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章：墙倒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就是，其实有一个媒体的朋友还是挺爽的，起码在想发些什么东西控制舆论的时候，齐薇都是个很好的帮助。
这也已经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早在欧楚琪开始坐上欧氏集团的总裁位置之后，齐薇的简短报道也帮过她不少次，起码在人面前混了个脸熟了！
流程反正反反复复都是那些，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练习或者祝福的，欧楚琪只是淡定的给她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顺便还找了秘书要了照片，直接给她发了过去。
忙完已经是下午一点，想想自己拼命的程度，欧楚琪忍不住好笑。
好像之前欧氏集团出事的时候，都没有如此上心过，所以还真是有点唏嘘。
事情的发展几乎和欧楚琪预料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众所周知，网络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这当然包括一些大神混迹其中，
新闻才发出去没有多久，就成功引发了网友的热议，甚至还有人开始发帖，贴上了自己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遇见过j的照片，但看不清另一个人的正面，只能看清楚那个女人是j。
其实欧楚琪并没有让齐薇去发她是个蕾-丝-边的新闻，所以很多人都还以为那个女扮男装的挺帅气的却没有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这就更不要说是在妇产科这种地方遇见了，几乎已经坐实了她就是出-轨了的事实。
还没结婚，应该不至于算是出-轨，但最少也算是劈腿。
欧楚琪全程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就盯着电脑和手机，一个用来看股市，另外一个则是用来看他们到底都发了什么东西，有没有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东西。
虽说按照她的做人理念，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但对j她多少还是有点怨念的。
所以无论是谁都好，欧楚琪内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
让她承受流言蜚语的折磨，其实也等于是在替被套路了的季夜瑾报仇。
已经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怎么去把季世集团的股价重新抓上去了。
要知道，其实这种股份有限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股价了，哪怕在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但其实哪怕一分钱也是足够影响到季世安危的。
特别是还在这个特殊的时机，季卓严分分钟想抓住机会就这么毁掉季世，如果股价上出现什么问题，那几乎就等于是危在旦夕了。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自己亲自出手去收购股票，可目前欧氏集团也是出于新项目开发的阶段，再拿出一笔钱去收购股票，而且还要足够影响股价的程度，似乎是有点难。
笃笃笃！
正在纠结着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欧楚琪本来出于思考的状态，被吓了一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稳住情绪，扬声让对方进来。
“欧总，外面有个女人一直吵着要见您。”
秘书室的另外一个新人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开口道。
“我刚才说了不见人的吧？”
“可是……”
本来还想再解释什么，但秘书刚一开口，就被另外一个人直接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办公室的门也就被大敞开了。
“你放开我！”
一个略有几分熟悉的尖锐女声开口，欧楚琪抬头看过去，居然是一身休闲打扮的j。
平日里看她浓妆艳抹的样子，还真想不到，这人能穿得这么简洁。
一双板鞋搭配牛仔裤，白色t恤衫，头发也是干干净净的梳成马尾，只不过现在稍稍有点乱了，多半是刚才跟自己公司的员工大闹折腾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看着秘书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却有胆战心惊的样子，欧楚琪了然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她离开。
关好了办公室的门，欧楚琪还没等开口，就被她抢了先。
“我说过了要跟季卓严保密的吧，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对季夜瑾使用套路的时候，可没遵守约定！”
看她居然理直气壮的开口，欧楚琪也不客气，甩手直接打断她的话，气势汹汹的怼回去。
她本来还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可总是跟鬼说人话是没有意义的，在商场也算混了一段时间，这是欧楚琪第一个领悟到的事情！
“我没有套路他，是季夜瑾主动来找我的，我什么都没做！”
j说的非常无辜，而且情绪很激动，看起来是真的有些什么隐情。
她眼眶通红，头发凌乱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很憔悴的样子。
“你做没做我没兴趣，我只知道，现在季夜瑾这个处境，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帮季卓严卷土重来，他会有这个机会吗？”
板上钉钉的事情，欧楚琪甚至都不用去调查，毕竟资金来源完全都是来自于j所在的国度，现在再否认，是没有意义的。
“……放弃吧，季世是没救的。”
听完欧楚琪的话，j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冷漠的笑意来，歪着头，看上去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我只想知道，你既然不喜欢季卓严，为什么要帮他？”
欧楚琪还是不能理解，毕竟以j的地位，完全可以直接抛弃已经没用的季卓严，不用搞成今天这个样子，而且看上去，她好像很被动，做的这些似乎也都不是情愿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人了？”
j完全回避这个话题，不想往这个方向聊天，脸上是满满的绝望，看得欧楚琪心惊胆战。
“我害人？我害死谁？你说清楚！”
想到她之前去过妇产科，欧楚琪心里一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自觉的用力，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可怕。
“你就是恶毒的女人，不过没关系，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会努力毁掉季世给你们看的！”
439章：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欧楚琪继续往下说，j直接推开了她，力气大的让她和刚才的秘书一个下场，直接跌坐在地上。
因为穿着高跟鞋，脚踝也不小心有扭到，想伸手拉住她，可也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她一秒钟都不停留的离开。
看着空旷起来的办公室，欧楚琪心里的不安越发上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为什么感觉，j才是真正被逼迫的那个人，其实本来没打算毁掉季世？
毫无根据的想法一瞬间涌入脑海，可却越来越清晰，似乎还能看到一些端倪，却怎么也抓不住。
桌角的手机响了起来，欧楚琪艰难的站起身来，伸手去抓手机，打电话来的是早上那个神经病男秘书。
“干什么？”
叹了口气，欧楚琪有些不耐烦，心乱的很。
“欧总，我查到了一个比较吓人的事情。”
电话那头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惊悚音，这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能不像广播剧一样，动不动就卖关子？
“到底什么事？”
欧楚琪本来就疼的厉害，再加上被j一闹，现在烦躁的很，朝着话筒就吼了起来。
“那个j的男……啊不对，她的女朋友啊，好像是有什么绝症，现在正在医院里救治，但是据说没什么希望了。”
后面的话欧楚琪都没有听清楚了，只剩下一句，没什么希望了。
眼前再回想起刚才j说的话，她眼神中隐藏的绝望，这一刻终于懂了。
为什么说她会害死人，原来这就是原因。
可这和j要毁掉季世有什么关系？
挂断了电话，欧楚琪仍然在回想着刚才j说的话，猛然想起她说让自己好好看着，季世集团肯定很快毁在她手里，不由得心惊，赶紧开了k线图在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今天又是一个跌停板！
看着屏幕上刺眼的绿色，欧楚琪简直快要疯掉了。
都怪她擅自做主，为了给季夜瑾当初的耻辱报仇，现在看来，似乎是引起了更大的灾难。
起身离开办公室，欧楚琪手指都在颤抖，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逼迫到一起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去找j，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着她之前出现在季夜瑾父亲住的那家医院，想必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肯定也在那里住院，不敢耽误时间，赶紧驾车往那个方向去。
不敢惊动本来就被打击了的季夜瑾，欧楚琪自己去找了比较熟悉的外科医生，在医生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女人住的病房。
站在门口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欧楚琪心里忐忑的很，但想到目前的状况，还是伸手握住了门把手，眼睛一闭，一咬牙，直接推了进去。
出乎意料，j此刻不在，只有病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脸色苍白的……女人？
极短的头发，从胸口蔓延到脖子的纹身，嘴上还打着唇钉，眉毛也是修剪成非常炫酷的断眉。
如果不是她脸色太过苍白，周身连接着各种仪器，欧楚琪简直不相信能在医院里遇见这样的人。
“你好。”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有穿透力，对此刻的欧楚琪来说，也很有攻击性。
“啊，你，你好。”
小心的四处打量着，j的确是不在这里，不知道现在去了哪。
“你是来找joy的吗，她出去了，说是晚上才能回来。”
虽然欧楚琪的感觉是她很有攻击性，但其实她本身倒是没什么别的意思，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非常和善。
“joy？她的原名是这个啊，我还以为她就叫j。”
欧楚琪小心的走到女人面前，看着对方瘦削的肩膀和脸庞，心里也是挺难受的。
“恩，看来你是她生意场的伙伴了。”
病床上的女人笑起来很英气，一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白-皙的牙齿来，看上去很干净的那种类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她是女人，欧楚琪估计还真会认为她是个不多见的帅哥。
“是的，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欧楚琪当然是要问出点什么来的，所以就算可能有点冒险，还是要抓住机会说。
“我和你说的j是恋人，你是要问这个吗？”
女人了然的说着，脸上始终都是带着淡淡的一抹笑意，没有一点攻击性，甚至都不觉得生气或者是想要躲闪，这样的人看得欧楚琪一再愣神，意想不到。
“是的，可，可你不是……”
“我是女人，但这不代表我不能跟她相爱吧？”
没有想象中她暴躁的朝着自己吼，反而是全程平静的对着欧楚琪解释，甚至让欧楚琪自己觉得，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才是真的傻。
“那倒也对。”
默默低下头呢喃了一句，欧楚琪有些后悔这么说话。
心里还觉得自己是冒犯了人家，更是格外过意不去。
还没等抬头再往下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欧楚琪一愣，警惕的看向了门口。
“怎么了？”
看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下意识伸手拦在自己面前，床上的女人有些意外，沙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因为j之前在办公室说过的话，所以欧楚琪其实很担心，这个重病的女人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砰！
还没等欧楚琪话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大力的踹开了，三五个看上去气场非凡的男人冲进来，统一都是一身西装，看起来来者不善。
欧楚琪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太好的气息，面上死死盯着这几个人，单手还不忘护住身后的病人，同时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去拿手机，按了一号快捷键拨号。
心脏剧烈的跳动，感觉已经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让人恐惧的要命。
“你快逃跑，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身后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坐起身来，艰难的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推开面前挡着的欧楚琪，显然她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440章：千钧一发
本来还只是带着点怀疑，因为j在她办公室里说了那么激进的话，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之后，欧楚琪更是坚定了几分，现在看着眼前的黑西装男人，似乎就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
j的女朋友似乎很想让自己逃跑，但在这个时候，她知道，逃也是没有用的。
这群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绝对不会允许可能泄露秘密的人离开这个房间。
“你们要干什么？”
虽然心里很是紧张，但欧楚琪仍然是颤抖着声音，尽可能平静的开口问道。
“……”
周围是一片寂静的，没有任何回答，那群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们，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有危险的感觉在逼近。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医院的妇产科，男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赶紧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口袋里藏着的电话已经接通了，欧楚琪心里很清楚，所以才故意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希望对方能够听懂。
“你心里应该清楚怎么回事吧？跟我们走。”
没有人理会欧楚琪的虚张声势，带头的黑色西装男朝着床上的女人开口，非常冷漠的语气，让人听着都不自觉后背一身冷汗。
“我说了，这是女性住院部，你们到底要找谁？看精神科去楼下，赶紧出去！”
已经尽了全力去告知电话那头的人自己所在的位置，欧楚琪现在唯一还能抱有希望的，就是他能够听懂自己的话。
“带走。”
仍然无视，带头的男人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欧楚琪，扭头朝着身后的手下下命令，接着一群人一拥而上，态度十分强硬。
“等一下！”
眼看着他们已经接近过来，距离病床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了，欧楚琪心里慌张的很，余光瞟到床头用来切水果的刀子，猛然抄了起来，握在手上胡乱挥动，期望能稍稍拖延一下时间。
然而，和想象的不同，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大家只是稍稍愣了下神，又抬脚往前走，颇有些不怕死的架势。
看根本阻止不了这群人，欧楚琪干脆往后退两步，直接把刀子比在了床上女人的喉咙之间，颤抖的双手出卖着她的内心，苍白的脸上看到的却全都是冷静。
“你想怎么样？”
这群黑衣人居然停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欧楚琪也不由得是一愣。
原以为他们不会在乎，只是突然慌了神才这么做的，想着无论是谁，先抓来当人质再说，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站住了。
为首的男人率先开口，墨镜也已经摘掉，下面隐藏的是一张带着疤痕的脸，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好惹。
“我不想干嘛，我只想安全离开这里，你们要带走谁，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要出去！”
欧楚琪紧抓着手上的刀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无法控制声线了，紧张的甚至每三个字就有一个字要破音。
“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对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事情，微微低头弯了弯嘴角，再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已经彻底凝固下来了。
看着他凶残的样子，欧楚琪手心直冒汗。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反正我临走杀一个也算是赚到了，就是因为这女人，才会害得我丈夫那么惨，临死也算报仇了！”
其实欧楚琪此刻脑子几乎是完全麻木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反正是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在这时候爆发出来。
说着就举起刀子要下死手，吓得床上的女人都跟着尖叫。
“等一下！”
黑衣人再次开口，同时伸出手来想要阻止，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在意这个病人的生命的。
从上面接到的命令就是活着带回去，因为是要用来要挟别人的，带死的回去有什么用。
看到欧楚琪是真的疯了，打算下杀手，黑衣人当然是怂了。
“让我出去！”
抓住机会，欧楚琪故意大着嗓子吼道。
她算着时间，如果电话里的人听懂了自己说的话，现在应该是已经在附近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弄出动静来，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好，你放开她，我让你走！”
这招果然是好用的，黑衣人妥协了。
“你当我是什么？智障吗？”
欧楚琪没有动作，反而是冷冷的一笑，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记忆中那些电视剧电影中变-态们的表情，尽可能的在自己脸上表现出来。
“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的忍耐也已经到极限了，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不能纠结太久，否则肯定会出问题，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给我让开一条路，不离开这个房间，我绝对不会放开她！”
欧楚琪这会是彻底爆发了，单手抓着女人的头发，扬声吼叫着，其实真的能听出个数的字没有几个，但还是在歇斯底里的喊着。
同时手上的力气也没有多大，生怕弄伤了这个重病患者。
“好，给她让开！”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包括在内，其实除了欧楚琪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但碍于j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角色，所以黑衣人也有些迷茫，这癫狂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来复仇的。
要知道，刚才可就只有她和j的女朋友在这病房里。
眼看着黑衣人给让出了离开病房的路，欧楚琪这才微微低下-身体，靠在床上的人耳边，声音极其小的问道。
“暂时拔掉这些，没事吧？”
没得到语言上的回应，床上的女人也吓得不轻，颤抖着手，自己率先拔掉了一根仪器连接的线。
看她自己主动下手，欧楚琪心里就有数了，粗鲁的伸手拔掉所有的线，接着病房里响起了大声的提示音，心跳检测仪已经归零了。
大家都处于紧张之中，这声音始料未及，大家都是一愣，唯独是对这些东西很熟悉的欧楚琪非常平静，趁着这短暂到几乎一眨眼的空隙，拉着女人就往跑，身后同时传来追上来的声音。
441章：化险为夷
本以为还能多跑出去几步，没想到女人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加上紧张的情绪作祟，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跌倒在了地上。
“站起来！”
欧楚琪根本没有时间和耐心跟她好好说话，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往起拽。
“你走吧！带着我，肯定要被抓走的！”
这女人紧皱着眉头，自己也想努力，可根本做不到。
她性格里男人的成分更多一些，所以对待欧楚琪的时候，就会格外的照顾，虽然这一次是欧楚琪舍身救她，但她并不愿意拖累任何人。
“你他妈真当我是傻子啊！”
已经懒得和这个女人解释更多了，欧楚琪没好气的甩了一句，直接往前拖着她走。
没命的往前拖了两下，欧楚琪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他们是直接追上来的，刚才跌倒耽误了那么半天，不可能还没过来，可……
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群黑衣人已经和另外一伙人打了起来。
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黑西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辨谁是谁的。
“你怎么样？”
季夜瑾从另外一个方向跑过来，伸手抓住欧楚琪，上下左右的来回打量，紧张和担心溢于言表，看得仍然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阵羡慕。
“……你终于来了。”
高度的紧张和剧烈的运动之后，欧楚琪终于看到了自己相信的人，想着自己的电话是没有打错，这才露出安心的笑意，精神稍稍放松一下，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季夜瑾怀里。
“楚琪？楚琪！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本来自己就是医生的季夜瑾，当看到心爱的女人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一瞬间慌了神，他甚至手忙脚乱的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不停的晃动着她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喊着。
“我没事，带她走，保护她！”
用尽最后的力气，欧楚琪艰难的吐出几个音阶来，紧抓着边上女人的病号服，说完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铺天盖地的白色，欧楚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醒了？”
季夜瑾温柔的声线出现在耳畔，欧楚琪循声看过去，看到一张眼眶通红的脸，显然是担心的要命。
“季夜瑾。”
小声的呢喃了一句，她刚从极度的惊吓中清醒过来，现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我让他们给你开了镇静剂，现在就这么躺着，过一会就会恢复的。”
看她手脚都不听话，却还拼命的想要抬手，季夜瑾赶紧开口解释。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呢！”
看到季夜瑾这么体贴温柔的样子，欧楚琪猛然就想到了那个和j有隐情的女人，焦急的开口问道。
“……”
站在床边的季夜瑾微微侧身，给她一个空间，让她往边上的床铺看，那女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笑眯眯的看她。
“呼，安全就好，季夜瑾，有人要追杀她，你要保护好她！”
刚松了口气，欧楚琪又想起更重要的一点，赶紧开口说道。
“我会的，你放心。”
看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季夜瑾忍不住心里一阵感动，赶紧温柔的应了一句，让她躺好，别再乱动。
没过多久，欧楚琪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恢复了大半了。
镇静剂的药效过去，起码身体可以听话了。
季夜瑾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宇之间隐藏的忧郁和担心凝结成川字，就那么挂在额间。
这样的季夜瑾她已经见了好多次，先是轻叹了口气，又伸出手来，温柔的想要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
“你很爱他。”
晚上的病房只有一盏台灯开着，欧楚琪并没有注意到边上病床的女人是坐着的，突然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
“啊，你怎么还没睡？”
欧楚琪吓的收回手来，有些尴尬的弯了弯嘴角。
“今天白天，谢谢你。”
女人也回以真诚的笑意，朝着她微微点了个头。
“谢我就不用了，我也不是喜欢你才救你的，对了，你跟j联系了吗？她不会还不知道你没事吧？”
一想到这件事，欧楚琪又着急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j和季世集团的关系才救了这女人，如果j还以为这女人被抓走了，那她可就真是多此一举了。
“她就在门外，说是怕你们没有安全感，就没守在这。”
这个回答让欧楚琪有些意外，不过转念想想，季夜瑾也的确不会允许那女人继续留在这里，毕竟他和欧楚琪都在这病房里，万一她想做什么，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们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到现在也不打算告诉我吗？你应该清楚，我是可以帮你的。”
欧楚琪其实自己有预感，只是一秒钟还没有听到他们亲口确定，就一秒钟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
“你不是清楚吗？和你的敌人是一个，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的。”
j的女朋友脸上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来，低下头去，似乎想起了过去的某些事情。
当初其实季卓严是通过她认识了j，那时候她们就已经是恋人了，生性就没有那么多防备心思的j觉得终于有人愿意认可她们的关系了，干脆也没有隐瞒，就表白了这件事。
没想到那个叫季卓严的，居然提出愿意和j形婚，一方面可以解决网上的舆论，另一方面还能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对于这件事，作为j的女朋友，她肯定是反对的，但反对无效，j还是跟季卓严公布了订婚的消息，没过多久季家就闹出了新闻，说是季卓严根本不是季家的儿子！
加上她一直在和j因为这件事闹分手，最后j无可奈何就彻底和季卓严断了来往。
没想到，季卓严并不打算放过她们，铁了心要利用j的能力让自己东山再起，这才有了拿着她们的关系作为威胁的事情。
为了防止自己的女朋友被外界重伤，j选择了妥协，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些事情。
442章：收手
经历了惊恐的事情后，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晚上，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欧楚琪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季夜瑾正从门口往里面走，手里还拎着各种早餐。
一份递给了临床的女人，另外一份递给了欧楚琪。
“吃早餐吧。”
一张熟悉的脸上看得出疲惫来，但他还是努力笑着开口，一点也没有阴翳的样子。
“你爸呢？”
虽然知道季夜瑾不太喜欢叫那个男人父亲，但她总不能称之为“糟老头子”吧。
“在隔壁，我刚从那边回来，放心吃你的吧。”
“不好意思，能不能……”
这边正在说话，季夜瑾也在床边坐下来，身后传来了临床女人小心询问的声音。
“j下楼去洗漱了，说是怕你们没醒吵到你们，一会就回来了。”
根本没等她说完，季夜瑾就已经开口，对她要说的话，已经了如指掌。
“谢谢。”
看着手上的早餐，女人显然有些感动，低下头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你和j的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事情，等她回来我们再商量，你们俩，现在开始就好好养好身体，剩下的不用你们管了。”
季夜瑾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欧楚琪，故作严肃的朝着她“警告”了一句。
欧楚琪看着眼前的故作强悍的季夜瑾，心里仍然是百味杂陈的，这件事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根本意料之外的。
其实她还想着要跟季夜瑾解释一下j和这女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显然两人是已经聊过了，应该不需要她在中间插手了。
安心的吃完了早餐，季夜瑾全程都在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中间周旋，似乎在和什么人联系，要做什么事情。
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样工作的季夜瑾了，欧楚琪就默默的坐在床上看，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有些投入。
临床的两人也不做声，一个两个就默默的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也是一脸的幸福表情。
现在的情况他们大概分析了一下，季卓严还没有把他们俩的事情曝光出来，加上之前欧楚琪动手让齐薇去发的新闻，更是没有会怀疑j的取向问题。
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j现在没有完全伸手毁掉季世集团，所以季卓严认为，还有挽回的机会。
“对了，你手里现在还有多少季世的股份？”
欧楚琪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朝着j开口，其实现在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就算心里还有些抵触，但至少合作是必须的。
作为一个生意人，这点小事，欧楚琪自认为还是能做好的。
“没有多少，但我身边的人还有，至少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毁掉季世不成问题。”
“你为什么非想着毁掉呢？你知不知道，这是他父……是多少人努力了多少年的心血？”
听完j的回答，欧楚琪仍然是觉得不能接受的。
正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字的季夜瑾突然停下了手，抬眼朝着欧楚琪看过去，眼神中是满满的温柔和感动。
“我现在更在乎的是，他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是可以放弃的，只是……”
后面的话季夜瑾没有说出口，但在坐的人也都听得懂。
只是隔壁那个还在病重的老爷子，不一定可以接受的了。
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毕生的心血，说什么都不能轻易放弃的部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j又开口插话，这次是对着欧楚琪。
对于欧楚琪居然舍身救了自己女朋友这件事，j真的很感动，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偏激和过分了，甚至今天早上进门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朝着她鞠躬。
“办法是什么？”
就算鞠躬道歉，欧楚琪也仍然不会随便相信她，毕竟是个心思慎重的女人，如果真的想做戏，这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是，谁都不要轻易相信。
“只要你控股就行了，我的股份加上季老爷子的，应该是足够了，但我没法直接转给季老爷子，因为他的顺位继承人是季卓严。”
明知道季夜瑾就在面前，可j说话还是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反而仍然大胆的说出了后面的内容。
欧楚琪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向季夜瑾，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又继续开动手上的动作开始打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话作为律师的欧楚琪率先可以听懂，现在季老爷子生死未卜，如果真的最后无法醒过来，那他手里的股份，就有至少一半要交到季卓严手里，因为继承权的原因。
现在法律上还是承认季卓严是季老爷子的合法继承人的，如果只有一半在季卓严手里还好说，加上j手里可以控制的部分，基本就等于持平，这时候欧楚琪只要随便收购一些散户的股份，就可以夺回公司的主导权。
“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就算知道这可能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但欧楚琪仍然不愿意接受，反而是冷冷的甩了一句。
“有区别，我也觉得她说的可以。”
季夜瑾合上了笔记本，显然是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直接伸手拉过欧楚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表情非常认真。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把股份都转让给欧楚琪，那就等于欧楚琪拥有了季世集团的完全主导权，而且这也根本不算是夺回公司，反而是转手送给了自己而已。
“我知道，反正都一样，我都是你的，只是钱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和欧楚琪的表现完全不同，季夜瑾丝毫不在乎，甚至还觉得非常满意。
“你是疯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醒来之后会怎么样？要知道……”
“没什么怎样的，我的人生就这么长，也就只有一次，我只愿意相信你，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打算让她再反驳，季夜瑾回答的非常迅速。
看着眼前男人坚定的眼神，欧楚琪不知该作何感想。
443章：控股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任何一个人有过信任，可这个自己曾经最不愿意信任，甚至前几天还怀疑过的男人，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让她很是感动的同时，又觉得羞愧。
看欧楚琪低下头去，季夜瑾只是笑笑，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宠溺的感觉油然而生，看得边上的两位“观众”都露出姨母般的笑意来。
“我已经找人准备了股权转让协议，估计下午就会送过来，你只要签字就可以了，但……我有一个条件！”
边上的j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嫉妒，反而是满满的羡慕，同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有些心酸。
“我会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尽可能保护你们的安全，但媒体方面，我不能保证。”
季夜瑾率先开口。
“可是媒体那边才是我……”
“没关系的，我们总不能永远都这么逃避下去，面对总好过这样一直躲着，我们的人身安全就拜托你了，至于感情，我们会自己好好守护的。”
j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自己的女朋友拦了回去，一张并不怎么好看的脸上，带着些许温柔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温暖。
原来真心相爱的人，是可以这样勇敢的。
欧楚琪不自觉扭头看了过去，心里有一丝触动，感觉羞愧，同时也觉得真的很羡慕。
原来爱情可以这个样子，两人不用谁去保护谁，而是有任何问题都互相面对。
看看j的反应其实就可以知道，曾经她们一定是被各种流言蜚语伤害过，否则也不会是今天的下场。
知道那是对方的伤口，欧楚琪没有开口问，可心里却能感觉到那份曾经被蛇咬过，现在看到绳子的恐惧。
毕竟她也是曾经深陷流言之中无法自拔的人。
在这一方面，其实没有人能比她知道的更透彻。
说做就做，j真的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还没到下午两点，就有一身西装革履的人过来，送了一份文件。
已经渐渐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欧楚琪基本上没事了，只是季夜瑾还不放心，不允许她出院而已。
反正暂时去公司也没有别的事情，索性欧楚琪直接就留在了医院里，没有陪在季夜瑾父亲的身边，而是一直跟两个女人在一起，聊聊天，说说闲话。
渐渐接触下来才发现，j和表面上看起来不太一样，是属于那种十分聪明，凡事看得很透彻，却不愿意拆穿的类型。
想想也知道，拥有这样的取向，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下去，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面对感情。
虽然欧楚琪没有发现身边有这样特殊性向的人，但网上的各种案例已经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的艰辛。
嗡嗡……
正在说着新款上市的背包，欧楚琪乐得清静听两人聊天，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欧楚阳，赶紧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怎么了？”
欧楚琪接起了电话，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姐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松，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想想昨天自己经历的一切，欧楚琪又一次紧张起来，紧抓着手机，激动的问道。
“我在医院，怎么了？”
“我听说了一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欧楚阳这次出国回来之后，也许是因为一个人生活的久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跟一个成熟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了，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坚定，带着让人相信的气场。
“说。”
没有废话，欧楚琪现在只是紧张。
好不容易算是勉强想到了对策，刚才欧楚琪还在发短信让秘书去收购二级市场的股份，却没想到这又出现问题。
“你们的对手到底是不是季卓严？他做的事情，好像和你们做的，完全没什么关系啊？”
一手举着电话，另一手放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打，欧楚阳有些疑惑的看向屏幕，上面的数据让人理解不了。
“怎么了？”
“你不是说季世集团现在股价有问题吗？我做了个分析概率的小程序，想帮你看看资金流向问题，结果……出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我发给你看看。”
正说着话，欧楚琪感觉到自己手机在震动，从耳边拿下手机，凑到眼前去看欧楚阳发来的东西。
“这是……”
“恩，这是流向分析，我还顺便查了季世旗下的几个小公司，这些钱根本就没动过，一直都在季世内部流转，最多只能算是从股票上显示市值下降。”
欧楚阳的分析角度很是偏颇，可却偏偏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想到的，看着手机上的图标，欧楚琪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好像抓住了什么端倪，可又不敢确定。
挂断了电话，欧楚琪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病房门，想想刚才还在一起闲聊的画面，不由得有些心惊。
还好是自己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可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能够补救。
想到了这里，欧楚琪放轻了脚步，朝着边上季夜瑾父亲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床头的仪器在响，欧楚琪蹑手蹑脚的进去，伸手碰了碰正趴在床边的季夜瑾，趁他开口前，先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视线往门口小心的看了一眼，这才拿出手机来，给他打字。
我感觉我们上当了，先不要说话，不知道有没有监听器，你看这个。
给季夜瑾看完了文字，欧楚琪直接调出刚才弟弟给发过来的资金流向图，没几秒钟，季夜瑾也是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来。
这刚算是找到了解决办法，现在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差错？
“走。”
坐在床边沉吟了片刻，季夜瑾站起身来，从身后推着欧楚琪一起，从病房里出去，直接又回到了隔壁。
“哦？你怎么过来了？”
j还是一脸没有阴翳的样子，如果不是刚才的电话，欧楚琪只会觉得她性格很好。
444章：反间计
季夜瑾笑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不过转瞬即逝后，就被故意调笑的表情取代了。
“楚琪的弟弟回来了，我们要去机场接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出去，顺便吃点东西？”
其实季夜瑾平日里绝不是这么热情的人，但这个时候，欧楚琪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能自控了，也就只好是他出马了。
病床附近的两人齐齐摇头，这才算是顺利从医院里出来。
上了欧楚琪的车子，季夜瑾也不发动，二话不说先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欧楚琪一跳，扭头到另外一侧，差点直接开门下车。
“……”
看她脸红到了脖子，季夜瑾虽然因为刚才的事情紧张，但还是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原来她还会做出这样的害羞的表情，还以为她现在已经冷漠的一点反应都不会给了呢！
“季夜瑾，你到底要干什么？”
身后的人动作似乎没打算停，甚至还是在悉悉索索的发出声音，明显仍然在脱。
欧楚琪稍稍回头，就只能看见他的大腿没有任何布料遮盖，暴露在空气中。
再次触电般的回过头来，欧楚琪有些慌。
“没什么，我车子在对面停着，帮我拿衣服过来好吗？”
又过了好一会，季夜瑾才终于开口跟欧楚琪说话，而且听上去语气非常淡定，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没穿衣服有什么好害羞的。
“哦。”
巴不得赶紧离开车子里面，距离耍流氓的他远一点，欧楚琪赶紧点头，头也不回的开门下去，直勾勾的朝着停车场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坐在驾驶位的季夜瑾眼看着她跑歪了的地方，也没打算开窗喊她，就默默嘴角含着笑意让她跑，随手从后座找了个不知道之前用来装什么的袋子，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装进去，从窗户扔掉。
拿起手机来打电话，低沉着声音不知道对着话筒吩咐了些什么，等欧楚琪回来，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你跑去人家车子旁边开门，没被人当成偷车的吗？”
分明还是在随时有可能有陌生人出现的场合，但季夜瑾不穿衣服，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仍然是淡定能和欧楚琪开玩笑。
“你为什么突然要换衣服啊！”
看他终于开始穿衣服了，欧楚琪才开口问道。
“因为你说的对，他们有可能在我们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这话一出，欧楚琪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还警惕的四周看着。
“肯定不是你，如果想要知道季世的动向和我们的计划，肯定是要从我身上做手脚的，但我懒得在衣服里面找窃听器的位置，直接换了不是来的更实在一点吗？”
看她大惊小怪还颇为认真的样子，季夜瑾再次忍不住发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莫名觉得她好可爱。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季夜瑾终于换好了衣服，欧楚琪这才上车坐好，系上安全带，扭头问道。
“去公证处。”
没有犹豫，季夜瑾直接发动了车子，车速直接提上来，一路往目的地奔去。
所幸是她们低估了欧楚琪的能力，没有人想到在已经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之后，事情还能有变化，所以只是签订了之后就一直放在医院里，没有拿出来公证。
没进行公证的协议，是没有效力的，虽然不知道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猫腻，至少先想办法拖延那份协议的签订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季夜瑾下的定论，说给她听了之后，两人也是意见一致。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是，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请问你们大堂经理在吗？”
因为公证处是窗口化办公的，所以他们之间都是分组的，一个组有一个大堂经理带领工作，而在大厅里晃了好几圈，却都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大堂经理。
“我们经理吗？哦……她生病了，已经请假一个星期没有来了。”
窗口的人态度是很好的，看着欧楚琪这礼貌的样子，当然也是以礼相待、
“那你们现在是谁在负责授权事务，涉及巨大金额的公证不是得有一个人……诶你，你干什么啊！”
欧楚琪还趴在窗口询问，突然手臂被人拉了一下，直接拽到了边上。
甩开季夜瑾的手，欧楚琪没好气的开口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
换上了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季夜瑾看起来非常像是个大学生，但一双眼中却是满满的愁绪，而且正盯着某一面墙上的东西在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欧楚琪最开始还没找到重点，不过很快，视线就固定下来了。
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这不是j的那个女朋友吗？”
指着墙上的值班人员公示表，欧楚琪甚至说话都说不利落了。
怎么可能？
这么熟悉的一张脸，甚至刚刚还有见过，她不可能弄错。
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公证处这种敏-感的地方。
再仔细想想她们一步步是怎么把话题转移到了股权变更上的，欧楚琪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彻底懵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
在原地站了一会，欧楚琪再次冲回柜台，要求查询一下和自己姓名相关的公证文件，并且直接亮出律师的名义，说是要起诉并且撤销公证。
说的话都是没有毛病的，甚至法律条例都背的头头是道，但惟独有一点，这份协议真的是他们自愿签署的，甚至找不出任何证据和端倪。
季夜瑾拉了她好久，才把她从柜台拽到了一边，看着她激动的眼眶都有些红了，心疼的赶紧抱住，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默默抱着。
“怎么办……怎么办，季夜瑾，我又做错了是不是，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帮你，可是每次都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欧楚琪语无伦次的在掉眼泪，着急的全身都跟着颤抖。
“不怪你，跟你没有关系。”
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季夜瑾回应着。
445章：真正的目的
所有人都以为，季卓严的目的就是夺回季世，就连一直认定他是回来复仇的季夜瑾，也只是觉得他会毁掉季世，却没有想过，他真正想毁掉的，是所有人。
一个人仇恨的力量有多大，可以说是无法想象的。
被这个外号叫j的女人骗了两次，季夜瑾真的是哭笑不得，眼看着季世集团一点点在被季卓严拖垮，而且还是用一种无法挽回的方式，费尽心力想要保护的人，却都是无能为力。
媒体上新闻已经是铺天盖地，都在说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季卓严的大动作。
之前之所以降低股价，就是为了诱惑他们，重新持有了季世的股权，然后开始疯狂抬价，把股票的价格抬到历史新高。
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季卓严在圈钱，为了自己毁掉公司以后生活的时候，却又猛然把股票全数抛出，直接跌落谷底。
一个在外界传言随时可能倒闭的公司，股价高的离谱时，没有人买得起，可跌下来之后，又没有人敢买。
欧楚琪全程持股观望，除了看着，无能为力。
她知道，只要自己手上的股票一抛出，瞬间就能让季世集团崩盘。
她是眼看着季夜瑾的父亲病倒的，而且造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季夜瑾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她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来？
虽然无论是不是专业人士都在奉劝她卖掉股票，至少这样不至于连自己也被拖累到破产，甚至连季夜瑾也这么要求，可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下。
钱固然重要，甚至季世也有可能再也救不回来，但至少，在这一点上，她绝对不能妥协，谁都可以，让欧楚琪亲自去填上最后一把土，彻底把季世在金融圈的辉煌抹掉，她做不到。
说白了，现在就是季卓严在考验她的耐力，如果她继续坚持，那么可能不知道哪一天，甚至下一秒，手里所有的股份都会变成一团废纸，而她也有可能一贫如洗。
可如果她不再坚持，那么季世集团，就会在她手里画上最后的句号。
“姐，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不过就是一家公司而已，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欧楚阳是真的理解不了，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看，现在都是欧楚琪必须抛弃季夜瑾的时候了，毕竟他已经不是单纯的配与不配的问题，而是成为了拖油瓶的问题了。
可欧楚琪仍然是死死攥着最后的这一把股份，跟季卓严在死磕。
看得出来，季卓严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就是恨极了季世集团以及季家的每一个人，否则绝对不会如此坚决，甚至堵上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和背后不知道睡的势力。
以至于有可能这次的战斗之后，他赢了，也无非就是两败俱伤，互相都穷的没有钱了而已。
“我不想这样的，可我如果真的卖了这个股票，那个结果，我无法承担！”
欧楚琪还是摇头，只是默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姐，你会后悔的。”
看着她这么坚决的态度，欧楚阳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还能作何表示了。
转身离开了姐姐的办公室，不知道又去了哪里，这孩子从回国之后，就一直都在外面闲逛，反正姐姐现在也没有闲心管他，根本就是完全自由的状态。
笃笃笃。
欧楚阳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欧楚琪坐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小声念了句进，然后抬头，看到了久违的，已经许久没有穿过正装的季夜瑾。
“你要去哪里吗？”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实话季夜瑾穿正装的样子，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好像自从那次消失再回来之后，就没怎么见过。
看他穿得这么不寻常，本来就敏-感纠结的欧楚琪，此刻心里更是有些不安。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喝咖啡吗？”
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季夜瑾嘴角微微上扬，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随手递给她一杯，动作自然到让人丝毫不怀疑。
光顾着看他衣着的欧楚琪也没在意，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你为什么突然开始穿正装了，这样有点……吓人。”
说实话，季夜瑾今天这个样子，给人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好像他要做一件什么大事一样。
可现在就连季夜瑾手里的股份也都在欧楚琪手上了，他还能做什么大事。
“吓人吗？可这才是本来的我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西装，季夜瑾仍然是在笑着，给人感觉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和刚认识的时候，那个面无表情说话的男人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彼此都熟悉了许多，还是因为他穿久了那些便装，突然穿上正装都不会严肃了，现在的季夜瑾，就算穿着西装也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了。
“是啊，这才是本来的你。”
眼前似乎回忆起了过去，欧楚琪有些感慨，那时候季夜瑾看上去事业很成功，有自己的公司，还有家族企业等着继承，可谁知道有一天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自己的企业被父亲亲手收购，可家族企业却又要被哥哥亲手毁掉，面对着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居然只是旁观。
这种说不出的痛，想必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想象的吧？
“楚琪，我其实想跟你商量个事。”
季夜瑾终于开口，欲言又止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说了。
“你说。”
“季世集团的股份，转手吧，现在低价，也许还有人会要！”
扭头看了一眼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k线图，却被她动作迅速关掉的电脑屏幕，季夜瑾有些无奈，甚至可以说声音里藏着些许的绝望。
“为什么？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已经有太多人都劝她赶紧放弃季世集团这点破东西，否则到最后要赔多少钱，根本都没法计算的，毕竟在不动产清算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坨废纸会不会变成债务。
446章：被迫
欧楚琪还想继续往下问，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头晕，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季夜瑾，眼神里满是疑惑。
再想开口说话，可身上的力气溜走的太快了，只能悄无声息的张了张嘴，接着整个人软倒下去。
“对不起。”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欧楚琪只来得及听清这一句话，眼中是他慢慢靠近自己的脸，那双平日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有浓重的惆怅，还有些许不安和忧伤，刺痛着她的心，想伸手抱住，却已经来不及了。
等欧楚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小毯子，挣扎着坐起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好像连呼吸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欧楚琪心里一惊，赶紧冲到办公桌前面去看电脑，动作迅速的登陆了账号，账户里果然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季夜瑾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把那些股票都卖出去了。
虽然季世集团的一级股份还在自己手里，但之前在二级市场收购到的部分，已经彻底被卖空了。
想想失去意识前季夜瑾的表情和眼神，欧楚琪心里就已经有了定数，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弃了。
抓起了桌边的手机，刚解开屏幕锁，连通话菜单都没有调取出来，欧楚琪又重新把手机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也没有用的，知道季夜瑾不会反悔，也绝对没有机会再反悔了。
现在已经过了交易时间，就算她想买回来，也不可能了。
看来明天一早，就要收到季世集团破产的消息了。
坐在办公桌前，整个身体蜷缩进椅子里，欧楚琪没有做声，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良久甚至都没有眨过一下眼睛。
此刻正在绝望之中的欧楚琪并不知道，季夜瑾已经瞒着她把名下的所有季世集团股份都转让了出去，现在真正持有股票的人，是他自己了。
晚上，在办公室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欧楚琪如同木偶一般回到了酒店，跌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姐，你没事吧？”
说话的欧楚阳，看姐姐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的很。
“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有事。”
叹了口气，欧楚琪过了好久才开口回了一句，声音沙哑的如果不是看着她，根本都想象不到这个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说。”
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突然做出这种表情，身为弟弟的当然要关心一下了。
“季夜瑾把我手里的股票都卖掉了，估计明天早上就能看到季世集团破产的消息了。”
欧楚琪脱了拖鞋，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看起来无助而让人心疼。
“姐，不是我说你，你又不缺钱，季夜瑾也有自己的能力，就算你最后真的选择他，我肯定也没法阻止你，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宁可倾家荡产也要抱住季世集团？”
其实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和季夜瑾本人有关系，那都还好说，可偏偏并不是，这一切只是跟一个徒有虚名的公司有关而已。
一家公司的存亡，对于金融圈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不夸张的说，每天这个世界上因为破产倒闭的公司多了去了，他们季世集团又算哪根葱？
“你知道什么叫信仰吗？阳阳，说实话，这次我真的觉得对不起季夜瑾。”
扭头看向欧楚阳，欧楚琪眼中满是困扰和无奈，想给他解释清楚，可实在没有这个耐心。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他的，他做过多少伤害你的事情？姐，你不能太天真知道吗？”
被自己的弟弟告诫不能天真，欧楚琪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的执拗，笑弟弟的成长。
“不是天真，而是因为当初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是季夜瑾救了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要想到当初的那件事，总还是要选择相信他的。”
这是第一次，欧楚琪把心里的话说给弟弟听，其实按照她本来的性格，无论季夜瑾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他还是伤害了自己，还是抛弃过自己，欧楚琪都不会轻易再相信的。
可就因为当初季夜瑾无私的救过欧楚阳，就凭这一点，她就是想无条件的相信一次。
没有什么不好的，总归比一直绝望着来的强吧。
现在看到欧楚阳，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当初如果真的季夜瑾没有伸手，或者说他失败了，自己会是什么状态。
也许早就因为受不了打击死了吧？
可是现在欧楚阳好好的就在眼前，叫她怎么去憎恨这个此刻需要帮助的男人？
“姐……对不起。”
沉默了好半天，原本还振振有词的欧楚阳，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今天他好像又懂得了什么道理，比如说成-人的世界里，还有一种东西叫做代价。
在外人看来，今天的欧楚琪就是因为当初的代价才选择相信季夜瑾，甚至无条件的帮助他的。
而实际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诚然欧楚阳是一部分原因，可如果没有这部分原因，自己会不会找其他的借口重新相信他，欧楚琪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没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让你早点和大家生活在一起，适应群体生活，你很累吧。”
欧楚阳转眼也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这是欧楚琪刚开始有精神问他这个问题。
“累倒是还好，只是渐渐明白姐姐当初是为了保护我才没有让我去接触其他人的，姐，如果没有你，我也一样活不下去，你知道的。”
所谓相依为命这四个字，真的可以说就是为这两姐弟准备的，如果没有彼此，谁都无法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好好活着，你也是，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能认输，知道吗？”
今天发生的事情，欧楚琪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唯一能够确信的就是，她此刻心里的空虚和不安，都是因为恐惧明天的到来。
447章：不同
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第二天早上，欧楚琪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闭上眼沉默了好久，这才能打开手机去看新闻，可意外的，并没有看到季世集团破产的消息。
金融板块一如往常，发着一些和她无关的消息。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欧楚琪反应过来，多半是因为自己账户里的一级股份还在，所以才没有导致一个不可挽回的结果。
没有再往更深的方面想，本想打个电话给季夜瑾，可握着手机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收拾好自己到公司，和平时一样，大家都是非常淡定的样子，看不出哪里有任何的不对劲，可内心里却已经悄悄起了变化。
坐进自己的办公室，欧楚琪盯着屏幕上的k线图，这才发现了端倪。
因为昨天和欧楚阳聊了很久，今天起来的晚了些，等她到公司里的时候，股市已经开盘了，看着一路飘红的数字，欧楚琪有些想不通。
昨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虽然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对季夜瑾有点别扭，但事到如今，欧楚琪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季夜瑾。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往常，清澈却低沉，好听的让人忍不住心动和紧张。
“我，欧楚琪。”
沉默了一下，欧楚琪知道自己还是得开口。
“知道，对不起，昨天我……”
季夜瑾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昨天似乎没有睡好。
“如果知道对不起，就不该那么做，季夜瑾我之所以持有股份，不是因为一时的倔强，而是因为我真的相信你，我也真的不愿意让你受伤。”
摆弄着脖子上的围巾，欧楚琪声音恳切的很。
她是真的不希望到这个时候了，季夜瑾分明自己就已经足够痛苦了，她却只能袖手旁观。
“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思。”
听筒里传来他叹气的声音，欧楚琪知道，他做出这种决定也不容易。
“我刚才看了一眼盘面，季世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为什么瞬间就翻红了？”
明显能看到刚开盘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低开，可现在却马上逼近涨停线了，已经好几天都看不见涨幅的股票，突然这样肯定是有什么消息刺激的。
“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我父亲醒了。”
正坐在病床边上的季夜瑾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声音疲惫的很。
昨天又是一夜的惊恐，不过万幸的是，现在季老爷子已经进入正常的意识反应状态，也就是说，他很快就能完全清醒过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现在怎么样？”
一直都在担心季老爷子会不会平安醒过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欧楚琪是真心的高兴，连声音都跟着有些颤抖起来。
“现在还是有些不行，他只能清醒十几分钟，颅内的淤血压迫到了听觉和味觉神经，目前还是有点危险。”
毕竟是医生，说起话来都是术语，虽然欧楚琪听不太明白，但从他的语气也能知道，其实状态并没有非常好。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欧楚琪说着话，已经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准备要出去买点东西去看看老爷子了。
不论他到底会不会欢迎自己，至少看在季夜瑾的面子上，她也算是半个晚辈，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是礼仪的问题。
同时也想看看季夜瑾现在的状态，听上去，他好像并没有照顾好自己。
“不能做什么，只能等着他自己慢慢清醒，其实营养针打了这么长时间，想恢复过来是挺难的，因为能量不够，可是打多了却会影响到肾功能，万一引发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话的时间，季夜瑾也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还微微闭起来的眼睛，转身离开了病房。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听你的声音不太对。”
虽然平日里季夜瑾也会有些疲惫，但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沉重。
最开始欧楚琪觉得是因为心情的关系，可现在听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没什么，我现在还好，不说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正说着话，欧楚琪清楚的听到了那边开关门的声音，季夜瑾好像进入了一个非常喧闹的场合，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看着又一次挂断的电话，欧楚琪心里有些失落。
想着既然季夜瑾状态不太好，自己过去起码还能换他休息一下，欧楚琪还是从公司出发，往医院奔去。
意外的是，提着水果进了病房，却没看见季夜瑾。
季老爷子在病床上躺着，边上是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守着，看上去也守了有一会了，百无聊赖的表情一点都掩饰不住。
“你好，您是？”
见欧楚琪推门进来，还轻车熟路的到了病床边上，护士站起身来，鞠了个躬，开口问道。
“季夜瑾人呢？”
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护士看上去怯生生的，年纪不大，一见到人就手忙脚乱的样子。
“季医生现在应该在坐诊，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您是季医生的朋友吗？”
“季医生？”
看还是一本正经的说话，欧楚琪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季夜瑾就成了季医生了？
“是的，您是季医生的朋友吗？”
对方点了点头，并没有一点意外。
“你先给我说明白，季医生，这是什么……”
“楚琪？你怎么来了？”
正要继续追问，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欧楚琪有些愣住，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居然是季夜瑾。
一身眼熟的白大褂穿在身上，看起来消瘦到五官无比清晰的脸，欧楚琪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
已经亲眼看见了，欧楚琪心里有了答案，可还是要忍不住开口问一句。
“我……你跟我出来说吧。”
看了一眼护士，季夜瑾闭了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直接往门外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的白色还有些刺眼，欧楚琪有些不能理解。
448章：重回本行
“我之前的同学，说是最近有点忙，让我回来帮忙几天。”
少见的，季夜瑾说话的时候，语气居然有些迟疑，甚至连眼神都是躲闪的。
高高的个子站在她面前，却好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抿着嘴唇，头侧向一边。
“帮忙？帮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星期？又或者，干脆就帮到季世集团重振旗鼓的那一天？季夜瑾，你是不是觉得我……”
“别这么喊，暂时我还不想让媒体知道这件事。”
季夜瑾伸手捂住欧楚琪一直在说话的嘴，压低了声音说着，同时视线左右看着，一副紧张的样子。
“你早告诉我你要放弃啊，你早说，我现在就去把股票转出去，反正还没破产，应该有地方可以收！”
欧楚琪激动的不行，伸手拨开季夜瑾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喊道。
“不用你去做，我已经转完了。”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怄气，还是单纯的因为没想到太多，季夜瑾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朝着欧楚琪说着这种话。
“你……呵，我真是没话说了，我现在就可以去法院起诉你知道吗？你这是侵犯人-权！我同意了吗？”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他们的对话，频频往这个方向侧目。
两人都感觉到周围的视线有些奇怪，但欧楚琪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仍然朝着季夜瑾撒泼。
“好了，乖，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
伸手抱住要打他的欧楚琪，季夜瑾用力的抱着不许她挣扎，同时叹着气开口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
听到他温柔的声线透过胸腔传来，欧楚琪心里有些难受，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他是因为不想连累自己才这么做的，这一点欧楚琪心里非常清楚。
可就是因为清楚，才不能让他这样。
所谓的恋人，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并肩作战，那还等到什么时候？
低声呢喃了一句，欧楚琪眼眶红了起来。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以为我能给你所有你要的，我以为我能一直保护你，可是真正给你伤害的人，好像一直都是我，楚琪，我们……”
“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季夜瑾说出最后一句，欧楚琪猛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嗷的一嗓子吼了起来。
看着她气势汹汹瞪着自己，季夜瑾知道，她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我是认真的，我不能总这么拖着你。”
这一次，季夜瑾没有再回避她的视线，反而是直直的看向她，眼中是水般的温柔，好像一片被太阳照耀的海洋，清澈见底的可以投入进去，感受阳光的温度。
“拖着我？当初你为什么不这么说？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从那样温柔的眼神中，欧楚琪只看到了冰冷的深海温度，好像一根根针，正在刺-入皮肤，毫不留情的伤害着身体。
“我知道，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和你在一起，我不求你给我时间，也不要你等我，只是……”
“不用说了，季夜瑾，如果你觉得和我分手能解决这一切的话，如你所愿！”
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拼命坚持之后，最后迎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欧楚琪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情，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从前，她去质问眼前这个男人和叶芯然的关心，得到的只是沉默的答案。
原来一切从来没有改变过，她不过只是对方在生活无忧，闲暇之余可以一起玩耍的伴儿，却不是能够并肩作战，有难同当的战友。
爱情这个东西很奇妙，它总是能伤害到人类的心，可却偏偏就是因为这种伤害，才让人格外着迷。
看着欧楚琪紧咬着牙关，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才猛的深呼吸，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身边。
季夜瑾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像是冬天还没褪去，春天还没来临之时，隐藏在空气中飘落的雪花，没有声音，却巧合的钻进了衣领，带来一丝猝不及防的凉气。
从最脆弱的地方开始，一直蔓延到指尖的痛苦。
目送着她离开，这一次，是季夜瑾唯一一次没有想过去追，因为身处泥沼之中的自己，没有资格伸手接受她的爱情。
本来是带着担心却又有希望的心情去的医院，欧楚琪没有想过，自己会哭着跑出医院。
站在电梯里，捂着嘴想要压抑情绪，可眼泪根本不听话，只是不停的往外涌出来，掉落在衣服上，甚至她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
有好心人看不过去她的伤心，想伸手安慰，递上了纸巾，却找不到空隙说一句话。
坐在车子里稳定了半天情绪，欧楚琪颤抖着摸上车钥匙，想要启动车子回家，可连续几次都熄火在车位里面没出去，干脆放弃，拔下了钥匙，又往路边走。
跳上一辆出租车，只顾着抹眼泪，甚至都没告诉对方目的地。
“小姐，您到哪里啊？”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她的样子，试探了半天才敢开口。
“我……先去市中心吧。”
欧楚琪本来想直接报酒店地址回去，可想想自己这个样子，回去也只会让弟弟担心，犹豫了一下，只是吩咐司机绕着城市的重心到处跑。
天色渐渐从明到暗，反正一路打表，司机倒是乐不得不用往太远的地方走。
从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后来渐渐平静，欧楚琪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抹着肿起来的眼睛，扭头看向窗外。
熟悉的建筑物在眼前不停闪过，里面已经有灯光亮起来。
另外一边，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季夜瑾手里握着一杯水，眼睛没有焦点的放空着，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护士已经看了他好半天了。
“季医生？季医生？”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可这个名字已经太生疏了，季夜瑾听到了，却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喂！”
“啊？怎，怎么了？”
季夜瑾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突然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整个身体往那个方向倾斜过去，差点摔倒在地上。
449章：醒来
季夜瑾如梦初醒般的看向眼前的人，三五个护士正围着他看，边上是自己当年的学校后辈，此刻也是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喊我干什么？”
看着大家都看自己不说话，季夜瑾有些尴尬，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我们都在讨论今天下午来找你的那个女人，长得那么漂亮，是你女朋友吗？”
边上一个之前就负责季夜瑾父亲的护士开口，她算是这里面和季夜瑾比较熟悉的人之一了。
“……曾经是。”
刚稍稍清醒了些，却又被这样提醒，季夜瑾再次想起了欧楚琪临走时候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并不想这个样子，可现在除了离开，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保护欧楚琪了。
季卓严明显就是拼了命的想要于他们为敌，现在是专注于季世集团，可未来会做出什么来，真的不好说。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跟欧楚琪划清界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经历了这么多，欧楚琪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个位置，他真的不想再出现任何差错，再看着那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受伤了。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但对于季夜瑾来说，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曾经？那你们现在分手了吗？那个姐姐看起来人很好啊，为什么要分开啊，你们那么搭，好可惜。”
其实小护士也没有想很多，只是今天看到欧楚琪的时候，觉得虽然这女人脾气好像不太好，但对老爷子是真的关心，一进门先过来看老人。
医院这种地方待久了，就会见到各种各样人性薄凉的事情，当然也就包括对于病危的人那些冷漠。
所以一旦看到这种凤毛麟角的角色，护士们心里总是会多一份尊重。
“行了行了，赶紧研究研究今天吃什么吧！”
边上的后辈是曾经见识过欧楚琪对他真心的人，也知道季夜瑾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回来做医生，听着护士这么说话，知道气氛是格外的尴尬，赶紧开口让他们都闭嘴。
“吃什么？我想想，要不然吃点甜的吧？比如说，柠檬塔？”
小姑娘们都是喜欢甜食的，更不要说这种经常熬夜的小姑娘了。
“柠檬塔也太远了，而且还得排队，还是随便叫个外卖算了。”
边上另外一个人开口，有些可惜的说道。
“排队就排队啊，我们反正值班，剪刀石头布吧，谁输了谁去买！”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本来就不喜欢吵闹环境的季夜瑾更是没有搭话，沉默着坐在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了神。
成功欺骗了季夜瑾和欧楚琪的j和号称是她女朋友的女人从那天下午开始，就彻底消失在了医院里，甚至在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他们。
如果按照平时季夜瑾的人脉和能力，是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可是偏偏，这件事上就是查不出任何头绪来。
季夜瑾有些烦躁的同时，也确定了她们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护着。
另外一边，坐在偌大的空旷办公室里，季卓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天色渐渐黑下来，每天黄昏的时间都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更不要说是一个人留在安静到连呼吸都能听见的屋子里了。
孤独的感觉充斥着每一个细胞，带着浓重的不安和焦虑，他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开始怀疑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一路走到今天，真的已经前行的太远了，他不择手段所做的一切，现在甚至都找不到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毁掉从小到大一直渴望的季世集团，他会开心吗？
还是说害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和父亲会开心？
季卓严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事到如今，当一切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他居然开始犹豫了。
好像这条路通往的终点，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才格外的痛苦和纠结。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似乎都陷入了悲伤，这当中唯一例外的，可能就只有许久都没有再出现过的孙少煜了。
此刻正在国外的他，品着杯子里高级的红酒，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不停的能想到某些事情和人的身影。
平日里那份温文尔雅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嘴角和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在诠释着他此刻的心情。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
边上一个丰ru肥臀的女人凑过来，一脸献媚的开口问道。
“我开心吗？我只是在笑而已。”
孙少煜回答的非常风趣，扭头看向躺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几次都有些适应不了，他果然还是没法做那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只能痴情与一个人。
“笑什么呢？”
蹩脚的中文在耳边响起，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只要是跟着自己的人，都必须是要学习过中文的。
就算在国外，他也仍然想创造出自己在国内的幻觉来。
执拗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但他自己却乐此不疲。
“笑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的女人，也笑曾经看不起我的男人，想必他们现在应该过得很开心吧，那种落难鸳鸯的人生，肯定很有趣。”
脸上的笑意更重了几分，可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点的温暖，只有无限的冰冷。
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总能带给人死亡和恐惧，让人不安和痛苦。
如果此刻有曾经认识孙少煜的人出现，一定会对他突然的变化感觉惊讶，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脱胎换骨，好像和从前那个阳光向上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在说什么？”
虽然为了这个公子哥，已经学习了好久的中文，但毕竟是外国人，一旦一句话中有太复杂的词，她就听不懂了。
只能一脸懵的看着对方，好奇的很。
“呵呵，你不用懂。”
孙少煜扭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仍然笑着，说的云淡风轻。
身后有穿着西装的人出现，孙少煜循声扭头看过去，脸上仍然是一脸淡定。
450章：最后的机会
谁都没有想到，被所有医生不看好的季老爷子，居然在生命体征不稳定了整整两天后，悠悠醒转，睁开眼睛，迷茫的四处看着，还罩着氧气面具的嘴巴艰难的挪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刚从外面查房回来，季夜瑾趁着换班的时间过来看一眼父亲，见他张嘴挣扎着要说话，赶紧俯下-身凑了过去。
“去找……瀚海，瀚海……”
沙哑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季老爷子说起话来非常困难，却仍然在挣扎。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此刻背负了季世集团那些随时可能变成债务的股份，已经重新在医院工作，并且苦苦挣扎着。
“找什么？”
季夜瑾听不明白，但隐隐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皱着眉头，俯下-身一直在听。
“瀚海……孙瀚，海……”
季老爷子也没放弃，一直在重复的说着，而且声音虽然很小，语气却异常坚定。
“孙瀚海？是谁？”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听出来是个人名，季夜瑾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差不多的商人他都有个基本印象，可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听说。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季老爷子想再继续说话，却已经彻底用光了力气，只能看着自己儿子干着急。
“好了爸，你别说了，我自己去查。”
知道不能继续逼迫老爷子往下说了，季夜瑾干脆打断了他的声音，耐心的安慰道。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他下班的时间，坐在诊室里，季夜瑾的手指在鼠标上来回滑动，想在网上查出来父亲口中这个叫“孙瀚海”的到底是什么人，可却怎么都没找到。
叫孙瀚海的人不少，但是和商圈有关系的，一个都没有。
这就有点尴尬了，季夜瑾不能理解的盯着电脑屏幕，仍然在尝试，甚至把可能的英文字母也都输进去试了一遍，仍然没有答案。
终于下了班，季夜瑾吩咐了护士帮忙注意一下自己父亲的情况，自己抓起手机就离开了医院。
既然网上没有这人的消息，那只有两个可能，在商界，如果一个人有名字却没人见过，要么就是特别厉害，要么就是什么也不是。
能被季老爷子提到的人，肯定不是后者，既然有线索，不如就先去调查看看。
打电话给自己的手下，吩咐下去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查清楚，并且是在最快的时间内。
然后回到家里大概洗漱了一下，又拿了几件衣服换洗，重新回到医院的病房里去守着。
从季夜瑾再次当上医生之后，他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
其实守夜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一是心里一直有惦记的事情不能安心睡觉，二是医院本来也是吵吵闹闹的，很难安静下来，经常性是在半夜被急诊的患者吵醒。
他本来还有点职业病，只要听到急救用的担架轮子在地上摩擦，就会下意识的清醒过来，想要冲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当初做医生的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很难改掉。
连续几天下来，季夜瑾其实已经憔悴的不行了，本来就消瘦的身体，这下更是不堪重负，整个人看起来一点肉都没有，脸色常年都是惨白的。
身为季夜瑾的后辈，当然是格外照顾，想要给他尽量少的安排夜班，却被季夜瑾明确拒绝了。
“不需要，反正我也每天都在医院里，如果谁有需要，就跟我串休吧。”
“你总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完蛋的！”
听他一脸无奈的说着这样的话，后辈忍了好久的想法，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我没事，别说我了，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也挺忙的吧。”
说起结婚的事，季夜瑾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和普通人的婚姻不同，季夜瑾的婚礼，简单的让人怀疑，像是个玩笑一样。
“忙什么忙，行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吧，别去病房了，去休息室。”
病房的床怎么也不可能有医生的休息室来的舒服，学校后辈承诺了自己会帮忙照看，二话不说的就把季夜瑾推进了休息室。
连续几天的疲惫的确让季夜瑾有些吃不消了，躺在床上没多会就要睡着了，就在半梦半醒的之间，电话响了起来。
“季总，您让我调查的孙瀚海，好像是一名外籍华侨。”
听筒里是自己手下的声音，季夜瑾有些无奈，却也只能默默忍着，谁叫他自己下命令要在第一时间汇报的呢！
“外籍？”
这个答案让人不禁有些意外，季世集团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基本上没怎么伸手到国外去，唯一一次就是前一段时间收购那家公司的时候。
可这样一个在国内安心发展的企业老总，怎么会认识一个外籍华侨，而且还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人？
“是的，这位外籍近年来开始回国发展，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一起，创立了现在的孙氏集团，集团只有一个少爷，名字叫……”
“孙少煜？”
季夜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哭笑不得的坐在床铺上，低着头无声的苦笑。
“是的。”
照这么说，父亲让自己找的人，居然是孙少煜的父亲？
那个人之前他好像在某个酒会上见过，是个打扮非常稀奇古怪的人，看起来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时尚感，不过同时也摆脱不了讨人厌的气质，非常明显。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季夜瑾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他早就猜到孙少煜不是个普通人，可却没想到身份能这么特殊。
归国华侨商人的儿子，怪不得他们的公司看起来没多大，但势力却是不容小觑，原来不过是个后来开发的分公司而已！
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季夜瑾长出了口气，再也没心情睡觉了，直接下床往自己父亲的病房里走去。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啊？能不能感觉到这个东西的形状？”
因为脑部有淤血，所以现在季老爷子的神经出现了很大的障碍，趁着他醒着，帮季夜瑾看着他的后辈也是尽职尽责的在帮老爷子恢复。
451章：找到了怎么样
“诶？你怎么又来了？我不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
正在专心逗老爷子，突然听见门响，抬头看到了季夜瑾迎面走进来，而且气势汹汹的样子，莫名其妙。
“爸，你说的孙瀚海，到底是什么人！”
季夜瑾直接走到了病床边上，直直的看着父亲，原本就强大的气场瞬间爆发出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是我当初，的朋友……”
一句简单的话说的断断续续，让人听得有些迷糊，搞不清楚老爷子到底要说什么。
“爸，你真的非要季世集团不可吗？就一个集团的名字而已，我们就放弃了，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季夜瑾心里知道，季老爷子其实是对公司的执着，才会一直到现在都不放弃的。
就算说话多么费劲，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跟儿子讲清楚，为的就是希望季夜瑾重振季世集团。
但其实，眼看着现在季世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想到回到从前，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纵然如此，换成谁也不可能轻易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一炬，所以季老爷子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个头，身体虽然不听使唤，但眼神却是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没有再往下多说什么，季夜瑾站直了身体，看着病床边上还一脸懵的后辈。
“前，前辈？”
“帮我照顾一下这边，我可能暂时要出去几天，顺便，帮我请假。”
季夜瑾三两句话交代完一切，没有再给追问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医院。
另外一边，欧楚琪因为之前帮季世集团扛着股份的关系，现在公司的周转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正在连夜加班跟投资商方面沟通问题，同时催促自己的员工做出更多的方案来。
“设计部你们那边的一号可能需要改一下，他们说是深蓝色会好一点。”
各部分会议其实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尤其是欧楚琪现在还没有完全从季夜瑾给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心里格外的沉重，很难轻松应对大部分的问题。
“可是我们第一版给的就是蓝色，他们说太深了，才换成了现在的版本。”
设计部的老大是个女人，经常性的牢骚让人很反感。
砰！
欧楚琪本来就处于非常时期，正是强撑着给他们开会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原谅这种事情，当即把手上的文件夹摔在桌子上，冷冷的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看。
“欧总，楼下有一个男人指名要见您，闹得挺大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正在全场鸦雀无声的时候，小秘书从门口走进来，靠在欧楚琪耳边说了一句。
“男人？什么样的人？”
下意识的翻了下手机，没有电话过来，如果是欧楚阳的话，肯定会先打电话的，现在这个时间会来找自己的男人，欧楚琪还真的想不到有谁。
“就是一个……以前经常会来的男人。”
秘书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有什么隐情。
斜眼看上去，欧楚琪这会可还没消气。
“是季夜瑾。”
最终还是妥协，秘书直接说出了名字，然后静静等在边上，一动没动。
“知道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欧楚琪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低声应了一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着秘书一起出去。
季夜瑾并没有机会上楼，而是一直在楼下晃荡着，跟前台接待周旋，不管说什么，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对方都阻止他进去。
站在电梯门口，欧楚琪紧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没有做声，就这么默默站着。
“我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让你去问问看，我真的认识你们总裁，而且很熟悉。”
少见的，季夜瑾不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愤怒和忍耐，强压着自己的不耐烦，对着接待说话。
“熟悉又能怎么样，我们总裁说了不认识你，就是不想见你，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作为一家公司的接待，这种最基本的车轮话当然是很会说的。
“我有说过我跟你很熟悉这种话吗？”
欧楚琪站在边上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自己开口。
“欧楚琪！”
这才扭头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欧楚琪，季夜瑾一点也不犹豫，直直朝着她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会打人。
“找我什么事？”
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率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消瘦了这么多。
真是忍不住为了自己的愚蠢发笑，欧楚琪在心里暗暗自嘲。
“孙少煜现在在哪里？”
还以为他是来求自己什么事情，又或者是真的想通了来找自己复合的，可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上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什么？”
“我问你孙少煜现在在哪里！”
季夜瑾也没有想特别多，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孙少煜。
他不明白这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忍着，一点都没暴露出来。
既然自己家里是季世集团的大股东，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很奇怪，但仔细想想父亲说的话和欲言又止的眼神就知道，孙家的背后，肯定有一段和季世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来找我，就是问他的下落？”
欧楚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话？
想想居然还抱着期待，他是为了和自己复合才来的，欧楚琪就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耳光。
“告诉我，他在哪里？”
现在季夜瑾虽然已经不是季世集团的继承人了，但手下的人脉应该还有，欧楚琪想不通，这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来问自己的。
“我不知道。”
又退了一步，欧楚琪现在只想逃跑，她感觉自己没法在这个男人面前继续待下去了，因为随时可能会崩溃。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但是楚琪，请你原谅我，我现在又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看着欧楚琪步步后退的样子，季夜瑾也知道自己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452章：目的地是哪
实际上，他并不一定非要来找欧楚琪，可一想到孙少煜，第一个想到的人就只有她，而且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找机会见她一面而已。
不想让她发现自己还没有放下这件事，当然要表现的强势点，却没想到强势的有些过了头，让欧楚琪受到了冲击，甚至有点难以承受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崩溃，季夜瑾再次开始自责。
蔓延全身的愧疚瞬间吞噬了他，真的不忍心再多看欧楚琪一眼。
两人面对面站着，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互相对望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感，却又不能直面。
季夜瑾看了她好久，几次尝试着想说话，可张开了嘴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只好离开。
坐在车里平复了好久的情绪，季夜瑾的手还是在颤抖。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如果分开的痛苦比起在一起来说更多，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提出分手？
这种想法在心里萌芽，迅速生根，成长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季夜瑾的理智，有那么一瞬间，季夜瑾真的想要回去跟欧楚琪坦白。
他是爱着的，并且会平生都这样爱下去，可是转念想想现在的自己，季夜瑾的脚步又顿住，他不能这样自私，起码现在不能。
如果说自己还是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男人，起码能给予欧楚琪所有想要的安全感，能帮助她抵挡一切风雨，也许他还能说得出口，可看看如此不堪的样子，季夜瑾只能选择沉默，就这么放开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另外一边，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欧楚琪站在座位边上，眼眶通红的朝着在座的人鞠躬，半晌才重新站起身来。
“抱歉，我刚才耽误了时间，我们，继续吧。”
她的声音疲惫不堪，甚至能听得出绝望的味道来。
坐在边上的广告部部长有些看不下去，其实他是在公司待得最久的一批人，自然知道欧楚琪身上所有的故事，所以才格外的心疼这个执拗又坚强的女人。
“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再说吧，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拿出完整的方案来，继续说也是浪费时间。”
他率先站起身来阻止，毕竟看欧楚琪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好好进行会议了，继续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
“也行，反正我还得再把这个的第一版颜色换回去。”
刚才起刺的设计部经理开口，其实是在闹脾气，不过还好也是支持结束会议的人。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先散会吧。”
眼看着大家都没有吱声，会议就这么轻快的结束了，欧楚琪也没有心思多说话，一路沉默着往前走，直接回了办公室。
季夜瑾这三个字，就好像是她情绪的开关，总能轻易的控制她所有心情，前一秒也许还斗志昂扬，可下一秒就变成了阴郁密布。
木讷的坐在办公桌前，还有大批的文件没有看，可欧楚琪却完全没有心思，脑子里只剩下季夜瑾刚才出现时候的一句话，孙少煜在哪里？
目的明确的就好像她是个陌生人，又或者是他的小跟班小秘书，否则怎么会如此理直气壮？
时间渐渐过去，虽然情绪不太好，但欧楚琪还是渐渐稳定下来，冷静的想了想才发现中间不对劲的地方，季夜瑾为什么要找孙少煜？
已经放弃了季世，甚至都已经重新开始在医院上班的季夜瑾，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
拿起了手边的电话又放下，欧楚琪很想打过去问问看，到底他是不是因为想要重新跟她开始才出现的，可却没有这个勇气。
欧楚琪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被他再告知一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熟悉的可怕。
已经记不得这是季夜瑾第几次这个样子了，他总是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好的时候温柔的像是正午的阳光，可冷漠的时候，又像是凌晨的冰冷的风。
再怎么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可现在的欧楚琪甚至连下定决心再也不理会他都做不到，因为之前有过太多次的例子，她的决心在那个男人的温柔攻势面前，一文不值。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欧楚琪从自己的思想中清醒过来，无精打采的接起了电话。
“hello大小姐，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的齐薇突然打电话过来，接通的一瞬间便开始用巨大的声音开始说话，语气夸张的堪比动画片里的配音。
“轻松？为什么？”
声音有些沙哑，欧楚琪没什么力气跟她周旋。
“当然是因为季夜瑾他爸醒了啊，不然呢？话说你声音为什么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季夜瑾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吗？”
听出欧楚琪的不对劲，齐薇比刚才还要激动，听上去随时能直接去跟季夜瑾打一架的感觉。
“没什么，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们见个面吧？”
仍然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欧楚琪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现在只要想到季夜瑾就会心痛。
“好，我刚下班，过去找你吧，去哪里好？你酒店的套间？”
齐薇心里也是极度的担心，声音都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本来是觉得最好的朋友最近因为季夜瑾的事情已经手忙脚乱了，自己又因为出国取材帮不上什么忙，这才一直都没有打电话，今天早上刚回国，看到新闻上说季夜瑾的父亲已经醒了，原以为是庆祝的气氛才打了电话，没想到是这样。
听着欧楚琪的声音，齐薇急得要命，有些后悔这段日子都没有联系她，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想要过去好好安慰一下她。
按照她的要求，齐薇原本打算在公司就近的便利店下车，买了几瓶啤酒和零食，带着过去跟她好好聊聊，结果没想到，这位出租车司机直接开过了地方，说是上了这条路不能停车，非要一路走到底才肯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