之后，黄思才放下心来。
可以在绿色世界这边研究空间法则。
那岂不是相当于，有了几乎是多到可怕的时间？
真让人轻松啊。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直到今天，才有了一种从广漠寒冷的天上回到温暖人间的感觉。
轻松下来之后，黄思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这几年，实在是累坏了。
不知道三界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人族怎么样了。
黄思从暗月上飘起来，先回星球表面吧。在这里连小可的信号都连不上。
在下降的过程中，黄思略略感应了一下下方星球上自己的眷族数量，然后吃了一惊。
全体眷族数量：39327人。
接近四万人了，都这么多了？？？
这都超过他放手不管之前的十倍了啊！
这些年来，黄思一直刻意忽略了三界的事情，只是看着人族的发展。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眷族数量达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还好，这四万人不需要他一个个来管理，尽可以丢给自家孩子来管。
眷族数量的增多，确实也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黄思看着自己手头的法则。
除开空间与时间，以及地球侧法则，眷族们无法研究之外，其他的法则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补强。
水、火、风、土、金，一共五种基本元素法则，都到了100%以上。而高级元素法则：光、暗、混沌，也有了初步雏形。
文明变化不是很大，但是智慧法则到了176%了，这个进度简直可怕。
躯体满100%了。武术作为它的次级法则也到200%了。
灵魂到了212%，心灵到了194%。
生命186%，自然138%。
看了一会儿黄思就放弃了，现在先不忙继续看法则进度。
他想念自家那些人工智能了，还有眷族们。
不知道北玄和南央、雪上，把三界经营的怎样了。
不多时，黄思终于落到了距离地面5000米的空中。
他立刻接入附近的网络。
数据空间内。
“小可，给我看看日志记录。”
黄思呼唤着小可。
“是，主人。”
已经很久没有跟小可交谈过了，但是因为小可并无人格相关的回路，所以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日志界面的弧形光幕在数据空间中展开，以亿计数的诸多记录不断显示、滚动。
黄思的视线只是在日志上略为停留，就看到了日志右方的邮箱图标上。
“9999+”
这不是量化之眼的效果，纯粹是他的留言邮箱的未读消息显示。
“谁把我的邮箱塞满了啊。”
黄思嘀咕着，意识打开了邮箱界面。
然后他就震惊了。
三万多封留言……。
其中大概有一万二千多封是黍水留的。
有六千多是空雨的。
四千九是时方的。
二千七百多是未霁的。
西苑二千。
北玄、雪上一千。
终音、南央六百。
东耀、离火都是五百多封。
黄思翻了翻留言目录，心想：“这些家伙啊，明明偶尔也会见见面，为什么要给我留这么多言。一千几百的我还好理解……”
“这黍水，是在恶意制造垃圾邮件吗？！”
“一万二千！根本让人没有看的**！”
黄思先看了最少的那两份，东耀、离火的邮件。
邮件内容大致上是担心他，询问他现在的情况，有事给他留言等等。
是很正常的留言。
“东耀和北玄，有点摩擦啊……”黄思从字里行间里看出一些问题。
接下来看了北玄和南央的。
大部分是公事，还有一部分是担心的信，其他的大多是谈了一些对各自领地建设的想法、对眷族管理的构想等等。北玄在未来发展的方向发的信尤其多。
黄思大致翻了下就把它们全部点了已读扔到了一边。
处理公务什么的最烦了，希望以后人工智能不要丢给他批阅，全部自己处理最好。
然后是西苑和雪上的。
这两人担心的信比较多一些。西苑有很多散文一样的长信，雪上则是把一些撒娇卖萌求赶紧回来之类的小心思藏在看起来像公务的信里。
但是阅读体验很不好，黄思都不知道该从卖萌里看公务还是从公务里看卖萌。
算了，还是全部勾上已读吧，不想看公务。
就这样雪上的信也都被扔到了一边。
未霁的信是老实人的风格，但是写得干巴巴的，很直白地表达了想父神了然后问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一大堆关于天界的公务，以及各种各样的事情的记录。
黄思看到公务就头疼，想了想，他多选了公务的信，设置已读。把其他的留了下来。
时方、空雨两个人的邮件……。
多的要死，黄思大致翻了翻，行吧，全是一种青少年的风格，读起来还是很让人轻松愉快的，就像看到两个孩子在跟自己撒娇卖萌求抱抱诉说想念一样。
翻完这两人的信之后，就剩最后的大部头了。
黍水的一万二千多封信。
唔……
黄思点了一个全选，设置已读，然后把它们塞进了垃圾邮件夹。
舒服了。
所有的信件大致处理完毕了，轻松愉快。
第322章 道德金榜（2/2）
接下来，该去看看他们实际过得怎样了。
黄思展开了精神立场，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星球。
他现在的精神半径，已经达到了12783公里。
除开液滴的直接提升之外，主要得力于在黑暗空间中四年多以来的极限状态。
“先去找找小空雨吧，感觉空雨真是可怜巴巴的……信里写的那些，我看了都不忍心……”
黄思先查了小可的日志记录，然后感应了一下空雨的位置。
“嗯？空雨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黄思勾动了空间的法则力量，瞬移发动。
他的身影在空中骤然消失。
……
倪牧站在天界的高坡上，仰望着空中。
道德金榜就在高空之中悬浮着，它长约五里，高约三里，厚约半里，没有任何支撑物，毫无来由地固定在了空中。
此乃天道法则之凝聚。
倪牧的眼中对它充满了敬畏。
随着倪牧的注视，一道波动进入了他的意识中，金榜上的所有内容在他的脑中被放大，看得一清二楚。
道德金榜，于封神战争开始后不久即被启用。
天界的神族，其地位高低，除了天庭安排的职务之外，还有极为重要的一个道德阶位。
最低为无。
再往上就是：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星耀、王者。
倪牧并不是太清楚其中有些词汇的含义，比如说铂金与钻石。
好在道德金榜上会给一个小小的图形显示。
比如说，钻石看起来像是一个白色的，晶莹剔透的，上圆下尖的宝石。
道德金榜是一个排行榜，只有钻石与钻石以上的高阶神族才有资格登上道德金榜。
同时，它也是一个可供高阶神族发言的地方。
神族之中，无阶位、青铜、白银，为低阶神族。
黄金、铂金为中阶神族。
钻石、星耀为高阶神族。
王者就是顶阶了。
如今，道德金榜上面，显示着三界前100位道德阶位最高者。
100位以下，则是云遮雾绕，看不分明，可是，若是阶位有变动，或是道德分数有变化，则下方的排位有可能会升上来，把倒数几名挤到下方去。
如今，排第一的人，是天界的小花。
第一名：【王者】小花（神族）
第二名：【王者】陆错（魔族）
第三名：【王者】灰灰（兽族）
第四名：【星耀】周夏（神族）
……
……
前两名都是王者阶位。
后面3至27名为星耀阶位。
剩下的都是钻石了。
没有人知道具体还有多少钻石阶位的人。但是肯定加起来比100人要多很多。
道德金榜的显示幅面非常大，除了最上方用于显示前100人的排名之外。这前100人，还可以在道德金榜提供的一块空间里用意念写上文字。
倪牧的道德阶位仅仅是黄金，没办法，他虽然加入时间早，但是水平有限，虽然经历过数次下凡转世，但是所有的任务与战绩也只是让他到了黄金而已。
道德阶位上升，不仅仅要靠积分的积累，还要达成升阶成就才能开启。
而黄金升铂金，需要完成诸多升阶成就中至少四条。而他尚无法达成。
光是其中亲手击败或杀死十名异阵营同阶这一条，他就一直搞不定。日后，时间积累的多了……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吧。
可是，道德阶位越往上，那些人就越是强大，他们有着可怕的法则领悟，强大的技能，丰富的战斗经验，每一个人都不是可以轻易斩杀的。
更何况，被同阶或者低阶的人杀死，会导致道德积分下跌……这一点也很让人头疼。
倪牧想要升到铂金阶位，除了必须接任务、打战场、杀同阶之外，还得小心不要让自己被杀，不然之前好不容易攒好的满点的积分，又要损失了。
所以，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以升阶，他在下战场之前宁愿去神庙把所有的剩余积分都兑换掉。
补一补神力，补到能持续千年。
换一下武器。
修补战甲。
或者，花多点积分，购买神光，让自己的灵魂提升。
但是灵魂的提升不是无限的。所需的积分也一次比一次翻倍。总之，都得从长计议，慢慢规划。
倪牧羡慕地看着在金榜上发言的人。
虽然有些是敌对的魔族，但是，都是站在三界顶峰的人物。
“倪牧，你还看道德金榜啊？看多少遍也不能自动上榜啊。有空还不如下界去做任务。”
苏楠是倪牧的朋友，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倪牧身边。
“我找到一位钻石大神愿意带我们这些黄金阶位下界，我赶紧让他们给你留了个名额，怎么样，够哥们吧？”
苏楠咧开嘴，笑着拍了拍倪牧。
“什么！真的？？？”
倪牧大喜过望，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天哪！钻石大神！高阶神族带我们中阶，这也太好了吧！”
苏楠点点头，又道：“但是那位钻石大神也有要求，首先我们得听他的命令行事，其次……”
两人回去做了准备，带了必备的作战用物品，就勾肩搭背地往集合的地方走。
一路上苏楠介绍了队伍的情况。
说完了正事，又还没到集合石，苏楠便与倪牧闲聊起来。
“说起来，最近的新人里，有个叫倪襄的，是你亲戚吧？”苏楠问道，“倪这个姓，挺少见的。”
倪牧道：“对啊，我跟她打听了下，她应该是我的旁系后代。只可惜，她天赋挺差的，她给我看了她的天镜显现，没有技能，法则也只有一个风，而且，还很弱。估摸着，她以后最多到白银顶天了，而且，恐怕还要至少六百年才行，唉。这孩子现在啥都不会，等这趟回来，我得自掏腰包，给她补个几百年的神火。”
苏楠也叹道：“不论是天界，还是魔界，这天赋是真的难死人。要么凑个一万积分，去求取神光入魂，试试看能不能让新的天赋出现，或者旧的增强。这第一次神光入魂，若是没有新的法则天赋或者新技能，旧的也不强的话，基本就是浪费了。第二次，那就要五万积分了。”
第323章 法则之光（2/2）
倪牧摇头：“我的积分早就用的差不多了，不过，这次既然有钻石大神带队，怕不是能赚不少。若是能凑够一万，我愿意让倪襄去试试看。毕竟，以我这资质，都三次神光入魂，依然距离铂金还有距离，不指望咯！”
苏楠看着老朋友，笑道：“你啊，还是念旧。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太顾着他们，万一给养成骄纵的性子怎么办？”
倪牧道：“你苏姓是大姓，本家多，自然体会不到我这小姓的感受。”
两人絮絮叨叨了一路，总算来到集合石边。
飞行法器还未来，两人便排着队站在集合石旁边等候。
集合石边上已经聚集了有快九十人。一般来说，大约有100人时就会有飞行法器来接。但也有例外，若是同时出发的人太多，飞行法器可能一时无法周转过来，就要等更久。
倪牧与苏楠都是黄金阶位，为中阶神族。虽然他们的阶位并没有写在脸上，但是天界习惯性的会提供不同式样与颜色的正式服饰给神族们穿着，一般来说有两套，一套常服，一套战服。
他们可以穿这些正式服饰以展示自己的阶位，也可以不穿。
两人这次出行，因为要见钻石大神，自然穿的比较正式，都是一身黄金阶位的战服，黄色打底，黑色镶边，配色亮眼，非常帅气。
而集合石这边排队等候的人，大部分是青铜或无阶位，少数白银，黄金阶位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另外一个背着盾牌的姑娘。
低阶神族们都是羡慕地看着他们三人，偶尔窃窃私语，议论几句。
在这里排队的人都是以神族身份直接下凡的人。
这样下凡，会受到天道的限制，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不能直接对凡人出手。
若是不小心杀死杀伤了凡人，会遭到天道的惩罚。
而除了这种下凡的方式，还有一种方式，不是在集合石这边，而是直接向天庭申请，由天庭安排投胎转世。
投胎转世需要放弃肉身修为，还要封印记忆，投胎成人族或者兽族。
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虽然最后死了还能回天界，可是中途发生多糟糕的事情完全无法预计。
但是投胎转世下凡没有天道限制，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基本上是随心所欲的。
而且由于灵魂不变，投胎转世后，起点比一般的人族要高很多，一定能成为人族之中的天才人物，无论做什么都是同辈中最优秀者。所以，若不是运气超级差，一般来说转世投胎后混的都还不错。
更重要的是，转世投胎往往也是觉醒新的天赋，获得新技能，以及磨练旧天赋的大好机会。只要不因为失去记忆而忘记修炼，通过在苦难艰辛的人生中磨练自己，回来之后，一般都有许多收益。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
比如说倪牧这样的，已经经历过千年的时光，也多次投胎转世，经历的很多了，无需再以转世重修的方式下凡历练。更何况他现在的躯体已经修炼了三百多年，让他放弃，未免可惜。除非他死一次，必须换身体的情况下，还有可能考虑重新投胎转世。
两人静静地等着，事实上就算飞行法器来了他们也不会上，因为他们也跟那位钻石大神约好了见面。
过了一会儿。
远处的天空中，云雾缭绕的所在，忽然间红光一闪，这一闪的亮光还滞留在空中，紧接着又是更宽的红光闪烁，然后迅疾湮没于云雾中。
所有排队的神族都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去。
但是许久再没光芒闪烁。
倪牧出神地看了好久，才自语道：“是法则之光吧？”
苏楠推了推他，“你看出来是什么法则没？”
倪牧皱眉，思索片刻，猜测道：“红色的法则有好几种……这种法则之光的红色很浓郁，似乎是武术法则？”
苏楠道：“其实我看着有点像火系……”
倪牧摇头：“我有火系法则天赋，火系不是这种感觉。”
苏楠道：“若真是武术法则之光，那么，是哪位高阶神族在使用呢？”
法则之光，那是法则钻研到极深的人才能拥有的一种力量。它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效果，更是一种能从本质上改变、决定战局的力量。
压倒性的强大。
从王者到星耀，每个人都有法则之光。甚至个别人还不止一种。
钻石，就不一定都有了。甚至排行榜前100的，都不是每个人都有。
法则之光是带有颜色的。
武术法则，拥有的人挺多的，其中最强的是金榜第四位的周夏大神。
周夏肯定有这道光。其他人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说不定就是周夏大神。”倪牧眼神闪亮，期盼地看着远处，“真希望有哪天可以再见一次周夏大神用剑。”
苏楠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啊，就爱炫耀，不就是六百年前见过周夏大神用万剑诀吗？就那次让你的武术法则领悟一下子从零到有了，虽然现在还不高，但是，真是让我羡慕啊！”
倪牧感慨道：“那日我无意中在神魔战场上见到，当真是毕生难忘。”
两人眼神热切地继续望着那边。
可惜，云间再也没有什么异象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传令的神族高声叫道：“钻石大神驾到！”
集合石周围一片喧闹，居然有钻石大神来了！很少见的！
而且，高阶神族来了，就意味着飞行法器会很快过来接人，马上就可以起飞了。
人群涌动，向两侧分开，一位身着蓝白相间战服的高个子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他步履沉稳，面容威严，身后跟着二十来个人，从服饰上来看，有四名铂金，十七名黄金。
苏楠连忙拉着倪牧迎了过去。
“见过姜大神！”
两人躬身，恭敬施礼。
来人叫姜同，乃是钻石阶位的神族，虽然不在道德金榜上，但也是值得二人仰视的存在了。
天界之中，等级森严，除开天庭任命的官职极为重要不容轻辱之外，低级神族要向高级神族执晚辈礼，凡事都要让着高级神族。
像黄金到钻石这种高两阶的更是如此。
第324章 围剿星耀（2/2）
除了苏楠与倪牧之外，集合石边起先站着的背着盾牌的女子也过来见礼，而且她好像也是在这里等姜同的。
姜同神色冷峻，略略抬了抬手，示意三人不必多礼。
说话间，只听见一阵轰鸣声于地底响起。
只见卫士伸手在集合石上一摸，集合石旁边的地面便发出隆隆声响，继而整块地面高速移动，露出了一个空洞。
从空洞看下去，可以看到下面白色的飞行法器的一部分。
有钻石大神在，没有人敢先上前。
卫士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同领头向飞行法器走去，二十四个人按阶位次序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都进去之后，才是集合石周围的其他神族。
卫士呵斥着，令他们按阶位排好，不许隐瞒冒充阶位，然后按顺序进入。
全部装满之后，飞行法器关闭了舱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开始起飞。
舱内有一种失重感，但大多数人都不会对此有什么不适。
“我们这次不是去神魔战场，而是去人间。”姜同道，“人间的丰离城，在昔日的地渊边上。那边现在已经有三名钻石，五十多铂金，数百名黄金待命了。”
他这番话显然是对刚刚跟上来的这三位黄金说的。
其他人似乎已经听过了。
“难怪大神要我们来等人间的飞线。”倪牧恍然大悟，又问：“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
“杀魔族的星耀阶位的大魔。”姜同道。
倪牧与苏楠都是大惊失色。
“可是，大神，我们……”
星耀阶位，虽然离钻石只差一阶，但是这一阶几乎就是天堑。
星耀阶位一共才24个人，每个都是法则之光的掌握者，有个别甚至掌握了两种以上的法则之光。
不知道这次是要杀谁，可是，无论是谁，那都是道德金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
虽然金榜排名不一定反映了实力高低，仅仅反应了处理任务以及其他功绩的点数，但是，排名靠前的，尤其是星耀，基本都是超级强者。
他们这些黄金，人数再多，估计都不够人家随手一招的。
姜同冷眼看着三位惊慌失措的黄金。
“无妨。这名星耀并非投胎转世。若是她是投胎转世，我们不但很难找到她，就算找到了，在她已经投胎成凡人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对她出手。可是她现在是真身下凡，而且是伪装成人族的身份，在丰离城当城主。她的身边没有帮手，甚至……还有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隐患。”
“更何况，该星耀不是别人，正是道德金榜上排名最低的那位星耀第97位的桑秀。如果不是她有意不赚取积分，那么，按理来说，她应是星耀之中最弱的。我们有四个钻石，应该有希望拿下她。”
“并且，此役还有后盾，我已经与两位星耀神族说好，若是我们无法拿下桑秀，就请那两位直接下凡。虽然他们都是星耀等级，参与战斗会减少天道为我们核算的战绩分成，但是，至少安全一定是无忧的！”
“更何况，此役之中若有人陨落，复活后可找我，我会给予厚重的补偿。任务中可能需要攻击凡人，如果遭到天道惩罚，我们也有补偿！”
姜同简单把补偿说了一遍。
倪牧与苏楠心下思量，不亏，绝对不亏。就算陨落，也能拿补偿，甚至可以趁机转世重修，挺好的。
法器之内，大多数神族也都是这样想的。
怎么都不亏！哪怕陨落，也只是浪费一具肉身而已，花费积分，还能复活！
飞行法器飞了约四个小时，才到达了丰离城附近，然后在人迹罕至的地渊降落。
地渊，过去称之为地界。后来因为地界搬迁，地上留下深渊般的大洞，外加人族几乎不敢靠近，所以有了地渊的名号。
地渊的边缘有几个人在等着。
姜同过去，与他们交谈了几句，回头对身后的跟班们说道：“其他三队人都已经潜入丰离城了。我等下给你们每人一个消除神族气息的道具，你们带好在身上，就不虞被魔族发觉。”
“是，大神！”
准备停当后，姜同带着他们换了人族的衣服，悄然入城。
丰离城内有好几处神庙。
姜同带着他们，进入了其中最大的神庙，东方神帝东耀的庙宇中。
庙宇与神灵的关系，并非一对一。
事实上，天界与魔界都自有一套信仰管理的机制。
这套机制，自从千年之前，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实施了。
据说在战争开始之前，信仰管理非常松散，经常有信徒的祈祷被记下，却无神灵听取。
现如今，因为完备的信仰管理体制建立，信徒的祈祷能够及时得到回应，天界也更方便对信徒施加影响。
如今，因为这一信仰制度的完善，导致人间的神灵信仰变得更加虔诚与广泛。
天界自然有专人负责与信徒和神庙巫师沟通，东耀的庙，自然是他手下的天官负责。
因为东耀、西苑、离火在人间信徒广泛，所以这三人在天界的权势反而并不太输给天帝北玄。
庙中的巫师立刻接待了他们，并安排这些贵客住下。
他们并不知道姜同这些人的身份，但是先前收到的神谕不让他们打听或冒犯，于是巫师们也都没有开口询问。
随后，姜同带了两个铂金出去接洽了。
回来后，他通知下去，三天后，便是动手时间。
……
丰离城城主府。
秋意正浓，骤雨初歇，地面上洒满了黄褐色的落叶。
空气中带着寒冷的气息。
余云穿着靴子与甲胄进门来，在她身后，三位将领行礼离去。
“母亲，”余天迎了上去，“辛苦了，孩儿在家等你许久了。”
“找我有事？”
“是，母亲明鉴，是城西罗家的……”
“罗家的事情我清楚，没得说，你不用求情了。这事是师爷们商议决定的。”
余云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好吧……”余天低下了头。
余云看他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说过，你别管这些琐事，好好练功才是正道，我之前给你的正气浩然功，练到什么阶段了？”
余天忙道：“母亲，孩儿自从前年勤学苦练，业已三层了。”
余云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她点点头，嘉奖道：“甚好。你的武学天赋不算强，如今两年三层，已经不错了。还好我之前让你用基础内功打底。基础打的牢，房子才能修得稳。按我给你的安排，未来你也能有一番成就。”
第325章 仇恨（1/2）
说着，她又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了余天。
“喏，这是凝气丸，你遇到关卡再吃。记住，两颗之间，不可少于十天。”
余天连忙接住。
“是，母亲！”
余云在他肩膀上关切地拍了拍，然后进了里间。有侍女上前为她更换衣物。
换好衣服之后，余云出来，说道：
“今日将有我友人来访，不便留你用饭，你先回去吧。”
余天听话地点头，走了，也没有问是什么友人。更没问为什么不留他。
他现在并没有住在城主府，余云专门为他买了一处附近的房屋，作为他生活起居，以及练功之用。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仆役的伺候下换了衣服，吃过晚饭，进了自己屋子。
进屋之后，余天关上门，整个人往床上一摊，眉眼之间的笑意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散不去的阴霾。
“呵呵……现在，什么都瞒着我。”
对于宴客而不留他这件事，他还是很介意的。
如果真当他是儿子，就不可能回避着他。
余天伸出手来。
手腕上，有一个扁形的金属手环。
他按了一下手环，手环忽然弹开，金属无声地发生了变形，最终变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锋刃透着寒光，还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青色。
“……你到时就用它，捅在余城主的背后！无论哪里都行，只要捅进去！我们会解决后续的所有事情，你到时候也可以撇清关系，顺利接任！”
余天看着匕首，神色复杂。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我又不是为了接任，我是为了人族的未来着想！”
“母亲，我不知道你潜伏在我人族中是为了什么，但是，你毕竟是魔族……且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光是你魔界带给我的血海深仇……我冀天，一日也未曾忘记过！”
他狠狠地一挥匕首，仿佛想要将某些东西一斩而断。
昔日的回忆，一幕幕在他脑中闪过。
魔族夺走了他的家人，把他变成了孤儿。
年幼的他，连家也被恶人谋夺走，只能独自在外流浪，吃尽了苦头。
小小年纪，他已经备受屈辱，在艰难的环境与险恶的人性之中，被迫长大，被迫成熟……
神庙内，姜同正在作战前安排。
所有的铂金与黄金都先埋伏在城内等候信号。而四位钻石则将被对方阵营里的内应逐步安排到城主身边。
计划动手的地点，就在城内。
只要一动起手来，城内所有凡人都将是人质。
姜同说道：
“丰离城城主，桑秀，目前在人间化名为余云。余云的养子余天就是我们的内应。他会安排你们潜伏进城的。”
“大神，余天真的可靠吗？”
“靠不靠谱，这都无所谓，只要他愿意安排我们进去，计划就成功了，其他的，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再说了，我们已经事先调查过了，桑秀在这里十多年，几乎没怎么和魔界联系过。此地应该没有多少魔界中人，就算有，那也是投胎转世的，战力不强，不足为虑。”
“而且，余天作为战争遗孤，与桑秀，算起来，应该是血海深仇！十三年前。余天，那个时候还叫冀天。他的父母都死在了战场上，而杀他们的人，正是魔界中人！我们只需向他揭穿桑秀的真实身份，他自然会为我们所用！”
其余神族都心下了然。
人族的版图，除了小国之外，最大的两个国家就是昌国和荆国。
两国对立，不单单是人族的对立，更包含了天界与魔界的对立。
因为天界支持荆国，而魔界支持昌国。
所以，千年时光，在人族之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成见。
他们会彼此仇视，也一并仇视神族或者魔族。
千年的战争。
主要是天界与魔界的战争。
天界的任务大多是协助荆国。而魔界大多数任务是协助昌国。
至于其他一些任务，则是在名为神魔战场的第五大陆那边完成。
天界与魔界有两大战场，一处是人间，一处是神魔战场。
千年以来，神魔下凡，收纳弟子，令弟子们参与人间的战争。
因为神魔的真身不允许直接杀戮凡人。
其实神魔的弟子之中，也有很多人乃是神魔转世。
而妖界对战争持中立态度，却也不反对其属下的凶兽与妖兽参与战事。
尽管地界与天道尽力在其中控制了影响，然而，千年的时光，依然让凡人饱受其苦。
要不是因为希望灯塔提供的buff特效，人族甚至可能连物种多样性都要失去了。
千年战争开始之前，人族的人口为8900万。
如今，是1900万多点。
仇恨，根本无需多言。
已经深入骨髓。
……
城主府中，正在举行晚宴。
晚宴上菜肴丰盛，但是却只有三个人。
“空雨，你怎么又以小孩子的形态出来啊？”桑秀问道。
“这是第六代身体呀！我第一次用第六代，就是这个形态，好怀念那时候啊……”
空雨托着腮，样子特别可爱。
坐在一旁的林卓道：“对啊，我们第一次见空雨，她就是这个形态。后来去了魔界，偶尔见到都是她长大了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空雨叹气。
“爸爸好久没回来了。虽然知道爸爸只是很忙，没空，又不是出事了，但还是让人很担心，很挂念啊……上次看见爸爸，还是四百年前呢……”
桑秀闻言，笑道：“你就别抱怨了，至少主人他对你和时方、黍水会格外照顾一点，你时不时还能见到他。但是在三界有官职的人，这千年来几乎一次都没能见到他。终音大人就跟我抱怨过几次呢。”
空雨好奇道：“终音居然会抱怨见不到爸爸？可是终音不是经常说‘我才不想见他呢！’的吗！”
“怎么说呢……应该算……嘴硬？”
“唔，确实，我也觉得……终音真是我们之中最不坦率的人工智能了。”
这顿饭，空雨吃得比较少，毕竟她不需要饱腹。
聊着聊着，她忽然间把两人的手牵起来，拉到身前，贴在脸颊上。
“谢谢你们陪我……”
空雨神情有些黯淡。
桑秀微微一怔，然后瞬间明白过来，她神色也变得有些忧伤。
“这一千年来，不管是我，还是时方，还是黍水、墨下……大家都很难过。三界之中，除了很少的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记得父神。就连北玄他们，也假装好像没有父神的存在一样。他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把三界运作下去，可是，我办不到……。”
“桑秀姐姐，林卓哥哥，父神当初没有抹掉你们的记忆，真的太好了。这样，至少我还有个地方可以诉说一下，说说话……”
桑秀这才明白，为什么空雨要以小孩子的状态出现。
她伸过胳膊，把空雨娇小的身躯环住，搂进怀里。
“桑秀姐姐……”空雨缩在她怀里。
桑秀紧紧地抱着空雨。
她明白的，空雨真的很不容易。
他们这些还记得主人的眷族，也不容易。
抱团取暖也好，哪怕只是这寒冷世间中暂时的温暖。
这么多年来，她与林卓一直以不同的化名与身份行走于人间，想要为人族化解为难，带来和平的生活。
人力有时而穷，但是至少她能保这一城平安。
林卓也是，他是在日照城那边当城主。
他们二人，为乱世之中的人族提供了庇护之地。
今日，也为小空雨提供了一个港湾。
第326章 背叛（2/2）
桑秀送走了林卓之后，空雨又留了一日才离去。
林卓回了日照城，空雨则是有事出去了。
对于丰离城内部的变动，桑秀并没有丝毫发觉。
她的天赋主要在战斗方面，探查的方向上没有什么特长。
而诸位神族在余天的安排下伪装成人族，顺利混入了城内各处，尤其是城卫军的队伍之中，不知不觉就对整个城市的守卫力量形成了包围的趋势。
两日后，姜同看看时机成熟，决定动手。
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主要是忌惮日照城城主。
虽然他们还没调查出来这个人是否是魔界中人，但是既然是桑秀的熟人，那么是的概率很高，为了以防万一，就等人确实走了，再开始计划。
姜同手握报讯法宝，若有情况，他会随时捏碎了通知天界的高层。
当日。
城主余云在余天的请求下，只带了两名侍女，未带护卫，来到神庙之中。
桑秀并非毫无警惕，只是丰离城乃是她的领地，外加艺高人胆大，从未想过在自家地盘会遇到袭击。
看着桑秀进来，穿过神庙走廊，进入后方供奉神像的大堂，姜同以眼神示意。
其他三位钻石各自点头。
身着巫师服饰，伪装成普通巫师的四人，随着其他几名巫师，慢慢靠近了桑秀。
姜同看向余天，微微点头。
余天接到了信号，看向桑秀的脊背。
桑秀大踏步走在前方，对自己的养子没有一丝防备。
余天手腕上的手环无声地化为匕首。
匕首寒光一闪，青色的光芒瞬间到了桑秀的背后。
刀刃即将刺入桑秀的脊背，余天却有了一丝迟疑。
他的手微微一顿。
余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
“这小子犹豫了。”
“无妨。”
姜同冷笑。
时机已经成熟了，余天是否动手，又真的重要吗。
“桑秀！”
他直接开口唤道。
桑秀愕然回头。
然后，她看到了握着匕首，靠近她后心的余天。
“你……”
身份被识破的意外，养子背后捅刀子的意外，夺走了桑秀的大部分注意力。
“动手！”
神族独有的可怕气势瞬间笼罩了整座神庙。
四位钻石同时出手！
围攻之下，神庙轰然巨震，建筑物直接坍塌。
神庙的废墟碎片猛然震飞，桑秀用手在地上一撑，脸色苍白地跃起，险之又险地躲过姜同的双锤重击。
这一击为四名钻石合力，本就极强，再加上她毫无防备，又心神巨震，才被得手。
虽然受了伤，但桑秀依然极强，她又是斜斜一退，避过两个神族的夹击。
最后那名神族立刻提剑追上。
桑秀伸手入怀，拿出一对拳套，那拳套瞬间变形，套在她的拳头上，然后发出莹莹的光芒来。
“是战斗法器！”
四位钻石都是神情凝重，一时之间没有立刻上前。
桑秀抽空向旁边望了眼。
废墟之中，余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背叛？
桑秀心中叹息。
随即，她面色一冷，将最后一丝温情从心中逐出。
背叛，那就背叛吧。可惜了这十三年的养育。
她收养余天，多少是存着补偿的心思。
想要等他长大后，告诉他一切，让他成为人族与魔族和解的起点。
只可惜，一片用心，全被辜负。
那也只能放弃了。
相通之后，桑秀不再烦恼，她的气息浩浩荡荡，充斥整个神庙，压迫着四位钻石神族。
虽然对方人多，但是桑秀并不畏惧围攻，以她的实力绝对可以以一敌四，击败这四人。
桑秀已经摆好了攻击姿势。
然而，姜同开口了：
“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注意一件事？用你的星耀级别的气势感知一下全城情况吧……看看城里有多少我们神族中人？”
桑秀一愣。
身为星耀，她确实可以做到气势离体极远。
虽然不能笼罩全城，但是感知半个城的情况是够的。
然后，略一感知，桑秀登时脸色大变。
姜同见她发现，冷笑起来：
“桑秀，现在丰离城全城都在我们神族的控制之下。如果你不想你的子民死光的话，就乖乖让我们杀了吧，反正你回到魔界还能复活，而这城里的所有人，可都复活不了了！”
“我们带了一百多黄金，十几名铂金过来，现在已经在城内各个地方蹲守，你若是不从，那就让丰离城一起陪葬吧！”
桑秀勉强冷静下来，说道：“你当我傻？你们都是真身下凡，不能对凡人出手。”
姜同道：
“是啊，对凡人出手会遭到天道惩罚，可是出手的不会是我们，而是一百多黄金阶位的神族，他们阶位低，就算遭到惩罚也不会太重。我们并没有对凡人出手。你不也是真身下凡吗？我们只是对你出手。”
桑秀先是一呆，继而大笑。
“原来如此，好阴毒的计谋，我说，既然能想出这条计谋，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真的很在意关照凡人了，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对我动手？我这些年来，已经很少做任务了，排名也掉了下去，为什么你们还要跟踪过来杀我？”
“呵，我们可不知道你为什么放着神魔大战不管，非要来这里帮什么人族。你若是明白我的意思，就给我们乖乖束手就戮！”
“今天我们就算不能杀掉你，也可以缠着你，你若是敢反抗，我们缠着你的过程中，下个命令，外面的神族就会把一城凡人统统杀光！”
为什么？
因为她还记得啊！
桑秀的思绪，在这危机关头，竟然飘远。
三界争斗，源自他们忘却了自己本是同出一源，都有着共同的主人。
难道真的要殒落于此……？
为了她这些年来辛苦保护的这一城凡人，自己去死？
罢了罢了。
只能说，还好林卓不在，没有一齐受害。
大不了一死，保下这些人族。
她再等待复活就是。
桑秀正待放弃抵抗，神庙之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桑秀姐姐！你们竟敢伤害桑秀姐姐！”
桑秀一时讶异，是空雨！
空雨不是说有事离开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在四位神族看来，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族从神庙外面冲了进来。
除了相貌似乎绝顶可爱之外，她的身上没有丝毫力量或法则的气息。
那不过是个普通人！
第327章 以下犯上之罪（1/2）
空雨一落地，就跑到桑秀身边，焦急地看着桑秀的伤势。
“我没事，空雨，你别管我了，这是天界与魔界的争端。”
管？
四位神族都觉得极其可笑。
一个普通的人族，还敢管神魔争端？
活腻了不成？
姜同笑了起来。
“桑秀，你这是主动提供人质？是想让我们连这人族也一起杀了吗？”
空雨原本并没有注意到那四位神族，她的目光一直在检查桑秀的伤口。
直到姜同说完这句话之后，空雨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冰冷。
“桑秀姐姐，这是地界特供的伤药，你自己可以涂吗？”
空雨弯下腰，把一管药膏递给了桑秀。
随后，她站直身子，静静地看着姜同他们。
空雨的个头并不高，但是脊背却挺得笔直，姿态凛然。
姜同心中冷笑，这个人族，胆子还真大，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他背着手，轻轻瞥了空雨一眼，随意道：
“凡人，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乃是神灵吗？”
另一个神族也以怜悯的眼神看了眼空雨，随即移开了视线，仿佛她已经只是一个死人，用不着再多费心思。
“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今天桑秀必死无疑，现在不过是多一个陪葬的。桑秀若是要反抗我们，那就让全城凡人，一起陪葬。”
四位神族盯着桑秀。
桑秀心中暗叹。
她站起身来，正要回话。
空雨，却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
她可爱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们，是在用凡人的性命，威胁桑秀姐姐呀！”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凡人的性命，不过短促如蜉蝣，以桑秀姐姐千年的经历来看，根本不值一提吗？”
四位神族微微讶异。
这小小的人族，倒是知道的挺多。
姜同看着桑秀，问道：“哦？她说你不在意，那么桑秀，你真不在意你全城臣民的死活吗？”
桑秀站起身来，长发黏在身上，状态狼狈。
“空雨，他们说得对，我，很在乎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子民，是我想要保护的人！这些神族，很了解我，所以，才能威胁得到我。”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凄凉，“空雨，不用帮我了，我不想让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白费，不想让这些荆国人死于他们信仰的神族之手。所以，就让我用死，成全他们吧，反正，他们也不过为了天道功绩，我也还能用积分回魔界复活……”
废墟之中，不远处的碎石板下面，露出的半截手臂，猛然颤抖了一下。
手臂的主人，似乎心情剧烈波动。
空雨嘟着小嘴，有点不高兴。
她的视线在桑秀与神族身上打了一个转，忽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事。
四位神族等着桑秀。
而桑秀似乎也已经准备引颈就戮。
空雨的小身板，却走到了两拨人中间的位置。
她又大又亮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姜同他们，说道：
“你们，才不是神灵呢！你们，只不过是居住在天界的人族而已呀！”
姜同本来想要直接一锤挥开这不知好歹的人族，但不知怎的，他感觉有点怪。
这个人族的态度，很怪，说的内容，也很怪。
而另一个神族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凡人，你今天的言行居然能引起一位神灵的不爽，足以留名青史了，你死后，可以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碑上，假如，能有人知道的话，哈哈！”
说着，他手中长剑一摆，向着空雨与桑秀砍了过去。
钻石阶位的神族出手，哪怕是凡人之中至高强者，也绝对不可能反抗。
他对这一剑，有着充分的信心！
空雨笑了。
“桑秀姐姐，你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过吗？”
桑秀心下恍然。
空雨的身形，不闪，不避。
但是，两道光芒，一青，一蓝，却从她的背后凌空飞起。
青蓝光芒在空中游动，犹如拥有生命一般。
它们在空雨身前微微一顿，然后猛然加速。
刹那间。
所有人都无法捕捉到光芒的运行。
但是那位出手的神族，额头与胸口却被同时击穿了两个窟窿，鲜血喷溅！
桑秀轻轻吐出话语：
“他们的罪过是……”
青光与蓝光在空中再次出现，如同两条游鱼一般，飞回了空雨手中。
最后，在她手里凝聚成剑型。
“……以下犯上。”
空雨听到她的话，点头微笑。
“是呢，桑秀姐姐。”
“这样，连北玄都没法拿由头找姐姐的麻烦了。因为，他们是主动对我出手呀！”
这个时候，那位神族的尸体，才从空中落到地面。
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同伴陡然横死在一个他们根本不曾放在眼里的人族之手，一时之间，震惊了剩下的三位神族。
姜同瞳孔收缩，吼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个神族也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你是魔族吗？不是星耀，难道是王者？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人族？”
桑秀用同情的视线看着这三名神族。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你们还不明白吗，空雨说过了，你们并不是真正的神灵，只是获得了主人赐予力量的人族而已……，你们才是，以人族的身份，冒犯真正的神灵，古神！”
三位神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古神？”
纵然有同伴被杀死，姜同他们也绝不相信空雨乃是古神。
天地之间仅有十一位古神。
古神先于所有神魔妖而存在。
古神也不隶属于任何一方阵营。
只是，天界、魔界、妖界的最高权力，也确实都在三位古神手中。
古神是完完全全不会参战的。
无欲无求，无私无情。
超然于神魔之上，是亘古不变的存在！
但是，为广大神族所熟知的，也就只有统治三界的八位古神而已。
天帝，北玄。
东帝，东耀。
西君，西苑
天界总帅，离火
天界宰相，未霁。
魔帝，南央。
魔界宰相，终音。
妖神，雪上。
至于其他古神，他们却不知。
古神为十一名，理应还有三名。只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三位是谁。
“好大的胆子，竟敢自称古神，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但是，冒充古神乃是死罪！”
第328章 你不配（2/2）
“我们手中握有全城凡人性命，若是你胆敢反抗，我们就……”
神族三人，虽然依旧态度强硬，却已经是色厉内荏。
毕竟，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呢。
他们也害怕空雨突然动手。
而空雨手中的不知名发光双剑，也让他们极为忌惮。
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只能猜测，可能是什么高阶的法器。
是以，还是想要威胁空雨主动放弃。
可是，听了这威胁的话语，空雨却只是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你们可以威胁到桑秀姐姐，是因为她人好，善良。”
“但是，无论是一个凡人，还是成千上万的凡人，又与我有什么干系呢？桑秀姐姐在乎，可我，并不在乎呀。”
青色与蓝色的光芒，再度于她手中闪亮。
“父神曾经说过。”
光芒游动。
“任何一个凡人。”
青色之光飞出。
“都不可能活过他意识中的三个月。”
狂风随之而起。
“短促的生命。”
庞大的风压之下，三名神族光是维持着自己不被吹走，都很困难了。
“不值得去挽留。”
青光的轨迹如同鸟类的飞翔，在空中划过一个曼妙的轨迹。
“也不值得去杀死。”
它像燕子般滑翔，摇摆，在空中走出三折的之字形。
“菌菇一般，朝生暮死。”
从脖颈到头颅，出现一个空洞。
然后光芒再度折回，瞄准了他体内的力量核心，一剑砸在上面。
力量核心发出刺耳的震响，然后爆裂成无数碎片。
神族，身死！
“一代又一代，繁衍无尽。”
另一人，是胸腹被贯穿。
其力量核心在庞大的力量冲击之下轰然爆碎。
桑秀看着空雨，心情难以平静。
她再次深深认识到了，空雨并非人族的这个事实。
不会被威胁。
永远理智。
永远只会做最正确的抉择。
“可是，哪怕是蚍蜉一样的短暂生命里，也会有梦想和希望吧。”
桑秀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到，空雨会帮凡人说话。
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她心中泛起。
“如今，你们要毁灭这些小小的生命，和小小的希望吗？”
最后一名神族，姜同，只来得及捏碎手里的传讯法器，就被青光扎碎了脑袋。
“如果你们非要如此，那么，我空雨，以古神的身份”
青色光芒游走，回到空雨手中。
“来守护这里，守护桑秀姐姐和林卓哥哥想要爱护的人间！”
空雨的声音，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而桑秀的眼眶，悄然溢出泪珠。
四位神族的尸身，静静地躺在地上。
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桑秀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姜同手里的法器碎片，皱眉。
“他临死之前，把讯息发回去了。”
桑秀看着空雨，担忧地道：“我怕随后天界会派更强的神族下来，而且，这事若是让天界上层知晓，你也会担干系。”
空雨摇摇头。
“没事，姐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举起手中的双剑。
双剑样式古朴，不发光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是极为漂亮，带着雕刻花纹的两柄中等长度的宝剑。
一柄为淡青色，一柄为水蓝色。
“这是神器哦，姐姐，是父神在走之前，给我们做的专属神器。”
空雨炫耀地说道。
“它拥有水和风两种完整法则，可以拿在手里，也可以直接当飞剑来用，非常好使呢！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小花和周夏，但是其他人，我基本上有把握拿下！”
空雨把双剑背回背上。
“桑秀姐姐，我不知道是否来得及，但是，我会杀光这座城里所有对你属下子民有敌意的神族。谁叫他们敢威胁你！”
桑秀自然乐意，可是，她也想到了更多的问题。
“稍等，空雨，你如果杀了这么多神族，就会无形中与天界敌对。可是你和北玄乃是兄妹……”
桑秀知道的，魔界天界虽为对立，但是其高层却是同胞兄弟姐妹。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他们伤了和气。
可是空雨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北玄不会这么小气的。再说了，我本来就跟他有点不对付，不然也不会来人间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后方的废墟中，传出来一个声响。
她俩回头望去。
一个人刚刚从废墟的石板下方挪出一条腿，正惊慌地看着她俩，身上一片狼藉。
“是你养子呢，桑秀姐姐。”
空雨说道。
余天愣愣地望着这边。
“嗯……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桑秀一声叹息，背转身去。
然而，在背后，余天却慌忙爬了出来。
“等，等等！”
桑秀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母亲，等等我！”
余天大声叫道。
“你不用跟过来了，余天……不，你还是用回你的本名，冀天吧。你走吧，丰离城，不欢迎你。”
桑秀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怒。
余天的心里一颤。
他顾不上衣衫破烂，大腿受伤，踉踉跄跄地就想跟过来。
“母亲，听我解释，我真的……”
桑秀还未再次回答，空雨已经看着余天，以及他身旁的匕首，了然地点点头。
“你是叛徒，对吧？难怪神族能够这么容易潜伏进全城，原来有你当内应啊。”
余天双腿一软，啪嗒，跪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低垂着头颅，大声喊道：
“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想伤害你！是我该死，听了那些所谓神灵的蛊惑，误以为你是居心叵测才养大我，误以为你是魔族要对人族有害，我才听他们的安排……我是被骗了，真的是被骗了！”
听完他们的对话，余天自然已经明白错的是他自己，而桑秀，自始至终都是最为全城百姓考虑的那个人，甚至为了救下城里的民众，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而他，那自以为是的“为人族着想”，却是引狼入室，几乎害死了全城百姓。
余天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惶恐。
他眼巴巴地看着桑秀。
“那又怎样！什么骗不骗的，你最终，不就是害了你叫母亲的人吗！你配这样叫桑秀姐姐吗？我告诉你”
空雨的声音很大，很响亮。
“你不配！”
余天身子一颤。
他再也提不起一丝勇气跟上前去。
那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许久，他才呆呆地站起身来，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境况。
他已经不再是少城主了。
也不再是丰离城的人了。
他又一次地失去了自己的家，他要再次流浪了……。
一想到过去那些艰难困苦的岁月，和后来与桑秀在一起时的安逸生活，余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哭，他也无法再次变回当初的儿童。
而桑秀，也再不会为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