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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疏梅淡影     峥嵘txt下载     峥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天降奇兵

    脚步声越来越近,冷啸尘的说话声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都到我这里,晓婷去把剑白叫来,我有事情安排!另外,三省抓紧时间把那边的所需之物备齐了,一旦局势有变,我们就都得躲到那边去,要是不提前备好,等到时候再去弄,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肖剑白额头上的汗开始渗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把手,手上的枪口对着门,此时的肖剑白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他认为第一个进门一定不会是冷啸尘,那么不管是谁,先干掉一个,然后快速抓住第二个做挡箭牌,如果跟在后面的是冷啸尘那是最好的了,只要抓了冷啸尘,自己就有机会出去,让冷啸尘给自己做人质,走出这栋大楼应该不成问题。

    肖剑白眼睛死死盯着门上的把手,只要它一转动,自己就会立刻开枪。就在这个最关键时刻,房间的棚顶天花板被人慢慢移开,露出一个足可以容一人钻进去的开口,从开口处有个人大头朝下冲着他低声喊道:“肖少爷,肖少爷”

    喊声惊动了肖剑白,肖剑白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形倒挂,正冲他摆着手,嘴里不停地喊着:“肖少爷,肖少爷,快!”

    肖剑白飞身过去,左手抓住那人的手,那人手上用力,肖剑白借势身体上窜,右手扒住天花板露出的入口边缘,这时,那人缩回身子,双手拉住肖剑白,肖剑白腰上用力,身子一拧,窜了上去,那人那把肖剑白拉在一旁趴下,快速把天花板恢复原样,留出一条细小缝隙,她和肖剑白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面。

    果然,门被重重的推开,谭智涵第一个走进来,一手扶着们嘴上说:“站、站、站长,你们,先,先歇会,我,我去弄点热水来,来,来……”

    “你快拉倒吧,结结巴巴的,让三省去!”冷啸尘说着走了进来。一向敏感的冷啸尘一进门就皱起眉头,跟在他身后的柳如风和梅晓婷看看他问:“咋了?”

    冷啸尘用鼻子仔细闻了闻摇摇头说:“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呢?”冷啸尘说着直奔保险柜,他看看保险柜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直起身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哎,晓婷,我刚才不是让你去吧剑白叫来吗?你怎么还不去?”

    梅晓婷看看他说:“你让我暖和一下嘛”

    冷啸尘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伸手去桌上的香烟,猛然间他又跳了下来惊讶的说:“不对,一定有人进过我的房间,绝对有人!”

    这时,趴在棚顶偷看的肖剑白看看那个人,那个人紧闭着嘴盯着肖剑白,肖剑白闻了闻,指指她压低声音:“你身上的香水味”

    “我桌上这个笔架山原来是放在右边桌角上的,现在怎么挪到中间来了?”冷啸尘看着桌上的东西说。

    棚顶的人看看肖剑白低声说:“你动了人家东西不给人家放回原处,还怪我”

    柳如风四下打量着看看冷啸尘说:“不像是有人进来啊?”

    这时,梅晓婷却一下子冲到门前拉开门就往外跑,谭智涵喊了一声:“干啥……去?”

    冷啸尘看着冲出门的梅晓婷心中一阵紧张,他清楚梅晓婷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棚顶的肖剑白和那个人相视一看,那人点点头:“跟我来,那个女人去你办公室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那个人来着肖剑白快速的匍匐向前,肖剑白看着那个像只小白鼠一般的人笑着问:“这是你的老本行,在这种地方居然能来去自由,轻车熟路!”

    那人看看他没说话,肖剑白笑了笑跟在她旁边继续向前爬行。转过一个小弯,那人停下对肖剑白说:“少爷,从这下去就是你的办公室,你赶紧下去吧”

    “那你呢?”肖剑白看着她问,那人摇摇头:“我不下去,我有脱身的出口,你快下去吧”

    肖剑白想了想说:“那我再怎么找你?”

    那人笑笑:“一个小时后,我会在楼下,倒是你来找我吧,我还有事跟你讲呢!”

    肖剑白点点头说:“好,一小时后我下楼接你,你注意安全”

    “快下去吧,一会那个女的该来了”那人说完一个翻身沿着来路又爬回去了。

    肖剑白轻轻移开两块天花板,顺着缺口跳下去,正好是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位置,肖剑白悄无声息的跳到沙发上,下来后,肖剑白快速搬过两把椅子摞在一起再次爬上去,把移开口的天花板恢复原位,打扫了身上的灰尘,然后脱下外衣盖在自己身上,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手里依然紧紧握着枪,静等着门被敲响。

    果然,不到几十秒钟,门被敲响了,梅晓婷的声音在门外喊道:“肖副站长,肖副站长,剑白,剑白在吗?”

    肖剑白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梅晓婷推门进来,看见肖剑白睡醒惺忪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自己的大衣,梅晓婷一笑柔声说:“惊了你的好梦了吧?”

    “晓婷啊,来,进来坐,有事吗?站长回来了吗?”肖剑白躺在原处看着梅晓婷问。

    梅晓婷走到沙发前紧挨着肖剑白慢慢坐下来,伸手搭在肖剑白的肩头说:“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累了?站长回来了,让我来叫你呢!”

    肖剑白打了一个哈欠说:“昨晚折腾到现在,我回来就困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你们刚回来吗?”

    梅晓婷拍拍他说:“起来吧,站长有请!”梅晓婷说着手顺势滑到肖剑白脸上,自己已经俯下身来,把嘴凑到了肖剑白面前,肖剑白头一歪,躲开她的突然亲吻,身子顺势坐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说,同时动手去解她胸前衣服的纽扣说:“在这你敢吗?”

    梅晓婷想不到肖剑白会这么直接,立刻脸色微红闪身在一边说:“我可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啊,你就想这么轻易地把我……,那可不行,我这人可不是那种随便之人,再说了,这也得有点前奏吧!”

    肖剑白哈哈一笑说:“我肖大少爷想要玩个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还要什么前奏吗?算啦,和你开个玩笑,这不是风花雪月的场所,我现在也没这个心情,有机会再说吧,你不是说站长找我吗,有他找我干啥?”肖剑白说完起身看着她。

    梅晓婷原以为自己这么好一说反而会更加激起肖剑白的**,没想到反倒是泼了一盆冷水,梅晓婷心中无比后悔,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看着肖剑白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肖剑白拉起她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梅晓婷看看他问:“你还在等什么人嘛?”

    肖剑白一笑说:“一个相好的”

    梅晓婷瞟了他一眼说:“****,哼!”

    二人说着走出办公室来到冷啸尘的办公室。一进门,冷啸尘就问:“怎么这么久?”

    梅晓婷看看肖剑白,肖剑白一笑:“我睡着了,她刚刚把我叫醒!”

    梅晓婷点点头,柳如风看看二人一笑说:“呵呵,借机偷腥了吧?”

    梅晓婷瞪了一眼柳如风便坐在谭智涵身边,谭智涵看着梅晓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无比享受的表情自我陶醉着。

    梅晓婷看看他厌恶的说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恶心!”

    谭智涵扭头看看他裂开嘴,呲着牙说:“你别把话说得,说得,太,太,太满了,没准,没准,哪,哪天你,你,你就会掉进,我,我,我这个癞蛤蟆的,嘴,嘴,嘴里呢,哈哈”

    梅晓婷伸手推了一把谭智涵说:“你离我远点,讨厌,一嘴臭味”

    冷啸尘看看二人说:“你们是不是闲的?”

    二人看看他,都不再说话了。

    冷啸尘转向肖剑白道:“剑白,雨桥现在怎么样了?”

    “咋样?能咋样,哭呢,一直在哭,我妹妹在陪她呢,我看呀,暂时他是不会来了,这是啥事呀?你们杀李兆麟就杀李兆麟呗,为啥连人家雨桥的爸爸也给杀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啦?”肖剑白说着坐在一旁拿出雪茄点上。

    冷啸尘看看他一笑说:“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李兆麟也不是我们杀的!”

    “不是,我知道你没去杀人,昨天晚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呢,你怎么会去杀人呢?可是那个姓方的这事做的不地道,他暗地里派人秘密谋杀了李兆麟,顺带又干掉了晏市长,然后把这么大的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让我们帮他擦腚,他自己倒好,颠了!这是啥玩意?这是人干的事吗?”肖剑白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索性站起来破口大骂:“他整天躲在长春那边,指手画脚,今天派一个过来,明天弄一个过来,自己冷不丁的跑到哈尔滨玩啥神出鬼没啊,搞啥神神秘秘啊,不就是那点破**事吗?你有本事杀人,就有本事站出来面对呀,你跑啥呀?他妈的,混蛋东西,你无缘无故的杀了人家雨桥的老爹,就不给说法了,就这么他妈的没影了,狗东西,混账王八蛋!方天正,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他妈非宰了你不可!”

    看着肖剑白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样子,冷啸尘看看一旁一言不发的柳如风,柳如风走过来低声说:“剑白,我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方站长所做之事,也是上峰的意思,他也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你我都是军人,听命于上峰这本就是军人职责,所以……”

    “不要拿这些来糊弄人了,上峰,上峰,上峰个屁啊?上峰都他妈快把大半个中国丢了,都快让**打得哭爹喊娘了,还他妈什么上峰?那好,他方天正有上峰的命令吗?拿来我看,上峰有命令杀掉晏诗成吗?上峰又是谁,是哪个狗屁上峰?”肖剑白大声问道。

    冷啸尘看着二人摆摆手说:“剑白,你消消气,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够完美,据我所知,晏市长被杀应该是误杀,是误杀!现在老梁还在调查,你也别太心急,雨桥那边你要多安慰她,你这样大声的大吵大嚷也没有用,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是要先考虑怎么跟雨桥解释这件事,老方也不是躲了,他是实在有事,不得不离开,所以你……”

    “哐当”一声,门被从外面重重的撞开,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就喊道:“站长,站长,不好了,不好了,外面闹起来了!”

    冷啸尘眉头一皱喊道:“你他妈瞎叫唤什么?”

    谭智涵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骂道:“混、混蛋,啥,啥闹,闹起来了?”

    “队长,你自己看看吧”来人指了指窗外说。

    冷啸尘和肖剑白等人直奔到窗前向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把冷啸尘立刻吓了一跳。

第三十二章:民怨沸腾

    窗外,正对着这栋楼的马路上,成百上千的人手上拿着标语,挥舞着拳头,扯着大标语横幅的游行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喊声震天动地:“交出凶手,交出凶手,交出凶手,国民党当局秘密谋杀抗日将领李兆麟将军,晏诗成市长,血债要用血来偿”

    白布黑字的大横幅上写着:“抗日名将冤死,祸国小人偷生”、“血债血偿,还我朗朗乾坤!”、“国民党当局背信弃义,谋杀抗日名将!滚出哈尔滨去”……..

    冷啸尘看着游行队伍声势浩大,人越聚越多,游行队伍走到保密局哈尔滨站大楼前,无数的砖头瓦块便铺天盖地的砸来,刹那间,楼上、楼下所有窗户上的玻璃被砸得粉碎,无一幸免,站在门前的两个便衣特务也被打的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的跑进楼来。

    谭智涵看着楼下的情景再看看冷啸尘问:“站,站,站长,咋办?要不,我,我,带人下去把他们,都,都,突、突、突突了?”

    冷啸尘扭头看看他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把他们都突突了?这上千人你要把他们都杀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他妈猪脑子啊?你去,你去,你快去!你他妈要是不把他们都突突了,我他妈把你突突了!”

    肖剑白看着外面游行队伍声势越来越高涨,再看看冷啸尘和其他人心中暗笑,同时他也佩服徐静薇的能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大游行,还真是不简单呢。

    就在这个时刻,又跑进一个特务来报告说:“站长,真的是大事不好了,整个哈尔滨的所有工厂、学校、医院、商业等全都罢工、罢课了,工人、学生、农民、商人、医生,就连要反对都上街游行了,现在一大波人在市府门前示威呢,警察局被围了,我们的驻军部队也被包围了,整个哈尔滨的市民几乎全都出来了,这下肯真的闹大了!”

    冷啸尘这时也已感觉到巨大的灾难和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看看在场众人问:“你们谁有办法?”

    众人相互看看,柳如风说:“还是请上面出面吧,请上峰尽快与**和苏联方面进行接洽,否则,我们会这些人活剥了的,游行在不停止,罢工罢课再不停止,会影响越来越大,一旦整个哈尔滨的电力、水利等全部停工的话,哈尔滨就成了一座废成了,那对我们来说损失就太大了,这一定不是上峰要看到的结果,如果这个时候,**再趁机鼓动人心,搞点小动作,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冷啸尘点点头:“那你马上打电话吧”

    柳如风一愣看着他问:“我打电话,我打给谁呀?”

    冷啸尘看着她说:“你难道也不知道老方的踪迹吗?你应该能找到他吧,这件事只有他出面才能停息啊!”

    柳如风摇摇头无奈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目前我们只能直接给长春或者南京去电话了,他们再不派人来,哈尔滨就要出大乱子了”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指了指电话说:“打吧,站长!”

    冷啸尘无奈的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可是听了好久却没听到任何声响,冷啸尘拿着电话看了看,电话没有丝毫反应,他这才转向肖剑白说:“电话,电话线被掐断了!”

    肖剑白走上前去拿过电话听了听,然后看看众人说:“电话线被切了,打不出去了!”

    肖剑白看看冷啸尘说:“这样吧,站长,你们都在楼里不要出去,我去找看看又没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出去把这里的情况跟外边讲一下,不过,我估计他们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他们的目的是市府和警察局,暂时对我们不会怎么样的!”

    冷啸尘看看外面再看看肖剑白说:“剑白,有什么办法你就赶紧想吧,这些个暴民可说不好,万一他们真的要冲进来,那就完了,我们这几个人可架不住着成百上千的人啊!就是拿枪突突都突突不过来啊!”

    肖剑白点点头说:“你们都不要出去,我去看看,你们先都躲到地下的那个仓库去吧,把门从里面锁好了,我不让你们出来,你们不要出来!”

    冷啸尘想了想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先去仓库避一避吧,一旦这帮人冲进来,那可就完了!”

    肖剑白领着他们来到地下一层打开仓库的门,几个人进到仓库后从里面锁好了门,肖剑白在外喊着:“等我回来!”

    梅晓婷回了一句:“你可要快点哦”

    肖剑白也不搭话,快步走上楼,直奔大门,刚一出来,他就看见追风狐施剑翘站在门前笑盈盈的看着他。

    肖剑白上前一把拉住她左看右看的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没事吧?”

    施剑翘笑了笑说:“我能有啥事?”

    肖剑白拉着她进到楼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就问:“你快说说,你咋会在天花板上面,你钻到那里面干啥去了?”

    追风狐看看他笑着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发现了,你还问我呢?”

    “你快说啊!”肖剑白看着她催促着说。

    “你忘了,我的任务和使命是什么啦?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啊,这可是我娘临死前的遗嘱啊,我能忘了吗?”施剑翘说。

    肖剑白看看她大声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会再让你见到我了!”

    施剑翘看着他低声说:“你小点声”

    “什么小声,不用,现在这个楼里就你我两个人,其他人都被我锁到地下仓库了,你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花板的棚顶里面?”肖剑白瞪着眼睛看着她问。

    “是有人让我来接应你的”施剑翘说。

    “谁?”肖剑白问。

    “是二小姐”施剑翘答道。

    “晓梦?她咋知道我要找春雷行动方案的?她又是怎么找到你的?”肖剑白十分不解的看着施剑翘问。

    “说来话长,总之是你们肖家二小姐让我跟踪你,保护你的,我看你进了那个房间,被人堵在里面出不来,我一着急,就上了棚顶,从那里爬过去,就是为了救你!”施剑翘有些着急的回答说。

    肖剑白看着她说:“我问,你点头是,摇头不是”好不好?

    施剑翘点点头,肖剑白问:“二小姐早就和你有联系对不对?”施剑翘点点头。

    “你还认识哈尔滨国立高中的徐校长对不对?”

    施剑翘又点点头。

    “是她们安排你暗中跟着我对吧?”施剑翘再次点点头。

    肖剑白这回全明白了,原来徐静薇和肖晓梦早就知道自己施剑翘有联系,于是暗中联系了她,嘱咐了她,让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这次要不是施剑翘自己真的就要暴露了。

    施剑翘见他不说话就问道:“肖大少爷,你还有事吗?现在外面这么乱,你有需要我帮你做的啥事吗?”

    肖剑白想了想说:“这样,你现在出去,去找二小姐和徐校长他们,告诉她们这里的情况,就说我这没啥事,冷啸尘他们都躲在仓库里了,在等着救援呢,我要跟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另外,你跟徐校长他们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人撤了,否则,我们就得一直躲在仓库里,啥也做不了,你这么一说她们就明白了,你懂了吗?”

    施剑翘看着他点点头低声问:“肖大哥,你是不是抗联的人?”

    肖剑白瞪起眼睛说:“别胡说,更别瞎猜,赶紧去吧,别忘了我让说的话!”

    施剑翘笑了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呵呵,一定是,那好,我走了,你自己可要注意啊,千万别…….”

    “走吧,我么事,你放心吧,别婆婆妈妈的磨叽了,赶紧走,尽快让他们把这外面的人撤了!”

    施剑翘点着头走出去,到门前时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肖剑白。

    肖剑白从窗户里看到施剑翘离开这座大楼,这才放心的下楼来到地下一层打开仓库的门。

    梅晓婷第一个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埋怨道:“这破地方真脏啊,还有老鼠,臭烘烘的,你再不来,我就要恶心的吐了!”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问:“怎么样?”

    “等等吧,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找了一个人去把这段情况跟市府和老梁那边通报去了!”肖剑白说。

    “谁呀?”柳如风问到。

    肖剑白指了指外面:“那么多人你以为都是参与游行的吗?这里面还有趁火打劫的,跟着凑热闹趁机捡便宜的,你只要肯花钱就有人会替你卖命做事,钱花到位了,事情自然好办了!”

    “管他是谁呢?能把这帮人先糊弄走了再说吧”乔三省说。

    梅晓婷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看肖剑白说:“还是你肖大少爷有办法,看来有钱就是好啊!”

    回到冷啸尘办公室,冷啸尘始终是一言不发,肖剑白看着他问:“站长你咋了?”

    “我刚才进到房间的时候,我始终觉得有人来过我这里,刚才一乱我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那地方不对劲,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进到我的房间了!”冷啸尘说。

    “那你没仔细看看缺啥了吗?还是丢了啥?”肖剑白看着他问。

    冷啸尘冷冷一笑说:“能到我办公室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奔着财物来的,再说了,我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他来也是白来!”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找啥东西?”柳如风问了一句。

    冷啸尘看看她点点头说:“一定是人在打我春雷行动的主意啊!”

    肖剑白点点头说:“很有可能,那你可要注意了,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或者把文件拿走,放到一个除了你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不就安全了吗?”

    冷啸尘笑了笑刚要说话,站在窗前的谭智涵喊了一声:“撤,撤,撤了”

    谭智涵话音未落,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冷啸尘警觉的站了起来,肖剑白笑了笑说:“别紧张,听脚步声应该是老梁!”

    肖剑白刚说完,梁柏欢便走了进来,冷啸尘看到梁柏欢的那一刻起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直接奔过去伸手抓住梁柏欢的手说:“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啊!”

    梁柏欢看看他道:“兄弟?冷站长这时候知道叫我兄弟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肖副站长派人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的情况呢,现在没事了,人也都散了,你们也都安全了,我就说嘛,李兆麟不是好惹的,结果你们不听,偏要干这种事,现在好,闹的满城风雨,党国在哈尔滨市民头脑中已经是狗屁不是了,再不赶紧进行整治,哈尔滨不出两个月非得让**占了不可,到那时,你我都得当耗子,钻地下,做老鼠!叫人家天天追着撵着跑,我们就都是大特务,大坏蛋,大土匪,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种日子,你们谁能过?”

    梁柏欢说完看着众人,众人相互看看谁都不说话。

第三十三章:黎明之前

    看着进来的梁柏欢,肖剑白知道施剑翘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梁柏欢看看肖剑白一笑说:“刚才有人到我那留下个纸条就走了,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我是看了纸条后才带人赶过来的,肖副站长,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这个时候还有人为你冒险跑腿办事,我梁柏欢佩服啊!”

    肖剑白笑了笑说:“毕竟土生土长在这块土地上,还能,没几个朋友吗?但是还是很感谢梁局长能这么快赶来,我们总算是安全了,对了,梁局长,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

    梁柏欢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瞪了一下眼睛问:“你看我干什么?”

    “都是你们这帮特务搞得,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搞得乌烟瘴气的,你看看那些市民,全都是来祭拜李兆麟的,我当时就说过,不要动他,你们就是不听,这回好,人让你们杀了,老方没影了,把你们留在这做替罪羊了,我告诉你们,要不是我说警察局一直在追查凶手的话,他们还得闹下去,事情会越来越难收场,但那时候,非得死人不可!”梁柏欢说着再次看看冷啸尘和他身后的柳如风。

    冷啸尘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想到一个李兆麟的死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早知道这样,我也会力劝老方的,可是现在事情已然发生,那还有什么挽救办法呢?”

    “挽救?挽救个屁,我该诉你吧,老冷,要是交不出凶手,这帮人还得闹,而且会越闹越厉害,你不信你就看着吧,这帮人背后一定有人在鼓动他们,否则,就凭这些人,一个个没脑子的家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能说出那些话来?简直是扯淡,东北人说话扯什么里格楞?”

    “交出凶手?上哪交凶手去?”柳如风看着梁柏欢问。

    “你问我,我问谁呀?你应该去问你们老方”梁柏欢看着她说。

    柳如风转而看着冷啸尘问:“那我们下一步咋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只能呆在这等消息了”冷啸尘说。

    梁柏欢点点头说:“你们呀,就老实的呆在这里吧,现在出去谁要是瞎说,乱讲话,就得被那帮人当做是凶手,非把你绑了不可!”

    “那,那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肖剑白问了句。

    “急啥呀?现在**子、**、还有我们这面三方正在磋商,等着吧,看看会给出一个什么答复吧?啥事情都会有解决的一天的,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咱们瞎操啥心呀?该干嘛干嘛,我呀,走啦!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小酒焖上二两,管它谁的天下呢!老子有酒有肉有女人。还有自己的孩子就行啦!跟着瞎扯淡,起哄架秧子啥意思啊?没劲!”梁柏欢说着看看冷啸尘讥讽地说:“老冷呀,回去吧,看看老婆孩子,别在这跟着瞎折腾了,方天正跑了,你别当了替罪羊啊!还有那个孟陶然,那他妈就是老方的一个姘头,我估计呀,这些人是聚到一起去了,不知道藏哪了!”

    梁柏欢这几句话让冷啸尘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冷,难道方天正真的把自己和这些人都像弃子一样丢掉了?那么春雷行动呢?唤醒计划呢?

    看着走出去的梁柏欢,柳如风喊了一声:“梁局长,那个姓孟的你熟悉吗?”

    梁柏欢边走边摆摆手说:“不熟,那娘们是你们家老方安排的,他熟!”

    冷啸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柳如风扭头看看他,冷啸尘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管她干什么?现在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

    位于哈尔滨香坊的一个深宅大院里,已经不见踪影的方天正正在卧房的床上躺着,身旁躺着一个女人,将头靠在他的前胸上,一头乌发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方天正慢慢放下手中的大烟枪,突出最后一口烟,抻长了脖子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喷嚏说:“哎呀,真他妈的舒服,舒服啊!还别说,你这烟膏的质量还真不错,好玩意,好玩意啊!”

    女人拢了一下头发,抬起头看看方天正道:“天正,你啥时候带我回去啊?”

    “回去,回哪儿去?”方天正看看她问。

    女人闻听此言,忽的一下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她雪白的双肩,女人竖起眉毛瞪着眼睛看着方天正问:“老方,你说这话啥意思,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想耍我,噢,我帮你把人杀了,事情做了,你想变卦?”

    “陶然,陶然,你这啥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不是胡扯吗?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听我说啊,我明天先回长春安排一下,然后我尽快回来接你回去,我要是不先回去安排一下,你回长春住哪旮沓呀?再说了,我也得跟站里打声招呼,准备一下好迎接你这位党国英雄吗?你说是不是?”

    被方天正称为陶然的女人正是在市府暗杀李兆麟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孟陶然,代号火狐。

    孟陶然用她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天正说:“你可不要骗我,老方,我十六岁就跟着你,十多年了,我为了你付出的所有从不求回报,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像用完的抹布一样随手就扔了,要是那样,我这块抹布可就会变成一块狗皮膏药,这辈子都贴着你,你想躲,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方天正伸手搂住孟陶然的肩膀用力一拉把她拉倒在自己怀里,便俯身压上去道:“我才不跑呢,你也别想跑,我的小乖乖,来吧……”

    孟陶然用力推开他看着他说:“你不是有柳如风吗?”

    “这个时候你提她干啥,真他妈扫兴,她已经不是我的人了,她现在该去履行她的指责了,从现在起,只有你,你是我方天正的女人,明白吗?所以你…….”

    “你拉倒吧,长春那个老婆娘咋办,你回去杀了她?你敢吗?”孟陶然盯着他问。

    方天正看着她半天没说话,孟陶然一笑说:“你不敢,我知道,你要是敢早就杀了,为了柳如风,或者为了我,再或者为了其他女人你都你会把她杀了,可是你不敢,因为你还要靠着人家,她要是没有个在国防部的哥哥,你会娶她?娶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做老婆?可是,你娶了,这就是方天正,也只有你能做出这事来!所以,我佩服你,老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是有多少,我不知道,只要有我就行了,我从进入军统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早晚有一天我会暴尸街头,但是,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为我收尸,能为我掉一滴眼泪,我也就含笑九泉了,所以,我不为难你,但是,你不能抛下我不要,不管,那肯定不行,你明白吗?”

    方天正看着她点点头说:“没准真有一天我会杀了她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方家呢!”

    孟陶然一笑摇摇头:“恐怕那时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你也老得擦擦不动了,还娶我干啥,啥也不能干了……”

    方天正笑笑:“谁说我啥也不能干了?你看看我能不能干…….哎,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晏诗成杀了?”

    “我在给李兆麟杯子里放毒药的时候被他看见了,我当时跟他讲不要对外说,可是他不听,他偏要我把李兆麟弄到外面去,他说你们把他弄到哪我都不管,我也当啥都没看见,但是,就是不能在市府杀人,那样市府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我跟他苦口婆心的讲了好久,这个榆木疙瘩就是不同意,我看呀他就是读书多了,书呆子一个,我一气之下骂了他几句,结果这家伙就要去找李兆麟的警卫和秘书,我万般无奈之下,顺手把剩下的***倒进了他的嘴里,就这样,他才闭上嘴不说话了!”

    “废话,谁他妈嘴里被倒进***还能说话?”方天正骂道。

    “咋了?”孟陶然问。

    “咋了,你不知道吗?这个晏诗成的女儿晏雨桥就在咱哈尔滨站,你把她爹杀了,她能善罢甘休吗?”

    “那她想咋样?实在不行,把她也做了得了!”孟陶然恶狠狠的说。

    就在孟陶然与方天正鬼混纠缠的同时,与他们这栋深宅大院相距不到一里路的另一间大宅子里,徐静薇和肖晓梦、晏雨桥以及徐静薇的丈夫廉伟涛等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徐静薇看着众人说:“现在国民党当局正在与苏联方面接洽,准备接手哈尔滨,我北满分局也在与苏军接触,但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组织上希望我们能继续保持地下工作的按部就班,同时就李兆麟将军被暗杀一事继续大造舆论,引起更多的社会关注和民众反映,要求即将接收哈尔滨的国民党当局给出合理解释,否则,我们将继续动员更多的哈尔滨市民参与到这次盛大的游行中,我们每日都要到市府去要求当局给出合理解释,要求当局交出凶手,要求当局惩办凶手!”

    肖晓梦看着徐静薇问:“那雨桥的爸爸这件事怎么办?”

    “我已经上报此事,组织上也已经安排南京、上海、北平、重庆等地我党地下人员通过全国各大报纸媒体,将此事公诸于世,让世人看清楚国民党当局的嘴脸,尤其让那些现在还在给国民党做着各个市要员的国民党官员们,让他们清楚的看清局势,看清当局者的嘴脸,这将是一次长期而又意义深远,传播面极广的政治运动和攻心战。”

    晏雨桥点了一下头说:“我父亲谁说是国民党的官员,但是没有做过任何有损老百姓的事情,他这次出事,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被人灭口的!”

    “我已经安排剑白去查了,再等等吧!另外,我们哈尔滨地下组织要时刻做好准备,迎接我东北人民自卫军接管哈尔滨,等时机一成熟,我东北人民自卫军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进驻哈尔滨,我们目前还要做的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发动和动员更多的哈尔滨市民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哈尔滨的各大工厂,医院,学校,电厂,水厂等,以确保我们能够完整的顺利的接手一个可以正常运转的哈尔滨。”徐静薇看着大伙说。

    “还有就是我们时刻注意国民党特务的破坏,目前哈尔滨局势微妙,大战一触即发,国民党当局不会轻易的让我们接手哈尔滨的,毕竟要经过一场激战,激战后的哈尔滨将会有很多国民党特务悄悄留下来,隐藏起来,以图日后,所以我们要有思想准备,和他们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直到把这些隐藏的特务全部揪出来,哈尔滨才会有朗朗晴天!”廉伟涛说。

    徐静薇点点头道:“老廉说得没错,大家都记住了吧,各自需要做的事情,我们每三天在这里见一次,汇总一下情况,把每个人负责的那块工作的开展情况讲一下,重点是困难问题,这样我们可以随时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上报组织上,等候组织命令!”

第三十四章:密见响尾蛇

    方天正喘着气躺倒在孟陶然身旁自言自语道:“真他妈是老喽……”

    孟陶然翻过身看看他笑着说:“老当益壮,你呀!要是再能少抽点大烟还不至于如此!一定会更厉害的”

    方天正笑笑坐起来说:“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呀啊?”孟陶然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收拾一下吧,准备走!”方天正说着起身下床,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陶然说。

    孟陶然懒洋洋的坐起来说:“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呀?神神秘秘的,这到底是要见谁去呀?”

    “你咋这么嗦呢,让你去,你就跟着去,我不是说了嘛,到了你就知道了!”方天正有些不耐烦地说。

    孟陶然跳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外面现在乱哄哄的,咱们可得注意点,用不用带几个人?那几个小子还都在隔壁呆着呢!”

    “带个屁,谁也不带,外面乱又咋了?你脑门上又没写着你是杀人凶手,你怕啥呀?你跟着我,没人会动你的,放心吧!赶紧收拾一下,弄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别他妈让人看见我方天正的女人都邋邋遢遢的,我丢不起那人!”方天正说着对着镜子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孟陶然看看他一撇嘴哼了一声:“跟你出门我不嫌弃你给我丢人现眼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我?我告诉你,姓方的,我孟大小姐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哪地方配不上你这个大烟鬼了?”孟陶然说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两支柯尔特****插在后腰上。

    方天正笑了笑走过去伸手掐了一把孟陶然的脸蛋,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脸蛋,屁股蛋,身段都好,哈哈,老方喜欢的很呢!”

    “去,滚一边啦去,少在这跟我甜言蜜语的,你要是不告诉我去见谁,我还真不去了呢!”孟陶然赌气地说。

    方天正笑了笑说:“带你下馆子去,你不想大吃一顿吗?我知道有个地方贼好,那他妈杀猪菜做的那叫一个绝,对了,这大冬天的,来个狗肉锅子,他那的狗酱也别有风味,狗肠灌狗肚,可谓一绝,地道的高粱烧,那可是滴流啊!咱俩边吃边喝,等着那个人来,你见了保证很惊讶,因为你认识他,这以后在哈尔滨没准你和他还能合作呢”

    “合作?你啥意思?你不带我回去了?”孟陶然竖起眉毛问。

    方天正摇摇头说:“你见完之后再决定后面的事情,可以吧?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的!”

    孟陶然看看他将信将疑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你要是骗我,我告诉你,你也别想回到长春了!”

    “走吧,我骗你干啥嘛?你去了,见了,你再决定,省得你后悔!”方天正说着胳膊加紧了孟陶然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哈尔滨的雪,从来不提前打招呼就肆意妄为的下起来,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的从灰暗的天空中飘洒下来。

    一阵寒冷的北风夹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打在方天正和孟陶然的脸上。孟陶然那张白皙充满魅力的脸上被风雪一吹,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的脸蛋看上去增添了几分魅惑。长长的睫毛落上几片雪花,衬托着她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大眼睛。方天正看看身边的这个美丽姑娘一笑说:“老天待我不薄啊!”

    孟陶然瞥了一眼方天正问:“我和柳如风谁好看?”

    方天正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你好看!”

    “你拉倒吧,这要是她问你,你也会这么回答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少在这糊弄我,把我当傻子呀?”孟陶然说。

    “你们女人吧就这一点挺招人烦的,你说没事瞎问啥呀?问了吧,人家回答你了,你又不信,那你到底要咋样呢?”方天正看着她问。

    孟陶然笑了笑说:“这是往道里那边去呀?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呀?”

    方天正指了指前面说:“没多远,过了前面的大街,穿过那个胡同就到了,就那个老馒头你知道吗?”

    “老馒头?什么老馒头?”孟陶然看着他问。

    “前面不远的那家老店,店名叫老馒头,是一个地道的老猎户开的,有二十年了吧”方天正说。

    孟陶然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跟着你去呗!我管它什么老馒头、小馒头呢?”

    方天正点点头,拉住孟陶然道:“快走两步,天太冷了!”

    当方天正拉着孟陶然推开老馒头的门时,一股热气夹带着炖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孟陶然猛然间感觉腹中咕噜噜叫唤,方天正笑笑:“饿了吧?”

    店主老馒头跑了过来看着二人问:“您二位来了,快请屋里坐,外面冷,先坐下烤烤火,马上先给您们上一碗滚烫的苞米粥,稍等哦!”

    方天正打量了一下小馆子里面,只见靠近东北角一个桌上做了三人在边喝边聊。再无其他食客。

    方天正搓着手,拉着孟陶然坐在紧靠窗边的一个座位上,在他们左侧便是一堂熊熊燃烧的炉火。坐下后,方天正伸手在炉火上烤火取暖,孟陶然坐在他的对面也把手伸到炉火旁烤着。

    方天正暖和了一会这才喊道:“老馒头,来来,点点吃的,喝的!”

    老馒头闻声从里面跑出来手上端着两万热气腾腾的苞米粥说:“您二位先喝着这碗粥,想吃什么您说!”

    “嗯…..给我来一碗蒜泥护心肉,一个小份的杀猪菜,大份的吃不了,一个狗肉锅子,然后一份狗肠灌狗肚,一碟狗酱,再烤一只山鸡,烫一壶高粱烧”

    孟陶然看看他低声道:“你喂猪呢?你能吃了这么多吗?”

    方天正一笑说:“边吃边喝,慢慢来,一会不是还有人来嘛”

    方天正说着看看老馒头说:“老馒头,去吧,按我说的上吧,快点,饿了!先把酒上来”

    老馒头点着头喊道:“您稍等,马上就好”

    几分钟之后,老馒头捧着一个酒壶过来放在桌上说:“刚刚烫好的高粱烧,您先喝着,菜马上就上”

    方天正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两个陶瓷碗倒了两晚酒,把其中一碗递给孟陶然说:“你先尝尝咋样?”

    孟陶然看看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嗯,不错,纯粮食酒,够劲!”说着端着碗和方天正撞了一下说:“把这碗啁了”

    方天正看着她一笑说:“东北娘们就是他妈爽快,来,啁了!”

    就在二人喝酒的时候,老馒头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杀猪菜和一盘蒜泥护心肉,方天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护心肉放到孟陶然面前的盘子里说:“你尝尝,这个真不错的!”二人一口菜,一口酒,烤着炉火,吃的津津有味。老馒头陆陆续续把其他菜肴上来,方天正边吃边不住地称赞着菜的味道。

    这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老馒头坐在炉火旁烤着火看着窗外的大雪感叹道:“看来今晚上是不会再有食客来了,这生意越来越冷清啊!”

    方天正停下筷子看看他道:“别急,没准一会就有人来呢!”

    方天正话音刚落,门被重重推开,一股寒风带着雪花呼地一下吹进屋里来,一个人一脚踏进来。

    方天正头也没回对孟陶然说:“该来的来了!”

    孟陶然抬头去看,只见进来之人,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小帽,身上穿了一件水獭的半长款大衣,脸上围着一条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高高的个头,身材偏瘦。

    孟陶然看了一眼方天正低声道:“我们等的是他?”

    这时那个人走过来看看二人道:“你们是贩皮子的吗?”

    方天正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我们不贩皮子,我们是收蛤蟆油和熊胆、虎骨的”

    来人听后微微一笑一屁股坐下来,看看孟陶然笑着说:“没见过收蛤蟆油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孟陶然的脸蛋。

    孟陶然眼睛一瞪用手中筷子直插来人的眼睛道:“你不想活了?”

    来人侧身闪过,一把抓住筷子说:“够狠啊?”

    孟陶然松开手就去掏枪,方天正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别闹了!”

    来人这才慢慢摘下头上的貂皮小帽,拿下围在脸上的围巾,孟陶然眼睁睁看着他摘掉围巾露出整张脸来,不由得大吃一惊。

    方天正看着一脸吃惊表情地孟陶然笑着问:“感到意外吧?”

    孟陶然看着眼前这个人,再看看方天正,方天正点点头说:“让你见的就是他,我最得意的学生,我说过你们认识,我没有骗你吧?”

    孟陶然看着他,再看看那个人问:“到底咋回事啊?”

    “这个说来话长,今天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还是先说重点吧!”来人看着孟陶然说,孟陶然看着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能说每天都见面,但是他是市府的常客,每次来,都是她接待他,久而久之,孟陶然对这男人的好感与日俱增,孟陶然曾经被他的温文尔雅,被他令人羡慕的家世,被他极具绅士风度的举止所深深折服和吸引,孟陶然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之有一次亲密接触,哪怕是只有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方天正看着有些发呆的孟陶然咳嗽了一下喊道:“老馒头,在上一壶酒,添几个菜”

    孟陶然赶紧收回的眼神端起酒来喝了一口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啥时候成了我们的人了?”

    方天正看看这个人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在下就是响尾蛇”来人说。

    孟陶然一听站了起来,方天正看看她低声道:“坐下,你要干啥?”

    孟陶然怎么也没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儒雅而又稳重的男人居然会是臭名昭著的响尾蛇。

    孟陶然慢慢坐下来,看看方天正,方天正点点头说:“没错,他就是响尾蛇,你不是说过希望有一天能见见这位响尾蛇吗?现在他就坐在你面前了”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问:“那些传闻中的事都是你做的?”

    来人笑笑说:“我响尾蛇出手,就没有能躲得过去的人,我也久闻你火狐的大名”

    “呵呵,你可别埋汰我了,我有什么大名,我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孟陶然笑着说。

    “不不不,你这次杀了李兆麟就已经名声大噪了!”来人看着孟陶然说。

第三十五章:神秘四爷

    孟陶然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和您相比我还是差的远呢!”

    方天正看看来人对孟陶然说:“既然你们都相互认识也很熟悉那就别客气啦,我们三人喝一杯吧,为哈尔滨的将来,为我们以后在哈尔滨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干一个!”

    孟陶然看看那个人,那个人点点头端起酒杯说:“来,方站长,孟小姐,我敬你们”

    三个人这顿酒喝得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投缘,从天擦黑直喝到深夜。

    老馒头坐在炉火旁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孟陶然这事也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了。方天正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冲着那个人点点头,那人也点了一下头。方天正便推了一把孟陶然说:“陶然,你俩先喝着,我出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孟陶然点点头说:“你快点啊!”

    方天正点点头说:“你俩喝着,喝着,我去去就来,就来!”方天正说着拿起大衣离开座位走出了这家老馒头酒馆。方天正这一走就是十个月,等他再次踏上哈尔滨的土地时,也就是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喝得迷迷糊糊的孟陶然左等方天正不来,右等方天正不来,孟陶然有些等不及了,索性站起来,刚刚站起来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

    “来,再喝一杯!”那人继续劝着孟陶然喝酒,孟陶然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说:“不喝了,不喝了,老方咋还不回来?”

    “哈哈哈,他不会回来了,你别傻等了,跟我孔繁熙回去吧”来人说着坐直了身子看着孟陶然。

    孟陶然听到这话酒立刻醒了一半,她看着眼前的人大声问道:“孔繁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坐在孟陶然眼前这个代号为响尾蛇的人,正是肖家的大姑爷,肖晓晨的丈夫,孔家大少爷孔繁熙。

    孔繁熙看着孟陶然笑了笑说:“方老师已经走了,已经回长春去接受新命令去了,你就不要在这傻等了,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不会还有事的,而且我还保证你将来……”

    “呼啦”孟陶然将一杯酒全部洒到了孔繁熙的脸上骂道:“原来是你和他串通一气来骗我,你说,他啥时候走的,走的哪条路?”

    孔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看着孟陶然说:“你妈的你想死呀?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告诉你吧,现在起,老子是军统在哈尔滨的头号人物,我说了算,你明白吗?”

    孟陶然看着他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孔繁熙看看一笑说:“喝多了吧?哈哈!”孔繁熙说着起身站起,走到孟陶然身旁,孟陶然看着他大声问:“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呀?”

    “干啥?你说干啥?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师把你送给我了,他说了,只要我替他把哈尔滨的事情办好了,你就是我的啦,哈哈,走吧,你还想啥呀?我老师不要你啦”孔繁熙说着弯腰把孟陶然抱在怀里,然后双手用力将孟陶然一翻身扛在肩上走出了老馒头酒馆,消失在风雪呼啸的夜里。

    方天正在孔繁熙的巧妙安排下顺利的离开了哈尔滨,于次日到达长春。

    方天正一到长春便长出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俨然是重生一般,能够活着回来对他来说那是比什么都开心的事情。

    方天正找了一个澡堂子一头钻进去在里面足足跑了半天时间。从池子里出来,方天正来到自己包下的雅间里,美美的点上一泡大烟膏,躺在床上看着青烟袅袅升腾的样子,方天正感觉人生在没有比这更美的境界了。

    “吸足了吗?”一个声音阴冷而又严肃地问了。方天正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说话的人。这一看,把方天正吓得魂飞魄散,他甩手扔掉大烟枪,一咕噜爬了起来跪在床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说话之人一脚踩在床上,一脚踏在地上,咧着嘴,呲着牙看着方天正笑着说:“方站长,你还真行啊,回来都不去见四爷,你是不想活了?”

    方天正赶忙双手抱着那个人的脚笑着说:“我这就去,这就去,这不是怕自己没精神头,见了四爷让四爷不高兴嘛,所以来补充点嘛,这就去,就去!”

    那人笑笑说:“你倒是听会给你自己找理由的呀?哈哈,老方啊老方,难怪人家都叫你鬼见愁呢?”

    方天正看看他一笑说:“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就是鬼见愁,见了您啊,我也愁了,你这大名鼎鼎的钟馗老爷,试问哪个不怕啊?谁不知道军统钟馗钟叶阳,又有几个敢不听军统四爷的呢?走吧,钟馗大人!”

    被方天正称之为军统钟馗的钟叶阳笑了笑说:“别他妈废话了,四爷还等你呢,抓紧时间吧”

    方天正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地上的大烟枪,钟叶阳拿过外衣扔给他说:“穿上走了!”

    方天正跟在钟叶阳的身后走出澡堂子,出了门还回头看看那块招牌说:“我得记住这里,这不错,大烟膏贼啦的好!”

    钟叶阳推了他一把说:“走吧,四爷那边还有的是好东西呢!”

    方天正哭笑一下说:“不会我刚回来,又让我再回去吧?”

    钟叶阳也不说话,推着他走到大街上,这时,路边开过一辆吉普车,钟叶阳自己跳上车看着他问:“你是自己跟着跑呢?还是上车?”

    方天正摇摇头说:“你想累死我呀?”说着跳上车,钟叶阳不等他坐稳便喊了一声:“开车”车子一溜烟窜了出去。

    当孟陶然被一道刺眼的光束照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睡在一张豪华温暖的大床上。孟陶然看看盖在身上被子,再看看房间里,她搞不懂这是哪里,也看不出这是哪里?孟陶然掀开被子,感觉自己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她慢慢挪动着身子到床边,将双腿放下来,缓缓站起身走了两步,她想到窗前拉开那扇厚实宽大的窗帘。

    “你最好别动,更不要拉开窗帘”说话人说着走了过来,孟陶然看着眼前这个人,仔细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你真不错,老师没骗我,哈哈,我孔繁熙玩过的女人多了,不过像你这样的还真不多!”

    “你是孔繁熙?你是响尾蛇?昨晚上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孟陶然看着他问。

    “没错,你都想起来了?看来你昨晚真的没少喝啊!喝得人事不省了!”孔繁熙说着走过来坐在床边。

    孟陶然这时一点点的把昨晚的经历全都想起来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孔繁熙,再想想那个骨瘦如柴,一嘴腐臭味道的方天正,孟陶然不由得怒火中烧,她伸手去枕头下摸枪。

    孔繁熙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找这个吧”说着将一支勃朗宁手枪扔在了床上。孟陶然一把拿过枪对着孔繁熙吼道:“你告诉我,方天正去了哪里?”

    孔繁熙冷冷一笑说:“告诉你又能咋地?不告诉你,你又能咋地?”

    孟陶然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杀了你!”说着她扣动了扳机,可是孟陶然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枪都没有响,孔繁熙冷笑着问:“火狐就这水平吗?枪里有没有子弹都不知道吗?”

    孟陶然气得把手中枪扔向孔繁熙,孔繁熙伸手一把接住手枪,麻利的卸下**,装上子弹,拉动枪栓,顶上堂火再次扔给孟陶然说:“这回可以了!”

    孟陶然拿起枪看着孔繁熙,孔繁熙看着她笑着说:“你敢开枪吗?”

    孟陶然举着枪慢慢站起身从床上一步步走下来,来到孔繁熙面前,枪口对着他的脑门问:“你告诉我,方天正到底去了哪里?是回长春了?还是还在哈尔滨?”

    “那不是方站长吗?”孔繁熙随手一指,孟陶然扭头去看,说时迟那时快,孔繁熙伸手拿出顶在脑门上的枪,非常娴熟的卸下了枪管、撞针、弹簧等,孟陶然还没回过神来,孔繁熙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手上用力向怀里一推,孟陶然整个人身子便倒向了他的怀里,孔繁熙扔掉另一只手里的枪零件,顺势抱住她往床上一推,自己跟着压在她的身上。

    孟陶然看着他反而笑了说:“你这一招能教我吗?”

    孔繁熙笑笑问:“哪一招?”

    “就是刚才卸下枪管的那一招啊!”孟陶然说。

    “哦,我还以为是把你弄到床上的这一招呢,哈哈”孔繁熙笑着把嘴压在了孟陶然的嘴上。孟陶然挣扎着,腿脚不停地踢着,踹着……

    孟陶然用力推开孔繁熙娇喘着问:“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姓方的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昨晚就跟你讲了,他回长春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方天正回长春了” 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坐起来骂道:“这个老混蛋,他又骗我,说好带我回长春的,又把我扔在这里了!”

    “回去干啥?在这不好吗?有我在,你放心,啥都少不了你的,等将来我带你去南京,回长春干啥?没他妈意思!”孔繁熙说着伸手在孟陶然的脸上掐了一把说:“只要你踏踏实实的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孟陶然哼了一声问:“你老婆咋办?”

    “你啥意思?你以为我让你跟着是我想娶你啊?你别他妈胡思乱想,我告诉你,我老婆是肖家大小姐,我不可能不要她,要是没了肖家这个有钱有势的靠山,单凭孔家那是不可能实现我的宏大愿望的。你呀,就像现在这样就不错,我不少你吃,不少你喝,不少你穿,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孔繁熙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看看他微微点点头问:“那我以后咋办呀?老方走了,我接下来要做啥呢?”

    “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这个地方只有你我知道,绝不能有第三人知道,你明白吗?”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点了一下头,孔繁熙笑了笑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给我暗中盯一个人!”

    “盯一个人?盯谁呀?”孟陶然问。

    “就是她”孔繁熙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扔给孟陶然。

第三十六章:活阎王

    “她?”孟陶然一脸愕然的看着孔繁熙问。孔繁熙点点头道:“怎么?你认识她?”

    “你这话说的,在咱哈尔滨这个地界上,又有几个不认识她呢?”孟陶然说。

    孔繁熙笑了笑说:“也是,在咱哈尔滨能叫上名的女人没几个,她却是算一个!”

    “为什么要盯着她?”孟陶然问。

    “你最好不要问理由,我让干啥你就干啥,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否则,麻烦多了不好办,你懂吗?”孔繁熙拿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看看他眼珠一转道:“孔大少爷,你的身份是不是没有人知道啊?你不怕我……”

    “你觉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会听命于你吗?哈哈,你这娘们太简单了,怪不得老方把你给我了呢?”孔繁熙得意的说。

    孟陶然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孔繁熙面前问:“你啥意思?”

    孔繁熙看看她说:“穿上衣服准备走了!”

    “不还没回答我呢?”孟陶然瞪着眼睛说。

    “呼兰是你老家吧?如果我没记错,你老家应该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吧?对了,你还有个妹子,叫孟淘沙对吧?”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脑子嗡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孔繁熙一字一句道:“你要干啥?我告诉你,你不能动他们,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就跟你拼命,我一定会杀了你!”

    孔繁熙笑了笑说:“你应该知道我响尾蛇的厉害,还记得一年前的道里沙湖事件吗?再往前说,一年半前,小鬼子快要完蛋的时候,二道岗子那家日本人被灭门,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再往前…….”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些都是你干的,你简直就不是人,畜生都比你强,没想到,孔家居然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恶魔来!沙湖事件,那家人根本就不是**的抗联,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全家,你还祸害了人家的两个姑娘,你居然把人家杀了分尸,全家暴尸街头,日本人再混蛋,你也不能把一个两岁的娃娃活活吊在树上让蚊虫咬死呀?你真的疯了,你这手段比响尾蛇还要毒,难怪你的代号叫响尾蛇呢?你怎么知道…….”

    “闭嘴”孔繁熙说着一个大嘴巴抽在孟陶然的脸上说:“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呀?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告诉你,在哈尔滨我就是活阎王,你懂吗?老子有钱、有势、有地位、有枪、有保密局的委任状,有长春东北剿总的支持,你说,老子还怕谁?别说你一个小娘们,就是来他一个团的**,老子照样跟他干!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你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干的那些事,去年的梨树沟事件就是你干的,还有今年初,南岗的那个小商人被杀死在大街上,不是你是谁?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是他妈老方的一个姘头的相好的,从长春跑到这避难,最终还是被你给弄死了,我知道,这都是老方的意思,但是,你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你想靠着老方去长春,然后再到南京,你想一步登天,屁,你做梦吧!老方他妈在长春女人多了呢,他妈的哪个他带走了?柳如风跟他时间长吧?还不是让他弄到哈尔滨来了!你想跟着他走,我告诉你吧,现在哈尔滨我说了算,老方走了,就是我的天下,你想一步登天就得跟着我,听摆弄,否则,你别你了,我连你的家人一起都给你卸了、拆了喂狗!”

    看着眼前这个脸庞扭曲,大声喊叫着的男人,孟陶然不敢再说话了,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自己那年迈的老娘,还有那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妹妹,一旦落到这个恶魔手里,那就彻底完了。孟陶然机械的点着头说:“好,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我就咋办,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你放过我娘和妹妹就可以!”

    孔繁熙看看他点点头说:“哎,这就对了嘛,女人最要紧的是啥?知道吗?”

    孟陶然摇摇头:“不知道”

    “听话,女人最要紧的是听话,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懂吗?”孔繁熙说着看看她道:“试一下吧?”

    孟陶然茫然的点点头,孔繁熙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看着她说:“点上”

    孟陶然找出火柴给他点上香烟,孔繁熙点点头说:“把衣服脱了”孟陶然便把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孔繁熙笑了笑说:“穿上”孟陶然再穿上衣服,孔繁熙哈哈笑着说:“穿好衣服,我们走!”

    孟陶然就这样跟在孔繁熙的身后出了这家酒店,上了孔繁熙的车,孔繁熙开着车沿着中央大街一直向前开,孟陶然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坐二层小楼的门前,孔繁熙跳下车打开车门,孟陶然下车看了看四周问:“这是哪里啊?”

    “这房子是我偷着买的,没人知道,你就住在这,我找了个老妈子伺候你,平时没事尽量少出门,现在满大街的人可都知道是你杀了李兆麟,一旦你被人认出来,那可就完了!”孔繁熙说着拉着她走进大门。

    孟陶然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孔繁熙问:“跟着我的那几个兄弟呢?他们咋安排啊?”

    “我早就安排完了,你不用管了!”孔繁熙说。

    “安排完了?你安排他们去哪里了?”孟陶然看着他问。

    孔繁熙一笑指了指地上说:“昨晚上我安排他们去了地狱见阎王了!”

    “你,你咋这样啊,他们可都是党国的有功之臣啊,跟着我在哈尔滨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还好有苦劳呢,你咋说杀就给杀了呢?”孟陶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怒目圆睁看着孔繁熙问。

    孔繁熙推了她一把说:“进去说”

    孟陶然被他一把推进们,孔繁熙咣铛一声关上房门看着孟陶然说:“杀他们是老方的意思,他说把他杀了你才安全,否则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了,对你,对他,甚至对我还有整个留在哈尔滨的我们的人都不安全,所以,我就只能把他们都做了,这样一了百了,也省事了,否则,这七八个人咋安排,一旦有一个被抓,其余的全都得被牵出来,你们是一根绳上蚂蚱,一个也别想跑了”

    孟陶然看看孔繁熙不再说话了,孔繁熙领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把那个老妈子叫出来给他们介绍,让二人相互认识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孔繁熙看看孟陶然说:“你出门记得要收拾一下,换个面容,别让人把你认出来,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告诉你,不能瞎说啊,否则,你的……”

    “那我还盯不盯那个人了?”孟陶然问。

    “废话,留着你干啥?白养着你呀?你当然要做事干活了!盯着,每天我都要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什么了?见了什么人?我告诉你,你不许偷懒耍滑,我安排人暗中保护你,所以,你知道偷懒耍滑的后果的!”孔繁熙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塞给孟陶然说:“这是一个电话号码,每天晚上六点准时打这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一天的情况,明白吗?”

    孟陶然接过去看了一眼把纸条塞进嘴里点点头,孔繁熙看看她说:“行了,你留在这吧,我走了!”

    孟陶然看着他想说什么,有把话咽了回去。孔繁熙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笑着说:“好好歇歇,等我再来,好好伺候我,哈哈!”

    看着出门的孔繁熙,孟陶然心中突然之间没有了恨,反而有点舍不得了。孔繁熙走到院子里看着窗里的孟陶然笑了笑摆摆手。

    看着开车离去的孔繁熙孟陶然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拿出那张照片看着。

    第二天,哈尔滨国立高中的大门前站了一个女孩子,一身破旧棉袄,厚厚的缅裆大棉裤,脚上穿了一双棉,头上包着一块方格子头巾。双手抄在袖子里,头巾包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黝黑明亮的眸子。

    徐静薇坐着廉伟涛的车来到学校门前,车子停下,徐静薇下车,廉伟涛在车里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发动车子离去。

    徐静薇脸上带着笑容向着学校大门走过去,这时,那个女孩子眼睛紧紧盯着走过来的徐静薇。

    徐静薇这时也看到那个女孩子,徐静薇不由得一愣,她看着女孩子的眼睛中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眼神来,徐静薇心中一动。再仔细看那个女孩子的腰身,都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经过特意装扮之后的女人。

    徐静薇索性迎着那个女孩子走过去,女孩子见徐静薇迎着她走过来,连忙收回眼神,转身就走。

    徐静薇喊着:“哎,姑娘,姑娘,你等等,你是在找人吗?还是还有啥事呢?”

    女孩子也不搭话,快步离开学校门前,徐静薇追了几步停下来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孩子说:“奇怪了!”

    “徐校长,这么早,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随着话音副校长安亦然走了过来。

    徐静薇扭头看看他说:“刚才一女孩子站在这,我想问问她是在找谁,结果她就跑开了,真有意思,不知道谁家的女孩子,是想来上学的吗?”

    安亦然笑笑说:“徐校长,进去吧,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太冷了,她要是真的想上学还会再来的,先进去吧!”

    徐静薇点点头,跟在安亦然身后走进了学校大门。

    徐静薇快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后关上房门拿起电话。

    廉伟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一进来,秘书便告诉他刚才徐校长来过电话。

    廉伟涛立刻知道这一定是有大事,否则,徐静薇不会用这种方式留言给自己的。

    廉伟涛拿起电话拨通了徐静薇的电话,徐静薇只说了一句话:“陶然一梦,火狐现身”

    那个站在学校门前的女孩子正是化了妆的孟陶然。

    孟陶然见徐静薇直奔自己而来,于是她只能转身离去。孟陶然沿着来路快速往回走,可是就在她刚刚走到花园路上的时候,不知从哪跑出来一群人,直奔她过来。

    孟陶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年轻人跑到她身边把手里的一面小旗子塞到她手里拉着她说:“走,跟我们去游行去!”

    孟陶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进了人群,人群簇拥着她一路向前,这群人一路向前走着,喊着:“还我们公道,给民众一个说法,交出真凶!”

    孟陶然吓了一跳,原来这一群游行请愿的市民,孟陶然几次想摆脱游行队伍,但是都被人挡住了,那帮人生拉硬拽的把她夹在队伍中向着市府方向走过去。

    眼看着就要到市府门前了,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站在车上,车子冲着游行队伍直接开了过来。

    队伍一下子被冲散了,游行的人们四散奔逃,孟陶然借机扔掉手里的小旗子刚要转身,突然间,她感觉头部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戒指的秘密

    当孟陶然慢慢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穿了一身警服的家伙。惨白的大长脸上少有血色,张嘴便能看到烟熏的大黄牙,孟陶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方天正那一嘴大烟熏黑的牙齿,让她直犯恶心。

    “孟大小姐,孟秘书!哈哈,你怎么会混到那群游行的人群中呢?”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伸手指了指他吃力的问:“你是警察局长梁柏欢?”

    “嗯,孟小姐好眼力,还能认得我梁某,哈哈,不错,就是我梁柏欢!”

    “我怎么会在这里?”孟陶然看着他问。

    “你与那些暴民集会游行,我不抓你留着你呀?”梁柏欢看着她说。

    “我没有参加游行啊,是他们把我裹挟进去的,我真的没有去搞什么游行!”孟陶然说着想要坐起来,这是她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床上,房间里除了她和梁柏欢再没有任何人。

    “你要干什么?”孟陶然睁大眼睛看着梁柏欢问。

    “干什么?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是方天正的人,我不会碰你的,但是,我得留着你,你杀了李兆麟,杀了晏诗成,你跑了,以为就没事了?现在你看看,整个哈尔滨被你搞得乌烟瘴气,老百姓都不干了,加上**在暗中一扇动,现在不是这里游行就是那里示威的,我们可是有活干了,你杀了人,居然还跟着游行示威,你可真行啊,贼喊捉贼啊?”梁柏欢说着俯下身子看看她继续说:“我留着你,一旦这帮市民闹腾厉害了,我收不了场了,我就把你交出去,看看他们怎么对你?再或者,哪天**要惩办凶手,我还可以把你交给他们,这年代,谁他妈能说得准啊?今天是党国的天下,明天又会是是谁的天下,谁也说不准,你说对不对?留着你,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哈哈”

    孟陶然瞪着眼睛看着他说:“姓梁的,别忘了,你也是党国的人,你怎么能…….”

    “你拉倒吧,我是党国的人,党国都给了我啥了?啥都没有?都是他妈我自己抢来的,骗来的,和党国有个屁关系呀,给我一个这他妈破警察局长做,再他妈啥都没有了,都是靠我自己东划拉,西划拉弄来的,你知道吗?你们呢?军统,保密局,那是吃皇粮的,经费上面给,装备上面配,啥都是上面给的,死了还有抚恤金,我呢?屁都没有,干的却比你们谁都多,死的也没比你们少几个,可是呢,钱一分没有,死了就白死了,还想抚恤金,做梦吧!”梁柏欢咬牙切齿的说。

    孟陶然惨然一笑说:“你以为我能好到哪去吗?”

    梁柏欢笑了笑说:“算啦,跟你说这些都没用,你老实躺着吧,等你不反抗了,我叫人给你松开,你要是再折腾,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外边那些兄弟们可都看着呢,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谁不想…….”

    孟陶然点着头说:“你放心,只要你放开我,我一定不会乱喊乱叫的,行吗?”

    “我搜遍了你的身上,也没发现啥值钱的东西,不过你手指上这个戒指到是还值几个钱,我准备拿去给兄弟们换酒喝了!”梁柏欢说着拿着一个戒指在孟陶然面前晃了晃。

    孟陶然看着那个戒指响起前夜和孔繁熙缠绵时,孔繁熙送她的情景,不由得一笑道:“你仔细看看这个戒指!”

    梁柏欢听她这么一说到是上心了,他把戒指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吃惊的看着孟陶然问:“你从哪弄的这个戒指?”

    孟陶然笑了笑:“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梁柏欢二话不说,急忙解开孟陶然身上的绳子,扶着她坐起来,还端过一杯热水递给孟陶然说:“你先喝点热水,喝点热水!”

    孟陶然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水看着梁柏欢问:“你啥意思?这戒指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啊?”

    “我认识,认识,你先告诉我,这戒指是你的还是你从哪里弄来的?”梁柏欢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想了想,再看看梁柏欢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估计这个戒指可能对梁柏欢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想到这,孟陶然从床上下来,背着手在地上走了两步,梁柏欢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看看梁柏欢现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两个态度,孟陶然就知道这个戒指很有可能藏着巨大的秘密或者是一种命令信物,更或者象征这一种无上权利。

    梁柏欢此刻也看出了孟陶然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这个戒指肯定不是你的,这是一枚男戒,做工非常漂亮,白金打造,镶嵌南非顶级钻石,两旁的小钻石也都是顶级的南非黄钻。戒指下面有编号,编号的开头字母是佩戴者名字的第一个英文字母,你这戒指上的第一个字母是k那就说明这个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应该是k,那么这个字母打头的姓氏,有阚、匡、寇、最普遍的就是孔,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了,所以,我敢断定这不是你的戒指,你姓孟,第一个字母应该是m,我说的对吧?”

    孟陶然看着他神秘一笑问到:“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哈哈,当年这种戒指是军统戴老板秘密找工匠做的,一共做了十枚这种戒指,花费了很大一笔费用。这十枚戒指的编号依次是x、l、w、z、t、k、h、n、m、f,这代表了十个人,虽然这十个人我都没有见过,但是,我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代号,这其中有钻山豹、地老鼠、飞天鹤、响尾蛇,老蜈蚣、红蝎子、蓝蝴蝶、东北虎、西北狼和小山鸡”

    孟陶然听得有点懵了,想不到眼前这个梁柏欢居然知道这么多,孟陶然看着他继续问:“这些人活着的还有几个?”

    “这是戴老板一手指定的一个行动计划叫春雷行动,春雷行动的第一步就是唤醒计划,至于这些人还有多少在世上,或者死了几个,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春雷行动的成员,这十个人每人手里都由一批手下,这些人一旦聚集起来,那可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啊!尤其是这十个人,个个都是经过军统严密训练过的高手,他们奉命潜伏于哈尔滨周围的各个角落里,以不同的身份和职业行走于街面上,谁能知道谁是特务,谁又不是呢?”

    “那你只知道这戒指是响尾蛇的,但是谁是响尾蛇你却不知道了,是不是?”孟陶然看着他问道。

    梁柏欢点点头说:“我要是知道谁是响尾蛇,我还跟你这费什么话呀?我早去找他了,由此看来,你啥也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看到这个戒指的人就自动成为响尾蛇的属下,也就是唤醒计划成员,谁要是不服从命令,那么他的家人就会遭横祸,所以我才问你,这戒指到底是谁呢?你明白啦?当年春雷行动计划规定,这十枚戒指不论见到那枚,都自动成为这枚戒指主人的属下,加入到春雷行动中,完成第一步唤醒计划”

    “明白了,就是说只要有人见到这十枚戒指的其中任何一枚,这个人就成为了春雷行动参与者,原来唤醒计划就是这样招纳成员的?”孟陶然看着他问。

    梁柏欢点点头:“这种方式太吓人了,只要不从,家人必遭殃,成为成员之后秘密训练,暗中培养,试想一下,这十个人,每人发展十个就是一百个人,要是每人发展和一百个呢?三百个呢?五百个呢?再往下我都不敢想了!”

    孟陶然点点头说:“这么说,你应该是这十人中的一位了?”

    梁柏欢看看他苦笑一下说:“你可别高抬我了,我要是这十人中的一个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十个人个个都有手下,不愁吃喝,走到哪都前呼后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肯定不是那些小混混,你明白吗?我只知道这十人中有一个岁数比较大,他应该是这十人中的头目,但是这个人是谁?代号是什么?我就一概不知了,只有他们这十人中见到信物才能知道,因为这个人的戒指上有一条飞龙”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孟陶然看着他问。

    梁柏欢摇摇头叹口气说:“当年这个计划制定的时候,我是一个计划制定者的朋友,我这个老朋友在计划制定完之后就被人灭口了,在他临死之前告诉了我这些,我要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好在我矢口否认,再后来,戴老板突然离世,才没有人再追究我了”

    “行啦,你别总问了我了,该你说说啦,你怎么会有这戒指的?到底是谁给你的?给你戒指的这个人现在哪里?”梁柏欢看着孟陶然问。

    此时,孟陶然已经全都明白了,原来孔繁熙就是春蕾计划的一份子,是这十人中的一员。由孔繁熙处得来的消息可以判断出,孔繁熙只是负责唤醒计划中十分之一,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哈尔滨的总负责,按着梁柏欢的说法,那个总负责的人应该是戒指上有飞龙的那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春雷行动的总负责呢!

    看着默不作声的孟陶然,梁柏欢笑了笑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这里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我问你的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你们这些人我不想招惹,你还是赶紧走吧!”

    孟陶然看看他问:“今天要不是有这枚戒指,我是不是就走不出你这个大门了?”

    梁柏欢冷笑一声说:“姓孟的,别给脸不要脸呀,让你走就赶紧走,我只是不想牵扯这些事,但是不代表我怕,你明白吗?”

    “那你不怕你知道这么多,自己的命不长久?”孟陶然笑着问。

    “生死有命,我怕个屁,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怕吗?我告诉你呀,越怕事越多,啥都不在乎,反倒是平安无事,记住一句话,秘密都是从嘴里说出去的,秘密也都是从耳朵里听进去的,只要说的和听的都各自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不乱讲,不乱听,不乱问,不乱传,就没事,否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梁柏欢说着摆摆手:“走吧,当我没见过你,不过你记住喽,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得还,否则,早晚有一天报应会找上门的!”

    “人情,啥人情?”孟陶然问。

    “进了这个门,再大摇大摆走出去,你是第一个,这就是人情,还没明白吗?”梁柏欢说。

    孟陶然一笑:“那好,我记下啦!”

    就在梁柏欢与孟陶然在这个房间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外,梁柏欢和孟陶然的所有对话,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第三十八章:灰熊

    孟陶然一个人,游魂一般稀里糊涂的走出那个房间,走出警察局的大门。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阵寒风吹来,卷起地上的残雪打在脸上,俨然刀扎一般生疼。

    她顺着大街一路西走,前日孔繁熙带她去的那栋二层小楼的所在位置,孟陶然记得清清楚楚。她顺着大街穿过两条街道便可以看到远处那栋小楼了。此时,孟陶然又困,又饿,又累,最关键的是她开始害怕。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孔繁熙把她的老母亲还有那涉世未深的妹妹抓来,一旦那样,自己就牢牢被他抓在手里了。从梁柏欢那里听来的消息,孟陶然明白了,原来孔繁熙是一个有着极深隐藏身份的专业特工,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阴险狠毒的角色。

    在极端恐怖之时,人往往都会走向更加极端的一面,孟陶然从自己接受任务除杀李兆麟道现在,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已经从一个市府市长秘书变成了一个过街老鼠,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人人要将她杀之而后快的亡命之徒。这让孟陶然已经不能接受了,而现在呢,自己被方天正玩弄了一个晚上,被他忽悠着见了响尾蛇,响尾蛇又把她玩弄了一夜,现在响尾蛇又成了她的新东家,不仅如此,响尾蛇还拿她的老娘和妹妹做要挟,自己被稀里糊涂的送进监狱,又被稀里糊涂的放出来,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每个人都疯了,那么既然要疯,索性就疯到底,看谁疯的最厉害,于是,孟陶然心中陡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要掌控,那就掌控这一切,只要有人不从,那就杀,杀到服从为止,我孟陶然要成为整个哈尔滨地区春雷行动的总负责,我要把哈尔滨牢牢抓在手里,让那些什么鸡鸭猫狗的都听我的指令,全都拜倒在我的脚下。

    孟陶然被关进监狱这件事绝不是巧合,这是徐静薇让廉伟涛一手策划的一出好戏。孟陶然不进监狱,就听不到梁柏欢的那套说辞,梁柏欢不见到孟陶然手上的那枚戒指也不会说出这么秘密,那么这一切的安排就是为了把孟陶然关进警察局的牢房,让梁柏欢看到她,并告诉她,他所知道的秘密。

    那个始终站在牢房门外暗处偷听梁柏欢和孟陶然说话的人正是我北满分局安插在哈尔滨警察局的卧底安昌华,代号灰熊。

    安昌华本是朝鲜族人,日本鬼子入侵东三省,打到朝鲜的时候,他就从朝鲜越境过来,不久便加入了抗联组织,在老黑山、卧虎岭一带跟着抗联打游击。

    小鬼子投降前夕,组织上安排他到了哈尔滨,利用哈尔滨当地地下组织的关系,把他安插进了警察局,做了一名警察。安昌华人很会来事,没多久,由于出色的表现就让梁柏欢另眼相看了,很快他从一名小小的警察升为小队长,再由小队长升为大队长,现在他已经是哈尔滨警察局外勤一大队的队长了。

    当时,就是安昌华接受了廉伟涛的命令,暗中派人搞了那个游行,将走在街上的孟陶然裹挟进了游行队伍,然后自己带人将她抓进了警察局,送进了警察局的地下牢房。也是他,秘密告诉了梁柏欢他抓到了杀害李兆麟和晏诗成的凶手孟陶然。

    梁柏欢当然震惊了,震惊之余他也高兴,觉得这回可以向冷啸尘和方天正他们要挟点什么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孟陶然手上的戒指,这让梁柏欢不由得心生怯意,索性将孟陶然放了,一了百了。

    孟陶然前脚刚走,晏雨桥就和肖剑白驱车来到警察局,梁柏欢一听是这二人来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安昌华问:“你不会是把孟陶然的事情告诉她们了吧?”

    安昌华摇摇头说:“局长,您觉得我会干那事吗?”

    “那他俩来干啥?难不成来找我要凶手?”梁柏欢看着他问。

    安昌华摇摇头说:“我咋知道啊?要不,我去把他们打发走?”

    “你拉倒吧,你一个小警察,你敢得罪这两个爷,一个是肖家大少爷,一个是晏家大小姐,都他妈不是省油的灯,你下去一趟,把他们接上来。”梁柏欢说。

    安昌华笑笑:“好嘞,我这就下去接他们”

    “你最好啥也别说,问你,你就一问三不知,知道不?”梁柏欢嘱咐道。

    看着安昌华出去,梁柏欢赶紧起身收拾了一下,把桌上几样稍微值钱的东西收起来,拿出一盒烟扔在桌上,然后坐下来,看着门,静等着肖剑白和晏雨桥上门。

    果然,几分钟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传来肖剑白的喊声:“梁局长,老梁,忙啥呢?”

    梁柏欢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走进来的肖剑白和晏雨桥问:“这是哪阵香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香风,你来到吧,还香风呢,我看是臭风,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地方啊?”肖剑白说着走进来直奔沙发一屁股坐下去。

    “我们来要人”晏雨桥直言不讳的讲到。

    “要人?要什么人?”梁柏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二人问。

    晏雨桥冷冷一笑:“梁局长,家父对你素来不薄,这个时候,你要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吧?说白了吧,姓孟的在哪?”

    “姓孟的?谁呀,哪个姓孟的?”梁柏欢继续装傻充愣看着她说。

    “梁局长,孟陶然被你们抓了,而且就关在这里,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呢?”肖剑白大声说。

    “噢,你说的那个娘们呀?是抓了,抓了不错,可是刚刚放走了”梁柏欢说。

    “放走了?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杀害我爸爸的凶手吗?你难道不知道…….”

    “打住,打住,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放她走,不是我的意思,是响尾蛇的意思,是你们保密局自己人放的,所以,要问原因和理由,你们只有去问保密局的毛人凤了!”梁柏欢说着慢慢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二人得意洋洋的一笑,摇着脑袋,晃着二郎腿。

    肖剑白看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桌子上说:“自己填吧。只要你把人交给我们!”

    梁柏欢看看他道:“啥意思?”边说边打开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空白支票,在千万前加了封头,肖剑白看着他说:“自己随便填!”

    梁柏欢此时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抬头看看安昌华,安昌华摇摇头比划了一个动作,梁柏欢一看安昌华的动作就更加后悔了。安昌华告诉他人早就走了,没影了,找不到了!

    看着梁柏欢无限追悔和万般无奈的样子,肖剑白笑了笑说:“梁局长后悔了吧?到手的银子没赚到,岂不是可惜?”

    梁柏欢尴尬一笑说:“我是党国政务人员岂能随便拿人钱财,肖副站长,恕我帮不了你了”

    晏雨桥看着他微微一笑:“梁局长,你会后悔的”说罢起身看着肖剑白说:“剑白,我们走吧”

    肖剑白站起来看着对面的梁柏欢说:“梁局长,这个时候了,只要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强,你自己白白放弃了近千万的好买卖,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梁柏欢无限懊恼有万般难受的勉强硬着头皮送走了肖、晏二人,然后回到办公室看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安昌华说:“老高丽,你说我他妈是不是傻了?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偏他妈傻乎乎的把个金疙瘩给扔了,唉,早知道这样,我把孟陶然留在这里啊,谁能想到这个娘们还能换来这么多的钱呢!”

    安昌华一笑说:“留在这里就是个麻烦,一旦那个姓方的回来了,他不得找你算账啊?”

    “他,他算个屁啊?我告诉你吧,在哈尔滨能说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他,应该是肖家的那位肖老爷,那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呢,他跺跺脚,整个哈尔滨都得颤颤发抖!”梁柏欢看着安昌华说。

    坐在车上的晏雨桥看着开车的肖剑白问:“拿到了?”

    肖剑白点点头:“现在就去找大姐”

    晏雨桥点了一下头说:“大姐正等着呢,赶紧过去吧!”

    “我没想到,安昌华居然是我们的人,他就是灰熊?”肖剑白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点点头:“我以前只知道有个灰熊,但是不知道是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刚才下来接我们跟你对暗号,我才知道他就是灰熊!”

    肖剑白笑着说:“大姐和老廉这几年没少做工作啊!他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天生做地下工作的搭档!”

    “是啊,尤其是老廉,他把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把所有赚来的钱都花在了哈尔滨地下工作上面,还给上级组织上缴了不少的资金。那时候抗联缺什么他就送什么,武器弹药,粮食衣服,药品等等,要是没有老廉和大姐,哈尔滨的地下组织早就完了,活动在这一带的几支抗联队伍哪个没得到他们的帮助吧?当时小鬼子四处寻找这两个神秘人物,可是就没有想到,他两个就活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晏雨桥说得眉飞色舞。

    肖剑白与晏雨桥的车子直接开到廉伟涛的三江贸易公司楼下,此时,徐静薇正在楼上廉伟涛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二人呢。

    看见他们上来上,徐静薇和廉伟涛双双迎上去问:“拿到了?”

    肖剑白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徐静薇说:“是安昌华偷偷塞给我的”

    徐静薇点点头接过小瓶快速打开,从里面轻轻拿出一个小纸卷,慢慢展开,小纸卷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廉伟涛顺手将一个放大镜递给徐静薇,徐静薇接过去在纸卷上看着,边看边说:“老安立大功了!这情报太重要了,剑白,雨桥,下一步就要看你们的了”

    肖剑白点点头问:“大姐,这是一份什么情报?”

    徐静薇一笑说:“这是一份相当绝密的情报了,这上面记载了在哈尔滨地区潜伏的十名高级特务,他们都是戴笠亲自安排潜伏下来的,每个人都有一套相对安全和隐秘的身份,各自有各自的代号,十人之间相互不联系,仅凭信物认人,他们是国民党春雷行动的最原始种子,一旦这十个人动起来,那将是一场浩劫,因为,我们目前无法估量他们的能力有多大?所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十个人!只有找他们,才能彻底摧毁敌人的春雷行动,才能确保不久我们接管后的哈尔滨一方太平!”徐静薇说着将桌上的那个纸卷递到了肖剑白的手上。

    肖剑白仔细看了一遍有递给晏雨桥,晏雨桥看完以后看看徐静薇说:“大姐,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开始着手查这十个人吧?通过冷啸尘这边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徐静薇点点头:“组织上的意思是尽快,当然了,哈尔滨解放在即,如果能在哈尔滨解放前夕挖出这些家伙那是更好,一旦不成,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第三十九章:活阎王那四爷

    方天正坐在车上,看着坐在前面的钟叶阳也不敢问话。钟叶阳点燃了一支雪茄抽了一口扭回头看看他笑着问:“你这位鬼见愁近来蛮逍遥的嘛?”

    方天正心里想:“鬼见愁,鬼见愁,谁都怕见活阎王,见了活阎王,鬼见了也不愁了!”

    一阵风吹来,夹带着几片雪花打在方天正的脸上,方天正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把衣服领子竖起来。钟叶阳见他不说话便又问道:“大烟鬼,说话呀!”

    “我,我在你和阎王爷面前还能说什么呀?一个活钟馗,一个活阎王,我这个小角色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

    “哈哈哈,方天正啊方天正,人家都说你是鬼见愁,果真不假,你这脑子里整天到晚琢磨的都是怎么对付人,满脑子鬼主意,你这张嘴更是能把死人说成活人!”钟叶阳笑着说。

    方天正双手放在嘴边嘘着说:“哎,我说钟馗,你能不能告诉我,四爷找我干啥呀?是不是又要……”

    “你还别说,今天这天还真够冷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开这吉普车来!”钟叶阳自言自语道。

    方天正知趣的闭上嘴不再问了,他知道,从钟馗钟叶阳的嘴里啥也听不到,也打听不到,反而惹他急了还会骂人,索性不再问了,是死是活都得走这一遭,干脆闭上眼睛,将脑袋缩进衣服领子里,打起盹来。

    吉普车顶着寒风,一路颠簸着行驶在长春的大街上。方天正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的车,后来,是钟叶阳在他耳边喊了一嗓子:“嗨,大烟鬼,到啦!”

    方天正睁开眼睛看看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天空灰蒙蒙的,灰色的天空中飘着白色的雪花,光秃秃的树枝上偶尔落下一只乌鸦“呱呱呱”的叫几声,仿佛也在叹息着这阴霾天气。

    “看啥呀?下车吧!”钟叶阳催了一句说。

    方天正挤出的笑容和这灰蒙蒙的天一样,令人感到阴冷。他看着钟叶阳说:“别催呀,我又不是不下车!”

    跟在钟叶阳的身后,方天正走进了那扇黑漆漆的大门。两个人刚一进来,大门就被“咣当“一声关上了。方天正回头看看,这才发现大门后还站了两个黑衣人。

    跟在钟叶阳后面穿过前厅,走过过廊,来到后面,钟叶阳指了指后屋那扇虚掩着的房门说:“四爷在里面等你呢,你自己进去吧!”

    “哎,别别,别呀,既然你把我带来就陪着我一起进去呗,再说了,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四爷是不是该用晚饭了,我这个时候进去不大好吧?”方天正眼珠转着看着钟叶阳说。

    钟叶阳笑了笑说:“你这个大烟鬼,我真是服了你了!走吧!”钟叶阳说完走在前面推开门,方天正赶忙挤进门去。

    钟叶阳进来之后喊了一声:“四爷,方站长给您请来了”

    方天正看看钟叶阳低声说:“不敢,可不敢这么说,我回来就应该来拜见四爷的!”

    “小方来了?”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如同老钟一般。

    方天正赶忙站直了身子回答说:“四爷,小方来打扰您了!”

    “到里面来”那个钟一样的声音说。方天正看看钟叶阳,钟叶阳点点头:“四爷让你进去呢”

    方天正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走进里屋。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老式大紫檀卧榻,卧榻的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五把紫檀大圈椅。地上是陈旧的老地毯。

    一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坐在卧榻上,手里拿了一杆大烟袋,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浓烈而呛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

    方天正向前走了两步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见过四爷!”

    胖老头慢慢睁开眼睛,看看站在对面的方天正指了指一旁的圈椅说:“坐吧!”

    方天正点点头坐在最末尾的一把椅子上。这时,钟叶阳走上前说:“四爷,方站长刚从哈尔滨回来,就被我请到您这来了!”

    四爷点点头又指了一下椅子,钟叶阳点头坐在了方天正的对面。

    “小方啊,戴老板走了多久了?”四爷开口问道。方天正心中一惊立刻站起来说:“四爷,戴老板尸骨未寒,走了尚无几日!”

    “是呀,可是却有人开始想要换阵营了!”四爷说。

    方天正弯着腰用眼角扫了一下钟叶阳,再看看四爷说:“四爷,您说,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那仁峰自从与雨浓老弟相识以来,得到他很多关照,如今,雨浓老弟说走就走了,这绝不是简单的飞机失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我的义弟讨个说法。早在我们相识之初,雨浓弟就把东北的一些情况跟我讲过,尤其是那个春雷行动,小方,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行动吧?关于这个行动我不想多问,我只想问一件事,就是那十个人如今都在做什么?他们可都是我雨浓弟亲自招募和培养的,把他们安插在东北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春雷行动的完美执行!现在,雨浓弟走了,我要帮着他完成这个宏愿,我现在想知道这十个人的具体情况,小方,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这个……”方天正一阵犹豫,看看四爷说。

    四爷笑了笑说:“我不难为你,你知道多少说多少,总该可以吧?”

    “这十人中我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哈尔滨孔家大少爷孔繁熙,他的代号是响尾蛇,另外九个人,我就不知道了!”方天正回答说。

    “孔茂生的儿子?”四爷问了句。

    钟叶阳站起身回答说:“是的,孔繁熙就是孔茂生的儿子,现在掌管着孔家在东北的生意,他娶了肖家大小姐肖晓晨”

    四爷那仁峰点点头,又看看方天正问:“那么春雷行动的具体负责人是谁呢?”

    方天正摇摇头说:“戴老板安排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我只是按着戴老板生前交代的去做而已,我的任务就是唤醒响尾蛇,让他出来,希望通过他把那九个人召集起来,一起完成春雷行动!现在,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响尾蛇已经唤醒,并且也开始行动了!”

    “是你安排人杀了李兆麟和晏诗成?”四爷问。

    方天正点点头,四爷笑了笑:“你这个愚蠢的行动,将哈尔滨亲自拱手送到了北满分局**手里了”

    方天正看看心中很是不服气,四爷仿佛看出他的心理活动,笑着说:“你不用不服气,小方,你看着吧,不出三个月,哈尔滨便是人家**的天下了,雨浓弟留在哈尔滨的那些人全都得成了地下鼠,不敢抛头露面了,要是不尽早执行春雷行动,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了!”四爷说完看了看钟叶阳说:“阳子,把东西给他看看!”

    钟叶阳答应着站起身,从四爷卧榻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方天正说:“自己看看吧!”

    方天正接过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委任状和一张手令。方天正看完了会议后再看看卧榻上的四爷大声说:“方天正愿做您的马前卒!”

    “哈哈,我这个东北地下民主护**总司令还能有权利命令你吗?”四爷问。

    “当然了,当然了,这是国防部的委任状,又有戴老板的手令,在长春除了绥靖公署主任,恐怕别人见了您都要矮三分呢!您又是戴老板的结义四哥,也是军统的元老,我当然要听您的命令了!”方天正看着四爷说。

    “哈哈”四爷一笑,把手上大烟袋放在一旁看着方天正道:“你现在就是春雷行动的总联络官,我要你尽快找到那九个人,并与之联系上,我要知道春雷行动到底能集结多少人参与?”

    方天正点点头说:“我会尽快和响尾蛇联系,把您的指示告诉他,让他尽快开始动起来!”

    四爷点点头看看钟叶阳说:“阳子,晚饭让小方在这吃吧,准备了吗?”

    “四爷,按着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钟叶阳回答说。

    四爷点点头看了一眼方天正,方天正立刻跑过去,伸手拉住四爷,四爷笑着站起身,胖大的身躯能装下两个方天正。四爷看着他笑着说:“你像个小鸡子似的,那玩意还是少碰为妙啊!”

    来到前厅,饭菜已摆好,四爷招呼着方天正坐下,指着满桌子菜肴说:“算是给你接风吧!”

    方天正的耳朵里早有耳闻,眼前这个那仁峰那四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活阎王,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吃人。看着桌上这七盘八碟,方天正也看不出这其中那道菜是人肉做的?

    四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坐下来指着一盘红红绿绿的东西说:“这是青红椒炒心片,这心片可是未满百日的孩子的心啊,我派人好不容易淘换来的,一会你尝尝!我保证…….”

    四爷话还没说完,方天正就觉得自己嗓子眼发痒,肚子里返水,一阵恶心窜上来,要不是他用手捂着嘴,就会直接喷出来。

    钟叶阳看着他一笑,拿过一块毛巾递给他,方天正堵在嘴上擦了擦看看四爷说:“我,我实在是享受不了这个东西!”

    四爷也不搭话,伸手拿起一个汤勺,在一个白瓷汤碗里盛了一勺倒在一个小碗里递给方天正说:“这可是大补之物啊,清炖人脑,里面还放了雪蛤、飞龙、人参、鹿茸……”

    方天正实在是忍不住了,用毛巾堵着嘴离开座位跑出去,一阵狂呕,吐得他鼻涕眼泪一把抓了。

    当方天正在你回到屋里桌前坐下的时候,刚才四爷推荐的那两道菜已经被撤下了,四爷看着他笑了笑说:“人言我是活阎王,看来你也信了,那个青红椒炒心片炒的是猪心,人脑汤也不是人脑,那是咱这长白山上猴子,这回你明白了吧?”

    方天正点着头嘴上说着:“对不住,对不住,四爷,我失礼了,失礼了!”

    方天正嘴里赔礼道歉,心里却在骂着:“吃人肉都不吐骨头的老东西,你当我真不知道啊,你身边的丫头,佣人不都是让你活活吃了嘛!我早就听人讲过,戴笠的结拜四哥,东北的活阎王那仁峰,专爱吃人脑子和人心,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好糊弄呢?”

    四爷说完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方天正面前的小盘里说:“尝尝吧,这是地道的狍子肉,都是野味山货,吃吧”说完看着钟叶阳道:“把那老酒拿来,给小方倒一碗,吃饱喝足,送他回去,明天起你到长春站报道,正是跟着小方,春雷行动开始进入倒计时状态”

    方天正看看二人心中暗自骂道:“等老子一个个收拾你们”

第四十章:红姐

    肖剑白和晏雨桥看着徐静薇异口同声的问:“大姐,我们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

    徐静薇笑了笑说:“组织上正在积极准备,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进驻哈尔滨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让国民党当局真正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那时候,就是我们开进哈尔滨的日子了。”

    二人相互看看,肖剑白脸上显出一种愧色低声说:“大姐,实在对不起,您要我拿的东西,我没能拿到,我想这几天再找机会试试!”

    徐静薇看着他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不过你不要着急,上次要不是施剑翘,你可就危险了!”

    肖剑白脸色一红说:“都是大姐提前安排好的,我真的没有想到,追风狐居然还跟大姐您……”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呢,你呀还是想想怎么能尽快拿到冷啸尘手里的东西吧!”晏雨桥看着他说。

    “我估计,冷啸尘他们不会在你家的这座大楼里待时间久了,方天正不是已经给他们安排好新地方了吗?依照冷啸尘的性格,他会很快撤离现在的地方,他这个人是从来不会把自己处于险境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们撤离时是你们行动的最佳时间,关键是,冷啸尘什么时间离开现在的办公地,又要撤到哪里去,你们要提前搞清楚,否则就会很被动!”廉伟涛看着肖剑白说,肖剑白点点头说:“我也是正在想这件事,要是冷啸尘提前撤了,会撤到哪呢?”

    晏雨桥看着他说:“剑白,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了,你后来不是去了警察局吗?当时是晓梦回来说他们医院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人,我就觉得蹊跷,本想自己去看看,可是又脱不开身,无奈之下我才给你打了那个电话,那天我听方天正说起过彼岸花组织中有个葬花人,我始终觉得和住进圣玛丽医院的这个老太太有点联系,直觉上让我觉得这里有问题,而且那天,孔繁熙的表现也让人费解”肖剑白说。

    “我去了,可是那个老太太消失了,人没了,当时是梁柏欢和我一起去的,道里分局的罗斌也在场,我去了以后就直接要人,结果人没了,后来我查看一下警察局那间放死尸的房间,有一串脚印直接通向后院墙,所以,我估计那个老太太根本就没死,都是装的,这是因为有人把他的真实身份不小心说漏了,所以必须把这个窟窿填补上!”晏雨桥说。

    徐静薇看看他们说:“那不是个老太太,是个大男人装的,刚一到圣玛丽医院就被晓梦发现了,我听了晓梦的描述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我后来又和老廉经过自己核对并把以前的一些情报汇总后得出一个结论,就像刚才雨桥说的一样,方天张不小心说漏了嘴,透露了彼岸花组织的葬花人,这件事让葬花人知晓后,他觉得必须让葬花人死掉,才能免除别人对他的怀疑,因此,这个人便上演了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葬花人死了,彼岸花组织自然就没有人再去追查了”

    “这个人是谁?”肖剑白和晏雨桥一齐问。徐静薇不答反而问道:“孔繁熙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剑白?”

    肖剑白一愣看看徐静薇说:“这个人深不可测,我始终觉得他不单单是个生意人,我正想跟你您说说他呢!”

    徐静薇点点头:“留心注意,同时要保证你姐姐肖晓晨的生命安全还有你的老父亲,孔繁熙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这十个人中的一员,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想很快就会有证据了!只要我们找到孟陶然,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时间长了,冷啸尘会起疑的!既然孟陶然被梁柏欢放走了,那就只能再找机会抓她了,不过这也是在我们预料中的事情,否则,冷啸尘能白送这个人情吗?”肖剑白说。

    徐静薇站起身说:“我送你们出去,另外孟陶然不会跑远的,我已经安排人开始找她了,我相信她的能力,找到孟陶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很久的!”

    肖剑白看看故作神秘的问:“是让她?”

    徐静薇看着他推了一把说:“走吧,不该问的不要瞎问!”

    送肖剑白和晏雨桥走出公司,看着他们开车离去,徐静薇这才转身往回来,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呼的一下开过来,停在了三江贸易公司的门前,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下车后便喊了一声:“请问,这是三江贸易公司吗?”

    徐静薇扭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刚下车的女人,只见她一身酒红色旗袍,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旗袍外罩一件黑色长款貂皮大衣,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香奈儿的手包,身后跟了两个西装打扮的男人。女人脸上薄施粉黛,发髻高挽,脸色雪白,露在外面的脖颈藕一样嫩白润滑。两颗紫色闪闪放光的宝石耳钉为她俏丽的脸蛋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徐静薇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徐静薇,对面这个温婉贤淑的女人,柔弱中透着一股刚毅,一身素装,衬托着她的美丽和高贵。

    徐静薇微微一笑:“不错,这里就是三江贸易公司!”

    女人微微点点头轻启朱唇道:“谢谢,我是来找廉老板的!请问他在吗?”

    “请跟我来”徐静薇说着走在前面,女人回头看看身后那两个男人道:“在这等着”

    “是!红姐”男人异口同声回道。

    徐静薇走在前面引着这个女人进到里面便喊道:“老廉,你有客人来!”这时,廉伟涛的秘书也赶紧跑过来笑着问那个女人:“请问女士,您和廉老板有约吗?”

    女人笑着点点头:“是呀,我和廉老板约好了的!”

    正说着的功夫,廉伟涛从楼上慢慢走下来,边走边问:“谁呀,谁找我?”

    “廉老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和您约好的,您忘了吗?”女人说着对着正走下楼梯的廉伟涛鞠了一个躬。

    廉伟涛一见此人,忙笑着说:“哎呦,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红姐啊?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您来我这里可真让我这蓬荜生辉啊!快来请坐,请坐,看茶!”

    廉伟涛热情的招呼着这个女人坐在会客室里,秘书殷勤的端来茶水点心。女人看看廉伟涛笑着问:“刚才那位应该不是您公司的雇员吧?”

    廉伟涛一笑喊了一声:“静薇你过来一下!”

    徐静薇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问:“有事吗?”

    “静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为女士”廉伟涛看着站在门前的徐静薇说。

    女人看到徐静薇也赶紧站了起来,廉伟涛便介绍说:“静薇这位就是咱哈尔滨大名鼎鼎的红家班的红姐”

    徐静薇一愣看着那个女人,廉伟涛继续说:“红姐,这就是我的内人徐静薇,在国立高中学校任校长!”

    “哦,我说嘛,气度非凡,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不像我这样的人,江湖上飘来飘去的”被廉伟涛称之为红姐的女人看着徐静薇说。

    徐静薇看看她嫣然一笑说:“久闻红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红姐身上不仅有侠女风范,还有淑女气质,真是女中豪杰,女中魁首啊!”

    红姐听到徐静薇的这番话咯咯一笑伸出手来说:“相逢就是缘分,相识就是朋友,我想徐校长不会嫌弃我是一个江湖人吧?”

    徐静薇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说:“红姐此言差矣,我非常喜欢和你这样的人结交做朋友,不知红姐年方几何?”

    红姐笑笑说:“我还年方几何啊?哈哈,我可要比你大多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了”

    廉伟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红姐说:“坐下聊,坐下聊!”

    红姐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廉伟涛道:“廉老板,您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我可是带着定金来的”红姐说着把手上的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红段子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廉伟涛的面前说:“廉老板看看够不够?”

    廉伟涛笑笑打开那小包裹,里面是无根黄澄澄的金条,廉伟涛点点头:“足够了,足够了!”

    “那我要的东西何时可以给我呢?”红姐看着他笑着问。

    “三天之内,三天之内郊外仓库交货,一手钱一手货,到时你我钱货两清,这笔生意就算是做完了,你看如何?”廉伟涛看着她说。

    “爽快,我就喜欢廉老板的爽快劲,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我去提货,补足剩下的钱”红姐说着站起身,廉伟涛也跟着起身说:“没问题,三天后提货”

    红姐笑了笑看了一眼徐静薇问:“有时间可以请你一起坐坐吗?”

    徐静薇笑着点点头说:“没问题,改日我请红姐坐坐,红姐可别不赏脸啊?”

    “哪里话,我求之不得,徐校长能请我,那是看得起我,整个哈尔滨的女人都算上,我估计比您还有文化的恐怕不多了”红姐说着便往外走。

    徐静薇和廉伟涛走在后面送她出去,红姐扭身回头对徐静薇说:“那咱就说好了,三天后我提完货,约你一起坐坐”说着伸手指着廉伟涛说:“廉老板到时一起哦”

    徐静薇点头猛然看见红姐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非常漂亮的戒指,中间一颗紫色钻石熠熠生辉,一圈碎钻组成了一个“l”型的字母,又像是一只蝎子蜷起身子围着中间那颗大钻石,在手的来回晃动下,钻石戒指放射着不同角度的光芒。

    徐静薇立刻想到了肖剑白从灰熊那里拿回的情报,那十个人每人都有一枚不同款式的戒指,刚才红姐的戒指上是一个“l”字母,难道红姐姓刘?

    看着红姐上车离去,徐静薇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廉伟涛看着她问了句:“你怎么了?”

    徐静薇回身拉着他走进门去,直接上楼,关上门转过身来看着廉伟涛问:“你认识这个女人?”

    廉伟涛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徐静薇说:“刚刚认识不久,怎么了?”

    “她姓什么?叫什么?”徐静薇问。

    “她是个寡妇,本家应该姓刘,他丈夫姓洪,她是继承了她丈夫的红家班,后来她把“洪”改成了“红”廉伟涛回答说。

    “红家班做什么生意?”徐静薇问。

    “山货,保镖,押运……总之没有设么能上台面的生意,他那个死去的丈夫原就是个土匪,后来遇到她才……”

    “她应该是那十个人中的一个人”徐静薇打断了廉伟涛的话说。

第四十一章:交锋

    廉伟涛看看徐静薇问:“你看到她那枚戒指了?”徐静薇点了一下头问:“你也发现了?你是怎么和她做上生意的?三天后她要提什么货?”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和我联系,是松江贸易公司的林老板介绍来的,她急着要一批棉布,我觉得这东西对我们来也很容易搞到,所以,我就答应了,我和她第一次接触时,我就发现这个人不是那么单纯的生意人,在她身上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令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红家班本就是一个江湖班底,到了她手里之后,逐渐开始脱离江湖习气,做的倒都是正经生意了!”廉伟涛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徐静薇说:“要不是今天肖剑白他们拿来那份情报,我还真不敢把她往这方面想呢!”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普通女人身上没有的特质,你发现没有?她的眼神,她的身形,甚至举止言谈都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似的,所以,我断定她绝非善类,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她手上的戒指,我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十个人!”徐静薇说。

    “三天后她来提货,我们再和她接触一下,探一下虚实?”廉伟涛看着徐静薇问。

    徐静薇摇摇头说:“老廉,我觉得还是要慎重,暂时不要频繁接触,千万不可让她有所察觉,待我们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总之,她从现在起便进入我们的视线了,只要盯紧她,就一定会发现端倪!”

    “孟陶然那边你觉得你请施剑翘帮忙,会有结果吗?”廉伟涛看着她问。

    “我觉得施剑翘应该可以对付她,等等吧,追风狐要是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我觉得这位追风狐,追捕一只火狐狸应该还不成问题”徐静薇非常肯定的看着廉伟涛说。

    廉伟涛点点头:“那你赶紧回去吧,你要多注意安全,根据肖晓梦的描述,现在基本可以断定那个跑到圣玛丽医院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安亦然,由此看来,这个人和彼岸花甚至和冷啸尘以及方天正或者还可能与响尾蛇都有交集,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情况,更值得我们多留意,也更应该提高警惕,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误,这个安亦然可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特务,没准在他身上会有重大突破呢”

    徐静薇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安亦然迟早也会露出他的真实面目的!”

    天空中又开始飘雪了,廉伟涛看着妻子自己一人走在风雪飘飞的街上,不由得心生怜意。

    孟陶然一个人游魂一般的回到了孔繁熙让她住的那间小楼里。

    孟陶然走进客厅便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喊着:“满妈,满妈在不在,快给我倒一杯水来,渴死我了!”

    “哎呀,孟小姐,这一天一晚你去了哪里了?先生打过电话问你呢!”满妈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赶紧给我倒杯水!”孟陶然说着闭上眼睛,从前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也像在梦里一般,看不清方向,辨不明真假了。

    “孟小姐,来喝水”孟陶然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之际,一杯温开水端到了她面前,随着水杯端到面前的同时,孟陶然突然闻到一种茉莉花的味道,孟陶然一愣,一个翻身想要从沙发上起来,但是已经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孟陶然伸手去推,那杯温开水哗啦一下全部洒到了她的脸上,孟陶然脚下用力,身子侧翻,整个沙发跟着她的身体也翻了过去。当孟陶然再次从地上跃起的时候,匕首已经顶在了她的身后那个声音说道:“孟小姐,你要是再动一下,这匕首一定会插进你的后心!”

    孟陶然依然感觉到那匕首冰冷的尖刃已经刺破自己的衣服扎进了皮肉。孟陶然索性双手高举说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咱都可以坐下来讲嘛,这是何必呢?”

    这时,孟陶然才发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满妈已经倒在地上了,在她身旁流了一摊血。

    “坐下,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拿匕首之人厉声喝道。

    孟陶然只能按着她的说法慢慢弯腰扶起沙发,然后再次坐到沙发上。坐下后,孟陶然刚要回头,那人手上用力喊道:“我叫你不要动,你没听明白吗?”

    孟陶然点点头“这位姐妹,你说啥事?咱们没必要这么做,有话好说!”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李兆麟将军和晏市长?和你见面除了方天正,另外那个人是不是……”

    “啪”一声枪响从屋外传来,子弹呼啸着贴着孟陶然的耳边过去,打在了她对面的那个大挂钟上,挂钟上稀里哗啦的从墙上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拿匕首的人一个鱼跃跳到了孟陶然身后,手上用力喊了一声:“趴下!”

    孟陶然再次趴在沙发上,那个人回手从腰间拔出枪来。这一刻,孟陶然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看看她刚要说话,屋外再次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走进来一群人,一个尖利而又有些轻佻的声音喊道:“追风狐,对不住了,我收了人家的钱,这个女人我今天要带走,希望你不要难为我,前几天来哈尔滨我还要感谢你的帮忙,所以,今天我不和你撕破脸皮,请你让开,我把人带走,你我还是好姐妹!”

    “小白菜,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上次来哈尔滨要不是我,你还有今天吗?你收了人家钱?你收了多少?同样,我也是收钱干活的人,我要是不收了钱也不会在这里了!你应该了解我追风狐的脾气,我施剑翘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的!”

    “剑翘大妹子,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咋说了,你救过我的命,救过我手下的弟兄的命,这我都记得,所以我今天只是开枪警告一下,没想动你,大妹子,你我都是吃这碗饭的,各自让一步,人我带走,钱,我收的那份我给你,这样可以吧?”小白菜大声说。

    趴在沙发上的孟陶然这回听明白了,刚才用匕首顶着自己的是追风狐施剑翘,开枪冲进来的是小白菜,白珞青。孟陶然虽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是早就听说过她二人,没成想,今天在这里全都见到了。

    孟陶然看看蹲在一旁的追风狐施剑翘小声说:“别让我跟她走,我可不想跟一个土匪泡在大山里!”

    施剑翘瞪了她一眼说:“你闭嘴”

    “孟陶然,你听着,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老娘和你妹妹了,他们可都在等着你呢!”小白菜站在门前大声喊着。

    孟陶然闻听此话,心中一阵难过,她看看施剑翘,施剑翘高声问:“小白菜,你这样做很不道义的,你抓了她的老娘和妹妹干啥,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缺德吗?”

    “大妹子,我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你帮过我,我记得,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这个人我今天要是带不走,她的娘和妹子就会没命,你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是跟着你走,还是跟着我进山?另外,我也告诉你,她的老娘和妹子不是我抓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要是她不跟我走,她老娘和妹子一定会死的!”小白菜回答说。

    孟陶然此时已经再也趴不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看施剑翘,施剑翘摇摇头,孟陶然眼中闪过一丝恶狠狠的眼神说:“让我跟他们走!”

    施剑翘看着孟陶然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说:“你确定要跟他们走吗?”

    “我还有得选择吗?我不跟他们走,我娘,我妹子就会没命,所以,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必须跟他们走一趟!”孟陶然说着坐起来喊了一声:“你们听着,我跟你们走”

    “慢”施剑翘喊道,接着她冲着小白菜他们问道:“小白菜,我能问一下是谁请你来的吗?”

    “追风狐,江湖规矩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小白菜回答说。

    施剑翘冷笑一声:“小白菜,看来你我今天是真的要撕破脸了,你记住,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生意的,你居然用她的老娘和妹子来威胁我,我们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更希望你能明白,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追风狐。你以为你是谁呀,敢跟我我们老大这么说话,我…….”

    “啪啪啪”连着三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一个人的脸上,小白菜大声说着:“大妹子,我手下人不会说话,我替你教训他了,实在抱歉,这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还请你高抬贵手,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但是,我白珞青也不是被人吓大的,你要是偏把我当成对手,那我也只能接招了,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施剑翘看看孟陶然,孟陶然冲她笑了笑站起身喊道:“我跟你们走!”

    “再会了,大妹子!”小白菜说着扔过一样东西在沙发上,然后喊了一声:“带上她走人!”

    眼睁睁看着小白菜带着孟陶然离开小楼,施剑翘这才拿起小白菜扔在沙发上的东西打开,见里面包裹着竟然是两根金条。施剑翘哼了一声:“小白菜,我会还给你的”

    孟陶然被小白菜的人绑了一个结结实实,头上被一顶硕大的狗皮帽子罩住,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把她弄到一辆大马车上,只听见小白菜吩咐道:“赶着车赶紧出城,再不走就晚了”

    跟着小白菜来的山猫和雪里红还有坐地炮几个家伙赶着打车匆匆忙忙出了哈尔滨。

    孟陶然被放在大车上,一路颠簸着也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了?她感觉渐渐的风声大了,天更冷了,偶尔有雪花飘在脸上。

    孟陶然挣扎了几下,身子一点动弹不得,于是孟陶然张开嘴大喊着:“松开我,我要撒尿”

    “停一下”小白菜吩咐道。马车停下来,小白菜走过来摘掉孟陶然头上的狗皮帽子看看她笑着问:“咋地,想要撒尿啊?”

    孟陶然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匪,虽然她整天和一帮臭男人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钻山林,趴雪地,茹毛饮血,过着非一般人能承受的土匪生活。但是孟陶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匪是个地道的美人胚子。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小白菜依旧是肤如凝脂,脸庞白皙娇艳,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灵动有神,两片小嘴唇艳红艳红的,高鼻梁,一头乌发挽在脑后。

    小白菜见孟陶然打量着自己于是笑笑说:“孟大小姐,不好意思,委屈你了,我这就让雪里红陪你去方便一下!”小白菜说完转身看看雪里红:“去,陪她那边林子里方便一下!”

第四十二章:绑架

    孟陶然看看自身上捆绑的绳子,再看看小白菜,小白菜笑了笑对雪里红说:“给她松开吧,这大山里她跑不了,跑出去也得冻死,不被冻死也得被黑瞎子舔了!”

    雪里红看看小白菜说:“当家的,您可别忘了,她可是有底子的人,虽说身手一般,但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秧子货哦!”

    小白菜眼睛一瞪:“咋地,我的话不好使了?”雪里红立刻不再说话了,伸手解开孟陶然身上的绳子说:“你可老实点,别瞎琢磨,你要是敢跑了,信不信,我亲手宰了你的老娘和妹子!”

    孟陶然冷冷的看看他笑了笑说:“你不跟我一起吗?”

    小白菜看看雪里红说:“你跟她一起,看着她!”

    雪里红点点头推了一把孟陶然说:“走吧,就到前面,下了那个坡,就可以,你抓紧点时间,我们还要赶路呢,就你事多,懒驴上套屎尿多!”

    孟陶然看看她说:“你不撒尿吗?”

    站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土匪看着她们两个笑着喊道:“雪里红,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去,哈哈!”

    雪里红回头看了一眼座山炮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陶然也不搭茬自顾自往前走,雪里红喊了一声:“你慢点,等我一会!”

    两个人在一群男土匪的淫声荡笑中走过坡去。雪里红停住脚步大声说:“这就可以了,你快点!”

    孟陶然看看她说:“你转过去,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你事真多!”雪里红说着慢慢转过身去,就在她刚一转过身的一霎时,孟陶然突然出手,右手拳带着风声直奔雪里红的太阳穴砸了过来,雪里红感觉不对劲,猛然回头,孟陶然的左手拳顷刻间就到了,这一拳正好打在雪里红的眼眶上,雪里红感觉眼前一黑,伸手捂住眼睛,紧接着孟陶然的右手拳就到了,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右侧太阳穴上,雪里红脑子嗡了一下,身子前倾,与此同时,孟陶然的左腿提起,膝盖对准了雪里红的面门,同时,孟陶然伸双手抓住雪里红的头发往下摁,左腿膝盖提起,这一招把雪里红的脸一下子就撞开了花,鼻血和着眼泪一股脑涌出来,孟陶然紧接着来了一个苏秦背剑,把雪里红狠狠地摔在了雪地上,头正好撞在一块突出的山石角上,雪里红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孟陶然蹲下身子伸手解下她身上的驳壳枪和子弹,顺手拿走了她腰间的水壶和干粮袋子。孟陶然顺着下坡路一路狂奔,渐渐消失在茫茫林海雪原中。

    坡上面这边的小白菜和几个土匪站在原地继续胡说八道着,小白菜自己蹲在大车旁见雪里红和孟陶然迟迟不来便喊了一声:“咋地啦,咋这么慢呢?”

    喊完了,也不见坡下有回声,小白菜站起身看看那几个土匪喊道:“别他妈瞎咧咧了,去看看,咋这么长时间呢?”

    座山炮答应着:“大当家的,我去看看,哈哈,这两个娘们这大雪天的还晒屁股呢?哈哈!”座山炮说着提着枪走上了坡去。

    “不好啦,不好啦,那娘们跑啦!”座山炮大喊着奔下坡去。

    小白菜一听,立刻跑了过去,这时,座山炮已经跑到雪里红躺倒的地方,蹲下去把雪里红抱在了怀里。小白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推开座山炮抱过雪里红在怀里喊着:“雪里红,雪里红,你醒醒,醒醒啊!”

    在小白菜的摇晃和呼叫中,雪里红慢慢睁开眼睛眉头紧锁的看着小白菜说:“大当家的,那个姓孟的跑了,她把我……”雪里红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时,小白菜才发现雪里红的右侧头顶上已经全是血了,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白雪。

    小白菜看看座山炮喊道:“看啥呀,赶紧把大车赶过来,把雪里红抬车上去,赶紧给她治伤,要不这冰天雪地的她就没命了!”小白菜说话这时,雪里红有又了过去。

    座山炮和另外几个土匪把雪里红抬到大车上,小白菜坐在她旁边抱着她,座山炮赶着大车直奔他们的山寨而去。

    孔家老爷孔茂生和女儿孔繁襄从温泉宫的穹顶餐厅出来,一边走一边聊。孔繁襄看着老父亲孔茂生问:“爸爸,你觉得咋样?是不是挺不错的?”

    孔茂生看看女儿一笑:“你这鬼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吃饭是假,是想要见人家肖剑白吧?”

    “爸爸,你说啥呢?谁想见他了?见他干啥呀?”孔繁襄看着父亲孔茂生撅起嘴说。

    孔茂生笑了笑说:“你那点小心思以为你爸爸看不出来吗?”

    孔繁襄伸手搂住孔茂生的胳膊撒娇的说:“爸爸,就你会想,想得那么多!人家就是让你来吃顿饭,你倒好,想得什么呀?我可不是想见剑白哥哥才来这里吃饭的!”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你要是想见他就告诉爸爸,爸爸替你把他叫到家里来,或者我去找他老子,让他老子命令他来找你,这样……”

    “爸爸,你说啥呢?你可不许这样做,我可不想勉强剑白哥哥,你们都别掺和我俩的事,好不好?”孔繁襄打断了父亲孔茂生的话说。

    孔茂生笑了笑看着女儿点点头:“好,好,听你的!”

    孔繁襄拉着孔茂生的手来到车前拉开车门说:“爸爸上车”孔茂生钻进车里,孔繁襄随后也跟着坐进车里。

    上车后,孔茂生看看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回去吧!”

    司机也不搭话,启动车子开出去,孔茂生闭上眼睛,孔繁襄挽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说:“爸爸,我哥哥好久都没回来了,他在忙啥呀?”

    “我也不大清楚,这臭小子,等他回来我得问问他了”孔茂生说着伸手拍拍儿女的手背。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由于道路不平,车子的颠簸越来越厉害,孔茂生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外,突然,他发现路途不对,于是大声喊道:“你这是往哪开呢?这不是回府的路啊?”

    这时,前面开车的司机这才慢慢转身,回过头来看着孔茂生和孔繁襄冷笑着说:“孔家老爷,孔家大小姐,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孔茂生和孔繁襄看到眼前这个人时,全都愣住了,孔茂生指着她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啥?”

    司机笑了笑,用手上的驳壳枪指了指孔茂生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还认识你儿子,我告诉你,我叫孟陶然,李兆麟你听说过吗?晏诗成听说过吧?”

    孔茂生看着她问:“你啥意思?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对,没错,他们是死了,但是你知道他们是咋死的吗?告诉你吧,是我杀了他们!我就是那个杀了市长和李兆麟的孟陶然!”

    “啊,你是孟陶然?你就是杀李兆麟和晏诗成的孟陶然?”孔繁襄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兴奋地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点点头:“孔大小姐好像并不是很害怕的样子呀?”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怕什么呀?”孔繁襄笑着问。

    孟陶然摇摇头看看孔茂生说:“想不到你孔家的孩子居然如此这般令人琢磨不透,儿子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叱咤一方的响尾蛇,女儿又是这般镇静自若,处惊不变的女中豪杰啊?”

    孔茂生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啥?我儿子是国民党特务?你胡扯,胡说八道,我儿子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是我们孔家企业的继承人,啥时候成了特务了?”

    孟陶然也不与他争辩,继续开着车说:“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的别打歪主意,否则,我这手里的枪可不客气!”

    “你要把我们拉到哪去?”孔繁襄问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孟陶然回答说。

    孔繁襄挽着孔茂生的胳膊说:“爸爸,别担心,她不敢把我们咋样的!”

    孟陶然冷冷一笑:“你等着吧”

    孔繁襄轻蔑的笑笑:“量你也不敢咋地我们”

    汽车一路颠簸,渐渐驶出了哈尔滨市区,进入市郊,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民宅旁。

    孟陶然跳下车,打开后车门喊了一声:“下车!”

    孔茂生和孔繁襄从车上下来,四下看了看,孔繁襄看着孟陶然问:“这是啥地方呀?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想要干啥呀?”

    “干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和你爸爸的,我要用你们爷俩换人!只要你们乖乖的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孟陶然说着用手里的枪指了指孔茂生,孔茂生向后躲了一下颤抖着说:“你把这玩意拿远点,很容易走火的!”

    孔繁襄走到父亲孔茂生身边伸手扶住他说:“爸爸,别担心,有我呢!”

    孔茂生看着女儿点点头:“你老子才不怕呢,我是怕她祸害你呀!”

    孟陶然厉声喊道:“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孔茂生和女儿孔繁襄被孟陶然押着走进这所宅子。进到院子里,孔茂生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笑了笑说:“你还真会选地方,这里看上去不错嘛,安静,整洁”

    孟陶然冷笑一声:“孔家老爷养尊处优的,我怎么能慢待了呢?再说了,孔家大小姐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的,这里已经够寒酸了,再不整洁点,那岂不是委屈了大小姐?”

    孔繁襄看看她笑着说:“想不到啊,你一个杀人犯,一个绑匪还能想得这么周到?”

    “哈哈,杀人犯?说得好,这话你没有问问你那个哥哥吗?问问他杀过多少人?问问他,是不是杀人犯呢?”

    孔繁襄眉毛倒竖,圆睁双眼大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哥哥是正经生意人,和你说的这些毫不相干,你最好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想好了,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跟我这叫嚣,我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信不信?”孟陶然瞪着眼睛看着孔繁襄说。

    孔繁襄笑了笑说:“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孟小姐,孟小姐对吧?你听我说几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爷俩绑到这里?你说要用我们爷俩换人,我想知道你要换谁?跟谁换?为什么偏偏要用我们来换呢?你把这些问题都告诉我,兴许,我可以帮上你呢?你一个姑娘家,杀人绑票,说出去对你也不好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解决呢?”孔茂生说着站在了女儿孔繁襄的前面,用身体护住孔繁襄,扭头低声说:“襄儿,你不要你说话,让爸爸跟她说。”

    孟陶然看着孔茂生笑了笑,扭身拿过两把椅子到他们父女面前说:“坐下吧!”

    孔茂生看看她坐在了椅子上,孔繁襄站在父亲身后,双手扶着父亲的双肩。

第四十三章:孔繁襄救父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父女俩说:“我有一个老娘比你的岁数还要大,我还有一个小妹,和她年龄差不多,可是,可是,她们现在都被你的儿子,你们孔家大少爷孔繁熙给抓去了,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想请问你们,这事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又会怎么做呢?”

    孔茂生听完孟陶然的话,抬头看看女儿,然后看着孟陶然说:“姑娘,你这话说得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的儿子绝不会做这种事,另外,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些呢?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孔家大老爷,你听着,我孟陶然从不滥杀无辜,我杀人那也是执行上峰命令,我是一名军统特工,你的宝贝儿子也是军统特工,你知道吗?我和他是无冤无仇,但是,你儿子现在疯了,他想要控制整个哈尔滨的军统潜伏特工,凡是不听从他指令的,家人就要跟着遭殃,你明白吗?”

    “你放屁,我哥哥才不是特务呢!”孔繁襄指着孟陶然大声说。

    孟陶然也不理她,她转身拿过一根绳子扔过去,对孔繁襄说:“把你爹捆在椅子上!”

    孔繁襄看看她:“你疯了吧?”

    孟陶然用枪指着孔繁襄大声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你爹捆在椅子上,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先开枪打死你爹,你信不信?”

    孔繁襄无奈的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绳子看着孔茂生说:“爸爸,我……”

    “捆吧,按他说的做,襄儿”孔茂生说。

    孔繁襄用绳子把孔茂生牢牢的捆在了椅子上,孟陶然看着孔繁襄说:“你转过身去吗,蹲下!”

    孔繁襄瞪着眼睛刚要说话,孟陶然用枪比划了一下孔茂生:“你要是不想你老子死在你眼前,就按我说的做!”

    孔繁襄无奈的转过去蹲下身子,孟陶然走到她身后,猛然挥手,用手掌砍在她的后脖颈上,孔繁襄一声未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孔茂生看着女儿被打昏大喊着:“襄儿,襄儿……”

    “放心,死不了”孟陶然看看他说,然后拿过一条绳子把昏过去的孔繁襄捆了起来,然后把她挪到孔茂生的椅子旁说:“你们爷俩先在这待着,我出去办点事就回来,记着,别想着跑”

    孔茂生看着她说:“姑娘,你会后悔的!”

    孟陶然笑笑:“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孔繁熙刚刚从里面卧室抽了一泡出来。吸完大烟后的孔繁熙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和轻松。

    他晃悠着身子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拿起一支雪茄,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孔繁熙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喊道:“谁呀?真他妈烦人,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吗?”

    “孔大少爷,你想清静可以啊,但是你得…….”电话里的声音让孔繁熙一愣,他把电话贴紧了耳朵低声说:“火狐?是你吗?”

    “你说呢?”孟陶然冷笑着问。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我他妈去找你也没找到,你现在在哪呢?你在那等着我,我去找你!”孔繁熙说。

    “姓孔的,我老娘和我妹妹呢?”孟陶然厉声问道。

    孔繁熙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你老娘和你妹妹在哪我哪知道?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说呢?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抓了我的老娘和我妹妹,对不对?”孟陶然问。

    孔繁熙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开啥玩笑呢?我抓他们干啥?你别胡说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可不知道啊,这两天我都要想死你了!嘻嘻!”

    “是吗?好啊,你把我老娘和我妹子一起带来吧!”孟陶然说。

    孔繁熙心里一个劲的骂着:“贺大傻子呀贺大傻子,你真他妈是头蠢猪?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啥呀?”

    孟陶然听孔繁熙没有声音,便道:“孔大少爷,你家老爷子和你的小妹今天去温泉宫穹顶餐厅用餐,你咋没跟着一起呢?”

    孔繁熙闻听孟陶然这话一愣喊道:“你个臭娘们,你想要干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立马宰了你的老娘和你妹妹!”

    “姓孔的,你要是在两个小时之内不把我老娘和我妹妹送到我眼前,我就先宰了你的老爹和你妹子,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对了,我给你提个醒,你家老爷子今天穿的是黑色小貂外套,你妹子穿了件白狐狸毛的大衣,他们坐的是你家那辆黑色道奇车,我说的没错吧?”孟陶然说着笑了笑。

    孔繁熙抓着电话喊道:“孟陶然,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小时后我把你娘和妹子带过去,你要是敢动我家老爷子和我妹妹,那好,那咱就一命换一命!你现在告诉我在哪里?”

    “出城往东十里,赵家坎”孟陶然说完不等孔繁熙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孔繁熙拿着电话喊着:“赵家坎那么大,我到哪找你去?”

    电话里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孔繁熙狠狠地扔掉电话骂道:“你这个臭**,你等着,老子早晚活剥了你!来人,来人”

    随着孔繁熙的喊声进来三个人看着他问:“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孔繁熙看看手表骂道:“这个姓贺的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猪,猪,猪,他妈的!”孔繁熙大骂着喊道:“老九,你现在带上人马上出城进山找到贺老虎,把那娘俩给我带到城外赵家坎,我在那等你,明白吗?”

    老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孔繁熙看看那两个人说:“老六,老七,你们俩现在就跟我去赵家坎,记住,多带人,把赵家坎悄悄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许出去,但是,要悄无声息的进行,咱在那等老九回来!”

    二人点点头问:“少爷,要带多少人?”

    孔繁熙想了想:“把孔家人都带上,告诉老三在这里守着,其他人都去!”

    二人答应着走出去。孔繁熙看着他们,再看看电话骂道:“姓孟的,你把我惹火了,我把赵家坎给你全灭了,一个活的不留!”

    孟陶然前脚离开,孔茂生就开始大声喊着女儿:“襄儿!襄儿,襄儿,襄儿你醒醒啊!”在孔茂生的不停呼喊声中,倒在地上的孔繁襄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椅子上的父亲问:“爸,那个女人呢?”

    “她出去了,说是出去办点事就回来!”孔茂生说。

    孔繁襄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孔茂生看着她:“襄儿,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一会那个女人回来咱可就不好走了!”

    “爸,你别着急,等我一下”孔繁襄说着慢慢站起身,身上用力晃了晃,孔茂生看着她说:“你被困得像个粽子,怎么挣开呀?”

    孔繁襄看看他一笑说:“爸爸,你别着急嘛,我有办法,你转过头去,不许看我!”

    孔茂生愣愣的看着女儿,孔繁襄嘴一撅说:“爸,你转过去吗?”

    孔茂生无奈的点点头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孔繁襄利用这短暂机会,只见她走到墙根处,肩膀顶住墙,身体前倾用力,生生将右臂从肩关节处卸下来,孔繁襄忍着疼痛,慢慢抽出一只手臂,然后再次自己将关节连接上,解开绳子,晃动了一下双臂,这才走到孔茂生身边轻声叫了一声:“爸”

    孔茂生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只见孔繁襄已经解开绳索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他呢。孔茂生大吃一惊:“襄儿,你咋解开的绳索?”孔繁襄也不搭话,弯腰解开孔茂生身上的绳子说:“别问了,赶紧跟我走”

    孔繁襄就这样拉着孔茂生快速跑出这间屋子,来到院子里观察了一下,孔繁襄拉着孔茂生快速来到后院。

    看着一人多高的院墙,孔茂生看看女儿:“太高了,咱咋上去呀?”

    孔繁襄拉着他走到墙根处,弯下腰,双手搭在一起看着父亲说:“踩着我的手,我托你上去!”

    孔茂生看着女儿摇着头:“傻丫头,你咋能禁动我呢?再说了,我上去了,你咋办呢?”

    “哎呀,爸爸,你话真多,赶紧的吧?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再不走,她回来,咱爷俩谁也别想走了!”孔繁襄说着蹲下身子看着孔茂生。

    孔茂生没有办法只能按着女儿说得抬脚踩在女儿的双手上,孔繁襄手上用力,身体直起,猛地向上一抬喊了一声:“跳!”孔茂生借势窜上了墙头,双手扒住墙,孔繁襄用手托住他的双脚帮助他翻过墙去。趴在墙头上孔茂生看着下面的女儿着急地问:“襄儿,你咋办呀?”

    孔繁襄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加速快跑,一个箭步就跃上墙头,伸手抓住孔茂胜的手喊了一声:“爸爸,拉我一把”

    孔茂胜赶忙拉住女儿把她拉上墙来,看着大气都不出的女儿,孔茂胜一脸狐疑的问:“你,你,咋会这些的?你在哪学的?”

    孔繁襄笑了笑:“下去吧,回家再告诉你!”孔繁襄扶着父亲跳下去,二人落地后观察了一番,然后孔繁襄便带着父亲沿着赵家坎村内西边的那条小路跑下去。

    孟陶然放下电话后快速往回来,她打算的很好,回来把这父女俩的嘴堵上,然后把他们藏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等着孔繁熙露面,只要他把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带来交给她,她就把藏匿这父女俩的地方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找。

    孟陶然心里计划好后,脚下加快步伐,回到关押孔家父女俩的地方,当她进到门里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孟陶然傻了,彻底傻了,人,已经踪迹全无,地上只有那两根绳子和一把椅子。孟陶然气得火冒三丈,拼命跺脚骂道:“孟陶然啊孟陶然,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父女俩你都收拾不了,还救什么老娘和妹妹啊?你简直要蠢死了!”孟陶然一边骂一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哭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孟陶然心中那一点仅存的善良和女人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了。从此后,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

    当孔繁熙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赵家坎的时候,正好看到孔繁襄拉着父亲孔茂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孔繁熙闪跟前一把拉住妹妹孔繁襄,孔茂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孔繁熙,孔茂生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孔繁熙的脸上。

    孔繁熙看着两眼冒火的父亲低声说:“爸,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这到底咋回事,那个女人疯了,疯了,她为什么要绑架我和你妹妹?她说你绑了人家的老娘和妹妹,有没有这回事?”孔茂生指着儿子孔繁熙问。

    孔繁熙也不说话,回头喊了一声:“老七,送老爷子和小姐回府,马上,另外,再派几个人跟着保护好老爷子和小姐,出了岔子,我要你的命!”

    老七答应着:“少爷放心吧”

第四十四章:孟陶沙

    孔繁熙看看灰头土脸的孔茂生:“爸,您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事回去给您请罪,您怎么责罚我都可以!”孔繁襄拉着孔茂生说:“爸,咱先回去吧!”

    孔茂生看看儿子指了指:“我在家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小兔崽子!”

    看着上车离去的父亲和妹妹,孔繁熙松了一口气,看看身边人吩咐道:“守住出村的各个路口,一会老九回来就给我进去拿人!”

    当孔繁熙把赵家坎悄悄布满了自己人后,老九也带着一对母女开车来到了。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老九和那对母女,孔繁熙笑着挥挥手:“进村,把她找出来!”

    此时,孟陶然万般懊恼和后悔,自己就不应该轻易离开这里,现在好,交换的人质没了,自己手上没有牌可打了,孔繁熙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装下去,不能让孔繁熙知道他的老爸和妹妹已经跑走了。

    孟陶然起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检查了一下枪支,迈步走出去。孟陶然刚好一出来,就遇到老六以及老九带着一群人从外面包抄过来。

    孟陶然急忙退回到刚才的院子里,但是,走在前面的老九已经发现了她,大喊着:“姓孟的娘们听着,乖乖走出来,你还能活着,否则,今天死的可不就只你一个人了”

    孟陶然手上拿着枪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喊道:“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我就开枪先打死孔繁熙他老爷子!”

    老九笑了笑,回头对一个兄弟说:“去,把少爷叫来!”

    孔繁熙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看看这所宅子笑着喊道:“孟陶然,我知道你躲在院子里,听我的,乖乖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孟陶然大喊着回答说:“你先放了我娘和我妹妹!”

    “孟陶然,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好,你看看这是谁?”

    孔繁熙说着看看老九,老九点点头回身拉过一个五花大绑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推到前面说:“孟大小姐,你自己看看这是谁?”

    孟陶然透过门缝已然看清那个老太太正是自己的老娘。孟陶然心头一酸差点哭出来。她大喊着:“孔繁熙,你把我娘放了,我就放了你爹!”

    孔繁熙哈哈一笑:“孟陶然,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我还不知道呢?我爸和我妹妹已经从你手上逃出来了,我刚刚见过他们,我已经命人送他们回去了”

    孟陶然听到这话心中一沉,此刻她清楚,自己彻底输了,这一轮自己败的彻彻底底。孟陶然想到这索性大笑着说:“既然你都知道了,你父亲和妹妹也都回去了,安全了,你也可以放了我的老娘和妹妹了吧?”

    “你先出来,出来再说!”孔繁熙说着回头对老六说:“去给我搬个椅子来,老子要坐在这让这个娘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孟陶然慢慢打开门走出来,她看见孔繁熙带着一群人围住了这所宅子,自己老娘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被绳子捆成了粽子一样,嘴上塞了布条,满头白发在寒风中被吹得凌凌乱乱。孔繁熙手上拿着雪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自己,脸上得意的笑着。

    看着风中的老娘,孟陶然心如刀绞,老娘那双浑浊的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孟陶然大喊着:“娘,娘”

    孔繁熙看着她一笑说:“扔掉手里的枪,跪下!”

    孟陶然毫不犹豫的扔掉枪跪在地上看着孔繁熙说:“请你放过我娘!”

    孔繁熙笑笑回头喊了一声:“你过来”随着孔繁熙的喊声,孟陶然看见自己的妹妹孟陶沙走人群中走出来。孟陶沙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小袄,脚上穿着一双过膝的皮靴,脸上薄施粉黛,手上拿着一支驳壳枪笑着看着自己。

    孟陶然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吃惊地问:“陶沙,你怎么这身打扮?”

    孔繁熙哈哈一笑说:“怎么了?我诉你啊,现在她是我的人了,你不知道吧?她比你懂事,还会伺候人,哈哈”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孟陶沙大声问:“陶沙,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到底咋了?”

    孟陶沙看看她说:“姐,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孔大少爷对我很好,你何苦要跟他过不去呢?我看你还是听他的,啥事都好商量!”

    孟陶然愕然的看着妹妹孟陶沙:“陶沙,你还小,你不懂,他就不是人,他是魔鬼,你不能这样,他会毁了你的!你赶紧带着娘走,快点,快点带着娘离开这!”

    “啪”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孟陶然老娘站的地方,地上被子弹激起的土块四散崩飞。孔繁熙看着孟陶然说:“你再说一遍,我就打死你老娘!”

    孟陶然向前跪爬了两步仰起头看着孔繁熙说:“孔大少爷,只要你放过我娘和我妹妹,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切都按你说得去做,可以吗?我孟陶然这条命都是你的!”

    “现在你的命,你娘的命,你妹妹的命都是我的,你懂吗?你想想,我会因为你一个扔掉那两个吗?不过,你老娘岁数大了,的确也没什么用了!陶沙,你说是不是啊?”孔繁熙说着问了一句孟陶沙。

    孟陶沙扭头看看孔繁熙回道:“你说得对”

    孔繁熙笑了笑点点头:“你比你姐姐聪明,也懂事,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孟陶沙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孔繁熙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她看看孟陶然说:“姐,长痛不如短痛,万事都要有个解决办法,既然不做,那我就带你做了!”

    孟陶然看着她瞪大了眼睛问:“你要干啥?你想要干啥?”

    孟陶沙也不答话,突然抬起手,手中枪对准了站前前面老娘。

    “你疯了,疯啦?不要,千万不要啊!”孟陶然大喊着,可是,孟陶沙还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三枪之后,老太太口中喷出血来,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气息。

    孟陶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亲手打死了自己的老娘,孟陶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孟陶然慢慢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地被反绑在一张大床上。孟陶然努力挣扎了几下见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于是她张开嘴大喊着:“来人啊!来人!”

    随着喊声,孟陶沙推门走了进来。看看她问:“你醒了?”

    孟陶然看见她不由得火冒三丈:“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你居然亲手打死自己的亲娘,你说你还是人吗?”

    孟陶沙走到她面前看看她:“你要是还想活着,就闭嘴,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孔繁熙笑着推门进来,孟陶然看看自己**的身子,再看看走进来的孔繁熙,万般羞愧,万般无奈,让她闭上了眼睛。

    孔繁熙看着她笑着说:“老老实实,听你妹妹的,我让她给你拿衣服,然后吃东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孔繁熙说完走出去。孟陶沙看看她冷冷的说:“我放开你,你不许再胡闹了,否则,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孟陶然看着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妹妹孟陶沙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陶沙也不理她,转身出去,好一会才回来。手上拿着一堆衣服扔在床上看着孟陶然说:“我给你解开,你自己穿上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东西,你要是再敢折腾,我就…..”孟陶沙说着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孟陶然。

    孟陶然看着她点点头,孟陶沙这才走过去,伸手解开了孟陶然身上的绳子。

    孟陶然用手揉着自己被捆得麻木的双脚和双臂,然后慢慢拿起孟陶沙拿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孟陶沙看着姐姐手中的枪口却一刻没有离开过孟陶然。孟陶然穿好衣服后看看孟陶沙,孟陶沙用枪指了指房门:“出去!”

    当孟陶然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看清楚了,原来自己又被他们带回到那栋小楼里来了。楼道里,客厅里站着的,坐着的都是孔繁熙的人。

    孟陶然被孟陶沙赶着来到厨房,孟陶沙指了指灶台说:“吃的都在那里,你自己吃吧!”

    “陶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样等于把自己彻底毁了,你知道吗?”孟陶然看着妹妹说。

    孟陶沙冷冷一笑:“让你吃东西就吃,你要是再多一句嘴,我就打死你!”

    孟陶然无奈的看看她,泪水顺着脸颊静静流下来。孟陶然默默无声地吃着东西,心里却在盘算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孔繁熙你让我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孟陶沙见孟陶然顺从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吃东西,于是她搬了一个字椅子坐在了孟陶然对面,把枪放在桌上看着她。

    孟陶然也不看她,只顾自己低着头吃着东西,就这样两姐妹谁也不说话,面对面坐着,直到孟陶然慢慢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碗筷,抹了一把嘴看着对面的孟陶沙张口道:“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咱娘是怎么背着你在大雪天里爬了十里山路给你到屯子里找郎中治病的事情吗?你还记得,你想要一件红色的小袄,咱娘是怎么省吃俭用一天就吃一顿稀粥为你买那件红色小袄吗?你还记得你的脚冻上了,咱娘是怎么把你的脚放在她的胸前为你整整暖和了一个晚上,她一分钟都没合眼,就那样为你捂着脚,直到你的脚上有了热乎气,你还记得吗?你……”

    “啪”孟陶沙狠狠地用枪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够啦,不要说了,你说这些有啥用?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让她生了我俩,能生就不能养吗?凭啥让我过苦日子?凭啥让我忍饥挨饿?凭啥让我挨冻受苦?”孟陶沙喊着竖起眉毛,用枪指着孟陶然。

    此刻的孟陶然已经清楚地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居然变得禽兽不如,居然变得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孟陶然心中猛地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替孟家处理你这个不孝东西了,然后我再替孔家解决了这条响尾蛇,只要解决了响尾蛇,自己就可以拿着那枚戒指,堂而皇之的成为整个春蕾计划的一份子,只要自己能够慢慢走近这个计划的核心圈子,就不难掌控整个计划,甚至整个哈尔滨。

    孟陶然看着孟陶沙问:“你开枪那一刻难道不知道你在作孽吗?”

    “作孽?我没有觉得呀,他们生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想清楚?我倒是觉得是她自己在作孽!”孟陶沙看着她说。

    “孔繁熙都给你灌了什么**药?”孟陶然大声问。

    “他给我吃,给我喝,给我钱,给我枪,给我一个女人所有想要的东西啊!我在那个山沟里根本不知道这世界居然这么大,居然这么精彩,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能给我所有,能让我****,能让我随心所欲!你就是个骗子,你让我和那个老太婆守在那个山沟里,想让我在那呆一辈子吧?”孟陶沙笑着说。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是、他教会你打枪的?”孟陶然又问道。

    “是他的老师把我和那个老太婆从山沟里弄出来的,我饿很感激他的老师,那个姓方的人!”孟陶沙说。

    孟陶然心中好一阵难过,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被方天正玩弄着,糊弄着,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老娘和妹妹送到了孔繁熙手上,就是怕自己不听他的指挥。看来在自己接到命令除杀李兆麟之前,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就已经被他们弄到哈尔滨了。

第四十五章:孟陶然杀蛇弑妹

    “行啦,行啦,你不要问这问那的了,烦不烦呀?赶紧吃吧,吃完了回房间去!”孟陶沙非常不耐烦的看着孟陶然说。

    “是啊,你老老实实吃你的东西,吃完了回去,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孔繁熙说着嘴上吊着一支烟走了进来。孟陶沙看见孔繁熙立刻两眼含笑的站起身迎上去道:“孔少爷!”

    孔繁熙笑着呲着牙,伸手在孟陶沙的脸上掐了一把说:“哈哈,就你最乖,哈哈,这小脸蛋掐一把能掐出水来,哈哈!”

    孟陶然看着孔繁熙和孟陶沙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由得放下手上食物站起身道:“孔大少爷,你能不能放过我妹妹?我老娘已经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毕竟她还小,好多事情她还都不懂,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吧,只要你放过她,我任凭你怎么处置都可以!”

    孔繁熙看看孟陶沙笑着说:“陶沙,你听听,你听听,你姐姐对你多好啊?让我放过你,哎,我问你,我怎么你了吗?她说这话是啥意思啊?啥叫放过你?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对不对?”

    孟陶沙伸手拉住孔繁熙的胳膊说:“孔少爷,你别搭理她,别听她瞎说!”

    孔繁熙又转向孟陶然说:“陶然,你听听,听听你妹妹咋说的?这回你明白了吧?这和我没啥关系,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你明白了吧?”

    孟陶然这一刻的心是彻底凉了,一凉到底,她看着眼前的孟陶沙和得意洋洋的孔繁熙点点头说:“好,姓孔的,我明白了,看来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们姐俩了?”

    “你这话说的,我是在让你们姐妹团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哈哈!你吃完了吗?吃完了跟我走!”孔繁熙说着走过来伸手拉住孟陶然,孟陶然刚要反抗,孔繁熙反手抓在她的后脖颈上厉声喊道:“你要是再不听摆弄,我就掐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说着孔繁熙手上用力,孟陶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弯下了身子。

    站在一旁的孟陶沙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孟陶然的痛苦样子说:“姐呀,你就老老实实的听孔少爷的多好啊?”

    “陶沙,你啥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这是咋地了吗?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啊?他给你灌了啥**汤了?”孟陶然看着妹妹说。

    孟陶沙冷冷的笑了笑:“我就是不想待在那个小山沟里一辈子,你明白了吗?孔少爷说他要栽培我,还要让我给他做小老婆呢!”

    孟陶然双眼冒火看着孟陶沙大声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他在骗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了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娘,你简直就不是人!”

    “老娘老了,我是帮她早日脱离苦海,再说了,要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和老娘能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要怨我,更不要把这些罪名加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孟陶然,现在我还当你是我姐姐,否则的话,我早就一枪崩了你了!”孟陶沙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听到孟陶沙的这番话后,知道眼前这个亲妹妹是已经彻底的无药可救了,她被孔繁熙洗脑了,洗得彻底又干净,洗得已经没有人性了,洗得成了一个纯粹的疯子,孟陶然心中万念俱灰,五脏六腑刹那间如同被一刻炸雷瞬间崩炸的七零八落,那种疼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孟陶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孔繁熙手还掐在她的脖子后面,孟陶然身子一软,孔繁熙忙大喊着:“你赶紧过来扶着她,他妈的,她咋又昏过去了?”

    孟陶沙走过来扶助孟陶然,孔繁熙大声喊着:“外面有喘气的吗?过来两个,把这娘们给我抬回房去!”

    随着喊声,老六和老七跑过来抬起昏倒的孟陶然看了看问:“少爷,她咋了?”

    “我他妈咋知道她咋了?抬回去吧,让老九盯着她!”孔繁熙说着一把拉住孟陶沙说:“走,跟我上楼!”

    老六和老七吧孟陶然抬回到原来的房间扔在床上。看看玉体横陈,昏迷不醒的孟陶然,老六咽了一下口水,老七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快他妈走吧,你别瞎琢磨,让楼上的知道了,小心你的小命!”

    “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你快去把老九叫来,少爷不是说让他看着这娘们吗?”老六说。

    老七看看他想了想:“你可别胡来,我这就去找老九!”

    看着老七推门出去,老六扭头看看床上的孟陶然,乌发如云,虽说是双眼紧闭,但那长长的睫毛却显得那么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红润嘴唇,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双腮,尤其是脖子底下那几颗散开的纽扣处,让她胸前那洁白的肌肤隐约可见,随着呼吸此起彼伏那凹凸有致的上身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老六伸手轻轻关上房门,插上插销,然后走到床前,伸手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子嘴里嘟囔着:“就一次,就一次,老子都要憋死了”说着他跳上床去,一下子骑在孟陶然的身上,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孟陶然被他一压的功夫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骑在自己身上,正在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衣服,孟陶然刚想要反抗,忽然间,她改变了主意,索性露出笑容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道:“别急,别急嘛!”

    老六被孟陶然这句话一下子搞蒙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孟陶然,孟陶然笑着伸手拉住他…….(此处省去一千字左右)

    心满意足的老六从孟陶然身上下来跳下床看着赤身露体的孟陶然说:“姐,以后我啥都听你的,你简直太棒了,太他妈有味了,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老六,老六,开门,你他妈干啥呢?”门外传来老七的喊声,老六看看孟陶然,孟陶然笑笑说:“说话可要算数哦,开门吧!”孟陶然说着伸手抓起床上的床单裹在身上。

    老六慢慢打开门,老七和老九两人站在门前看着他问:“老六,你干啥了?你不会是把这个女人给睡了吧?他可是少爷的女人,你不想活啦?”二人说着一脚踏进门来。躺在床上的孟陶然看着走进来的老七和老九笑着说:“是我愿意的,你俩不要怨他了!”

    “你愿意的?你他妈是想害死我们哥几个吗?”老七说着呼的一下跳上床,伸手抓住孟陶然的头发低声吼道:“你个臭娘们,你是想害死我们呀?”

    孟陶然看着站在原地的老六,老六看看老七低声说:“老七,你这是干啥?至于吗?这女人愿意让老子睡,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少爷咋会知道呢?你说是吧?老九!”老刘说着看看对面的老九。

    老九看着老六和老七笑了笑说:“你们俩这是自己找死,少爷是啥样的人你俩不知道吗?我看老七说得对,你呀要不赶紧逃命,要不就跟少爷说是这娘们勾引你,你一时糊涂……”

    “啪”一声枪响,老九的太阳穴上被打了一个窟窿,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老六一下子就懵了,与此同时,又一声枪响,站在床上的老七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老六扭头看看床上的孟陶然,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支驳壳枪,枪口对着自己,老六伸手去掏枪,孟陶然低声道:“你要是再动,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你!”

    “你他妈疯啦?你杀我的兄弟!”老六瞪着眼睛看着她喊道。

    “你躲到床后面,一会他们听到枪声一定会赶过来,不管是谁来,我不出声,你不要露面,我喊你,你再出来,你出来就开枪,无论是谁站在你对面,你都要开枪,否则,你就得死,你明白吗?”孟陶然看着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老六看看她,孟陶然用枪指了指他:“按我说的做,你还可以和我做一世夫妻,否则,你现在就去阎王爷那找你这两个死去的兄弟!”

    老六点点头,按着孟陶然的说法躲到了床后。老六刚躲进去,门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孔繁熙的喊声:“谁他妈开的枪?咋回事!”

    孟陶然冷静的坐在床上,将枪口对准了门,随着门被推开,孔繁熙第一个冲进来,在他冲进来的一刹那,孟陶然的枪也响了。

    “啪啪啪”三声枪响,子弹一股脑的打在了孔繁熙的前胸上,孔繁熙嘴中涌出血来,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孟陶然指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你,你这个臭娘们,你…….”

    跟在孔繁熙身后进来的三个人见此情景,同时拔枪,孟陶然大喊一声:“还不出来?”

    躲在床后的老六猛然站起身,手上的驳壳枪同时开火,眨眼间那三人被老六和孟陶然打成了筛子。

    听到枪声的孟陶沙手上拎着枪带着两个人也赶了过来,刚好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孟陶沙看着大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孔繁熙,再看看死去的老七、老九和另外几个人,她疯了一样用枪指向孟陶然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去死吧”

    孟陶沙说着手指便要扣动扳机,说时迟,那时快,老六的枪先响了,孟陶然大喊一声:“不要开枪”但还是晚了一步,老六一枪打在了孟陶沙的前胸上,孟陶沙手捂着前胸继续将枪口对准了孟陶然:“你跟我和娘一起走吧!”

    孟陶然手上的枪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老六的枪也喷出火舌,子弹打穿了孟陶沙的前胸,孟陶沙胸前出现了四五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的涌出来,随后嘴里也涌出血来,孟陶然看着妹妹,孟陶沙看着她笑了笑:“我去陪咱娘了!”

    孟陶然看着浑身是血的妹妹渐渐倒下去,她大叫着喊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方天正,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六手里拿着枪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着身子的孟陶然发疯一般的嚎叫着。喊了一会的孟陶然突然停下来看着站在原地的老六道:“谁让你开枪的?你打死了我的妹妹,你知道吗?”

    “你刚才说,只要你一喊,我出来就开枪,我哪知道该打谁不该打谁呀?”老六看着她说。

    孟陶然点点头微微一笑,猛然间挥手开枪,老六被她一枪打中眉心,老六一声没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看着死去的老六,孟陶然这才觉得胸中这一口恶气撒出来了。她慢慢从床上走下来,走到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件一件衣服试着,比着…….

    梁柏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上摆弄着一个笑笑鼻烟壶。突然,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梁柏欢眉头一簇,拉开抽屉将手上的鼻烟壶放进去这才慢慢说:“进来”

    安昌华推门走了进来,梁柏欢看看走进来的安昌华笑着问:“安队长,有事吗?”

    安昌华神秘一笑看着梁柏欢说:“局长,你说你是不是有福之人吧?”

    梁柏欢一愣看看他问:“啥事?痛快点,别绕弯子!”

    “你的财神爷来了!”安昌华笑着说。

    “说人话”梁柏欢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个女人,那个上次被你放走就有人来要提人多的那个女的,就那个姓孟的女的,来了,在外面,点名道姓要找你!”安昌华说。

    “孟陶然?”梁柏欢看着他问。

    安昌华点点头,梁柏欢一下子跳起来说:“这他妈不是财神爷,是催命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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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介绍:
夜幕下的哈尔滨,黎明前的东方小巴黎,一场波诡云谲的谍战故事正在上演......峥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峥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峥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