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喂食飞天虎
飞天虎张开了大嘴，像一只等待喂食的小鸟。
张翠山赶紧上前一步，拉开了无忌。刚想踹飞天虎一脚，被无忌拉住了，“是我让他张的嘴，他不敢不听话的。”
张翠山半信半疑。张无忌只好伸出右臂，随着他的右臂上下摆动，飞天虎的嘴巴也一张一合。
张无忌道：“看到了没有，就是这么温顺，可比什么小猫听话多了。”
张翠山不得不信，但要看无忌到底想干嘛，决定站在一旁，以防不测。
张无忌这才想起宠物强化丹与其他丹药一样，都是与系统绑定的，无法取出来。
那到底该怎么给宠物喂食啊？
看向宠物栏，张无忌发现那里有一个肥天虎的头像。伸出手指点了上去，出现了一个选项栏，其中就有“喂食”。
选择“喂食”，选择一颗宠物强化丹，“系统提示：恭喜喂食成功，飞天虎等级+1。”
飞天虎本来是等级-5，现在已经成了-4。
还是第一次见到负等级的宠物，张无忌恨不得骂人了。
飞天虎感觉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吃了什么，但对它来说，只要是吃的，都不能浪费就对了。
仿佛一股温和的能量渗透进体内，慢慢扩散到全身，滋润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渐渐发热。尤其是肚皮，在这股能量的带动下，上下翻滚。
飞天虎忍不住舒服得嚎叫了起来。他本来已经瘫软如泥，现在居然充满了力量。渐渐站起来，抖了抖身子，双眼炯炯有神，肚皮也小了很多。
原先的时候，飞天虎即便站着，肚皮也是紧贴地面的，现在这肚皮居然离地面有了肉眼可见的缝隙。
“主人，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飞天虎惊喜得问。
他低下头，瞧了瞧自己，忽然哀嚎起来，“我的肚皮，我的肚皮怎么变小了。不，我的脂肪啊！”
只有肥天虎会因为肚皮上的脂肪被分解而苦恼，不愧是肥天虎。
没想到这宠物强化丹还有肚皮的效果，只可惜这是宠物强化丹，没法给人类服用。
但既然已经知道这宠物强化丹效果如神，张无忌摆出一副传销组织总裁的口气道：“好好跟我干，以后有的是。好好劝劝你媳妇儿，也当我宠物得了。”
肥天虎哭丧着脸，“再吃下去，我肚皮就彻底没了。”
看来还是收服阿珍更好一些，这个肥天虎弱的一，一，一塌糊涂不说，脑回路也这么不正常。
见张无忌眼光炙热，阿珍道：“我宁死也不会当宠物的。”
张无忌暗道可惜，本来想着如果两只老虎一起帮忙狩猎的话，爹娘与义父就不用再去森林冒险了，食物危机的任务自然就解决了。
便道：“有骨气，我欣赏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离开。以后你俩夫妻同心，一起捕食，狩猎到的野兔野鹿什么的，除了你们自己吃的之外，还要带足够的分量到熊洞来，可以吗？”
飞天虎不用说，点了点头。
阿珍道：“阿强，我嫁虎随虎。”
“系统提示：食物危机任务更新。”
“飞天虎和阿珍会去深林之中狩猎，猴群回去深林之中采摘瓜果，恭喜任务成功。”
“恭喜声望+50。”
任务的完成让张无忌大呼开心，声望的增加还在其次，以后父母和义父就不用去深林之中冒险了。
张无忌挥挥手，放阿珍和阿强归去。
果然，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阿珍和阿强都是无法离开彼此的完美cp。
张翠山对眼前的情景十分疑惑，问道：“无忌，你真能和老虎交流？”
张无忌道：“兽语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怎么现在才相信我会？”
自从有了这个受到赞美就加声望的系统，张无忌感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根本不够用，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全拿来装哔。
谢逊也匆忙赶来熊洞，“无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施展狮吼功起来？”
“义父，你教我的狮吼功果然厉害无比。”
张无忌将收服了两只老虎并让他们每天送来鹿兔等野兽的事情告诉了三人，三人均感觉匪夷所思。
谢逊少年时便是猎户，对于驯兽之术也有所涉猎，驯猴驯虎的故事也知道不少，但能与老虎毫无阻碍得交流并吩咐打猎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听说。
没过几天，在张无忌的调教之下，飞天虎，阿珍已经与猴群相处融洽，打成一片。
每天到了饭点，阿强阿珍就带着几只猴子来到熊洞口，长啸一声。
听到虎啸，张无忌便来取下狩猎到的野鹿野兔，还有刚从森林深处采摘的新鲜水果。
谢逊三人本来还以为无忌在说笑话，几天之后便对无忌的本事皆赞不绝口。尤其谢逊，他坚信这绝非人力所能为之，必定是明尊的法术。
张无忌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张翠山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心里也很得意，遂大声骂道:“笑什么？有点本事就沾沾自喜。骄傲是失败之母，做人要懂得谦虚，知道吗?你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
然后，张翠山陷入了沉默。
张无忌问道：“怎么了，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怎么了？”
张翠山本来打算将自己的事迹告诉无忌，让他效仿自己，敬佩自己。
可是张翠山左思右想，他自己七岁的时候，什么也没做成过，连武当的入门心法都还没练明白，于是十分懊恼，决定以后再也不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类的话题。
虽然没有事迹可讲，面子也是绝对不能丢的，张翠山强硬支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来都不吹嘘自己。”
这话一点不假，虽然主要原因是想吹也吹不起来。
张翠山又补了一句：“记住，骄傲就会失败。”
“是，爹爹，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什么是成功的老妈来着?”张无忌装作漫不经心得问。
张翠山总算感觉孺子可教也，细细教导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无论练功还是做人，都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败丧失了信心。”
“嗯，失败是成功的老妈。那老妈的老妈是什么呢？”张无忌问。
“当然是姥姥。”张翠山回道。
张无忌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失败乃成功之母，骄傲乃失败之母，原来骄傲是成功的姥姥。看来我以后要多多骄傲才是。”
张翠山怒斥道：“谦逊才能进步，骄傲只会让人耻笑，懂吗？”
张无忌道：“反正骄傲是成功的姥姥，那就足够了。只要能成功，被人耻笑又如何？爹，怕被耻笑的人是没办法成功的。”
“净是歪理邪说！”张翠山大为恼火，却想不出什么话可说，气的一挥袖子，“强词夺理!”
“爹，难道你不骄傲吗？”
“爹是个谦虚的人，从不知道什么叫骄傲。”
“哦，爹，义父常说你是武当七侠之一。那作为武当弟子，你为武当感到骄傲吗？”
张翠山想也不想得回答道：“那当然骄傲。”
咦，不好，中了套了！
这个“骄傲”和那个“骄傲”不是一个意思啊。
张无忌又问：“我太师父他老人家是赫赫有名的张真人，堪称武林泰斗。爹，你作为他的弟子，是为这样的师父而骄傲，还是因此惭愧呢？”
这次的题目不再是回答是否的对错题，而是二者选其一的选择题。
“这个……”张翠山的脸憋得通红，他本来想说“骄傲”，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爹，你明明骄傲得不行，却偏偏不让我骄傲，哪有这样的道理，哼！”
“你小子真是欠打。”张翠山最终决定通过武力挽回当爹的尊严，道：“素素，我的鞭子呢？见我的鞭子了吗？”
鞭子自然是还没做。
殷素素和谢逊开怀大笑。
张无忌本来不想笑的，实在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十七章 榨汁神拳（一）
转眼间又过了将近两年，无忌将谢逊所教的一些各种刀剑拳脚功夫学了个七七八八，即便没有深入学习也至少了解了大致的特点。
至于系统方面，自从多了宠物之后，每日任务也解锁了，现在只有一项，就是和宠物进行互动，完成后赠送宠物强化丹。
于是，张无忌开始了练功撸猫的日子。
哦，不对，别人是撸猫，张无忌是撸老虎。
不过，肥天虎除了头上的那个“王”字以外，就是一只个头大点的懒猫肥猫，用撸猫吸猫来形容也没有任何问题。
吸猫一时爽，一直吸猫一直爽。
只可惜肥天虎每日服食强化丹，身体一天天强壮起来，摸起来没有以前那种润滑的手感了。
在这期间，谢逊还将他的绝学七伤拳传授给了无忌，但传授之后却叮嘱无忌只需要谨记口诀，决不可修炼。
这七伤拳能重伤敌人的五脏和阴阳二气，是崆峒派的最强拳法，即便说是整个江湖输出最强的拳法也不为过。
可惜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拳法是一把双刃剑。
在修炼七伤拳的过程中，自身的五脏六腑会受到严重的损伤，可谓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果修为不够强行修炼，往往拳法未成便已一命呜呼，只有极少数人能扛过去。
因此，偌大一个崆峒派，没一个将这拳法练得纯熟的。
谢逊是个例外，他扛过去了。
当初为了找师父成昆报杀害全家的大仇，他不要命得修炼。
花了两年多终于大成，但也大伤心脉，害的时常疯癫。只是这些年心情快乐，才一直没有发病。
而且谢逊的内功在江湖上已经算是深厚的了，比崆峒派的人都要强很多。像崆峒派的几位长老，这七伤拳才有了两三分的火候，就一身内伤，周身疼痛难忍。
浑身难受还不算最可怕，更可怕的是浑身难受的时候没法喝大力，这谁顶得住。不过，即便靠着三分火候的七伤拳，崆峒五老也能在江湖上横着走了。
除了谢逊，张无忌也是个例外。
没有什么伤是嗑药不能解决的，如果磕一次不行，那就磕两次。
别误会，磕的是疗伤药。
系统抽奖给的疗伤药越来越好，有一种“九花玉露丸”居然可以治疗修炼七伤拳过程中引发的内伤。
他靠着嗑药，不断治疗各种内伤外伤混合伤，强行修炼七伤拳。
每次练上一个月的七伤拳，人物属性栏那里就多了一项：“内伤：20%，属性：七伤。”这时候，他就点击服用一粒“九花玉露丸”，专治“七伤”属性的内伤，瞬间就舒服了。
只可惜这些丹药都是与系统绑定的，无法取出给他人服用。这些张无忌可以理解，或许这些丹药并不是真正的丹药，只是一种特殊的能量。
但这个绑定系统还有个最恶心的地方，就是抽奖时经常会抽到一些毒药。
如果不能给其他人服用，这个毒药是做什么用的？自杀么？
张无忌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每当抽到毒药时他就郁闷无比，后来索性当做抽了个空奖。
整天嗑药的人实在太可怕，张无忌这个药罐子历经两年多的时间，也无惊无险得将七伤拳练到了熟练度99%，距离大成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最后一步始终迈不过去。
不知道七伤拳大成之后有什么特殊效果，只差临门一脚了，怎么能这时候放弃。
张无忌又向树林走去，由于谢逊怕无忌受伤，不让他练这七伤拳，所以他都是去树林偷偷练的。
招呼来一群猴子，打算炫耀下功夫，顺便赚点声望。
他寻到颗还不算太粗的断树，连续打了好几拳。
猴群正打算疯狂欢呼：“大王流弊”“大王威武”“大王饶命”之类的，却发现断树依旧原样，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你稍微晃一下也行啊，给大王个面子，意思意思。小树苗年纪轻轻不懂事，猴群也只好把到了喉咙的欢呼声咽了下去。
怎么能让大王没有面子？大王没有面子，就是猴群没有面子。只见长须猴缓缓扬起手臂，用了半天的功夫慢慢喊出：“大，王，流，弊！”
短短四个字，花了半天的功夫才喊完。这个速度实在让猴群汗颜，看来这两年长须猴又老了不少。
豹胆在心里大骂：“这老东西都快喘不过气了，半截身子入了土还不忘拍马屁。”
张无忌将断树连根拔起，上下晃动，只见断木不断飘洒下木屑。使劲拍了几下，让里面的断断续续的筋脉完全脱落，再把根部掏空，将断木横着举起，在空中转了几圈，让大家看清楚。
豹胆这才发现，实心断木已经被打成了空心断木，好像一个巨大型号的吸管。
这就是七伤拳的威力，透过表皮击碎经脉。
豹胆完全惊呆了，这时听到众猴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又见长须猴缓缓地点点头，好像早已猜到会是这样。
姜还是老的辣，猴还是老的精。
豹胆不得不对长须猴佩服万分，居然早早看出了大王的绝世神功。
长须猴眯着眼睛，暗想：“哎！这猴老了，眼睛也花了，到底发生了点啥？我是一点也看不见喽。管那么多干嘛，只要知道是大王，闭着眼吹就完事了。”
长须猴深谙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老眼昏花依旧混的不错。
一只小猴子举着一个椰子走了过来，递给张无忌。
哦，椰子不容易打开，让我帮忙？我这个猴王，可真是事必躬亲，连开椰子都要帮忙。
椰子，还是喝汁比较适合。
张无忌又想，既然七伤拳可以打碎圆木内部，那也可以打碎椰子内部。
水果没有阴阳二气，也没有心肝脾肺肾五脏，能不能对七伤拳稍作修改，打出榨汁机的效果呢？
只要将真气攻击的方向稍加改变，让其在椰子内部高速旋转，将果肉撕裂甚至完全打碎，与椰汁融为一体。
用内力打出的果汁，将会如何美味？
看来，一门绝世神功即将横空出世，取什么名字好呢？就叫“榨汁神拳”。
如果开发成功，后续还可用于苹果，香蕉，橘子……哇，在这个没有榨汁姬的时代，我的榨汁神拳和鲜美果汁必将风靡整个中土。
说干就干，张无忌吩咐猴群取来椰子，苹果等各种水果，一一尝试。
椰子还好，很快就尝试成功了，虽然效果没想象中那么好，至少有点样子。
可是苹果这种皮薄的就难了，内劲稍微大一些，整个苹果就爆裂了。
七伤拳久久不能大成，只好另寻思路了。
如果能随心所欲的将七伤劲打入苹果，将果肉榨成汁，那就算七伤拳不能大成又如何？不过，那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效果？
张无忌开始每日尝试控制七伤劲的方向和劲道，他发誓要开创一门前所未有的绝学，拯救中华美食界。
后来，他想了一个更加简易的办法。把一个椰子内壳掏空，只留一个小孔，将碎了的橘子瓣丢进去装满。
用外力逐渐击打装了橘子瓣的椰子，使其绕着站直的方向不停旋转，好不让小孔流出水来。
再用七伤劲将椰子壳里的橘子瓣击碎，逐渐变成橘子汁。
终于，榨汁机研发成功。
的意思是第一个版本，以后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版本。
第十八章 榨汁神拳（二）
随着一日又一日过去，张无忌对七伤劲的控制也愈发随心所欲，只不过他还不知道，他在无形之中逐渐悟到了最上乘的武学技巧。
终于，系统那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提示：七伤拳熟练度上升至100%。”
“名称：七伤拳，熟练度100%。”
“属性：拳法。”
“门派：崆峒派。”
“七伤拳介绍：一拳既出，可摧毁敌人的阴阳二气，对敌人的内脏造成巨额伤害。”
“七伤拳隐藏介绍（大成后显示）：七伤拳的要义是仇恨。仇恨害人害己，正如七伤拳一般皆为双刃剑。仇恨与七伤拳的要旨不谋而合，可辅佐七伤拳的修炼，消除瓶颈。只有心中怀着巨大仇恨的人才能大成，否则便会陷入瓶颈停滞不前。”
“大成额外效果：大大增强心肝脾肺肾的功能。”
张无忌这才恍然大悟，对七伤拳的理解又深了一层。他心中没有仇恨，所以一直卡在99%的熟练度上无法大成。
而谢逊满脑子都是报仇、报仇，练起七伤拳丝毫没有阻力，才一口气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怪不得当世除了谢逊再无一人将七伤拳练到大成，原来这其中还暗含情绪之道。
张无忌又想起《天龙八部》中扫地僧曾提起少林七十二绝技都需要修炼对应的佛法化解心魔，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很多高深武功都暗含“道”，悟道方能大成，否则就会陷入瓶颈。
张无忌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他心中没有仇恨，按理说应该一直困在瓶颈处，为什么最后也大成了呢？
“系统提示：七伤拳发生不可描述的变化，恭喜领悟新的拳法，请起名。”
张无忌思考了一下，道：“就叫他榨汁神拳吧。”
“名称：榨汁神拳，熟练度1%。”
“属性：拳法。”
“门派：自创。”
“介绍：源自七伤拳，放下仇恨而练成的一门拳法。七伤拳乃充满霸道与仇恨的拳法，一拳既出，五脏六腑尽皆震碎，非死即伤。此拳法乃仁义之拳，可控制拳劲攻击向敌人的非致命部位。”
“榨汁神拳效果：可自由控制源自七伤拳的七种劲道，收发自如，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原来是七伤拳变成了新的拳法，所以才练到了大成。
张无忌赶紧再寻到一颗小树，朝着树干一拳打去，只见树叶随风飘落，不禁大喜。他这一拳，已经将树叶和树枝之间的连接处都打断了。
这天，谢逊、张翠山又来考察无忌的武功进度。
谢逊将屠龙刀插在地上，“无忌，我教你的破空拳你练得怎么样了？”
“义父，这破空拳也就名字厉害，威力不堪入目，稍微意思意思也就是了，真去修炼简直是浪费时间。”
七伤拳的真正修炼途径主要是修炼七伤劲，将七股劲道运用自如，反而对于拳招什么的不太在意，随机应变即可。所以张无忌有时候看上去是在修炼其他拳法，其实暗地里将时间都花在了七伤拳上。
“那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谢逊虽然事事溺爱无忌，但在练武一事上却比张翠山还要严厉。
“义父，我修炼了很久的七伤拳，终于悟出了一门新的拳法。”
“什么？”谢逊和张翠山都大吃一惊。
张翠山也曾听谢逊讲起过七伤拳的危害，谁也没想到无忌偷偷摸摸修炼这害人害己的拳法。连忙将手伸向无忌的手腕，但见脉搏跳动平稳有力，于是道：“大哥莫怕，无忌的心脉健康得很。”
谢逊松了口气，“无忌，你一直在修炼七伤拳的内功？”
“不错，义父，我已经练了有**分火候了。”
“你偷偷练这么久，居然没伤到五脏六腑，真是万幸。那你找棵树打一拳，让义父看看你的功力。”
张无忌走到一颗大树旁边，运起“榨汁神拳”内劲，连续朝树干打了好几拳。但见这树连表皮都没一点破裂的迹象，只是树叶不断得脱落。
谢逊一直在仔细倾听，他听到树干内部毫无动静，嘿嘿一笑，“果然没练到家，看我的！”
说罢走到另一颗粗壮的大树旁，伴着惊天霹雳般的吆喝，一拳击了上去。
“大哥，这我可看不懂了。按理说凭大哥的拳劲，这一拳就算不把大树锤个窟窿，也起码让大树摇晃不止。可你这一拳下去……”
张翠山只知道七伤拳的危害，却不知道七伤拳的真正威力在什么地方。
他本想说“这一拳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是谢逊的武功有所下降，怕他伤心，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逊道：“五弟，我以前没让你看过这七伤拳的厉害，现在要让你心服口服。三天之后，树叶便会萎黄跌落，半个月后，大树全身枯槁。我这一拳已将大树的脉络从中震断了。”
接着拔刀出鞘，在大树的树干上斜砍一刀，只听得砰嘭巨响，大树的上半段向外跌落。
谢逊收刀说道：“你们瞧一瞧，我七伤拳的威力可还在么？”
张翠山和无忌走过去，看向大树的斜剖面，只见树心中一条条筋脉已大半震断，有的扭曲，有的粉碎，有的断为数截，有的若断若续。
张无忌惊得睁大了眼睛，显然谢逊的七伤拳才是真的大成，七股劲道俱有威力，但效果各不相同。
虽然张无忌的七伤拳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但绝不可能只用一拳，也不可能作用于这么粗的的大树，至少目前不能。
除非他日张无忌的内力大成，才可以有这么强的效果。
张翠山自是大为惊叹，“大哥的拳法精湛无比，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逊忍不住得意之情，笑个不停，“我这一拳之**有七股不同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他又如何对付？‘七伤拳’之名便由此而来。”
“无忌，我早告诉你不要练七伤拳，你看你功夫不到家，练了又能如何？我看，这七伤拳反倒被你练成了零伤拳，没伤拳。”
说罢哈哈大笑，当然更多是因为无忌安然无恙而开心。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忌的心脉没有受损，原来是根本没练成。
无忌道：“义父，我这拳法虽然是脱胎自七伤拳，但威力却迥异不同。爹，你往上看。”
张翠山向上瞧去，大吃一惊，“大哥，被无忌打过的那棵树刚才枝叶茂盛，现在却光秃秃的，叶子掉了个精光。”
谢逊这可想不明白了，他刚才明明听过，被无忌打过的那棵树，内部经络完好无损。就算掉树叶，怎么会这么快？自己的七伤拳也能掉树叶，但那起码三天以后了。
“无忌，这是怎么回事？”谢逊问道。
“义父，你的七伤拳是打在树皮，劲道直透内部，击碎筋脉。而我的拳法却是拳劲随心而动，打在树干，直达树枝最末端，将树叶与树枝的连接处震断。”
“如果说打在人身上的话，义父你是将敌人的五脏六腑震碎，我却能将一个头发茂密的人打成秃子。义父，你说这套拳叫‘普度众生之出家拳’如何？一拳打过去，男的当和尚，女的做尼姑。”张无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知道了也会感谢我。”
张无忌虽然已经想好了就叫榨汁神拳，可跟其他人说起来的时候，这名字还是不够威风。
谢逊大吃一惊，开创新的武学，那都是绝顶宗师才能做到的，没想无忌才十岁就能有这般成就。
控制内劲的运转，有这想法容易，可真做到却是难如登天了
谁能想到，张无忌嗑了这么多年药，无论是经脉的宽度还是韧度，亦或者内功资质，都远非常人所能及，控制真气的效率也因此提升了数倍。
张无忌又拿来水果，展示了一下榨汁的功效。
冰火岛上有一种特殊的植物露本苇，不能开瓜，但秸秆粗壮，中空，晒干可以制作成吸管，正好拿来吸果汁。上一句的‘不能开瓜’不是错别字，随便‘开花’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张无忌制作了一堆吸管，又分别榨了苹果汁，椰子汁等等，让三人大呼可口，从来没体验过这么好喝的水。
张无忌称呼这种水叫“果汁”。
谢逊先是大喜，又大怒，毕竟这榨汁的拳法还是源自七伤拳。
他嫌无忌不听劝告，偷偷修炼七伤拳，告诫他以后不可如此。
无忌谎称是仿照七伤拳的心法修改之后才练的，本来七伤拳修炼时之所以伤及内脏，是因为这拳法最终要打伤敌人的内脏。
既然现在的击打对象变成了水果，水果又没有内脏，便只需要将其中将内劲穿透表面的篇章分离出来，单独修炼。
对于其中七伤部分的篇章，稍作修改之后再练就对身体无害了。谢逊听了这才大喜。
可是这七伤拳各篇的修炼法门本来是互相关联，互相辅佐的，哪有那么容易分离？至于其中的七伤篇，涉及七伤劲作用的原理，更加深奥。不是专门修炼过，领会都做不到，更别提修改了。
但谢逊爱子心切，将无忌当成了武学天才，这才信了无忌的鬼话。
第十九章 终究是别离
这天早晨，谢逊说：“五弟，五妹，再过四个月，就要刮北风了。今日开始，咱们来扎木排罢。”
听了这话，张翠山惊喜交加，问道：“大哥，你说扎木排，是要回归中土吗？能回去吗?”
谢逊冷冷道：“那也得瞧瞧老天发不发善心，这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便回去，不成功，便溺死在大海中。”
依着殷素素的心意，在这海外仙山般的荒岛上逍遥自在，实在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出海。
且不说能不能回去，就算回去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白眉鹰王。
毕竟女子出嫁都要经过父母的同意，而她却私自和张翠山定下终身，还生下了无忌。
转念又想，无忌终究会长大，不可能在这荒岛上当一辈子的猴王。他现在还小，无忧无虑，长大后如何娶妻生子?
为了儿子，就算冒点险也值得，谢逊常说无忌是明尊转世，必定有上天保佑，一定会安安全全回到中原。
想到这里，殷素素也兴高采烈的一起来扎结木排。
冰火岛几百年不曾有人来往，多的是参天古木，木质致密，硬如铁石。
谢逊和张翠山忙忙碌碌的砍伐树木，殷素素便用树筋兽皮来编织帆布，搓结帆索。
张无忌招呼来他的猴子小弟们帮忙传递树木，造船的速度大大加快。
谢逊和张翠山看着这群忙碌的猴子，才感慨无忌果非常人，不知他如何让这群猴子俯首帖耳，更不知他如何发号施令。谢逊猎户出身都没见过知晓兽语之人，无忌居然无师自通，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没发现的天才之处？
花了两个多月，终于把大木排扎成功。竖立主桅副桅，又花了半个多月时光，跟着便是打猎腌肉，缝制存贮清水的皮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北风一来，就要南去回归中土。
三人心里十分开心，脸上现出遮盖不住的笑容，唯有谢逊有些落寞。张翠山只当他是心思更重一些，却不知道谢逊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孤身一人老死在这荒岛。
他怕张翠山夫妇一定不会允许，只把这想法藏在心里。但每当想到要与无忌分离便痛苦难当，只好每日便与无忌多说些话，格外珍惜这最后与无忌相处的岁月。
一天晚上，张翠山半夜醒转，忽听得风声有异。
他坐起来，仔细倾听。风声果然是从北而来，连忙推醒殷素素，喜道：“你听！”
殷素素迷迷糊糊的尚未回答，忽听得谢逊在外喊道：“转北风啦，转北风啦！”话中先是欣喜，后又带着几分哭音，听起来极其凄厉辛酸。
张翠山夫妇太过欣喜，没有多想。
第二天早晨，张翠山夫妇欢天喜地的收拾一切，但在这冰火岛上住了十年，忽然便要离开，有些恋恋不舍起来。待得一切食物用品搬上木排，已经到了晌午。
三人合力将木排推下海中，无忌第一个跳了上去，跟着是殷素素。
张翠山挽住谢逊的手，道：“大哥，咱们一齐跳上木排罢！”
谢逊：“五弟，咱们兄弟从此永别，愿你好自珍重。”
这几句话听在张翠山耳中犹似雷轰一般，忙问：“大哥，你在说什么？”
谢逊：“五弟，我要自个儿留在冰火岛。”
张翠山急道：“大哥，你一个人在这岛上寂寞凄凉，有什么好？快跳上木排啊！”说着手上使劲，用力拉他。
但谢逊的身子犹似一株大树般牢牢钉在地下，竟是纹丝不动。
谢逊与张翠山夫妇义结金兰，又将无忌认作义子，心中实在舍不得和他三人分别，恐怕分离之后再无相见之日。他孤零零的独处荒岛，实是生不如死，可一身血债逼他不得不如此。
当年，成昆残忍杀害谢逊一家十三口，将年幼的谢无忌摔成血肉模糊。谢逊一心报仇，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打不过师父成昆，才宁死也要修炼七伤拳。可惜等他七伤拳大成，三年已经过去了，才发现成昆已销声匿迹，始终找寻不到一丝消息。
谢逊一怒之下，疯狂在江湖中杀死成名英雄，留下“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字号，企图借江湖中无数好汉的本事，将成昆找出来，可惜依旧不能如愿。
他思之已久，江湖上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绿林黑道，不知有多少人处心积虑的要置自己于死地，更何况屠龙刀落入己手的消息也难免已经泄露出去。
如果是以前，他还不怕。但现在双目已盲，决不能抵挡大批仇家的围攻，况且张殷二人也决不会袖手旁观。一回归中原，只怕四人都活不上一年半载。
张翠山叫道：“无忌，快上来劝劝你义父！”
无忌心知义父心意已决，刚喊了一声“义父”，想起这十年的点点滴滴，眼眶含泪，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逊听无忌的呼喊中带着哭声，大声喝道：“无忌，做个男子汉，不许哭。”
殷素素道：“大哥，你就舍得我们，也总该舍不得无忌罢。”
谢逊怒道：“我谁都舍得，你们到底走是不走？”
张翠山道：“大哥不去，我三人决意不去。”
殷素素和无忌也齐声道：“你不去，我们都不去。”
谢逊叹道：“那好，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再回去吧。”
张翠山没有明白谢逊的意思，笑道：“不错，十年都住了，再住十年又何妨？等无忌再大一些，给大哥送了终再走。”
“好，我这就死。”说话间刷的一声，谢逊拔出屠龙刀向脖子抹去。
无忌哭喊道：“等等！”
谢逊道：“无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手中的刀却依旧放在脖子处。
“义父，我还没和我的老虎猴子们告别。”说着跳下木筏，向森林中奔去。等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一群猴子和两只老虎。
无忌可以说是历代猴王里最好的一个，他直到此刻才跟这些猴子道出离别一事，猴子们心中甚是悲伤。
这些猴子并不懂万里之外还有个中原，只道以后再也没了大王，都难过得啜泣起来。
无忌道：“我以后一定回来看你们。”又想可能要等十年以后才能回来，那时候猴子们早已死的差不多，不会再记得自己，不免叹息。
肥天虎吃了许多宠物强化的丹药，不复当初肥胖的模样，精神许多。它依偎在无忌身旁，用头不停磨拭着无忌的身子，极为恋恋不舍。
无忌走到谢逊身边，“义父，猴群和老虎以后还会往熊洞里送水果肉食，你可别莫忘去取。”
说罢跳上木筏。
殷素素想起十年前无忌刚刚学会叫爸爸的时候，谢逊最喜欢站在张翠山身边，大声喊道：“大哥，让无忌唤你一声爹吧！”
谢逊待无忌一片真心，更甚亲儿，无忌也早与他情同父子，一声“爹”脱口而出。
“哎！”谢逊笑着答应，转而蹲下捶地，放声大哭。
三人扬手与谢逊告别，随着木筏渐行渐远，谢逊的人影慢慢模糊。
隔了良久良久，直至再也瞧不见他身形，三人才转过头来。
第一章 初出茅庐
木筏在大海中飘行，此后果然一直刮的是北风，带着木筏直向南行。
“系统提示：恭喜解锁成就‘初出茅庐’，声望+50。”
这个成就一般是在玩家出新手村的时候完成的，张无忌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好大一个冰火岛居然只是新手村。
哭了，能在新手村待上十年的，除了自己也没谁了。
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辨认方向的法子很少。
白天，看太阳在右边升起，左边落下，就知道依旧在向南航行。
晚上，只能靠寻找北极星小姐姐。
每到晚上，张无忌都会仰望星空。前世的夜空是看不到星星的，所以课堂上学的循着北斗汤勺找北极星的法子直到今日才用上。
当然了，即便是乌云密布，张无忌也从来不担心找不着北，因为这系统还有个地图。
系统地图和各种网络游戏里的地图都差不太多，功能齐全，指示东西南北更不在话下。
这地图是张无忌刚花了五百声望解锁的，之前一直都是未启用的灰色状态。在冰火岛获得的声望不算多，这五百声望已经让张无忌倾家荡产。
这天，三人醒来，发现北极星已经消逝，而太阳不知道是请假了还是迟到，一点影子都瞧不见。
于是，关于哪边是北，张翠山犯了愁，犹豫了半天伸出右手指道：“这个方向，大概或许有可能一定是北。”
“五哥，你到底有多大把握？”殷素素问。
张翠山摸摸下巴，“嗯，我有一半把握认为这个方向百分之百是北。”
张无忌信誓旦旦得指着相反的方向，“这边才是北。”
双方争执不下。
张翠山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你小孩子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这一点张无忌确实无法反驳，在冰火岛上从没见过一颗水稻。这十年里，他吃过各种水果、各种烤肉，就是没吃过米，一粒也没吃过。
在没有人能当裁判的情况下，吃盐吃得比较多的大佬自动取得辩论的胜利。
正当张翠山想要稍微调转一下帆的方向时，太阳终于打卡上班，将光芒洒在木筏上。
对于方向的判断，太阳是最公正的裁判。哪边是北也有了定论，正和无忌所指的方向吻合。
殷素素道：“五哥，看来你吃的盐太多，咸的找不着北了。”
张翠山哑口无言，尴尬无比，为了挽回面子便道：“无忌怎么会懂明辨方向的办法？说不定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殷素素道：“我却觉得无忌聪明得很，有很多办法呢。”
无忌道：“爹娘，你们知道信鸽吗？信鸽既不知道看太阳，也不懂北极星，是怎么分辨方向的呢？”
张翠山和殷素素都摇了摇头。
信鸽能明辨方位，熟记路线，经常被江湖中人用来传达消息，但具体为什么它们可以做到，就没人清楚了。
无忌道：“那是因为天地之间有一股能量场，这股能量是呈南北的方向分布的。只要能感应到这股能量，自然可以分辨南北。信鸽就是靠这一招才能在各地之间来往而不迷路的，我呢，就是跟信鸽学的。”
张翠山想到自己从未跟无忌提起过信鸽的事情，定是有信鸽经过冰火岛，和无忌交谈告诉他的。又觉得这能量场的事情非常神奇，便说：“无忌，你把这如何感应能量场的办法告诉爹爹，让我也学一学。”
张无忌哈哈一笑，“这本事有个忌讳，不能吃太多盐。吃过太多盐的人呢，是怎么都学不会的，所以我没法教啊。”
张无忌的话当然是假的，他说的这股能量场是指的地球的磁场。但他完全是靠系统的地图才知晓的南北，也根本感应不到地磁场，所以不可能教给其他人。
大概成功学就是这道理了。只要你能做到，怎么说都行，怎么扯都有人信。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叫道：“快看那里，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两个黑点，张殷二人还在想那是什么，无忌却看向了系统地图。
地图上有三个点，一个点标示着木筏，另外两个点相隔甚远，画着船的符号。一艘是天鹰教的，一艘是武当派的。
屠龙刀在谢逊手里的消息早已被传遍了整个江湖，而谢逊又恰好和爹娘一起失踪，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旦到了船上，少不得要受到各个门派的逼问，情况就大大不妙了，最好能躲开这两艘船才好。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黑点渐渐变大，才依稀能看清楚是两条大船。张翠山欢声叫道：“是船，是船！”开心得在木筏上翻了两个跟斗，活脱脱像个孩子。
殷素素见丈夫岁数一大把还这么调皮，说道：“五哥，在无忌面前，你瞧瞧你像什么话？”
张翠山一向注重自己在无忌心中伟岸的形象，赶紧解释说：“这都是太开心了嘛，能有什么。无忌，你也翻两个给你娘看看。”
张无忌面无表情，“不，爹，我已经长大了。”
张翠山：“嗯？哦，嗯。”
他支支吾吾得，手摆来摆去，不知道放哪里好。殷素素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张无忌道：“爹娘，依我看咱们还是变道吧，别和那两艘船碰上了。”
张翠山刚刚吃了个瘪，这时却急想着找回面子，说道：“无忌莫怕，我当年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人称‘银钩铁划’，一般的人见到我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爹，你和娘、义父三人带着屠龙刀一起失踪，你觉得江湖中人不会怀疑吗？”
“这个……”张翠山顿了顿，“没事的，我们当初离开中土的时候，你义父用狮吼功震废了在场的所有人，所以屠龙刀在你义父手中的事情不会泄露半点风声。”语气很是自信。
张无忌心知这件事江湖中早已尽人皆知，却不便向张翠山解释，只好抬出来一句江湖中的谚语：“我只听过一句话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翠山：“嗯？哦，嗯。”
再次哑口无言，张翠山突然想明白了沉默是金。
他望着远方，哎，管不了了，儿子长大了啊。
殷素素：“离近了看看再说吧。”
张无忌见爹娘都坚持如此，也只好作罢。
再过一个时辰，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殷素素忽然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大变，叹道：“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
张翠山道：“素素，怎么了？”
指着其中一条船，殷素素道：“你瞧那帆。”
顺着殷素素所指的方向，张翠山仔细看过去，只见左边大船的帆上绘着一只黑色的飞翔雄鹰，展开双翅，形状威猛，和当年所见的天鹰教大旗上画的鹰一模一样。心头一震，说道：“是……是天鹰教的？”
殷素素低声道：“正是，不知道我爹爹和哥哥是不是也在这艘大船上。”
殷素素的爹是天鹰教教主，她哥哥是天鹰教总堂天微堂的堂主殷野王。
第二章 天鹰展翅
张翠山握住殷素素的手，道：“别怕。”
他嘴上安慰着殷素素别怕，自己心里却怕了起来：“素素虽然改邪归正，天鹰教依旧是邪教。早听说邪教无恶不作，没想到今日碰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哥哥和她爹恐怕也不是好人，日后该怎么相处呢？这位教主岳父，会怎么看待我这个武当派的女婿呢？武林中从未出现过正邪两道结姻的，我和素素如果不是一起流落到冰火岛，还会在一起吗？”
只觉手掌中殷素素的小手在轻轻颤动，想是她也同时起了无数心事，当即说道：“素素，无忌都长这么大了！咱们天上地下，永不分离。你还担心什么？”
殷素素吁了一口长气，回眸一笑，低声道：“希望我以后不会让你在你师父师兄面前为难，希望爹爹不会怪罪咱们。”
木筏渐渐驶近，如果方向不变，木筏便会在两艘船右边相距数十丈处游过。张翠山问：“要不要跟船上的人打个招呼，问问岳父和大舅哥的消息？”
“你叫得怪亲热。”殷素素噗嗤笑了一声，转念又道：“算了，还是别节外生枝。等回到中原，我再偷偷带你和无忌去见爹爹。”
张翠山点了点头，“嗯，那也好。”
这时听得扑通一声，一个人从天鹰教的船上落入水中。他面向大船，背向后弯，看样子是被人从船上一脚踢下来的。身子渐渐沉没，流的血染红了附近的海水。
殷素素看了落水的人一眼，他一身黑衣，正是天鹰教弟子的着装，便朝张翠山说道：“五哥，是天鹰教的弟子。”
张无忌暗叹一声，这兄弟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这个时候落水，这下惨了，爹娘一定忍不住要上船。一旦上了船，免不了受到诸多责问，情况或将一发不可收拾。
“两边船上的人在动手。”张翠山抬头望去，两边船上都刀光剑影闪烁不断，不断传来兵器相接所发出的金属撞击声。
殷素素一想到她爹和哥哥可能也在船上，不由得满面愁云，目光紧盯着大船一刻也不敢移动。她看着张翠山道：“五哥，我怕……”
张翠山道：“怕什么？咱们过去瞧瞧就是了。”
于是斜扯风帆，转动木筏后舵。木筏略向左偏，对着两艘船缓缓驶去。木筏虽然扯足了风帆，行驶仍是极慢。
天鹰教船上一人见木筏逐渐靠近，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殷素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分别向两边展开，复交叉放在胸前，恰似一只飞翔的雄鹰扇动翅膀。
这是不相识的天鹰教教众之间交流时要做的暗号动作。
等做完这套动作，她喊道：“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这是天鹰教的切口。
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殷素素道：“是紫微堂堂主。”
话音刚落，整艘大船都乱了起来。稍过片刻，一群人叫了起来：“殷姑娘回来啦，是殷姑娘回来啦。”
只听得天鹰教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啦，大家暂且罢斗如何？”
紧接着武当派船上也传来一个高亮的声音：“既然如此，大家暂且停手。”
发出高亮声音的人似乎是另一方的领头之人，他一声令下，兵刃相交声立刻停止，相斗的众人纷纷后退相距数米。
张翠山听得那爽朗嘹亮的嗓音很是熟悉，一怔之下，叫道：“是俞莲舟俞二哥么？”
船上的人叫道：“我正是俞莲舟，你，你，你……”
张翠山道：“小弟张翠山！”
俞莲舟飞奔到船头，远远看到张翠山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跳下船去。
张翠山心情激动，此时木筏跟武当派的船还有数丈的距离，但他实在等不及了。从木筏上掰下起一根圆木，使劲一抛，身子向前跃起。待刚有下落的趋势时在刚才抛却的圆木上借力一跳，就到了武当派的船头。
俞莲舟一把抓住张翠山的手，紧紧握住，激动得不住颤抖，“好啊，五弟！咱们兄弟俩，有十年没见了罢。”
张翠山正欲上前抱住二哥，俞莲舟却把张翠山向后一拉，大呼：“五弟快让开！”
一个十余岁的少年刚好跳上船头，正是张无忌。
原来张无忌也等不及了，他本事此时尚不及张翠山，就等木筏离船稍微近一些的时候，也学张翠山的样子解下第二根圆木向前抛去。
张翠山方才抛下的圆木已经落入水中，还在木筏前数米处漂浮，张无忌先跳了上去，而他自己抛出去的圆木尚在空中。他再跳上那根空中的圆木，也借力跳上了船头。
本来从远处跳跃，必定有惯性导致无法立刻站稳，要再向前奔跑几步，还要靠半蹲缓解落地的冲力。
张无忌早料到这一点，他有意显露功夫，要给俞莲舟这位二伯留个好印象。
苦练多年的轻身功夫终于派上了用场。
张无忌将真气运转至腿部经脉，在空中旋转一圈，跳上船头时步伐稳健，既没有前进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如同扎根在地上的百年老松，一点站立不稳的迹象都没有。
风缓缓吹来，张无忌的衣衫四处摇摆，英姿焕发。
“系统提示：俞莲舟见你武功卓绝，暗自感慨英雄出少年，恭喜声望增加。”
“系统提示：卫四娘心道秀啊，太秀了，想想同样年纪的昆仑弟子，深感自愧不如，恭喜声望增加。”
“系统提示：……恭喜声望增加。”
张无忌暗喜，没想到只是一个落地就能挣这么多声望，看来离开冰火岛的选择真的是大赚特赚。
俞莲舟刚才拉开张翠山，自然是为了给无忌一个落脚点，却没想到他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功力，情不自禁得赞叹道：“是武当的‘梅花落’，好俊的功夫！五弟，这小孩是？”
“哪里哪里。二哥，犬子无忌学艺不精，让二哥见笑了。”张翠山强压心中的得意之情，脸上故作镇静，说话的语气尽量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再装出一副发怒的样子，“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不让他再胡乱献丑。”
俞莲舟脸上的笑容逐渐平静，“五弟，你变了。”
张翠山不解，“二哥，我哪里变了？”
俞莲舟道：“你变得爱装哔了。”
张翠山不好意思得摸摸头顶，“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
俞莲舟道：“当然记得，原来你这臭毛病是跟师父学的。”
张三丰和峨眉创派祖师郭襄幼时相识，故六大派中，武当和峨眉关系最好。
张三丰创立武当派初期，常常带着几个刚收的得意弟子上峨眉切磋武艺。
那时，郭襄年纪轻轻便已去世，风陵师太接任掌门。
初时，两派胜负有来有回。
后来武当诸侠实力进步愈来愈快，各种连胜。
张三丰那时也年轻，心骄气傲，依旧当着风陵师太的面数落弟子武艺不精，明明第三招就可以赢非要拖到第九招，明明该用“剑指星河”偏用“春风拂柳”，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下次再赢得这么慢就不带你们来了。
武当诸侠明明胜了，却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风陵师太见此情况不大乐意，但碍于面子，没有明说。
武当自此连胜十七场，后来风陵师太得了一场重病，将一身武艺传给灭绝后与世长辞。
灭绝继任掌门之后，飞鸽传书称师父是被气死的，不再接受武当和峨眉之间的切磋。
张三丰听说后深感后悔，也不再提。
这是武林中不为人知的一段往事，两人再度想起，不禁又开心又叹息。
第三章 会说话就多说点
张无忌躬身行礼，“武当不肖弟子张无忌拜见俞二伯！”
他知道这位二伯论武功在七侠中当属翘楚，不出意外更是武当未来的掌门。再说，武当功夫循序渐进，练得越久越比其他门派的功夫厉害，再过个十几年，俞莲舟就会成为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之一。即便现在，江湖中能打赢俞莲舟的也不过十几人而已。这样的靠山，不打好关系怎么行？
“哈哈，你要是不肖，那整个武当就没一个有出息的弟子了！”俞莲舟抚掌大笑，“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功夫可逊色多了！”
“对了，无忌，你大师伯也有一个孩子叫青书，比你大个两岁，但你武功远胜于他，见了他千万别炫耀。他在武道一途也是天资非凡，可惜有些倨傲，我怕他受不了打击。”
“二伯放心，爹爹常告诉我谦虚是做人之本，我是个很低调的人。”
没想到无忌这时候如此乖巧，张翠山摸摸他的头，恨不得问问他是哪个小混蛋说的“骄傲是成功他姥姥”。
俞莲舟笑着说：“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俞二伯你放宽心就完事了，我到哪里都是打成一片。”
张无忌拍拍胸脯保证说，暗想反正肯定能打成一片，至于是这个打成一片还是那个“打成一片”就不好说喽。
“系统提示：俞莲舟赞你谦逊又懂事，恭喜来自俞莲舟的声望再增加。”
张无忌暗笑，看来骗过二伯了，不对，这是歧义，不算骗。再说了，读书人的事儿，能算是骗么？
殷素素一人乘着木筏，来到天鹰教船边。天鹰教迎接殷素素，另有一番豪华排场，八只大海螺呜呜欢起，李堂主站在最前，封程两坛主站在李堂主身后，其后站着百来名教众。
大船和木筏之间搭上了跳板，七八名水手用长篙钩住木筏。
殷素素整理了一下衣衫，从跳板上走了过去。
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属下分为内三堂、外五坛，分统各路教众。
内三堂依次是天微、紫微、天市三堂。
外五坛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神蛇五坛。
天微堂堂主是殷天正的长子殷野王，紫微堂堂主是殷素素，天市堂堂主是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
其中天市堂排名最次，位于紫薇堂之后。
因此，论师门情谊的话，李天垣是长辈；但处理教务时，殷素素的权力反而高于这位师叔。
李天垣见殷素素衣衫褴褛，毛皮都有些破损，想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心里有些酸楚，但又想到能从谢逊手里活着回来已经是福分，随即笑道：“谢天谢地，终于再见到你了。这十年来可把你爹爹急坏啦。”
殷素素拜了下去，道：“师叔好！”
又见两艘船甲板上都有几具尸体躺着，四下里溅满了鲜血，殷素素低声问道：“对方是谁，为甚么动武？”
李天垣道：“是武当派和昆仑派的人。”
殷素素方才听见丈夫大叫“俞师哥”，随后就跃到对方船头，便知道对方有武当派的人在内，向李天垣道：“师叔，最好别动手，能化解就化解了。”
李天垣道：“是！”
只听得张翠山在那边船上叫道：“素素，过来见过我师哥。”
两艘船之间有个夹板，供两条船上的人来回移动。殷素素走上夹板，朝丈夫走去。李天垣和程封两坛主见对方船上人多势众，为了保护殷素素也带人跟了过去。
到了武当派船上，只见甲板上站着七八个人，一个四十余岁的高瘦汉子和张翠山手拉着手，神态甚是亲热。
张翠山道：“素素，这位便是我常常提起的俞二师哥。二哥，这是你弟妇殷素素。”
殷素素躬下身子，道：“拜见二哥。”又拉起张无忌，对着李天垣说：“这是你师叔祖，快跪下磕头。”
张无忌连忙照做，李天垣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明白天鹰教和武当派是做了亲家了，这对天鹰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开怀大笑，“你爹如果知道有了这么俊俏的外孙，一定喜得合不拢嘴。”
俞莲舟则大吃一惊，没想到五弟的媳妇、无忌的娘亲是天鹰教的堂主，这可如何是好？
连忙把无忌从李天垣旁边拉过来，道：“五弟，无忌，我来引荐一下，这几位是昆仑派的朋友。”
他指着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妇人，道：“这位是闪电手卫四娘。”
无忌躬身道：“卫前辈好。”
卫四娘笑着说：“这孩子武功棒，又乖巧，你们武当派真是出了一个好弟子。”
无忌回道：“前辈谬赞了。”
俞莲舟又指着一个矮矮胖胖的黄冠道人，他个子有些矮，只比张无忌高了一点点，介绍道：“这位是昆仑派的西华子。”
无忌又躬身道：“西前辈好。”
西华子哼了一声，嚷嚷道：“什么西前辈？我道号是西华子，又不是姓西。”
卫四娘劝道：“这孩子才多大，不懂也不见怪。”
西华子却扭过头去，道：“你没看见他给天鹰教的李天垣磕头，还喊师祖吗？哼，魔教妖女的孩子，能有什么好货。”
见西华子年纪虽已四五十岁，却没半点涵养，张无忌心里十分不悦。
原剧情中，这西华子也算是半个反面人物。虽然心地不算太坏，但逼问屠龙刀下落，百岁寿宴逼死张翠山夫妇，这货全都有份，各种身先士卒。
光明顶上趁殷天正重伤，第一个大喊“歼灭明教”的是他，趁张无忌大战何太冲时从背后拔剑偷袭的还是他。放在其他的小说里，这种货色早死一万次了，也就原剧情的张无忌心胸宽广，才能让他平安活到剧终。
想到这里，无忌便只道了一声：“西华子好。”
西华子见张无忌直呼他的道号，更是发火，怒吼道：“前辈呢？怎么连前辈也不叫？”气得头微微扬起，正好到卫四娘的肩膀，胡须也一翘一翘的。
张无忌的语气十分恭敬：“你刚才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前辈吗？我还以为你和我一般高，与我投缘，想和我同辈相交，我是乐意至极，西华子大哥。”
顿时，船上一大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系统提示：李天垣见你这么会说话，希望你会说话就多说点，恭喜声望增加。”
“系统提示：你替昆仑某弟子出了一口恶气，她很钟意你，恭喜声望增加。”
第四章 不要惹熊孩子
张无忌这下有点纳闷，怎么昆仑派弟子还给自己贡献声望呢？
原来，西华子在昆仑派中辈分甚高，武功又强，对其他人一向是颐指气使，全不放在眼里，还经常言辞粗鲁，就连昆仑派也有不少人在心里偷偷骂他。
西华子这下很是尴尬，瞧向四周。
船上除了张无忌全是大人，而张无忌年仅十岁。他和张无忌站在一起，简直是反向的鹤立鸡群，十分引人注目。
西华子最忌讳个子矮这件事，如果是别人提出来早就拔剑开干了。可张无忌是个小孩，又和武当派有很深的渊源，不能打不能揍，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披着熊孩子的外衣，无论张无忌说什么，大家只会一笑而过。
无忌无忌，童言无忌。
这就是熊孩子的威力。
西华子还不知道熊孩子到底有多可怕，妄图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反驳道：“叫谁大哥呢，你个混账小子，我不是你大哥。”
“大哥，你这年龄，想当我小弟岁数太大了些吧。”张无忌抓抓头皮，显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你，你，气煞我也。”西华子的牙咬得可次可次作响，“叫我前辈！”
张无忌点点头，“好好，大哥，都听你的。”
“叫我前辈！前辈前辈前辈……”西华子气得发疯，回归了复读机这一人类本质。
“行，大哥，你说了算。”
天鹰教弟子有心要西华子难堪，一个比一个笑得更大声。
西华子一脸无奈，几近崩溃，“不懂规矩的浑小子，随你的便吧。”
张翠山道：“无忌，我教你的道理你都忘了吗？西华子是你的前辈，你要叫他西华子前辈。”他只希望这下能缓解西华子对于天鹰教和殷素素的敌视。
无忌虽然心里不乐意，只好说：“嗯，我知道了爹。”
转头朝西华子作揖道歉：“刚才是我不对。”
西华子哼笑一声，“熊孩子一个，就是欠管教。”言辞之间极为得意。
既然西华子都这么说了，张无忌决定做一个彻彻底底的熊孩子。
张无忌复道：“西华子前辈大哥，刚才都是小弟不懂事，还请原谅小弟。”
当西华子听到被称作前辈时喜上眉梢，不料后面又跟了一声大哥，好像前辈是个道号、称呼一般，哥哥和老弟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
西华子赶紧强调：“没有大哥！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大哥。”
张无忌道：“西华子前辈大哥，你这么说岂不是枉顾手足之情。一日是大哥，终生是大哥。”
刚才张无忌演弱智儿童演得很像，这番话有点露出了马脚。西华子问：“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
张无忌暗叫失策，刚才不该把话说得文绉绉的。为了保持演技，这时候只能采用问句：“你为什么不想当我大哥？”
还好没过变声期，幼稚的童音让大家确信，张无忌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
西华子道：“因为我比你高了一辈。”
张无忌走过去和西华子站齐，平伸手掌紧贴自己头皮，在两人之间上下比划着，“没高多少啊，连一寸都不到，怎么就一辈了？”
“谁能告诉我，一辈和一寸那个更长？”张无忌低下头掰扯着十根手指计算着。
刚才西华子说高了一辈，张无忌这话显然是把“辈”当做了长度。
忽然，张无忌眼光一亮，操着一口地道的童音：“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啊，你看，我抬起脚就比你高一辈了。等我再长两年，就比你高三辈。”
这无疑是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的话。不少天鹰教的人，开始捂着肚子，发出杀猪般的笑声。
西华子一愣，张无忌这熊孩子胡搅蛮缠，再跟他讨论下去我快成他孙子了，必须赶紧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便大声喊道：“张五侠，谢逊那恶贼在哪里？快告诉大家吧。”
谢逊事关屠龙刀的所在，每个人都想知道他的消息，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正在此刻，系统又发来了新的任务：
“谢逊失踪后，屠龙刀也下落不明，江湖中人怪罪到天鹰教头上，大打出手。西华子和卫四娘等人必将逼问谢逊与屠龙刀下落。”
“选择一：说出屠龙刀的所在和谢逊下落，任务成功奖励大量声望。”
这个明显是不可能选的。
“选择二：隐藏屠龙刀的所在和谢逊下落，任务成功奖励大量声望。无人信服任务失败，失败后奖励永久状态：声名狼藉。”
骗人这种事儿，张无忌还算专业。这种情况肯定选第二种啊，万一失败了还有奖励，虽然这个奖励的名字不太好听。
张无忌赶紧点击查看“声名狼藉”，想知道任务失败给的奖励状态会是什么样。
“声名狼藉：所有获得的声望全部减半。”
我呸，这也叫奖励？我信你个鬼，这破系统坏得很，比糟老头子还会骗人，它说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这边，张翠山刚遇到同门师兄俞莲舟，本来挺开心。
但没想到，武当派居然已经和天鹰教打起来了。这一边是同门师兄弟感情深厚，一边是还没见过面的老岳父，如何是好？
更没想到，刚遇到崆峒派的人就被问及谢逊的下落，难道真像无忌所说的那样走漏了风声？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向俞莲舟问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华子见张翠山不回答自己的问话，不禁暴躁起来，大声道：“张翠山，你聋啦？没听见我问你的话么，谢逊那恶贼在哪儿？”
天鹰教神蛇坛封弓影手下有两名弟子刚才动手时死在西华子剑下，本就对他极是恼怒，现下见他又对张翠山大呼小叫，阴冷冷的道：“张五侠是我教主的爱婿，你说话客气些。”
西华子道：“以前我看在武当的面子上敬他三分，叫他一声张五侠。现在嘛，嘿嘿，这张翠山和邪教的妖女结成了夫妇，还配做武当的弟子吗？”
武林自古正邪不两立，风气如此。
张翠山本来就担心有人拿素素说事，暗想二哥虽然嘴上不提，恐怕心里也是反对这桩婚事的。
西华子直接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张翠山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也无话可说。
殷素素大感丈夫的颜面因自己而荡然无存，心里恨极了西华子。可她知道以自己天鹰教的身份，即便站出来反驳，也没有任何说服力，只会有害无益。
西华子得意洋洋得撇向俞莲舟，想看看他是什么想法，想着武当和昆仑同气连枝，一起和天鹰教打了这么多年，他应该也赞同自己的说法才对。
俞莲舟冷冷朝西华子扫了一眼，“西华子你说话注意一点，武当七侠情同手足，再侮辱我五弟的话……”
俞莲舟重重哼出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武当和崆峒毕竟处于同一战线，有些话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在言辞上争个你短我长。
但话外之音已经很清楚了：张翠山娶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依旧是武当弟子，依旧是武当七侠之一。
第五章 西华子的偷袭
西华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低估了武当七侠之间的感情，暗想不该错把张翠山划到敌人的阵营里，只要全力攻击这个天鹰教妖女殷素素就对了。
怒喝道：“邪教妖女不知羞耻，岂能和名门正派的弟子婚配？我不承认这门婚事！”
“西华子大哥，我爹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你来反对。”张无忌口口声声把西华子唤做大哥，表面上显得极为亲热，实则有意让西华子比张翠山、殷素素矮了一辈。
西华子：“你……”
封弓影冷笑道：“你什么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敢自称武林正道，不怕笑掉大牙。”
“封弓影，你是要打架吗？”西华子脾气暴躁，怒道。
卫四娘看破了封弓影的用心，知道他想要故意激怒西华子，挑拨昆仑、武当两派之间的交情，又怕西华子接下来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惹怒了俞莲舟，劝道：“师兄，不必跟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大家听听俞二侠的指示。”
俞莲舟瞧瞧张翠山，瞧瞧殷素素，也是满腹疑团，再瞧瞧张无忌，那真是越瞧越喜欢。
听到卫四娘的话，他只好站出来说：“这样吧，大家一起到舱中坐下，从长计议。”
众人所在的大船，是俞莲舟和崆峒派弟子们来时乘坐的。
所以俞莲舟、西华子等人是主，天鹰教殷素素、李天垣、封弓影等人是客。
天鹰教在场诸人中，权位最高的是紫微堂堂主殷素素。她携了无忌的手，首先踏进舱中，跟着便是李天垣、封弓影。
封弓影刚一踏进船舱，顿时感到一阵微风袭向腰间。
他经历何等丰富，马上猜出是西华子怀恨在心，暗中偷袭。
封弓影也是个心地阴险之人，诡计迭出，竟不出手抵挡，只是向前一扑，嘴里喊道：“啊哟，好疼！是哪个不要脸的偷袭我？”
这一下不但将西华子偷袭的一招“三阴手”闪避开，还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都看到了西华子出手的场面。
西华子心里一急，“封弓影你这小人，你明明躲了过去，疼什么疼？”他这下却无异于不打自招。
卫四娘瞪了西华子一眼，小声说：“师兄，你注意点形象。”
众人都知道既然来到了此间船上，那么封弓影等人皆是宾客。西华子这下偷袭，实在有失名门正派的高手身分。
西华子不但偷袭没得逞，还被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又被师妹训斥，一张紫膛色的脸上泛出了隐红。
“西华子前辈大哥，你怎么能偷鸡摸狗，干出这种勾当？”张无忌伸出左右手食指，在自己两侧的脸颊上下刮动，“羞羞羞！羞羞羞！”
这是大人常常用来嘲笑小孩子的动作，被张无忌拿来嘲笑西华子，更让西华子无地自容。
西华子无奈得朝张无忌大吼：“你看看这周围，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做错了事情不承认，我要告诉你师父，让他这样打你屁股。”张无忌说着朝自己屁股上拍了两下。
封弓影大笑道：“别看张公子打的是自己屁股，何尝不是在打西华子的脸?”
西华子脸涨得通红，正像猴屁股一样。
程坛主附和道：“张公子别打太狠，把西华子脸打肿了可不好。”
“你这话可不对了，西华子如果要脸还会偷袭吗？”封弓影问。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堪称最佳拍档。
西华子见诸人都用鄙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解释道：“哼，偷袭是邪教的拿手好戏。我不偷袭他们，他们也早晚偷袭我。正因如此，我才先下手为强。”
张无忌问：“西华子前辈大哥说的邪教是指的天鹰教吗？”
西华子心道张无忌这问法是给了天鹰教一个大大的不堪，便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张无忌道：“那请问西华子前辈大哥，您的所作所为又和您嘴里的邪教有什么区别？”
西华子道：“当然有区别。我本来不偷袭的，刚才只是学天鹰教的所作所为罢了。”
张无忌道：“天鹰教这么值得你学习吗？既然如此，不如你加入到天鹰教做一个普通弟子，好好学如何？”
如果是一个大人说这话，大家会知道他在嘲笑。但张无忌用他奥斯卡影帝一般的演技，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信：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再加上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严肃，好像是在诚心实意邀请一样，反而让西华子无法反驳。
天鹰教众人哈哈大笑，议论纷纷。
“西华子，来我们天鹰教吧，我们天鹰教还缺个扫地的。”
“你开什么玩笑，扫地的空缺早就满了，现在还缺个端夜壶的。”
“来给我端夜壶怎么样，西华子？我的尿清澈无异味，你肯定喜欢。”
“你也不怕西华子偷喝？”
“大家不要这么小气，西华子来天鹰教就是客，让他喝个饱又能怎么样？”
天鹰教诸多弟子，都很擅长骂街损人，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
西华子向师兄弟们投去求助的眼光，但由于是西华子偷袭在先，属他理亏，即便昆仑也没一个人出来帮腔。
眼看连昆仑弟子都各个装死，张无忌知道胜局已定，便问：“娘，听说外公是天鹰教教主，他应该很欢迎西华子前辈大哥吧？不知道能给西华子前辈大哥一个坛主做做吗？”
殷素素道：“如果你大哥肯来的话，一个坛主嘛，当然还是要给的。”
昆仑派的掌门是铁琴先生何太冲。
何太冲的老婆叫班淑娴，是何太冲的大师姐，在昆仑派地位比他这个掌门还高一点。
西华子正是班淑娴的弟子，在昆仑的地位是第二梯队，相当于天鹰教的堂主。
这个“天鹰教”侮辱了西华子的正派身份，“坛主”还侮辱了他在昆仑的地位。
西华子道：“什么天鹰教的坛主？呸，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老子不稀罕。”
“不配？到底是谁不配呢？”无忌略作沉思，扭头瞧向封弓影，“封坛主，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封坛主。”
封弓影道：“公子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西华子前辈大哥刚才说，天鹰教喜欢偷袭，这是真是假？”无忌朝封弓影眨了一下右眼，暗做示意。
封弓影微微一笑，表示明白，“公子有所不知，我天鹰教虽然被名门正派视作邪教，只是有时候过于残忍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
“教主他老人家名扬江湖自不必多说，天鹰教不管是堂主坛主，甚至一个小小的分舵主，都不会去偷袭。但天鹰教人多势力杂，难以管教，如果是一些刚入教的弟子不懂规矩，搞了偷袭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说不定就被西华子学了去，那也没办法。”
“不过，这种偷袭的垃圾，一旦被天鹰教发现，立刻抽皮拔筋，以儆效尤，以免堕了天鹰教的名声。”
封弓影所说不尽是事实，但在场的昆仑弟子也没脸反驳。
张无忌摆出一副学到了道理的样子，连连点头，“哦，我明白了。”
西华子早已经一肚子怒火，“你小子又懂了什么？”
张无忌道：“原来西华子前辈大哥是在践行孔孟之道。”
虽然江湖中都是学武之人，但也知书达理，否则就看不懂武功秘籍了。孔子孟子是流芳千古的大圣人，自然更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西华子这才消了些气，道：“你且慢慢讲来。”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西华子前辈大哥这是在把天鹰教的败类弟子当做师父，向他们学习。”张无忌一边说，一边不断点头假装思考，还对西华子伸出大拇指，“您这份好学的精神真令人敬佩。”
虽然张无忌把西华子骂的屁滚尿流，但张无忌装成一个蠢萌蠢萌的小屁孩，这一番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倒像在吹捧西华子一样。
封弓影道：“不错，天鹰教的败类弟子给西华子当师父，倒也不算大材小用。”
殷素素弯下腰，教育无忌做人的道理，“无忌，你千万别学这种武林败类哦。”
“系统提示：你帮天鹰教众人出了一口恶气，天鹰教教众佩服万分，来自天鹰教的声望疯狂暴涨。恭喜声望+14。”
疯狂暴涨？+14？这算不算重新定义了“疯狂”和“暴涨”？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破系统要是做股票推荐，那肯定是一把好手。
第六章 你骂我就是骂你师父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各人在舱中分宾主各自坐下。
殷素素是宾方首席，俞莲舟是主房首席。
这十年之中，武当七侠之中，俞三侠俞岱岩重伤残废，不出山门，张五侠张翠山离奇失踪，存亡未卜，其余的武当五侠，则威名盛了许多。
宋远桥、俞莲舟等虽是武当派中的第二代弟子，但在武林之中，已隐然可和少林派众高僧分庭抗礼。
江湖中人对其余武当五侠甚是敬重，因此西华子、卫四娘等尊俞莲舟坐了首席。
张翠山环目四顾，不知道坐在哪里较好，俞莲舟便指着卫四娘下首的一张椅子道：“五弟，你坐这里罢。”
张翠山应道：“是。”依言就座。
左右两边正好都坐了四个人，左边依次是俞莲舟，张翠山，西华子，卫四娘，右边依次是殷素素，李天垣，封坛主，程坛主。
这么一来，张殷夫妇分成两方，既分宾主，又分正邪，两边相互敌对。
其余天鹰教，昆仑派各弟子都分别站立在两侧。俞莲舟是临时来此支援，未有武当弟子跟随。
张无忌大感左右为难，问道：“爹，娘，你们为什么要分开？我怎么办？”
西华子嘿嘿一笑，“为什么，因为你娘是邪教的妖女，怎么能和武当弟子坐在一起？”
“我娘这十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她早已改邪归正。再说了，大哥，咱俩分什么彼此，我娘还不是你娘吗？”
西华子正想争辩，被卫四娘拉住了。他想到今天在嘴皮子上吃过太多亏，扭过头去不说话。
殷素素本来想让无忌坐她旁边，但她旁边坐的是李天垣，绝没有让师叔李天垣给无忌让座的道理，便道：“这是大人在议事。无忌，你是小孩子，站我旁边吧。”
无忌道：“不，娘，我要站中间。”
中间这个位置十分重要，一般情况下都是地位最高的人才会坐在中间。张无忌虽说不是坐，是要站在中间，也不太合乎情理。
西华子本来就讨厌张无忌，一听他这个要求，再也忍不住骂道：“你个小屁孩站什么中间？快滚去邪教那边站着。”
张无忌决定赖在中间，难道你们还能赶我走不成？道：
“爹是主方，娘是宾方，我就是非主非宾；爹在左边，娘在右边，那我就站在中间。”
张无忌这时明明小孩姿态，却摆出一副老学究背书的模样，摇头晃脑，令大家忍俊不禁，就由着他去了。
西华子道：“净学些邪道妖人的歪理邪说。”
无忌道：“你口口声声邪啊妖啊，难道这天下跟‘邪’字沾边的就一定是坏人吗？我看也未必。”
西华子道：“跟‘邪’字沾边还能有什么好人？一个人不是整天为非作歹，怎么会被人说邪？”
张无忌道：“不知道峨眉派和前辈有什么冤仇，你要这般辱骂峨眉？峨眉派弟子虽然大多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西华子道：“我是在骂你天鹰教，跟峨眉扯什么关系？”
张无忌道：“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峨眉创派郭襄祖师人称‘小东邪’，她外公更是赫赫有名的中原五绝之一‘老东邪’。你说带‘邪’的都不是好人，明显是暗地辱骂郭襄祖师，还不是侮辱峨眉吗？峨眉到底哪里惹到了前辈，你要这般恶意中伤？”
封弓影接口说：“西华子辱骂峨眉的事情，我天鹰教弟子一定帮忙在江湖中广为宣传。”在帮忙两个字上，他专门加了重音。
“用不着天鹰教帮忙。”西华子朝封弓影一甩脸色，“我骂的是邪教天鹰教，不是峨眉。”
无忌道：“你又为何骂你师父？”
西华子不解得问：“我什么时候骂过我师父？”
无忌解释说：“我爹是武当派的，我娘是天鹰教的，那我就是半个武当弟子加半个天鹰教弟子。你骂天鹰教就是骂我，骂我就是骂武当派，骂武当派就是骂武林正道，骂武林正道就是骂昆仑派，骂昆仑派就是骂你师父，那你骂天鹰教岂不是在骂你师父吗？”
天鹰教众人又哈哈大笑，封弓影连声鼓掌，“逻辑缜密，有理有理！西华子你有何话说？”
西华子还想再说什么，被卫四娘劝阻道：“你跟一个小孩子怄气也不嫌丢人的吗？”
张无忌又朝西华子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略略略了一通，竟已完全适应了熊孩子的角色。
他对于自己假扮熊孩子的这番作为感到又羞耻又刺激，可又实在不愿意停止。
一件事情，往往越羞耻，越刺激，越令人欲罢不能。
张无忌简直有点上瘾了，再说装成熊孩子的话，对于隐瞒屠龙刀下落的计划大为有利。
就像张无忌刚才的那番话，既没有道理，又没有逻辑，就因为他仅仅是个熊孩子，西华子才无计可施，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哪怕因此噎着了也不敢吭声。
西华子只怕他又想捉弄自己，赶紧转移视线，道：“俞二侠你有何看法？”
俞莲舟心下盘算：“五弟失踪十年，原来和天鹰教教主的女儿结成了夫妇，这时当着众人之面询问，他必有难言之隐。”
于是朗声说道：“我们少林、昆仑、峨嵋、崆峒、华山、武当六大派，神拳、五凤刀等九门，海沙、巨鲸等七帮，一共二十二个门派帮会，为了找寻金毛狮王谢逊、天鹰教殷姑娘，以及敝师弟张翠山三人的下落，和天鹰教有了误会，这十年间打来打去，互有死伤，天幸殷姑娘和张师弟突然现身，过去许多疑难不解之事，当可真相大白。
只是这十年中的事故头绪纷纭，一时半会绝不能说清楚。
依在下之见，咱们一齐回归大陆，由殷姑娘禀明教主，敝师弟也回武当告禀家师，然后双方再行择地会晤，分辨是非曲直，如能从此化敌为友，那是最好不过……”
见俞莲舟说个没完，明显是想扯东扯西拉开话题，西华子插口道：“谢逊那恶贼在哪儿？张五侠，别的不说，你先把谢逊的下落告诉大伙吧。”
张翠山听到为了找寻自己三人，中原竟有二十二个帮会门派大动干戈，乃至争斗十年，死伤惨重，心中大是不安。
又听得西华子不停的询问谢逊下落，想来是谢逊拿到屠龙刀的消息早已泄露出去，不禁为难之极，倘若说了出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要去冰火岛找他。谢逊双眼已瞎，势必丢掉性命。但如果不说，却又如何隐瞒？
张无忌看父亲神色犹疑不决，连忙张口说道：“西华子，你想知道谢逊的位置，那有何难？只怕我说了，你不敢去就是了。”
张翠山一愣，还以为无忌要说出冰火岛的所在，正想开口阻止无忌，转念一想，无忌和他义父情深义重，怎么会出卖他义父？必定是有其他主意，所以低头不语。
殷素素则早猜出无忌又想顽皮捣蛋，但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第七章 旱鸭子跳水
西华子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我不敢去？真是天大的笑话。谢逊在王盘山害死我昆仑这么多兄弟，我急着找他报仇，怎么会不敢去？”
无忌道：“难道你为了帮别人报仇，连死都不怕么？只怕你到了那里，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活不到就见了阎王。”
这下，船舱中许多人都倍感惊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难道那谢逊从屠龙刀上获得了什么绝世秘籍？”
“谢逊十年前武功就已经难寻敌手，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看来所言非虚。谢逊练了十年，不知道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要是让这恶贼做了武林盟主那还得了，武林不是永无宁日？”
西华子暗想别说自己，就算是师父和掌门师叔也未必是谢逊的对手，更何况他武功大进，心里发虚，便大声道：
“谢逊杀了这么多英雄好汉，武林中人个个要找他报仇。就算他现在武功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我们群起而攻之，还怕他不死？”
无忌轻蔑得瞧了西华子一眼，道：
“难道西华子前辈大哥又想效仿天鹰教的不入流弟子，玩以多欺少？知道你好学，但净学这些不三不四的手段，不怕被人笑话。”
卫四娘见西华子各种出洋相，一直不吱声，这时却道：“如果真让谢逊练成了这绝世神功，我们也说不得要以多欺少了，还能如何？总不能让他逍遥快活，拿着宝刀做武林至尊吧？”
无忌道：“好，西华子前辈，随便你带多少人，我只问你敢不敢去？”
西华子道：“你小孩子怎么这么多屁话？赶紧说到底是哪儿。”
无忌踱步走到西华子面前，“即便去了会死，你也要去吗？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哈~哈~哈~”西华子皮笑肉不笑，只发出笑声，脸上没任何表情。笑声又断断续续，显得极为诡异。
“还真是可笑，你问问我们昆仑派哪个人怕死？要是能和谢逊同归于尽，我这条命扔了又有何妨？”
西华子这些话的很动听，双手还四处比划着，但藏在桌子下的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得打哆嗦。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无忌伸出双手不停地鼓掌，道：
“好！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说的这地方，你敢去，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如果你怕死，不敢去，那就只跪下来给我磕一个头，意思意思就好了。”
张无忌这里用了一些文字游戏。他刻意强调西华子输了要跪下来，自己输了却只提磕响头，自然是做好了输掉以后只磕头不下跪的打算。
到时候赢了自然好，如果输了，拿出熊孩子的本事胡搅蛮缠就是了。
西华子他没有多想，站起来一拍桌子，道：“混小子，到底是哪里你快说出来。要是我不敢去，跪下来给你磕十个响头都行。”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谢逊仇敌颇多，大不了带着各派高手一拥而上。他自己跟谢逊倒没什么深仇大恨，到时候也不用冲在最前面，只管摇头呐喊就是了。
无忌心想既然是你自己要跪下来，那就怪不得我了，便说：“好，那前辈是答应打这个赌了？”
卫四娘拉着西华子的衣服，小声说：“师兄，快坐下，小心有诈。”
西华子低头撇了卫四娘一眼，回道：“师妹，怕什么？”
卫四娘见他如此坚决，只好作罢。
西华子又道：“混小子，我答应了，你快说吧。”
无忌道：“好，西华子前辈大哥，请跳到海里去吧，我要说的这地方就是海底。”
西华子这下愣住了，他自小在昆仑派长大。昆仑山山脉层峦叠嶂，此起彼伏，那里的人靠打柴捕猎为生，没有人会水，西华子也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跳到海里十死无生。
天鹰教的人也明白，帮着起哄起来。封坛主直接道：“西华子，请吧。”
张无忌补充道：“如果你不敢去也无妨，只不过跪下来给我磕个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你刚才说要给我磕十个头，那我怎么敢当？磕一个就够了。”
程坛主大声起哄，“要我说，西华子啊，给我们公子磕个头换一条命，划算得很呐。”
封坛主摇头道：“程坛主你这就是瞧不起人了，西华子他不怕死，我看他会选择跳海。”
“封坛主你不懂，说不定西华子就是想给张公子磕头呢？”程坛主道。
封坛主拍手称赞，“还是你说的有道理，这可是西华子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西华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跳下去还是跪下来，选一个吧。”程坛主见西华子磨磨蹭蹭，不耐烦得说。
西华子则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大笑道：“既然谢逊这恶贼已经葬身海底，那我大仇已报，还去寻他做什么？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无忌道：“西华子，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咱们的赌已经打了，你是打算跳还是不跳？”
西华子脸色变得冰冷，道：“张无忌，你不要欺人太甚。”
要是西华子真给张无忌跪下来磕个头的话，丢人的可不仅仅是西华子一个人，而是整个昆仑派。
武林中人出来混，别的本事不敢说，但给故事添油加醋是一等一的厉害，尤其说书的。
别看“西华子给张无忌磕头”这故事只用九个字就能写完，但说书人是靠什么吃饭的？就是编故事。九个字编成百万长篇经典小说完全是信手拈来，还让你听的津津有味。
西华子感觉画面已经出来了，连声音都听到了。
“看见那个人了没？昆仑派的西华子。”
“哦，就是给武当第三代弟子张无忌磕头的那个？”
“我听说，两人实际是远房亲戚？别看张无忌年纪小，论辈分是西华子的爷爷。”
“哪啊，西华子是想拜张无忌为师学武当剑法，这臭不要脸的。”
“你们净瞎扯，我知道真相。西华子是去妓院嫖娼欠了二十两银子被张无忌发现了，怕张无忌说出去才给他磕头的。”
到时候，一篇包含武林纠葛，恩爱情仇的小说写出来，西华子不说遗臭万年，至少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卫四娘想到这一点，忙道：“俞二侠，你是张无忌的长辈，你给评个理吧。”她怕张殷夫妇二人和西华子有气，不会帮忙，只有求助于俞莲舟，希望他看在崆峒和武当多年的交情上给个面子。
俞莲舟听到卫四娘的请求，知道事关崆峒派的声誉，也只好做个顺水人情，道：“无忌，不要胡闹，西华子是你的前辈，怎么跪下来能给你磕头？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无忌道：“是，二伯。那这个头，西华子你就先欠着吧。”
反正早晚有办法让你还。
第八章 插剑术
西华子洋洋得意，“谢逊死了，那屠龙刀呢？该不会是张五侠想独吞宝刀，做武林至尊不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前面语气还很正常，但说到“张五侠”三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声调也变得极为讽刺，好像是在说：“要是你张翠山独吞了屠龙宝刀，那你还配得起武当七侠这个名号吗？”
封弓影见他阴阳怪气，怒道：“我看想做武林至尊的是你吧？”
“封弓影，你是不是想领教我的剑法？”西华子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封弓影不甘示弱：“早就想领教昆仑派的高招了。”只听得唰唰唰阵阵声响，他身后天鹰教众弟子都抽出了兵刃。
这正中了封弓影的下怀。
他算计着，武当派本来是和昆仑派一起的，但张翠山和殷素素既然成了夫妻，情况就截然不同了。现在这船上昆仑派仅有数人，高手满打满算也只有卫四娘和西华子二人，而天鹰教弟子众多，又有两坛主两堂主，完全碾压昆仑派。
只要打团，瞬间就能让昆仑派团灭。
卫四娘也算到了这一节，再让西华子这么胡闹下去，只怕昆仑众人都要折在这里，便客客气气得说：“师哥，人家来到咱们船上，就是咱们的客人。昆仑和武当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听听俞二侠怎么说。”她用言语挤兑俞莲舟，要他顾及武当和昆仑同属正道，不能偏袒天鹰教。
俞莲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张无忌道：“如果是打架，我就不掺和了。如果是切磋一下，不如让我来领教西华子前辈的高招。”
西华子疑惑地瞧了张无忌一眼，“你？我剑法不说当世无敌，也是江湖少见的高手，凭你也配和我切磋？”
卫四娘暗骂西华子愚蠢无比，要是跟天鹰教打起来必输无疑。赶紧拽了一下西华子衣衫，不断给他使眼色，难得张无忌出来救场，赶紧答应就是了。
张无忌微微一笑，“那我们再赌一把，赌注依旧。你赢了，我还是给你磕三个响头；你输了，跪下来给我磕一个头。”
“哈~哈~”西华子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笑，又发出极为诡异的笑声，忽然想到这是翻盘的好机会啊，便问：“赌什么？”
无忌道：“既然前辈擅长剑法，我们就赌剑术如何？”
昆仑以剑法著称，西华子在剑道上浸淫了几十年，对自己的剑法极为自信，暗想张无忌才十岁，能练过几年剑术？你一个刚到中土的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就让我西华子来教训教训你。
“好，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无忌环视四周，“哪位借我一柄剑？”
张翠山道：“无忌不可。各位有所不知，我和素素流落到荒岛上，身上的剑都早丢到了海里。无忌自出生便在孤岛上，连真正的剑都没见过。我虽然教过他几招武当剑法，但都是拿的木棍在练。直到现在，无忌他都没摸过真正的剑，更别说比试剑术了。”
张翠山从一位天鹰教弟子手中接过长剑，扔给无忌，大声道：“无忌，你看看真正的剑是这样子的，你连最简单的插剑之术都不会，还谈什么比试剑法。”
无忌缓缓抽出长剑，走出船舱，施展起武当的“清华剑法”。
只见他出剑迅速，招式凌厉，在这个年纪也可以说是难逢敌手了，但跟西华子比起来，恐怕还是差得太远。
挥剑在一根柱子上刺了一个小洞，无忌收回剑，打算插剑回鞘。
可是这个插剑回鞘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剑鞘口很窄，剑身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刺到手掌。
如果用眼盯着，一点一点得将剑插回去倒也不难，可是这么做速度上就慢了太多，而且练剑的人没有一个会这么干，太挫了。
所以练剑的人第一步都是学的如何插剑入鞘，要求“稳”“准”“快”，而且不能用眼睛去看，全凭长时间练习所得来的手感。
这就是剑术的入门之道，插剑术。
无忌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在眼睛的帮助下将剑插回了鞘中，他又尝试了几次，逐渐熟练了一些，开始尝试盲插。
结果第一次盲插就差点刺到手。放缓速度，连续尝试了好几次，剑身都是贴着剑鞘擦过，始终不能进入剑鞘口。
张翠山笑道：“无忌，现在懂了吧。插剑术你都不会，还是不要比了。”
无忌明知故问：“这插剑可是剑法的入门技术？”
西华子嗤笑一声，“那当然。原来你什么都不懂也敢和我比，真是笑掉大牙。”
“好，那西华子，咱们就比试一下插剑的速度，赌注依旧，如何？”
“具体怎么比？”西华子问。
“很简单，咱们就找个柱子刺一剑，然后将剑插回鞘中，谁快谁就赢，如何？”
西华子心道：“这赌我是必赢的，赢了之后我就和张无忌这小子一胜一负扯平，就再也不欠他了。本来看这小子还挺精明的，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要和我比剑术，真是天助我也。”
生怕张翠山等人反对，西华子一口答应下来。
俞莲舟、张翠山、卫四娘等人还以为是张无忌有心想让，所以没有说话。
封弓影、殷素素等则大感疑惑，不知道无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张无忌向前挥手，“西华子先请。”
西华子走出船舱，找到一根木柱，拔出剑来横空直刺，又迅速将剑插入鞘中，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张无忌道：“好，看我的。”
他也拔出剑，挥剑直刺。
这下看得殷素素、封弓影直摇头，虽然挥剑直刺是非常简单的动作，但也能看出来不少差距。
不管是拔剑，插剑还是直刺，这些动作都是越熟练越快，力道越足越快。无忌年纪小，在力道上自然比不过西华子，论熟练度，则更是遥不可及了。
和西华子相比，张无忌在拔剑时已经慢了一个刹那，直刺又慢了两个刹那的功夫，如果是和西华子生死相拼，张无忌此刻已经是个死人。
张无忌的剑刺入木柱，眼看着等他拔出剑来已经比西华子慢了三个刹那。
接下来就是插剑入鞘。
想想张无忌刚才的表现，只怕他还要再花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封弓影没想到张无忌居然真看在武当昆仑的面子上，故意相让，不由得暗自叹气。
就在张无忌的剑尖刚刚离开木柱时，奇迹发生了。
张无忌左手握着剑鞘，摆出和剑身平行的姿势，朝着剑身一拍，剑身就莫名其妙得入鞘了。
虽然张无忌前面慢了三个刹那，可就靠着这一拍，省却了整个插剑的过程，完成时间上的反超。
在场的众人谁也没瞧清楚具体情况，但胜负却显而易见，张无忌更快。
西华子离得最近，还是没看清楚。明明剑身只能从剑鞘口才能进入，刚才张无忌这一拍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回事，剑身的确入鞘了。
他如堕深渊，本来以为必胜的，没料到又输一次，现在已经欠张无忌两个头了。两个头啊，如果只需要磕一个头还能赖过去，两个头可怎么赖？完了！
第九章 认真插剑术
“小子，你使什么妖法？”西华子恼羞成怒，大叫道。
众人也没一个看懂怎么回事的，暗想除了妖法也无法解释，纷纷瞥向无忌。
无忌道：“前辈不服的话，咱们再赌一次不就好了？只要是比拔剑插剑，前辈想比多少次，晚辈都甘愿奉陪。”
西华子道：“咱们比的是剑法，不是妖法。为什么你这么一拍，剑身就入鞘了呢？既然是比的插剑，拍进去可不能算。”
张无忌道：“那就再看一遍，看清楚些。来，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张无忌缓缓拔出剑身，将剑身对准太阳。
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张无忌称赞道：“西华子，真是好剑！好剑啊，西华子！”
西华子怒不可遏，道：“咱们要看的是你插剑，不是来听你夸剑的。”
张无忌朝西华子做一个眼神，“我不是夸剑，是夸你啊。”
西华子虽然为人粗鲁，但对于拐弯抹角得骂并不擅长，没有听出张无忌用谐音骂他“贱”。他暗自忖度：这小子是在夸我？怎么夸的，为什么要夸我？呵呵，莫非是怕了我？
“瞧仔细了，我放慢一百倍的速度给你看，这是简单插剑术。”张无忌将剑身缓缓拔出剑鞘，然后缓缓直刺，缓缓将剑鞘举起和剑身平齐，又缓缓将剑尖对准剑鞘口，缓缓插入剑鞘。
每一个动作都慢到了极致，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没一点特殊之处。这些动作，和一个刚学剑术的新手做的，没任何两样。
西华子问：“这就完了？你分明是在糊弄我们。”
“我快了你看不清，我慢了你又说没什么。”张无忌伸手耸肩，一脸无奈，“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再简单的动作，一旦快上一百倍，一千倍，就神奇无比了，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还学什么剑法？还当什么职业剑客？不如去回家养猪吧。”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昆仑以剑法著称，尤其昆仑的“两仪剑法”更是举世无双。他师叔祖灵宝道人当年以一套两仪剑法横扫天下无敌手，才创立昆仑派，但也不至于连剑影都瞧不清。
灵宝道人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西华子绝不相信张无忌的剑能比自己师叔祖更快。
西华子问道：“你说得好听，在场的诸位谁能看清？你说你不是用了妖法，谁会相信？”
“我相信。”封弓影站出来道，“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张公子刚才就是用加速了一百倍的简单插剑术赢了你。”
“我也看清了。”
“我也看清了！”
天鹰教弟子呼声不断，纷纷出来声援张无忌。
西华子知道封弓影狡诈多端，便问李天垣：“李堂主，你发誓，你看清了吗？”
李天垣是天鹰教唯一一个不姓殷的堂主，向来说一不二，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西华子量他不会不顾名声，当众为张无忌圆谎。
李天垣右手捻着胡须，“我虽然一把年纪，但是眼睛还没有花。”他只说自己眼睛没花，至于看清了还是没看清，你自己猜去吧。
封弓影也听明白了李天垣的意思，赶紧出来打岔，“你听到了没？我们堂主眼睛好使得很。”
封弓影这意思也很明显：既然眼睛好使，那当然是看清了。本来李天垣的话有两层意思，被封弓影这么一翻译就只剩一层了。
张无忌也出来打圆场，“西华子，你怀疑剑上有诈，是也不是？”
“你真有本事，就用我的剑试一次。”西华子递出了手中的利剑。
张无忌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颤巍巍接过了剑放在手中。
但他心里胸有成竹。
张无忌的瞬间插剑术是靠的系统物品栏的自动合并功能。水和杯子，剑身与剑鞘，药丸和药罐，只要是关联的一套，全都可以自动合并。在冰火岛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个功能熟练掌握。
张无忌将剑身拔出，“刚才是简单插剑术，这次给大家来一个认真插剑术。一千倍速度快放，更精彩。”
只见他右手执剑柄，整个剑身竖立在胸前；左手执剑鞘，背手将剑鞘横在身后。这样，剑身与剑鞘之间隔着整个肚子，插剑术的难度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张无忌双眼直视剑身，嘴里念念有词：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认真插剑术！”
“一千倍速度入鞘！”
“如果侥幸成功了，请给我一炷香的掌声！”
台词已经说完。
众人目不转睛得盯着张无忌右手，看他到底作何动作。
张无忌的左手没动，右手也没动。
朝着剑身轻轻吹了一口气，剑鞘就出现了剑身之上。
张无忌道：“这招是认真插剑术，又叫吹气插剑术，讲究的是一气呵成，要用一千倍的速度才能成功。”
“好！”封坛主带领天鹰教教众给了张无忌一炷香的掌声。
张无忌将剑缓缓递给西华子，“一千倍速度插剑术，服否？”
西华子将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明明就是自己的剑，一点手脚也没动，不禁大怒：
“张翠山，好啊，你和你儿子联合起来骗我！”
刚才张翠山曾说起张无忌从未学过插剑之术，现在看来，张无忌何止是学过，简直是炉火纯青。
这手“一千倍速度吹气插剑术”，就算是昆仑派师祖灵宝道人复生，也玩不出来。
张翠山连忙解释：“我发誓，无忌真的是从没见过真剑，何谈练过插剑术呢？无忌，你刚才哪一手从哪里学来的？”
张无忌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你们刚才不都说插剑术是入门基础吗？这种基础的玩意儿，一看就会了，根本没必要学。”
见众人依旧不能理解，张无忌长叹一口气，“哎，天才真是寂寞如雪。”
听着系统那里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看着声望不停增加，张无忌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张翠山只好道：“无忌他……他确实在武功方面有独到的天赋，这个，无忌他童言无忌，各位不要见怪。”
封弓影连忙道：“张公子他天赋惊人大家都能看出来，不必多说了。西华子，要不是刚才张公子出面帮你接下比试，恐怕此刻你已经死了。你连输两个赌，该磕的头可不能再拖了。”
西华子看向俞莲舟，投去求助的目光。俞莲舟此时却闭目养神起来，面露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十年后，张无忌剑法大成，天下无敌，名扬武林。
江湖中人提起武当七侠也无一不伸出大拇指，赞不绝口，都说武当七侠教出一个好徒弟。武当也因此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完全盖过了少林峨眉的名头。
西华子不知道俞莲舟正陷入对美好未来的展望，还以为他偏袒无忌，不肯帮忙，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些先不提。张五侠，那屠龙刀到底在哪里，你先把屠龙刀的下落说了再提磕头的事情。”
张翠山有些不知所措，看向无忌，你小子挺能扯啊，那你继续说吧。
无忌索性直接道：“屠龙刀也在海底，西华子前辈快去捞吧。”
卫四娘见张翠山的神色有异，问道：“张五侠，这屠龙刀真的掉进了海里？”
殷素素怕丈夫不会说谎，抢先道：“千真万确。”
第十章 高则成和蒋涛之死
就在此时，南边传来号角之声，呜呜不绝。
昆仑派的一名弟子走到舱门口，说道：“崆峒派和峨嵋派的接应到了。”
西华子见状大喜，崆峒派和峨眉派也是天鹰教的死对头。
他们是接到卫四娘的求助，来此共同抵抗天鹰教的，肯定站在昆仑派这边，正好可以和他们一起逼问张翠山屠龙刀的下落。
张翠山如果不肯说，武当也会因此受到敌视，给张无忌磕头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过了一会儿，崆峒和峨嵋两派各有六七人走进船舱，和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见礼。
等这干人见到李天垣和封坛主、程坛主也坐在船舱中的时候，都眉头一皱，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崆峒派为首的是个精干枯瘦的葛衣老人，叫唐文亮，是崆峒五老之一。
峨嵋派为首的是个中年尼姑，法号静虚，是峨嵋派第四代大弟子。
唐文亮指着天鹰教众人，问道：“俞二侠，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不急，来，我先介绍一下。”俞莲舟指着张翠山道：“这是我五师弟张翠山，这位是崆峒派的前辈高人，唐文亮唐三爷，你二人多亲近亲近。”
张翠山站起来，拱手道：“唐三爷好。”
唐文亮道：“原来是张五侠，你失踪的这十年，不知去了哪里？”
张翠山道：“此事说来话长。”
唐文亮道：“不知道张五侠可知道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
西华子插嘴道：“唐三爷，谢逊已经死了。”
“哦，此话当真？”唐文亮问西华子。
西华子回道：“当然，要是谢逊不死，张五侠也未必回得来不是。只是屠龙刀的下落嘛，嘿嘿，张五侠说掉到了海里，具体真假，谁也不知道喽。”
唐文亮暗想近十年来武当五侠的声望已经如日中天，要是这屠龙刀再到了武当手里那还了得，便问：“张五侠，屠龙刀到底在哪里？请给个准话。难道武当要私吞这宝刀吗？”最后这几句话声色俱厉，竟是没半分礼貌。
张翠山道：“屠龙刀的确已经落入海中，绝无序言。”
殷素素看不过去，冷冷地道：“阁下似乎也不过是崆峒派中年纪大得几岁的人物，怎么敢这般逼问张五爷？你是武林至尊吗？是武当派的掌门张真人吗？”
唐文亮大怒，正要一掌向殷素素击去，但眼见她是个娇怯怯的少妇，自己是武林中成名的前辈人物，如果向她动手未免有**份，于是强忍怒气，向张翠山道：“这一位是？”
张翠山道：“便是拙荆。”
西华子讥讽道：“武当派已和天鹰教结成了亲家，这张五侠嘛，现在成了白眉鹰王的乘龙快婿喽。”
唐文亮一听大惊。
白眉鹰王殷天正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武功精深还在金毛狮王谢逊之上。迄今为止，他跟武林中跟各派好汉动手还没输过，唐文亮也是大为忌惮。
唐文亮细声问：“你是白眉鹰王的女儿？”
殷素素道：“是又怎样？”
唐文亮扭过头去，“看在白眉鹰王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次。”
西华子本来希望唐文亮能帮忙的，没想到他一听白眉鹰王的名字就先怯了三分，暗骂唐文亮是个怂逼。
不过也只能在心里骂，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西华子道：“张夫人，唐三爷和你无怨无仇，我却有件事要和你问个清楚。我的两名弟子，被你所害，变成痴痴呆呆，这笔账怎么算啊？”
张翠山和殷素素都是一惊。
殷素素随即怒斥道：“胡说八道！”
张翠山道：“西华子道长，这中间必有误会，我夫妇已有十年未曾踏足中土，怎么能伤害道长的弟子？”
西华子道：“那十年呢？高则成和蒋涛两人被害，就是十年前，在王盘山被你这妖女所害。”
殷素素道：“高则成和蒋涛？”
西华子道：“张夫人还记得这两人么，只怕你害人太多，已记不清楚了。”
殷素素道：“他二人怎么了？你为什么咬定是我害了他们？”
西华子道：“我咬定你，我咬定你？哈哈，我这两个弟子现在变成了白痴，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到底是谁把他们害成这般惨样的，他们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嘴里一直喊着凶手的名字，‘殷，素，素’！”
他把“殷素素”这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怨毒，圆睁一对大眼，牢牢瞪视着殷素素，似乎恨不得立时拔剑在她身上刺上几剑。
张翠山这才想起，十年前，王盘山上，高则成和蒋涛两人见殷素素美貌，起了别样的心思，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被谢逊的狮吼功所伤。
本来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们变成了痴呆还对素素念念不忘，更没想到因此被昆仑派所误会。
张翠山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西华子对自己夫妇怀有这么大的恨意，一口一个魔教妖女，都是因为这桩误会。想来他刚才见天鹰教人多势众，不敢出声逼问此事，等峨眉派和崆峒派又来了这许多人，胆量才大了起来。
张翠山道：“这些都是谢逊一人所为，和素素无关。”
西华子一甩头，“张五侠，就算谢逊人死了，你也不用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他身上吧。”
张翠山眉头紧蹙，误会这么大，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
他瞧向殷素素，正和殷素素四目相对，她的眼中也透露着无奈。是了，就算素素口才再好，她作为当事人，没有证据也不能令人信服。
张无忌大声道：“如果贵派的两位弟子真是我娘害死的，那也只有以命抵命，没旁的话说。”
唐文亮见站出来一个小孩子，又自称是殷素素儿子，便问：“这可是张五侠的孩子，他叫？”
张无忌朝唐文亮深深作揖，“晚辈武当弟子张无忌，见过唐前辈。”
唐文亮赞叹道：“嗯，小小年纪，倒也一表人才啊。”
西华子道：“唐三爷有所不知，这小子诡计多端，和他娘一个德行。”又朝张无忌问：“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张无忌道：“我话还没有说完。晚辈自幼在海外长大，对中原的许多规矩不能明了，还请各位长辈指点。
我爹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到了中土，如果见了姑娘家，千万不能直呼人家的名字，只能称呼为张姑娘李姑娘之类的，否则就会被当成孟浪之徒。
我就问：‘那干嘛还要起名字？’
爹告诉我：‘这样如果你喜欢一个姑娘，就可以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但除非和她两情相悦，不能冒冒失失直呼其名，否则和淫贼有什么区别？’
后来我爹反复和我提起此事，我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我爹却说：‘就算你知道了，也未必能做到。别说你，就算一些出了家的道长，都不知道守清规戒律呢。’”
张无忌所说的故事其实从来没有发生过，全是他临时胡编的，只为指桑骂槐，痛骂西华子。
封弓影十分机敏，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口道：“公子所言甚是。西华子，看你也是个出家人，这种做派真是让昆仑派蒙羞啊。不知道天下还有比西华子道长更不要脸的人么？”
“再没有了。名门正派之中，居然出了这样的狂徒，可笑啊可笑。”程坛主道。
“正所谓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西华子的两个徒弟也直呼我们堂主的名讳，真是无耻至极！”封弓影继续道：“我呸！”
两个坛主你一句我一句，将西华子骂的狗血淋头。
但他俩字字句句合乎情理，更何况这道理又是一个小孩子先提出来的，如果发声反对，岂不是连小孩子都不如？
第十一章 全靠一张嘴
西华子脸涨得通红，道：“那我的两个弟子为何不提其他人的名字？”
张无忌道：“那就要问你的两个弟子了，看来我爹告诉我的道理，不光前辈不明白，连前辈的两个弟子也不明白呢。”言外之意则是你的两个弟子到痴呆了还念念不忘我娘的名字，简直不知羞耻。
西华子转头质问殷素素：“张夫人，你害惨我两个弟子，还不承认？”
殷素素并不答话。
张无忌道：“是不是我娘干的，大家心知肚明。我娘武功低微，十年前更弱，和西华子的两位高徒相比远远不如。西华子，恐怕就算你的其中一个徒弟出手，我娘都未必打得过，更何况是两个呢？还有一点，请问贵派的两位弟子身上可有其他外伤？”
西华子道：“没有外伤。怎么，害成痴呆你还不满意吗？”
张无忌道：“要知道，把人打成痴呆可比一剑杀掉要难上百倍，更何况还是在没有造成任何外伤的情况下。别说我娘，就算在场的各位，扪心自问，你们谁能做得到？”
众人暗自沉思，张无忌的说法甚有道理。将人打成痴呆还没有任何外伤，除非用上深厚的内功，殷素素是万万做不到的。
西华子暗叫不妙，张无忌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但他话已至此，除非继续盘问没别的办法，难道承认是自己弟子见色起意，自食其果吗？便道：“说不定，说不定是张夫人下毒。”
“哈哈，下毒？”张无忌摇头发笑，“有没有下毒，一检验就能知晓，还能瞒过诸多名医吗？还是你们当时不管弟子死活，根本没找过名医治疗？”
“这个，这个……”西华子大声喊道：“当然是天鹰教的毒太厉害！查不出来。”
“完全查不出来，好厉害的毒！”张无忌一边赞叹，一边问向封弓影，“天鹰教有这样的毒吗？”
封弓影道：“我在天鹰教待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完全查不出来，能让人变成痴呆，嘴里还念叨女子闺名，这也太可笑了吧？我想，就算五毒教，都配不出如此厉害的毒药。”
张无忌道：“西华子，天鹰教有这么厉害的毒，一统武林也不在话下了，怎么只用在你的两个弟子身上呢？今日在场这么多武林前辈，和天鹰教也打了这么多年，可有人见过这么厉害的毒么？”
西华子虽然明知是自己理亏，但还是不甘心得想找回面子，道：“你说不是你娘干的，那你说能是谁？”
张无忌道：“那我怎么知道。不过不管是谁干的，都是在帮昆仑清理门户。你应该感谢他，这两个无耻的好色之徒，活着只会玷污昆仑的名声。”张无忌知道是义父谢逊所为，就直接将他夸成了帮昆仑清理门户，维护昆仑声誉的大功臣。
西华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瞪着一双大眼，不住哼气。
唐文亮见张无忌把西华子说的哑口无言，不禁大为佩服，心道：“可惜我崆峒派就没有这么明事理，能言善辩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他武功怎么样。不过既然是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孩子，日后武学上的成就也不会太低。”
静虚师太最痛恨的就是好色淫徒，见张无忌痛骂西华子的两个徒弟，也暗自赞叹。
西华子看崆峒派、峨眉派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说话的，只好求助自己的师妹，“总不会真是谢逊做的吧。四娘，你怎么看？”
对于高则成、蒋涛二人受害一事，卫四娘早看出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一直碍于西华子的颜面不好直说。她心知这件事再闹下去只会让昆仑越来越难堪，便道：“师兄，这件事情还有许多未查明之处，不如问问张五侠当时的详细情况。”
张翠山心里正十分欣喜，无忌能言善辩，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得好啊，连忙解释说：“其实，道长的两个弟子都是被谢逊所害，他俩中了狮吼功才变成了一副痴呆模样。当时，王盘山上的所有人，都是被谢逊一人用狮吼功震死的。”
殷素素怕众人继续逼问屠龙刀的下落，张翠山不会撒谎出了岔子，续道：“后来，我们被谢逊逼着一起出海，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谢逊和屠龙刀一起跌入海中不见踪影，后面我们夫妻二人逃到一座荒岛上，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能猜到了。”
唐文亮问：“张五侠，此事当真？”
张翠山点了点头。
殷素素道：“唐三爷不信我么？我对天发誓，所说如有半句虚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翠山一愣，素素为什么发如此毒誓？转眼间明白了，素素所说的这个故事一点不假，只是没提后面谢逊也从海里逃了出来，不禁暗道儿子、妻子各个撒谎的好手，只有自己是个傻瓜。
西华子气狠狠得道：“只恨谢逊这狗贼死得早。”
船上其余人听到这话，纷纷惊叹谢逊功力居然如此深厚，真是无愧于“金毛狮王”的名声。仔细想想也是，世上除了狮吼功，再无一门功夫有这么大范围的杀伤力了。
张无忌嘲讽道：“西华子你应该庆幸的。如果谢逊不死，你还要去找他报仇，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吗？”
“你说什么？你瞧不起我的剑法吗，要不是瞧你年纪小，非要让你领教领教。”西华子被张无忌一再打脸，早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封弓影眼角也不扫他一下，说道：“程贤弟，一个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剑法，就吓唬一个小孩子，这也像个人吗？”
程坛主道：“昆仑派自从灵宝道长逝世之后，那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不成话了。”
灵宝道长是西华子的师祖，武功高强，名震武林。
西华子虽然心里痛骂，对这句话也不便直接反驳。如果反驳，岂不是说他超过了自己的师祖，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因为张无忌的缘故，西华子今天一直吃天鹰教的亏。尤其这两个坛主，各种一唱一和，让西华子十分难堪。
越想越气，他闪身站到了舱口，刷的一声，长剑出手，叫道：“邪教的恶徒，有种的便出来见个真章！”
天鹰教的两个坛主也是江湖中的好手，自然不怕西华子，早想教训教训他了。
封弓影跳出来说：“各位，王盘山的事情已经明了，一切都是那谢逊所为，各派弟子的死也和我天鹰教无关。咱们打了这么多年，各门各派和我们天鹰教都损失惨重，我想，以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从今以后各不相欠如何？”
本来名门各派都将王盘山的许多人命算到了天鹰教头上，才和天鹰教大动干戈，现在事情明了，自然没有继续为敌的理由。
峨眉派和崆峒派都表示赞同，天鹰教实力雄厚，和他结怨实在有害无益。武当已和天鹰结姻，更是不在话下。
程坛主也跳将出来，“西华子，你刚才杀了我们好几个天鹰教的弟子，现在新仇旧账一起算了吧。不就是想打架吗？我们奉陪。”
程坛主这几句话，直接将西华子置于孤身一人的境地，又用上了“我们”，明显是要以二对一，恐怕还要置西华子于死地，实在是阴险至极，不得不让张无忌佩服万分。
天鹰教作为明教分支，行事依旧毒辣，端的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张无忌不禁浮想联翩，如果自己当了明教教主，那会是个什么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