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生气也没招
侧厅,迎面走出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身制服,与近处的荷官遥相呼应。
“大姐又被人唾弃了吗?老爹真疼我,给我起这么优秀的名字,哈哈!”美女荷官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
赌客望着眼前的荷官,再看看远处的女子,精神有些恍惚。
“这不是……”
越走越近,脸上的五官越来越清晰,分明与近处的唐舒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穿着打扮、手腕上红色的玛瑙手环,都分不出差别。
要求换人的赌客,愤愤不平地讲道:“呃……你……你们闸北之夜还有这种操作?双胞胎?这……这分明是换汤不换药嘛。”
“嘻嘻!”
刚来的美女荷官,就连笑声,都和唐舒舒的嗓音一模一样。
“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讲,我们不是双胞胎。”
“骗鬼呢?你以为我眼瞎?还是赌久了看重影?”
唐舒舒赶忙解释道:“先生,我们是三胞胎,我叫唐舒舒,她叫唐莹莹,还有一个叫唐佩佩。
我怕您,再误认为我二妹唐佩佩是“躺赔赔”,所以,便直接叫三妹莹莹出来,“赢赢”这个名字……可如您的意?
赌客回道:“赢赢?嗯~这个名字好,我看啊,你们家就这个老三有出息。”
唐舒舒闻听,心里略有不爽,暗含讥讽道:“先生,我顺便讲一句,我三妹莹莹,一般是不上三楼当荷官的,她服务的是四楼的豪赌厅。
今天,若不是你们忌讳我这个名字,她根本不可能下来摇筛盅。
先生,虽说她叫唐莹莹,可是庄赢还是闲赢,都未知,一会儿您……可别又命人叫我。
好了,“输输”我这就退下,感谢诸位让我休息,祝你们好运。”
目送“输输”离开,唐莹莹突然伸手一抓,有弧度的上扬手臂,熟练地在空中来回翻着花。
“清清你看,真不愧是豪赌厅下来的荷官,整个筛盅挥舞的错落有致,看样子,这些赌客未必好赢呀。”
筛盅内,三颗骰子来回撞击,清脆的响声,让赌客们不由得赞叹。
“啪!”
筛盅落地,唐莹莹干净利索地喊道:“多下多得,少下少得,不下不得,看好下注,买定离手。”
随着这一声喊,赌客们的聚焦点再次回到赌台。
“佩云呀,她看起来好厉害,咱们怎么下注?”
阮佩云想了一阵子说道:“出其不意吧,别人不押什么,你就押什么,输了咱们就休息去,好累啊!”
何清清若有所悟,观望了一阵,首先拿出一个筹码,丢入大字框,喊道:“今天运气好,五十大洋大,给我继续大!”
她这带动性的一喊,赌客们纷纷把手里的筹码朝大里扔。
唐莹莹第二次提醒道:“吃喝嫖赌都是赔,赌桌上面有来回,只要胆子足够大,小铜板摇身变成金疙瘩,看好下注,买定离手。”
何清清看着自己的筹码被淹没,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我押什么他们跟什么?把我的运气都给带跑了,真烦人。”
想到这里,她又抓起一个筹码,朝熙熙攘攘的小字框扔了过去,并大声喊道:“灵感告诉我,五十大洋,小!”
“呃……白痴吗?”
在异样的眼光中,阮佩云悄悄讲道:“你这玩儿的什么啊?不管开大开小,你都不赔不赚,是让人觉得你傻吗?”
周围跟着她先扔筹码的人,气鼓鼓地瞪着何清清。
何清清悄声回道:“管它输赢,我……遛狗!”
一直观望的人,大部分又把筹码扔进了小字框,慢慢的,大小两边筹码堆积的高度,基本持平。
唐莹莹第三次提醒道:“时间不多,看好下注,买定离手。”
何清清抓耳挠腮,这么多人跟着自己下注,造成了两边几率一样。
哎呀!姑奶奶还就不信了!“来,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三个六,“豹子”,各五十大洋!”
何清清的倔犟劲头上来了,她抓着其余的六个筹码,亲自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分别押在六个方框内。
然后,走到原点,上下拍了拍手掌,坏笑地讲道:“来呀,你们跟啊?”
“傻瓜!”赌客们这才发现,这个太太不是来赌的,分明是来扯淡的。
荷官唐莹莹,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抬起筛盅,筛盅内,三个骰子高高落在了一起。
最上方,头一个骰子就是六,这让押大的赌客为之兴奋。
唐莹莹伸出玉指,将第一个骰子拿起,接着又是一个六,押小的瞬间没了精神。
“佩云,再出一个六会怎样?”何清清觉得不可思议。
“三十六倍!”
“啊!”
何清清稍一愣神,随即扯着嗓子喊道:“六、六、六!给老娘来六!”
荷官再一次伸出惹人关注的右手,将骰子一拨,果然,最后一个还是六。
“围骰,大小通杀,这位太太,您……独赢!”
“呼!”
荷官言闭,赌台四周,其它桌的赌客轰隆一下围了过来,不是他们没见过,而是敢下五十大洋,且赢了豹子,真让人羡慕不已。
“你刚刚还说人家是白痴?
“你不也说她傻了吗?”
“啧,啧,啧,真有种!”
“都是那家伙让换人,刚刚还略有盈利,这一把可就给宰了回去。”
“就是,还不如那个“输输”,大家连赢了几把小,这“赢赢”上来就通杀。”
一堆人窃窃私语,何清清红着脸,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颤抖着问道:“我……我赢了多少?”
服务生回道:“三十六倍,一千八百大洋,太太,您是换银票还是继续?太太,太太?”
“啊!”
“全部兑换银票!”
阮佩云插话,替愣神的何清清做了主。
“换,换!”
何清清实在玩不下去了,这太刺激了,急需去房间里清醒清醒。
荷官唐莹莹,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一旁要求换人的赌客。
赌客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默默念叨:“换人如换刀,宰人静悄悄,有理没处讲,生气……唉!也没招。”
第224章 抽大烟的女子
金黄色闸门的手摇电梯,随着“滋滋啦啦”的响动,缓缓降落。两位绝色倾城的富家太太,一前一后,迈入电梯之内。
电梯上行,刚到五楼,却嘎然而止。
三名瘦弱的大烟鬼,慢慢吞吞地挤进电梯,管理员嫌弃似的,下意识朝后躲了躲。
就在此时,远端传来一阵对话:“二爷,求您再赏我一口,明天我就想办法还钱。”
“放屁,这一个多月来,你说了多少次明天?耳朵都他妈快听出茧子来了。
若不是看在你家老头子的份上,我才不赊给你。”
站在电梯靠门的何清清,伸出头,从闸门中间的缝隙中,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见远处,一名瘦弱的女子,背对着她,两手紧紧攥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不停的摇尾乞怜。
“二爷,这几个月,我在您这儿也消费了不少,如今,实在囊中羞涩,您就帮帮我,再赊给我一泡,就最后一泡,明天我一定去想办法,求求您了。”
被女子称呼为“二爷”的彪形大汉小勇,他和阿润,并称老板身边的左膀右臂。
由于阿润长的帅、嘴巴甜、头脑活,更容易讨得顾客欢喜,便被安排在了一到四楼,负责舞厅和整个赌场的运营。
而小勇,一向冷峻漠然,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反而,对付五楼难缠的烟鬼,和六楼醉酒的嫖客,更显得游刃有余。
小勇正儿八经地讲道:“这样,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泡,明天晌午,若还筹不到钱,你自己去六楼……怎么样?”
虽说是个打打杀杀的莽夫,小勇却不喜欢强迫别人,他开出了条件,让眼前的女人自己抉择。
女子抹了一把流出的鼻涕,咬着牙想拒绝,却又感觉,此时的骨头缝里,都像蚂蚁叮咬似的钻心难受。
“行!”
牙缝中勉强挤出一个字来,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住烟瘾,只能先同意下来。
得到确切答复,小勇一挥手,招呼服务生过来,交代道:“五子,去给她先弄一泡,今天管够,好好给我伺候着。”
小勇的话音刚落,女子浑身颤抖,痛哭流涕哀求道:“五子,麻烦快点,身子已经熬不住了。”
就在她斜脸催促的一瞬间,何清清突兀地喊了一嗓子:
“开门,快!”
还未来得及锁好铁闸门的服务生,闻听一愣,想要说点什么,何清清却直接用手,慌里慌张地把门给扒开,硬拉着阮佩云的手,快速挤出电梯。
她不可思议地指着远处,恐慌问道:“佩云,你快看看,那是谁?”
阮佩云闻听,顺着何清清的手指,望向大厅里侧,正对着电梯的房间。
房间内,一名女子,端着一杆烟袋,斜卧床头,每吸食一口,便会吐出一口白烟,给人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啊!怎么是她?抽大烟?一定是我眼花,看错了。”
阮佩云使劲地摇着自己的头,否决眼睛看到的一切。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张莹!
“怎么办?”
一向泼辣的何清清也没了主意,望向阮佩云。
阮佩云内心充满着焦虑、失望、怜悯、痛恨,她重重地踩着高跟鞋,“叮咣,叮咣”,飞速的朝张莹所在的房间走去。
离门大约两米的距离,她放慢了脚步,悄悄走到门前,倚门、皱眉、捂鼻、开口讽刺:“大太太,您这可是好雅兴,几个月不见,又憔悴了许多。”
过足了烟瘾,正闭目养神,媚态百出的张莹,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闻听有人讲话,她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眸。
“啊~”
张莹丢下烟枪,双手捂着脸,歇斯底里喊道:“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很显然,面前盯着她的两个女人,让她不知所措。
阮佩云闻听,不怒反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呵呵,真好,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压在心里的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我相信,时新如果看到你这种肮脏的模样……
张莹,我真瞧不起你,从今天起,我阮佩云,将彻彻底底少了你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时新……”
听到这个名字,张莹如同五雷轰顶,比断了鸦片还要难受。
稳定片刻情绪,张莹楚楚可怜地讲道:“求你们,千万别……别告诉……时新!”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听不到“时新”两个字。
“晚了!”
阮佩云摔门而去,身后的何清清有点惋惜,曾经意气风发的军统第一大秘,家世显赫的名门旺族之女,没想到,现在的生活竟会如此凄惨。
“张莹,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张莹抬头,忍着心中的悲伤,不让泪水滚落,轻狂的说了一句:“关你何事?我愿意!”
“唉!你真的没救了!”
何清清摇了摇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张莹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开始滴落。
她的双肩不停颤抖,双手紧握,白皙的胳膊上面,青筋凸起。
仿佛所有的幸福都在手掌之中,松开,便什么都没有了。
走远的阮佩云,脸部的肌肉有些痉挛,眼睫毛已被泪水打湿。她忍耐着,急需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给候时新。
“喂,时新呐,下班和站长一起到闸北之夜来接我们,我和站长太太赢了不少钱,怕不安全。
对了,来之后,会有一个叫“小虎”服务生,给你一张超级vip卡,我刚刚替你办的,另外……”
候时新明白,阮佩云已经将何清清成功的引诱到了闸北之夜,他也刚好,需要熟悉熟悉闸北之夜的环境。
“另外什么?”
“算了,你来了再说吧,我怕你太激动,开车不安全。”
候时新一愣,心想:“问筠、问樵都已经去了,我在军统潜伏了这么多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还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激动的?”
“呵呵,好吧,等着我!”
“咚,咚,咚!”
候时新刚刚挂起电话,赵涛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推门便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时新呐,都听说了吧?你可给我挺住啊。”
第225章 爱恨交织
“挺住?”
“站长,她们赢的这几千大洋,还不至于把我吓傻了吧?
呵呵,咱们工厂也正式运营了,以后,像这种大额的钞票,每月都会有流水。
我如果连这点钱都看在眼里,还怎么跟着您奔更好的前程呢?”
“呃……”
候时新暗红的眼眸放光,一副神定气若的模样,而语气轻快,答非所问,明显心情不错。
这证明,阮佩云并没有把张莹的事告诉他。
“去吧时新,你先上去看看再说,反正……做好心理准备,别激动就对了。”
闸北之夜一楼,何清清像块丝绸般,柔滑细腻地瘫在赵涛怀里,含情脉脉的眸子微闭微张,眼眉处透出的柔情,似一湾清泉,彻底融化男人那颗贪欲的心。
阮佩云冷眼旁观,低着头,靠着窗沿,如莲藕般的玉臂交叉放在胸口,一脸沉思,欲言又止。
“呦,太太,看你嘟弩的小脸,是谁惹您这个姑奶奶生气了?”侯时新弯下身,微微斜着脸,一脸心疼地问道。
三个心知肚明的人,惆怅地看着没心没肺的候时新,心想,“接下来,你要么是被五雷轰顶般压垮,要么是暴跳如雷拆了这里。
“时新,去五楼看看吧,顺便带上这些银票,万一有用。”
“这一千八百两也给你!”
候时新看着被强塞的大笔银票,幽暗的眼底透着紧张和疑惑,凝眸扫视一眼,更加好奇。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三个人在这里等着?让我一个人上去砸上一把?”侯时新虽然语气轻快,只是脸部肌肉僵硬,笑得有些苦涩。
赵涛摆摆手,讲道:“你去吧,看看就知道了,还是那句话,稳住。”
带着疑惑,候时新有预感,“出事了”,这三个人,分明知道详情,却又难以启齿,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能让三个人都担心自己?
电梯缓缓启动,候时新内心开始有些焦虑,猜想:“难道,他们发现了“狗尾草”?
不可能,如果发现了接头人,阮佩云第一时间就会处理,怎么可能等赵涛前来?赵涛也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闸门打开,刺鼻的异味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他抬起手揉揉鼻子,大步向前走。
“大烟馆?”
男人眉头紧蹙,心头的疑问,充斥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心跳莫名加快,慌乱的感觉让他呼吸困难。
走廊边上趴着、坐着一些穷烟鬼,鼻子里带着鼻涕,骨瘦如柴的大手擦拭着嘴角的口水,眼神空洞无光地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胆大的,居然上前拉扯路人的裤管,总想从他们身上乞讨到一点好处。
侯时新生厌地闭下眼,心口收紧的疼,头顶毛发也悄悄竖起。
不是恶心,而是无奈。
候时新清楚,大烟分为三六九等,最上乘的来自印度,其次来自云南,抽什么样的大烟,取决于口袋里的钞票。
乞讨的这些穷烟鬼,已经败光家业,靠回收别人用过的卷烟布泡水喝,只能过过嘴瘾罢了。
手插口袋,左右张望着,寻找他们报出的房号。
侯时新停在那扇虚掩的房门外,门缝里传出一阵阵刺鼻的气味。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挡住鼻翼,清咳几声,让喉咙里卡涩难忍的异物滑下食管。
他轻轻推开房门,烟雾氤氲,大雾弥漫,呛的他直流眼泪。
不得已,微闭着眼,四处张望,寻找好奇的源头。
当他正要关上门时,眼角余光,最后一撇,撇到墙角处。就是这一秒,心像被重物击碎一般,疼痛难忍。
墙角的张莹,躬着身,蜷缩成一团,疲疲沓沓的侧卧着。
她将烟灯处,烧好的劣质烟枪杵进嘴里,闭着眼睛,抽数十口后,才缓缓睁开眼睛,醉眼迷离地享受着人间仙境。
“是她?怎么会是她?一百多天不见,她怎么在这儿?
女人头发蓬乱纠结成条,像树藤爬满头皮,整个人精神溃散地沉迷在意想中的世界,这是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悔恨,没有烦恼的世界。
可惜她那迷人的大眼,已经黯然失色,就连浓卷的眼睫毛,也稀疏掉落了不少。黢黑深陷的眼眶,仿佛掉入绝望的深渊,麻木空洞的瞳孔深处,透出一丝哀凉。
虚拟世界的享受,让她情不自禁的抽上两口,又一脸舒坦地微闭着眼,与世无争。
“咳,咳,咳!”
或许是伤心,或许是口太大,剧烈地咳嗽声,让这个黄皮寡瘦的女子,显得那么赢弱。
“砰!”
门被完全踹开,候时新站在门口,死死盯住那个深爱他的女子。
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脚上都像是绑着千斤巨石,在烟馆的小房间内,仿佛走了千年。
“咔!”
烟枪被他一把夺过,使劲撇断,断成两节的物体,狠狠地甩到门外。
“跟我回家!”
张莹惊恐地瞪大眼睛,虽有预感,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她惶恐不安。
“他……还是来了,他……还惦念着我,可是回家?呵……回家……”
空气凝固压抑,她低着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她双手杵着床沿,微微颤抖的身体,让人看着摇摇欲坠。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狼狈不堪。
“对不起!”
雄狮一般的男子,红着眼眶,低下高贵的头颅,将女子紧紧拥入怀中,深深地吻上了她苍白的嘴唇。
“不要,臭!”
满嘴烟味的张莹,挣扎着推开候时新,眼泪,像无垠的海水,诉不清她内心的苦楚。
“时新,你走吧,求你放过我吧,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让你难堪,求你了,走吧。”
“张莹……”男人嘴唇颤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没有伤害她,却利用了她;他没有辜负她,却把她送入别人的黑手;他本该去寻她,却不曾想……。
“啪!”
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内心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牲!”
“啪!啪!啪!”
连续不停地抽打,各种狠毒,自责的声音,将自己咒骂的完无体肤。
“时新,对不起,对不起,别打了,是我不配,我不配拥有你,对不起。”
张莹像只孱弱的小鹿,一边阻止男人,一边泣不成声地扑进他的怀里。
候时新揽起张莹纤细的腰肢,眼底的柔情包覆着这个瘦骨伶仃的女人。
她在他怀里,突然觉得不妥,便像条不听话的鲶鱼,肆意想挣脱他的羁绊,可惜……他的怀抱太强硬,无论如何挣扎,还是徒劳。
张莹急的满头大汗,松软地瘫在他的怀里,喘着大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冷落了你,跟我回家。”
第226章 军统候时新!
一身凤冠霞帔,却只为君一人观看;一生柔情似水,却只为君一人温柔;一身凛然正气,却只为君一人埋没;一生风华正茂,却只为君一人痴情;一身红衣素锦,却只为君一人盛开;一生不问红尘,却只许君……此生不负!
“时新,求你,求你放了我吧,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
“扑通!”
张莹双腿着地,蜡黄色的额头,将地板敲得“咚咚”作响。
呆住的候时新,感觉有一种痛,痛入他的骨髓,痛到颤栗,痛到窒息,看不见流血,却……血脉断裂!
他单膝跪地,将张莹搂入怀中,却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新,让曾经的美好多停留一秒,忘了此时邋遢不安的我,爱我,就放了我吧。”
张莹最终,还是挣脱他的怀抱,将他扶起,一脸绝望地看着他,幽暗的眼底,满是失落和无奈。
目瞪口呆的候时新,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先生,你是她什么人?”
五子闻听房间内的动静,站在门边,不适时宜地问道。
候时新嘴角颤动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吐出两个大字:“丈夫!”
丈夫二字出口,张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朝后方退缩了两步,咬着牙关,一狠心,收起心中的不舍,冷傲地讲道:“五子,给我换杆烟枪来。”
服务生不为所动,嘴里却不干不净地冲候时新嚷嚷道:“丈夫?不太像吧?
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们这儿好几个月了,可从未见你这标榜“丈夫”的男子出现过。
你若说是情人,甚至是玩伴,我都可以信,可唯独你说是她的丈夫……
呵呵,我五子在闸北之夜这么多年,还真是少见你这种厚颜……”
“闭嘴!”
张莹使尽全身力气,大声斥喝,她不容任何人,侮辱、诋毁,眼前这个男人。
“呵!”
候时新闭上双目,缓缓开口道:“他说的没错!我是真的厚颜无耻,我不配!”
“还有些自知之明!”
五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上面鲜红的指头印,宣示着张莹犯下的罪恶。
“这是她欠我们烟膏的钱,你既然自称是丈夫,那就像个丈夫的模样,拿钱来吧?”
五子伸出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并着脸讲道:“要是没钱,她只好去六楼“做工”抵债了。”
想到六楼,服务生贪婪地看了一眼这个美不胜收的女子,情不自禁抹了一把口水,心想,“等她上去了,我要第一个去光顾她的生意。”
心怀鬼胎的五子,发现眼前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抖了一个激灵,一本正经地讲道:
“六楼是什么地方?想必你进了闸北之夜的门,便能看到各种宣传海报。不过,这可不是我们逼她的,这是……”
“你tm的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马上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候时新恶心至极,转过身,看着抱膝团坐,娇柔可怜的张莹,迅速将口袋里的银票掏出,抛向空中,恶狠狠地讲道:“够了吗?够了吗?这些tm的够了吧?”
服务生被这突如其来,满屋飘飞的银票,惊的是目瞪口呆。
“妈呀,是个土财主!”
缓过神的五子,慌忙去捡,毫无尊严地讲道:“够了,够了,大爷,这……这也太够了!”
候时新头也不回,依旧盯着张莹,却昂着头,指着她,恶狠狠地对身后人讲道:
“你给我听清楚,老子叫候时新,从今天起,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她,她若戒了烟瘾,十万大洋奉上。
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们什么闸北刘二力,就是杜月笙,我也定血洗上海滩,让你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一……一万大洋?哎呦,候大爷哎,您……您是干什么的呀?”
“军统候时新!”
……
一楼舞厅的长凳上,何清清看着焦虑的阮佩云,弱弱地问道:“佩云啊,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旧情复燃呀?早说让你要个孩子,欧呦,你脑子瓦特掉了,就是听不进去。
这男人啊,若是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即便张莹回到你们的住所,至少,你不会受到冷落。”
提到孩子,阮佩云在他们面前,需要尽快岔开话题,还要显出女人争风吃醋的心性。
她白了何清清一眼,由怨生恨地讲道:“谁知道张莹怎么还会出现?我还以为她想不开投了黄浦江呢。
不过,你们看她这个堕落的样子嘛,哎呦,脸色儿差的,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吧?这种样子,时新肯定是不可能再要她了。”
“我看未必啊!”
老成持重的赵涛,这半年来,对候时新颇为了解,他语重心长地讲道:“佩云啊,你要有心理准备,时新这次,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呀?他难不成还喜欢这个抽大烟,被人……不干净的黄脸婆呀?”
阮佩云实在开不了口,顿了一下,改口把话讲完。
“呵呵!”
赵涛轻笑,解释道:“你也知道,时新向来心软,多情。如果说,张莹没有出现原来的事情,她在你面前或许还略逊三分。
如今,有了这么多凄惨的故事,反而激起了他的同情心。
佩云,你可别小看了男人的同情心,这次,楚楚可怜的张莹,很可能要抢了你三分风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算了,她也挺可怜的,我内心还是不想难为她。”
“想想也是,张莹也算够命苦的,追了猴崽子这么久,刚刚要“功成名就”、如愿以偿,却冒出来个魏三毛。
唉!正如你所说,她没有跳黄浦江,只是抽抽大烟,保住一条命,便算是好的了。
如今,碰到张莹这副模样,他能舍得了才算怪事呢。换成是我,我也……”
“你也怎样?”
何清清非常及时地插话,并瞪大了眼睛,盯着赵涛。
“呵呵,夫人呐,我安分守己,不存在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已申请完结!
完结已申请!应该批下来了,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尤其刺刀!感谢刀哥的打赏、月票、推荐票,你每投一次我就扎心一次,今天停下吧,谢谢你了。
还有红尘、彗星(阿姨对不住了!你退群无法挽留,因为没达到你的标准。)山药(真粉,谢谢了!)
至于完结原因,这里不便细说,已屏蔽多次。
感谢起点的兄弟姐妹:糖糖、130、小汐、凌迟、紫茵、桑甄、瑶池、脱缰老哥、羊羊、小浩、二狗、yjg、编剧、无墨、点点老师、漂亮姑娘阿乔、枯竹绿、老马、晶宝、离人、无人车、江水、还有考上北影的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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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