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剑鸿广场
大好的太阳突然收了起来,一片乌云压顶,天色骤然变黑,一场暴雨即将来袭,分秒之间。好在车已经开到目的,无需再为一场暴雨过分担心。
电梯缓缓向着十六楼上升,玻璃护栏上,几滴交集的雨点已经率先砸了上来,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点,一个点,逐渐蔓延。
“开始下了。”墨智机耳机收到雨点砸落的细微声响,心里却定了定,像是期盼的事情终于到来,倒没了开始的惶恐。随着“叮”一声响,电梯稳稳开启,他坚定地走进去。
那是一座观光电梯,能看见不远处雾气腾腾的江景。此时,玻璃观光面上已经坠了不少雨珠,一颗不一颗大,一颗比一颗着急暴躁。
“下得真急。”墨智机自言自语。
电梯停在12楼,门打开的瞬间,一位穿着蓝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
“9号。”墨智机报了一个号
女服务员立刻殷勤地将他迎进一家挂着《馥芳居》牌匾的古典餐厅里。
此刻是早晨8点,食客不多,绕过几张圆桌、几张漂亮的屏风,便来到落地窗边的9号桌。
外头的雨已经彻底宣泄下来,玻璃窗子上砸满大颗的雨点,它们密集地攻击,亲密地互相黏连,将窗外的风景投射成一幅意向画,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墨智机目光所及之处坐着一名长发的女子,半倚着玻璃窗,穿着一身淡紫粉的连衣裙,袖口滚边上精心绣刻的小花,那身精致的衣裙与她秀美的容颜互相映衬,让她的侧颜显得格外动人。
墨智机在女子对面坐下,要了一杯水。见服务员离开,他开口道:“为什么不去100层的旋转餐厅?你不是喜欢登高望远的感觉吗?”
“呵呵,你来了?”女子轻轻地笑,转向墨智机,脸上带着如花般芬芳的甜美:“通常爬不到那么高的地方,我不会轻易挑战。”
墨智机提嘴角笑:“100层对你而言,应该不算高。”
“从凳子上摔到地上都会痛五分钟,跟何况100层的高度,粉身碎骨不划算。”女子轻笑,她看见服务员给墨智机上了一杯水,于是说道:“请给他一杯蓝山。”
“请稍等。”服务员退下。
“这么早约你出来,一定搅了你的早觉,所以给你点杯咖啡补偿一下。”女子笑道。
“谢谢,蓝冉。”墨智机欣然接受这份好意,然后问道:“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不是说打算在m城定居吗?”
沈蓝冉把面前一盘甜点推到墨智机面前:“没吃早饭吧,这个糖糕特别好吃,尝尝。”
墨智机并不爱甜食,勉强吃了一块,果然甜腻得很。
“m城和s城可以两头居住,并不冲突呀。”沈蓝冉笑着说:“我攒了2个月的大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到处走走,老待在m城也不是事,你说是不是。所以首站是s城,先在这里玩一个月。”
“打算去哪里玩?”墨智机问。
“你会陪我吗?”沈蓝冉问。
“可以。”墨智机点头。
沈蓝冉笑着说:“我不会让你天天陪我的,只麻烦你有空陪的时候,能抽空陪我我到处走走就行,绝不影响你的工作。”
墨智机笑道:“你难得回s城,我一定要抽时间陪你的,工作什么的都可以放到一边去。”
“那我先谢谢了。”沈蓝冉高兴地说。
“这次你一个人回来的?”墨智机又问。
沈蓝冉无奈笑道:“自从和冯瑞峰分手也谈过几场恋爱,可惜,最后都到不了婚姻的殿堂。听说他倒是结婚了,还生了个儿子。
“念旧?”墨智机问。
沈蓝冉释怀地说:“不至于,只是在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人的道路上,他比我速度快而已。”
“看得很开。”墨智机笑。
“为什么和我说话那么紧张?”沈蓝冉看着墨智机的眼睛突然问:“通常对于任何人,你很少有不自在的时候。是因为久违不见,还是太想我了?我这样突然出现,让你又惊喜又激动,还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墨智机尴尬地笑,也无法否认只好承认:“被你看穿了,稍稍有一点。没想到那么久不见还有机会再次见面,略感惊喜。”
“我也是,一直很想念你。”沈蓝冉眼神里也充满快乐的情绪。
解除最初的不适,两人终于都轻松下来,这才开始一场轻松的欢聚。他们聊了很多过去的往事,快乐的悲伤的。现在娓娓谈起过往,像是在翻阅一本泛黄的记忆相册,都成了带着淡淡感伤的愉悦。
两个人聊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决定去外面逛逛。临行前,沈蓝冉去了一趟洗手间。
墨智机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他打电话给潘折:“送到家了吗?”
“送是送到家了……”潘折回答显得很犹豫。
“然后呢?”墨智机问,心中预感不妙。
“然后我就和项师傅核算账目到现在。”潘折快速回答:“保证您能明天看见账目。”
墨智机说:“我对账目没异议,我绝对相信你们可以搞定。我问你的是,送李若融回家以后,她怎么了?”
“她好像去了别家继续……喝酒。”潘折说。
“为什么不阻止?”墨智机皱眉,口气不快。
“我看着她进的家门,没想到,我前脚走,她后脚又出门了。”潘折解释道:“我也才收到消息,正准备去找她。”
“她在哪里?”墨智机问。
“剑鸿广场。”潘折说:“我立刻去找她。”
“不用了,我就在剑鸿广场,我去找她。”墨智机光火地说:“她在几层?”
“顶层。剪花飞品酒屋。”潘折答。
“知道了。”墨智机挂掉电话,直播李若融电话。
电话响了有半分钟才接通,李若融在那头没轻没重蹦出一个字:“喂?”
“在哪?”墨智机听见对面那个舌头更大了。
“家里。”李若融回答。
“家里?把电视机打开我听听。”墨智机说。
“坏了。”李若融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墨智机再打,就不在服务区了。他起身,就要去顶层找李若融。却见沈蓝冉从洗手间回来,才想起今天自己来这是见朋友的。
“走吧。”沈蓝冉笑着说。
“等我一下,我去趟顶层。”墨智机起身说。
“有事吗?”沈蓝冉奇怪道。
“一个朋友喝醉了,我去接她。”墨智机回答。
“和你一起去,喝醉的人是很难弄得。”沈蓝冉跟着一起去。
“好。”墨智机点头,起身向电梯走去。
100层的电梯乘得耳鸣的难受,玻璃罩上全是雨点,这场雨果然迅猛得很。走出电梯,直奔剪花飞品酒屋。
此刻已过中午十二点,品酒屋里依旧生意清冷。也的确,有几个吃饱了撑的
会跑到一百层大厦顶层喝一杯酒。从这里往外看,除了云之外还是云,再无其它风景。
果然,酒吧里根本没有客人,每一张桌椅都空着。墨智机直接往吧台走,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李若融。
酒吧本就不大,没几步路就能走到吧台。只见吧台边背对他们坐着个女人,手边的玻璃杯已经空了。这背影一看,墨智机就认出是李若融。
“再来一杯。”李若融举起空杯,对吧台里的酒保说。
“你已经喝了6杯了,再喝就醉……更醉了。”酒保劝道。瞥见走进来的两个人,略感惊讶:“墨智机先生怎么会……一早来喝酒?”
“让季老板亲自给你调酒喝你还真有面子。”墨智机冷冷对着李若融背影说。
“墨先生想喝什么我请。”酒保笑道。
“不用了,我没有一早喝酒的习惯。”墨智机把李若融从吧凳上拖下来,她几乎都没法站直,要来摆去根本站不稳。
“你是来看我家的电视机的吗?”李若融已经完全喝醉了,疯疯癫癫说。
“她好像很醉。”沈蓝冉看着迷迷糊糊的李若融说:“赶紧送她回家吧。”
“我没有醉,我其实很清醒。”李若融笑嘻嘻说:“酒保一共给了我六杯酒,第三杯其实是水,只兑了一点点酒。”
“先送她回家。”墨智机皱眉,都不想听李若融发声。
“我可以自己回家,我叫司机来接我。”李若融拿手机,点了半天,也没把屏幕点亮。
“喝成这样不难受吗?”墨智机烦乱地看着她。
李若融迷瞪着眼终于把屏幕按亮,并把号码拨出去:“喂,老陆,把车开到剑鸿广场……等你。”她把手机塞回口袋,笑嘻嘻说:“十分钟就到,快快的。”
“你这样行吗?”墨智机从地上捡起李若融的手机还给她:“丢三落四的,喝得这样糊涂。”
“小失误,小失误。”李若融接过手机,拿包往门口晃晃悠悠走:“现在下楼,车正好到。”
“陪她下楼吧,等车来了才能放心。”沈蓝冉提议。
“不陪她她非跑到别的酒馆喝酒。”墨智机皱眉赶上两步扶住踉跄的李若融,压低声发火道:“喝成这样你就不怕酒精中毒?”
“你好烦,干嘛选我喝酒的地方约会,影响我喝酒的连贯性。”李若融大舌头回嘴。
“帮你按电梯。”沈蓝冉赶上来,帮忙扶着李若融走进电梯。
到了楼下,李若融的司机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墨智机将李若融扶上车,却还是不放心,找好对司机说:“回去赶紧给她喝醒酒茶,如果有酒精中毒的迹象,一定及时送医院,不要拖延。”
“是,墨智机先生。”司机点头。
“你好烦呐,黑色本子童鞋。”李若融嘟囔。
“我烦还不是为你。”墨智机恨恨关上车门,看着车子驶远。
沈蓝冉看着远行的车终于消失在路口,才颇为无奈地说:“你的朋友还真能喝,那个酒保调的酒一向很烈的。”
“她就是一酒鬼。”墨智机皱眉道。“你还记得季老板?”
“以前常去他36区的酒吧喝酒,怎么可能忘记呢。”沈蓝冉笑:“现在你不要紧锁双眉了,你的朋友会没事的。想一下我们去哪里吧?”
墨智机深吸口气,调节心情笑道:“就按刚才讨论的,到处走走吧。”
“好。”沈蓝冉点点头,一脸高兴。
25、大江湖(1)
一场暴雨将城市的灰尘冲刷,持续激烈看不见休止的迹象。
电脑屏幕360度的旋转,跳跃冲刺联盟装备升级晋级,不知何时算休?
阿克鲁搞不懂到底林超有多爱游戏,持续打过多少款网游?他那本遗落的笔记本上全是账号和密码,密密麻麻写了小半本,粗略算来,没有一百,也该有八十。如今,为了找林超,阿克鲁必须一一将它们尝试,以中找出那款与房子有关联的游戏。
阿克鲁首先认为,按照博克明画的草图,这应该是一款现代游戏。所以,他从养成游戏入手,尝试了各种饲养动物、饲养美女、饲养怪兽等等类型的游戏,结果只两个字“无果”。
紧接着,他觉得可能是类似于农场、城市建设游戏。于是,他又尝试了将近30款类似游戏。涉足了十几个农场,建造了十几座城市,还参与了几场原始人活动,依旧找不到门路和契合点。然后,他又加入各种战斗类、rpg、竞技类等游戏中,始终一无所获。空闲的时候,他还从林超的电脑里挖出几十款打发时间的flash小游戏,以期有所斩获,结果让他更为失望,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还有一半没尝试呢,费,你继续。”阿克鲁对屋顶的费说。
费挂下来,苦笑道:“我不喜欢玩游戏,再说,这样尝试好像漫无目的的感觉。万一这是游戏深处的某一个场景呢,和类型完全没有关联,指不定就错过了?”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自己白干了?“阿克鲁看着林超的笔记本电脑发呆。鼠标不停打开文件夹,关闭文件夹。
“这笔记本里塞满了游戏,这简直是痴迷了。”费在后面看着,大为赞叹。
费突然说:“对了,我记得范篱拿回来林超的东西,里面有个钥匙扣,叫‘大江湖’,你查查是不是又这款游戏?”
“大江湖。”阿克鲁翻阅林超的笔记本,几乎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一个款关于大江湖的账号和一串密码。“有的。可是,游戏名字很古啊,和房间卧室的设定真不相符。”
“试试看。”费鼓励说。
阿克鲁立刻调出电脑里的游戏,果然找到了大江化.exe文件,立刻点击进入。按着笔记本记录输入用户名“超超”和密码“******”,游戏进入载入状态。
当游戏完全进入的时候,阿克鲁和费都吃了一惊。因为,这并不是一款游戏,而是一款聊天软件。
“是聊天工具。”阿克鲁甚感奇怪,发现里面没有好友,只有一个群,注释名“王者剑”。再打群,树形结构跳出五个人的网名:超超、剑齿虎、探索者、暗夜新、半夜走极端。剑齿虎的旁边写着团长。
“看看聊天记录。”费说。
阿克鲁立刻调取聊天记录,内容少得可怜。
超超:令牌后天去拿,等消息中。
探索者:记得拿到令牌去点集合,别过时了,否则就没得玩了。
超超:放心。
暗夜新:记得看清关卡暗示,别错过了。
半夜走极端:取到令牌记得去参加派对。
剑齿虎:太好了,‘王者剑’必胜
阿克鲁看着屏幕说:“群里提到了派对,难道这真的和派对王‘应和’有关联?”
“有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聊天记录?”费问。
“暂时就聊过这些。”阿克鲁用林超原来的用户名调取聊天记录,显示林超失踪以前这个工具被简短使用过,但是内容极为有限。
“删掉了?”费问。
“不清楚,也许吧。我需要一些时间调取过去的记录。”阿克鲁说。
“你点这个,点这个‘进入’按钮。”费突然点着屏幕左上角一个绿色按钮说。
“进入游戏?”阿克鲁挑眉,难道这的确是一款游戏,只是带了聊天室功能?在费的催促下,他立刻点“进入”按钮。
很快,电脑黑屏。阿克鲁正担心是不是中病毒了,屏幕却突然跳出读取进度条,2秒后,跳出一张大地图。
地图上山川河流城镇集市堡垒具有。同时地图上有无数个不同色彩的点正各自移动。这些点遍布在地图各处,有的色彩鲜亮,有得则趋于黯淡。
阿克鲁试图放大地图,无果。于是他用鼠标点移动的色彩点,立刻有对话框跳出,内容显示如下:
团队队名:u字头
团队人数:5人(阵亡2人)
团队地点:黑森林(前进中,三阶段)
“这就是大江湖游戏了。”阿克鲁点着右上角逐渐清晰的游戏logo说:“先找找林超的团队在那里,在看看能不能继续玩。”
立刻,阿克鲁开始仔细查找这些彩色的原点。阿克鲁首先按照原点色彩,选择地图出现相应色点的团队。点开每一个点,皆有团队介绍。他们就是按照这种毫无捷径的办法,在一个多小时以后,几乎看得瞎的时候,终于在橘**点中找到到代号‘王者剑’的团队。
荧幕显示,‘王者剑’团队此刻正处于贝尔庄园的葡萄园,团队人数7,无阵亡,状态为修整中。双击简介下方“实景”按钮,想进一步探究团队的前进路线,则立刻又跳出一个对话框,背景是红色圆圈里画着红色大叉,内容显示“亲爱的用户,该用户名权限使用中,请勿重复操作。”
“什么意思?”费不解。
阿克鲁回答说:“‘王者剑’正在使用这个用户名,主机账号应该处于登录状态,我们只是辅机,无法操作。”
费着急道:“怎么办?干看着地图?”
阿克鲁无奈摊手:“我也没辙,人家老大掌握着账号权限,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
费说:“黑进去。”
阿克鲁一头黑线:“这种游戏的防入侵都做得极为厉害,不是一时半会能侵入的。而且,你看,这个林超的团队在进行中,如果是对应实体游戏的,破解游戏并不能立刻解救他。”
费吐吐舌头:“难道干看着他们完成游戏。”
阿克鲁眼珠一转说:“要不,我们也注册一个用户名进去瞧瞧呗。不进入游戏又怎么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费拍手赞同。
说干就干,当下阿克鲁立刻退出林超的用户名,在游戏进入界面选择注册,用鲁西路的名字作为用户名,然后填写相关信息,很快审核通过,获得进入游戏的权限。
重新登录,点击进入。
又是2秒黑屏,接着loding条快速读取,紧跟着跳出一幢楼房。阿克鲁和费都还没有看清楚楼的样子,又是一块大色块对话框跳出,几乎占了整个屏幕,把背景挡了个严严实实。
对话框显示:亲爱的鲁西路先生,欢迎进入大江湖游戏。什么是江湖?一堆人?一座城?一段情?找到进入江湖的钥匙,才有驰骋江湖的资格。赶快来开启这场江湖之旅吧。
对话框消失,小楼由淡化逐渐清晰。此刻,右边又出现一条布告栏,做成竖型卷轴的样式,写着《艾娃的前奏》:弥漫的烟勾勒曲线轮廓,杯沿散着唇膏香味,瓶身还有未散掌温,打乱一场预谋多时的发酵。没有是与非的罪罚,乘着烟味还未弥散,捕捉余音里残留的华美。
布告栏收起,镜头推进,楼房门打开,邀玩家入内。
阿克鲁先看了小楼,虽然外观与这里的别墅有八成相像。果断点门入内,将整个楼房搜素一番。整体布局与博克名描述无二。
一层客厅,沙发正对着挂壁式电视机,电视屏幕内容正是大江湖游戏。茶几上的物品以此为游戏机、烟缸、水果点心、杂志,她们摆放随意,极富画面感。
二楼为游戏设计工作室。
26、大江湖(2)
三楼左手是卧房,带一间厕所,在这里,可以发现博克明提到的夫妻照片,但由于是卡通形象,无法获得实体信息。三楼右手则是游戏称列室,摆放着各个年代的游戏机和卡碟,角落里还摆了几台街机。
地下一层也是游戏房,投影设备正对沙发,茶几上还有未食完的点心和糕点。
地下二层整个是木工房,到处是木屑和各种工具,墙上摆着几件做完的小成品。
别墅规划则为前方花园,后方游泳池。
综上所述,整个房子布局几乎与搏克明描述无异,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博克明调查的那间别墅。
“这和林超玩的《大江湖》游戏感觉不怎么搭。”费奇怪地说:“他那个大江湖的游戏,无论地图、设定、文字等等,都给人一种古代游戏的感觉。而这个游戏,怎么看也是个现代的产物,真不知道它们之间怎么联系上的?”
阿克鲁也觉得奇怪,只能推测说:“这个现代游戏应该是进入主体游戏的入口关卡,不过这关,就没有办法进入正式游戏。”
“你可以破解它!”费说。
阿克鲁笑道:“且不说破解不是煮饭,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既然设置了这样的关卡,并且我们也明确知道有实体场景出现,那么现在我们破解它,并不能解决进入游戏身份的实际问题。”
费无奈说:“也是,破解的话对方也会发现,这个用户名就废掉了。又白搭。”
阿克鲁拍拍他肩膀,笑:“还是老老实实把游戏打完,我感觉破了这个关卡,就能获得进入大江湖游戏的正式身份。”
费苦着脸:“不爱打游戏啊。”
阿克鲁劝慰说:“如果开篇有实体场景,《大江湖》游戏指不定也有实体场景存在。把开篇游戏完成,才有可能窥其一、二。所以,你就不要指望破解了。”
“按照你的意思,还得从头玩起?”费都快哭出来了。
阿克鲁笑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三个小时以后……
喝干最后一滴可乐,阿克鲁忿忿关掉显示器屏幕,一头栽进沙发里,再也不
肯起来。他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嘟囔:“哪有这么难玩的游戏,怪不得没人气了。”
费在屋顶问:“又没过?能不能买点装备点卡呀?”
“你以为我不想买点卡?”阿克鲁翻身,直视屋顶的费:“这款游戏,只有进入主游戏才有使用付费项目的机会。我们现在连主游戏都没法进入,用个屁的点卡?有钱也没处花啊!”
“没攻略吗?”费又问:“你去搜搜,我可真的打不动了,不适合我啊!”
“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攻略真不多,而且每个人的答案又都不一样,有的说入口是在游泳池,有的说是大门口,还有人说入口在厕所门后面……”阿克鲁气道:“没一条正确答案!。”
“你是不是没认真玩呀?”费笑嘻嘻说。
阿克鲁没耐心地说:“不认真玩是你吧,怎么算也不可能是我呀。”
费在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无奈说:“拜托,我真的是花了毕生玩游戏的经历,这次玩过以后,都不能看到游戏了,否则容易吐。”
阿克鲁叹口气:“怎么会有这样超级无聊,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的游戏啊!就是一个劲让玩家在这幢楼里转悠,然后按照提示一个一个推门进入,最后也不不知道出发什么,获得进入主游戏的钥匙。”“
费也跟着吐槽:“关键是,谁会想到它有那么多入口,竟然网上提示没一个可以进入的。”
“同一个入口,似乎只能进入一次,第二次就失效了。”阿克鲁低吼道:“网上全是失效的攻略,出路到底在哪里?真的好难啊!我不是游戏迷啊!我玩不转啊!”
“要不搜索网络,看看有没有特别的说法?”费提议。
阿克鲁极不情愿起身,再次打开电脑,搜索游戏相关内容,然后有气无力地说:“内容有限。只有零星几条消息说,大江湖是一款典型的策略类游戏。它以修炼等级、团队合作、觅宝为三大核心。”
费有点不甘心:“还有吗?”
阿克鲁看着屏幕说:“贴吧里也是寥寥几贴,果然是一款毫无人气的游戏。不过有个玩家吐槽,修炼难度过大,道具偏贵,觅宝线索难以揣摩。”
“估计也是没进入的一个。”费有点心里安慰。
阿克鲁回忆着刚才用林超账户登录的情况,随口说:“我记得刚才看见《大江湖》游戏在线人数是五百多一点,上下浮动,难道,玩这个游戏的就真的只有500人!”
费抬高一侧眉毛,一字一句吐槽:“可真是一款阳、春、白、雪的游戏!”
“玩什么呢?”麝月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今天在屋子里休息。出来倒杯水喝,却看见前方桌子上黑黑的显示屏。
“吵到你了?”阿克鲁迅速起身,抱歉道。
“没有。”麝月摇头,看着黑色显示屏重复问:“在玩什么游戏?”
“大江湖。”阿克鲁迅速打开显示器,解释道:“类似解密逃脱寻找出入口的游戏。”
“这款游戏很好玩吗?”麝月似乎有点兴趣。
“不好玩,特别、特别、特别无聊,完全无法过关。”阿克鲁一口气说完,拿起可乐罐子,却发现已经喝完。
“难度系数那么高,为什么还玩?”麝月不解。
“没办法,他和林超的契约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有破解这款游戏,才能让整个事件有所推进。”阿克鲁苦笑回答。
“他还在忙契约?”麝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顺口问道:“要不,给我试试。”
阿克鲁提醒:“很无聊!”
麝月不以为然:“反正我也正无聊。”
“好呀,麻烦你了。”阿克鲁赶紧重新打开游戏,把规则同麝月简单讲了,将鼠标交到她手里。
“我去拿杯果汁一边喝一边玩。”麝月起身。
“我去、我去、我去,橙汁,我知道的。”阿克鲁殷勤地跑去厨房,现在谁替他打游戏,他就对谁好:“您开始玩游戏吧,果汁马上就来!”
“谢。”麝月将椅子拉近显示屏,正式开始玩游戏。
麝月不喜欢阿克鲁取的鲁西路的名字,她换了一个名字重新注册申请,然后才开始正式游戏。
欢迎界面过后,布告栏跳出那段艾娃的前奏,几秒后,正式进入游戏小楼。和阿克鲁一样,麝月现在房子里一顿乱窜,左转右转,左看又看,捡了一堆没用的道具,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
艾娃是谁?麝月看着显示屏想,自己一直在房子里瞎转悠,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这幢房子的女主人。艾娃是谁?她又重复问一遍自己。
沉默片刻,麝月突然发现,这款游戏从开始初,除了那段《艾娃的前奏》,之后并没有给予任何前情梗概,也没有给出任何要求提示。玩家从大门直接进入别墅,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一顿瞎闯瞎撞后,百无聊赖,于是就此放弃,与此款游戏拜拜。这也是为什么游戏人气始终不高的原因,因为没有继续解开谜团的动力。
“真是没有诚意的游戏。”麝月嘟囔,她转头问阿克鲁;“你知道艾娃是谁吗?”
阿克鲁一脸茫然:“是谁?“
“我也不知道。”麝月耸肩膀。
“这款游戏做的太过‘高冷’,完全不给玩家任何继续玩下去的机会,怪不得人气始终很低迷。”阿克鲁说。
27、大江湖(3)
麝月有点不一样的理解:“也许设计者的初衷便是想筛选玩家。按照这样晦涩的设定,很明显,设计者并不想有太多人参与到这款游戏中去。”
费在屋顶表示不解:“啊?那干嘛设计游戏?不用赢了吗?”
麝月说:“或许它的赢利点并不在线上游戏本身。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人给我证实。”
“这事要放弃的节奏吗?”费问。
麝月摇头:“继续玩之前,我觉得应该先知道艾娃是谁?”
“这就查。”阿克鲁立刻打开另一台笔记本电脑,抓紧搜索。游戏不好搞定,找个人的信息却不难。很快,阿克鲁就搜索出一堆叫艾娃的名字。
“艾娃”这个名字其实很普通,这一搜,就出现了近两万多条信息。有人名,有商店名,有街道名,还有各种账号的用户名……反正应有尽有,品种繁多。说穿了,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艾娃这个名字太没有特殊性了,对了,有没有和‘艾娃的前奏’类似的文章、帖子。”麝月问。
“稍等。”阿克鲁再次搜索,过了一会,他面色凝重地抬起头,惊讶地说:“有了!《艾娃的前奏》是一首……遗言歌……死亡之曲。”
“这么劲爆?”麝月接过阿克鲁的手提电脑,看着搜索资料。
资料显示,这并不是一件有太大轰动效应的案件。一个叫胡爱秋的女孩,在某个隆冬天的早晨,从自家二十层的窗台上跳了下去。她留下了一封叫做《艾娃的前奏》的遗书,内容晦涩难懂,无从查找其自杀的原有。这件事发生在三十年前,当时没有如此发达的通信设施,所以,这个女孩子的死除了占了小小的一块报脚,再无其他。
“可怜的姑娘。”阿克鲁说。
麝月说看着报道说:“如果《艾娃的前奏》是胡爱秋写的遗书,那么,艾娃应该就是胡爱秋。三十年前,连电视机都是黑白的,胡爱秋却给给自己起了一个类似英文别名,这个人的确很特别。”
“这份是s城的早报。”阿克鲁看一眼报角一侧的日期:“1982年10月10日,是一个叫王怡的实习记者写的。现在应该也退休了。”
“我要去找王怡。”麝月突然说:“虽然我不知道她和游戏是否有关联,,但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也算一个突破口。”
“这个人我和费来找,你别去了。”阿克鲁说。
麝月不同意:“我必须参与,这个游戏破解不了,我还觉得不舒服呢。”
“行吧,和首领说一声。”阿克鲁无奈答应。
麝月不咸不淡拒绝:“不用通知他,我自己可以去。多久能找到?”
“既然有见习记者的身份和具体名字,就不怕找不到,很快的。”费在屋顶说:
麝月说:“我们赶紧行动吧。”
当下,麝月、阿克鲁、费各自分配一下,火速寻找这个叫做王怡的记者。
通过庞大关系网,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后,王怡的具体住址,现在的生活状态被完全挖了出来。费在外面调查,无法及时赶回,所以有麝月和阿克鲁立刻打车前往王怡s城建设路的家。
在车上,阿克鲁把王怡的具体信息说了一下:“王怡现年六十岁,大学毕业后一直s城《早报》工作,最后任职的职务是民事版主编,今年三月份刚刚退休下来。王怡育幼两个女儿,都已出嫁,一个定居国外,一个在s城某贸易公司任财务部主管。她的丈夫今年六十二岁,也在s城早报工作,职务是军事和时事版主编。因为两年前出了一场交通意外,所以比她提早退休下来。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在s城建设路上,三室一厅,过去单位分的房子。
“王怡知道我们要去吗?”麝月问。
“知道。”阿克鲁回答。
“你怎么骗她的?”麝月好奇问。
阿克鲁耸肩膀笑道:“我没有骗她,直接告诉她想了解三十年前这桩自杀事件的始末,她就答应了。”
“这样直接?”麝月不信。
阿克鲁说:“我也和你一样不相信,但是,她就是这样爽快地答应了。”
闲聊数句,车子驶入一座宁静小区,下车后步行约5分钟,终于在71号住宅楼门口驻足。确定具体地址后,两人相继进入楼房
电梯停于11层,出电梯左拐,他们敲开了11-03的门。
来开门的是个神采奕奕的中年女人,如果不知道她已经六十岁了,两人可能以为她只是刚满五十。
“王老师你好,我们是电话跟您预约了解案子的。”阿克鲁客气地说。
“请进,请进。”王怡将两人迎进客厅。“你们随便坐,不要客气。今天我爱人去社区中心参加活动了,下午才回来。”
“麻烦您了。”麝月在沙发上坐下。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可能和今天所要询问的事情有关。
“不麻烦。”王怡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你们电话我的时候我还挺奇怪的,按说这个案子都三十年了也没人过问,怎么你们小年轻会感兴趣?”
“哦,我们是推理爱好迷。听说了这个案子,所以,想探讨探讨。”麝月笑着回答。
“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推理爱好迷,可真没看出来。”王怡笑着说.
麝月笑道:“一点点小爱好。”
王怡点点头,开始切入正题:“你们想知道的这个案子发生至今已经有三十几年了。因为非常特别,所以印象至今还很深刻。可是人老了,时间久了,总归是会忘记一些事的。好在我刚退休,过去的存档资料都没来得及处理,关于这件案子的一些笔记记录都还在,倒是可以给你们拿去参考。”
“太好了,这样内容就更详尽了。”麝月笑道。
“茶几上这叠就是。”王怡指茶几上的资料:“你们看看有用吗?”
麝月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袋,从里面取出手稿笔记和一些资料,然后分了一些给阿克鲁看,自己则认真翻阅起笔记本来。
资料大部分是手写的采访笔录,对胡爱秋整个案件有一个详尽的记录,大致讲了胡爱秋是个好妻子好员工,不知为何会突然跳楼自杀,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不解。资料里有一段是关于《艾娃的前奏》的抄录,备注写的是遗书,但是没有照片旁证。
麝月看着资料抬头问:“这起自杀事件,为什么当时只以普通事件报道?”
“这个案子当时定性就是自杀,这个姑娘是自己从二十层楼跳下来的。”王怡回忆说:“胡爱秋住的二十层是单位分配给员工的宿舍,她独自一人居住,她父母一般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她跳楼就是在她父母离开后的两天。”
麝月奇怪道:“她一个人住?可是资料显示她已婚,育有一子一女,十月十日在s城妇幼医院出生。”
王怡点头说:“对,她是1978年十月十日生的双胞胎。1979年十二月三日自杀的。”
“结婚却独居?”麝月奇怪。
王怡解释说:“她的丈夫当时在l城的机械工厂里上班,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他们几乎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至于孩子,因为当时孩子身体不是特别好,她自己工作又特别忙,所以暂时由爷爷奶奶照顾。”
“当时调查现场,有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迹象?”麝月又问。
“根据当时的现场调查和目击证人证明,完全没有外人闯入加害的迹象。房间各处没有查到家人之外的陌生脚印和手印。同时,在桌子上和椅子上也都只采取到胡爱秋的脚印和手印,证明是她自己爬到桌子上,开窗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下楼的。”
28、大江湖(5)
“会不会服用什么麻醉剂,然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失足落下窗户?”阿克鲁说。
王怡笑着摇头:“这个应该不太可能,麻醉剂在当时那个年代获得的途径少之有少,王怡根本接触不到。因为当时家属不同意,所以没有作尸检。但是桌子、地上、窗台上的脚印清晰可辨,且非常规整,足以说明当时她思维清晰,绝对没有服用任何服用麻醉或者迷幻类药物后的步履不稳、凌乱、不规则、轻重不一等表现。”
麝月还有一点奇怪要问:“这件自杀事件留下的遗书极为奇怪,为什么当时却没有引起任何轰动效应呢?甚至新闻当时报道的都非常简单。”
“不是没有人注意,但是因为自杀,所以理解为这封遗书只是胡爱秋当时思绪的表达,旁人无法破解。”王怡从资料里翻出当时的报刊,指着右下角一小块地方说:“所以当时的报道就按照实际情况写了,并没有把遗书的内容一并披露,当然,篇幅不够也是一个原因。”
麝月拿起报纸仔细看,不禁皱起眉头,这和她当时在网络上看见的报道并不相同。网络上的报道描述了胡爱秋的自杀事件,同时也刊登了那篇艾娃的前奏。可是这份原版报纸却是这样刊登的:
标题:女子因琐事跳楼自杀
正文:s城早报12月3日讯今日八点多,本市一位胡姓女子,疑因生活琐事想不开,留下一份遗书,从宿舍二十楼跳下,当场身亡。据了解,事发前该女子邻居及其家人都未发现其有轻生意念,对其选择跳楼结束生命表示不解与痛惜。
实习记者:王怡报道
“为什么她会用艾娃这个笔名,您了解过吗?”麝月看着报纸,心想,报纸上并没有具体刊登前奏及其相关内容,这样的报道果然不会引起民众过多关注。
“胡爱秋曾用艾娃的笔名在厂刊上登过几篇文章,她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可惜,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王怡不无可惜地说。
“的确很可惜。”麝月也有些同情这个女子。
“她的遗书有副本吗?”阿克鲁问。
“有的。”王怡立刻在一堆资料里找到一张黑背的遗书复印件。
阿克鲁接过复印件,仔细阅读:“艾娃的前奏弥漫的烟勾勒曲线轮廓,杯沿散着唇膏香味,瓶身还有未散掌温,打乱一场预谋多时的发酵。没有是与非的罪罚,乘着烟味还未弥散,捕捉余音里残留的华美。”虽然有心里准备,他心里还是一惊,真的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这份遗书难道就没有人质疑吗?”麝月还是有些不甘心。
王怡无奈解释说:“有是有,但是她的死已经定性为自杀事件了,这遗书也被理解为她绝望时写的呓语,所以当时没有引起过多重视。”
“她和丈夫关系如何?分居两地都比较容易出问题吧?”阿克鲁问。
王怡仔细回想后才说:“听邻居和她的母亲说,关系不错的。两个人都是工作积极分子,全身心投入工作。一月聚一次虽然少,但是没有发现这事对他们的婚姻有什么影响。而且她的丈夫是外派三年,还有大半年就调回s城了,分别只是暂时。”
“后来孩子呢?”麝月问。
“依旧跟着爷爷奶奶过。”王怡说。
“她的丈夫后来再婚了吗?”麝月继续问。
“这个不清楚了。”王怡肯定地说:“但是至少三年里他肯定没有再婚。因为那个时候要采访一起民事纠纷,我特地去他父母的小区采访。当时他父母带着孙子孙女出来玩,正好碰上。他父母说,自从胡爱秋自杀后,他的丈夫情绪都很低落,三年都没有找过女人,也不要人介绍。可见,他们夫妻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最近呢?”阿克鲁问。
王怡说:“后来他们住的地方都搬迁了,没有再联系。三十年了,估计也重组家庭了。”
就一些细节和问题,三人又闲聊片刻,麝月和阿克鲁便告辞离开。
走出王怡家,阿克鲁问:“需要去查胡爱秋丈夫吗?”
麝月若有所思地摇头:“查到了无非就是重组家庭了或者还是单身。胡爱秋死的时候,他远在别的城市,这已经是他的挡箭牌了,再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现在怎么办呢?”阿克鲁问。
麝月笑道:“回去,再玩一次游戏。”
“重新玩?”阿克鲁苦着脸。
“对,重新玩一遍。”麝月点头肯定道:“既然胡爱秋最后遗留的遗书没有提及任何人、事、物,至少说明,当时她不想牵涉任何人进入她的自杀事件。可是再仔细想想,一个想要轻生的人在自杀前还有心思写出这样一堆晦涩难懂的语言,足说明她是有心计的。她一定藏了什么当时不可言明的内容在这段话语里,等待有人去破解。只有在充分的证据面前,事实才会显得具有杀伤力,才能然给那些隐藏的东西无处藏身,所以,游戏必须再玩一次。”
阿克鲁拍掌到:“好,回去把游戏重头再玩一遍,这一次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外面下起雨,朦胧之中,让人有些忘记白天的尘嚣和紧促的闷热。一天比一天热,一天比一天烦躁。便是此刻的心境。
墨智机把车停住,还未拔出钥匙,就见到李若融从大楼里步伐不稳地走出来。他皱眉,这个女人难道要自己永远处于醉酒状态吗?
耳畔吹着热风,李若融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好在她自备的醒酒药片已经服用,再过会就会舒服许多。
步伐打漂着走出公寓大楼,李若融眼神才聚焦就一眼看见墨智机停在门口的车。她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之色,立刻故作镇定地掩盖。她倒是想逃,但是这种情况装不认识,铁定会被墨智机说落,万般无奈中调整不稳的步子,走到墨智机车前假装偶遇:“你也来这里呀?”
墨智机按下车窗,一股酒气立刻从车窗缝隙里挤进来,他皱眉问道:“不是让你的司机送你回家了吗?怎么跑来公寓了。”
“有空的!回去不被骂得体无完肤呀!”李若融颇为不满地抗议:“我喝得好好的,怎么会碰上你,真讨厌,讨厌至极。”
墨智机皱眉道:“你以为我想碰上你?我……”
李若融打断他:“我不管在哪里碰上你,我现在非常不想看见你,你也肯定不想看见我。你能不能立刻消失,估计你不肯,那我消失好了。”
“别走,”墨智机喝住她,冷笑问:“你还记得自己早上是在哪里喝的酒吗?”
李若融想了想,记忆空白,她随口说:“小酒馆。”
墨智机摇头,果然喝得一点记忆力都没有了。他走下车,抓住想逃的李若融,毫不客气地将她塞进车里。
“这样不好。”李若融用力开车门,无奈已被锁。她也没力气再挣扎了,干脆舒舒服服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嘴里还大舌头地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吃过午饭吧?”墨智机说:“想吃什么?”
李若融摸摸肚子,是有点饿了,笑道:“不如我回家吃午饭吧。”
“少来。如果不想家里人知道你喝成这种德性,就乖乖听话。”墨智机开着车又问:“想好了没有?”
“没有。”李若融嘟囔:“你那么想吃午饭,你自个挑地方去。”
29、大江湖(6)
墨智机听见她嘟囔,知道她不会有心思吃午饭,也不管她的想法了,直接开去一家自己熟悉的饭店吃饭。
可是开到饭店门口,李若融不干了。“你说下酒菜都是鱼呀肉呀的,怎么又要吃鱼呀肉呀的。”
“你想怎么样?”墨智机耐着性子问。
“披萨意面奶油汤。”李若融随口说。
墨智机继续发动车子,朝就近的披萨店开去。到了披萨店门口,见李若融又想变卦,不待她再出幺蛾子,直接提了她进披萨店,并用眼神告诉她,自己的耐心已经几乎接近零界点。同时他用语言击碎李若融企图出幺蛾子的意念。“如果你再想出什么借口,我就直接带你去酒店房间里吃。”
李若融脸色微变,立刻嬉皮笑脸拿着菜单,叫来服务员:“双香披萨、奶油饭、芒果沙冰、鸡翅一对、芝士球一份、金枪鱼沙拉一份、冰激凌一个。可以了。你点什么?”
墨智机没有看菜单,随口说:“黑咖啡。”
“你不饿吗?”李若融指着一份墨鱼小食说:“烤墨鱼好不好?”
墨智机淡定地说:“午餐十二点的的时候,我很规律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所以,麻烦你把自己的午饭吃好就可以了,不必为我操心。”
“好吧。”李若融笑笑对服务员说:“再加一份烤墨鱼。”
“请稍等。”服务员收好菜单离开。
墨智机看一眼李若融,她正漫不经心的看外面来往的人群。玻璃窗外有个卖报的摊贩,她又很认真的隔着玻璃读起报来。
“本公司为了使酒香更浓郁,口感更佳。所以,对瓶子的构造做了一定的改进。我们希望用新瓶装原酒佳酿,让美酒余香犹在,又品出新酒甘醇。此款水晶奔马新瓶款陈酿,限量一万瓶,希望它们都能找到有缘之人。”李若融读着一份报纸上关于w城佳家酒业关于最新限量版白酒“德”的报道嘟囔:“所以说变着法赚钱,这不,瓶子一变,价格就跟着嗖嗖嗖往上变了。”
“你不会看着酒的新闻也感觉是在喝酒吧?”墨智机皱眉问。
“没有呀,它就立在那里,我是被迫看见的。”李若融点玻璃,她手指的方向挂着一排报纸,那份酒业新闻正好在她可视范围之内。
墨智机有点没辙,耐着性子喝刚上来的咖啡。李若融显然并不想和自己对话,他也不想强迫她说点什么。可视这样干坐着等上菜又有点无聊,于是,他也忍不住去看玻璃窗外报摊的报纸。
于是,这两个人同时保持着,别着脑袋,看着玻璃窗外,目光向下四十五度角的动作。
“这个女人孤独的影像很美。”看着看着,墨智机突然说。
“孤独是否美丽,也只有那个孤独的人自己心里清楚。镜头里加了光和影,那只是拍摄的人想要的心境而已,和那个孤独的人无关。”李若融托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更何况,这种作假的照片,故意把矫情装扮成孤独,把孤独装扮成唯美,再来骗骗眼球,凑凑话题。”
“真的很美,你看。”墨智机点着玻璃后面一本杂志说:“超美。”
“美女就多看看,别来烦我就行。”李若融托着脑袋,一副懒得动一动的样子,连眼珠子都不愿意往下移一移。
墨智机不再多话,起身走出去,去报摊把那本杂志买了下来。他回到餐厅里,将杂志塞到李若融眼皮底下,耐心十足地说:“看一看。”
“看什么呀,正……”李若融扫一眼杂志,心里一惊。她推开墨智机的手,拿起杂志吃惊道:“她是……麝月?!”
杂志的取景点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相当热闹。这并不是最近的相片,因为麝月还穿着薄毛衣,这似乎是秋天时候的摄制。相片里麝月倚着一棵香樟树,面色平静,她眼神里有些许期许,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的侧脸被午后阳光晒得有些微红,在某个秋日的午后,她用独特的安静散发着一种恬静而美好的气氛,像一朵娇艳的花,开在了最灿烂的时光,正好被影像定格。
“拍摄者的名字。”李若融翻看右下角的拍摄者姓名:“马跃。”
“只是一张街拍,别太在意了。”墨智机淡然地说。
李若融却不理他,继续翻杂志:“这本杂志的名字是《视瞳》。双月刊,这是第三期,是本新杂志。看看有没有联系电话……”
“能不这么无视我吗?”墨智机把李若融手里的杂志抽走:“更何况这本杂志是我的。”
“这条街……”李若融还心有不甘,打算自己去买一本杂志。
“可以了,你太能管闲事了。”墨智机随手将杂志扔在一边,命令道:“赶紧吃饭。”
“这条街……”李若融皱眉:“不安全。”她当然认识这条街,它是36区相当有名的一条街,叫做对斗街,以众多武馆和地下黑拳市场而闻名。这里大大小小开了近百家武馆,麝月跑到这条街上去做什么?难道潜隐的毒越来越厉害,她必须用暴力抗衡才能解决?不行,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就算是缓解的药物也好,她这样下去,迟早会严重受伤。
“发什么呆呢?”墨智机的右手在李若融放空的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珠子都没动一动。“你怎么连吃饭都不让人放心呢?”墨智机放下咖啡杯,起身,坐到李若融身边。他拿起勺子,取了一勺饭,送到李若融嘴边。
一定有什么方式解决这个潜隐之毒的。上次给族长们把脉的老医生好像很有经验,抽空去拜访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个秘密药方也指不定。李若融一边想着,一边张口吞下嘴边的饭,她的眼珠还是一动不动放空着。
大概喂了有五六口饭的样子,李若融突然意识到,怎么会有饭自动送到自己嘴边的?眼神里恢复光彩,转头就看见墨智机拿着勺子正喂自己吃饭。“……”她努力咽下嘴里那口饭,悄悄往后挪了一挪,一脸惊魂未定。
墨智机放下勺子,冷冷问:“现在能自己吃了吗?”
“能。”李若融不服气地接过碗,往嘴里送饭:“就你能,行了吧。”
“最近比较忙可能不太会来找你了。”墨智机喝着咖啡说,他看见李若融那
忍着的欣慰笑容,皱眉道:“有那么高兴吗?”
李若融抬起头,不承认,挑眉道:“哪有!”
“你的嘴角出卖你了。”墨智机不快道。
“你要去干什么?”李若融好奇问,又自己回答道:“不要告诉我,不要告
诉我!”
“你是不是太自嗨了?”墨智机没好气地说。
“我很嗨吗?很嗨吗?”李若融歪着脑袋,眨眨眼,表示没有啊。
墨智机有点没辙,不再跟她说话,只顾自己喝咖啡。他有点担心这个女人是
不是酒喝多了酒精中毒,把脑子给喝坏了,越来越不可理喻。
回到电脑前,麝月重新审视这款游戏。现在她知道,这款游戏的难度不仅在于游戏本身,更在于对于这个笔名叫做艾娃的女子的认知程度。
网络上的简报和实体报纸就事件本身的报道并无出入,只是网络上多了前奏之曲,而实体报纸并未刊登。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在当时的年代,受制于各种问题,所以这份前奏之曲被遗漏,无法披露。如今,各种技术手段非三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有人再次拿出此事作为由头旧事重提,究竟意欲何为?难道这件事还有蹊跷存在,有人想要翻案?
30、大江湖(7)
在王怡提供的那堆厚厚的资料里,大部分是关于胡爱秋自杀后的案件调查报告,其中包括亲属、同事、周边邻居的访问笔录,零零散散拼凑在一起,基本还原了整个事件。
另外,关于胡爱秋的个人调查其实并不很深入,但依旧能从这些只字片语里,勾勒出一个才热爱生活,情肆意的女子形象。
胡爱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从模糊的黑白照片上看,她有一张清秀的脸,一口雪白的牙齿。从她刊登在厂刊上刊登的文章看,她又是一个有才气的女孩。那篇《论每一颗螺丝的作用》的文章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毫无浮夸地勾勒出当时的生活场景与工作感悟。也正是从这篇文章里,一位工作积极刻苦,颇有才气的骨干精英形象跃然而出。
无论从生活亦或是工作,都没有足够自杀的理由,才更让这场自杀显得诡异。胡爱秋有一份稳定、具有上升机会的好工作,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一对可爱的儿女。这一切中的任何一项,都足以支撑她面对生活里的各种糟糕,何况,她的生活并不糟糕。究竟问题出在哪里,让这样的她最后决定放弃生命,并留下一份无法解开的遗书,从此不辞而别呢?
“再试一次。”麝月点开游戏,定定看着进入别墅区域的大门。
“你有线索了?”阿克鲁问。
麝月扬起眉毛说:“试试吧。其实,线索其实一直摆在我们面前,只是太难懂,所以才显得毫无头绪。艾娃的前奏是开场白,它和这场解密游戏紧密挂钩,破解了她的前奏,才能拿到解开谜团的钥匙。”
“我们得抓紧事件了,看,实体游戏关卡不是无限开设的。”阿克鲁转过手中的电脑,屏幕显示用林超登录的《大江湖》游戏,他手指右上角的时钟,它正按正常时间运行。
麝月不解:“怎么了?”
阿克鲁指时钟下方一拍小字,上面显示:亲爱的用户,本游戏实体关卡将于明日18点整正式关闭。
“要关闭了!”麝月微微皱眉。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了。”费在屋顶说,他刚从外面回来。
“我要在明天天亮前破解它。”麝月下定决心,点开别墅大门,走了进去。《艾娃的前奏》再次出现,麝月默默读完,嘴里嘀咕道:“弥漫的烟勾勒曲线轮廓……烟、曲线,看看这些关键字能给我们什么提示。”
“有烟,难道得去厨房?”阿克鲁说。
麝月摇头:“不会是厨房,那里不是单纯的烟,是炒菜烧饭的油烟。作为一部前奏,油烟是毫无美感可言的。她的前奏后面还会出现“勾勒曲线轮廓”这样的语句,如果这是在厨房发生的事,那勾勒的就不是曲线轮廓,而是油汪汪的脸。”
“抽烟?”阿克鲁说。
麝月眼睛一亮:“有可能。一个人在抽烟,烟雾划过另一个人的身体,勾勒出那个人的身形。既然有‘曲线’、‘轮廓’这样的字眼,说不定是个女人。”当下,麝月立刻拿鼠标满屋子找烟缸:“点燃的烟不是捏在手里,就是放在烟缸岩壁上。这里没有人出现,所以应该先找烟缸。”
麝月记得,客厅茶几、地下室一层茶几、工作室桌子上这三个地方出现过烟缸。她用鼠标操作,前往散出地方,查找烟缸。
果然,这三处的烟缸上都有一支香烟,但是工作室的那根么有点燃,只有客厅和地下室茶几上的烟点找的。
麝月用鼠标轻点这两处的烟缸以及烟缸周围的范围,包括茶几上的物品,食物等,同时,她还仔细搜索了茶几的附近,沙发,墙面等角角落落的地方,甚至连靠垫、壁画、废纸篓都仔细搜索,可就是一无所获。
但是,麝月没有少放弃的意思。就在她检查地下室茶几上的烟缸时,一个极小的灰色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点紧贴着烟缸和香烟的缝隙,开始,她还以为是画面像素问题,可是,转而一想,这款游的制作相当精良,这样的躁点不应该存在。于是,她小心将鼠标箭头挪到灰色的点上,轻轻一点,烟缸竟然动了一下,右侧跳出一个图文并茂的对话框。
对话框顶部画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下方则有一小段文字。阿动(男主人):“真累,点一支烟吧,打火机在哪?。”
“打火机好像在厨房的灶台上。”阿克鲁说。
麝月立刻上楼去厨房,果然在灶台附近捡到一只粉色的打火机。然后再回到地下室,点灰色点,引出对话款,用打火机点香烟,烟燃起。
接着沙发上由淡转浓出现一个年轻男人,应该就是游戏男主人阿动。按照游戏设定,他的长相相当英俊,此刻他正仰靠着沙发背,脚跷在茶几上,舒适地抽着烟。
“原来我们扮演的是这个叫阿动的男人。”阿克鲁说。
“竟然扮演个男人。”麝月嘟嘴不满。从此刻开始,她将以阿动的角度看待这款游戏,并完成整个游戏。
阿动抽着烟,心想,好困,最近真是累到了。眼前的视线有些迷惘,因为自己大口抽烟,眼前也是烟雾袅绕。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踢踏踢踏的高跟鞋声,阿动甩手想将眼前的烟挥散,但由于心急,只弄走一点点烟,眼前依旧烟雾袅绕,,让他无法直视前方。
紧接着,一具曼妙的身材缓缓走进烟雾里,勾勒出一种暧昧的气氛,朦胧中散发着诱惑。一段旧音乐从唱片机里缓缓流淌,复古的歌喉仿佛吟唱着另一个时空的故事。
“罗妙,你来啦?”阿动对人影说。
罗妙问:喝酒?(选择一)
罗妙问:去楼上?(选择二)
此时此刻,去哪里都没有酒精的作用来得诱人。阿动笑:“喝一杯。”抬手,获得2只酒杯,一瓶香槟。
“启瓶器呢?”罗妙问。
阿东想:“好像上回也是在这里喝的香槟酒,启瓶器应该在附近。”四下搜索,于沙发夹缝里获得启瓶器。同时,他还摸到一只小玻璃瓶。阿东将玻璃瓶放到眼前,里面还有蓝色的液体在流动,他口里喃喃自语:“上次的还剩一半。”
“讨厌!”罗妙娇嗔:“让你上楼你要喝香槟,现在又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上楼?(选择一)
开香槟喝酒?(选择二)
“来,先喝一杯。”阿动使用开瓶器,打开香槟,为两只酒杯注满酒。
“替你试过毒了。”罗妙递上一只酒杯,杯口印着一枚鲜红唇印。
阿动接过酒杯,印上唇印,一饮而尽,然后赞道:“好酒!”获得带唇印玻璃酒杯一枚。
“还喝吗?”罗妙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玻璃杯,坐到阿动大腿上。
谈话题(选择一)
继续喝酒(选择二)
“再来一杯。”阿动说,酒杯注满,再次一饮而尽。
此刻,地下室顶灯被调至最暗,阿动说:“不要上楼了,就这里把那半瓶药用完吧。”
“别……”罗妙紧握酒瓶,香槟杯掉至地毯上。
地下室瞬间全黑,蓝色小瓶被使用,一屋无规律的呼吸声。
片刻后……
灯开。阿动起身,从罗妙紧握的手里获得酒瓶。
此刻,外面突然下起大雨,两人无法离开。
“去哪?”沙发上罗妙突然问。
阿动回答:“她说股权转让书她已签好,藏在甜蜜时刻。”
“她是不是耍你?”罗妙问。、
31、大江湖(8)
阿动肯定道:“不会,她说的时候很认真。你再休息会,等雨停就离开。”
“怕什么?这么大的雨,她赶不回来。”罗妙翻身,继续睡。
阿动从地下室走上一楼,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最甜蜜的时刻?他首先想到记录甜蜜时刻的相框,立刻将每一只相框里里外外翻看一遍,甚至连挂在墙上的大幅照片,也搬运下来检查一番。一无所获。
对了,还有奖杯!阿动曾经是个游戏设计师,获得过大大小小很多奖,他领奖的时候,大部分都带着他的太太蒋薇。现在他依旧对游戏有着执着的痴迷,只是这已经成为爱好,而非主业。
阿动跑到游戏设计室,这里是他的幻想空间,灵感源泉。他将每一座奖杯翻阅,终于在一座奖杯下,他获得一枚情侣小勋章,编号018797。这枚勋章是刚谈恋爱时候的纪念品,现在却被遗忘在奖杯下,连灰尘都吃不到。
工作室里一无所获,阿动不快地打算离开。他从白板上撕下一张纸塞进口袋里,走出工作室。
“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呢?”阿动一边走,一边思量,不觉来到三楼卧房门口。难道已经躺进保险箱里了?密码阿动当然知道,说不定有惊喜。
阿动正要开门,电话铃忽然大响。他光火地接起电话:“喂?”
“别再拖了,赶紧补仓吧,已经损失两千多万了。”电话那头传来股票经纪的催促声。
“不是说升了一些吗?”阿动紧张地说。
“升了一毛半,接着就跌了一块。”股票经纪说:“有消息出来说这家公司的董事已经跑路了,这家公司要垮了,股票将一毛不值。”
阿东皱眉,脸色刷白道:“斩仓。”
“现在斩仓,可就只剩10万块钱了。”股票经济说。
“你认为还有机会翻盘吗?废物!斩仓!”阿东狠狠挂掉电话。他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现在已经不是股票亏本的问题,因为太激进,他还向高利贷借了一千多万,现在利滚利已经是一千五百万的还款额度了。这笔账他老婆肯定是不会替他还的,他已经出现过两次借高利贷被逼还款的经历,如果这次再让她老婆发现,他将被彻底扫地出门。离开他的有钱妻子,阿动将彻底告别现在高职高薪衣食无忧的生活,重新回到他破败的一居室,过每天靠稿费维持温饱的生活。
不行,必须拿到股份转让合同!他已找好买家,只需办完转让手续,他可以立刻变卖部分股权,已解现在的燃眉之急。下定决心,阿动用力推开卧室的门,向保险柜冲去。
另一扇门同时打开,从厕所里走出一名穿着睡袍的女人。她浑身散发着热气,显然刚刚洗好澡。
“老公,你刚回来?”太太蒋薇笑着问。
阿动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在家,并且已经洗过澡了。如果不是当初隔音选了上好材料,那么他和罗妙的事将被撞破。到那时候他不仅拿不到股权转让书,连婚姻都不保。
“看你,热得都出汗了,赶紧去洗澡。”蒋薇替阿动准备好干净衣服,等着他去洗手间。
去浴室洗澡?(选择一)
去地下室提醒罗妙尽快离开(选择二)
蒋薇此刻的站位正对卧室大门,她眼神里半是命令半是等待。如果此刻借口离开,她可能会尾随,也可能产生怀疑,所以,先去浴室避一避才为上策。“的确挺热的。”阿动尴尬笑,拿衣服,进入浴室。
锁门,打开水龙头。
阿动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心里一凉,手机没有信号。2分钟前有一条未读短信。
罗妙短信:“亲爱的,待会带香槟下来继续喝。”
看着短信阿动心惊肉跳,是现在冲出去(选择一),还是原地不动(选择二)?
没有洗澡就出去,一定会引起妻子怀疑。只有像洗过澡一样出去,才有机会离开卧室,截住罗妙。当下,阿动火速跳进浴缸,把自己从头到脚弄湿,随手抓一件浴袍穿上,又抓了毛巾擦着头,走了出去。
姜薇正坐在床上看片,见阿动如此之快地走出来,奇道:“怎么这么快?”
阿动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今天有点累,洗快点。我去楼下倒杯水喝。”
房门刚刚打开,一瓶香槟戳到自己眼前,接着罗妙美丽的嗓音也跟了进来:“再来一杯,亲爱的。”
时间禁止!
阿动转头看着姜薇,姜薇则怔怔看着门口的罗妙,罗妙的笑容定格。
“你们……这对狗男女!”姜薇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阿动心里一沉,回身一把将姜薇拉下床。他面目狰狞地问:“股权转让书呢?”
“还没签呢,只是暂时的想法,别做梦了。”姜薇冷冷说。
“你一定已经签好了,你的秘书说,你签完之后忘记拿,她还特地给你送回来。”阿动说。
姜薇皱眉:“你连秘书也收买了?”
“你的眼神已经有答案了。”阿动心里一沉,下了决心。他从还在发呆的罗妙手里夺过香槟瓶,向着姜薇的头部狠狠砸了下去。
血染地板,几分钟后,姜薇彻底不动了。
“有这个,你急什么呀?”罗妙拿出紫色小瓶怪阿动太冲动。“这个悄悄给她灌下去,就不会弄脏这里了。”
阿动冷笑:“她还会喝你给的东西吗?”他起身,踢开姜薇的手,一只手机掉了出来,一个号码已经显现,但还未播出。那是姜薇父亲的号码,她没来得及发出求救信号。姜薇获得股权转让书以后,原本是想给阿动一个惊喜,没想到现在成了害他性命的凶器。令人唏嘘。
“好险!”罗妙倒吸一口冷气。
阿动不再多话,他心里是有些烦乱的。他摸出烟,再次抽了起来。片刻后,房间里充满了未散的烟味。两人不再多话,用床单裹了尸体,埋进后花园的玫瑰花坛里。接着又快速清理了卧室的血迹,将一切就位,才开始搜索那份股权转让书。
既然股权转让书已经送来了,那么,它肯定在房子里。这种重要的东西,一般都会存在保险箱里。可是,阿东打开家里三个保险箱,却一无所获,股权装让书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无奈之下,两人再次选择了地毯式搜索,各自分工两层楼面仔细搜素,希望能获得一些蛛丝马迹。
时间飞速流转,结果折腾到凌晨三点(游戏时间),依然一无所获。两人泄气地坐在楼梯口,各自颓然。
好在,阿动很快就调整了心情,又开始仔细思量起来。他的妻子虽不是特别有心计的女人,却也绝非愚蠢之人。既然是想给他惊喜,必然,事先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才会有“最甜蜜的时刻?”这样奇怪的提示。如此看来,股权转让书一定是放在了一个有意义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这间房子最近才全新装修过,会有什么地方特别有意义呢?阿动细想,对了,是唱机,很多年前他们一起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旧物!记得那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两个人依偎在屋檐下一起保护这台老唱机,温馨而甜蜜。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房子还是两居室,这个唱机其实特别占地方,可是两人都很喜欢它,于是一直舍不得丢,直到搬进这间别墅,也把它一起带来,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可见对它的感情之深。
想到这,阿动有些落寞。姜薇曾经也是美丽诱人的女子,即便是现在,她依旧温婉动人。他们一起躺在沙发上听旧唱机放片的情景此刻还很清晰,如何,在瞬间就闹到了如此你死我活的地步?
32、大江湖(9)
“发什么呆?”罗妙突然问?
阿动没搭,立刻去地下室找旧唱机。唱机就摆在一层一个暗柜里,也许因为太过老旧,他摆弄了半天才让它能够使用,但是,附近并没有唱片,又该如何是好。
阿动再次沉思,那天买唱机的画面愈发清晰起来,他们拉着手,相爱是真的,幸福是真的。对了!阿动灵光一闪,选购唱机的当天,似乎老板还送过一张唱片给他们,名字叫《爱的时间》。
阿动再次去暗格搜索,很快在夹缝里找到那张唱片。唱片封套在时间里已经泛黄,上面的字却没有丝毫褪色,娟秀的字体这样写着:我们非同胞姐妹,只是有了相同的代号。
“又是谜题!”阿动皱眉。
罗妙跟下来,看了封套立刻分析说:“非同胞就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代号可以理解为名字。也就是名字一样,其它没有任何关系的意思。”
“游戏碟!一款同样叫《爱的时间》的游戏。”阿动激动地跑去三楼的游戏储藏室找游戏碟。终于,在第三排架子的顶层,发现了这款游戏。
阿动从顶层抽出游戏碟,塑料封套上积满了灰尘,一股子呛鼻的味道。蒋薇拿细长的手指拨开灰尘,看着《爱的时间》下写着一行小字,念了出来:“”你是可塑的。“”
可塑?泥巴?手工?美劳?阿动仔细想,自己可不擅长泥巴雕塑,自己擅长一点木工。对了,木头也可塑成各种形状,应该就是木工。他立刻跑到地下二层,从一堆木屑里找到刚做的木摇马。那木摇马的底盘上刻着:99朵太少,1朵正好。
“朵?是指花吧?要去玫瑰园?”罗妙跟着他跑上跑下,已经有点累得气喘吁吁。
阿动摇头:“除了玫瑰园里有玫瑰,家里还有哪里有玫瑰?”
“你们家的玫瑰我怎么知道。”罗妙吃醋地说。
“99是少得,1反而正好。”阿动没明白。
“这还不明显吗?再多的玫瑰,也没有特别送的那一朵玫瑰有价值。”罗妙一语破解。
“玫瑰金的戒指。”阿动拍手道:“谈恋爱时候没钱买钻戒,买了漂亮但便宜的玫瑰金戒指。”他回到三楼卧室,找到衣橱里的保险箱,打开,从里面取出姜薇精心收藏的玫瑰金戒指。
阿动觉得快要接近真相了,他着急地取出妻子小心收藏的红色盒,快速拿掉戒指和海绵,终于从底部获得一把2厘米左右的迷你钥匙。“果然有戏。”阿动兴奋地说。
“藏这里,真有心机,箱子呢?”罗妙充满醋劲地问。
阿动翻看着戒盒,终于在盒底读到一段小字:“完成你的爱好,它是美好的。”
“你的爱好是什么?钱?”罗妙嘲讽道。
阿动瞪她一眼,拿出从二楼书房随手取的那张纸。这张纸上手绘着一款他曾经设计游戏主角造型和物件配套,一旁还备注着简单的故事构架和人设规划。
“这是什么?”罗妙指图纸右下角,随手绘的八角物品。
“书本形状的八音盒。”阿动回答:“它的设定是打开书,音乐响起,一名身着穿蓝色学生服、手握书本,专注读书的女生翩翩起舞。
这只是一次随手设定,没想到,自己不经意地设计,都让姜薇看在眼里。阿动心里痛了一下,但很快被即将获得的巨额财富所掩盖。
阿动知道这个设定很复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也记得,姜薇曾经买过一只书本八音盒回来,当时自己粗心的以为她只是买来装饰,现在想来,都是为了自己的游戏设定,特地相来了对应的参考物给自己。
阿动的心忍不住又痛了起来,他努力克制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客厅。然后,他从展示柜上拿下那本从来没有动过的书本八音盒。
这只漂亮的八音盒被制作做成字典的形状,书页部分被设计成可存放小物件的暗藏抽屉,书面则精心雕刻,成为一座迷你风景。绯红的书面上建着一座小凉亭,凉亭里坐着个看书的小人,发动发条以后,亭子会转动,书会发出好听的音乐。
如今,八音盒上已经落了不少灰尘,阿动拿纸巾粗粗地扫了一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他拿起来看,上面写着:亲爱的,玩够了,礼物在结婚相框的夹层里。
终于找到了!阿动长舒一口气,再次回到卧室,从床头结婚照与后面的支撑片中间取出一只黄色的公文袋。
阿动迫不及待地打开公文袋,从里面取出一叠纸,因为太激动,有一只小信封掉到地上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些就是股权转让书了!”阿动拿着那叠纸激动地说:“全都签好了字,明天给律师办理就万事ok了。”
“太好了。”罗妙拍手高兴地说:“股权买家就等着这些呢!”
阿动看着股权转让书得意地说:“宝贝,一切妥妥的,还不倒杯香槟庆祝一番。”
罗妙高兴地去楼下取杯子。
阿动反复翻看着来之不易的股权转让书,盘算着三天以内就能把事情搞定,等一切办得妥妥的,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明天办完转让手续,后天立刻卖掉所有股份套现,结清高利贷那些钱,还有花不完的钱可以挥霍。哈,到那时候必须果断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想想真美,好好享受生活的日子立刻就要开始了。
等等!阿动突然有些不快,这一切不全是他的,还有人会和他分享,而且必须分享掉一半!罗妙……阿动皱眉,本来可以独吞的钱财,现在却要被另一个人享有,实在是太不值得。
阿动看着股权转让书,你即将进入另一片江湖,是独行侠?还是侠侣?
带罗妙(选择一)
放弃罗妙(选择二)
阿动深吸一口气,拿出原本为姜薇准备的紫色瓶子,这瓶烈性毒药,瞬间就能要人性命,现在正是使用的最佳时刻。
“来了。”罗妙兴高采烈地拿着两只杯子上楼。她给自己补了妆,涂了口红,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她顺手将杯子摆在化妆台上,转身,背对化妆台,诱惑地看着阿动:“亲爱的,新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阿动也高兴地说,“享受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他才说完,罗妙就兴奋地吻了上来。她的舌头打着转得勾引着阿动,撩拨着他的心境。
阿动一边应付着这个女人的攻势,一边拿起砸姜薇的那瓶酒,倒进酒杯,同时,也将紫色瓶子的药水,一并倒进其中一只酒杯里。
好不容易等这场热吻结束。阿动递过一只酒杯给罗妙,笑容迷人地说:“亲爱的,干杯,为新生活。”
“干杯!”罗妙兴奋不减。
酒杯轻碰,两人一饮而尽。
罗妙还沉浸在即将发财的兴奋之中,突然,她感觉腹部剧烈地疼痛。接着,整个身体都疼痛起来,呼吸急促,四肢无力。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指着近在咫尺的阿动叫到:“你过河拆桥!”
阿动冷冷看着她的嘴角流出的黑血说:“是你太贪心!”
“王八……”罗妙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几秒后就不动了,她怒睁着充血的双眼,最后也没能说完那个蛋字。
阿动喝干杯子里的香槟,得意洋洋,现在,一切财富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了,他只需要独享,不需要分享。他盘算着玫瑰花园里还能再塞进一具罗妙的尸体,忽然,他也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他皱起眉头,捂着肚子,手臂不小心将香槟酒撞到地上,一种不祥地预感袭上心头。
33、大江湖(10)
他的腹部越来越痛,呼吸急促,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正看见前方罗妙鲜红的嘴唇。他突然明白,那烈焰红唇是如何毒辣,也想独吞所有的财富。罗妙一定是办妥了所有的关节,只等股权转让书出现由她一手操办,最后独吞所有。
药效发挥到了极致,阿动痛苦地在地上扭曲,最后时刻,他看见那瓶用来砸死蒋薇的香槟,瓶身底部标签因为血染浸染而脱落下来。阿动颤抖地拿起标签,上面有人用笔仔细地写着:给最爱的老公元旦喝,阿动看见标签笑一个,不许皱眉头哦。文字下方还画了可爱的卡通头像。阿动的视线逐渐模糊,就像标签上的字一样,模糊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房间里归于平静,四下无声,没有胜者。
数秒后,阿动先前调出的邀请函飞出他口袋,占据了整片屏幕。
它自动打开,显示:你已找到邀请函,即将进入真正大江湖游戏,准备开启一场江湖之旅吧。快去游泳池边的桌子坐好,本游戏将把你传送入本体游戏。
“本体游戏?”麝月皱眉:“怎么不是实体游戏?”
“可能叫法不同吧。”阿克鲁说。
“文字上有差,一定有问题。”麝月看着屏幕皱眉:“是自己敏感了?”她点开物品栏,发现情侣小勋章似乎没有使用过。
她再次点开邀请函,发现邀请函的背景里有一个圆形的图案,她立刻使用情侣小勋章将它印上去,邀请函发出光亮,进入下一页。
页面显示:请输入密码。
麝月输入:018797
页面旋转,回到屋子。
页面显示三年前。
阿动和蒋薇正在客厅里打游戏。他们结婚不久,还恩爱着。一起玩闹是新婚夫妻必然经历的美好过程。
玩得正好的时候,蒋薇突然对头朝下半个身体挂在沙发外的阿动说:“看你玩得都疯掉了,人都倒过来了。”
“这个游戏就是倒着玩才容易过关。”阿动说。
“都几岁了,还那么幼稚。”蒋薇笑着说:“你那么爱玩,我考考你。保险箱的密码,018797的代表物你给我找出来。”
阿动暂停游……
不知道,回游泳池进入本体游戏(选择一)
找出相关物品(选择二)
阿动问:“我以为你随便取的密码,给点提示呗。”
“已经给过了。”蒋薇笑。
阿动跳下沙发笑:“等着,给你找出来。”
蒋薇说给过提示了,阿动回忆他们先前的对话,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很快,他就明白了。她说“看你玩得都疯掉了,人都倒过来了。”提示关键词是“倒过来”。把密码倒过来看是797810。79、78是蒋薇和他的出生年份,10则是两人具体的出生月份。记录出生年月的当然是身份证。
阿动跑到楼上卧房,打开抽屉拿两人的身份证。突然,一只长方礼盒和一只粉色信封印入眼帘。阿动打开信封,是妻子写给自己的信:
亲爱的,阿动:
希望这份礼物让你有归属感,不再觉得这里不属于你。
爱你的妻子,薇儿
阿动打开礼盒,里面摆着一份房产合同,正是这栋别墅的合同书。他打开合同,发现别墅的产权已经变更为了自己。阿动心里一阵感动,抬头看见薇儿站在门口,他一把抱住妻子感动地说:“为什么这么做?”
薇儿回答他:“不管爸怎么看你,我选择了你做丈夫,我们就不用分彼此。”
阿动无言,紧紧抱着薇儿不再放开。
音乐响起,角落里的邀请函再次占满屏幕。
一排文字逐一出现:你已完成隐藏关卡,快去大门口的邮箱处等待,您将获得大江湖实体游戏邀请函。
“果然有区别。”麝月点击别墅,快速来到门口邮箱处。
一名邮递员将一份信投入邮箱内离开。
麝月点邮箱,有一封邀请函跳跃出来,占满屏幕。
亲爱的_____玩家:
您真是太厉害了,通过重重关卡,有资格进入实体游戏审核阶段。请留下您的手机号和邮箱,我们将发送实体游戏申请代码和网址给您,请您及时办理实体游戏进入手续,过时不候哦!
ps:本游戏实体部分将于明日18点正式关闭,请及时报道申请。
大江湖组委会
“这么复杂!”麝月输入手机和邮箱,按确定键。
屏幕显示:我们将于一小时内将代码及网址发送给您,如未收到申请代码,请点击右上角客服专线咨询。谢谢!
麝月按确定键,屏幕跳转,进入真正的大江湖游戏。
本体游戏(选择一)
实体游戏(选择二)
麝月选择“实体游戏”,屏幕显示:审核申请中。跳转回地图。
这地图阿克鲁见过,正是林超的账户进入的游戏界面。他知道这地图可看不可玩,只起观测的作用。
“收到代码和网址了。”没过多久,麝月点开邮件说。
阿克鲁兴奋不已:“胜利在望!”
麝月点击网址,出现一段前言:
亲爱的玩家您好:
本实体游戏需要相当充裕的资金才可进入。
如您的资金不足,或对所支付金额存疑,请放弃本次游戏,或进入本体游戏玩耍。
选择下方放弃实体游戏按钮,我们将收回您账号内的实体游戏代码,并将您引导入本体游戏继续本游戏旅程。
如果您选择本体游戏,请注意,本游戏一人最多可携带两名随行人员,随行人员会产生相应费用,请做好心理准备。
如您已准备好,请按下一步。
麝月按下一步,又跳出一个页面:请上传企业代码、上传企业营业执照,并点击审核。
“营业执照?”麝月撇撇嘴,放下鼠标:“营业执照的问题你们让冯藤卓去搞定了,接下去就是不停点下一步了,都是他的事,你们继续吧。”麝月放下鼠标,离开电脑旁,说不完就不玩了。
“这么复杂。”阿克鲁试着上传了几张假营业执照,都通不过审核。“看来只有等首领回来搞定这块了。”
“好累,玩游戏真不好玩。”麝月坐在一侧沙发吐槽。
“游戏设计的又复杂又变态。大江湖游戏和艾娃的前奏有什么关联?”阿克鲁一脸不爽:“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吧?”
麝月说:“借了艾娃的前奏,写了另一个故事。”
“只看见鼠标点来点去,看得头都晕了,都有点莫名了。”费在天花板说,我都睡着一会了。
“很简单,跟着前奏走。”麝月笑笑说:“弥漫的烟勾勒曲线轮廓,是罗妙出现,这里可获得打火机、香烟。杯沿散着唇膏香味,罗妙拿唇印酒杯给阿动,点出他们的暧昧关系。此处可获得道具带唇印香槟酒杯、沙发夹层里的小**瓶、启瓶器。”
阿克鲁接着说:“用道具打火机点烟,启瓶器开酒。烟又引出罗妙,启瓶器则开出香槟,故事继续发展。”
麝月继续说:“瓶身还有未散掌温,这段黑屏,你们懂的。这里可获得道具香槟酒瓶、情侣小勋章编号018797、白板上撕下一张纸。打乱一场预谋多时的发酵,本来是想以后谋害他妻子的,没想到她妻子提早回来了,将整个投毒事件提前。”
“真是个恐怖故事。”费说。
“是个恶心的故事。”麝月说:“没有是与非的罪罚,阿动杀妻。乘着烟味还未弥散,他抽烟,接着处理尸体,寻找股权转让书。这里获得道具紫色小瓶。捕捉余音里残留的华美,按照提示,他找到老唱机,想起妻子的美好,心存愧疚,但很快又被金钱的贪欲盖过。接着继续按照提示找股权转让书,最后,获得股权转让书。”
“获得了又如何?阿动和罗妙互相算计,最后,把对方的性命都算计没了。”阿克鲁说。
“最后时刻阿动看见酒瓶里的字,想到他老婆对他的各种好,可惜为时已晚,一切都无法挽回。”麝月说:“而隐藏关卡的部分除了对他们过去美好生活的追忆,更多像是一种讽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白眼狼,对他再好也没用。至此,游戏结束。”
“这和大江湖完全不搭界,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关卡游戏。”费也吐槽。
麝月挑眉道:“的确是够变态的,在游戏类项选择上,还变态的分为本体和实体,扰乱视线。”
阿克鲁点头,不能再赞同。
麝月说:“这是个选择性的游戏,本体游戏不产生费用,直接进入界面游戏;实体游戏产生不知名费用,内容不详,但似乎更具挑战性。玩家挑游戏,游戏也挑玩家。互相选择而已。”
“麝月累了吧,去休息吧。”阿克鲁看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嗯,好困了。”麝月起身回房间。
洗了个澡,麝月才坐到床上,正准备睡觉,冯藤卓从外面进来了。
“阿克鲁告诉我,全靠麝月,实体游戏部分才会如此快的被破解。”冯藤卓进来高兴地说。
“你怎么感谢我?”麝月不冷不热问。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冯藤卓坐在床边笑问。
麝月的眼睛实在困得睁不开,她把冯藤卓推开说:“别影响我睡觉。”说完就头靠着枕头,背对着冯藤卓,快速睡着了。
“谢谢。”冯藤卓低头吻她脸颊,轻轻关上灯,退出房间。
34、锦丝系列
最近天气实在太热,天天飙到40多度,红色预警信息不停,看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郭娉觉得最近的脸实在是不舒服,油腻、痘痘、毛孔粗大,好吧,年龄让她的皮肤变得很不近人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爱自己的脸胜过于一切。
可惜,就算郭娉是出色的药剂师,对于如何让自己的脸减速变糟糕这件事,她一样没辙,一样会选择所有女孩子选择的同样方式,看电视广告,买化妆品,加一期许,以求暂时的心理安慰。
在商场里逛了一圈,郭娉还是没能找到称心的抗时间化妆品。美白的她不需要,缩毛孔的她不相信,彻底清洁的她担心伤到脸上娇嫩的皮肤。于是,逛来逛去,逛了半天,反而因为太纠结,连一件化妆品也没买到。
“算了,买个清爽点的爽肤水得了,夏天也别要求太高了。”郭娉心里有了主意,于是直奔主题,去买瓶爽肤水,然后回据点煮晚饭。
她在商场转了一圈,在执掌理肌专柜前站定。专柜背景的女人笑面如花,皮肤胜过凝脂、白皙如雪,细腻光滑得找不到一丁点毛孔。虽然因为契约调查过执掌理肌,但是郭娉一直都比较青睐这家的品牌系列。
执掌理肌几十年专注经营化妆及护肤品系列,有几款相当出色一线品牌系列,始终占据着高端人群的化妆桌。同时,它另一条线生产的十几款亲民产品,又以价低、实惠、好用而深受中低端客户喜爱。在竞争激烈的化妆品界,执掌理肌颇有老少通吃的气势。
这样一家大公司,失踪一名员工应该并不能引起什么新闻吧?郭娉看看柜台,原料工厂那个叫林超的失踪男孩,让她有点不能正视这个品牌。
可是,又真的没什么可挑。郭娉无奈,随手拿起一瓶水,倒下一些拍在手背上:“不如就试试这个牌子吧,听说他们家的锦丝系列产品是当下最后欢迎的人气产品之一。”。
“这款锦丝夏日爽肤水是当季卖的最火的产品。”一名女营业员已经在专柜旁站定,手里拿着一瓶乳液:“搭配这个乳液用,不仅可以控油,还非常清爽舒适,最适合这个季节了。”
“夏天的确是要清爽一点才舒服。”郭娉看着女营业员将乳液抹到她刚擦过爽肤水的手上,乳液很快就被自己的皮肤吸收,接着,就感觉手背有一种舒服清爽的感觉,同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还挺香的。”郭娉将手背放到鼻子下闻,微皱眉头,似乎有何不妥。
“您喜欢这款乳液吗?有薄荷香、茉莉花香、无香型三种味道。”女营业员继续推销着。
“现在用的是薄荷。其它两款味道如何?”郭娉问完。女营业员立刻在她手上抹上另两种乳液,郭娉闻了,更是疑窦重生。
“您喜欢哪款?”女营业员问。
“这是锦丝系列里的产品吗?”郭娉问。
“您擦得爽肤水是最新的产品。乳液则是我们执掌理肌的镇店之宝,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除了香味会随着季节变换外,它的原有精华成分五十多年都没有变化过。”营业员回答。
“这款乳液给我一瓶薄荷味的。”郭娉快速说。
“好,请稍等。需要搭配爽肤水吗?”营业员问。
“可以。”郭娉点头,迅速付账,拿货走人。
提着东西郭娉火速赶往实验室,她有点疑问正待解开,也许,这一瓶小小的乳液,能让事件有进一步的推动。但这些都还是推测,一切都必须以实验室数据为准。
走出商场的时候,她迎面碰上一个人,着实吓了她一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色本子的首领墨智机。而让郭娉最惊讶的是,站在墨智机身边的人不是李若融,而是另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子。
郭娉迟疑了几秒,打算还是赶紧闪人,这本来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偏偏墨智机却没肯放过她。墨智机在几乎要和郭娉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郭娉,立刻驻步问道:“冯藤卓来逛商场了?”
郭娉悄悄将一包毒粉藏在手心里,以防墨智机突然攻击。她强打笑容说:“首领没空逛商场。”
“他还挺忙的。”墨智机笑笑,瞥见郭娉攥紧的手心:“我倒是来逛商场的。”
“呵呵,”郭娉干笑:“那你继续,我要回去了。”
“跟冯藤卓说,有空我请他喝酒。”墨智机轻松地说,他是真的来逛商场的。
“好。”郭娉点头,火速离开。
“她好像见到你很紧张,你对她做过什么了?”墨智机身边的沈蓝冉笑问。
“还真没有。”墨智机笑道:“我是真想找她的首领喝茶。”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和她家的首领不是一路人呢。”沈蓝冉挑眉笑:“否则,她也不会藏一包防身的毒药在手心,随时准备进入备战状态。”
“是她多虑了。”墨智机继续狡辩。
“我闻到她身上有特别得气味。里面除了草药还有各种特别的毒剂,她是个毒剂师。”沈蓝冉也颇有眼力劲:“看上去很年轻的姑娘,却是个制毒的高手,真有点让人意外。”
“别把人都看穿,那多没意思。”墨智机笑:“我们是来逛商场挑一套晚上吃饭的衣服的,不是来解析人物的。”
“说到晚饭,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呢?”沈蓝冉面露不快道:“你和小沈的恩怨还没结束吗?”
墨智机摇头说:“没什么恩怨不恩怨的。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吃饭。她是你的朋友,但是和我,没有任何瓜葛。”
“你真固执。”沈蓝冉摇头道:“好吧,我去和他吃饭,我来就是见朋友的,不见始终会觉得可惜。吃完饭你会来接我吗?”
“如果你需要,我当然可以来接你。”墨智机温柔地笑。
“那好,吃过晚饭我电话你。”沈蓝冉高兴地说。
“没问题。现在赶紧去挑衣服把。”墨智机带着她走入商场入口,真才真正开始逛起来。
天气忽阴忽晴,不知道是会下一场暴雨,还是又一轮烈日高挂天际。
客厅里很安静,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冯藤卓一人坐在沙发里喝茶。他悠闲淡定,不急于添水,不急于喝下,只慢慢等着那杯茶冷却。
茶几上的契约他无暇翻阅,因为思绪被各种纷繁占据,叫人无法静心。他担心此刻麝月会到哪里去任性;他也担心他的手下,如何从无法解脱的痛苦中得以解救。生活就像一个谜团,解开一个又会产生几个,永远无法看见浓雾里最清晰的景象。
在客厅里枯坐一刻钟,终于外面的门被打开,有人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你在?”博克明面露疲态,穿过走廊去厨房找水喝。
“最近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冯藤卓问。
“没有。”博克明喝完一杯水走出来。
“为什么垃圾桶里有镇醒剂?”冯藤卓追问:“是不是最近那条附加的补充语又发作了?”
“没有。”博克明在单人沙发里坐下,面色平静。“只是无聊而已。”
“我给你把脉。”冯藤卓提议,他并不相信博克明地画。
“没有这个必要。”博克明拒绝,意料之内。
“不把脉也行,磅个秤总可以吧?”冯藤卓说。
“我又不减肥,磅什么秤?”博克明再次拒绝。
冯藤卓直言说:“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的体重是75公斤,看上去很健硕。可是我现在看你,都有点怀疑你有没有60公斤。这让我很担心,我不想因为一条若线,伤害到你的整个身心健康。”
35、世袭制度
天气忽阴忽晴,不知道是会下一场暴雨,还是又一轮烈日高挂天际。
客厅里很安静,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冯藤卓一人坐在沙发里喝茶。他悠闲淡定,不急于添水,不急于喝下,只慢慢等着那杯茶冷却。
茶几上的契约他无暇翻阅,因为思绪被各种纷繁占据,叫人无法静心。他担心此刻麝月会到哪里去任性;他也担心他的手下,如何从无法解脱的痛苦中得以解救。生活就像一个谜团,解开一个又会产生几个,永远无法看见浓雾里最清晰的景象。
在客厅里枯坐一刻钟,终于外面的门被打开,有人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你在?”博克明面露疲态,穿过走廊去厨房找水喝。
“最近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冯藤卓问。
“没有。”博克明喝完一杯水走出来。
“为什么垃圾桶里有镇醒剂?”冯藤卓追问:“是不是最近那条附加的补充语又发作了?”
“没有。”博克明在单人沙发里坐下,面色平静。“只是无聊而已。”
“我给你把脉。”冯藤卓提议,他并不相信博克明地画。
“没有这个必要。”博克明拒绝,意料之内。
“不把脉也行,磅个秤总可以吧?”冯藤卓说。
“我又不减肥,磅什么秤?”博克明再次拒绝。
冯藤卓直言说:“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的体重是75公斤,看上去很健硕。可是我现在看你,都有点怀疑你有没有60公斤。这让我很担心,我不想因为一条若线,伤害到你的整个身心健康。”
“只是因为夏天了,人都容易瘦一些。”博克明敷衍说。
“你瘦的太明显了。”冯藤卓直接点明:“你这样消瘦骗不了任何人。”
“就算瘦了又如何?你发出的任务我都完成就可以了。管我是瘦了还是胖了。”博克明皱眉冷冷回应,接着将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显然,他不想在若线的话题上过多纠缠,本来就不好的情绪现在更显糟乱。
“现在没心情看。”冯藤卓。
“有心情再看,不是什么急事。”博克明起身,打算离开。
“我现在给你一个命令。”冯藤卓说。
“你说。”博克明感觉右手臂的旧患正以一种奇特的疼痛蚕食着他的思维。这种疼痛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姿态,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逐渐攻克了他的感官。
“放你几天假,休息一下。”冯藤卓说。
博克明不快道:“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明天就有可能进入实体游戏阶段了,你不会打算自己独自进入吧?”
“我可以带……”冯藤卓还没说完,就被博克明打断。
“我必须去,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博克明冷冷说:“这个问题你可以征求大家的意见,看他们怎么说。是放任你一个人独自行动,还是让我一起去。”
冯藤卓无奈,知道他脾气倔强,于是说:“我的意思是在没有拿到入场券的时间段里,你放假休息,不要再管其它的事。”
“你原先不是这个意思。”博克明赌气说。
冯藤卓笑,像和小孩子讲道理一样,耐心地说:“算我表达不清。那么从现在开始,在拿到入场券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行,没问题。”博克明爽快地答应。
“从这一刻开始。”冯藤卓笑。
“行,”博克明心理虽然不愿意,嘴上还是答应:“现在去睡午觉。”然后就真回房间去了,至于有没有睡午觉,就不得而知了。
冯藤卓虽然不放心,却也无奈。他太了解博克明的性格,即不会妥协也不会让步,如果当初博克明的性格里有一点点柔软的部分,大概很多事都不会是朝着今天这样的方向发展。可是,谁的性格又是按着别人的感受生长的呢?万般都是无奈。
看一眼关闭的房门,冯藤卓就当博克明去睡午觉了。他转头看向时钟,已是下午两点多,离游戏关闭的时间,还剩不到四个小时。
拿起先前博克明放在茶几上的资料随意翻阅,冯藤卓还记得不仅是找林超,他还在找一个叫做庄颂书的男孩。
资料有十几页,图文并茂,内容正是艾科落叶岛,以及庞大的家族体系。繁复的人物关系树形图,各种类似子目录的延伸标签,四散张开的箭头,来来回回的亲属、朋友、敌人关系,把一整张a4纸铺满,详尽。如果把它拿远了看,颇有点想蜘蛛网或者某只秘密组织作法的意思。
好在这不是族谱大调查,冯藤卓很容易就从这张网状关系图里获取了关于庄闲、庄颂松、庄颂书的各项信息。关系普清晰地显示,庄闲的子女只有两个,庄颂松和庄颂书。但是,在妻子栏里,庄颂松和庄颂书却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女人。李欣然、唐芮娜。原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就可以解释庄闲为什么不让庄颂松帮忙找他的小儿子了,可见,兄弟间的感情除了有血缘因素外,再无其它。
冯藤卓继续看资料,后面是一些关于艾科落叶岛的简单介绍。这是一座物产丰富的岛屿,以观光旅游业为主。比旅游更让它出名的,是一种生长在珊瑚从里的有色贝类。它们口含着蓝、红两种天然珍珠,为海岛每年带来亿计的收入。
三百多年以来,艾科落叶岛一直为庄家所掌控,他们沿袭古老的世袭制,将岛王的位置代代相传。现在的岛主是庄闲,下一任则是庄颂松。
翻过几页观光照片,接着是一些关于庄家这个大家族的一系列事件。在庄家漫长的统治期里,总共发生过六起夺岛事件,皆是因为传嫡不传庶这个宗法制度而起。这五起事件最后都以镇压手段平息。其中,以五十年前的一起最为惨烈。
五十年前,岛主还是庄闲的父亲庄望远的时候,发生过一起弟弟与哥哥争夺岛主之位的事件。当时庄望远是嫡出,他的弟弟庄丰则是当届到主与第三个老婆所生。
事件当天,乘着一场暴风雨,庄丰率领手下火速包围庄家公馆,控制当时的岛主也就他们的父亲庄老太爷,试图以武力胁迫手段逼庄老太爷更改世袭制度,传位于庶出的庄丰。最后经过惨烈厮杀,庄丰所带的手下全部被杀死,无一生还,连庄丰自己最后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经过这场厮杀,庄望远也失去一条左手手臂。从此以后,传嫡不传庶这个宗法制度被更严苛地执行起来。
难道庄闲不想找庄颂松帮忙,还是因为他担心五十年前的事情会重演?冯藤卓心想:担心弟弟想夺哥哥的位置,最后演变成一场残酷的亲人相互?可是,冯藤卓并没有觉得庄颂松特别看重岛主的位置,否则他也不会放着未来到主不做,跑来和自己处处过不去
或者……冯藤卓又想到,因为有严苛的世袭制度,所以庄颂松并不担心岛主的位置可能会落入弟弟的手里。不过,想来以庄颂松的心里素质和头脑,庄颂书那个小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一个18岁的孩子,稚气未脱,没有这个实力和手腕与庄颂松抗衡。
冯藤卓想了一下,拿手机给庄闲发了一条信息,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发问:“你想传位给庄颂书?“
对方很快回复:“这个信息你哪里获得的?“
冯藤卓继续发信息:“看来,信息是真的。”
庄闲回复:“不过是一个想法,不会实行的。”
冯藤卓继续回复:“怎么会把这想法传出去的?”
庄闲回复:“喝醉酒时候说漏了嘴,没想到,传得那么快。都说了,不会那么去做的。你现在是调查我儿子的去处,还是调查我们家族的事?”
冯藤卓回道:“调查一个人必然会涉及到他的方方面面,所以调查会涉及他的家庭背景也是不可避免的事。请见谅。”
庄闲问:“有线索吗?”
冯藤卓回:“暂时只知道他‘不在现实之内、矛盾的焦点。’”
庄闲回:“你有进展了。你是在怀疑颂松吗?”
冯藤卓回:“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没有出手的必要。这两个兄弟间没有竞争性,除非,您的立场让他感觉明显不稳定。”
庄闲回:“不会,他知道他的地位非常稳固,没有人可以撼动。”
冯藤卓回:“明白了,没有问题了。
庄闲问:“还需要多少时间能找到庄颂书?”
冯藤卓回:“暂时不知,尽量在两个月内完成。”
庄闲回:“好,等你好消息。”
冯藤卓放下手机,心里稍微有些谱了。原来,庄闲和庄颂松之间的心里芥蒂在这里。庄闲不经意的酒后醉言,成了自己和儿子之间一个纠结。
当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庄闲与大儿子彻谈过关于岛主之位的相关事宜,并且一再保证庄颂松的继承地位不变。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解开庄颂松心里的那个结。关于这一点,作为父亲的庄闲一定有非常明显的感受,所以,在找庄颂书的事情上,他选择尽可能避开庄颂松。
冯藤卓想起博克明带回来的那些话:“家底殷实的男孩,被宠爱包围着的男孩,一意孤行的男孩。”家底殷实是指庄颂书强大的家族背景,权利与财力并存,让他生活无忧。被宠爱包围着,可见他的生活状态并没有因为有一个哥哥而变得多么糟糕,反而可能因为是小儿子而备受宠爱。一意孤心定然是指他离开艾科落叶岛的事。优厚的生活条件,被宠爱包围而变得任性的性格,导致他最后私自离岛,让家人焦心寻找,真是再正常不过会发生的事情了。
这个小孩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呢?冯藤卓看着天花板想,“矛盾的焦点”,这个矛盾会和岛屿的继承事件有关系吗?好在现在他的状态是平衡的,先把实体游戏的事情办了,再抓紧事件找你吧。
打定主意,冯藤卓将资料收好,暂时放一边,他决定等到实体游戏完结,找到林超以后,再主攻这位岛主小儿子的事。
窗外忽闪忽灭,似是闪电了。冯藤卓抬头不经意看了一眼,只觉得天地一片灰暗,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36、全药街
一瞬间,暴雨就下了下来,迅猛异常,容不得半分思考的时刻。天地间漆黑一片,分不出白昼还是黑夜。
大雨滂沱,城市泡入水中,远近朦胧。躲在屋檐下,李若融凝目沉思。这里是36区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几乎所有听说或是没有听说过的药材,在这里都能找到。最近她得了一个方子,据说可以解百毒,她想抓一个疗程让麝月试试,看能不能解她的潜隐之毒。于是,挑了下午的空档,特意来药材街接抓药。万万没想到,大部分药材都齐全,唯独缺了一味“金雀草”,最近还断货,跑了几家铺子都不曾有。正想继续找,就碰上这么一场大雨,只好暂时在狭窄的屋檐下避雨,待雨停后继续寻找。
站在屋檐之下,很明显感觉到雨势有多大,不停有水珠撞到脸上,一会功夫,脸颊就湿了。李若融翻包找纸巾,心想这时候真尴尬,去不了任何地方,只好在这里半躲半淋。正自思量,突感一阵冷风从左边瞬间冲来,她下意识向前闪躲,跳进大雨里,身后传来叮当声。她努力从雨帘里往地上看,一枚飞刀明晃晃躺在身后的水泥地上。她心里一惊,这把飞刀实在熟悉不过,正是博克明惯用的那种样式。
李若融皱眉站在雨里。大雨很快将她的衣服淋湿,雨水灌入眼睛,酸涩难受,几乎无法睁开。“靠,哪个王八蛋乱丢垃圾。”李若融骂一句,立刻感觉有两股风朝自己正面扑来。她轻巧夺过,复又站到屋檐下,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警惕左右和前方。
“上当了!”李若融皱眉。很快飞刀再次袭来,这次来自头顶,速度更快,发力更狠。李若融的脸几乎贴着飞刀躲过,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削断一撮。同时,她感觉到右肩一阵剧痛,低头去看,已被一片黑红色渲染:刀上有毒!
李若融迅速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冷冷说道:“当你觉得自己是某个人的时候就会被他附身吗?就算是模仿秀的游戏,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赝品,而且还是做工最差的那一款。"
冷雨里三柄飞刀直刺她眉心。李若融迅速下腰,飞刀贴着鼻子飞过。躲过攻击的同时,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正趋于迟钝,想是刀上的毒开始起作用了。
“假货!”李若融怒骂,突然向着斜上方丢出一个物件。只听“通“的一声,似乎砸到人了,接着那个物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原来她丢出的是一台掌上电脑。
李若融皱眉,感觉自己的手脚越来越麻,越来越重,如果再有一波攻击,她未必能躲过。
果然,下一轮攻击如期而至。这次是六八飞刀分三路袭过来,势要将李若融撂倒。
脚基本快不听使唤了,李若融只能侧身闪开,头部两把飞刀贴眉飞过,身前两把飞刀一把擦破袖口而过,另一把则结结实实插进右肩膀里,逼她后退三步。好在有这三步后退,躲过脚下飞过的两把刀。
左右肩膀皆受伤,双脚已无法动弹,李若融站在原地,等待下一轮攻击。
大雨依旧滂沱,此刻,除了哗哗的雨声,再也捕捉不到任何一丝其它声息。李若融这才发现,原先还在躲雨的几个路人,不知何时,竟然都不见了踪影。这条喧闹的药材街此刻,竟然就只剩自己一人独占。
“竟然被局进去了。”李若融皱眉,怪自己粗心大意,光想着找药材,竟然没有察觉这条街到已被人暗地里控制住了。
正自思量着今天估计有苦头吃了,就听见雨里传来冷冷的男人声音:“怎么看出来的?”
李若融试图从大雨里看清声音的来源,那些干涩的雨水将她的眼睛冲刷得睁也不是闭也不是。她只能模模糊糊看着,沉声对着雨里说:“本来就不像。”
“就模仿而言,应该和博克明有9.9成像了。”雨里的男人说。
“还有0.1不像,就是失败。”李若融说。
“这0.1的差别出在哪里?”雨里逐渐走出一个高大的影子,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穿着一套唐装,撑着一柄大雨伞缓慢地向她走来。
李若融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场她是感受到了。但她却不以为意,冷笑说:“差别在于你不是她。”
“果然是经常出入36区的人,这种情况下你要比常人冷静几十倍。”男人冷冷说:“到底0.1出在哪个地方?”
李若融笑笑回答说:“你只是模仿了他出刀的动作和套路,但是你的刀风与他根本不同。你的刀风遒劲有力,务求克敌于你掌控之中。而博克明的刀风则凌厉迅猛,务求速战速决。所以,你的刀针对控制的部分,而博克明的刀则针对性命。另外对于刀上使毒的卑鄙伎俩,那个家伙是从来不屑于去做的,所以,更佐证了你的假身份。”
“你果然很了解博克明。”对方走到李若融面前。
李若融眯起眼睛,这样雨水不至于全部灌进眼睛里。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的轮廓已然清晰,她并不认识他,那么是谁派他来袭击自己的呢?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李若融嘟囔:“冷风冷雨,冷漠冷酷,冷言冷语,冷冷清清。你姓里有冷?”
“冷钧”男人说:“预言师,果然着有与众不同的能力。”
“是孙桐派你来的。”李若融的脑子飞速运转,在排除了大部分的可疑以后,她想到了孙桐。
“孙桐是谁?”冷钧冷冷问。
“不对,是庄颂松派你来的。”李若融笑嘻嘻说:“庄颂松真是闲的没事干了,一边要替亚兰深钢办事,一边又要想办法对付冯藤卓,还得抽空来应付我。庄颂松可真够忙的。”
“我不认识庄颂松。”冷钧皱眉说:“你在瞎扯什么?”
李若融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对,就是庄颂松要害我。”
“不知所云。”冷钧再次拔出一把飞刀刺向李若融。
这次的飞刀更为快速凌厉,李若融已经完全麻木的双腿根本由不得她躲避,加之距离如此之近,她未及侧身躲避,刀已到跟前,只有眼睁睁看着飞刀从右臂穿过,在身后留下咣啷啷的落地声。待刀完全落地,她才突然感觉手臂的疼痛像炸开了一下弥漫开来,痛得她冷汗阵阵。同时,手中紧握的手机也落到地上,电池板跳出机壳,躺进大雨里。
“手机?”冷钧皱眉,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把手机拿出来,自己竟全然不知。刚才的袭击中,这台手机究竟处于何种状态?通话中?网络连线中?视频中?为什么她紧拽着一台手机,电光石火的时间,自己是不会给她打电话求救的,那么,手机对她而言不是应该藏匿在包里等待机会才更为安全吗?
“她是在用手机录下她刚才的话,传递在某个网盘里,然后同步到几台机器里。”孙桐的声音从雨里传来:“目的很简单,他要嫁祸给庄颂松。因为她知道庄颂松是不会允许自己被诬陷的,如果彻查,就会查到我的头上。这比直接说我害她产生的效果要大的多。”
“你总算出来了。”李若融蔑视地看着孙桐出现在大雨里。
孙桐一脚踢飞手机,看着李若融:“怎么猜到是我?”
“真没有什么难度,在36区我的敌人并不多。”李若融淡淡道。
“你的聪明太容易让误入歧途。这次就是一个教训。”孙桐说:“一个不存在偏方就把你吸引过来,看来你的警惕性实在也低得可以。问一个问题,你是在为谁办事?冯藤卓?或者间接是为了博克明?”
李若融笑笑说:“管好你自己吧,看看庄颂松会怎么和你算这笔账。”
孙桐自信地说:“庄颂松最近忙得很,可没时间来管我。更何况这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他会听我解释的。倒是你,担心一下你的处境把。你说是先把你毒哑了,还是先打断你的手脚解解气。”
“毒哑我也改变不了我对你过去的总结。那是已经存在的事实,是无法扭转的固定空间。”李若融嘲笑地说。
“闭嘴。”孙桐发狠,一脚踢在李若融的肚子上。
失去重心的李若融重重摔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现在又多了一个肚子痛。
“你知道中了若线的痛苦吗?今天就让你也尝尝。”孙桐从身后拿出一台照相机,对准李若融按下快门。
咔嚓声过后,镜头碎裂,显示屏也因为被穿透而彻底毁坏。相机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胶卷还未及拍摄,就因为遇光而瞬间化为纸浆,被大雨快速冲刷殆尽。
孙桐捂着嘴,血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双警惕地看着正前方。她不曾想到,照相机后会突然被石子打穿,并且直击她面门,若不是牙齿挡了一下,怕是要穿过她咽喉,支取她性命。
“蔡进安人走了,还留了个相机给你们使唤。”墨智机冷酷地出现在这场战斗中,他眼里没有表情,周身却散发着杀机重重。
“你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办事,把他干掉!”孙桐指着墨智机大声说。
“接受你的要求。”冷钧点头,十把飞刀出手,紧跟着自己也向想墨智机飞扑过去。
墨智机原地不动,手中雨伞一收,甩手将那几把不中用的飞刀撇到了地上。紧跟着右手向前方发力,一颗石子瞬间出手。闯过冷雨水和空气阻隔,石子直入冷钧眉心,瞬间毙命,没有给冷钧任何发挥武功的机会。仰面倒地的冷钧,长大不可相信的眼睛,后脑勺的血迅速溶进水坑里。
与此同时,大雨里,早已没有孙桐的踪影。
“你不喝酒的时候就是惹麻烦是吗?”墨智机看着地上的李若融。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身狼狈。
“痛。”李若融苦着脸说,她试图爬起,却因为脚麻又跌倒地上。
墨智机叹口气,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你没必要吃这些苦。”
“我自己走,站2分钟就适应了,麻药快过了。”李若融被这样抱着倍感别扭。
“只是几步路,背你的话你岂不是更吃亏。”墨智机迈步向着车子走去。
“你想得真……周到。”李若融嬉皮笑脸说。
“还笑得出来?”墨智机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位置上。
“等等,你怎么找到我的?”李若融看着墨智机在测空调暖气,问道。
墨智机冷笑说:“在36区,除非我不想知道,否则,有哪件事可以瞒过我?”他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37、入场券(1)
对于麦峰而言,他并不心疼花多少钱去搞几张游戏入场券。十万一张的价钱,对于他而言是桩不贵的买卖。这和万一东窗事发老婆和他分家产的数值比起来,十万一张票,三十万三张票的比例实在微不足道到可以忽略不计,外加欢呼赚了。
所以,当博克明联系到自己,并传递给自己那份租赁合同的时候,他能想到的是用钱尽快将这件事压制下去。麦峰甚至都不曾细致调查,不带任何怀疑,就立刻马上给予满足,答应博克明要求他购票的要求,以及毫无保留的出示公司资质证明的电子档文件。
按照博克明给他的网址、用户名、密码。麦峰迅速登陆,按照短信指示,进入游戏进度页面,看见进入王城的授权令,点击,跳出一张白色页面。页面上显示的是一张繁琐的表格,麦峰如实填写,并上传公司营业资质证书,最下方选择保密上方所示内容。点击确认,进入下一页。
下一个页面是授权页面。麦峰懒得看条款,直接选择全权授权按钮,数字填入3人,确认,进入下一个页面。
此页面为付费页面,是一张表单。内容为3张入场门票,主门票20万每张,可携带2张附带门票,10万每张,加上各项杂费10万,总五十万。虽然和30万有出入,麦峰都懒的算,果断点下确认付款,立刻支付。
三十秒以后,三份电子入场券代码已发送到他手机,同时还有取物地址。他立刻全数转发给博克明。
“看清楚,图片都删掉了。”博克明当着麦峰的面将那张别墅租赁合同的图片删除。
“好的,好的。”看着删除生效,麦峰悬着的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博克明起身离开,前往取票地点。
外头还在下雨,博克明坐上车,冯藤卓正在玩手机游戏,玩得太入迷,竟然没发现有人上车。
“玩什么呢?”博克明问。
“植物大战僵尸。”冯藤卓退出游戏笑问:“搞定了?”
“走,取东西去。”博克明发动车子,开出车库。
“说让你下午休息,结果还是要你出来跑一趟。“冯藤卓略感抱歉。
博克明冷冷说:“大白天的我也睡不着。”
“我们去哪里取票?沈家花园?”冯藤卓笑问。
“对,就是沈家花园。”博克明一边开车一边说:“如果一切推理成立,那么林超失踪的那天就是去别墅取票了。”
“取票有什么条件要求吗?”冯藤卓问。
“没有,入场券代码就可以取票。”博克明回答。
“林超取票却不容易。还要躲摄像头,翻围墙,也不知道取票的人给了什么命令,让他瞬间化身消失高手。”冯藤卓挑挑眉说:“不过,10万一张票,倒是可以证明有人替他付费,他可是有组织的。诶?你说会不会凭空消失就是一道题,考验他有没有资格加入团队?”
“有可能。”博克明说:“林超拿的应该是附属入场券,也要10万一张,如果没人替他付门票,他就没有进入的可能。入场券并不一定非要游戏本人参加,按照规定谁拿到券权限,谁就有资格参加。所以,这个付钱的人可能是他的队友,也可能并没有真正进入游戏。”
“这个只有靠阿克鲁持续调查了。”冯藤卓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现在几点?”
“四点,还有两个个小时准备时间,事件应该够。”博克明突然问:“还有一张入场券,你打算带谁进入?”
“范篱。”冯藤卓说。
博克明没提出异议。
车开了近半小时,再次驶入沈家花园。两人先将车停在郭源家,然后去那间游戏别墅取票。
此刻是白天,一切都很清晰明朗。这间别墅,从各个角度看果然是游戏的翻版。从小物件的设定、格局、布置等等方面,游戏几乎如出一辙。
两人从踏入别墅的那一刻起,就有种如临游戏的感觉。不过,博克明那天晚上看见的人都不在,估计也是取票完毕,顺便在别墅里玩玩,此刻应该都去实体游戏里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两人不再多做耽误,立刻取票。
取票的过程相当简单。进入别墅,会有一名管家打扮的人出来请他们入内,入座客厅沙发。紧接着,出示电子券,管家扫描,将他们的权限记录,上报电脑,确认完成。最后,管家恭敬地将一直一只蓝色的大拎袋交给他们。
管家请他们去除物品。于是,冯藤卓从大拎袋里取出三只盒子,打开,发现里面各装着一枚徽章。徽章为原型,古风,上头印着“大江湖之城王”几个字。另外,从袋子里,他们还获得手掌大小的木摇马、木球、木餐具三样道具和一本“大江湖之城王”的游戏手册。这本手册有一元一币厚,a4纸大小,冯藤卓稍稍翻阅了一下,感觉字数极多,图片极少,估摸着看上几天也未必能看完。
交替完道具,管家打扮的人在两人对面入坐,并让佣人端上了新鲜的茶水和点心。管家先是恭敬的欠身微微点头,带着招牌笑容说:“两位好,对于两位能参加到我们的大江湖城王实体游戏,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重点。”博克明说。
管家点头,依旧谦恭地说:“本次实体游戏将于今天下午18点整正式关闭入口,所以务必请两位准时前往入口地点,参加游戏。入口地址雕刻于三位拿到的道具之上,查看便能明了。”
冯藤卓拿起一只木摇马,底盘上刻着的地址是一句话昨日依山傍水,今日灯火玲珑。再看另外的木球、木餐具,刻着同样的话语。“看来进入入口还有一道关卡需过,而且时间很急促。”
“这骗钱的手段高明。”博克明冷冷说,他记得这些木头的东西探查的时候都见过,原来还真是道具。
管家抱歉点头,依旧笑道:“大概二位没有仔细看条款,虽然买了入场券,但是能否进入依旧存在危险。”
“看来我们时间很紧,你有什么废话尽快讲完。”博克明不耐烦地说。
“是。”管家点头,说道:“本来二位应该详读这本游戏手册,现时间紧张,我就简单说了。”
“请讲。”冯藤卓说。
“首先申明,本次游戏押金为100万,需真正进入游戏方支付,当然,也可请担保方支付。”说完,拿出一台poss机,摆在茶几上。
“继续。”博克明冷冷把一张卡丢在茶几上,耐心快要耗尽。
刷了卡,管家继续解释:“进入游戏后所产生的消费,我们将在游戏结束后从100万内抵扣,如果有超额的部分,我们将以账单形式寄送给您或者您的担保方。”
“说点和前无关的。”博克明都想拿刀了。
管家加快语速说:“进入正题。首先,简单介绍一下本实体游戏。城王是大江湖游戏的线下实体游戏,按照资格赛的办法,筛选出最有实力的队员进入本游戏,所以你们都是很强大的。”
博克明的表情表示你特么说重点。
管家继续道:“本游戏总共设七个关卡,一共会出现三位王。团队的任务就是进入游戏,获得七张通关卡,找到其中任何一位王,并推送他坐上王位,即团队获胜获得相应奖励。”
“听上去挺有意思。”冯藤卓笑。
管家点点头说:“与此同时,实体游戏内还设置有一个隐藏关卡。如果你们有机会获得隐藏王牌,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
38、入场券(2)
博克明问:“有什么用?”
管家解释:“隐藏王牌的作用在于,一旦获得,团队里的任何人都有机会推选自己去竞争王。因为只是团队内推选的,所以外人无从知晓,依旧间接隐藏了王,从而能相对安全的达到主城。”
冯藤卓点头,仔细听。
管家继续说:“关于队员组合,在进入实体游戏以后,可按照自身需求重新组队,或者单独行动。不受原有团队限制。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其中的一个人成王。有人成王,游戏即告结束。”
“明白了。”冯藤卓点头。
管家补充说:“本游戏所有关卡都是真实存在的地点或事件,主办方只是搜罗了事件,让其成为游戏内容,而任务本身则不带任何表演性质。换句话说,进入游戏就是进入真实事件,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反而危险系数极大。当然,本游戏会尽量保证玩家安全,随时监控玩家动向,大家尽可以安全玩耍。”
“果然是实体游戏。”冯藤卓说。
管家大概这话也听惯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继续说道:“当玩家进入游戏后,是有反悔权利的。玩家可以选择继续或退出,主办方绝不多加干涉。玩家可以随时退出游戏,但是退出后就不能再回到游戏内,这点请务必注意。”
冯藤卓点点头。
管家说:“进入游戏以后,请两位将徽章随身携带,最好别再胸口。此徽章内设定位装置,可方便主办方掌握玩家的具体方位及相关信息。与此同时,你们的行踪也会在游戏地图上出现,如果你们有外围观战的朋友,也可通过大地图随时了解你们的行径路线和状态。”
“这三个道具是用来干什么的?”冯藤卓问。
“道具内设有镜囊一个,如果遇到危机时刻,可打开锦囊寻求帮助。”管家指着那本厚厚的手册说。
“除了镜囊,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博克明问。
管家笑道:“好吧,因为你们差不多是最后一队进入游戏的玩家了,算送一个小礼物给你们吧。一个小技巧,记住,进入游戏以后,你们会有一次选择道具的机会,记得首先选择地图,而不是武器。地图选择纸质,不要选择电子类。你们还会获得一个背包,里面有一瓶水、一块压缩饼干。这个背包是带锁的,记住永远不要让人知道它的密码。另外,如果觉得游戏无法继续进行,只需要将徽章取出,一掰二,让其中的彩色烟雾飘起,就有工作人员来带你们离开游戏。”
冯藤卓点头:“听上去越来越有意思了。”
管家点头笑:“的确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实体游戏,我们已经筹备了将近两年时间,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体验感受。好了,最后祝两位游戏成功!”
“谢谢。”冯藤卓将徽章和木头道具放入口袋,告辞离开。
离开实体游戏屋,外面还下着雨,哗啦啦得,不肯停歇。
冯藤卓和博克明往郭源家走,路上,冯藤卓接到郭娉的电话。她带来一个消息。
郭娉首先问:“首领,入场券拿到了没有?”
冯藤卓笑说:“已经拿到了,不过正真进入游戏还必须再过一个关卡。”
“还有关卡?设置一个又一个关卡,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想让人轻易进入游戏。这似乎,不符合游戏的娱乐性呢。”郭娉说。
冯藤卓无奈道:“没办法,不破解,就无法进入游戏。而且,必须赶在六点以前进入入口。时间相当紧张呢。”
“今天就要进入游戏了?可是我还在实验室,赶不回来帮忙了。”郭娉抱歉地说。
“没关系,”冯藤卓笑:“先忙你的,我们进入游戏应该不成问题。带回范篱会过来,他和我们一起去游戏。”
“你们小心点吧。”郭娉说:“首领,我电话给你,有件事必须向你报告一下。”
冯藤卓问:“什么事?”
郭娉说:“我怀疑魅力加化妆品集团旗下的产品可能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不仅仅是有害物质超标,而是产品本身有致命缺陷。
冯藤卓皱眉道:“什么样的问题?”
郭娉快速说道:“前天我在商场买了一款执掌理肌旗下的锦丝系列产品,一瓶乳液和爽肤水。我闻到乳液里有奇怪的气味,而爽肤水则没有。这款乳液据说有五十年的历史,是执掌理肌的镇店之宝。所以我买了一份回去做实验。”
“结果如何?”冯藤卓问。
“结果在试验以后,这款乳液产品里提取到一种叫做蜡蜜乳的东西。”
“蜡蜜乳?”冯藤卓不解。
郭娉解释说:“这种物质由蜂蜜、蜂蜡、活性植物油组成。采用蜂蜜、蜂蜡合成是为了综合活性植物油,利用蜜香掩盖活性植物油的腐气。”
“到底活性植物油是什么东西?”冯藤卓更加不解。
郭娉说:“这是一种从植物内提取的物质,是一种活性植物油脂。”
“植物内提取的应该比较安全吧?”冯藤卓不解。
郭娉回答说:“不是,这种油很脏。因为产生这种油的植物素有森林垃圾车之称的食腐花而来。这种花喜欢腐肉的味道,能在一天时间内消耗一头乳牛。所以这种花长期散发着一种腐臭味道。活性植物油就是从它经脉、根须里摄取而来的物质。说穿了,就是排泄不掉的废油,累计于植物之内。”
“听上去有点恶心。”冯藤卓说。
郭娉笑道:“这种油脂虽然名字里有‘活性’二字,但其实它含有极高的有害物质,如果被人体吸入,将很难通过人体自身调节系统排除体外。时间累计得越长,终将会给人体带来不可挽回的致命伤害。”
冯藤卓问:“既然如此有害,为什么还有人想要提取它呢?”
“六十几年前,当人们首次发现活性植物油的时候,是希望通过活性植物油成分提炼一种叫做627nt的物质。这种物质带有强效阵痛作用,被普遍用于外用伤口的迅速镇痛喷剂里。但是,后来人们发现,从活性植物油所提炼的627nt虽然可以短时间解除患者痛苦,但是它所残留的化学物质,会随着伤口进入血液,最后产生成瘾性。所以,它出现一年后即被禁用。”
冯藤卓说:“你的意思是说,锦丝系列的镇店之宝含有违禁成分。”
郭娉肯定地说:“按照目前的状况看,的确如此。”
冯藤卓挑眉说:“如果这条消息被披露的话,对于这个公司的打击可谓致命的。”
“的确如此。所以我需要进一步实验,看看它究竟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郭娉顿了一下继续说:“另外,我还有一个怀疑。”
“你怀疑林超的失踪可能和他所服务的公司有关?”冯藤卓似乎也有所怀疑。
郭娉说:“不错。这种可能性或许存在。按照我们对林超的调查,他是一个内向理性的年轻人,即便热爱游戏,却还不至于抛弃工作、家人的地步。为了一款游戏而彻底放弃工作,还让自己消失于人们视线之外,太有悖常理了。”
冯藤卓点头:“这的确不符合逻辑。看来,得麻烦你去工厂查验一番了。”
郭娉说:“我正有此打算。”
冯藤卓继续道:“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让费陪你一起去。”
“好呀,您最好了。”郭娉笑道。
冯藤卓又提议道:“对了,林超失踪以前曾有一次升迁的机会,可以查一下他的工作记录,或许也会有所帮助。”
“好的,我知道了。”郭娉说:“我再做一些实验,就和费去实验室。”
冯藤卓提醒:“安全第一。”
“放心,一定找出其中缘由。”郭娉笑:“我挂电话了,首领进入实体游戏以后一定小心安全。”
“知道。”冯藤卓挂上电话,进入郭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