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就是这么任性
貔貅兽当即就愣住了，当着他的面吃自己的犄角也就算了，谁让他万归元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老祖。
忍就忍了。
但是这还让自己教宁小婵怎么吃自己的犄角，这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老祖，这……”
万归元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不愿意？”
貔貅兽哭丧着脸说道：“老祖啊，您这就有点强人所难，我的犄角让我传授怎么吃？您难道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一旁的宁小婵也看不下去了，如此对待貔貅兽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老祖，不用了，我自己吃就行了。”
万归元看了一眼宁小婵说道：“你自己吃，你会吃吗？这可不是吃饭，啃就行了。”
宁小婵顿时就愣住了，不直接啃的话，那她的确是不会吃。
“我……我的确不会……”
“不会就好好学。”
说着万归元就转脸看着貔貅兽说道：“你觉得委屈？好，那咱们算笔账，如果你还觉得委屈的话，那就不用你教。”
看万归元脸上信誓旦旦的表情，貔貅兽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师尊玄云天尊既然选择这里作为开宗立派，自然是因为这里个灵气充裕的风水宝地。可是明明有着灵气加持，但是门派却日渐衰落，人才凋零。这其中缘由别人不知，你能不知？”
貔貅兽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还不是因为他肆无忌惮的贪食周围灵气，也不管是人还是地，只要是灵气他都尽收囊中。
这才导致了几万年来，玄云宗人才凋零，最后就剩下了天级山这弹丸之地。
“可是……可是师尊只是让我做阵灵，维持诛天阵，并未说其他啊。”貔貅兽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他跟我说的话，我肯定不会肆无忌惮贪食灵力。”
“这还用说？”万归元怒声说道，“玄云宗是他老人家辛苦创立，怎么可能会让你肆意破坏？即便是出现万里无一的情况，他老人家忘了说了，你脑子不知道想吗？”
“我……”
貔貅兽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吃的方面他非常擅长，在辩论方面他就是个低能。
“别你你的，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眼下就两条路给你走。”万归元看着貔貅兽说道，“一则是我把新账老账都给你算了，你贪食了玄云宗弟子那么多灵力，导致他们实力停滞不前。所以挖你的心肝给他们吃，作为补偿。而第二条路就是教小婵如何吃你这犄角。”
一个要命，一个要脸。
貔貅兽自然选择第二种。
脸面和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貔貅兽连忙爬起来冲到宁小婵面前，用头把宁小婵手中犄角往上一顶。
犄角一下子从宁小婵手中脱离，一边往上升，一边破碎。
等升到了一人之高的位置时，犄角就破碎成了无数细如针尖的亮点。
“伸出右手。”
貔貅兽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字字珠心，字字滴血。
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长生的龙族，但是却是最没有尊严的龙族。
传授别人怎么吃自己的犄角，想想都呼吸困难，全身发麻。
宁小婵下意识的看了万归元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点头之后，她伸出右手，慢慢的放在那团两点之下。
在她的手碰触到那些亮点的瞬间，所有亮点就没入她的手心。
刹那间，宁小婵就感觉到一阵浩然之气贯穿全身，之前匮乏的气海瞬间充盈。
宁小婵止不住兴奋的说道：“老祖，这……这就是貔貅兽犄角的功效吗？太厉害了，厉害到无法想象。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吃的太快了，一不小心就没了。忘了给老祖您留些，让你也感受一下醍醐灌顶的充盈之感，难以形容的感觉。真是对不起啊，老祖。”
万归元顿时就无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知道三万年前，他可是吃过一整个貔貅兽啊，什么感觉他能不知道？
万归元吃的神兽那可多了去了，区区犄角而已算个什么？
不过心里的不屑，万归元并未说出来，毕竟宁小婵这话虽然有点傻，但是孝心却在。
还是让万归元颇为欣慰的。
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一个人沉溺在这畅快之中，怎么也想不到还要给他分食。
“本来就是给你的，自然要让你一个人吃。”万归元满脸慈爱的看着宁小婵说道。
而一旁的貔貅兽却受不了，本来他就是一肚子不爽，这看到宁小婵那满脸的兴奋和高兴，这心里就更不爽了。
于是他就接过话道：“真是没见识！你家老祖连整个的貔貅兽都吃过，会不知道这犄角啥滋味？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居然还好意思说让老祖感受一下，这话你怎么说的出口啊？没脑子吗？”
对于貔貅兽的嘲讽，宁小婵丝毫不在意，嘿嘿笑了笑道：“貔貅前辈说的是，我就是有点贻笑大方，一时间太高兴，把老祖的身份给忘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万归元瞥了貔貅兽一眼，然后亲切的对宁小婵说道：“小婵，你千万别听这爬虫胡说八道。”
爬虫……
貔貅兽顿时无语了，但是却而已无可奈何。
谁让他万归元是老祖，叫他爬虫他也无可奈何。
“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吃过犄角啥味的。”
宁小婵微微皱着眉头道：“怎么可能呢？老祖，您不是吃过一整只的貔貅兽吗？怎么会没吃过貔貅兽的犄角呢？”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万归元不以为然的说道，“貔貅兽身上那么多好吃的部位，我干嘛要吃犄角呢？而且我吃的是最为肥美的成年貔貅兽，哪像这个小爬虫，干巴巴的一点嚼头都没有。对了，小婵知道貔貅兽什么部位最好吃什么？”
“什么部位？”宁小婵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我没有吃过貔貅兽，我也猜不出最好吃的是什么地方。”
“猜猜啊，你要是都吃过还让你猜什么？”
宁小婵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后腿？”
“不是，再猜。”
“里脊？”
“不是？”
“貔貅排？”
“不是。”
宁小婵皱着说道：“我猜不出啊，貔貅前辈你觉得哪个部位好吃啊？”
第32章 传统双修
貔貅兽瞬间就炸了，身上顿时就迸发出震人心脾的金色气晕。
然而貔貅兽这刚炸毛，万归元伸手就是一巴掌。
貔貅兽身上的金色光晕瞬间就被万归元手掌迸发的灵压强势碾碎。
“活腻了是吧，居然敢跟我呲牙？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炖了？现场讨论你哪个部位好吃。”
貔貅兽连忙说道：“老祖误会了，我哪敢跟您呲牙，我是……”
“当着我的面对我徒孙呲牙也不行！记清楚了，你只是守护神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玄云宗，其他跟你无关，再敢僭越，我活剥了你！”说万归元一把扼住了貔貅兽的脖子。
“不敢了，不敢了，老祖我再也不敢。”貔貅兽连忙求饶道。
万归元沉重的恩了一声，然后把貔貅兽给放开了。
“行了，去给我整个百倍灵压的结界。”
百倍……
貔貅兽眼睛顿时就瞪的跟铜铃似的，要知道在玄云天尊的诛天阵加持下，他才能勉强维持十倍灵压。
没有诛天阵的加持，别说十倍灵压，即便是五倍灵压，他也维持不了。
维持空间灵压和制造瞬间灵压完全两码事。
其中的区别就是江河至于汪洋，山丘至于群山。
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这让他维持百倍，究竟算是蒸煎卤炸炖了他，他也做不到。
“老祖，您能不能别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啊，您是老祖，我就是个小爬虫，根本做不到啊。”
万归元一脸嫌弃的说道：“连区区百倍灵压都做不到，你说你哪还有脸自称神兽？”
“……”
貔貅兽一时无语，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百倍不行，那你就说你能维持多少？”万归元沉重的叹了口气道。
貔貅兽看着万归元怯生生回答道：“两倍，我只能维持两倍灵压结界不散。”
“两倍？”万归元眉头顿时就拧成了一团，“就你这水平，还整天呲牙？你哪来的勇气？”
“我……”
貔貅兽再次无语了 ，面对万归元这样变态的老祖，他能说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说。
只有闭嘴，是最好选择，而且是唯一的选择。
貔貅兽慢慢的眼睛，与此同时身上开始迸发起微微的金黄色光晕，光晕由淡转浓，最后幻化成金身实体。
与此同时，整个密室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雾气。
在金色雾气升起的瞬间，宁小婵当即就噗的一声吐口血，紧接着人就跪倒在地上。
貔貅兽所构筑的两倍灵压，属于实体灵压，其厚重感是普通人灵压的十倍都不止。
所以宁小婵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强势的灵压。
就在这个时候，万归元慢慢的了过来了，语气温和的说道：“调整气息，顺势一圈，逆势一圈，慢慢循环往复。把犄角的修复功效慢慢释放。”
宁小婵没多想，当即就按照万归元所说，顺逆走了三圈，身上的灵压就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尽管重压依旧让她倍感难受，但是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头晕脑胀胸口炸裂。
这时万归元又来了一句。“继续失望，把体内犄角尽数吸收。”
宁小婵没有说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一照做。
很快犄角之力就被宁小婵尽数吸收。
在吸收殆尽的瞬间，周身的压力就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犄角和灵压完美契合，宁小婵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老祖刻意计算好的。
想到这，她下意识的是看了一眼貔貅兽，发现犄角断裂处并非枝节处，这就说明从进来踢貔貅兽开始，都是老祖运筹帷幄设计好的。
而之所以设计如此精妙。
恐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让她报仇。
为了让她能够最大程度的亲手报仇，居然不惜掰断貔貅兽的犄角，这是何等恩情？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父母之情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想到这，宁小婵不由得满是感激的看了万归元了一眼。
然而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正好与万归元四目相对。
刹那间，宁小婵心脏就开始小鹿疯狂乱撞，呼吸困难，面红耳赤。
紧接着下一刻，宁小婵就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
比起貔貅兽制造出来的灵力来说，万归元此刻的目光对她压力更大。
是她根本不可承受之重。
就在这时，万归元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抓紧时间，开始双修，还需抓紧前往天凤城支援常自在。”
宁小婵一听顿时就楞住了，她猛地抬头，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是她却又低了下来。
“老祖……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只能双修吗？”
万归元不可置否的说道：“当然，时间如此紧急，除了双修别无他法。”
宁小婵使劲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接受双修。
大不了以后被人知道了，一死了之，反正今日肯定可以大仇得报。
如果别人不知道，那就一辈子跟随老祖唯马首是瞻，他帮了自己那么多，这个人情自己还不上，只有如此。
想到这，宁小婵暗暗的吸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宽衣解带。
“宁小婵，你这是做什么？”万归元皱着问了一句道。
宁小婵下意识的一愣，抬头看着万归元说道：“老祖，您……您不是要双修吗？双修不……双修不是要脱……脱衣服……”
后面的几个字，宁小婵是咬着声音说的，声如蚂蚁。
“是啊。但是双修也不至于宽衣解带。”万归元看着宁小婵说道，话刚一说完，他就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听了你那个几个师姐说的话误会了，其实那并非严格意义的双修，只是点化而已。真正的双修并非只有在沐浴的时候，只需要两人心神合一即可。”
宁小婵微微怔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紧接着就猛地松了口气。
原来三万年前的双修并非需要两人‘坦诚相对’，心里瞬间就轻松多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万归元紧接着一句话，让她瞬间面红耳赤，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第33章 三万年的人文发展
“看你表情，好像你们这个时代双修更有意思，要不然就按照你们这个时代的双修来吧。”
宁小婵猛地抬起头，但是抬头的瞬间，看到万归元那满是玩味的眼神和笑容，她那俊俏的小脸顿时就红透了。
万归元淡淡的笑了笑道：“怎么了？你刚才不都是答应了，怎么又反悔了？”
宁小婵又慢慢的低下头，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很低的说道：“老祖……我……”
“你这幅表情什么意思？”叶潇紧皱着没有说道，“难不成现在的双修需要行男女之事？”
是不是需要行男女之事，其实宁小婵也不知道，毕竟她也没有双修过。
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双修就是一男一女‘坦诚相对’而已。
至于‘坦诚相对’如何修炼，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不过传言双修大都是夫妇，想必十之**会有男女之事。
纵然是是要行男女之事，老祖如今非要如此，她也无力抗拒。
然而就在她想再次宽衣解带的时候，万归元却连连摆手道：“既然是要行男女之事，那还是算了。还是按照我那个时代的双修吧。”
听到这话，宁小婵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情绪瞬间低落。
虽然她并不太愿意与老祖以现在的方式双修，但是看到老祖拒绝的如此干脆利索，她心里却泛起酸涩。
这时万归元慢慢的伸出双手，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光球出现在万归元的两手之间。
光球迅速扩大，在吞没万归元双手之后戛然而止。
“把手伸进来。”万归元看着宁小婵说道。
“我需要做什么吗？”
“心无杂念。”万归元很简短的说了三个字。
宁小婵哦了一声，然后就把手伸了进去。
就在她的手伸进光球的瞬间，周遭一切瞬间变了。
宁小婵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穷无尽的空间当中，在这空间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洞的，无尽的。
她市区了空间时间，是甚至于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
不多时，她突然感觉有一缕浩然之气，和她意念纠缠在了一起。
“跟着我。”
这时万归元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如梦如幻，让宁小婵萌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服从感。
她没有任何主观上的决定，就那么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跟随。
在那团浩然之气的引领下，宁小婵的意念开始肆意狂奔。
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是一年游走的路线正是人体大周天的经络方向。
很快宁小婵就对自己身体有了感知，不过要比正常情况下的感知要玄妙的多。
通常情况下，对于身体的感知仅仅只是身体在，是一种极其基本的存在感知而已。
很笼统，很虚无。
但是此时此刻对于身体感知是微观的，是细致的，实实在在的。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周天的循环往复，宁小婵对身体的敢出就越来越清晰，越老越真挚。
与此同时细致度也越来越真切。
别说肢体经络，宁小婵就连身体组织都感知到。只不过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除了两股正气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具体是什么感觉，宁小婵没有办法准确的描述出来，她只能概括的说，那是一股热流。
一股她从未感受过的热流贯穿贯穿全身。
世间万物皆有气成。
因此修仙的根本就是对于气的运用。
对于气的运用越是精密，其境界就越来越高。
因此对于身体感知度预告，这修为就是越高。
尽管到目前为止，宁小婵还不知道自己的修行精进了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进步要远超于她过去的十几年。
也正是这个原因，她就没有过多的去在意那热流形成的原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宁小婵突然意识到一个很羞涩的问题。
那就是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就是游走于大周天经络的一股气。
而万归元此刻也是一股气，两人纠缠着在进行着大周天运行。
这就意味万归元也会有同样的感触，更直白的说他一样也会感知到自己她的身体。
显而易见，细致度也和宁小婵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这一刻，宁小婵才明白了那股热流产生的愿意。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开始在她心里泛滥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万归元突然停了下来。
周围的一切瞬间恢复如常，那团光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小婵深埋着头，丝毫都不敢抬头，生怕被万归元给看出来她此刻心中所想。
“已经到了双修瓶颈了。”万归元看着宁小婵说道。
“啊？瓶颈了？”
宁小婵抬起头，闪亮的眸子中满是失落。
这么快就到了瓶颈，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炼气期还是没有突破。
看来自己真没有什么天份。
万归元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了？怎么不太高兴啊。”
宁小婵微微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不过迟疑了一下，她再次抬起头看着万归元说道：“老祖，我天赋如此之差，难道就没有改变的办法了吗？”
“天赋差？”万归元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小婵说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整个玄云宗上下，我就没见过天赋比你高的人。”
“不会吧？”宁小婵看着万归元说道，“老祖，您肯定是在宽慰我。有您帮忙双修，我炼气期依旧没有突破。这世上恐怕也就我才会蠢笨到这种地步。”
“炼气期不好吗？而且你只是双修瓶颈，并不是修炼瓶颈，你还可以继续练。”万归元看着宁小婵说道，“更何况境界只是表现，关键是内在。就比如我，也一样是炼气期。”
宁小婵一听眼睛顿时就瞪的很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万归元解释好半天，她才算是相信了万归元也是炼气期。
而在貔貅兽收回实体灵压的瞬间，宁小婵脸上突然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因为她炼气突破了30层，有着比之前高十倍以上的灵气。
宁小婵这才算是认同感了万归元的说法，认同自己是个天才。
“老祖，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的天赋好像比你还高。”
万归元微微一笑道：“是吗？如何计算的？”
宁小婵恩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祖您活了三万年，才练到了9999层。而我这才片刻就连升17层。我要是能和您一样活三万年的话，肯定比你强。”
万归元淡然一笑道：“恩，差不错。”
“那老祖我比您之前超出多少层啊，有没有10层？您跟我实话实说，即便是差距有点大，我也不会否定您在我心里的至高位置。您就勇敢一点，跟我说实话呗。”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万归元淡然一笑道：“当初我第一次双修好像升了279层。”
第34章 老祖降临
天级山脚下。
玄云宗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常自在。
等待着他的一声令下，然后前往火凤城找宁家报仇。
其中也包括九大长老。
因为村中所杀之人，其中有不少人和长老们沾亲带故，甚至于还有至亲在内。
此等灭门灭种之仇，自然不共戴天。
倘若是宁家攻山屠杀，此等仇怨尚可从长计议。
但是这种血海深仇，却即可就要报。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刻依然没有任何退路。
人家既然把你佃农村给杀了，就是彻彻底底绝后路。
杀了佃农村都没有一点反应，那天底下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愿意依附玄云宗。
没了根基，玄云宗可就要彻底灭派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此刻玄云宗还有万古老祖撑腰，那就更不能耽搁半分了。
一拳轰杀周通天，震碎五大派金丹期以上的高手。
最一开始这些弟子们还不知道五大派为啥突然撤退。
后来才知道，原来老祖万归元不仅一拳轰杀了周通天，更是废了五大派所有高手的经脉。
有如此牛逼的老祖，还有什么好怕。
曾几何时，仗势欺人是玄云宗上下最鄙夷的行为。
但是自从老祖出现了之后，他们突然发现原来仗势欺人如此过瘾。
当然了，他们欺负的并非平民百姓，而是五大派的遗留弟子。
见一个收拾一个。
用弟子们的话来说，感觉好极了。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门派上下的期许。
常自在却一言不发，就那么面色冰冷的看着火凤城的方向。
要说愤怒，作为玄云宗的掌门，他鄙视都愤怒，比谁都恼火。
之前刚进村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惨状，他后槽牙都咬出血。
然而再怎么愤怒，他也得忍着。
因为他是一派掌门，他不仅仅肩负门派兴亡，更加肩负着门派每一个弟子的生命。
当初就是因为他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能不被情绪所左右判断，所以他一个六师弟当上了掌门。
在这一点上，全玄云宗上下，包括他的五位师兄都是自愧不如。
别的不说，单单从这几次玄云宗危机，都可以看出一二。
在危难时刻，他总是可以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而此刻，尽管全玄云宗上下都在等他一声令下。
但是他一言不发，因为他在等。
在等老祖万归元的出现。
老祖不一同前往，就凭他们这些，基本就是送死。
诚然老祖肯定有老祖的计划和打算。
但是他身为掌门也自然有掌门的打算。
老祖经历的三万年的洗礼，看惯了沧海桑田，天地色变。
很多在他看来很随意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晚辈来说却就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并不敢完全认同老祖的计划。
这就好像一个如苍穹星辰般高贵的神，无法理解芸芸众生一样。
因此，他要等。
无论如何，都要等老祖来。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老祖来了，不一同前往。
那他也愿意绝对听从老祖的命令。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先前老祖的命令很含糊，听着很随行随意。
对于老祖能单挑火凤城各大高手，常自在一点都怀疑。
但是他不能让弟子们做无谓的牺牲。
玄云宗的这些弟子天份虽然一般，但是他们对于玄云宗的赤城却是非常人能比。
所以常自在不想有一人伤亡。
“掌门，弟子们都准备好了，何时出发？”九长老看着常自在问道。
一旁的六长老也接过话道：“是啊，都已经等不及了。下令出发吧。”
常自在毫无表情的说道：“不急，还不到时辰。吩咐下去，让众弟子稍安勿躁，不急这一时半刻。让大家放心，定然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大长老看着常自在说道：“可是掌门，村里还有三十一名腐乳幼小被俘，再这么等下去的话，他们可能……”
常自在冷声说道：“休要多言，我心里有数。”
“掌门……”
没等大长老把话说完，常自在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再敢多言，门规处置，逐出玄云宗！”
大长老张张嘴，但是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常自在的脾气，平时温文尔雅，逍遥自在，好声好气，但是一旦动了念头，谁也拦不住。
当初常自在的第一人首席大弟子，就因为犯了门规，所以被常自在下令天雷刑，被活活天雷活活劈死。
迟疑了好一会，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遵命，我这就吩咐下去。”
常自在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想到了师尊，想到了师尊在问他是否愿意出任掌门时，曾问过他大殿之上，掌门之座上面还有一样什么东西。
常自在思索了三天三夜总算是想明白了。
那是一把剑，一把无形的诛心之剑
坐在掌门位置上，就等于说已经把命压在了这个位置上，随时都要把命献出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平时才乐得逍遥，因为没有老祖的玄云宗，那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海浪吞没。
而这一叶扁舟坠入无底深渊之前，他这个掌门必然先死。
就在这时，常自在突然听到弟子们再次躁动了起来，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然而就在他张开眼的瞬间，看到并非弟子情愿，而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后方。
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因为让弟子们躁动的原因是花影。
准确的说是，身穿血红嫁衣从天而降的花影。
惊艳，唯美，动人。
就连常自在都被花影的美所震慑，就更不要说那些年轻的弟子们了。
很快常自在就明白了，花影为何要穿上嫁衣，很显然就是要在在今天和天凤国太子成婚。
不过这未免太着急了点吧。
这时花影来到常自在面前，冲着常自在行了个礼。
“见过掌门。”
常自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掌门，老祖让我来通知掌门，现在可以出发了。”
常自在眉头微皱道：“老祖现身在何处？”
“他身在何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领命即刻杀如火凤城就足够了。当然了，除非……”
第35章 围城
话说一半，花影就闭上了嘴，用一个诡异的笑容代替的下半句。
常自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暗暗吸了口气，看着花影说道：“老祖除了说让我等先去，就没说其他的？”
花影冲着常自在眨了眨眼睛，淡然一笑。
“你说呢？”
“姑娘请自重！”常自在一脸浓重的说道，“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太爷爷了。”
“嘻嘻……”花影很是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论年纪你的确可以做我太爷爷。但是为什么你这年纪越大，身份地位越高，这胆量就越小？”
常自在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最后再说一次，姑娘请自重。若不然的话……”
“好了好了，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如此动怒？”花影收起嬉笑，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常自在说道，“老祖说，他此刻有要事，让我和你们先行一步。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他直说了一句，那就是孩子需要长大，需要自己闯。”
孩子需要长大……
常自在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如此说话的确是老祖风格。
这一刻，常自在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老祖心里原来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先前老祖说他孩子，只当是玩笑而已，谁曾想居然是真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瞬时袭上心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大步朝着众弟子面前走去。
刚走两步，花影突然叫住了他。
“常掌门，我能问你个简单但是很重要的问题吗？”
常自在驻足回头，看着花影问题道：“什么问题？”
花影看着常自在一字一顿的说道：“如你这般单纯耿直的活着，是不是很轻松？”
常自在禁不住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花影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花影是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人，突然问这个古怪的问题，肯定是不怀好意。
花影莞尔一笑道：“常长门，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很单纯问你而已。老祖应该告诉过你，我是一面镜子，能折射出人的一切。而你的一切和我恰恰相反，所以我很好奇，真没有别的意思。或者可以说是为了解惑。”
常自在眉色凝重的盯着花影看了一会道：“人生不如意，十有**。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注定不平坦。”
花影眉宇间闪过一抹难懂之色，不过很快眉宇间的难懂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清澈。
“恩，明白了。就像老祖一般，即便是无敌，但是心中也一样有过不去的师徒情分。他若找不到师尊，恐怕此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说完花影猛的深深吸了口气道：“好了，我懂了，我们走吧。”
花影这边豁然开朗，但是常自在这边却陷入了迷茫。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想尽一切办法把老祖留下，不让老祖去寻找始祖。
尽管出发点是大义，但是却是足他之大义，匮老祖之私利。
难道我应该顺应天命吗？
就在这时花影突然转过来，看着常自在说道：“天命是上天之命，谁都看不透。说不定，你的路就是天命呢？不过这个时候，好像并非窥伺天命之时吧？”
常自在猛地回过神来，沉重的恩了一声道：“花影，希望你自重，不要随意窥探人心。”
花影淡然一笑道：“你站在镜子面前，能挡得住镜子映射你的样子吗？如果你心无波澜执念，心静如水，我自然也映射不出你的内心。”
常自在目光深邃的看了花影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当即就大步朝着九大长老走去。
看着常自在背影，花影嘴角略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九大长老见常自在大步走了上来，当即就意识到常自在要有行动，于是都纷纷走了上来。
“掌门，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我等万死不辞。”
九长老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敢问的那么直接。
常自在轻轻的嗯了一声道：“通知全派弟子，即可进发天凤城，为惨死的至爱亲朋报仇。”
九大长老一听，一个个的顿时激动万分。
毕竟弟子情绪早就压制不住，先前完全是靠身份辈分强行压制，不然的话早就崩坏。
这时常自在又补充了一句道：“告诉门下弟子，老祖有要事缠身，怕是要迟到，所以此去凶险异常，一切听从命令，万不可贸然行事，否则门规处置！”
“掌门，遵命！”
九大长老齐声复命。
紧接着就都纷纷转身给门下弟子传令，他们都知道此去凶险，自然不会敷衍了事。
没过多久，九大长老纷纷复命，皆已吩咐常自在命令。
尽管此刻依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是常自在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是不是等老祖。
可是面对九大长老和弟子们的殷切目光，他最终还是下令出发。
在下令的瞬间，三百多名弟子齐爆灵气，蕴含无尽仇恨的气晕瞬时冲天。
能御风而行的弟子当即破空而上，而那些还未有御风弟子，却聚灵气于双脚，紧随其后。
千百年来，这时玄云宗第一次集齐嚎叫，第一次下山。
他们怎能不知此去凶险，怎能不知有去无回，怎能不知会血溅七步。
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溃退之色。
诚然这几万年来，玄云宗日渐衰落，但是他们上古名门大派之心并未枯萎，问鼎苍穹之尊严从未褪色。
正因如此，五大派来攻之时，他们虽死而无惧，尽然亡派也不依然傲气。
这就是玄云宗，这就是玄云天尊之傲骨。
而这傲骨之中流淌的却是利于天地的不屈精血。
当日垂西山之时，天凤城近在眼前。
常自在凝眉而望，却依旧犹豫不决，下不定决心。
老祖不在，对方肯定有充足准备，这一去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这时花影慢慢落下，来到常自在面前，躬身作揖。
“常长门，为何犹豫不前？”
常自在看了花影一眼，并未理会。
花影毫不介意，一字一顿的看着常自在说道：“老祖既然命我一同前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知掌门可愿听？”
第36章 镜花水月
常自在皱眉凝视，盯着花影看了好一会，这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是花影的阴谋。
既然花影是镜妖，能映射人心，知道老祖的心思，那自然也能够模仿了老祖的说话风格。
“不需要。”常自在果断拒绝，既然老祖没有命令他先行，那就不必着急攻城送死。
花影看着常自在说道：“常长门是要打算忤逆老祖法令了吗？”
常自在冷哼了一声道：“看在万灵珠碎片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若非如此，单单是假传老祖旨意一条，我定然让你魂飞魄散。你别以为能映射人心，就能为所欲为。”
花影嘴角微微一样，美色万千。
“常长门此言非虚，对于您这样纯粹之人，我是无可奈何。但是有一点你恐怕忘了，这是在火凤城下，倘若我露出点踪迹，你猜城门上的伏兵会怎么样？”
“你……”
常自在脸色骤变，身上顿时就迸发出骇人灵压。
灵压噌噌上窜，如雷霆之势纷沓而至。
面对如铺天盖地的灵压，花影丝毫不为所动，表情依旧淡漠如常。
“常长门，我若死了，万灵珠碎片必然会毁，到时您怎么向老祖交代。老祖和他师尊情分，以及和他师姐妹情分你应该知道，你毁了这最后的线索，你猜他会如何处置？”
常自在面色狰狞，心若滂沱，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收起威怒，一字一顿的看着花影说道：“我家老祖既然已经答应成全你的婚事，自然不会食言？难道你还不信老祖？”
“信，我当然信。以老祖实力，帮我成婚自然不难。”花影如是说道，“但是他帮得了我一时，能办的了我一世吗？只要我娼妓身份尚在，迟早出事。”
“所以你就出卖我们？”常自在紧接着问了一句。
花影微微摇了摇头道：“常长门误会了，我怎么会出卖你们？出卖你们，老祖会放过我吗？我只是想为用一个万事功勋抹杀我娼妓之身份。如此以来，别说后宫佳丽三千，即便是三万，又当如何？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的策略是谈判，并非硬拼，所以并不会伤及玄云宗任何人。”
常自在眉头再次拧成一团，此时此刻，对于花影，他不敢再有任何信任。
自打一开始，花影的嘴里都是谎话连篇，没有一句实话。
这时花影淡然一笑，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高耸云端的火凤城道：“常长门，你不觉得我和你们玄云宗的命运都一样吗？倘若没了老祖什么都不是。你就没想过以己之力重振玄云宗吗？”
常自在一言不发，他何尝不想，可是奈何能力有限，门内弟子匮乏，有心成事，无力回天。
花影没有在意常自在的沉默，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硬拼，有时候纵横捭阖比硬拼更有效果。就如同镜王子，他原本只是秀女之子，别说位及天子，恐怕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奇迹了。然而他却在身后空无一人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用五年时间荣丰太子。而那一年，他才7岁。”
“玄云宗再如何绝境，恐怕也不会有镜皇子境况吧？在他的母亲被杀之后，他就凭着一己之力，做到了如今一人之力万人之下。”
常自在看着花影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想怎么做？”
花影淡然一笑，转脸看着常自在，语气淡漠随意的说道：“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我把火凤城这趟浑水给搅清了，这火凤城自然不攻自破。”
“你想怎么办？”常自在不由得问了一句道。
花影看了一眼常自在，然后转脸继续看着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火凤城，说出了她的计划。
几乎很简单，花影以把火凤城上下所有权贵的内心剖开，让那些人肮脏大白于天下。
“八王爷的儿子和皇太妃有染，王将军一直暗藏韬略，翰书院一直偷偷记载拓跋秘闻……等等这些东西全部昭告天下的时候，你才火凤城还会在吗？”
常自在随即就问了一句道：“你既有如此韬略，为何不早早行事，助镜王子为王，何必等到如今？”
花影转过来，看着常自在说道：“然后呢？为王之后呢？接下来该如何收场？成王容易，守王难。更何况，到那时，我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整个火凤城上下自然是要杀我而后快，我的镜王子肯定会承受巨大压力，倘若一天承受不住的时候，他会非常痛苦杀我，而我死后，他余生定然会在懊恼和痛苦中度过。”
“纵然镜王子在7岁之前，就谋杀了6位皇兄，但其实他的内心比世界上最柔然的水玉还要温柔，温柔的他余生何顾？我爱镜王子，我不忍心让他余生悲戚，所以我要等个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老祖出现了，等帮镜王子坐上王位之后。老祖为玄云宗报仇之时，定然让火凤城的那些权贵们肝胆剧裂，谁人还敢造次？”
常自在浑浊的双眼中突然是闪过一抹惊色，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决然不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花影，拓跋镜这样的人。
茫茫人生七十八载，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先前花影问他的话。
和花影相比，自己的确活的简单。
对于常自在脸上的惊异，花影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到那时，我会求镜王子把玄云宗立为护国大派，到时候有了一国之力的玄云宗，定然名满天下，到那时候再招揽人才，一步步重塑往日荣光，岂不是更为简单？”
听到这一番说辞，常自在的确心动。
如果有天凤国的支持，兴盛玄云宗自然容易百倍千倍。
“那你将我们诓骗至此，不会只是让玄云宗参与进来这么简单吧。”
花影淡然一笑，紧接着面色微正的说道：“当然，我请常掌门来，自然不是为了看热闹而已。而是……”
第37章 镜花碎
话说一半，花影就停了下来，冲着常自在摊开手掌。
一个闪烁着刺眼光芒的亮点从她手中飞出。
万灵珠碎片。
常自在下意识伸手接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花影。
尽管他对万灵珠不甚了解，他不相信把万灵珠碎片给他，他就得到了万灵珠。
若是如此简单的话，老祖还用得着答应促成花影的婚事？
花影看着常自在说道：“我能力有限，没办法做到同时映射出那些权贵们的肮脏，所以需要您的帮助。需要玄云宗上下为我提供强大灵力支撑，助我祭起昊天镜。只要昊天镜出来，大局既定，你我心愿即可达成。怎么样？常长门一起来吗？”
表面上看花影这语气是在商量，但是其实就是下命令。
因为此刻此刻，兵临城下，常自在也无可选择。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放手一搏。”
说着常自在就伸手抓住了万灵珠碎片。
花影淡然一笑，微微欠身，“静候常长门佳音。”
常自在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朝着九大掌门走去。
对于花影的计划，九大长老意见出奇的一致。
他们和花影说的一样，都想着要靠自己去改变现状，老祖作为后盾。
尤其对花影描绘的未来，很是期待。
既然都同意，再加上无路可选。
常自在就让九大长老把命令下达给众弟子，准备开始和花影一起‘攻陷’火凤城。
不远处的花影看到常自在的首肯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破空而起，飞到城前。
血红的嫁衣漫天飞舞，与日争辉。
在火凤城的城墙上映出血红的斑驳。
很快万道灵气呼啸而上，冲向火凤城正上方，很快那些灵气就幻化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火凤城所有王权贵胄的影像。
城门伏兵瞬间就乱了起来。
而城下不远处的常自在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暗暗后怕。
倘若，他跟花影决裂的话，恐怕玄云宗真的要灭门了。
这城门之中居然伏了那么多高手。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两米的黑髯大汉，突然跃上城墙，手持一把玄铁黑弓。
张弓北望。
“去死！”
大汉狂吼一声，对准花影就是一击。
黑色的箭羽如雷如电，冲出玄铁黑弓。
吼吼吼……
狂速下的箭羽和空气摩擦迸发出震人心脾的兽吼声，同时燃烧起黑色的火焰，形成一个黑色痕迹。
“臭娘们，敢在你黑爷爷面前嚣张，活腻了！”
黑髯大汉裂开嘴冷笑了一声，然后他这话音刚一落，脸上的笑容就戛然而止了。
刹那间，一种难容形容的震惊瞬间取而代之。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守城伏兵脸色都变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支势如雷霆的箭羽在距离花影一指的位置停了下来。
更更准确的说并非是停下来，因为箭羽一直在呼啸狂飞，只是永远和花影保持着一指的距离。
永远飞不到尽头。
慢慢的，没过多久，那支黑色箭羽就没了动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掉落了下来。
不仅仅是守城伏兵一脸茫然，玄云宗上下也是一样。
唯独知道花影映射之力的常自在，知道其中缘由。
此刻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镜像。
就在这时，悬在火凤城上的巨大昊天镜中突然出现了黑髯大汉的身影。
不过此时的黑髯大汉比城墙上的要年轻不少，城墙上的大汉约莫三十岁，而镜像中的大汉也就只是弱冠年岁。
从脸型和胡须以及手中的黑弓可以确定是同一人。
镜像中的黑髯大汉连续张弓三次，一共十八只箭羽冲出黑弓。
冲向不远处的逃亡人群。
几十个逃亡的老人妇孺被黑色箭羽穿透脖颈。
只留下五个妙龄村妇。
镜中的黑髯大汉裂开嘴大笑了起来，然后就向着那些倒在地上不敢动的村妇走去。
这时城门上的黑髯大汉冲着花影怒吼道：“臭娘们，给老子停下，不然我要你狗命！”
话音刚一路，黑髯大汉再次张弓，嗖嗖嗖嗖嗖！
连发五箭。
纵然这五箭有撩天之势，但是最终的命运依旧是无力掉落。
然而未等这五支箭羽势颓，两个身披重甲的士兵就冲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突刺。
黑髯大汉老底被翻出来，注意力全都在怎么阻止花影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偷摸着冲上来的人。
“你们……为……”
黑髯大汉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两个重甲兵，嘴长了半天，都没把话说完。
“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你了！”其中一个重甲兵满脸凶狠的看着黑髯大汉说道，“这十年来，我们兄弟俩每天都在想着要亲手杀你了！”
“大哥，你别那么着急，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要让他血流干了再死！”另一个重甲兵接过话道。
对于兄弟的建议，那个重甲兵并未理睬他，而是抽出随身带的短刀，一刀贯喉。
紧接着他就拉着另一个重甲兵，转身就跑。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黑髯大汉的所作所为，因此并没有人阻拦二人。
很快二人就消失在城门当中。
就在这时候，花影就冲着城门上的伏兵说道：“告诉战皇帝，禅位给镜皇子，如若不然的话，我会把火凤城所有王权贵胄的秘密大白天下。我的耐心很有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话音刚一落，全程哗然，守城伏兵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对。
毕竟花影这番逼宫言论，实在忤逆，若去传话万一引起上怒，搞不好要找来杀身之祸。
过了好大一会，一个衣着绸缎长衫的男人走了上来，好言说道：“花影姑娘稍安勿躁，我等即刻禀报，请花影姑娘稍等片刻。”
花影淡然一笑，微微颔首，“好，我等着。不过你记清楚了，我只有一炷香的耐心。”
“姑娘放心，一炷香的时间定然给姑娘满意答复。”
花影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突然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紧接着队列展开，分为两队，纷纷跪地参拜叩首。
花影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因为此等跪拜是王礼。
不用说拓跋战来了，自然是宣布退位。
然而当那个身披龙袍的人出现时，花影脸色瞬间变了……
第38章 绝情
尽管花影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近在眼前，不由她不相信。
如果是拓跋战因为她的威胁而禅让退位，那此刻出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拓跋镜一个人。
即便是一个人，也更加不会这么快身穿龙袍。
先王在位，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是决然不会提前制作。
如此合身的龙袍在身，这就说明拓跋镜早就已经是皇帝。
拓跋镜既然已经荣登王位，那花影此刻所做的一切，无疑就是找死。
因为她方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昭告天下，拓跋镜是个阴险狡诈的帝王。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拓跋镜想要坐稳王位，就要让火凤城继续浑浊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一个玄妙的平衡。
而眼下之际，拓跋镜唯一的选择就是杀花影以正清白。
两行冰冷的泪水，顿时就顺着花影那精致的容妆流淌了下来。
让她伤心的不是马上面对的死亡，而是拓跋镜的欺骗。
她无法接受拓跋镜的欺骗，更加无法接受拓跋镜想杀她灭口的欺骗。
她还在整天做着拓跋镜以国礼迎娶她的美梦，而拓跋镜却已经想着要杀她灭口。
不用想，之前醉春阁之事，肯定是拓跋镜指示宁家杀她。
要不然就凭宁不群那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弱点。
在眼泪低落的瞬间，花影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机关算尽却成空。
十几年来，她用命爱这拓跋镜，用命守候着拓跋镜给她的承诺。
可是，到头来……
“你既然选择了背叛逃亡，为何又要选择回来？”
拓跋镜语气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花影只是淡淡的笑着，一个字都没说。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无话可说。
拓跋镜见花影不说话，举起手中燃烧着苍莽火焰的烈焰弓，对准了花影。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受死吧。”
话音刚一落，拓跋镜弹指放箭。
一个尖锐的箭鸣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支金黄的箭羽在空中冲向花影。
冲向半空中的时候，那支箭羽突然就幻化出一万支一模一样的金色箭羽。
与此同时，悬挂在天空中的那面昊天镜，突然龟裂破碎，最后幻化成无数齑粉。
面对呼啸而来的万箭穿心，花影不躲不避，就那么面带笑意的看着。
与其说她把生死看淡，倒不如说她心如死灰。
她的一切都是依托于对拓跋镜的爱。
真相大白，她奉为神明的爱既然压根就没存在过。
那她的命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一万支箭羽齐齐穿过花影的身体。
浓厚的血雾瞬间腾起，遮天蔽日。
待到血雾退散的瞬间，花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面对用生命爱自己的花影香消玉殒，拓跋镜眉宇中没有丝毫怜悯，片刻都未停留的转过身，并且对着守城将军命令道：“火凤城得上古必有，一向正气凛然，何来肮脏不堪？若再有人胡言乱语者，格杀勿论。”
守城将军和其他将士纷纷跪地领命。
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冲着拓跋镜行了个君臣礼。
“陛下放心，有我宁家，断然不会再出……”
没等中年男人把话说完，拓跋镜就怒声打断了他。
“先把你宁家的事处理好，再跟我说这话。倘若再出茬子，我定然饶不了你！宁肖，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说是你，当年的事情若是掀出来，你宁家上下恐怕都活不成！”
宁肖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拱手说道：“小臣明白，定然处理妥当，觉不让陛下扰心。”
拓跋镜冷冷的笑了笑道：“扰心？都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胆威胁朕。事情办不好，杀就是了。我有何扰心？”
宁肖脸色瞬间煞白，两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小臣知错，小臣知错。”
拓跋镜满脸厌恶的看了宁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宁肖趴在地上一直都没敢动，直到拓跋镜走下城墙，他才猛的站了起来，双目猩红，浑身杀意的走到城楼之上。
“吩咐下去，把抓来的人，都给我吊在城墙上。玄云宗的人，一刻钟不出来，就砍杀一刀。”
守城将军当即领命。
“遵命！”
守城将军刚要起身，宁肖又紧跟着叮嘱了一句。
“手上有点分寸，既要让那些贱民叫喊，决不能轻易让他们死了。”
守城将军没有丝毫的耽搁和犹豫，当即抱拳道：“属下明白。”
宁肖看了那个守城将军一眼，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揽住其肩膀低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办，只要把人给我印到法阵当中，我就算你的头功。如果做不好……”
说话一般，宁肖就停了下来。
此致无声胜有声。
很多时候，话说一半起到的效果会更好。
说完宁肖就大步朝着城墙最高的望塔走去。
在肖宁的背影消失在城门楼梯的时候，守城将军猛的转身，冲着身旁的近卫百户说道：“把贱民都给我吊在城门楼上，不管老人还是小孩，都在脖脉上给我拉开一个一寸大伤口，撒上放血散，让血一直流。”
近卫百户微微一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守城将军说道：“将军，您……那些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难道……”
守城将军当即就打断了近卫百户的话道：“你若不愿，大可自戕抗命。”
近卫百夫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拱手领命。
然而就在近卫百户转身执行命令的时候，守城将军却又叫住了他。
“城下有三百只塞北血鸽，你可随意处置。”
近卫百户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守城将军的用，怕事先前是为了试探他，才会强硬命他对妇孺孩童痛下杀手。
他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连忙拱手领命。
守城将军，并未说什么，而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那些被抓的佃农就被吊在了城门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城墙。
看着那触目惊醒的血渍，宁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满目狰狞。
紧接着侧脸冲着身旁的护卫看了一眼。
护卫连忙连忙领命，右手一挥，一堆弓弩手便阔步走了上去，然而这第一箭就是守城将军的眉心……
第39章 血海深仇
在第一支箭羽贯穿守城将军眉心的瞬间，第二支箭羽紧跟着就飞了出去，在空中拉起了一声尖锐刺耳的箭鸣声，紧接着划过了一个完美弧形，咆哮着冲向城墙上挂着的佃农。
噗！
一个年愈七十的老妇，被一箭穿心。
尽管是在三里开外的玄云宗门人，看到城门上的庆幸，脑海中也禁不住响起了鲜血喷溅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刃，狠狠的戳着每一个玄云宗门人的心。
然而胸膛的怒吼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爆发，第三支箭羽就应声而出，再次以同样的方式转弯，冲向城墙。
这次被贯穿胸膛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玄云宗门下所有人的怒火都在这一刻完全爆发，突破从未有过的极限。
这一刻，门规，掌门威严……
一切在此之前都可以约束门下行为的东西，都瞬间失去了任何效力。
不仅仅是门下弟子，就连常自在本人也依然忍不下去。
先前在村里的时候，面对惨状，他还能以掌门所固有的理智沉稳下来。
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佃农被如此残害，他也完全人不足了。
“传令下去，除了各个掌门的首席弟子之前，其他弟子即可回天级山，立刻只想，不得有误！”
常自在知道此去必然凶险万分，十之**有去无回。
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也得迎头而上。
因为这时玄云宗三万年来的尊严。
诚然，玄云宗若是毁在了常自在的手里，那是万死无颜面对玄云宗历代掌门，更是无颜面对始祖玄云天尊。
但是若是此刻选择了退却，那玄云宗的完事英明毁于一旦，别说是万死了。
就是亿万死，也难以弥补逃避的责任。
作为掌门，他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命抱住玄云宗祖云，以及年轻一辈弟子的性命。
不管是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都要保护好玄云宗的油苗。
纵然将来无一成气候，重振玄云宗。
那他作为掌门却毫无诟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作为世上最无能的一个掌门。
除了以命相搏，再无他法。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外室弟子，当即就冲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掌门，让徒孙一同前往营救。”
他这一跪，接二连三跪倒了一大片，都满面悲怆的要求一同前往营救。
因为上面都是他们的亲人，纵然万死，也得迎头而上。
这是责任，是远超于生命的责任。
倘若今天后退，那此后余生，自当猪狗不如。
“都干什么？非得要送死吗？”常自在怒声道，“你们以为送死就能救人？愚蠢！”
第一次跪下的外室弟子接过话道：“掌门，城门之上是我等至亲至爱，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这样的话，我们纵然偷生，也绝活不下去。”
常自在眉头瞬间拧做一团，厉声说道：“就你们这三脚猫的修行，上去就是送死，有何用处？”
“当然有用，我们可以做肉盾，用血肉之躯为掌门搭出一条路。”那个外室弟子神色无比坚决的说道，“我们这些弟子承蒙掌门和师父不弃，收为外室弟子。若是其他门派，以我们的资历，断然不会有如此福泽。我们的命即便是留下，也是无用。倒不如以我等肉身，为掌门和长老师兄弟们开路。”
外室弟子话音刚一落，其他同样身份的外室弟子都纷纷响应。
常自在当即斥责道：“糊涂！慢慢修行路，岂能以一时之长短，较往日之结果？你们眼下修炼艰难，并不等于往后也一样艰难……”
然而没等常自在把话说完，半空中再次响起了尖锐刺耳的箭羽鸣叫。
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三支箭羽拖着长长的焰尾，咆哮着冲向了城门上挂着的佃农。
而这一刻，让所有人怒血喷张的是那三个箭羽这次贯穿的不再是脖颈，而是腹部。
也就是说这次不会瞬间要命，而是让人生不如死，极其痛苦的流干了血才会死。
看到这一幕，玄云宗上下再也按捺不住了，方才要求出战的外室弟子二话不说，当即就冲了上来。
他们没有任何的商量，即便是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只是在看到自己的至爱亲朋被残害，不约而同的冲了上去。
为常自在铺就一条血肉之路。
而下一刻，不仅仅是那些外室弟子，就连玄云宗的青年才俊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一刻无所谓才俊不才俊，有所谓的只是尊严。
玄云宗绝不苟且的尊严。
死不可怕，苟且偷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常自在想阻拦，但是却也来及了。
因为那些弟子刚冲出一里，周围空间就出现了很明显的晃动。
很显然，他们也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埋伏阵法当中。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常自在也就没有再犹豫，当即就紧跟着冲了上去。
九大掌门和其他弟子也没有丝毫的耽搁和犹豫，也都破空而上，紧跟其后。
打头阵的四十多名弟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后续上来的人找到阵法的阵眼和阵法摆布特点。
但是每走一步，都有一名或者数名弟子从半空中落下。
就这样用血肉之躯，换得常自在一行人的畅通无阻。
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之上。
常自在命三位长老跟随，其他人立刻去救人。
“不管形势如何，救人之后，立刻带人撤退。”
说完常自在就冲上城楼，准备擒贼先擒王，劫持宁肖，为救人作掩护。
常自在冲上城门之后，看到宁肖的瞬间，弓指相向。
一道真气呼啸而出，幻化出一条纯白色的庞然巨虎。
巨虎低沉咆哮了一声，冲着宁肖死咬了上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白虎，仅仅只是金丹期一层的宁肖非但毫不惧色，反而信步淡然的走了上来。
前一刻，还气势滔天的白虎，而下一刻就被一个无形的力量强行按倒，势头瞬间全无，
宁肖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早听说玄云宗是上古大派，但是没想到这上古大派的掌门居然如此废物，如此的不堪一击。要是早知道废物都能当掌门，那我也建他个几百个上古大派！”
第40章 上古门派
说罢，宁肖就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常自在怒眉冷皱，屏气凝神。
身上的灵气瞬间消失，而被压一头的白虎也紧跟着低头蜷缩，毫无斗志。
片刻之后，沉积的常自在突然爆发。
身上的灵气如火山一般，疯狂蹦出。
与此同时，蜷缩的白虎也瞬间站了起来了。
体型也跟着增大了数倍。
吼吼吼！
白虎仰天长啸，势如山崩，力如海啸。
望凉亭瞬间就被这无尽的灵压给掀飞。
噗！
一声吐血的声音骤然响起。
而吐血的人并非宁肖，而是一个浑身火焰鳞片的矮个子男人。
他捂着胸口，粗喘着气说道：“到底是上古门派玄云宗掌门，实力果然不俗。居然单凭灵压把本座震吐血，佩服佩服。”
其实并非常自在实力真的非凡，而是这一击堵上了性命。
一来是为了尊严，为了玄云宗掌门的名号。
二来是为了城墙上的弟子。
他这一路走来，踩的是那些外室弟子的性命，若是不把佃户救走，他真的无言苟活于世。
常自在没有例会那小个子，而是直接操纵白虎法相，冲向宁肖。
因为宁肖是拓跋镜点名的守城将领，只要杀了他，就注定群龙无首，可以给城墙下救人的弟子充足的撤退时间。
看到气势滔天的白虎，宁肖脸色顿时就煞白如纸。
“火鳞真人，救我。”
宁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狂叫了一声，然后掉头就跑。
“放肆！”
火鳞真人怒吼了一声，紧接着右手一挥，无数鳞片从身上飞出，形成一个巨大火鳞遁甲。
火鳞遁甲轰然落下，八丈多高的白虎瞬间就别碾碎成渣。
噗！
常自在鲜血狂吐，紧接着就如同枯叶一般倒了下去。
其身后的三位长老连忙冲了上去，二长老三长老一左一右接住了常自在。
大长老迎难而上，挡在了三人身前。
“客道两句，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火鳞真人很是不屑瞥了常自在一眼，“常自在你还真以为你能上的了本座吗？本座只是烈焰菩提吃多了，容易吐血而已。夸你两句，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货色了是吧？”
常自在几人面色冷凝，一言不发，毕竟尽管胸口怒火冲天，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实力不济，口舌之快只会让人更加耻笑而已。
“常自在，你是老眼昏花，还是羞于承认我是谁？”
常自在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就是他就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火鳞真人是谁。
三十年前，常自在下山云游，遇到一个成了气候的四脚蛇袭击村落。
于是他就出手制服了这条四脚蛇。
但是因为四脚蛇修行艰难，觉得他一时走了岔路了，再加上它苦苦哀求，决心悔改，所以常自在一时心软就放了它。
可是谁有能想到，区区三十年光景不仅仅化了人形，而且还突破化神。
不用说，佃户村的肯定是出自他手。
倘若是人，再怎么毫无人性，也断然不会开膛破肚。
火鳞真人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道：“看来你已经想起来我是谁了，三十年前，你放我一条生路，那我今天也放你一条生路。跪下来求我，并且拜我门下，我就绕你狗命。当然了，你放心好了，你拜我门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别的不管说，最多三年，保证你突破化神。”
大长老破口大骂道：“孽畜……”
然而没等大长老把话说完，火鳞真人伸手一掌。
一个巨大爪印顺势而出，浩浩荡荡，如火如荼。
大长老压根就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上。
噗！
大长老鲜血狂吐，紧接着就如同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区区金丹期小儿，居然还敢在本座面前张牙舞爪，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说着火鳞真人转脸看着常自在说道：“常自在，你可知三十年过去了，我成龙成凤，你却从一个名门正派，变成了匍匐在地的蝼蚁？”
常自在脸色坦然，一言不发。
就那么无所畏惧的看着火鳞真人。
这时宁肖背着双手，慢步走了上来。
“什么狗屁玄云宗，堂堂掌门居然如猪狗一般不堪一击，那下面弟子其实不是蝼蚁？真是要笑死我了。常自在，我要是你的话，早就识趣的关门大吉了，还装什么大头蒜？不过想想也正常，你这种人若是有自知之明，也不至于被打的跟条狗一样。”
“火鳞真人，跟他这种猪狗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干脆。”
火鳞真人拜了拜手道：“不急不急，我听周通天的徒弟说，玄云宗有个什么万古老祖，修为了得，我得当着这帮牛鼻子的面，亲手杀了那个什么狗屁老祖。”
“诓骗之言而已，没必要相信。”宁肖就很是不屑的说道：“若是真有什么狗屁老祖出现，那先前为何要带着宁小婵那个贱人逃跑？而且现在玄云宗都已经死伤过半，也没见那个什么老祖出现，十之**是常自在怕外人寻仇，所以虚构出来的玩意。”
火鳞真人摆了摆手道：“不见得，很多人都见过老祖，应该存在。咱们耐心点。再说了，你宁家那个败类宁小婵不是还没出现，咱们慢慢等。”
说起宁小婵，宁肖顿时就恨的压根直痒痒。
“宁小婵这个贱人，居然杀我群儿，等她来了，定然让她生不如死，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话音刚一落，宁肖眉头一皱道：“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说不定那个小贱人正在暗处观察。火鳞真人，我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刺激那两人。”
火鳞真人顿时来了兴趣。
“宁大人说的是，玄云宗全派都来了，他们俩应该不会不来。估计此刻正在什么地方躲着。不知道宁大人有什么妙招，可以让那俩人出来啊？”
宁肖嘴角微微一扬，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很简单，把衣服扒光吊起来。看着自己的师祖被赤条条的挂起来，我就不信宁小婵那个小贱人还能看的下去。”
火鳞真人会心一笑，“妙计妙计啊。不止你宁家那个小贱人回来，那个传说中的狗屁老祖也肯定会出来。”
就在这时，二长老突然伏在常自在耳边低语了一句。
常自在凝重神色顿时畅快开来……
第41章 老祖你在哪
常自在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门下弟子已经带着佃户门逃出了包围圈。
如此以来，那常自在就彻底放心了。
士可杀不可辱。
既然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就没有任何必要留下来受辱。
常自在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弓指戳向自己的心门主脉。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切断主脉的瞬间，突然一片燃烧着的鳞片挡在前面。
与此同时，那鳞片迅速繁衍，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鳞片形成一个水纹护甲，把常自在心门主脉牢牢护住。
“想死？没那么容易。”火鳞真人冷哼了一声道，“在本座没有点头之前，你想死？门都没有！”
常自在嘴角微微一扬，“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火鳞真人衣服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拦你？我用得着拦你吗？”
“就是，对付你这种蠢货根本就不需要费力气。”一旁的宁肖接过话道，“睁大你的狗眼回头看看再说。”
没等常自在回头看，二长老变满脸惊恐的指着远处说道：“掌……门……掌门你快看……”
常自在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满脸的惊恐。
因为以玄云宗弟子为圆心，周围三里开外密密麻麻全是四脚蛇，数以百万计的四脚蛇。
六位长老纷纷祭出法相断手，但是数量实在太大，根本杀不完。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玄云宗门人拼上性命也没办法击退如此庞大的四脚蛇。
这一瞬间，常自在突然绝望了，面色苍白如纸。
城下那些就是玄云宗的火种，火种灭了，玄云宗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老祖啊，您在哪啊？
这时火鳞真人讪讪的笑了起来，“常自在啊，是不是很绝望？你是看着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们被我吃了，还是拜我门下，从此飞黄腾达，考虑清楚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旁的宁肖接过话道：“真人，就便是这老头拜您门下，但是宁小婵可并不算您门下，还是得交给我处置。”
火鳞真人转脸看着宁肖说道：“这可不行，既然常自在拜我门下，那他的徒孙宁小婵自然也是我门下之人，怎么能交由你处置？”
“可是……”宁肖一脸为难的看着火鳞真人说道，“真人，这可使不得啊，宁小婵是陛下特意叮嘱要处置的人，如果是……”
没等宁肖把话说完，火鳞真人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宁老弟，你们宁家人个个生的玉面玲珑，这个宁小婵估计长的也不赖吧？”
宁肖一听，脸上的愁苦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喜。
“这是自然！虽然宁小婵是个叛徒之后，但是身体里面流淌的也是宁家人的血，长相自然是深得宁家风范。现在出落成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是小时候那可宁家最水灵的小姑娘。之前听醉春阁的人对于宁小婵形容是绝美灵动，真人肯定会满意。”
火鳞真人两眼精光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是要好生疼爱一下这个徒孙了。”
“哈哈……真人大可放心疼爱。”宁肖谄笑着说道，“宁小婵这个孽畜，能得真人疼爱，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畜生！”常自在禁不住骂道，“对自己后辈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真是枉为人！”
“哈哈……”宁肖放声大笑了起来，“我枉为人？常自在你是要笑死我吗？即将灭门之人，还好意思在这大放阙词？你哪来的脸面说这种话？扭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包围圈还有不到一里，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真人一向怜香惜玉，我看你的那些女弟子个个模样不错，真人一定不会亏待她们。”
常自在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保卫前真的不足一里，不消半刻，玄云宗真的要灭了。
一想到存在了三万年的上古门派就要灭在自己手里，常自在心里就是一阵难以承受绞痛。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常自在除了白天悯人之外，真的再无他法。
唯一的希望就是老祖万归元。
可是老祖去哪了？
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老祖啊要是再完的话，玄云宗可就真的完了啊。
“老祖，你在哪啊？”
情急之下，常自在居然直接喊出了声，在喊出声的瞬间，眼泪也止不住的刷刷往外流。
扶着他的两位长老也是一样的眉目悲戚，控制不住的大喊了起来。
“老祖，快来吧，再不来玄云宗可就真的要灭了啊。”
火鳞真人禁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堂堂三万年上古门派的掌门，居然也会哭鼻子。要是亲眼所见，谁说我也绝对不信啊。”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宁肖也禁不住接过话道，“我活这么大了，别说见过，就是听说也没听说过掌门哭鼻子的。”
这宁肖话音刚一落，一个声音在常自在耳边响了起来。
“听听，听听，丢人不？居然还哭上了！不知道打不过回家找你老祖我啊？”
听到这话，常自在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转身回看。
没错！
是老祖！
没错！
确定是万归元的瞬间，常自在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祖，你可算是来了，你可算是来了啊……”
不仅仅是常自在，包括躺在地上的大长老在内的三个长老，也都哭的稀里哗啦的。
最里面止不住的念叨着老祖终于来了，老祖终于来了。
看着四人哭的那叫一凄惨，万归元实在是忍不住责骂，于是就拍着常自在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别哭了，都会怪我来晚了，吓着你们了。我以后再也不迟到了还不行吗？别哭……”
还没等万归元把话说完，火鳞真人就打断了他话，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
“你就是玄云宗所谓的老祖？炼气期的万年老祖？”
他这话音刚一落，万归元就慢慢抬起头，语气轻描淡写的冲着常自在说了一句。
“一会给我支个烧烤架。”
第42章 吃货老祖
烧烤架？
常自在顿时就愣住了，满脸茫然的看着老祖，不明白老祖在这个时候要烧烤架啥意思。
“你这眼神看着我什么意思？”万归元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老祖，晚辈实在不明白，您这个时候要烧烤架作何用处？”常自在看着万归元问道。
“废话，烧烤架当然是烧烤了，难不成装饰啊？”万归元瞥了常自在一眼道，“这可是百年四脚蛇，再生能力了得，下面受伤的那些弟子，只要没死，吃一口就能完全回复。”
一听说万归元要烧烤了自己，火鳞真人顿时就怒了，指着万归元咆哮道：“狂谬小儿，找死！”
“死？”万归元站起来，淡然一笑道，“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想死，可问题的关键是你这小爬虫似乎没这实力吧。”
说话间，万归元身上就泛起了微微的白色真气。
看到万归元动要出手了，玄云宗的几个人都禁不住激动了起来。
之前轰杀周通天的时候，唯一在现场的常自在也闭上了眼睛，所以都没见过万归元出手。
因为结果夸张，所以都在私下里议论过很多次，都朝思暮想的期待着能见到老祖再次出手。
如今终于寄回来了，自然都眼巴巴的看着，即便是眼睛干涩，也都不舍得炸一下眼睛。
而就在此刻，宁肖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炼气期？玄云宗的老祖居然是修士入门境界的炼气期？真人，我没看错吧？”
本来还一脸怒气的火鳞真人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如果万归元是个实力非凡的人，先前的话自然会引起火麟真人的怒火。
但是眼下万归元都已经二十岁出头了，居然还是炼气期，明显就是个废物，而且还是废物中的翘楚。
有哪个自诩本座的修士会跟一个废物置气？
“宁侯爷，你没看错，这小子的确是个炼气期。”
“那真是太巧了，我正好也是炼气期。”宁夏活动着筋骨说道，“就让我们这两个炼气期老祖来一次震古烁今的大决战吧。”
“震古烁今？”火鳞真人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有点意思，那你们这个两个炼气期老祖就来一场震古烁今的大决战吧。哈哈哈……”
火鳞真人嘴刚张开狂笑，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紧接着身体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创似的，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鲜血落地，立刻燃起了猩红色火焰。
万归元微微皱了皱眉道：“小爬虫厉害啊，居然吃了烈焰菩提。”
他满脸惊恐的抬头看着正上方，声音颤抖的说道：“谁！谁在那！有本事亮出真身。”
宁肖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在张狂，而是小心翼翼的往后撤。
片刻之后，火鳞真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厚重如天的灵压居然是炼气期的独特灵压，而周围唯一一个炼气期就是眼前这位老祖。
尽管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在眼前，眼前这个炼气期老祖灵压高的吓人。
看万归元那风轻云淡的样子，也知道对方并没有用全力，更准确的说别说权利，就是三分都没用全。
火鳞真人感觉的不错，万归元的确没有用超过三分，仅仅只用了两千多层而已。
也就是担心过大的打击会影响肉质，所以万归元才会有所收敛，否则的话早就一拳轰杀，干脆利索。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火鳞真人满脸惊恐的看着万归元说了一句，此时此刻，万归元脸上的笑容和死神之笑并无两样。
这时宁肖也意识到了这个玄云宗老祖不简单，他也顾不得想一个炼气期到底为何如此强悍，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然而他这刚一转身，身后就出来了万归元风轻云淡的声音。
“再跑一步要你命！”
听到这话，宁肖当即就停了下来，颤巍巍的转了过来，满脸讪笑的看着万归元道：“老祖饶命，一切与我无关啊。都是这个孽畜逼我的啊。”
万归元笑眯眯的看着宁夏说道：“你刚才不是要跟我来一场震古烁今的大决战吗？”
宁肖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哀怨的看着万归元说道：“老祖我……我那是开玩笑的，我……我就是个修行废物，怎么敢跟您对决啊……求求老祖放过我，只要老祖您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万归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肖说道，“真的什么都愿意干？”
宁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跪下，抱拳道：“万死不辞！”
万归元微微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恩，那好。先给我弄个烧烤架。记住烧烤架一定要大，不然一个架子放不下。”
宁肖脸色微微变，但是很快脸色就又变了回来。
“好的，属下立刻iu着人去办。对了，不知道老祖喜欢什么口味的烧烤？”
万归元当即说道：“这还用问？烧烤当然是孜然麻辣味啊。”
“好嘞，我这就着人去办。”
说着宁肖扭头就走。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被万归元给叫住了。
宁肖吓的连忙转身解释道：“老祖，不用担心，我不跑，我就是站在墙头，让下面的人去办。”
万归元瞥了宁肖一眼道：“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你跑了杀你全家就是了。”
宁肖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子，下意识咽了口吐沫，然后连忙谄笑着说道：“老祖说笑，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跑啊。不知道老祖还有什么吩咐，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
万归元恩了一声道：“自在他们恐怕不太喜欢烧烤味的，那就再支个清炖吧。”
“好嘞，这就去办。”
说着宁肖就跑到城墙根，吩咐下面的守军准备烧烤架和大锅炖。
这时万归元慢慢的朝着火鳞真人走了过去。
火鳞真人脸色顿时煞白如纸，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你别过来，不然……不然的话，你的徒子徒孙都得死…！”
第43章 烧烤架支起来
火鳞真人话音刚一落，身后的常自在就连忙说道：“老祖，这个畜生能不能稍后再烤，城墙下还有多数弟子被被包围，再不去救的话，恐怕……”
万归元一边用手冲着火鳞真人笔画着，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有人救。”
“有人？”
常自在眉头微微一皱，玄云宗上下除了老祖之前，还有谁有那么强悍的实力救众弟子。
这个疑问刚一出来，二长老就止不住激动的指着不远处说道，“掌门，快……快看，是小婵！”
常自在下意识的扭头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宁肖这刚安排完烧烤架和大锅的事宜，听到二长老的话，下意识的往城墙外一看，顿时就愣住了，眼睛瞪的比铜铃都大。
原因无他，他看到宁小婵居然骑着一个身高二十丈的超大凶兽。最关键的还不是大，而是那家伙凶猛无比，一口就能生吞几万个四脚蛇。
一口几万，再多的四脚蛇也扛不住这样生吞。
这一刻，宁肖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当初可是自己设计害死的宁小婵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现如今如此强悍，怎么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不仅仅是小宁，一旁的磷火真人也吓的差点没晕过去。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拿东西是貔貅，上古才会存在的吞天吞地吞空气的正牌龙族。
而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个没有正牌龙族存在的时代冠名成龙。
谁曾想，正牌龙族并非不存在，而是他见识浅薄不知道而已。
这还不算什么，最最关键的是这条貔貅居然甘愿被一个凡人骑着。
很显然甘愿被凡人骑着的根本原因，是眼前这个老祖。
先前让火鳞真人绝望的问题又来。
眼前这个被玄云宗称作是老祖人到底什么来头？
为何无比尊贵的龙族都会俯首称宠？
这些问题，火鳞真人想不通，也没时间去想通。
因为万归元已经慢慢的走了上来。
“小爬虫，要不然你自己动手吧，我要是动手的话，你可就受罪了。”
这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瞬间袭上心头。
火鳞真人完全傻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万归元暗暗吸了口气道：“好吧，既然给你机会你不把握，那就我自己来吧。”
说着万归元就拿出来一把一直戴在身上萃肉小刀，开始准备剥皮。
眼看着万归元的刀就要划了上来，火鳞真人连忙伸手拦住了万归元。
“我……还我来吧……”
眼前这形式和不比三十年前，这个老祖可不是常自在那个圣人，他居然连已经有了人形的自己都吃，为人自然是杀伐果断。
反正横竖是逃不掉了，倒不如会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好。
万归元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不错不错。还算你有点眼色，来吧。”
说着万归元随手就把手中的萃肉刀丢在了地上。
尽管是随意的第一丢，那把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萃肉小刀却如雷霆之势坠落，直接插入城墙。
咔吒！
一声巨响，城墙以萃肉小刀为中心裂开了以巨大的裂缝。
在场所有人，包括常自在以及玄云宗其他三位张不老都愣住了。
那把萃肉小刀只是普通的熟铁铸造而已，但是建造这城墙的城砖，可是用地底一万米的熔岩锻造而成，其坚硬度不知道是熟铁的几百万倍。
用一个更为简单直观的比喻，那就是用树叶穿透山体。
而这树叶还得是一碰就碎的寒冬枯叶。
可想而知，万归元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然而最关键还不是破坏力，而是万归元的持久力。
如此强悍的效果，其实其他人也并非完成不了。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火鳞真人也是有可能做到。
不过他付出的代价就引爆自身灵丹，用完之后是就会玉石俱焚，被自己灵丹烧的连毛都不剩。
而这还是理论上的完美效果。
可是实际上是不是能达到，并不好说。是因为他自身没有控制过如此强大的力量，稍有不慎引爆自身灵丹时机不对，都没释放出来，就把自己炸没了。
他玉石俱焚打出来的攻击，在万归元这却只是轻轻松松的一丢。
“愣什么？速度点，我肚子都饿了。”万归元很是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火鳞真人瞬间就从恐惧的臆想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但是在看到万归元那人畜无害的目光瞬间，就又迅速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他才伸出颤巍巍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把萃肉小刀。
呼……
火鳞真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拿起萃肉小刀冲着自己的脖颈动脉刺了进去。
他的鳞片硬度堪比最坚硬的玄铁金石，只有他知道自己最软的地方在哪。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接受死亡的瞬间，万归元突然叫住了。
“住手，你要干什么？”
火鳞真人睁开眼睛，满脸茫然的看着万归元。
心说你不是让我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吗？我脖子这块是嘴软的地方，既然是给个痛快自然就是要从这下手啊。
万归元皱着眉头说道：“我是让你改刀，谁让你自杀了？这火都没架起来，你就死了，肉质肯定会松软萎缩。先改刀，然后等炉火准备好了之后再死。你到底吃不没吃过啊？”
吃没吃过……
火鳞真人顿时就无语了，这不是废话，他当然没吃过四脚蛇了。
他又不是西塞荒漠的四脚蛇，那地方食物匮乏需要吃同类才能活下去。
他出生在南蛮草原，到处都是吃的，根本不用吃自己的同类。
“楞啥呢？你都化形几十年了，总吃过鱼吧？给鱼改刀总见过吧？赶紧的，炉火都上来了。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啊。”
火鳞真人又一次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这世上哪有自己改刀自己让别人吃的？
“反正都是一死，我就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距离那么远，你够得着？”
说罢，火鳞真人直接举起萃肉小刀戳向自己的颈动脉。
然而就在他起刀的瞬间，万归元却已经来到他的正对面。
第44章 上架起锅
火鳞真人顿时就愣住了，七八丈的距离，瞬间来到眼前。
瞬间转移不是什么过于高深的法术，可算是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万归元结印或者念咒，就那么没有任何行动的来到了眼前。
这是什么恐怖实力？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炼气期的废物都这么强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碎片的原因？
不应该啊，有了那个碎片也只是提升了一下修为境界，灵力翻倍而已。
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夸张？
而且如果他有了碎片，那为何还是炼气期？
再不济也得是进驻筑基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火鳞真人再一次禁不住问了一句。
万归元嘴角微微扬了扬道：“看你能让玄云宗饱腹的份上，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是玄云宗老祖万归元。”
在万归元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万归元收起刀落，火鳞真人肚子就被划开了。
“老祖……”
万归元身后的常自在禁不住叫了一声，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叫了一声而已，并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原因很简单，他之所以惊呼只是因为看不下去把火鳞真人改刀，毕竟已经化形成人了。
但是等万归元这一刀下去之后，他却发现火鳞真人变成了一个长约三丈多的巨大四脚蛇。
身材如此之大，但是化形成人却是个侏儒，不得不说这火鳞真人还真够奇葩的。
万归元也没耽搁，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给火鳞真人改刀。
一旁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哪里是改刀啊，这简直就是一场刀术的盛宴。
你别说常自在这些对吃喝不讲究的人，就连宁肖这种吃遍天下美食的人，也没见如果华丽震撼的刀法。
就在这时，十几个人扛着巨大烧烤架和大铁锅走了上来。
很快烧烤架就支起来了，炭火正好烧红的时候，铁锅里面的水也咕嘟咕嘟的翻滚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的焦烤味，以及高汤的清香。
万归元这边也没耽搁再一次拿起萃肉小刀，就在这时常自在突然说道：“老祖，您都已经改刀了，下锅穿串这种杂活还是让晚辈们干吧。”
“杂活？”万归元回头看了常自在一眼道，“这可不是杂活，分肉才是最关键的。你们没吃过龙，不知道这肉如何分。再说了，美食必须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行，这样才能做出来最符合自己口味的美味。”
“……”
“……”
“……”
宁肖以及他叫来的那些杂役们，全都瞬间无语了。
别说他们无语了，就是已经知道万归元风格的玄云宗上下也都很是无语。
正因老祖的生活他们无从想象，所以每每听说都会止不住的震撼。
就在这时，万归元转脸看着常自在说道：“不过这穿串下锅的杂活，你们倒是可以做做。”
常自在一听能参与进来，于是就连忙叫弟子上来。
“等等，小婵就先别叫了。让护派神兽上来。”
常自在禁不止一愣，没等他问出口，万归元就随口说了句。
“我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等都做好了再上来吧。”
老祖说什么就是什么，常自在自然照做。
弟子们一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就愣住了。
不是要攻城报仇吗？
怎么烧烤起来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帮忙。”二长老禁不住说道，“这个被老祖剥皮抽筋的畜生就是屠杀佃农村的罪魁祸首之一。”
众弟子一听，纷纷醒悟，连忙走上去帮忙，貔貅兽就被万归元吩咐驱动灵风，拱火烧烤。
万归元开始像师尊玄云天尊那时候一样，指点他和师姐妹烹饪各种奇珍异兽。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师尊，仿佛回到了过去。
眼睛当即就禁不住有些湿润。
师尊，师姐妹们，你们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不多时，该他干的活都干完了，剩下的就只是拱火，抄锅之类的没有技术含量的杂活了。
“好了，剩下的环节就交给你们了。切记，我之前的叮嘱。”万归元吩咐了一句。
一个女弟子当即说道：“老祖放心好了，我们定然慎之又慎，绝对不会让老祖失望。”
“是啊，老祖，您先歇着去吧。剩下的都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另一个弟子也接过话道。
“老祖，您都受累了那么久，要是不让我们为您做点什么，我们真是没脸待着了。”
“老祖，快歇着去吧。”
“……”
众弟子的关怀，让万归元心头一暖。
“好，那我就先歇着了。”
不多时，空气中就飘起了厚重浓郁的香味。
这时一阵东南风吹过，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因为万归元让宁肖封锁了消息，所以城内百姓并不知道局势，因为玄云宗已经杀退。
所以在闻到这香味的时候，都肆无忌惮的围了上来，想一看究竟。
万归元使劲吸了口鼻子道：“恩，好了，火候可以了。灭火焖锅。”
众人忙活之际，万归元就把剥好的火鳞甲拿了起来，递给了常自在。
“自在，我看你似乎一点都不畏火，恐怕身体不太对。这火鳞甲拿去做个披风，冬天的时候也好过一点。”
常自在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从小就没有父母天资平凡的他，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拼搏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除了师尊的严厉督促之外，他从未感受过来自长者的慈爱关怀。
一时间没控制住，竟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万归元很是不屑的瞥了常自在一眼，“至于吗？屁大点事，就哭鼻子。常自在，你咋说也是一派掌门，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哭啊。这半天的功夫都哭两次了。”
常自在从小到大，八十多年，基本就没哭过。
然而今天却连续哭了两次，其中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来自万归元的长者关怀。
俗话说孩子捡了娘，没事哭两场。
虽然常自在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但是道理上是想通的。
焖锅完了之后，万归元就让人把宁小婵给叫上来。
然而宁小婵刚上来，脸色立刻就变了。
双目猩红，面目狰狞。
第45章 仇人见面
“宁肖！”
宁小婵嘶吼了一声，刹那间，灵气迸发，强筋的灵风呼啸而起。
炼气期还是那个炼气期，但是实力完全不一样了。
正常炼气灵气最多有轻微的灵风，但是此刻宁小婵却已经狂风大作。
可见其实力有多强悍。
然而玄云宗中最惊喜欣慰的还是常自在。
因为当初是他发觉的宁小婵，按照常规对自制的判定，她一个炼气期是不会被选入火种新秀。
刹那间，宁小婵就冲向了宁肖，这个一手策划，并且‘大义灭亲’的死仇。
宁肖见状，当即大惊失色，冲着万归元喊道：“老祖救命，老祖救命啊……您可是说过也好保我性命的啊……”
然而她这刚一动，万归元便挡在了她面前。
“老祖，就是他杀了我父亲，求您让我为父亲报仇。”宁小婵声嘶力竭的喊道。
“就这么杀了，可就死无对证了。”万归元看着宁小婵说道，“你不想手刃所有的凶手吗？”
宁小婵一听顿时就愣住了，身上迸发的冲天灵风瞬间暗淡了下来。
万归元伸手拍了拍宁小婵的肩膀上说道：“既然报仇，那就一次性报完，省的拖泥带水。”
宁小婵微微点了点头道：“老祖，我明白了。对不起，我之前没有理解您让我在下面等着的原因。”
万归元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缓解。
分肉。
所有人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万归元分肉。
“都看着我干什么？拿着吃就行了呗。”
常自在双手抱拳道：“老祖，这不合规矩。此等省会，和每年祭祖差不多。所以烦请老祖分肉。”
“还有这规矩？”万归元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首肯。
既然都认同分肉意识，万归元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就开始分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像传统那样，按照功勋大笑，身份高低分肉。
而是随性，受伤的多分，没受伤的就少分。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先前用身体拼出一条血路的外室弟子们很是感动，有的甚至于都嚎啕大哭了起来。
毕竟按照门规，这外室弟子是不可能跟门内弟子一个待遇。
别说玄云宗，放眼望去，整个苍茫大陆都是如此。
“行了，都哭什么？什么门内外室，只要是咱们玄云宗的人，那就都同等对待。”
这话一出，外室弟子全都欢呼了起来，其中也不少门内弟子欢呼。
“老祖的话意思是以后咋也不会物资匮乏，就不用先前那样省吃俭用，把好东西都里留给有天份的。”常自在见状连忙补充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所有常规类的丹药、法宝、配饰全部平均供应。非常规类的因材给予。”
若是以前，或者是其他门派，听到这个消息肯定立马就会产生非常大分歧。
门内弟子和外室弟子甚至于会由此结仇。
毕竟在如今这个时代门派其实就是抱团生存，现在成立个门派跟开玩笑一样。
大难临头绝对各自飞，一丁点犹豫都不会有。
像先前的人肉战术，成为了这个时代高于生命的东西。
万归元冲着常自在投向了赞许的目光，在掌门这个位置上，常自在要比他考虑的周全的多。
门内弟子都分完了，貔貅兽晃晃悠悠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老祖，没我的吗？”貔貅兽看着万归元问道。
万归元瞥了貔貅兽一眼道：“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抢吃的，要点脸吗？就不能给晚辈们省点吃？看不到都伤成啥样了？”
说着万归元就拿起貔貅兽的一根肋骨狂啃来一口。
貔貅兽顿时就无语了，止不住的嘟囔道：“你好意思说？你多大年纪了？”
“我是老祖，就是这么任性，你能把我咋地？不服单挑？”
单挑……
貔貅兽顿时就没声了，要是能单挑的过，它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这任劳任怨。
呼……
貔貅兽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着角落走去。
然而它刚走两步，万归元就叫住了它。
“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再怎么说也是条龙吧，咋就这么没点幽默感和气度呢？全派上下都有，怎么会没有你的？”
貔貅兽一听连忙兴奋的转了过来，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万归元给他的居然是一个剃光肉的腿骨。
上面除了残留了一些筋之外，半点肉的都没有。
“……”
貔貅兽顿时就不知道如何反应。
它很想说它即便守山护派，那也是龙，不是看家护院的狗！
万归元用腿骨戳了戳貔貅兽的嘴道：“怎么？本老祖赏赐的骨头敢不吃？想想后果。”
貔貅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叼上了那块腿骨，走到墙根，满脸悲苦的啃了起来。
一旁的宁小婵几次想说话，但是都没敢说出口。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算再怎么跟老祖关系好，也不能当中驳面子。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众弟子基本上都吃饱喝足了。
万归元交代常自在，让他在这等着，跟宁小婵办点小事，去去就回。
常自在知道是给宁小婵报仇的事，于是就说道：“小婵的仇即是玄云宗的仇，不如我们全派一同前往。”
“这就不必了，你先跟众弟子养精蓄锐，后面我还有吩咐。”
常自在没再坚持，拱手领命。
之后万归元和宁小婵就压着宁肖去了宁国公府。
路上的时候，万归元突然看着宁小婵说道：“小婵，方才我看你一直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宁小婵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老祖看出来了。
即使如此，她也就没有再隐瞒，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老祖，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对貔貅过于苛刻了？之前我吃了它的犄角，这次又不给他吃肉，这次攻城它着实处理不少，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它了。您不是说当它是一家人吗？”
万归元轻轻的出了口气，看着宁小婵说道：“你难道猜不出这是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