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章：审讯结果
欧楚阳的反应可以说是相当迅速，不动声色之下，直接让手下的人抓住了四个正在秘密监视的人。
实在不能理解的是，他们如果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大可以直接坐在车子里观察，可却一定要从车上下来，几乎贴身去跟踪，这么危险的行为，目的到底是什么？
确认没有危险了之后，欧楚阳拿着打印好的文件再次坐上了回医院的车子。
至于调查那些跟踪的人是什么目的，就交给手下去处理好了。
“你怎么发现有人跟踪的？”
进了病房，已经下班换下了白大褂的季夜瑾，看到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
“我在公司附近装了监控摄像头，其实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所以就在办公室看了一眼。”
电脑是欧楚阳最在行的，他能把安全工作做到这一步，倒是也不奇怪。
简单的讲了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个男人这就坐在一起，低头开始研究起那份文件来。
然而按照原样打印出来的文件也丝毫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们核对了所有的页码，日期等等数字，都没有找到，这就让人彻底没有头绪了。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研究了好半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欧楚阳抬头活动着脖子，有些疲惫的念叨着。
“你这份文件是复印的吗？”
仍然低头在观察文字的季夜瑾突然开口，视线放在了文件每一页的最后。
“不是啊，就怕是不清楚，我是直接用电脑打印出来的，你发现什么了吗？”
正是因为怕泄露什么秘密，也怕自己错过什么内容，欧楚阳刚才才特意回了公司去打印。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季夜瑾一句话却又好像有了些线索。
“那我大概知道了，你把文件直接转发到我邮箱。”
季夜瑾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去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同时对着欧楚阳说道。
在电脑上重新打开文档，全选了所有的文字，终于找到了这份文件不太一样的地方。
刚才在欧楚阳印出来的文件底部，季夜瑾偶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方框，第一反应是可能打印的时候不小心用鼠标重点选择上了才有的痕迹，却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情况下，在一份文档结束，是不会有人把空格直接拉到最下面的。
可那张发现浅色小方框的文件，却偏偏是最后一页。
那一页上面只有两句话，而小方框是在最下面。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在文档的这张页面下面，有隐藏的文字。
果然，当全选了所有的字之后，被设置成白色的文字显现了出来。
原以为会是个地址什么的，却没想到，是三个英文字母。
“这是什么？dsd？”
看着季夜瑾鼓弄了半天发现的东西，欧楚阳有些摸不到头脑。
“应该还有。”
拖动进度条，把文件翻到上一页，果然，在上一页的结尾处，也是有一行隐藏起来的字母abs。
连续找了几页，季夜瑾用一张纸把这些字母按照顺序写在了一起，来回看着想找到些什么端倪，却仍然只是一串乱码。
“他到底想传达什么意思？既然都发到了欧氏集团的邮箱里，为什么还做得这么隐秘？”
欧楚阳有些反感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甚至有点失去耐心了。
对着季夜瑾的字条横看竖看也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季夜瑾想到了几种可能。
“现在唯独的集中可能性，第一，这是一串代码，但如果是代码，你一定是第一时间能够认出来的，对吗？第二，这是一串密码，但具体是什么的密码，我们还不知道。”
季夜瑾沉默着看了很久，最终得出了结论，一边给欧楚阳解释，一边还在继续看。
“没有密码会是这样的，如果想传达什么信息的话，应该是可以拼在一起的单词，但这个不是，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密码，应该是六位或者是八位的数字，不会是字母，瑾哥，我总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不管季夜瑾说什么，欧楚阳都觉得这是一串没有意义的字母，毕竟从一个计算机天才的角度上看，这的确就是一串乱码。
“数字的话……欧氏集团楼下有没有快递箱？或者你住的地方，有吗？”
数了数一共是十一个字母，季夜瑾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会不会是一个什么箱子的密码。
“我住的酒店楼下是有的，但是……等一下，酒店房间号是四位，密码是六位，加上中间的符号，刚好是十一位！”
欧楚阳基本上不怎么会在郊区的别墅住，而是就在医院和公司中间的一处假日酒店生活，因为都是些常住的人，所以楼下的确有快递箱。
仔细想想，如果按照这个推理的话，应该是没有错的！
那串不知道是什么的乱码，就是十个字母加上一个符号，和季夜瑾说的快递柜完全符合。
“我跟你一起去。”
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父亲，季夜瑾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拿上外套，跟着欧楚阳离开了医院。
两人动作很快的到了那家假日酒店，因为已经到了午夜，大厅里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季夜瑾跟欧楚阳直奔快递柜，按照字母兑换成数字的方式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真的打开了快递柜。
看着快递柜里躺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季夜瑾和欧楚阳互相对视一眼，知道是找对了地方，都是欣慰的一笑。
拿下了纸袋，小心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大叠文件和报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但还没到泛黄破旧的程度。
“这是j的公司？”
随便抽出两张翻看起来，季夜瑾皱起了眉头，这上面所有的内容，无一例外的都是和j有关系的。
看来他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那个男人的确跟j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499章：终于见到你
“瑾哥，我们要不要考虑，上楼看看？”
站在大厅里对着牛皮纸袋翻看了半天，欧楚阳突然从里面拿出一张房卡来，开口说道。
房卡上的号码和快递柜是一样的，看来的确是有什么隐藏的内容。
“现在上去，会不会有些冒险？”
其实季夜瑾也非常想直接冲上去看看，但截止到目前，他们找到的所有东西都只是和j以及那个男人相关的，和欧楚琪相关的内容几乎没有，所以这个局到底是谁设的，他们根本就不能确定。
“如果真的对我们不利的话，想必现在也走不了了。”
看了看周围，欧楚阳表情有些阴沉，防备的开口说道。
“也对。”
酒店大厅安静的很，不管是不是有埋伏，他们似乎都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做。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捏紧了手里的房卡，步履沉重的朝着电梯走去。
站在了房卡上写的房间门前，季夜瑾看了眼欧楚阳，伸手把他拦在了身后。
“瑾哥！”
看他的动作，欧楚阳明白，这是故意在保护自己，至少如果里面有什么危险，他还有机会逃跑。
自从欧楚琪离开以来，这么长时间都是季夜瑾在保护欧楚阳，一直就像是个亲哥哥一样照顾着，可以说有时候做的甚至比欧楚琪这个亲姐姐都还要多。
到如今面对危险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做，欧楚阳心里一暖，感动却没有听话的往后退，反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拿着房卡，开了门。
顾不得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管是什么时间，欧楚阳反应极快的一脚踹开了门，拉着季夜瑾往边上躲去。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很。
欧楚阳探出头去，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面迈步子，手还放在身后，把想上前的季夜瑾拦在了门口。
这是个比较小的房间，一进去首先就能看见一张床，右手边是洗手间和浴室，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紧挨着床边不远的小阳台，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
“没有什么。”
收回了自己的阻止季夜瑾的手，欧楚阳这才放松下来，往里面继续走。
床上的东西铺的整整齐齐，并没有人使用过，周围的一切也都是没有人居住的状态，欧楚阳继续往里面走，总算是在阳台的藤椅中间，茶几上看到了一个里面装有烟头的烟灰缸。
“这么说，就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季夜瑾也同步跟着，看到了烟灰缸里的东西，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分头在房间里仔细搜寻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在冰箱里找到了两罐还没开封的啤酒，因为房卡被拔下去，房间里断电，已经是常温的了。
“瑾哥，你来看这个。”
相比之下，欧楚阳更了解这种酒店的环境，想到了些东西，就直接去衣柜里面翻，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密码箱。
“密码是什么？”
明显密码箱是锁起来的，而且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可他们手里的密码却是十一位数，而且刚才已经用过了，不太可能仍然重复。
“房间号？”
欧楚阳只想着试试看再说，随手就把刚好是四位的房间号码输了进去。
万万没想到，手上的箱子就这么打开了。
两人都是惊讶，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向了箱子。
箱子里是一部手机，下面还有一些零散的照片，欧楚琪伸手拿了手机去观察，而季夜瑾却是开始翻看箱子面的照片。
都是欧楚琪的照片，从上面的装扮和背景来看，都是季夜瑾没有看见过的照片，应该是失踪以后才拍的。
每一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十分用心的标注和纪念着。
“这是前几天！”
一张一张的往下翻看，季夜瑾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一步步的错过了他们！
最后一张照片的时间是两个星期前，他们站在咖啡店里面拍摄的！
和网友上传上来的不同，是欧楚琪的正面照片，而且还看着镜头在微笑，眼中没有一丝阴翳，看来过的还不错。
“瑾哥，你看这个。”
欧楚阳伸手递过刚拿到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正在播放的视频。
“sunny，跟镜头打招呼！”
手机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正是和季夜瑾通过电话的那个男人，对着屏幕中心的女人开口说话。
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欧楚琪，现在对着手机屏幕看到会动的她，季夜瑾感觉自己的心都纠成了一团，痛的无法呼吸，却也完全挪不开视线。
“hello。”
欧楚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脸上仍然是那种非常明朗的笑容，这已经是太久没有见过的表情了，有那么一瞬间，季夜瑾甚至有种内疚的感觉。
他守着欧楚琪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让她这样笑出来过，反而从认识到现在，给过的除了冷漠，就是伤害。
“你开心吗？”
男人继续问道。
“恩，开心，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不用去上班吗？”
从视频里面看来，欧楚琪是真的恢复了大半，只是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说话有些卡顿，却已经发音很清晰了。
季夜瑾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判断，她现在已经几乎等于是痊愈了，就算是没有记忆，身体上却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们现在开始就不上班了，因为上班的地方总有坏人出现，我们今天开始就到处游玩，然后……”
视频里的男人没有继续往下说，听语气似乎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关掉了拍摄。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季夜瑾刚要放下手机，另外一段视频就直接自动继续播放出来。
“你要找的人，目前过的很好，现在最好的处境不是回到你身边，而是继续这样行踪不定，如果你能找到这个视频，想必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剩下的我不说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视频里没有男人的身影，只能听见声音，拍摄的中心是一片景色，郁郁葱葱的，很好看。
500章：面对
扭头看向窗外，季夜瑾猜得到这段视频肯定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面拍的，大概最后男人说话的那片景色就来自于窗外吧。
看的出来，欧楚琪跟着他一起最起码是安全的，甚至有可能还挺开心的。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季夜瑾心里是嫉妒了的。
“瑾哥，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欧楚阳的关注点和季夜瑾似乎不太一样，他仍然是很想找到姐姐，对于他来说，姐姐跟在任何一个人身边，都不如跟在自己身边来的安心。
“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他们。”
季夜瑾也是摇头，其实现在以他的能力，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毕竟失去了季世集团，自己的公司也在跟自己父亲作斗争的时候渐渐失去势力，现在虽然世界各地仍然有他当年收养的那些孩子们名下的公司，但其实都只是在当地勉强维持一个存在感罢了。
季世的一切，都已经是上一个时代的产物了，现在他们等于什么都没有。
“我们不找吗？就放任他带着姐姐到处跑？”
看着季夜瑾低下头，单手捂着额头的动作，欧楚阳心里多少有些震惊。
为什么不找？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明显知道他们在国内，如果不去找，难道不会再次错失姐姐的踪迹吗？
“实话说，你不觉得，其实你姐姐被他保护的很好吗？”
季夜瑾的视线始终放在手机屏幕上，视频已经播放完了，再次回到最开始的一帧，是欧楚琪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
“可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不管怎么说，欧楚阳还是理解不了，季夜瑾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也许姐姐跟着别人是很安全，可作为一个深爱姐姐的男人，为什么就甘愿姐姐跟在别的男人身边，也不打算找回来呢？
然而欧楚阳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季夜瑾的内心，已经复杂到了快要爆炸的程度。
他每天都在发疯的想念欧楚琪，想着能不能有一天重新见到她，再回到从前的那些日子。
可现在，当看到视频里面欧楚琪无忧无虑，甚至什么事情都能安心的听从别人安排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被放在了砧板上。
那个男人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戳进心脏，然后撕-裂开来。
认识了这么久，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欧楚琪这样的女人也会完全依赖另外一个人，更没有想过那个人不是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他真的没有给过她什么，除了最开始那些假戏真做的关心和照顾，好像就只有无尽的误解和互相折磨。
季夜瑾也已经受够了这种感觉，他很想改变，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你姐姐。”
翻来覆去还是在重复这一句，没有更多的解释。
“瑾哥，我从来没觉得我姐姐需要的是保护。”
欧楚阳沉默了好一会，站直了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几回，才终于朝着季夜瑾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好像季夜瑾一直都把姐姐想象成需要保护，需要照顾的人，但实际上，欧楚琪从来没有试图依赖过谁，如果说有，那也是在受伤之后，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
从小一起长大，他看到的姐姐，和季夜瑾看到的，是绝对的两个人。
“j是个狠毒到不会留有任何余地的女人，所以她做事肯定不会替任何人考虑，只会想着自己，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她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赶尽杀绝。”
已经不是第一天有这种觉悟了，季夜瑾从最开始意识到有可能这件事和j有关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害怕欧楚琪想起什么，才想要除掉后患的。
“所以只要杀了你所谓的j，是不是就相安无事了？”
不管季夜瑾话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意思，现在欧楚阳想领悟到，就只有这一句。
“你冷静点。”
“我没有冷静的必要，瑾哥，这两年来你每天是怎么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就算我现在不是欧楚琪的弟弟，我也会这么告诉你，你今天做的选择，会后悔的。”
欧楚阳情绪很激动，说完了这一句，也不等季夜瑾起身，自顾自的离开了房间，临走，还带上了房门。
砰。
随着巨大的关门声音，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季夜瑾一个人。
看着空旷的屋子，季夜瑾也是压抑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想过要放弃欧楚琪，可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他甚至都没有再一次站在欧楚琪身边的资格。
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没有带她逃跑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她恢复记忆，直接惩罚到j身上，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距离她远一点。
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保护了。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季夜瑾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又再一次起身往阳台里面走。
跟客厅隔着的阳台有一面半透明的纱帘，外面是玻璃推拉门，再往外才是半圆弧形的阳台。
有海风夹杂着咸味从外面飘过来，季夜瑾额前的头发也跟着被吹动。
他们留在这个房间里的痕迹似乎只有那个手机和相关的东西，再没有其他了。
站在阳台上沉默了好一会，季夜瑾转身想要离开，余光却瞟到了什么东西。
是在推拉门和纱帘中间的地面上，一个小小的字条，被叠成了小小的方块形状，上面还画了些小菱形。
蹲下神捡起东西来，凑到眼前去看。
真的，假的，病情，收购，绑架，求救……
各种各样的词语一点点映入眼帘，这字迹分明就是欧楚琪写下的。
看上去只是一张在练字的纸，但对于失去记忆的欧楚琪来说，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记忆。
作为医生的季夜瑾知道，这种看上去是乱写的纸条，其实反而才是真正内心的映射。
看到这张字条就能知道，她当初写下这些的时候，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501章：记忆碎片
从视频上来看，欧楚琪应该是并没有恢复记忆的，但如果看眼前这张字条，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其实欧楚琪是已经想起了一部分记忆，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已？
紧抓着手上的字条，季夜瑾渐渐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待他离开房间的时间，手上拿了那部手机，还有所有他们今天找到的，和失踪的那两人相关的内容。
想要保证欧楚琪绝对的安全，其实放任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意义的，真正可行的，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是直接找到欧楚琪，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并且完全不见阳光，要么就只有消除掉那个危险的来源。
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对付j可以说是非常困难了。
就连当年，j的实力也是在他之上的。
个人能力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j的家族，这么多年在国外累积起来的人脉，其实可以说是相当可怕的。
拿着所有的东西，季夜瑾直接回了酒店，脑海里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着手。
第二天一早，手里抓着字条在父亲病床边睡着的季夜瑾被电话吵醒，微微闭着眼睛，还有些迷茫的接起了电话。
“喂？”
“瑾哥，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但我还是打算去找姐姐，就算不能保护她，我也绝对不允许她在别人身边。”
欧楚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听上去有些疲惫，多半是一夜没有睡，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我知道，我没有说过就这么放手，只是j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对付，我们现在的能力，想对付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就算他们手里还有欧氏集团作为筹码，但想直接搞垮j谈何容易，更不要说是现在欧楚琪还没在身边，他们连真正的情况都不了解了。
“那个男人分明是在怕什么，他手里难道不会抓着什么证据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季夜瑾也是猛然想到了这件事。
那个一直在重复保护自己和欧楚琪的男人，似乎的确是在隐瞒着什么。
其实所有的内容换个角度来看，等于是在告诉他们，j同样是在针对他！
甚至有可能真的和欧楚琪没有什么关系，完全就是在针对他而已！
这么一想，一切似乎就豁然开朗了不少。
“那眼下最重要的，可能还是要找到那个男人在哪里，其实有可能楚琪根本不是目标，那个男人才是。”
不论如何，得知欧楚琪没有那么太危险的时候，季夜瑾还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j真的冲着欧楚琪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拼命了。
“我已经派人下手去调查了，但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晚一步，我总感觉j也在一路跟着这件事，该小心点吧。”
欧楚阳说的非常在理，其实自从季夜瑾在网上发布了找到欧楚琪的消息之后，很有可能现在的行踪已经被人监视了。
j是什么样手段的女人，他心里很清楚，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知道，我们尽可能电话联系，你能保证不被窃听吗？”
在这个时候，欧楚阳的电脑天赋是非常有用的，起码在这个方面，季夜瑾还是非常相信他的。
“可以，有任何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一样，不说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
听起来，欧楚阳是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姐姐的线索，过去的两年以来，他们一直都只是听说，却从没有真正见过欧楚琪，昨晚才终于看到了视频，别说是他，就连从小混迹在商场的季夜瑾都觉得心脏跳漏了一拍。
挂断了电话，季夜瑾也彻底没有了睡意，爬起身来打电话给自己领养过的几个孩子，现在他们也都满了十八周岁了，当初为了躲避季世集团的手段，已经早早就排遣到国外了，现在还在坚持着一个小小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果，可以说一直很低调。
“我需要知道所有和j相关的资料，包括绯闻。”
如今季夜瑾还能指示的了的，也就只有这群孩子了，虽然知道孩子们不一定办事都很靠谱，但他也是无能为力。
吩咐完了所有能做的一切，季夜瑾坐在了病房的窗边，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最近一段时间j的行为和生意方向。
看得出来，她是对国内的市场很有想法，虽然季世集团还保持着原来的名字，但其实内在几乎已经没有了和季世相关的人，甚至都已经是不会说国语的外国人。
也不知道是j故意把这个名字留下来讽刺他们，还是只是没有来得及去改，总之季世已经不是当年的季世了。
现在的季世主攻方向是服装设计和品牌化，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季世集团出产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大部分都是网络爆款，这时候季夜瑾就明白了一件事。
虽然j的脑子里都是扩张生意，但她对于国内的市场似乎还不够了解。
能赚到钱，甚至短时间内也能看到公司的发展，但这种发展方式，时间久了，是一定会出现问题的，比如说没有办法再吸引住更多人眼球的时候，肯定要掉人气，最后走向衰亡。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最终目的，但季世却的确在往这个方向走。
一点点往下刷新闻，突然季夜瑾就看到了一条标题惹眼的内容。
是关于j和男朋友的，在别人看来，这是金融界一条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但在季夜瑾看来，却有着另外的意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j可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
单纯只是为了骗人的话，其实j是没有必要非要找一个女人的，哪怕是男人当初的他们也会轻易相信，所以一直以来，季夜瑾都认定j就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一个这样的女人身上，关联着和男朋友相关的新闻，难道不是奇怪的地方吗？
季夜瑾心里一动，点进去看了一眼，才发现网页中间是有采访视频的。
502章：兜兜转转
点开采访视频，首先传入耳朵的是记者的询问声音。
因为是一场关于商业的发布会，其实很少会有人问到关于八卦的问题，但偏偏这一段被单独截取了出来，用在了这条新闻上。
“有传言说，j小姐钟情于助理，请问这是事实吗？”
发布会的视频，其实拍摄的焦点基本上都是在主人公身上的，当然也就是j了。
季夜瑾并不熟悉记者口中的那个什么助理，但想来应该是不上台的，就没有关注，却不料，被问到问题的j视线居然朝着自己身边的位子看了过去，嘴角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笑意。
就这一个简单的举动，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但边上负责带领发布会节奏的人却是徒劳的开口打断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问题，j小姐拒绝回答。”
看着这分明闪烁着诡异气息的画面，季夜瑾似乎嗅到了些阴谋的味道。
仔细看了眼下面的发布会日期，又去找了完整版过来看。
坐在j身边的那位，其实并不是什么助理，而是j旗下分公司的项目部经理，一身西装革履的坐在j身边，偶尔两人的视线会交接一下，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再重新转回头来回答记者的问题。
前半段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来，季夜瑾刚想关掉视频，却听到了电脑中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答的内容是跟发布会相关的，可这个声音，却分明是昨天晚上在酒店找到的那段视频中男人的声音。
再仔细看看那个男人的脸，季夜瑾想到了什么，有种惊悚的感觉从背后爬起来，掏出手机来，把之前网友发来的视频打开来看。
对比之下才发现，如果不是衣着的关系，这两人，几乎就是同一个！
如果带着欧楚琪逃跑的人是j手下的项目经理，那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季夜瑾紧接着想到了很多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
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人和欧楚琪都不太可能有交集。
无论是哪一段视频，似乎都没有解开季夜瑾的疑惑，到底那个男人是怎么遇见的欧楚琪？
后来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直在找欧楚琪，并且还能迅速想到利用这一点来保护自己安全的？
秘密！
这两个字突然涌入了季夜瑾的脑海，思来想去，似乎的确只有这一种可能。
那个男人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j追杀，而至于欧楚琪，无非就是巧合中相遇，才想到了利用的。
这男人的名字叫李泽旭，并不算太熟悉的名字，甚至季夜瑾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和他相关的什么内容。
转身给欧楚阳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季夜瑾又开始继续研究起来这个发布会的相关企划来。
是一个和其他潮牌合作的项目，传言中目标是打造出适合现代年轻人的个性服装，但实际上这个牌子当时宣传的火热，后期根本就是腰斩，没有任何后文了。
甚至网上现在还能看到关于网友问起那个牌子的问题。
合作的潮牌同样来自海外，但针对的消费群体却是内地的年轻人们，有些奇怪，但从生意的角度，季夜瑾还是能够理解的。
简单的搜索了一下关于那个潮牌，没想到居然正是千里之外的那个国度！
当初欧楚琪疑似上船抵达过的那个国家！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在那边遇见欧楚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辗转了几回，到了其他地方的，但最初的相遇位置，有可能正是那边。
顺着这个线索继续往下调查，结合新闻和宣传稿，季夜瑾列出了几个比较有可能出现问题的点，准备一个一个排查下去。
这时候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欧楚阳，他似乎查到了什么。
“瑾哥，你说的那个人，曾经是另外一个品牌的设计师，而且还是那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但据说……后来就被j挖走去了他们的潮牌。”
一边听着欧楚阳往下讲，季夜瑾的手也没有停，仍然在搜索，同步就鼠标停在了曾经那个男人工作过的品牌介绍下面。
“可是单纯为了一些东西的设计，应该不至于到会杀人的程度，那个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j是打算杀了他们一样。”
虽然找到了些矛盾的点，但这最多能够证明j和李泽旭是不怎么合，却不太可能是直接赶尽杀绝的原因。
“如果是……我再想想吧。”
又一次挂断了电话，季夜瑾也同样陷入沉思之中。
坐在高位的j会有什么事情是担心被人发现，甚至可能会用这种方法堵住嘴呢？
又是一个白天，就这么在思考和调查当中度过，欧楚阳带着自己所有调查出来的内容，直接来医院找了季夜瑾。
网上也没有答案，欧楚阳找到的资料也不已成为答案，季夜瑾知道，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另外一边，此刻正住在同一个城市郊区民宿的欧楚琪在发呆，手上的笔不停的动，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个上面。
木柴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偶尔会影响到她的思维。
“你在画什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欧楚琪抬头，没有回答，只是灿烂的笑着，没有一丝阴翳。
“这……”
拿过她手下面按住的纸，男人脸色微微变了变。
“有些话不能说出来，知道吗？”
男人还是尽可能和颜悦色的开口，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累积了足够的经验怎么去和欧楚琪交流沟通，以及尽可能的让她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有足够的自理能力。
“知道的，但是我们不用上班吗？你不是说，我们不上班会饿死吗？”
欧楚琪点了点头，有些无辜的盯着对方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不会饿死，有一个人一直在找我们，可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让他知道真相，只能一点点的透露过去，希望他能很快下定决心来找你。”
503章：调查中
季夜瑾这边的调查渐渐陷入僵局，虽然大概能够猜到是因为之前潮牌的事情出现了问题，却怎么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季夜瑾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趁着医院中午午休换班的时间，季夜瑾提前离开，在电视台门口默默站着，等着一个还算是熟悉的人。
因为正好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电视台门口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有的穿着一身正装，一看就知道是新闻主播之类的人，还有一些打扮邋遢的，大概是什么导演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
等了半天，季夜瑾才从这大批的人当中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齐薇穿着一身牛仔服，干练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气场，全程低着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过周围，季夜瑾凑过去刚一伸手，差点被她直接一个过肩摔倒在地上。
“啊……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啊？”
好在是季夜瑾反应快，否则可能此刻已经在地上扭-动疼痛的身体了。
捂着被她拉的生疼的胳膊，季夜瑾朝着对方开口。
“到处卧底，随时都有危险，当然得学点手艺防身了，你怎么来了？又找我登寻人启事？”
上下打量着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季夜瑾，齐薇也是忍不住叹气。
这两年来，季夜瑾几乎每个月都要来几次电视台，而每次来，几乎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报纸和杂志上刊登寻找欧楚琪的寻人启事。
两年中间几乎没有间断过，每个月都要来，甚至之前有特刊的时候，每个星期都来一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找到欧楚琪的机会。
“不是，这次有别的事情想拜托你。”
因为欧楚琪的失踪，齐薇和季夜瑾也基本上没什么来往了，倒是经常会给欧楚阳打个电话慰问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什么的。
突然听到他有别的事情找自己，齐薇还挺意外的。
“什么事？”
双手抱在胸前，就算不问，齐薇也猜到了大概。
不是寻人启事，反正也肯定是跟欧楚琪有关的事情。
当初她也不是没拜托人去找，只是一直都没有音讯而已。
“你还记得当初我求你帮忙找欧楚琪的时候，你说过有人在别的国家见过类似的人吗？”
那是大概欧楚琪刚失踪没有多久的事情，齐薇拜托所有身边的同事，如果看到类似的人一定要告诉自己。
而群发邮件没多久，就有一个同事回复，说是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国度街头，看见过类似的人，却没有拍照。
那也是季夜瑾第一次出国去找欧楚琪，虽然最后没有找到，但现在想起来，似乎那时候真的是和她擦肩而过了。
“恩，记得，怎么了吧。”
这件事齐薇印象也很深，当然是记得的。
点了点头，等着季夜瑾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你同事是不是在跟进一个报道，关于j和另外一个大牌设计师合作潮牌的报道！”
从时间和地点上来看，齐薇的朋友如果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基本上也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季夜瑾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
“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好像的确是什么潮牌，你要干什么？创业？”
截止到目前，齐薇仍然没有弄懂季夜瑾准备做什么，总感觉这人干劲十足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陌生，想了半天也就找到这一个可能。
“不是，我最近找到了欧楚琪的下落，而且我可以确定，她现在肯定是在国内的，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你能帮我吗？”
从那天酒店里搜出来的东西来看，欧楚琪和李泽旭应该是已经回国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而已。
现在季夜瑾分分钟都很着急，生怕欧楚琪会被j的人先找到。
“每次都说找到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齐薇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说能够理解季夜瑾的心情，也愿意去帮他找欧楚琪，但这两年来每次都是没有结果，齐薇真的有些绝望了，却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是这么有勇气，仍然坚持着。
“我想知道，你朋友去跟踪报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细节，任何一点都行，多小都可以，我需要知道全部的细节。”
季夜瑾坚定的很，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曾经指挥别人时候才有的笃定，看起来气场十足，但却有无比可怜。
一个男人，为了已经失踪了两年的心爱-女人，坚持着不放弃任何一个小小的蛛丝马迹，谁听来这都是一件无比感动的事情吧。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不确定会有结果，而且，你要这个能有什么用？”
刚才季夜瑾是说了这件事和j有关，但齐薇仍然觉得，这件事好像关联不到自己的朋友。
答应是答应下来了，好奇心还是有的。
季夜瑾大概给她讲了讲现在的情况，同时还科普了一下关系医学方面的事情，有可能欧楚琪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并且正在往痊愈的方向前进。
“你这么说，我好像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但我不是很确定，因为太久了，我可能也需要好好确认一下。”
听着他的说法，齐薇脑海中隐约闪过某些片段，有些模糊，但似乎真的和季夜瑾说的能够对的上。
“那你确认好之后直接告诉我，还有，有关于j的所有新闻内容，只要有确切消息的，不是假新闻，能不能都发给我？”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季夜瑾身为这方面的门外汉，也就只能拜托齐薇一个人了。
“知道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吧，等楚琪回来看到你瘦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的。”
看着已经瘦的快让人不敢认的季夜瑾，齐薇唏嘘不已。
想不出来到底该怎么安慰这个男人，唯一能做的，也就帮他调查调查了。
拜托完齐薇，季夜瑾又转身往另外一个地方去。
504章：是这样吗
当天下午，齐薇就打来了电话。
彼时季夜瑾正坐在某个小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翻看j之前的采访视频，不单单是那场发布会，还有那前后大概半年的所有采访内容都看了一遍。
然而很遗憾，并没有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来。
“我把你要的新闻发到你邮箱里了，还有你说的那件事，我大概问了一下，时间太久了，我朋友只跟我说，好像是版权的问题，有抄袭的嫌疑，而且还是抄袭了一个死掉的同门师兄，所以后来那个潮牌才没有真的宣传出来的。”
齐薇在电话里说着，手上还拿着自己听朋友叙述时候做的记录，本以为会有什么大新闻，但无非都是些小道消息，并不可信。
身为记者的她早就见多了这种营销手段，只觉得这东西听一听就算了，真正的内幕，根本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我知道了，哦，对了，这个月开始，寻人启事就不要再登了！”
季夜瑾听着电话里面的内容，心里大概也有了自己的判断，默默点了点头，临了才想起来，又跟齐薇嘱咐了一句。
“不要登了？什么意思？”
听完这话，齐薇的第一反应是季夜瑾是不是也要最终放弃欧楚琪了，可转念一想，好像并不是。
他今天还干劲十足的来找自己，前一秒还在追问有关于欧楚琪的线索，怎么可能是放弃了？
“字面意思，具体的我以后再告诉你吧，我只能说，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中午的时候已经跟齐薇大概讲了目前的情况，想必就算不用解释，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心里暗暗捉摸着，季夜瑾直接挂断了的电话。
同门师兄，已故……
这几个关键词涌入脑海，似乎能够拼凑成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
有些惊悚，同时也不是完全的不可信。
要知道，在商场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毕竟面对金钱，人类的欲-望是最大也最没有底线的。
大概搜索了一下关于李泽旭，说是什么大牌，其实真正出名的作品没有几件，更多的是许多的花边新闻。
季夜瑾在网上翻了几页，又加上了师兄两个字重新搜索，果然看到了相关的帖子。
新闻的逻辑写的很有问题，说什么李泽旭是抄袭了同门师兄的作品，拿到了当年的设计大奖，师兄出来解释一切，却被反咬一口，被众人口诛笔伐的给反驳了回去，最后因此患上了抑郁症才自杀的。
看着这堪比小说的情节，季夜瑾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成分是可信的。
笃笃笃。
正在翻看新闻的下半部分，所在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
电脑后面的季夜瑾扬声应道。
公司的总经理带着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姑娘怯生生的朝着季夜瑾看过去，果然他这种长相，放在哪里都是能引起注意的类型。
“瑾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孩。”
总经理对季夜瑾的态度非常恭敬，分明和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也差不多，但口中却是叫着对方小孩。
“你是在nj设计系毕业的对吗？”
看了看白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裤的小姑娘，季夜瑾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是，但是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当时我还是大一的新生，只是听说有个学长跳楼了，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看来总经理是提前跟她问过了类似的内容，小姑娘一坐下就直接开始回答，倒是省了季夜瑾不少的事。
“你知道学长跳楼的原因吗？”
季夜瑾倒也不意外，看起来这孩子的确比李泽旭小不少，不知道当初学校里的传闻也算是正常。
“不太清楚，但据说是因为设计大赛的作品被剽窃？反正都是说法了，毕竟他诬陷的那个人，当时已经是签约设计师了，根本没有必要剽窃他的东西啊。”
毕竟是自己学校的事情，小姑娘当时又是大一，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肯定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些风言风语。
“李泽旭，是吧？”
视线瞟向电脑屏幕，季夜瑾刚好是看到了那个叫李泽旭的简介，早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大牌的签约设计师了，在业界来说，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了。
“对，就是他，而且据说人也很帅，我之前还去看过他的秀，真的真的很棒。”
这小姑娘多半是李泽旭的迷妹，说起这件事眼睛都快要放光了。
问完了所有的问题，季夜瑾直接把人打发走，继续坐在原位思考。
虽然对服装设计不是完全没有了解，但季夜瑾毕竟不是专业的，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如果非要算特别的话，大概也就是那个叫李泽旭的所有设计都带着些熟悉的流行元素了吧。
“瑾哥，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了？”
总经理已经在边上站了好半天了，看着季夜瑾陷入沉思的表情，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来过的事情要保密。”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季夜瑾没打算停留，直接起身，离开了小小的办公室。
这是当初他收养的一个孩子开的公司，并不是很大的规模，不过近几年没有季世的压迫，倒是发展的还算不错。
“知道了。”
心里充满疑惑的离开了公司，季夜瑾一路胡思乱想着往回走，这里算是半个郊区了，基本上再往远一点就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了，但他暂时还没有打车的想法。
滴滴！
正在想着，突然身后一声汽车笛声，惊得他回过神来，扭头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只是因为他走神，挡在了人家的路前面而已。
季夜瑾无奈的摇头，给人让开了位置就继续往前走，就在再一次低下头的这一瞬间，余光似乎隐约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季夜瑾不由得有些愣住。
那个穿着一身白色的娇小身影看起来很眼熟，正站在十字路口斜对面的水果摊位上四处张望。
505章：错过
“楚琪？”
十字路口对面的那个娇小身影简直太熟悉了，季夜瑾紧盯着那个方向看着，瞬间反应过来，虚无的张开嘴，情绪激动的声音都出不来。
想要直接冲过去抓住她，却被来来往往的车流阻止，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欧楚琪！”
开口想喊，可声音却一再被淹没在车水马龙之中。
那个身影简直太像她了，加上又清楚的知道欧楚琪已经回国，季夜瑾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对面那个咫尺之遥的女人，就是自己找了两年的人。
一辆辆车子就这么斩断两人之间的视线，季夜瑾根本来不及做更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着身边的男人买完东西，转头到路边等车。
硬着头皮横穿马路，季夜瑾几次差点被车撞到，可还是没有赶上她的脚步。
她在最后的瞬间跟着男人坐进了出租车，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引起她注意的男人。
“等……欧楚琪！”
季夜瑾眼眶通红的喊着，一瞬间没有什么理智，只顾着追那辆疾驰而去的出租车，最终体力不支，跪倒在了地上。
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喘气都变得费力起来，季夜瑾跪在地上干呕，半天都没有站起身来。
紧咬着牙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变得湿湿的，是他不自觉掉下的泪水。
找了两年，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终于看到了她，又在眼前就这么错过了，季夜瑾快要疯了，如果早知道那一瞬间会遇见欧楚琪，他肯定不会后退给那辆车让路。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季夜瑾回过神来，压抑着自己爆发的情绪，接起电话。
“喂？”
刚才用尽全力的喊声和奔跑让他喉咙沙哑。
“……瑾哥？你怎么了？”
打电话来的是欧楚阳，听到他无力的沙哑声音，有些意外，紧张的朝着他问道。
“我看到你姐了，就在开发区这边。”
季夜瑾紧皱着眉头，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想尽快缓过来。
“然后呢？你接到她了吗？现在在你身边吗？我现在就过去！”
不等季夜瑾继续往下，欧楚阳已经激动的要站起身来穿衣服了！
“不用来了，我跟她错过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留住她。”
心里难受的很，想起刚才那一幕还忍不住咬牙。
他真的很想找到欧楚琪，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起码这两年的时间，也需要一个交代。
到今天才恍然醒悟，这样的错过，也许过去的两年中还有很多，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而已。
“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听着季夜瑾低落的声音，欧楚阳也是忍不住叹气，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能说什么，现在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我过去找你，等我吧。”
拒绝了欧楚阳的说法，季夜瑾扭头看了看这条不算太熟悉的街道，挂断电话，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就地打车离开。
到欧氏集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公司里没剩下什么人，几乎都走-光了。
季夜瑾坐在曾经属于欧楚琪的办公室里，手里还捏着手机，视线始终放在那张照片上。
这是第一次发现欧楚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地方，想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所以你就这么错过了？”
听完季夜瑾的描述，欧楚阳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表现的这么低落。
眼睁睁看着两年来的执着从眼前溜走，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内心很空虚，很失落的。
就算只是在边上听一听，也会有种很唏嘘的感觉。
“恩，如果我再果断一点，或者我再早出来两分钟，也许就能抓住她了。”
看着照片上的街道，季夜瑾反反复复的叹气。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情绪掩埋的感觉，真的快要逼疯他了。
“别这么说，既然都已经确定姐姐在哪个范围了，我派人去找就是了，你把大概位置发给我，他们会出来一次，就会再出来第二次，找人蹲点肯定会有收获的！”
欧楚阳努力不要让自己显得太过压抑，拿过季夜瑾的手机，放大了街道边上的路牌，记下名字这就要去打电话。
“等一下，现在李泽旭和楚琪的处境应该是比较窘迫的，他们一方面怕被j发现，另外一方面也要保证正常生活，所以应该不会住在需要身份登记的地方，先找人查查看，那附近有什么短租的居民楼。”
季夜瑾突然开口，阻止了欧楚阳的动作，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基本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如果猜想的没错，他们应该就住在那附近。
刚回到国内，加上处境不是很轻松的话，应该是没有车的状态，又怕被人发现，肯定不会走很远，所以他们一定是住在那附近的。
“知道了。”
点了点头，其实欧楚阳也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
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找下去，也许真的会有收获。
吩咐到手下之后，欧楚阳又重新坐回到季夜瑾身边坐下，等着他说今天调查的收获。
“首先，我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关于那个叫李泽旭的，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关于那次服装大赛的一等奖和抄袭事件，但据说那个被他抄袭的学长是自杀，媒体也是这么报道的，没有什么至于灭口的可能。”
季夜瑾拿出了当时的报道，也大概讲了一下听那个小姑娘说的一些传闻，这些并不能成为得出结论的因素。
“问题在于j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李泽旭，如果这件事真的跟j有关，那就代表，他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而是认识的一开始，就是有内情的。”
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医院里度过，但欧楚阳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加上高超智商的加持和季夜瑾的分析，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重点。
“没法确定。”
沉默了良久，季夜瑾脑子一直在转，但很遗憾，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答案。
笃笃笃。
秘书轻敲了敲门，接着小心的推门进来。
506章：我知道
这个秘书就是当初欧楚琪还在的时候一直在用的那位，虽然平时习惯性的咋咋呼呼，但大部分事情上，是有分寸的，所以欧楚阳也一直都没打算辞退他。
一身西装的秘书小心的探头进来，发现只有季夜瑾和欧楚阳在，才直接走了进来。
“怎么了？”
没有人叫他，他却自己进来，欧楚阳看他表情也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小欧总，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人平时说话是那种拦都拦不住的，今天突然这么支支吾吾的，总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事。”
欧楚阳双手抱在胸前，下意识的有些紧张，站直了身体，猜不出是什么方面的事情，才让他这么紧张。
“就是……关于那个李泽旭的事情，您最近不是在调查他吗？”
虽然公司一直沿用的都是之前的人，但欧楚阳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有关于欧楚琪的事情，都是单独用了其他人去调查的。
此刻听到秘书这么说话，欧楚阳瞬间就警惕起来，看他的眼神都不觉犀利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更好奇的不是他要说什么，而是他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我妹妹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季总在追问关于李泽旭的事情，所以我就知道了。”
这秘书倒是也不隐藏，回答的非常直白。
“那个小实习生是你妹妹？”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的季夜瑾抬头，对于这个答案有些诧异。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看来以后的调查都要多加小心了。
这次只是欧氏集团秘书的妹妹，下一次却不一定会问到谁头上，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就糟糕了。
“对，她说您问了关于李泽旭学长的死因？其实，那个人好像并不是自杀。”
秘书的语气有些犹豫，看得出，他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但却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都不想多担责任。
“不是自杀的话，是什么？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虽然对具体的内容充满了兴趣，但季夜瑾更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且不说被人背后告状说起了自己白天的行踪，就单单是他这个还没下定决心的态度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身份却硬要站出来的处境，就很值得人怀疑。
“我比我妹妹大三届，是当时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你们好奇的内容我都能给出答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还好。
听完后半句，季夜瑾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他真的没有所图，就主动说出这些可能是机密的事情，季夜瑾反而会更加怀疑他，甚至会有种危机感，毕竟是感觉和被人监视了没什么两样。
“什么条件。”
欧楚阳仍然保持着戒备的状态，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来。
“五百万，或者是这家公司的部门经理。”
秘书的条件一出口，无论是季夜瑾还是欧楚阳，都是惊讶的看着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是真的吗？
这个男人对于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甚至连依据都没有事情，开价五百万？
“你是不是觉得公司是福利院？”
不等欧楚阳说话，季夜瑾率先开口，和弟弟一样的姿势，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沙发椅背，表情上带着嘲讽，问的铿锵有力。
“我只是拿我该拿的，说实话，我能告诉你们的内容，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多，毕竟是我学生会会长，甚至我还有当初的一些资料和记录。”
不知道这秘书是不是疯了，居然回答的理直气壮，甚至还作势要拿出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自己。
“我知道他不是自杀，也知道可能是因为一个人才死的，但我要的，你确定你给的了？”
欧楚阳全程站在边上没有做声，只是听着季夜瑾在说，心里反复思量着。
这个秘书从进公司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五年了，突然在这个时候要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说，从另外一个条件的角度去考虑，他想得到的是什么？
这世界上没有白得的报酬，特别是符合自己目的的报酬。
“我有当时学校的监控录像，也有当时学生中间的传闻。”
不管季夜瑾说什么，这位秘书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如果你说的真的是我们需要的，区区一个部门经理，我可以给你，但如果你要的是钱，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赚，我能做的，是给你机会和平台。”
沉默的欧楚阳接话，准备坐下来倾耳细听后面的内容。
达成了共识，秘书这就开始讲了起来。
其实当年的内幕是这样的，当初李泽旭在食堂的凳子上捡到了一个背包，在包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素描本子，里面满满的画着各种各样的设计图。
正好是赶上服装设计大赛，李泽旭居然直接拿着别人的作品去参赛了，最后还成功抱走了当届的大赛冠军。
因为这一个冠军，李泽旭的作品瞬间出名，成为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笔触的细腻和设计的巧妙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开始有人采访他。
他也是毫不客气的大肆宣传，说是自己就是原创作者，并且认定是对自己努力的认可。
后来这个作品的原作者当然是找上了他，李泽旭本来家境就还算不错，加上事情已经出名了，而且又是设计师行业，对抄袭这种事情的包容度很低，所以就打算给钱了事。
到了真正给钱的那天，约见在天台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争执，李泽旭居然直接伸手把前辈推下了天台，这才酿成了惨案。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听完了秘书的描述，季夜瑾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想法，其实最开始就大概推测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确信才没有说出口而已。
现在听到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确信。
507章：当年的录像
“当年的监控录像就足够成为证据了吧，还需要别的吗？”
秘书的表现十分笃定，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一定就是自己说的那个样子，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绝对的确信。
“需要，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后来为什么没有任何新闻出来？而且李泽旭也依然消停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季夜瑾才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越是确信的事情，其实反而越不可信。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就是这样的，录像上显示当天天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掉下去了，你说原因能是什么？”
少见的，一旦面对到钱的问题上，平时嘻嘻哈哈的秘书也开始变得一本正经了。
看着眼前男人急切想要表现的欲-望，欧楚阳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秘书的目的了。
“你为什么需要钱？”
站在秘书面前，欧楚阳审视的目光丝毫不避讳对方，直接打量过去，也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这话让你说的，这世界上有人不爱钱吗？”
被他这么一问，秘书先是一愣，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反问回去。
的确，这世界上哪有人是不爱钱的。
有机会的话，谁都想要分吃一杯，更何况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行，你什么时候能把监控录像给我。”
欧楚阳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点头，几乎是微不可查的跟季夜瑾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重新转回头来追问。
“等我成为部门经理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肯定是对你们有用的。”
一句话说完，秘书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了门，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怎么看？”
季夜瑾还是刚才的姿势，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朝着欧楚阳问道。
“演技太差，不用看了，看来我们的确是被人盯上了。”
随意挥了挥手，欧楚阳原本淡定的脸上，这会多了几分笑意，原来他从刚才就没有相信过这个男人！
“我不明白的是，j盯上欧氏集团能有什么用，重蹈覆辙吗？还想再来一次？”
这个秘书显然是被人利用了，连理由都说不出来，直接朝着他们下圈套，都是从小生活在豪门的人，哪有看不懂的道理？
两人只是随便陪他玩一玩，估计真正当真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多半是吧，这女人还真是贪得无厌，拿了你的公司不够，现在连欧氏都想算在内。”
欧楚阳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欲-望这么重？
她喜欢钱，喜欢名誉，这都可以，但不择手段的从别人手里骗取，这就真的有点恶心了。
“我想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女人的话，应该就是真的喜欢季卓严吧，否则没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想起当年自杀的季卓严，季夜瑾忍不住又是一阵感慨。
如果那时候季卓严没死，看见今天的场景又会作何感想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欧楚阳淡定的压着所有的事务不去处理，不管公司说什么，他都不露面，专心的投入到找欧楚琪这件事上来。
手下的人在他说的几个地方反复蹲点，最后总算是确定了他们住的地方，虽然还不知道是具体的哪一户，但可以确定，就是那栋楼了。
这一天，季夜瑾和欧楚阳都是心里很紧张，穿着自己最板正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反复的看，忐忑的同时还有些兴奋和期待。
一会就能见到欧楚琪了，已经整整两年都没有好好对视过了，不知道待会见到会不会完全不认识，甚至对自己有敌意呢？
虽然是打算直接冲进对方的房子里去见，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没有恶意的，希望能被理解吧。
嗡嗡。
正在照镜子的欧楚阳电话响起，转头看了一眼号码，赶紧紧张的接了起来。
“喂？”
“欧总，确定了是b座304c，要我们现在进去吗？”
电话那头是负责打探消息的手下，听起来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冲进去了一样。
“不用，原地等我消息。”
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们进去，吓到姐姐该怎么办？
拉着还在整理的季夜瑾，两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民宿楼下。
和之前在国外时候的房子一样，又是个破旧不堪的建筑，季夜瑾里里外外打量着这栋建筑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两年，欧楚琪到底是怎么过的？
三层正中间的那个房门就是欧楚琪住的地方了，站在厚重的防盗门前，季夜瑾反复深呼吸，想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但都只是徒劳。
怎么可能不激动。
笃笃笃！
伸手敲了敲那扇紧闭的门，季夜瑾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谁？”
从门板那一头传来警惕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开门吧，我都已经到这里了，你问我是谁有什么意义？”
站在门口，季夜瑾反复张了几次嘴，心里几个想法来来回回，到底是撒谎说自己是快递，还是直接报姓名，又或者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呢？
思来想去都不是很好，干脆直接就摊牌算了。
“你……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人先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眼前出现的居然是季夜瑾，表现的还挺意外的。
“只有你觉得自己隐蔽，楚琪呢？”
对这个男人，季夜瑾丝毫没有兴趣，他只想见欧楚琪。
“来客人了吗？”
推开门口挡路的他，季夜瑾刚闯进屋子，就听到右手边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的传了出来。
似曾相识的沙哑和温和，这人不是欧楚琪又会有谁？
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女人，季夜瑾感觉一瞬间好像全世界都失去了意义，只有她才是存在的。
还好，阅尽千帆之后，她还活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盈盈微笑，美得让人窒息，温柔的让人心动。
“楚琪……”
季夜瑾呢喃着，两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抱了上去。
508章：丢掉的部分
欧楚琪穿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头上还带着毛茸茸的睡帽，看起来人还有些没有清醒过来，对周围的一切完全抓不住重点。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季夜瑾，下意识的往边上躲开，藏在门后，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
“sunny乖，不是坏人。”
李泽旭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看着躲闪的欧楚琪，眼中多了几分深沉。
“姐……我是你弟弟呀，你能认出我吗？”
站在门口没有跟进去的欧楚阳开口，想走过去，可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充满了担心，不敢直接离开门口。
他们是没有带任何人一起上来的，因为怕吓到欧楚琪。
“她现在的记忆不是很好，大概只能记得三天左右的事情，所以不管你是谁，三天见不到她，就会被忘记。”
看欧楚阳站在门口没动，李泽旭也不纠缠，直接放开门上的手，自顾自的进了房间，视线始终锁定在季夜瑾和欧楚琪身上，还算是比较耐心的开口解释着。
“间歇性失忆症？”
季夜瑾紧皱着眉头，双手还握着拳头，眼中满是心疼，扭过头来问已经坐下来倒茶的李泽旭。
“我不知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她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店里待了很久，店主也赶不走，因为天冷看她可怜，就没管她。”
说话间李泽旭已经倒好了茶，淡定的往桌边一摆，居然还有闲心招手让两人过来喝。
这架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逃命，反而更像是在度假。
而且对于带走别人的女人，甚至明知道对方在寻找的情况下也不会归还这件事，并没有一点内疚。
“楚琪，你看看我，我是季夜瑾，你还记得这个吗？当时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不去理会身后的李泽旭，季夜瑾仍然是尽可能温柔的和欧楚琪讲话，看她收到惊吓的表情，心疼的要命，小心的举起手，给她看上面一直戴着的结婚戒指。
当初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可能真的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种场景吧。
“你想要的是什么？”
站在门口不做声的欧楚阳更关注于怎么能把姐姐安全带离这里，毕竟这个男人看上去游刃有余的样子，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我想要的？早就说过了，我只想要安全，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先来找我们，不知道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吗？”
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季夜瑾和欧楚阳先来找他们的下落，是在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当初还以为他一定会先去解决j，然后才来找自己，没想到却是先找到了。
“我看是你误会了某些事情吧？你和j的恩怨跟我们没有关系。”
季夜瑾始终坚持着要跟欧楚琪说上两句话，一直也没有去听他们的对话，欧楚阳倚在门板上，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多少带了些阴冷的味道，对他的态度很怀疑。
“跟你们的确没有，但跟欧楚琪呢？”
第一次听到李泽旭口中喊出欧楚琪的名字，一直没有转身的季夜瑾也不自觉的回过头来看他，心里多少带了些诧异的情绪。
他肯定知道关于欧楚琪的某些秘密，比如说当年的那起绑架案中，因为欧楚琪的失忆被耽误的调查！
“你想怎么样？”
“实话说，我只想好好活着，之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但现在有人却不想让我好好活着，还打算把过去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一遍。”
李泽旭也不强求两人坐过来，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着，茶水一口接着一口，喝的还挺悠闲的。
“你跟j之间的交易是什么？她帮你隐瞒你杀了抄袭对象的事情，你呢？给的回报是盗取上一个东家的服装设计？”
话题正式聊到了生意上，季夜瑾也参与进来，只不过更多的注意力仍然在欧楚琪身上。
两年没有见，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却说不出来是哪里的不同，分明容貌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表情和神态也没变，却总是能给季夜瑾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重要吗？重点的是，你的这个小女朋友当初被人绑架，后来又受了刺激疯了，这些事情都跟j有关系。”
虽然这两年来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在照顾欧楚琪，但季夜瑾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想要感谢的欲-望都没有，反而觉得这人有点可恶，恨不得打他一顿。
“我知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年j是打算直接灭口的，是吗？”
当初欧楚琪还在昏迷的时候，季夜瑾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人威胁到她，所以一直都坚守在病床前面没有离开过。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已经苏醒过来，甚至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是失踪了。
“对，我就是那个要负责灭她口的人。”
“最后放弃的理由是什么。”
见李泽旭点头，季夜瑾又继续往下追问。
两年的时间，别说灭口，就是毁尸灭迹都够了，可这个男人却是生生带着她逃命了两年。
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这男人放弃跟j一起合作的好处，不惜差点暴露自己的黑历史，也要带着欧楚琪逃走。
“这种弱智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吧？她可以杀了欧楚琪，就可以杀了我，而且还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变成秘密，你觉得当初如果我照做，结果会是什么？”
李泽旭脸上露出不屑来，上下打量着季夜瑾，那眼神似乎在说，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角色，没想到也就不过如此嘛。
“所以你才死活不把楚琪送回来，宁可带着她到处跑，就是为了牵制住j，不让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抖出去？”
事情的经过已经显而易见了，然而真的到了捋顺出来的一天，季夜瑾甚至忍不住好笑，他们努力找了两年，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目标。
对方也是努力的逃跑了两年，就连j也是追杀了他们两年，最终为的都是一段欧楚琪已经失去的记忆。
面对利益，面对自保，原来人类的欲-望可以这么肮脏，这么的不择手段！
509章：回到从前
其实李泽旭也没有想到季夜瑾他们会这么快找上门来，当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还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办。
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少了欧楚琪，也就少了保命的必要条件。
“阿旭。”
三人一直保持着尴尬的姿势站着，欧楚琪则是始终躲在卧室和客厅中间的门框后面，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们看。
季夜瑾是不打算跟这个人多废话的，楼下都是自己的人，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会带走欧楚琪，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朝着欧楚琪伸手，想要带她离开，可欧楚琪却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只是伸长了脖子，朝着李泽旭小声“求救”。
“楚琪……”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更相信别人，甚至害怕自己，季夜瑾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痛苦，眼眶有些红，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心里难受的很。
“阿旭。”
欧楚琪看着季夜瑾的表情，莫名的感觉自己也不是很舒服，皱了皱眉头，口中仍然是念着李泽旭的名字，很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眼神也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不要想了。”
和季夜瑾情绪完全不同，李泽旭脸上满是骄傲和得逞的笑容，看着两人都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早在最开始带着欧楚琪逃跑的时候，就已经给她灌输了全世界除了自己没有好人的概念，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坚持着经常说同样的话，不管现在她的记忆力如何，这一点肯定是深-入骨髓的记得的。
“你真的不认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吗？我在你眼里，像是个坏人？”
季夜瑾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欧楚琪面对着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过去的两年里他幻想了无数种重逢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过她对自己是排斥的。
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心里无比难受，很想质问她为什么会连自己都不记得，可理智却知道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所有的委屈都只能窝在心里，说不出来。
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真的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你会伤害我吗？”
欧楚琪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比当年要清澈许多的眼神中带着纠结，似乎正在衡量着眼前的男人十分可信。
“不会。”
见她稍稍有些动摇，季夜瑾脸上流露出希望来，眉头舒展开来，用尽了所有的温柔跟她说话。
“那你不是坏人。”
又是好半天的沉默，欧楚琪得出结论。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看着她朝着自己伸出来的手，季夜瑾突然有一瞬间感觉，这两年来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至少她还是愿意试着相信自己的，证明她心里对自己还是有印象的，就算是记忆中没有，人的潜意识中都是存在曾经的影子的。
“我不能跟你走，这样阿旭就是一个人了。”
犹豫了一下，欧楚琪十分认真的答道。
“现在说这个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得说，如果你们带走她，那么随时都有可能被j的人袭击。”
李泽旭还是没有放弃希望，知道自己处于最被动的状况下，所以刻意表现的格外强势，自以为看起来是游刃有余的，其实漏洞百出。
“最先死的人会是你。”
欧楚阳毕竟年少，眼疾口快，张口就反驳回去。
“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必须让我能够信任你，别说我不讲情面，你对楚琪这两年也无非是利用，否则你不会这么好心。”
季夜瑾回头，打断了欧楚阳接下来想说的内容，朝着李泽旭许下了承诺。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其实彼此心里都没有信任可言，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
“你对我也无非就是利用，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一段对话了，欧楚阳在边上听着，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姐姐。
简单的对话之后达成共识，四个人一起下楼，直接回了欧氏集团的大楼。
虽然明知道一旦跟他们一起回来，肯定会变成自己被无视的情况，但李泽旭并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欧楚琪被两个男人围着嘘寒问暖，而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实话说，看着这样的欧楚琪，他竟然多了些羡慕。
一直觉得欧楚琪一路走到今天到处都是坎坷，过的其实很惨，但却是真正有人关心和陪伴的人，自己虽然曾经风风光光，看起来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孤身一人。
家里很有钱这没错，可家里并不会去管他这个小儿子的死活，每次打电话过去，得到的都只有一句在忙，然后挂断。
上学的时候给他钱都是像在打发要饭的，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李泽旭从小在一个没有温暖的家庭里长大，一直到这两年，认识了欧楚琪才算是感觉到些许被关心，被照顾的温暖，却又在这个时候被抢走了。
“阿旭，你要不要吃这个？”
失去记忆的欧楚琪一直在被李泽旭细心照顾着，所以无论身边围上多少人，她仍然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
躲开季夜瑾的嘘寒问暖，转头拿着欧楚阳给的水果递给李泽旭。
看着手里散发着清香的橘子，李泽旭不由得眼眶红了几分。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虽然就像是季夜瑾说的，他的确是为了利用欧楚琪才把人带在身边的，但实际上，跟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是一个非常温暖的人，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力量。
是那种原本来自于家人的归属感。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温柔的对欧楚琪说话，李泽旭心里感动的同时又有些不舍，知道这样的欧楚琪肯定会渐渐离自己远去。
季夜瑾全程站在一边看着，没有作声，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不是在意欧楚琪跟其他男人的互动，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甚至都没有李泽旭做的好。
她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么温和过，当然也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过那样的温柔。
510章：开战
季夜瑾承认这就是嫉妒，但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会嫉妒自己的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对话。
“瑾哥，慢慢来吧，会好起来的。”
欧楚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无限的唏嘘，伸手拍了拍季夜瑾的肩膀，想不出更多的话可以安慰他。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改变一个人，同时也足够证明一个人。
这两年的时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改变了欧楚琪，同时证明了季夜瑾。
虽然自己不能完全算成是局外人，但至少季夜瑾对欧楚琪的感情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为了让欧楚琪适应环境，也是想试试看带她回到从前的地方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四个人都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动，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接着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看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胸前的名牌还没来得及摘下来，甚至脸上还带着上镜妆的女人进来，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乱七八糟，像极了疯婆子。
“欧楚琪！”
齐薇喘着粗气，朝着面前的女人开口，看到她的一瞬间，又有些愣住。
因为是最好的朋友，对对方的气息是十分熟悉的，可眼前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和记忆中的欧楚琪完全不一样。
从前的欧楚琪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眉宇之间的冷漠和决绝是那种哪怕只看眼睛也能猜到是她的确切，可如今……
低眉顺眼温声细语的样子，饱经沧桑的眼神变得清澈见底，好像是个从来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纯净。
“哦？你好。”
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还没有完全适应办公室环境的欧楚琪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齐薇看，似乎并不拒绝，反而还知道伸手跟她相握，友好的很。
“你，好。”
耳边传来的是温润的语调，如果不是声线一模一样，齐薇差点以为眼前这个只是季夜瑾找错了的，长得和欧楚琪很相似的女人。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
欧楚琪歪着头，好像对齐薇的表现非常好奇。
“因为，你长得像我从前的一个朋友。”
齐薇仍然是不敢相信的状态，盯着欧楚琪一遍遍的仔细观察，却完全找不到任何端倪。
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是分明是欧楚琪的身体，却像是小说里一样，被换了灵魂一般。
“哦。”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欧楚琪并没有深究这方面的内容，仍然扭头对着房间里的摆设端详着。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之前听季夜瑾说过一点点，说是欧楚琪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是严重到这个程度的。
简单的打了招呼，齐薇伸手把两人拽到一边去，眼睛不停的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欧楚琪和李泽旭，诧异的开口问道。
“间歇性失忆症，想要恢复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多见见曾经认识的人，让她对周围环境产生信任感是最好的办法。”
季夜瑾又是从医生的角度开始讲，说的齐薇眉头越皱越深，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那就带着她到处走就行了，公司里经常去的地方，住的酒店，或者是什么公园之类的。”
齐薇还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中间隐藏的内情。
对于她来说，现在唯一关注的点只有欧楚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完全陌生的样子。
“没那么容易，还记得我之前找你问过关于j的事情吧？”
虽然说起来有点复杂，但还是需要齐薇的帮忙，只好跟她解释。
“我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李泽旭，所以呢？欧楚琪真的是被他们抓走了？”
“……简单的说，李泽旭利用欧楚琪保证自己的安全，但现在却是把欧楚琪也卷了进来，如果想保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j担心的事情成为现实，打碎她最后的幻想，否则她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这次说话的是欧楚阳，季夜瑾已经没有办法再好好跟她往下说了。
本来就处于非常混乱的阶段，齐薇又是个急性子，不怎么愿意听别人把话说完，当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呢？我们现在是得打败一个能够完全收购欧氏集团现有资产的女人？就为了保护一个男人？”
齐薇的想法非常简单，同时也很自私。
她只专注于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却忘记了j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心的人。
如果她能放心欧楚琪的记忆状态，就不会在过去的两年中一直想要追杀这两个人了。
当然，李泽旭也等不到今天，也许早就被暴尸荒野了。
“重点不是那个男人，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抓住情绪激动的齐薇，欧楚阳也很无奈。
“又干什么？我都说了，就算真的有采访资料也不可能保留这么久，两年了诶，什么样的事情值得保存两年！”
当初找她问关于潮牌抄袭那件事的时候齐薇就已经说过，就算是有人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实质性的证据。
“j再过几天要来这边参加一个大型的投标，你知道吗？”
之所以在这么混乱的时间把齐薇叫来，其实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从李泽旭的口中听说了j接下来的行程。
那个所谓的投标，其实就是郊区的一块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是打算拿来扩建现在在她名下掌管的季世集团工厂的。
“投标怎么了？我可以带你们进会场，但没有用的，这种活动你们别想采访到任何有用的内容。”
齐薇直接开口打碎了他们的幻想，对这个粗略到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十分嗤之以鼻。
“我没那么无聊，我需要的是你拖住她，让她不要回去。”
放开她的手，欧楚阳也有些无奈了，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忐忑，但眼神却是笃定的。
这件事，不管多危险他都非做不可。
“不回去又能怎么样？你们还打算绑架人家吗？”
511章：见面
齐薇对于他们打算直接正面对付j这件事是绝对不赞同的，哪怕是从她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上来，这件事都是在以卵击石。
“我们会把之前绑架欧楚琪的小女孩带到她面前，用最直接的方式刺激她，让她把目光转移到小女孩身上。”
欧楚阳尽可能详细的跟齐薇讲刚才和季夜瑾大致做出来的计划，虽然心里也没什么底，可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提心吊胆的过。
“别怪我没提醒你，j如果在乎那个小女孩，就不会让她活到今天，按照你们自己说的，她是个赶尽杀绝的人，怎么可能两年里一直留着一个在监狱里，早晚会出来的人出卖自己？”
跳出了当事人这个坑，齐薇把一切看得格外明白，尤其是当说到整个计划的实行阶段时。
“……”
被齐薇一句话打击到了，欧楚阳闭嘴，半天没有吱声。
三个人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面面相觑，时不时的朝着沙发上坐着的欧楚琪看去，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无从下手。
“现在欧楚琪的证词不能成为证据，但j又死咬着她不放，我们能做的事情很有限，甚至连j那边的情况，我们都是一无所知的。”
季夜瑾低头，理智的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总感觉自己落下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欧楚琪，可是一切又一次陷入了下一个僵局，所有人都是盯着记忆空白的欧楚琪，谁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欧楚琪渐渐也适应了和他们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原本为了方便照顾，应该是要把她放在身边的，但有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对于把她带到医院去住这件事，季夜瑾多少有些阴影。
没办法，欧楚琪每天只好是跟着欧楚阳，同时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跟屁虫李泽旭。
二十四小时的看守和保护终究不是万全之策，可哪怕只是稍稍放松，他们也能发现身边有其他人在跟踪或者监视。
之前提出要用当年的监控录像换取职位的秘书也是虎视眈眈，对那个跟着欧楚琪一起回来的李泽旭充满敌意，每次进办公室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
欧楚阳很想把视线集中在j的生意上，想着能不能故技重施，用之前j的手段来对付她，让她也体验一回什么叫做破产的快-感。
然而调查之后才发现，果然是狠毒的人看谁都是狠毒的，她绝不是那种可以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且公司运行的状况很好，并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点，甚至欧氏集团现在想合作都是一件难事。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有没有想过从法律的角度入手？”
在边上看了好几天热闹的李泽旭终于忍不住了，自己主动开口说起了相关的事情。
“法律？”
“税务，这个反正你一个小孩肯定不是很懂，你可以试着去问问季夜瑾，他管了那么多年公司，肯定能懂这里面的猫腻。”
李泽旭的表情是那种非常阴险的，看得欧楚阳直皱眉头。
但转念想想，想对付j，可能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坏了。
没有多说什么，欧楚阳沉默着把这件事就这么岔了过去。
到了晚上，季夜瑾下班，集体聚在了医院，才开始说起白天时候李泽旭提出来的那个可能。
医院里的光线常年都是十分昏黄的，四个人也没在病房里，而是聚在手术室门前的座椅上，借着走廊里昏暗的光线互相对视。
欧楚琪在玩季夜瑾的手机，而剩下的三个男人在聚精会神的讨论对策。
从税务角度去找j的麻烦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尤其是当队伍当中还有擅长这方面的季夜瑾，要知道如果不是曾经姓陆的自己露出马脚，可能最后欧氏集团就会因为税务问题宣布破产，然后被季夜瑾收购。
“其实也不是很难，但可能不是一条简单的线，跟季世连在一起的话，应该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当初j收购了季世集团，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在乎，连名字都没有改，虽然合同上写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但大部分人还是习惯叫国内的这个分公司为季世。
现在虽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换了，不过季世从最开始就是属于季家的，肯定会有曾经的人留在当中，短短两年，想把整个公司的人换掉，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跟季世联手？”
欧楚阳首先提出疑问，毕竟现在的季世已经不是他季夜瑾的天下的，想从外部插手进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初我也是和季世为敌的人，后手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这个**对于j来说，小了点。”
季夜瑾嘴角挂上了一丝暧-昧不清的笑意，扭头看向正在专心玩手机的欧楚琪，笑容更深了几分。
“就算整个季世毁了也没意义，你心里清楚的，j根本就是故意在报复你才收购了季世，对于她来说，进军国内与否，关系并不大。”
李泽旭对季夜瑾已经从最开始的完全不了解，到现在变成了有些嫌弃了。
毕竟他没有见过季夜瑾真正叱咤风云的时候，只认识眼前这个孑然一身，在医院里做个大夫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是提前有引信，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从某些角度上来讲，其实j还是对国内市场有野心的，否则也不会来参与竞标地产，也许我们可以从开发商入手。”
不管别人怎么想，欧楚阳对季夜瑾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些崇拜意味的，比起卑鄙到抄袭别人作品出名的李泽旭，他更愿意相信季夜瑾。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李泽旭知道这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只好认命的双手一摊，等着被宣布最后结果。
“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路不是吗？”
“恩，起码在国内范围我有把握。”
欧楚阳率先表态，季夜瑾也紧随其后。
“恩，有把握！”
一直坐在边上没有说话的欧楚琪突然开口，脸上带着无辜的笑意，裂开嘴举高了手，表示自己的赞同。
512章：带你一起
明知道欧楚琪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却仍然开口要支持自己，看着这样的画面，季夜瑾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果然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声援自己的。
“你怎么就这么可爱。”
看着她笑意满满的脸，季夜瑾差点以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下意识的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于欧楚琪来说，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赶紧紧张的收回手来，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
“嘻嘻。”
意外的，本来以为她一定又会变成之前那个小绵羊一样害怕又乖巧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只是淡定的看着自己笑着，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她是真的从心里接受自己了。
基本计划确定下来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并没有多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犹豫，季夜瑾和欧楚阳直接进入了计划阶段。
虽然可以直接把欧楚琪放给李泽旭，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应该不会带着欧楚琪逃跑，但季夜瑾还是会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干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要出去溜达一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坐在一起，虽然组合有点奇怪，但已经习惯了坐在一起吃饭，季夜瑾吃完了最后一口，转头问仍然在玩固体黄油，没吃几口的欧楚琪。
因为生怕她会拒绝，季夜瑾刻意做出温柔的表情来，语气中多少带了些不确定，万一今天欧楚琪拒绝他，可能就还是得把她托付给欧楚阳了。
其实季夜瑾更想多一点时间和欧楚琪接触，这样至少对她的恢复有帮助，比其他人保护着她要强。
“那我可以吃柠檬蛋糕吗？”
说这话的时候，欧楚琪的视线是小心的看向李泽旭的，看得出来，曾经李泽旭肯定强烈的阻止过她吃蛋糕。
“看我干什么？她不吃饭的，只喜欢吃蛋糕。”
听完欧楚琪的话，季夜瑾第一反应就是朝着李泽旭投去责备的目光，其实蛋糕也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会阻止。
“她原来就这样。”
虽说是好意，但季夜瑾还是宁可惯着欧楚琪。
曾经的欧楚琪也是经常性的不吃主食，动不动来一块甜品搭配咖啡就是一天的饭了，剩下的什么都不吃。
没有想到失去记忆之后，也是一样的状态。
“又不是我媳妇。”
突然被指责的李泽旭有些委屈，扭头转向一边，不太想理会季夜瑾的无理取闹。
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很多，季夜瑾直接就带出了欧楚琪。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去那几家小公司做企划，其实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无聊的事情，毕竟可能很长时间他们都会处于会议当中，带着欧楚琪，季夜瑾也是心里没什么把握的。
车子直接开到了一家曾经合作过的公司，这家公司相比于现在季夜瑾手里能够控制的那些挂名公司大的多，但里面并没有季夜瑾的股份。
虽然能够更容易的跟j建立起合作关系，但其实操控性还是比较低的。
现在这个局势之下，想要跟j对着干的人并不多。
“你就一直跟着我好吗？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会有危险的。”
固执的把她带出来，其实季夜瑾心里没什么把握，一方面对j的人有顾虑，另一方面也担心她再次走丢，出门前特意听从欧楚阳的，在她口袋里放了跟踪器，至少这样就不至于和上次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
“恩。”
经过几天的相处，欧楚琪好像变得格外听话了，重重的点头，一路低着头跟在季夜瑾身后，亦步亦趋的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现在这个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合作，我应该怎么理解呢？是曾经的商界传说季夜瑾打算重新复出了？还是说，改行做骗子了？”
和预料中的一样，这家公司的老板并没有对他口中的计划感兴趣，甚至还说的非常难听，在季夜瑾前面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无异于直接打他的脸。
“刘总心里也应该很清楚的，虽然季世现在不在我手里了，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收回来的机会。”
曾经不可一世，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轻视，季夜瑾嘴角挂上一丝冷血的笑意，直接了当的反驳回去，甚至更多了几分威胁的味道。
“……是吗？”
被叫做刘总的人明显是有些意想不到，实话是他真的把季夜瑾当成了丧家之犬，以为他会一蹶不振，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这份底气，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了失误。
视线正在晃动，心思也是不停的动摇着。
突然注意到一直跟在季夜瑾身边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刘总没有合作的意思，那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先走一步。”
季夜瑾当然的看得出来对方有合作意向，于是更加坚定的起身，拉着欧楚琪就要离开。
今天的欧楚琪穿了一身十分休闲的衣服，素面朝天却白-皙的让人羡慕的皮肤，面无表情专注于手机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清纯和调皮，与此同时也看得出来她对这次的项目并不在意。
刘总心里简单的判断了一下，大概猜想了一下季夜瑾这么坚定的原因，赶紧拦住了对方。
“既然都来了，哪有话不说完就离开的道理？”
欧氏集团失踪了许久的欧楚琪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也是曾经在金融圈风口浪尖的人物之一，只是这当中更加细节的他就不知晓了。
在圈内有很多传闻，其中包括欧楚琪当初因为绑架事件失忆和精神失常两种，可今天看到季夜瑾带着她一起出来，而且她全程不做声的样子，好像这两个传闻都不是那么的靠谱。
大概衡量了一下，其实季夜瑾给出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反正对于他来说，是有利无弊的，唯一的风险就是，如果被j察觉到了，可能会让他们滚出合作名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