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一笔大横财
小黑道:“现在估价还估不出来,因为不是按纯粹的时间定的价钱,但是我估计怎么也得有个十来万。(_&&)”
李易不禁咋舌,道:“高科技就是高科技,嘿嘿,少冰,我也有件高科技的事想来求你帮忙做做。”
秦少冰道:“什么事,你还客气上了。”
李易看四外没有旁人,小声道:“刚才我碰巧见到了刘平安,他跟我说了一通废话,其中提到了柳芝士的帐目。
咱们先前猜测柳芝士这些年所赚的钱一定不少,而且他临走之前一定也都转移到了国外的帐户上。
现在柳芝士已经死了,但是户口却没销毁,他的钱理论上应该还是他的。
所以我想,咱们能不能在网络上用些手段,把柳芝士的钱挖回来。我以前就一直没想到这一点,今天想想,挺叫人兴奋的。”
秦少冰一听,道:“理论上可行,不过柳芝士走之前应该把他的真假证件都带走了,现在人都成渣了,这些证件也都烧了,难度很大。”
小黑想了想,道:“证件咱们可以假造,密码也可以查,关键是原始资料没有,有些东西没法推敲。”
大黑道:“咱们上次给柳芝士重装系统,不是保留了他硬盘里的内容了吗?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人设定密码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可以慢慢尝试,一次次的来。”
秦少冰道:“用排推法,这样更准一些,先往柳芝士国内的账户上存些小钱,取的时候再用类排推法查出密码。
再用这些密码试试国外账户的非提款cāo作,如果可行,就走下一步,如果不可行,就只好从头开始试了,不过时间可能会相当的长。”
这三个妖怪说干就干,立刻在网络上查了起来。李易在一旁看着,头都大了,只见无数的数字和英文在眼前飘过。就像是火星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李易知道这活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想回去睡觉又觉不妥,只好在一旁陪着,不大会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李易被小黑推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椅子上,身上披着薄被,大黑已经倒头睡了,秦少冰却还在电脑前忙碌。
李易起身道:“怎么样了?”
小黑道:“查了一夜,几个重要的密码大都跟国内账户的一样。只有一个是不一样的,得用排推法也就是排列组合的方法试一遍,这可得等一段时间了。
另外,我已经跟朋友说过了,我叫他们帮着做几个假的相关证件,因为有些过程需要本人持自己的有效证件去办,所以不能办成柳芝士的,就做成了易哥你的。除非能找到一个跟柳芝士长的很像的人。
到时候你得拿着这个假证件去银行办理一些相关的手续。放心没有风险,身份证什么的,做的就跟真的一样,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数据库里,把柳芝士的信息给改成你的了。
所以就相当于,柳芝士的钱就是你的钱。他的身份已经套在了你的头上,而你本人已经有了两个身份。
当然假的那个信息必须和你本身的信息有所不同。否则在数据库里会跟本人的重复。
而这些都得进入jǐng方的数据库里才能办到,这个就只有黑王能办到了。要是我去做,肯定会留下痕迹。
等再过几天,一切都办妥了,你就到银行去提钱,提了钱存入你的户头,再把和柳芝士有关的一切痕迹全都抹掉,这个死胖子就相当于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存在过。反正家人也都死了,没有苦主。”
李易暗自庆幸自己把三个妖怪收到了麾下,道:“这不会有问题?”
小黑道:“我们这一行有句话,办任何事情在理论上都没有问题,而风险则是永远存在的。{友上传更新}
其实要是能找到一个跟柳芝士长的比较像的人就好了,只不过就算能找到这样人,对这样的外人也不放心。”
李易道:“这事会不会走露消息,你们的团队的人都可信吗?”
小黑道:“我们分派给他们的任务都是肢解过的,他们各管一摊,不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
李易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激动,或者是什么其它的心情,李易当然不是没见过钱,只是靠自己的参与所赚到的钱花的才有感觉有价值。另外也真想看看柳芝士到底这几十年捞了多少钱。
这两天酒生意一直不错,李易手底下这些大将各尽其职,把酒的打理的井井有条。
董川反映酒的啤酒妹少了些,想叫李易再请一批,李易自然一下子想到了董小梅,可是一打董小梅的电话,她居然跟着党天宇直接去了江柚。
党天宇说江柚的附子是中药里温肾阳的主要药材,是温阳五虎将之一,只是炮制的过程中被药农加入了很多致癌的化学添加剂,所以党天宇得亲自到江柚去,进购一批没有添加这些有毒材料的附子。
董小梅刚跟前夫和好,自然要跟去了,当然两个人一直也没办离婚手续,在法律上本来就是夫妻。
李易说了要请一批啤酒妹的事,董小梅道:“这个好办,我给我的副手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她那里接人,你想要多少,要什么样的,你自己随便挑。薪水和提成就按你店里的规矩。”
李易问起两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党天宇说还得再有两三天。
李易心想孙晓梅那边病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病死了,那党于宇就算买来了最纯的附子也没用了。
从海州飞běi jīng也不过三个小时,孙显才都已经走了一天多了,这会功夫应该早就到家了。
李易给孙显才打了电话,隔了好长时间孙显才才接,李易听他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便问起了详情。
孙显才道:“很不好意思,我这边事情很紧,也没通知你就先回来了。昨天血压有些高,今天好了很多。不过大夫说事情可能会很难办,已经是尿毒症期了。
其实医生很早就建议做透析。但是家里一直不同意,现在正在用活xìng碳,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最叫人挠头的是我爸是跟我一起回来的。我本来劝他再等等,我跟家里说通了,他再去看我妈。
可是我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哪能听我的。他一知道我妈病重,一到běi jīng就带人硬闯进医院病房,非要见我妈一面,结果闹的整个医院差点叫他掀翻了。
现在我姥爷这边很生气,把我爸赶出了医院。派了更多的人手拦在医院外边,不叫他们见面。双方剑拔弩张的,有好几次差点发生冲突。”
李易一听也是十分挠头,党天宇还得有个两三天才能回来,可问题在于就算是现在就直到了běi jīng,也未必能安心的给孙晓梅看病,如果看的不好了,那双方的矛盾就会越来深。
这些道理李易当然都曾经想到过。可是当时没有目前的这种情境。有些感触到不了那种程度。
今天听了孙显才说的,李易才开始觉得这步棋下的不容易,是成是败实在是没有把握。
孙显才问起李易当初说的那个主意是什么,李易如实说了,孙显才对中医也不大了解,从孙晓梅生病到现在。一直也没看过中医大夫。
虽然孙显才心里对这个主意并不举双手赞成,但也知道这是李易的一片真心。当下也不说什么,
李易道:“我的那个朋友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我过两天就去běi jīng找你。记住一点,叫双方千万不要起真正的冲突,要不然事情就不可挽回了。”
挂了电话,李易自己也有些心慌了,按理说虽然和孙显才交情不错,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而且还是这么特异的一件事,李易似乎不应该这么担心。
但是也不知是出于对于朋友的真诚,还是出于对这次行动的没有把握,李易真的觉得有些不安。
李易眼看就要离开海州,觉得在走之前最好把一些事情先办妥,要不然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
第一步是先去董小梅的场子,新九区的皇城洗浴中心,找一个叫闵露露的。
冯伦开着车,带着李易到了皇城洗浴中心,李易觉得这名子起的可够俗的,可是到了这一看,才发现这洗浴中心大的不得了。
李易叫冯伦在车里等着,自己则径直到了前台,见前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带着职业xìng的微笑,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李易凑过去道:“妹子,我是你们董老板的朋友,董老板叫我来的,要我找你们大堂经理闵经理,请问她在吗?”
那小姑娘微微一弯腰,道:“麻烦您稍等。”
说罢拿起前台的电话给闵露露打电话,不大会儿功夫,一个满身sāo劲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就出现在李易的面前。
李易知道跟这些人打交道不能太正经,笑道:“哟,董姐跟我说接待我的是个美女,看来董姐说错了,不是美女,是个大美女呀。”
闵露露虽然年轻,可却是久经沙场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过,往李易身边一靠,道:“你就是易哥呀,董姐可把你好一顿夸,现在海州谁不知道开发区来了人新老板李易呀。
你知不知道,我的很多姐妹都想见见你,就是没机会。你也是的,开发区离新九区虽然远点,又不是隔着天涯海角,你也不说过来玩玩。”
李易在闵露露腰上轻轻一搭,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那得看看妹子是怎么招待我的了。你要是招呼不周,我可在董姐面前告你的状。”
闵露露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看来我还真是得罪不得,来来来,咱们去挑挑人。”
转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对着那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向李易笑了笑,走在前面。
李易以前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听闵露露说要“挑”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挑法。
李易跟着闵露露左拐右绕,一路向里,沿途见小姐、服务生、客人、杂工,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往往,人流不断。看起来生意火的不得了啊。
两人走到洗浴中心后面,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闵露露领着两人来到一座大厅,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李易只见里面黑漆漆的,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忽然啪的一声响,大厅的灯亮了,光线十分柔和,还带着一种诱惑。
借着灯光。李易向里一看,先是咽了一口吐沫。
只见大厅的里面坐着五排美女,每一排大概十来个人,都穿着各sè的比基尼,面带媚笑,摆出各种姿势坐在地上。
李易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美腿如林,双腿间的隐密处若隐若现。
闵露露回身笑道:“易哥。够吗。不够我再叫一批。”
李易道:“够了,够了,我看质量都不错。”
李易不想在闵露露面前显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极力的保持镇静,可是前列腺却一个劲的充血,李易忙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又跷起了二郎腿。
闵露露斜着眼睛一看,就知道李易起反应。他也不挑破,道:“易哥。这是六十个美女的详细资料,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易接过资料简单看了看,道:“人太多了,我还赶时间,就不用详细介绍了。
我那里缺的是啤酒妹,不知道这些尖果里有没有水功好的,我的酒规模大概挑个四五人就行了。”
闵露露向第三排中间一个女孩指了指,道:“瑞云你出来。”
那叫瑞云轻轻站起来,分开众人,慢慢走到李易近前,这几步道走的,李易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闵露露道:“易哥,这是瑞云,咱们这新来的,大学本科生,号称千杯不醉。你看看怎么样?”
李易道:“不错,盘亮条顺,有点意思。当过分水吗?”
瑞云道:“当然当过,我原来在好几家酒分水。”
李易听他说话又有些冷,又有些媚,那是一种轻轻把人推开,又反手一勾把人拉回来的声音。
李易笑道:“我在紫sè星缘酒,你要是肯过来,我一定给你比别的酒多的多的薪水,你分水的提成也会比以前的多。”
瑞云道:“董姐安排我去哪,我就去哪,易哥肯收我,我就给易哥好好的干。”
这小话儿说的,太撩人了,虽然明知道这女孩是故意做作,但李易还是有一种飘飘yù仙的感觉,
就这样一连挑了五个,李易都十分满意。
闵露露道:“易哥,这五个我再整理整理,到时候给你送到场子里去,以后就得你罩着她们了。”
李易在闵露露耳边作势一闻,轻声道:“以后我也靠你罩着才行啊。”
闵露露在李易屁股上轻轻一拍,媚笑道:“整个海州你最坏了,记着有时间来玩啊。”
李易离开了皇城洗浴中心,回到车里,冯伦笑道:“哥呀,你在里面洗完澡出来的?怎么后背都湿了?”
李易道:“我何止后背湿了,我裤裆里也都湿了,回家。”
李易回到紫sè星缘,小黑扑上来道:“易哥,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明天就去中行取钱。”
李易道:“全办妥了?”
小黑道:“黑王手底下有一哥们,以前专门做一行的,黑王找他帮了帮忙,很多细节就做的更完美了。
不过他的风险大,因为票子都有苦主。咱们这次可不一样,苦主都成飞灰了。所以咱们这次安全xìng极大,你就放心去。
当然了,黑王给了他一些劳务报酬,这也是行里的规矩,人之常情,不多,只有百分之十,三百多万,他保证不会声张。”
李易一听,道:“什么,三百多万!?那也就是说死胖子手里有三千多万了?”
小黑道:“既然他涉毒,那就很有可能。”
三千多万本身不可能惊到李易,只是李易原以为柳芝士手里也有一千来万,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一笔钱。而这笔钱现在又是自己的了,这怎么能叫李易不兴奋。
秦少冰道:“柳芝士的三千多万不能一下子全转过来,现在只转过来不到两千万,另外的还要再等很长时间,不过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秦少冰把相关的证件交给李易,告诉他最好不要取钱,要先把账户上的钱变成普通储蓄类,再转移到卡上,然后从卡里取钱。
李易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来到中行门口一想,去他的,没胆子能干成什么事。当下大大方方的来到窗口办理相关业务。
李易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见对方没察觉出什么,这才慢慢放了心。
按秦少冰的提醒,李易一分钱也没取,直接把钱都变成了自己名义下的普通储蓄存款,又办了一张新卡,转入了三百万。
李易拿着卡到另一家银行的提款机上提了一万块钱出来,当钱从提款机里吐出来的时候,李易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大声笑了出来。
李易原本就不财黑,这次得力于秦少冰的帮助,这钱就更像是从天上掉来的一样。于是他又返回银行办了几张卡,里面各有五十万的金额。(未完待续。。)
275飞机上的事
李易把自己的这些朋友叫到休息室里,道:“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的为人大伙都清楚,今天这些钱是死胖子留下的,我不想自己就这么占着,却不叫大家得到好处。{友上传更新}
这里每张卡里都有五十万,就当是我给大伙儿的红利,大家帮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给大伙儿什么好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次就当是我的感谢。
这件事当然不要声张,以后等我的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那也是大家一起发财的时候。
另外,这次的事,全是少冰他们三个出的力,我打算多给他们每人一份。
我一直想成立一个自己的会馆,虽然目前困难还很多,但是我想都可以一一克服,咱们大家一起努力,离我成立会馆这一天就不远了。”
众人见李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都拒绝不收,李易执意要给,大家没办法,只好收下。
众人心中所想不一,但对李易的重情重义却都十分感动,暗中下定决心,为李易要使尽全力。
这一天,党天宇打电话来已经回了海州,李易说事情紧急,最好尽快出发,党天宇却得准备准备,把针灸、中药饮片、刺络针等等一系列用品放到箱子里,要拿到飞机上托运。
李易把酒里的事安排了一下,告诉大家如果刘平安来找麻烦,就说自己不在,嘱咐周飞不要冲动。一切都等自己回来再作打算。
冯伦开车送李易和党天宇到了机场。董小梅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这又不是出去游玩,到了běi jīng,有很多事情还相当棘手,少一个人就少一份牵累。
董小梅已经回了自己的店,听闵露露说了前后详情,道:“我那几个尖果还不错,等过两天收拾好了,我亲自给你送来。”
李易道:“看来我的酒生意就要火了,哈哈。”
李易临走前给孙显才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几个小时之后就到。
挂了电话,李易又给林子珊打了电话,道:“林妹妹,你的生rì快到了。我答应你的生rì礼物可给你准备好了。”
林子珊早把这事给忘了,道:“什么?你答应给我什么生rì礼物了?”
李易道:“你先慢慢的想,等我从běi jīng回来,就把礼物交给你。”
一切的一切,李易都已经交待清楚,当他关上手机,和党天宇走上飞机的时候,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回头看了看海州的方向,心中暗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朋友、敌人、冤家,你们都等着我回来。”
李易和党天宇上了飞机,上飞机前,李易的两把冥蝶不能随身携带,便和党天宇的中药箱子放到一起托运了。
本来飞机上是不许带管制刀具的,可是李易的那两把刀特别薄,怎么看都好看,不像管制刀具,最后就当成水果刀处理了。
两人上飞机前其实时间还早,天灰蒙蒙的。
李易虽然家里有钱。长这么大却是头一次坐飞机,四下简单看了看,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奇特的地方。
党天宇年纪毕竟大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易一时睡不着,道:“烈火叔。人家都说你会武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却说你不会。”
党天宇眼睛也不睁。道:“我已经很久不练武了,我现在练气功练太极拳,只是为了修身养xìng,不为别的。”
李易也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修身养xìng是好,可是外物迷惑人心,恐怕难的很哪。”
党天宇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的心魔是原始的,要常修常扫,可是也有的高僧说,人的心本就是空灵的,什么也没有,不会招惹尘埃。**()”
李易道:“你是说那个叫什么能的和尚?”
党天宇道:“就是六祖慧能。他是大智慧,我们是凡人,有凡身有凡心,心静都很难,就不用说空灵了。”
李易道:“烈火叔,你说我在海州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样的?”
党天宇道:“怎么,你怕了?”
李易道:“哈哈,当然没有,我的jīng力旺盛,离用光还早着呢,何谈怕呀?我只是静下来的时候有些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是只要有压力压过来,我就又能什么都不考虑了,直接面对压力。”
党天宇道:“人就是这样的呀,在最安静的时候,头脑才敏感的感受到了问题所在,而解决这些问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人才会迷惑。
而佛当初在这个时候,就会更加的安静下来,仔细的思考这些问题,最后大彻大悟,成就正果。”
李易道:“那也就是说是一念之差了?”
党天宇一笑,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偶然,什么都是必然,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其中的规律罢了。”
这时飞机开始起飞,党天宇道:“你第一次坐飞机,飞机升高的时候,对会鼓膜有些压力,你应该不断的做吞咽动作。”
李易照着做了,感受着飞机缓缓起飞的动态过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一切都平常的很。
没过多久,飞机变的平稳了,一个极为温和的女xìng声音开始进行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离开海州前往běi jīng,沿这条航线,我们飞经的省份有……,经过的主要城市有……,我们还将飞越……。
在这段旅途中,我们为你准备了各式饮料和食品。供餐时我们将广播通知您。
下面将向你介绍客舱设备的使用方法……”
李易闭着眼睛听着这声音。估计是什么空姐说的。果然比传说当中的还温柔,李易心中不禁产生了无耻的联想,要是能有个空中小姐给自己……,那可爽呆了。
李易看党天宇似乎睡着了,睁眼看几名空姐正在回应乘客。李易哪能不凑这个热闹,抬手按了铃,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空姐走到近前,弯腰把脸凑到李易近前,道:“先生您好,是您按的呼叫钮。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服务?”
李易本来只是随便一按,可是这漂亮的空姐一凑到自己跟前,说话又甜又糯,样子既端庄又xìng感。李易一时有点傻了。
那空姐态度很好,笑道:“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您是不是想要些饮料?”
李易道:“我要……,你们这都有什么?”
那空姐禁不住笑了,忙以手掩口,道:“我们这乘航班为您准备了咖啡、牛nǎi、果汁、矿泉水、茶水……”
李易极为享受这个过程,那美女空姐说了半天,可李易还是瞪着一双sè眯眯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打转。
那空姐弯着腰跟李易说话,弯了这么长时候,腰酸的不得了,见李易那副欠揍的德xìng。心里不住的咒骂,可是脸上却仍然带着微笑,道:“先生,我们航班目前只能提供这些饮料,请问先生要喝点什么?”
李易道:“啊?啊,我,要,你这有豆浆吗?”
那空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李易只觉得她吹气如兰,另有一番美感。忽然看见她的制服胸口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梁怡。
李易笑道:“原来是梁小姐,那我要……,矿泉水好了。”
梁怡笑道:“好的,请您稍等。”
说罢直起腰来。转身回去,梁怡一转过脸来就换上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暗道:“这小子欠k。”
回去取了一瓶水,另一个空姐道:“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梁怡小声道:“别提了,刚才碰到一个变态,老盯着人家看,笑的sè眯眯的。”
那空姐笑道:“对你放电的乘客还少啊,谁叫你长的这么风sāo呢?”
梁怡嗔道:“你说什么哪,讨厌,不理你了,要不……,你去给他送水。”
那空姐道:“我可不,又没调戏我。”
梁怡嘟着嘴回到李易身边,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道:“先生,这是您要的水。”
李易接过水来,道:“梁小姐,你今天多大了?”
梁怡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一般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李易道:“嗯,我说也是,你长的很年轻,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梁怡心里骂娘,道:“先生,我想我比您小。”
李易道:“是嘛,我今天四十,那梁小姐今年三十……,五?”
梁怡气极反笑,道:“先生真幽默,我今年18。”
李易道:“那应该在实习期啊。”
梁怡根本不愿意和李易多说话,忽然前排一个青年男子回身向梁怡招呼道:“小姐,麻烦一下。”
梁怡回身一看,脸不由得一红。
只见那青年男子坐在3D的位置上,这人面貌极为清秀,衣着打扮清新简约,梁怡一见之下,心里突的跳了起来。
这些空姐的工作很是辛苦,几乎没有人愿意一直这么干下去,很多空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
梁怡刚入这一行,年纪还小,但是心里也一直被别的“前辈”们灌输了这种思想。再说,哪个少女不怀chūn,一见这青年男子那种又成熟又阳光,又干净又细腻的气质和相貌,梁怡的禁不住心脏越跳越快。
更何况梁怡一直被李易“sāo扰”着,正要摆脱李易,忙向李易道:“对不起先生,您有什么需要请再按呼叫器,那边有位先生要需要我的服务。”
李易这时也见到了那青年男子的样子,心道:“又是个小白脸,这小妞,就认小白脸。”
他却没想想自己“无耻”的行为有多么的讨厌。
只见那青年男子李易微笑一下。点头示意。似乎是略表歉意,李易也回以一笑。
李易对梁怡笑道:“他怎么不按呼叫器啊,再说你们不是有好几个空姐呢吗?”
梁怡真想骂李易一顿,却笑的更加灿烂了,也没再搭理李易,转身走开。
李易哈哈一笑,长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党天宇忽道:“心不静啊,心不静则意不宁,意不宁则魂不安。魂不安则智乱,智乱则谋近哪。”
李易呵呵一笑,道:“烈火叔好深奥,听不懂。”
党天宇像是没听见。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接着睡。
梁怡几乎是用了所有学到的优雅姿势,走到那青年男子面前,将一张俏脸凑到这男子的近前,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道:“先生您好,我是本次航班是空乘员,我叫梁怡,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吗?”
那青年男子一笑,梁怡忽然就觉得飞机里所有的花都开了。小心脏跳成了一团,几乎要从嗓了里窜出来。
那青年男子道:“小姐你好,麻烦来一杯果汁。”
梁怡道:“好的,请先生稍等,我这就回来。”
梁怡回去后,嘴噘起老高,忽然又有人按呼叫钮,梁怡没有办法,只得又强装笑脸出去。
梁怡一路小跑回去细心挑选了几种口味的果汁,赶紧回到那青年男子的身边。道:“先生,这里有五种口味的果汁,请问您要喝哪一种?”
那青年男子盯着梁怡的脸,道:“哪一种都不好喝。”
梁怡微微一愣,道:“什么?”
青年男子道:“我是说哪一种都不好喝。”
梁怡略显尴尬。道:“那,先生需要什么样的饮料?”
青年男子轻轻抬起手来。去拈梁怡的胸牌,那胸牌当然是别在胸上的了,离那个地方最近,梁怡的脸唰一下子变成通红通红的了,可是却没动地方,心中暗道:“能叫这帅哥摸上一下也……”
青年男子拈起梁怡的胸牌,道:“你叫梁怡?”
梁怡重重的点了点头。
青年男子道:“那我就需要你这种饮料。”
梁怡没听明白,道:“什么?”
青年男子忽然哈哈大笑,道:“梁小姐,你不要做空姐了,来当我的人质。”
说罢一拉梁怡的手腕,梁怡只觉痛入骨髓,失声痛呼,道:“你干什么?”
那青年男子摘掉安全带,站起身来,将梁怡一把拖到身边,顺势搂在怀里,向旁边四个男子一挥手。
他身边坐着的四个汉子呼的一声站起,冲到前面,还没等旁的人反应过来,这四个汉子已经纷纷出手,从怀里掏出枪来,啪啪啪几声轻响,将坐在第一排的几个男乘客开枪打死,随即在这几个男乘客的怀里一掏,摸出几把****来。
这一切都只是一眨眼的事,一个面目凶悍的中年汉子抢到座椅过道上,大声喝道:“所有人都别动,动一动要你们的命!”
飞机上的所有人都登时大惊失sè。
从海州飞běi jīng也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并不算长,李易今天起的早,他设计先睡一觉,然后一睁眼睛就到běi jīng了。靠在背椅上,回想着刚才梁怡的曼妙身段和甜美笑容,尤其是被“调戏”之后的无奈感,李易自觉旅途十分愉快。
李易很快就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就在他要睡还没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一阵乱枪,李易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劫机!
果然他猜的没错,李易睁开眼睛,只见五个人站在飞机过道上,为首的正是那个英秀俊雅的青年男子,他手下那四个大汉行动极为迅速。
李易看这五个人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是专业的,至少在这方面训练有素,右手就不禁一动,这才反应过来,两把冥蝶都不在身上。
党天宇小声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劫机份子,一定有背景,别轻举妄动。”
机上的旅客都吃了一惊,二百多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有些女乘客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声的尖叫。
那青年男子不紧不慢的道:“老五,谁再叫就把他的脑袋轰了。”
一个黑脸汉子应了一声,举起了手里的枪,机舱里立刻安静下来。
那青年男子紧紧的抓着梁怡,那四条大汉各自有分工,一个负责压制住机上的旅客,另一个将机舱里的空乘人员都逼到了一角,又一个将前排被打死的那几个男乘客的尸体推到一边,剩下的一个看样子是去了驾驶舱的门口。
现在,一般的民航驾驶舱舱门也都很结实,这时舱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外人进不去,可是这名劫匪却从里拿出一把小铲不像小铲,锥子不像锥子的东西,在门缝里只一插,左右拨弄了两下,舱门就开了。
这名劫匪冲进去,用枪顶在机长的脑袋上,反手一拳将副驾驶打晕,将人扯到一边,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机长喝道:“你乖乖的开就没事了,在我面前千万别耍花样,别当我是外行。”
梁怡这次不过是第三次实习,哪知道就中了头奖,遇上了劫机事件。她现在周身发抖,口唇轻颤,双膝发软,要不是有那青年男子拉着他,恐怕早就瘫在地上了。
她知道坐在前排被打死的那几个“男乘客”其实是飞机上配置的乘jǐng,这些悍匪一出手就将这些乘jǐng打死,而且干净利索,可见他们一是早有准备,二是有内jiān。梁怡不禁将眼睛移向了唯一没有被打死的那个乘jǐng司马洪。(未完待续。。)
276联手救人质
那个没死的乘jǐng司马洪这时也将目光移向梁怡,轻轻一笑,眼中露出邪恶的光来。(_&&)
梁怡被他的眼神所慑,更加害怕。
李易从座位上看着梁怡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真有些心疼她,很想把她抱过来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目前的情况当然是不允许的。
李易心里也在飞快的计算,他知道这五个人的****绝不是由他们自己带上飞机的,多半是机上有他们的内线,这内线将****带上了飞机,再转移给他们。
那青年男子早已将****拔了出来,将梁怡推到一边叫人看着,慢慢走向4排的位置,李易和党天宇的座位也是4排,不过是靠在左边位置的4B和4C。
只见那青年男子越走越近,终于停在4排旁边,将手里的枪微微扬了扬,对准了4D那人。
李易侧过头来,见4D这人大概40多岁的样子,一脸的严肃,不过看样子倒不是特别害怕,十分镇静的看着这青年男子。
而4E那人却显得有些激动,微微起身道:“老二,你……”
那青年男子道:“哥你别说话,坐下,听我的坐下。”
转头对着4D那人道:“叶jǐng官,你很镇静啊,还用我多说吗,把手铐打开。”
原来这人竟是个jǐng察,而他里面那人却是个犯人。
那姓叶的jǐng察沉声道:“你把人劫走也逃不了,这又何必。”
这青年男子将枪顶在叶jǐng官的头上,道:“我从不说废话,一……”
叶jǐng官脸上的肌肉一阵牵动,将头慢慢转向4E那名犯人。
坐在4F的那名男子也是个jǐng察,见此情况,右肩微动,似乎要掏枪。
叶jǐng官低声喝道:“小柳,别轻举妄动!”
可是为时已晚,那青年男子想都不想。枪口一移,啪的一声响,那个叫小柳的jǐng察脑袋中枪。子弹正中两眉中间,小柳哼也没哼,身子一歪,斜斜的靠一边。
李易右手一握拳。真想冲上去将这青年男子按住,但转眼一看另几个人的搁置,却又慢慢将拳头松开。
那叶jǐng官一见同事毙命,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却被那青年男子用枪顶在太阳穴上。笑道:“把手铐打开,我说话一向算数,二……”
叶jǐng官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弯腰从腿上拿出一把钥匙来,又从小柳的里兜取出另一把钥匙来,将两把钥匙并在一起。
李易没成想一把钥匙居然要剖成两半,这4E上的犯人到底是个什么角sè?
叶jǐng官将钥匙并好,微微犹豫了一下。青年男子用枪一顶。道:“开呀,别等我数三。”
叶jǐng官只好将4E那犯人手上的衣服拿开,露出了倔双腕上的手铐。
李易恍然大悟,难怪上机以后看见这三个人就觉得有些别扭,当时也没多想,现面才知道。原来中间这犯人两只手上一直罩着一件衣服。
叶jǐng官双手没有一丝颤抖,将钥匙轻轻插到锁孔里。左扭三下,右扭四下。咯啪一声将手铐打开。
那犯人长出一口气,扬手就是一拳,将叶jǐng官打的口角流血,那犯人从叶jǐng官腰上拔出枪来,对着叶jǐng官的脑袋就要开枪。
那青年男子却伸手架开,道:“大哥,留着他还有用,一会儿再杀。”
那犯人不解恨,用枪托对着叶jǐng官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两下,叶jǐng官登时晕去。
那犯人用手铐将叶jǐng官双手铐住,将钥匙又分成两半随手抛到远处。这才走出来,和那青年男子紧紧相拥。
那犯人道:“老二,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那青年男子道:“大哥,别这么说,咱们这不已经在一起了吗。咱们从头开始,以后那还是咱们兄弟的天下。{友上传更新}”
两人似乎感情很深,直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恢复平稳,转身走回前面。
那青年男子临离开前,扭头对着李易又笑了笑,李易又回报以一笑,那青年男子轻哼一声,转头回去。
这时那没死的乘jǐng司马洪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一拍那犯人的肩膀,道:“夏哥,你受苦了。”
那姓夏的犯人对那青年男子道:“这人是谁?”
那青年男子道:“咱们朋友,没有他,这些枪也带不上飞机,他可收了咱们不少的钱。”
司马洪笑道:“我可是把这辈子都赌进去了,押上了我整整一条命,以后跟着两位夏哥回新月亮混口饭吃,还得靠两位多提拔提拔我。”
李易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姓夏的青年男子竟然是新月亮的,新月亮有很多势力,却不知他们跟黄兴汉、周广成是什么关系。看来那姓夏的犯人也是新月亮的,说不定还是当地的一股势力。
另外这两人都姓夏,李易仔细看了看,见这两人差了十来岁年纪,长的倒也真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亲兄弟?十有仈jiǔ是这样,否则,一个当大哥的被jǐng察抓了,他的小弟多半会趁这个机会坐上他的位置,怎么还能冒险来劫机。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听司马洪说完,眉头渐渐皱起,道:“司马洪,临出来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的嘴怎么这么不严?”
司马洪脸上登时变sè,大汗从额角流了下来,颤声道:“哟,夏哥,两位夏哥,怪我怪我,我说走嘴了,两位,两位别往心里去,他们听不懂。”
说罢扭头对乘们吼道:“你们都把耳朵堵上。”
这本是一句威吓的话,可是有几名乘客还真的把耳朵堵上了。
司马洪忽然见李易正贼兮忒忒的看着他,不由得怒上心头,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李易的衣领,道:“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
李易哪能受这种人的威胁,笑道:“我平时就爱笑,我妈我爸都没管我,你管的着吗?”
司马洪扬手就要打,忽然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向一名手下一挥手,那汉子纵过来。一把掐住司马洪的脖子,硬生生将司马洪拖到了前面。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脸上还是带着那秀气的笑容,轻轻走过来。伸手夹住司马洪的脖子,道:“本来我可以给你条生路,但是你不会做人,像你这种废物到了我手底下。除了给我惹祸你还能干什么?希望你能以此为鉴,以后记住了,祸从口出。”
这姓夏的青年男子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加力,司马洪被夹的喘不上气来。想要挣扎,却被另一名汉子死死的按住,双臂不得动弹。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慢慢的加力,司马洪舌头伸出来老长,双眼凸出,双脚用力的蹬地,过了一会儿就再也不动弹了。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轻轻松开胳膊,司马洪的身子软倒在地。被另一名汉子用力拖到一边。和其余的尸体堆在一起。
飞机上没有人敢再说话,都被这些人的凶悍给吓住了。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向李易一笑,道:“朋友,吓着你了,这人不太礼貌,我替你出气了。”
李易见这青年男子身手倒是一般。但是却够狠够辣,心里也不禁紧张。脸上却是一笑,道:“多谢。”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将枪收回。双手在半空中作势一按,道:“各位,各位不要害怕,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的,只要大家听话,不要乱动,不要乱打不好的主意,我可以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敝人姓夏,刚才已经有人提及了,我原来是福建人,后来去的台湾,家里的人都叫我阿秀,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叫我阿秀。大家不妨做个朋友。
我今天来主要是救我大哥,跟旁的人毫无关系,大家都把眼睛闭上,好好的睡觉,我们会把飞机稍微的转转向,然后换个地方降落,到时候我们立刻消失,不会妨碍大家的。”
李易心道:“飞机刚刚从海州起飞,不知道他们要把飞机转到哪去。如果是飞到新月亮,在他们自己的机场停机,那这飞机怎么还能开回大陆。再说也不可能飞那么远哪。”
李易正想着,一名汉子走到那姓夏的青年男子身旁,道:“二哥,再有二十分钟就到雷米昂了。”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道:“嗯,准备。”
党天宇小声道:“雷米昂是云南的一个地名,听说那地方有一个多年不用的废弃机场,看来飞机是要在雷米昂迫降。”
李易道:“安全吗?”
党天宇道:“这就得看技术了。”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环顾飞机里的众人,忽然又看见了梁怡,笑着走过来道:“梁小姐,喝杯边饮料吗?”
梁怡抖着摇了摇头,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回去以后会给你们航空公司写封感谢信,说你们的民航服务做的很好,我会重点提你的名字的。”
那姓夏的犯人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一见到梁怡的美貌,双目充血,只觉得yù火焚身,轻轻一推他二弟,一把抓住梁怡,道:“老二,这不是人的人,叫大哥先爽爽,我这几天实在是憋不住了。”
说着将梁怡向空姐室里拖,梁怡大声尖叫,泣不成声,双腿在地上不住的踢踏,一个劲的向回爬,却被那姓夏的犯人一把又拽了过去,扬手就是两个嘴巴,喝道:“再乱动,老子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却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就像是看一场jīng彩的电影,他将饮料一饮而尽,向一名手下道:“机长没暗中动什么手脚?”
那名汉子道:“没有,我刚去看过,老老实实的,他不敢做手脚。”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嗯了一声,将手中杯子轻轻放在一边,走向驾驶舱。
李易见梁怡就要受辱,不禁又怒又恨,双拳握的咯吱吱直响,轻轻将安全带解开,就要上前发难。
忽然见那姓叶的jǐng官在向自己使眼s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李易眼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那姓叶的jǐng官眼光看向自己的左臂。
李易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想必极是重要,抬眼见那几名汉子正在来回的走动,没留意自己。忙一伸右手,反手伸出,手心冲上凑向叶jǐng官。
叶jǐng官双腕被拷着。慢慢将胳膊移向左边,袖口对准了李易的手心,李易只觉得有一件又凉又硬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忙将手迅速收回。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十分袖珍的****。
叶jǐng官向前面呶呶嘴,李易微微点头。
叶jǐng官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啊,嗯。疼死我了,我头好疼。”
现在经济舱里有三条大汉,其中那个黑脸的老五叫道:“你叫什么,一会儿就送你上西天。”
叶jǐng官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头一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随即身子从椅子上滑落,一侧身倒在地上。
李易知道他是在演戏。但是却暗赞他演的真像。
那叫老五的黑脸大汉几步抢过来。对着叶jǐng官的脑袋就是一脚,叫道:“叫他妈什么叫!”
忽然叶jǐng官猛的站起来,双臂一抡,将老五的胳膊挂在了外面,老五的手腕在椅子上一磕,****跌在地上。
另两条大汉一见大吃一惊。其中一个黄脸大汉举着枪冲了过来,另一个光头汉子却不惊慌。仍站在原地,用枪一扫这些乘客。喝道:“谁都不许动!”
李易心道:“果然训练有素,并没有一起过来,看来不大好对付。”
眼见那黄脸大汉冲了过来,李易微微一抬手,啪的一声脆响,那黄脸大汉胸口中了一枪,翻身栽倒,临死前右手食指一紧又开了一枪,结果正打中旁边一名乘客的大腿。
那乘客痛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压在这黄脸大汉的身上。
叶jǐng官手脚非常利索,一将老五的****打掉,立刻右膝一顶,正撞在老五的子孙根上,老五痛的闷哼一声,弯下腰去,被叶jǐng官套住脖子,用力一扭,咯啦一声响,老五的脑袋便软软的倒在一边。
李易知道不能错过机会,站起身来举枪去打那光头汉子,可是李易没用过枪,打那黄脸汉子是因为离的近,再打这光头汉子却没打中,反被对方一枪打过来。
幸好党天宇及时的一拉,李易这才没被打中要害,而是一枪打中左臂。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听到枪声,飞身回来查看,叶jǐng官已将老五的枪抢在手中,对着那光头汉子就是两枪。
那光头汉子显然身手利落,身子一侧,倒退回去,可是却仍被叶jǐng官一枪打在腿上,这人痛呼一声,栽倒在地。
李易左臂疼痛,心中大怒,站起来把枪里剩下的子弹一股脑的对准那光头汉子全都shè了出去。
开了五枪打中两枪,一颗打在胸口,另一颗打在腹部,伤虽重,却都不致命。
那姓夏的青年汉子见状,忙退了回去,叫道:“大哥别玩了,把人带过来,要活的。”
又对叶jǐng官道:“叶jǐng官,你有本事就过来,大不了同归于尽,有二百多人陪着我们弟兄,我怕什么。”
叶jǐng官举着枪,慢慢走到前面,另一只手打着手势,叫乘客们和空务员慢慢的向后退。
双方就这样隔着一道门对峙,谁也不敢轻易的向前。
李易这时才得空看看自己的伤,一看衣服被擦了个口子,伤口似乎不大,子弹擦着边儿打过去的,没留在肉里。
党天宇在伤口附近按了按,李易痛感大减。
两人身边都没有纱布,党天宇只好用李易的半截袖子将伤口住,防止流血过多。
这时乘客们已经全都跑到了飞机的后面,可是飞机里哪能那么大的地方可站,是以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幸好李易的价位靠前,身边没人,李易走到叶jǐng官身边,道:“现在怎么办?”
叶jǐng官看了李易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李易一笑,道:“自己人。”
叶jǐng官知道李易是在开玩笑,道:“帮我把钥匙捡回来,另外,把那光头的枪捡来。”
李易发动群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把钥匙凑到一起,又把光头的****揣在怀里,见光头还在喘气,将他双手背缚绑好,叫党天宇看着。
那姓夏的青年道:“叶jǐng官,你别死撑了,很快就要到我的地方了,你,还有这一飞机的人都得死。”
叶jǐng官沉声道:“有我在这,你办不到,快把人质都交出来。”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会交吗?头等舱这些有钱人都是我最好的人质。对了,还有那个空姐,大哥,好好玩两下,叫这小妞叫几声听听。你小心着点,别叫人摸到你那里去。”
那姓夏的犯人高声道:“好啊,刚才我正要玩,却被这些狗东西给打断了。叫啊,你叫啊。”
只听梁怡大声的尖叫着,听起来十分凄惨,叫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李易小声道:“咱们一人一边,我去空姐休息室,你在这盯着。”
叶jǐng官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历,本不想叫他自己行动,可是还没等说话,李易已经溜向了空姐休息室。(未完待续。。)
277黄碎蛋清飞
277黄碎蛋清飞
只听那姓夏的犯人大声的喘着粗气,同时传来梁怡悲切的哭声,不时传来一两声衣服撕裂的声音。
李易见休息室的门根本没关,轻轻一挑帘子,猛的冲了进去,就在这一瞬间,李易见到那姓夏的犯人正将梁怡压在身下不住的亲吻,两只大手在梁怡身上摸来捏去。
梁怡在那姓夏的犯人身下不住的挣扎,双腿乱蹬,嘴里发出呜呜的模糊声音,她全身几乎完全**,衣服被撕成一片片的扔在地上,下身只剩一条白sè的三角小内裤没被脱掉,正挂在两只膝盖上,看来尚且没被强暴。
李易刚要扑上去,哪知这姓夏的犯人早就提防了,从床上抄起枪来,反手便是三枪。
李易虽然小心防备,却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早有准备,并且开枪如此之快。
这三枪,第一枪打在李易左肩,李易却并没觉出疼痛,第二枪打空了,贴着李易的头顶过去,第三枪却正打在李易右手的枪身上。
啪的一声,李易松手脱枪,手枪被震的一溜远。
那姓夏的犯人从右边转过身来,似乎极是不屑,也不管李易是谁,扬手又要开枪。
李易这会才反应过来,不知怎地,这三枪激发了李易的潜能,李易一个鱼跃,斜着扑向这姓夏的犯人的左边。
那姓夏的犯人一愣,本以为李易必定要死在自己枪口之下,哪想到李易反应也不慢,忙从左边转过身来,又要开枪。
哪知这姓夏的犯人转过身来,却不见李易人影,原来李易扑向他左边后,当即一缩身闪到了下铺的床底。
这时两人的四条腿就在自己眼前,李易左手一拨梁怡那修长洁白的小腿,对准那姓夏犯人长满腿毛的两条腿就是一顿枪子。
李易没练过枪,他开枪的风格就是“全来到”啊,一顿枪声响过,子弹又都打没了。
李易暗骂自己愚蠢,为什么不省些弹药,可是事到如今,骂也是无用。
那姓夏的犯人双腿中了六枪,两条小腿都要断了,血肉模糊,骨头茬子都冒出来了,这人厉声惨叫从梁怡身上滚了下来,跌在地上。
梁怡却一个劲的大声尖叫,震的李易鼓膜都要破了。她的身子本来被那姓夏的犯人压在下面,那姓夏的犯人一倒,连带着将梁怡也摔到了地上。
李易正要从床底下钻出来,点这姓夏的犯人的穴道,哪知这姓夏的犯人竟然极是彪悍,双腿虽然断了,却大吼一声,挺身一扑,双手伸入床底,竟一下子竟掐住了李易的脖子。
李易万没料到这人重伤之余,居然还有这股蛮劲,一个没留神,被这姓夏的犯人掐的死死的,有心喊党天宇过来帮忙,却只是嘶嘶的说不出话来。
李易现在脸冲下,呼吸极是窘迫,他左臂受伤,不易使力,右手奋力的向前一戳,只听啊的一声,李易只觉得手指尖软软,知道是插进了这姓夏的犯人的眼睛里。
哪知这姓夏的犯人越痛越勇,身子一侧,双臂用力一拖,交李易的前半截身子从床底下拉出来,随即用脑袋奋力一撞,这一下只撞的李易眼冒金星,后脑都要碎了。
李易身子奋力一挺,终于从床下滚了出来,右手也顺势掐住了这姓夏男子的脖子,就要看看谁先掐死谁。
可是李易终究左臂疼痛难忍,一只胳膊又怎么是这个发疯的人的对手。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姿势来回变换,那人的血沾了李易一身。
梁怡被两人压着,时不时的被两人从身上滚过来滚过去,她周身又是酸软无力,更是站不起身来。
李易只觉得一个又嫩又滑又有弹xìng的幽香**就在自己的身下,可是这个当口他哪还有心思享受这个。
李易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力气,双手将这姓夏的犯人的双臂挠的血肉模糊,这时李易也认不准穴道了,只是死命的抓挠,可是这人就是不放手。
忽然只听这姓夏的犯人一声惨叫,喉间发出极为怕人的声音,双手随即一紧,李易只觉脖子都要被他掐断了,肺子里最后一点气在慢慢的被消耗掉,舌头和眼睛向外凸出,李易知道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哪知只过了片刻,这姓夏的犯人便忽然双手失去了力气,一脑袋撞在李易的头上,双手一松,身子向旁一滚,竟然死了。
李易一阵剧烈的咳嗽,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臂扶着自己慢慢的站起身来,扭头一看,正是梁怡。
原来梁怡刚才终于从两人身下挣脱了出来,见李易不是那人对手,梁怡一是激愤,二是羞耻,随手拿起李易的手枪,对着那姓夏的犯人小弟弟就是狠狠的一枪托。
这一下蛋黄碎,蛋清飞,胡萝卜的根都几乎断了,那姓夏的犯人本就伤重,又失血过多,再经受这么一下重的,他再怎么“坚挺茁壮”,再“团结向上”,再“好好学习”,再“五讲四美三热爱”,也受不了这一下“轰天雷”。
是以他才全身一紧,然后撒手归西。
李易喘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扭头见梁怡赤祼着全身,原来那条内裤也不知在“混战”中滚到哪去了,李易虽在伤重之中,仍然向梁怡致敬了。
梁怡一看李易行的“大礼”,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哎哟一声,推开李易,扯过一条床单来围在身上,往床上一坐,呜呜哭了起来。
李易见人死的都不能再死了,这才放心,将这人的手枪拿了起来,心想再用的时候省着点用。
忽然感到左肩剧痛,见自己左半边身子几乎都染红了,尽量不全是自己的血,那也够壮观的了。
梁怡听到李易呼痛,忙止住悲声,翻出纱布来给李易裹伤。
李易笑道:“我还没按呼叫钮呢,你怎么就来服务了?”
梁怡脸一红,啐道:“没好样的,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本来生活很枯燥,可是梁怡却觉得今天这事却十分刺激,梁怡忽然发现自己不怎么害怕了,相反还隐隐约约觉得今天过的相当充实,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上了邦女郎。
李易又疼又紧张,哪知道梁怡心里想的是什么,叫梁怡在这里呆着别动,一咬牙提着枪挑帘又回到座舱。
李易一进座舱才发现,刚才就那么两三分钟,座舱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刚才提着一个肥胖的乘客,慢慢走出来,要叫叶jǐng官投降,并把那光头交还回来。
这姓夏的青年男子挡在这胖子后面,叶jǐng官开枪打不到他,就在这姓夏的青年男子一步步向前紧逼的时候,党天宇却扔了一道暗器,那暗器撞在飞机侧壁上,反弹回来,正打在这姓夏的青年男子的后颈。
这一下这姓夏的青年男子不禁吓了一跳,将这胖子一枪打死,迅速的跳了回去。
李易刚才一阵激战,根本没听到这里发生什么。
只听那姓夏的男子叫道:“大哥别玩了,飞机要到雷米昂了。”
李易大笑几声,道:“姓夏的小子,你也别玩了,你大哥要到鬼门关了。”
那姓夏的青年微微一惊,道:“你说什么?”
李易道:“你大哥阳萎,一气之下把小弟弟割了,已经气死了。”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大叫道:“大哥,大哥,你说话。”
李易道:“他都死了还说什么。”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怒不可遏,啊的一声吼了出来,猛的冲出来对着座舱里就是一顿乱枪。
叶jǐng官经验颇丰,一见帘子挑动,就知道不好,忙俯低身子,叫道:“大家都爬下。”
随即枪口一挑,向对面开了两枪,其中一枪正打在那姓夏的腿上,姓夏的青年男子似乎不知道痛,倒退两步又退到了头等舱里。
乘客们本就缩在那,根本不用爬,可是那姓夏的这几枪中有的却打在了飞机的玻璃上。
玻璃被子弹穿透,座舱里登时刮起了一阵大风,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李易身子被风力一吸,顺势翻倒,头等舱的帘子不垂地,李易爬在地上看那姓夏的青年男子就在不远处,当下不再犹豫,手枪贴着地面对着那姓夏的就是两枪。
如果是李国柱在这,有一枪就够了,李易这两枪却全都打在另一个胖子的脚上。
这头等舱里坐着全是有钱人,有钱人又基本上是胖子,这一下胖子可倒霉了,脚上一中枪,这胖子大声痛呼,翻身栽倒。
他倒的不是地方,正挡在李易和那姓夏的青年男子中间。
叶jǐng官向前一滚冲入了头等舱,李易随后而来。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一伸手拉起另一个胖子挡在身前,叶jǐng官出枪稍微慢了一步,便没敢开枪。
这时飞机内的气流渐渐平稳,那姓夏的青年男子慢慢站起,却始终藏在那胖子身后。
这时,这姓夏的男子只有一名手下了,这人一直在驾驶舱里监视着机长,他自然听到了外面的混乱,可是不能分身。
这姓夏的男子道:“大光,现在什么情况?”
那叫大光的汉子道:“已经到了雷米昂了,咱们的人在下面等着,飞机正在下降,现在是三千米。”
姓夏的男子道:“下降有没有困难?”
大光用枪一指机长的脑袋,道:“问你哪?”
那机长还算镇定,道:“机场条件不太好,我试着尽量平稳着陆,但是油箱的里的油比标准还稍稍多了点,现在降落不是很安全。”
大光道:“你少废话,就按平时的来。”
姓夏的青年男子道:“叶jǐng官,还有那个臭小子,我到家了,你们两个,哦,还有那个老东西,你们三个谁也跑不了,我要用你们的心给我大哥上祭。”
忽然飞机一阵剧烈晃动。
双方正在对峙,飞机却一阵剧烈的晃动,李易不知道这是飞机下降时的不平稳,身子一晃,就要出手。
那姓夏的青年男子用手枪一顶那胖子,道:“别动!”
叶jǐng官道:“朋友,这飞机在这种地方降落,又没有地面的配合,风险很大,我看你还是去照看一下比较好。”
姓夏的青年哈哈大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大不了是个死,老子活了三十年,又不是没死过。
那个臭小子,我今天本来计划的很好,要接我大哥回去,可是你却从中捣乱,我大哥也死在你手上。
我不伤心,人总有一死,不过这个仇我一定会报,臭小子你想逞英雄是吧,我一会儿给你机会叫你当英雄。
我大哥死了,我这几个兄弟也死了,我要叫你们这二百多人一起给我大哥陪葬。”
叶jǐng官道:“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姓夏的青年哈哈大笑,道:“你不用叉开话题,大家是活是死都不好说,我姓夏,我叫夏东秀,夏东阁是我亲哥。”
叶jǐng官心中奇怪,道:“你不是小时候就死了吗,怎么十多年过去了,又活过来了?”
夏东秀道:“我们哥俩杀了那个老混蛋之后就跑了,我哥逃到云南,后来到了金三角,再后来到了新月亮。
我当时掉到河里了,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可是后来被人救了,这两年这才出来跟我哥联系。
我们哥俩没过过一天好rì子,该吃的苦我都吃了,死也死过不只一次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姓叶的,要不是有这个臭子小出来捣乱,再过几天,我就跟我哥在阿富汗享福了,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也好,要是飞机不能正常降落,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忽然一个胖子大喊一声,推开夏东秀,向外便冲,显然是怕到了极点,再也忍不住了。
夏东秀脸上显出狰狞的神sè,想都没想,一枪打在这胖子的后脑勺上,那胖子倒在地上,就像把一大堵墙推在河里一样,轰隆一声。
李易忽然闻到了一股sāo气,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夏东秀拎着的那个胖子尿了,尿水顺着他裤脚向下淌,滴滴嗒嗒,极具音乐美感。
夏东秀却不为所动,慢慢退向后,道:“大光,怎么样?”
大光道:“油箱里油太多,还得再飞一段时间。”
夏东秀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就降落,大光,你来开。”
大光双眼闪亮,似乎调动了身体里的野xìng,一把将机长推到一边,坐在了正驾的位置上,喃喃的道:“风速不小,不过是侧着吹的,……,我可以利用一下这个角度,……,降的时候往南面靠一靠,以减少对飞机的震动……”
李易知道只要飞机一降落,下面全是夏东秀的人来接应,飞机上这些人估计一个也活不了。
现在最好把对方的人也抓过来当人质,可是一来对方只有两个人,那个大光离的较远,没法抓,再说飞机还要由他掌握。而且就算是抓了大光也没有用,夏东秀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把手下人的命放在心上的。
李易心里清楚,现在飞机能安全降落才是第一位的,至于降落后如何对付夏东秀的同伙,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飞机的晃动越来越剧烈,乘客们也越来越怕,有些人哭了出来,这一哭,其他人也受到感染,座舱里登时哭声一片,乘客们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忽然一个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拍着飞机的侧壁,歇斯里底的道:“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快放我下去。”
李易心里暗骂,就算这个时候找开舱门又有什么用,你当你是神奇四侠啊。
飞机震动虽然剧烈,可是李易却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站着并不费力,想来大光对这飞机的平衡cāo作掌握的很好。
叶jǐng官手中举着枪对着前面,都已经举了好半天了,胳膊却不见动一下。
他心里也计划和李易一样,第一步都是飞机平稳的降落,保证机上二百多人的生命安全,其它的就只能到时再考虑了。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估计足足有二十来分钟的事,可是李易却感觉像是站了好几个小时,这二十来分钟简直就是无尽的煎熬。
忽然飞机震动加强,机身向左侧明显倾斜,人们开始尖叫起来,李易也得扶住旁边的墙壁这才勉强站稳。李易知道飞机开始降落了。
只过了片刻,飞机轰的一声,起落架碰到了地面,座舱里的人都被这剧烈的震动震的倒在地上。
李易哪能错过这个机会,顺势向前一滚,滚到夏东秀旁边,抬枪便shè。
夏东秀此时也被震的倒在地上,见李易扑了过来,不及多想,一脚踢出,正中李易手腕。
本来夏东秀的身手跟李易,差的老远,可是李易一味的要瞄准,闪躲便不灵,被夏东秀一脚将手枪踢掉。
李易见机甚快,手枪一失,当即手腕一压,扣住了夏东秀的腕子,李易心中一喜,正要顺手拉脱,哪知那胖子大声吼叫着,双臂胡乱挥舞,竟一拳打到了李易的鼻子上。
(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就在随梦小说网 www.uu234.com)
278有种就开枪
278有种就开枪
李易哪里防备他了,这一拳力气还不小,鼻当时就出血了,李易心里骂娘,轻轻向旁一滚,躲开那死胖,伸腿踢夏东秀的软肋。
夏东秀手枪未失,见李易的腿来了,不及闪躲,当下狞笑一声,对着李易的身就是一枪,看来是想来个两败俱伤。
李易哪会傻到用脚换弹的程度,危急中挺腰一弹,身落到一旁的沙发上,反手便是一拳。
李易冲过出手不过是不到两秒的时间,而且是借着震动的方向跃过来的,叶jǐng官却被震动弹到了另外一边,直到这时才扑了过来,对着夏东秀就是一枪。
夏东秀这时显得极其冷静,见两人打自己一个,当下也不顾李易的拳击,对着叶jǐng官举枪就开,与此同时,叶jǐng官也开了枪。
这时飞机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将这些人竟然都弹起来老高,夏和叶两人的弹也交错而过,叶jǐng官被打中了胸口,夏东秀被打中了膝盖。
李易这一拳没受阻碍,正中夏东秀面门,夏东秀一阵剧痛,紧跟着又是一阵眩晕。
李易从沙上弹下来,骑在夏东秀身上,噗噗噗几指将夏东秀点中,这才一把将他拎起来,同时下了他手里的枪。
这时飞机已经停了,座舱里的乘客们东倒西歪的,李易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个劲的跳动,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叶jǐng官胸口中枪,所幸没伤到心脏,但是肺叶被打穿,右侧肺不张,呼吸极是困难。
党天宇过来给叶jǐng官止血,将他拖到一边。
这飞机已经摔的不像样了,舱门变形,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
大光用枪顶着机长的脑袋,慢慢的从驾驶室里走出来,李易则用枪顶着夏东秀的脑袋,拖着夏东秀也向后退。
大光双目含血,喝道:“把二哥放了!要不然我一枪打死他!”
说着将枪狠狠的在机长的头上旋了一下。
李易虽然又痛又累,却不忘了说笑,笑道:“二哥?大哥我都杀了,二哥你说我能放吗?别说二哥了,猴哥我都不放。”
大光道:“放屁,放屁,放屁!你放不放!”
说罢对着机长的腿就是一枪,机长长声惨呼,鲜血如泉水般流出来。
李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估计是头一次杀人,热血上涌,也有点兴奋,对着夏东秀的两膝就是两枪。
膝盖骨被弹击碎,夏东秀再冷血也受不了,大叫一声,身不住的抖动,可是他强忍着却不晕去。
李易不住的偷眼看舱门,但是舱门变形,这可怎么出去。
那些乘客们如疯了般拥在舱门口不住的用力拍打,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机械快速转动的声音。
党天宇道:“是锯,他们要锯舱门,快叫人都躲开。”
李易道:“大伙都退后,外面用锯了。”
可是人们像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李易在喊什么,还是紧贴在门口大声的喊“救命”。
忽然锯的声音一下透了进来,显然是锯透了舱门,可是门口拥着那么多乘客,这一下正好将另一个胖的手指头锯断了三根。
这胖痛的脸都变形了,可是被后面的人挤在前面,不能退后,这胖嘴里不住的喝骂,却没想想先前却是自己推开众人硬挤到前面的。
外面有人高喊道:“阿秀,你们怎么样,说句话。”
夏东秀嘴唇咬的出了血,喊道:“我没事,把门打开,见一个杀一个,我大哥死了!我大哥死了!”
外面那些人立刻挥动锯,不大会功夫便将机身侧壁锯开一个十分大的缺口,可是紧挨门口的几个人却也被锯锯伤,最重的一个失血过多,已经晕死过去。
乘客们先是发狂的要向外冲,外面一声枪响,打死了一个,这些乘客们立刻害怕起来,又发狂般的向飞机里面躲。
只见人影一闪,跳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面貌凶悍,一看就是一脸的凶相,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见夏东秀被李人架着,全身是伤,不由得大怒,上前两步就要抢人。
李易道:“你再过我来就一枪毙了他。退后,退后,我数三声,一……”
夏东秀忽然哈哈大笑,道:“臭小,你怕了,哈哈哈,大宾,杀了他,我已经残废了,别管我了,开枪杀了他。”
李易心念一动,大宾?难道是周广成的哥哥周广宾?
对面这人正是周广宾,他和夏东秀计划好,由夏东秀上机救他大哥,周广宾则在雷米昂这个废旧的机场,组织弟兄准备接机,再带人逃走。
周广宾道:“你大哥呢,东阁呢?”
夏东秀哈哈大笑,道:“我大哥死了,叫这臭小杀了,你不用管我,用枪轰他的头,还有后边两个,一个是条,一个是这臭小的同伙,全不留,杀了,这飞机上的人,也一个不留,杀,杀啊。”
李易到了这个时候,也他大爷的豁出去了,在夏东秀筋缩穴上轻轻揉了两下,夏东秀只觉得后背一紧,随即感觉四肢肌肉像抽筋一样的疼痛,并且又痛又痒,却偏偏又挠不得,不由得大声呻吟。
李易道:“大宾哥,不好意思,我们身在险境,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没说的,你们的人快点后退,先叫飞机上的人都出去,然后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滚的越远越好,咱们都退后一步,留条命好活。”
夏东秀道:“臭小,你叫什么名字,咱们谁都别活了,一起死。啊,啊,啊哈,啊……”
李易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人要是不后退,你就这么疼一辈。”
周广宾一抬手,道:“小,我不跟你废话,我们退出去,你把人放了。”
说罢带着人出了飞机,大光凑到近前时忽然交机长向李易推过来,合身扑上打算救人,却被李易一脚踢在肚,一溜滚掉到了飞机外面,机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李易道:“现在飞机向左侧倾斜,舱门正好着地,大伙儿快出去,出去以后四散逃开。”
这些乘客们先是犹豫,随即发一声喊,冲了出去。
挨着地面的舱门就这么一个,二百多人你挤我我挤你哪里出的去,前面倒在地上的那个有钱的胖被踩了百十来脚,早就断了气。
锯锯出来的缺口很大,不大会功夫,飞机上的乘客就没影了,李易这时才看清,外面的人正在用水龙冲洗着机身,喷出来的东西全是泡沫,也不知是什么成份。
李易也怕这飞机爆炸,招呼叶jǐng官和党天宇出了飞机。
新月亮的人有几十号,都站在对面大概二十来米远的地方,他们见乘客们逃出来,也不阻拦,却抓了几个乘客聚在一边,想来是要做为人质和李易交换。
李易架着夏东秀向前一步一步的走,新月亮的人却忽的散开,将几人包围在当中。
李易知道新月亮的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身上有伤,对方又人多势众,现在自己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人家不用枪,一个一个的上来跟你对打,李易只怕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李易和叶jǐng官对视一眼,笑道:“看来你得因工殉职了,不过我有点冤,我又不是jǐng察。”
今天的一切都太戏剧化了,叶jǐng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见李易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却如此镇静勇敢,从容不迫,身手看来又不错,心里不禁起了收李易当缉毒jǐng的念头。
叶jǐng官道:“你怎么称呼?”
李易心里还没绝望,不想就此就说出自己的名字,免得被夏东秀听去再告诉周广宾,那自己在海州的生意就更不安稳了。
当下道:“我道号无名,你呢?”
叶jǐng官一笑,道:“我叫叶正仪,山东人,云南咯左市缉毒大队大队长。”
李易道:“你肺没事?”
叶正仪一直用手捂着伤口,笑道:“肺穿了孔,不过我现在还挺的住。”
周广宾道:“姓叶的,快把人放了。”
叶正仪在李易耳边小声道:“咱们不一定死的了,尽量中他拖延时间,有人来接应。”
李易心里有了底,大声道:“大宾哥,人我还是不能放啊,我们得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人。
我们这就走了,你要是敢拦着,我就是一枪,再拦,我又是一枪,你信不信哪?这年月,凡是信我无名者,皆可得永生。”
周广宾哪有心情跟李易在这说话,虽然这是云南某处的一座废旧机场,离高中心又远,但事情闹这么大,jǐng官要是大量赶来,这些人谁也走不了。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地方,就是因为这地方离境外近,只要翻过那座小山头,就到了缅甸了,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要是再耽误一段时间,怕是脱身就困难了。
周广宾道:“你放屁,快把人放了,你们赶紧滚,要不然把你打成筛,还有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夏东秀这时候已经痛的晕了过去,李易又给他解了穴道,夏东秀这才缓缓苏醒。
李易晃了晃夏东秀的身,道:“阿秀哥还活着呢,你们放心,只要我们走了就一定会把人放了。”
忽然夏东秀清醒了,叫道:“飞机里还有一个空姐,把她抓了,把她抓了,用她来换。”
李易吃了一惊,刚才太过危险,注意力一直集中,倒把梁怡给忘了,印象中这姑娘没跟大伙一起出来,估计害怕,还躲在飞机里呢。
周广宾一挥手,几个人立刻跳进飞机,没过片刻就把梁怡像拎小鸡一样给拎出来了。
梁怡现在脸都绿了,整个人在那筛糠,叫都不会叫了。
夏东秀道:“小,今天我认栽了,不过你信不信,这小娘们肯定不得好死,你不放我也成,我叫弟兄们把她带回去好好伺候。”
李易恨不能把夏东秀打成烂泥,可是当此情境,又能怎么办,心里明知道就算是把夏东秀放了,对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还是个死。
李易正想着,周广宾对着梁怡就是一枪,这一枪正在梁怡腿上,梁怡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李易眼中喷火,喝道:“周广宾,你不是人!”
周广宾微微一愣,暗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也是条?”
这时时间紧急,周广宾无暇考虑更多,抬枪对准了梁怡的脑袋,李易知道他们这些人说的出做的到,这时党天宇道:“咱们跟他换人,走马换将。”
李易忙道:“别开枪,别开枪,咱们换人。”
周广宾冷哼一声,将梁怡一把提起来,交到另外两名手下的手里,其中一人提着梁怡,慢慢的向李易这边走来。
李易没有办法,只好提着夏东秀准备向前走,忽然左手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手机,这一下可如黑夜中闪过一道流星。
这手机有很多功能李易还没用过呢,其中最酷的就是爆炸功能,威力不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啊。
李易向党天宇使了个眼sè,党天宇不动声sè,虽然不知道李易是什么意思,但是料想李易有了好主意。
李易将夏东秀递给党天宇,党天宇顺手接过,李易枪交左手,顶着夏东秀的脑袋,借着他身体遮掩,右手悄悄的摸到了腰边,将手机取了出来。
李易叫党天宇慢慢的向前走,他右手用给秦少冰盲发短信,叫秦少冰把那些危险功能全打开。
不大会儿功夫,手机开始微微振动,李易知道这是秦少冰给自己的回信,当下按着自己背熟的顺序,按动了手机按键。
李易一次也没用过,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万一这玩意要是不好使,那这次肯定是全栽到里头了,输了个彻底带jīng光。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接近,李易已经又点了夏东秀的几人穴道,防止在走马换将的时候他耍诈。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
终于那两人提着梁怡走到了近前,党天宇道:“你们先把人推过来。”
提着人那人道:“你先放了二哥。”
李易道:“朋友,这样,咱们双方同时撒手,你看怎么样?我数三个数,一……”
李易咽了口吐沫,悄悄的按了最后一个键,喃喃自语给秦少冰送信,道:“五秒钟以后,五秒钟以后。”
那人道:“你嘟囔什么哪?”
李易一笑,道:“没什么,二……”
双方都将手臂伸直,将手中人质轻轻推到了前面。
李易道:“三,换人!”
说罢一脚将夏东秀踢到对面那两人的旁边,那两人的眼神自然会随着夏东秀的身转移一下,李易趁此机会,伸手抓住扣着梁怡的那只手,顺势一扭,咯一声,将那人手腕扭的脱了臼。
党天宇闪身一侧,在梁怡的肩上一扳,将梁怡扳到了身后,同时将另一人的一拳格开,反手一捋将对方的枪下了。
两人这一下配合的十分默契,虽然先前并没合作过,也没商量过,但是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流畅。
李易毫不停留,身缩在对面这两人身前,将手里的手机对着周广宾那些人扔了过去,随即反手一扣,扣住对面两人中的一个,顺势点了他的穴道,迅速的向后退去。
这时党天宇已经将梁怡提起,闪身在李易的后面,也迅速的向后退。
周广宾一看李易这边动上了手,当下也开了火,可是没开两枪,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李易的那只手机真的爆炸开来,登时炸死了五个人,旁人伤的也都不轻。
李易用手里扣着的这人当挡箭牌,安全的退回原地,将这人一脚踢开,扶着叶正仪向远处就跑。
周广宾那边万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们一时之间还没想到刚才爆炸的是手机。
等烟雾消散过后,李易四个人已经跑远,别看党天宇年纪大了,可是提着梁怡就像拎个包。
周广宾正要叫人去追,忽然远处有弟兄来报,说外围出现了大量的jǐng察,看来是针对咱们这些人来的。
周广宾权衡利弊,只好不再追敌人,叫人将夏东秀和其余受伤的弟兄一并抬着,也不顾上那些四散奔逃的乘客,一起翻山逃了。
李易四个人跑了一段路,见没人追来,这才放心,叶正仪道:“我身上有定位器,jǐng察这个时候应该赶过来了,咱们等一等,我给我们政委打个话,叫他联系当地的jǐng察来这接咱们。”
叶正仪打过话,说了详细情况,过了不长时间,几辆jǐng车和一辆救护车就到了附近。
从jǐng车上下来二十几个jǐng察,叶正仪说这些人都是云南当地的jǐng察,其中就有当地的缉毒大队大队长,跟自己也算是同行了。
这些jǐng察将李易等人送上救护车,车一路叫着直奔医院,李易也真累的苦了,在救护车上就睡着了。
等李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党天宇正在床边看着自己。
李易坐起身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党天宇道:“已经一天了,这是云南,中rì友谊医院。”
李易道:“你怎么样,伤不重?”
279何止是打架
279何止是打架
党天宇笑道:“我就根本没受伤,你倒是伤是不轻,幸好弹都打穿了,没留在体内,给你,这是你的两把刀。”
李易接过冥蝶,就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如果在飞机上自己手里有这玩意,那肯定要比用枪威力大的多。
李易问起叶正仪,党天宇道:“他伤了肺,伤的似乎不太重,昨天刚完手术,弹打穿了,也没伤到重要的神经和血管。
我跟本地的缉毒大队大队长见过面了,他跟我说了大概的情况。原来夏东阁是新月亮的一股势力,前不久被广省缉毒大队设计抓了,后来因为有重要的原因,就押他去京城。
正是由叶正仪和另一个姓柳的jǐng察押送,但是夏东秀却买通了飞机上的一名乘jǐng,由这名乘jǐng将武器带到飞机上,再交给他们。
夏东秀这才打算劫机,把他亲大哥夏东阁救走,再到雷米昂紧急迫降,然后周广宾接应他,再翻山到缅甸去,再由缅甸回新月亮。没想到被你给搅和了。
幸好叶正仪身上有定位器,遇到危险以后,叶正仪就暗中通知了他们自己人,只是雷米昂那地方很偏僻,当地调动jǐng力特别的吃力,这才去晚了。”
这些前情李易也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道:“那个空姐怎么样了?”
党天宇摇头道:“你不问问那二百多名乘客,却先顾着问空姐。她没事,腿上的弹取出来了,但是人还很虚弱。
这一次事情闹的太大了,那架飞机就值不少钱,乘务人员也有死伤,乘客当中又有不少有钱有势的死了,周广宾那边一个也没抓到,你说事情大不大?”
李易道:“那咱们没事?”
党天宇道:“叶正仪给咱们做了力证,当然没有事,不用担任何责任,不过以后得跟海州jǐng方和云南本地的jǐng方都做个笔录。
对了,那场爆炸你是怎么弄的?我看你扔了个手机,你的手机还有这种功能吗?”
李易笑道:“我的手机除了不能生孩什么都行。”
党天宇斥道:“净瞎扯。不过幸好当时很乱,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当地jǐng方也没查出个午卯酉来。
但是要骗过叶正仪就不容易了,你身上带着极度危险的东西上飞机,你想要干嘛。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这次他可没提起这事,那是给你留了活路了。”
李易长出一口气,仰靠在墙上,道:“跟拍美国大片似的,太刺激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那天是头一次杀人。你说这事会不会上新闻头条啊?我以后可得怎么面对镜头呢?”
党天宇道:“你放心,这事肯定会低调报道,外人什么都不会知道,jǐng方一定会挨个的做这些乘客和乘务员的工作,叫他们守口如瓶,到时候编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把这件事淡化。”
李易当然知道华夏国办事的风格,不知怎地,倒有一些失落感,还是觉得大张旗鼓的报道出来比较好。
两人正说着,外面进来几个穿着便衣的jǐng察,党天宇都见过,忙道:“这位就是云南柴坝市缉毒大队的大队长贺队长。”
李易想起来,那贺队长道:“你不用动了,养伤要紧,你躺着。我们今天来只是例行公事,向你问问当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李易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贺队长静静的听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李易说完了,贺队长道:“我们了解了一下你的背景,你是东古人,在海州上大学,但是却接手了一家酒。你这一次坐海州到京城的航班,是去干什么?”
李易道:“我京城有一个朋友母亲病了,西医没什么好的治疗效果,我这个朋友是非常好的中医大夫,也是我的忘年交,我打算带着他到京城给我朋友的母亲看病。”
李易边说边露出淡淡的笑,语调极是轻柔,就像一只很容易受伤的小可爱。
贺队长道:“在飞机上,那么乘客都害怕,为什么你要冲上去呢?而且和匪徒剧烈的斗了很久,据叶队长说,你身手也很好,沉着冷静,你受过相关的训练吗?”
李易道:“我从小就练武术,胆还是挺大的,而且当着贺队长我就说实话,我在海州经营一家酒,你也知道,酒那种地方龙蛇混杂的,我到是常和人打架,这一次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毒枭,要不然我还不一定敢出手。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们欺负那个空姐,我……,嘿嘿,我挺喜欢那个空姐的,所以才忍不住出的手。”
贺队长道:“嗯,原来是这样,好,这次的事情现在就告一段落,我跟你说个要求,这是处理所有类似事件的统一要求,你不能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细节,告诉给不相干的人,也就是说要严格保密。
像这么大的事件,我们一般都是淡化处理,我们已经跟所有的相关人员做了工作了,大家都一致认同并签了字,我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也需要你们两个人在上面签个字,如果透露了这件事的细节,对国家相关工作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你们要付相关的责任。”
李易对这种事就当玩,拿过笔来随手就签了,党天宇也签过了字,贺队长把协议收好交给身边的人。
贺队长道:“你的伤不重,这一段时间可以在友谊医院先养伤,当然也随时都可以走,我们会安排到京城的航班给你,你自己选定时间,这件事会有人找你办,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但是你从京城回来以后,你不能到处乱走,必须在海州本地,如果到外地去,需要和当地的jǐng察局打招呼。”
贺队长又说了几句,大意无非是保守秘密,便带着人出了病房。
贺队长一走,李易在床上就躺不住了,下地活动了活动,就非要去叶正仪那里。
党天宇带他到了叶正仪的病房,门口有人拦着不让进,叶正仪从里面道:“谁呀?”
门口那人道:“是那个叫李易的和那个党老先生。”
叶正仪道:“叫李易一个人进来。”
李易向党天宇点了点关,一个人进了病房,见叶正仪躺在病床上,jīng神状态还算不错。
叶正仪叫他坐了,道:“你的伤怎么样?”
李易道:“不重,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左胳膊还使不上劲儿。”
叶正仪道:“中枪后都是这样。你来的正好,我本来也有些事要问问你。”
李易道:“我知无不言。”
叶正仪叫李易把门关上,轻声道:“我是jǐng察,做我们这行就喜欢爽快利落,我问你,那是不是认识周广宾?当时我记的很清楚,别人只叫周广宾大宾,没有人叫他的全名,可是你却直接叫了出来。”
李易道:“嗯,我其实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过他的名头,也听过他弟弟周广成的名头。”
叶正仪一听,立刻严肃起来,道:“说说看。”
李易就简单的把柳芝士的那些事说了一遍,当然很多涉及到其他人的环节李易肯定是隐去了。
叶正仪就是和毒品打交道的,当然知道在大都市毒品禁之不绝,李易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足见其坦诚。
叶正仪道:“你说你不想叫酒涉毒,这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李易一笑,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不虚伪的,但是我确实是不想涉毒,我最想的就是凭自己的本事,认认真真的做出一番成绩来。”
叶正仪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客观上不涉毒总是好事,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还有一件事,你别想瞒我,你那个手机能发生剧烈的爆炸,那是怎么回事?”
李易道:“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在爆破这方面很有研究,我当时还在家,就是个富二代,闲着没事就叫他帮我增加了手机的这个功能,当时也就是图个好玩,根本没机会用,没想到人生如戏,这一次居然派上了用场,还救了咱们的命。”
叶正仪一笑,道:“你不用拿话来纲我,我是缉毒jǐng察,不是地方上的jǐng察,我不可能管的了所有的事。”
两人虽然言辞对冲,但这番话说的倒是慷慨激昂,两人越聊越近,叶正仪道:“李易,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先前也曾怀疑过海州这条下放线。
原来我们只把海州当成散货的地方,没想到原来海州是被这些毒枭当成了下放白货的路径,看来我们以后的战略重点得换一换了。”
叶正仪刚做完手术,身还很虚,和李易说了这么一通话,有些困了,便道:“你有事就先去京城,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咱们有可能还会再联系。”
李易在中rì友谊医院又住了一天,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和当地的jǐng察打过了招呼,又踏上了到京城的班机。
这一次的航班平安无事,两人顺利的到了京城。
李易以前从来没过来京城,见京城的繁华程度和海州相比相差无几,却更能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
两人先找了住处,吃过饭简单休息了休息,李易便要跟孙显才联系。本来事先说好了前天到,这一下就迟了两天,虽然发生了大事,但是李易心里仍然有些过意不去。
李易的手机爆了,又记不住号码,只好叫秦少冰查了孙显才的话,用公用话给孙显才打了过去。
孙显才道:“我给你打了话,你却没接,手机停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易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一言难尽,等见了面我再跟你说。你现在在哪?”
孙显才道:“我现在在医院,京城仁爱医院,天英路17段8号。”
李易和党天宇打坐直奔仁爱医院。
党天宇的药箱又从飞机上找了回来,所幸没有损坏,这次自然带在了身上。
路上堵的厉害,出租车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直花了三倍的时候才到仁爱医院。
李易心里忽然产生个想法,要是自己以后能控制海州所有的交通,那威力就无穷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只见对面孙显才迎了出来,李易和孙显才抱在一起,显得十分亲热。
孙显才道:“你的话一直关机,我怎么打都打不通,哎,你胳膊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不会在飞机上跟人打架了?”
李易一声苦笑,道:“这次何止是打架呀,兄弟第一次杀了人了。”
孙显才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转向党天宇道:“这位就是天宇叔,你好,我是孙显才,这次请你来京城,这么远的路途,真是辛苦了。”
党天宇也客气了两句。
孙显才道:“来来来,先到里边,慢慢说。”
孙显才把两人让到里面,李易边走边问:“家里怎么样?你妈病情加重了吗?你爸回没回海州?”
孙显才刚才还是一脸笑意,听李易这么一问,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这时对面走来一人,到了孙显才面前,轻声道:“大少,大夫麻烦您过去一下,说太太的病情又有变化。”
孙显才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人道:“是,这会儿可能有变化了。”
李易忙道:“显才你快去看看,我们随后就来。”
孙显才道:“那好,你们随后来,就在三楼干诊科,308房。”
说罢快步上了楼。
党天宇看看四周的环境,道:“这是一家合资医院,在全国来说医疗的水准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
李易道:“你来过?”
党天宇道:“这里的中医门诊曾经请我出过诊,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两人边说边上楼,党天宇知道干诊病房在哪,一路领着李易前去。
哪知李易发现越向三楼走,气氛越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李易也说不上来,似乎是越接近三楼,走廊里拐角处就总有一两个既不是病人又不像是病人家属的人。
后来李易终于猜出这些人想必是孙家的保镖,难怪大多是中青年男xìng,面无表情,以穿黑西服的居多,还有些戴着墨镜。
李易和党天宇来到三楼干诊科,见科室大门口明晃晃的站着四个穿黑西服的保镖,见两人到了近前,不禁用冷峻的目光向两人打量一番。
两人迈步便向干诊科里面走,这时终于有一个人上来阻拦,声音虽小却很生硬,“干什么的,找谁?”
李易道:“我们是孙显才的朋友,刚刚见过面,去看望孙太太。”
那人叫来另一个人,两人耳语了一阵,这才道:“麻烦两位这边请,太太病情还不稳定,请。”
两人跟着这人向里走,沿途只见干诊科静悄悄的,病人似乎很少,走了一段李易才听到走廊里传出来器械碰撞和人们低声说话的声音。
党天宇道:“听声音是在抢救。”
两人还没到308,领路那人便伸手一拦,小声道:“麻烦两位到休息室歇一会儿。”
两人只好随着他进了休息室,这地方十分干净,又十分安静,两人坐了下来,领路那人却没走,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像是在监视两个人一样。
李易心里微微有气,心想你家里地位再尊贵又能怎么样,至于这么夸张吗。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是诚心来帮忙的,那看在孙显才的面上,也就不计较这些事了。更何况这些人也只是拿钱吃饭,替人家干活而已。
坐了一会儿,李易听走廊里那些所谓的抢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悄声向党天宇道:“声音没了,是不是……”
党天宇道:“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抢救过来了。”
两人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只见一群医生护士呼呼啦啦的向外走,看来刚才就是这些人在进行抢救。
这些人走过去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医生,陪着一对老年夫妻边说话边向外走。
李易一见这对老夫妻,眼睛不禁一亮,只觉得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是jīng神相当饱满,那老头身材高瘦,双眼烔烔有神,显得不怒自威,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那老太太更是显得年轻,皮肤保养的非常好,脸上的皱纹都很少,走起路来十分稳健,落地有声,只是个稍显得矮了一些,才到那老头儿的胸口,可是顾盼之际却有一种逼人的气质,叫人不敢多看。
这三人从休息室门口经过,休息室只是走廊中间凹进去的一块地方,没有门。这对老夫妻从前面经过的时候,都扭过了头,看了看李易和党天宇,却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转身接着向前走。
三人走的远了,李易向党天宇道:“那老大夫说什么?”
ps:1966年8月24rì深夜,老舍独自一人走到京城西北的太平湖畔,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湖畔灯光下写作文,“长大后你想做什么?”老舍问道,“我想做作家,得诺贝尔文学奖。”听完小男孩的话,老舍摸了摸男孩的头:“加油,学弟,学长能做的也就这些了。”然后跳入湖里。
280痴情不悔病
280痴情不悔病
党天宇道:“听他说话的意思,可能刚才孙太太的血压忽然高了,心律又有些不齐,不过抢救之后暂时没危险了。其实这种情况也没必要进行什么抢救,呵呵,有钱人家,有点风吹草动就当回事。
另外,这老大夫说,近期化验的结果,肌酐和尿素氮较前升高,也就是肾功不大好,那老大夫建议进行透析治疗?”
李易当然听说过透析,可是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党天宇比划了一下,道:“得先做个小手术,造个窭,把人手臂膀上腕部的一根静脉血管和另一根动脉血管接在一起,才能上透析机,用机器把血液里不好的代谢产物过滤掉。
但是透析机是不能完全替代肾的,因为肾的功能远远要比透析机的功能多的多。”
正这时另一个保镖过来在门口那保镖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来回李易和党天宇的身前,道:“叫两位久等了,孙少叫两位进去谈。”
两人起身跟着这人到了308。
一进308,李易感觉豁然开郎,只见这病房足足将近一百平,不但大而且还相当的豪华,你要是只进这房,一定以为这是谁的豪宅呢。
有线视、网线、冰箱、打汁机、空调、沙发、卫生间、厨房、阳台,甚至在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有一个悬空的人造的小喷泉。
李易心里暗道:“人真要是病到要住这种病房的程度,那病都不是一般的重了,天天守着什么网络、有线、空调,又能享受到什么。”
只见诺大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斜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床旁站着两个保镖,都是表情极为严肃,戴着墨镜,很酷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另有一个中年妇女,微微发福,正站在床边手持佛珠,念一声佛,便拨过一颗佛珠。
而孙显才正坐在床边,握着这女人的手。
孙显才见李易进来了,便轻轻拍拍了这女人的肩,道:“妈,我的两个朋友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李易,是我在海州交下的朋友,这位是天宇叔,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中医,在肾病方面也很有研究。
妈,这位党大夫是爸的人,爸看你这个样,就叫我到海州找个治疗的高手,正好阿易认识天宇叔,这就更方便了。”
那中年妇女微微睁开眼,向李易和党天宇点头示意,却似乎没有力气说话。
孙显才叫人给李易和党天宇搬来座位,在李易耳边小声道:“不好意思,叫你俩在外边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姥姥和我姥爷在场,早上刚刚和我爸起了点冲突,叫他俩看见不大方便。”
李易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个了。”
孙显才道:“我妈刚刚抢救来着,现在号脉是不是有影响?”
党天宇道:“望闻问切,我可以先从其它方面着手。我看孙太太面sè虽然略微发黑,但是尚且散而不凝,面上光泽有根,并不浮越,现在正是疾病的上升阶段,出现这种面sè应该是病情并未加重的证明,而不是正气涣散,病气深浸的表现。
此外孙太太常闭目,眼胞略肿,说话声音低弱,尾音下沉渐弱,这明显是中气不足的表现,久病及肾,更何况脾胃,这倒不奇怪。”
孙太太道:“麻烦党大夫了,我这病来的快,等发病的时候已经很重了,支撑一天算一天。”
孙显才道:“党大夫,我妈这病用中医能治吗?”
党天宇道:“治病不难,只是调理上需要一些时间。另外……”
孙显才道:“另外什么?”
党天宇道:“另外我看孙太太眼胞偶有跳动,嘴角微牵,双目光泽略显滞涩,这可能是肝气乘土,肝气本身也不舒的表现。
女xìng以血为先,肝藏血,血以养肝,所以对女xìng而言,肝气不舒是最常见的情况。
不过孙太太说话的声音,前半段角中带徵,尾音虽然低弱却尖细而锐,似乎是木中夹火,而木中又含水气,这个似乎是……”
党天宇说的是五脏配五音,孙太太自然听不懂,别说她不懂,就连科班出身的中医大夫也一样听不懂。
孙显才笑道:“党大夫,这是什么意思?似乎什么?”
党天宇似乎有些不好措辞,道:“孙太太今年多大年纪?”
孙晓梅道:“我四十多了,也快到知天命之年了。”
党天宇似乎还有什么要问,却不大方便,只好转移话题道:“孙太太麻烦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相。”
孙晓梅正要伸舌头,门外忽然走进几个人,一人道:“显才,这几位是谁呀?”
李易听这人说话语气很硬,十分不客气,回头一看,见外面进来三个男的,三人都穿着军服。
为首是个中年男,气度俨然,走路悭锵有力,只是微微发福,而且长的有些像金正rì,李易看着看着不禁笑了出来。
那男的斜斜的看了李易一眼,向孙晓梅道:“你刚抢救完,好好休息。”
孙显才道:“二舅,你怎么赶回来啦,你那边没事了?”
李易一听,原来这个金正rì是孙晓梅的二哥。
李易先前听秦少冰跟自己介绍过,孙家两男一女,大哥孙章平,二哥孙立平,老三才是孙晓梅,她两个哥哥都在部队任职,官阶什么的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低,那眼前这人就一定是老二孙立平了。
只听孙立平道:“嗯,没事了。我听说你妈又抢救了,就过来看看,我没问大夫,你妈什么情况?”
孙显才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孙晓梅道:“都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抢救,这不是说我快死了吗?”
孙立平道:“你别胡说,好好歇着,我去看看爸妈。”
又对孙显才道:“这两位是谁呀?”说罢向李易两人一指。
孙显才忙道:“是我在海州认识的两个朋友,这位是李易,这位是党天宇党大夫。党大夫是中医世家,我请过来给妈看看病。”
不料孙立平冷冷的道:“什么中医,放着医院的大夫不用找什么中医?以后别瞎找人来,看病是闹着玩的吗?”
这话说的可太不尊重人了,虽然明知孙立平根本不能惹,但党天宇当年也是火爆脾气,这三十多年是收敛了很多,但是也不等可以任人辱骂。
党天宇双眼一立,就要发作,李易在一瞬间权衡利弊,轻轻一压党天宇的手背,起身笑道:“孙叔你好,我叫李易,是显才的朋友,这位党大夫在中医方面很有造诣,这才请来给孙姨看看病。
党大夫平时很忙,因为我跟显才是好朋友,这才从海州赶过来,但是如果孙叔不信中医,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孙显才显得很是尴尬,忙道:“二舅,这两位都是我朋友,你这是……”
孙晓梅也把脸一沉,道:“二哥,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你这是不给谁面啊?”
李易没想到这孙晓梅病病秧秧的,说话有气无力,可是一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孙立平根本没甩李易和党天宇,转身径自出了病房,另两人跟在他身后,看来是jǐng卫员一类的。
屋里静了片刻,李易笑道:“显才,看来你家里不大信中医,那我们就先走了。”看了孙晓梅一眼,又道:“我们就不等庄叔了,回头你看见他跟他说一声,就说我们先回海州了。”
孙显才道:“阿易,我二舅平时说话就是这样,很抱歉,你们既然来了,就别这么急着回去,在běi jīng玩两天,běi jīng好玩的地方很多,我有时间陪你们一起去。”
这些人里孙晓梅身份最高,又以为李易他俩确实是庄期的人,便道:“两位就在这玩几天,看病的事不急,显才,你给两位安排一下,咱们改天有时间再看病。”
孙显才答应一声,领着两人出了病房。
一路下楼,孙显才向走廊里站着的那些保镖点手一指,叫来一人,叫他们去准备车。
出了医院,豪车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三人上了车,车缓缓开出,李易觉得这司机的起步远没有冯伦稳,虽然车价值不菲,对于自己能收入这么多人才,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得意。
孙显才长出一口气,这才道:“这下没旁人了,司机是我的人,咱们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李易道:“刚才那人是你二舅?”
孙显才道:“是啊,我二舅孙立平,有个别名叫孙桥,他们在部队里的高级官员大都有个别名,是对外用的。”
李易本来想问问孙立平的军衔,但是转念一想,根本没这个必要,总之军衔不低就是了。
孙显才又道:“党大夫,刚才很抱歉,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我二舅说话失礼了。”
党天宇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情绪平稳,便道:“没事,不用客气。”
孙显才听党天宇说话声音不高不低,知道人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却也不便再过多的说道歉的话,便转移话题道:“对了,阿易,你说你在路上遇到事情了,那是怎么了?”
李易笑道:“这一次我可是拍了好莱坞大片了,过程是相当的惊险。”
接着把在飞机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孙显才虽然见过很多大场面,但是这种真枪实弹,拳拳到肉的场面自然是一次也没见到过,不禁兴味大增。
听完之后,孙显才叹道:“真想看看当时是什么情况,我要是在当场就好了。”
但是知道这种事情极是凶险,真要是有这种情况,看热闹的心倒是有,参与就大可不必了,被流弹打中实在犯不上,所谓叶公好龙说的就是这种心态。
两人说说笑笑,车始终前行,没有堵车。
李易这才发现,道:“为什么你走的这条小路不堵车呢?”
孙显才哦了一声,道:“这是军用路线,一出三环,这条路就只有我们的车可以走,所以路上车不堵车,而且我带你们去我家,我家在zhèng fǔ大院里,也只能走这条路。”
过不多时,车到了zhèng fǔ大院外面,李易见入口处又高又宽又大,两名jǐng卫正在站岗。
不知是对车熟悉,还是对车牌熟,jǐng卫根本没查,就直接放车进去了。
李易见这大院里的楼房看起来也都很普通,不觉得有什么豪华的,估计是军队作风。
车左拐右绕到了里面一座三层楼的侧面,这才慢慢停下。
三人先后从车上下来,孙显才向司机交待了几句,司机点头答应,把车开走了。
孙显才道:“两位请,这就是我家,我自己住在三楼。”
李易见是侧门,微一猜想全想到是什么原因了,想来孙显才的姥姥和姥爷已经回来了,孙显才不太想叫他们看到。
孙显才领着二人进了楼,李易一进来才发现,原来这楼从外面看十分普通,可是里面却相当的豪华,十分有都市现代气息,各种装修从细节上看就能看出档次来。
上了三楼,只见那名司机早就在三楼等着了,也不知他是从哪里上来的,向孙显才小声说了几句,伸手让李易和党天向里走。
孙显才道:“我先去换件衣服,你们跟着他进去,我过会就来。”
李易和党天宇跟着那司机向里走,这地方简直就不像是私人住宅,和那种富丽堂皇的大堂没什么区别,处处尽显豪华奢侈。
又向里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扇很大的金黄sè的门前,那司机微一弯腰,道:“两位里边请。”
说罢推开虚掩的厅门,门一开,李易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气,两人进了大厅,眼前都是一亮。
李易家里的宅已经很阔气了,但是眼前这大厅,在阔的基础之上又增添了一种高雅和贵族气。
李易不想在人前显得自己档次不够,大大方方的和党天宇坐在沙发上,那司机退了出去,另两个中年妇女早准备好了茶点,将两杯茶水和一碟点心放到了两人面前的小几上。
李易平时不大喝茶,觉得这东西节奏太慢,这时微微一闻,就觉得这茶水十分清香,尝了一口,只觉清甜爽润,直入心脾。
李易小声向党天宇道:“这是什么茶?”
党天宇道:“六安瓜片,上等货,好茶呀。”
李易这个没文化的哪知道这些,奇道:“冬瓜片?能出来茶味?”
党天宇笑道:“嗯,能,把冬瓜片跟好茶叶放在一起炒就行。”
李易知道党天宇在拿自己开涮,见那两个像是佣人似的中年妇女还在一旁站着,也就不便多问。
过不多时,孙显才从大厅里面出来了,估计这大厅和另一处肯定还有能相通的地方。
孙显才换了一身在家里穿的舒适衣服,头发略有些湿,看样还洗了个澡。
李易笑道:“你准备的够充分的。”
孙显才一笑,向那两个中年妇女,道:“李嫂,马嫂,你们两个去叫人准备些饭菜,一会儿拿到我房里来。”
那两个中年妇女答应了,转身出去,顺手将厅门也关上了。
孙显才坐到李易和党天宇的前面,斜斜的在沙发上一靠,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伸了个懒腰,道:“还是回到家里最舒服。”
李易道:“这房你一个人住?”
孙显才道:“嗯,我住三楼,我姥姥和姥爷住一楼,我妈住二楼。不过我住的地方,装修风格和下面完全不一样,这大厅里面是我的卧室,外面是待客的地方,两位请随意。等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他们送上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三人相视大笑。
聊了一会儿,就又说起了孙晓梅的病情,孙显才道:“党大夫,我妈的病到底重不重?我看你在病房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没别人说,说给我听听。”
党天宇道:“孙太太的病其实不轻,但是还有治疗的入手点,我这次带来了上好的附,对孙太太的肾阳虚大有好处。另外还有我自己炮制的熟地,对孙太太的肾yīn虚也大有好处。”
孙显才道:“原来是yīn阳两虚,这个我就不大懂了。那关于病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方便说呢?”
党天宇微一犹豫,道:“这个,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孙太太肝木不舒,木中夹火,又是下灼肾水,以致肾yīn被截,紧跟着肾阳虚损而躁。
肾气不治,则肾不制水,于是水湿浊气内停犯五脏,这对应西医来说,就是尿毒症。当然,西医的尿毒症患者如果用中医理论来分析,也是各种各样,不尽相同。
我想说的其实是……,嗯,女人得这种病,其实是情yù不遂所致。”
他说的虽然有些文言,但是李易和孙显才却也都听懂了。
孙晓梅跟庄期分开,既没再婚,也没有人陪着,说白了就是没有正常的xìng生活,再加上情志不遂,这才是导致这个病的根源。不过也从侧面看出孙晓梅对庄期的痴情不悔。
281鬼窥妖之谜
[第二卷 初入人世间]
------------
党天宇又用中医理论解释了一下,说人的xìngyù根于肾,发于肝,应于心。
即xìng的根源是在肾,肾是xìng和生殖的根基,肾属水,水在人事五行中主yín。
而启动xìngyù求男女交合是在肝,肝主疏泄,调畅情志,又属木,下提肾水以使xìng事。如果肝气不舒,男子则萎,或早脱,女子则冷淡。
xìng生活的快感和附带的情绪感觉都应于心,如果心肾不交,水火不能既济,那么xìng生活的过程中就没有快感。
与此同时,心火下行暖肾,同时又可固肾,心肾相交,心肝肾相关,形成循环,当男子shèjīng之时,心气极为亢奋,暂时与肾水相脱,肝气则下动肾jīng,阳迫yīn出,于是shèjīng,女子高cháo原理亦同。
而孙晓梅多年不行人事,肝气内郁,气血不畅,肝木下提肾水,肝火内郁,又灼干肾水,水枯阳躁,水气内停,湿浊不出,这就是尿毒症了。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再叫孙晓梅和庄子期在一起,也是行不通的,因为两情相悦之时,肝气虽然舒达,肾的yīn阳却也同时有所损耗,所以当在舒肝养肾排毒为主。
这番话党天宇说的很是隐晦,有些敏感的词说的也比较婉转,但是孙显才也大都听明白了。
这一提及庄子期,李易便道:“庄叔在哪,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李易问起庄子期,孙显才长叹一声,道:“你们来之前,我爸刚走。他一跟我来了běi jīng,就直接向里医院里闯,我知道不妥,但是没法拦。
我爸跟我妈见了一面,说了会儿话,后来我姥姥和姥爷就来了,你想想双方见面还能平静的了吗。
我姥姥当时就叫我爸赶紧离开,还把我教训了一顿,我妈正病着,我爸也没闹的太凶,但是双方言辞不善,谁也不肯退半步。
我妈本来就脾气不好,又任xìng又固执,她当然是站在我爸这边的,不过这二十多年下来,一直僵持,我妈也知道要是态度太过火,肯定双方都没有好结果。
我姥爷一直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的为人,后来果然是我姥爷叫了人来,硬要把我爸赶走。
我爸从海州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长期准备,当下离开了医院,在医院附近住下了。
今天早上,我爸的小弟们从东昌赶了过来,我爸再一次闯进医院,可是我姥爷已经派了人守在医院里,凡是见到生人一概拒绝。
于是双方起了争执,我爸还出手打伤了人,我听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到的时候我姥姥和姥爷也到了。
我心里清楚的很,在běi jīng,我爸不管怎么闹,怎么坚持也是没用的,他顶多能闯到病房里看两眼,人是肯定带不走的。
后来一再劝说,他这才离开,我姥姥和姥爷又骂了我一顿,正好这时候你们来了,我出来接人。我妈那边却因为受了刺激,血压升的很高,出现室xìng早搏,这才叫了医生来抢救。”
李易听后默然不语,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又十分复杂,难道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当真就不可能再朝着好的方向转化了吗?
正说着,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孙显才让两人入座,道:“尝尝我家的厨师的手艺。”
忽然孙显才的电话响了,孙显才一看号码,眉头就是一皱,接了电话道:“喂,爸。”
原来是庄子期的电话。
孙显才也没回避,只听他道:“嗯,我在家。……,还好,没什么事了,但是医生建议透析。……,我也知道,不过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你想干什么?……,我看再缓缓。……,你就在外面?那好,我叫人出去接你。正好李易和党大夫也都来了,正在我这。”
孙显才挂了电话,道:“我爸来了,我出去一下,你们随便,不用等我。”
孙显才出去了,李易道:“烈火叔,我刚才没大听明白,是不是说显才他妈没有xìng生活才得的病?那要是再……”
党天宇道:“要是在平时是可以的,但是这个时候不行,病已经到了虚损的程度,还得以养为主。”
李易道:“我看他家人对中医也不大信,显才他妈虽然还算客气,但是想必是冲着庄子期的面子,她本人我看也不信中医。那咱们也不勉强,真要是这样,呆两天就回去。”
党天宇一笑,道:“你还是嫩哪,你不懂人的心理,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是信不信中医的问题,而是他们骨子里就有一种高贵气,因为自己的家族有权有势,所以看不起其他人,甚至不把别人当人看。
在佛教中这叫做恭高我慢,所以他们不管是就医还是其它的社会事务,都是要看主流认同的程度的,说白了,就是主流认为有档次的,够身份的,够尊贵的,才配靠近到他们身边,其他的都是野草,不值一钱。
所以说,如果就算他们信中医,也会去找那些有名气的,有社会地位的,换句话说,不能找名不见经传的。那结果其实是一样的,我去给孙晓梅看病,那个孙立平仍然会很傲慢的对我,因为我不是běi jīng名医专家。
所以说,对于外行而言,哪有什么信不信之说,外行人哪懂什么中医西医,不过是通过专业之外的一些附加标准,来定位和衡量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人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有着更多的资源可以利用,有着更流畅的选择罢了。”
正说着,孙显才和庄子期走前屋来,李易和党天宇起身迎接,庄子期面沉似水,向李易点点头,对党天宇道:“原来是烈火哥,我听显才提起这事,就知道是你了。”
党天宇道:“咳,都是过去的事了,还什么哥不哥的。”
庄子期道:“不,你是江湖前辈,你收山的时候,我还没出道呢。海州、广宁还有东昌,谁不知道烈火哥,我久幕大名,今天才正式见面,江湖辈分还是不能乱。大家坐。”
众人又再落座,孙显才道:“爸,我再叫人做点你爱吃的。”
庄子期一摆手,道:“不用了,我也吃不下去,你妈挺好的?”
孙显才又说了一遍孙晓梅的情况,庄子期向党天宇道:“烈火哥,以你的角度来看,晓梅的病容易治吗,有没有必要造窭?”
党天宇道:“我先前简单的看了一下,仅从我看到的而言,是可以治的,当然这种程度的慢xìng病,治起来很费时,调养得花一段时间。
至于西医的治疗,我对西医的知识懂的不多,不过这家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都说需要透析,那想必孙太太是符合适应证的。”
庄子期又问了问透析的影响,党天宇也就自己的知识做了回答。
庄子期半晌不语,忽然一口气喝干了酒,道:“我明天还得过去看看。”
孙显才道:“现在医院里都是姥爷的人,你怎么进去啊,硬往里闯啊,今天又不是没闯过,我看还是再等等。”
庄子期把酒杯重重的一撴,又冷又硬的道:“不行。”
李易忽道:“今天庄叔走了以后,孙姨病情又有恶化,看来她不能受情绪上的影响,我看还是再缓缓。
孙家只是针对你,对孙姨却是很好的,如果庄叔一再这样,恐怕对孙姨的病情也不大好,这就适当其反了。”
本来庄子期入了死扣,非要如何如何不可,可是李易用孙晓梅的病情为由,这么一说,庄子期的情绪登时缓和下来。
孙显才暗中点头,道:“阿易说的是,我妈现在血压不稳,你也别再去刺激她了。”
庄子期不说话,一个人喝闷酒。
孙显才道:“你的人都安排在哪了?”
庄子期道:“在宾馆。”
孙显才道:“还是叫他们安份点,别在这闹事,没有用的。”
庄子期道:“他们不经我同意,不敢做什么。”
李易问起卢仲文为什么没来,庄子期说他这两天练功走了火,不方便走动,正在家养伤。
这顿饭吃的很沉闷,李易时不时的引党天宇说些中医方面的知识,不过时间一长才发现,其实孙显才和庄子期对中医似乎都不大信。看来引党天宇来běi jīng,对庄子期而言,只是一个由头罢了,好借此制造一个见孙晓梅的机会。
党天宇是老江湖了,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他对治这个病心里有底,也就当什么都没察觉,自顾自的吃饭。
吃过饭,庄子期和孙显才又私聊了一会儿,李易则和党天宇参观孙显才的家,见这宅子比自己家在细节设计上极尽心思,更凸显权贵气质。
李易道:“烈火叔,我看他们都不大信中医,这一次可是关键,要是一下子治的有了起sè,事情就能扳回,还能更上一层楼,要是治不好,就更糟糕了。”
党天宇看着墙上的画,道:“这还用你说,不过我对这些事情都不大感兴趣,我治病向来清高,爱治就治,不治拉倒,不管他是权贵还是穷人,到了该死的时候都得死,就算他是皇上,得了病,也不能叫别人替他疼。
你小子也得记住了,人不能跟天斗,一切有为,皆可造业,要律自爱,不做恶事。否则等到老天来收拾你的时候,就算有名医在此,你也必定瞎眼看不到。”
李易一笑,道:“烈火叔,怎么,还在生气?算了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跟那个孙立平一般见识了。
人如果是自己爬到高位去的,就算以后变的狂妄傲慢,至少前半截还是充实的,可是像孙立平这样靠着家族爬上去的,他本人就未必有什么真本事。
你是有大才的人,不必理他,你们之间没有可比xìng。给我个面子,尽量给孙晓梅好好治病。”
党天宇只顾着看画,头都不转,哼了一声,道:“面子,我就是因为给你面子才没走的。要不然,我这会已经在飞机上了。”
李易心中自然也是有些轻飘飘的,道:“哎,这画是什么画?”
党天宇道:“不学无术,这是明代商真颜的晚风送影图,说的是一位少女从墙后面荡秋千,一位公子从墙外看到了姑娘的影子,就喜欢上了她。”
李易道:“哪有少女?我怎么没看见?”
党天宇道:“这画的旁边有字,描述了画里的意境,借用了一句诗‘隔墙送过秋千影’,所以说草木所掩的墙后,就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在荡秋千。”
李易道:“这是真画吗?”
党天宇呵呵一笑,道:“商真颜的画只有两幅是真的,一幅在故宫博物院,另一幅在美国的一个商人手里,其余的画早在八国联军的时候就被烧了,这幅应该是赝品。”
李易忽的想起鬼窥妖图来,道:“你知道鬼窥妖图么?”
党天宇本来笑呵呵的,一听李易提到鬼窥妖图,不禁周身一颤,道:“怎么,你知道这幅画?”
李易就把鬼窥妖图这事说了一遍。
党天宇半晌不语,忽道:“你最好离这画远点,这画几易其主,这些主人最后都是横死的。没想到这画在海州出现了。”
李易道:“我也觉得这东西很邪,不过那是什么道理?”
党天宇道:“我因为对传统文化很感兴趣,所以这些年来还算是有些研究。鬼窥妖图是商家宝的一幅画,这个人原名叫尚柳元,是个土匪。”
李易道:“这个我知道。”
党天宇道:“人家都说相由心生,商家宝的前半生作恶多端,杀人如草芥,自身的怨气就重,所以他画出来的画,从风格上看就和他的内心非常接近。
不管他是作画还是作曲,或者是做别的什么,道理都是一样的,你应该听说过,心里有杀气的人弹曲子,旁的人就能在曲子中听出杀气来。
这幅鬼窥妖图内容十分诡异,尺寸又小,所以人在看的时候就非常集中,当人的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大脑皮层的某一处,或者某几处就会出现异常的兴奋。
而我们常人的心中是经常会压抑一些不良的念头的,因为受到道德、法律、形势还有情感上的约束,那么当你看这幅画的时候,你的这些念头以及这些念头所带来的身体的微妙变化,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很可能会导致人的xìng情和行为出现一些异常,也可能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从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至于横死这一点,我就说不大好了,有时候可能是巧合。”
庄子期这两天实在太累,下午在孙显才房里睡了一会儿。看来孙显才手底下有自己的人,那些保镖、司机、佣人似乎都没去一楼告诉孙家的当家人,不受欢迎的庄子期也来了。
李易问起来,孙显才道:“以前我爸来běi jīng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其实我姥姥和姥爷大概也都知道,只是时间长了,装不知道罢了,睁一眼闭一眼,反正我爸也不在这长住。”
李易道:“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庄叔现在也有了不小的成绩,为什么你家里还是不能接受?”
孙显才叹了一口气,道:“人是最难分析的,像我家里这样的情况,所谓什么爱情都是胡扯,大的家族里更注重的是家族符号,家族标志,正所谓门当户对。
其实就算是在当年,我家里仍然不可能接受我爸,我爸的势力再大,也是黑道上的,说出去不好听,其它的几大家族都看着呢。
这就像你的孩子去了重点中学,我的孩子怎么能去非重点?你的女儿嫁了个海归的博士,我的女儿怎么能嫁菜市场卖猪肉的?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闹的双方都不可收拾,我妈跟家里也一直是一个抵触的态度,这事至今都没缓和,所以很难办哪。”
晚上吃过饭,庄子期又要回去,李易和党天宇也起身告辞,孙显才非要留李易在自己家里住,李易却觉得不大方便,还是出去找家宾馆好一些。
孙显才拦不住,只好将三人送到外面,出了政fu大院的大门,又向前开了一段,回到了三环上,庄子期道:“就在这下车。”
李易也道:“我们也在这下车了,你先回去,明天医院见。”
孙显才开车回去,庄子期的小弟早就在说好的地方等着了,就在马路对面。
庄子期总得客气两句,道:“我送两位一段,要不然直接到我住的宾馆去,这样也方便。我当年在京津一带,交的朋友还不少,这家宾馆就是我朋友开的。
只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些老朋友要么找不到了,要么死了,要么落魄了。”
李易在刚才心里就打定了个主意,一直想跟庄子期说,但是有孙显才在旁边不大方便,这时正好有机会,便道:“那也好,我俩就麻烦庄叔了。”
庄子期道:“不用客气,烈火叔是前辈,尊重前辈是应该的。”
李易跟庄子期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其实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出来,这些大佬们从骨子里说,是没把自己这个刚出道的小孩当回事的。
282上一辈的爱
282上一辈的爱
李易知道,做人要靠实力说话,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对这种表面热情,内里平淡的态度,也早就免疫了。
党天宇客气了两句,跟李易上了庄期的车。
庄期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李易忽道:“庄叔,我有话就直说了,你是不是想更接近孙姨?”
庄期道:“怎么?”
李易道:“我有个主意,但是不知道好不好用,或许是个馊主意。”
庄期是老江湖了,哪能叫李易吊住胃口,当下淡淡的道:“嗯,什么主意?”
李易一笑,道:“友谊医院三楼干诊科我进去过,里面有很多病房,听天宇叔说干诊科收的都是老年病患者,而且都是权贵,但是我看那些病房大都空着,住进人的很少。
所以我就想,如果庄叔可以装病住进医院,再找找人调动关系住进干诊科,那不就顺理成章的接近孙姨了吗?”
以庄期的脾气,第一时间肯定不会去想这些计策,有点装神弄鬼的嫌疑,可是经李易这么一说,虽然感觉不大靠谱,但是却很有可行xìng。
庄期想了想,道:“我可以试试。”
车开到了庄期住的宾馆,三人下了车,庄期叫人给两人一人安排了一间住处,然后便打开了话。
庄期当初是在京津一带混事的,有着一定的根底,一通话打下来,似乎安排妥当。
庄期道:“我用假身份在别的医院做了个假的住院病历,然后从那家医院再转到仁爱医院,住在302,就在308的对面,我明天就过去。你和烈火叔也一起来,就说烈火叔是我的私人医生。”
李易没想到他居然办的这么快,笑道:“以前人都是想让自己没病,这一次却自己找病了。”
第二天一早,庄期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带着两人到了仁爱医院,办理了转院手续,就直接住进了302病房。
住进病房的时候,是有医生领着的,那些保镖也就没问,到了302的门口,庄期不禁向308看了一眼。
这302病房和308没什么两样,豪华程度完全相同,看来这家医院的干诊病房,估计就是给人疗养用的。
庄期只带了两个小弟,叫他们住到病房里面,李易则和党天宇在病房里暂时住下,反正地方是足够的。
那主管医生向庄期简单问了问诊,庄期按事先准备好的随口答了,医生又做了个心图,便推车出去。
庄期这次是假装心绞痛发作,他本来就有些心肌缺血,心图上st段压低,虽然这次并不是真的发作,但是表面证据也足够了。
医生走了以后,庄期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侧头向308的方向看去。
李易看庄期的眼神,就知道他对孙晓梅的感情不是假的。以庄期目前的情况,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如果只是为了情yù,那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到běi jīng来,他又不需要倚仗孙家的势力。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给庄期抽血,这是常规的入院检查,针对刺入庄期的静脉血管,庄期就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概上午十点,孙显才来了,他每天上午都来看看。孙显才刚走到病房门口,李易一眼就看见了,忙嘘了两声。
孙显才听身后动静不对,回头一看,不禁一愣,心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住到对面了?”
孙显才忙走进302,一进来才发现病床上躺着的却是庄期。
孙显才于一瞬间立刻想明白了,从风格上来看,就知道是李易出的主意。
孙显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反手将病房的门关上,道:“爸,你怎么住进来了?没人发现吗?”
庄期道:“我就是想离你妈近点儿。”
孙显才鼻一酸,忙道:“这要是叫我姥爷发现了怎么办?”
庄期道:“难道他还能把我从病房轰出去吗?孙家势力是大,可也不是一手遮天。要是把我惹急了,等你妈病情一稳定,我抢了她就走,我倒要看看孙家能怎么着。”
孙显才道:“那就暂时先这样,我再去疏通疏通。”
孙显才来到李易身边,道:“你出的主意?馊主意。”
李易笑道:“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就是好猫。”
孙显才道:“这样一来,矛盾就更尖锐了,不过也好,走着看看,说不定能有转机。”
李易道:“等会有机会,还得叫天宇叔给孙姨好好看看,jīng心拟个方。”
孙显才点点头,道:“等下午的,我姥姥和姥爷一会儿还要来。”
李易感觉这一天过的很慢,大概中午的时候,孙家二老来了,却一直呆到下午三点多才走,李易站在门边,隐约听对面似乎偶有一两句争吵。
庄期在床上躺着,挂着吊瓶,当然都是些无伤痛痒之类的药,其间几次想要到对面去看看,都被李易劝住了。
这病房里什么都有,不过党天宇却都不大感兴趣,有时跟庄期谈些广省黑道上的人和事,有时静坐着,可能是在练气功。
到了下午五点多,孙显才从对面病房过来,道:“你们来,人都走了。”
庄啪的一声拔了针头,穿上拖鞋快步到了对面,李易和党天宇跟在后面。
进了病房才发现,病房里的那些保镖和佣人都不在了,那个念经的中年妇女也不在,看来刚才这段时候,孙晓梅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
李易见孙晓梅和庄期眼角湿润,似乎情绪很激动,只是有外人在场,两人这么大年纪了,都略有收敛。
孙晓梅道:“党大夫,我今天上午又有些不舒服,心口发热,烧心,嘴里发酸发苦。”
党天宇道:“酸是肝相,苦是火相,这还是肝气内郁化火加重的表现,不过现在你俩见面了,这种烧心的感觉应该略有减轻?”
孙晓梅道:“这倒是,党大夫,老庄这些年全靠你照顾了,真是多谢了,上次我二哥不太礼貌,你别见怪。”
事先说好,由党天宇冒充是庄期的人,说是庄期的私人医生,看来这时孙晓梅尚且不知道真相,不过这种事情也无关紧要,党天宇自然不大在意。
党天宇道:“孙太太,麻烦我给你看看舌头,等一下给你号号脉。”
孙晓梅伸出舌头来,党天宇看了一会儿,又叫孙晓梅挑起舌头,看了看舌底。
党天宇道:“舌紫暗,两边有瘀斑,苔前湿后燥,黄白相间,略显灰浊,以白为主,这个和病情相对应,肾yīn阳两虚,阳气躁动,水湿内停。”
说罢又给孙晓梅号了号脉。
这一次用的时间可长,两边号完,党天宇道:“脉弱无力,尺沉寸浮,左尺细,右尺弱而偶有一停,左寸浮而略滑,左关弦硬,重按则搏指有力,略显洪相,右关沉弱,重按则滑软。
看来舌脉症三者都能对应的上,从中医角度看,这病尚且不太重,可治,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再慢慢调理。
一会儿我得先给孙太太针灸,调理肝气,健旺脾胃,针灸之后再用药。
我已经拟了个方,舒肝养肾,利水排浊,健脾益气,稳心安神,引上火归下元,上下交通一体。”
本来孙晓梅、庄期和孙显才都不大信奉中医,但是听党天宇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多信了几分。
庄期道:“这个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党天宇道:“首重舒肝,次重排毒,三重养肾,四重脾胃,对孙太太而言,补肾并不是最重要的。”
党天宇拿出针灸的盒,他这盒是用高温蒸气消过毒的,一直密封着,党天宇正要打开,忽然那个给孙晓梅念佛的中年妇女进了病房,在孙晓梅耳边说了两句。
孙晓梅一皱眉,道:“期,我大哥来了,你们先回去,到时再来看我。”
庄期没办法,只好先带着李易和党天宇回了自己的病房。
李易隔着门偷听,只听走廊里脚步声轻响,几个人到了病房门口,但是听声音,却只有一个人进了病房,别人都在门口等着。
李易听不到他们都说些什么,将门推开了一道缝向外看去,只见门口站了几个人,看气质都是当兵的,隐约听对面病房里传来说话声。
那女人的声音自然是孙晓梅,那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听起来倒不像是个军官说话的作风,李易听了半天,只听到什么“妹夫”“慢慢劝”,其它的就没听清了,看这意思,这位当大哥的孙章平好像站在妹妹的立场上,很同情妹妹。
孙章平呆了很长时间才走,等他走的时候天都黑了,这时孙晓梅病房里的那些保镖什么的又都回来了,孙显才偷偷的来到302,道:“我妈那边不太方便,等明天再说。”
到了第二天,等一对老夫妻探视完之后,孙晓梅又找了个借口把病房的人先后打发了出去,庄期这才得空过去说了几句话,可是时间很紧,医生护士又常来查房,党天宇也就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孙晓梅针灸。
这就样一连过了三天,庄期每天都偷偷摸摸的过去聊一阵,孙显才说***心情好了很多。
这一天,党天宇忽道:“看来不大好。”
李易听他说话没头没脑的,道:“什么不大好?”
党天宇用手指算了算,李易笑道:“你什么时候又会算命了?”
党天宇道:“我不是算命,我是在算这几天的干支。”
李易道:“什么干的湿的?”
党天宇道:“是干支,天干地支,甲乙丙丁,丑寅卯你听过没?”
李易道:“听过,谁知道什么意思。那又怎么了?”
党天宇道:“我来之前倒忘了算这个了,这个月的今天是庚午rì,阳干主克木,阳支主动火,而孙晓梅的病情本质,正是木火内郁,看来今天孙晓梅肝气更加不舒,肝火更加内旺,要不妙啊。”
李易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大概意思明白了,道:“那怎么办?”
还没等党天宇回答,忽然走廊里一阵快速走动的声音,李易扒开门缝一看,只见一群医生护士推着车急匆匆的进了308病房。
庄期也看见了,冲过来就要过去,李易一把拉住他,道:“庄叔,病人抢救,家属一定会来,这个时候过去,一会肯定会跟孙家人碰面,先忍一忍。”
庄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心急如焚,怎么忍的了。
只见对面病房里人影来回,各种器械的声音不断的作响,孙显才退到了病房门口,脸上表情十分沉重,偶尔向302看一眼,似乎是叫庄期暂时别出来。
过不多时,孙家一对老夫妻就到了,孙显才简单说了说情况,李易也在门旁听着,原来孙晓梅今天血压特别高,190/100毫米汞柱,刚才忽然晕了过去,四肢抖动,这才叫来医护人员抢救。
这对老夫妻自然是着急,可是看外表还算是沉稳,虽然病房里有足够的空间,老头还是站在病房的门口一动不动,老太太却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在原地时不时的踱步。
老太太偶尔向302看上一眼,李易忙将身缩回,所幸那边正在抢救,这老太太一时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
党天宇也在门旁听着,道:“看来血压下不来,已经吃过硝苯地平了,还是不行,心率一百多,还出现了频发室早。”
庄期也一旁听着,他虽然不懂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思妻之情殷切,忽然控制不住,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冲到了对面。
病房门口虽然有两个保镖,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在病房会冲出来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庄期已经进去了,李易和党天宇也只好跟了过去。
李易出来的时候,那些保镖自然就上来阻拦,李易怕庄期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急于过去,双手一晃,啪啪两声,将这两个保镖都点中了穴道,一拉党天宇冲进了308。
他们三个一冲进来,当时就乱了套了,孙家的一对老夫妻先是一惊,随即叫人冲进去拉人,却发现身边的两个保镖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不知有什么古怪。
李易进了病房,只见庄期已经挤到了床边,正拉着孙晓梅的手,再也顾不上有外人在场,眼泪哗哗的向下淌。
李易心道:“我原以为孙显才的父母都只不过是固执的人,这才有这么一出戏,现在看来,两人的感情还真的挺深。”
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先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冲进来的这人是谁,随即看出这不像是孙家的人,便想将庄期拉开,但是两个护士也没拉动。
孙家老爷向走廊远处叫了一声,立刻有几个保镖赶了过来。
李易忙走到庄期身边,道:“先救人要紧,咱们先让开,叫医生上前。”
庄期这才退开,忽然拉住一名医生道:“大夫,她有没有救?”
那医生还没回答,几个保镖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庄期就向外扯。
庄期当年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时虽然人到中年,但是身手还是很利索的,更何况妻病危,他心里又急又痛?
庄期怒火中烧,一把将拉着自己的两个保镖推开,低声喝道:“我看今天谁敢碰我!晓梅就要走了,我得亲眼看着她走!”
李易眼珠一转,向党天宇小声道:“我叫你一声烈火爷爷,你不是会针灸吗,这时候能不能行了,你试试看。”
党天宇胸有成竹,只是不得便,听李易这么一说,不禁笑道:“只要泄她的肝气就可以了,这几天我一直不得便,要不然今天不至于这样。”
李易轻轻一推他,道:“那赶快去呀。”
党天宇迅速的拿出针灸盒,取出长短不同的几根针,走到孙晓梅跟前就要下针。
那些医生一看吓了一跳,就感觉今天怪事特别多,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来路,忙上前阻拦。
那满头白发的医生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党天宇道:“你们这么用降压药是不行的,只能越降越高,我来不及跟你解释,我给她用针灸泄泄肝气,一会她就能醒,我保证血压降到160/90以下,并且相当平稳。”
那医生哪里肯信,正要阻拦,李易悄悄抢到近前,在他至阳穴上一点,这人当即不动,被李易推到一边。
党天宇其实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看似荒唐的事来。
孙家老太太一看,火都要从头顶心窜出来了,急道:“你们快把他俩拉开!快,快报jǐng!”
那几个保镖猛的扑到近前,李易听风声就知道这些人的功夫远不如李国柱,头也不回,左手反手格开左边那人的手臂,顺势将他手腕扭脱,右手忽的伸出,正戳在另一人的胸口,这人只觉身一麻,当即不动。
另一人伸手来抓李易的后领,李易却忽的转身,这一抓正搭在李易的肩头,李易右手一按他手背,顺势向下一捋,点中了他曲池穴,再用力一送,将这人的身直送出两米多远。
283上一辈的恨
---------
李易一笑,将手腕脱臼那人的手臂提起,啪的一声,将他手腕又给接上了,随即噗噗两声点了他库房穴,也将他推到一边
李易接骨这一手是李易跟党天宇学的,以防备哪天自己被人打的脱了臼,好自行接骨
李易回过身,见党天宇已经将针扎到了孙晓梅的rì月、期门、丝竹空和行间穴上,正在用手不住的捻动
李易见党天宇行针的手法跟自己点穴的手法不大相同,似乎是先柔后刚,这是调畅经络的方法,难怪跟点穴手法不同
其实李易心里也没底,毕竟他不是学医的,虽然完全信的过党天宇的医术,但是万里有个一,这一次要是失败了,那就满盘皆输心里不禁暗自使劲,暗暗叫道:“快醒啊,快醒啊”
李易见党天宇行针的手法跟自己点穴的手法不大相同,似乎是先柔后刚,这是调畅经络的方法,难怪跟点穴手法不同
那一对老夫妻见几个保镖伸不上手去,心里又争又怒,虽然他们平素气度俨然,从容大气,可是这个时候,身边无人可用,自己的女儿却正在被这几个“妄人”扎来扎去,怎么能不急
老太太早就冲了过来,要把党天宇拉开,可是李易太极劲使出来,孙家老太太就像推到了泥里,一点劲也不上
孙家老爷子正要冲过来,忽然只听孙晓梅闷哼了一声,紧接着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下李易才放了心,只觉两个额角的汗都流出来了
党天宇把针拔了出来,放入了另一个盒子,闪身躲在一旁
李易也松了劲叫老太太扑到女儿身旁
老太太道:“晓梅,你怎么样,你没事?”
孙晓梅有气无力的道:“没,没事,我好像憋了一口气,这才吐出来,胸口舒服多了”
这时一个护士道:“血压下来了”
旁边就是心电监测,上面有血压和心率等数值李易当然看不懂,可是那些医生们却都清楚是怎么回来
李易伸手,潇洒的给几个人都解了穴道
那满头白发的医生这才能活动身子,他第一时间却没往什么点穴那方面去想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一时间也想不清楚
庄子期一看妻子没事,扑过来抓住孙晓梅的手道:“你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孙晓梅看向庄子期的目光显得十分柔和,道:“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我了以为见不着你了”
孙显才道:“妈你怎么样,头还晕吗?”
孙晓梅道:“没事了,好多了,身上出了不少汗”
李易笑道:“孙爷爷我们是庄叔的朋友,这位党大夫是庄叔的私人医生这次特意来běi jīng给孙姨看病,今天看来效果不错”
不料孙老爷子脸sè铁青,道:“庄子期,带着你的人出去”
语气生硬,显然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老太太也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滚”
孙晓梅想说句话拦着,可是却只是大口喘气,说不出一句整话
庄子期见孙晓梅没事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拍了拍孙晓梅的手,起身就出了病房
李易也只好和党天宇跟着一起走了,临离开前,李易向孙显才递了个眼sè,孙显才明白,那是说改天有机会,再叫党天宇来给孙晓梅看病,也点了点头
庄子期身上只穿着在病房穿的病号服,他的两个小弟忙收拾东西,提着包一路跟出来
幸好庄子期的车就在医院附近等着,他的小弟一打电话,车子就直接到了医院门
几个人上了车,庄子期将眼泪擦了擦,紧紧握住党天宇的手,道:“烈火哥,今天谢谢你了,还得麻烦你给晓梅开几付中药,咱们改天有时间再来等这件事了了,我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报答你”
党天宇道:“你太客气了,我来běi jīng就是为的这个”
车子回到宾馆,三人各自休息了,到了晚上,孙显才也到了宾馆
孙显才道:“姥爷他们很不高兴,我看下次再去可能比较麻烦他们找了医院的院长,叫医院不许再收你住院”
庄子期道:“我不需要住院,下次我就直接去”
孙显才知道没法劝,只好默不作声
党天宇很关心病人病情,道:“你母亲后来怎么样?”
孙显才哦了一声,道:“后来情况很稳定,到了晚上,血压降到了55,心律9”
党天宇道:“从今天我给她针灸来看,我对这个病的分析没错,改天有机会,我再开付中药,叫你母亲喝了,我预计三天之内就会有效果,再调理一个月左右,病情就会恢复的差不多了”
经过今天这一闹,孙显才对党天宇的医术也大为信任,他在医院里跟大夫交流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自己不懂医,但是对这病的相关知识也了解不少
孙晓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走的路非得是透析不可,而透析最后的结果也很难说,恐怕只能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孙显才原本只是想叫党天宇过来,开些中药调理调理,没以为中医可以成为主要的治疗方法,今天一看,却不禁动摇了,说不定通过党天宇的医术,真的可以叫自己母亲恢复健康
孙显才道:“这样也好,不过,得再等两天,姥爷很生气,这个时候再过去恐怕不好”
庄子期情绪有些激动,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抽烟
过了三天,孙显才打来电话,叫庄子期和李易党天宇他们下午三点到,那个时候病房里没有人
庄子期从接了电话开始就坐不住了来回的踱步,好不容易盼到了下午两点,庄子期叫上车,跟李易和党天宇直奔仁爱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孙显才正在焦急的等着,见车子到了,忙抢过来,道:“我把人都打发走了咱们抓紧时间”
几个人快步走到病房,果然病房里除了孙晓梅一个人也没有
庄子期再见到妻子,心情又激动起来,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孙显才道:“爸,有话以后再说不迟,先叫党大夫给妈针灸”
庄子期这才擦擦眼泪,让开位置
党天宇针灸很熟练,而且对这个病已经想了很久拿出针来先在孙晓梅的足少阳胆经上刺了几针泄胆热,在足厥yīn肝经上刺了几针以舒泄肝气
针灸之后需要留针十来分钟,党天宇道:“上次我已经开好了方子,这几天里我已经把中药熬好了都封在塑料袋里,是三天的量你先吃着,等三天后看看效果我再调整方子的内容
另外,我这个方子吃过之后,因为舒肝泄火,有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大便增多且稀溏,不要惊慌,这是常情,如果不这样就不正常了”
李易道:“党大夫,你不如把方子的组成写出来,万一以后不方便,也可以叫孙姨自己找人煎药”
党天宇一想也是,不过他是老中医的习惯,向来不把方子外传,不过今天是为了帮别人的忙,微一犹豫,还是拿出纸来,开了个方子
李易接过来一看,方子组成是,制附子,熟地,白蒺藜,柴胡,丹皮,山药,泽泻,茯苓,肉桂,远志,菖蒲,磁石,大黄,薄荷他是一个也看不懂,却装的很懂似的点头道:“嗯,开的很好,不错,不错”
党天宇横了李易的一眼,心道:“这小子就爱装大尾巴狼”
党天宇道:“我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药材,现在市面上的中药饮片质量不佳,还是用我这个
我这次带来的药量足够你喝半个月的,到时候如果效果好,我再叫人从海州把药材运来
煮中药是很有讲究的,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在家里在煮”
党天宇的中药箱子一直带在身边,还有一把小型的电热炉,专门熬中药用的
党天宇抓了中药放在小炉里装满水,道:“这些中药要先用凉水半个小时,但是今天时间紧,我就省略这个过程了”
说罢找到插座,慢慢的煮了起来
李易道:“党大夫,你还是直接给孙姨讲解一下,要是药味传了出去,把别人引来就不好了”
党天宇是多年的习惯了,这才顺手煮的中药,一听李易说的有理,忙将插销拔了下来
忽然,病房外走进几个人来,众人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孙家的一对老夫妻,身后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
这一下气氛十分尴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孙显才也没想到这一对老夫妻走了之后会中途再返回来
孙显才的姥爷面沉似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庄子期孙显才的姥姥表情是可怕,李易这才知道,敢情“大宅门”里的女人,那股骄横劲不亚于男人
这几天里,李易已经用公用电话跟秦少冰联系过了,询问了孙家这对老夫妻的情况,他的手机虽然炸了,但是在炸之前曾经联系过秦少冰
这么大的事,秦少冰怎么能过后就不管了呢,很快便给党天宇打了电话,把李易需要联系的重要的电话号码都传了过来
秦少冰告诉李易,孙显才的姥爷是军级干部,名叫孙为民,姥姥叫杨淑贞
他们那个年月,男的都叫什么为民,建国,援朝,女的则都是芬芳淑贞之类
只见杨淑贞腰板拔的笔直,冷冷的道:“小刘,叫他出去”
她身后一个年轻的瘦小伙儿走都庄子期面前,轻轻一拉道:“麻烦你,请你出去”
庄子期没动地方,道:“杨姨,我来看看晓梅”
杨淑贞那张脸像是要冻上了道:“这里不让外人随便进来,出去”
转头对一个满头白发的医生道:“赵主任,你们是怎么管理病房的,为什么叫不相干的人进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许再叫这些人进来,上次的事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这次居然又犯同样的错误”
那赵主任的年纪也不比杨淑贞小多少,可是被杨淑贞这么急斥白脸的喝问却只能支支吾吾的道:“这个……,对不住,是我们管理不当,管理不当”
孙晓梅忽然哼了一声道:“恐怕到了以后,我也要成不相干的人了”
杨淑贞大怒,但是语气还是又硬又板,平的不能再平了,道:“你说什么?”
孙晓梅道:“是我让他来的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杨淑贞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孙晓梅双手微抖,道:“我当然知道”
杨淑贞在外人面前似乎顾及着颜面,不想跟孙晓梅吵,只是对庄子期道:“你出去”
庄子期也很沉稳道:“晓梅的病不轻,我带了大夫来给她看看病,等她病情稳定了我立刻就离开běi jīng”
杨淑贞道:“我们这有的是好大夫,什么都不缺,带着你的人快点离开”
庄子期道:“我要是不走呢?”
孙为民一直像个瘦竹杆似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听庄子期语气渐硬,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jǐng卫员俯耳过来,孙为民小声说了几句
孙显才知道自己这个姥爷行事极硬,他不出手则可,一出手就要做到底,刚才肯定是叫jǐng卫员去调人了
李易忽然嘻皮笑脸的道:“孙爷爷好,我是显才的朋友,前两天咱们见过面的,你没忘了我?
你们的家事,我是不想管的,不过孙姨现在病的不轻,如果还是采用西医的主流疗法,恐怕不妙
所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给孙姨治病这位是党天宇党大夫,他是中医世家,原来也曾经被仁爱医院聘请过,出中医门诊
党大夫的中医技术是很高的,给孙姨已经看过病了,对治疗这个病十分有把握,而且前两天你们已经见识过他的本事了,我看不如叫党大夫试一试,等孙姨的病情好转了,我们立刻就走”
孙为民都没把眼睛转向李易,杨淑贞则斜了一眼李易和党天宇,以一种极为蔑视的语气道:“这里是正规医院,不是草头郎中来的地方,你们再不走,就叫人把你们抓来”
党天宇一听,眉毛就扬起来了,把电热炉里的药往塑料袋里一倒,用水将电热炉冲洗干净,再用手纸擦干,往箱子里一塞,挎起箱子就向外走
杨淑贞微微一让,对身后道:“小马,把窗户打开,屋子里什么气味”
一个中年妇女赶紧过去开了窗户
李易知道党天宇是关键,抢过去一把拉住,党天宇挣了一下没挣脱,便带着一脸的冷笑站在一旁
孙显才有些挂不住了,道:“姥爷,党大夫是咱们请来的客人,人家好心从海州赶过来,而且医术很高明,咱们这么做太失礼了?”
杨淑贞道:“跟这些人用的着有礼吗?”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冲进来几个人,李易看他们的衣着,并不是原来的那些保镖,估计是现调来的
这些人行动干净利落,孙为民向他们只使了个眼sè,这些人就立刻冲到庄子期面前,伸手来架
庄子期晃身躲开,道:“少碰我”
孙晓梅气的周身发抖,道:“爸,我是只跟他说几句话,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干脆死了算了,还治什么治”
孙为民不理她,对庄子期道:“庄子期,你要知道你是站在什么地方,我这么对你已经是客气的了”
李易忽道:“孙老爷子,我一直有个问题”
李易道:“孙老爷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过不大方便问,今天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我看我还是问问比较好我想知道,你不叫显才的父母在一起,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门不当户不对,还是所谓的为了女儿好,不能叫她嫁给庄叔这样的人?如果是前者,那未免俗了一些,如果是后者,我看不大可能,全是假的”
杨淑贞眼皮都没抬,只用余光看了看李易,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怎么不是为女儿好了?”
李易向屋里走了两步,笑道:“你既然这么问我,那我就说说其中的道理
你们老两口不喜欢庄叔,这个可以理解,那是你们的好恶问题,是你们的zì yóu
可是天底下的事情,往往不能两全其美,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孙姨病重,西医除了透析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党大夫在治疗这样的疾病方面很有心得,如果你们真是的对女儿好的话,为什么不能暂时放弃以前的不愉快,叫党大夫先给孙姨治了病再说呢?
这难道不是虚伪吗?可见你们并不是对女儿好,那既然是这样,你们女儿选择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zì yóu,你们就不应该干涉了反正心里也没这个孩子,她是死是活,嫁东嫁西又关你们什么事了?”
- 情 人 阁 -
---------
284和解第一步
284和解第一步
杨淑贞两只眼睛冒出jīng光,道:“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李易今天也豁出去了,冷笑一声,道:“什么后果?大不了一死。我是为了朋友来的了,为了给人解除痛苦来的,如果这也能招来不好的后果,那我也认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治病是第一位的,如果这一点都不能做到的话,那其它的什么都假的,不过是闲着没事,找点事干,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杨淑贞终于生气了,双手颤抖,以手点指李易,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
李易笑道:“我都说过了,我是显才的朋友。杨nǎinǎi,您年纪大了,我看还是不要生气的好,我们也都是好意,如果有恶意的话,就不会心平气和的站在这了。”
孙为民上前两步,把妻轻轻挡在后面,对李易道:“年轻人,别在这里闹事,我知道你是庄子期的人,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李易这时忽的收起笑容,正sè道:“孙爷爷,我不是开玩笑,我们真的是来给孙姨看病的,这是正事,是要紧事,是最大的事。
你看我们的行为,处处都没有胡闹的意思,我刚才说话有些过火,很对不起,不过,我想这些都是次要的,还是先给孙姨治病再说吧。”
孙为民打量了李易一番,道:“我们并不信中医,再说仁爱医院有中医大夫,如果我们想吃中药的话,可以找旁人,你们还是先走吧。”
李易知道要跟女人讲感情,跟男人讲道理,听孙为民语气有松动,便道:“孙爷爷,有句话可能不好听,人比人得死。我敢说,仁爱医院没有人的中医医术能高过党大夫。”
杨淑贞向那赵主任道:“赵主任,晓梅这个病能用中药治吗?”
别看仁爱医院有中医科,但只是挂着中医的牌子,用的还是西药,这赵主任根本不信中医,便道:“我本人不懂中医,无权评价,不过国际上并不承认中医的科学xìng,绝大多数学者还是认为中医是伪科学。
所以从科学的严谨角度来看,还是不要用中医治疗的好,我们医院就收过不少因为吃中药而中毒的患者。”
党天宇被李易拉住没走,旁人说别的倒也罢了,一听这赵主任否定中医的科学xìng,不禁心里有气,冷冷的道:“赵主任,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胃痛,返酸,烧心,脾气暴躁,口腔异味,口苦,血压偏高,头晕。”
赵主任不知党天宇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的这些症状,自己倒都有,道:“什么意思?我本来有慢xìng浅表xìng胃炎,有胆囊炎,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李易笑道:“我们党大夫要是知道你早就有这些病,那当然不奇怪,可是他不知道你有这些病,光凭看你的面sè,就能知道这些,你说奇不奇怪?我上次点了你一下,你就不能动了,这又奇不奇怪?”
赵主任道:“哼,说的好听,像我这个岁数的人大多数都有这些病,这是常见病,蒙也能蒙上几个对的。
比如浅表胃炎就是常见病,中国人携带幽门螺杆菌点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七十,胆囊炎也很常见,他知道一些医学常识,就能蒙出来。
再有,天底下哪来的什么点穴,那天是我一下岔了气,疼的没敢活动,跟什么点穴有什么关系?”
党天宇也哼了一声,道:“那你外yīn的yīn毛区里最近长出很多疹子来,又痒又痛,还时常出血,肿痛经常不消,这又怎么解释?你小便黄赤短涩,尿痛,这又怎么解释?你时常做梦,失眠,做梦的时候常梦到撕打砍杀,难道我还能钻到你梦里去?你经常两手心烦热,可是体温又不高,这又怎么解释,难道我能感受到你的感受?”
李易道:“赵主任,这些症状都只有自己才知道,你要是不承认,我们也没法叫你脱下裤子来检查,你随便。”
赵主任脸一红,随即表情严肃,道:“我确实有这些症状,查了血常规,可是白细胞又不高,只是正常高值,尿常规里红白细胞有一些,但是不确实是什么病?
这个我承认,我虽然不信中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和承认,我现在睡觉都得服安定,不过效果不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三个人这番对话,屋子里气氛立刻缓解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党天宇身上,连杨淑贞也暂时忘了赶庄子期出去。
李易心里暗喜,他一直在用言语和行为来转移这对老夫妻的注意力,以图叫党天宇显显威风,叫这件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刚才的一言一行,都是李易jīng心计划好的。
李易这半年多来,所经历的事情可以说是太多了,拍几部好莱坞大片的素材都够了。对李易而言,经历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启示更是重要,他现在深知,最大的力量不是功夫,而是人脉关系。能够解决问题所靠的也不只是拳头,而是头脑。
这番念头李易以前也早就想到了,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李易对这些道理理解的更加深入,也更加能够融入到实践当中。
今天双方的矛盾十分尖锐,如果就此离开,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可是如果强硬,却明知道没有用,是以李易才jīng心策划一番,果然事态发展大致和他所预料的没差太多。
只听党天宇道:“很简单,我见你右边眉毛里有一根长毛,一般人的眉毛大致是平滑过渡的,可是你却有一根眉毛远远长于其它的,按中医的理论,这是典型的胆火过盛的表现。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根眉毛不但长,而且特别疼,一碰就疼,所以你想拔都很吃力,就算忍着疼痛拔了,很快他还要再长出来。”
赵主任道:“对对,我这根眉毛是很疼,拔了还长。”
党天宇道:“眉毛是足少阳胆经的循行路线,这根特别长的眉毛就表明胆经有火热。
别处的眉毛不长,就这一根长,这就属于有相,传统文化里把异于寻常的表现称为有相,比如静息状态下,呼吸急促,这就说明肺肾有病,属于有相,如果呼吸平静自然,就不是有相。
毛发血肉在中医里都属于血质,有形属血,所以应该是胆经血经,当然血份有热的时候,气份一般也有热。
中医里的胆主管消化,你有胆热,犯胃的时候,自然就烧心,返酸。苦为火之相,胆有热上犯于口则口苦。
胆又主决断,所以胆有热,动乱情志,就会出现武断暴躁的表现。
另外胆经是足经,也循行于下,绕yīn器,所以yīn毛区会有热xìng的皮疹。
胆热内扰,所以失眠,所做恶梦,多是动荡之相,而人的潜意识中,以争斗砍杀被压抑的最多,所以此相一动,则梦中相见。
胆经血热,胆火还容易犯心,心主上焦,故双手心热,但因为你年纪大了,这个热不是以实为主,其本质必伴有yīn虚,所以并不是真正的实热,所以主观感觉热,但是体温并不高。
至于肝胆属木,热而生风,风xìng轻扬上升,动荡头宇,而生头晕,目赤,这就是更平常的了。”
党天宇说完了,很平静的站在一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
杨淑贞道:“赵主任,他说的对吗?”
赵主任道:“这个……,他说的症状都对,至于解释嘛,我对中医不大了解,所以……”
李易偷偷看着杨淑贞表情的变化,见她似乎颇为动心,知道这事有门,却不去问她,转向孙为民道:“孙爷爷,这件事您怎么看?”
孙为民刚才也一直仔细听着,对党天宇的想法也略有转变,只是孙晓梅的病很重,是不是用中医治疗,心里的想法还不确定,最主要的是中间夹着一个庄子期。
孙为民听李易问他,却没理这茬,对党天宇道:“党大夫今天高寿?”
党天宇听问的还算客气,便道:“我六十七了。”
孙为民点点头,道:“嗯,咱们年纪差不多。晓梅这个病你有把握吗?”
党天宇道:“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这类病我以前治过,效果还不错。”
孙为民不再说话,低头想了想,一挥手,那些后调来的人都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孙为民道:“先治治看吧。”
李易太清楚了,杨淑贞叫的再欢,最后拿主意的还得是孙为民,所以攻杨淑贞是辅,攻孙为民才是主。
孙为民这一吐口,屋子里虽然没人长出一口气,但是心里却都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庄子期他们一家三口。
李易知道自己的口才又明显进步了一大块,心里甜滋滋的,极是得意。
孙为民对庄子期道:“党大夫是你带来的?”
其实这话都说了一千来遍了,不过为了显出当家人的范儿,孙为民又问了一遍。
庄子期也不是傻子,虽然当了几十年的老大,但一来这是涉及到自己感情的大事,二来毕竟对方比自己年长,是自己的长辈,社会地位也高,理论上又是自己的岳父岳母,这两人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有矛盾的时候对立也就罢了,现在明显矛盾缓和,庄子期总不能一再的强硬下去,那就是莽夫的表现了,这个时候,是演戏和装的最佳时段。
庄子期站好了,恭恭敬敬的道:“孙叔,杨姨,党大夫是我的朋友,我特意请来给晓梅治病的,他有这个把握,您二老放心吧。”
孙为民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她还需要休息,不要太打搅她。显才,照顾好你妈。”
接下来的几天里,对这些人而言是最轻松的几天,党天宇天天来给孙晓梅针灸,亲自煮中药。
还真别说,只三天的功夫,孙晓梅自觉身体好转了很多,食yù也大增,不过党天宇叫孙晓梅控制食量,不能吃的太多。
庄子期也每天都来和孙晓梅见面,两人都已经人到中年了,本以为这次是生离死别,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虽然两人一个是大佬,一个是生于权贵之下,但是有些感情是所有人所共有的,两人的心这时都变的柔软起来,这几天就像是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庄子期是个有头脑的人,他知道,虽然这次的事件中,党天宇是核心的技术支持,但是庄子期明白,李易这小子从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李易就像是个穿针引线的人,没有他的参与,党天宇的医术在这次的事件当中,就极有可能发挥不出来,那就相当于没有医术。
庄子期骨子里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死等孙晓梅二十多年,也不会成为黑道上成名的人物,虽然他的年龄做李易的活爹都够了,但是在情感上,却渐渐的把李易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当然,这些心思,庄子期是肯定不会跟李易提起一丝半点的,以防这小子顺杆向上爬。
庄子期每天都看着李易嘻皮笑脸的死德xìng,这小子没心没肺,就像干里湿里都没他似的,其实这就是人际关系中的举重若轻。
庄子期知道这份人情可不好还了,那不是用钱和其它东西能替代的了的。
党天宇肯定是要感谢的了,但是党天宇退出江湖,年纪又大了,遇不到什么风浪。
而李易则正处在创业的起步阶段,以后会遇到的问题肯定很多,庄子期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这小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会出尽全力帮忙。
孙晓梅也是一个心思,她虽然生在权贵之家,自幼就张扬跋扈,xìng格极为固执,但却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极重感情。她对李易也十分的感谢和喜欢。
尤其当庄子期偷偷的告诉她,其实党天宇是李易请来的朋友时,孙晓梅更是吃惊于这个年轻人的成熟。她不只一次和庄子期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重重的报答李易。
每次孙晓梅这样说时,庄子期都道:“那你就不报答报答我?我可是心都要碎了。”
孙晓梅便会点着庄子期的鼻子笑道:“你还是那么狡滑,居然把功劳都算在自己头上,我非得告诉我爸妈不可。”
一家三口中,孙显才更是心中大为触动,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种结果,看来巨大的冲突,有些时候说不定会使事情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一晃过去了一个星期,孙晓梅病情大好,接连测了几次肾功,肌酐和尿素氮都在不断的下降,血离子也基本恢复正常,只是血压还是稍高。
干诊科的这些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个赵主任更是觉得这事叫人感到惊奇。
这一阵子,孙家也不断有人来看望,一对老夫妻来的时候,仍然是没什么好脸sè,不过幸好不再赶庄子期出去,见面的时候也偶尔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只不过孙立平来的时候,却仍然很不客气,但是见妹妹病情好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那个大哥孙章平却一直没见到。
这一天党天宇道:“从此以后就不用再针灸了,下一个阶段的方子我已经拟好了,只要照着先前的方法煎药即可。海州那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就得回去了。和这个病有关的注意事项我都写在了纸上,平时需要特别的注意。”
孙晓梅十分感谢党天宇,叫孙显才取来二十万块钱硬要塞给党天宇,党天宇却说什么也不要,不断的强调自己是庄子期的私人医生,这是份内的事。
孙晓梅见病房里没有旁人,笑道:“党大夫,我其实已经知道内情了,非常感谢你帮我治病,我现在感觉很好。”
眼见党天宇要走,庄子期对李易道:“阿易,你留下来再呆几天,叫显才好好陪你玩玩。”
李易道:“这几天我已经跟显才四处逛了不少地方,我离开酒吧时间太长了,这就得赶回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孙显才道:“阿易,我先在běi jīng陪我妈呆一阵子,等我妈病情大好以后,我再去海州找你。
刘平安绝不会死心的,你一个人孤掌难鸣,我过去看看,也好有个照应。”
因为紫sè星缘是李易的第一家实体店,所以李易不大想叫孙显才入股,以免显得自己处处是靠别人的扶掖才成事的。
但是对于这些人脉关系李易却很是渴望,上次孙显才顶走刘平安的事,李易还记在心里,如果有孙显才伸出援手,自己事业的保险系数就会大大的增加。
是以李易一听孙显才的话,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李易和党天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就要离开,忽然孙家派来人,说要请党天宇去家里吃饭,顺便叫李易和庄子期也一起去。
李易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原来我只是个陪衬。”
孙家人请庄子期去家里吃饭这可是实在叫人想不到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双方关系缓和的第一步。
285侯门深似海
285侯门深似海
庄期大场面见的太多了,可是一听孙家请客,不知怎地,心里还是略显紧张。
孙显才道:“爸,这毕竟是好事,事情说不定有转机,你跟我妈总不能一辈就这么下去。”
当天晚上,李易、党天宇和庄期应邀来到孙家,孙显才要照看孙晓梅,就没一起跟来。
三人到了孙家,开始时孙为民和杨淑贞没露面,似乎没在家,是孙晓梅的大哥孙章平接待的三人。
李易先前只听过孙章平说话,这时一见,觉得人如其声。孙章平个不高,眉眼之间长的和孙晓梅很像,整体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军人,乍一看倒像是个教先生。
孙章平见三人来了,便请三人随便坐,他以前见过庄期几次,给庄期递上一支烟,简单聊了几句。
李易这时扮演的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和孙章平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在一楼客厅里四处乱逛,见一楼的装修格局明显和三楼不同,屋虽然很大,但是格局十分简单,到处都是方方块块的,倒是和孙为民军人的身份很相符。
大概到了晚上,孙为民老两口才回来,庄期上去迎接,这两人只哼了两声,话也没说,就自顾自的回自己房间了。
孙为民老两口自打进了房间就一直没出来,直到晚饭正式开始两人才出来。
李易嘻皮笑脸的上去道:“孙爷爷杨nǎinǎi,我肚都饿了,咱们可以开饭了?”
孙为民直接无视李易的存在,绕开他走到饭桌旁。
杨淑贞倒是对李易颇感兴趣,道:“你怎么嘻皮笑脸的,这么没有家教?”
李易笑道:“我爸就是这个德xìng,我随他,所以就这样了,咱们能有好几天不见了,我倒是挺想你们老两口的。”
杨淑贞一皱眉,道:“没大没小,什么毛病?”
这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孙章平招呼李易和党天宇入席,席上孙为民自然坐在了中间,杨淑贞在他旁边陪着,孙章叫庄期坐在自己旁边,党天宇则坐在对面,正打算请李易入座的时候,李易却自己拉了一把椅坐在了杨淑贞的旁边。
李易敏锐的觉察出,这老两口当中,说到底最好对付的还是杨淑贞,李易现在的处世哲学就是,不论年龄,什么事都要从女人身上下手。
孙为民表情很平淡,待众人坐定,道:“今天咱们坐下来吃个便饭,嗯,你们在这也待了不少时候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昌。”
孙为民说的“你”自然是指庄期,没想到这老头还没喝酒,刚入席第一句话就是要赶人走。
庄期道:“孙叔,我说过的话算数,明天我就带人走。”
孙为民嗯了一声,低头看着酒杯,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过了一会儿才把酒杯举了起来,道:“来,咱们先喝一杯,为晓梅病情的好转,为了……,也感谢党大夫施以高明的医术。干杯。”
自打有酒那天开始,用这么生硬而冷淡的语气说干杯的,恐怕就有孙为民老先生了。
众人都干了一杯,杨淑贞酒量浅,只抿了一小口,李易见席上气氛并不活跃,心想是自己牺牲的时候了,笑道:“杨nǎinǎi,你怎么只抿了一小口啊?”
杨淑贞道:“我酒量不行,喝不了急酒。”
李易道:“那好办,以后只要是你喝酒,都是我替你喝,我人称海州喝酒小丸。”
杨淑贞本来一直绷着脸,被李易这一句话给逗乐了,笑道:“你这人可真有点没皮没脸,到哪都不受拘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易道:“孙家呗,这我当然知道,我是显才的朋友嘛。”
杨淑贞道:“孙家,哼,是孙家,不过这地方可不……,算啦,你叫李易?”
李易道:“对,姓李的李,容易的易。我爸给我取这名的意思,就是容易记的意思,这名字是专为老人家起的,因为老人家健忘。
当然了,我看杨nǎinǎi虽然年纪大了,但是jīng神充沛,神气内敛,步履稳健,远超其它老太太。”
李易也不是小孩了,这番不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卖乖的意思,可是杨淑贞却似乎很爱听,故意板着脸道:“话都不会说,耍巧卖乖。”
李易道:“我在您的面前,还不是小孩?我只是稍微的耍了那么一点点。”
孙为民不想听李易的口水嗑,向党天宇道:“党大夫,这些rì来,承蒙你给我女儿看病,我看她现在病情正在好转,你的医术当真高明,我替我全家敬你一杯。”
党天宇在不生气的时候,那气质就是个老中医,说话办事都文绉绉的,忙举起杯道:“孙老爷太客气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些许微劳不算什么。孙太太是期的……,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孙章平道:“爸,党大夫的医术我也听说了,确实高明,我看晓梅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回家了,这次可真亏了党大夫,要不然真是透析上了,以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孙为民点点头,道:“不错,多亏党大夫了。”
孙章平似乎不经意的向庄期看了看,又道:“爸,期这段时候在东昌也没什么要紧事,我看晓梅身边还有个人陪着,不如叫……”
孙为民却道:“他明天就得回去,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庄期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道:“孙叔,我明天就要走了,有几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孙为民淡淡的道:“那就不要说了,吃饭。”
李易一看,眼珠又是转,笑道:“杨nǎinǎi,显才今年多大了?”
杨淑贞冷冷的道:“你不是说是他朋友吗,他没跟你说?他26了。”
李易道:“那看来比我大七岁。”
杨淑贞道:“我听显才说你在海州上大学?”
李易一看杨淑贞主动问话,就知道自己能插的进话去,忙道:“是啊,我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杨淑贞不禁好笑,道:“你一个逃学开酒的学生,也算是好学生?”
李易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学习其实是一般的,不过社会实践能力却很强,我今年可才二十岁不到。”
忽然转向庄期,道:“庄叔闯荡江湖是在什么时候?”
庄期知道李易在帮自己,心想在这两个老人面前,还真得有一个像李易这样不要脸的家伙,用闲话来打开格局,便道:“我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岁。”
李易道:“你和孙姨大概也就是这时候认识的?”
孙为民的眼睛立刻盯向李易,李易却只当没看见。
庄期道:“差不多,那年我二十六,晓梅二十。”
顿了一顿又道:“我记的很清楚。”
孙为民咳嗽了一声,道:“晓梅的病还没好,你明天回海州以后暂时就不要来了。”
庄期忽然倒满一杯洒,仰头将酒干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略显醉态,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撴,道:“孙叔,有些话我还是说。我跟晓梅分开有二十多年了,显才今天都二十六了。
我知道孙家一直看不起我,觉得当初晓梅救我就是个错误,觉得我不是正派人物,当初就是个小混混,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黑道大哥,你们觉得我不配和晓梅在一起。
你们讲究门当户对,我可以理解,不过,人和人之间除了这些还有感情。谁都不木头人,我跟晓梅这些年虽然隔的那么远,但是心,心始终还是在一块的。”
庄期略显激动,又满满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杨淑贞有些动容,道:“呃,,你少喝一点,少喝一点。”
李易斜着眼睛偷偷的看着桌上的这些人,心中暗笑,暗道:“我把我穿针引线打酱油的作用发挥完毕就行了,其它的事嘛,嘿嘿,老庄啊老庄,能不能抱得美人……,抱得显才他妈归,嘿嘿,就看你的真情告白了。”
庄期将酒杯放下,醉态已十分明显,接着道:“孙叔,杨姨,这么年了,我始终没娶,晓梅也始终没嫁,我们两个之间的这份感情,每一天都真真实实的摆在你们眼前,我不相信你们看不到。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知道阻碍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是为了名声,难道现在的状态,对孙家来说,就是好名声吗?
这几天我跟晓梅聊了很多,如果两位老人家能允许我和晓梅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们,我这就回东昌把我的社团交给别人,我退位让贤,只保留我的公司。
从今天开始,我保证只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商人,不再和社团有任何关系,哪怕叫我把社团立刻解散也没有问题。
你们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朝着什么方向变化,虽然我人到中年,但是我愿意改变。
本来这番话我应该在二十七年前就说出来,但是我没有机会,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这些话说出来既没有力度,又不现实,但是今天……”
庄期说着又要倒酒,孙章平忙一把拦住,道:“期,期,别,别再喝了。”
李易道:“孙叔叔,你就叫庄叔喝,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把话说完,心里痛快了,明天就回东昌了。”
庄期有点醉了,双眼湿润,用力的夺着酒瓶,孙为民忽然叹了口气,道:“期呀,别再喝了。”
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声“期”却摆明了是认同了庄期。
李易这个时候不装了个孙,更待了个何时,忙在庄期手腕上一拂,将酒瓶夺下,道:“庄叔,孙爷爷答应你了,叫你留下来待几天,别喝醉了,失态了不好,那就太失礼了。”
孙章平向李易扫了一眼,暗道:“这小的嘴是没白长,心眼儿可够多的,以前没听说过这人,看年纪不大,脑倒挺够用。”
孙为民向杨淑贞使了个眼sè,杨淑贞道:“期呀,你们两个也这么多年没怎么见面了,要是家里没有什么事,就在běi jīng多待两天。”
两个老人这些话一说出来,就算给庄期翻了案了。
李易心中大叫:“大功告了个成!”
饭桌上局面一打开,气氛登时轻松起来,李易也一改嘻皮笑脸的风格,不再多嘴,只偶尔插一两句话,却也适时适度,幽默而又中肯。
孙章平脸上带着秀气的浅笑,暗道:“这小演戏的本事可以说是超一流了,刚才还插科打诨的,现在就变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了。”
孙为民仍然是一副死板的样,不过言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见李易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知道这小一直在演戏,心里又是好笑又略有一丝欣赏,忽道:“李易,你和显才是怎么认识的?这次怎么也跟着来了,你也会治病?”
李易淡淡的道:“哦,我们俩不打不相识。我是开酒的,他到海州的时候跟朋友去我酒玩,他有几个朋友跟我的人起了冲突,我俩都出来调解,生了些误会,就这样互相打打闹闹的,也就认识了。
孙姨病了以后,显才赶回了běi jīng,后来我偶尔知道庄叔要带着天宇叔来běi jīng给孙姨看病,正好我也想来看看孙姨的病情,也顺便看看显才,就跟着来了。
天宇叔原来是庄叔的私人医生,后来年纪大了又念家,就回了海州,我在海州的时候,天宇叔给我治过病,听说他要来běi jīng,我就来给他作个伴。”
他这番话说的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相当于什么都没说,既回避了孙显才摘尖果的事,又回避了双方的输赢,更不提朴志兴那些人的名字,也不说因为什么起的冲突,更顺便解释了党天宇原来是庄期的人,却为何人在海州,又强调了自己跟党天宇也曾认识,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几近完美。
孙为民哼了一声,暗骂这小圆滑,可是以他的身份又不能一再追问,其实孙显才一早并没跟这两个老人提起过李易,毕竟都是年轻人之间的事,老人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
只是最近李易要来,孙显才才跟孙为民提了提,但是说的时候也是含混不清,没说重点,孙为民一看外孙和这个李易不但长的相像,就连办事说话的方式也差不多,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慨。不知怎地,忽然间觉得自己老了。
孙章平忽道:“一说显才我才想起来,照这么说,以后得改姓叫庄显才了。”
哪知孙为民却道:“改姓不可以,还得跟孙家的姓,姓是家族标志。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章平,你陪陪客人,我和你妈出去散步了。”
杨淑贞也没说什么,放下饭碗,和老头换了件衣服,出了家门。
孙章平平素说话办事十分小心谨慎,今天一时疏忽,竟然提了这么一句不该提的话,当下略感尴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道:“期,也不忙于一时,rì还长着呢,慢慢来。”
庄期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要给儿改姓,认祖归宗,孙章平猛的一提起来的时候,庄期便是一愣,对这事没抱太大的希望,随即见二老态度坚决,就更是平复了这番念头。
庄期道:“大哥,这事不急,显才姓什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是咱们这两家人的孩,大家一起爱护他就是了。”
孙章平是孙家老大,不过他xìng情沉厚柔顺,在部队里做的也是文职,和他那个张扬跋扈的二弟孙立平可完全不一样,身上没什么外显的霸气。
孙章平陪着庄期他们,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才散,孙章平送庄期他离开。庄期的车就在外面等着,三人上车,孙章平挥手作别。
从这一天开始,事情就变的极是自然了,一切的阻碍都消失不见,庄期又搬到了医院陪着孙晓梅。而孙显才和李易之间的感情也进一步加深。
李易和党天宇又呆了一天,这一天已经是七月初十了,李易惦记自己的酒,可谓归心似箭,便和孙显才、庄期、孙晓梅告别。
七月十一的早上,李易跟党天宇坐飞机飞回了海州。
这一次的飞机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简直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李易坐在飞机上倒是很想那个空姐梁怡,也不知她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易回来之前,已经给酒打过话,董川说酒暂时没有什么大事,刘平安派人来过一次,见李易不在,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中午未到,飞机直达海州,董川带着所有人来机场接李易,李易经历了这么多事,再次活着回到海州,看到自己的这些得力手下,心中一阵温暖,一阵激动,又有一点点伤感。
大家见过面,有说有笑,李易叫冯伦先送党天宇回去,跟着其他人坐酒的面包车回去了。
董川笑道:“委曲老板坐面包车了。”
李易笑道:“什么老板哪,这一次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291权力的黑暗
李易笑道:“郭主任,我这酒也是从另一个朋友手里盘过来的,这几个月弄的还算是不错,以后大家常来玩,有什么算我的。***
对了,我上边还有个三楼,全是包间,另一边还有三层ktv,几位要不要再去看看?”
郭主任笑着一摆手,道:“不必啦,不必啦,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包间的格局是死的,包间虽大,但是容量其实不大,跟一楼那种舞池是不一样的。
你们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门上也就是了,另外安全通道是一定要有的,要有明确的标识才行,要有中英文两种标识,要有荧光提醒。
另外,在酒不营业的时候,所有的电路都要关闭,插销要每个月拔一次,以免回路生热,其余的嘛,一般般啦,一般般啦。”
李易道:“郭主任是爽快人,我最喜欢和郭主任这样的人交朋友,就是不知道郭主任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郭主任一仰身,笑道:“李老板这是什么话,大家这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
董川拍拍郭主任的手背,道:“郭主任,要我看,咱们这就把门改了,酒嘛,当然得正常营业了,我保证一天之内就把这个活完成,到时候还请郭主任和这几位朋友一起来我们酒热闹热闹,就当是检查验收了。”
郭主任道:“李老板能你这样的下属帮忙。当真是赚到啦。哈哈。好。我就常说嘛,公事无外乎人情,何必死死板板的,那就……,哪天晚上我来检查?啊,就这么,说好啦。”
众人又是一阵轻松的笑声。
送走了郭主任,董川立刻行动,李国柱也从家里闻声赶来。冯伦先带李国柱和董川出去,到新南区的装修队集散地请来了最好的装修队。
回来后立刻就把酒和ktv之间的短墙拆了。残墙上的上下先简单的封好,看起来不乍眼就行。
然后把两扇门彻底拆了,这一下可好,连门都没有了。来了个通通透透,董川叫人在这一道极宽的门上挂了门帘,当然,门帘设计的极有现代都市气息,两边长中间短,倒颇显匠心。
这样一来,这道门只比“开间”(长方形的房屋,前后长叫进身,左右宽叫开间,上下高叫层高)的长度短那么一点点。要是再不符合消防条例,那所有的酒就只能是露天的了。
董川和李国柱忙前门的事,李易则叫人把后门打开,从保安队里调了两个保安,叫他们以后专门负责守住后门,只能出不能进。
一切完成以后,把装修垃圾一收,除了看起来简单了一些,几乎没有什么不妥。
前前后后不过几个小时就搞定了。
众人坐下来,董川道:“这些消防的要求其实是合理的。但是现实中往往实现不了。关键是这些狗东西太过分,一来不一次xìng的挑出所有毛病,他非得一样一样的挑,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
二来不叫你营业,这是最可恶的。一天不营业就损失不少钱。三来非要等他们检验合格了之后才能营业。可是他来找你麻烦是主动的,说来就来。等你都改好了,再去找他检验的时候,他不是开会没时间,就是说要集中一批酒一起检验。”
李易道:“看来这一波攻势咱们是挺过去了,不知道下一波会是什么。另外,我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如果是刘平安派过来的,为什么肯收咱们的卡?难道是两路通吃?”
董川道:“我猜可能不是,这个姓郭的虽然是个所谓的主任,但是他上面一定还有人,这个姓郭的可能只是个小头目。
刘平安是不会跟这些小人物直接打交道的,一定是暗中示意了消防部门的上层领导。()这些上层领导得了好处,这些小人物又到哪里得去。”
李国柱道:“不过总算是把存在的漏洞都提前堵住了。”
李国柱话音未落,就又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带着人慢悠悠的进了酒。
李易心想这又是何方神圣,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是个超级肥胖的家伙,三尺七的裤腰绝对不是夸张,估计他小弟弟挺起来的时候,这家伙不使劲吸一吸肚子是绝对看不到的。
这人进来之后先向刚刚打通的门看了一眼,随即道:“谁是这酒的经理?”
声音也像肥肉一样又油腻又肥厚,叫人听了直恶心。
李易只得硬着头皮上来道:“我是。”
那胖子转了个身对着李易,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了一下,却呼呼直喘,这胖子睁着两只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对着李易打量一番,道:“你就是经理?”
李易道:“我就是这家酒的经理,我叫李易。您找我有事,怎么称呼?”
这胖子嗯了一声,道:“你们这酒什么时候开业的?我记得原来是叫青chūn舞带,更名了?换老板了?”
李易道:“是啊,原来的老板叫柳芝士,我几个月以前从他手里把店盘了下来,现在我是这的经理,名字也是盘店以后不久才改的。”
那胖子呼呼直喘,道:“我是海州工商管理局的,你们酒的各种手续全吗?拿来给我看。”
李易看这胖子说话牛哄哄的样子,真想把他肚子上的油都熬成肥膏。
李易转头叫董川把各种相关的手续都拿出来。董川早就准备好了,不大会功夫就拿着一个大夹子出来,递到李易的手上。
李易接过夹子交给那胖子,道:“这是我们酒所有相关的手续。请过目。”
胖子也没怎么看。随手翻了翻,又把夹子还给李易,道:“你们这的经营项目有没有超出范围的?”
李易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一节都在相关法规允许的范围内。经营酒水,ktv,招驻场歌手,没有其它的了。”
胖子回头对手下人道:“去查查他们的消防。”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消防安全不是dú lì部门,是工商管理局的下属单位。
那些人散开。四处看了看,回来道:“没什么违规的地方。”
那胖子拖着长腔道:“没有再找啊,还真就没有了啊,安全不重要吗”
李易这些人心里暗骂:看这孙子说话那德xìng。真他娘的欠k。
那伙只好又回去再找,找到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找出来。
那胖子有些沉不住气了,道:“建筑材料都合格吗?室内摆设的密度不超标吗?关键的建筑部位有防火材料吗?灭火器的指针都指向绿sè区域吗?难道一点安全隐患都没有吗?”
哪知连问了几句,他那些下属都说没有问题,这一来这死胖子也傻眼了,来之前根本没细细的考虑这事,有问题是肯定的,想都不用想,哪有没消防问题的酒,可是这一家就愣是没有。
李易和董川他们偷偷相视而笑。柳芝士的这家酒底子打的不错,李易接手的时候,这些方面就基本合格,上次装修时,装修队的人有懂行的,就建议李易把一些不合格的地方重新换掉,李易也一一的换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成功。
这胖子对业务并不太懂,虽然是领导,不过技术xìng的工作都是手下去做的。他想亲自去看看,还怕露怯,支吾了半天,忽道:“你们,你们的店员都会用灭火器吗?你们定期开展防火安全知识讲座吗?”
这一下倒把李易问住了。董川抢着道:“我们的店员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在发生火灾时,利用灭火器灭火。至于知识讲座。嗯,我们酒才开张不到半年,我印象中好像是一到两年举办一次讲座。我们经理打算今年年底就请人做一次讲座。”
那胖子好不泄气,兴冲冲来的,居然要无功而返,左右看了看,向自己人小声道:“还有什么可查的?”
其中一个想了想,小声道:“查他们员工的健康证明。”
胖子回身道:“你们的员工都有健康证明吗?”
这一下董川也愣住,道:“酒并不是纯粹的餐饮行业,我们提供的酒都是密封的,灌装的,不是我们加工的,为什么要有健康证明?”
那胖子怒道:“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们调鸡尾酒不是加工是什么?你们的调酒师有资格证吗,他有健康证明吗?”
董川赶忙叫人去把两个调酒师的证件都拿过来,道:“调酒师的证件都在,服务员的健康证明就没有了。”
那胖子接过东西来,随手翻了两页,道:“我记得你们是有三个调酒师?那一个呢?”
董川心中暗笑,暗道:“调酒师是我们酒内部决定的,根本没在有关部门登记,你连这个都知道了,那肯定是有人告诉你的。”
董川笑道:“那一个没有证件,我们把他暂时辞退了,这也是,嘿嘿,遵守相关法规的表现,我们老板在这方面的意识是很强的。”
那胖子几乎已经无计可施了,周飞这时已经来上班了,看见了事情的后半段,大声道:“喂,你们是工商局哪个部门的?查消防设施和查经营许可是同一个科室的职能吗?你挺厉害呀,一个人就都查了,你上这骗谁来了?再说了,我们这归开发区区工商局管,你们是市工商局的,来这干嘛?”
李易忙向周飞一瞪眼,拦住他的话茬,心里暗骂周飞坏事。
那胖子正愁无处发泄,怒道:“这人是谁呀,我们做事用你来教吗?这是我们工作部门的工作内容,我不需要跟你过多解释。”
董川忙不住的陪笑,轻轻一拍那胖子的后背,道:“领导领导,别生气,他是个粗人,是我们这的保安。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胖子本想大发脾气。却又无计可施,他一名下属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这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到了门外,胖子避开旁人,打了个电话,“局长,这下咱们走了眼了,这小子什么都准备的挺充分,没小辫子可抓呀。我看这小子的路子。既正又邪,看来不是一般路道,我猜是不是刘平安跟李易这小子合起伙来耍咱们哪?背后会不会有什么yīn谋?”
电话那边正是海州工商局的局长,听胖子气呼呼的说完。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刘平安和这个李易有些私人恩怨,这是海州都知道的事,他怎么会来耍咱们?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哪来那么多yīn谋?胡猜!
反正咱们是照章办事,你记住了,四个字,照章办事,我们只是在法律和情理允许的范围内做事,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做事情。哼哼,一定要小心谨慎。
要是紫sè星缘没有违规的地方,那你就做个详细的报告交给我,我再给刘平安看看。
既然都已经严格的照章办事了,李易那边没有破绽可寻,那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说刘平安的这个对手不好对付,难道刘平安叫咱们工商部门像黑社会一样去打砸抢吗?
咱们把事情做到位就行了,这次搞不倒李易,那是他命里该着。刘平安自然会再去找旁人办事。”
胖子一听,忙道:“还是局长想的周到,这样一来,刘平安就不能说咱们办事不利了,那是肯定怪不到咱们头上了。我说的没错?”
局长咳嗽一声。道:“这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这些话你还要叫我再跟你说几遍?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学会。我说你出来办事长点脑子行不行?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刘平安和李易的意气之争是他们之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受了他刘家一些些好处,就要给他们卖命不成?
终究黑白不同路,记住,不管刘平安有没有找过我们,我们需要做的是工作,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工作,工作,工作,工作你懂吗,我们是zhèng fǔ的公务员,不是黑社会。我们只需要把该做的做好。
当然,同样的工作背后是可以有不同的xìng质的。同样的工作在相对背景下,也可以有不同的职能。就像菜刀,它是厨具,但是也一样可以用来杀人。你买管制刀具违法,你买菜刀就不违法,可是菜刀杀起人来威力也不小啊。”
胖子道:“是是是,局长说的不错,高,当真是高。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局长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回事,这还要我手把手的来教你吗?告诉李易,我们要进行一年一次的年检,叫他暂停营业,等年检过了再说,他一听自然就会着急了。我求人不如人求我,这点浅显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胖子嘿嘿笑道:“明白,明白,那他就会给咱们……,不不不,给局长些好处,咱们就可以两头通吃了。”
局长语气中微有不悦,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钱,钱,钱?有些话心里清楚就行了,不用说出来。不管做哪一行,都要记住两个字,小心。”
胖子道:“明白,明白,那我明天就给李易下公文,叫他停业等待年检。”
局长本来说话慢理斯条,虽然中间有所不耐,但还是忍住,此刻一听胖子的脑袋还是如此不灵光,局长终于怒了,道:“你脑子进水啦?下什么公文?这种年检根本不能强制停业,不合规矩你怎么下公文,傻啦?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你吓吓他就是了。记着,债主并不着急叫欠债的还钱,他的目的是叫欠债的始终紧张,明白吗?”
那胖子其实没听懂,却只好一个劲的道:“是,是,明白了,局长,我明白了。”
胖子一走,李易这伙人都吁了一口长气,虽然刚才把局面硬挺过来了,但除了周飞,所有人都是一身的汗。
李易正准备和董川等人商量对策,那胖子又回来了,挺着肚子闯进来,道:“经理出来。”
李易过来道:“您还有什么事?”
胖子道:“你们酒有没有进行过年检?”
李易道:“什么年检?”
胖子极是得意,道:“一点相关的意识都没有,年检就是一年一次的检查,检查你们酒的各个项目,在年检期间不许营业,直到检查结束没发现问题,才能继续营业。”
李易本来就心烦,这下一听就火了,董川忙轻轻一按李易的肩膀,道:“麻烦问一下,年检的时间是随意的吗?”
那胖子道:“当然是随意的,要不然怎么体现真实xìng,我会给你们发一个检查的明细,咱们一样一样的查。”
李易呼吸已经开始变粗,董川对这些细节内容也不大懂,但是跟着柳芝士的时候却不见有什么所谓的年检,心里清楚,这多半又是这胖子想出来的损招。
董川忙拿出烟来,向胖子递上一支,脸上堆满了笑,那胖子见烟是好烟,假意推挡了两下,也就夹上了。
292比强盗更黑
董川亲自把烟点着,小声道:“哥哥呀,你看,我们这酒一停业,那就影响生意了,以后我们拿什么孝敬你们哪?”
胖子吐了一口烟,道:“都是办公事,我也是照章办事,孝敬什么?这要是叫人听见了,还得误会呢。--/”
董川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来,迅速的折好,往胖子兜里一塞,道:“领导,我可拿您当领导,我们这小本买卖以后还得托你照顾,你看这个年检能不能缓一缓。”
那胖子迅速的四下看了一眼,用手在兜外轻轻一按,觉得厚度还可以,便道:“这个么,嗯,我看延缓两天也行,不过可不能拖的时间太长了,要不然我们回去也得挨批评。”
董川不住的陪笑脸,将这些人送出了酒。
董川看了看时间,离正式营业还有两个多小时,道:“阿易,这两天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我看这只是个开始,咱们光是这么应付还是不行,疲于应付总是被动。
别说咱们不完全懂这些‘公家’的各种名目说法,就算是懂也没用,‘公家’的这些法律法规条文本身就不是站在一个公允的立场上,从‘公家’的角度看,他们是怎么说怎么有理。
你防守的再好,他们也总能挑出漏洞来,人家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咱们却得跑来跑去,花钱费力,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李易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些道理。道:“你的意思是……”
这时李易的这些朋友大都闻讯过来了。听李易和董川这么一说,众人心里想的都很清楚,看来是得积极主动的给各个部门上炮了。
打点,打点,这都很容易,关键是路子,没有人给你搭桥引路,你手里拿着钱往哪里送啊,上次请这些人一线部门的人吃饭没成功,这一次的难度也一样很大。
李易带着大伙儿又到二楼开了个小会。商量如何给人送礼上炮。
要说引路人,李易认识的只有王东磊,可是王东磊在jǐng察系统,上次李易请吃饭。已经给李易介绍了不少人了,王东磊终究触角所及有限,不能一一给李易引路。
董川道:“我看不一定非要王局出面,这些白道上的处长局长们平时一样‘踩水把风’,我看不如找董小梅帮帮忙,她的场子阔,肯定能拉到人。”
李易一听,眼前也是一亮,看来这当真是个好主意。
刚和党天宇回海州,现在估计董小梅正和党天宇在一起呢。
李易果然猜想的没错。董小梅一接电话,李易就听到电话里有党天宇的声音。
李易笑道:“小梅姐,看来我这个媒人的功劳还是不小啊,怎么样?现在和烈火叔双宿双飞,爽了。你还不谢谢我?”
董小梅啐道:“呸,臭小子,小小年纪,嘴里胡乱说什么,长辈的玩笑也是你能开得的吗?”
李易道:“好,好。算我说错了,我给小梅姐先道个歉。小梅姐,你介绍的那几个啤酒妹分水的功夫不错,我可得谢谢你啦。人头儿钱我改天亲自给你送去。”
董小梅心情甚好,道:“行啦。小哥儿,别跟姐姐开玩笑了。几个果子还用什么钱,我只是向你那分个流而已,不用太往心里去,你给我拿票子不是骂我呢吗?
对了,你这次去běi jīng,一路上表现的不错呀,勇猛神武,天宇说你身手相当厉害了,什么时候有机会给姐姐也表演一下。”
李易道:“烈火叔的功夫才叫厉害哪,要不然能叫小梅姐这么……,哈哈。”
只听电话那边党天宇骂道:“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一点都不靠谱。”
董小梅道:“兄弟,有什么话就说,你给我打电话该不会真的只是问候我们两口子。”
李易嘻嘻一笑,道:“还是小梅姐厉害,老江湖了,兄弟确实有事求小梅姐帮忙。”
董小梅正sè道:“开玩笑归开玩笑,正经事归正经事,兄弟别气,有事就说,我一定尽力。”
李易心里一暖,道:“姐,我直说了,我想给海州大小衙门的大鬼小鬼点几口炮送礼,但是不认识公家门儿,想请姐姐帮我引个路子。”
董小梅哈哈笑道:“你小子呀,早说不就得了吗?我一接电话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这事还不简单。
各路衙门的‘彩皮子’们zhèng fǔ公务人员隔三差五的上我的场子里来,和我的丫头们都熟着呢。
另外还有几个人是通过别的事情认识的熟人,我也能请到,我就跟他们约个时时间,约个点儿地点,你来就是了。”
李易大喜,道:“这么说就拜托姐姐了,这事……,难度大吗?”
董小梅道:“天下的事都是事在人为,我估计你肯定是遇到小人了,要不然不能来找我,自己也能给自己铺路。
好,人我能约到,能不能把人给按住,就看兄弟的手艺了。另外,你打算上多少?打算上‘花方’非钱的礼物,如烟酒之类还是‘硬张’钱?”
李易道:“这个我也没经验,‘花方’我看还是不用了,送个烟送个酒既不好遮掩,看起来又不够份量,还是直接上‘硬张’,用信封装好,夹在我们酒的宣传资料里一起递上去。
大鬼上月方子月是二,方是万外加一张贵宾卡,小鬼另请,每人上张会员卡或是贵宾卡。”
董小梅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出手够大方的。那背后搞鬼那小人你打算怎么应付?万一这些大鬼头已经被人家提前‘安排’事先打点通知。jǐng示提醒。交待事情了呢?”
李易道:“所以我才急着给姐姐打电话,咱们这个事尽快。”
董小梅道:“好,我这就给你去办,你等我消息。”
李易挂了电话,心中暂时安定,董川问明了情况,道:“咱们送的礼是不是有点重?”
李易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重病得用猛药治,是得下点猛药了,最重要的是提前准备。要走在刘平安之前。
刘平安平时和这些白道上的人一定多有交流,但是我猜测最密集的时候应该是早期,现在刘平安已经在海州立万了,他没有必要天天再去打点这些人。
以我对刘平安为人的猜测。在刘平安眼里,现在海州就是他的天下,他已经不会再降低身段去和这些白道上的人套交情,而是一种平辈论交的感觉。
而海州的白道现在只是给刘平安面子而已,不愿意得罪他,刘家势力虽大,毕竟不能一手遮天,这些势力之间玩的仍然是一种三国作战的多边游戏,讲究势力均衡。
所以这些白道上的大鬼们一定不会给刘平安卖命的,他们又不都是刘平安的嫡系。所以如果刘平安近期有大事要办,就一定要现采取行动,再给这些人以好处来帮他办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走在他的前面。
如果刘家的势力在海州果真已经到达了为所yù为,权势熏天,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程度的话,那咱们和人家实力相差就太悬殊了,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上的,这个游戏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刘平安也就不会跟咱们绕了这么多的圈子。早就轻轻一挥手,把咱们摆平了。嘿嘿,刘平安,刘平安。小川哥,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
酒一夜无话。李易第二天七点就醒了,昨天凌晨四点才睡。和董川商量了半宿,就等着董小梅给回信。
哪知八点刚过不久,就又来了一批人,这批人可都穿着制服,李易酒刚开张的时候,曾经四处对相关部门都交过“投名状”,一看这制服就知道,是海州地税局的。
李易不认识领头的这个,只见这个领头的语气平和的道:“谁是酒的经理,麻烦过来一下。”
李易这几天没干别的,净被人叫号了,见这人说话虽然态度平和,但是李易心里明镜似的,越是态度平和就越不好惹。
李易上前道:“你好,我就是酒的经理李易,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领头的道:“你好,我们是海州地税局的,今天来主要是查一查你们酒的纳税情况。”
李易只是一笑,回手招呼董川,董川是什么人,眼里一见心里就有的人,早就趁这功夫把准备好的税收相关单据拿了过来。
领头的见对方准备的挺周的,多少有些发愣,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将单据拿过来看了看道:“我还要看看你们的账本。”
董川回身又把账本拿来,那领头的仔细的看了看,道:“李经理,你的纳税情况有问题。”
这下轮到李易一愣,心想关纳税早就和董川分析过了,酒的纳税情况完全正常,没有问题,怎么在这个人的眼里就出现了问题?
李易道:“我印象当中,我们酒纳税项目和数量都是正常的,怎么会有问题?”
那领头的淡淡的一笑,道:“你们酒交了个人所得税,城建税,教育附加税,地方教育附加税,文化事业税,这些都合格,但是……”
这王八蛋说到故意一顿,李易心中暗骂孙子,脸上却带着微笑等着。
那领头的见李易不追问,但道:“你们交的营业税,咳,交的少了。”
李易向董川看看,董川走过来道:“你好,我是酒的大堂经理,酒的纳税情况一直是我经手的,酒肯定是属于娱乐业,要按娱乐业的要求交营业税,我们交的是百分之五,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领头的道:“有。酒这种娱乐业要交百分之二十的营业税,请在三天之内按你们账本上的数字补足其余的百分之十五。再另上一万元的滞纳金。”
百分之二十!靠抢的得了。
李易道:“麻烦怎么称呼?”
那领头的却只嗯了一声。道:“请记住三天内交齐,否则酒就要停止营业。”
董川道:“可是酒的上一任经理却一直交的是百分之五,海州什么时候把营业税一下子提升这么多?”
那领头的面无表情,道:“我们只管一线的工作,税收是由地方上决定的,我不太清楚内情,我们的工作就是执行,这是通知票据,请签字并盖经理的名章。”
李易看这人油盐不浸,心里又气又怒。却知道一定要忍,可是就这么签字却极是心有不甘。
李易头一次感到这么窘迫,看着眼前的通知票据,就像是一个学生盯着自己的不良成绩单。根本伸不出手去。
董川道:“这件事我们还要再向相关部门核实一下,看能不能推迟几天?”
那领头的还是没有表情,既不嚣张也不卑微,就像是平常说话一样,只是道:“我们也是上执下派,照章办事,不能推迟。”
李易在一瞬间权衡利弊,爽快的把字签了,又盖上了名章。
那票据一共是一式两份,那领头的把复印的那份收好。带着人转身便走,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要多酷就有多酷。
李易手里拿着这张单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从百分之五一下子提升到百分之二十,比海盗还厉害,连命都不用拼,兵不血刃就把钱捞到手了,还是长期的。
董川也一筹莫展,地税局上边没有人。这事想找人帮忙都帮不上。
李易本不想表现出颓唐的样子给别人看,可是胸口就像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看来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才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李易想到这不禁苦笑。
大概到了中午,董小梅才打来电话。说已经请了一批领导,是以自己和党天宇复合的名义请的。这名义只能用一次,叫李易可得好好珍惜。在酒桌上,董小梅叫李易以自己朋友的身份出场,到时候再出手,能不能成就看李易自己的了。
李易迫切的问了句有没有海州地税局的,董小梅道:“你是说华局长吗?他现在不在海州。不过我请到了地税局的田副局长田庆,地税局稽查局长邹昌建,地税局巡视员葛玲。这些人就已经够份量啦。
怎么,你这么急着问关于地税局的人,是不是他们在税务上去找你麻烦了?”
李易长叹一声,将事情说了,董小梅听后哈哈大笑,李易被她笑的没了头脑,道:“老姐呀,你兄弟现在焦头烂额的,你还有心笑。快给弟弟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内情?”
董小梅又笑了一会才停,道:“兄弟,你太可爱了,你怎么这么倒霉。海州的娱乐业并营业税一般都是百分之五,但是理论上的上限确实是百分之二十,这里相差太悬殊,但是都是合法的,至于拿谁开刀,就看人家的心情了。
反正长痛不如短痛,你的钱交给国家的话,人家也得不着,那就把税率提高叫你好不了,可你要是一咬牙交给了他们,那你就没事了,这就叫肥肉不流公家田,老弟,你这是破题头一遭,正经的文章还在后头哪。哈哈哈哈。”
李易这才觉出自己在这些方面的幼稚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毕竟从董小梅这里学到了不少,当下道:“老姐,那你看我用不用再给这些人加加料?”
董小梅不再笑了,语气转低,道:“唉,兄弟,姐姐这其实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如果刘平安真的想对付你的话,估计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钱是一定要交的,反正刘平安也只是要叫你破财,你莫不如把钱都破到正路上,还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这笔钱你早晚要拿,用在什么地方就看你的选择了。
加不加料的你自己决定,我只管拉线牵引,别的事我就不帮你出主意了,不过以我的经验看,如果只是请求普通的照顾,这些就差不多够了,你往上递的太多,人家也不舒服,会以为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李易道:“那好,我今天晚上准到,几点?”
董小梅打了个哈欠,道:“七点,就在万国,大鬼一共七只,小的没有,你准时到啊。”
这时中午刚过,李易便开始准备,最重要的当然是准备打点的钱,李易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办这种,本来打算直接用现金来着,但后来发才现用现金还是太占体积。
这么多人的钱加在一起,份量也不轻了,大包小裹的拎过去,叫人看见必定要怀疑,影响不好,你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人家领导考虑一下才是。
是以李易将钱都换成了卡,每张两万,将密码写在了卡的后面,再跟自己酒的贵宾卡放在一起,用塑料印封在紫sè星缘酒的宣传材料里,这就既轻巧又美观,不会太过扎眼。
李易将为了防止万一,席间再多一人两人的,那就不好办了,宁舍一群不舍一人,便又准备了五份一起带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3黑白是一家
李易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这一次居然有些紧张,真是好笑,什么他娘的狗屁领导,大爷舍得给你们送钱,那是赏你们的,大爷我为什么要紧张?
到了晚上,李易将必备物品检查无误,叫上冯伦,便准备开车直奔万国居。--/忽然李易心念一动,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轻松,想了半天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李易着着保时捷的车身努力的思索着,忽然双眼一亮,眉头皱起,嘴角抿出一丝微笑。
冯伦开着车带着李易到了万国居门口,这时刚刚好将近七点,本来李易打算带冯伦一起进去,但是冯伦知趣,不打算进去,说自己开车四处逛逛,等酒席结束的时候再来接李易,李易也没勉强。
李易进了万国居,到了三楼,一位小姐迎上来道:“请问是李易李老板吗?董女士他们已经到了,这边请。”
走廊里很安静,李易跟着这小姐到了三楼的喜福庆包间,这小姐刚刚推开一道门缝,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热闹的笑声。
李易抬头一看,只见董小梅正拉着党天宇的胳膊,笑吟吟的各端起一杯酒,看样子是要喝个交杯酒,原来他们早就到了。
李易这一进来,董小梅和党天宇立刻将酒杯放下,董小梅走过来一拉李易,对众人笑道:“各位领导啊,咱们可来客人了,这是我小弟李易,以后还得求着各位领导多多关照。兄弟。你今天可来晚了,一会你得自罚三杯,给大伙儿道个歉。”
李易迅速的扫视一圈,只见席上除了董小梅和党天宇。还坐着七个人,一看那种气质就知道是当领导当惯了的。
这些人肥瘦丑俊各不相同,其中还有两个女的,都向李易这边看过来。党天宇见李易来了,却只是尴尬的一笑,李易见他穿着西服,其实看起来很帅,属于越老越帅的那种。但是和他平时穿白大褂的样子比起来,还是叫李易觉得别扭。
李易也不等董小梅介绍,笑嘻嘻的上前两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故意向众人一抱拳,道:“十分抱歉,十分抱歉,路上堵车,我可来晚了。小梅姐跟我说今天来的可都是海州的大人物,一路上我就想早点来,早点来,好在这迎接众位。没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个来的。抱歉,抱歉。我一会儿自罚三杯,今天各位领导想怎么指点我。就怎么指点我。”
大家一看来的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刚出头,个子挺高,长的倒也不错,腰板特别直,看气质既有一股冲劲,又有些许油滑气,听李易说的客气,说的也都是场面话,都不禁对李易削弱了一些距离感。
一个胖子挺着肚子道:“董老板,这是你哪个弟弟呀,我们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也不给大伙儿介绍介绍。”
董小梅道:“我这个弟弟可了不得,刚来海州,现在是紫sè星缘的老板。”
其实桌上这些人里有的已经知道了李易和刘平安之间的事,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心里就算想着鬼,脸上也得带着笑,都不动声sè。
有的人心中暗道:“原来李易这小子跟董小梅是一路的,这董小梅说她和烈火破镜重圆,这才要请大伙吃饭,原来是埋伏下这一颗棋子,哼哼,这路棋该怎么下呢,反正……,怎么下都不能被动就是了。”
而有些人却还不大清楚这里面的事,见李易也挺招人喜欢的,一个白白净净的人道:“我看这老弟是个爽快人,来来来,坐我这,别拿大伙当外人,什么领导,在酒桌上就是兄弟,啊,来坐。”
董小梅本来想拉着李易坐在自己身边,但一看这开发区副局魏强叫李易过去坐,那自然是顺势一推,将李易推到魏强的身边。
李易对魏强道:“哟,这位领导怎么称呼?”
魏强道:“什么领导,都说了,不叫领导,这个桌上,啊,我看都比你大,男的都叫大哥,女的都叫姐,我姓魏,我是开发区工商局的二把手,哈哈哈,你就叫我魏哥就行了。**”
李易也不客气,道:“魏哥,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一会儿可得陪魏哥好好喝几杯。”
另一个卷头发的中年妇女道:“李老板,你要是陪老魏喝,那你可不一定是对手,老魏的酒量在海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称夺命酒鬼。哈哈哈哈。”
魏强也笑道:“赵姐,你干嘛先揭我老底呀,这桌上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比我差呀。老田,老田的酒量跟我可是仿上仿下呀。”
魏强指的是对面那个已经秃顶的中年男人。
这男的脸上表情变化很少,笑咪咪的,像个佛爷似的坐在那,自打李易进来,这男的就不怎么动,也不见他喝酒。
这个姓田的男人慢慢的道:“又说我,我算是洗不清了。”
他身旁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道:“田副,你就别谦虚了,大家有目共睹啊,你可是酒林高手。”
姓田的男人笑道:“唉,江湖威望太高了,rì子不好过呀。小葛,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怎么自己掐起来了,呵呵,地税的得联合起来,坚决跟工商斗争到底。
老魏,我才发现,这桌上你最坏,你们于局可也是个中高手,我上次跟他出去应酬,他喝的比我多,我都吐了三次了,他居然面不改sè。”
魏强旁边那矮子笑道:“你们看看老田,一到斗嘴就把矛头指向我们,工商界的同志们哪,大伙得联合起来才行,要不然税务这伙人就攻过来啦。”
姓田的男人虽然说话慢理斯条的,但是一但说起来还不愿意停。又特别喜欢跟人斗口,道:“于局,既然你都开始挑战了,那一会儿咱们就得酒杯里面见真章了。老规矩,先啤后白,看谁先趴下呗。”
那姓于的矮子局长道:“我们不怕,我们有四个人,你们有三个,李老板哪,李老板支持哪个队?”
李易心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鬼都是哪个坟头冒出来的,哦。看来魏强、姓于的和姓赵的女的是工商部门的,而姓田的和姓葛的是税务部门的。那另外那两个人都是哪的却不知道了,到现在一句笑话也不说,不知道是什么xìng格。”
当下笑道:“我是怎么着都行。只有要酒就高兴。”
这些人虽然都是领导,平时装的一本正经,但到了酒桌上却不再那么控制言行,一样是说笑不忌。
乱哄哄闹了一会儿,董小梅看差不多了。便挨个给李易介绍,道:“弟弟,这些海州的大人物,你是一个也没见过是?今天姐给你介绍一下。”
董小梅看差不多了。便要给李易介绍一个来的众人,李易正想知道知道都是谁。心里是求之不得,道:“正好。正好,我正想认识认识这些领导。”
董小梅道:“那我就按距离介绍,谁离我近,我就先介绍哪边的,那就……,先介绍工商界的领导。小弟,这位就是海州市公商局的局长何忠何哥。”
李易叫了声何局长,见这人正是先前一直不说话的人之一,这个何忠长的倒是很普通,无论是身高、体重、面相都表现的极普通,看样子五十来岁。
自打李易来就没见过这个何忠何局长说过一句话,始终像不关自己事一样的坐着,慢慢的抽着烟。
李易一看这人的气势,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暗道:“何忠是市工商局的局长,那前两天来的那个非要年检的嚣张胖子,会不会就是他的下属?”
董小梅又一指魏强,道:“这就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长魏强魏哥,你们已经很熟了,我就不详细介绍了。而这一位是开发区区工商局的局长于泽远于哥。”
原来那姓于的矮子正是开发区工商局的局长,李易心道:“开发区工商局可是我的直接管理单位,这人不能得罪了。”
当下笑道:“于局,我的酒正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以后我可少不了麻烦您。”
李易只是说场面话,怕这个姓于的不给面子,给自己一个软钉子碰回来,于是紧跟着道:“小梅姐,我来之前你又不跟我说都是什么样的领导,这下可吓着我了,我这小心肝扑扑的跳啊。”
董小梅暗道:“这小子行啊,说话的点儿找的挺准。”笑道:“今天来的可都是你的父母官,弟弟呀,你可得小心伺候着。”
说罢指着那姓赵的卷头发中年妇女道:“这位是市工商局的赵副局长赵丽赵姐,赵姐为人可最爽快,你一会儿可得跟赵姐好好喝上几杯,赵姐的酒量那是没的说,你可别败下阵来啊。”
李易道:“那一会儿赵姐得让着我点儿了。”
董小梅一指另一边,道:“下面该是税务界的领导了,小易,这位是田庆田副局长。”
李易早听董小梅说过了,正局长华国伟出外未归,也不知眼前这位副局长有多大的权力,到底是备胎,还是可以和正局长分庭抗礼。但是无论怎样,都是不能得罪的也就是了。
董小梅又指着另一个女的道:“这位是你葛姐,你葛姐是地税局的巡视员,你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李易笑着说了两句话气话,见这女的虽然人到中年,但颇有几分姿sè,可说的上是风韵犹存,又看葛玲和那个田庆之间的神情甚是特殊,可两人又不是两口子,看来必有有jiān情。
李易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去管半老徐娘和秃顶男人是不是上过床。”
最后董小梅一指最后一人,道:“这位是地税局的稽查局长邹建昌邹哥。”
李易看这个姓邹的也和那个何忠一样,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说,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样子,又是一副骄傲神态。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李易不明邹建昌的路数,也就不敢自作聪明的上前套近乎,只是干净利索的道:“邹局长以后多多关照。”
董小梅道:“老弟,邹局长的工作xìng质你要知道。你的小脖子可就卡在人家手里,你以后小心着些呀,哈哈哈。”
众人一听都道:“李老弟,知道稽查局长是干什么的吗?”
李易来的时候听董川大概介绍过,秦少冰也帮他查过,稽查局长只是科级,但是权力范围却很大,专查纳税人的漏洞。
李易微笑道:“自然知道。邹局长那是专门监督审查纳税人漏洞的。”
那邹建昌倒也给面子,平静的道:“也没什么,一个科级职员,平时不过是吃吃饭。喝喝酒罢了。”
众人一听都大笑起来。
李易放下了一半心,气氛还算不错。
又乱了一阵,魏强道:“董老板,你跟党大夫这回破镜重圆,你可乐死了?”
董小梅脸显娇羞。道:“你看你,最没正经,身为领导说话也不检点儿。”
赵丽道:“党大夫一直都不说话,这可不是当年的风格。老党啊,今天是俩大……。啊,二喜的rì子。你就不说两句?”
她这一说,众人都开始起哄,何忠却只是面带微笑的吃着菜,那邹建昌慢悠悠的抽着烟,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易虽然和众人边说边笑,但是心里却在飞速的盘算,计算这些人是什么风格xìng情,有些话该怎么说。
在这种场合里,这些人的言行都有作假和夸张的成分,更有刻意隐藏的意图,别看互相都说说笑笑的,彼此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不好说。
党天宇这次来全是董小梅一力推动的,他三十多年不在道上混了,xìng情也大变,本不愿意出席这种场合,就算是当年,党天宇也是白手起家,靠打出来的,几乎也很少和这些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这一次李易求董小梅帮他搭路子,引他和这些官场上的人物见面,董小梅便立刻想到了这个由头。
平时董小梅也常常和这些人找个名义吃吃喝喝,完事之后再提借一条龙服务,当然其中也有那些方面,因此请大伙儿吃饭是常有的事,顺便联络联络感情,解决解决双方各自的问题。
董小梅是海州大多数夜场大多数娱乐xìng行业的当家人,做这一行三十多年,做到这个位置也将近十年了。海州的小姐们可以说有百分之六七十是要董小梅经手的。
她这个身份对这些男xìng官员来说如何能不重要,是以董小梅和这些人这些年来频繁来往,哥姐相称,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点手即办,潜力极大。
至于这些女xìng官员,董小梅则用其它的手段来笼络,效果一样的明显,甚至有些女xìng官员喜欢小白脸,也由董小梅来提供。
人就是这样,都怕脱了裤子见人,这些当官的在钱的方面犯错误,他们心里并没有太多的羞耻感。可是女sè或者男sè方面犯错误,在潜意识里是有着相当的回避xìng的。
而他们或者她们又控制不住**,所以在心理学角度看,可以说董小梅在他们面前是极有分量的,能给董小梅办的事一般都给她办了。
所以李易一求董小梅,董小梅感激他从中连线,引自己和党天宇和好,就一下子想到用这件事当由头,请这些人吃饭,董小梅跟党天宇之间的事颇有传奇xìng,有不少人都知道,一听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老男人再续前缘,而且还是这么高调的进行,自然都来凑了热闹。
董小梅和李易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跟身后的党天宇商量,就自作主张决定了这件事。党天宇很不愿意,他不是不愿意帮李易的忙,而是不想和那些当官的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觉得没话可说。
但人心说也奇怪,这两人三十年来极少见面,见了也是横眉冷对,可是一但和好,虽然年纪都不小了,却天天粘在一起,如胶似漆。
党天宇自打从běi jīng回来,就根本没开过门诊,天天跟董小梅缠在一起,以致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私下里猜测,认为党大夫得急病死了。
董小梅也一样,所有的场子都暂时交给别人打理,像个初恋的小姑娘一样跟党天宇缠绵不断,这些天来过的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rì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起以前的事,又是哭又是笑,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董小梅感激李易,党天宇也是一样,是以董小梅拼尽全力劝说党天宇,叫他出席,党天宇没办法,也只好答应。
两人到一起之后,党天宇对董小梅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自然就是不能再贩毒,董小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正好李易这边也做不成中间人了,可以顺势为之,不再贩毒。
ps:前几个月我家楼下的狗,一条哈士奇怀孕了,它的主人基本上是采用一种放羊的方式养它,所以怀孕大概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一直猜想是谁干的,剃头棚的哈利还是隔壁老王养的盖瑞,或者根本是老王本人?这几天生了,下了一窝没毛儿吉娃娃,现在整条街都开始仰视那条吉娃娃了我擦,吉娃娃x哈士奇(。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