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幸存者
此刻女人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甚至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美女们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得尖叫。
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萧媚儿已经确认，当初刘枫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绝非偶然，也许那一次也是梦境。
萧媚儿忽然有一点庆幸，也有一点懊恼，这个混蛋，是不是总要把事情弄到这么紧张才会想起來，织伤看着刘枫盯着电脑屏幕的背影：“不会不会这么快有消息吧，毕竟事发突然，那边······”
“來了，快看，现场直击。”
“啊。”女人们都傻掉了，如此迅速的报道突发事件，这个远远超出了她们的认知，好像时间刚刚过去不到两分钟，就算是媒体记者身处现场，也不可能有时间传输新闻吧。
这是一个打破所有传统的时代，屏幕上，世界贸易中心北楼浓烟滚滚，火光熊熊，也仅仅是一段视频，似乎很匆忙的上传，沒有解说，沒有字幕，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误认为是一段影视大片的片段。
实际上这个镜头，神似之前好莱坞的一部灾难片，一切恍若预言，很多东西真的难以用科学的角度去诠释，就像当初的科幻小说家预言的那些东西，全部成为如今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就像孙悟空一个跟头云十万八千里，那是何等的想象力，现如今，十万八千里也不过尔尔，刘枫抢过电话，认真倾听里边的声音，终于那边开始有了正常的信号：“喂喂，黄素馨，徐莹，你们到了哪里。”
女人这一次沒有撒娇，她们已经意识到事态的重要xìng：“我们已经到达停车场，正在走出电梯。”
“马上离开世贸中心，跑步前进。”刘枫知道，现在有很大的可能拯救自己的女人，绝对不可以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至少三条街开外，听到沒有。”
“是，我们马上离开。”
这一次女人沒有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接受男人的命令，两个女人原本就是军人家庭出身，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女人有着截然不同的xìng格。
一旦认同对方的命令，就会不折不扣的执行，电话里传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隐隐听见有人喊：“北楼着火了。”
“慌什么，这里是南楼。”
紧接着是广播通告的声音：“请注意请注意，北楼被失事飞机冲撞，南楼依然安全，完全可以正常运作，请不要恐慌，请不要恐慌。”
“小疯子。”徐莹喘息的声音，“他们说他们说南楼依然安全，完全可以正常运作，我们······”
刘枫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九成：“徐莹姐，听我的，马上离开，不要有一秒钟的迟疑。”
女人气喘吁吁的嗔怪道：“你你这个混蛋，想累死我们么，好了，我们已经來到车上，这就开车走人还不行吗。”
随即是汽车的发动声，几分钟后，传來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刘枫心头一紧：“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快说话。”
刘枫急的要发疯，他身边的女人也焦急万分，紧张的盯着刘枫手里的电话，期盼那边尽快给一个答案，两个女人的尖叫从大洋彼岸传过來，良好的通话效果，让房间里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徐莹大喊：“天呐，一架飞机撞入世界贸易中心南楼，并引起巨大爆炸。”
刘枫沒时间理会这些，他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只有那边的女人，才是他可以保护的对象：“你们现在在哪里。”
黄素馨的声音：“我们我们刚刚來到十字路口，等红灯，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天，有人在往下跳，着火了。”
“不要关心那些，立刻离开现场，越远越好。”
“砰。”
电话里一声巨响，“啊。”女人的惊呼声，刘枫急的直跺脚：“怎么个情况。”
“沒沒事，我们沒事。”黄素馨喘息着，刚刚的一幕给了女人太大的震撼，“刚刚好像是爆炸后的残片，砸到了前面汽车的车顶，天呢，里面的人恐怕够呛了，我我要去······”
刘枫大急：“停，黄素馨，如果你走下车，就永远不要回到我身边，马上离开现场，这是命令。”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绝对不是一个安全所在，刘枫绝对不允许两个女人继续身处危险地段，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必须让女人离开那里。
“你这混蛋，暴君。”
尽管骂声不断，车子还是发动起來，几分钟后：“好了，我们现在距离世贸中心足有五条街，这下子沒事了。”
刘枫听了女人的回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这个不是出汗过多导致的，而是过于紧张后的正常现象，萧媚儿拿着一件睡衣走过來，上前帮着刘枫脱下身上的，向妹子默默的拿着一个浴巾，帮着男人擦拭身上的汗水。
女人们亲历刚刚那一切，都感觉恍若梦境，这似乎太不真实了，小疯子居然凭借一个莫须有的梦境，拯救了两个女人，这似乎很难用常理來解释。
看着男人如释重负的表情，女人们忽然有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想必这里不管谁面临险境，这个男人都会如此紧张吧，得夫如此，实在是今生的幸事。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9时24分：美国总统乔治·布什接到第二架飞机撞击世贸大楼的消息，他立即发布了一段简短的讲话称，美国正遭到恐怖分子袭击，美国zhèng fǔ将对飞机失事原因展开全面调查，他称此次事件是“国家的悲剧”。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9时37分：美国航空公司77次航班撞入五角大楼西翼并且引起大火，这已经是第三架航班出事，这一连串的事件，给美国人带來了巨大的恐慌。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9时45分：美国关闭其领空，禁止任何民航班机起飞，所有在飞行的班机必须立即在距离最近的机场降落，所有飞往美国的航班即刻改飞加拿大。
之后，FAA宣布的禁飞令至少会持续到9月12rì午后，在此期间只有军事及救援飞机被允许起飞，这次是美国历史上第四次停止所有在美商业航班的运作，并且是唯一一次未经计划的紧急措施，在此之前都因国防需要而停飞所有飞机。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9时59分04秒：电视上播放现场的画面，世界贸易中心南楼倒塌，通过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全球亿万观众目睹了大楼的坍塌。
女人们摒住了呼吸，傻傻的看着电视上发生的一切，这栋世界最著名的双子星之一，就在她们眼前一点点的垮塌，从上到下，整个过程就像是美国大片中的蒙太奇镜头。
一小时前，徐莹和黄素馨就在那栋大厦里面，如果不是刘枫及时命令她们离开，此时沒有一点幸存的可能，全世界无数人同时观看这一幕，大家都被这个场面震撼了。
电话两端同时看到了这一幕，身在现场的两个女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两个女人此时甚至怕的浑身发抖，这个和勇敢无关，而是一种应激反应。
两个女人都清楚，假如沒有刘枫的电话，她们此时已经成为那堆瓦砾中的一部份，当时她们打算留在里面吃午餐的，如果徐莹继续和刘枫撒娇，两个人甚至都有香消玉殒的可能。
电话那边传來女人的啜泣声：“小疯子，那栋楼那栋楼坍塌了，我们我们是幸存者。”
萧媚儿冲电话喊道：“活着就好。”
所有人都庆幸，庆幸两个女人电话开机及时，如果晚上几分钟，一切都将不同，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开机了，刘枫他们不知道，此时曼哈顿区电话通讯已经陷入瘫痪状态。
如果不是大风海事卫星电话功能强大，此时根本沒有可能实现通话，屏幕上，倒塌的大厦掀起无尽的烟尘，附近的车辆行人全部被笼罩在烟尘里边。
谁也不知道，在那附近，会有多少人会遭受池鱼之殃，此时黄素馨和徐莹明白，自己躲过了一场什么样的灾难，不仅仅是逃出大厦，就连在附近都是危险的。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10时03分：联合航空公司93次班机在宾西法尼亚州尚克斯维尔东南部坠毁。
美国东部夏令时上午10时28分31秒，世界贸易中心北楼从上到下坍塌，在撞击点以上的楼层无人生还，位于双塔附近的万豪酒店、美国海关、希尔顿酒店等建筑也遭到破坏。
此时两个女人泪如雨下，话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一丝颤抖，还有浓浓的深情：“小疯子，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我们。”
庆幸的不只是她们两个，房间里的女人们也像是摆脱了一场生死危机，女人们本身就是感xìng的，此刻自己的姐妹险死还生，让每一个女人喜极而泣。
“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呀。”刘枫叹口气，沒事就好，这是刘枫唯一的想法，“素馨姐，那边可以用大风慈善资金的名义捐款，但是不要提及你们是幸存者的事情，记住了吗。”
“嗯明白，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这件事必须保密。”萧媚儿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看向房间里的姐妹，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说道，“对所有人，就算是对父母也不能说，知道吗。”
第1050章 新环境
每一个女人都点头，刘枫身边也就刘忻妈妈和郝丫身世普通，其他人都是在复杂环境下长大的，谁都知道，这一次两个女人死里逃生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梦境可以解释清楚的，如果让美国有关方面得知这个消息，刘枫会是最大嫌疑人，如今这次袭击事件已经被定为恐怖袭击，任何被怀疑的人，都会受到最严苛的调查，这是**裸屠杀，是反人类罪犯的行径。
最要命的，是刘枫有前科呀，之前首富一怒，龙家几天内烟消云散，这个可是瞒不过美国人的，恐怕此时这位首富已经被列入黑名单，只要有一点的蜘丝马迹，就会成为美国人的打击目标。
以美国人的霸道和蛮横，甚至有可能执行斩首行动，根本就不事先通报，直接**上人间蒸发，这种事美国人干过不止一次，事后的调查死无对证，还不是不了了之。
女人们一个个都很紧张，心中仿佛揣下的不是一个小秘密，而是刘某人的生命，这种感觉很奇怪，既紧张又刺激，还有一点点的幸福，这是男人最大的秘密了，居然有机会分享。
那边女人安然无恙，让刘枫终于松一口气，脑子开始飞速转动，这件事影响是巨大的，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这个经济和军事的巨人，在本土遭到攻击并蒙受重创，这条信息必定会引起一股席卷世界的震惊浪cháo。
曼哈顿岛的世界贸易中心两座摩天大楼一下子化为乌有，人财损失难以用数字估量，将对交通运输和旅游业造成严重损失，美国国内航班一天被劫持了四架，并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确实是历史罕见。
无论对美国总统布什，对美国民众或者对美国政坛人士來说，今天所遭遇的恐怖分子攻击事件都是一次历史xìng的震撼，连白宫、国防部大楼、金融财务中心的世界贸易大楼，都成了恐怖分子攻击的目标，。
这次事件经济影响不仅局限于事件本身的直接损失，更重要的是影响了人们的投资和消费信心，势必使美元相对主流货币贬值、股市下跌、石油等战略物资价格一度上涨。
并将实时从地域上波及欧洲及亚洲等主流金融市场，引起市场的过激反应，从而导致美国和世界其它国家经济增长减慢，国际投机基金也会借机兴风作浪，利用这次恐怖活动提供的机会进行投机活动。
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刘枫明白，再沒有什么比这些影像更能强烈地伤害美国、令世界不安了，死多少人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象征意义：燃烧的、倒塌的大厦照片，坠楼者的影像，国防部上空的浓烟，所有这些汇成了一条比任何军队都强大的信息。
接下來几天，世界人民对美国人民在9·11事件中所遭受的巨大牺牲与损失，表现出了巨大的同情，法国《世界报》宣称：“我们都是美国人。”
德国总理施罗德表示愿意向美国提供一切支持与无限声援；韩国小学生在首尔美国大使馆外进行祈祷；成千上万的伊朗民众秉持蜡烛为在“9·11事件”中遇难的美国人守夜。
联合国于9月12rì通过一项决议谴责“那些为这些恐怖行为的罪犯、组织者与支持者提供保护、支持与包庇的人”，授权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对恐怖行为作出反应。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在历史上第一次动用了其章程的第五条款，决定行使保卫一个受攻击的成员国的庄严职责，小布什zhèng fǔ之前推行单边政策所造成的不利影响消失殆尽，美国对恐怖主义的打击得到了大多数国家的支持与同情。
在接下來华尔街一系列的波澜中，大风集团的资金保持了沉默，刘枫和他的团队沒有任何趁火打劫的心情，黄素馨和徐莹一直在美国，以大风慈善资金的名义，投入到赈济幸存者和受害者家属的事业中，大风集团美国分部全体员工，全部投入其中。
和美国、欧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同，华夏这边风景独好，纵然是有一些跳梁小丑，也沒有影响到国内的经济政治生活，一切都在按照既定轨迹运转。
2001年11月，党代会前夕，珠江市的干部变动终于尘埃落定，刘枫一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上调团zhōng yāng任职，副省长韩伟平代理珠江市市委书记，这个安排很多人都看出來门道。
韩伟平副省长1945年生人，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临时代理这个市委书记，其中的寓意昭然若揭，只是这位是在为谁占座，这一点大家各自有不同的猜想。
真正jīng明人，都很清楚，珠江市现有的几位二世祖决计不会在珠江市就地提拔，那样会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这些人在几年中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政绩，尽管不过是坐了刘某人的轿子。
不过这个沒有人真的会去计较，也计较不得，这个世界上坐轿的官员永远是多数，最关键的，坐轿是需要资本的，这个华夏几千年的封建历史已经证明了的。
从有轿子那时候开始，就注定这东西是要份三六九等的，小人物是沒有资格随便坐轿的，什么品阶坐什么轿，都有严格的规定。
小人物坐八抬大轿，那是重罪，可以处以斩刑滴，时代不同了，很多潜规则依旧流传下來，就像珠江市这边，能够坐上刘某人抬的轿子，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很显然，后刘枫时代，珠江市将会变成群雄逐鹿的舞台，而那些真正顶级的二世祖，则会一个个悄然带着丰厚的收获离开，那时候他们异地升迁，不显山不露水儿，还给别人倒了地方，想必还可以交换很多的政治筹码。
这些已经和刘某人无关了，他终于迈进团zhōng yāng的大门，很早以前，岳书记作为团系的灵魂，就曾经想让他來这里，只不过这一次來团zhōng yāng，却不是岳书记主导，而是由另外几个世家共同发力的结果。
未來的几年里，这栋大楼将会是刘枫潜水的场所，不管刘某人个人想法如何，那些动手的世家，目的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这位小刘教授，似乎不应该再大出风头了，那样会对家族中的接班人造成很大困扰。
实际上恐怕这些人的目的是和岳书记不谋而合了，就目前刘某人的年纪來看，他的成就已经很逆天，别看刘某人沒有打破所谓的纪录，华夏最年轻的副部级官员要比他年轻好几岁。
但是别忘了刘枫的身份背景，他的老爸不过是一个退休才享受副处级待遇的狱jǐng，那些人可都是有着顶级的世家支持，这种极致的反差，太过醒目。
无论在谁看來，刘枫也是时候沉寂一段时间了，继续招摇下去，搞不好会有祸事跟着，华夏向來崇尚中庸之道，一个明星官员，是不可能走的太远，这是华夏官场最大也是最根深蒂固的潜规则。
这里当年在教育部供职的时候，刘枫曾经來过几次，其中一次是参加部委机关青年干部联谊会，那次结识了徐公子，重见陈洁和吴文学，和织伤、朴落萧二位美女同台演出，想起來一切恍若梦境。
团zhōng yāng大概是古老的燕京城最富有活力的地方，每一位干部都行sè匆匆，沒有人在走廊里谈天，也沒有人无jīng打采，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就连这栋大楼都似乎受到了影响，显得生机勃勃。
走在这里，刘枫似乎也被这些年轻人感染，忽然发现，原來自己也不过三十四岁，也还沒有步入中年人的行列，据说，现在的标准，三十五岁才算是中年，自己似乎还会年轻一年。
刘枫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当初去教育部和中组部的时候，都沒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好，突然后背一股大力撞來，沉浸回味中的刘枫，居然被撞一个趔趄，好大的力道。
“砰。”“哗啦。”“哎呦喂。”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刘枫回过头，一张俊俏的小脸，正对他怒目而视：“喂喂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呀，沒听说过给重载车让路吗，瞧瞧，这一堆东西怎么办。”
看着满地的彩sè宣传画页，刘枫挠挠头：“这个，好像应该算是追尾吧。”
“你当这里是前门大街么。”小女孩翻个白眼，“要不要打电话叫交jǐng过來解决。”
这位似乎是个小辣椒哇，刘枫苦笑：“那个，话说咱们私了成不。”
小女孩眼珠一转：“很简单，帮着我把这些东西送到农村青年工作部，生态环保处宣传科就成。”
这个倒是很优惠的一个解决方案，小女孩似乎并沒有难为人的意思，只是当刘枫开始搬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原來这小女孩抱在怀里的，不过是一少部份，少到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
以刘枫的身子骨，也是和小女孩一起搬运四趟才算完活，刘枫看着这堆东西无语了：“我说，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干活，那些人怎么不帮你。”
小女孩眉毛一挑：“稍等。”说着冲房间里大喊，“喂喂喂，搬运完毕，沒有叫同事帮忙，沒有动用任何工具，不到一个小时完活，认赌服输，午餐晚饭记得吃大餐。”
刘枫一愣神的功夫，原本寂静的办公室，从各个隔断里面站起十几个人，纷纷看向小女孩和刘枫：“呦呦呦，小鸟是从哪里找來的大帅锅，这么能干。”
“就说是呢，关键时刻小鸟终于不保密了，为了两顿饭就把一生的饭票暴露出來，嘿嘿，值得么。”
“我说小李，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人家可是比你帅多了，难怪小鸟一向对你不感冒，根本就沒有可比xìng啊。”
“咦，不对劲，小鸟，这个真的不是大楼里的，我怎么觉着眼熟呢，沒错，我肯定见过这个人。”
第1051章 报到
刘枫微微一笑：“各位忙，我要到上面去办事，就不奉陪了。”
小鸟眉飞sè舞，看來赢了赌注让小女孩很开心，根本沒在意同事们的打趣：“喂喂喂，把你电话给我，一会儿请你吃饭。”
“呃，我我的是外地号。”刘枫一愣，刚刚回到燕京城，还沒來得及换号，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
“那怎么行。”小鸟眼一瞪，“我不能占你便宜，白干活算是怎么一回事，不行，不留号码我就不放你走。”
这位居然真的挡住了刘枫的去路，刘枫挠挠头，只能是说出自己的手机号，小女孩掏出笨重的摩托罗拉388，这款手写手机女孩子很少用，价格更是不菲，四千多块呢。
这款手机是摩托罗拉6288的升级换代版，很实用，和刘枫的大风手机比起來又要便宜很多，功能上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体型显得蠢笨一些。
只是看小女孩手中这部，上盖的玻璃屏已经坏掉了，莫非是二手，小鸟似乎全不在意自己手机是旧货，依旧是爱不释手的摆弄，这个小鸟看來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刘枫來到顶楼，幸好來得早，要不和小鸟一番耽搁，还真的会和中组部副部长干部一局局长尚志伟错过，刚刚在书记办公室门口站定，尚志伟在几个年轻人的陪同下走过來。
刘枫远远的露出笑容，紧走几步迎上去，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尚副部长您好，几年不见，您好像越发年轻了。”
“哈哈哈，小刘教授，好久不见啊，你才是越发的帅气了。”
尚志伟一阵大笑，同样双手握住刘枫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身边的几位心中都是一动，刚刚这位副部长，和团zhōng yāng第一书记赵腾宇握手的时候，也沒见他如此热情，赵书记可是正部级,而且还是zhōng yāng委员。
旁边的赵腾宇书记给刘枫介绍：“这几位是团zhōng yāng班子成员，周正平同志，何炳正同志，卢秋怡同志，王晓欣同志，欧平东同志，來來來，里边请，尚副部长请进。”
大家一起來到会议室，里边已经坐满了团zhōng yāng副处级以上干部，领导们一进会场，全体起立鼓掌欢迎，仅此一项，就让刘枫感慨不已，这才是华夏最优秀的一批后备干部队伍。
整齐划一的动作，热烈的掌声，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让刘枫感觉到一股青chūn的气息扑面而來，刘枫不知道，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这位就是新晋团zhōng yāng常委，书记处书记刘枫。
刘某人今天沒有像在珠江市那样，刻意把自己打扮的那么沧桑感，整个人干净利索，也难怪小鸟抓他当劳工，刘枫身上手工制作的夹克衫，和前面几位板板正正的西服形成鲜明对比。
清爽的板寸更是显得格外jīng神，这还是向妹子帮着捯饬的造型，在珠江市大家看够了刘某人刻意扮老，现在总算可以做回自己，哪里还会让他邋邋遢遢的。
但是如此年轻帅气的刘某人，就算是在团zhōng yāng也是独树一帜的，所有人都在惊诧这位的年轻，尽管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刘枫的简历，但是就凭这副长相，一副世家子的派头，让人的心中充满了遐想。
干部见面会和地方上不一样，整个过程热烈却又简单，赵腾宇书记简短开场白之后，请尚志伟副部长讲话，会场里一片寂静，如果不是看见台下那黑压压的人头，刘枫甚至很难相信，这里是会场。
尚志伟郑重宣布：“······任命刘枫同志，为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随后是刘枫讲话，这位讲话言简意赅，短短三分钟就完事，这让台上台下的干部都有点惊艳，尽管团zhōng yāng一贯杜绝冗长的会风，杜绝长篇大论，但是初次见面三分钟讲话还真是少见。
赵腾宇书记对刘枫做了高度评价，这个按理说应该是尚部长的职责，由赵书记娓娓道來，这其中的含意很丰富：“刘枫同志在过去的工作中，做出了出sè的成绩，值得······”
介绍简历的时候，台下的干部不时发出惊诧的声音，估计也就是纪律xìng极佳的团zhōng yāng，换做是其它地方的会议室，早就嗡嗡的乱作一团。
干部们似乎是训练有素，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不只是献给讲话的赵腾宇书记，更是先给刘枫的。
台上几位书记也陪着一起鼓掌，每一位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波浪，尽管刘某人來到之前，就已经对他做过了解，但是此刻听到那写显赫的政绩，还是让他们感慨万千，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团zhōng yāng一直以來就是为zhōng yāng培训后备干部的基地，这里每一个年轻人，都有着远大的前程，能够坐上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的宝座，不管排位靠前亦或是靠后，仅仅有强大的背景是不行的。
这里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是政界jīng英，都是各个小团体中培养的接班人，后面沒有强大的助力，自身沒有显赫的政绩，根本就坐不到这个位子。
正因为这里众人瞩目，才会使得來这里的每一个干部，都是jīng挑细选，绝对不会有那种带病提拔的干部，只是这些官员和刘枫比起來，政绩上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见面会后，领导们一起來到小会议室，接下來是工作分工，作为团zhōng yāng新鲜出炉的书记处书记，刘枫的职务很有意思，大概是工作最繁琐，部门却是最简单的，他将兼任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
说工作最繁琐，部门却是最简单，因为这个农村青年工作部掌管全国农村团组织的工作，截至2000年年底，全国农村共有基层团委近5万个，团总支6万个，团支部80万个，农村团员达到2000万名，农村团员占到团员总数的30％。
管理指导如此庞大的团组织和团员，工作部门却是只有办公室，农村发展处，生态环保处，农村青年中心建设指导处四个部门，副处级以上干部只有三十余个。
这和当初刘枫供职的教育部、中组部都无法相比，这里人员似乎更jīng干，部门jīng简到了极致，只是这些人想要抓全国的农村团组织工作，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难，刘枫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点怀疑。
团zhōng yāng第一书记赵腾宇此时刚刚要出门，看着停车场上刘枫那台招摇到极点的禹龙SUV，这已经是第四代定制禹龙SUV，尽管如今世界上诸多的大厂商都开始生产这种车型，却依旧沒有一台车可以和刘某人这台相媲美。
赵腾宇轻叹一声，这个刘枫來到团zhōng yāng，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以往的团zhōng yāng以艰苦朴素为荣，从來沒有一个高官，会像刘枫这样招摇过市，想必这位会成为团zhōng yāng的一个另类。
坐上自己有点老旧的红旗，赵书记微微苦笑，这家伙难道就不会低调一点吗，不过想想这位以往的一切，赵腾宇也就释然，这家伙在燕京党校那高官云集的地方，也沒有低调过一次，更不要说在这里。
想起之前某些人的暗示，赵腾宇轻舒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家伙总算是按照那边的意思安排了工作，如果说在农村青年工作部这位还能折腾风生水起，那他赵书记也不妨重新认识这个人。
赵腾宇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有原则却又长袖善舞，在这个波诡云谲的都市，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别的不说，仅仅是每年需要安置的二世祖，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这一次刘枫上调团zhōng yāng，原本是几年前就有过预案的，只是这一次却不在预案范畴，这是一次交换和妥协的结果，赵书记为此不得不对老书记阳奉yīn违了一次，只是他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刘枫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定，电话就响起來：“你好我是刘枫。”
“呃，刘封，这个名字很熟的耶。”
电话那边传來小鸟的声音，刘枫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哦，小鸟你好，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那个谁，刘封是吧，你在哪里，赶紧打车到两广路这边，告诉的士司机，说去忻馨餐厅就行。”
这沒头沒脑的话，就让人想起那个沒头沒脑的小鸟：“去忻馨餐厅，不会是小鸟美女请我吃饭吧，还是算了，举手之劳。”
“刘封，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婆婆妈妈的，让你來你就來，少啰嗦，还要本小鸟亲自迎接不成，告诉你，这顿饭可是你帮着赢來的，赶紧过來，等你哦。”
刘枫挠挠头，算了，不就是一顿饭么，去就去，刘枫沒敢开那台新款拉风的禹龙SUV，真的在祈年大街打一台的士：“忻馨餐厅，谢谢。”
远远的就看见小鸟站在忻馨餐厅门口，焦急的东张西望，看见刘枫走下车，登时挥手大叫：“嗨，刘封，这边。”
包房里面坐满了生态环保处宣传科的干部，看到小鸟带着刘枫进门，一个个哄笑起來，一位美妇人说到：“小鸟，还不承认这位是你的真命天子，瞧瞧，你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第1052章 小鸟
说实话，刘枫此时站在那里，真的称得上是玉树临风，根本看不出是三十几岁的男人，更像是游戏风尘的世家浊公子，那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成熟的魅力。
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是最有味道的，每一个人都在感叹，这位长得太俊秀了一点，几乎可以反串女人了，身边的小鸟，整个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女人，妩媚灵动。
这一男一女同时出现，所有人都会认定，她们就是一对儿：“就是就是，郎才女貌，只是不知道这位仙乡何处，哪里高就，今儿你就招了吧。”
“小鸟终于肯把情哥哥爆出來。”看得出來，小鸟的人缘极佳，大家都在打趣她，“啧啧啧，难怪人家以前不肯呢，这么俊俏的人儿，恐怕小鸟要金屋藏娇还來不及呢。”
小鸟似乎特别大方，毫不在意大家的取笑，把刘枫安置好：“开饭开饭，告诉你们，这顿就算不能喝酒也要差不离的，饮料管饱，晚上再來个不醉不归。”
美妇人小手挡在眼前：“天啊，小鸟，拜托你还是不要喝酒了好不好，姐姐不担心钱包，担心你这小妮子酒后被人给卖了。”
很显然，生态环保处宣传科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大家之间的关系很有亲情味，这种浓郁的亲情味让刘枫感觉很温馨，当初在教育部可沒有这种享受，即便是后來的中组部，也不是一团和气。
包房里十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空间有点小，刘枫左边是美妇人，右边是小鸟，他只好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敢随便乱动，那会占身边美女便宜的。
菜很快上來了，十菜一汤，实际上那菜式很简单，刘枫约略估算一下，以忻馨餐厅的售价，不会超过五百元，看來团zhōng yāng的这些干部，真的是节俭典范。
有了这个认知，刘某人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注意点了呢，别的不说，那台禹龙SUV是不能开了，太招摇，就是在这燕京城，也仅有这一台罢了。
燕京城可不是一般的小地方，这里一个路边的小老头，都可以对豪车如数家珍，想要在这里开着豪车上下班，别的不怕，就怕给团zhōng yāng带來麻烦，这里可是华夏廉政典型。
美妇人帮着刘枫夹榨菜炒黄豆芽放在小碟里：“小刘，别客气，这顿是我们大家凑份子请小鸟和你的，话说这顿饭小鸟还是占了你的光。”
刘枫无语了，就这四百元的一餐居然还是十几个人凑份子，不知道晚上那顿会怎么样，刘枫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吃这种档次的酒席了，在兴远县也好，珠江市也罢，虽然招待餐的规格严格控制，但是刘某人向來自己掏腰包，总是满桌子丰盛的美食。
按照朴落萧的说法：“刘教授恐怕是小时候苦怕了，留下心理yīn影，所以现在每一顿才会这么变态。”
这里每一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凑份子“AA制”的吃法，不喝酒，仅仅是菜送饭，加上一点饮料，还是很快的，毕竟下午还要上班，沒有人想耽搁时间长，几乎是半个多小时就纷纷离开。
最后会账的居然是小鸟，小女孩手中拿着六张大钞，炫耀似的说：“瞧见沒，这个就是我们早上的收获，这顿花了二百五。”
“这么便宜。”
刘枫无语了，这样的价格忻馨餐厅恐怕要赔钱，小鸟神神秘秘的凑到刘枫耳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不许说出去呦。”
小女孩的气息扑面而來，尤其是细细的喘息吹在耳朵上痒痒的：“呃，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我有这家店的折扣卡，可以七折的，相当划算。”小女孩一脸的得意，“要不然，我们这么点收获，是决计來不得这种饭店的，晚上我还是预定了这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
刘枫笑道：“那么说我们刚刚吃了250元啰。”
“是呀，嗯，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笑的那么猥琐，这个数字怎么了，只要能省钱就成。”
“是是是。”刘枫赶紧点头，傻子数就傻子数好了，“那个晚上还要聚餐，我好像沒时间······”
小鸟一瞪眼：“不行，你必须出现，这个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利品，如果你不來，岂不是我一个人贪污公款么，你想害我么。”
“有有这么严重吗。”刘枫傻眼了，“那个那就争取争取好了。”
看着小鸟远去，刘枫转身上了天台，这里火炕暖烘烘的，丝毫感受不到初冬的寒意，刘忻妈妈上前伺候着刘某人脱下外衣，轻笑一声：“是不是沒吃好。”
刘枫摇摇头，看着炕桌上jīng美的菜品，火盆里还烫着一壶酒：“何必这么麻烦，我吃什么都可以饱的。”
“才怪了。”刘忻妈妈妩媚的瞪一眼，刘枫，帮着倒上一盅酒，“算账的小女孩是刘忻同学的姐姐，去年才参加工作，收入不高，我就给了她一张三折卡，怕她多心，就说是七折。”
刘枫一把揽过小妇人：“下午还要上班，不喝酒了，啃个猪蹄就成。”
回到办公室，书记处办公室主任张君宝送來几份资料：“刘书记，这是办公厅几位同志的资料，请您过目。”
刘枫笑着接过资料，大略看了看，其中一个引起了他的注意：“欧鹏，就他了。”
欧鹏是书记处办公室副主任，比刘枫大两岁，沒办法刘枫升级有点快，这已经是符合条件最年轻的干部，张君宝主任足够jīng明，办公厅里面几位二世祖，他是不可能介绍给刘书记的。
欧鹏有点老相，前额有点谢顶，只好把头发往前梳，站在这位年轻的书记面前，稍有一点局促：“刘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刘枫微微一笑：“回头先把农村青年工作部主要工作任务，正在进行中的各项活动给我整理一份资料，明天上午召集各处室负责人开会，让他们各自准备部门任务资料、完成进度，就这样。”
一下午，刘枫都是在看资料中度过的，也许看资料是进入状态最快的办法：“你好，我是刘枫。”
“老公，什么时候回來吃晚饭。”
“唔，对不起老婆，我一会儿有个饭局，可能······”
“大坏蛋。”一声巨响，把刘枫的耳朵震得生疼，转眼间萧媚儿换成了向妹子，“回來就赶饭局，以后都在外面吃好了，沒有人给你做饭，坏家伙，饿死你。”
刘枫苦笑：“美女，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回家吃饭，吃你给我做的红烧猪蹄。”
“哼。”小女人的声音终于有点平静，“稀罕么，滚吧，不要回來太晚，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如果不知情的人旁听这个电话，肯定会认为，后面这位才是正宫娘娘，向妹子大概是大风会所里面，对刘某人最不客气的一位了，此时就连张娇娇那个小辣椒，对刘枫也早就好了很多。
刘枫也早就习惯了百变魔女的喜怒无常，要不说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在任何一个单位，刘某人也不会受这种气，就连当初的王清省长，都只有被气的份，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晚餐还是在忻馨餐厅，这一次來到的是多功能包房，通常这种包房最低消费是要三千块钱以上的，刘枫相信，这次恐怕又是刘忻妈妈帮忙，才会调整到这里。
刘枫发现十几个人中倒有五六个男士拎着很沉重的包，而且这包房里十几个人居然只要了一瓶白酒，五瓶啤酒，刘枫差点跑出去自己点上几瓶酒拿进來。
当开始喝酒的时候，刘枫大开眼界，原來那几位男士的包里面全都是酒，刘枫有点傻眼，这样也行，通常餐厅是不允许自带酒水的，忻馨餐厅还真是沒有这种规定。
因为忻馨餐厅的菜品足够诱人，这些美食赚取的利润已经足够大，一般情况下还真的不会计较酒水的事情，不过看样子，这几位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一个个轻车熟路。
小鸟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jīng明：“刘封，怎么样，我想的办法不错吧，这五瓶啤酒是餐厅免费提供的，白酒我们就给他剩下，喝我们自己的。”
“这这也行。”刘枫彻底被这个小丫头打败了，他甚至想象不出來，这一帮人出去时候醉醺醺的样子，会不会吓到忻馨餐厅的人，他冲小女孩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牛，你是我见过最会过rì子的女孩。”
上午那位美妇人捂嘴笑道：“才知道我们的小鸟会过rì子，现在也不晚，这样的好女孩还不马上娶回家去，你的对手可是很多的。”
刘枫笑道：“我是沒这个福份了，我家的孩子都七岁了。”
小鸟凑到刘枫跟前：“呀，看不出來，你还很积极的么，嗯，看你这模样，你家的小宝贝肯定很讨喜，不多说了，我当他的干妈。”
“啊。”刘枫有点晕，这位小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太强大了，转眼间就要当自家儿子的干妈，如果这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五个而不是一个，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第1053章 小鸟同事
小鸟双手掐腰，冲刘枫一瞪眼：“啊什么啊，难道我给你家宝贝当干妈不合格么。”
“呃，合格，当然合格，这这是我家刘昊歆的福份，只是我儿子的干妈可不只是一位，竞争力很强大的，你还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对面一位年轻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黄鹂，我支持你，你肯定是那个什么刘昊歆最强大最迷人的一个干妈。”
刘枫直到此时才知道小鸟名字的來历，原來这位叫黄鹂，嘿，小女孩的父母可是够偷懒的，这一对儿小姐妹，一个是黄鹂，一个是黄莺，也许她们的父母想要自己的女儿有一副好嗓子。
刘枫忽然有点期待，期待饭后卡拉OK上小鸟和她同事们的表现，这个可是关系到新chūn联谊会的荣誉问題，想起当年联谊会上那一幕，刘枫面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沒想到这些人就算是喝酒，也和军人有得一拼，一个个像是要赶场，一杯接一杯，幸好刘枫酒量在那里，换做一人新入这个小群体，喝这种急酒恐怕要醉的快。
最大的好处，这里喝酒沒有地方官场那么多说道，都是自斟自饮，谁也不会刻意去宾谁的酒，反倒是几个女干部，喝起一个小高cháo，这些小妇人喝酒真的比男人放得开。
最先是红酒，然后换啤的，再后來变成二锅头，刘枫此时才发现，那些人带來的酒，一多半让女人们喝掉了，张静璇笑盈盈的招呼刘枫：“孩子他爸，咱们來一个交杯酒。”
“好哇好哇。”小鸟拍手叫好，“刘封，张姐可是大美女，和你喝交杯酒，你不要太得意呦。”
这位一直要撮合刘枫和黄鹂的美妇人，是宣传科副科长，刘枫知道，此时示弱只能是麻烦多多：“成，只要张科先生不找我麻烦，啥事都成。”
张静璇一瞪眼：“想啥美事呢，喝杯酒让你想这么复杂，看來你不是个好东西。”
另一位副科长赵菲咯咯娇笑：“张科美艳无双，喝交杯酒的男人如果沒有点想法，岂不是禽兽不如。”
“喝酒喝酒。”刘枫满脑门子黑线，最怕这种口无遮拦的小妇人，偏偏的人家说话哪说哪了，根本就沒有别的意思，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这话要是传扬开來，可是够他一受的。
那几位男士看出來，这新來的这位，成了今天女人们的调笑对象，一个个在一边敲边鼓：“交杯酒不能喝一杯，好事成双嘛。”
“沒错沒错沒错，话说张科长，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报这一箭之仇，要不是他搀和进來，我们怎么能输掉两顿饭。”
小鸟洋洋得意：“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太不男人了，我随便找出來一位，要酒量有酒量，要力气有力气，长相还过得去，怎么样，受打击了不是。”
追求小鸟的陈斌，听了刘枫的表态还是很放心，可是听了这话心中有点不舒坦：“小鸟，要不你就让他包养你得了呗，多好的条件，英俊又潇洒，看上去还前途无亮的样子。”
“呦呦呦，陈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赵菲沒有一点架子，或者说只有在酒场上才会如此，“來來來，给姐姐看看，什么时候才能减肥成功。”
酒席撤走，刘忻妈妈居然跑进來，充当点歌的服务员，这位美艳的小妇人登时把宣传科一群莺莺燕燕比沒了，要知道宣传科可是出美女的地方，不只是生态环保处，就是在整个农村青年工作部都名气响亮。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张静璇紧紧抿着嘴，“小鸟，你这妮子诚心的是吧，弄这么一个妖孽过來，还让科里的姐妹们的脸往哪搁。”
小鸟眨眨大眼睛：“这个这个不是我要求的，今晚的包房也是看在黄莺的面子上才借给我们用。”
科长李唐风一脸凝重：“今天这里面透着诡异，不会这家店有什么事要走后门吧。”
“不知道接受这种服务，算不算**。”
赵菲副科长也紧张起來，刘枫在一边哭笑不得，这些团干部还真是谨小慎微，这样都能让他们浮想联翩，难怪团zhōng yāng是华夏最廉洁的地方，想必这和领导班子有着直接的关系。
团zhōng yāng历届一把手，都是政治上成熟、工作上严谨、生活中检点的人，向來严格地要求自己和家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身教重于言教，好的领导，就是无形的最好的教材。
这就使得凡是到团zhōng yāng书记处工作的人，一踏进大门，就有榜样在前，学有遵循，追有标杆，刘枫忽然有点自惭形秽，想想他刘某人还真的算得上是团zhōng yāng的一个另类，似乎太奢华了一点。
不愧是宣传科，无论男女都有一手绝活，这次小聚会几乎成了一次小型的晚会，从音乐响起那一刻，张静璇整个人都变了，一脸的严肃，仿佛这音乐是神圣的，是她心目中的最爱。
“小李，你的声音还可以再温柔一点，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陈斌，都说小鸟对你敬而远之，这首歌要有阳刚之气~~”
刘枫明白了，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來喝酒，好像是在准备节目，张静璇无疑就是科里面的导演，用这种方式练歌，这个成本可是不低，刘枫有点纳闷，团zhōng yāng大楼里应该有相应的设备。
当他问李唐风科长的时候，后者笑道：“大楼里的确有设备，不过僧多粥少，别的不说，仅仅是宣传部那帮强人，我们就沒得比，何况还有城市青年工作部、学校部、国际联络部，哪一个不是能者云集，就凭我们小小的宣传科，嘿嘿。”
原來如此，这就难怪了，团zhōng yāng十几个机关单位，如果真到了搞活动的时候，再多的设备都是问題，也许可以到兄弟单位商榷借用场地，问題是临近年关，哪一个单位不是在筹备活动。
偷个空档，刘枫和刘忻妈妈耳语几句，小妇人会意的点点头，把黄鹂拉到一边，就听小鸟一声尖叫：“欧耶。”这一嗓子，所有人都看过來，就见小鸟紧紧抱住刘忻妈妈，“谢谢，谢谢阿姨，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呢。”
然后，小女孩真的像小鸟一样飞过來：“科长，阿姨说了，这里可以为我们专门准备一间练歌房，免费的。”
李唐风、张静璇和赵菲三个面面相觑，李科长轻咳一声：“为什么，有什么条件。”
“阿姨说，彩排的时候在忻馨餐厅大门口。”小鸟兴奋的小脸通红，“免费表演，算是广告费，练歌房可以无限期使用，前提是一个月在门口演出一场。”
张静璇眼前一亮：“还有这样的好事，李科长，这事干得，无本买卖呀。”
赵菲扫一眼安坐一边的刘枫，这个人似乎和那位老板娘不是一般的关系：“好是好，会不会剧透。”
“沒什么剧透不剧透的。”李唐风终于表现出科长的气度，大手一挥，“小鸟，这件事干得好，我们也不占老板娘的便宜，以后每个周末都來练歌，每次都帮着來一次路演。”
李唐风这个人很有意思，燕京城部委机关的干部，都很有一股子傲然的气质，似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黎民百姓不过是尘世间的。
这位年纪不大，心境很好，似乎沒有一点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下乡搞宣传的结果，最起码这个干部接地气，越是和团zhōng yāng的干部深入交往，刘枫就越欣赏这里干部的那种jīng气神。
一直以來，刘枫就想要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工作，似乎只有这样的场合，才能让他彻底的放松身心，而不是整天陷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物中，甚至沒有jīng力工作。
张静璇看向刘某人：“小刘是不是也露一手，可不要保守喔。”
刘枫笑笑，刚要说话，小鸟把脸凑到他面前，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喂喂喂，张导可是很少向人发出邀请的，你可要给我争气呦。”
赵菲抿嘴轻笑：“小鸟这话说的，好像你不过是小刘儿子的候补干妈，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后妈的样子。”
这个80后女孩大方的很：“切，候补干妈和后妈不就是差两个字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我唱歌。”
刘枫发现，如果自己继续和这几位在一起，搞不好会崩溃的：“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期待着旧梦重圆，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像一首澎湃的歌，一年过了一年，啊…一生只为这一天，让血脉再相连，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痕，留住我们的根。”
一曲童安格的《把根留住》，登时震惊全场，谁也沒想到小鸟捡回來的这个刘封，居然会唱得如此jīng彩，大家都有惊艳的感觉，刘忻妈妈深情的看着那个男人，从单于乡开始，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到今天。
也只有在和大风会所的女人们交流，小妇人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走到了哪一步，原來原來他已经当上了白山省副省长一样的高官，这些年默默地守候在他身后，小妇人感觉特别的充实，尽管男人很少会來陪伴她。
这种心有所属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1054章 部委生活
赵菲美目流转，她明明白白看出來，那个老板娘脸上那种表情，绝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依恋，只有那种关系的男女，看向对方的眼神才会是这样的。
赵科长此刻心中份外好奇，小鸟捡回來这位，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莫非也是大楼里的官员，似乎不太像呐，这位好像很有派的样子，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來的上位者气息，赵菲只有在部长身上见到过。
小鸟很得意，沒想到随便在走廊里捡到的，都是这样的能人，看來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小女孩一个劲给刘枫鼓掌助威，一双小手都拍红了。
“不错不错。”张静璇满脸笑意，“这个人完全可以充作一支奇兵，等到选拔的时候，肯定会震惊全场的。”
李唐风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个人虽然嗓子有点沙哑，味道却是很好，如果唱沙哑派歌曲岂不是更适合。”
小鸟想了想：“喂喂喂，刘封，给我唱首《父亲》好不好，我喜欢听呢。”
刘枫微微一笑，冲摆弄点唱机的刘忻妈妈点点头，随即《父亲》的音乐响起：“那是我小时侯，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当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流，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度chūn秋。”
刘枫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入选了宣传科联谊会演员名单，小鸟和同事们第一次享受这种免费待遇，一个个兴致极高，一直玩到午夜时分，才告辞离开。
赵菲是驾着私家车來的，离开的时候，刻意注意倒车镜，发现刘枫返身回到餐厅里面，赵副科长心中明白了，这个无本买卖是刘枫帮着拿下的，可是这个人是谁。
小鸟是今天最开心的那一个，刘忻妈妈的安排，太给力了，小女人心中很满足，再想想刘封长得那副模样，小女孩真的很期待，自己的干儿子会长成什么样。
今天是刘枫回來后第一次來拜见岳书记，岳江山扔给刘枫一盒小熊猫，沒有拆封的，岳书记一向不吸烟，这里的小熊猫都是摆设，常常会成为刘某人的战利品：“嗯，在桂江省干的不错。”
“谢谢校长夸奖。”刘枫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秘书手中的茶具，“谢谢您，我來。”
秘书微微一笑，这位和岳书记这种上下级关系，恐怕羡慕死很多人，时间临近换届，岳书记承接大宝已经沒有任何悬念，这位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天子门生了。
也只有他，來到岳书记这里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沒有丝毫的滞涩，秘书走出房门，回手轻轻带上门，岳书记喝一口茶：“美国人打悲情牌，折腾的很欢，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次來拜访岳书记，就是要谈谈这件事，“美国人一向是奉行双重甚至是三种标准，但是这次为了获得最普遍的支持，它也就不得不在大义上站住脚，这对于华夏來说，无疑是解决一些问題最佳契机。”
岳书记点点头：“这个zhōng yāng考虑过，也做了一些工作。”
“我觉得不够，远远的不够。”刘枫眯起眼，“很多事情久拖不决不是什么好事，当年太祖那一代人遗留很多问題沒有解决，是力有不逮，现在无论是国内情况还是国际形势，都给我们这一代人提供了解决的机会，是时候下决心了。”
岳书记丝毫沒有怪罪刘枫说话的语气，随着地位的晋升，现在已经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随意的讲话，纵然是政治局委员在他面前，讲话也要深思熟虑。
和刘枫在一起这样的氛围，反倒是岳书记怀念的一种沟通方式：“下决心不难，这个时候争取美国人的认同也不难，他们既然同意认定恐怖集团，法理上也就失去了对他们支持的任何理由和借口。”
“所以说机会难得嘛。”刘枫点燃一支烟，“这也是磨砺我们战士的一个机会，长时间不经历战火，任何一支部队的战斗力都会下降的。
如今华夏军队的演习，更多的像是在演戏，很难锻炼出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部队，必须要实战，实战的洗礼才是锻炼jīng英的方式。”
岳书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实际上很多事情上层都有过考量，只不过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要权衡利弊得失，以华夏泱泱大国，如果在位的是一位愤青，那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别的不说，单纯是一时冲动，就要穷兵黩武，那对于世界來说都会是一场灾难，更不要说华夏的老百姓，古人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无论什么时候，国家的兴亡，最终受害最深的，还是老百姓，那些不顾任何后果，在下面上窜下跳的家伙，向來就沒有把民族和民众的利益当回事。
在某些人看來，战争更是他们借机往上爬的工具，似乎只有混乱的国度，才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身为十数亿民众大国的领导人，选择走什么样的道路，必须深思熟虑，绝不能冲动蛮干。
部务会议很简单，更像是珠江市的书记办公会，各处室负责人准备好部门任务资料、完成进度，大家简单汇报一下前期的工作，对下一步进展做一些预测。
现在刘枫还沒有进入状态，最起码一点，对农村青年工作部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接下來一周时间，刘枫都是埋头于各种文件资料当中，倒是小鸟偶尔相招，去帮忙干点体力活，成了他放松的方式。
生态环保处宣传科的任务很繁重，印制各种宣传小册子就是小鸟的工作，很多事都需要体力的，这种活落到这个小女孩身上，也让刘枫很同情，后來才知道，这是小鸟争取來的。
每次干完活，小鸟都会请他吃饭，常常是一碗馄饨，这个东西刘枫可吃不饱，每一次都要跑到忻馨餐厅偷吃，还好打车五分钟就到，刘某人有着大把时间挥霍，偷吃的也许不只是一顿饭。
时近年底，团zhōng yāng更多的工作是总结汇报，还有一些表彰宣传，最重要的还是年底嘉年华，这个是宣传部那边的工作，刘枫决定下去走走，争取chūn节前，走几个地方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对象。
“书记，这个时候下去恐怕不大好吧。”
欧鹏很小心自己的身份，刘枫愣了一下：“我们几个人，轻车简从，直接下到县里面，不惊扰省里市里。”
“书记，这个时间县乡应该是很忙的，我们下去会给他们带來很大困扰。”
刘枫突然笑了：“欧鹏，你好像在市团委直接上來的，对地方上的事情比我还清楚，不错，这个时间段地方上时间紧，只是我想下去看看，你觉得到哪里比较好。”
这位书记还很固执，欧鹏迟疑一下：“这个时间也许考察一下农村发展处的工作会有些收获，现在是县乡发放贷款的时候，农村发展处的工作是促进农村青年创业就业培训、示范项目、见习基地，这些正当时。”
“好。”刘枫微微一笑，“就冲农村青年创业就业培训项目去，这两项工作好像开展不久，哪里是试点，我们就去那里。”
张慧君是分管农村发展处工作的副部长，她沒想到刘枫会提议这个时间下去：“刘书记，这个时间好像不大妥当，下面正在忙年，我们此去会给下面的工作带來困扰的。”
“不是我们，而是我和其他干部，张部长留守。”刘枫摇摇头，“让农村发展处熟悉创业就业培训项目的同志跟着就行，部里面的工作就请巴特尔副部长和慧君副部长多多费心了。”
巴特尔皱皱眉：“这个时间下去的确不大妥当，不过刘书记既然坚持，是不是拖后一个月再去。”
这位蒙古族副部长在团zhōng yāng已经七年，比刘枫大四岁，级别却屈居人下，未免有点不舒坦，张慧君是1965年生人，也比刘某人大三岁，只是张慧君此前仔细研究过刘书记的资料。
这个也许是女xìng干部的细腻，通过资料了解的情况來看，这位是靠着政绩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來的，此时看向刘枫的眼神，除了钦佩就是欣赏，这样一位领导，足以让她心甘情愿跟随。
张慧君微微一笑：“刘书记，年底了，部里面有巴特尔部长看着就行，我也和您一起下去，说真的，半年沒有到乡下去了，这个季节正是冒冬的时节，在家里的农村人都很清闲的。”
欧鹏帮刘枫选择的是南楚省，这里各级团组织冬天农闲期间，集中开展乡村青年文化活动，刘枫对这个选择很满意，这里可是有着几个熟人，不知道当年的支部书记还好吗。
刘枫一行乘坐的是火车硬座车厢，刘某人算是见识了团zhōng yāng每一个细节的不同，如果换做是他决定，飞机或者干脆驱车前往，这种硬座十几个小时很折磨人的。
第1055章 调研
想起这个是团zhōng yāng的传统，身为带队领导，刘某人还真不好意思搞特殊化，刘枫甚至有点怀疑，如果在团zhōng yāng上边任自己肆意妄为，会不会把人家团zhōng yāng的风气整个带坏了。
刘某人已经很久沒有开那台拉风的禹龙SUV上班了，为的就是要和别人保持一致，最起码不太招摇才行，这段时间，他也沒有乘坐团zhōng yāng的公务用车，限制太多。
几十个条款，他甚至都沒耐xìng看完，干脆每天开一台小型版禹龙上下班，这台车也不过是外表看着普通，这个可是刘某人为自己的美女们定制的车辆，当初一起定制十五台，每三年更新换代。
今年这台是新换的，定制如此多的香车，可是让向妹子一帮鄙视够呛，幸好刘某人脸皮堪比城墙拐角，这才沒有被戳破，要是换做沒有修炼之前的刘某人，嘿嘿，难受去吧。
火车上的东西刘某人是决计不会吃的，他事先准备三个箱子，里面居然全部是jīng美的吃食，这些除了烤鸭很少是买的，都是几个女人帮着准备的，就知道这位的臭毛病。
一行人有欧鹏、张慧君副部长和她的秘书韦敏思，农村发展处的副处长赵淑君，生态环保处副处长胡奇伟，农村青年中心建设指导处副处长郭昊，六个人被刘某人拿出來的食品晃花了眼。
大家都为这位的摆谱咂舌，从前跟着领导下來，可从來沒有过这样的待遇，惊讶归惊讶，绝对沒有人会跟刘书记客气，就连其中的三位女士，也沒有丝毫淑女的样子，喝酒啃肉忙的不亦乐乎。
火车有火车的好处，不像飞机那么多说道，也比自己开车清闲很多，这个季节坐火车的不是很多，晚一个月就不一样了，那时候坐火车纯粹就是遭罪。
刘枫已经打定主意，返回的时候，纵然无法把自己那架泡妞号直升飞机开來，也要坐飞机回去，最起码也得软卧，大家在座位上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这才打个盹，等到亮天的时候，就要到站了。
南楚省团省委接到消息会有干部前來调研考察，考察各级团组织开展的乡村青年文化活动，电话并沒有说明來的是谁，通常这个时节高级干部很少下來的，两节期间常常会有领导的身影，出现在各地。
來迎接的是团省委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石佳彤，她沒想到居然來了这么多人：“慧君部长，怎么会是您亲自來了，这事闹的，丁书记昨天安排我來接车，真沒想到会是您。”
张慧君冲石佳彤神秘的一笑：“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兼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刘枫同志，刘书记，这位是团省委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石佳彤同志，以前是我们部里的同志。”
刘枫笑着伸出手：“你好，石佳彤同志，來的匆忙，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不要介意。”
“呃，刘书记，那个不介意不介意。”石佳彤有点慌，沒想到会是书记处书记亲自來访，这下子可是太失礼了，“对不起刘书记，丁书记不知道是您亲自來调研，我们······”
刘枫笑着摆摆手：“沒什么，现在去团省委是不是有点早，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回头再去好不好。”
这个人似乎沒什么架子，石佳彤心情稍定：“那就去省zhèng fǔ宾馆小食堂好了，这个时间应该供应早点的。”
刘枫身后的几位都有点晕，这位书记胃口不是一般的好，貌似午夜才吃的饱饱的，要不是早上大家沒胃口，也不至于把剩下的食物送人了，沒想到这位刚下车，就是要吃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货。
“我们还是不去小食堂了，据说户部巷的早点很有名。”说着话，刘枫的喉咙咕咚一声，“那个听说豆皮、面窝、肥肠小面都是很不错的早点，还有粉蒸肉和牛骨头。”
石佳彤瞪大眼睛，这些她來到江汉市这么久，也沒说一一品尝过，实际上如果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吃货，谁会留意这些风味食品。
最常见的上班族，不过是在单位附近，打打牙祭，也只有那些应酬多多的部门，才会寻找每一个jīng品饭店：“刘书记，您在这里工作过。”
“呃，不是，我的学姐在这里，每一次打电话都用这些馋我。”刘枫罕见的面上一红，“这不是工作繁忙，到现在才有时间过來，等一下不用石同志买单，让我学姐请客就行。”
这位的学姐，恐怕位子也低不到哪里去，不过话说这位学姐还真是了解学弟的脾xìng，和司机一起帮着大家把行礼装上中巴，石佳彤让司机直奔户部巷，这个命令让司机都有点讶然。
通常上面來人，都会直接去省zhèng fǔ宾馆小食堂，很少有去小吃一条街的，不管多么有名气的小吃，终究是小吃，是下里巴人的最爱，这个世上有几个像太祖那样不忌口的。
路上石佳彤赶紧跟团省委书记丁思芸联系，那边刘枫也打出一个电话：“学姐，给你一个机会，我马上就到户部巷，來买单吧，记得多带钱，十几个人呢。”
沒想到一大早接到刘枫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又惊又喜：“臭小子，搞突然袭击是吧，事先怎么沒打个招呼，等着，我十分钟就到。”
石佳彤领大家來到一个很气派的早点店，确切的说是经营早点的大饭店：“这里的豆皮是正宗的老通城豆皮，豆皮上层是绿豆磨的浆，下面是米饭、肉丁、咸菜、香干、香菇，三鲜豆皮，皮包金黄发亮，入口酥松嫩香。”
刘枫哈哈一笑：“还是让他们快点上菜吧，有你给他们打广告，想必大家都勾起了馋虫。”
不等这边上菜，刘枫的学姐已经打电话來了：“刘枫，你在哪里，我进大厅了。”
刘枫走出包房，冲着门口的美妇人招手：“这边，啧啧啧，书记大人越发的淑女了，一晃十年不见，学姐一点不见老呢。”
來人是刘枫燕京党校一年制后备干部培训班第7期同学，当年的团省委副书记、培训班支部书记，现任南楚省省委副书记程艳秋，和十年前相比，陈艳秋稍稍有点发福，比她同龄的兰苑雨更老相一点。
程艳秋伸手就给刘枫弹一个脑瓜蹦：“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都忘记大姐了是吧，十年居然沒來看我，倒是和祝丹阳那个小蹄子打得火热，是不是欠打了。”
后边石佳彤有点紧张，就知道这位的学姐不会是普通人，却也沒想到是省委程艳秋副书记，小女人紧张的张望，期待团省委书记丁思芸的出现，程艳秋副书记对丁思芸书记有着知遇之恩，再不來可就有点失礼了。
沒等石佳彤继续心焦，门口出现了团省委书记丁思芸和副书记佟云胜、褚桂海的身影，丁思芸见到程艳秋也是一愣：“程书记您也在。”
程艳秋微微一笑，冲团省委的几位干部点点头：“刘枫是我的同学，十年不见了，來了就要揩油。”
“您好刘书记，我是丁思芸，欢迎您百忙之中來南楚省调研。”丁思芸书记双手握住刘枫的，这个仅比刘枫大一岁的小女人，一双小手嫩滑娇柔，柔若无骨，“这两位是团省委副书记佟云胜和褚桂海同志。”
刘枫笑着和几位干部握手，随即向包房伸手：“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把同志们从家里折腾过來，來來來，请进请进，今儿艳秋书记请客，大家千万不要客气，一定吃好喝好。”
程艳秋瞪一眼刘枫：“有你在让我请客，想得美，十年沒來看我，这几天我倒要好好改善改善，绝对不会给你省钱的，你就放心好了。”
通常早点沒有人会吃的太丰盛，但是大家却见识到了刘书记的好胃口，这里的招牌菜什么皮条鳝鱼、橘瓣鱼元、黄陂三合，东坡肉、鸡泥桃花鱼，满桌子的人，也就他吃的最香甜。
尤其是粉蒸肉，是由五花肉抹上蒸肉粉和调料，这东西吃在嘴里用米的清香带出肉的丰腴，菜的清甜，这就是南楚粉蒸菜要突出的风味特点。
唯一让刘枫感觉有点遗憾的，这里的盛器实在是太小，肥肠小面的小碗更是可怜，喂猫呢吗，其实他不知道，他的饭量才让所有人惊讶，这位的胃口足以抵上三个人的。
等到石佳彤从吧台回來，难为情的说：“刘书记，您瞧來南楚了，怎么可以让您花钱呢。”
“刘书记买单。”佟云胜副书记坐不住了，“刘书记，这可太糟践人了，您是尊贵的客人，怎么可以······”
程艳秋早就习惯了刘枫的摆谱，当初还不是那么有钱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程书记摆摆手：“算了，你们不用和他争这个，只要有他在的场合，不花他钱那是看不起他。”
“嘿，还是学姐了解我。”刘枫看看众人，“都吃好了，那就去省委，我先拜访一下书记和省长，回头再去团省委，沒必要搞什么仪式，我这次下來不是要在团省委搞调研，回头我们去壶平县，争取上午就出发，午饭在路上解决。”
第1056章 重见罗一书
大家都是一愣，这位似乎也太急不可待了，程艳秋皱皱眉：“刘枫，恐怕省里面还是要欢迎一下的，这样匆忙下去，似乎有点失礼呀。”
“沒什么。”刘枫毫不在意摆摆手，“现任的省委书记王天一同志，***省长也不是外人，当年在燕京党校也都听过我的课，我想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王天一和林建国见到这位当年的小刘教授，都是万分感慨，当年这位不过是一位小小的教授，十二年过去，已经是团zhōng yāng书记处副书记了，两个人一直在关注自己当年的教授，也知道那几位的成就，都和这位创建的大风会所有着直接的联系。
虽然两个人这些年沒有耽误晋升，但是和那几位家世相比，彼此的起跑线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们相信，如果沒有大风集团，那几位恐怕上位副省部级顶天了，现在却似乎渐入佳境。
王天一亲切的看着刘枫：“小刘教授，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才，理论联系实际在华夏，恐怕沒有比你更炉火纯青。”
“王书记过奖。”刘枫笑道，“我不过是把别人想到的做不到的做到，把别人做到却沒有总结出來的讲出來，这些都不是我的功劳，实际上真正的智者始终在基层，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
刘枫的话像是醍醐灌顶，让王书记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小刘教授，您的智慧果然远超同侪，我等还是有点老了，的确，你说的有道理，当年的大包干是底层开始的，私营经济是老百姓尝试的，很多很多事情，还真的就是基层干部迈出第一步。”
“正是这样，就像当年我在芒昌市壶平县楚家湾乡结识的乡长罗一书。”刘枫轻叹一声，“那人才是优秀的基层干部，不是那些在部委机关混资历的人可以相比的。”
“罗一书乡长。”随即王天一哈哈一笑，“刘教授这次可是消息闭塞了，罗一书乡长早就是荆江市市委书记了，而且明年还会再进一步。”
“哦，果然是个人才，南楚省还是有伯乐的。”
刘枫心中雪亮，这个罗一书是他推荐给徐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的情况，在徐公子的大力扶持下，迅速上位，先是担任壶平县县长，三年后任芒昌市常务副市长，荆江市市长、书记。
这位大器晚成的罗一书，在短短十年间，已经迈过了很多官员一生迈不过的坎，其关键就是那年考察《贫困地区教师远程培训计划》执行情况，哪一年挖掘出很多丑闻，也发现了一些真、善、美。
王天一有点得意：“哈哈，说起來还要谢谢小刘教授当年慧眼识英雄，南楚省省委省zhèng fǔ坚信一点，能让小刘教授看重的人才，绝非池中之物。”
和***省长的会面气氛一样融洽：“小刘教授，你我可是十二年不见了，十二年后你已经成为官场中的jīng英，世事总是如此的jīng彩，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品味意外之喜。”
“这十二年來南楚省的经济建设成就举世瞩目。”刘枫对这位务实的省长还是很欣赏，“这其中，李省长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我相信南楚省的未來会更好。”
团zhōng yāng的同志算是长见识了，这位真的先后拜见三位书记和省长之后，就乘坐团省委准备的中巴出发，从來下來调研，沒见过如此匆忙的，一般都要在省会逗留几天。
这个逗留也是有着诸多说道，很多官员下來调研，不仅仅是调研，更多的，是集聚人脉，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老祖宗的话沒错。
再强大的世家，也需要适时更新新鲜血液，如果因循守旧早晚会被时代的cháo流抛弃，刘枫却全不在意这些，似乎此來就为一个目的，还真的是一根筋。
程艳秋也要陪同：“老疙瘩，我陪你下去走走，总在上面带着，身子骨都生锈了。”
“学姐，你还是算了。”刘枫赶紧制止，笑话，他是最讨厌迎來送往的，如果说來自团zhōng yāng的干部低调來去还有可能，但是加上省委副书记可就做不到了，“我下去已经很打扰，你再跟着，也太兴师动众一点。”
“就你有理。”程艳秋一瞪眼，却也不坚持，“那好，记得走之前回江汉市來，我要你好好安排我几顿好吃的。”
“成成成，这个可以有。”
刘枫一个劲点头，旁边的干部都被两个人逗乐了，东道主要求客人请客，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样，丁思芸和石佳彤作陪，刘枫沒有乘坐子弹头，而是坐在后边的中巴上。
这几年南楚省下大力气修路，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最起码如今前往芒昌市壶平县的路，比当年好得多，这时候大家才知道为什么刘枫早餐会那么丰盛，十点出发，一直到下午一点才在荆江市歇脚。
此时，也只有刘枫不会太饿，这家伙早上吃的多，车上其他人都已经饥肠辘辘，荆江市是历史名城，楚地古都，历史上曾经是兵家必争之地，就是到了现代，这里的政治军事地位才随着国家安定，影响减弱下來。
刘枫一向不喜欢节外生枝，只让南楚省的同志找一个吃饭的地方：“我们吃过饭就上路，争取晚饭在壶平县吃，就不要和荆江市的同志打招呼了。”
荆江市市委书记办公室，罗一书十年來第一次不淡定，他紧张的看着桌子上的电话，罗书记清楚的记得十年前那番谈话，十年前，年近四十的罗一书不过是区区一个科级乡长，还随时有被拿下的危险。
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个人随意的蹲在地上，吃着孩子们平常的伙食，一点也看不出华夏首富的气派，更沒有燕京党校客座教授的风采。
后來也是他和自己聊家常一样，一点点引导自己，启发自己经济建设的思路，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搞笑，居然和这样的牛人面前，卖弄自己那点可怜的经验。
要知道，当时的刘教授，已经先后在单于乡和靖江区创出了偌大名头是一个实打实的经济建设强人，后來人家一系列的足迹，更是让所有人仰望。
做梦也沒想到，十年，仅仅是十年时间，自己已经成为市委书记，甚至年后还要再进一步，罗一书这个土家汉子，绝对不是傻瓜，傻瓜是不会走的这么远，更不会被刘枫看重。
罗一书很清楚，自己这些年走到这一步，固然有徐公子的大力扶持，如果沒有当年刘教授的知遇之恩，绝对沒有自己的今天!罗书记有点不耐烦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为什么一直沒有消息。
“叮铃铃。”罗书记一把拿起电话：“我是罗一书。”
“罗书记，两台江汉市牌照的车，停在太岳路荆江大酒店门前，不是省委省zhèng fǔ的牌照，一台普通中巴，一台子弹头，您看要不要我们进去确认一下。”
“不必了。”罗一书一挥手，“肯定是他们，不要打扰刘教授用餐，我马上过去。”
这边丰盛的菜肴刚刚摆上餐桌，包房的门被敲响：“请进。”
罗一书和荆江市市长栗文华出现在门口，罗一书微微躬身伸出双手：“刘教授，好久不见，您风采更胜往昔。”
“不想打扰二位父母官的。”刘枫苦笑着摇摇头，“罗书记这又是何必呢，我吃完饭就要走的。”
“这位是荆江市市长栗文华同志。”罗一书恭恭敬敬的给刘枫介绍，随即又对栗文华说，“文华市长，这位是燕京党校客座教授，新任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刘枫同志。”
刘枫伸单手和栗文华相握：“你好文华市长，初次见面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正常工作，叨扰了。”
“刘书记说笑了，您能來荆江市，这是我们的荣幸，高兴还來不及呢。”
“我知道刘教授贵人事忙。”罗一书激动的脸sè有点发红，这让他身边的栗文华市长有点奇怪，这位可是一向不动声sè的，“我也不会耽搁您太久，两天，就两天，您放心，我不会请您吃饭，我想请您在党校讲几堂课。”
刘枫叹口气：“來來來，迈门槛吃一碗，虽然时间有点不对劲，也意思意思，酒就沒有了啊，二位父母官也别站着了，这边请。”
这一刻不只是栗文华看出來不对劲，其他人也啧啧称奇，按理说刘枫纵然是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也不过比罗一书高半级，何况南楚省早就风传，这位市委书记年后就要再升一级，这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此时罗一书对刘某人的敬重，绝对异乎寻常，甚至有点诡异的味道，丁思芸从罗一书对刘枫的称呼，隐隐明白了一点什么，可是这位这几年纵然是去过燕京党校，似乎和刘教授也沒有过交集呀。
刘枫笑着看向栗文华：“这顿饭权当我赔罪，不要客气啊，请坐。”
很显然，刘枫对栗文华远比对罗一书客气得多，话里话外非但沒有一点上位者的觉悟，反而有一点客套以至于疏远，团zhōng yāng的几位干部都看出來，刘书记这是亲疏有别，看來罗一书和刘教授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第1057章 十年
“刘教授，我也马上要离开荆江市，这几年沒给这里留下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席间罗一书再一次提出，“您就帮帮忙，在党校讲几堂课，我就脸皮厚一点，当作是自己给市里面留下的一点念想！”
刘枫摇摇头：“这个还是算了，沒有调查研究就沒有发言权，我对荆江市的情况不了解，贸然讲课只能是贻笑大方。嗯，这几天我要去壶平县调研，如果罗书记空闲，不妨也放松一下，权作衣锦还乡如何？”
“多谢！”罗一书大喜，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看來这位刚刚的提议不过是虚晃一枪，为的还是陪在刘枫身边，“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市里的事情，随时可以和您一起上路！”
刘枫一愣，随即伸手指点罗一书：“你这家伙，居然也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不知道这算是一种进步，还是······”
“这是罗书记老谋深算，”栗文华笑道，“早上听省里说您要下來，这边罗书记就已经开始准备。”
因为还要赶路，大家并沒有喝酒，不过气氛相当的融洽。栗文华很善交际的一个人，和罗一书的直爽还真的是相得益彰，这个人很能调动气氛，罗一书也渐渐的沒有了拘谨，谈笑风生起來。
再一次出发的时候，又多了一台普普通通的轿车，跟在最后边，罗一书坐在刘枫身边，一路上不时和刘枫请教。前往惠浦县的路居然也变成了国家级公路，这让刘枫很欣慰，团zhōng yāng的干部则是一脸的惊讶。
这种丛山峻岭间修一条如此等级的公路，耗费的不仅仅是资金，更需要从上到下的支持：“这条路就是你在常务副市长的任上修的？”
罗一书谦虚的回答：“这个还幸亏多方帮助，才修好这条路，当初资金缺口很大。幸好动员了全市的力量，很多工程都是老百姓和企业出的义务工，当时的场面相当感人！
很多老百姓都自带干粮，上工地干活，很多人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这其中，也借助了当时三峡移民工程的东风，才会让这里天堑变通途！”
“好，很好！这就是得道多助！”刘枫点点头，“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执政为民不是说说就算的，要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就像当初你在楚家湾乡乡长任上所做的那一切！
修桥铺路原本是我们官员的事情，老百姓却当成一种恩惠，这足以令我们这些官员汗颜！难得十年來，你依旧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种淳朴一定要保持下去，不要明珠蒙尘！”
一个三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却在谆谆教导一个年近五十的小老头，这种情景，让车里其他人感觉分外诡异！恐怕纵然是师徒之间的交流，也很难这样吧？
原本几位女士是乘坐前面子弹头的，鬼使神差的，无论是丁思芸还是张慧君，心中都燃烧着八卦之火，都想探寻这二位之间的秘密。
沒想到见到如此一幕，如果这二位是上下级关系倒也不足为奇，奇就奇在罗一书明明已经是准副省级官员，并不比刘某人低下。但是偏偏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是如此的和 谐，真的是跌了一地眼镜！
荆江市到壶平县直线距离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实际上在山里面，真的是望山跑死马！到处都是环山公路，到处都是胳膊肘子弯，纵然是高等级公路，这种绕來绕去的走法，还是让团zhōng yāng的干部吃不消。
走出荆江市沒多远，几位女干部已经多次下车呕吐了，刘枫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如此一來更是耽搁了行程，罗一书轻声问：“刘教授，我们是在县zhèng fǔ吃饭，还是另行安排？”
刘枫想了想：“你还有唐山林家的联系方式么？如果能联系上，就上他家叨扰一顿好了，他家媳妇的家常菜，尤其是那道全家福，想起來就想吃！”
说着话，刘某人还很沒形象的咽下一口口水，这个动作让后边的几位女士脸上生霞。就这位的吃货模样，哪里像是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整儿一个丢人现眼呐！
罗一书微微一笑，见识过刘教授吃学生餐那一幕，他就明白，这位不是对美食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而是一种对食物的敬畏。这种敬畏，是珍惜每一粒粮食，每一餐食物的敬畏，而不是普通人眼中的馋！
问題是罗一书的手机沒信号，刘枫递给他自己的海事卫星电话，在这大山里，也只有这种变态的东西才能和外界保持联络：“唐山林吗？我是罗一书哇！”
“哎呦，罗书记怎么有空闲给我打电话？话说楚姑那边好像应该放学了，有事直接给她打不就得了！”
罗一书哈哈一笑：“我今天不找楚姑，就找你，待会儿要去你那里吃顿家常菜，尤其是嫂子泡制的山货，可是一直让人惦记着。记得多准备点，十几口人呢，还有哇，那道全家福务必要有！”
“嗨嗨嗨！”那边唐山林急了，“我说青天大老爷，你这进了县城才來电话，那些山货现泡现发哪里來得及？你这不是难为人么？”
“嘿嘿，我距离县城十万八千里，你急的是什么？”罗一书似乎很想见识，一向稳当的唐山林着急的样子，“我们大概会在三个小时后到达，足够你准备的了！”
那边唐山林嘟囔一句：“你这是盘剥百姓！我说罗书记，你这官越当越大，脾气见涨，怎么还开始欺压百姓了？我可告诉你，吃饭可以，不准打白条！”
“小气鬼！”罗一书骂一句，“放心吧，有人付账，我就是跟着白吃的！”
电话声音很大，丁思芸清清楚楚听见，那边和罗一书之间肆无忌惮的谈话。仅仅是从这个电话，就足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更可以看出一个官员的品行！
在南楚省官场，能够和罗一书如此讲话的有很多，但是绝对不会有一个在壶平县！唯一的可能，就是电话那边是罗一书沒有发迹时候的老朋友，听那意思还是平头老百姓！
这就很难得了，一个人不忘本容易，但是一个官员身居高位后，还能以平常心对待布衣之交的，这个世上能有几人？如今的南楚省官场，很多人都对罗一书上位速度腹诽有加，都认为这位是抱上一条大腿。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世家，但是沒有人会认为，罗一书是全凭自己的实力晋升的。今天见到这一幕，丁思芸心中感叹，都说沒有平白无故的成功，就凭罗一书的人品，就远超官场中绝大多数人！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三台车才停在云氏山菜馆，这里和十年前相比，似乎并沒有太大不同。听到外面车响，唐山林爽朗的声音传出來：“好家伙，你这架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居然要三台车······”
唐山林忽然住嘴了，清冷的门灯下，一个微笑着的年轻人，让他忘记了调侃罗一书，后者嘿嘿直笑：“老唐，怎么不认识了吗？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刘书记？”唐山林顾不得罗一书的嘲弄，上前双手握住刘枫的，“哎呀，从报纸上看到您当上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沒几天，咋就來了这里？老婆子，快來看，看看谁來了！”
云立夏嘟囔着走出來：“不就是罗大书记來了么？我这忙着呢，呃，刘处长？不是不是，刘书记，刘书记是吧？哎呀我的妈也，您可是贵客了，怎么也想不到，您会來这里，我我······”
刘枫笑着上前握住云立夏湿漉漉的手：“唐家嫂子，我馋你家的山菜，一晃十年沒吃过，想得紧！这不紧赶慢赶，想要过來吃几顿！”
“这这可是大喜事！”云立夏有点手足无措，回头嗔怪到，“罗一书，是不是当上大官就牛了？刘书记來这里你怎么不是先说明？一会儿沒有你的酒喝！”
丁思芸和张慧君几个人，都沒有想到，刘书记和这家人会如此的亲近，听那意思已经十年前的事情了。几个人一一和唐家夫妇见礼，进得门來，唐家二老和云家二老笑眯眯的看着几个人。
刘枫紧走几步：“唐伯父，唐伯母，云伯父，云伯母，您们四位身子康健的很，这可是唐山林夫妻的福份了！”
唐老支书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当初就说你这娃儿有出息，沒想到这么快已经是zhōng yāng领导了。”
“呦，老爷子，这话可不敢说！”刘枫赶紧解释，“团zhōng yāng和zhōng yāng领导不是一个概念，我不过是团zhōng yāng的小字辈，距离zhōng yāng领导还远着呢！”
“不错！”云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笑意，“小刘有出息，这是好事，就是要让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上位！”
房间里传來浓郁的香味，几乎让刘枫忽视了四位老人身后的原教育局长乔富民：“乔局长？瘦了很多，几乎认不出來了！”
罗一书介绍：“乔富民同志现在是壶平县县委书记，这位是县长石伟山同志，原楚家湾乡党委书记，您见过的。”
刘枫笑着和二位握手致意：“我们随便一点，我是來这里蹭饭的，不是來调研的，千万不要拘束。”
第1058章 楚姑
别看刘枫说的随意，可是乔富民和石伟山又哪里放得开，不要说刘枫是堂堂的副省级官员下來，就是当年的战友罗一书，在两个人的眼中，也早就大不一样。
官员是不会太在意旧情的，他们可不敢像唐山林那样，和罗一书继续聊天打屁，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官场还是要上下尊卑，这个是几千年形成的定式，沒有人可以随意挑战这个！
正在此时，菜开始上桌了，看着端饭的小妇人刘枫笑了：“楚姑，终于不像是非洲难民了！”
当年的楚姑，瘦削的很，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送上天，哪像今rì丰腴的小妇人！楚姑抿嘴轻笑：“刘书记您好，我是壶平县团县委书记，您这次调研工作，我会全程陪同，嗯，就从今晚上开始吧！”
刘枫笑道：“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这几位是······”
“刘书记，我们很熟的，还是我來介绍好了，”丁思芸上前抱住楚姑圆润的肩膀，“楚姑同志是优秀共青团员，优秀团干部，我给她发奖章奖状都发到手软！”
“好样的楚姑！”刘枫重重点点头，笑着竖起一根大拇指，“就是要选拔任用这种甘于奉献的干部，就是要让脚踏实地的干部上位！
楚姑同志的表现，无愧于她获得的荣誉，这不仅是她一个人的荣誉，更是团组织的荣誉！这种选拔用人的标准和模式，要继续保持，让它在团组织中形成制度化！”
这话是对楚姑的肯定，更是对丁思芸主持团省委工作的肯定，也是刘枫第一次在团系主张自己的执政理念。旁边的欧鹏等人，飞快的拿出纸笔进行记录，这个是必须的！
时隔十年再一次品尝到云立夏的手艺，刘枫赞不绝口：“唐家嫂子的手艺越來越好了，要我说，赶明个去燕京城开一家私房菜馆，肯定宾客盈门！”
张慧君笑道：“难怪这一路上刘书记念念不忘，云大姐的手艺的确超过很多饭店大师傅。好像燕京城还真的沒有南楚省的私房菜馆，云大姐要是去了燕京城，您的生意一准儿火爆！”
这一次不只有全家福，还有一道沙道观豆婆鸡香锅，估计是被十几个人吓着了，云立夏每样菜准备的量都很大。这道据说始于三国时期松滋沙道观镇的名菜，jīng选散养柴公鸡，配以独家酱料出品。
鸡肉口感迥异于饲养肉鸡，韧劲十足，香味四溢，回味无穷!高蛋白，低脂肪，可温中补虚，补气益jīng。文赤壁东坡肉这个可是刘枫的最爱，相传北宋文学家苏轼谪居黄州时所创。
其特点是汤肉交融，肉质酥烂如豆腐，吃起來肥而不腻，别有风味。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大诗人，遂取名为“东坡肉”，并加上冬笋和菠菜两种佐料，寓意“东坡”，一直流传至今。
很多地方都有东坡肉这道菜，向妹子湘式做法的红焖肉和这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相当满足刘某人的口腹之yù！有了东坡肉这道著名的文赤壁，自然也少不得武赤壁茶油鸭。
鸭子吃过不少，可用茶油來烹饪，刘枫还真的是第一次品尝，上一次沒有吃到这个。茶油是一种国际营养学界推荐的健康食用油，被称为东方橄榄油，抗缺氧、抗疲劳、提高人体免疫力及增进胃肠道的功能有极大好处。
茶油烹制的鸭子，整个变成了诱人的枣红sè，略微有点焦糊的糖sè，配上红艳艳的干辣椒，几棵翠绿的香菜叶，一点嫩黄的彩椒做点缀，绝对令人食yù大开！
还有据说从前只有在过年的那段时间才吃得到，香辣，咸鲜的干烹腊鱼！常腊味菜肴，这里的腊肉和其它地方不同，更偏向于风干肉，只抹盐腌制，然后悬挂晾干，少有熏制的，吃的时候切一段下來，洗净切片，和其它食材同炒。
最能上正席的一道干菜烧肉就是这道梅干菜烧肉人，是南楚从小吃到大，吃不腻的一道菜！什么养生宜食酸、低热量的南楚名菜肉菜梅子排骨，不油腻，爽滑，细致，爽口！
每一个人都被云立夏烹制的jīng美食品征服了，尤其是几位女士，早就在途中被折腾的腹中空空如也。此时尽管被辣子刺激的一个劲倒吸冷气，还是忍不住大快朵颐。
晚宴的酒全都是刘某人在荆江市采购的顶级名酒，这位喝不惯这里所谓的四大名酒，感觉都是勾兑的，沒有醇厚的味道。至于说唐山林拿出來的土家族苞谷酒，那种酿制过程中火候掌控造成的焦糊味，也是刘枫难以消受的。
第二天，时隔五年刘枫再一次來到楚家湾中心小学校，这里如今是芒昌市师范学校定点实习学校。这里如今已经有了五位教师，这种教师是轮值的，三个月一换。
虽然这种不连贯的方式对学生來说有影响，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这还是当年刘枫帮着想的主意。因为楚家湾中心小学校这边出了楚姑这样的典型，这里被定为芒昌市团委活动基地。
这次下來调研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楚姑现在还是这个学校的名誉校长，这里的乡亲们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那些老人们当认出刘枫的时候，立即激动起來，当年刘枫到楚家湾中心小学校來去匆匆。
晚上，刘枫一行被邀请到吊脚楼前，吊脚楼为土家族人居住生活的场所，多依山就势而建，呈虎坐形，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为最佳屋场，后來讲究朝向，或坐西向东，或坐东向西。
吊角楼是在平地上用木柱撑起分上下两层，上层通风、干燥、防cháo，是居室；下层是猪牛栏圈或用來堆放杂物。通常中间为堂屋，左右两边称为饶间，作居住、做饭之用。饶间以中柱为界分为两半，前面作火炕，后面作卧室。吊脚楼上有绕楼的曲廊，曲廊还配有栏杆。
土家族吊角楼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除具有土家族民居建筑注重龙脉，依势而建和人神共处的神化现象外，还有着十分突出的空间宇宙化观念。土家人认为人处于宇宙自然的怀抱中，宇宙也同时处于宇宙自然的怀抱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來说，土家族吊角楼在其主观上与宇宙变得更接近，更亲密，从而使房屋、人与宇宙浑然一体，密不可分。它展示了土家人依靠自然、利用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观念。
吊脚楼折shè出了土家人的信仰崇拜与宗教意识，再现了土家族“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念，体现了土家族的家庭伦理观念，吊脚楼也是土家人进行家庭教育、传承民族文化与美德的主要场所。
楚家湾的老百姓把今天当成了盛大的节rì，这里走出了一位市委书记，一位县长，一位团县委书记，这是乡亲们的骄傲。今天三个人一起回來，同时來到的还有给楚家湾带來巨变的刘教授，这比过年还要热闹！
村民纷纷穿上了民族服饰，土家族服饰文化最突出的特点是穿着尚简朴，喜宽松、重喜sè。男子rì常服装常以青、蓝、白三sè为服饰主sè调，表达一种质朴浑厚、洁净爽朗、简朴素净的自然之美。
女子服装sè彩丰富，上面染成“鹿子闹莲”、“喜鹊闹梅”、“双凤朝阳”、“蜻蜓点水”等喜庆的图案，在使用面积、sè彩冷暖和肌理纹饰等方面，既形成强烈的艺术对比，又协调统一，体现出承载实用文化jīng神意义上的审美品格。
女式上衣矮领右衽，领上镶嵌三条花边，襟边及袖口贴三条小花边栏杆；下穿“八幅罗裙”，裙褶多而直，有的是裤脚上镶三条彩sè花边的大筒裤。
姑娘素装是外套黑布单褂，sè似鸦鹊，称之为“鸦鹊衣”，头包一丈多长的青丝帕，缠chéng rén字形，饰以银梳、瓜子针、茉莉针、芭蕉扇等银质饰品，喜欢戴耳环、耳坠、手镯、戒指等金、银、玉制的首饰。
楚姑也是一身秀美的民族服饰，和一群小妇人在人群间忙忙活活，直接在火坑上泡制特sè土家族美食。最让刘枫感兴趣的，是楚姑亲手调制的土家油茶汤。
土家油茶汤是土家族具有代表xìng的饮食文化现象之一，堪称华夏茶文化一绝，源远流长。至今土家族聚集地盛行。1992年，土家族油茶汤茶艺团参加了华夏首届茶文化节，博得“來凤名茶传千里，土家油茶香九州”的赞誉。
这里的土壤的含硒量极高，因而形成了有名的富硒茶，用富硒茶叶制作的油茶汤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从而带动了当地茶文化和茶产业的发展，韩国代表团称赞土家族油茶汤“是华夏茶文化一绝。”
后來有关部门将土家族油茶汤提炼、整理成“四道茶”，即白鹤茶、泡儿茶、油茶汤、鸡蛋茶，还有油茶道表演等形式，使之成为一种规范化的程式茶道。
在燕京城改造后的古城商业街，幽雅卓绝的“四道茶”茶道茶艺表演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使得油茶汤这一土家茶文化jīng髓得以发扬光大，向妹子还曾经前往观摩。
在土家族民间品味四道茶还是第一次，很多民俗的东西，不在现场很难品味出它的民族xìng和历史沧桑感！和向妹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不同，楚姑的动作带着一点也行，一点原始的美。
楚姑一身鲜红sè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元宝形织锦冠帽，服饰镶着蓝白红三sè镶边，胸前是菱形西兰卡普，sè彩绚丽，深蓝底sè以艳丽的sè彩來调和。这种土家织锦是土家姑娘用一种古老的木腰机，以棉纱为经，以五彩丝线或棉线为纬，完全用手工织成的手工艺术品。
用來煮茶的是一只三足鼎炉，倒三棱形，上面火焰状开口，支着一只陶罐，里面就是油茶汤。当楚姑纤纤素手托举方盘來到主宾席，一股浓郁的香味，让人为之痴迷！
见刘枫对民族服饰兴趣浓郁，罗一书介绍道：“土家锦是土家姑娘出嫁时必须亲自织就的嫁妆，是衡量姑娘才华的重要标志之一。聪明的土家姑娘，她们心灵手巧，织出的山水、人物、树木花卉与飞禽走兽，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土家织锦民间称为打花，传统织锦多作铺盖用，土家语称为西兰卡普，意思为土花铺盖。土家婴幼儿时要盖外婆送的织锦，女孩子自小学习织锦，结婚要用织锦陪嫁，更有甚者，当男女双方感情破裂时，女方必定要将陪嫁的织锦收回來。”
第1059 十年
丁思芸笑道：“西兰卡普现在已经走进燕京城，就是在古城商业街上，销售前景看好。尤其是土家姑娘绣制的jīng美服饰，和大风民族服饰相得益彰，成为古城商业街最亮丽的风景！”
“好！”刘枫喝一口油茶汤，“就是要发掘民俗文化传承的产品，而且一定要打造品牌战略，不要单打独斗，一定要形成规模化、产业化！
党团员青年是接受新事物，创新能力最强的群体，务必要走在前面，在民间起到致富带头人的作用，让更多的乡亲父老享受到市场经济的福利！”
罗一书郑重回答：“请刘教授放心，我会关注民俗文化传承，一定会让民俗文化形成产业，一定要让更多大山深处的老百姓，摆脱贫困生活，奔向小康社会！”
“应该如此，”刘枫眯起眼，看着场地中间傩坛法师在表演外坛傩舞，“比方说四道茶茶道茶艺，由它衍生出來的，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化茶楼。
再比如说眼前的外坛傩舞，这些极具民俗风格的东西，完全可以结合起來，向外推广！这就不仅仅是茶文化，更是土家族民族风情的整体包装和推广，这种民俗产业在当今时代非但沒有落伍，反而是愈发的焕发出新的生机！”
傩舞的舞步称为禹步，又称踩八卦或踩九州，相传是大禹举行祭祀的活动时模仿鸟步而创造的一种舞步。傩堂戏面具用柳木或白扬木制作，白杨木质轻而不易开裂，柳木在民间是避邪之物，用此物制作面具，有驱邪纳吉之意。
佩戴面具时需用一块长约宽七八寸，长四五尺的布沿着面具的边缘从头至下颔一起包住，按掌坛师的说法为包去“凡胎”，以出“神像”。新雕刻的傩面具必须举行开光仪式，使它由无生命的木像变为有灵xìng的神祗，然后才能使用。
面具人物造型奕奕如生，生动活泼，各具特sè，不愧为可贵的艺术珍品。傩戏演出步法变幻莫测，大穿花、小穿花、雪花盖顶、黄龙缠腰、怀中抱月、池鱼戏水、苦竹盘根、太公钓鱼、灵官拜台、擦地爬沙、犀牛望月等。
傩堂戏不愧为中国戏剧的活化石，她的原始xìng、原真xìng更具原始形态，多姿多彩，瑰丽奇异，它对研究原始傩的形态学与生态学，研究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和原始宗教学、艺术发生学等学科，都有不可替代的学术价值和资料价值。
场地中间，村民们跳起了古老的摆手舞，楚姑跪坐在一边，柔声为刘枫介绍：“摆手舞包括狩猎、军事、农事、宴会等方面的70多个动作。是与祭祀祖先、乞求丰收相联系的。不论什么盛大的聚会，都要跳的。
嗯，现在唱的是摆手歌，我们土家族爱唱山歌，情歌、哭嫁歌、劳动歌、盘歌。这些旋律优美的乐曲，配上节奏鲜明、动作优美、朴素、有浓郁的生活气息的舞蹈，无疑是民族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刘枫笑道：“的确绚烂夺目，这些都可以形成产业文化，楚家湾乡这里太闭塞，我们要正视现实。争取让这些民俗瑰宝走出大山，走进芒昌市、荆江市、江汉市，乃至走向世界！
这种传承数千年的文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经济社会效益，这一点毋庸置疑！团省委要承担起古文化传承的责任，丁书记，你们先做一个策划案报上來，资金问題省、市、县三级zhèng fǔ解决一部份，如果还有缺口，我來想办法！”
“好的！”丁思芸脆脆生生的答应着，心里乐开了花，“请刘书记放心，我马上就让人开始cāo作，争取在您离开南楚省之前，把完整的策划案交给您，请您指正！”
楚姑的妈妈捧着一支方盘走过來，上面承装着烤得两面金黄开花的糍粑，旁边jīng致的小碗里面分别是蜂蜜和白糖。楚妈妈满面含笑，双手捧着糍粑，送到刘枫面前。
刘枫赶紧站起身，向老太太躬身致意，楚姑拿起一个蘸上糖递给他。刘枫咬上一口，称赞不已：“好吃好吃！”
已经是午夜时分，刘枫和几个人坐在楚家湾中心小学校的cāo场上，轻叹一声：“华夏其实有很多民俗文化，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是这些国之瑰宝都藏在深山无人知。”
团zhōng yāng和团省委的干部，罗一书和几位同志，静静的倾听，山里的夜sè很宁静。这个季节寒气很浓，几个人都披起军大衣，清冷的月光照在cāo场上，映衬着远处的大山，形成一幅巨大的剪影！
刘枫的话在清冷的夜空中回响：“团结带领广大青年，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贡献智慧和力量。这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责任，尤其是发掘民俗文化，传承民俗文化，更是团员青年紧迫的任务。”
“刘书记说的对，传承民俗文化的确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罗一书点点头，他是从红sè年代过來的，深深理解当年那疯狂对民俗文化造成的破坏，“很多传承数千年的民俗文化，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就是因为《贫困地区教师远程培训计划》以及后來的顶替丑闻，罗书记才和刘书记如此熟稔？”
丁思芸和张慧君两个人，一左一右，躺在楚姑身边，两个女干部都对刘枫与罗一书的关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管多大的官，身为女xìng，那种好奇心总是无法拒绝！
楚姑轻声说：“你们可能无法了解，当时罗书记被举报，不只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有对三农政策上的解读。当时罗书记面临免职的危险，沒想到刘教授的出现，让一切出现了转机！”
“听说过刘书记的一些传说，”丁思芸望着窗外清冷的月sè，“只是沒想到，他当年在教育部倡议的三大项目，会改变你们一家人的人生，一切似乎是一个梦境一样，更像是一个传奇故事！”
“我当年在下面执行这项政策，”张慧君轻声说，“这项政策改变的绝对不只是楚姑一家的命运，很多民办教师都因为这项政策受益。”
楚姑幽幽一叹：“民办教师生活是贫困地区最窘迫的一群，他们因为常年在学校中cāo劳，只能是靠着村民那点提留款生活。越是贫困地区，提留款缴纳就越困难，也就直接造成民办教师的生活费无法得到保障！
记得当年，到了发薪水的时候，我的寝室里就会堆满山货，有时候还会有几只鸡公鸡婆，呵呵，想起那时候，还多亏了唐山林老师來收山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
罗一书陪刘枫住在学校宿舍，那几位同志住在乡里面，两个人也一直在谈话：“徐省长会让你继续抓农业吗？”
“应该是这个意思，”罗一书之前和徐公子沟通过，对徐省长的打算也有一点了解，“黔州省的农业发展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一直沒有突破xìng发展，他希望我过去可以做出一点开拓xìng工作。”
“黔州省的农业基础薄弱源于地理环境，”刘枫枕着双手，淡淡的说，“那里首要任务是水土保持，然后是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和产值。这个你比我内行，我们不妨换一下思路。
我刚刚才从珠江市卸任，那里的南繁事业方兴未艾，不过那里的良种生产，远远满足不了整个北方地区的制种问題，大多数地方还需要自行制种。这个就是你们的机遇，及时发现对方的需求，及时和南繁基地挂钩，及时投入生产，及时开拓市场······”
对于罗一书來说，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刘教授，完全不能以年龄衡量他的水平。当年就是刘教授帮助他找到一条发展山区经济的思路，有了那一次的谈话，才有了这十年彗星般崛起的自己！
他沒有用笔去记，却把刘枫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篆刻进脑海里，这将成为他人生下一个十年，尽力去完成的目标。罗一书很清楚一件事，自己能获得刘教授的青睐，不是其他什么原因，恰恰是因为自己有一颗执政为民的心！
罗一书是大山的儿子，对于山区各项富民政策，远比刘枫要熟悉，实际上刘枫提出的想法，对他更多的起到一个启发xìng作用，而不是像当年一样指导xìng作用。
第二天，楚姑陪同大家，前往楚家湾乡党团员富民示范基地，这里已经不再是壶平县乃至国家级贫困乡，这里已经成为南楚省致富奔小康的试点。
从前壶平县的山货，都是大山恩赐的，随着山民对这些物产认知的加深，野生山货已经面临资源枯竭的窘境。这个还是唐山林那边收集來的信息，这让楚姑一班人萌发了一个新的设想。
“当年唐老师跟我说，这边收山货越來越难了，而且价格一路走高。”楚姑满上是淡淡的微笑，讲述着自己当年创业史，“我在江汉市进行最后毕业考试的时候，特意调研了江汉市的山货市场。”
团zhōng yāng和团省委的干部，都静静聆听小女人的讲述，创业的路从來就沒有一帆风顺的。刘枫欣赏的看着楚姑，这个当年瘦削的小女人，此时依旧柔嫩的肩膀，已经可以承担相当的重任。
第1060章 陶楷相邀
“我实地考察发现，当时山里面的情况，远比唐老师说的更糟糕！”楚姑露出一丝苦笑，“因为长时间的积累，唐老师收售山货已经有了自己的渠道，但是很多來山里收购的老客，远沒有唐老师的口碑，也就一次次的空跑。”
看着眼前整齐划一的厂房，忙忙碌碌身着工装服的年轻员工，大家似乎想象得出，当年一无资金，二无技术的楚姑，创业时候的艰辛。这里是封闭的大山深处，刘枫是体味过当年这里的闭塞。
现如今，这里已经充满了朝气，最为眩目的，无疑是眼前这位小女人：“我找上省农业技术推广站，那里有一些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前的科研成果，却尘封在档案室里无人问津！”
楚姑的面上露出一丝痛楚，似乎还在回忆当年在档案室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一方面是大量的科研成果，得不到及时推广转化为生产力，一方面是贫穷的大山居民，依旧是沿用古老的技术进行最原始的掠夺xìng生产劳动。
小女人似乎再一次沉浸在当年的窘境中：“创业的时候沒有资金，还是当时的罗县长，号召团县委动员青年党团员，为我筹集了创业的资金。”
刘枫冲罗一书点点头，这个人虽然脑子远沒有年轻人那样灵活，但是他的执着和一颗赤子之心，才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关键！刘某人从來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人的救世主，他更喜欢把自己定位一个调 教师或者说导师的位子！
“楚家湾乡党团员富民示范基地从建立之初，就已经成为壶平县、南楚省乃至华夏青年党团员的典范基地！”
刘枫在团县委会议室，对楚家湾乡党团员富民示范基地给予高度评价：“······这个基地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它创造了多少财富，也不在于它培训了多少技术青年。最重要的是，它反映出华夏青年反哺祖国母亲的一颗赤子之心！
有了这样一颗心，七零后、八零后乃至未來的九零后，不会出现那些媒体宣扬，所谓垮掉的一代！这颗赤子之心一定要弘扬光大，一定要在全国党团员青年中宣扬，一定要让这颗心成为那些象牙塔中莘莘学子的指路明灯！”
刘枫在壶平县的讲话，第二天刊发在团zhōng yāng的内部刊物上，第三天刊发在国家级党报上，随即全国转发。赵腾宇看着面前一大堆报刊，沒有一点喜悦的心情，相反有点头疼！
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他想起了某些人的暗示，想起十几年來农村青年工作部的碌碌无为。沒想到这位上位不足一个月，就闹出这么大的响动，这个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错啦，不是他不想，而是有人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团zhōng yāng书记处书记的讲话，不管是第几书记，都是要刊发的。实际上应该刊发在全国xìng团刊团报上，赵腾宇已经尽可能动用自己的权柄，进行低调处理。
这个真的无法杜绝，总不能让刘某人禁言吧？问題是你也禁得了才行！这边内部刊物刚刚刊发，那边就已经被高层获悉，第二天就出现在国家级党报上，这已经很说明问題。
能够坐上团zhōng yāng书记处第一书记宝座，赵腾宇的政治智慧毋庸置疑，他明白了一点，刘某人的一切，已经不是他这个层次可以掌控的！很显然，有人想要刻意打压，也有人在扶持！
这是两股强大的力量，无论这其中的哪一股，都不是他以及他身后的人可以抗衡的：“滕宇呀，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赵腾宇感觉自己后背发冷，规规矩矩的站着，双手捧着电话：“是，我可能有点急于兑现承诺了！”
“嘿，有些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想要借你之手打压，这是一个圈套。做你该做的，这次已经有人不满意了。规矩就是规矩，规则之内有很多可以利用借鉴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给人口实呢？”
赵腾宇书记躬身站立，坚定的回答：“是，请您老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就好！做好自己，不要让人当枪使，那样不仅是失去了自我，更会失去很多人对你的信任和期望！”
“明白，谢谢您老的提醒，这样的错误不会有下一次了！”
短短的通话，让赵腾宇书记汗湿了衣衫，那边电话忙音响了好久，他才神情恍惚的放下。老人说的切中要害！一直以來，就有人质疑赵腾宇书记的能力，尤其是独 立执政的能力。
按赵腾宇书记的资历來说，他似乎上次换届就应该下到地方，执掌一省，或者在部委机关执掌一部进行历练。恰恰是因为他沒有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才丧失了很多机会。
听话的干部固然可以换來上面的欣赏，只是单纯的听话绝对换不來一个封疆大吏的位子！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上位者，都不会把封疆大吏的位子，交到一个沒有主心骨的官员手中，那将是一场灾难！
刘枫在壶平县做了为期半个月的调研，硕果累累，这些丰硕的成果，全部通过讲话的形式，出现在党团报刊杂志上。这些讲话不再是小范围的，他已经向外界传达一个政治理念，这是刘枫政治思想成熟的重要标志！
同样获益匪浅的，还有南楚省团省委的干部，这几天丁思芸感觉收获巨大。其实在楚姑创业的过程中，团省委还是出了力的，尤其是后期对楚姑的扶持，树立起一个榜样，更是丁书记的得意之作。
只是这些和刘枫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比起來，真的是太小儿科了！随着刘枫讲话的发飙，一个新时代的榜样出炉了，楚姑势将成为新世纪第一颗眩目的政治明星！
12月10rì，刘枫一行离开了壶平县，应祁连省副省长兼秦川市市长陶楷的邀请，前往考察调研当地的青年工作。原本刘枫是打算直接离去，在芒昌市乘飞机直飞祁连省秦川市。
但是支部书记來电了：“刘枫，如果你敢直接飞祁连省，我不会饶恕你的！”
“呃，瞧学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去江汉市和你话别呢？那个那啥那就麻烦学姐，在江汉市帮我定机票！”说着话，冲前面的司机说，“不要去机场了，直接回江汉市！”
丁思芸一本正经的端坐，似乎这事和她沒有一毛钱关系，张慧君憋住笑，这位刘书记似乎很怕自己的学姐！刚刚电话里的音量很大，这部电话是专供特殊条件使用的，在这大山深处，刘枫只能是任凭同车的人，和自己一起听电话。
丁思芸心里也在忍着笑，不过她更纳闷，为什么这位会如此的害怕陈书记？陈书记明明是一个很温和的领导，可是刘某人偏偏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二话不说就改道！
在南楚省，恐怕省委书记王天一和省长***，也不能用这种威胁的口气和他讲话吧？丁书记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位和自己的学姐是不是当年发生过什么？
刘枫老老实实的坐在程艳秋对面，呲牙一笑：“学姐消息灵通的很，我那边还沒等订机票，你的电话就到了！”
“晚一点是不是就飞了？”程书记白一眼刘某人，“我可是听人告状，回到燕京城这么长时间，你还沒有约请吃饭吧？”
刘枫登时头大：“那个那啥，这不是刚刚熟悉一下工作，就下來看学姐了么？”
“这个你不用和我解释，”程书记很洒脱的一挥手，优雅的抿一口红酒，“回头我去大风会所过chūn节，有意见么？”
“沒沒有，欢迎，坚决欢迎！”笑话，借刘某人一个胆子也不敢有意见，这位还是好说话的，怕就怕这位会和祝丹阳一起出现，那才是要命呢，“到时候我一定准备学姐最爱吃的美食！”
“去去去！”程艳秋沒好气的瞪一眼刘枫，“我还要减肥呢，你什么居心呢！”
刘枫沒奈何只能是报以苦笑，随即奉承道：“其实学姐的体形很美好，雍容华贵，很有范儿！这是盛世年华，就像当初的大唐，不应该以畸形的皮包骨头为美！”
程艳秋终于有了点笑模样：“算你会讲话！别说我沒有提醒你呀，回去一定要去看看那位，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过年的时候会不会找你麻烦！”
果然如此！刘枫打定主意，只要回到燕京城，拜访祝丹阳就是第一要务！其实程艳秋目的真的很单纯，不过是想和这位小学弟叙叙旧，以程书记此时的位置，沒有太大的政治压力，很多时候就是按部就班。
程艳秋沒有刘枫那等折腾的嗜好，小女人更喜欢按照家族的安排，一步步走上來。现在的地位，已经是小妇人的极限了，对此她沒有任何的纠结。
人贵知足常乐，程艳秋就是这样的女人，和很多官员相比，程艳秋更喜欢相夫教子，更喜欢聚集三五好友，无所顾忌的谈天说地，那是一种普通女人的幸福！
然而身为世家女，这种普通人的幸福，陈书记注定是无福消受了！因此，她也就份外珍惜和刘枫等人欢聚的时刻，只有和刘枫、祝丹阳等有限几人在一起，程艳秋才会全身心的放松，沒有任何的束缚！
第1061章 美食
第二天一早，刘枫一行踏上飞机直飞祁连省，祁连省现任省委书记吴云泽，副书记兼省长秦武。秦武和刘枫打过交道，当年正是刘枫，为治疗韩璐的先天xìng心脏病，从国外请來的专家。
也正是那几位专家，为当时的秦老续了三个月的寿命，普通人多活个三年五载恐怕也沒啥。对于这些顶级政治世家來说，很多时候多活一个月都是奢侈的！
在高层，有时候不是比双方谁起步更高，而是比谁活的更久！活的更久，也就意味着可以做很多事情，当然，前提是在对方死去之前，你沒有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才行！
秦川是祁连省的省会，位于华夏陆域版图的几何中心，在大西北处于座中四连的独特位置。市区南北群山对峙，东西黄河穿城而过，蜿蜒百余里。城市依山傍水而建，层峦叠嶂，既体现了大西北的浑壮雄阔，又展现了江南的清奇秀丽。
这里是黄河上游经济区重要的经济中心，和西陇海秦新经济带重要的支撑点和辐shè源，是我国东中部地区联系西部地区的桥梁和纽带，是大西北的交通通信枢纽。
陇海、秦新、秦青、包秦四大铁路干线交汇于此，是西北地区最大的货运站和新亚欧大陆桥上重要的集配箱转运中心，也是西部地区通信枢纽和信息网络中心。
祁连省中温带大陆xìng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温和，市区海拔平均高度1520米，年均气温11.2℃，年均降水量327mm，全年rì照时数平均2446小时，无霜期180天以上，是比较理想的居住和投资创业之地。
秦川市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自汉至唐、宋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出现了丝绸西去、天马东來的盛况，秦川逐渐成为丝绸之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镇，联系西域少数民族的重要都会和纽带，在沟通和促进中西经济文化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古丝绸之路也在这里留下了众多名胜古迹和灿烂文化，吸引了大批中外游客前來观光旅游，使秦川成为横跨2000公里，连接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张掖大佛寺、永靖炳灵寺、夏河拉卜楞寺等著名景点的丝绸之路大旅游区的中心。
随着新欧亚大陆桥的开通特别是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重新构筑起现代丝绸之路，秦川作为我国东西合作交流和通往中亚、西亚、中东、欧洲的重要通道，战略地位更加突出，正发挥着承东启西、联南济北的重要作用。
地位如此重要的城市兼任市长，足见陶家对陶楷的看重，也许其中更有着深层次的考量。毕竟陶皖国书记很难再进一步，2002年也许要退下來，甚至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因此先期布局，把家族中最有希望接班的陶楷捧起來，就是当务之急。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陶楷才会迫不及待的找上刘枫，请他帮助出谋划策！
实际上这不是陶楷不够自信，而是看中刘枫身后的大风集团，作为内陆城市，秦川市也许有着众多的名胜古迹和灿烂文化，也是西陇海秦新经济带重要的支撑点和辐shè源，东中部地区联系西部地区的桥梁和纽带，是大西北的交通通信枢纽。
但是这些，还不足以吸引足够的外资进入这里，一个城市想要事先跨越式发展，沒有庞大的资金支持是行不通的。大风集团别的沒有，就是资金不缺，陶楷也正是看中这一点，这个刘枫和他都是心知肚明！
新官上任的副省长兼秦川市市长陶楷，团省委书记汪海，团省委副书记张强和张恪己，团省委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霍婷等干部，一起來机场迎接。这种规格可是有点过火了，只是陶公子似乎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并沒有在意这些。
刘枫苦笑：“陶省长，你这可不是害我么！”
“放心吧，现在我比你招风！”陶楷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斜眼扫一下身后那些媒体记者，“如今我才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纵然是想要夺走我的风头，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陶楷是在党代会前夕，如愿以偿上位副省长兼秦川市市长，成为祁连省最年轻的副省级干部。陶家也成为又一个拥有父子双省部级官员的世家，一时间风头无两，这也使得他成为众矢之的。此时的陶楷急需政绩，拿得出手的政绩，他纵然是想要低调也不可能！
此时的陶楷，只能是顶风上，杀出一条血路，让所有人见识自己的执政水平，打破那些政敌的恶意诽谤。这一点刘枫很清楚，于公于私刘枫都无法拒绝陶楷的邀请，在珠江市他可是欠着陶家的人情呢！
政治上的人情，绝对欠不得，关键时刻人家要求你的时候，答应也许就有违自己的行事准则，不答应就会落人口实。刘枫宁可立马把人情还上，或者干脆让对方欠自己的！
陶楷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有着世家子弟的成熟稳重，他对刘某人也算得上是了解。接上这帮人，直驱秦川大酒店，这位刘教授好美食，自然要投其所好！
秦川大酒店最著名的大菜要数祁连烤全羊，祁连古为周人发祥地之一，远在周代，烤全羊即为“八珍”之一，相沿至今，久盛不衰，秦川挂炉烤全羊更是声播中外。
秦川烤全羊选用约15斤重的当年羔羊，用60℃温开水浇洗，刮净羊毛，再投入80℃水中烫洗净，外皮擦以白酱油，腹腔内抹花椒、胡椒水，然后用铁叉撑开腹腔，挂炉内烧烤，边烤边涂熟猪油，约1小时后，羊肉金黄即可。
也有的沿用古法，烤炖全羊，即取出羔羊内脏，内装红枣，外裹草帘，再涂湿粘土炙烤，粘土变干后去除，洗净，再糊以米粉稠糊，油炸后切片配料，入锅炖三天三夜，即可拌以酱醋、胡椒粉、香油等食用，其sè金黄，酥脆可口。
今天是两种烤制方法全部上，张慧君抿嘴笑道：“陶省长是不是知道不用你买单，才会如此大方？”
“哈哈哈！”陶楷得意的大笑，丝毫沒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刘教授不差钱，只要有最jīng美的食物就成。我呀，说白了就是人家刘教授身边的答应，伺候爷舒坦了，我也就，嗯哼！”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笑起來，其实最名贵的，还不是烤全羊，而是几道以驼肉为食材的菜品。油爆驼峰是一种珍馐佳肴，迄今已有1500余年历史，它是由河西骆驼的**油爆而成。
将**切成规则的肉片或肉丝，在旺火上油爆，调以各种佐料，注重火候，则驼峰sè泽银红，肉嫩味美。骆驼为河西人民的重要役畜和交通工具，可供食者寥寥，多以老残和自然淘汰之峰入馔，因而油爆驼峰成为珍品中的珍品。
刘枫看着面前这几道美食，微微皱眉：“陶省长，这个不是专门宰杀的骆驼吧？”
“想什么呢？”陶楷一边示意服务生倒酒，一边说，“我有点权，你有点钱不假，也不是什么都能买來的。这几道菜是早早就定下的，直到前两天，才有食材，否则你还真就无福消受了！
骆驼不是你给钱就能买來的，这里的人家，把骆驼当成家庭成员來看，沒有人会随意宰杀！要不说你馋人有口福呢，这些菜都是一头骆驼身上的食材，我都让人留着，记得一会算账不要吃惊，那是整头骆驼的钱！”
“啊？”现场所有人都被陶楷的大手笔震住了，这位还真是花了大力气，别的不说，单纯让人家储存这整头骆驼，却不允许泡制，就让人无语了！尤其是大家品味过后，更是对这种享誉塞外的美食赞不绝口。
沒想到刘枫的回答更是气人：“好，那就给骆驼主人双倍价钱，给这家店双倍保管费，回头空运回燕京城。”
“这这人比人得活着呀！”张慧君感慨道，“刘书记，如果在燕京城吃这个，千万要叫上我！”
“沒问題！”
“也不要忘了叫上我！”
门口的声音让所有人看过去，刘枫和陶楷同时站起身：“秦省长，您怎么來了？”
这一下包房内所有人都站起來，原來这就是祁连省省长秦武了，都说这位能够得以上位省长，是得益于秦老多活三个月。这个传言在相当的高层中都知道，也有那消息灵通的，更是知道其中刘某人的手笔。
那一次刘某人固然是交下秦家，同时也得罪了一些人，他不是钞票，真的无法做到人见人爱！官场中就是这样，在帮助一方的同时，也在得罪另外一方，和你的主观意志沒有太大关系。
很多时候得罪人都是不知不觉间的，你不知道帮助这个人的同时，会损害了什么人的利益，那才是最纠结的事情，对于刘枫來说，当初却是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出于对秦老的敬重，那一代人付出的代价足以让后人尊重！
秦武微微一笑，握住刘枫的手：“小刘教授來到祁连省，我作为东道主不出现，岂不是太过失礼？”
第1062章 完美的蓝
与秦省长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位干部，秦武却沒有介绍，陶楷也只是冲二人点点头。刘枫明白了，这二位应该是秦省长的铁杆，这种跟班虽然地位足够，却不足以在主人面前喧宾夺主。
秦武被让到主宾位置坐定，看着几道骆驼身上取材的美食，轻叹一声：“我來祁连省有几年了，这还是第二次吃到这东西。嘿，上一次那根本算不上雪山驼掌了，除了雪山根本就见不到驼掌！”
“哈哈哈哈！”大家再度爆笑起來，也更让人们对面前这道雪山驼掌充满了期待！连省长的宴席都无法满盘供应的，会是什么样的珍稀食材？也许骆驼不少，但是谁会随意宰杀？
雪山驼掌，以营养丰富的驼掌为主要原料，用母鸡、青豆、火腿、鸡蛋等作配料，经多道工序jīng心烹制而成。这道菜以终年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广阔无垠的戈壁滩和沙漠之舟的骆驼群为背景，经过jīng心构思，以高超的烹饪技艺再现了河西走廊特有的壮丽景sè。
刘枫夹一口驼肉，慢慢品味，良久感叹道：“这东西要是不能吃出味道，岂不是残忍么？好吃，不愧是塞上珍品，丝毫不亚于熊掌的美味，可以说各有千秋，各擅胜场！”
一边的服务员轻声介绍：“这道丝路驼掌才是最难泡制的，由于驼掌全部是筋，其营养价值很高，但骆驼寿命长，一般很少宰杀，所以驼掌很难寻觅，它与熊掌一样名贵。正因为食材名贵，制作方法也就更加jīng细。”
“哦？”秦武也來了兴致，“不妨说來听听，让小刘教授见识见识塞外顶级美食！”
陶楷也是连连点头：“这个一定要介绍，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可不要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那可是太糟糕了！”
团省委书记汪海笑着凑趣：“还别说，这人参果还真就长在祁连省，只不过沒有吴承恩UU小说那么神奇！”
服务员帮每位贵宾奉上一点，接着说：“驼掌先要泡软洗净，加鸡一只，配佐料，下锅焖煮七至八小时，待筋烂肉离骨时捞出，将筋肉切片分别装在碗内，加入调料，上笼蒸二至三小时。
取鸡蛋八个，蛋黄、蛋清分离、蛋黄搅匀蒸糕，与午餐肉共同剁成肉未，在椭圆形的盘内铺成弯曲的路状，再将发菜搓成细条，压在路两边。将蛋清搅匀打成泡糊糊，放置路两侧作成雪山状，上笼略蒸成形取出。”
刘枫一皱眉：“这么麻烦？这东西拿回燕京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做？”
“那就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想吃了，你就过來。”陶楷嘿嘿直乐，“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偷吃！”
刘枫翻个白眼：“让你给我看着这东西，还不如让狼守护羊群呢！”
“这还沒完呢！”服务员也不禁莞尔：“这时将蒸好的驼掌取出，肉片放置在路的拐弯处，筋片撒在路面上，宛如骆驼行走过的蹄印。然后用鲜汤、佐料浇在肉筋上即成丝路驼掌，因有雪山相伴，故又名雪山驼掌。”
秦武点点头：“此菜雪山洁白，丝路弯弯；驼掌筋烂，肉酥可口，sè泽淡黄，晶莹透亮，味道鲜美。的确彰显了祁连省的顶级名厨风范，难怪这道菜轻易不出，小刘教授，搞不好这东西你运回燕京城，还真就做不出这个味！”
刘枫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秦叔叔请放心，这东西一定要运回燕京城，大不了到时候我请这里的师傅，前往泡制就是了。不过请放心，那么大的骆驼，我不会独吞的！”
陶楷看上去失望至极，深深的叹口气，咂咂嘴：“这道驼峰炒五丝又有什么讲究？”
“驼峰炒五丝是河西地区又一著名的传统佳肴，它曾经是杨贵妃姊妹的盘中珍馐，以肉质油嫩、丰腴肥美而闻名。”服务员娓娓道來，“驼峰炒五丝选料考究，刀工jīng细，以驼峰为主料，并配以玉兰片、冬茹、韭黄、火腿和鸡脯肉“五丝”炒成，菜肴sè香味形俱佳。”
此时几位团zhōng yāng的干部，都很庆幸，庆幸跟着刘书记出來，否则恐怕一生也品尝不到这样jīng美的菜肴。从前团zhōng yāng的干部下來，向來规矩多多，最根本一点，就是招待餐不能超标。
今天这顿大餐岂止是超标！仅仅是这一顿的花费，恐怕够团zhōng yāng农村青年工作部三大处所有人吃半个月饭店了！几位老团干，更是把刘某人归结为败家子行列，这一路行來，这位整个就是一吃货！
虽然从來不花官家一分钱，那也让几位干部看着眼晕想着心痛，吃起來么，倒也沒有客气！说实话，这顿饭其实真的和刘某人沒什么关系，这个全部的菜肴都是陶楷事先安排好的，刘枫背了一口好大的黑锅！
沒有不散的宴席，这边宴席结束，秦武、陶楷和刘枫一起，來到秦川大酒店总统套房，这个也是陶楷为刘某人定下的，当然也是刘某人个人买单。
团省委农村青年工作部部长霍婷一直跟在后边，接过服务员送來的茶具，为三位领导泡制香茗。此时时间尚早，外面的天sè却是已经雾蒙蒙的，这和燕京城的天空有得一拼。
“秦川市的空气质量是最差的，因为这里群山环抱，”陶楷注意到刘枫在看窗外，轻叹一声，“之前国家气象局的一位领导，曾经建议，把城市东面的一座山推平，引东风吹散城市的雾霾。”
秦武摇头苦笑：“后來因为资金问題，这个庞大的愚公移山计划夭折了！”
曾经的大青山工程，是秦川为一举解决空气污染与城市用地紧张而实施的一次“壮举”。大青山海拔1689米，位于秦川东部。1995年前后，国家环保总局负责人來秦川考察时，建议从城东部打开缺口，引东风入城，以缓解大气污染。
与此同时，与秦川市区仅一山之隔的榆中县也急于搬掉二者之间的这个屏障，与城区连成一片。而更加诱人的是，削平大青山，能带來2平方公里土地的收益。因此，在多方利益推动下，大青山工程于1997年5月上马。
然而，施工不到1年，1998年4月，由于资金链断裂等问題，大青山工程便停工了，此时山体已被削低27米，而大气污染并沒有得到改善。这是一个地方官员拍脑袋决策的一个经典案例！
“现在有一个全新的设想，”陶楷的眼睛里燃烧着灼热的火焰，“省市两级zhèng fǔ已经开始进行考察，要在秦川北部秦王川盆地打造一个秦川新区，它地处三个省会城市共生带的中间位置，是国家规划建设的综合交通枢纽。
也是祁连省与国内、国际交流的重要窗口和门户，距秦川市区38.5公里，距盐湖市198公里，距银州市420公里。规划面积806平方公里，辖永登、皋兰两县五镇一乡，现有总人口10万人。”
说着，陶楷递给刘枫一份资料：“这里就是秦川新区的《总体规划》，麻烦刘教授帮着参谋参谋。在我看來，这个项目如果打造成功，不啻于在西北内陆地区重建一个侨州市！”
“这份策划案酝酿多年，近期才得以实施。”秦武自豪的说，“新区的发展目标，集产业强城、生态绿城、多湖水城、现代新城。总体目标是秦川新区要成为国家战略实施的重要平台，西部区域复兴的重要增长极，秦川城市拓展的重要空间。”
陶楷的兴奋刘枫清晰的感觉到：“省市党委、zhèng fǔ高度重视秦川新区开发建设，举全省、全市之力支持新区发展，计划通过5-10年的努力， 把秦川新区打造成为战略xìng新兴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和循环经济的集聚区，
国家经济转型和承接东中部装备制造业转移的先导区，传统优势产业和现代化服务业的扩展区，向西开放的战略平台，目前已经有包括中石油国家战略石油储备库、吉利汽车、三一重工在内的多家国内外大型企业落户。”
刘枫认真的翻看这份《总体规划》，上面描绘的蓝图极为诱人，秦武沾沾自喜的介绍说：“新区区位优势明显，座中四联，承东启西，连接南北，是西陇海兰新经济带的重要节点；
土地和水利资源丰富，地势开阔，适宜大规模集中连片开发建设，引大入秦水利工程横穿新区，水资源完全能满足新区未來发展需求；交通便利，连霍高速、京藏高速以及中川机场构成了立体综合的交通网络体系！”
“再看看这份，”陶楷又拿出一份资料，眼中憧憬的目光，像一个中学生，“这份是寰宇建设集团的策划案，新城将引入黄河水、保留目前本身比较漂亮的山体、开挖人工湖，最终形成一个山水绕城、依山傍水的新秦川。
有湖泊、有河流、有小溪、有沙滩、有湿地、有岛屿，山顶花园城市，非常美。将建设三级护城河，有高低落差，通过几道坝把水一层层围起來。外围是护城河，中间是人工湖，通过九条溪连接，九龙戏珠。其中有三条溪可以漂流。这么多的人工湖，两岸的绿化一定好。”
刘枫一撇嘴：“单一项目220亿，民间资本最大的一笔一个项目，嘿嘿，好大的手笔！”
第1063章 好大的坑
陶楷和秦武都是一愣，这语气可是不大对劲，秦武笑道：“这个单一项目220亿，在小刘教授的眼中，大概也不算个什么。只是这对于全年GDP只有不足四千亿元的祁连省來说，的确是大手笔了。”
“刘教授，这个是我们无法拒绝的诱惑！”陶楷在刘枫面前实话实说，“这家寰宇建设集团还是很有实力的，每年在华夏各地投资的开发项目，高达五千余亿元，我们不用为资金担心！”
刘枫微微一笑，指着策划案上：“这里，这位寰宇建设集团首席顾问常山和的话矛盾重重，先是说不能中途停工，否则寰宇建设集团就破产了，现在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这里又说，寰宇建设集团一年几千亿的项目，资金早就互动，形成良xìng循环了。现在我投入这么多，zhèng fǔ也是要给回报的，我们每天都有很多现金流进账。”
“这有什么问題？”秦武诧异的问，“这个不是很正常吗？他们不过是追求9%的资金回报率，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企业不是慈善机构，巨额投资如果不追求利润，才是天方夜谭。”
“不是这样的，”刘枫摇摇头，难怪当初秦老不推举这位上位，恐怕还是为他着想。就凭这位的智商，混迹在中层官场还可以，最少沒有杀身之祸。
但是走到省部级岗位xìng质完全不同，刘枫忽然有点怀疑，如果当年秦老真的是清醒的，恐怕绝对不可能允许这位执掌祁连省，秦老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刘枫对老人的布局身为感佩。
只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这位毕竟上位有着刘某人的影子，如果不在关键时刻帮扶一把，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仕途，很多时候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业，这句话绝对不是恫吓！
很多潜在的漩涡陷阱，让人烦不胜烦，防不胜防，每一个都会陷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比方说眼前这份美丽的馅饼，真的是好大一个馅饼啊！
刘枫为两个人解释：“一个年投资五千亿元的企业，如果会因为区区4%的资金流就破产，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的巨额项目都是集资來的，资金流出现问題就会导致多米诺效应，导致资金链断裂！”
“刘教授，不瞒您说，”陶楷迟疑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也觉的这家企业资金链不大靠谱，所以才会找上你，这项工程本身绝对具有可cāo作xìng！”
“错啦，恰恰是这项目本身缺乏cāo作xìng，”刘枫指着先前那份资料，“这里年均气温6.9度，年降水量220毫米，年均蒸发量达到2000多毫米，也就是说这里的蒸发量是降水量的十倍！”
秦武皱着眉：“这和策划案有关系吗？”
“这就是一张蓝图，很美但是永远也无法达成的蓝图罢了！”刘枫微微一哂，“这里说要开挖人工湖，最终形成一个山水绕城、依山傍水的新秦川。有湖泊、有河流、有小溪、有沙滩、有湿地、有岛屿，山顶花园城市，非常美。
外围是护城河，中间是人工湖，通过九条溪连接，九龙戏珠。其中有三条溪可以漂流，这么多的人工湖，两岸的绿化一定好。哼哼，这个人如果不是缺乏常识，就是有意误导！”
陶楷毕竟年轻，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你是说，十倍的蒸发量，足以让所有的人工河流湖泊变成干涸的河床？”
刘枫点点头：“不错，这个人太能吹牛了，一会儿数千亿的资金流，一会儿又要在这里建设塞外江南！这个项目有着太多的疑点，如果这个项目是zhèng fǔ投资推动，实现的可能xìng将会大大增加，但是换做这样一个大忽悠，嘿嘿！”
秦武的脸sè极为难看，向霍婷部长挥挥手，后者赶紧退出房间：“可是他们为了什么？”
刘枫笑而不语，陶楷忍不住问：“刘教授，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有什么话直说！”
“真的要我说出來？”
秦武和陶楷同时点点头，秦省长郑重地说：“还请明言，如果在这个项目上栽跟头，我或者陶楷，都难辞其咎！”
“其实很简单，”刘枫喝掉面前的茶水，咂咂嘴，“这就是一个华而不实政绩工程，这家企业炮制出來的工程预算有很大问題。用这种水分十足的东西忽悠zhèng fǔ，让zhèng fǔ获得账面上的政绩，也就是GDP政绩，他想必会在另外的地方获得补偿。
比方说，这么大的水份，纵然是zhèng fǔ付账50%也不会赔钱，而是略有盈余，因为它不会正常完工。所以这个顾问才敢说，地方zhèng fǔ不履约的情况，还要把工程做得尽善尽美、有口皆碑，而zhèng fǔ给钱就给，不给就算了。”
两个人面sè凝重，如果真的像刘枫猜测的那样，这个巨大的项目，也就是一个大大的肥皂泡！这个肥皂泡秦武还不是很了解，这位虽然年纪不小，却着实不是干实事的！
陶楷曾经深受其害：“也就是说，这家寰宇建设集团不过是帮着某人做出來一个眩目的政绩。等到那位拍拍屁股走人了，它也就对这个项目撒手不管了？这里就变成一个华夏最大的烂尾工程？那那他投入的巨额资金怎么办？”
“都说过是肥皂泡，”刘枫撇撇嘴，“也就是说，中途这家寰宇建设集团注定会逐步抽走自己投入的有限资金，让地方银行接手。然后在这位政客其他的关联地域，给寰宇建设集团足够的好处足矣！”
这一下两个人都明白了，其实这就是一个赤 裸 裸的官商勾结，造假GDP的案例！十分的明目张胆！关联地域给寰宇建设集团足够的好处，这个就连陶楷也可以做到。
比方说桂江省或者是岭南省那边，陶家的势力范围，给寰宇建设集团一个超大项目，获得的利益足够弥补这里的损失，甚至更有剩余。
这一点不难办到，如今的华夏各级zhèng fǔ，都是投资zhèng fǔ，这是一个农业型社会向工业化社会转变必须的过程，任何地方想要弄出一个像出海大通道的工程，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仅如此，通过如此的cāo作手法，寰宇建设集团把自己打造成悲情的主角，势必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同情。不要小看这种舆论的作用，正是因为这一次次造势，让寰宇建设集团在华夏各地官场如鱼得水。
一次次可以在当地泡制巨大的肥皂泡，帮助地方zhèng fǔ造假的同时，也为自己换來了巨大的利益。大青山工程的结局，它不仅成为民间的嘲讽对象，也遭到官方的批评。
2000年6月6rì，党报长篇报道了该项目的始末，该报在编后语中指出：“秦川市大青山工程让人叹息，也令人思索。无论哪个地方，上项目不可轻率，搞开发也不能草率。而西部，因地贫钱少，经不起赔本折腾，理应慎之又慎。”
寰宇建设集团是一个很特别的集团，如果沒有相当的zhèng fǔ背景，这个集团公司会被地方zhèng fǔ吃干抹净的！更不消说搞出一次次的肥皂泡，这个集团就是官商一体的怪胎，政商勾结，商人给政治造势，政客给商人实利！
秦武仿佛忽然之间苍老了很多：“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就是一个天大的馅饼？嘿，被忽悠了，如果不是小刘教授提醒，我们爷们还在帮人家数钱呢！”
陶楷恨得咬牙切齿：“这帮混蛋太过份了！想必明年换届，借助这个大馅饼的助力，他就会飞黄腾达，留给秦川市和祁连省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太特么坑爹了！”
也难怪陶楷爆粗口，这个巨坑绝对不只是坑爹那么简单，如果人家走人了，这边出现问題，全都是秦武和陶楷的事情。这二位是离不开的，更是zhèng fǔ官员，直接cāo作者，责无旁贷！
试想一下，一个年DGP总量不足四千亿元，财政收入更是少得可怜的省份，突然背上数百亿元的包袱，那是什么样的后果？
到时候不用上面追责，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动作，只消这项工程停工，这里就会成为一个世界焦点，这个后果，绝对不是秦武和陶楷可以承担得起的！不想让这里停工，面对的就是一个更大更深的巨坑，跳下去还是被推下去？
刘枫有点悲悯的看着这二位，能够把省长和副省长忽悠到这个地步的，绝对不只是寰宇建设集团！只是祁连省的内部事情，绝对不是刘枫愿意搀和的，还是闭嘴的好，他已经说的太多了！
陶楷皱紧眉头，在地上转來转去，忽然停在刘枫面前：“刘教授，刚刚你说过，假如这个项目是zhèng fǔ投资，还是有希望的？”
就知道这个家伙轴得很！刘枫点点头：“这个项目本身沒有问題，社会效益很明显，但是经济效益非但沒有，甚至是负面的。最起码短期内沒有任何的经济效益可言，因此这个项目对地方经济唯一的拉动作用，就是账面上好看！”
“那还不是沒有任何意义？”秦武士气很低落，眼神涣散，意兴阑珊的样子，全沒有刚刚的jīng气神，“嗨，还以为这是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