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杨卫平的处理方式
随着胡大卫笑哈哈地一口一口地吐着,罗小彤不叫了,也不挣扎了,两只眼睛渐渐变得空洞、木然、灰暗、绝望……
办公室的门口,两名中年男女穿着圣约翰中学的深蓝sè教师装,男教师年约四十多岁,肥头大脸,挺着个大肚子。女教师年约三十来岁,眉清目秀,高挺的鼻梁上戴了金丝眼镜,看起来文静而不失端装。
这二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暗自相视苦笑,都没有出面阻止胡金富夫妇和胡大卫如此羞辱罗小彤的意思。在他俩看来,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老远就听到动静的杨卫平,大步流星地快步赶来,来到门口往里一看,正好看见一对中年夫妻,一左一右的挟持着罗小彤,将她顶在墙上,另外一个穿着学生服装的胖子小正一口痰吐在罗小彤脸上。
“住手!”杨卫平不由眼都急红了,一把将堵在办公字门口的两名教师装束的中年男女推开,冲进了办公室。
强尼见状,生怕老板吃亏,紧跟在杨卫平身后闯了进来。
胡金富抬眼看到一身阿玛尼手工西装的杨卫平,再看到杨卫平身后的大块头强尼,不由皱了皱眉头,慢慢将揪着罗小彤耳朵头发的双手松开,退后两步。
杨卫平愤怒一把将揪着罗小彤头发的肥婆推了个哴跄,胡金富见状赶紧伸手将老婆扶住。
杨卫平牙关咬得咔咔作响,一边将满脸都是痰液口水,眼神空洞木然的罗小彤抱在怀里,也顾不上脏,用袖衣将她脸上的脏东西不停地擦拭着。他的双手,乃至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地瑟瑟抖动着。
入目看去,罗小彤那原本粉嫩的脸蛋已经彻底乌青了起来,肿的厉害,嘴角涔涔的流着紫黑sè的血水,尤其是头上,乌黑的秀发间,不断的流淌出粘稠的鲜血,顺着面侧流淌着,原本如云般的秀发,现在已经被鲜血粘成了一片。
看到杨卫平,罗小彤两只无神的眼睛里,泪水不停地顺着两个眼光哗哗流淌,她嘴里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娇弱的身子不停的抽蓄着。
见罗小彤这副模样,杨卫平猛觉心脏被铁钳紧紧地绞了似了,痛得他差点吼出来,他强咬着牙关,深深地吸了口气,一阵浓浓的杀机禁不住油然而生。
“你是这个小贱垩人的家长?”肥婆气势汹汹地恶人先告状,叫嚣道:“你知不知道你家的小贱垩人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你看!这就是你家这个小婊子干的好事!”
说着,肥婆招手示意那个目光游移闪躲不定的小胖子叫到身前,指着小胖子头上缠着的白纱布里面隐隐浸透的血痕怒声骂道:“我儿子的脑袋被你家的小婊子打得足足缝了五针才止住血!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这事,你不给个说法,咱们没完!”
杨卫平深深地吸了口气,两眼眯了眯,一边继续将罗小彤脸上的口水和泪水轻轻地擦拭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和地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平叔给你作主。”
入眼杨卫平冷酷无情的漠视神态,眼神过去,一片冰冷,除了看罗小彤时变得柔和,看其他人全是死人似的,胡金富不由眉头为之深皱。
这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此人是什么来头?胡金富心念电转着。
刘金娣却没管这么多,满脸横肉一阵抽动,冷笑着问道:“你想替这个小贱垩人作主?怎么作主?莫非你家的小婊子打伤了我儿子还有理了!”
这时候,一直在办公室门口中旁观的那名男教师挺着大肚子朝杨卫平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您好,我是圣约翰中学的训导主任史闻博,请问您是?”
“杨约翰,罗小彤的家长。”杨卫平自报家门,冷冰冰地看了对方一眼。
“杨先生,是这样,罗小彤今天下午在教室里,跟班上同学发生了一点让人不愉快的冲突。”史闻博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先是跟班上的其他同学发生口角,争吵,后来演变成你推我掇,最终导至班上的胡大卫同学头部撞在台阶上,流血不止,缝了五针才包扎好。”
这时刘金娣不依不饶地指着杨卫平的鼻子骂道:“你们是怎么教育你们家的这个小贱垩人的!我家大卫从小到大连磕碰小伤也没有过,现在竟然被你家这个小贱垩人弄得头上破了个口子,缝合了五针,鲜血都流了几百比,你说,这事该怎么算!”
杨卫平微皱着眉头冷眼扫了对方一眼,没有搭理对方,而是平淡地望着史闻博,“史主任,作为校方,你和你的同事,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俩个成年人,帮着一个男生,侮辱另一个女生,莫非你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杨先生,胡大卫同学的额头上可是裂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整整缝了五针才止住血。”史闻博讪笑着答道:“这样的伤口,即算愈合了,也会留下伤疤。相比胡大卫同学受到的伤害,我觉得,一个小孩往另一个孩脸上吐几口口水,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杨卫平两眼微眯,盯着史闻博看了一眼,凌厉的目光,刺得史闻博赶紧将脸别过去不敢与之对视。
“杨先生,你家的孩子,把我的儿子,弄得流血不止,缝了五针,这是事实,对吧?”此前一直没说话的胡金富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是又怎样?”杨卫平强压着心中的闷气,但说话的语调却下意识地提高了半调。
“大家听听,大家听听,我们都没说什么,这个大陆仔竟然还起高腔了!”胡太太远远地指着杨卫平,气愤不已地冲着史闻博嚷道:“史主任,周老师,你们说,这些嚣张跋扈,没教养,不负责任感的家长,他们能教出什么样的垃圾子女!你们圣约翰中学怎么能把这样的垃圾收进学校,如果你们不能对这件事作出严肃处理,我一定去教育署投诉!”
“杨先生,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史闻博板着脸冲杨卫平冷声说道:“你身为家长,必须要有解决问题的良好态度!”
很明为,这个姓史的摆明了跟姓胡的夫妻俩是一伙的!
杨卫平暗自咬了牙,接连两次深呼吸,将心头的怒气平复下来,淡然说道:“这事该怎么处理,冉们回过头再说吧。我的孩子现在心灵和身体受到严重的挫伤,我需要马上带她回家,恕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将罗小彤打横着抱起,迈步朝办公室外走。
“站住!”胡先生冷笑着喊道:“杨先生,你就这么走了,难不成以为这事就这么算完了?”
杨卫平止步,眼睛眯了眯,寒光一闪而逝,缓缓转过身体,不动声sè地淡然问道:“胡先生,你们夫妻俩,以及你们的孩子,对我家小彤施加的羞涩,又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胡金富浓眉一扬,yīn笑着问道。
“不怎么样,我现在就想带着我的孩子回家。”杨卫平看都没都多对方一眼,边说边朝外面走去。
胡金富刚yù迈前拦阻,强尼突然从旁边插手,挡在杨卫平身后,黝黑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冷冰冰地瞪视着胡金富。
胡金富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冲着杨卫平的背影狠声说道:“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好好把这件事解决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么……——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走到门口的杨卫平身形一顿,猛的回够头,冷冷的看着胡金富,足足盯了三秒多……然后转过身去,大步离去。
强尼狠狠地割了胡金富一眼,转身迈开大步紧跟在杨卫平身后,很快便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杨卫平抱着罗小彤从圣约翰中学校门出来,马路对面的兰帕德见状,赶紧将车发动,将车从前面掉头开到校门口。
强尼从后面穿前几步,将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车门打开,杨卫平yīn沉着脸,一声不吭地钻进车里。
强尼将车门关好,绕到前面副驾驶座坐好,回过身来恭敬地问道:“杨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天工铝业!”杨卫平头也没抬地答了句,然后便轻抚着罗小彤那张已经变得紫红发肿的脸蛋,心痛不已地轻声喊道:“小彤,小彤,彤彤,我是你平叔叔,能听到我说话吗?想哭就大声哭,别憋在心里。”
可不论他怎么喊,罗小彤的那双大眼睛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启动,朝天工铝业集团所在方向,飞速驰去。
车一直开到天工铝业集团门口,罗小彤两只眼睛还是那么的空洞木然,看得杨卫平心痛不已。
门口的保安看到杨卫平从后座探出头,赶紧放行。
杨卫平抱着罗小彤前脚刚进他卧室门,闻讯赶来的秋芳后脚跟到。
二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罗小彤在沙发上放下躺好,秋芳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顿时心里一阵绞痛。
“卫平,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彤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秋芳走过去将小彤抱在怀里,焦急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对清楚,但校方说是小彤在学校打伤了同学,然后被对方的家长含恨报复成现在这个样子!”杨卫平牙床咬得崩紧地说道,右手握拳恨恨地在沙发扶手上砸了一拳。
听到女儿是被同学的家长欺负成这个样子,秋芳眼里一阵寒光闪显,但很快便消。
“小彤,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知不知道你给你平叔叔惹出多大的麻烦!”秋芳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悲痛,冷着脸冲着眼神空洞的女儿斥责道:“我们娘俩已经给你平叔叔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好吃好住地过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rì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真是太不听话,太不懂事了!“
“够了!别说小彤了!”杨卫平沉声叱道:“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就别再责备她了!”
秋芳被杨卫平这声叱责,听得不由一呆。
杨卫平右手握着秋芳的手,左手紧紧的抱着小童,无比真挚的看着秋芳道:“芳姐,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亲人,你们俩就是我最亲最的亲人,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
我不是圣人,更不是法官!谁对谁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在伤害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后,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绝不会!”(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求月票支持)
凌晨—点半过后,旺角的夜生活也渐渐变得冷清了。 TXT小说
鸿运大酒店,是最近两年在油尖旺商业区冒出来的一家新兴的大酒店,位于旺角佐墩道北段,主营餐饮和住宿。
老板胡金富,在九龙油尖旺地区也算是有点名气,黑白两道都玩得转。
身为老板,胡金富平常这个时候早就睡了,可是今天,自从带着儿子从圣约翰中学回到酒店,他一直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右眼皮也老是跳个不停。
打伤他儿子的那个罗小彤的家长杨约翰,临走前盯他的那一眼,让胡金富当时就有种身陷冰窖之感。那yīn森森的冷厉眼神,饶是胡金富也算是在道上摸爬滚打过十多年的老江湖,依然感到一阵心惊胆跳。
杨约轿下午的表现,胡金富觉得太不正常了。以当时那种情形,将心比心,换了其他家长,肯定早就跟他动手拼命了,可杨约翰偏偏忍住没有当场发难,最主要的,这家伙看起来年龄顶多才才二十出头!
这绝对不是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年轻人所具备的城府!
事情反常必有妖,这是胡金富总结他这三十七年来的人生阅历得出的宝贵经验。
罗小彤在圣约翰中学的档案显示她只有一个母亲,家庭住址留的是杨卫平当初刚来香港租住的那套公寓,这些情况,胡金富在学校里已经调查得很仔细。
虽说秋芳母女现在都取得了香港户籍,但以胡金富的经验,一眼就判断出这对孤女寡母是从大陆偷渡来港,通过非正常渠道花钱买下的香港永久居留权。
这样的大陆妹,竟然敢出手打伤他的宝贝儿子,额头的伤口整整缝了五针,以他们夫妻俩对儿子的溺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胡金富没想到是罗小彤的母亲没有来,来的是一个他压根看不懂,明显有种少年老成,为人处事冷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年轻人杨约翰。
别看杨约翰当时没有发作,可越是这样,胡金富越能感觉对方表显出来的这种冷静,极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宁静。
这类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肯定是雷霆万钧!
下午回酒店后,胡金富马上动用手头的各种资源,一方面托人对杨约翰的来头展开调查,一方面找了些东兴社的古惑仔来店里镇场子。
已经午夜了,胡金富还没有接到所托那人的电话,是以到现在还是对杨约翰这个让他觉得有点莫测高深的年轻人的底细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不仅没有让胡金富觉得放心,反而更加觉得这事只怕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原本只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的胡闹,可现在因为双方家长的介入,已经演变成了大人之间的冲突。想到这个胡金富没来由地心生苦涩之感。
这种不受掌控,对未知有种莫名恐惧的忐忑不安,真的太难受了。
“胡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想让我们还要等多久?”餐厅大堂里那两桌,足有二十多人的古惑仔中,有位满脸不耐烦地站起来,大声嚷道。
这位,赫然是当初随王向东一起去冶炼厂找工作的三个兄弟之一的傻彪!
“彪哥,让兄弟们再等等吧!”胡金富看起来很无奈地苦笑着走到傻彪身前,递了根香港给傻彪,打着火机给对方将烟点上,顺便将手里那包“万宝路”扔桌上,示意大家抽,抬手在傻彪肩膀上拍了拍,笑道:“等我接到电话,就知道具体情况了。”
“我说,胡老板,你究竟得罪什么人了?竟然让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傻彪嘴里咬着香烟过滤嘴,大大咧咧地笑道。
“彪哥,我说我现在也没搞清对方的来路,你信不?”胡金富喟然长叹着答道。
“信!干嘛不信。”傻彪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想当年,油尖旺道上,谁不知道你这位青龙帮的白扇纸胡师爷是出了名的会算计,没把握的事,你从不干。虽说青龙帮早就解散了,你胡师爷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你当年在道上的为人事迹,至今还是有不少人经常在提起呢!”
这时,酒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来人最少都在四五十个以上。
“!彪哥,是东哥来了!”傻彪身边一个小弟眼尖,看清楚外面那伙人领头的长什么样后,赶紧凑到傻彪耳边,低声说道。
傻彪转脸一看,领头的那位不是王向东还有谁!
傻彪伸手将胡金富拔到一边,连忙小跑着迎了出去,边跑边喊道:“东哥,东哥,这么晚了,您带这么多兄弟,是不是今晚有什么大行动?这等好事您怎么也让人通知小弟一声啊!”
“傻彪,你他玛的还好意思说,老子找了你小子一个晚上,也没找到。你带着你的小弟都窝在这儿干嘛呢?”跟在王向东身后的肥波,手里拎着一根大号棒球棍,斜扛在肩头,乐呵呵地冲着傻彪嚷嚷道。
“嘿嘿,鸿运大酒店的胡老板,得罪了人,所以请我带着兄弟们帮他镇镇场子。”
傻彪得意洋洋地笑道“顺便带着兄弟们连晚餐,带宵夜,都在这解决了。”
王向东听傻彪这么一说,脸上忽然冒出一种相当玩味地笑意,没理会傻彪,而是望着随傻彪一起迎出来的胡金富眼含深意地笑了笑,随意地抱拳打了个拱手,笑道:“胡师爷,好久不见。”
入眼王向东嘴角那抹有点高深莫测的笑容,胡金富直觉地心里一紧,难道王向东这位东兴社的新晋大哥跟杨约翰有关系?
王向东是什么人,胡金富相当清楚。
这位爷当年自愿替东兴社的大佬张海南背黑锅被捕入狱坐了四年大牢。听说已经被张海南放弃了,但他出来了并没有觉得社团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他从哪弄了一大笔钱,天天请东兴社的大小头目吃喝玩乐,不仅只字不提张海南对不住他。而且还口口声声说他理解大佬这么做肯定有难处身为社团的一员,就要有随时为社团作贡献的准备。
这么一来,弄得东兴社上上下下对王向东自然是赞声一片!张海南也没法继续装聋作哑,应大家的呼声,升王向东为东兴社九龙堂口的大哥,主管东兴社在油尖旺一带的好几条街。
像这样的人物,要么真是那种满腔忠义之心的愚忠之辈,要么就是胸怀大志懂得忍辱负重的枭雄!
只不过,饶是胡金富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识人也多,可就是没法看出眼前这位东哥究竟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要知道东兴社当年的当家双花红棍之一的东哥,在道上那是出了名的讲义气!
“东哥,久仰!”胡金富很江湖地双手抱拳,郑重地朝王向东拱了拱手。
“胡师爷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能在短短三年之内白手起家,创下千万家业,果然名不虚传。”王向东缓步走进装修得富丽堂煌的酒店大堂随意地四处打量了一圈,“啧啧啧”地笑道:“不错,确实有一套,比港岛中区的那些洋鬼子开的国际大酒店一点不差。只不过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听王向东这么一说,胡金富顿时心里一紧,暗叫坏事了!王向东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东哥,没想到兄弟今晚所等之人,会是你!”胡金富苦笑着摇头长叹了一声。
“我靠!东哥,您这么晚来兄弟们来这,就是来这个砸场子的?”傻彪明显非常意外,牛眼瞪得溜圆的失声问道。
“怎么着?莫非你还打算继续帮胡老板镇场子?”王向东斜眼横了傻彪一眼,淡然问道。
“我哪敢啊!”傻彪憨笑着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随即转脸冲胡金富抱拳打了个拱手,“对不住了,胡老板,看来,你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随着傻彪话落,那些原本在这白吃白喝的古惑仔,“唰”的一下,不约而同从所在的大圆桌闪得一个不留,全部站到了王向东身后。
这么一来,一直帮着酒店服务端茶倒酒敬烟招待这些古惑仔的酒店女主人刘金娣当场傻眼了。
什么叫引狼入室?她们夫妻俩这简直就是自己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望着眼前一脸苦涩笑容的胡金富,王向东也不禁心里暗自感慨地叹了声气。
十年前的九龙,青龙帮在油尖旺号称第一大帮派。青龙帮头号白扇子师爷胡金富,在港九道上也是大名鼎鼎的大哥级人物。只不过青龙帮最终因为分脏不均,内部分裂,相互火拼,而导致树倒猢标散,成为道上人人引以为鉴的反面典型。
英雄每多屠狗辈。当年的青龙帮,忠义当头的人物也不在少数,胡金富就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位。青龙帮分裂的时候,他不愿意与帮中任何一位兄弟为敌,也不忍心帮着一方对付另一方,是以选择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王向东入狱之前,就听说过有这么一位人物,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也算是神交以久了。
今晚他突然接到向阳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看到向阳带来的那份杨卫平写的亲笔信,王向东想也没想便满口答应,事后当成向阳的面将信烧了,并让向阳带口信回去,保证将老板交待的事办得妥妥当当。
之前他以为老板要对付的胡金富只是同名同姓,可经过调查后才知道,原来得罪老板的竟然是当年青龙帮的胡师爷。
虽说对方以前是号人物,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既然是老板亲笔交待要收拾胡金富,王向东只能坚定不移地执行。(未完待
第九十二章 这事今晚可还不算完(求月票)
酒店大堂的气氛,看起来有点诡异。
原本是请来镇场子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来砸场子的人的帮凶!这种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所有酒店的服务员都有些目瞪口呆。
“胡金富,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啊!”刘金娣急得脸sè惨白,冲老公吼完后,随即走到王向东面前,连连作揖陪笑脸:“东哥,不能砸啊!求您了,不要砸啊!”
“东哥,东西你们随便砸,只求你们不要伤人。”胡金富没理会妻子的抱怨,很光棍地朝王向东欠身鞠了一躬。
“呵呵,胡老板,我不知道你是究竟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那位爷,我只知道,那位爷交待我办的事,必须办,好。”王向东莞尔而笑,淡然说道:“你也是在道上混过的,有些规矩,相信你很清楚。今天我只是来砸店的,不会伤人,但是,过了今天,可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王向东大手一挥,沉声吼道:“弟兄们,都有了,给我砸!”
“呯!”
“咣当!”
“咔嚓嚓!”
随着王向东声落,棒球棍、钢管、十磅大铁锤等五十多件专门用来砸东西的物件,在酒店里上演了一曲疯狂之歌。
餐桌、椅子、柜台、吧台、收银台、玻璃门和橱窗、灯具等等凡是所能看得见的东西,无一不被砸得稀巴烂。
傻彪和带着的二十来号小弟,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开山刀用刀背尽情地破坏着,那种狠劲,比王向东带来的那帮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哪像不久前还在跟胡金富称兄道弟的熟络样子。
“不要砸啊!不要砸啊!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呢……”刘金娣被胡金富紧紧的拽着右手腕,没法上前阻止只能在那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的嚎啕着。
从后厨闻声出来的三名中年汉子,手里拎着菜刀和砍骨刀,刚想拼命,却被胡金富及时喝止:“阿虎阿祥阿泰!都别冲动!让他们砸!”
“富哥,这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啊!”身材削瘦,左脸有一道寸长刀疤的阿虎,痛心疾道地咬牙切齿地喊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胡金富从容冷静地低声说道:“只要人没事,其他的我们可以再凭双手挣回来我这次活该有此报应,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狠角sè!现在,不过是那人出的第一招而已。”
“富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连东兴的东哥也亲自出动了?”阿虎身边体格矮壮结实的阿泰苦笑着问道。
“我现在只知道他叫杨约翰。”胡金富叹然说道:“其他我一无所知,得等黄探长的电话才清楚。”
“条子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脸sè黝黑的阿祥,不屑地冷声哼道:“那帮***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金富要不我们赶紧报jǐng吧!”刘金娣紧紧抓着胡金富的胳膊肘,眼里满是希翼之情地低声说道。
“千万别报jǐng!”胡金富毫不犹豫地断然否决道:“杨约翰既然动用了道上的人,那么就只能通过道上的规矩来解决这段恩怨过节。金娣,你呆会儿马上带着大卫去乡下避避我相信杨约翰肯定还有后手没出。我们下午将那个叫罗小彤的女孩弄得那么惨,我担心他接下来会对大卫出手。”
“都怪我!”刘金娣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如果等你把罗小彤的家庭背景都查清楚了,我们下午也不会那么做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胡金富苦笑着摇头叹声说道:“我这两年也是过得太顺当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有点像是暴发户那般骄狂了。”
此时,傻彪手里拎着一把不知从哪找来的十五磅大铁锤,从胡金富这帮人面前经过,路过阿虎身旁时,停了下来,伴手在阿虎长了刀疤的左脸上轻轻拍了拍,狞笑着说道:“兄弟,算你识相!你的勇气可嘉,但是,不可取。你刚才真要是动手,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是在害你大哥!”
说完,傻彪单臂抡起手里的十五磅大铁锤,将众人前方屋顶那盏水晶吊灯砸得四分五裂,灯影乱闪。
距鸿运大酒店相隔三十米左右的街道对面,两名穿着制式jǐng服的香港jǐng垩察站在一家已经打烊了的店铺屋檐下,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被七八十号古惑仔砸得稀巴烂的大酒店低声交谈着。
“阿灿叔,你说这胡老板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连一向跟他关系很好的黄探长也突然不帮他说话了?”
“咱们的洋人上司发了话,黄探长敢多放一个屁才怪了。
能让劳伦斯署长亲自打招呼的,那人绝对跟英国人有交情,而且这交情还不浅。”.年过四旬的那位中年jǐng垩察老神在在地猜测道
“等着看吧,胡金富的好rì子到头了,在九龙他是肯定没法继续混下去了。阿chūn啊,这人啊不论做什么事都得多长几个心眼才行,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自己出事事小就怕还得祸及家人啊!”
阿chūn脸显不解之sè地问道:“灿叔,难道这胡老板还不能算是大人物啊?”
“比起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算不上。”灿叔满脸鄙夷之情地撇嘴说道:“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就连长江实业的李家成,大船王包裕钢,也不得轻易得罪英国人。否则,他们也别想在香港混!”
“灿叔,我们什么时候过去?”阿chūn眼望着鸿运大酒启方向问道,满眼都是惋惜的神情。
“再等等。”灿叔捏着烟屁股用力抽了最后一口烟,随手将烟头扔地上,抬脚踩熄,“等东兴的东哥出来了再说。”
鸿运大酒店里,王向东找了把靠椅,大马金刀地坐在胡金富对面不远三米处,右脚踏着椅面上,手里捏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冲胡金富说道:“别急啊,胡师爷,等把所有的碗碟杯子灯具全都砸完了,我就走。”
“不急不急。”胡金富苦笑着走到王向东身前,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没开封的“万宝路”香烟,拆开,双手递了支烟给王向东。
王向东将牙签轻咬在嘴角,随手接过香烟,就着胡金富打着的火机将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对空吐出一个圆圈,“胡师爷,不是兄弟我存心跟你过不去,有些事,你也算是老江湖了,相信比我更明白。”
“是是是。”胡金富陪着笑脸,试探着问道:“东哥,不知您说的那位爷,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东哥您亲自出马?莫非这位爷与南哥有交情?”
“实话跟你说吧,胡师爷,南哥在九龙虽然算是跺跺脚也能让九龙抖三抖的大人物,但跟那位爷没法比。”王向东一边嘴里喷着烟,一边眯着眼说道:“这二位压根就不能算是一个层面的大人物。别说你看不懂,我到现在也没探出那位爷的底究竟有多深。”
胡金富顿时心里变得瓦凉瓦凉的,跟东兴的大佬张海南不在一个层面,那杨约翰很有可能是白道方面的大人物了,说不定跟港英zhèng fǔ也有关系。
想到王向东先前说过的今晚这事还不算完,胡金富不由心里一寒。
“东哥,能不能托您给那位爷带句话。”胡金富相当诚恳郑重地说道:“请他给在下一个机会,我登门向他负荆请罪。”
“晚啦!胡师爷。”王向东想到杨卫平那封信上的严厉措辞,不由喟然长叹一声,“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到底是如何得罪那位爷的,让他发那么大的火。我跟那位爷打过几次交道,我自问那位爷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但是,这次的事,那位爷明显是雷霆震怒啊!我说,你能不能跟兄弟说说,你是怎么得罪那位爷的?”
“唉!说起来这事也只能怪我胡某人有眼无珠啊!”胡金富叹然答道,说着,将下午发生在圣约翰学校的事,大致跟王向东说了一遍。
“!姓胡的,这事你他玛的还真是太过份了!”王向东听胡金富说以为秋芳母女是大陆妹就可以随意欺辱,不由也有点火大了,瞪眼说道:“哪怕人家母女真是大陆过来的,你们夫妻俩也不至于这么欺负人吧!
小孩之间打打闹闹,多大点事啊!你们当大人怎么着也得有点大人的样子才对!你这么搞,真不是我说你,你那儿子,如果不好好管教,没准将来哪天还得给你捅出比这更大的漏子来!”
“唉!东哥,我当时不也是心痛我那宝贝儿子啊!”胡金富苦笑着叹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这突然之间脑袋被人弄出一个口子,足足缝了五针啊!我老婆听到这事就急红眼了,我当时也是着急过火,没能冷静得下来。”
“你这事完全可以让对方赔点医药费,不就得了!”王向东估摸着也能理解胡金富夫妻俩当时的心情,同样苦笑着说道:“现在好了,被你们俩这么一搅和,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变复杂了,成了你们两方家长大人之间结梁子了,而且这个梁子,还结得不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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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这梁子结得还不轻”这话从王向东嘴里说出来,让胡金富深深地感觉到他们一家人目前所面临的问题,只怕比他先前预料的还要严重得多。
正所谓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他胡金富是罗小彤的家长,面对的孩子如此被人侮辱欺凌,他会做?
一念至此,胡金富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心悸。
随着酒店里的打砸声渐渐变得稀落,胡金富心里清楚,这不是这群人手下留情,而是店里能砸的越来越少了。
足足砸了一个半小时后,王向东嘴里咬着牙签四处转悠着检查了一番手下们的杰作,确定已经砸无可砸了,这才大手一挥,冲胡金富说了声“得罪了”,带着一众们扬长而去。
看着三年苦心经营挣下的这份家业,变得满目疮痍,毁于一旦,胡金富尽管心里很不甘,很愤怒,但他现在必须冷静,他很清楚,绝对不能乱了方寸,否则有可能导致更大的灾祸。
杨约翰既然动用了黑.道势力,那么接下来肯定还有多种手段来对付他。现如今东兴社在九龙半岛一家独大,王向东亲自出现,基本上已经堵死了他请动其他帮会的大佬来化解这段梁子的可能xìng。
唯一的机会,只能等那个,或许,请九龙jǐng署的黄探长出面从中调解,还有一丝生机。
“完了……全完了……完了……”刘金娣披头散发,眼神呆滞地站在那嘴里喃喃自语地念个不停。
“咔嚓咔嚓”一阵皮鞋踏地的声响从酒店外传来。
看到两名巡jǐng从外面进来,刘金娣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哭喊着冲了,“阿sir!阿sir!我要报jǐng……”
“住嘴!”正在沉思琢磨对策的胡金富听到妻子的哭叫,赶紧沉喝一声打断了刘金娣的话语,大步走将她拖住,转身对阿虎说道把你嫂子带进屋去,别让她再出来添乱了!”
阿虎默然点了点头,走到刘金娣身前劝道嫂子,听富哥的吧,这事真不能报jǐng,否则麻烦会越来越大,等于是把整个东兴的人都给得罪了。”
“那办……办……阿虎,你可得帮你大哥想想办法啊!”刘金娣哭器啼啼地泣不成声。
“胡老板,我们接到市民报jǐng,说鸿运大酒店大半夜还在搞群欢派对,严重扰民!”灿叔站在破碎狼迹的酒店门口,板着脸严肃地直明来意。
望着眼前这位号称九龙jǐng署巡jǐng当中最有名的老油条老鬼灿,胡金富暗骂了一声,你个扑街的老,你瞎了狗眼啊!老子这里是在开派对吗?!有这么开派对的吗!
这个老鬼灿在王向东一伙人刚走,就出现,很明显,他肯定此前一直躲在某个角落旁观看热闹。
按说以老鬼灿的油滑,他应该老子跟黄探长交情莫逆,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才对,难道……
胡金富心里顿时有点慌了,黄探长的到现在还没打,难道他是有意躲他?不想再跟有瓜葛?
“郑sir,是不是黄探长有话要你转达?”胡金富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试探着问道。边说边双手递了支烟给对方。
老鬼灿大名郑则灿,平时没少从胡金富手里拿好处,不过现在看来,真如阿祥所言,条子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全他玛的都是一帮喂不亲的白眼狼!
“呵呵,都说你胡师爷生了颗九窍玲珑心,果然不假。”老鬼灿接过香烟并没抽,而是夹着左耳后,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胡金富,“黄探长要我转告你,他没法帮你了,这事只能你想办法解决,对方来头很大,他得罪不起。
另外,他说只对方,是天工铝业集团董事长杨约翰,地址在官塘工业区。其他一无所知,关于此人的所有档案资料全是最高机密,他没有查阅的权限。”
“咝……”胡金富闻言后不由倒吸一口寒气。连黄探长都没资格调阅杨约翰的档案,看来这次真是摊上事了!摊上天大的祸事了!
“郑sir,多谢!”胡金富郑重地冲老鬼灿打了个拱手。
“不用客气,胡老板,我老鬼灿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老鬼灿淡然笑道赶紧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我估计,九龙,你是没法再混下去了。”
说完后,冲身边的阿chūn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哼着粤剧小调继续上街头巡逻去了。
胡金富双手有点哆嗦地倒出一支香烟在嘴角含着,火机连打了几下也没打着。
阿祥见状,从胡金富手里拿过打火机,打着火帮他将香烟点上。
“富哥,我就条子靠不住!”阿祥恨恨地盯着老鬼灿远去的背影,咬牙说道。
胡金富默然无语地连连吸着香烟,脑子里飞快地转动思索琢磨着。
黑白两道的路现在明显是全被杨约翰堵死了,此人能在这么短的里,把所有事都部署好,只怕对方早把他胡金富的底细也查得清清楚楚。
不行!必须亲自登门去找他请罪!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必须去试一试!最起码,如果能有机会当面跟他谈,至少可以通过这次谈话,摸一摸杨约翰究竟是个样的人。
……
天刚蒙蒙亮,尖沙嘴柯士甸道中段的高层居民区里,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叫!
刚起床还在洗浴间漱口刷牙的史闻博,听到的叫声,吓得赶紧将手里的口杯一扔,不满地转身朝厅屋方向吼道大清早的叫魂啊!出事了?”
“,你快看……外面全是血……全是血……”
史闻博闻声顿时心里一紧,快步从洗浴间出来,走到家门口。
就见他家的大门上吊着一只血淋淋的死猫,血水一滴滴地往下滴落着。
史闻博翼翼地来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就见他家所在半边走道里,地上淋满了鲜红的油漆,墙壁上写满了“全家死”“死全家”“恶有恶报”等血红刺目的大字。
“马上报jǐng!”史闻博吓得赶紧将防盗拉匣门“呯”的一声关上,同时将房门也紧紧地关上锁死。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史闻博的一边拔打,一边颤声问道。
“没有啊!”史闻博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可能去得罪人,而且我们学校这段也没发生过……”
说到这里,史闻博脑子里突然冒出罗小彤的那个年轻家长杨约翰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占线。你不说了?是不是想起了?”
史闻博二话不说,直接走从手里接过话筒,挂上,然后拔了个号码。
很快接通,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是胡金富,您哪位?”
“胡老板,我是圣约翰中学训导处史闻博。胡老板,我可能遇上烦了,我今天一早起来,我家门口被人挂了具死猫的尸体,还被人刷满了红漆和jǐng告语。您说,这有没有可能是罗小彤家里人找人干的?”
“唉!看来把你也连累上了。”胡金富在里苦笑着答道不瞒你说吧,我这边也遇上事了,比你严重多了,我的酒店,昨晚被人全砸了。”
史闻博手一哆嗦,话筒一时没拿稳,掉了下去。
连胡金富的酒店都敢砸,我的老天爷啊!这罗小彤的家里到底是来头啊!
“喂!喂!喂喂!史主任,你在听吗?”不跳字。
史闻博闻声回过神来,双手颤抖着将挂着半空的话筒重新拿起,“在……我在听……胡老板,我……我该办?”
“我估计对方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应该不会有过激行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最好带着你一家子出去避避风头。”
“胡老板,我想报jǐng。”史闻博颤声说道。
“如果你觉得报jǐng有用,你就报吧!”
那头,胡金富很干脆地将挂断。回过身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以及坐在床头发愣的刘金娣,胡金富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看来杨约翰还真是个呲牙必报的人啊!仅仅因为学校的训导主任史闻博没有阻止他们夫妻俩欺辱罗小彤,此人竟然连史闻博也没打算放过!
凌晨从酒店回到家里,胡金富和刘金娣就没合过一下眼。
“金娣,你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带着大卫去你母亲家躲躲。”胡金富当即立断地望着妻子说道杨约翰连训导处的史闻博也恨上了,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一家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走!”
“我们走了,你办?”刘金娣面无人sè地哆嗦着问道。
“我今天必须去见杨约翰!”胡金富目光坚毅地说道哪怕是我当他的面磕头陪罪,也要求得他的谅解。否则,我真不他接下来还有手段!”
“难道他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刘金娣喃喃自语地凄然说道。
“我估计,杀人,他应该不会。”胡金富若有所思地揣测道从杨约翰昨天在学校表现出来的那份冷沉和隐忍,我他应该不至于行凶杀人。但是,金娣,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种生不如死的jīng神折磨。”
“金富,要不我们带着一块去求杨约翰?”刘金娣眼显希翼之sè地说道也许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再跟我一般见识了?”
“不行,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不可能让你们母子跟我一块去冒险!”胡金富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别犹豫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赶紧收拾,马上走!”
刘金娣的xìng格,一旦他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只能选择服从,起身去衣柜拿行礼。
刚将行礼箱装好,就听外面传来“嘀嘀嘀”的门铃声响。
第九十三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第九十三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第九十五章 看来真是得罪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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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看来真是得罪大人物了
天工铝业集团,较之当初那个倒闭破产的冶炼厂,现如今已是有了翻天覆地,rì新月异的巨大变化。
胡金富记得两年前曾经来过官塘工业区,但开车驶进天工铝业集团所属的地盘后,他差点认为是不是来了地方。
如果不是刚才来的路上看到官塘大厦顶上那块“官塘工业区”的大型灯箱招牌,胡金富肯定会选择掉头。
柏油马路上,往来的各式货车穿流不息,稍许有点眼力的就能看得出天工铝业集团现在的经营状况肯定非常红火。
越往里面走,胡金富的心越发沉重。
从看到天工铝业集团插在路边的第一块标识引路牌,到现在前方那座造型巧夺天工,气势宏伟的公司大门遥遥在望,胡金富一路上默算着天工铝业集团在官塘工业区所占的地皮面积只怕已经超过了三千亩!
因为这一路上两旁的丘陵山地全都被简易矮墙围圈了起来,墙上都刷有“天工铝业”四个斗大的白字。
虽说这里的地势太偏远,可如果真有人大手笔投资将这片临海的地皮全部开发出来,三千亩地,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大财富!
胡金富在九龙半岛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官塘工业区的开发他当时也有过关注,只是这里的地皮还轮不到他插手。
杨约翰能将这么大块地皮圈在手里,几乎占了整个工业区工业用地的三分之一,这里的水有多深,胡金富是想都不敢想。
说起来原天工冶炼厂周边的这几块地皮,也没劳杨卫平多少神。他估摸着是英国zhèng fǔ出于保密措施,不想让天工冶炼厂周边有其它企业存在,以给那些别有用心的特工间谍提供变相的掩护。
是以只是让杨卫平象征xìng地出了三十万港币,将冶炼厂周边方圆两公里的地全部划归天工铝业集团。另外还特地用西九龙冲锋队官塘分队的名义在这里派了一支三十人的海军陆战队,换上香港jǐng察军装,配置了四辆eu车,每天都有两辆eu车在周边地区进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巡逻,行使保护、监视的职能。
如此荒郊野外,还有eu车在巡逻,胡金富稍许琢磨了一下,就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港英zhèng fǔ明显对天工铝业集团有种与众不同的特别重视,防止九龙地区的社团来这附近瞎捣乱。
这个杨约翰究竟是来头啊!
胡金富现在有点明白,他们夫妻俩这次算是闯了天大的祸了。
天工铝业集团的大门处,保安措施好像比香港jǐng务总署看起来还要严。
每一辆往来进出的车辆,不论是装货的还是载人的,一律都要停下来接受门卫保安人员的检查。
胡金富将车停在距公司大门不远处,观察了大约十五分钟,刚准备下车,就看到有两个保安朝他停车位置快步走来。
两位保安年龄都不大,约摸二十四五左右,但其jīng气神显得比那些在街上巡逻的军装巡jǐng还要更加威风。
“您好!”一名年轻保安很有礼貌地朝坐在驾驶座的胡金富敬了一个香港jǐng察举手礼,跟着严肃地说道这里是私人地方,我看您在这停了十多分钟了,麻烦出示一下您的有效身份证件!”
这是保安吗?我他娘的哪里像是保安啊!简直比jǐng察更象jǐng察!
胡金富心里暗自震惊着,赶紧推开车门下车,连忙掏出香烟敬烟,结果,那名年轻保安朝竖起右掌,肃然说道工作期间,不能抽烟!,麻烦您出示有效身份证件,您刚才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我们天工铝业集团的保安管理条例!”
“我姓胡,胡金富,想见你们杨董事长,杨约翰。”胡金富将烟收回兜里,陪着笑脸说道麻烦这位小行个方便,通报一下,您只要提我的名字,我杨董事长肯定我是谁。”
“你说你叫?胡金富?”另一位浓眉大眼的年轻保安眼神有点玩味地盯着胡金富看了两眼,“你就是胡金富?”
胡金富看着那名问话的保安,忽然心生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但想到既然来了,不管怎样,都得试一试。于是硬着头皮点头答道我就是胡金富。”
“阿昌,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去通知向队长!”浓眉大眼的年轻保安冲同伴交待一句,马上转身飞溜地朝公司大门跑去。
阿昌顺手摘下腰间的橡胶jǐng棍,绕着胡金富开来的这辆奔驰e三款商务轿车转了一圈,低头探脑地朝车后座上坐着有刘金娣母子看了两眼,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胡金富问道你们一家子是来向我们秋总赔罪道歉的,我猜得没吧?”
“阿昌果然是明察秋毫,眼力过人。”胡金富苦笑着点头答道我们做了事,当然得登门赔礼道歉。”
“小彤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你们夫妻俩还真他玛的狠得下心,也下得了手!”阿昌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恨声骂道你他玛的知不,小彤在我们保安队三百多号心目当中,是人人都争相宠着护着的小公主?!你们他玛的竟然把她伤害得到现在都没清醒!姓胡的,我看你们一家子简直就是他们的活腻了!”
阿昌这话说的一点不夸张,从保安队组建之rì起,秋芳就是他们的总教官。小彤每次星期天回家,早上晚间都会抽跟着保安队一起练习拳脚功夫,偶尔还会像个小大人似的跟队员们一起对练。
久了,保安队的所有人都像大哥哥爱护小妹似的喜欢上秋总这位没有半点大架子的宝贝女儿。每到周未,与小彤一起练功,成了大家最欢喜最开心的时刻。人人都将小彤当真了他们心目中的小公主,小天使。
昨晚大家听说小彤在学校被人欺负得不chéng rén样,当时那叫一个群情激愤,没去非洲基地参加轮训的这一百多号人全都跑到向荣那里请愿,要求要帮他们的小公主讨还公道,血债血偿!
向荣和向阳也是恨得牙都痒痒的,但杨卫平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向荣向阳却私下里跟保安队的们有过交待,这段大家都留点神,如果胡金富夫妻俩来公司,务必第一时通知他们俩。
入眼阿昌那种好比深仇大恨的神态,胡金富暗自在心里叫苦。
这究竟都是些人啊!罗小彤的档案记录明明写着只有一个秋芳,没有工作的母亲,再也没有其他亲属了,听眼前这人一说,这秋芳好像也是大有来头啊!
“阿昌……”
“谁他玛的是你!”阿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胡金富的话,恶狠狠地说道姓胡的,你赶紧求神拜佛保佑小彤早点醒,否则,你们这一家人,算是活到头了!”
“罗了?”胡金富第二次听阿昌说小彤没有醒,满眼惑然不解之sè地怔然问道我们夫妻俩当时并没有向罗动手,动手打罗的是我,我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他出手再重也不至于把罗打得人事不醒啊!?”
“因为你的那个*畜牲,对我家小彤施加的羞辱,让她的心灵和神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刚从公司里面出来,大踏步行来的向荣,声音由远而近,语气充满了怨毒,“小彤从学校后,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正常神智!姓胡的,既然你们一家子今天送上门来,老子可得跟你们好好算算这笔帐!”
“我今天既然打算请罪,如果不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就没打算。”胡金富这件事只怕没法善了,只能豁出去了,相当光棍地冲朝他走来的向荣抱拳拱手,镇定地说道在下也曾经在道上混过几年,阁下有怨气请尽管往胡金富身上施,还请念及祸不及家人这一规矩,放我的妻子和一条生路!”
“事情因我而起,不关我的事!”刘金娣从车后座推门下来,脸上表情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当冷静地来到胡金富身前,双臂一伸,将胡金富挡在身后,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大哥,是我逼着我帮我一起伤害了罗,我才是罪魁祸首,所有罪责我愿意一己承担,要杀要剐,请冲我来!”
“玛的,你以为你是个娘们老子就不敢打了!”向荣抡起右臂就朝刘金娣脸上抽了。
这记耳刮子抽得那叫一个狠,只把刘金娣抽得圆地转了一圈,嘴里当场连牙带血喷出一大口,当场就一头栽倒在地。
“不要伤害她,要手段冲我使!”胡金富大叫着冲到刘金娣面前,挡住了准备继续动手的向荣。
向阳不知何时出现在向荣身后,脚底无声地一个滑行,双手扣住胡金富的双肩锁骨,一个侧摔,将胡金富摔得重重落在那辆奔驰车前盖上,再摔落地面。
“再来!”胡金富挣扎着地上爬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稳,惨笑着望着向阳,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好功夫!是爷们就别冲和孩子身上使!来吧!”
“妈咪……爹地……”胡大卫早被这种场面吓得嚎啕大哭,从车后座推开车门飞跑着出来,拦在胡金富的身前,面对着向荣哭喊着不要伤害我妈咪爹地,我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向罗小彤认罪,她想打我都可以,求你们不要打我妈咪爹地,不要……”
看到头上缠着白纱布的胡大卫,向荣和向阳不由深深为之皱眉。
阿昌和另外几名跟着向荣一起来的保安队员,这时也有点傻眼了。
第九十五章看来真是得罪大人物了
第九十五章看来真是得罪大人物了
第九十六章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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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
孩子的哭声,是那么的悲凄,以至使得好些路过的车辆都停下来观望。 免费电子书下载
虽说向荣、向阳怔然发愣的站在那没再动手,但胡金富依然能从这二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杀气。
以胡金富的眼光和阅历,当然能判断出这二位绝对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
看到路中间停了好几辆围观看热闹的货车,胡金富心中一动,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深吸了口气,挥着手喊道各位,别看了,赶紧把车开走,免得堵塞交通,耽误了天工铝业集团的货物运输。
今天这事,不怪天工铝业集团,是我们一家三口不开眼,伤害了天工铝业集团杨董事长和秋总的女儿,所以今天特意专程上门陪罪,我们这是罪有应得,不是天工铝业集团仗势欺人,都别看了,也没热闹好看的,都请散了吧!”
听得胡金富这么一说,不仅是向荣、向阳俩愣了,就连阿昌等保安队员也看不懂这姓胡的家伙玩的这手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些货车司机有的将车启动,有的从驾驶室伸出脑袋喊道:
“向队长,我看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既然他们是来认的,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向队长,你们天工铝业集团的人可是出了名的通情达理,行事公道,权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们一马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向队长,我想以杨董事长的宽厚胸怀,应该会原谅他们的。”
向荣黑着脸,深深地盯着胡金富看了一眼,再看到胡大卫头上缠着的白纱布,yīn沉地说道姓胡的,你有种!今天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暂且放你们夫妻俩一马,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事没完!”
“只要我家彤彤一天没醒来,你们就给老子好好等着!”向阳也恨恨地剜了胡金富一眼,“还不给老子赶紧滚!”
货车司机们听向荣向阳发话了,他们是不会再为难那个头上有伤的孩子了,也就没再多管闲事,纷纷将车发动,有序地朝市区方向驶去。
胡金富暗自松了口气,弯下身,有些艰难地将刘金娣抱在怀里,看到她半边脸肿得老高,嘴唇也裂了,血流不止,昏迷不醒。不由心中一痛,焦虑地喊道金娣,金娣,,,你要不要紧?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
“妈咪!妈咪!妈咪……”胡大卫抓着母亲的手,一边不停地摇着一边大声哭喊着。
向阳见此情形,微皱着眉头,以询问的眼神朝向荣看了一眼。
“我下手有分寸。”向荣心有不甘地摇了摇头,淡然说道暂时还没打算要她的命,过两三个小时就会自然醒来。”
向阳点头为意,朝阿昌等人挥了挥手,看也没再多看胡金富一家三口一眼,随向荣一起,朝公司大门方向扬长而去。
看到这群一个个都杀气腾腾的青壮汉子远去的背影,“暂时还没打算要她命”这句话不停地在胡金富脑子里回荡。
暂时没打算,那以后呢?如果罗小彤真的一时半会儿醒不,一旦杨约翰起了杀心,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活路吗?
不行,必须想办法自救!
今天虽然没见到杨约翰,但从他的这帮手下展显出来的素质和身手,胡金富心里非常清楚,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双方压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一个层面的对手!
胡金富咬紧牙关,相当吃力地将刘金娣抱上车,让暂时照顾着,他迅速回到驾驶座,将车发动,掉转车头,临了,朝天工铝业集团深深地看了一眼,看到厂区里那一座座高高耸立的烟卤,不停地往天空着挥散着浓浓的黑烟,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屈的jīng光。
多年前的一段信息忽然在他记忆里浮显。
冶炼厂,可是重度排污的大工厂!
这片工业区以前有不少小型的冶炼厂,但无不在最近十年之内要么倒闭破产,要么迁走。
去年他因为想打这里工业用地的主意,所以特意找了港英zhèng fǔ方面的一些有关官员打探消息。他记得当时环保署的人说过,随着港英zhèng fǔ对香港的环境保护rì渐重视,对冶炼厂之类的重度排污工厂限制越来越严格。
最近十年来,居住在官塘工业区周边地带的村民、渔民,因为受冶炼厂排放出来的废料废气影响而生病的人不在少数。为此,这附近的村民渔民没少跟冶炼厂的工厂主闹纠纷,甚至还发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的群体xìng械斗。当时引起了香港各路媒体的重点关注,并进行了系列的追踪报道。
得到媒体支持的村民们和渔民们,请律师将这里的冶炼厂告上了法庭,并且成功地胜诉。这些冶炼厂的工厂主们不仅向附近的村民和渔民陪了一大笔钱,而且还被港英zhèng fǔ勒令停工整顿,一部分后台不硬的小型冶炼厂因之而倒闭破产,另一部分则因为停工整顿而导致生意大受影响,最终要么转型,要么另行选址迁厂。
现如今,官塘工业区的冶炼厂好像除了天工铝业集团,就没有第二家。
天工铝业集团既然能选择在这里生根发展,其背后肯定有极深的背景和大靠山。
若要想成功地迫使杨约翰露面,接受他们一家三口的赔礼道歉,唯一的办法,只能兵行险招,把事情进一步闹大,引起媒体和全港舆论的高度关注!
想到这里,胡金富转身看了眼车后座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妻子,以及满脸泪水的,顿时,他心里有了决断。
只有把他们一家三口与杨约翰之间的这段恩怨过节,向媒体曝光,并引起媒体的关注,才有可能让杨约翰心生顾忌!
届时杨约翰想要再起杀心,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越是大人物,越是注重其公众形象和声誉。
“杨约翰,我就不信,你会因为两个小孩之间的冲突,在引起媒体和社会舆论关注后,还继续对我一家三口不依不饶,非得把我们逼得家破人亡才罢手!”胡金富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右手紧紧地握了握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驱车很快驶离天工铝业集团,往市中心区方向高速驶去。
……
港岛中区圣安医院。
杨卫平坐在床头,右手拿着话筒,一边听着里向荣的汇报,一边不时地点头轻声嗯着。
“这样,阿荣,如果姓胡的再来,你让人直接将他们赶走!我暂时不想看到他们!”杨卫平脸sèyīn沉地交待道你们今天做得对,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来,来一次,就给我打一次!但是,记得出手不要太重,不要伤筋动骨,有点皮外伤就行了。上的伤害太简单了,我需要让姓胡的夫妻俩,天天都要未知的恐惧中煎熬!”
“是!老板。您放心,我做。”向荣在里恭敬地说道。
“公司里面一切都还正常吧?”杨卫平淡然问道。
“一切正常!”向荣欣然答道。
“嗯,正常就好。”杨卫平点了点头,“我现在还不具体能回公司,彤彤没醒来,我只怕暂时没法抽身。这样,你替我带句话给公司的ceo詹妮女士,不管有困难,iso14000环境保护质量管理体系,都必须展开试行。这美国人脑子都有点轴,我估计她有些方面还没想明白,所以我懒得听她啰嗦,你只管把我的原话带到就行了。”
“是!老板。对了,老板,彤彤现在好些没?”
“比昨晚要镇静一些,但人还没醒。”杨卫平叹声答道。
“尼玛的,姓胡的那对混帐夫妻真该死!”向荣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他们虽然罪不至死,但是,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杨卫平转脸看了看身边躺着没醒的罗小彤那张紫肿未消的脸蛋,眼里闪过一道怕人的寒光。
挂断后,杨卫平向坐在对面的秋芳笑了笑,说道刚才向荣来,把胡金富夫妻俩收拾了一通。”
秋芳轻握着女儿的手,一边用温热的湿毛巾帮女儿轻轻拭着手背,一边抬头望着杨卫平,满脸都是忧容愁绪,“卫平,你说彤彤究竟得啥时候才醒啊!我现在已经不关心那对夫妻是死是活了,我只想彤彤快点醒来,听她叫声‘娘’……”
说着,秋芳眼里禁不住又是泪花闪闪。
“芳姐,彤彤肯定会醒来的,我保证,一定会的。”杨卫平探身伸手用右手拇指将秋芳眼角的泪水轻轻抹了抹,温和地安慰道香港的医疗技术非常发达的,彤彤说不定就好了。”
“但愿吧……”秋芳脸sè凄然地叹声道彤彤的自尊心太强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和委屈,我只怕她就算醒来了,心里也会留下yīn影。”
“是治愈一切创伤的最佳良药。”杨卫平柔声劝慰道等彤彤醒来,我带她去欧洲散散心,离开香港,换个环境。芳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让咱们的女儿健康快乐,一辈子都开心常伴,幸福永随!”
秋芳也没听出杨卫平这话里有语病,轻轻地伸手把杨卫平抚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放下来,幽幽地说道卫平,是不是老天爷要惩罚我不守妇道,所以才让彤彤遭此大罪……”
第九十六章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
第九十六章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
第九十七章 绞尽脑汁谋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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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绞尽脑汁谋对策
秋芳的话,以及她满眼的凄婉神情,看得杨卫平没来由地心中一痛。
同时,他心中对胡金富夫妻俩的恨意油然加重三分。
胡金富,刘金娣,你们真他玛的混帐透顶!如果因为彤彤的事,而使得老子和芳姐的关系变回原来的疏远冷淡,你们绝对是罪无可恕!
杨卫平心里在咆哮,久久方平静下来。
“芳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杨卫平尽可能使的语气显得温和,探手握住秋芳的一只柔荑,缓声说道彤彤绝对不会有事,她现在只是睡着了,等她睡够了,休息好了,就会自然醒来。我向你保证,彤彤恢复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她会变得比以前更快乐,更活沷,更加可爱。”
秋芳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抓着杨卫平的手背,满怀希翼地问道卫平,真是这样吗?你可不准骗我……”
“芳姐,我可能骗你呢。”杨卫平微笑着说道我保证彤彤一定没事,真的!”
“我你这是在安慰我。”秋芳松开右手,苦笑着说道连医生都没法保证,你又不是医生,可能确定彤彤就一定没事。”
“我说行就一定行!”杨卫平坚定地说道因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听杨卫平这么说,秋芳想起他香港后发生的点点滴滴,说是奇迹一点也不夸张。心里莫名奇妙地感觉轻松了一点。
“卫平,只要彤彤没事,咱们就别再追究胡金富夫妇俩了。”秋芳唉声叹气地说道他们也是心痛的孩子,所以一时冲动失去理智。毕竟是彤彤让他们的孩子头破血流还缝了五针,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将心比心,如果咱们的孩子被别人打伤了,会不会做的比他们更过份呢?”
“咱们的孩子”这五个字,秋芳言者无心,但杨卫平却是听者有意。一时之间,刚才积蓄在心中的那股子恨意,瞬间便冲淡了。
“嗯嗯嗯!”杨卫平连连点头,“我听你的,只要咱们家彤彤没事,我就放胡金富夫妻俩一马。”
“求菩萨保佑彤彤安然无恙,求菩萨保佑彤彤健健康康,求菩萨保佑……”秋芳将手抽,面朝西方,双手合什,闭着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杨卫平没去打扰秋芳的祷告,脑子里开始琢磨起胡金富这个人。
刚才向荣在里将发生在公司门前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向他作了汇报,当时没觉得有,现在回味起来,这对夫妻还真是伉俪情深,没有一点大难来时各自飞的迹象。
一心一意要保护和孩子,妻子则是抢着承担罪责以求保住和孩子。
如此情深意重的夫妻俩,其本质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再观胡金富当时对看热闹的那些货车司机说的那番话,可以看出这人随机应变的能力相当强。
就不这个男人,真到了生死决择关头,是否还能坚持着用的生命来守护他的妻子和孩子呢?
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到是值得交结一番。
这个念头一起,杨卫平嘴角不由浮显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
官塘工业区海岸线下游十多里,有一处三百多户菜农和渔民共居的郊区居住点,下官塘村。
上官塘,下官塘两个居民村,地属西九龙郊区。港英zhèng fǔ开发官塘工业区的时候,占了上官塘村不少地,经过与当地村民协调处理后,将整个上官塘村全部拆迁,zhèng fǔ补助了上官塘村每户一笔钱,另外还帮村民在油麻地盖了两栋高层住宅楼,按人头每户分了一套六十多平的房子,这才得以圆满解决征地过程中的重大民事纠纷。
下官塘村正好处于官塘工业区的边缘地带,按照官塘工业区的发展规划,十年之内无需再度征地,因此下官塘村得以保留。
不过,下官塘村的住户对上官塘村的村民从乡下搬迁到城市非常羡慕,可zhèng fǔ暂时没有征地的规划,他们再羡慕妒嫉也没用。
下官塘村68号,是一幢二层高,占地二百多平方米,全部用麻石堆砌而成的楼房。
这里是胡金富狡兔三窟的一处秘密住处,除了阿虎阿祥阿泰这三年跟了他十多年的生死,没有外人他在这里购置了房产。
从天工铝业集团离开后,胡金富跟留守已经跟废墟差不多的鸿运大酒店的阿虎打了个,然后驱车在市区兜了好些圈子,甩掉了后面的盯梢车辆,开车来到了下官塘村。
当年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村置业,除了设立一个秘密住处,另有想法就是以为下官塘村也会被zhèng fǔ征收,到时候可以借zhèng fǔ征地的机会捞一笔横财。
只不过,他后来从官塘工业区的官员嘴里打听到十年之内不可能再征地的消息后,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安心将这套住宅花重新装修打造成秘密渡假村。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难免偶尔会在外面跟其他逢场作戏,这个渡假村,说白了其实也是胡金富金屋藏娇的安乐窝。
将昏迷没醒的刘女娣抱到床上安顿好后,胡金富将屋里所有的报纸全部翻出来,一张张查找着近五年来与官塘工业区里各家冶炼厂有关的民事纠纷报道。
在仔细查阅了四篇《明报》报道的冶炼厂因重大环境污染全部败诉,并付出大笔赔偿金的新闻报道后,胡金富脸上终于浮显一丝久违了的yīn险笑容。
放下手里的报纸,胡金富转头望着床上躺着的妻子,看着妻子左边脸上那个已经紫青的五指印,高高肿起裂开的嘴唇,以及睡在妻子身边的宝贝那双因为替父母求情而哭肿了的眼睛,一股强烈的无名怒火情不自禁的燃烧起来,而且越燃越烈!
想起当年对着刘金娣发过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们母子受半点委屈受半点伤害,一定过上大富大贵幸福rì子”这个誓言,胡金富眼里顿涌羞愧内疚之sè,但这种愧疚,马上就被另一种愤怒所取代。
姓杨的,虽说老子的欺负你的侄女是我们不对,可是,你如此不依不饶,赶尽杀绝,这岂不是逼老子跟你来一个鱼死网破吗!
人急拼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势大,你背景硬,但是,老子就不信你他玛的能斗得过全港舆论!
老子只要把下官塘村的三百多户居民全都煽动起来,老子就不信你姓杨的到时候还能坐得住!等你他玛的被媒体舆论搞得焦头烂额了,老子就不信你不来找我谈和!
老子你现在势大,惹不起你,但是,老子绝对不是任你摆布捉弄的小混混,我会让你,我胡金富,也不是吃素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长短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胡金富满腔思絮。
“咚!咚咚!咚咚咚!”
听完第二轮敲门声,胡金富,应该是阿祥或者阿泰按里的约定赶了。
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胡金富这才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门口,隔着铁门低声问道谁?”
“富哥,我阿祥。”门外传来阿祥的声音。
胡金富这才翼翼地将关打开,把阿祥让了进来,探头左右观望了两眼,重新将门关好,上锁。
“后面没有尾巴吧?”胡金富肃然问道。
“放心吧,富哥,我办事,你放心。”阿祥正sè答道阿虎把东兴派来盯着我们的那些小混混带着在尖沙嘴一带兜圈子,我和阿泰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圈才进村,现在阿泰在外面盯着村口。”
“现在是非常时期,无大。”胡金富叹然说道阿祥,大哥无能啊,连累你们了。”
“富哥,你说这些可就见外了!”阿祥郑重地说道当年如果没有你搭救,我阿祥早就被人砍死在街头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跟着富哥你过了这么多年的安生rì子。富哥,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无论时候,你都可以拿!”
“好!”胡金富动情地给了阿祥一个拥抱,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富哥,你是不是想对姓杨的下手?”阿祥眼显狠sè地问道只要你开口,这事我去办!”
“不,阿祥,既然我选择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打打杀杀这类事,我们就不能再干了。”胡金富脸sè凝重地摇头说道。
阿祥随着胡金富走进屋里,边走边问道富哥,可你就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啊!”
“有些事,不一定非得打打杀杀才能达到目的。”胡金富抬头在阿祥脑袋上点了点,睿智地笑道咱们不论做事,都得多动脑子。上兵伐谋,跟杨约翰这类人物硬碰硬动刀动枪,那是纯属找死。”
“富哥,你现在有主意了?”阿祥兴奋地问道。
“嗯!”胡金富微笑着点头答道我去了趟杨约翰的天工铝业集团,现在整个官塘工业区,就他一家冶炼厂,而且还是排污最严重的铝冶炼。”
“这跟你要对付姓杨的有关系吗?”不跳字。阿祥惑然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胡金富断然答道而且关系非常大,除了用这个办法,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就没法对付得了杨约翰!此人势力之大,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强得多!”
第九十七章绞尽脑汁谋对策
第九十七章绞尽脑汁谋对策
九十八章事情真的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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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事情真的闹大了!
一般情况下被铝冶炼排放出来的废水、废气、废渣污染的土地,生长出来的农作物对人物危害不是很大。 【】
人体在吸入少量铝灰后,由于肝功能有排毒的功能,能对像铝这样的金属自动分解和消化。
但是如果长期吸入过多铝灰,可能会变得痴呆、反应迟钝,甚至是减少寿命。
铝本身是没有气味的,但是由于这种不规范生产作业的原材料是一些下等材量,里面很可能含有大量的铅和锌等重金属,才会有气味。
而相对于铝灰对人和环境的影响,后者的影响会大得多。如铅的含量过高,会产生致癌等一系列影响。
官塘工业区内以前的那些冶炼厂,投资规模都不大,工艺落后,cāo作不规范,所造成的环境污染非常严重。对工业区周边地区的居民身心健康都产生了较严重的影响。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受污染患者和亲属将工厂告上法庭,迫使了官塘工业区内多家冶炼厂赔偿、关门、搬迁。
杨卫平此前收购的那家冶炼厂,就是其中之一,原主人正为工厂是搬迁还是关门头痛不已,得知有人意yù收购,当然是求之不得。原本价值五百多万港币的工厂,作价二百四十万贱卖,买卖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这家冶炼厂在杨卫平接手,并更名为天工冶炼厂后,他投入了大量资金就排污设施进行大力改造。不过,再改良,也不可能让铝冶炼不产生对环境产生污染的废水、废气和废料。只是现在的排污量,较之以前明显改善了很多。
为了让天工铝业集团能得到可持续良xìng发展,杨卫平甚至力排众议,推行iso14000环境保护质量管理标准。所作的这些努力,无非就是最大限度地减轻铝冶炼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环境污染。??
然而,让杨卫平没想到的是,现在竟然有人拿天工铝业集团的废气、废水、废料排放说事,煽动下官塘村的三百多户居民,堵在天工铝业集团公司大门口,要求对该村一百多名因污染问题而得病的患者作出赔偿。
这是胡金富登门赔礼道歉不成反而被向荣向阳揍了一顿事件发生的第二天。
在阿祥和阿泰的协助下,胡金富避开了东兴社的所有眼线,连夜走访了下官塘村的村长及一部分村里有名望的老人,凭他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煽起了下官塘村全体村民,一致同意,前往天工铝业集团要求索赔。
胡金富选择的切入点非常准,他完全利用了下官塘村民对上官塘村由乡下搬迁至市区摇身变成城里人身份的向往、羡慕和妒嫉,声称天工铝业集团财大气粗,只要他们去闹事,引起媒体的关注,就一定能向上官塘村的村民那样,不仅可以拿到医疗赔偿,而且还能迫使天工铝业集团的英国老板向港英zhèng fǔ申请收购下官塘村的全部地皮,让村里每户都能搬进市区的高层住宅楼,从此远离官塘工业区里面排放出来的各种污染对人体影响产生的多种病患。
虽然下官塘村里有些老人不想搬离世代祖居的老家,但耐不住村里绝大多数后生仔们的强烈要求,是以最终全村所有三百四十七户人家都达成共识,约定由村长林阿水领头,带着全村一千六百三十五名男女老少,前往天工铝业集团堵门谈判。
胡金富和阿祥、阿泰也化妆成村民,混在浩浩荡荡,群情汹涌的示威队伍里,来到了天工铝业集团公司大门前,使得这里的交通全部堵塞。
下官村这支队伍刚到半路上,就引来了大批事先接到匿名通知的媒体记者,当这一千多人来到天工铝业集团大门口时,现场最少来了五十多名本港及国外记者,香港的几家电视台也派来了各家所属的新闻采访转播车,进行现场报道。
接到向荣打来通知这起严重事件后,杨卫平整张脸yīn沉得能刮出一层浓浓的寒霜。
走到病房里摆着的那台电视机前,杨卫平打开电视,转到tvb无线电视台频道。
画面顿时显出一位美女主持人手持转播话筒进行现场播报:
“各位观众,我是tvb明珠台都市追踪栏目节目主持人萧小琳,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西九龙官塘工业区投资规模最大的铝冶炼企业天工铝业集团的公司大门附近。在我的身后,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千多名下官塘村的村民。在来的途中,我们,还有不少居住在工业区附近的其他村村民在闻讯陆续赶往天工铝业集团。
对于这起大规模的群体xìng示威事件,我和我的同事们现场采访了好几位下官塘村的居民。他们对我们说,他们这次来天工铝业集团,目的只有一个,要求天工铝业集团对下官塘村最近三年来因为吸入冶炼厂生产过程中排放出来的废气,而产生各种病变的一百五十多名患者进行医疗赔偿。
象今天这样的群访示威事件,我们tvb也进行过系列报道。众所周知,冶炼厂是重度排污工业企业,对环境影响非常严重……”
“啪”的一声,杨卫平关掉了电视开关。
刚关掉电视机,“铃铃铃……”振铃响起。
杨卫平yīn着脸走到床边拿起话筒,“我是杨约翰!”
“杨,是我。”话筒里传来了修斯.菲尔德明显有点焦虑的声音你的天工铝业出事了?我好几家电视台都在报道你的公司现在被几千名示威的市民给堵住了?到底发生了事?”
“如果我没有猜,这是一起人为的蓄意策划的yīn谋!”杨卫平深深地吸了口气,相不冷静地答道菲尔德,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那些‘好’中的某一位搞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中断自行车厂的原材料供应?”
“这不可能!”修斯.菲尔德非常肯定地断然答道我已经把公司的销售计划发回了家族,家族对捷安特变速山地自行车三个月后全球同步上市销售这个计划非常重视,我父亲亲自给我打了,说我干的不,好好干,家族会动用全部资源来支持我的这个计划。”
“如果不是你的那些,还会有谁能玩出这么大的手笔?”杨卫平象是喃喃自语地说道。
“杨,是不是你得罪了人?”修斯.菲尔德语气严肃地问道。
“没有啊!我能得罪人,我基本与外界没有接触……如果说……”
“胡金富!”
“胡金富!”
杨卫平和修斯.菲尔德在里不约而同说出同一个人名。
……
与此同时,天工铝业集团大门口。
化妆成渔民的胡金富,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地藏身在群情激愤,叫嚣声不断的示威村民当中,默然无语地观察着天工铝业集团大门口那些着装统一,整齐的保安队员的反应举措。
与他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原本只有下官塘村的一千六百多人,但在不到三个小时内,另有其他村的村民闻讯后不断赶来,目前,最起码已经聚集了近三千人,这里的交通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事情越闹越大,其影响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现在到场的各路媒体记者,几乎集中了香港所以的大小媒体和国外记者,如此严重的群体xìng示威事件,绝对连香港总督府也会惊动。
杨约翰啊杨约翰,我到要看看,你的背景是否可以大过香港总督!
胡金富眯着眼,环顾打量着人群周围的翡翠台、明珠台、本港台、丽的台、佳视台等多家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新闻采访车,心中不由暗生一丝得意。
天工铝业集团公司大门现在已经紧闭,六十多名保安头戴钢盔、手持防暴盾牌和橡胶jǐng棍,分成三排,挺立在大门前面,严阵以待。
保安队员的后面,是四辆eu冲锋车,三十名全副武装的英国jǐng察,手持突击步枪,呈战斗队型严密jǐng戒。
九龙jǐng察署赶来的军装jǐng察和一部分便衣,这时反而像是局外人,基本都分散在示威的市民群众外围,只有两名为首的军jǐng和cid在负责与天工铝业集团有关负责人进行交涉。
“我们要赔偿!”
“我们要活命!”
“还我们一个健康清朗的天空!”
“天工铝业集团必须作出医疗赔偿!”
“……”
在阿祥和阿泰有意带头下,三千多示威群众井然有序地喊出一声声不同的口号。
随着群众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这时,胡金富忽然看到,从天工铝业集团厂区里面,又有一队排着整齐队型的保安踏着整齐的步伐,匀速小跑着来到公司大门前。
这支队伍约有五十人左右,与其他保安不同的是,他们手里拿的不是防护盾和jǐng棍,而是突击步枪和冲锋枪!
看到这支武装保安的出现,胡金富陡然心里一紧!
天工铝业集团居然有配置了军用枪械的武装保安!我的老天爷,杨约翰究竟是来头?这天工铝业集团究竟是背景?
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的铝冶炼企业,他们有必要配置拥有军用制式武器的保安吗?
这一刻,胡金富心中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惊骇和恐惧。
九十八章事情真的闹大了!
九十八章事情真的闹大了!
第九十九章 杨卫平的危机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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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从事件一开始,杨卫平虽然心里无比懊恼,但却没想过藏着不露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必须面对,并动用各方资源有针对xìng地展开危机公关
不得不说,这次事件,确实击中了杨卫平的软肋,甚至是死穴
如果这次的群体示威事件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妥善解决,一旦港英zhèng fǔ为了顾及舆论影响而作出让天工铝业集团停业整顿的决定,哪能只是停工三个月,杨卫平也拖不起
捷安特变速山地车上市在即,若是因为原材料供应中断,而导致整个上市销售计划延误,其造成的损失,那可是二十多亿美金
选择制造自行车,是杨卫平根据自身擅长,反复权衡后想出来的挣钱项目要知道,哪怕是到二十一世纪,自行车在全球范围依然大有市场
这个项目,关系到杨卫平原始资金的积累,关系到他后续一系列需要展开的多个重大计划
欧洲的实验室要花钱,索玛利亚半岛基地要花钱,回国收购稀土就地屯积更是需要巨额资金
所有计划都事关华夏未来发动机工业和重工业体系的命脉,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否则,他杨卫平就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添堵,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必须死
被媒体名命为“天工事件”的群体xìng示威发生的第四个小时,杨卫平从港岛中区的圣安医院赶抵天工铝业集团
与他同行的还有修斯菲尔德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比杨卫平更着急,无疑就是修斯菲尔德了
这要是断了自行车厂的原材料供应,导致他四个月后无法向家族交出一份完美的业绩答卷,他就完蛋了,再也没有消竞争菲尔德家族的顺位接班人了,那他就真的成了没法翻身的死咸鱼了
在离开圣安医院之前,杨卫平亲自给王向东挂了一个电话,下达了绝杀令
有修斯菲尔德从中协助调查,胡金富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起yīn谋策划事件,很快就被杨卫平查到了蛛丝蚂迹
事关华夏未来的发动机工业和重工业命脉,杨卫平现在也懒得去理会胡金富这么搞的真实动机何在,必须在事件没有恶化之前,将这个策划者抹杀否则的话,继续让他继续煽动组织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胡金富当然想不到这次事件对杨卫平构成的威胁,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大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他只是凭借他的智慧和手段,想给他们一家三口争取到一个与杨约翰当面和谈的机会,压根就推测不到这件事的威害xìng已经严重地触及到了杨卫平的底线
凭心而论,胡金富玩的这一手,正抽况下,他还真有可能竞功然而,他绝对想不到,杨卫平是那种不能按常理来揣摩的绝对杀伐果决的狠人
杨卫平出现在天工铝业集团大门前的时候,已经天近黄昏
在磐石保安公司的保安队员和九龙jǐng察署的军jǐng便衣相互协调,极力维持下,示威现场的秩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和维护…
闹事的村民们和渔民们也没有因为过于激动而失去理智,当然了,这里面也跟阿祥阿泰听从了胡金富的安排,没有一味地煽动大伙跟天工铝业集团的保安进行肢体接触,进而引发大规模冲突sāo乱有关系
得知是天工铝业集团的董事长终于出现了,示威群众的口号喊得更响,更整齐
“我们要赔偿”
“我们要活命”
“还我们一个健康清朗的天空”
“天工铝业集团必须作出医疗赔偿”
看到眼前黑压压的数千名香港平民,还算理xìng,杨卫平也暗自松了口气
要知道,一旦现场情况失控,造成了流血事件,甚至是出人命,在现场这么多的媒体记者关注下,港英zhèng fǔ绝对会做出让天工铝业集团停业整顿的决定
杨卫平从向荣手里接过手提扩音喇叭,沉声喊道:“我是天工铝业集团董事长杨约翰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选派代表,我们当面商量,现斥决我可以当着现场这么多的媒体记者郑重表态,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要求,我代表天工铝业集团,可以满足大家的要求”
渐渐的,示威群众的喊声越来越鞋最终都不再喧嚷叫嚣了,静听天工铝业集团董事长的下文
杨卫平脸无表情地环顾了现场一圈,手持扩音喇叭继续说道:“虽然我杨某人接手这家冶炼厂不到半年时间,但对大家提出的医疗赔偿要求,只要有香港正规医院开出的有效的布证明,该赔偿多少,我杨某人就赔多少因为,我自问是一个有良心有公德心的企业家,天工铝业集团,也是一家有良心有公德心的企业”
“啪啪啪啪啪……”站在现场最前沿,距杨卫平距离最近的香港tvb明珠台都市追踪栏目的美女主播萧小琳率先鼓起掌来身边的其他媒体记得也对杨卫平说出的这番大义凛然,掷地有声的表态深有好感,大家都不约而同热烈鼓掌
示威群众中也有人跟着响应,很快,现场响起了“哗”的掌声雷动
“杨董事长,您好,我是tvb明珠台都市追踪栏目的主持人萧小琳”一身都市白领丽人打扮的萧小琳自我介绍完后,走上前将手中长长的话筒对着杨卫平,清秀靓丽的脸蛋很是严肃地问道:
“商人历来都是唯利是图,甚至有些不法的黑心商人更是为追求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诚如您刚才所言,我们也知道您收购这家冶炼厂不足半年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您愿意承担很大一部分原本不属于您责任的医疗赔款?我想,这也是现惩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都想知道的”
老子愿意才真叫见鬼了杨卫平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息事宁人,摆平这次事件有可能引发的不可测变数,老子一分钱也舍不得乱花老子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心里的想法杨卫平当然不会在脸上流露半丝,而是正气凛然地答道:“因为承电会公德和责任,是每一个企业家和商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正所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有被社会认同,被广大市民群众接受和认可的企业,才有可能得以可持续发展和壮大”
“啪啪啪……”…
“哗啦啦……”
热烈的掌声再度响起,震耳yù聋
人群中,胡金富深皱着眉头,远远地看着前方意气风发的杨卫平,心中暗自佩服此人的确是个人物如此年轻,行事风格却是如此的当即立断,决不拖泥带水,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杨卫平这手快刀斩乱麻,确实是化解眼前这场危机的最有效手段不论闹事者再怎么有情绪,现在人家大老板满口答应赔偿,如果再有人挑事,势必引起现场大多数媒体记者的反感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胡金富所想,阄事的群众听到杨卫平当着这么多媒体记得的面答应给予赔偿,全都一个个眉开笑眼特别是家里有布的村民,更是兴奋得把手掌拍肿了也不觉得痛
因为谁也没想到,天工铝业集团的老板,会如此爽快大方
借着这个机会,杨卫平提出了请现场各路媒体记者选出代表,配合示威请愿群众中的代表,一起走进天工铝业集团厂区,参观天工铝业集团为减轻环境污染而花重金购买的欧洲一流的整套排污净化设施
这是天工铝业集团第一次对媒体曝光
从天工冶炼厂开始改建的那一天开始,杨卫平就从香港园林市场购买了大量的园林树木花卉,并委托香港最有名的园林设计师对整个厂区进行了绿化和园林设计
现在,这猩果正式展示在香港媒体和市民视野中
在一期工程绿化的基础上,二期工程重点对车间办公室周围场地进行了绿化美化铺植草坪,期间点缀花卉绿篱灌木,营造假山曲池,并在视线较集中处种植观赏xìng乔木,如雪松云杉等,完善道路两侧行道树绿化,使工厂形成点线面结合的立体绿sè格局
最近一个月,天工铝业集团试行is17环境保护质理管理标准,又进行了新一轮的大规模环境整治
截止目前为止,天工铝业集团共植各类树木果木三十多个品种一万多株,草坪五千多平方米,绿篱三千多平方米,建成花坛园林小亭二十多个,全厂绿化饱和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五已成为自然生态健康,名副其实的花园式工厂
随着记者们一路拍摄采访,不时有人发出震惊和感叹
“太漂亮了,这是冶炼厂吗?我怎么觉得像是一个大公园?”
“卖糕的我敢打赌,这里绝对是香港,不,全亚洲最漂亮的工厂”
“真难以想像,天工铝业集团竟然会花重金来改善员工的工作环境”
“看来,杨董事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有良心有公德心的好商人啊”
不少天工铝业集团的员工自发地向记者们表达他们的心声,他们所说的话语内容不一,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全都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们的老板,天工铝业集团的董事长杨约翰,给予他们最好的工作环境,最好的福利措施,最人xìng化的管理
在媒体记者代表和闹事村民代表对天工铝业集团厂区参观的同时,旺角佐墩道一家夜总会的办公室里面,王向东将肥波傻彪大头三名心腹兄弟召集过来
“两个小时前,我接到老板亲自打来的电话”王向东神情凝重地在肥波傻彪大头三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沉缓地说道:“老板说了,三天之内,必须让胡金富一家三口发生严重的交通意外”)
第一百章 这究意是吃亏了,还是占天大的便宜了?
现在的香港,要人为造成一场交通意外,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要想做到天衣无缝,让警方找不到人为的任何线索,就需要费点脑汁了。
王向东很清楚,杨卫平现在已经把他当心腹看待了,否则也不会将如此敏感的杀人事件亲自打电话交给他来办。
这个任务如果完成得不好,肯定会在老板面前大为失分,留下不良印象。
因此,他特地将他最信得过的三个兄弟叫来,一起商量怎样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此次行动最关键的一点,只得找准胡金富一家三口都在车上这个时机。
对于老板突然决定宆取胡金富一家三口的性命,王向东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起先老板并没有对这一家三口起杀心,但胡金富也未免太不上道了,不但不知道悔改反思,反而唆使煽动下官塘村一千多人无知的村民渔民去天工铝业集团闹事,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天工事件”闹得如此之大,有心人只需要去下官塘村稍作调查,就能查到这是一起人为蓄意策划的阴谋。
以王向东现广的势力,要找到这个幕后策划者还是比较简单的。
说实在的,王向东真有点搞不懂胡金富这么做究竟存的是何种居心。按说以这位胡师爷以前那种步步为营的谨慎行事风格,没理由以卵击石,行此冒险一拖才对。
莫非胡金富以为那穴爷跟香港本土的那些大富豪一样,凡事讲究中规中矩?
想起老板给他打的那个电话,说话时那阴沉的语气,尽管是隔着电话线,王向东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冷森无比的杀气。
跟老板接触这么长时间,王向东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动杀机。
对老板了解得越多,王向东就越发从心里对他这位年轻的小老乡心生畏惧。特别是有一天去天工铝业集团向老板汇报,无意中发现磐石保安公司的保安居然申请到了枪牌,配置的枪械除了警用点三八左轮,竟然还有一部分军用的制式冲锋枪和突击步枪。当时就把王向东惊得够呛。
王向东知道,老板亲自交待给他的这个任务,除了说明老板对他近段时间的作为比较满意,将他纳为自己人,另外,这是老板对他办事能力的一次考验。
说白了,这也相当于他对老板表忠心和决心的投命状。
他如今之所以能在东兴社重新上位,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全是老板给他的。三个月之内,他从前前后后总共花费开销了近三百万港币,没有这些钱,他在东兴社压根就别想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是到了该替老板办事,回报老板的时候了!王向东暗自提醒自己,这次的任务,无论如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办好!
兄弟四个在这家夜总会里,商量了整整一夜。
天工铝业集团,杨卫平的实验室兼办公室里。
修斯菲尔德满脸满眼都是惑然费解之色,坐在杨卫平对面,静静听着杨卫平给他解惑。
杨卫平答应了下官塘村三百多户村民提出的医疗赔偿,修斯菲尔德觉得可以理解,但是,他竟然还同时答应了闻讯赶来的其他三个村的村民的无理要求,修斯菲尔德可就是点琢磨不透,以杨卫平的精明,怎么会做如此亏本的生意呢?…,
在亲自领着媒体记者和部分闹事村民代表参观了天工铝业集团的花园式厂区后,杨卫平当成各路媒体记者的面,举行了一个现场办公会,与下官塘村选派的村民代表,进行了谈判。
一百多名病患带来的病历,基本上都跟氟污染、铝污染、铅污染等冶炼生产过程中造成的环境污染有关。
在修斯菲尔德请来的圣安医院的院长库伯对所有病历病患进行确认后,杨卫平当即开出一张现金支票,不仅承担了这些病患患者最近三年来看医治病花销的总计二百八十多万港币的医疗费用,而且按照香港有关法律和医疗规定,每人赔偿了五万港币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之后,杨卫平与下官塘村村民代表,就天工铝业集团今后生产势必继续排放废气、废水、废料这一问题进行了反复磋商。
在听出下官塘村的村民代表其最终目的是想让天工铝业集团收购他们村所在的那块地皮,用于置换一套市区的新住宅这一想法后,杨卫平不由暗自乐了。
在官塘工业区呆了这么长时间,杨卫平对官塘工业区的周边地理环境自然是了然于胸。
据他所知,九十年代后,官塘工业区绝大多数的地方都改成了商业区和旅游区,只留有少数电子厂集中在几栋工业大厦经营生产。
这意味着在未来十五年内,官塘工业区的地皮,将增值最少三十倍以上!
现在的官塘工业区,因为下官塘村、水岭村、避风塘村、青山村四个居民村的存在,被分隔成九大块不规则的工业用地。
别看港英政府在官塘设立了工业区,但英国人对九龙半岛的定位是商业,而非工业,因此,对官塘工业区并没有长久远景办划。这一来,对工业区的工业用地征地工作也就没那么积极上心。
如果能借这次的“天工事件”为契机,把上官塘村、水岭村、避风塘村和青山村四个村的地全部征收了,将整个官塘工业区连成一片,将来即算不将这里建设成一座大型现代化工业园,光圈在手里的这些地皮,就是一笔极为巨大的财富!
杨卫平现在手里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资金用来征收置地。但是,杨卫平知道,修斯菲尔德的家族在港岛中区兴建了好几个中低档小区商住楼盘,加起来有一万多套户型面积不同的住房。
若是跟修斯菲尔德商量,用他家族的这些楼盘,拿来与官塘工业区周边四个村的村民进行土地置换,未尝没有操作的可行性。
反正只要捷安特变速山地车上市后,最多两年之内他就能分到十多亿美金的利润,现在先给菲尔德家族打着欠条,相信他们应该会考虑接受。
事情与杨卫平料想的没多大出入,当他把这个想法跟修斯菲尔德说了后,修斯菲尔德当即表示没有问题,说反正这些楼盘都要对外出售,卖给谁都是卖,而且,能一次性解决差不多一千套住房,能让地产公司省不少心。
至于购房的资金,修乏菲尔德明确表示可以先欠着,反正他压根就不用担心杨卫平没有偿还能力。
这么一来,谈判就变得异常顺利了。
那些前来闹事的村民们,得知他们都能有机会搬迁至港岛中区的高层住宅,一个个全都有点欣喜若狂口
草签协议后,接下来就是各项具体事宜的落实。很多事都没可能在天工铝业集团现场解决,只能留待日后再逐一解决。…,
有媒体记者当公证人,村民们儿不怕天工铝业集团的杨董事长赖帐。
“杨老板真是个大好人!”
“杨董事长生了副菩萨心肠啊!”
“杨老板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良心的好商人,大善人啊!”
“杨董事长,您的工厂要还要招人啊?我想来您的工厂做工!”
“……”。
随着闹事村民们一声声赞美,一句句颂扬,人群纷纷有序地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T昭明珠台等好几家香港本土电视台,对整起事件一直进行现场跟踪摄录,看到“天工事件”出人意料地得到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圆满解决,各路媒体记者欢呼之余,有些人心里也有点失望。
就这么解决了,没有后续更大的冲突暴发,可就少了一大新闻素材和炒点啊!
T昭明珠台的美女主播萧小琳,提出要给杨卫平做个专访,但被杨卫平很客气地婉拒。
将所有的媒体记者打发走后,杨卫平和修斯菲尔德不由相互对视着长长地吁了口气。
只要没有影响天工铝业集团的正常生产,不中断自行车厂每天所需的大量铝合金原材料,现在哪怕多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但是,修斯菲尔德对杨卫平一味的对那些愚味的村民渔民让步,很不理解。
别看修斯菲尔德在香港办了家大型自行车生产厂,但他并不对在香港搞工业企业的前景看好。
原飞马自行车制造厂是菲尔德家族四十年代未在香港创办的工厂,随着香港经济的发展,作为英国老牌贵族家族,他们对英国政府对香港未来的商业定位和发展规划当然比外人了解得更多。
正因为这个原因,修斯菲尔德才对杨卫平大规模征收那些没用的地皮非常不看好。可是,杨卫平非要坚持这么做,他也不便太过于跟他唱反调。
想到杨卫平的神奇能力,以及他过人的精明心计,修斯菲尔德虽然觉得杨卫平这么做肯定其独到想法,而且所图极大,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杨卫平置换了这么多的地皮,究竟想用来派上何种用场。
如果杨卫平没有从英国军右手里拿到索玛利亚半岛基地,修斯菲尔德或许会觉得他这么做是想在香港扩建捷安特自行车制造厂分厂。
但现在他俩已经达成共识,分厂选址已经确定是索玛利亚半岛,难不成他除了山地自行车,还有其它更挣钱的好项目?
以前跟杨卫平闲聊的时候,修斯菲尔德听他说过,冶炼厂将来也要另行选址搬迁,也就是说,杨卫平现在征收的这片面积近五十平方公里的土地,肯定不是用来办冶炼厂。
杨,绝对不是那种做赔本生意的笨蛋!修斯菲尔德暗自盘算着。
他今天不仅签了一张面额九百八十万港币的现金支票充当医疗赔偿,而且用楼盘进行土地置换,欠了菲尔德家族一笔近两亿美金的房产欠款。
可是,从他脸上不仅没看出有半点吃了大亏的沮丧神色,反而,他眼里充满了欣喜、兴奋的洋洋得意!
这不科学啊!修斯菲尔德如是反问自己……)
第101章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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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啊
朝霞,透过东墙落地大窗,将这间卧室染成了赤sè一片。
看着电视机里的早间新闻播报,胡金富深皱着的那双浓眉就没舒展开过。
杨约翰反应之快,应对措施之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胡金富真有点想不通,杨约翰究竟是财大气粗,还是脑子有病?你就算钱再多,也不带这样瞎折腾啊
抛去九百八十多万港币的医疗赔款不说,用一千多套港岛中区的高层住宅,与下官塘村、水岭村、避风塘村、青山村四个村进行土地置换,就算按每平方尺1000港币,最效型五百平方尺来折算,最少也得五亿港币
这相当于杨约翰以不低于五亿港币为代价,买下了那四个居民村全部的总面积不足十平方公里,几乎没商业开发价值的土地,但凡有点商业头脑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难道他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仅仅只是想尽快地平息“天工事件”造成的风波影响?
如果换作他是杨约翰,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接下来会做?
一念至此,胡金富突然觉得,屋里的朝霞,像是刹那间全变成了鲜红的血sè
不行不能再在窝在家里了,说不定杨约翰现在已经恼羞成怒,派人灭了他一家三口这还是轻的。
必须马上找一家大报或者电视台,向媒体当面陈述他挑起“天工事件”的前因后果,借以寻求媒体和舆论的保护。
扔下烟头,抬脚用力踩灭,胡金富把孩子全部叫醒,让他们赶紧穿好衣服。
“金富,这一大早的,我们去哪?”刘金娣一边穿衣一边问道。
“tvb电视台”胡金富也没多说,看还打算坐下来化妆,当即劝道别化妆了,很紧,我们得马上走。”
一家三口从家里出来,去车库将车开出,一路翼翼地往tvb电视台所在方向,快速驶去。
车开出没多远,胡金富忽然这街道两旁的混混明显比平时多。
而且那徐混们看向他时的眼神,很不对劲。
胡金富有意将车放慢,通过后视镜,他看到在他的车刚驶过,就有一个徐混一边打,一边朝他这边指指点点。
接连驶过两条街道,都是这种情况。
胡金富猛地将车掉头,朝一条巷道里驶了进去。
“咦?,你这是去哪?tvb不是这个方向啊?”坐在后座上的刘金娣很快方向不对,怔然问道。
“别问了”胡金富浓眉紧皱着一边开车一边目视前方答道这条路,可能是我们一家三口唯一的活路”
途经牛角塘,一直翼翼眼观八路的胡金富很快,两辆装载着填海工程用土方的大型重卡,飞快地从他刚经过一条街口冲出来,朝他这边高速追来。
一阵莫名的心悸油然而生,胡金富暗叫一声坏了。但还是试探着将车速稍许放缓。很快,他,他慢,后面那两辆重卡也慢,他加速,那两辆重卡也跟着加速,双方始终保持着不到一百米距离。
“金娣,抱好大卫,系好安全带”胡金富一边寻思脱身之策,一边对后座上坐着的刘金娣沉声说道。
“了?。”刘金娣一边检查安全带,一边紧张地问道。
胡金富没有回答,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猛踩油门,突然提速,超过前面一辆丰田面包车,速度继续加快,灵活地像条游鱼似地在公路上的车流里忽左忽右,一路狂飚。
后面,一辆满载着土方的重卡里,坐在驾驶座上的大头,双手猛地拍了下方向盘,骂道cāo被姓胡的了。赶紧通知东哥,启动第二套方案。”
从在副驶座上的那名年轻古惑仔,马上拿起车载无线电,喊道老鹰,老鹰,小鱼跑了,小鱼跑了。”
“收到,ovre”
随着大头将车速降下来,距前面的胡金富驾驶的那辆奔驰已经超出了五百米。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胡金富,并没有半点暂时脱身的兴奋,反而脸sè变得更凝重。
前面是一条弯道,拐过这道弯,再前行一公里左右是一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是通往官塘工业区。
没想到对方不仅在市区作了周密部署,连官塘这边也布了杀局
胡金富驾车飞速行驶着,脑子里则在不停地思索着怎样才能破局。
杨约翰的势力太大了,他的工厂里甚至还配置了拥有军用枪械的武装保安。即算今天侥幸脱身,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拥有不同手段的杀手在等着他。
奔驰很快驶过弯道,在距前方三岔口还有三百米左右,胡金富猛然,那三条公路上,都有一辆土方重卡迎面驶来
这是一个必死之局对方显然早就算计好了,从他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他这一路上的行踪全被对方掌握了。
办?现在办?
狭路相逢,勇者胜
胡金富猛咬钢牙,沉喝一声金娣,抱紧大卫坐好了,注意保护好”
话落,胡金富将档位拔到最快档,脚底用力,猛踩油门,以超过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朝着右边岔道那辆重卡迎面冲去。
那辆重卡显然没想到前方那辆奔驰车,竟然会发疯似地主动朝他行自杀式的冲撞,眼瞅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五米
如果是主动开车进行冲撞,驾驶这辆重卡的肥波绝对会猛然提速狠冲上去。
可现在是对方违反常理地反朝他驾驶的重卡主动发起自杀式冲撞,那架式,像是打算要同归于尽。
虽然重卡在体积和吨位上占了优势,可真要是迎面撞上了,驾驶员绝对要受伤。
电光石火间,肥波犹豫了,就在一大一小两辆车即将迎面撞上的那一刹那,肥波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并将方向盘左转。
胡金富也在这个瞬间将方向左转,冲了一边的人行道,奔驰车擦着那辆重卡的右侧,相隔不到半米,一掠而过
奔驰车在人行道上冲了十多米,随即转到公路上。
如此惊险的一幕,让不少路人和车辆都停下来失声惊呼。有庆幸,也有惊怕。
胡金富现也没为庆幸,他驾车继续一路往天工铝业集团所在方向飞速狂奔,
奔驰车直接开到了距离天工铝业集团公司大门不到五米的位置。
胡金富将车停稳,二话不说,推门而出,大步走到大门口,猛地双膝跪地,磕头如杵
他这不是做假像,而是真磕
每磕一下,都“呯”然作响,没几下脑门上便磕出血来。
门口的保安见状,刚准备动手将胡金富驾走,但是,一阵闪光灯过后,保安们不敢乱动手了。
该死的记者,一大早就跑来公司挖新闻阿昌伸手拦住同伴不要动,赶紧转身进来保安室,给向荣打。
“天工事件”刚过,以媒体眼里,天工铝业集团还有很多值得深挖的新闻线索。果然,这才第二天,就真出好材料了
“这位,请问你为要对着天工铝业集团磕头?”一名男xìng中年记者瞒眼都是兴奋之sè地拿着录音机对胡金富问道。
“,你是不是想求天工铝业集团的杨董事长帮你解决问题?”一名身材有点胖的女记者也将手里的录音机对着了胡金富。
“,你是不是听说天工铝业集团的老板是个大善人,所以才来求助?”
“这位,能跟我说说你遇到难事了吗?”不跳字。
“……”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竟然围不少于十名男女记者。
但是,不论记者们提问题,胡金富就是一声不吭,只是跪在那有节奏地“呯呯呯”磕头每磕一下,地上都染上一抹血渍。
此时,通往天工铝业集团的柏油马路上,一辆黑sè的劳斯莱斯幻影,不疾不徐地以六十迈左右的时速,匀速朝天工铝业集团方向行驶着。
车后座上,杨卫平和秋芳正一人拉着坐在他俩中的罗小彤的一支小手,有说有笑地你一句我一句地跟罗小彤。
不过,罗小彤那双大睛眼里虽然有了一些神彩,但却紧闭着嘴唇,不论杨卫平和秋芳跟她说,她就是没反应。
昨晚十一点多钟,杨卫平接到秋芳从圣安医院打来的,说罗小彤醒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杨卫平也顾不得继续给修斯.菲尔德描述他的又一个宏伟蓝图,一分钟也不舍不得耽搁,下楼驱车往圣安医院狂飚。
到了圣安医院后,罗小彤正坐在病床上,任由秋芳帮她梳理着散乱的长发。看到杨卫平来了,罗小彤只说了一句“平叔,我不想呆在医院,我要回家,我没病”就不再多了。
杨卫平和秋芳开导了她差不我一整晚,可罗小彤就是不听,不过她后来说家里的祖传伤药,比医院的西药管用,听她这么一说,杨卫平也有点傻眼。
事后经过向库伯院长咨询过后,得到了库伯院长说罗小彤jīng神不存在任何问题这一确切答复,杨卫平这才同意带罗小彤回家去。
八点,杨卫平帮罗小彤办理完出院手续,带着秋芳母女,乘坐修斯.菲尔德送给他的这辆劳斯莱斯幻影,在市区转悠了一圈,帮罗小彤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以及一大堆好吃的零食,然后转道回天工铝业集团。
快到公司门口时,司机兰帕德将车速减慢,杨卫平下意识地进前看了一眼,公司门口竟然又围了不少人,顿时不由得脸sè一沉。
“这辆车是劳斯莱斯幻影,肯定要杨董事长来了”
“杨董事长来了”
一部分记者赶紧转身,朝杨卫平乘坐的劳斯莱斯幻影冲了。
“杨董事长,您公司现在有一个对着大门不停磕头的中年男子,现在这位中年男子的妻子和孩子也部着他一起磕在那里,您对这事有看法?”
“杨董事长,您自誉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是不是对所有有求于您的都会慷慨地施以援手?”
“杨董事长,如果您真是人们传言的大善人,我想您应该不可能对这事无动于衷,您是否可以就此事对媒体说几句话?”
“……”
虽然车窗玻璃关着,但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话,杨卫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前行,终于来到公司门口。
透过车前窗,杨卫平看到跪在公司大门那里的一男一女一个男孩,其背影很像是胡金富一家三口,不由为之一愣
第101章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啊
第101章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啊
第102章 当众磕头陪罪能行吗?
黑sè的劳斯莱斯幻影,在距胡金富一家三口五米左右位置,停了下来。
记者们的争相发问,自然落入了胡金富、刘金娣耳中。
胡金富像是压根没听见,继续保持着此前的节奏,“呯呯呯”地磕得脑门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刘金娣在见到老公当众那一跪,也知道老公这么做是在救他们一家三口的命。是以她很快也拉着儿子一块,下车陪着胡金富一起跪在那,眼里满是悔恨的泪水。
听到身后的轿车停车动静,刘金娣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
入眼劳斯莱斯车头那尊“跪天使”标志,刘金娣顿时目光一呆,身体发僵。
出身富贵家庭的她,当然能认出这款车是什么车。
这款车,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整个香港,加起来只怕十个手指也能数得过来。
很明显,杨约翰绝对不只是天工铝业集团的董事长这么简单。
以天工铝业集团的规模,哪怕再大,也没有资格坐这款劳斯莱斯
车上,杨卫平看清了刘金娣肿起半边的肥脸,不由两眼微微一眯,拉起罗小彤的手,指着车前窗方向,温和地说道:“彤彤,你看前面,坏人已经得到惩罚,他们来向你磕头陪罪来了。你心里有什么怨气,尽管往他们身上发,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这时,刘金娣扯着身边的胡大卫,站起身,飞快地走到劳斯莱斯车头前面,母子俩同时跪下,磕头如捣蒜。
刘金娣一声不吭,只是额头触地,连连磕头。
胡大卫一边学着母亲的样子跪着磕头,一边哭喊着道:“杨叔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您放过我们吧……只要能让罗小彤高兴,她无论想对我怎么打骂吐口水都可以……求您放过我爹地妈咪……
一直低头不语的罗小彤。听到胡大卫的哭喊,猛地抬头,看到头上缠着白纱布。满脸泪痕的胡大卫,目光陡地一凝。
跪在大门口的胡金富,此时听到儿子的哭声,脸上闪过一阵无比痛苦的神情。跪着转身,双腿膝行来到劳斯莱斯车前,顾不得额头脑门早已是血肉模糊,继续对着车头一阵猛磕。
胡大卫头上的伤口估计此时也已裂开,将头上缠着的白纱布浸染得鲜红一片。
周边的记者。此时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拿着照相机不停地拍照,其余记者已经变得愤慨激动起来。
“杨董事长,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杨董事长,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一家人究竟是如何得罪于你,但是,是人都应该有测隐之心,你如果真有良心,就出来当着我们这些媒体记者的面。把真相说出来。我相信,媒体一定作客观公证的报道”
“杨董事长,你真忍心看到一个孩子受这种罪吗?”
“……”
没等车里面的杨卫平答话接腔,刘金娣惨笑着说道:“各位记者,你们误会杨董事长了。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当大人的混帐到家。两个大人竟然帮着儿子,伤害了杨董事长的侄女。让她的身心受到严重伤害。这人做错了事,就必须承担为之而起的一切后果。请你们不要指责杨董事长。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向荣和向阳,这时闻讯已经赶到现场,来到劳斯莱斯幻影车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杨卫平面无表情地冲向荣招了招手,淡然说道:“把他们一家三口请进公司,先去医务室给他们包扎一下,客气点。”
“是老板。”向荣躬身领命。转身挥了挥手,叫来几名保安,二人架起一个,在记者们不解的目光注视中,搀扶着胡金富一家三口,进了天工铝业集团公司大门。
看到杨卫平露面了,现躇有的记者纷纷将心里的录音机、录音筒对着车窗,争相抢着发问。
“杨董事长,您打算怎么对待刚才那一家三口?”
“杨董事长,虽然刚才那位女士坦然承认错在她们,可如果不是他们一家人受到不公平的迫害,他们肯定不会心甘情愿来天工铝业集团当众磕头认错,杨董事长,您是不是已经对这一家人进行过报复行为?”
“杨董事长,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这起事件,原本应该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打闹争吵,后来因为一方家长介入,才导致整件事上升到了你们大人之间的冲突较量。在香港,这类事件经常发生,杨董事长,作为一名有良心的企业家,您对这类事件是如何看的?”
“……”
杨卫平脸sè肃然地沉声说道:“父母宠爱孩子,没有错。但是,这种溺爱,不是他们伤害别人的理由任何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是富贵,还是贫穷,做错了事,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谢谢各位。”
说完后,杨卫平将车窗升起,劳斯莱斯幻影徐徐启动,很快便驶进了公司大门,消失在厂区里面。
……
天工铝业集团员工医务室。
杨卫平背着双手站在医务室的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里面已经将头部包扎好,坐在一条长椅上抽着烟的胡金富,淡然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我公司门口看到你们一家人,胡金富,你比我想像中的更为机jǐng、敏感。”
“杨董事长,您大人大量,万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老婆和孩子一条生活,所有罪过,都由我一己承担。”胡金富看到杨卫平来了,赶紧从椅子起身,将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地上踩灭,态度非常诚恳地朝杨卫平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我给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要杀要剜,您请随意,但求不要祸及我的老婆和儿子。”
“呵呵,胡金富,看来你是承认了被全港媒体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工事件’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了?”杨卫平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语气很是平淡地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之所以这么做。是想通过这件事,引起媒体关注,从而使我再想对付你们一家三口的时候。心生顾忌,对吧?”
“您慧眼如炬。”胡金富苦笑着点头答道。
“你利用冶炼厂的工业污染,煽动工业区周边的村民渔民闹事,不得不说。你算得很准策划很成功,执行力更是非常到位”杨卫平依然挂着那种莫测高深的淡淡笑意,像是跟一个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拉家常,缓步走进医务室,目光在神sè慌张、紧张的刘金娣和胡大卫母子脸上扫了一圈。来回走动着,心平气和地边走边道:
“事情肯定会闹大,媒体也一定会高度关注,我想,这些都在你的算计预料之中。但是,你绝对没有想到我的处理方式会如此干脆、爽快,快刀斩乱麻你没想到,我宁愿背负近十亿港币的巨额损失。只求能让所有参与闹事的民众全部满意的离去。从而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以至于,现在的民众和媒体,全都众口一致的为我大唱赞歌,把我杨某人夸成了天下少有的大善人。
你心里很清楚,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你让我蒙受了如此巨额的资金损失。我是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你的。因此,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想借着我现在被市民和媒体歌功颂德的机会。寻求媒体和舆论的庇佑。
因为你觉得,只要将你我之间的恩怨过节向媒体曝光后,如果我再对你们一家三口不依不饶,赶尽杀绝,那么,我这个市民心目中的大善人形象,必定大打折扣,严重受损。你以己度人,推测我肯定会顾及声誉和名望,在你们一家三口被媒体大为关注的时候,不敢再对你们下杀手。
胡金富,胡师爷,凭心而论,你的算计,确实jīng准。按照你的推论,换了其他人,还真有可能心生顾忌,会暂时放你们一马。只不过,你肯定想不到,老子会突然间选择将这局棋的棋盘砸了,不陪你玩了”
说到这里,杨卫平整张脸变得yīn森可怖,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胡师爷,你也是曾经在道上混过的老江湖了,你觉得,十亿港币,能买多少条人命呢?”
十亿港币这可是十亿港币啊
胡金富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富豪,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纵观现在整个香港,身家能有十亿港币财富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位。
这要是换作他是杨约翰,谁他玛的要是让他一次xìng损失十亿港币,他岂止只是灭对方的门,甚至连诛其九族的心都会有
刘金娣此前还没有意识到老公带着她们母子俩一起来天工铝业集团磕头赔罪,是因为这起恩怨竟然已经上升了让一方损了十亿港币这种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程度。
现在听得杨约翰亲口说出来,她不由吓得身子一软,从椅子上瘫痪在地。
“妈咪……”胡大卫顿时失声哭喊,冲到母亲身边,抓着母亲的手,连声喊道:“妈咪,你怎么了……妈咪……您说话啊……”
“十亿港币……十亿……十亿……”刘金娣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十亿……十亿……”
“杨董事长,事情是我搞出来的,跟我老婆孩子无关,求您大人大量,放她们一马”胡金富双膝跪倒在杨卫平面前,“呯呯呯”连续磕头不停,刚包扎好的头部,马上变得血红一片。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杨卫平冷酷无情地看也没看胡金富一眼,“如果我家彤彤能原谅你们,我就放你们一马。”
胡大卫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看到站在门外的罗小彤,赶紧跑过去在罗小彤面前跪下来,“咚咚咚”磕头不停,一边磕一边哭道:“罗小彤,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让你叔叔杀我爹地妈咪,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求你了求求你了……”
罗小彤眼中的寒光渐渐消失了,目光变得柔和,充满了不忍,怜悯,同情。
“平叔,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罗小彤声音弱弱地望着杨卫平说道:“这件事,再怎么,起因是我打伤了胡大卫……”
“彤彤,你替他们求情?”杨卫平微笑着问道:“你确定你心中再也不恨他们了?”
“不恨了,他们也怪可怜的。”罗小彤很肯定地点头答道:“平叔,放过他们吧”
杨卫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脸望向还在那不停磕头的胡金富父子俩。
第103章 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罗小彤明确、肯定的回答,让胡金富暗自松了口气。
在来天工铝业集团之前,胡金富就叮嘱过儿子胡大卫,如果能遇见罗小彤,胡大卫要马上去向罗小彤磕头认错,只要求得罗小彤的谅解,他们一家三口才有一线生机。
胡大卫知道事关父母和他自己的xìng命倏关,哪敢有半点怠慢松懈。在看到罗小彤的第一眼,他便立马冲到罗小彤面前磕头赔罪。
胡金富也在儿子跪下的那一刻,转身对着罗小彤无声的连连磕头。
刘金娣见状,也回过来神来,在地上爬行着来到罗小彤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泣咽着请求罗小彤原谅。
杨卫平两眼微微眯了眯,冷冷地看着胡金富一家三口的举动,很明显,胡金富是想利用罗小彤的童真和善良本xìng,以求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凭心而论,事情激化演变到现在这一程度,杨卫还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了胡金富。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就胡金富在这次事件中的种种表现,此人完全可当帅才,而非将才
这次让王向东安排了种种杀局,杨卫平却还是为胡金富留了一条活路。
只要胡金富真如杨卫平所想的那么机jǐng、果断,且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他就有可能凭他的心计和智慧来破这必杀之局。
现在事实证明,胡金富比杨卫平预料在还要来得更为机jǐng、果决。
但是,这家伙现在明显还在跟他玩心眼。不好好敲打敲打他一下,他是不会知道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哈哈哈”杨卫平突然一声长笑,跟着脸sè陡然一沉,随手将雪茄扔地上,抬脚用力蹍成粉碎,冷笑着厉声斥道:“胡金富,你就别跟老子在这装模作样演戏了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敢利用彤彤的善良来为你增添筹码你莫非真当老子是吃斋念佛的大善人吗?”
正对着罗小彤不停磕头的胡金富,身体陡然震了震。停下了磕头的举动,慢慢直起身体,从地上站起来。也没顾得上额头上的鲜血流得满脸都是。他双手紧紧握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两眼死死盯着杨卫平。良久,放松开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杨董事长,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道上也有规矩,祸不及家人。‘天工事件’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愿意拿我这条命作为代价,给你一个交待。但是,我恳请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
“哼”杨卫平同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逼视着胡金富,冷哼了一声,“你让我一次xìng损失了十亿港币。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值十亿?我杀了你。却放过你的儿子,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儿子将来长大了,找我报仇?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胡金富闻言呆了一呆,眼里顿时浮显一种绝望的死灰。
“平叔。您不会真的打算杀了胡大卫吧?”罗小彤语气明显有点紧张地颤声问道:“您刚才不是答应我,放他们家一条生活的吗?”
“彤彤啊。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是胡金富在利用你的天真和善良吗?”杨卫平不动声sè地反问道。
“平叔,回家之前。我确实非常恨他们,恨不得他们一家人都能遭到应有的报应。”罗小彤眼含怜悯之情地走到还在对着她磕头的胡大卫面前,将脑门已是一片血污的胡大卫扶起来,叹声说道:
“可我刚才看到胡大卫同学帮父母求情的样子,看到他的父亲能为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而完全不顾男人的尊容和脸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恨不起来了。胡大卫,你的父亲是一个有担带有责任感的男人,也是一个好父亲,我很羡慕你能有这么一个好父亲。”
说完后,罗小彤扶着胡大卫来到肖医生面前,满是同情地说道:“医生,麻烦你赶紧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谢谢”
“不客气,罗秀。”肖明智连忙点头应是,招呼了唐护士一声,动作娴熟地胡大卫头上已被鲜血浸染的纱布解开,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
听着罗小彤这番明显有点跟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话语,胡金富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想到他们一家子带给她的伤害,不由更觉得愧疚。
“罗秀,我为我的妻子,还有大卫,之前的混帐行为,诚心诚意地向您道歉”胡金富满眼愧然之情地向罗小彤深深鞠了一躬,“衷心感谢你能原谅我们。”
“唉算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罗小彤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望着杨卫平,幽幽地说道:“平叔,您就原谅他们吧”
“卫平,算了吧”秋芳这时伸手在罗小彤头上轻抚着,望着胡金富一家三口,眼显不忍之怜悯,叹然说道:“既然彤彤都已经原谅了他们,卫平,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彤彤没事了,就不再追究了。”
杨卫平往正在包扎头部的胡大卫扫了一眼,这孩子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sè变得一片惨白,胖胖的身体也因额头上的伤口而痛得不停颤抖。
目光转到瘫坐在地上,被胡金富抱在怀里的刘金娣脸上,看到她半边脸紫肿一片,嘴唇也肿了大半边,没擦脂粉的肥脸上满是泪痕,看到杨卫平的目光扫过,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唐护士拿着棉签药瓶过来要给胡金富止血,却被胡金富客气地抬手阻止,缓缓摇了摇头,任由血水染面,很是平静地说道:“谢谢,不用麻烦了,我反正已经命不久矣的人了。”
唐护士满眼怜悯之情地转脸朝杨卫平看了一眼,yù言又止。
“胡金富,别跟我打这种没用的悲情牌。”杨卫平不动声sè地淡然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不是一般的人。你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布下的杀局,单凭之份眼力、机jǐng,确非常人所能比。
我现在也不怕实话跟你讲,如果你真的去报社、电视台寻求媒体的庇护,我敢肯定,现在你们一家三口已经都是死人昨晚我知道‘天工事件’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后,我就猜到,你下一步肯定得去找媒体将你我之间的这段过节曝光,所以,我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我也不是那种非得赶尽杀绝的人,都说你胡师爷生了颗九窍玲珑心,我很想看看,你是否真如道上传闻的那样心智过人,胆识超人。因此,我给你留了一条活路。不过,这条路也不是一般的人能闯得过来的。没有那种当即立断的果决,没有强人一等的勇气和胆识,你一家三口,现在肯定也已经遭遇交通意外,车毁人亡。”
胡金富听到这里,身体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震。
杨卫平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胡金富这一细微的反应,笑容玩味地笑道:“是不是很吃惊?呵呵,胡师爷,这个世上,可不仅仅只有你胡金富一个聪明人,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当然了,不得不说,你的这些算计,换了另外一个对手,你很可能已经赢了。
但是,你万万不会想到,我不跟你玩心眼再斗下去了,你的确是一个善长搏亦的好棋手,可我作为你的对手,我不但有权不可你玩了,而且还有能力将整个棋盘砸烂胡师爷,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想,我这人有点无赖呢?”
胡金富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之sè,但很快转为苦涩和绝望,喟然长叹了一声,说道:“杨约翰,咱俩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层面的对手,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胜之不武吗?”
“胡师爷,你有心计,有智谋,有胆识,有勇气,如果我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你觉得我会白痴到留着你这么一条祸根,随时随地隐在暗处跟我作对,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如何对我实施报复吗?”杨卫平眼神陡然转为冷厉地问道。
“杨约翰,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报复,我只是想着如何才能自保。”胡金富眼神不屈地迎视着杨卫平凌利的目光,从容镇定地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一个道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yīn谋算计,全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姓杨的,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不要为难我的老婆孩子,所有罪责,由我这条xìng命来承担”
“哈哈哈哈”杨卫平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胡金富,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值十亿吗?”
“杨约翰,你就别在这再跟我兜圈子了。”胡金富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血水,淡然说道:“如果你真有心杀我一家三口,你就不会在这浪费时间跟我说这些了。”
“啪啪啪”杨卫平双手互拍着呵呵笑道:“胡师爷果然是胡师爷,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彤彤开口替你们一家人求情,秋总作为彤彤的母亲,也帮着你们说话,她们母女俩的面子,我必须给。因此,我现在给你五分钟,只要你能说出让我不杀你的理由,并说服我,我可以给你们一家三口一条活路”
第104章 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放你一马!
随着杨卫平这话落音,整个医务室顿时变得格外安静。
胡金富深深地看了杨卫平一眼,没有接话。
刘金娣和胡大卫母子俩眼显殷切的希翼之sè,紧张无比地望着丈夫和父亲。
杨卫平从西装内口袋摸出一支哈瓦纳雪茄和特制加长火柴,划着火柴,一边烤着雪茄茄衣,一边抬手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计时开始”
胡金富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沉思起来。
“三十秒,你还有四分半钟。”杨卫平轻咬着雪茄,就着没有燃尽的火柴将烟点上,轻轻吸了口,缓声说道。
屋子里的气氛,像是陡然间变得凝滞起来,就连秋芳和罗小彤也都满眼期待地望着低头沉思不语的胡金富,脸上的表情明显也是希望他能想好最有力的说辞,说服杨卫平。
“一分钟过了,你还有四分钟来救你一家三口的xìng命。”杨卫平用力吸了一口雪茄,对空将淡蓝sè的烟雾徐徐吐出,声音不带半丝感情。
见父亲还是站在那低头不语,胡大卫刚想开口说话,马上被刘女娣伸手捂?的嘴巴,满脸紧张之sè地摇了摇头,示意儿子不要出声打优他的父亲。
“两分钟”杨卫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漠无情,明显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对胡金富构成心理压力。
胡金富像是没有听到杨卫平的提醒,干脆轻轻合上了眼睛,依然站在那沉思不语,看起来是那般的从容镇定。
“两分半钟”
“三分钟”
“三分钟半”
杨卫平冷酷的声音,像是死神在敲响丧钟,一声声震得刘金娣和胡大卫母子俩身子在不停地发抖。
秋芳和罗小彤,包括医务室的肖医生和唐护士,此时也紧张得连大声也不敢出。
罗小彤情不自禁地紧紧抓着母亲的手,手心都出浸出了汗渍,见胡金富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像是在闭目养神。不由急得跺了跺脚。刚想喊醒对方,却被秋芳摇头阻止。
“四分钟”
杨卫平的第七次提醒,宛若地狱的大门在沉声地开启。
就在杨卫平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胡金富猛然抬头,睁眼,泰然自若地说道:“第一,事由两个孩子而起。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第二,事情进展到目前这一步,我和我的家人只有对罗秀的深深愧疚,对你并没有什么恨意怨念,我只是在努力自救自保;
第三。我和你杨约翰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一个重量级的对手,我们之间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一只再强壮的蚂蚁,也不可能对一头大象构成威胁。如果你想,你随时随地,分分秒秒都有千百种方式让我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第四,我胡金富虽然不肖,但也不敢妄自诽薄。我自问还是有点用处具有利用价值的人。我现在虽然给你造成了近十亿港币的损失。但是,如果你信得过我,给我支持,给我资源,我绝对能将你的损失全部赚回来,甚至更多
第五。如果前面四条你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你的差遣安排。去哪都行,另外。我的妻子和儿子可以留在香港,当人质
总之,杀了我,你的损失也无回挽回,有害无益,留下我,对你有益无害”
“四分五十八秒”杨卫平看着左手手腕上那只限量版的百达翡丽男表,然后抬头望着胸有成竹的胡金富,抬手将嘴里轻咬着的雪茄夹在指间,似笑非笑地说道:“
胡师爷,你觉得你说的这些理由够充份吗?”
“除非你不想让我活着。”胡金富抬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血水,眼神里充满自信地说道:“否则,我相信,刚才的理由,完全可以打消你心里的所有顾忌”
“哈哈哈哈”杨卫平朗声大笑起来,“胡师爷,你很自信,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这份自信。我被你说服了,你赢了”
“谢谢老板。”胡金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深深地向杨卫平鞠了一躬。
“爹地”
“老公”
胡大卫和刘金娣激动无比地冲过来,与胡金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看到这一家三口终于死里逃生,看到他们一家人流露出来的浓浓亲情,秋芳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下意识地偷眼朝杨卫平看了一眼。
巧的是,杨卫平此时也向她望来,二人目光相接,秋芳不由幽幽地白了他一眼。
杨卫平走过来,将罗小彤轻拥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眼里满是关爱地低声问道:“彤彤,你真的不恨他们了?”
“嗯”罗小彤用力点了下头,抬手抹了抹脸上因感动而滑落的泪痕,幽幽地说道:“平叔,我好羡慕胡大卫。他不但有一个痛爱他的母亲,而且还有一位甘愿用生命来保护他的父亲。我长大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是父爱。”
“你有一个最爱你最痛你,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杨卫平一边轻抚着罗小彤伤痕未消的脸蛋,一边转眼望着秋芳,深情地说道:“只要你母亲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帮你找到一个同样爱你痛你的好父亲。”
“又不是亲生的,我才不要呢”罗小彤撇着小嘴不乐意地摇头说道。
她是言者无心,秋芳和杨卫平则是听者有意。
杨卫平当时就呆了呆,随即转眼望向秋芳。
秋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罗小彤从杨卫平怀里拉出来,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先带彤彤回房,彤彤,我们走吧,这里有你杨叔叔处理善后就行了。”
“呵呵,也是,彤彤需要好生休息静养,彤彤,跟你娘先回去吧”杨卫平点头笑道:“回头我再去看你。”
罗小彤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临走前还眼含羡慕之情地看了胡金富一家三口一眼,这才有点依依不舍地跟着秋芳离去。
此时,胡金富已经在肖医生和唐护士的提醒上,坐在急救床上,进行伤口清洗和包扎。
刘金娣和胡大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满脸满眼都是关切之情。
“肖医生,他这伤口没什么大碍吧?”刘金娣紧张兮兮地颤声问道,老头额头上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实在太吓人了。
“爹地,痛吗?”胡大卫轻轻抓着父亲的胳膊肘,关心地问道。
“爹地不痛。”胡金富像个没事人似的伸手在儿子胖嘟嘟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微笑着说道:“大卫,这次我们家能蒙杨董事长高抬贵手,虽然暂时渡过一劫,但是,爹地希望你要从此引以为教训,今后在学校里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仗势欺人,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不是咱们家能得罪得起的。”
“嗯嗯嗯”胡大卫很懂事地连连点头答道:“爹地,我一定牢记您刚才的话,再也不在学校里欺负别的同学了。”
“金娣,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胡金富转过脸,深情地望着妻子,叹声说道:“原以为我能从此让你过上好rì子,没想到这一次,唉……”
“老公,别说了,只要能跟你,跟咱们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无论什么吃什么苦,遭什么罪,我都愿意。”刘金娣伸手轻抚着丈夫的脸,眼里满是欣慰的泪光。
“老胡啊,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伉俪情深,舐犊情深啊”杨卫平嘴里轻咬着雪茄,笑呵呵地朝胡金富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这次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一家三口虽然吃了点小小苦头,但跟我们家彤彤,还有我那损失的十亿港币比起来,你们可是占大便宜了呢”
“老板,金富惭愧……”胡金富说着就要起身赔礼。
“别别别,你坐着,先把伤包扎好了再说。”杨卫平伸手按在胡金富肩头,示意他不要动,“肖医生,这里的医疗设施,能不能治好老胡头上的伤,要不要送老胡去医院?”
“放心吧,董事长,咱们这个公司医务室,设备设施并不比那些公立、私立医院的急救中心差。”肖明智一边帮胡金富缠纱布,一边很肯定地说道:“胡先生头上的伤口,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也只是软组织挫伤,没伤到颅骨。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建议有空还是去大医院照个片子,防止有颅内损伤。”
“别有空啊,现在就去”杨卫平毫不犹豫地说道:“老胡的这颗脑袋可不能有事,我还等着他用他的脑袋帮我将那十亿港币的损失全部挣回来呢赶紧的,现在就动身,我陪你们一块去。”
“老板,不用麻烦了,我真没事。”胡金富眼显感激之sè地望着杨卫平说道。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确定有事没事。”杨卫平正sè说道:“别磨叽了,听我的,现在就去圣安医院,那里是香港最好的私立医院,彤彤今天刚从那家医院出院,我跟圣安医院的院长库伯现在也算是朋友,我得听听他的诊断,才放心。”
别看杨卫平说的好像是公事公办,但胡金富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对他的关心是真心实意。
既然老板发话了,他当然只能选择服从。
于是,杨卫平领着胡金富一家三口,外加肖医生,出了医务院,分乘两辆车,杨卫平与胡金富一家三口同坐那辆黑sè的劳斯莱斯幻影,后面跟着向阳和肖医生,一前一后很快驶出天工铝业集团大门,朝港岛中区方向快速驶去。
第105章 美女ceo的提醒
到了圣安医院,杨卫平拜托库伯院长,给胡金富一家三口都做了次全身体检。
胡金富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体其他方面都很健康。
拿到检查结果,杨卫平也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胡金富磕头是真磕,而不是做样子。这要真把脑子磕坏了,他还真有点余心不忍。
安排胡金富夫妻俩,带着儿子胡大卫在圣安医院留观三天,杨卫平在这一家三口的千恩万谢感激声中,乘车离开医院,返回天工铝业集团。
刚走进集团公司办公楼一楼大堂,杨卫平就被天工铝业集团现任ceo詹妮女士截住了。
“老板,对于公司目前的现状,我想我需要跟您认真勾通一次。”穿着一身咖啡sè职业女装的詹妮,尽管已经年过三十五岁,但没有寻常这个年龄段白种女xìng那种肥胖的体型,足有一米七八的高挑身材,一头大波浪卷棕发,高挺的鼻梁,蓝sè的双眸,衬以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无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干练、jīng明,相当强势的职业女强人。
“去你的办公室吧。”杨卫平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没有一点公司大老板的架子,相当平易近人的点头笑道。
“老板,今天我委托了麦肯锡香港分公司的同行,对您用土地置换收购的那四块地皮进行了详细调查,并进行了初步的商业评估。”詹妮落后杨卫平半个身位,往楼上快步而行。脸上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地边走边说:
“评估组的意见很统一,那四块加起来总面积7.86平方公里的地皮,至少在五年内,没有任何开发价值。老板。我知道您这么做是想尽快平复那些村民们闹事,以免公司停产,影响了香港捷安特自行车股份有限公司的新车上市。
但是,老板,您这么做固然有您的考虑,可您不跟集团公司管理层打任何招呼,就作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导致天工铝业集团现在背负着一笔高达八亿七千三百八十万港币的巨额债务。这让我们这些公司高层经营管理人员,对公司的将来和前途,充满了担扰。”
“那一千二百八十五套用于置换土地的安置房,才值八亿七千三百八十万港币。这个价格很便宜嘛”杨卫平不置可否地淡然笑道:“詹妮女士,我现在相当于用八亿七千三百八十万港币,买下了官塘工业区周边7.86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可是一万一千七百九十亩地,每亩地才七万四千一百多港币。我个人觉得,相当划算了。”
上到三楼,詹妮相当恭敬客气地把她的办公室门打开,将杨卫平请进了进去。并亲自动手给杨卫平泡了杯热茶,二人在办公室zhōng yāng区域的那套欧式真皮沙发相对着落座。
“老板。您这么算确实没错。”詹妮直视着杨卫平的眼睛,肃然说道:“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要把手里的这些地皮开发出来,得投资多少,才有可能让地皮升值?”
“我现在没打算开发。”杨卫平不以为然地笑道:“这笔债务,可以不挂在天工铝业集团帐面上,算我的私人欠款就行了。”
“老板,您不开发,但是香港zhèng fǔ是不可能让您圈着那块地在那闲置荒废的”詹妮严肃地说道:“香港只是一个总面积才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岛屿,您觉得,英国人能坐视您圈着那么一大块地皮空着那什么也不作为吗?”
杨卫平想想詹妮这话也说得在理,港英zhèng fǔ肯定不可能让这么大一块地空着那闲置荒废。
香港从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因为商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变得寸土寸金。整个官塘工业区也逐渐发展转型为商业区,只留了为数不多的几栋工业大厦从事电子、英等无污染、轻污染的工业集约式生产。使得工业区的地皮在短短十五年内增值近三十倍。
杨卫平当时的算盘是觉得现在把地皮牢牢控制在手,坐等升值,不说增值三十倍,光十倍也是赚大发了。
要知道,那四个居民村所占地皮,在后世全都变成了热闹繁华的旅游商业区,不说商业用地,光住房,每平方尺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五千港币相当于一平方米十五万港币
官塘工业区朝商业区转型,得要五年之后才渐渐开始。也就是说,这五年之内,他必须让港英zhèng fǔ相信他是有坚心也有信心对这些地皮进行开发,而不是闲置在那空着啥也不干。
这次“天工事件”,已经让杨卫平意识到,在香港搞冶炼厂,根本就不行。
以当前世界的污处理技术,再好的设备,也不可能做到无污染。
三年之内,必须将冶炼厂另行选址迁移,天工铝业工业园,只能转型成铝合金深加工,或者单凭的新材料研究之类的高新技术产业园,才有可能不产生大面积的环境污染,不再被香港zhèng fǔ和当地居民不待见。
不止是天工铝业集团得搬迁,甚至连香港捷安特自行车制造股份公司也有可能要搬走。因为自行车零部件的热处理和表面镀膜都属于产生重度污染的工业加工,一旦香港zhèng fǔ对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哪怕修斯.菲尔德背景再深,也没法继续将自行车厂在香港开办下去。
香港的未来是一座全球著名的商业都汇,是亚洲的金融中心,这个趋势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看来,得准备着手进行产业调整了。
杨卫平在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针对香港将来的商业特点和区位优势,这里只能是他面向全世界的一个国际窗口。
自行车销售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大型的现代化组装基地。
将来甚至还可以将这个基地升级为摩托车、汽车的组装、展示、销售中心。
重工业生产制造在香港,明显不现实。
詹妮提醒得对。天工铝业未来的发展,必须提早开始规划和布局。
搞冶炼工业,环境污染不可避免,往华夏内地迁。那岂不是害了咱国人,这肯定不行。
记忆中,好象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这三个南亚国家都有不少大型铝土矿和稀土矿,貌似现在去这三个国家投资兴建大型冶炼厂,想来必定是受当地zhèng fǔ热烈欢迎的。
打定主意后,杨卫平深锁的眉头,不由为之一展。
“詹妮女士,以你在铝冶炼行业从业多年的经验。你觉得,天工铝业在香港的发展前景如何?”杨卫平不动声sè地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但却不苟言笑的职业女强人淡然问道。
“借助与香港捷安特自行车专供原材料,短期内可以挣取一笔可观的利润。”詹妮毫不犹豫地答道:“但是。香港的地理位置和资源,没有天工铝业长期可持续发展的生存空间因此,老板,如果您想把天工铝业发展成全球铝业巨头之一,必须现在开始考虑将公司整体搬迁。”
“那你觉得往哪里迁比较合适?”杨卫平从西装内口袋摸出一支雪茄。划着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口,眼带考究目光地望着詹妮,正sè问道。
“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詹妮想也不用想便答道:“印尼的苏门答腊,不仅拥有大量的铝土矿和氧化铝资源。还有铝冶炼所需的大量燃煤,我在加铝工作的时候。曾经对印尼的铝土矿和氧化铝储量和开发现状进行了考察,加铝曾经有过一个在印尼苏门答腊投资五亿美金兴建大型铝冶炼厂的计划。
但是,由于加铝内部多种原因,这个计划搁浅了。如果董事长能在两年内筹积到一笔不低于三亿美金的资金,我建议,可以从现在开始启动天工铝业往印尼苏门答腊搬迁的准备”
“很好就颜门答腊”杨卫平非常爽快地拍了下大腿,欣然说道:“资金不是问题,詹妮,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将公司搬迁题上rì程。”
“老板,这可是三亿美金,不是三亿港币”詹妮睁大眼睛望着杨卫平,将信将疑地提醒道:“您现在可是还欠了英国菲尔德家族一笔八亿七千三百八十万港币的巨款而且,您现在还必须考虑如何把您手里那块总面积七点八六平方公里的地皮的具体用途提早作出预算。”
“詹妮,以你专业的眼光,抛开我欠菲尔德家族的那笔欠款不说,我们的天工铝业集团,未来的发展前景如何?”杨卫平微笑着问道。
“非常好”詹妮眼显钦佩神彩地望着杨卫平答道:“老板,您开发了一款极具市惩商业价值的新型合金。我完全可以预见,最少在两年之内,天工铝业可以凭借新合金技术上的优势,占据当今铝合金市场至少百分之三十的份额”
“詹妮女士,你只看到了机遇,而没有看到这个行业存在的危机。”杨卫平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他的这位有些傲气的女ceo。
接下来,杨卫平针对商业趋利的原则,以天工铝业集团现在开发的这款新型铝合金在航空航天国防领域的应用为切入点,引申导入了铝合金行业产品深加工这一全新的概念。
他根据从当今全世界铝合金业的概况,到铝合金锭、铝合金棒、铝合金板材未来市场需求,铝合金产品加工的市场前景,铸锭冶金和粉未冶金产业链的合理规划,明确提出了铝合金未来加工应该以“提高技术装备水平,加强热轧板带材轨制技术,提升产品的档次和质量,强强联合资源整合把企业做大做强,提升核心竞争力”为新时期铝合金业发展的思路。否则将来一旦世界各国对环境保护的措施和力度加强,全球铝合金业和铝合金制品行业必然面临严重缩水的危机。
詹妮一直以为眼前这为年轻的老板,只是在材料研究领域有着超人一等的天赋,现在听了他为她阐述的这番她以前从没有想过,也没有听说过的新概念、新理论、新思路,不由为之而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