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崔畔并没有上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知道他根本阻止不了,此刻,他有种错觉,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萧妙,而是圣人。
萧妙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并不在意,此刻他似乎又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这种失而复得感觉实在是非常的美妙。
崔畔的神赐之力似乎失去了效力,萧妙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尝试着挥舞了几下左臂,并运了运内力,当确定一切都无碍后,他才将目光落在了崔畔的身上。
“你该后悔刚才没有杀死我!”
崔畔对这种威胁性的言语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有自信就算自己现在杀不死萧妙,但是萧妙也杀不死他,因为对方根本就碰不到自己。
崔畔冷冷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萧妙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知道。”
萧妙没有忘记崔畔割断了他的几根肋骨,虽然它们都已经断了,但是并没有给萧妙带来任何痛苦。
萧妙摸着自己断掉的那几根肋骨,说道:“我现在真是庆幸,庆幸来的是我。”
崔畔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轻蔑的说道:“谁来都一样,都逃脱不了被阎罗索魂的命运。”
然而崔畔的话刚说完,他的脑袋便离开了他的脖子。
崔畔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萧妙,就算脑袋脱离了脖子,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萧妙,他实在无法相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对方杀死,他那可以穿越任何物体的肉身此刻居然失去了作用。
萧妙感觉到了崔畔的生命流逝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崔畔的体内涌出,他很诧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看着崔畔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萧妙嘲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自称为神?”
忽然,萧妙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冲向他的大脑,这一次他没有坚持住,“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已经三天了,无名氏还在那个狭长的密封空间里,他没有尝试使用恶龙臂毁坏这里,因为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冒被废墟淹没的危险,但是他始终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而且他破坏了密室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因为在这三天里每天都会有人来给他送饭,而他之所以没有趁这个人送饭的时候下手跑出去,是因为送饭的人就是程悦儿。
程悦儿看着坐在通道中间的无名氏,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趁我进来时逃走?我中毒了,活不长了。”
无名氏问道:“你真的中毒了?”
程悦儿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而且你也不用妄想用内力帮我把毒逼出来,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蛊毒。”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运功帮你逼毒了!”无名氏笑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死活?”
程悦儿依旧面无表情:“如果你不在乎,刚才就已经冲出去了。”
无名氏自嘲道:“我又了问了一个傻问题。”
程悦儿却坐到了无名氏的旁边,眼呆滞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不,这个问题并不傻,我也想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要在乎我的死活?”
从见面的第一眼,无名氏就喜欢上了程悦儿,但是他却不能将这个实情告诉她,因为这个女人肯定跟自己的师弟有关系,当自己谈及到师弟时,她的表情明显出卖了她,那是一种思念的关切之情,也许她不光是爱着师弟,还极有可能愿意为师弟付出自己的生命,不然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将那个船主人的下落告知他,以至于现在落个中毒的下场。
无名氏不能做出令自己的师弟为难的事,所以他对她撒了个谎。
“因为的师弟嘱咐过我,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保护你的周全。”
程悦儿的眼神中一下了来了神采。
“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他确实这么跟我说过。”无名氏勉强一笑,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打昏你逃走!”
程悦儿低下了头,表情落寞的说道:“那他为什么不肯见我,还一直躲着我?”
无名氏当然知道师弟萧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那是一个悲惨的诅咒,他现在还不能将这个事实告诉她,有资格说出这件事情的只有萧妙自己,所以他决定再对她撒谎。
无名氏本不想欺骗她,因为无名氏喜欢她,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无名氏就是打心里的喜欢。不想这么做却不得不这么做,虽然这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但是女人们往往不理解这种关爱,她们只在乎表面上的字眼,撒谎就是撒谎,解释再多也是撒谎了,所以无名氏以后也不准备向她解释什么,因为他们也不会有以后,就算真的可能会有,他也绝不会向她提起此事。
“你不知道,他有他的苦衷,有些事,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背负的。”
无名氏说的很笼统,很模糊,但是程悦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起码又燃起了她心中的那一丝希望。
无名氏看着她眼神中的露出的绵绵情意,心中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就好像酸甜苦辣的味道全部融合在一起,令你根本形容不出这特殊的味道。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只要她的心里能好过点,他就不会后悔。
无名氏很快的吃光了送来的饭菜,抖了抖精神,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程悦儿此时的精神也似乎好了许多,他知道无名氏来找她一定是萧妙的主意,所以她才甘愿冒着危险离开了烟雨楼,明面上是向南宫梅回报情况,实际上是想把自己和萧妙联系在一起。
程悦儿之所以被南宫梅困在烟雨楼,并不是因为程悦儿变卖了她的黄金大船,而是后来南宫梅发现了她在金龙帮待过好些时日,但是程悦儿并没有告诉她去那里的原因,经探子回报,金龙帮似乎已被一个叫范鸿的人占为己用,并改名为社稷城,城内机关重重,很难暗中闯入探查,而程悦儿面对南宫梅问话的回应就是一言不发,南宫梅从此不准程悦儿踏出烟雨楼半步,否则当场处死。
南宫梅一向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不知为什么偏偏对程悦儿格外不一样,虽然交代过手下“格杀勿论”的狠话,但是程悦儿相信她绝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但是皮肉之苦肯定是躲不过的。
南宫梅真的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程悦儿现在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南宫梅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程悦儿心中并没有对南宫梅有类似“不杀之恩”的感激,她只是寄希望于萧妙,希望他能在搭救无名氏时顺便搭救自己,但是三天过去了,萧妙并没有来,似乎并不关心无名氏的生死。渐渐的,她开始认为是自己害了无名氏,因为萧妙并不想见自己,所以他才没有来,她不明白萧妙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也开始讨厌起自己来了,她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牵挂一个如此讨厌自己的男人。
为了不再讨厌自己,程悦儿开始尝试去恨他,但是怎么都恨不起来,越想恨他心里就越想他,强烈的思念已经将他的精神折磨的体无完肤,这就是她刚才神色迷离,目光呆滞的原因。而无名氏的一席话,又使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决定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她要见到萧妙,亲自问问他为什么。
无名氏从她的眼中看见了希望之光,所以才会问她那个问题,而她也没有让无名氏失望。
“南宫梅不会真的杀了我。”
无名氏已经知道秦晓月就是南宫梅,而程悦儿也知道秦晓月就是南宫梅,但是程悦儿并没有把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卫玉儿告诉他。
无名氏并不相信她的话,问道:“为什么?”
程悦儿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好几次都没有真的杀我,所以这一次也不会。”
如果南宫梅真的不会杀她,那么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这里,而程悦儿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如此离开这里,南宫梅不会很快的发现,无名氏有大把的时间去查探这里的秘密,但是他却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不希望程悦儿冒险,虽然她说不会死,但是她绝不是南宫梅肚里的蛔虫,而且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
“我不能这么走。”
程悦儿一脸质疑,问道:“为什么?”
无名氏在想理由,而且他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我要带你一起走,带你去见我的师弟。”
“萧妙。”
程悦儿口中默默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而无名氏也听到了她说出这个名字,他很惊讶,因为知道这名字的人绝对不多,萧妙既然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也许正说明了一个问题,虽然这是一个他不愿面对的问题,但是他不得不面对。
“不错,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让你们把话说清楚。”
程悦儿一脸疑惑:“把话说清楚?”
无名氏发现自己失言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希望它们二人见面后能够把全部心里话说出来,这样程悦儿也许就会死心,他才有机会能够接近她。还好没有全部说出来,不然无名氏真的会无地自容了。
“哦,我猜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无名氏又成功的为自己圆了个谎。
程悦儿淡然一笑,说道:“我的确有很多话要对他谁,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留在这里也许能够帮到他,而且我体内的蛊毒也只有独门秘法才能解。”
“你都这样了,心里居然还在为他着想,我真是羡慕我这个师弟。”
无名氏说的是真心话,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真的羡慕萧妙,能有一个女人这么为自己付出,死也甘心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无名氏又说道:“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什么人?”
“一个矮矮的,胖胖的,整天穿着一件灰色裘皮的男人。”
程悦儿眼睛一亮,问道:“你说的可是范鸿?”
无名氏笑道:“就是他。”
无名居,萧妙此时正坐在无名居士的对面,他的伤患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够隔着皮肉就将断碎的骨头重新拼接起来,除了无名居士,这世上恐怕再无他人了。
无名居士目露慈祥,言语中却有责怪之意。
“阿妙,你已经有四年没来看我了吧!这回要不是受伤,恐怕我还是见不到你人啊。”
萧妙似乎也认为自己理亏,吱吱唔唔的说道:“师父,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傻孩子啊!”
无名居士站了起来,走到了萧妙的跟前,用手按住了他的右肩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了?”
萧妙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至少也得有三百多岁了吧?”
无名居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又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活的时间太长了,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很多人都向往能够长命百岁,那是因为它们还不了解那种痛苦。活的久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而你却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独自忍受着那份独孤。
这种感受萧妙的师傅们经常向他提及,所以他现在非常能理解无名居士的心情。
“没错,那的确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无名居士问道:“其实我早已经活够了,够本了,可是我却还是不想离开人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看着摇头的萧妙,无名居士慈祥的笑了:“那是因为我在这个世上还有牵挂,我放不下的牵挂,那个牵挂就是你。”
萧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早已经历了很多不符他年龄的事情,这些事情大多是很残酷,很痛苦的,但是他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泠漠,听完无名居士这番话后,他不禁流下了眼泪。
幼年起,萧妙家遭变故,他的父亲将他交给无名居士后不知所踪,所以萧妙便将无名居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心中便将无名居士当成了自己的师父,而无名居士对萧妙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也将他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
第四百九十章
“师父。。。。。。”
萧妙已经因哽咽说不出话来了。
无名居士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笑道:“你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爱哭鼻子。”
萧妙缓了缓情绪,待眼泪不再流出后,说道:“师父,您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无名居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我很好,如果你能多来看看我的话就更好了。”
萧妙面露愁容,他心中的秘密还不想告诉无名居士,因为他不希望给老人家带来麻烦,也不希望老人家成天担心自己。
“师父,等我办完了这件事情,我就好好陪您。”
无名居士哈哈大笑道:“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行,你小子还年轻,难道不想娶妻生子了吗?”
说到此处,萧妙脸上的愁容更甚了,无名居士似乎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换了话题。
“你为什么要把火凰臂给别人,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无名居士说的当然是无名氏,他心中一直奇怪萧妙为什么要将火凰臂送给别人,而萧妙当初并没有告诉老爷子火凰臂对他身体的伤害,也没有提过无名氏这个人,只是说如果有人将火之晶石带来,就把这条手臂给他。
萧妙说道:“那个人是我的兄弟,而且他比我更需要那条手臂。”
无名居士叹口气,说道:“你总是这样,永远都在为他人着想,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
萧妙笑道:“我关心的都是关心我的人,它们好了我自然就好,所以您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了。”
无名居士摇了摇头,说道:“你总是有这么多的说辞,而且每次都能说的我心服口服。”
桌子下面有个暗阁,无名居士从那里面拿出了一个皮带,皮带上插着三把黑光闪闪的飞刀。
萧妙接过皮带,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用火之晶石炼出的兵器。”
“火之晶石!”萧妙急忙说道:“那东西不是用来为你续命的吗?”
无名居士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孝顺,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活的够长了,除了担心你,我并不留恋这个世界,如果这三把飞刀能够保你一命的话,那要比让我延寿百年有意义的多。”
萧妙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但是这三把飞刀实在让他很困惑。
“师父,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用武器的。”
萧妙想要推辞,无名居士一扬手,阻止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用武器,更加不喜欢用暗器,虽然我不知道你该怎么用它们,但是这东西是专门为你打造的,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天意难测啊!”
“天意?”萧妙再次急切了起来:“师父,你用了阴阳铸**?”
无名居士笑道:“如果不用阴阳铸之法,怎么对得起火之晶石这种神铁!”
阴阳铸之法乃是锻造界奇人东方绝所创,将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加诸与锻造之法中,借用某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最佳的锻造时辰,这个最佳的时辰就是这个人本命年的生辰,通过此法,可以打造出适合使用人的终极兵器,因为兵器的出生时间与使用人的出生时间一致。
而东方绝的这种阴阳铸之法实则是窥探一个人的命理,此法对锻造者伤害极大,那是以自身灵气引动天雷加身,然后再将天雷转为天火,对铁器进行锻造,其形状不受锻造人控制,产出的形态全看天意,若不是无名居士有雷神伟力护体,恐怕此时已是灰飞烟灭了。
萧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不希望没用的眼泪再次流出来,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武器,但是这三把飞刀他是一定要带在身上的了,因为这是师父的一番心意,如果他不拿,那么师父一定会难过,拿了,师父就会安心,就会高兴,这么样的一件小事就能够让老人家开心高兴,何乐而不为?
萧妙迅速的收起了三把飞刀,他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也许他的敌人正在找他,也许现在就在附近,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起疑,他不能给师父带来麻烦。
无名居士关切的问道:“你要走了?”
“是的。”
萧妙舍不得留下孤单的无名居士,但是他不得不走,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无名居。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依然是个感情大于理性的人,多年来的无情冷漠并没有成为习惯,他一直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便不配做为一个人了,萧妙暗自庆幸自己依然还是个人,虽然他的心中压抑着的痛苦和仇恨,但是他没有被这些负面的东西所影响,依然拥有人类的情感。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既然会受伤,那么无名氏一定也会遇到危险,想到这里,不禁自动加快了脚步。
现在已是酉时,萧妙从未显得如此焦急,他可不希望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发生,雨一飞仙诀一经施展,速度简直快的惊人,眨眼间,宽阔的道路上只能看到一抹留下的残影。
乘人坡,波澜亭,萧妙正站在亭中,无名氏还没有来。
“师兄从来不是不守时之人!”
萧妙知道无名氏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愧疚之色。
无名氏如果出事了,那么卫玉儿也极有可能出事了,如果他不让无名氏去找卫玉儿,无名氏一定不会出事;如果无名氏不去找卫玉儿,那么卫玉儿也肯定不会出事。
萧妙心中在为他们二人担忧,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冷静,他没有立即赶赴京城,他先想到的是社稷城,因为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京城,这个时候,情报的重要性完全体现出来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既不杀我,也不审问我,也没有亏待我,这是为什么?”
无名氏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去想问题,一直很少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不善于思考,而是没有这个必要,但是现在萧妙不在他的身边,他不得不浪费一下自己的脑力。
有时候脑力劳动远比体力劳动来的费体力,在消灭了又一顿饱餐后,无名氏想到了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女人在等人来救他,而那个来救他的人就是那个女人真正要抓的人。
与师弟会面的时间早已过了,现在师弟一定知道自己出事了,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法来救自己,无名氏想起了范平阳,开始担心起萧妙的安危来。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无名氏越来越担心,因为现在依旧没有范鸿的消息。
“表哥,你最近可还好?”
一个宽敞明亮的庭院中,南宫梅正在和一名身着青布短衣的男子交谈着。
那名男子似乎并不愿意跟南宫梅说话,他的语气明显透漏出丝丝的怨恨。
“你认为我会好吗?”
南宫梅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但是她仍然强提心情,说道:“表哥,你难道要永远背对着和我说话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辈子都可以不再和你说话。”
虽然没见到男子的正脸,但是他的背影却透出了一股浓重的沧桑和凄凉,渐渐的,这股沧桑和凄凉被一股不俗的气质所掩盖,男子转过了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侵犯之意。
“你不要过来,我连看都不想看你。”
庭院门口,南宫梅端着一盅刚包好的参汤,刚欲踏步进入,却因这句话止步门外。
“表哥,你放心,待事情结束,我一定会将皇位还给你。”
庭院中的人竟然就是当今圣上。
“还给我?”圣上冷哼一声,说道:“江山已改,你拿什么还?”
南宫梅解释道:“我们并不想要你的江山,到时候你依旧做你的皇帝,江山依然是你的江山。”
圣上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他已经愤怒的走进了自己的“牢笼”,并将牢门用力的关上。
南宫梅将手中的参汤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冲着房间叹了口气,失落的离开了。
房间内,圣上没有了刚才斥责南宫梅的霸气,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无处不充斥着圣上的叹息,轻微的叹息声在这狭小的房间回响着,仿佛是在提醒他,自己是个囚犯,但是圣上叹息的并不是这个原因,他在叹息南宫梅和她的家族。
如今他才是阶下之囚,抓他进来的正是南宫梅,为什么要为她叹息,又有什么理由叹息?
房间内很安静,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了心跳声,圣上似乎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类似一种老鼠打洞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就来自底下。
此时的圣上已经没有了皇室的尊严,而且四周也没有别人,所以他毫不避讳的趴在了地上,把耳朵紧贴着地面。
现在圣上确定底下真的有动静,“唰唰”的声音越来越近,圣上猛地站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地面有了一丝的松动,“嘭”的一声,一只手破土而出,如果这里是坟地,圣上一定会被吓得半死。但是现如今,圣上似乎已经无所畏惧了,他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那只手。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底下传了出来。
“停停停,我自己来,你拉的我很疼。”
圣上松开了手,底下的那个男人很快的就从地里穿了出来,刚一出来,便跪在了圣上面前。
“圣上,草民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看着一身泥泞的范鸿,圣上突然急切的问道:“是萧妙让你来的?”
范鸿本就是萧妙的人,所以他也知道萧妙就是铁无敌,为了办事方便,范鸿对外都是装作不认识萧妙,知道他这层身份的人只有无名氏和圣上。
圣上没有让他起来,范鸿也就不敢起来,依旧低着头说道:“算是吧。”
“你先起来吧。”
看着一身泥泞的范鸿,圣上并没有对他多做关心。
“快回答我的问题!什么叫算是吧?”
范鸿说道:“三天前我见到了萧妙,当时他正在跟一个女人在一个饭馆里吃饭,我上前跟他搭话,他却一脚把我从窗户上踹了出去。”
圣上似乎不相信,问道:“他把你从窗户上踹了出去!”
“是的。”范鸿此时似乎满是委屈:“那一脚踹的好重的,我现在还疼那。”
圣上心里很明白,范鸿其实一点儿事都没有,因为如果萧妙真的想踹他,就算是站在平地上踹他一脚的话,那么范鸿现在肯定实在床上躺着养伤了。
圣上笑着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踹你吗?”
范鸿依旧一脸委屈:“他要我跟踪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女人?”圣上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秦晓月。”
“秦晓月?”
圣上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萧妙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范鸿踹出来,又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范鸿说道:“我是跟着秦晓月才来的,要不是你刚才在庭院中与她说话,我可能就错过去了。”
圣上问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范鸿详细的描述了一下秦晓月的长相,圣上这时才知道南宫梅还有个名字--秦晓月。
圣上冷笑道:“她的真名不叫秦晓月,而叫南宫梅,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
范鸿对圣上的家事并不了解,但是南宫世家多少还是知道的。
“那不就是飞凌王的女儿!”
“不错。”圣上自嘲的一笑:“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飞凌王是我母后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嫡系舅舅,而南宫梅就是我的表妹。”
看着圣上的愁容,范鸿表示完全理解,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的确不会使人感到愉悦。
“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您吗?”
“不知道。”圣上重新回复了坚毅的表情,说道:“带话给萧妙,让他去查查飞凌王现在何处?”
“带话?”范鸿问道:“圣上不准备跟草民离开此地吗?”
第四百九十一章
“圣上难道不打算和草民一同离开?”范鸿惊讶的问道。
圣上摇了摇头,道:“你能进来已经算是万幸了,想要把我从这里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范鸿明白了圣上的意思,点了点头,又问道:“飞凌王不在这儿?”
“不在,至少从我进来后从未见过他。”
范鸿又点了点头,问道:“您怀疑飞凌王不是这件事的主谋?”
圣上摇了摇头,说道:“南宫梅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我自认对她非常了解,我总感觉现在的这个南宫梅不是我那个表妹。”
如果南宫梅不是南宫梅,那么飞凌王也有可能不是飞凌王,那么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又或者,飞凌王依旧是飞凌王,那么他又在哪里?这一切都需要有人去查探,这件事自然又落在了萧妙的头上。
范鸿问道:“圣上,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圣上想了想,说道:“告诉萧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萧妙没有回到社稷城,此时站在社稷城正殿内的是铁无敌。
范鸿没有回来,铁无敌却回来了,众人虽然高兴,但是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铁无敌的情绪显得很焦急。
“范鸿没有回来?”
西门昭说道:“没有,七天前他就外出去找你了。”
铁无敌当然知道范鸿不在社稷城,他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总是没办法安心待在一个地方。”
“老毛病?”
众人开始在心中那个窃窃私语,他们很好奇范鸿是怎么和铁无敌成为“老朋友”的?
没有人说话,铁无敌自然也知道众人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了有些人看见他后的表情有些不对,现在范鸿不在,社稷城“群龙无首”,也许有些人会趁此机会在暗中搞点小动作,所以铁无敌是在暗示它们,范鸿和自己的关系很好,范鸿完全可以代表自己负责社稷城上下全部的事务,就算自己平时很少出现,但是他们绝不可以胡来。
“京城城的长虹赌坊老板,程悦儿来过吧?”
西门昭说道:“没错,社稷塔就是她设计建造的,她曾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见你一直没回来,就离开了。”
“社稷塔?”
铁无敌在口中默念着这三个字,他想起了社稷壁,一个曾经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这时,耐不住的闫大江说道:“这个程悦儿虽是一介女子,但是了不得啊,我们只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你的意思,她竟然就造出了这个社稷塔。”
“我的意思?”
闫大江的赘述使铁无敌显得更加的不耐烦,西门昭忙解释道:“就是情报收集,那里面有我们从各地收集来的各种情报。”
“情报中心!”铁无敌的眼睛忽然一亮,说道:“我们都去社稷塔。”
社稷塔内,铁无敌并没有被那些错综复杂的丝线搞的不知所措,因为这个方法跟皇宫内的一个密报部门构造相差不多。
有了这个社稷塔,铁无敌的心踏实了许多,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情报中心的情报准不准确,起码面上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铁无敌问道:“我想知道程悦儿现在在哪?”
西门昭冲塔顶方向大喊:“京城城长虹赌坊老板程悦儿。”
不多时,一个朴黄色的纸卷从它上面顺着丝线滑了下来。
铁无敌接过纸卷,上面写到:“长虹赌坊被毁,程悦儿被抓进金凤城,暂居雨水楼。”
知道了这条消息,铁无敌的心不禁沉了下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卫锦哪?”
“他早就离开了。”
“卫锦是何时离开的?”
“这个我们不清楚,不过程悦儿走后,他好像就离开了。”
程悦儿就是当年的卫玉儿,卫锦是她的父亲,但是却不是亲生父亲。
虽是养父,但是萧妙相信卫锦不会加害程悦儿,但是自从萧妙知道程悦儿当初无意间加入的神秘组织里卫锦居然也加入了,这让他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强的防备心,虽然卫锦自称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但是萧妙并不相信他,好在程悦儿没有将这些秘密告诉卫锦。
萧妙当时只觉得心里好笑,这个老朋友在外人面前总是装作一副高傲泠漠的样子。
“像你这么高傲的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梅今朝没有再理会铁无敌,转身离去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萧妙却将梅今朝的话听了进去,因为朋友的劝告他从来不会无视,心中对卫锦有了提防,马上折身转回御龙城,偷偷的联系范鸿,将这件事告知了他,让他心中有个数。
现在萧妙已经确定卫锦有问题,但是无论他怎么回想,还是找不到卫锦的破绽在哪里,梅今朝到底是如何知道的?这个问题在萧妙的心中成了一个大问题,但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地方既然给他提供了线索,就算那里是个鸿门宴,萧妙也不得不去。
金凤城又出现个长虹赌坊,虽然一个是赌场,一个是正规商铺,但是这绝不是一个巧合,他现在要做的仅是前往这个长虹赌坊。
临离开前,铁无敌对那个小伙子小声说道:“告诉我怎么走。”
长虹赌坊非常好找,因为萧妙的鼻子很灵,长虹赌坊中不时的传出一股特殊的香味,这是一种萧妙非常喜欢的味道,淡淡的梅花香。
店内的生意不错,而且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是供她们挑选的商品中并没有梅花味的胭脂,萧妙不禁问道:“你们这里可有梅花味的胭脂?”
一个卖货的小姑娘打量了一下萧妙,便笑着走过来,说道:“梅花胭脂我们没有,但是梅花香囊我们倒是有,但是不卖。”
“不卖?”萧妙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种香囊是专门为我们老板准备的。”
“你们老板可在?”萧妙笑道:“我很喜欢这种味道,想向你们老板讨要一个。”
小姑娘那透灵的一双小眼睛转了几转,说道:“我家老板从不轻易见客,你要想见她必须要有见面礼,而且见面礼必须能打动我们老板的芳心才行。”
“我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香囊,用不用这么麻烦?”
“国有国法,店有店规。”小姑娘一脸的不悦,说道:“嫌麻烦你大可以走开。”
萧妙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我不但是个穷人,而且还是个残废,我哪有钱给你们老板送什么见面礼!”
小姑娘低头看了看萧妙的脸,说道:“见面礼不一定要多么贵重,关键在于能否打动我们老板的心,只要她认为你送的礼物有诚意,自会出来相见。”
萧妙突然发现,他跟这个小丫头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不是很小,周围那些忙着挑选胭脂的貌美姑娘们却没有一个人看过他一眼,如此奇怪的现象怎么会逃过萧妙的眼睛。
只见萧妙的身边出现了一条残影,他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上,但是周围那些假装买胭脂的人们此时没有一个人能动了。
“她们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萧妙笑问:“不知道这份见面礼算不算有诚意?”
小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跟我来吧。”
大厅后面是一个套院,院中有个小凉亭,凉亭中正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背对着萧妙正在饮茶,她的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虽然只是背面,但是萧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当初的卫玉儿,现如今的程悦儿。
虽然自从闻到梅花香后,他就想到了程悦儿,但是却想不通她怎么会在这里?
想不通的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问能解答问题的人,幸好程悦儿能够解答他这个问题,所以他走到了程悦儿的面前坐了下去。
“你为什么在这里?”
程悦儿看着萧妙,看着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无名氏哪?”
“被抓住了。”
“现在人在哪里?”
程悦儿的眼中充满了埋怨,充满了询问,她心中委屈,却又不能发作,因为这一切都是提前商量好的计划,但是萧妙为什么不肯见她,要躲着她。她想问却又不能问,她不能让这个秘密曝露在阳光之下。
强忍住眼中就要流出的泪水,程悦儿的声音很镇定的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萧妙点了点头,他明白程悦儿的意思,她现在的处境除了能够在这个院子内随意走动外,跟一个被抓住的犯人没什么两样。大厅上那些被萧妙制住的人只是表面上的,在暗中一定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萧妙可以提任何问题,而程悦儿则是选择答与不答。
“看来你也不能告诉我是谁抓了他吧?”
程悦儿点了点头,说道:“你想救他可以,没有人阻止你救他,但是你却找错了方法,也找错了人。”
“唉。”
萧妙叹着气,喝着茶,观赏着四周空无一物的景象,表面上愁眉苦脸,实际上他在思考着,他在斟酌着程悦儿刚才的话。
虽然在思考,但是也没有忘记自己正处于别人的监视中,萧妙在寻找这个监视他的人,也许只是一个,也许不止一个,但是他是决不允许有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暗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为这种感觉使他很不舒服。
这个套院很大,但是却没有一颗树木,一簇花草,虽然如此,却不显得空旷,因为在院子的东边有两排奇怪的木桩,每排都有十二根,每根都是斜插入地的;在院子的西边,有三排木人桩,第一排五个、第二排六个、第三排七个,共十八个木人桩。
这些木人桩跟普通的木人桩不同,主干很粗壮,粗的足以藏进去一个成年的健壮男性,如果这些木人桩都是空心的,那么里面藏人的可能性很大。
萧妙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木人桩上,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值得怀疑的地方,那些斜插着的木桩也很粗壮,木桩下面并不是泥土,而是碎石子。石子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每个石子差不多都有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用这么大的石头来固定木桩,难怪他们个个都是东倒西歪的。
这里应该是一个卖胭脂的人的后花园,但是这里却连一朵花都没有;卖胭脂的人一般都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这样的人绝不会在自己的后院安插什么木桩或是木人桩。可是这里偏偏被布置了这些非常令人值得怀疑的东西,木桩的倾斜更加增加了被怀疑的筹码。
木桩倾斜,说明这些石头难以维持他们的直立状态,而它们没有倒下去,又说明它们被插入的很深。正常的情况下,木桩只需要插入地中三分之一,但是这些木桩看样子应该插入了三分之二。木桩露出地面的部分跟正常的木桩长度相近,那么它们插入底下的部分就应该是露出来部分的两倍。
将这么长的粗木插入底下,不是打地基就是要支撑某些东西。石头上面并没有盖房子,所以这些木桩一定是为了固定什么东西,而这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需要固定,如果下面是一个空心的空间,那么上面的这些石头一定会全部掉进去,但是它们并没有掉下去,说明有一些坚固的设施挡住了这些石头下沉的趋势,而这些木桩明显就是用来支撑那些设施的。
萧妙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地下室。
至于那些隐藏在木人桩里面的人,萧妙并没有对他们出手,他不能让他们发现他已经发现了他们,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
“你找错了方法,也找错了人。”
萧妙现在知道了程悦儿话中的含义,她并没有指出他“找错了地方”,所以他现在不但找对了地方,似乎还找到具体位置。
现在萧妙只需要找正确的人,然后再让这个正确的人用正确的方法进入这个正确的地方。
第四百九十二章
萧妙没有对那些藏在木人桩里面的人下手,是因为他需要观众,他还得再和程悦儿演一处戏,这出戏并不需要事先排练,程悦儿此时的状态非常适合她即将要演的角色。
萧妙的眼睛望向院墙之外的天空,天空中没有风,因为云不动,但是云是否又真是静止的?
这时,从墙外飘进了几片树叶,树叶随着微风打着旋儿,落在了凉亭里的桌子上。
“起风了。”
程悦儿一句话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却又引起了二人的另一处回想,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他们刚认识时候的事。
秋季的风是凉爽的,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凄凉的,无法避风挡雨的破败小屋内,一位暮年老人身着薄衣,躺在几根干柴烘托出的丝丝温暖旁,看他的面色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命不久矣的老人。一位少女背对着老人,蹲在火堆旁默默的流着眼泪。她并没有哭出声音,也许是不希望老人家为她担心,但是老人还是发现了她的伤心,滴下的泪珠掉落在因干枯而发黄的叶子上发出了生脆的声音。
“玉儿。”老人奄奄一息的声音拭干了少女的眼泪。
少女急忙转身,问道:“外公,您那里不舒服?”
“玉儿,这件事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你不必为我难过。”
少女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出来,“外公,我是您的孙女,也是卫家的人,家里出事我怎么能够松手旁观!”
“可是我们斗不过他啊,人家财大气粗,我们却穷困潦倒啊。”
少女一把擦干了脸上未干的泪痕,目光坚定的说道:“师父,您放心,就是死我也要把传家宝给您带回来。”
言毕,少女拾起身边的一把剑,气冲冲的就往外走,突然,一片树叶飞过,击落了少女手中的剑,少女一惊,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慌乱中对着空气问道:“谁?”
一位翩翩少年自空中落下,微笑着看着她,说道:“鬼手萧妙。”
大多时候,回忆都是美好的,但是再美好也仅是回忆而已,萧妙打断了程悦儿的回忆。
“我真没想到你会砍断我的一条手臂。”
程悦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你应该知道,当时我是完全可以杀了你的!”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说的很没有底气,但是萧妙似乎并没有埋怨她的意思。
“不错,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萧妙看着一脸迷茫的程悦儿,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的原因。”
程悦儿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感谢我?”
这个问题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因为萧妙已经离开了这里。
而这时,南宫梅适时的出现了,“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感谢你?”
程悦儿苦笑一下,说道:“他永远都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总要留些令你寝食难安的悬念。”
程悦儿转身看着南宫梅,问道:“怎么,难道你还不了解他这个性格吗?”
“性格!”
南宫梅嫣然一笑,说道:“看来你可以放心了,他不会杀你了。”
程悦儿冷笑道:“可是你会的。”
程悦儿开始往外走,当要走出这个套院时,停了下来,又说道:“你不仅会杀了我,也会杀了他。”
南宫梅没有回答,又是一阵风吹过,将亭中桌子上的那几片树叶吹到了地上。
萧妙离开了长虹赌坊,却没有离开金凤城,他找了一处饭馆,点了些吃的,他是皱着眉头的,因为现在他有一件烦心的事情,他联系不上范鸿。
就在萧妙正在愁眉苦脸的咀嚼着馒头、默默的喝着茶水的时候,梅今朝突然从外面径直走了进来,有意无意间,走到了萧妙旁边的空桌上坐了下来。
他们虽然有三年多没见了,但是样子应该没多大变化,梅今朝却没有跟萧妙打招呼,就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一般。
当梅今朝坐下来后,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而是用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大碗的水,然后一饮而尽,看来他肯定是渴坏了。
紧接着,萧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渴了。
跟着梅今朝进来了七八个五尺高的壮汉,它们每个人的目光如炬,一看就是外家高手,因为它们的手臂和太阳穴上的血管非常的明显,几乎就要爆裂一般,在那皮肤一股股的涌动下,你都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流动的样子。
这些人一进来就把梅今朝围在了中间,萧妙并不替他担心,因为他正在喝第二碗水,萧妙在担心冷清枚,她应该跟着梅今朝的。
想到了冷清枚,李默天就想到了一位海外的朋友,冷清枚的父亲,冷三穷。
冷三穷是一位高手,也是一位武痴。二十年前,他只身来到中原挑战各路江湖高手,他的武功十分了得,诡异多变的身法使他的挑战之路一路平坦。虽然他多次胜利,但是却不曾伤过一人,他只想把海外的武学发扬光大,他希望中原众多的武林人士能够认识海外的武学。
但是渐渐的,不败的战绩使他有些骄傲自满起来,越发嚣张的挑衅言行得到了更多武林同道的关注,当时,还不是绝刀的凌振的女儿凌雪儿向他发出了挑战,二人在三水湖畔大战了一夜未分胜负。
凌雪儿当时年仅十六岁,但是却完全习得了家族刀法的真谛,冷三穷被一个年纪小自己十岁的“弱女子”逼成了平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过往的成功只不过是因为遇到的都是平庸之辈,中原地大物博,中原武林也是人才济济,绝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挑战的,而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准备返回海外。
却不曾想凌雪儿虽是一介女子,也是个武痴,他被冷三穷那神奇诡异的武学所吸引,便跟着他回到了海外,拜他为师。后来二人日久生情,便自然结合在一起,不久后,凌雪儿便产下了一个女儿。
但是这件事情被海外门派知晓后,他们无法认同冷三穷的行为,认为这是一种奇耻大辱,而中土人也不配学习他们的武功,所以,在这帮人的逼迫下,凌雪儿当着众人的面自行了断,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冷三穷立时丧心病狂的发起疯来,恼羞成怒的他已经下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但是却被奄奄一息的凌雪儿阻止了,她要求冷三穷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女儿,一定要让她快乐的长大。
第四百九十三章
凌雪儿临终的眼泪唤醒了冷三穷的神志,他答应了妻子临终的要求,并与忍界的高层达成了协议,终身不再踏出海外一步,自此隐居了起来。
十五年后,萧妙接到师傅的修行任务,特赶来海外与冷三穷比试。
知道了萧妙的来意后,冷三穷非常高兴,因为他曾经的努力没有白费,海外的武功已经开始被外界所知晓,也赢得了外界的认可,所以他接受了萧妙的挑战。
也就是在这一战中,萧妙赢得了冷三穷的一个要求,也和他成为了朋友,他们在一起喝了三天三夜的酒,这是萧妙第一次喝酒,所以他醉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以后能不喝酒绝不喝酒。
朋友的女儿来中原“做客”,他这个地主非但没有尽地主之谊,反而还把人给弄丢了,任谁说来都是理亏的,所以萧妙准备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由,他想尽快赶走这些人,尽快问问梅今朝冷清枚的安危。
“啪”,一个茶杯摔在了其中一名壮汉的脑袋上,被击中的壮汉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伤口便晕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剩余七名壮汉均是一惊,纷纷扫视四周,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啪”,又是一声脆响,有一个壮汉应声倒地,这时其余六人全部看见了茶杯是从什么地方打出来的,萧妙已经拿起了第三个茶杯。
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位兄弟,看似带头的一个壮汉走到萧妙的桌旁,客气的问道:“这位朋友,我们可有仇怨?”
萧妙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我只是看不过眼而已。”
壮汉语气一冷,问道:“这件事你是非管不可了?”
“非管不可!”
这时,梅今朝突然站了起来,冲萧妙一抱拳,说道:“这位朋友,今日之恩,来日必报,你先帮我拖着,我先撤了。”
梅今朝一个闪身,眨眼间,便出了店门,一个壮汉见状急忙冲向门口,被萧妙一个茶杯击昏在地。
这时,萧妙才发现自己在投掷方面这么有天赋。
这些壮汉本都是外家高手,一身横练功夫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刀剑都已难以伤害其身,但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而已,便有三个兄弟倒地不起,而对方仅仅是用茶杯。
见这些人露出胆怯,萧妙笑问道:“你们是现在把这三个人抬走,还是想都留在这里睡上一觉?”
带头的壮汉问道:“能否留下姓名。”
行动失败,主子肯定会责怪,有个名字也好交代,萧妙也不想他们太为难,但是又不想道出自己的真名,想了想,说道:“在下南宫飞。”
话音刚落,人已经飞出了店门口,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南宫飞。”
剩下的几名壮汉口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其实他们绝不是想找萧妙报复,因为他们没这个实力,更没这个胆量,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这八个人虽然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但在这个小镇上却是一霸,他们绝不能让这些平日里被自己欺压的百姓们看自己出糗的样子。
其中一名壮汉问那个带头的,道:“老大,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带头的壮汉一脸阴沉的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叫南宫飞的人一定会为今天的事后悔的。”
就在这帮壮汉大声宣誓要如何报复的时候,冷清枚突然走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名汉子和一动不敢动的客人们,二话不说,直接抓住离她最近的一名壮汉的脖子,问道:“你可看见一名带刀的男子从这里经过?”
壮汉的脖子被冷清枚掐的死死的,除了翻白眼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做不了了,而冷清枚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依旧强力的问道:“快说,你哼唧什么?”
“咚”的一声,冷清枚一松手,大汉便摔倒在地,也不知是真的断气了还是昏过去了。
“往哪里走?”冷清枚一把按住经过旁边的一名壮汉,说道:“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名壮汉已经没有刚进门时的嚣张气焰了,他现在感到非常的沮丧,很后悔自己得罪了这么一位“大爷”。
其实梅今朝根本就没把这几个找茬的人放在心上,这件事完全是它们自己找的,如不是平时称雄称霸惯了,它们也不会介意这么一件小事,也就不会追着梅今朝不放了,现在想放也放不了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和兄弟们真像撞了邪了,遇到的全部都是“凶神恶煞”,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可怕。
本来兄弟八人在镇外的小树林里高高兴兴的烤着一只小嫩羊,另一处火堆上的大锅也已蒸汽腾腾,这时却有一名骑着飞奔骏马的持刀客路过了它们野炊的地方,而且那匹马偏偏在恰巧经过他们时甩了一下尾巴,马尾上类似马粪的东西一下子糊到了外焦里嫩的烤羊身上,望着绝尘而去的马儿,兄弟几人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它们纵横江湖多年,江湖称号“八小罗汉”,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尤其是他们的美食,所以他们决定不能放过这个陌生的刀者。
兄弟八人放下了眼前的美食,施展起轻功追了过去。
梅今朝将马栓在镇外的一颗小树上,便独自走进了镇内的一家小饭馆内,因为他现在需要补充点水分,一天一夜未进吃喝,令他的身体感到十分的虚弱,但是他没有时间点菜美餐一顿,因为冷清枚此时一定正在疯狂的找寻着他,如果被她抓住了,那么等待他的折磨绝对比现在不吃不喝要痛苦的多,所以梅今朝选择只喝几碗免费的茶水,然后继续跑路。
梅今朝当然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马儿为自己招惹了一些麻烦,面对这八名莫名其妙的壮汉,梅今朝选择不予理会,因为他现在要全身心投入到逃跑当中,他不能因为这八个人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就在他准备出手一招制敌的时候,萧妙恰巧出手了,这时,梅今朝才发现多年不见的好友居然在此,久后重逢的喜悦并不能掩盖对冷清枚的恐惧,所以他将这些人交给了萧妙。
梅今朝绝不是凶恶的鬼怪,但是却成了通往地府之门的桥梁。因为梅今朝,“八小罗汉”今天碰了一鼻子的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灰,是来之阴曹地府的尘沙,罗汉们今天的遭遇已经足以令他们颜面扫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使他们的心里产生了眼中的挫败感,他们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小镇他们是呆不下去了。
“姑娘,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壮汉已经不敢承认自己遇到过什么刀客了。
“不知道?”冷清枚冷眼一横,问道:“他们是被谁打的?”
“是被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人打的,他朝那个方向去了。”
壮汉很自觉的用手指出了那个方向,心中只想着快点离开。
冷清枚并没有让他失望,一个箭步串了出去,如果她能在有点耐心点的话,一定就会知道那个人并不是铁无敌。
此时,被误认为是铁无敌的萧妙正和梅今朝同骑在一匹马上,萧妙身为鬼手,其轻功自然是独步天下,想要追上一匹飞驰的快马自是轻松平常。
独自骑马在草原飞奔的事情他萧妙做过,和一个女人骑马游玩山水间的事情他也做过,但是和一个男人骑马颠簸在畸形小路上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感觉到梅今朝似乎惊魂未定,但是他又十分担心冷清枚的安危,便问道:“冷清枚在哪?”
这一问本并不要紧,但是却令梅今朝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起来,口鼻似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感觉到了梅今朝的身体变化,萧妙急忙单掌向其背部输送内力,瞬间便打开了因肌肉麻痹导致的呼吸闭塞。
倒了几口气后,梅今朝喘着浓重的呼吸说道:“千万不要跟我提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可怕?”
萧妙心中已猜出了**,原来梅今朝如此奔波是为了躲避冷清枚,既然如此,冷清枚一定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萧妙悠哉的问道:“她怎么会可怕,除了脸上的那道小小的疤痕,她可是一个大美人呐。”
梅今朝精神高度紧张,并没有听出萧妙在开他玩笑,自顾说道:“不可怕?她简直就是个疯女人,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梅今朝似乎要说出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该不该说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萧妙趁热打铁,急忙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
“她,她,她。”
连续说了三个她字,梅今朝就已经变得有些哽咽了,看来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然像梅今朝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特别是自己的好友面前显出如此窘态。
也许正因为他心中把萧妙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才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出自己心里的一切。
其实一个女人如果让一个男人感到很委屈,而这个委屈的男人又不敢去找这个令他受了委屈的女人算账的话,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萧妙安慰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师姐,你总是对她那个态度,欺负欺负你也无可厚非。”
梅今朝强忍住自己的眼泪,说道“她给我下了迷药!”
果然是惊人的一句话,萧妙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海外的小女子如此的热情奔放。
萧妙终于理解了梅今朝刚才差点背过气的样子,拍了拍梅今朝的肩膀,说道:“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怎么这么难过?”
梅今朝似乎真的害怕了,说话的口气都有一种颤栗感:“这种馅饼,我宁可让她掉在别人身上!”
萧妙叹口气,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掉在你的身上了,这个馅饼的身上已经有了你的味道,她已经不是单纯的馅饼了,我相信别人不会愿意要这种有异味的馅饼的,所以你得对这个馅饼负责,身为一个大男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负责?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变态,我根本没法负责。”也许是太过激动,梅今朝喘了喘,继续说道:“她不但给我下迷药,还逼着我吃毒药,如果我以后有负于她,就会毒发身亡。”
“你现在已经中毒了?”
梅今朝拼命的点着头,“是的。”
“中的什么毒?”
梅今朝又使劲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个毒肯定是非常厉害的。”
萧妙安慰道:“放心,不管多么厉害的毒都是有解药的。”
梅今朝说道:“有解药是不假,不过这解药只有她才有。”
萧妙一拍他的肩旁,说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偷瓶解药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用了,她的解药我可不敢服用,说不定又是另一种毒药。”
听梅今朝的语气不像是说气话,萧妙不禁问道:“她的毒术是跟谁学的?你怎么会着了她的道儿?”
梅今朝冷哼一声,说道:“毒术!你别抬举她了,她可是我见过最差劲的下毒人了。”
“怎么说?”
“她带来了一坛子酒,要我陪她喝酒,不然就不走了。”
“所以你为了尽快的打发走她,一口气喝下了那坛子酒。”
梅今朝摇了一下头,说道:“她和我一起喝的,为了防止她下毒,我让她先喝一口,然后我才喝的,她一口,我一口。”
萧妙不懂了,问道:“这么说酒中没毒?”
“不,酒中有毒,而且还不止一种毒。”
“这么说她也中毒了。”
梅今朝点了点,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其中一种是催情的药。”
萧妙似乎明白了,那件事情无疑是发生了,但是此时他不能说什么负责任之类的话,让梅今朝感觉左右为难并不能圆满的解决此事,于是说道:“她有解药,所以现在一点儿事都没有,而你则是随时都可能毒发了!”
梅今朝点了点头,不说话,萧妙的心里也感到一阵镇发怵,“这冷清枚确实够狠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路边突然窜出两名彪形大汉,两大汉身着补丁单衣,手持钢刀,俱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两大汉拦住了萧妙两人的去路,萧妙见状一愣,很明显这两人是对山贼。
果不其然,两大汉中的一人开口说出了古往今来山贼的第一句口头禅。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哼哼!留下买路财!”
萧妙摇头一笑,轻松的向身前的梅今朝说道:“他们是想截我们的路?”
“这不是很明显么。”梅今朝被追的一肚子怒气正无处发泄,如今正好冒出两个小贼,他有些蠢蠢欲动,想教训这两人泄愤。
两名山贼此时还不知道惹到了什么祸事,其中一名山贼大大咧咧的扛着刀走到两人的马前,见两人看着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被吓傻在那,想到这里,山贼心中不由十分得意,他一挥刀,指向二人,叫道:“那两个白面小贼!是被爷爷我的威风吓破胆了不成?识相的赶紧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爷爷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如若不然,我便不光是劫财了,再把你们两人宰了扔在这荒郊野外喂野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另一名山贼也走上来,说道:“大哥,你瞧这两个男人竟然骑在一匹马上,不会是那个吧?”那山贼挤眉弄眼的哈哈大笑起来。
“留下他二人的性命吧。”萧妙对着梅今朝嘱咐道。
“我尽量吧。”梅今朝此时冷着脸回答。
“喂,你们两个男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还想耍花招不成!?”山贼大哥大喝一声,举刀作势要劈,然而只见眼前一道光闪过,山贼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在下落,他眼珠一动,只见他竟看到了一具没有头的身体,再仔细一瞧,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么,看到这,那山贼大哥大叫一声,身首分离,死在当场。
“啊!”惨叫的是那山贼小弟,他见此情况便转身要逃,然而却也被梅今朝追上,一刀杀死。
萧妙见了摇摇头,两人继续之前的话题,萧妙当然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嘴上劝说道:“我看冷清枚也是因为太爱你了,你以后全心全意对她不就没事了?”
梅今朝想了想,又说道:“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怎么可能跟她厮守一辈子。”
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强求,萧妙心知他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天雷击身般的事实,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一个负责任的傻男人身上,再加上类似冷清枚那般的女人,几乎都是这种表现,他只好假装恍然道:“怪不得你要如此拼命的跑路了,面对天下第一杀手的追杀,能活下来的概率的确太低了。”
梅今朝没有言语,开始专心的驭马。
萧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真的暂时不想见到她,我倒是有个办法。”
这句话简直就是梅今朝的救命稻草,他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可能会让你遭点儿罪。”
萧妙虽然说是一点儿,但是梅今朝心知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此时无论什么样的罪对他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他真的无法面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凶神恶煞,那种即揪心又害怕的觉使他感到生命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踏进婚姻的坟墓,他一定要与这种悲惨的命运做斗争,哪怕是付出一点点儿的痛苦。
梅今朝警惕的问道:“真的只有一点点儿?”
当初萧妙将梅今朝骗到海外时就说过,“这个师傅很好,武学修为很高,而且为人非常和蔼,只不过对待徒弟时有一点点严厉。但是严师出高徒啊!”
梅今朝听信了萧妙的话,跟着他远渡来到了海外。冷三穷的确非常和蔼,对他二人的到来表现出了非常热情的态度,但是那仅仅是为了给萧妙面子,当萧妙走后,由客人沦为徒弟的梅今朝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而且不久后,她的师姐又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梅今朝那超绝的警惕性完全是被这个师姐训练出来的。
萧妙却早已忘却了这件事情,只是笑道:“当然只是一点儿了,如果是有危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
他笑的很淡然,说的也很坦然,但是梅今朝却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暂时躲过冷清枚的“追杀”,此时就算让他钻狗洞也是无怨无悔的,之所以那么一问,是为了给自己多一份心里保障,来日方长,新帐旧账一起算。
梅今朝的心里打算好了,便说道:“好,到底是什么事?”
萧妙单手一拽马上的缰绳,说道:“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无名氏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了,他并不着急,因为这种情绪不能帮他离开这里。他依旧没能联系上范鸿,他现在并不急着找范鸿,因为那天送走程悦儿后,他便偷偷的尝试着用蛮力打开那道隐藏的门,但是失败了,这道门并不是用普通的材料做的,除了震动外丝毫无损。
门既然如此坚固,那么下面的地基很可能也是同样的坚固,如果是这样的话,范鸿来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才不着急。
虽然不着急,但却很惆怅,因为他再也没能看见程悦儿。
“她是被关起来了,还是不被允许来看我?”
无名氏此时心里挂念的全是程悦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仅是一面之缘,仅是谈过寥寥几句话,他为什么就在自己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这时,儿时的一段美好的回忆在脑中一闪而过。
无名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无法理解自己这种感觉,这三天里他没想别的,只是一直考虑着这个问题,但是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无名氏一直都没有想过,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而且仅仅是被关着,这些天来未曾见过一人前来审问他。既不杀自己,也不问自己,还要浪费粮食养活自己?
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想过,不是他想不到,而是被他自己的大脑自动给过滤掉了,无名氏一向认为只要自己活着,对于别人来说的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他现在正在考虑着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问题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挂念?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也许是老天可怜,又或许是他的思念太过强烈,那道久未开启的石门再次被打了开来,无名氏似乎见到了希望之光,但是很快的,他就显出了失望的眼神。
本来无名氏是不该如此轻易的将自己心内的想法表现在脸上,此时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进来的那个人却发现了这一点,她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看着南宫梅的样子,无名氏一脸的不耐烦,说道:“你来做什么?”
“看来你并不欢迎我啊!”南宫梅微笑着走到了无名氏的身边,说道:“虽然你不欢迎我,但是我的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你,一有空我就来看你。”
无名氏把头扭向一边,说道:“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咯咯咯。。。。。。”
一阵爽朗的笑声后,南宫梅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用词错误,不是看你,是来观察你。”
“观察我?”无名氏转过了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观察我做什么?”
南宫梅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三天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每天除了愁眉苦脸,就是唉声叹气。”
无名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被关在这么一个破地方,任谁都会成天的苦着脸,叹着气的!”
南宫梅摇了摇头,说道:“不错,可是你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叹气,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叹气。”
“一个女人?”
“是的。”南宫梅的细眉一挑,很肯定的说道:“而且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
无名氏似乎还要狡辩一番,他不认为南宫梅会知道自己喜欢上程悦儿的事情,毕竟这件事连自己至今都不能相信。
南宫梅盯着无名氏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其实很好听,但是此时在无名氏的耳朵里却显得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诈你!本来你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离开这里,但是你却没有那么做。”
无名氏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程悦儿来看他那次,他本可以在程悦儿开打石门的瞬间借机逃出去。
无名氏本就和程悦儿毫无瓜葛,为了逃走,击昏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再正常不过,但是无名氏没有这么做,这就十分值得怀疑了!而在程悦儿走后的第二天起,无名氏便开始莫名的无辜叹气起来,这更加使南宫梅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看着南宫梅那得意的眼神,透过她俊美的脸庞,无名氏早已猜出背后的阴谋嘴脸,她想利用程悦儿来控制自己为她所用。
这种事无名氏当然不会让它发生,因为他没有忘记程悦儿曾经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南宫梅曾经有很多理由处死程悦儿,但是她一直没有这么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无名氏笑了,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无名氏转身指向南宫梅,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打昏程悦儿,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南宫梅一愣,问道:“难道不是吗?这么好的机会,任谁都不会放过吧!”
无名氏冷笑一声,说道:“不要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
他来回踱了几步,接着说道:“在我看来,这种机会反而是个陷进。自从我被关在这里后,既没有人来审讯,也没有人来毒打我,更没有人来杀我,那你们抓我进来做什么?”
南宫梅没有言语,微笑着看着无名氏,似乎再说“我看你怎么编!”
顿了顿,无名氏又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抓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我逃出去,一个逃犯成功的逃出去后,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而我要躲藏的地方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我的同伴,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跟踪我,接着找到我和他们,然后将我们连根除去。”
南宫梅不笑了,她突然觉得无名氏的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如果是自己的话也许真的会这么想也不一定!
南宫梅又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我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背后有什么什么,他不是我,他应该没有萨耶魔诃那样的组织,他虽然出身背景都很神秘,但是我们并没有要查出他底细的任何行动。”
想到这里,南宫梅再次露出了笑容,大声说道:“程大老板,出来吧。”
石门再一次被打开了,程悦儿缓缓地从石门外走了进来,无名氏心中一惊,“原来她一直都躲在门口,刚才我们的谈话她应该也听见了吧?”
无名氏即想她听见,又不想她听见,他希望她相信南宫梅的话,因为南宫梅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欣喜的样子,他必须让南宫梅觉得自己猜错了,这种纠结的心态实在是说不出,也倒不出,无法应言语表达的情感也许真的只有知音人才能理解体会吧!
无名氏主动地跟程悦儿打了招呼,很普通的一声招呼。
“程悦儿,我们又见面了。”
程悦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现如今在南宫梅面前,她既不想说话,也不能轻易说话。
南宫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无名氏,我现在就要在你的面前处死程悦儿。”
说完,南宫梅便一把抓住程悦儿的秀发,用力往后一拽,程悦儿发出一声娇叹,接着又是一脚,便被踹的跪在了地上。
南宫梅单手抓着程悦儿的头发,看着无名氏,说道:“她不但多次与我做对,而且还抢劫了我的黄金大船,你觉得我该怎么杀死这个贱人才好?”
第四百九十五章
来福酒楼,这是京城一家上好的酒楼。这酒楼只所以叫来福酒楼是因为来这里的人虽然十分杂,但这里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说起来福酒楼的老板,江湖上、朝廷里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足以叫所有的人心惊胆寒,不过那以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一命呜呼’孟婵娟,这个可怕的名字,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寒。可是自从陆海王爷的阴谋被揭穿,秦楚义四人消失江湖后,他便改行了。事事难料,可能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杀手会做一个酒楼的老板。事上的许多事情不就是这样,你可能想不到一个破皮无赖一夜之间会暴富成千万富翁。但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孟婵娟不但当起了来福酒楼的老板,而且还向江湖人士宣称,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准在来福酒楼生事。他的话好像也很管用,这里虽然也来过一些特殊的人,朝廷的官员、捕头,江湖上的飞贼、草莽英雄,但还真有没有在这里生过事。这里的生意一向很好,总是人来人往,一片和谐,可能或多或少都与孟婵娟这个人和他说的话有关系。
春风轻拂。
一名手里拿着一根精钢铁杖的老僧正从远处像来福客栈行驰而来。老僧人行驰的速度与他的年龄并不相附,他行走的很迅速,也很稳健,即使是年轻的小伙子都可能无法赶的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一定是个武林高手。是的,他确实是武林好手,是一流的好手。降龙寺掌门悟觉大师。自从上次在飞仙宫被秦楚义放走之后,悟觉大师便一直呆在降龙寺钻研武学,从来没有离开过降龙寺半步。这次这个年已近百的老僧人离开降龙寺,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确实是这样的,悟觉大师来这里正是为伸手门门主林天生的事情。
悟觉大师来到来福酒楼门口的时候便有一个老叫花子迎了上来。老叫花子看起来也已经有七八十岁,但精神饱满,中气十足,他便是伸手门的四大长老之一辛长老——庞今同。他一向在伸手门中威望很高。
庞今同的样子有些悲哀,一脸严肃的道:“大师你来了。快快请进。”
悟觉大师道:“伸手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衲不得不来。”
悟觉大师说着已经跟着庞今同走了进去。酒楼里失去了往日的喧哗,也没有了客人。悟觉大师跟着庞今同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二楼并不止一人,除了六七个叫花子外,还有天剑门的门主南宫剑,竹林宗的掌门魏平生,还有‘夺命秀才’金靖余,在一个就是来福酒楼的楼主孟婵娟。他虽然是这里的主人,今天到并没有一点做主的意思。看来今天的一切都应该是由伸手门做主。
这些人见悟觉大师进来后都站了起来,像悟觉大师问好。悟觉大师一一回礼。刚有了声音的屋子竟然一下子又变得死气沉沉了。
这确实不是一个值得欢乐的时候。庞今同道:“大师请上坐。”
悟觉大师含首点了点头坐了下去。在他右边还留着几个坐位,想必是因为伸手门还请了什么人。
竹林宗掌门魏平生最先打破了沉静。
魏平生道:“范谷主和西门掌门怎么还没有来?”
庞今同道:“云火谷离这里路途遥远,范谷主便来的迟了些。西门掌门或许快来了。”
范谷主是云火谷的范惊涛,而西门掌门便是初瑶派的西门瑶。初旬大师死了,对于她的死也是一个迷。有的人说她因为看上了一个男人想还俗,可是那个男人却不喜欢她,情急之下便跳湖自尽了。有的人说由于她的仇家寻仇,她被人围攻而死,有的说因为她杀人太多自己感觉惭愧所以自杀了。有人说她练功练的走火入魔。其实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很少,或许连她的弟子都不知道。初旬大师死了,按照初瑶派的规矩在师父没有指定掌门的情况下由初瑶派的大弟子接受掌门之位。西门瑶虽是女流之罪,但同样也是嫉恶如仇,想必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南宫剑道:“看来我们还要等一阵子了。”
金靖余道:“我们是要等一阵,这事情关系重大。”
孟婵娟一直在那里默不作声,悟觉大师道:“听到林门主被害的消息老纳感觉到十分的悲痛。可是令老衲想不通的一点是,林门主那样高强的武功怎么会有人能敌的住呢?”
庞今同道:“这也是老叫化子想不通的。以门主的武功又怎么可能遭毒手呢?不过看帮主的伤口决定不会是从背后偷袭的。”
魏长老亦道:“若说从背后偷袭,致命伤口肯定在后面。可是帮主的致命伤口却是在前面,胸前心口处有四个血洞,是被人用手指插入胸膛的。”
要知道伸手门门主一直以来不但智勇过人,而且武功之高决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这样的人竟然能被人将手指插入胸膛?可想而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一直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孟婵娟开口了,“林门主的致命伤口我见过,应该是不人弄的。若说江湖人有那么一个人,我死也不信。”
孟婵娟的话让众人一颤,不是人难道还是鬼怪不成?要知道对手若是人,怎么都要办,若是鬼怪那麻烦可就多了。
付同今道:“我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
悟觉大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可能有。可是凡事都有因果,林门主不可能无故被人害死。”
伸手门的三个长老和四个护法脸上都显示出不悦之色,悟觉大师这样说分明是说伸手门门主林天生得罪了什么仇家。要说伸手门弟子行侠仗义,得罪些人当然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些人还是想不通谁会要林天生的命。、
金靖余急着道:“大师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情一定有原因。不过凶手并不一定是林门主的仇家,或许是另有目的。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凶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魏平生道:“自从秦少侠化解正道六派与邪道五大势力的恩怨,揭穿陆海王爷的阴谋后江湖上便太平了。可是现在却出现了这样大的事情,看来江湖上必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想想二十年前的事情,众人都心惊胆寒。飞仙宫,一个可怕的组织,秦楚义破飞仙宫也是费了很大的事情。可是现在秦楚义已经不知所踪,甚至连他的结义大哥孟婵娟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可怕的事情在这些老人看来,当然是有些害怕。
他们虽然都是好手,可也都是日落西山的人了。这样的人想事情一般都要比常人想的多些。
众人都没有做声,就在这时庞今同道:“范谷主到了。”
众人通过窗户向外看去,除了他身上穿着的那个特别的八卦灰布衣服和他腰间的那把方丹剑之外,根本认不出他这个人。范惊涛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脸上更是许多鲜血。范惊涛正歪歪斜斜的向这边走了过来福酒楼走了过来。随时都有种可能被风吹倒的感觉。众人已经飞身冲了下去,庞今同和付同今急忙伸手扶住范惊涛。
众人面面相觑,范惊涛的身手众人当然也都清楚的很。在江湖上当然也算是超一流的高手。
庞今同急着道:“范谷主,这是怎么回事?”
范惊涛满脸鲜血的老脸上松驰的肌肉都在发抖,两只眼睛里也显露出恐慌的神色,看来他真的老了。
过了好半天范惊涛在气喘吁吁的道:“老道在路上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
他说话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庞今同和付同今两人急着将范惊涛扶了上去。众人随之而上。
上了楼时,悟觉大师伸手在范惊涛的腕脉上拔了拔。范惊涛脉膊很乱,像是受了内伤,而且还伤的不轻。
南宫剑道:“大师,范谷主的伤怎么样?”
悟觉大师没有开口,他已经用行动说明了周轻平伤的不轻。悟觉大师已经将范惊涛放在地下,自己双手在范惊涛的背后转来传去,谁都知道这是悟觉大师用自己的真力为范惊涛疗伤。过了好一阵子悟觉大师才停手。
“范谷主受了很重的内伤。”
金靖余道:“范谷主是什么样的人将你伤成这样的?”
范惊涛摇了摇头,“老道实在也不清楚,是三个黑衣蒙面人。老道也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
范惊涛在江湖上行走时间之长,见识之广那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他竟然看不出对方的武学家数与来历,看来对方确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他们为什么要暗算范惊涛呢?难道他们知范惊涛有什么仇?还是因为阻止范惊涛来与众人会合呢?没有人知道理由。
金靖余忽然叫了出来,“这样说来西门掌门一定有麻烦了。”
这些人当然清楚,西门瑶虽然是初瑶派的掌门,但武功想必还不及庞今同。范惊涛自然有麻烦,西门瑶自然会更危险。
南宫剑道:“希望西门瑶不要遇到麻烦。”
西门瑶来了,并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众人一看之后都松了口气。世界上一些人总是比较幸运的。西门瑶可能就是这种人。这些人先前都在注意着范惊涛,现在才发现西门瑶已经进来了。
西门瑶见众人脸上诧异的表情便道:“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幸运,我确实比范谷主幸运多了。在来的途中被几个蒙面上拦截,却被另一个蒙面人给救了。”
没等西门瑶说下去,魏平生已经道:“你可知道拦截你的是什么人?”
西门瑶摇了摇头。是的,范惊涛都看不出对方是什么人,西门瑶年纪轻轻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西门瑶没有等众人开口便继续说道:“但我却见到救我的是使的是一把刀,一把很怪异的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也没有见人使过。”
南宫剑道:“那把刀是什么样子?”
西门瑶摇了摇头,因为救她的人,刀法实在是太快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快的刀,甚至比剑都要快。所以她根本没有看清楚那把刀的样子,只是感觉那把刀确实不是一般的刀。
“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使刀之人刀法实在是太快了。”
众人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江湖上使快剑的高手到是不少。使快刀的却是很少,几乎说可以说是没有。但世上并没有那样绝对的事情,或许还真的有使快刀的高手,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悟觉大师道:“西门掌门可见过那个人?”
西门瑶又摇了摇头,“自从将拦我的蒙面人打走之后便飞驰而去了。我都没来得及道谢。”
范惊涛道:“拦截你的蒙面人是不是也有三人?”
西门瑶摇了摇头道:“两人,只有两人。”
金靖余道:“这俩人或许跟拦截范谷主的人是一伙的。他们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只是猜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谁都不知道。
庞今同道:“我们这些叫化子这次请祝位来也是想请祝位英雄帮忙查一下,伸手门上下一定感激不尽。”
付同今道:“庞大哥说的对,若是什么人帮门主报了仇,那我们伸手门便奉他为主。”
何长老和其他的三位长老护法也都在那里道:“付大哥说的对,谁若为帮主复了仇无论是否伸手门弟子伸手门上下都支持他为门主。”
什么样的人都知道伸手门和向是言出必行的。这些长老护法自然这样说,那么就一定会让替他们帮主报仇的江湖人士担任伸手门新任帮主。
金靖余道:“伸手门的事情就是天下英雄的事情。就算祝位长老护法不这样说,江湖英雄也必定会尽力而为的。”
范惊涛道:“为了江湖正义,老道的这么命也不要了。”
范惊涛说话的时候,脸上很明显的十分的气愤。魏平生急道:“范谷主别太激动了,注意你的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天,可是这件事情却还是没有个头绪。几人答应联合江湖人士找出杀害伸手门门主的凶手。孟婵娟本来还准备了一些酒菜准备款待他们的,可是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吃的下去呢?
江湖上传出了一道消息,谁若查出杀害伸手门门主林天生的凶手,并交凶手杀了为林天生报仇便可担任新任伸手门门主。江湖上立刻一片骚动,都急着找杀害伸手门门主林天生的凶手。他们当然出于不同的目的。有的确实是敬仰伸手门的侠义,有的却是贪图伸手门门主的权力。可是这些人不但没有查出什么结果,还有不少人被害。虽然没有人见过是什么人害他们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一定和他们插手林天生的事情有关。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四月初,竹林宗的景色特别的美。现在虽然是在夜晚,这里的景色还是使人觉得无比的舒服。
不多时夜已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微风吹过,树枝随风轻舞着,好像一天的舞弄都没有使她们玩的尽兴。天上的星星像情人的一睛一样在一闪一闪的眨动着。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平静,一样安祥。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突然起风了。魏平生住房里的一盏孤灯在风中轻摆着,灯光也变得暗淡起来。她双手合胸,双眼紧闭。她是在打坐,这也是魏平生的一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魏平生便养成了打坐的习惯。人世间有太多仇恨,太多的烦恼了,道士虽然烦恼少些,但毕竟还是有的。魏平生打坐可能也是尽可能的使自己心静下来,这样才能更清楚的知道人世间的一些是非功过。
魏平生还没有彻底的斩断尘缘,不问世事。这或许与她的会性格也有关系,在她看来世间的正义还是需要有人维护的。即便自己是出家之人也不另外。降龙寺方丈悟觉大师当然也和魏平生是一路人,所以才会去管伸手门门主林天生被害的事情。
外面的风还好越来越强了,吹着床户发出吱吱的响声,说不出的吓人,说不出的恐怖,油灯里的灯心也被吹倒没在油里面,屋子里的光线也立刻变得暗了下来。整个屋子好像变成了鬼屋一般,屋子也随风动了起来。这种情况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道门之地,当然不会闹鬼,但今夜却真的闹鬼了。今夜确实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魏平生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她忽然睁开眼,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屋子里暗淡的灯光和屋外的风声外,并没有什么异样,一切如旧。即使是这样,魏平生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魏平生是一个修为很高的道士,修为到达一定的程度通常都会感觉到一些其他人感觉不到的事情。魏平生起身走到窗户前轻轻的将窗户弄严。嘴里自言自语的道:“看来真是老了,变得疑神疑鬼的。”
可是就当魏平生转身的时候,一阵强风忽然吹来,变闸被风吹断,两记扇门击在木墙上,发出当当几声巨响。魏平生冷不住的打了个寒站,急忙转身一看,哪里有人。魏平生将门合上随手一扬,将一把坐椅轮过来顶在了门上。
她看着窗外道:“今夜怎么这样大的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油灯已经悄悄的息灭了。整个屋子里看起来有说不出的阴沉恐怖,就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厉鬼冤魂从地狱里钻到这个房子里。怎么可能,魏平生可是道门弟子,即使是有厉鬼也不会来这里。
可是当魏平生转身走到屋当中的时候门开了,抵门的椅子已经向魏平生击了过来。魏平生虽然不是一般人,可是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感觉到这里的危险。看来这屋子里确实很危险,不过不是鬼怪而是人。魏平生轻袖一扶,向她击来的椅子便向长了眼似的转了个方向落在了桌子边。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当椅子刚落下去的时候,便哗啦一声碎成一堆。很明显对方在进击的时候用了很重的内力。
魏平生颤声道:“谁?”
没有回音,魏平生下意识的迅速转身。魏平生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她不是一个害怕的人,可是这次心里却寒了。眼前的根本不是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鬼怪,一个青面獠牙,一个紫鼻阔耳长舌,黑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宛如两个来自地狱的使者,马上就要勾取魏平生的魂魄。
魏平生心道:“难道他俩不是人?”
想到这里魏平生的脸上就更显得难看了。他自视一向看破红尘,生死在她们看来好像并不怎么样重要。可是就这样死在两个丑陋的恶鬼手里她还真些不甘心。
魏平生鼓气勇气厉声说道:“你们俩个是人是鬼?竟然敢到老道士的房里来作怪,是不是不想活了?”
青面獠牙的鬼怪道:“地狱青面鬼平取你性命。”
紫鼻鬼怪也尖叫了一声,“你的阳寿已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两人的声音与他们的相貌比起来,阴阳怪气,更显得可怕。没等魏平生再开口,两个鬼怪已经向魏平生击了过来。青面鬼怪使的兵器也很古怪,一个是带铁链的飞勾,而紫鼻鬼怪则没有带兵器。但从他的身手看决定不在青面鬼怪之下。魏平生飞身而起,身体一闪已经落到了桌子边。手里的佛珠已经向两个两个鬼怪飞射而来。珠子到了空中变散开,十几道珠光直击两个鬼怪身上的数处要穴。看来魏平生毕竟没有将两当成鬼怪,还是对付人的手法来对待两个鬼怪。哪知道两个鬼怪根本不害怕,俩人根本没有躲闪,佛珠打在他们身上又都反弹了回来,击在四面的墙上,咚咚几声,墙上被打了十余下小洞。两个鬼屋已经跃到了魏平生身边,青面獠牙的鬼怪手中的飞勾已经爪向了魏平生臂上的肩井穴。魏平生身体一闪,躲过了青面怪的飞勾,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致命的不是青面怪的飞勾,而是紫鼻怪的双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紫鼻鬼怪的右手已经擦向了魏平生的胸膛。
魏平生一声惨叫,胸膛上的鲜血也跟随着飞喷射了出来。魏平生身体晃了晃终于倒在了地上。两个鬼怪对视笑了笑,笑的那么狰狞,那么恐怖。
就在这时十数个灰衣白袜的道士已经飞跃了过来,将两个鬼怪团团围在中间。可能是刚才的响到惊动了她们,可是等她们赶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两个鬼怪出手太快了。两个鬼怪好像也感觉到了有人来了,他们冷笑了两声,转身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这些竹林宗弟子哪里见过这样两个鬼怪呢?有两个已经吓的瘫倒在地上,另处几个身体也不住的向后退。只有两个弟子道:“你们俩是何方妖孽?竟然敢来竹林宗害我师父?”
她们虽然说话了,但声音却在颤抖,很显然她俩也是害怕的很。就在这时魏平生忽然飞身而起,一掌击在了青面怪的后背。青面怪竟然没有注意到,或许是他觉得不屑躲闪魏平生这一掌。刚才魏平生没有被紫鼻怪的手被刺死,便拼着最后一口真气打算与这紫鼻怪同归于尽。可是她没有想到,当她双掌击到紫鼻怪的后背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双掌击在了一快又烫又硬的钢铁上。魏平生将木屋都撞破了,鲜血狂吐,身体摔在了屋子外面。这回她再也没有起来。
紫鼻怪阴阳怪气的道:“自不量力。”
青面怪道:“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拦着是不是也想死?”
祁圆圆道:“就算死也要先把你们俩个怪物杀了。”
祁圆圆说着便扑向青面怪,另外几个竹林宗弟子也一拥而上。看来她们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报着想拼一拼的想法。是的,没有一个人能容忍杀害自己师父的仇人在他们眼前溜走。可是将她们双掌击到两身上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确实是鬼怪?几个竹林宗的弟子已经惨叫了起来。身体也被震的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青面怪和紫鼻怪哈哈大笑,“不自量力。与鬼神做对,只有死路一条。”
话刚说完,两人便已经消失了。夜里还传来了两人阴深恐怖的笑声。
竹林宗的弟子跑到魏平生的身边抱着魏平生痛哭了起来。
“师父,师父!”
夜又静了下来,一切都回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竹林宗弟子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沉痛。这件事情将在她们的心目中留下很深的阴影。
是在竹林宗掌门魏平生被杀后没几天临渊便出现了一件事情。夜已夜,一弯星月挂在天空。忙活了一天的差役也都休息了,可是一个地方却还是有来来往往的差役。那便是临渊府的金库,这里面放的当然是临渊府百姓交来的税银。按常理,这里的税银通常是一年交一次。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三年了皇上都没有让周大人交税银。临渊府的藏库里可是说是金银堆积如山。周大人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所以不会昼夜的让人在这里看守。这里的守备可以说是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差役们还有藏库边来来往往的巡视着。可是明显的可以看得出他们没精打彩。这三更半夜的时候,让他们出来巡视,能打起精神来才怪的。可是既然这是命令,当然也就得服从了。
天空有乌云,乌云正向星月飘去。仅有的一弯星月也被乌云挡住了,夜显得更黑,天下的星光也失出了光泽。两声阴阳怪气的叫声已经打破的安静的夜。
差役们以住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情形,都慌了手脚,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叫:“什么人?什么人?”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两个鬼怪站在了他们面前。不是人,而是鬼怪,一个青面獠牙,一个紫鼻阔耳长舌。差役们的腿好像已经不听自己的使换了,双腿在不住的发抖,手里的长枪也有些颤抖。两个鬼怪没有做声,几个差役打起精神来冲了过来。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到达两个鬼怪身边的时候,他们的胸前便已经多了四个血洞。鲜血喷射出来。剩下的差役哪里还敢过来呢?不住的后退,嘴里还不住的大喊道:“有飞贼,有飞贼。快来抓贼。”
可是寂静的夜里除了他们的声音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这确实是件奇怪的事情。周大人是个考虑很周道的人,这件事情可关重大,他当然不会只让这些人在这里巡视。这里附近当然会有暗卡,而且一定不止一处。他们难道没有听到这里的求救?怎么可能呢?高手怎么可能连这点反应都没有呢?
青面怪冷冷的道:“别叫了,你都已经死了。”
紫鼻怪亦道:“我们兄弟要办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他的声音比青面怪的更难听,更使人感觉到不舒服。就在这时,十余处人影飞身落了下来。更不答话,便朝着那些差役砍去。一个个身手敏捷,但动作却有一些僵硬。这些差役若说揍人数还差不多,若说真枪真刀的打起来却差远了。只听见惨叫声连连,鲜血横飞,一个都已经身手异处了。
黑衣蒙面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青面怪手中的铁勾已经飞出抓在了藏库的锁上,锁已经被打开,仓库里面堆满了箱子。紫鼻怪和青面怪相视笑了笑,然后看着身后的黑衣人道:“还等什么?还不将这些多东都搬走?”
黑衣人到是很听话,过去将箱子抱了起来,搬出去了。这个里的箱子每个少说都有数百斤重,可是这些人显然并没有显得吃力,难道这些人都是江湖好手?还是都是天生神力?
路边有车子,马车是最已经准备好的。箱子一个个被装上了马车。马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青面怪,紫鼻怪和那些黑衣夜行人也都消失了。只留下倒在地上血已经流干的差役,还有空空的仓库。
临渊府库银失劫,这是一件惊动朝廷的大案。这件事情决定不会比数十年前押解京城的黄金失劫的事情小。当时朝廷里还有沈追,可是现在呢?他却已经不复人间。秦楚义更是不知所踪。皇上听了当然是怒不可抑,下令让临渊府尹周大人迅速追查此案。若一个月内不能将凶手缉拿归案,便要被满门抄斩。这下可把周大人给急坏了,他东找西找希望找些能人异士能将这件案子解决。可是这样的人好像还没有存在。
没过多少天湾碧府的库银也被劫了。还有不少江湖英雄被害,死者的伤多是胸前心口外有四个血洞。
这些事情不但使朝廷里的皇上坐卧不安,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也都是人心惶惶。
来福酒楼,这里的生意好像比以前还要好。来的除了一些江湖人士之外,还有一些达官贵族。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这里避难的。这里依旧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好像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生事。
第四百九十七章
楼下楼上都已经是人满为患,靠窗户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人,一个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的老头,穿着灰袍八卦道服。他是云火谷范惊涛的得意弟子洪韬,二十年前在树林里遭飞仙宫的暗算,云火谷只有几个人幸存下来,其中便有洪韬。经过那次劫难后洪韬更是苦练剑法,大有青出于蓝之势。他身边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个人虽然名气不大,但江湖上却没有人不晓得。因为两就算在水里呆上三天五夜也不成问题。两人正是‘云古二乔’乔有风、乔有云两兄弟。还有一人便是让江湖黑道朋友闻风丧胆的‘夺命秀才’金靖余。他们在谈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些人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像金靖余这样的人。
金靖余道:“凶手也真是太凶残了,好多江湖英雄都被他们害死了。”
洪韬道:“最可恨的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有风道:“凶手会不会是邪道五大势力的人呢?除了他们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人可能对朝廷和正派人士下手。”
乔有云道:“这种可能性很大。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邪道五大势力的弟子被害。”
洪韬道:“可是自从秦大侠化解邪道五大势力和正派中人的过结之后,邪道五大势力便再也没有与正派中人为敌。他们怎么可能杀正派中人,盗朝廷税银呢?”
就在这时一个缺了手臂的汉子走了过来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邪道五大势力毕竟是邪派,正所谓魔性难改。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没有理这个汉子,因为没人人愿意和他说话。他是楚远山的长子楚见风。楚远山和楚见风为飞仙宫办做事的事情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了。众人脸上已经闪现出不悦之色,可是这里是来福酒楼。碍于主人的面子,当然也不能说什么了。
即使他们对楚见风有些反感,可是楚见风的话却不是无道理。邪道五大势力自然没有教众被害,就说明即使这件事情不是邪道五大势力干的也与邪道五大势力脱不了干系。不然凶手怎么可能什么人都杀,便便就不杀邪道五大势力的人呢?难道邪道五大势力有什么阴谋?众人心里都在低咕着。
“不错,他说的很有道理。”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的武功虽然不甚高,可是江湖上却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眉山大侠’齐三金,他能活到现在真是大大的意外。他敢来这里也真是大大的意外。来福酒楼里的众江湖人士都议论了起来,好像这件事情真是邪道五大势力干的。
就在这时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汉子已经飞跃了进来。
“放屁,完全是放屁。我圣教怎么会干这种事?”
谁都可以看出他脸上有不悦之色,但敢公然开口骂这么多江湖人士,这胆子也未免有些太大了。这人胆子确实大,邪道五大势力的弟子一向胆子都不小,上不惧朝廷,下不怕江湖人士。‘挺俊书生’是黑陈帮的堂主,当然也不会例外了。
酒楼里的众江湖人士都将目光投向了‘挺俊书生’。有的手已经去摸身上的兵器。‘挺俊书生’一点也没有显得畏惧。
只是冷冷的道:“怎么?想打架?”
众人已经将手放下了,这里是来福酒楼,当然不是打架的地方。
齐三金道:“若说人不是你们杀的,那你们邪道五大势力怎么没有人被杀?”
挺俊书生道:“屁话,全是屁话。那只能怪你们没本事。”
世上有许多人都是这样的,总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好。好像只有邪道五大势力也有人被杀才能证明这件事情与邪道五大势力无关。
金靖余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能妄自己下定论。”
金靖余终究是一个会做事的人,现在真相未明。即便是邪道五大势力干的也要找到证据,正所谓抓贼要抓赃。没有抓到赃之前一切都只能算是个猜测。众人也不在说什么,他们当然也清林他们说这话的后果。万一邪道五大势力又和正派斗在一起,那江湖上一定又会血流成河。
挺俊书生道:“我们圣教也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可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他说的这句话酒楼里的人十有**都不信。孟婵娟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挺俊书生既然来了,那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喝点酒。”
金靖余给他让了个位置,挺俊书生坐了下来。他喝了几大碗酒便付钱离开了。酒楼里又是一阵的议论。他们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想的是真的。
朝廷一面派人查询这件事情,一面加派了人手看守仓库。皇上身边更是增加了不少好手。来保护皇上的安全。
临渊府,现在的临渊府到处都可以见到差役。自从皇上下命令让临渊府周大人查找出凶手之后,周大人便派人四处搜寻希望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几天下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凶手不但凶残,而且做事十分周密。
临渊府的百姓现在也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道路上走三三两两的走着几个人,步伐急促,好似归人。路边的客栈、酒楼里人也没有以往多。
万客酒楼虽不是一个富贵豪华的酒楼。可是这里的人却一向的不少,只因为它在临渊府最繁华的中央街上。
万客酒楼人还是像以往一样人很多,中间的一张大方桌上坐着五个身穿灰布青衣,青衣上绣着红绸白虎。他们是白虎帮的弟子。白虎帮本是江湖上一个劫富济贫的帮派,可是自从张高仁被害,帮主之位落于贾杉亮之手之后白虎派便成了为虎作伥的帮派。可能有江湖上有不少人死在白虎帮的明枪暗箭之下。可是自从贾杉亮被秦大侠杀死之后,白虎帮以前的嚣张气焰便全然消失了。,最近几年来白虎帮的弟子更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这次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公然来这里。难道他们认为与江湖人士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或许真是这样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另外的一些杂客见到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当然是尽量躲在一边了。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就在这时,一个手里轻摇着扇子风度偏偏的公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五个白虎帮弟子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小二,上一壶好酒,一条鱼,一盘牛肉。”
小二急忙跑着迎上来倒了一杯茶道:“这位公子,马上就好。”
五个白虎帮的弟子目光都向这边投了过来。那位公子瞪了一眼五人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没想到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说话竟然一点也不客气。他不但说话不客气,而且还很大胆。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已经停止了说话,一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汉子已经向那少年走了过来。谁都可以看出他脸上怒气冲冲。他走到那少年身边,在桌子上狠狠的一拍,“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桌子上茶水已经被这汉子的一击撞的跳了起来。茶壶还没有落在桌子上,便忽然向长了眼睛一样向白虎帮的那个大汉飞了过来。白虎帮的汉子竟然没有来得急躲闪,一茶壶的茶水就这样全部倒在了那汉子的身上。水是刚烧开的特别的烫,那个白虎帮的弟子被烫的哇哇直叫。再看看那个少年,左手端着一个茶,右手在轻轻的在摇扇子。脸上还在不住的笑,其余的四个白虎帮的弟子见状。个个怒目满面,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其余吃饭的客人见要打架了,十有**都溜了出去了。有的还有些不舍爬在门口偷偷的瞧这里的情景。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已经拔出刀来将那少年围在核心。那少年却一点也不显得畏惧,或许在他的眼中这些白虎帮的弟子就像蚂蚁一样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个人叫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白相间袍子的少年。少年的样子有些木讷,谁都不会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确实很普通,他一直都坐在屋子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若不是现在他开口,可能永远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么一个人。
哪知道那个被白虎帮围着的少年却一点都不理情,只是冷冷的道:“管你什么事?”
那个平凡的少年竟然木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怎么的?白虎帮的弟子也怒视着这少年,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继续吃他点的酒菜。可能还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
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已经向那个少年砍了去。少年的身法到是挺轻灵的,左躲右闪,五个白虎帮的弟子竟然还个边都没有沾着。数十招已经过去了,五个白虎帮的弟子还是没有占到一点便宜。白虎帮弟子见还不能将这少年击到心里也来气了,手上加劲,速度也比先前快了许多。这样一来,这少年便有些吃不消了。他虽然武功招式都不错,可是毕竟年纪尚轻,内力也不深。再看看角落里的那个少年,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小二和酒店的老板已经躲在了一边,连话都不敢说。
正在于白虎帮弟子打斗的那个少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呆?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坐在桌子上吃饭的少年道:“你刚才不是说过不管我的事吗?”
那少年一边斗一边怒道:“看你的长相呆头呆脑的,刚才我本以为可以对付的了他们,没想到这几个胖子还有两下子。”
他一边说话,一边与五人相斗,更显得是万分的危险。而在桌上吃饭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身而起,他嘴中大叫小心,双掌已经击向了两个白虎帮的弟子。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出手竟然快的出奇。两个白虎帮的弟子竟然没有来得急躲闪,身体已经被击到在了地上。手里的大刀也已经脱手,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两个白虎帮弟子还在低声呻吟着。五人变成三人,现在当然不再是拿扇子少年的对手了。只听见一声惨叫,又一个白虎帮的弟子已经被扇稍击中倒在了地上。
拿着扇子的少年道:“不用你管了,这两个我慢慢来对付。”
那个样子有些木讷的少年便退了下来。他向门外走去,两个倒在地上的白虎帮弟子恶狠狠的瞪着那少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没一会儿另外两个白虎帮的弟子便也倒下了。再看看两身上,除了一条裹身布外,完全是光赤着身子。
少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五人道:“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滚?”
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话?站起来向外跑去。哪知还没有跑出去呢,便叫道:“站住。”
五人脸上已经面无血色。“公子还有什么交待?”
五个白虎帮的弟子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明显的可以听到他们颤抖的声音。
少年道:“这里的酒菜钱留下。”
一个身体矮胖的白虎帮弟子转身道:“公子,这个给你。”
他拿的是一张一百两的大通银票。少年接了过来,冷冷的道:“看来白虎帮确实是有钱的很。快滚!”
五个白虎帮汉子比被鹰追的兔子还逃的快。见打斗结束了,酒店老板和小二才出来。
少年将那一百两的大通银票递给小二道:“今天的酒菜钱,刚才白虎帮请了。”
店小二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外面看热闹的客人也都进来了。少年环视了一下酒店里,先前的那个衣灰白相间长袍的少年不见了。他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追先前的那少年。
此时两个家奴打扮的男子便追了上来。
“少爷,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老爷都快急死了。”
少年道:“我又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又丢不了。你们先回去。我马上就回去。”
第四百九十八章
说着身体一闪已经飞跃到前面去了,后面两个下人想追赶,可是哪里能追得上呢?
“少爷,你别跑,别跑。”
少年哪里肯再理两人,头也不回的叫道:“你们回去告诉爹爹。我是想帮忙。”
两个下人停了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反回去了。临渊府西面有卖艺的,可是来观看的人并不多。或许也与这临渊府出了那位大事有关。少年已经走了过去,他好像天生就喜欢热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木讷的少年也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场子中间一个少女正在耍一套刀法。耍完后得到了一阵阵的掌声,可是当她拿着铜盘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原来少的人更是走的只剩下三两个。
那个木讷的少年从身上掏出一定银子来递放在了少女的铜盘中。少女微笑着向那木讷少年点了点头,木讷少年也傻傻的笑了笑。就在这时那个相貌英俊的少年,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木讷少年一看是先前在万客酒楼与白虎帮弟子动手的那少年。他只是算了算,好像除了笑他根本不会别的。
“你是哑巴?”
木讷少年道:“不是!”
“你若不说话,我还真当你是哑巴了。”
木讷少年道:“你可真有趣,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哑巴了吗?”
“反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哑巴。”
木讷少年心里也感觉到奇怪,这少年和刚才的那少年是一个人吗?怎么感觉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其实每个人都不止只有一类性格,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性格。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木讷少年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如我们到别外走一走?”
木讷少年嗯了一声。两人便向城外走去,城外的景色完全与城内是两样。宽阔的草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五彩六色的野花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几只小鸟在树上吟唱着,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自由的飞舞。一阵微风吹来,使人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
木讷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风度翩翩的少年好似愣了一下,“我叫,我叫周远平!你呢?”
木讷少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爱叫我无名。”
周远平道:“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是父叫你武鸣?那你自然就叫武鸣了。”
无名笑道:“不是‘武鸣’是‘木头’。”
说着便在空中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周远平笑的合不拢嘴,“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没有名字的。没想到这次却被我遇到了,不过看你这么木讷,我就叫你木头吧。”
木头没有生气,道:“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就好像你一样,在我看来,先前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
周远平道:“是吗?我可没有觉得。”
说到这里周远平便注意到木头背上用黑灰包着一个东西,看样子像是一把刀。木头当然也注意到了周远平的眼神,他笑道:“在江湖上行走,武器几乎是必备的。”
周远平盯着木头道:“看你身手不错,背上的武器也一定不错。”
木头笑着将背上的布取下来打开。果然是一柄刀,一柄奇怪的刀,刀形似剑,很薄也很窄。刀身上鬼刻着奇形怪状的鬼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刀柄乌黑发紫,整体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周远平忍不住赞道:“好刀!”
木头笑道:“这是家师的随身兵器。这次我初涉江湖,家师便将这把刀相赠于我。”
周远平有些羡慕道:“你师父是谁?竟然舍得将这样的宝贝给你。”
木头道:“他老人家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说了恐怕你也不知道。你的身手也不错,不知道是哪位高师门下。”
年轻人总是有很多话说,总是不经意间关系便会变得好些。周远平笑道:“我没有正式拜过师,只是别人指点了几招。”
木头笑了笑,就在这时后面便听到有马踢声向这边追了过来。周远平一听急道:“等会有人来了若是问起我,你就说往那边走了。”
周远平是向左边的树林里跑去,可是却将手指向右边的一条窄道上。木头道:“你不是进树林吗?”
周远平道:“你这样说就行了。”
木头道:“那不是说谎?我可不干。”
周远平差点没有气的吐血,看来木头确实很傻,傻的可怜。在江湖上行走,不但要靠武功,更重要的是心思敏捷。像木头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周远平知道现在也不能再和他唠叨什么了,身体一闪已经跃进了树林里。后面的两匹快马已经追上来了。马是良马,马上的人当然也是穿着讲究的人。木头虽然没有江湖经验,可是他是打下开始练武的。二十年的苦练也使得他有了一些眼力,这马上的两身手一定都不错。两人身体一纵已经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你可见过我家少爷?他去哪里了?”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汉子道。
木头指着林子道:“他进林子里去了。”
两人听了便上马向林子里驰去,木头转身离开了。可是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周远平拍了拍木头的后背道:“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连个小忙都帮不上。幸好我聪明,将那两个鬼头给甩了。”
木头道:“你明明进了林子,为什么说自己到了那?”
周远平道:“你可真是死脑筋,在江湖上混怎么能够说真话呢?江湖阴恶这四个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木头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周远平道:“算了,也不怪你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一个木头疙瘩。”
木头笑了笑,“他们是什么人?找你有什么事?”
周远平道:“他们刚才不是说过要找他们家少爷吗?我当然是他们少爷了。”
木头疑惑的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周远平道:“当然是他们不想让我跟你出来玩了。”
木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周远平道:“你怎么这么傻?他们不知道难道不会问?”
木头没有再说话,周远平看着木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没等木头开口周远平已经接着说道:“算了,还是不用了。”
木头道:“为什么?”
周远平道:“像你这样又傻又老实,不被人害了才怪呢。”
木头没做声,过了好久才道:“师父这次叫我出山是因为他老人家知道江湖上又要发生可怕的事情。让我出来阻止。”
周远平上下打量了木头一遍,一个一般,长相有些幼稚,看起来傻傻的。完全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周远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师父可真狠心,江湖上的事情是你能管的了的吗?”
木头到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我能管,就算管不了也要管。师父说过,习武之人,应该担当起维护武林和平的重任。”
周远平的眼神变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还真是这个道理。
木头看着周远平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周远平道:“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会搭上你的性命的?”
木头道:“要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收留我,我早已经没命了。活到现在我已经满足了。”
周远平道:“你到是真能想的开。”
前面一条小河,小河弯弯曲曲的向东南方向流去。周远平过去蹲下来洗了把手,然后又用轻水摸了把脸。
“这水好凉爽。你也来试一试。”
木头嗯了一声,“这水确实挺凉爽的。真是太舒服了。”
周远平道:“这样是不是更舒服。”
说着便用手击水向木头打了过来,水花溅在了木头脸上身上。木头一时间竟然愣住了,“你用水泼我,我也泼你!”
说着也用手将水向周远平打去。溪边传来了咯咯的笑声。谁都没有想到两个少年竟然在这里戏水,幸好这里没什么人。周远平离开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
“有缘的话,我们会见面的。”
木头只是傻傻的笑了笑。太阳渐渐落山了,大地被黑夜拢照。鸟儿也栖息了,木头也找了一间客栈休息。
天空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到透不过气来。一个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向临渊府尹周大人的住地行驰而来。后面的差役手执刀枪,一个个行走如飞。街着上的人见这等阵势都急着退在了两边,很生怕祸事降临到自己头上。
周大人的的住地已经被团团围住。几十个差役已经跟随着一拥而进。
一个家丁急着向周大人禀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派人来抓你们了。快点走吧!”
周大人身体一晃到在了椅子上,过了好半天才急道:“快去带小姐走。这里我来应付。”
周夫人已经哭了出来。周大人怒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周夫人抹着眼泪道:“都大祸临头了,你还不让我哭?都是你,我都说要走了,可你不听,这回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周大人道:“天地虽大,但都是朝廷的天下。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呢?”
周夫人不再说话,门已经被推开了,李将军已经带着十几个差役一拥而入。
周大人道:“李将军,你我同朝为官,还请你多多向皇上求情,再宽限几日。”
李将军叹气道:“周大人,圣上已经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你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出来。圣上他怎么还可能给你宽限?”
周大人道:“李将军,这件事情确实不易查。还请李将军明鉴。”
李将军道:“李某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话到圣上那里说好了。带走!”
几个差役已经拥上去将周大人和周夫人拿了下来。出去的时候,两个差役正押着一个女子像院门外走去。
周大人和周夫人看到那女子时神色有些古怪,“杜鹃,怎么是你?”
杜鹃示意两不要说话。三人被押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囚车,李将军道:“走!”
众差役撤身离开了周大人住地,押着三人向京城使去。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了,夜里,雨还没有停,临渊府周大人的住宅传来了阵阵凄厉的哭声,宛如冤魂,犹似厉鬼。哭声到早晨的时候才停止。
仅仅过了两天,朝廷里便传出了周大人一家三口被斩首的消息。没过几天碧水府费大人一家八口便也都被斩首了。
朝廷里人心惶惶,朝廷外也是一片血雨。江湖之事就像风云变化一样,令人难以琢磨。或许今天还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一详和,明天便是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夜已深,天上一弯残月像鬼火一样九着暗淡的光。屈指可数的三五颗星星连一点光芒都没有。皇宫内一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灯已经都灭了,后花园里的树木在暗淡的月光下犹如魔鬼的爪子。难道今夜又要出什么事情?
一颗流星嗖的一下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接着便消失不见了。人常说,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人。若星星从天空划落,那便代表这里又要有人要终结生命了。接着又又几颗流星划落在地上。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今夜注定要死人了。几条人影如蛇似箭,跃过了皇宫城墙向皇上寝宫行驰而来。负责巡夜的皇宫侍卫并没有发现一些不速之客已经来到了他们本不该来的地方。这是些什么人?他们是来干什么?
皇上已经睡熟了,当皇帝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特别是在这混乱的时候要想当一个好皇帝。皇上自从被秦大侠救之后,便改变了自己以前的看法。不能没有江湖,就像没有皇帝一样。世界需要平衡,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这个平衡。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可是也就是在最近,仓库库银失劫的事情又好像使得皇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开始杀人了,或许他根本没变,以前只是在压抑自己。或许他真的变了,人总是会变的,皇上是人当然也不另外。可是不管是一般人也好,皇上也好,杀人多了总不是件好事。
几个黑衣人是在皇上的寝宫落了下来,两个落飞跃在了屋顶。还有两个在假山的阴影里,另一个则躲在一根大红木柱后面,巡夜的侍卫已经过去。那个躲在大红木柱后面的黑衣人,身体轻轻一窜便到了皇上寝宫门口。他轻轻的从身上取出一个极薄极锋利的匕首,插在了门缝里。门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黑衣人身体一闪已经进去了,门还是原来的样子。任凭什么人都不会想到有人进到皇上的寝宫。黑衣人行如鬼魅般的飘到了皇上的卧塌上帮。他愣住了好像见了鬼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皇上好像还睡着,可是在他的身边竟然围着三人,三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有如地狱的招魂使者,给人说不出的恐怖。
黑衣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又站住了。就在这时,屋顶之上已经也跃下两人,门外的两也像一阵风吹来一样站在了地上。皇上好像没有听到瓦片掉落的声音,还在那里睡。五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三张目无表情的脸。没有人说话,一切言语已经都在这不言之中了。沉默,还是沉默,忽然五人相互对视一下。刀剑已经出手,四把刀一把剑。整个皇上寝室杀气腾腾,而皇上身边的三人并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难道他们不怕死?还是他们认定眼前的这五人都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家伙。五人已经像三人砍了过来,身形变换无一不显示出五人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可剑已经织成网,将三人拢照在网中。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发出惨叫的却不是三人,而是另外两个黑衣人。再看一看,一个臂上已经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剑口,另一个胸前已经鲜血淌淌。另外三个黑衣人,身体向后一跃,当身体落地的时候又反跃了起来。三把大刀直取围着皇上身边三人的颈部。哪知就在这时候三把剑像长了眼睛一样飞了出去。剑柄已经击在了三人胸部。三个黑衣人狂吐一口鲜血,摔到在地上。五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三人,三人还是原来的姿势好像根本没动。还也还是原样。
就在这时听见一人冷笑道:“想不到曾经的‘阳山三杰’竟然也会当皇帝老儿的走狗。”
另一个黑衣人更是笑的脸色惨白,“皇帝老儿,今天就算杀不了你,你也不会活多久的。”
世上有许多令人想不通的事情,‘阳山三杰’为皇上贴身侍卫便是最令人想不通的事情。‘阳山三杰’的剑法个个迅急犀利,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很少有人能敌。如今三人联手,恐怕江湖上还没有一个人能能接得了百招。可是这样的剑客怎么可能为皇上做事呢?江湖传言皇上身边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原来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皇上已经坐了起来,外面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叫喊声。“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门已经被推开,一群皇宫侍卫已经一拥而入。将倒在地上的五人团团围了起来。
“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皇宫侍卫齐声喊道。
皇上怒道:“还等什么?快将这些匪贼给朕拿下!”
“是!”
一群侍卫已经一拥而上,这五个黑衣人毕竟不是吃素的。纵身从地上跃了起来,二十多个皇宫侍卫斗在一起。‘阳山三杰’站在皇上身边一动不动,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这件事情一样。五个来行刺的黑衣人身手也很不错,刀光剑影惨叫连连。五个黑衣人身手虽高可是毕竟受了伤,再加上皇宫侍卫武功又高人数又多,不一阵子便都被擒拿住了。五人已经被绑了起来,皇上经这样一扰又怎么能睡着呢?
皇上看着五人道:“你们这些贼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行刺朕?是什么人指使?”
一个皇宫侍卫在一个黑衣人腿上一踢,“跪下,见了圣上还不下跪?圣上问你话还不回答?”
那个黑衣人骨头到是挺硬的,“老子从来不向狗皇帝下跪,只恨老子武功差劲,不然一定食这狗皇帝的肉,喝这狗皇帝的血。还会人指使吗?”
“对,这个狗皇帝不分是非,乱杀无辜,就算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一个侍卫一掌已经击在说话的那黑衣人背上,“大胆恶贼,竟然敢对圣上出言不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本已经受了伤,经这一击当然是受伤更重。黑衣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笑容便僵硬了,接着四肢一伸已经死掉了。另外四个黑衣人竟然一点都不惧,看来今天他们来这里是报定一死了。
“你这个狗皇帝,迟早会遭报应的。”
皇上道:“你们这些贼人,不但诬陷朕,还敢诅咒朕。看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关入天牢,查明身份斩首示众。”
“遵命!”
几个侍卫已经将前来行刺的五个刺客押了下去。皇上的寝宫里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阳山柳道:“皇上看这五人的身手到有两个像是朝廷里的人。”
阳山杨道:“不错。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因为皇上杀了周大人等人。这些人便要便会寻皇上报仇。”
阳山梅道:“我想也是这样的,还希望皇上以后少杀些人。”
谁也没有想到阳山梅说这话皇上竟然没有生气。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要留住像‘阳山三杰’这个样的高手确实不容易。不但要满足三人的要求,而且还要能容忍。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皇上确实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皇上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说话当然要算数了。只是周锦程办事不力,一个多月都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朕若不严加惩治何以服众?”
阳山柳道:“皇上,这件事情确实麻烦。”
阳山杨道:“是的,一些江湖人义士也在查这件事情。可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阳山梅道:“希望皇上广施仁政。我们便先下去了。”
皇上道:“那你们下去休息。”
‘阳山三杰’退了下去。皇上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过了两天,侍卫总管来像皇上禀报。皇上交待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
“圣上,前来行刺的五人有两个是周锦程的手下。另外三个是江湖人士,想必是周锦程两个手下请来为周大人的报仇的。圣上,以奴才之见,应该将周锦程一伙,连带他手下一些作乱犯上的一起斩首以谢天下。”
皇上道:“这件事情朕自有主张,你就不必多嘴了。”
侍卫总管曹盛道:“是!那五个刺客怎么办?”
皇上道:“犯上作乱,罪不可恕。斩首示众,以示天下。”
曹盛道:“尊命。”
曹盛躬身离开了。五月初九,临渊府四个作行刺的犯人都被拉到京城外斩首示众了。
江湖上议论纷纷,指责皇上残害生灵。皇上听到这些言语当然也是非常的生气。他下令迅速查出盗窃库银的凶手,并向江湖人士发出奖赏,若有人抓到贼人奖黄金千两。江湖上一片骚动,可是过了良失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在中土,大多数人认为,男子可以读书,女子不能,男子可是到处走动,女子不能。女子在出嫁之前通常都一直在自己的闺房之中的。身为公主更是不能另外,不但如此而且还有更多的礼节。庄重大方,不得随便离开皇宫。可是却总有一些特殊的女子,她们一直以来都是向往自由,肆无忌惮。凤姚公主便是其中的一人,她年纪不大,可是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却是不短。虽然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没有人不知她的外号‘凤姚仙子’。
凤姚公主一向喜欢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喜欢到一些美丽的地方,喜欢看热闹。可是今天的她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点不像个凤姚公主,到有些像木讷公主。她当然也没有去醉春湖。她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既不热闹,又没有好玩,又没有特别出名的美丽山水地方。她却不是路过,她是刻意来这里的。几年前的‘凤姚仙子’不是这样的,甚至几个月前也不是这样的,她的改变可能是在十几天左右。也就是库银被盗和一些江湖人士被杀之后。凤姚公主可能也是想门主皇上查出一些问题,便到事情发生的地方打听。可是十来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呢?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在事情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凤姚公主来到一条窄小的街道上,街道不但窄小,而且还十分有脏,一种另人恶心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想吐的感觉。凤姚公主以前从不来这种地方,这次是破例,也是唯一的一次破例。她来这里当然有她的目的。曲街虽然又窄,又赃,又臭,可是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特别是一些想得到消息的人,这里更是最好的去处了。
曲街和向鱼龙混杂,有叫花子,有地皮无赖,有富家子弟,也有官场中人。正所谓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因此这里也是消息地灵通的地方。
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两手拿着一只烧鸡正在那里啃的津津有味。几个叫花子在一边看的口流都快流出来了。伸手门弟子真是无所不在,皇城、荒野、市井、破庙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若说消失灵通,可能江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叫花子消息灵通呢?
两个年纪小一点的叫花子向那富家公子靠了过去,可是当看到富家公子身边四个凶神恶煞的下人之后,便止步了。那富家公子也甚是得意,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十五六岁的小叫花子好像对富家公子手中的烧鸡特别感兴趣。说实话,像这些乞讨为生的人能吃饱一顿饭已经是不易了。哪里能吃上烧鸡呢?难怪小叫花子会看得嘴缠。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叫花子一把把小叫花子抓了过来。
“二愣子,你不想活了?”
二愣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情愿的将脚步停了下来。俗话说的好,“灯里没油了焰子干,人没钱了鬼一般。”确实是样的,一个人若太穷了,便像鬼一样,没有人敢挨你,还怕你的晦气传染了他。
富家公子和跟着他的几个下人哈哈大笑。“老叫化子,算你有自知知明。”
就在这时一只大黄狗从一条窄巷子里钻了出来。几个叫花子眼睛一下子出现了异样的神色。伸手门弟子很讨厌狗,狗喜欢仗人势。叫花子们更是被狗咬的到处乱窜,他们有专门打狗的棒子。甚至一位门主还自创过一门棍法’。伸手门的弟子渐渐的才不怕狗了。可是他们却好像与狗有仇一样,一见到狗眼睛里便向要喷出火来一样。今天他们没有冲上去,不是因为他们不讨厌狗了,而是因为这富家公子就是狗的主人。伸手门虽多,却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找事情,更何况姚公子是出了名的地皮无赖。惹上这种对头终究不是件好事。
姚章双手一扬,手里的烧鸡便扔了过来。小叫花子真是喜出望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无赖的姚公子今天竟然改性了。二愣子已经跃了起来去抓那只被姚章啃过的烧鸡。老叫花子急道:“不要!”
他已经看出了姚章的用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好了,姚章当然没有变好。就在二愣子跃起来抓烧鸡的时候,姚章大喝一声,“上!”
狗好像明白主人的意思,身体和纵向二愣子扑了过来。这一下不但快,而且十分的狠。二愣子见装拔腿就跑。可是他毕竟年纪小,没有狗跑的快。大黄狗已经跃了上去将二愣子扑到在地,像二愣子就行嘶咬。二愣子顾不上手里的烧鸡了,一边痛苦的尖叫一边用手扑打着狗头。
第五百章
伴随着姚公子和几个下人的大笑声,二愣子的胸口已经被鲜血不住的流出。二愣子手里的力气也明显的小下来了,眼见二愣子就要被大黄狗给活活的咬死了。就在这时,一根棒子已经打在了狗头上,大黄狗负痛放开二愣子,向拿棍子的叫花子扑了过来。另外两个叫花子急忙过去将二愣子扶了起来。一个叫花子已经抓起地上的烧鸡向姚章扔了过去。没有想到姚章身体轻轻一闪,已经将烧鸡抓在了手中。他臂一扬,烧鸡已经向那个叫花子砸了过来。叫花子躲闪不急,被烧鸡狠狠的一击撞倒,一声惨叫。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无赖公子竟然会有这等的身手。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令人想不到的事情,一个相貌平凡的人可能博学多识,可能技艺过人。老叫花子已经一棒子打在狗的腰间,在狗身上狠狠的一脚。狗已经被踢了过来,掉在姚章面前死掉了。姚章和几个下人个个面现怒色,人常说,宁为富家狗,不为贫穷人。看来真是这样,二愣子和另一个叫花子伤成那样都没见姚章有何愧疚。可是他家的狗一死了,便立刻怒不可抑。五个下人已经过去将四个叫花子围在曲街当中。本来很窄的街道,现在更显得拥挤了。
一个脸色黝黑的脸上有两道深深的刀痕的下人道:“看你们这些叫化子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打死我家少爷的狗。”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道:“活的不耐烦了老子今天便送你上西天。”
说着五个汉子已经向四个叫花子扑了过去。伸手门弟之一向嫉恶如仇,今天姚章自然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了。本来很窄的街道上,现在已经拥出了不少观看的人。现在看来看是显得拥挤不堪。
姚章的五个下人到是也真有两下子,伸手门的四个弟子竟然相斗半天都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姚章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废物,全是一群废物,竟然连四个叫花子都打不过。话说出的同时,姚章的身体已经飞起。两脚已经踢向了一个中年叫花子的后背。只听到一声惨叫,中年叫花子已经扑倒在墙上,嘴里吐着鲜血。他挣扎着似要站起来继续于姚章几人的斗,强是终究有没站起来。
姚章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让少爷今天送你们上西天。”
此话一出,姚章的双拳已经击向了一个叫花子的胸膛。眼见那叫花子便要被姚章的拳击的非死即伤的时候。一人从众人头上跃了过去,两掌硬是将姚章的两只生硬的拳头接了下来。那是一双纤细的手。若说这样一双手能接住姚章的双拳可能谁都不会信。姚章本想发作可是一下愣住了。他见过女人,漂亮的当然也不少。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样的。她身材苗条,体格妖娆而不妖媚,就像一个超尘脱俗的人间仙子。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来这种地方,这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她确实来了,周围的男人都已经看的傻眼了。几个忍不住叫了起来。
凤姚仙子只是笑了笑。姚章的下人可没有那么怜香惜玉,见凤姚公主与自己的少主为敌。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下子扑了过去,嘴里骂到。
“哪里冒出来的臭女人,竟然敢来多管我家少主的闲事?”
可是就在了跃上去的一刹那,一只拳头已经像他击了过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打他的竟然是他的少主。下人已经摔倒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姚章看着那下人道:“谁叫你多管闲事的?”
那下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姚章转身看着凤姚公主道:“这位姑娘在下管教不言还请姑娘多多见量。”
凤姚公主冷笑一声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也不必自责。”
姚章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的难看,若是换了别人他现在早已经忍不下了。可是在这美貌的女子前也只能尽量装的自己斯文一点了,大度一点了。
姚章勉强的笑道:“姑娘说的是,是在下不好。今天自然姑娘出面,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没等凤姚公主做声姚章已经接着说道:“还请姑娘到庄上一坐。”
他怎么了没有想到凤姚公主一点都不理清。“不必了,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我感到脸上无光。”
二个下人已经向凤姚公主扑了过来。“你说什么?我家少主请你是给你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下人见到姚章杀人的眼光之后便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姚章道:“姑娘可能还不知道在下在这里的实力。在临渊府地上,还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
凤姚公主冷冷的道:“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
姚章道:“是吗?”
凤姚公主也是常在江湖上混的,她当然看得出姚章要动手了。她猜的果然不错,就在姚章说话的同时身体已经飞跃而起,两手伸开,活像一只奔跑的恶狼。没有想到就在他快接近凤姚公主的时候,双手忽然伸开急抓凤姚公主的肩井穴。若是被姚章抓住肩井穴,她双手臂发麻又怎么能挣脱的开呢?幸好凤姚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身体向后一纵,已经摆脱了姚章的双爪。就是身体刚落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剑虽又短又窄,却是寒气逼人。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没有防身武器的很少。凤姚公主的防身兵器就是这把短剑。
“凤姚仙子,是凤姚仙子。”
已经有几个人叫了起来。凤姚公主虽然在江湖上行走时间很长,而且所做的事情也不少,但知道她的人却决定不是多数。这当然是因为她只喜欢逍遥自在,一个人若是太有名了总不会太自在的。凤姚公主看着姚章道:“今天本姑娘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
没有人知道凤姚公主的武功是什么人教的。和她交过手的人都知道他手的中剑速度很快,快的甚至让人看不出来路。模不清虚实,你若有一个即看不清武功招式来路,又不知道虚实的对手,你也一定会非常的害怕。姚章只感觉到四处都是利剑,真不知道该如何躲闪。一向肆无忌惮的他现在也忽然变的害怕了起来。原来眼前的这个美女虽然和相似仙子,手法却更像是魔鬼。
姚章忽然感觉到臂上一阵剧痛,竟然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他的身体也不住的向后退了去。凤姚公主没有趁人之危,她落在一边,还是和先前一样圣洁而美丽。
姚章和他的手下已经吓的面无血色,姚章更是不住的颤抖。他忽然间想到一个人,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他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可是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感觉到莫名的害怕。害怕的要命,据说和她好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活着的。‘毒如蛇蝎’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外号。难道眼前的这女子也是?姚章忽然觉得自己再也神采不起来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凤姚公主。他也像变了性一样,由一只恶狼变成了一只绵羊。
也就在姚章束手无策的时候,两个奇怪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干瘪的有些令人害怕的脸上已经皱纹条条,两只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右脸嘴角边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直直的通到后脑勺。无论谁见到这样一种人都会感觉到说不出的恐怖。另一老头却是卷曲着头发,右耳朵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金环,金环上还掉着两个金铃。微风吹过便发出钉铛钉铛的响声。
姚章一见到两个脸上立刻放出了光彩。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家庄上的两个护卫。右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的老头叫雷玄风,右耳朵上戴着一个大金环的是老头叫魏明。雷玄风在三四十年前便已经江湖上有响当当的名声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的被黑风寨寨主收复,为黑风寨办事。因为南宫今和林琴凤盗取宝贝的事情,便弃黑风寨而去。现在不知道怎么又会到姚家去当护卫。魏明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太响,因为他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并不长。但与他动过手的人决定会知道他的可怕,无论武功有多高的对手,与他对手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必败,而且多数会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姚章看着魏明和雷玄风兴奋的道:“雷伯伯,魏伯伯,你俩可来了。要不侄儿今天可非死在这小丫头手上不可。”
魏明和雷玄风看了看姚章道:“少主,老爷叫你回去。”
凤姚公主道:“两位前辈,还请你们多多管教这个无法无天的恶贼。”
雷玄风冷冷的道:“我们老头子做什么事情还用你小姑娘教吗?”
凤姚公主顿时感觉到一股杀人的寒气,她也是久在江湖上走动。可是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令人恐惧的人。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老叫花子道:“凤姚仙子,小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数已经偷偷的躲到一边去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看的地方。这两个家头也决定不是善类。
老叫花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只铜钱已经从上中下三个方位向凤姚公主击了过来。速度之快,认穴之准,凤姚公主从来没有遇见过。若说武功,雷玄风或许并不十分突出,若提到暗器,可能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比的过他。凤姚公主见三个铜钱闪电般的飞了过来。手中的短剑也随着身体舞动起来。她的身体也像被弹簧弹起一向一跃两丈。谁都可以看出凤姚公主年纪虽轻,轻功却并不差。她的轻功确实不错,在江湖上这样大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轻功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可是就在她在空中还没有下落的时候,九只铜钱已经分三面向凤姚公主击了过来。以一变三,速度一点没有比刚才的慢。凤姚公主完全被雷玄风的铜钱笼罩,这时候,她是前无落脚,后无借力。要想躲过雷玄风的这九只铜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雷玄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观看的人都瞪大了眼,姚章有的上也显现出一些怜悯之色。两个老叫花子已经飞身而起,手中的竹棒子已经向上扬了去。只可以两人武功平庸,再加上雷玄风是暗器高手。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凤姚公主已经会手中的短剑击飞了上首的三只铜钱,身体也顺势向后一抑,希望能躲的过去雷玄风的九只铜钱。可是即便是这样,腰间的三只铜钱又怎么能躲的过去呢?眼见凤姚公主就在被雷玄风的三支铜钱击中,马上就要香消玉损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戴面具的人男子飞身而出,快要击在凤姚公主身上的三支铜钱硬是被他抄在手中。接着他身体一翻,便落在了两丈外的屋檐上。江湖上一向都是卧虎藏龙,可是在这种地方有这样的高手却是十分的罕见。凤姚公主已经翻身落在了地上,雷玄风竟然像呆住一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是暗器得意的自己这次竟然失手。
雷玄风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屋檐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魏明的脸上也露出难看之色。他当然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躲的过雷玄风的九只铜钱,更不要说能接下了。可是这却是事实。在一边的叫花子总管是松了一口气。本为准备走的姚章和他带来的五个下人现在也都停了下来了。
凤姚公主向远处看了看道:“多谢英雄相救。”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道:“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雷玄风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姚家庄的闲事?”
魏明亦道:“你竟然敢来管闲事,躲在那么远干什么?这好像并不是英雄侠士所为。”
戴面具的男子道:“两位前辈暗箭伤人当然也不能处是英雄所为。”
戴面具的男子已经到了雷玄风和魏明面前。雷玄风已经怒不可抑,他毕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经得起戴面具男子的嘲讽?
第五百零一章
雷玄风一张本来干瘪的脸上已经变的通红起来,他的整个人也像似爆炸了一样。
雷玄风大声说道:“就让老夫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雷玄风说着已经向戴面具的男子扑了过去。速度虽然不快,但力度劲度却一点都看不出眼前的这个老头是一个快日落西山的老人。戴面具的男子不知道是愣住了,还是被吓着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姚公主道:“小心!”
戴面具的男子似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的的法也快,好似比‘阳山三杰’手中的剑还要快。雷玄风一击竟然落空,两人你来我往在高中半了半天,雷玄风都丝这占不到戴面具男子的一点衣襟。武学一道特点各不相同,降龙寺的武功以阳刚一路见长,遇强则强,竹林宗却以以阴柔见长,以柔克刚。出云宗的剑法大开大放,扎实稳健。云火谷的武功却是大度宽厚。天剑门的武功讲究招式变动,有些花儿不实的感觉。江湖人士的武功路数,取胜也是各不相同。有的以速度见长,有的以招式见长,有的以内力见长,有的以暗器见长。总之不同的江湖人士武学之路多会不同,这正如世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树叶。雷玄风毕竟是老江湖,他当然清楚以自己的速度与这男子对决决定讨不到一点便宜。就在样下去当然更是脸上挂不住,自己怎么说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连个木头小辈都打不过,那传出去还被江湖人士取笑?
就在这时便听到一个穿着灰布长袍,家丁打扮的男子跑了过来。“钱前辈别打了,老主人叫两位前快带着少主人回去。”
雷玄风身体一翻,手里已经多了几枚铜钱。几枚铜钱像戴面具的男子击了过去。戴面具的男子身体在空中打转了几圈,身体忽然飞起。雷玄风扔出去的几枚铜钱已经铛铛铛几声击在了墙壁上。铜钱没有落下来,而是深深的嵌在了里面。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雷玄风不但暗器高明,而且内力也已经十分有火候。戴面具的男子落下来,落在了地上,雷玄风恶狠狠有瞪着他。脸上的肌肉已经有些扭曲。魏明从头到脚将那戴面具的男子打量了一番。好像记住他的长相一样。
“魏兄,主人叫我们回去。你不会还想在这里与这小子争斗?”
雷玄风已经转身和魏明陪同姚章等人离去了。几个叫花子挣扎着站起来过去像凤姚公主道谢。
“多谢仙子相救。”
“多谢大侠相救。”
凤姚公主再向那边看看,刚才原本还在的人,竟然马上消失了。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一样。
凤姚公主东瞧瞧西看看,哪里还有他的半点影子?难道大侠都是这样神出鬼没?凤姚公主暗道:“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只是路见不平?”
一个老叫花子道:“仙子,他已经走了。一些人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总是认主琢磨不定。”
凤姚公主道:“小女子正有一些事想请救祝位大哥,还请你们不要推迟。”
附近的一家饭店里,菜桌子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和几个叫花子坐在一起。先前受伤的两个叫花子现在也好像有了精神,吃的津津有味。是的,能吃这样一桌子饭菜,做叫花子的可是从来不敢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叫花子看着凤姚公主道:“仙子有什么话尽管开口问就好了。”
凤姚仙子道:“最近江湖上朝廷里都不平静,这个你们想必也知道。小女子只想打听一下,这事情是什么人干的。”
老叫花子两眼紧紧的盯着凤姚仙子,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正在吃菜的叫花子也都停了下来。
“仙子,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我们确实不知道。”
“对呀!自从门主被害之后我们便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多日子,可是我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叫花子道:“凶手不但凶残,而且做事十分周密。不管怎么样,我们伸手门一定会查下去的。仙子你就不要插手了。”
凤姚公主当然明白老叫花子的意思,这里面的凶险到底有多少谁都说不准。凶手自然能将伸手门门主和云火谷掌门佟今生杀害,可见凶手武功之高手,那是可想而知的。
凤姚公主道:“维护武林正义是每一个江湖英雄的事,小女子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希望尽自己的一分力。”
老叫花子道:“自然仙子这样说,那一有消息,我们这些叫化子便通知仙子。”
凤姚公主道:“那就多谢祝位伸手门兄弟了。”
凤姚公主离开了,自然连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伸手门都没有打听到一点凶手的消息。看来凶手的确不是简单的人物。凤姚公主脑子里不住的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杀害伸手门门主,佟掌门和盗窃库银的是不是一伙的呢?一向快乐,自由自在凤姚公主现在也变得有了烦恼,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阴毒鬼掌,一种恶毒的武功。即使是武功高强之人,中掌之后在四日之内拿不到解药,也会全身破裂而死。鬼掌门在江湖上又来已入,时而消失,时而复现。五六十年前觉慧大师还在降龙寺的时候阴毒鬼掌便已经横.行江湖了。可是就在四十年前,鬼掌门的掌门上突然不知所踪。鬼掌门也渐走下坡,就在三十余年前。鬼掌门突然从江湖上消失。虽然没有什么消息,但偶然还可以听到一些江湖人士说起一些事情可能是此门所为。或许只是传闻,传闻未必可信,因此人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是在二十前,降龙寺遭到了几乎灭门的惨案,觉慧大师的师侄智空逃了出来,到灵蛇岛希望觉慧大师能查出凶手为武林主持正义。觉慧大师虽然身为出家之人,但也是降龙一派出生,终究还是到外面走进行了查询。他并没有查到什么结果。他在归来的途中的时候遇见了秦楚义。当时他只是个孩子,觉慧大师将他抚养大。秦楚义确实也是少年英雄,做出了不少令江湖人士称赞的事情。甚至查出了飞仙宫翠阳宫主的阴谋,可是鬼掌门却还是个迷。当时人们只知道鬼掌门与飞仙宫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可是具体是什么却就没有人清楚了。也就是在飞仙宫重归邪道五大势力,后鬼掌门便又失去了消息。可是现在竟然又有了鬼掌门的消息。鬼掌门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时而出现,时而隐藏,时而明,时而暗,令人琢磨不透。更没有人知道鬼掌门到底在做什么,他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临渊府的城外有一条河,河不算大,却很深。河边有花草树木,山石鸟兽。凤姚仙子就沿着河走,她当然不是来这里欣赏美景的。她这些天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了。
太阳很大,阳光也很毒。五月天在路上行走确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幸好这里还有树,还有一丝风,轻风吹过给人一种说不了的舒服感。凤姚公主好像既没有感觉到热,也不没有感觉到舒服。一个人在心情不好,在有心思的时候总是会感觉不到很多事情。他甚至都没有看见倒在河边的尸体。人站在蹲在尸体旁边进行查看死者伤口的男子。
男子好像也没有看到她,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死者的胸前。死者脸色发轻,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他当然有伤,致命的伤口就在胸部。那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是掌伤,黑色的掌印已经深深的入了死者的胸部。其余的四人也一样,无一不是胸前挨了一掌,掌深深的陷了下去。
男子样子有些呆,表情也十分木讷。不知道是被吓怕了还是怎么的。他便是木头,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而倒在地上的五人每个都穿的青布衣服,衣服上用银丝线绣着一只虎。很显然是白虎帮的弟子,他们当然是白虎帮的弟子。而且木头见过他们,是在万客酒馆的时候,当时五人还活生生的,还耀武扬威。可是没还两天便已经变成死尸了。看来人世间的事情十有**是说不准的。
凤姚公主愣了一下,她很显然也看见了前面的死人和蹲在死人前的青年男子。凤姚公主下意识的,护住了手中的短剑。
“你是什么人?这些人是你杀的?”
木头好像没有听到凤姚公主的问话,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凤姚公主。
凤姚公主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这些天来她一向心情都不好,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容易生气。
“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木头摇了摇头,“不,他们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凤姚公主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男子说话也跟他的人一样,呆呆的,看样子到不会说谎。
“那你怎么在这里?”
木头道:“我也是想查出杀害他们的凶手。”
凤姚公主没有再问,手也放开了短剑,他怎么也滑想到自己会对这陌生的青年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要知道江湖险恶,在江湖上要想活的长,一定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或许是因为木头的长相太老实了。凤姚公主的语气也变得平缓起来。
凤姚公主蹲下去,当看到死者胸前深入骨头的黑色掌印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起来。她看起来确实比木头要害怕的多。是的,无论是什么人,若对鬼掌门有一点了解。便会从心里感觉到发栗。凤姚公主毕竟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长了,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她比木头知道的要多。而死去的五个白虎帮弟子,正是被鬼掌门的阴毒鬼掌所杀。从这掌势上看,使阴毒鬼掌的一定是鬼掌门中的高手。要知道被阴毒鬼掌击中的人,若是平庸之辈,当时便会中毒而亡。最可怕的是武功好手被击中,他们当然不会立刻死。五天之内若是得不到解药便会全身炸列而死。死相十分的恐怕,凤姚仙子不只是听说过,她也见过。
木头看着凤姚仙子道:“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凤姚公主当然知道木头是初出江湖了。一个人若是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久了,凤姚公主这样的人还是会认识的。
凤姚公主道:“你或许没有听说过鬼掌门,鬼掌门有一种可怕的掌法叫阴毒鬼掌。听说是收集天下毒物,然后将他们的毒液与铁砂混了起来。练掌之人每天都会掌力与带毒铁砂相击。使毒液行进入自己体内。然后经过长年累月的苦练,才会小有所成。若阴毒鬼掌到达一定的境界,即便是武功高手一掌击在他身上,自己也不免会毒发而亡。”
木头看着凤姚公主道:“姑娘难道说这些人是中阴毒鬼掌而死的?”
凤姚公主道:“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却想不通,鬼掌门时隐时现,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有什么重大的阴谋?”
木头道:“什么时隐时现?”
凤姚公主好像显得有些不耐烦,看是一看到那傻傻的木头心里的气就消了。只得继续说道:“我也是听说,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长了总会听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鬼掌门,在几十年前便消失了,大约是在四十年前左右便又开始在江湖上出现行踪。当时与鬼掌门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飞仙宫。可是后来飞仙宫受到了正道六派的合围,被秦大侠解围之后飞仙宫便重归邪道五大势力。各大门派与邪道五大势力之间的误会也一并勾消了。”
木头道:“飞仙宫,我到是听说过。那是二十年前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一个组织。听说飞仙宫‘飞花掌’十分的厉害。中掌之人死相也是惨目忍睹。对鬼掌门的事情我可就没怎么听说了。”
凤姚公主已经站起来了,木头也跟着站了起来。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
第五百零二章
凤姚公主接着说道:“听说飞仙宫好像与鬼掌门有着某种关系。不然鬼掌门也不会为飞仙宫做事了。当时江湖人士还以为鬼掌门是受了‘翠阳宫主’的要挟,现在看来应该并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凤姚公主看着木头道:“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
木头道:“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江湖上又出事了,便叫我出来解决。他老人家说过,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一个人的责任就越大。所以我就查出凶手拯救武林。”
凤姚公主看了看木头的样子,木木的,再听了他说的话,差点没有笑了出来。可是看到木头一副认真的样子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是认真的,没有一点说谎的样子。凤姚公主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对这个木讷的少年有了一丝莫名的同情。难道是怕他因为参与这件事情而遭遇什么不幸?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凤姚公主道:“你说的对,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一个人的责任就越大。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不但危险而且十分的复杂,或许远远不是你这种人能解决的。”
木头笑了笑,样子有点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凤姚公主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木头,好像先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似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会说出这样的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真是这个道理。
凤姚公主忽然笑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笑的这样开心了。或许因为今天遇见了木头这个特别的人,“我帮你。”
木头道:“谢谢姑娘。这件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凤姚公主怎么也没有想到木头会拒绝自己。她确实没有想到,在她看来还没有什么男人得到自己的帮助的,更不要说拒绝了。看来木头确实是个傻子。
凤姚公主看着木头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从哪里查起?”
木头道:“我心里自有主意。”
凤姚公主不得不对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另眼相看了。无论是什么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长处,木头当然也不另外了。
凤姚公主道:“正好我没有主意,你便带我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凤姚公主现在虽然对木头另眼相看,但对木头还是不放心。凶手都是高手,而且都是一种一的高手,凤姚公主不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会有什么惊世的武功。
木头道:“你说过这件事情很危险,你难道不怕吗?”
凤姚公主道:“像你这样木头一样的人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走着走着,尽然不自觉的来到了一个山庄。姚家庄,前面便是姚家庄,姚家庄依河而建,不但宏伟,而且周围是高高的墙。没有人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凤姚公主忽然伸手一拉木头,将他拉到路边。有两向姚家庄急驰而来,马跑的很快。是快到姚家庄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的。急马难停,可是两匹急行的马却很容易的就停了下来。显见骑马的两人不是泛泛之辈。庄门已经开了,当凤姚公主看到两出来的两人后眼睛里马上出现了异样之色。原来这两人正是雷玄风和魏明,他们本在姚家庄。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要是让这样两位来出来迎客。来人生份一定非同小可。
雷玄风和魏明已经笑着迎了上去,然后接两接了进去。凤姚公主和木头当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木头更是不明白,凤姚公主为什么要拉自己躲了起来。凤姚公主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长了,在江湖上行走久了的人总是特别的警觉。凤姚公主或许早已经发现了姚家庄有什么异样。
暮色已经降临,飞鸟也已经都回到自己的巢穴了。可是木头还凤姚公主还躲在那里,凤姚公主好像连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木头道:“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休息好了。”
凤姚公主道:“那两个人一定不简单,你若走便走。我再等一会儿。”
木头道:“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姚家庄的人。”
木头这样说意思当然是两不会出来了,就算等到明天也不会出来了。凤姚公主可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两人当然不是姚家庄的人,若是的话当然便不会有人出来迎接了。她猜的没错,过然又过了一阵子,两人便出来了。两人跃下马,朝来的路上反了回去。凤姚公主道:“你自己照顾自己。”
话刚说完,她的身体已经窜在树林里。天色已黑,又有树影遮挡,凤姚公主相信自己决定不会被人发现。两人骑的马虽然行的快,可是凤姚公主追的速度也并不慢。她到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到现在为止,凤姚公主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当然也只能存在侥幸的心灵了。但并不是无缘无故,若不是白天凤姚公主见姚家庄的人急着叫姚章、雷玄风和魏明他们回去。或许也不会想到这里。姚家庄地临渊府外,而两匹马去的方向当然不是临渊府了。凤姚公主明显跟的有些吃力,她虽然轻功好,毕竟内力修为差了些。时间久了又哪里能支持的住呢?就在她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两匹马忽然停了下来。马上的两人凌空飞起,像凤姚公主紧跟的方向扑了过来。风声响动,人已经凤姚公主两丈之内了。
凤姚公主一向以为自己轻功了得,不会被发现。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或许两早已经发现了凤姚公主,只是想等到她体力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进行攻击。
凤姚公主竟然被两围了起来,两人面色发青,好像中毒似的。在惨淡的月光下,看起来更显得十分的可怕。
站在凤姚公主后背的一个汉子道:“我还是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凤姚仙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可是却不知道你跟着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汉子的话让人凉到了心底,凤姚公主已经感到到了阵阴风吹了过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恐怕。
另一个汉子也道:“我们一向杀人不少,不过这样漂亮的女人杀了也未免有些可惜。”
没等凤姚公主说话,汉子已经接着说道:“可是自然想多管闲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凤姚公主道:“你们既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又怕别人管吗?”
凤姚公主当然知道,现在自己武功万万不是两的敌手。若连最后一点势气都不了,那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站在凤姚公主背后的那个汉子道:“哈哈,即使是我们做了亏心事,还是会死的晚些。老实说,我们是杀过很多人。那又能怎么样?”
另一个汉子道:“废话少说,先将她杀了再说。”
此话一出,两个汉子已经向凤姚公主扑了过来。强劲的掌风压的人透不过气了,没接几招凤姚公主身上便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掌法不但阴沉狠毒,而且来势急猛。
凤姚公主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掌法。“阴毒鬼掌?”
凤姚公主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江湖上传闻阴毒鬼掌确实是这样的。
一个汉子得意的笑道:“算你有点见识。”
汉子的笑声和他的样子一样令人害怕。凤姚公主当然知道阴毒鬼掌的厉害,若是被阴毒鬼掌击中。不出四天自己便会全身炸裂而死。凤姚公主凭借手中的短剑凌厉迅急的招式和自己轻灵的身法左躲右闪。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根本没有办法,他根本逃不了。眼前的两人武功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一流,再加上阴沉的阴毒鬼掌。让人靠近不得,凤姚公主清楚,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有什么逃生的法子。
凤姚公主忽然道:“看后面。”
两个鬼掌门的弟子当然也是久经江湖之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去死吧!”、
可是他俩做梦都没有想到,确实有人。而且已经像他们扑了过来了。速度之快,犹似闪电。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划成几道电光,划破了黑夜。月光更暗,刀光更亮。那汉子哪里还顾得上凤姚公主,只得转身迎击那个黑衣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的刀法很快,甚至比剑法都要快。鬼掌门的汉子哪里见到过这样快的刀法呢?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蒙面男子却一点不留情,鬼掌门弟子虽然凶残。可是在刀影的包围中也开始变得胆怯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趟这趟洪水?”
“维护江湖道义,拯救天下苍生的人。”
此话一出,一把刀已经砍在了鬼掌门弟子的痛上,那个鬼掌门弟子惨叫一声,背上的鲜血已经喷射出来。血是黑的,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是黑夜,还是因为他们长期练阴毒鬼掌的缘故。再看看凤姚公主,已经在另一个鬼掌门弟子的身上划了一剑。剑伤不深,但血还是不住的流了出来。鬼掌门的弟子好像全然不觉,越斗越勇,凤姚公主却渐渐的有些不支了。鬼掌门弟子一掌击在一棵树上面,小树被一掌击成两节向逍遥公子刺了过去。就在这时,蒙面男子飞身而起,手中的刀一转迎面击来的小树已经被销成数节反刺过回去。那个鬼掌门的弟子哪里能来得急躲闪呢?几节树枝插在了他的身上,他倒在地上口里吐着鲜血,两眼紧紧的看着蒙面人,好像有些死不瞑目。
凤姚公主道:“多谢大侠相救,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蒙面男子道:“姑娘不必言谢,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凤姚公主道:“现在江湖混乱,还请大侠主持正义。”
蒙面男子没有说话,他转身看了看先前挨了自己一剑的鬼掌门弟子。原来就在蒙面男子救凤姚公主的时候,那个鬼掌门弟子已经骑马逃走了。
凤姚公主叹息道:“就这样让他给跑了,本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消息。”
蒙面男子道:“他们要做事就可能留下线索。有些事情到时候就明白了。”
蒙面男子已经飞身一跃,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凤姚公主走到已经死去的那个鬼掌门弟子身旁。在他身上搜了起来,他真的希望能在这个男子身上收到些什么线索。她果然查到了一丝线索,那个鬼掌门弟子身上除了一个鬼掌门弟子识别的牌子,还有一封信。可惜的是信上只写了两个简单的字,“遵命!”
凤姚公主将信收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算是知道这件事情与姚仁铭有关系。因为落款便是姚仁铭的名字。姚仁铭当然就是姚家庄的庄主了。难道姚仁铭便是鬼掌门的一个眼线?他这样的人也会当别人的眼线?世上本为就有很多令人想不通的事情。
凡事都有因果,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总是有原因的。伸手门门主、云火谷谷主和一些江湖人士莫名的不害。凶手虽然不清楚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许是同一伙人。没有人知道凶手与他们有什么仇,有什么过结。
朝廷里一些差役被杀,朝廷里的库银被盗。没有人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关系,但有一点可以清楚。朝廷里发生的事情,与江湖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这会不会是巧合?没有人知道。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不到最后的时候一切都是猜测。
白虎帮的弟子来这里干什么?他们怎么会被鬼掌门的人给杀死呢?难道他们有什么过结?凤姚公主不清楚,她清楚的唯一一点就是姚家庄与鬼掌门有关系。
自然清楚了这一点,凤姚公主开始偷偷的注意起姚家庄来。现在她像有只无头苍蝇一样,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线索。不过也只能硬头皮查下去了,希望能找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第五百零三章
自从鬼掌门弟子被杀之后,姚家庄就开始便的严了起来。每天庄外面都有人查巡,好像是怕什么人将他这么大的一个庄子偷走似的。凤姚公主也只能远远的躲在很远处,在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讲的就是上心谨慎。姚家庄里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一定会有不少好手,雷玄风和魏明两当然便也是了。魏明和雷玄风是在白天的时候出来的,自从上次去叫姚章之后两人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姚家庄。这次出去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凤姚公主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这时他忽然想到木头。那天自己只顾着追两个鬼掌门的弟子,竟然将他一个丢在那里。也不知道这个自认为自命不凡的傻子,现在会怎么样。凤姚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雷玄风和魏明走的路是临渊府,那是进城的路。凤姚公主远远的跟在后面。她当然清楚,这两人是什么角色,要想跟着这样两个高手而不被发现,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临渊府里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这里的人们好像已经忘记了两个月左右临渊府库银被盗的那件事情了。
小商小贩的叫喊声,店铺老板的招揽生意声,小二的招呼客人声。使的这个沉睡了近两个月的临渊府又开始变得活了起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雷玄风和魏明这样两个人走在路上当然显得分外的杂眼。两人到是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诧异的眼神。两人顺着大街走到城南巷子。巷子里没有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两个老头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凤姚公主一点都不敢大意,上次因为自己大意差点没有丢了性命。一个聪明人,总不会在同个地方摔倒两次。而凤姚公主正是这样的人。雷玄风和魏明走到巷子的尽头,然后拐了一个弯,一个门已经打开了。雷玄风和魏明走了进去。凤姚公主想跟着进去可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她似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跟进去呢?
宅院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见雷玄风和魏明进来便拱手道:“两位来了。”
两人点了点头,中年汉子道:“里边请!”
雷玄风和魏明两人跟着中年汉子走进大屋,然后掀开竹帘走个里面的小屋。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周围四个凳子。还有两幅山水花挂在墙上,除此之外再也不没有别的。
雷玄风道:“孙兄弟可打听到消息了?”
雷玄风叫的孙兄弟当然是那个中年汉子了,他叫孙西克。孙西克道:“根据小弟的眼线来报,凤姚公主经常在姚家庄附近,想必是想打听什么消息。”
魏明道:“这个我们知道,我们是想问另一个人。另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孙西克道:“小弟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此人就是主人要找的人。”
说着他便从身上掏出一张画来,展在桌子上。魏明和雷玄风看了差点没有笑了出来,一个样子木讷的少年。若说这个人会是阻止他们办事的人,那可真是想不到。
孙西克当然也看出两脸上的表情,急着道:“两位大哥,小弟这些天来一直再查。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此人确实有许多可疑之处。”
魏明道:“那就宁枉勿放,将他一并杀了。”
孙西克道:“可是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是不是要查清楚?”
雷玄风一张老脸已经看起来分外的难看,“难道我们还有时间吗?若不能接时完成任务,我们恐怕、、、、、”
两人没有说下去,孙西克当然也和他们一样知道结果。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有打斗声。原来凤姚公主终究是忍不住了,可是她当然不会想到这种地方不是她来的地方。这里早已经有了埋伏,就当她刚走进巷子一半的时候,十几把刀便一齐向她砍了过来。这些人身手虽然平庸,但宅院里却有两个好手。万一被他们听到了,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是这样的打斗声,以两人身手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两已经站在一边,看着场上的形势。
雷玄风一张老脸上已经显得无比的兴奋。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魏明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正在找你。亏你也是久经江湖的人,看来还不如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
凤姚公主哪里还敢再和这两人答话呢?他只希望尽快将这几个砍翻,然后溜之大吉。凤姚公主手中的短剑舞的织成一个剑网,将自己笼罩了进去。这些人的身手毕竟与凤姚公主不是一个层次。只听见惨叫声连连,叮叮当当的刀子落地声。已经有七八个汉子摔倒在地了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雷玄风厉喊一声,“退下。”
余下的七八个汉子哪里还敢再斗,急忙跃在了一边。雷玄风手中的九个铜钱已经向凤姚公主飞掷了过来。凤姚公主当然明白这暗器的厉害。她身体一闪已经抓起了倒地地上的一个汉子挡在了自己的前面。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受伤的汉子身上已经多了九枚铜钱。每枚都没入rou中。凤姚公主顺手一掷,那个中了铜钱的汉子已经向雷玄风飞跃了过来。凤姚公主趁势向后一跃,她本来以为这次一定可能逃走了。没有到,魏明已经拦在她后面了。魏明右耳环上的金铃顺着金环的摆动在钉铃钉铃的响动。声音分外的悦耳。凤姚公主本来还准备转身还击的。可是现却好像有种有睡的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凤姚公主当然清楚了,一定是魏明右耳环上的那个金铃在搞鬼。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魏明嘴里念念有词,“。。。。。。”
没有和魏明交过手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会在右耳朵上挂这样两个奇怪的金铃。和魏明交过手的人当然清楚,这两个魔铃的厉害。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对手产生幻觉。
雷玄风笑道:“魏兄,看来你这金魔铃果然是名不虚传。”
魏明得意的笑道:“在江湖人行走,没有一两样真功夫怎么行。”
孙西克道:“两位老哥说的对。”
说到这时便看着几个手下道:“你们这些没有的东西,还不也快将她抓起来等什么?”
几个汉子已经向凤姚公主抓了去。几人没有走过去便惨叫起来,原来每个身上已经多了一个道口。刀口还在流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几个面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上还在滴血。
“做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雷玄风和魏明两人是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他们要找的人竟然这样的容易。害怕的当然是这人的武功了,他的刀法很快,快的甚至连他们都看不清楚。这也是在他们几十年的江湖生涯中第一次见到过比剑快的刀。
魏明和雷玄风两人使了使眼色。雷玄风手中的飞镖已经像戴面具的男子飞掷了过来。他从来没有一次扔过十五枚铜钱,那当然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眼前的蒙面男子一样的对手。
蒙面男子手中的刀已经飞速的织成了一个刀网,他人已经提着凤姚公主飞了出去。铜钱击成刀相击发出巨大的响声。再看看戴面具的男子,已经抱着凤姚公主飞跃到两丈之外了。一个人若抱着人还有这迅速的身手,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雷玄风和魏明飞身追了出去。孙西克也跟在了后面。
戴面具的男子将凤姚公主放在一块大青石板上,他毕竟抱着一个人没行多久便感觉到吃力。后面的三人已经追了上来了。
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戴面具的男子。
“你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吗?”
“我并没有与什么人作对,只是在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没想到你的嘴到是挺硬的,可惜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孙西克道:“杀了他,别和他废话。”
三人已经飞跃上来,雷玄风和魏明没有兵器。他们已经有自己的防身法宝,当然也就没必要再带什么兵器了。孙西克却使的是一双精钢判官笔。戴面具的男子身手敏捷,刀法也凌厉无比。可是以一敌三却是吃尽了古头。谁都看得出,不出百招他便会死于三人的合围之下。
戴面具的男子手中的刀已经舞成一个银梭,而他自己就在银梭中。他当然非常清楚这三人的角色,他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不长。也遇到过一些好手,但同是与三个一流好手对敌还是第一次,三人不但是一流好手,而且江湖经验十足。他们并不有上去跟戴面具的男子硬碰硬。高手对招当然都先要摸清楚对方的武学来路,正所谓知己和彼放能百战不殆。可是戴面具的男子手中的刀舞的大快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是实,哪里是虚。
雷玄风身体一纵,已经落在一边。他的眼色有些难看,“旋月刀法!”
孙西克和魏明心里也一惊,旋月刀当然已经消沉江湖几十年了。在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出现过,那是在一指岛。各派中人向觉慧大师问罪的时候,当时那么多武林好手竟然没有一人能敌。这戴面具的男子怎么会‘旋月刀法’呢?难道他便是旋月刀司徒庆的弟子?
孙西克和魏明也落在了一边,三双凌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戴面具的男子。
魏明道:“你和司徒老前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使他的旋月刀法?”
这些人虽然也是成名已久,可是对于司徒庆这个名字却十分的畏惧。司徒庆不是个坏人,但杀人的时候决对不会眨眼。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旋月刀下面。更有人说,司徒庆的那把旋月刀是收藏死人的灵魂的,所以才会那么可怕。
说到江湖上几个厉害的魔头,除了原鬼掌门掌门闫同江,之外恐怕就数旋月刀司徒庆呢?这些都是些已经快让江湖人士淡忘的人了。特别是闫同江,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面目,不知道是死是活。‘毒中之王’也是一直住在百仙谷,他现在若活着也是个年过百岁的老头了。他最后一次在江湖上出现是在二十年前,若不是黑风寨杀了他的徒弟闵娇生。现在江湖上恐怕早已经忘记了还有‘毒中之王’这个人。黑风寨,一夜之间全寨数百口人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外,全部死于非命。绝刀凌素,若不是秦衣生相救恐怕已经也早已一命呜呜了,这两个虽然也是厉害的角色,但却还不及司徒庆。司徒庆这个名本来已经在江湖上被渐渐的淡忘了,是旋月刀的出现,又人这三人想起了司徒庆。
没想到面具男子却道:“司徒老前辈是谁?我不认识。”
听了戴面具男子的这句话,三人的心总管掉在肚子里了。先前他们本来还有些顾忌,若是司徒庆的弟子,被他们杀了肯定少不了麻烦。自然这男子与司徒庆没有关系,那当然便是死了也是白死。
孙西克哈哈笑道:“就知道司徒老前辈也不会交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弟子。”
孙西克说着身体已经飞跃而起,手中的两只金钢判官笔分刺戴面具男子的胸前。雷玄风当然知道现在这时候正是出手的好机会,他手里的几枚铜钱已经飞掷而出,直击戴面具的男子的后背。戴面具的男子已经听到后面的有暗器射了过来。他手臂摆到向孙西克急攻两招,招招不离要害。任凭孙西克是江湖经验老道的好手,也被逼的手忙脚乱。
戴面具的男子,身体凌空转了数圈。他手中的刀也在随着身体而转动。几枚铜钱便打在了刀上。就在这时魏明手已经向凤姚公主扑了过去,眼见又掌便击在凤姚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