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章：新的
第一个在新家中度过的夜晚，欧楚琪兴奋的几乎整夜都没有休息，一直在不停的四处走，看着这个新奇，那个也好喜欢，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到了第二天，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才算是慢慢醒来，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茫然的睁着眼睛，四周看了好半天，隐约感觉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直到坐起身来，再次环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季夜瑾不知道去了哪里，完全看不见人影。
心里瞬间有些不安，猛然从床上下去，跑到外面去找人。
“季夜瑾！”
声音有些颤抖的喊着，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书房没有，客房也没有，客厅也没有，到处都看了一圈，不算大的房子来来回回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欧楚琪这才确定他是真的不在这里。
“你跑去哪里了啊！”
之前并没有什么感觉，一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这周围的陌生，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全身都跟着在颤抖，害怕的要命。
“呜呜……”
蹲在客厅的地上，欧楚琪双手抱住膝盖，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在痛哭，口中还在念着什么，混合不清，却分明有季夜瑾的名字。
咔哒。
正蹲在地上哭着，欧楚琪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整个人都止不住在颤抖，突然听到门锁中钥匙转动的声音，抬起头来惊恐的盯着那扇门，跌坐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后退。
是谁？
欧楚琪脑子里被陌生的感觉占据，恐惧的要命，生怕进来的是个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却也在期待进来的会不会是季夜瑾。
“楚琪？你怎么了？”
“哇呜……”
门终于被打开，欧楚琪泪眼朦胧之中站着一个挺拔又熟悉的身影，是季夜瑾。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欧楚琪这才算是彻底爆发出来，一股脑从地上站起来，冲到他怀里，开口就是歇斯底里的痛哭，把刚进门的季夜瑾心疼的快要窒息。
“你怎么了？恩？哪里受伤了吗？别哭，快给我看看？”
听着她的哭声就在耳边响起，季夜瑾颤抖着手想要推开她好好看看情况。
“你去哪里了啊！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要走了！”
怀里的人死活不肯出来，只是拼命的摇头，抬起毫无力气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带着哭腔追问。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出去买早餐啊，乖，不要哭了。”
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想起刚进门那一瞬间看到她蹲在地上的样子，季夜瑾忍不住叹气，痛的无以复加。
当初的欧楚琪独立的让人没有安全感，现在的她却依赖自己到了离开一小会都会痛哭恐惧的程度，面对这个转变，季夜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开心还是更难过。
“不许去！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丢下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欧楚琪不停的呜咽着，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了样子，沙哑的嘶吼着，完全不在乎身体的感受。
“我怎么会不要你？没有你，我一秒钟都活不下去，乖，不要哭了。”
一直扑在他怀里痛哭的人这才站直了身体，季夜瑾温柔的开口说着，想要哄一哄她，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根本擦不完。
原本早起就有些肿的眼睛，此刻看起来像只金鱼一样，红-肿的厉害，季夜瑾叹了口气，只能更用力的抱紧她。
用了所有的耐心和力气，历经好几个小时，总算哄好了她，欧楚琪钻进洗手间简单的洗漱，吃过了已经是中午的“早餐”，这才离开这栋房子，转身又去了欧氏集团。
季夜瑾一下子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期，每天除了去看看父亲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家和欧氏集团中间来回，几乎都快成了两人的聚集点。
欧楚阳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心里还在盘算着前一天晚上季夜瑾说的话。
随随便便就开口想要毁掉一个即将上市的公司，季夜瑾到底是绝对的信心，还是因为真的可以做到？
想不出真正的原因，欧楚阳只能靠自己的猜测。
“我有话跟你说。”
少见的，季夜瑾一个人来找欧楚阳，每天跟在身边的欧楚琪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姐呢？”
抬眼看到直接冲进办公室来的季夜瑾，欧楚阳只觉得奇怪。
欧楚琪不在自己身边，也没跟着季夜瑾，她能去哪里？
“楼下，我让她去买咖啡了，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聊聊。”
季夜瑾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的开口说着，和平时做什么都轻轻松松的样子不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
“你说。”
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欧楚阳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现在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能还是需要你。”
说起这件事，季夜瑾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和近来的温柔宠溺，都不太一样。
“需要我做什么？”
本来就是和姐姐相关的事情，欧楚阳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哪怕一秒钟都没有过。
“……借我一百万。”
低下头去，季夜瑾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却少了平时的坚定。
“一百万？”
欧楚阳有些懵，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对，之前的孩子们，现在很多都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上，而那些不在季世集团范围内的人，也都在j的眼皮底下，有任何动作，都能第一时间被发现，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我自己这里下手，如果能够……”
“重新开一家公司？瑾哥，你这动作大了点吧？”
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欧楚阳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开一家公司并不是简简单单注册一下名字就可以的。
更不要说这家公司是要跟j合作的，如果是个平白无故出现的公司，同样是白费，一眼就能被发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自然有办法，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544章：保密
“一百万，还有呢？人不需要吗？”
看着眼前季夜瑾慎重的脸色，欧楚阳重重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问道。
“人的话，如果你这边策划和营销能分给我最好，不行的话，我还可以找找看，反正这肯定是一条比较漫长的路，也不会很好走。”
季夜瑾说着，低下头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下开口。
其实眼下看来，j似乎也没有那么的紧迫，甚至有种已经放弃了追杀欧楚琪的感觉。
毕竟距离李泽旭离开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但对于欧楚琪，j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感觉到。
周围没有人跟踪，甚至都没有人刻意去观察自己，这倒是让人很意外。
笃笃笃！
话音刚落，欧楚阳还没等开口，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欧楚琪小心的推开门，探头进来，小心的样子从脸上就能清楚的看出来。
“我可以进来吗？”
对着办公桌前的两人开口，欧楚琪声音小小的，可爱的很。
“当然可以了。”
默契的谁都没有继续往下说，欧楚阳点头，看着她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咖啡，露出了笑意。
既然已经有了基本计划，欧楚阳也不含糊，悄悄给季夜瑾打了钱，两人瞒着欧楚琪，开始了新的一轮作战。
因为这次的计划主力仍然是季夜瑾，但却要瞒着欧楚琪，所以其实平时能进行的时间并不算很多。
大部分的情况是，季夜瑾通过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在操作，就连公司的选址都是在网上找的出租信息，直接线上交易，线下交货之后，很快雇了装修队，负责整个公司的内部装修。
一个月的时间，欧楚琪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每天都待在欧楚阳的办公室里打游戏，而季夜瑾偶尔离开一下，也很快会回来，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家公司正在慢慢建立起来。
原本，欧楚阳以为季夜瑾会重操旧业，要不然是广告行业，再不然也肯定逃不出生产业，却没想到，最终公司注册完了，看到的却是经纪公司的信息。
在这个年代，平地而起的经纪公司不算少数，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想之前之前季夜瑾说的话，欧楚阳似乎能懂一点了。
原来他最开始就没打算正面出击，而是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攻破j，如果没有猜错，估计季云海也在这次的狙击范围内。
经纪公司的确是不太会引起关注，就算是真的看上公司的哪个艺人，也是只关注与艺人本身，对背后的公司，只谈基本的薪金和合约问题。
“瑾哥，你的想法是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公司的雏形就已经有了，某天晚上，欧楚琪正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欧楚阳看着完全没有空闲抬头，带着耳机专心玩游戏的姐姐，压低了声音对着面前的季夜瑾开口问道。
“想法？先抢几个有名的艺人，发通告，剩下的，就慢慢来。”
季夜瑾彼时正在吃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随口说着，并不算太认真。
“……瑾哥，我算是你需要保密的人之一吗？”
欧楚阳闭嘴沉默了好一会，又再次抬头，这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委屈，显然觉得季夜瑾这样，让人有些受伤。
“不是，实话说，我只是想到了该怎么对付季云海，至于j，可能要等到季云海之后再说。”
说起季云海，本以为那天之后他就会有所动作，但却没有想到，他仍然沉默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淡定的给自己的公司准备上市，并没做任何事情，无论是对他有利还是有害的。
“你打算闹绯闻？那不就等于毁了艺人？”
按照季夜瑾现在口中的话，欧楚阳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具体的计划，无非就是利用舆论，先动摇创世集团的股价，然后开始合作，接着再闹一次更大的新闻，让股价跌落到底，最后想办法找到突破口，收购他们就行了。
这是想要毁掉一个公司，最轻松的方法。
“艺人？我有说过他会跟女人谈恋爱吗？”
季夜瑾嘴角带着笑意，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味道，让人跟着胆战心惊。
“那……不是更完了吗？”
欧楚阳更是懵，虽然很愿意承认季夜瑾是那种不太好很冷酷的男人，为了达成目的，可能会不择手段，但毁掉一个人的人生，似乎并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从最开始，季夜瑾和那些人的区别就是这个。
接触的时间越久，这一点欧楚阳越是确信，怎么突然今天听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不是封闭社会，你觉得会吗？”
往嘴里塞了一块水果沙拉，季夜瑾始终笑着，抬头问道。
“……我好像知道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瞬间欧楚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的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强忍着想要拍桌子叫好的冲动，一直在点头。
“呼！赢啦！”
两人互相对视，正在面对面傻笑，却突然听见欧楚琪开口说话，彼此都是一愣，抬眼去看她，都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季夜瑾一定要向欧楚琪保密，但这两年亲眼看着季夜瑾对姐姐的真心之后，欧楚阳几乎已经彻底变成了他的小迷弟，无论说什么，都愿意选择相信他。
“过来吃东西吧。”
见欧楚琪摘下耳机，季夜瑾赶紧开口。
“恩。”
点了点头，欧楚琪从电脑前站起身来，往两人坐着的沙发方向走。
“楚琪，你有没有想过，之后准备做点什么？”
一转眼也回国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可以永远让欧楚琪就这么轻松的玩闹着，但每次看到她专心打游戏的样子，季夜瑾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开始渐渐明白欧楚琪的变化了。
虽然平时想的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但有一点不变，就是她曾经的性格。
545章：想开店
被问到这个问题，欧楚琪突然沉默下来，坐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地方，低头吃东西，半天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季夜瑾，声音弱弱的开口。
“我想开一家咖啡店。”
欧楚琪说的非常小声，很没有信心，也害怕被人否定的感觉。
“咖啡店？”
本来是没有抱希望的，没想到真的问出了答案，季夜瑾有些惊讶，抬头去看欧楚阳，两人都是一样奇怪。
“恩，我想开一家咖啡店，和我之前呆的那种不太一样，更适合人待时间久一点的那种。”
见两人似乎是有兴趣的样子，欧楚琪又继续开口，越说越自信，表情又渐渐开朗起来。
“比如说呢？大概什么样？跟我说说！”
季夜瑾是不管她说什么都很有兴趣，也很有耐心继续听下去的，当然毫不犹豫的追问下去。
“就是……恩，大概这个样子的。”
伸手在空中来回比划了好几次，欧楚琪脸上是对自己无法清楚表达意思的着急，干脆拿出手机来，调出图片给两人看。
那是一张用软件画出来的格局图，非常详细，甚至连吧台背后酒架上的酒瓶都一一画了出来，看得出来，用了不少心思。
“这是什么？”
伸手指着吧台上一个不明物体，季夜瑾好奇的开口问着，竟然觉得欧楚琪的想法很有趣。
“是咖啡壶，就是那种手工的咖啡壶，很有意思的，而且，这个也是，这两种有很大区别。”
欧楚琪继续往下说，指着图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介绍，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让人有种十分专业的感觉。
“我有一个问题。”
边上一直坐着看的欧楚阳插嘴，认真的举手提问。
“恩？”
两人抬头，一起看向他，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容。
“一直呆在我身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这倒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不是欧楚阳提起来，季夜瑾都没有意识到，虽说咖啡方面的事情欧楚琪通过之前打工的经历就能知道，但其他的内容，恐怕不是只靠想象就能做到的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被他一说，季夜瑾也是同样的好奇。
“这些东西网上就能找到啊。”
见两人齐刷刷的对着自己提问，欧楚琪有些无辜的回答着，伸手指着边上刚才用来玩游戏的电脑，看表情，好像是想说，跟我无关，是电脑先动手的一样。
“所以你才每天守在电脑前面？”
原本还觉得欧楚琪如果真的就这么沉迷于游戏有些难堪，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她一直对着电脑，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玩游戏而已。
“对呀，我在网上报名上课，但是老师说，咖啡师反应速度要快，所以我就想到打游戏了。”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一个游戏中毒者的借口，但偏偏是从平时心思单纯的欧楚琪口中说出来的，瞬间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哪个老师告诉你的？”
季夜瑾忍不住想笑，这段时间欧楚阳平时也要忙着公司的事情，而自己借口去医院上班，基本上都不怎么陪在欧楚琪身边，现在一听她这么说，都是忍不住想笑。
“就是一个叫……叫……渔业什么的。”
欧楚琪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最后说出一个让人崩溃的名字。
跟着她到电脑前面去看了一眼，季夜瑾才了然她说的是什么。
这个号称“专业渔业管理人员”的，只是个游戏里面的大神，不知道是怎么就认识了欧楚琪，还知道了她的梦想是开一家咖啡店，加上她的游戏水平还不低，为了哄着她陪自己玩游戏，才说了那样的话。
“他跟你说自己是咖啡师，你就相信了？”
曾经精明到让人恐惧的欧楚琪，事到如今居然会被这样的谎言欺骗，甚至到此刻还能深信不疑，季夜瑾也不知道该报以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无语的同时，还有些担心。
这样单纯的欧楚琪，如果没有自己的照顾，要怎么好好生活？
“恩，他还告诉我很多东西都可以在网上找到，我真的找到了啊！”
欧楚琪点头，瞪着大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
“好吧，欧楚阳，在你眼里看，这人年纪有多大？”
翻阅着这段时间两人的聊天记录，季夜瑾哭笑不得的把屏幕转过去给欧楚阳看，半开玩笑的问道。
“小学生。”
欧楚阳眼睛都不眨，直接抬眼看向姐姐，眼中是和季夜瑾如出一辙的无奈，摇了摇头，对她是绝对的无可奈何。
姐姐这么容易被骗，以后可怎么办？
“小学生？所以我是被一个小学生教育了吗？”
仍然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欧楚琪天真的继续追问。
“姐，你这叫被骗，不叫被教育。”
最后还是欧楚阳忍不住，先开口说了真相。
“那我是开不成咖啡店了吗？”
听到弟弟这么说，欧楚琪原本惊讶的脸色瞬间变成了伤感，撅着嘴，悲伤的低下头去，喃喃自语的说着。
“谁告诉你的？”
季夜瑾赶紧伸手揽过身边这个可爱的女人，温柔的开口安慰。
“我都已经被骗了，我这么长时间努力去学习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是吗？”
欧楚琪的世界果然是纯粹的很，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一听说被骗，只能想到放弃。
“并没有，起码这个人有一点说的对，网上找得到所有你想要学习的东西，但是要开店，可不是简单在网上自己学习就够的，你真的想开店吗？”
面对欧楚琪，季夜瑾永远都耐心的不得了。
“恩！当然了，我是认真的！”
听季夜瑾的语气，似乎是还有转机，欧楚琪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重重的点头。
“明天我去打听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学院，就送你过去。”
本来自己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再加上还要去医院照顾父亲就已经很忙了，没什么时间可以用在欧楚琪身上，她对咖啡店有兴趣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了。
这样既能满足她的愿望，又巧妙的解决了自己现在处境的尴尬，季夜瑾当然是愿意的。
546章：送你上学
虽然谁都没有想到，欧楚琪真正感兴趣的是咖啡店，但能有个兴趣，也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季夜瑾根本没有犹豫，第二天一早就找了几家店去问，居然真的很快问到了可以学习这些东西的地方。
唯一有一点不是很满意，虽然是教调酒，调咖啡的地方，而且也在本地，但却是那种近乎半封闭的教学方式。
这样一来，欧楚琪就可以很久回不了家，而且学期是三个月起步的，如果三个月看不见对方，季夜瑾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做到。
推掉了公司的两个会议，季夜瑾直接冲到那间传说中的学校里去，找到校长，开门见山就问。
“您好，我想给一个女人报名学习，但是可以通勤吗？不想住在这。”
季夜瑾坐在校长室里，虽说是个学校，这里的装修却完全是那种夏威夷画风的地方，在城市的郊区，小小的围墙围成这个院子，里面一栋三层楼房。
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里面却是这种暖洋洋的装修，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
“不愿意住宿舍吗？其实我们这里环境还是不错的。”
接收了许多学生，校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不想住宿的人，更多的人见到他都是问可不可以住宿，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不太知道你们这里的学生都多大，但这位不太一样，她不适合陌生的环境，每天的固定学习之后，我就接她走，第二天上课再送来，不会迟到，不行吗？”
不管对方说什么，季夜瑾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平静的说着，一点都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一个平时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随手就能建立一家公司，甚至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发展到旗下拥有五十几个艺人的男人，面对这种环境，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慌张。
其实送欧楚琪来学校，季夜瑾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现在并没有绝对安全，j的威胁还没有完全解除，放手让欧楚琪离开自己的视线，总归有些惦记。
如果不是因为这所学校平时都是封闭式管理，加上人也很多，季夜瑾又能安排别人进来偷偷陪同，估计他干脆就不会考虑让欧楚琪过来。
说白了，一个在咖啡店工作了两年的女人，哪里还有什么需要指导的，直接买了设备开店都可以的，甚至来这里当导师可能都没问题。
不管欧楚琪本来是什么水平，在季夜瑾心里，她就是最棒的。
“像你说的那样也是可以的，只是可能你们会很麻烦，我们的课程是全日制的，基本上除了中午的休息时间之外，课程间隔只有几十分钟，来回折腾也不是个轻松的事。”
校长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季夜瑾这样直奔主题并且紧抓着不放的人，他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人莫名有种慌张的感觉。
“行，那就这样定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季夜瑾一点都没有停留，直接原地起身，离开了学校的范围。
想到要送走每天陪在身边，只要回家就能看见的欧楚琪，季夜瑾多少有点不舍，特别是和校长聊过了以后，更加想念早上才分开的她了。
离开学校，季夜瑾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又回到了欧氏集团，一路直接冲进办公室，看到欧楚琪的瞬间，冲过去一把抱紧，用力的抱在怀里，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怎，怎么了？”
欧楚琪本来正在网上搜索资料，心里盘算着自己即将开张的咖啡店，幻想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季夜瑾一把抱住，而且用力到有些痛，连呼吸都困难了。
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赶紧关切的开口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季夜瑾低沉着声音开口，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瞬间拨动了欧楚琪的心弦，感觉心脏似乎都跳的快了很多。
“哦……我也想你。”
抬手也同样用力的回应季夜瑾，欧楚琪把脸埋在他怀里，认真的抱着对方开口道。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今天一到校长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季夜瑾心里突然多了些不安，就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失去欧楚琪一样，心脏缺少了一块的错觉。
他突然后悔了，不想送走欧楚琪了。
“要不然，你就不要去上学了，等我，半年的时间，我肯定给你开一家店，我陪你一起，所有的事情都陪你做。”
季夜瑾松开欧楚琪，微微弯下腰来，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切的感觉到她的存在，哪怕稍稍错开一秒的视线，只要看不到她，就会莫名的不安全。
“可是你不是在瞒着我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你根本没有时间陪我。”
欧楚琪突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季夜瑾愣在原地的话。
“你，说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夜瑾愣愣的开口，微微后退了一步，盯着她认真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对吧？”
并没有一丝的埋怨或者生气，欧楚琪只是了然的叙述着一个事实，淡定的样子就好像从最开始就了解一切，只是一直没有说，在静静看着他们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早就猜到欧楚琪很聪明，却没想到失去了记忆依然还能聪明成这个样子。
尽可能温柔的开口，季夜瑾甚至感觉自己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不过还好，因为对方是欧楚琪，并没有太多的不开心，只是意外罢了。
“你每天早出晚归的，而且临走还总是跟我解释很多，回来也要解释很多，每次回来身上也都不是医院的味道，却说你去上班，当然是在说谎了。”
欧楚琪平静的说着，语速不快不慢，刚好能够让人听清楚，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聪明。
“那你为什么不追问我？”
看着她这个样子，季夜瑾心里的震惊劲慢慢过了，才开始问别的。
“因为，是你。”
547章：绯闻
季夜瑾原本以为，送欧楚琪去上学，让她慢慢开始接触一些人群也许是件好事。
毕竟当年的欧楚阳就是这样的，在自己的建议之下开始上学，慢慢试着接触一些不一样的人，痊愈的速度也会变快很多。
加上最近j也没有什么动静，虽然多少有点担心，但季夜瑾想着只要在欧楚琪身边安排几个差不多的人暗中保护，跟着她就行了。
可是当真的看到了学校，看到了校长的瞬间，季夜瑾又突然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了，那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对j的未知，也不是来自于对校长无所谓的态度，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欧楚琪的留恋。
表面看起来，好像欧楚琪才是那个依赖他和欧楚阳的人，如果看不到他们，如果没有人陪在身边就会害怕的要命。
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的，对于欧楚琪来说，只要有一个给予她安全感的人陪伴就足够了，剩下的世界，她拥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去闯荡。
可是如果一旦这样的欧楚琪离开自己，季夜瑾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办法能够轻松接受。
他已经体验过失去欧楚琪的滋味，中间的那两年中，太多的苦痛和想念无处诉说，有多少个瞬间，他甚至也开始怀疑找到欧楚琪的希望很渺茫了，绝望的认定自己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可当再次清醒过来才会发现，寻找欧楚琪，似乎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根救命稻草。
无论谁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轻易的就这么放下欧楚琪这三个字。
好像只有跟她生活在一起，每天看到她，才能够安心。
如果真的送走欧楚琪，让她放肆的去接触新的事物，在这个她对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季夜瑾没有足够的信心，能让欧楚琪不改变初衷的爱着自己。
他受不了，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失去，再一次的经历都足以让他崩溃。
“那就相信我，半年之内，我一定帮你开一家咖啡店。”
虽然现在也有足够的能力帮欧楚琪开一家店，完成她的梦想，但季夜瑾更想的是，能够每一件事都陪着她亲力亲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弥补一下中间这两年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内疚。
“好，我相信你。”
原以为欧楚琪肯定会有些不开心，甚至可能是失望，毕竟之前提到去学习的时候，她是最兴奋的那一个。
但却没有。
季夜瑾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欧楚琪瞬间就跟着附和，没有一点犹豫，就好像从来没感兴趣过一样平静，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平静。
这件事就这么渐渐过去，季夜瑾再次投入到了公司的运作当中去，每天除了研究哪些人可以用来收买，到自己的公司，顺便安排某个人去参加什么节目，增加知名度，各种捆-绑炒作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本来不是很大的一家公司，季夜瑾这一次并没有打算正面出击，所以并不是很在意规模，更多的是知名度和口碑。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横空出世的新闻，让原本一路顺风顺水的季夜瑾，遇到了最大的瓶颈。
这一天阳光正好，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任何阴翳的感觉，季夜瑾还是和往常一样，跟公司策划组的人沟通完，又去考核了一下其他的练习生，最后准备离开公司去跟合作的影视公司谈一下合约问题。
却在刚一走出公司大门的瞬间，被一大群蜂拥而上的记者围了上来。
“你好，请问一下，网传您和新晋演员佩妮的恋情属实吗？”
“之前您高调在网上寻找欧楚琪，并且最后成功找到，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变心的呢？”
“请问回答一下问题。”
……
各种各样的麦克风和摄像头瞬间怼到了面前，季夜瑾穿着一身西装，和从前还在经营季世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意气风发，可看到眼前这个场景，也是有些堂皇的。
传说中的佩妮到底是谁他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什么恋情了。
这种新闻他听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到底是谁造谣发出来的？
季夜瑾心里闪过一丝疑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站在记者群之中思考，却又被人误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请问您低头是因为默认吗？”
“你承认对不起欧楚琪吗？”
“你们是恋人关系吗？是三角恋情吗？”
越来越露骨的问题，让季夜瑾眉头越皱越紧，他想不出来这位绯闻的主人公到底是谁，也不明白自己每天几乎三点一线的生活中，能有什么机会跟别人传出绯闻。
这段时间，除了欧楚琪，他连其他的女性都没有接触过，这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呢？
“不好意思，请不要拍了，我们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请让开。”
季夜瑾仍然在沉默，身后已经有秘书和保安发现，赶紧跑过来解围，让季夜瑾能够顺利离开公司。
退回到了公司大楼，季夜瑾还是没有想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看着外面乌央乌央的记者群，转身拿起了手机开始查看和自己相关的新闻。
让人震惊的是，记者口中所谓的佩妮，根本就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致力于研究哪个艺人更适合自己的公司，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公司的知名度被打出去，却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仔细看了看新闻的内容，季夜瑾隐约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原来，这个叫佩妮的是个外籍演员，因为所在的公司并不怎么重视，所以才资源不好，一直没有火起来。
前几天在同一个停车场，两个人的车子距离很近，而佩妮上了自己的保姆车之后换了身衣服下来，就这短暂的一小会时间被人拍到，就传出了他和佩妮在车上亲热的新闻。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自己当时只是在车里打一个电话，所以才没有下车而已。
548章：设定
本来是在欧氏集团淡定玩游戏的欧楚琪，正在上网随便翻看着有什么有趣的综艺可以拿来下饭，准备要吃午饭了，却翻到了网上传言的那篇报道。
甚至最过分的是，他们还搭配了当时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因为车子是双开门的，佩妮从一个方向上车，又从另外一个方向下来，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却被人解释成了估计伪装和隐藏。
“姐，你要这个素菜多一点的，还是要这个红烧肉的……你在看什么？”
出去买午餐的欧楚阳拎着两份外卖回来，进门开口就问，却发现姐姐完全没有关注到自己，而是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正在看些什么东西，分外入神。
“佩妮是个很出名的演员吗？”
欧楚琪抬头，看了眼欧楚阳，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姐，这个你不用在意的，都是些假新闻，他们报社基本上没发过什么正经东西。”
欧楚阳弯下腰也跟着看了一眼，心里划过一丝震惊，面上却尽可能保持平静的开口安慰。
当初季夜瑾说要做经纪公司的时候欧楚阳甚至都没多想，今天才发现，做经纪的确是个不错的曲线救国战术，却也最容易被利用。
舆论想要毁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简直太容易了。
可以说只要你利用的得当，想要颠倒是非黑白，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佩妮很出名吗？”
没有理会自己不感兴趣的问题，欧楚琪执拗的再次追问。
“额……还行吧，就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姐，你听我……”
“哦，那没事了，吃饭吧。”
终于得到了答案，欧楚琪居然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接过欧楚阳手里的饭盒，自顾自的开始吃了。
“姐……”
看欧楚琪淡定的脸色，欧楚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原以为姐姐看到这些新闻肯定会很生气，大闹一场可能是基本，却没想到，她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点都不在意。
“你为什么不吃？”
抬眼看了看还愣在自己身边的欧楚阳，她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吃，姐，你真的不在意吗？要不然我打电话让瑾哥回来给你解释吧。”
欧楚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平时别人一句话都能想很久的姐姐，居然面对这么铺天盖地的新闻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太不正常了。
“他晚上不是回来吗？”
低头吃了一口饭，欧楚琪无辜的抬眼问道。
“是，我是说这件事，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可能只是个误会。”
其实欧楚琪也不是非常有把握，之前季夜瑾那个几乎是打了鸡血，充满干劲的状态看得人有些惊悚。
不能排除这是季夜瑾故意发的新闻，为的就是能够提高公司的知名度。
反正这下子是彻底提高了，甚至想避开都不可能。
“我什么都没想，你不是说这个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嘛？”
欧楚琪仍然是一脸淡定，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并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感在里面。
“是，所以说瑾哥眼光没有那么差。”
“但是这个演员就有啊，她就是想借着季夜瑾火一次，然后摆脱自己原来的经纪公司。”
这个近乎专业的回答听得欧楚阳愣住，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姐姐说出来的话。
印象中自从姐姐回来开始，始终都是那种有些傻傻的，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格外轻易相信的状态，甚至不怎么在意什么细节，只把每个人都当成是实话实说的好人，想的格外简单。
可看到现在的欧楚琪，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错了。
她还是从前那个欧楚琪，只不过是当年的经历没有了，剩下的一切甚至还因为岁月的关系，变得格外成熟和聪明起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欧楚阳试探的开口问了句，他是真心佩服自己姐姐的，这么快就能分析出来？
就算是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首先的感觉都是震惊而不是思考。
“因为你说她是十八线艺人啊，这种无名小卒最不满意的就是周边的环境，所以他们总会试图去改变别人，而不是从自己身上下手，所以她就是看上了季夜瑾。”
看着欧楚琪一脸严肃，甚至充满了肃穆感的脸，欧楚阳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吱声。
他不知道面对这个和从前太过相似的姐姐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对于她来说，这是太神奇的事情了。
“姐，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再次开口，欧楚琪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姐姐总能在某一瞬间，猝不及防的给人惊喜。
“想到什么？”
“比如说，和过去有关的事情，某些画面或者是想法之类的。”
举了半天的例子，欧楚阳也没有办法确切的说出个一二三来，却还是看到了欧楚琪了然的表情。
“姐……”
“我其实最近有搜索一些关于我自己以前的新闻，好像我从前是个律师哦，而且这间公司原本也是我的。”
欧楚琪微微低下头来，一脸神秘的朝着欧楚阳开口，看她夸张的表情就知道，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
“对，这间公司最开始就是你的，我只是帮忙打理的人。”
欧楚阳点头，他从来都没有对这间公司有过任何兴趣。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姐姐根本没有办法掌管公司的事物，他真的半点都不愿意插手。
“网上的新闻串联到一起，基本上我就能曾经和季夜瑾之间发生过什么，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但他是真的爱我的。”
曾经对这一点并不确信，可现在却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眼前自信的姐姐，欧楚阳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出来。
这两人曾经永远都是不相信对方，喜欢互相猜疑的，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相信到了一个近乎盲目的程度。
“爱你这一点我也帮你作证，但是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觉得有啊，季夜瑾爱我，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公司，所以才会被人利用不是吗？”
549章：翻东西
欧楚琪正在说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理论，听得欧楚阳将信将疑，甚至开始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突然她又冒出来一句。
“你难道不要给季夜瑾打个电话吗？”
“打电话干什么？”
本以为姐姐只是嘴硬，其实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季夜瑾，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话，想让自己打个电话，自己跟他说点什么的。
没想到后面的答案，却让他彻底无语了。
“跟他说不用担心，我没有受到影响啊。”
这理直气壮的态度让欧楚阳彻底无语，看着姐姐认真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过去，却被季夜瑾抢先了一步，先打了电话过来。
“你自己跟他说吧。”
欧楚阳随手把电话给了姐姐，对这两位已经是彻底的无语了。
“喂？”
她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了电话，靠在耳边接听起来。
“楚琪？额……你把电话给弟弟。”
季夜瑾本想直接告诉欧楚阳，别把她带出门去，然后再说一下关于绯闻的事情的，没想到接起电话的居然是本人，想到绯闻的内容，生怕欧楚琪会知道，于是慌了起来。
“给弟弟？弟弟在吃饭，你跟我说就行了。”
欧楚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调皮，丝毫不提和新闻有关的事情，脸上带着笑意，故意胡闹。
“乖，你把电话给弟弟。”
电话那头，季夜瑾揉了揉鼻梁，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一次耐心的跟欧楚琪说话。
“你要跟他说什么？关于佩妮的事情吗？”
听他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欧楚琪这才开口，直接说到了重点。
“……你知道了？”
季夜瑾心脏一阵狂跳，生怕欧楚琪会生气，也怕她会误会，或者是干脆就不肯跟自己见面。
“恩，十八线小演员。”
她好像非常痴迷于这个称呼，一直在重复的说着。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语气温柔下来，季夜瑾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正在努力请求原谅。
“我本来也没有误会你啊，但是这是不是算是侵权了？媒体算是恶意诽谤，我们是可以告他们的吧？送上法庭！”
曾经的律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记忆在慢慢复苏，居然张口就说出了专业术语。
“法庭……楚琪，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和欧楚阳一样，突然见到欧楚琪这么淡定，甚至还非常理智的样子，季夜瑾也第一时间认为她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来什么？”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内容都是欧楚琪在网上搜索来的，之前偶然的机会发现在网上可以搜到一些人的简历，于是下意识的搜索了一下自己和季夜瑾，果然是出现了很多的新闻和简历。
别人看到这些可能会觉得有点无聊，可对于欧楚琪来说，却是拥有别样意义的记忆，所以看得津津有味，几乎把网上所有相关自己以及季夜瑾的新闻都看了一遍。
脑海中也就大致有了自己不记得的那些事情的轮廓，连续几天都在接触这一类的内容，加上从前的职业病，欧楚琪当然会脱口而出了。
“没什么，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跟那个叫佩妮的没有关系，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季夜瑾现在也是百口莫辩，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只是个看热闹的，根本不知道身在其中的人有多痛苦，这样的新闻在网上疯狂散播开来，季夜瑾甚至都没有分析出来到底算不算是件好事。
“我知道，但是我在网上翻到了一些资料，我觉得可能对你有用。”
欧楚琪说着，从吃饭坐着的地方起身，又回到了电脑前面去。
“什么资料？”
没想到欧楚琪居然还有心思帮自己，季夜瑾感动的不行，管它有用没有用，先听了再说。
“是关于那个佩妮的，她就是上一个跟儿子传绯闻的演员，但是好像儿子没有承认过，所以……”
不管告诉她多少次，欧楚琪都会习惯性的直接把季云海叫成儿子，不知道那个独立心里十分强的男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
“所以我就觉得她是不是那种习惯性跟被人炒绯闻的女艺人，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了很多。”
别人上网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玩，可偏偏欧楚琪不太一样，她几乎都用来找自己和季夜瑾的故事了。
刚才还大概翻了一下这个叫佩妮的故事，翻着翻着，就发现了奇妙的地方。
原来这个人不是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起码是差点变成了儿媳妇的人。
“让你上网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季夜瑾在电话那头苦笑，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调查的东西，居然先被欧楚琪查到了。
果然聪明的女人就是聪明的女人，对周边事物的敏-感程度非常高，甚至能够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迅速成长。
就在他沉迷于建立公司的这段时间里，欧楚琪的成长已经日新月异了。
“当然是对的，我还知道了我曾经是个律师，还跟你打过官司，后来我又去给你当了法务部长，我问你哦，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喜欢我了？”
欧楚琪笑着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很明显是在害羞。
还在吃饭的欧楚阳抬头，看着姐姐坐在电脑前面忘我的打着电话，无奈的叹气，只能摇头。
“对，只不过我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季夜瑾不自觉想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心里微微一痛，半天才电话应了一句。
“我就知道，我肯定比十八线的小明星来的有吸引力，对不对？”
仍然是在开玩笑，但季夜瑾仍然从里面听出了一丝醋味，逗笑了电话那头皱眉的季夜瑾。
“对对对，你只要不误会我就好了，另外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弟弟让他帮你解决，外面肯定会有记者拦着你不放人的。”
季夜瑾是生怕欧楚琪被记者们的阵仗吓到，一遍遍的重复着。
550章：全网风波
原以为只是个滑稽的绯闻，只要安安静静的放着，不用理会，很快就能沉寂下去。
然而事实证明，是季夜瑾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的，在网友的心里，认定他曾经高调的宣扬自己多么多么的爱欧楚琪，甚至愿意付出一切的跟她在一起，而现在做出这种事情来，是不能被原谅的。
很快，新成立的公司刚有点起色，瞬间就变得狼狈不堪了。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季夜瑾的公司门口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涂鸦沾满了墙壁，还有各种污言秽语掺杂在中间，当然少不了烂鸡蛋和菜叶。
这些都是轻的，最严重的是，每天都有大批量的粉丝堵在公司门口，不让艺人进出，更不让季夜瑾出现，只要出现就是臭骂，有时候还会恶意去损坏他的车子。
各种各样的，看似报复的行为开始出现，甚至疯狂的好像他们自己才是欧楚琪一样。
公众在面对一件看上去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时，向来都是没什么理智的，更不要说是面对季夜瑾这种已经引起公愤的角色。
丝毫不会考虑是不是太过苛刻或者过分，恨不得直接弄死他才算结束。
欧楚琪原本是每天安静的坐在欧楚阳的办公室里，要么霸占他的电脑，要么霸占他的笔记本，不是玩游戏就是吃东西追剧，过的逍遥自在，可最近，却也总是对着电脑屏幕叹气。
不用问都知道，她是在看和季夜瑾相关的网络评论。
无论是建立公司还是招兵买马，甚至想东山再起，这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是什么大新闻，唯独这一次，直接挂上了首页，而且怎么也不肯下来，网民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阳阳，你能帮我开一个记者发布会吗？”
某个安静的午后，欧楚琪嘴里叼着一支果冻，眉头紧皱着从屏幕上抬起眼睛来看向弟弟，认真的开口问道。
“发布会？你要干什么？”
欧楚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她抱着笔记本的动作才明白，看来姐姐是想自己出手解决这个问题了。
“大家都在替我打抱不平，可我并没有不开心啊，而且这本来就是个误会！”
对于这件事，欧楚琪始终都抱着深信不疑的态度，有时候看到季夜瑾回来一身疲惫的样子，真是很心疼，恨不得直接冲回去跟那些人说真实的情况，当然都被一次次的拦了下来。
季夜瑾是尽全力在瞒着这些事情不想让欧楚琪知道，可媒体并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新闻，哪怕是一点点的波动，也会被轻易放大，用无限倍的放大镜去看。
“这些话瑾哥也会说，可是没有人会听的，姐，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有用的，你现在站出去，恐怕只会给瑾哥增加更多的骂名。”
毕竟是更加了解炒作规则的欧楚阳，他更能明白目前的状况，如果能够伸手帮忙，可能根本不会等到姐姐开口，他会先说出来。
然而现在的状况却是，如果欧楚琪站出去，公众很有可能会把炮火更加转向季夜瑾，甚至有可能原本对季夜瑾还抱着一丝期待和信任的人也会加入到对方的战队当中。
整件事情好像一张巨大的网，虽然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但无外乎是被人利用或者陷害这两种。
几乎已经明确的是，季夜瑾是唯一的受害人，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把目光放在那个被炒作的女人身上。
“说的也是，如果我示弱，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吧……那个女人呢？她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明一下情况？”
说起这个，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点就是，为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佩妮却不站出来澄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佩妮不站出来，就等于是默认了这段关系，那么，下一步被黑的人，估计就会是她。
这是绝对逃不掉的事情，看看现在的季夜瑾就知道，这一场舆论之争声势浩大，让人难以招架。
“这也是我好奇的，我已经找人联系她的经纪人了，但始终都没有得到回应，我猜，可能跟另外一个人也有关系，总之姐你就不要插手了，瑾哥是成年人，这点事情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并不是真的有多么相信季夜瑾的能力，而是另外一个怀疑的人，欧楚阳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在整件事情当中，如果被提到了j，那么姐姐只会更加愤恨，甚至可能谁也阻止不住，做出些过分的事情来都不好说。
“我想做点什么，总归不能就这么看着吧，你看季夜瑾已经被整成什么样子了？”
欧楚琪才不想在乎那些，看着网上的恶意评论和那些季夜瑾公司门口的照片，她已经心急如焚了，这个情况下让她沉默，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样吧姐，我先联系一下佩妮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确定了怎么回事再伸手，其实她出手就能解决这一切的，好不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稳住欧楚琪的情绪，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欧楚阳真正担心的根本不是季夜瑾，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而姐姐不一样。
虽然已经失去了曾经那些被伤害的记忆，但正是因为这样，她对身边所有人都抱着一份善良和相信，一旦被伤害，恐怕会比以前受伤的程度更深许多。
“那我听你的，但我有一个问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我有关系？”
不管欧楚阳怎么隐藏，欧楚琪的聪明还是摆在面前的，他某一瞬间的沉默就足以让聪明的欧楚琪怀疑到这当中没有浮上水面的部分，所以才会被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姐……”
“之前我和李泽旭不是一直在被坏人调查？现在突然没有了，却把视线转到了季夜瑾那边，肯定是有原因的。”
欧楚琪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今天提起来才说出来而已，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心里清楚的很，这是稍稍思考一下就能得到的答案。
551章：原因
“我确定不了，而且实话说，就算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有最根源的原因，你才是受害者。”
想起曾经的某些事情，欧楚阳叹了口气，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其实如果最开始没有季夜瑾的招惹，后面的这些事情都不会存在，无论是关于姐姐，还是关于其他的任何一个人，j甚至都不会有机会知道姐姐的存在！
所以现在让姐姐去承担这些痛苦和内疚，无论是不是知道季夜瑾的真心，欧楚阳都觉得是不合理的。
“受害者也好，加害者也好，我在乎的不是对错，是季夜瑾的感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像最近欧楚琪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无论是对待事情，还是对待季夜瑾，她的态度越来越像是曾经那个坚强的女人，而不是失去记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靠身边人给予的这个小女孩。
看着眼前脸色认真的姐姐，欧楚阳没有说话，只是更深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在原地继续看文件。
有些事情是只关乎两个人的，无论身边的人有多么的关心，两个人的事情都只能两人去解决或者说试图接受，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判断总会有所偏差，甚至很有可能会后悔。
办公室里渐渐沉默下来，欧楚琪又继续低下头抱着笔记本在翻看评论和新闻，眉头紧锁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但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跟不相关的人想要解释出真相，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公众不会去听你的真心话，他们只会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部分。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欧楚阳拿起来接听。
“喂，你好，我是佩妮的经纪人，听公司的人说您之前有找过我。”
电话那头是个声线低沉的男人，听起来甚至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多次的样子。
“啊……是，我是想约您见面聊一聊关于最近的绯闻事件的，因为我们公司也想找佩妮合作的，但是碍于绯闻这件事，多少有点……”
“现在市面上还有不知道您和季夜瑾关系的人吗？可以不用绕圈子的。”
听筒里传来对面的轻笑声，本来还有些机会的欧楚阳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举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
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怕对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邀请罢了。
“既然您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其实只要您那边出面澄清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让我们来承担？”
反正都已经开门见山了，欧楚阳也不打算客气，言简意赅的直奔主题，大家谁都不要隐瞒。
“不是要你们承担，最开始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而且实话说，季夜瑾的影响力这么大，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一点你也承认吧？”
这个自称是经纪人的男人居然还开始讲道理了，甚至说的欧楚阳不由得一愣。
他要是不提醒，欧楚阳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确是这样的。
当初季夜瑾拼了命想要找到欧楚琪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最后会闹得那么大，甚至全网都跟着一起帮忙找，这件事的普及程度，几乎已经到了只要是上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然后出了这个绯闻，最开始大家都没有去在意的原因也是在这里，谁也没有想到，只要是和季夜瑾相关的所有内容都能轻易的在网上传开，这种影响力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我们没有想到，但这件事我们直接来澄清，对你并没有好处，虽然可能会走弯路，但至少不至于一蹶不振，而佩妮不一样，她一个新人，经不起这些绯闻的摧残，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欧楚阳本来是没有打算从这么客观的角度去谈的，毕竟打感情牌的话，路会更好走一点，这一点是圈内的共识，但对方的态度反而是强硬到让人不敢相信的程度，自然他也不会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想你也清楚，佩妮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小小的演员而已，而且这么长时间，一点人气都没有，所以没什么所谓。”
仍然是强硬的态度，不过这次，欧楚阳似乎听出了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按说经纪人的工资都是根据艺人的能力决定的，所以不应该会说出这种话来，仔细回忆一下，似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对于佩妮的在乎。
“你到底是谁？”
欧楚阳声音冷下来，这就严肃的问过去。
本来就专心听着电话内容的欧楚琪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从沙发上站起来凑过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们是不会率先澄清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接着随口胡说两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界面，欧楚阳眉头紧皱起来。
很明显，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人和佩妮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可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套话，还是让人一头雾水。
“怎么了？奇怪的人吗？”
欧楚琪从办公桌外侧直接趴过来，歪头看着欧楚阳的手机，眼中满是关心和求知的欲-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过来自称是佩妮的经纪人，这个号码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不是我留过电话的佩妮经纪人，又能是谁？”
欧楚阳脸色越发凝重，心里充满了疑惑的同时，还有种不**全的预感，总感觉要因为这个电话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不得不又给季夜瑾打了个电话，这不打还好，打过去说清楚了状况，两人沟通完了才发现，这个人不单单是给自己打了电话，就连季夜瑾的电话也打了一次。
两边都套了话，甚至用的借口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熟悉我们的人，否则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如果是季云海，你应该听得出来，对不对？”
552章：万万没想到
欧楚阳研究了好久，最终确定，这件事并不是季云海所做的，但具体到底是什么人，根本无从得知。
就在大家都陷入无尽的恐慌，因为这个不知名的电话一筹莫展的时候，网上横空出世的一份新闻稿，彻底轰炸了整个事件的所有人。
劲爆！季夜瑾约会女艺人另有隐情？
这一看就像是娱乐新闻的标题，让相关的人看到的一瞬间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标题有些过分，但内容却是实打实的真相，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当中居然还有相关的录音证据，证明这个新闻稿的真实程度。
内容大概写的和真相没有太大出入，佩妮为了自己的名气，故意找了记者来拍照片，找机会发出来跟季夜瑾传绯闻，为的就是要增加自己的知名度，言简意赅的说，就是炒作。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份新闻稿的首发媒体，居然是齐薇所在的编辑部！
看着网页上熟悉的所属公司名称，欧楚阳几次深呼吸，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平复内心的波动。
这篇新闻代表的内容太丰富了，他真的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问题的齐薇，居然不声不响的憋了这么大的一个新闻。
怪不得那个神秘的人能弄到季夜瑾和欧楚阳的电话号，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从齐薇的手里拿到的。
“别说的这么确切，打电话过去问问看再说。”
现在的重点已经根本不在于这篇新闻稿会给大家带来好或者坏的影响了，而是被人背叛和利用这件事让人细思极恐。
季夜瑾坐在边上看着，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
他也才刚刚进办公室没几分钟，本来就是下班时间，要不是因为这个新闻，可能他也不会直接回来欧氏集团这边，更有可能的是继续留在公司安排别的事情。
虽然目前的状况是季夜瑾一个人掉进了绯闻的深渊，但公司其他的艺人不但没有受影响，甚至还因为总是被人关心什么时候合约到期，赶紧离开这家公司而火了一回。
“打电话你觉得她会说实话吗？”
抬眼看了看正坐在边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姐姐，欧楚阳语气缓和了几分，眼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怎么姐姐身边就没有一个能永远不背叛的人呢？
正在叹气的时候，季夜瑾却接到了齐薇的电话。
“什么情况？”
没有任何寒暄，季夜瑾动作迅速的接起电话，看了眼边上怒目圆瞪的欧楚阳，叹了口气自己离开办公室去外面接电话。
“没情况，我要是知道什么情况就不用给你打电话了，我现在在国外好不好？你们跟我编辑部谁有来往吗？”
齐薇自己也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无辜的要命。
整件事都没有她的参与，甚至于因为人在国外，连消息都比他们知道的晚。
“没来往，但肯定是和你有关的人，否则不可能知道我和阳阳的号码。”
虽然两人也很久没有换过手机号了，但实际上像他们都是有两到三个号码留用的，除了工作时候的电话以外，大部分时间带在身边的就只有跟朋友和家人打电话用的号码，至于季夜瑾还特别一点。
当初因为要找欧楚琪，在网上留了大量的个人信息，其中就包括一个用来接听网友电话的号码，虽然基本上也没怎么接听过几次。
“照你这么说，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几秒，齐薇突然想到了什么。
“谁？”
“之前见过一次的，你有印象吗？就是那个男的，他是我们编辑部的人，而且只有他是最有可能熟悉你和欧楚阳的，但号码并不是我给的。”
说起这件事，齐薇其实不太愿意相信，毕竟之前那个男人后来就成了她的恋人，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有关系，那基本上就等于这段恋情已经结束了。
所以齐薇是很不愿意提及这些的。
“不用你给，能拿到你的手机就行了，好了，你安心工作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我来解决这边的事。”
挂断了电话，季夜瑾转头回到办公室，双手抱在胸前，倚在墙边看着欧楚阳，半天都没有说话。
“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办？”
欧楚阳看他一脸轻松的动作，哭笑不得的抬头问道。
这件事其实本来也没有多复杂，无论原因是什么，都等于算是帮了他们，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愿意帮他们说话。
“齐薇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对我也没影响，剩下的看你心情。”
双手一摊，季夜瑾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淡定的坐回到欧楚琪身边，两人齐刷刷的看向欧楚阳，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判断。
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新闻，欧楚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整体的事情都是往好的走向去的，甚至可以说这位记者无形中是帮到了他们，但这种获得新闻内容的途径，让人越想越觉得可怕。
今天是在帮忙，那么下一次呢？
如果出现这个人和自己所在的立场不相符的情况，是不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扔进深渊里去？
“还是要发声明吧？但是发的话，应该是你发才对。”
其实问题不出在谁去发这个声明，而是在于从事件发生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明确表达过任何立场，现在却被这个新闻逼得不得不站出来。
后期会怎么发展还不得而知，突发状况却先让人无奈起来。
“我发可以，但这个小记者可能就没活路了，这人好像是齐薇的男朋友吧？”
季夜瑾点头，欧楚阳能想到的，他自然都能想到。
如果现在季夜瑾站出来，首先要做的肯定是跟这个记者撇清关系，那就等于这个记者先帮了他们发声，接着又被直接抛弃，甚至以现在网上的关注程度来看，很可能是被全网网民唾弃的程度。
“谁男朋友也不能随便做这种事吧？”
欧楚阳可不想管那么多，别管是什么人，这人首先人品就有问题，哪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必要？
553章：发不发
考虑到这个层面，其实大家都有点犹豫。
如果就这么发表了声明，无疑肯定是能保住自己，但齐薇的男朋友很可能就此完蛋了，甚至按现在这个关注程度，可能连工作都会丢了。
“是不是我们只要发了声明，就可以洗清罪名了？”
一直坐在边上没有出声的欧楚琪突然开口，慢一拍的才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对，但如果这么做，就等于你闺蜜的男朋友会被踹进深渊，甚至可能会面临法律。”
季夜瑾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直白的跟欧楚琪讲了现在的状况，并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
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欧楚琪的朋友，而且如果放任不管下去，很可能会连带欧楚琪也被牵连，早点跟她讲清楚，是一件好事。
“那就去见一见这个人，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欧楚琪回答的非常轻松，就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没有纠结的必要一般。
“我们没有证据就是他做的，去见他会不会被直接反驳？”
相比于欧楚琪的坦然，季夜瑾和欧楚阳都想的比较深刻。
在他们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能单纯的用一句话来判断对错和好坏，只有互相利用和牵制。
“不是说新闻稿是他发的吗？那我们去问问他，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好了。”
还是一样的态度，欧楚琪并没有一点动摇，甚至反而平静的很，她所说的话，在她的世界里，就是理所当然的。
“好。”
不等欧楚阳做出最后的判断，季夜瑾率先投了支持的一票。
目前看来，想要不伤害到齐薇，还能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去见见这个人了。
如果他真的是对自己有敌意的，说白了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齐薇也就干脆跟他分手算了。
三人最后达成一致，决定第二天去看看再做决定。
而就在他们犹豫的这一个晚上，另外一条消息，又提前被曝光出来。
这次和之前不太一样，相关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j。
相似的是，这次的新闻依然是被那位传说中齐薇的男朋友，和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的小记者曝光出来的。
内容是，j的家族最开始起源是黑-帮，后来才慢慢转到了商场，甚至现在也依然在进行着不法的交易，而且众多项目其实都是非法的。
第二天一早，欧楚阳刚睁眼睛，就被手下的电话给骚扰起来了。
还没等从网上看完新闻的全部内容，季夜瑾就已经站在门口敲门叫他出来了。
“你也看到了？”
站在门口，欧楚阳还穿着睡衣，抓着蓬松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看着季夜瑾。
不知道季夜瑾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床，早就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甚至连欧楚琪都被带着起了床。
“恩，这人该不是想作死吧？”
少见的，季夜瑾居然开口说出这么随意的玩笑话，虽然明知道可能这条新闻是杜-撰的，但字里行间的内容，却说得有理有据，好像真的一样。
且不说这条新闻的真实程度，单单就说，敢从j的新闻下手，这位记者的脑袋如果不是秀逗了，多半就是不想要了。
“作死不至于，但我感觉，肯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欧楚阳盯着手机屏幕看，语气十分肯定。
“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而且还用这么……诡异的方式？”
季夜瑾还是不太敢相信，虽然截止到目前，所有的新闻内容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但其实从他们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更多牵扯到的是他自己。
虽然不是很了解记者的圈子是怎么样的一种发展模式，但总归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男人绝对还有更深的目的在等着。
“去会会这个人再说。”
眼神交换，两人点了点头，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了一下就出发。
齐薇所在的编辑部其实是隶属于当地的某个电视台的，外人虽然能进大楼，但如果想见到里面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让对方出来接，否则没有任何可能。
整栋楼都是刷卡进入的，如果没有员工卡还想强行闯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被保安拎着胳膊赶出去。
站在电视台的楼下，欧楚琪坐在边上的长椅上休息，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新奇，无论是大厅侧面的透明屋顶，还是人来人往，扛着摄像机的人。
甚至楼里今天似乎在录什么东西，动不动就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来。
“看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双手抱在胸前，季夜瑾扭头看向无忧无虑坐在边上发呆的欧楚琪，有些无奈的转回头来对欧楚阳开口说道。
“简单肯定不会很简单了，两条路，要么打电话给齐薇，要么就在这等他出来。”
欧楚阳也是无奈，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叹了口气，同样是尴尬。
“我给齐薇打……”
“哦？喂喂喂！你站住！”
看这状况，恐怕是只能给齐薇打电话，把一切都说明白了，季夜瑾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突然欧楚琪站起身来，一路冲着某个人跑过去，同时嘴里还在喊着。
两人都是一愣，看向她叫喊的那个人，大家都见过他，自然能确定就是他。
“来了？走吧，咖啡店坐坐。”
这男人倒是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跟过来的两个男人，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就像是见到了普通的老朋友一样平静。
率先走在前面带路，把三人一起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象征性的点了点吃的，男人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
“你不觉得应该跟我们解释两句吗？”
季夜瑾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t恤衫外面套了件格子衬衫，看上去倒也不像是个很邋遢，或者说很卑鄙的人，这么做的目的让人有些想不通。
“只是顺手，我看不惯那个叫j的很久了，帮你们只是顺手，实话说，网上的水军也是我找的。”
他倒是丝毫不忌讳，说的非常平静。
554章：真相
“我不明白，你应该是跟j没什么来往才对吧？”
欧楚阳率先开口。
其实看着这男人处变不惊，分明是一张年轻的脸，却好像十分老成，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的伤感气息的样子，经历过一些的事情的人是能轻易猜到的，他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来往肯定是有的啊，起码我也是个会出外景的记者呢！”
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看起来很没正经的样子，这男人口中的话，不知道有几句是可信的，但有一点，季夜瑾完全没有觉得是个笑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比齐薇要小好几岁，换句话来说，他比所有人都小，大概也就是欧楚阳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男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保持着不应该有的淡定，就足够引起人注意了，更不要说，今天三个当事人一起来找他，分明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他却仍然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季夜瑾终于开口，习惯性的双手抱在胸前，死死盯着对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常青藤，mba，肄业。”
被问到这个的男人突然坐起身来，脸上平静的表情不见了，严肃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欧楚阳惊讶的看着，视线在这个男人和季夜瑾之间来回，心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是不是说到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理由呢？”
没有前言后语，季夜瑾问的非常言简意赅，但对方显然也已经听懂了。
“家道中落。”
对答如流，甚至没有一点卡壳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早早准备好了答案，就等着对方开口一样。
被眼前这个突变的画风吓到，欧楚阳再扭头去看向姐姐，万万没想到的是，姐姐居然也是一脸认真的盯着两人看，似乎已经听懂了什么。
“因为j？”
听到这里，季夜瑾已经基本得到答案了，低下头，无声的弯了弯嘴角，又再次抬头看向对方，语气轻巧的说了一句。
“不是，因为你。”
本以为会看到这男人点头，却没想到，他否定了这个推测，并且接着说了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话出来。
“因为我？”
季夜瑾自己也是有些不明白，脑子飞快的转着，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季卓严，这个名字你还记得？”
和他不一样，这男人始终都在笑着，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又或者说，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
“恩。”
点了点头，季夜瑾心里闪过一种可能，并且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真相。
“这些招数多半都是从你那边学来的吧，先在公司账目上做文章，然后再下手吞并整个公司？”
男人自嘲的说着，视线转到窗外，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语气中更多了几分放纵和随意。
“我是想过，但没这么做。”
季夜瑾扭头看了眼边上坐着的欧楚琪，她一直没说话，就坐在那安静的听着，也没有去想别的事情，因为视线是专注在对方身上的。
这男人口中的套路，就是当年他要用来吞并欧氏集团的，只是后来因为抓住了姓陆的把柄，才选择了更简单的方式去解决，于是这个计划就中途夭折了。
“季卓严就是这么做的，我父亲的公司就是这么倒闭的，当时还在大学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亲和母亲双双自杀之后，好好安葬他们，然后辍学，开始找自己的出路。”
仍然是平静的，可这些话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平静的范围，季夜瑾听着，只觉得一切都很可怕，尤其是能够平静说出这些话的他，更是格外的可怕。
“出路就是来做记者？”
欧楚阳接着往下提问，看得出来，季夜瑾在思考。
“不是，最开始哪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遇见了齐薇，那时候她正好去我打工的咖啡店跟踪一个艺人，我是店里第一个发现她行踪诡异的，于是就认识了她，实习期嘛，越是小心，就越会暴露。”
后面的故事，男人讲的非常详细，大部分都是和齐薇有关的事情，简单的说，因为齐薇，他才选择了这个职业，经过艰苦的半工半学，最后成功挤-进了齐薇所在的编辑部，并且短短几年时间，迅速成长为了一名成熟的优秀记者。
“这故事听起来有点传奇。”
当所有的故事都讲完，欧楚琪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传奇吗？如果你亲身经历就会知道，无辜遭受到别人的排挤，最后从云端跌落泥土的滋味了。”
“这就是你利用齐薇接近我们的原因？”
不等他说完，季夜瑾率先打断，脸上也从刚才的有所同情变成了绝对的冷漠。
并不是说这个男人的一切不值得可怜，但他朝着欧楚琪这么说话，是绝对不行的。
“我没有利用任何人，只是单纯的给你们打了个电话而已，而且这些都是巧合，换句话来说，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
男人还在强词夺理，看得出来，这人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各取所需是要有前提的，而你这个，就叫利用，还有，别妄自判断任何人，这世界上没有谁活的很轻松！”
看着这男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回答着，欧楚阳直接站起身来，分明也是一样稚嫩的脸庞，但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霸气，随手从口袋里拿了钱压在咖啡杯下面，离开了座位。
接着，季夜瑾也拉起了欧楚琪，三人一起离开。
见到了本人，听完了故事，现在基本上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剩下的，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男人会突然朝着j开枪，也明白了他这么疯狂做事的原因，然而正因为这样，季夜瑾决定，那篇可以决定他生死的新闻稿，还是发吧。
三人离开咖啡店，没有一丝犹豫的上了车，坐在车子里，甚至都没等到欧楚阳发动车子，季夜瑾给公司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去。
555章：轩然
挂断了给公司的电话，季夜瑾转头看了看欧楚琪。
从上车开始就淡定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特别的表情和情绪，始终都保持着平静的状态，好像对这些事情都不太关心，甚至一直到季夜瑾抬眼去看她，她才反应过来要回头。
“怎么了？”
看他盯着自己，欧楚琪平静的开口问道。
“要给齐薇打个电话，跟她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和我们的决定，这个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打？”
伸手把手机递过去，季夜瑾耐心的跟她说明现在的状况，生怕她哪里不太理解，却没想到，欧楚琪淡定的接过手机，二话不说就给齐薇打了过去。
此刻还是早上，齐薇那边应该是深夜，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原以为她是在睡觉，没想到居然是在进行跟踪采访。
“干什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齐薇声音有些压抑，听上去这个电话是偷偷接听的。
“你上次带过来的男朋友，之前帮了我们的忙，但是我们准备过河拆桥了，因为他是个坏人，就是告诉你一声，去忙吧，拜拜。”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欧楚琪言简意赅，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话自顾自的说完，直接挂断，看得季夜瑾一愣一愣的，就连前面开车的欧楚阳都忍不住停下车来，回过头来看她。
“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挂断了电话，欧楚琪随手又把手机直接还给了季夜瑾，这才发现，这两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不放。
“你是认真的吗？就这么淡定的……说完了？”
虽然不是很理解女人之间的友情，但欧楚琪这种处理方式显然是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理解吧。
“恩，不然呢？”
欧楚琪点头，一脸无辜的左右移动视线，看着这两个惊讶的人，只觉得他们才是莫名其妙。
“你这么说齐薇的男朋友，你确定她不会生气？”
欧楚阳干脆把车子停稳，转过头来，准备详细的多问两句。
“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告诉她她男朋友不是好人而已。”
其实不单单是季夜瑾和欧楚阳，就连齐薇自己，此刻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也是一样的不能理解。
这女人是怎么了，突然打过来，胡说八道的念叨了半天，然后自己挂了。
单方面通告自己，男朋友不是好人？
“毕竟我们是受到了积极的影响的，你这样说，确定不会后悔吗？”
朋友是欧楚琪的朋友，当然是两个男人无法插手的事情，但毕竟依然涉及到他们之间，季夜瑾还是担心。
现在的欧楚琪已经是除了自己和弟弟什么都没有的状态了，不想再因为朋友的离开而伤害到她了。
“不会，我觉得这才是对的，如果连我都不去说，那谁能告诉她？而且……虽然我不知道以前的我会怎么处理，但我觉得齐薇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吧。”
欧楚琪低下头来，声音变得小了很多，仍然是在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
“单单就只是两个人都喝醉了，一时冲动在一起的感情，能有多深刻？”
无辜的抬头，欧楚琪仍然是那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向季夜瑾。
“……你这都是在哪里学到的理论。”
此刻的季夜瑾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从欧楚琪口中说出的这句话。
要知道，自从她失忆，到她失踪之后又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其实一直都是像个孩子一样的状态，对所有的事情都格外相信，也格外好奇，愿意去接触一切，但思想和做事方式，都变了很多。
可今天这件事，渐渐让季夜瑾感觉到了欧楚琪的变化，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的感觉。
抬眼看了看欧楚阳，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没有继续纠结，而是放弃了这个话题，直接往欧氏集团走去。
车子开到欧氏集团楼下，三人并排走进大厅，突然季夜瑾站住了脚步，转头对着欧楚琪开口。
“帮我买两杯咖啡好不好？”
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店，季夜瑾开口说道。
“……你呢？”
欧楚琪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侧眼看了看欧楚阳，扬着下巴开口问道。
“跟你一样就行，随便什么。”
欧楚阳当然知道，这是季夜瑾在故意支走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欧楚琪也同样心知肚明。
不论如何，成功支走了欧楚琪，两人朝着电梯前进，站在只有他们两个的电梯里，季夜瑾率先开口。
“你是不是也发现什么了？”
两个男人的脸倒影在电梯里面的镜子上，看起来都是异常的严肃。
“恩，感觉姐姐最近和从前越来越像了，就好像是曾经的欧楚琪回来了一样。”
点了点头，欧楚阳其实早就有所感觉，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到底为什么？她最近有跟你说什么吗？比如关于记忆的事情，或者是比较反常的举动？”
季夜瑾低下头，仔细思考了半天，直到走出电梯，这才开口。
“没说什么，但是之前有那么一次，我差点以为她已经恢复记忆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姐姐现在没有之前那么爱睡觉了？”
从欧楚琪回来的那天开始，她一直都处于一个十分嗜睡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白天晚上都能轻易睡着，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却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那么爱睡觉，甚至越来越爱动，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变强了。
“应该是在好转吧……”
说起来季夜瑾也不是很能确定，但内心里的的确确是这样希望的，抿着嘴唇想了很多，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欧楚琪的举动，心里暗暗祈祷。
笃笃笃。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沉默的面对面坐着，突然有人敲响了门，是欧楚琪。
“说完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从门缝探出个小小的脑袋，欧楚琪和之前一样，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两人，却分明已经表达了自己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心思。
“……恩。”
556章：不太一样
看着她伶俐的样子，季夜瑾忍不住笑了出来，点了点头，往边上坐了坐，让了个位置给她。
欧楚琪手里拎着三杯咖啡，当然还有更多些乱七八糟的小甜点一起进来，一个一个的摆在桌子上，这就准备开始吃了。
看得出来，这人似乎对吃这些东西充满了期待，摆上桌子的动作中都带着仪式感。
“……楚琪。”
眼前的欧楚琪没有表现出一点阴翳，仍然是保持着平日里乐观向上的样子，可经过刚才的冲击，此刻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和刚回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整个人从气质上就是完全不同的。
叹了口气，季夜瑾少见的，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沉重。
“恩？”
手里拿着自己最喜欢的闪电泡芙，欧楚琪仍然表现很正常，是那种竭尽全力正常的样子，表情和眼神有些违和，但仍然在坚持努力。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夜瑾垂下眼睛，沉默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刚才看她打电话的那个气势，加上又跟欧楚阳比对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行为，季夜瑾知道，这当中绝对有什么故事。
“没有啊。”
欧楚琪回答的非常迅速，瞪着眼睛，面对这个问题，表现的有点过激。
“是吗。”
不是问句，季夜瑾只是语气有些低落的应了一句，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打算过多纠结。
转过头去再看向欧楚阳，彼此心里都是一样的奇怪，闪过一丝不太对劲的预感，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姐，如果你真的有想起什么，或者说有任何记忆中的线索，都要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知道吗？”
知道季夜瑾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多什么，欧楚阳赶紧接过话头，其实也不敢说的太深，因为并不能真的确定姐姐到底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毕竟也的确有这种可能，虽然没有记忆，但曾经的感觉在，性格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才会做出和从前一样的举动来。
这种事情，欧楚阳也猜得出来。
“哦。”
被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遍，欧楚琪的动作仍然没有半分迟疑，吃的非常开心，好像相比于弟弟的话，她对甜点的兴趣更多一些。
很快，季夜瑾名下的经纪公司发表了相关的通告，还在官方微博附带了律师函一并发出去，这一举动理所当然的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瞬间有不少人跳出来指责季夜瑾的过河拆桥。
当然，这当中，还是理智的人占了大多数。
大部分人都认为，季夜瑾这时候站出来跟对方划清界限，是一种敢于承担，并且愿意面对一切责任的行为，虽然有承认与佩妮之间关系的嫌疑，但仍然是强行博得了一批好感。
彼时，欧楚琪正在吃着手里的零食，低头翻看手机上的内容，放大了律师函的那张图片，盯着上面的公章看。
网络上发表律师函，通常情况下都是直接打印出来之后再重新扫描进去的，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楚。
饱和度不高的红色印章在白色纸张上，看起来虽然没有特别显眼，但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季夜瑾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欧氏兄妹还在，欧楚阳在忙着工作，并没有留意到姐姐脸上的表情。
那个熟悉的圆形公章，看得欧楚琪皱起了眉头。
“阳阳，律师函下面盖的这个印章，是不是就是公章？我们公司的公章也长这个样子吗？”
欧楚琪放下手机，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恩？公章？你说什么公司的？”
听到姐姐提问，欧楚阳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开，见她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平时因为好奇或者开玩笑的表情，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去。
当视线放在了她手机屏幕上时，欧楚阳才懂。
“就是这个，这是季夜瑾公司的公章，还是发律师函的人盖的？”
“事务所的盖章，这东西都是律师事务所盖章的，你眼熟也正常，这就是你之前工作的事务所。”
身为欧楚琪的弟弟，虽然当年是每天呆在医院里疗养的，但这点基本的事情还是清楚的。
简单的给欧楚琪解释了一下，看她一脸疑惑的盯着那个小小的印章看，又补充了一句。
“我工作的，事务所。”
欧楚琪跟着呢喃了一遍，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脸上少了平时那种活泼的神采，更多的是慎重和认真。
这样的表情，曾经欧楚阳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最开始自己住院的时候，姐姐每天除了上学和打工以外，少有的休息时间就会来医院陪着自己，每次学习的时候，或者是刚开始参加工作，遇见问题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
闭了嘴没有说话，欧楚阳只是心事重重的盯着姐姐的侧脸看，暗暗期盼着她能做出什么反应来，但等了好半天，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看她似乎正在回忆，欧楚阳也不打算打断，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心却始终都放在欧楚琪这边，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一会，欧楚琪重新抓着手机，换了个姿势依然坐在沙发上，开始搜索起和律师事务所相关的内容来。
好像上一次看到欧楚琪为了丢失的记忆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在刚回来的时候。
侧目躲开面前的显示屏，欧楚阳无声的盯着姐姐看，早上的感觉又重新回到脑海中，姐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找到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了好半天，欧楚琪突然低声念叨了一句，坐直了身体，盯着手机开始浏览什么网页。
想必是和事务所有关系的某些事情，欧楚阳想起身，可又怕打扰到姐姐，干脆就按耐着好奇心，静静等着结果。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欧楚琪始终都沉浸在网上的某些消息中，没有过其他的任何反应。
557章：不太一样
短短的一个下午过去，欧楚阳虽然时刻都在关注着姐姐的状态，但却一直都忍着没有说话。
眼看着欧楚琪的表情从轻松变得越发沉重，甚至最后变成了伤感，欧楚阳有些担心，看看时间，也快到季夜瑾过来这边的时候了，这才站起身来，走过去站在身后看她。
“干什么？”
侧眼看了看身后，欧楚琪淡定的没有一点点波动，如果不是因为环境的不同，欧楚阳差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在医院的病房里。
愣愣的看了姐姐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姐，早上瑾哥问的问题，你在说谎，是吗？”
试探了好多次，欧楚阳才终于说出来心里话。
其实早上就知道她是在说谎，只是一直没有打算拆穿她而已。
“……我真的没有想起来什么，只是好像看到了些内容，感觉自己之前对季夜瑾，真的挺差的。”
听完弟弟的话，欧楚琪也是沉默了良久，这才语气有些沉重的开口，开始说实话。
之前一段时间，当她第一次发现季夜瑾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偷偷上网查了一下，虽然没有看到太多和最近相关的事情，但却意外的翻到了之前和季夜瑾有关的新闻。
里面不单单提到了季夜瑾，当然也提到了自己。
看到曾经自己竟然全权接手了季夜瑾的公司，欧楚琪才明白，原来曾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
一家公司就是一个人的心血，可她居然直接通过某些手段拿到了整家公司，连一个总裁的位置都没有留给人家。
新闻上的内容看起来陌生又熟悉，对于欧楚琪来说，这些不单单是网上的一段话，一段和别人相关的故事，更是在自己不知道的过去里，想要切身体会，却做不到的部分。
就好像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做了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但不可挽回，甚至还不能逃避。
季夜瑾的不追究，和现在对她的体贴温柔，更是成了欧楚琪心里的疙瘩，让她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过分。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别把任何一个人想的太无辜，等有一天你全都想起来，会觉得这时候的自己，真的笨到无可救药，甚至会后悔。”
听完了姐姐的长篇大论，欧楚阳忍不住叹气。
这些事情虽然他不是全都知道，但之前搬回到欧家大宅，以及后来通过齐薇和孙少煜知道的某些细节，他还是记得的。
纵然现在的季夜瑾对姐姐很好，甚至这两年中他所付出的一切都让人感激又感动，但依然不能抹去曾经他对姐姐的伤害。
那都是自己亲眼见证过的痛苦，是不可磨灭的。
“后悔吗？我现在就很后悔，也许一切都不像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可看着这些，当我面对季夜瑾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很坏。”
翻出当时看到的一些新闻，欧楚琪盯着屏幕，语气中带着自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哪怕一点点情绪，都可以成为影响整个人状态的原因。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好坏，姐，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事而已，曾经的事情已经是曾经了，你需要负责的，是当下。”
两姐弟正聊着，突然季夜瑾就开门走了进来。
齐刷刷的闭嘴，抬眼看向门口，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瞒着我在说什么？”
季夜瑾一愣，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回来他们会是这样看着，下意识的心里有些不安，忐忑的问了一句。
“没说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有没有被记者围攻。”
每天从公司里出来，或者是进公司，季夜瑾的车子都是一片狼藉，更不要说是公司门口的环境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干净整洁的门脸，只剩下各种各样的涂鸦，油漆和杂物。
如果不是牌子还高高挂在上面，估计会有不少人以为，这是个废弃的大楼吧。
“肯定有啊，今天的问题又换了一批，我为了好奇，特意没有开车，跑出去被批判了一通，没想到的是，听到的东西让人匪夷所思。”
说起这个，季夜瑾脸上多了一丝自嘲。
还以为他们一定会问自己和佩妮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坐实，和记者划清界限是不是等于承认了一切，却没想到，这次记者的提问变成了，是不是对记者落井下石，利用之后直接甩开，不顾别人死活。
“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暗箱操作的，哪有人的逻辑思维是这样的！”
听完季夜瑾的解释，欧楚琪率先开口，一脸的严肃，似乎比当事人还要生气。
“……还好，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
季夜瑾无所谓的笑着，伸手揽过一脸认真的欧楚琪，满足的抱着她，并没有留意到她微微皱起眉头的表情。
“对了，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欧楚阳开口，这才想起了下午就已经办完的正事。
说着，伸手递上了一张包装精致的请柬，蓝色的封面看起来有些眼熟，烫金的花边和英文花体字，中间用一根细草绳绑住，还别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麦穗，看起来十分文艺。
“这是什么？”
欧楚琪接过其中一张，好奇的翻开来看。
和表面一样颜色的纸上用金色的墨打印上去的字体，看起来很气派的同时，却也十分低调，并不张扬。
“这么快啊。”
相比于欧楚琪的好奇，季夜瑾显得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满意的翻看着，点头认可。
“这是你们的结婚请柬，告诉我确切时间，我就可以帮你们订一下酒店了，教堂总归是不够放吧？”
看姐姐一脸惊讶的对着请柬核对自己的名字，又惊喜的抬头看向季夜瑾，欧楚阳笑着开口解释。
“恩……酒店还是教堂，请多少人，还是只有我们自己，这些事情都听你姐姐的，我只负责这个。”
季夜瑾仍然保持着从身后抱住欧楚琪的动作，脸上带着笑意，显得很认真，却又随意。
轻轻抚摸着手上的请柬，欧楚琪心里激动的很，眼眶跟着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