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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乐和鱼     禁域谜局txt下载     禁域谜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4、琉璃婆婆

    找一个老太婆竟然这么费劲,跋山涉水不算,还要过重重关卡。好在一切还算顺利,预先在36区布的眼线都起到了实际效果,纵然这个老太婆再过狡猾,也逃不出无数眼线的布控。

    孙桐对自己的布局能力不免有些自鸣得意,琉璃婆婆的躲避处比预期出现的要快得多。既然她已经和庄颂松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自然是要做出一、两件让人信服的事才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如果今天能把琉璃婆婆给揪出来,她就算是扬眉吐气了。

    在s城屏度假村,孙桐用一百块钱就轻易买通了服务员给她开门。在小楼附近周围,她早布置好了手下看守,今天就算琉璃婆婆插翅也难飞了。

    推开琉璃婆婆的房门,里面飘散出一股浓郁的玫瑰花味,孙桐确认味道只是精油,没有其它毒物质,才捏着鼻子走进去。

    这是一撞一层的木屋,设施齐全,专为人们节假日度假准备,现在倒成了这个滑头老太婆的庇护所了。

    孙桐走进房间,看着正在喝茶的琉璃婆婆,心想:她倒是淡定得很,好像知道跑不掉,就等着别人去找她。她在远处的椅子里坐下,笑道:“琉璃婆婆跑得可真比兔子还快,脚下也不知道抹得哪个牌子的油,滑速一流。”

    “呵呵,度假村,自然是休息消遣的地方。”琉璃婆婆打马虎眼。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孙桐直截了当说。

    “呵呵,这件事只能怪庄颂松大意了。”琉璃婆婆替自己开脱:“光想着宝石了,就把葵花给冷落了。”

    “现在他又想葵花了,您就交出来把。”孙桐说。

    琉璃婆婆无奈耸肩膀:“交不出来咯。”

    “什么意思?”孙桐翻脸道。

    “你问他把。”琉璃婆婆指头顶横梁。

    孙桐这才发现原来屋里还有人,不及她回应,那人依然在自己眼前,一支黑色的枪口对准自己。“范篱?”孙桐皱眉:“你来干什么?”

    “有事找婆婆一说。”范篱笑:“琉璃婆婆您可真是老滑头,为了保老命,这么快就把我给供出来了。”

    “呵呵,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越快才越好。”琉璃婆婆嘿嘿笑:“孙桐,你不是要葵花吗?早就让冯藤卓买去了。”

    “冯藤卓?卖给他了!”孙桐皱眉,怪不得琉璃婆婆要躲起来呢,原来她早知道庄颂松会因为葵花的事找她算账。这个贪财的老太婆!

    “早卖掉了,所以,你抓我也没有用。”琉璃婆婆笑嘻嘻说:“你应该找买家,冯藤卓。这位范篱,就是冯藤卓的全全代表。”

    “您推卸责任的速度更快。”范篱讽刺道。

    琉璃婆婆嘿嘿笑,喉咙想鼓风机,发出怪异的咕噜声。

    孙桐起身,冷冷看着范篱问:“你今天来是找琉璃婆婆,还是要找庄颂松的茬?”

    “他的账我们会和他慢慢算的。”范篱说:“他对博克明做过的事,我们一定会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孙桐冷笑:“博克明?哼,你们想要帮他的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和周围的人离得远一些。像他那种狂躁的性格,总归会不小心伤害到别人的。”

    范篱揭穿她“为什么博克明会那样?听说孙小姐还表达过爱慕的意思?原来,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法。”

    孙桐脸色铁青地说:“他活该!”

    “他对你做过什么伤害?”范篱继续发问:“因为拒绝你的爱慕?难道你的爱慕别人就必须接受吗?就不能拒绝吗?原来博克明把你从山顶巨虫包围中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以后对他加害的。这样的好意,还真是让人很难接受。”

    孙桐吼道:“他有什么了不起,他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吗?”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他对你做过什么?”范篱问。

    “够了,如果你现在想找茬就来吧。”孙桐站在枪口前说:“为他报仇。”

    范篱收枪:“我今天是来找琉璃婆婆的,你算不上我的对手。”

    “我今天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孙桐回身对琉璃婆婆说:“庄颂松还要买婆婆常用的木手杖,您给个干脆价吧。”

    “嘿嘿,今天是怎么了,生意一单接着一单。”琉璃婆婆嘿嘿笑,手摸着身边那根深褐色的雕花木手杖。

    “价格?”孙桐直截了当问。

    琉璃婆婆又开始推销她的产品:“它可是上好的……”

    “价格。”孙桐打断她:“把你心里的数目说出来就可以了。”

    “六十八万。”琉璃婆婆说:“数字好听,价格合理。”

    “哼,贪心的老太婆。”孙桐冷哼,反正是庄颂松出钱,她也不在乎价格。她立刻另外开了68万支票,做了这单交易,至于那张三百万的支票,她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果然识货。”琉璃婆婆收下支票嘿嘿笑。

    孙桐不理她,拿了权杖走到门口,回头冷冷对范篱说:“博克明有什么好的?”

    “他没有伤害过朋友?也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范篱反问。

    孙桐不想再多言,摔门走出屋子。

    “为情所困真不值得啊。”琉璃婆婆在那竟然发起了感叹。

    “琉璃婆婆咱们说正事好吗?这里不是电视台情感栏目,您就不用发挥感叹了。”范篱说。

    “你知道吗?我有一种石头,比你现在用的黑暗之星好……”琉璃婆婆继续胡扯。

    范篱笑道:“我眼睛里的黑暗之星现在用的很好,已经很适应了,您就不要在推销了。我来的目的您应该很清楚,我们和平解决问题好吗,价钱不是问题。”

    “冯藤卓的手下,属你脾气最好了,你不会为难老太婆的。”琉璃婆婆嘿嘿笑,眼神里都是对金钱的贪婪之光:“怎么说解药也值个五六十万吧?”

    “十万。”范篱拿支票夹。

    “十万!那可是两种药物的解药呢!”琉璃婆婆怪叫。

    “五万,不行的话,我让博克明和你谈。”范篱说。

    “别!别!”琉璃婆婆可不想碰上博克明:“十万,成交!”她立刻去翻箱倒柜,从一个纸盒子里拿来两只琉璃盒子。“给,这是2号注量和泛古粉的解药,一天一支,一共是三天的量。”

    “只有三天?”范篱皱眉。

    “三天就可以解除这两种毒。”琉璃婆婆保证。

    “范篱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就不那么暴躁了?”范篱问。

    琉璃婆婆似乎是明白范篱的意思,她立刻解释道:“解药解的是2号注量和泛古粉的副作用。你和冯藤卓讲清楚哦,可千万别误会了。当初给博克明注射2号注量主要是为了抑制他伤势,副作用是不可避免的。”

    “泛古粉呢?和抑制伤口没有关系把?”范篱揭穿他。

    琉璃婆婆立刻解释:“泛古粉是加重疼痛的。这些都是庄颂松的用药,你得去找他算账。真正让博克明失控的是庄颂松在若线里加的附加补充语,这些药只是起了引导的作用,后来的事都是和那句附加补充语有关系,和药完全没有关系了!”

    范篱追问:“庄颂松的附加补充语是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咱怎么可能在旁边听呢。”琉璃婆婆摊摊手无奈。

    “怎么解附加补充语?”范篱继续问:“钱不是问题。”

    琉璃婆婆拿下那张十万的支票,摇头说:“附加补充语是一句话,引出了博克明身体里暴戾恶的成分,已经起到了引导的作用,也就是事情发生了,怎么可能再回头去更改呢,解不了的。”

    “他永远也克制不了自己了?”范篱皱眉。

    “这可真没有解药可解。庄颂松出手也够狠的,极限是一针半,他打了了半盒。注射了那么多2号注量,该释放的副作用都已经释放了。”琉璃婆婆无奈:“你说一个人要乱发脾气,用药物怎么控制?难道天天给他打镇静剂?很伤身体的。”

    范篱非常失望。

    “不过他应该自己也能控制一些?”琉璃婆婆安慰道:“毕竟精神本体还是他自己。”

    “那样他企不是很痛苦?”范篱说。

    “那是肯定的,那样强制身体爆发。”琉璃婆婆说。

    “好了,我告辞了。”范篱起身,拿上两盒解药:“这里也不好待了,您还是赶紧找其它地方躲一躲吧。”

    “好。”琉璃婆婆感谢点头,送范篱到门口。

45、葛氏山野牛奶

    回忆在叫做过去的容器里挥发,剩下的物质真假难辨。一夜无语是因为真的没有词语,还是因为根本就懒得开口?看日落日出,如此类似的场景,在近段时间反复交替出现,是要考验抗睡的功力,还是觉得黑夜和白昼,都不适合思考。

    茶几上的茶冷了七次,每一次遇到热水,都想疯魔一样狂舞,也不在意冰冷才是后面的主题。阳光洒在地板上面,柔亮温暖还有夜里残留的一点点寒气,当它碰到茶几边角的时候,漂亮的折叠了一下,划出一道温柔得斜型金线。

    走廊里开门的声音小而谨慎,显然进来的人也觉得时间如此之早,噪音会引起不必要的围观。换鞋也不再像往日随意乱丢,小心放在架子上的木之声,闷而小声。拖鞋踩在地板上也是谨慎的,但从声音中判断,步伐很快,直冲房间门口。他走过客厅的时候还是被迫停了下来,因为沙发上的人似乎是在等自己,他不能熟视无睹。博克明放下已经握住的门把手,说:“都没睡吗?”

    “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夜?”费在屋顶打着哈欠。

    “到处走走。”博克明的右眼血丝未退,他的右手袖口还有未干的血渍。

    “去打架了吧?”阿克鲁揭穿他:“你这是干什么呀?”

    “范篱,给他用药。”冯藤卓看着茶几上的两只琉璃盒子说。

    “是。”范篱拆了两只解药,给博克明手臂上注射。他发现博克明的肌肉比常人坚硬,针扎进去的时候,他都担心会不会断掉。好在博克明还算配合,这两针很快就打完了。

    博克明也不知痛痒,看着两针扎完,才问:“什么东西?”

    “解除2号注量和泛古粉的副作用。”范篱回答。

    “哦。”博克明淡然地点头。

    冯藤卓看着博克明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昨天他给李若融打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通,等到电话通了,竟然是博克明的声音。博克明的口气平静地说,他烦了,不想再继续了,他和李若融的关系就此结束了,让大家不要再为这件事努力了。当时冯藤卓问博克明,如果李小姐知道关于若线的种种,或许她会理解博克明。可是博克明却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控制事态不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既然如此,还不如彻底的了断,也不要找那么多理由让不能发展的事情再搅乱彼此的生活。

    “都是庄颂松那个杂种搞出来的事,”阿克鲁骂道:“他这是公然跟我们挑衅。”

    “对,我们要应战,绝对不能放过庄颂松。”费在屋顶也气坏了。

    “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立刻就去找他算总账。”阿克鲁怒道。

    冯藤卓淡淡笑道:“只是打一场架不能让庄颂松把欠的账还清楚,既然他开始发起的挑衅,就和他斗一斗,看谁最后在这里落败。”

    “好!”众人响应。

    “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呢?”阿克鲁热血沸腾。

    冯藤卓笑而不语。

    “从美目娘葵花开始。”范篱从沙发边拿出琉璃盒子,打开,姜凯茗腹部的葵花,此刻就躺在盒子里,漂亮夺目,让人不能离开关注的视线。

    “买下来了!“费惊奇地从屋顶荡下来,反复观察葵花:“真tm漂亮,可我们拿它有什么用呢?”

    冯藤卓从盒子里拿出葵花,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36区和s城流行的一句话‘金红美目源罗杯’。这句话是因为姜凯茗腹种葵花,头戴绿翅蛾,入迷幻宫阙的温泉而显现出来,这一切都是庄颂松安排好的,他在等这句话的出现。”冯藤卓看一眼麝月,她眼睛里平静如水,毫不在乎。

    “他摆那么的场子就为了这句话?”阿克鲁不明白:“为了这句话害了那么多人,树敌又多,连黑色本子也得罪了,这句话就那么重要?”

    冯藤卓说:“这句话是海港的传承之语,由老族长传递给新族长,庄颂松曾经和海港有着很多的合作关系,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句话和海港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之所以树敌如此之多,无非是希望把所有人都搅到他的布局里,这样,就可以让大家互相牵制,不影响他去进行探索。”

    “看来,他的布局要被我们破坏了。”范篱笑。

    “破坏只是开始,我要在他之前破解这个密语。”冯藤卓淡然笑说:“蔚蓝海港的最大秘密是它的运行法则,庄颂松处心积虑无非是想让海港动起来。”

    “我们要怎么才能让海港运行起来?”博克明问:“控制海港的启动杆不知在何方。”

    “在我这里。”冯藤卓说,他看见麝月依旧冷漠地看手里的小说,她是那样不在乎又无所谓。“固立巨大楼那盏大吊灯里,除了那件礼物铁皮盒子,还藏了让海港运行的水晶t字启动杆。”冯藤卓从身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只水晶权杖放在桌子上。

    范篱定睛看,笑:“原来它是启动杆呀。”

    冯藤卓拿起权杖仔细看着,这件东西其实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启动杆呈英文t字形,犹如水晶般质地的晶莹石打造,这种石料异常坚固,通透,并有如水晶般闪耀的光芒。启动杆的整体设计相对比较粗糙,t字的横线与竖线并非均匀分布,竖线顶在三分之一的横线段,只是粗看有些像t字而已。整个启动杆似乎打磨技术也不过关,手感粗糙没有滑腻感,反而有些扎手,尤其是启动杆的底部,被制作成倾斜的样子,毛糙如磨砂。启动杆上不同的部位刻着很多小篆,并用金粉上了色。“这支启动操作杆又叫前行之杖,是操纵海港启动的操作杆,原来它的上面镶满了宝石,充满了力量,现在因为失去了点缀而变得黯然无光。我们要找回上面对应的宝石,让它重新恢复力量,启动海港。”

    “它的上面原来镶嵌的是什么宝石呢?”范篱问。

    “看看吧。”冯藤卓将启动杆递给范篱。

    范篱接过,仔细翻看启动赶上那些金色的字句。原来,这操作杆上的字按照不同的位置排列着。启动杆最顶端横线上刻着“多宝”二字,t字前端圆形面刻着“耀眼”二字,t字横竖接点前后刻着刻着“装点”,t字手柄内是中空的,里面刻着“起始”,最后,t字手柄下方三分之一处刻着“包罗”二字。“这些字代表什么意思?”

    冯藤卓看着操纵杆说:“镶嵌法则。按照这些字的提示,按上相应的宝石。通常镶嵌法则上对应的石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贴错了,这个词就会消失,操作杆就会失去它的意义,要等很长时间,它才能恢复这些字。如果镶嵌正确了,宝石会成为操作杆的一部分,不再能取下,除非全部到位。”

    “这和‘金红美目源罗杯’有什么关联?”费问。

    冯藤卓回答:“‘金红美目源罗杯’对应的位置是‘多宝’‘耀眼’‘装点’‘起始’‘包罗’五个点。”

    “你已经找到了相应的对应位置?”阿克鲁问。

    “或许能猜出一个。”冯藤卓笑:“我们今天就可以试验。”

    “还是把所有都找到再一起装吧。”费提议:“如果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太过扎眼了。”

    冯藤卓摇头笑:“我更担心分散了,给你们带来危险。这个手杖由我自己来处理。”

    “从哪个一个开始?”博克明看着桌子上的琉璃葵花:“美目娘?”

    冯藤卓点头:“不错。‘金红美目源罗杯’,虽然是几个不怎么相关的字的,但是,也可以组合起来看,现在,唯一能看出的是‘美目’二字。美目和美目娘,必然会有某这特别的联系。”

    “先从美目娘里取美目,再找它在操作杆上的相应位置。”博克明明白道:“要搞清楚美目娘里的东西,还需要葛氏山的野牛牛奶。”

    “这里有。”范篱将一大瓶牛奶放在茶几上。

    “原来都准备妥当了,那就动手吧。”阿克鲁大声说。

    “很多人都觉得美目娘下的石头才是价值连城的宝石,却不知道它自身会产生一块原石,为下一次配置作准备,这就是植物精神孕育。”冯藤卓一边说着,一边从琉璃葵花上摘下最显眼欲滴的一片叶子:“最精华的部分总希望给予下一代的,这就是原则。”他顺手将叶子丢进葛氏山的野牛牛奶里,那片漂亮的样子遇到野牛奶开始冒起绿色的气泡,绿色在牛奶里翻滚浸泡,很快整瓶牛奶的白和绿交融在一起,沸腾起来。不久,牛奶的色变得灰暗不清,石头浸没在牛奶里,看不见了。

    范篱拿去倒了牛奶,又用净水冲洗干净,拿过来的时候,是一块咖啡色条纹和翠绿色交织的奇异石头。两色交融相映,绿的鲜绿夺目,咖啡色从中点缀,将绿色有效分隔,又压住了过多的浮躁,这石头给人一种美而沉稳的感觉。拿在手里,也是温润而不张扬。

    “葛氏山野牛奶会洗净美目娘孕育的宝石外围的污渍,内里的真石吸收牛奶的滋养,显现出真面目来,它的名字叫美目石。”冯藤卓拿起石头,看着:“它在启动手杖上有一个对应的位置。”

    “美目娘里的美目究竟要在前行之杖的哪个部分实现?”阿克鲁好奇,其他人也一样好奇。

    “美目,可以说是漂亮的眼睛,也可以理解为使眼睛变得漂亮。”冯藤卓笑道:“哪种眼睛最为美丽?”

    “明亮的眼睛。”费说。

    “怎样才能让眼睛变得美丽?”冯藤卓问:“我说的不是化妆术,既然葵花属于植物,那么自然是非人为添加的让眼睛美丽的方法。”

    “吃枸杞子。”阿克鲁说。

    “常看看绿色,能明目,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范篱说。

    “常看绿色是个相当不错而简单的美目方法。”冯藤卓看着权杖上金色的字:“我们要找到‘美目’对应的权杖文字。”

    “既然似乎美目,自然是要和眼睛有所关联的。”博克明分析说:“这权杖上耀眼、装点、多宝都有可能。耀眼,有眼睛提示,闪耀的眼睛,让眼睛闪耀都有可能。装点,可以理解为眼睛装点了面容,那一定是美丽的眼睛。还有多宝,很多美丽的宝石,装饰了眼睛,或者理解为眼睛看了宝石而变得明亮。”

    “范围还挺大。”费说:“再排除一下。”

    “多宝是被动的让眼睛明亮,修饰成分过多,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范篱说。

    “我觉得还要从刻字的位置结合分析。”冯藤卓笑道:“耀眼看上去最像,但是处的位置如此高高在上,似乎又太过张扬,和美目宝石的评语不符合。装点的位置倒是不错,在t字横竖接点前后,最有装饰意义的地点。你们再看宝石的色泽,咖啡色和绿色。木色是咖啡,叶色为绿,绿树成荫,即符合美目的宝石意义,也起到装点的作用。”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那么我就将美目对应装点安装了。”冯藤卓拿起操作杆和美目石。

    “要不要再小心?别装错了,到时候,还得等个好几年。”费有点担忧。

    冯藤卓笑:“那就让庄颂松陪着我们等。”

    众人哄笑一阵。

    冯藤卓将美目石对着一面的“装点”二字按了下去。手指只觉得有无限下按的空间,眼看着“美目石”在坚硬的操作杆上越陷越深,很快就陷入操作杆上,成为了操作杆的一部分。前行之杖突然发出一阵绿色和咖啡交融的光线,忽明忽暗,维持了数秒时间,操作杆周围落下许多灰色粉末,冯藤卓竟然觉得它变光滑了。心想,难道它在自己打磨?

    待光线过后,操作杆又恢复的原来的样子,那枚“美目宝石”镶嵌在中央,果然给这柄前行之杖增色不少。

    冯藤卓中心不禁一阵狂喜,看来,思路都对了。

    “照这样看来,‘金红美目源罗杯’剩下的宝石,必然会引起36区一场大争夺战了。”费说。

    冯藤卓不在乎地笑:“无所谓,他们拿了宝石也用不上,到时候无非是想卖个好价钱的问题。”

    “这个石头,”一直没说话的麝月忽然说:“也许你该找到另外一柄前行之杖才算安全。”

    “有两只操作杆?”冯藤卓不解。

    麝月淡淡说:“只有一只,但是,会有一只或几只备用的复刻版。可以临时性放那些宝石,方式是一样的。到时候,只要将复刻版和真版合在一起,复刻版的宝石就会进入真版。所以……”她停顿了一下才说:“一个也不要让别人拿到。”

    “明白。”冯藤卓点点头笑。

46、酒是个奇特的东西

    在小说的底部写不相关的语句,发泄关于不满的语句。酒是个奇特的东西,味道不对胃口,却还能喝到疯癫的高点,到底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精神的力量?昨晚上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喝的头脑晕晕眼神对不住焦点,现在下午还要参加这场所谓的开业典礼,李若融真有种立刻吐在主办方身上的冲动。

    背景板的那么多个大字她没一个看得清楚,还好不需要她去做剪彩的动作,否则,估计她会拿剪刀去剪隔壁嘉宾昂贵的西装。好不容易等到开幕式完毕,人们四散开来喝酒闲聊,她却只想找到出口,立刻消失。她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如果现在就趴到大理石的地板上,她估计就直接睡着了。尽力小心走路,李若融还是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肩膀,模糊中觉得那人眼熟,她还能酒醉中保持微笑,还能从模糊中辨识人脸:“姜小姐您好。”背景板的那么多个大字她没一个看得清楚,还好不需要她去做剪彩的动作,否则,估计她会拿剪刀去剪隔壁嘉宾昂贵的西装。好不容易等到开幕式完毕,人们四散开来喝酒闲聊,她却只想找到出口,立刻消失。她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如果现在就趴到大理石的地板上,她估计就直接睡着了。尽力小心走路,李若融还是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肩膀,模糊中觉得那人眼熟,她还能酒醉中保持微笑,还能从模糊中辨识人脸:“姜小姐您好。”

    姜凯茗尴尬微笑,点头,向着台前走去。

    “含着嫉妒的花蕊和羡慕的光线,银幕最繁华的区块,受到最尊贵的瞩目,别说你不在乎,那会显得太过虚伪,享受这最后的繁华灿烂,因为,最美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李若融站在原地嘟囔,耳际却听见舞台上的麦克风尖锐的响彻全场,然后,一个甜美女生发话了。

    酒醉让耳朵也变得不甚灵敏,李若融听见了一些关键词。“感谢……支持……《驰剑》……以后……永久退出……”

    “退出什么?”李若融竖着耳朵听,但是只剩人群一片唏嘘。

    “《驰剑》以后永久退出娱乐圈。”有人替姜凯茗重复,同时,一颗药丸也塞进了李若融嘴里。

    李若融只觉头脑被一种清凉感觉占据,晕眩感逐渐消退,眼神也开始可以聚焦,她定睛再看那舞台背景板,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开幕启动式,是姜凯茗的告别会。“为什么要退出?”

    “你不是已经说了答案。”潘折的声音。

    李若融一惊,看到了潘折,同时也看到一脸不快的墨智机。“早。”

    “你可以的,现在是下午三点,你对我们说早。”墨智机不客气说。

    “春困秋乏。”李若融呵呵笑,赶紧扯开话题:“你们看姜凯茗,肌肤柔嫩如婴孩,面色红润如苹果。《驰剑》最佳人选也非她莫属,她却要选择在这个最红的当口退隐,宣布拍完《驰剑》以后将不再涉足娱乐圈,她只是借机炒作,还是真的不再出现公众眼前?”

    “您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潘折笑:“‘含着嫉妒的花蕊和羡慕的光线,银幕最繁华的区块,受到最尊贵的瞩目,别说你不在乎,那会显得太过虚伪’这些难道不是在形容她得到《驰剑》主角的事?拿了这么大个角色,以后的道路会走的顺风顺水。‘享受这最后的繁华灿烂,因为,最美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这是什么意思?李小姐不知道?”

    “她肚子上的葵花的地方会开始腐烂,最美的地方也是最先开始腐烂的地方。”李若融看一眼依旧光鲜的姜凯茗,又看潘折,说道:“你给她吃什么东西了?”

    “一种让肌肤柔嫩的药物,但是,有时间限制,而且,一天只能服用一颗。”潘折不隐瞒:“你自己看看这些女人,是不是都肌肤年轻而美丽?”

    李若融看四周,果然,那些女人光鲜,肌肤个个似雪:“都打针啦?”

    “一种可以让肌肤暂时变好的药物。”潘折笑。

    “别人服用了没事,为什么姜凯茗却有事?只是因为她腹种葵花?”李若融不明白。

    “美目娘是极为伤身的种植方式,本身就是汲取人体养料的最极端种植方式。”潘折笑:“但是,按时服用药物,也可以缓慢的修复,只是时间会比较漫长。不过,你知道的,女人有时候都很贪心,她们的目光总是注视在不相关人的身上,然后非要做比较,后来心里就不平衡了。”

    李若融明白道:“她没有按照剂量服用,而是超量服用,为的是比周围的人更加年轻。结果,不但没有缓解美目娘的伤害,反而一天比一天糟糕,她的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吧?”

    “您真是太聪明了。”潘折笑:“她找过了所有的方法,每个人都告诉她,这些伤口会蔓延到……蔓延到全身,并且无可修复。好在古装大戏包裹得很严,不需要她裸露什么,所以她选择在最美丽的时候退隐,说不定还能创造一桩传奇。难道她想让人见到她丑态百出的时候,那么她所做的牺牲真是都白白浪费了。”

    李若融回头看一眼姜凯茗无奈摇头:“就灿烂这最后的时刻吧,至少世人都已见识了你的美貌,至少你的美丽没有被埋没。”

    “关于别人的容貌你可以停止关心了。”墨智机冷冷说:“你怎么会今天跑到这里来的。”

    “我有邀请函。”李若融从手袋里拿出邀请函:“我是名正言顺走进来的。”

    墨智机拿过邀请函扫一眼,冷笑:“如果我是主办方,一定解雇那个放你进来的家伙。”

    “为什么呀?”李若融不服气。

    “顺达通商务广场的启动仪式,他都能放你进来,你说算不算失职?”墨智机扬扬手上的邀请函。

    “呃……那个……”李若融无以辩驳,笑嘻嘻说:“都差不多,就这么点套路。”

    墨智机看着她无奈摇头:“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地方旅行散散心或许会比较好,这样天天喝酒喝到两眼迷糊,没有好处的。”

    “我不是已经清醒了嘛,偶尔的。”李若融笑笑。

    “刚才是我给你吃了醒酒的药。”墨智机摇头:“我刚买来的上好醒酒药,就让你给瓜分了。”

    “我吐出来还给你。”李若融说。

    “免了。”墨智机没辙道:“我有好的旅行公司推荐给你,让他们给你做一份计划,去散散心。”

    “我为什么要散心?”李若融不快道。

    “和博克明是不是吵架吵翻了?”墨智机突然问。

    “没有。”李若融冷下脸。

    “那你喝得烂醉是为了什么?”墨智机问。

    “你说你一个黑色本子的老大,你怎么那么八卦。”李若融翻白眼,拒绝再回答。

    “那么让博克明来接你,你这样也没有办法开车回去。”墨智机说。

    “我没有自己的司机吗?”李若融咬牙切齿说。

    “我们在你后面进的场子,貌似李小姐是自己走过来的吧。”潘折笑道:“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车。”

    “你可以的,喝醉了,竟然可以入无我之境,徒步到这里。”墨智机讽刺道。

    “我打车回去可以了吗?”李若融朝着出口走去。

    墨智机没有追上去:“潘折,送她回去,不要让她开车。”

    “是。”潘折领命,追了上去。

47、讨人厌的字

    讨人厌的字有很多,比如冯藤卓、美目娘、抢先、范篱、琉璃婆婆、36区等等。他们总是像障碍一样随时准备出现,并且突如其来带来麻烦,讨人厌的字,组成讨人厌的词,最后合为讨人厌的事件。

    没有拿到琉璃葵花美目娘,真让人恼怒。冯藤卓真是出手迅速,这是开始宣战吗?这还真是一场有意思的游戏。庄颂松看着琉璃婆婆的手杖,突然双手发力,将手杖一折为二,从里面掉出一柄水晶t字权杖落在他腿上。“当初在固立巨大厦派了那么多人也没有能阻止你拿到前行之杖,可见,你是一个值得认真地对手。哼,现在,你有一柄,我也有一柄,那么就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吧。”

    “没想到里面藏了水晶的把手。”孙桐有点惊奇。

    “它的名字叫做前行之杖,和海港再次运行有着密切联系。”庄颂松把玩着操纵杆笑:“你因为误信江湖传言,以为蔚蓝海港有宝藏,所以当初跟着冯藤卓去海港探宝。结果发现,那里除了发黑的海水什么都没有,有没有觉得失望又失落?”

    “哼,所以江湖传言不能全信,那次旅**是吃力不讨好,结果出了个交易会,什么都没有,白白走了一趟,还损失惨重。”孙桐有点气愤,传言真是不可信。

    “现在我给你一个补偿方法。”庄颂松笑:“和我一起找‘金红美目源罗杯’,如果获得上好的宝石,和前行之杖没有关联的,可以送给你,就当做当初的小小补偿。”

    “这个提议很诱人,”孙桐笑:“附加条件是什么呢?”

    “让你哥哥也来帮忙。”庄颂松笑:“我需要帮手,大量的。”

    “酬劳怎么算?”孙桐问。

    “按你能们的方法计算。”庄颂松爽快地说。

    “好,我可以回去和我哥哥商量。但是,我总得知道是为谁服务吧?虽然一直是由你统领的,但是,你总会透露一些大买家的信息吧。”孙桐笑说。

    “你那么聪明能,会不知道我在与谁合作?”庄颂松笑。

    孙桐笑笑:“以前和老葛合作过一次,他说过亚兰深钢是大企业,有的是钱,看来,倒是也可以放心合作了。”

    “这句话我爱听。”庄颂松诡笑。他把玩着启动手杖说:“没想到琉璃葵花最漂亮的部分让冯藤卓先得手了,如果我把它看做‘美目石’,那么,还有‘金、红、源、罗、杯’等待着我们。只要对应这权杖上的文字和那句背文,就能找到正确的宝石方向。”

    “下一场游戏又在哪里?”孙桐看着手机屏幕,银行短信通知,她的第一笔酬劳已经到账,数目可观,让她满意。

    “等待。”庄颂松说:“既然权杖和背文都出现了,宝石会随着时间一颗一颗显现,这就叫响应。”

    “你不着急吗?”孙桐奇怪问。

    “为什么要着急?我的游戏启动杖只是一个部分而已。”庄颂松冷冷笑:“我的目的不会只有这一点点。你先替我办一件事,这几个人替我留住他们几天,不管用什么方法,一个星期以内我都不要看到他们。”庄颂松将厚厚一叠文件丢在孙桐面前。

    “这些人是……芯梅钢铁的大股东。”孙桐立刻明白道:“你的收购案遇到阻力了?”

    “这个是阻力1号、阻力2好、阻力3号……阻力7号。”庄颂松冷漠地说:“一个星期以后收购案就要投票表决了,替我摆平他们,让他们闭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芯梅钢铁到我手里,我们在s城就算是占到一席之地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怎么理解?”孙桐狡猾地问。

    “活的会比死的贵。”庄颂松冷笑:“实在不听话的,只能让你少赚一点了。”

    “我明白了。”孙桐会意。

    庄颂松又说:“另外替我把蔡进安那个小子找出来,被冯藤卓一吓唬,就屁滚尿流躲进36区不出来了,他还想不想拿工资了?”

    “找蔡进安简单,我会安排的。”孙桐说:“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暂时没有了。”庄颂松摇头,又说:“你做完了和老葛交接吧,他会联系你的。我最近要出趟远门。”

    “旅行?”孙桐挑眉,觉得这个时候,庄颂松不太会选择离开s城。

    “算是旅行,你可以认为我是去散散心。”庄颂松笑。

    “那么我就当做你是去旅行。至于我,为了你丰厚的酬劳,只能把工作放到第一位了。”孙桐这样说,将文件全部收好,告辞离开。

    谁相信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同情是灵药?谁相信在**的最深刻处,没有魔鬼居住?如果心灵真的可以安静得没有波纹,除非他从来也不曾受到过伤害,否则,就安静闭嘴,少来骚扰。

    坐在客厅里,拿雕刻刀对一块木头练手,冯藤卓有种从来没有的无力感。这块木头,从砖头大小被他开始雕,一直雕到手机大小,他也没雕刻出一样像样的东西。扔掉雕刻刀和木头,伸懒腰,重重吐出口气,他无奈道:“果然术业有专攻。”

    麝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一桌的木屑和地上几块面目全非的木料,问道:“又一个晚上没睡?”

    “茶喝多了。”冯藤卓笑笑说。

    “你笑容依然无法掩盖你的不安。”麝月揭穿他:“是不是博克明又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冯藤卓抬起头,有点担心地说:“照理说三天的解药都给他注射完了,‘2号注量’和‘泛古粉’的毒应该解了,怎么他还是每天彻夜不归呢?而且,我发现他房间里还有这个。”他从脚边拿起几只空注射瓶。

    “镇醒剂?”麝月看着瓶子:“毒是解了,但是已经被唤起的情绪是无法因为解药而消除的,这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已经完全压制不了了。”

    冯藤卓无奈说:“我觉得他的剂量一天比一天大,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

    “他因为不可控的情绪才和李若融分手的吧?”麝月问。

    冯藤卓点头:“他自己情绪失控,有一天会杀了李若融。”

    “不奇怪吗?”麝月皱眉。

    “什么?”

    麝月不明白道:“他现在还可以靠镇醒剂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没有对我们造成过伤害,为什么偏偏是对李若融这样残忍呢?多一分钟也不肯给彼此机会,他都没有努力去寻找一下自己恢复情绪的方法,就这样急着解除他们的关系,为什么?”

    冯藤卓看着一桌子的木屑,双眉紧锁:“庄颂松在附加补充语里究竟添加了什么内容?”

    “恶语相加,还会有什么。”麝月说,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大概时钟跨度到8点的时候,博克明才推门进来,穿过走廊,他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显得相当得疲劳,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到冯藤卓坐在客厅里,博克明尴尬道:“起……起得那么早?”

    “你总算回来了。”冯藤卓无奈:“进你房间说。”

    “有事吗?我房间没收拾过。”博克明握着门把手,但是不想进去。

    “没有人的房间会比费乱,开门。”冯藤卓觉得自己像教导主任。

    “哦。”博克明不乐意地开门,请冯藤卓进去。

    冯藤卓看着这间杂乱的房间,他倒是司空见惯了,也不觉得奇怪。唯有垃圾桶里快要堆满的盒子扎了他的眼,让他觉得很多事情和以前是有所不同的。“你怎么还在注射这个东西?”冯藤卓指着垃圾筒里的镇醒剂问。

    “已经没有以前打那么多了,过几天就会好的。”博克明一边说,一边找烟抽:“老太婆的药用了以后,没有以前那样难受了,可能药效完全达到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冯藤卓继续问:“如果她的药可以控制,为什么会和李小姐分手?”

    “你以前不管我们的私事的。”博克明重重吸口烟说。

    “我要看你的手臂,把袖子卷上去。”冯藤卓突然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拒绝。”博克明冷冷说。

    冯藤卓却不依不饶:“是命令。”

    “这算什么命令?我拒绝、我拒绝、我拒绝。”博克明一口气讲了三遍。

    “你可以拒绝,我只有让阿克鲁他们替我动手了。”冯藤卓淡然道。

    博克明面色难看,猛吸一口烟,无奈道:“你这样是滥用职权,太强人所难了。”

    “快点。”冯藤卓依旧保持淡定。

    博克明没办法只能撸起袖子,伸出左臂给他看。那两条手臂上伤痕累累,包裹纱布的地方还有斑斑血迹。

    冯藤卓没有发现,继续说:“右边的手臂。”

    博克明迟疑了一秒,才卷起袖子,随着袖子逐步上升,冯藤卓除了看见同样的伤痕和纱布外,还发现一条绕着右手臂若隐若现的伤疤。它像藤漫一样,有无数如触须一样的小伤疤,绕着博克明大半条手臂,突出在外,深刻而触目惊心。

    “是它在影响你对李若融的情感?”冯藤卓看着伤疤皱眉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博克明用力抽烟,面色平静无波澜。

    “什么情况下它会发作?你必须回答我。”冯藤卓心里有了答案。

    “靠近她的时候,它会叫人失控,不能克制的想要对她动手,那种杀戮的情绪……”博克明把一颗烟抽完,又点燃一根:“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

    冯藤卓看着那堆盒子,劝道:“那个东西,尽量不要再使用了。”

    “知道。”博克明点头,闷闷地抽烟。

    “我出去了。”冯藤卓推门出去,但又不放心博克明继续使用这种伤害身体的东西,他说到:“我最近会有任务派给你,但是前提是你不再使用镇醒剂,否则,我就把任务派给其他人。”

    “我明白。”博克明点头,表情却是不置可否。

    冯藤卓回到客厅里,麝月正在在沙发里喝一杯茶,他们相视而望似乎不用言明,也基本知道事态的发展。冯藤卓回房休息,一直没有办法充分的睡眠让他觉得不止是疲劳,连思维都快要变得迟钝,是该好好睡一觉,真的有些倦了。

48、单耳朵村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等冯藤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只觉得醒来时头还特别沉,在床上又多躺了半个小时,才渐清醒,看来的确是欠觉太多了。

    他起床出房间,客厅里黑着灯,没有半个人影。他去冰箱找些吃的,看见门上的便利贴写着大家都去看3d电影了,要稍晚些回来。他倒了杯果汁喝,重又回到客厅,开灯看电视,随便找了新闻台看,让电视机在那里播。

    果汁的味道让人开始想起饥饿,但乏力的身体又似乎不想动。冯藤卓头枕着沙发靠背,看着新闻台,放下杯子的时候,发现茶几上有给自己的一封信件。

    “这个年代还有人热衷于手写信?难道email不够直接快捷吗?看来,你并没有什么急事。”冯藤卓拆了信,里面掉出一种卡片,一股幽幽的香味四散在客厅里,他觉得闻了有一种安定的效果。

    卡片上的描述简单明了,直言目的:冯藤卓,好久不见,来单耳朵村一叙吧。落款人:陈卓。

    冯藤卓放下卡片,陈卓这个人自己倒是认识的,虽然谈不上至交好友,但也不咸不淡认识了有将近10年。平时陈卓到s城办事,也会顺路来看自己,总带来各种产地的美食和特色纪念品,让冯藤卓的印象里,陈卓永远是个旅人,倒忘记了他的毒剂师身份。

    是不是应该去见呢?冯藤卓有些犹豫,论交情他们没交情,论契约他们没契约,萍水相逢,仅限于认识。就要自己去一个听都没有听到过的村庄,凭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单耳朵村,这算个什么怪名字?那里的村民都是单耳朵的吗?是只有左耳朵,还是只有右耳朵?s城和36区似乎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周围会不会有这样的村庄呢?冯藤卓打开电脑,定位搜索一番,屏幕上的回答都是查无此地。“请我去还要给我猜谜语。”冯藤卓撇撇嘴笑,他又重新输入一个地名,按下搜索,很快,就显示在s城以外,车程三个小时的方向。他去拿了车钥匙,乘着夜色,直接开了过去。

    三个小时以后,冯藤卓出现在了郸村村口。

    此刻,已是深夜十二点多,村庄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四下里一片漆黑,除了头顶的月光,牌楼上两盏昏黄的红灯笼,再无第三处光亮。风有点阴冷,还有杂草的沙沙声,在空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冷清。一座牌楼孤立于村口,虽然有灯笼照明,但在黑夜里,却看不清牌楼上任何一个字。此时此刻站在村口,冯藤卓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如此冒失,在这样的黑夜里,他要如何分辨陈卓的住所。

    冷风呜呜在村口吹着,冯藤卓不再多想,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有种不同寻常的安静,在石块铺砌的小路上,两边无规则地立着很多漆黑的房子,在月光里,若有若无。冯藤卓走了有近五分钟,回身看村口,漆黑黑的牌楼只有一个乌黑的影子,像默默坚守的守卫。

    越往村子里走,四下里越是可见度低,月光被高地错落的房舍遮挡,前路变得越加漆黑难辨。冯藤卓摸出手机,使用手电装置四下照射,除了灰色的墙壁、破损的篱笆和碎石路,这里白天应该也和普通村子一样,并无区别,只是因为夜晚了,都隐没于黑暗里,才抹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但是这村子依旧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竟然没有狗叫,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着,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透出,不知道究竟是都睡熟了,还是根本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他拿着手电一路照着往前行走,这条主路两边还有很多分岔的小路,呈网状分布。从牌楼走到村底,时间差不多为二十分钟,走到底是一条奔腾的河流。此刻夜深,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突然能听见河水潺潺流动之声,总算在寂静的夜晚,给了一点点存在的感觉。

    顺着河流往前走,冯藤卓打算选择从其它小道重新进入村庄查看。河的对面似乎是大片农田,传来沙沙的风吹麦田声。他走了大概才几分钟,一条小路在他左手出现。那是两间房子间的一条小巷,只能容一个人通行,未及细想,冯藤卓折了进去。

    这条窄巷完全无法接受光亮,漆黑更甚,好在还有一盏手电照明,才稍减缓其中产生的压抑感。冯藤卓心想这样胡乱找也没有个头,不如攀上屋顶看看全局,再做打算。打定主意,冯藤卓打算就从这窄巷攀墙而上,可是手刚摸墙面,还未使力,那墙壁突然松软,不分青红皂白地径自坍塌下来。好在冯藤卓反应迅速,瞬间后退数尺,才未被那墙砸到。他立刻拿手电照过去,只间地上一堆灰白的泥土落了一地,房子墙壁上竟然兀自空出了一个大洞。四下里依旧寂静无声,坍塌的石块也是互相砸不出个声音。冯藤卓走过去,拿起一块小石头,那石头竟然如粉末般散开了。他又往那坍塌的洞里照,里面陈设齐全,但未见任何人影。冯藤卓微微皱眉,若这房子都是沙土质地,自己在这窄巷里可不秒,当下,立刻快速穿过窄巷,往村中赶去。

    好在窄巷并不长,很快就走了出来,冯藤卓停在一片广场上。他见正前方有个宽敞的平房,走过去,见那牌子上写着“郸村村委会”,心里算是确认,没找错地方。窗口依旧是黑漆漆一片,冯藤卓往里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他去拍门,才拍了一下,那门便向内倒了下去,接着,门框也塌了下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空洞洞得大门洞。

    冯藤卓拿手电往里照,里面的陈设简单,几张办公桌,几个木头柜子,还有个小偏门,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这房子随时会坍塌的样子,如果贸然进去,可能有被掩埋的危险。可是就这么干坐着等到天亮,又实在无聊又无趣。于是,冯藤卓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从一些残破的篱笆上拆了些枯枝,打算在村委会门口生个火堆,同时也好照照头的景象。他把柴摆好,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抽烟,又哪里来的火。看着门口的大黑洞,他心想,不如进去看看有没有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只要不碰到墙壁,这房子一时半会也塌不了。下定决心,又打开手电,发现电池还剩三分之一,不赶紧搞个火堆,怕是要摸黑一晚了。

    冯藤卓在门口确定了一下,低头,俯身入门洞。手电在房间里四下搜索。这件村委会大概有一百平米的大小,也不算小。桌椅板凳橱柜齐全,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大喇叭机,可见这里还是个广播站。他小心翻找桌子的抽屉,这些抽屉几乎都没有上锁,一拉便开,好在桌子没有立刻化为粉末,只是似乎受了长时间的湿气腐蚀,有些酥烂。他翻找每一张抽屉,里面有纸币和杂物,但是都未见打火机之类的器物。于是,他又去橱柜翻找,终于在橱柜最下角找到一盏油灯和一盒火柴。冯藤卓心中大喜,这些总算可以生火了,他返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那转角小门里有人在说话,像是呼救,又似乎像再自言自语,声音男女难辨,在漆黑夜色里显得阴森而怪异。他皱眉听了一会,那声音似有似无,他想是不是要开门看看,但是,这房子如此脆弱,如果这扇门算一个支柱的话,门一开,失去平衡,房子定然会轰然倒塌。于是,他不动声色,退了出去,打算绕道房子后面再做打算。

    关掉手电,点好油灯,冯藤卓绕房而行。他估算差不多到了小门的方位,想后面可能会有小房间之类的,但是,走了一圈,这间房子后面同样有一块晒谷场,空旷的广场上,冷风呜呜地吹着,四下里空无一人。从这里看房子后面,的确有一扇小门,但是,它平行于墙壁,也就是说,后面没有突出的别屋,这只不过是一扇后门而已。既然后面没有房间,那么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发来的,冯藤卓甚至为奇怪,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冯藤卓用手电仔细照四周,除了黑漆漆的房子剪影再无其它可疑之处。他又走远了查看,依旧毫无收获,于是回到前面广场,点了火堆,席地而坐。他想起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就心血来潮跑到这古怪地方,于是想电话回去看看大家是否回家,但一开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不工作了。“通常恐怖片必备的要素,就是手机无信号或者电池耗尽。”他自言自语地说,往火堆里添了干柴,却发现那柴却也点不燃,手一拨,竟然有些潮湿。他记得清楚,那些干柴都是从篱笆上拆下来的,怎么一会功夫就变潮了。他又寻了几根柴过来,都已经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无法点燃。冯藤卓奇怪道,难道自己去房子后门几分钟的时间,有人来更换了他的木柴?如果真有这样迅速敏捷,不露声色的高手,他倒是要领教领教的。

    现有火堆里的干柴挨不到天明,冯藤卓起身,提起油灯,突然一阵风吹过,油灯也灭了。再用火柴点,也点不起来,原来,是油用完了。无奈,他只能借着月色前往先前的篱笆墙,打算再拆几根木柴来用。

    离开火堆的光芒,四下里被黑暗掩映,一点声息也没有,仿佛入了无人的村落。冯藤卓找到原来拆篱笆的地方,手摸篱笆,竟然也是一手的湿腻。借着月光,他又走远了一些,想看看是否能找到续用的木柴,无奈找了一圈,也就这里有一处篱笆,却都不能用。

    回到火堆边,那里火势已经变小不少。冯藤卓从其中抽出两支烧的较旺的枯枝,打算借光回到村口车里等天亮。当他拿着火把刚要离开,耳朵里突然又传来那幽幽的呼救声,依旧是男女难辨别,方位似乎还是屋子后面。

    “后面不是空地吗?”冯藤卓又转到屋后,那里还是空空如也,平实的晒谷场,以及无边的庄稼地,还有沙沙作响的风声。“有人吗?”冯藤卓大声向四周呼唤:“不回答就走人了。”

    “救~命~”呼救声再次响起,冯藤卓似乎觉得是在自己脚下。

    冯藤卓退后一步,敲打着地面,那是水门汀的地面,极为结实,怎么会有人在水泥地里呢?这未免也太邪门了。“你到底在哪里?”

    “救~命~”水门汀里的声音似乎变微弱了。

    冯藤卓肯定自己的听觉,绝对不会错,呼救声来自于水门汀地面下。于是他回到村委会里,找了一把角落里的榔头,又折返回来。“还在吗?”他问。

    “救~命~”

    “你可真惜字如金。”冯藤卓一手拿火把,一手拿榔头猛得向地面敲击下去。水泥四散飞溅,地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凹陷。冯藤卓淡漠地看了一眼,抡起榔头快速的敲打起来,只见碎石四散飞溅,不消片刻,地面上竟就被他敲出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大洞。

    在他敲打地面的同时,水门汀里的呼救声似乎更加频繁,与榔头的敲击声声相惜。

    当冯藤卓的榔头敲到深有二十多厘米的地方,微弱的火光里,他发现里面闪了一下。冯藤卓放下榔头,推开周围的乱石,从里面拿出一只金色镶边的透明玻璃盒子。与此同时,那盒子在黑暗的空间里不停地呼唤着:“救命~救命~救命~”没有了水泥地的掩映,声声响亮,回荡在空寂的广场上。

    “这个?”冯藤卓皱眉,打开盒盖,里面布满了精密的部件,这是一只机械发声盒。他看着盒子发呆,盒子也安静下来。当他起身,那盒子立刻就发出呼救声。“是声控的,而且非常敏感。”冯藤卓现在明白自己是被一只发声盒扰乱视线了,无奈摇头,拿起地上的火把,向村口走去。

    于是,盒子的呼救声传遍了整个村庄,萦绕在村子的每个角落,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询问,这竟然是一座空村。

49、空盒(1)

    回到自己的车里,冯藤卓把盒子丢在前方,又开亮了灯,在储存盒里找备用电池。好不容易在一堆杂志里找到一块电池,装上,立刻开机,却始终无法将手机启动。冯藤卓拆开电池盖,发现里面有些水汽,想是受了潮,无法使用。他想起可能后座的提包里或许能找到应急的电池,回身去找,当他才转脸到一半,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张模糊的脸。冯藤卓立刻转身,操起木质的面巾盒丢了过去,并迅速下车,拉开后排的车门。可是,打开的后车门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面巾盒安静地躺在后座,并无异常。

    “通常,恐怖片,总有很多突如其来的镜头。”冯藤卓挑眉笑笑,拿起后座的面巾盒,感觉那盒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都是水,里面的纸已经湿透了。丢掉纸巾盒,冯藤卓继续翻找应急电池,好不容易在椅子下面的皮包里翻到一块备用电池,拿出手机装上,开机,依旧无果,想也是泡到湿透,废掉了。

    冯藤卓坐回到车前座,心里盘算着,现在驱车离开,还是等天亮再入村一探究竟。现在这个时间,最多晚上1、2点,要熬到天亮起码还有四、五个小时,这么干耗着是不是太过无聊了。

    “你们的悲喜要请谁来参与?”黑暗里,类似的音调再次响起,只是说辞换了口味。

    冯藤卓去敲刚才捡到的发声盒子,因为它一直跟着黑暗里的声音呼救不停,他干脆把里头的线路扯掉了,那个盒子总算不再发声了。

    “你们的悲喜要请谁来参与?”黑暗里依旧在询问。

    既然手边的盒子已经无声,那么,在附近是不是还有同样的发声盒子?只是发出的话语不同而已。

    “你可以选择一种机制来拯救。”黑暗里还在发话。

    冯藤卓下车,靠着车头站着,静静听黑暗里的说辞。

    “在暗夜里开启生命的源泉。”

    “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向往。”

    “你们的悲喜要请谁来参与?”话语开始重复:“你可以选择一种机制来拯救。在暗夜里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向往。”

    冯藤卓分辨出虽然口气和声调都一样,但是发声的位置来自不同的地方。似乎从他进入这个村子,就触发了某种发声机制,所以才会声响无处不在。现在触发的第二个声音机制,显然比叫救命的盒子数量多很多。“刚才来的时候并没有声音,难不成还有其它触发机关的方法?”冯藤卓挑眉看着漆黑的周遭,还有那个巨大的村口牌坊,以及那两盏昏暗的红色大灯笼。

    过了会,四下里又安静下来。没有声响交织,又进入安静等待黎明的状态。冯藤卓看着牌坊,看着牌坊,仿佛能从那里看出什么端倪。当他凝视了五分钟的时候,他似乎是看见牌坊后面的深处,有一张脸正兀自向着这里移动。他离开车子,向着那张脸走过去,这张脸他并不认识,但是他觉得与其等他过来,不如他来加速这场相识。

    很快,他们的相遇定格在了牌坊前方一米,昏暗的光线里。冯藤卓看清了那张脸,是刚才车子后方的脸,他认识这些表情特征,他的记忆力能记住几乎所有眼睛看见过的事物。冯藤卓看着对方,突然伸手,捶向对方的鼻子。空气里传来“啪”的一声,接着是杂乱的细碎声,冯藤卓看着脸在自己面前四散,他的手上落满了水,像刚从河里拿出来一样。冯藤卓甩掉手上的水,自言自语道:“原来这里有聚了这么多的‘凝珠虫’,看来这个地方的湿度相当得高呢。”

    “你可以选择一种机制来拯救。在暗夜里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向往。”牌坊附近又传来声响。

    “还是等天亮再回来吧,在这里干耗着也没意义。”冯藤卓充耳不闻,他看见牌坊附近又聚起了一张脸,他只当没有看见,回身取车。他盘算着离这里1个小时的车程有个蛮发达的小镇,不如就去那里待到天亮,顺便吃点东西果腹。

    当他打开车门正要坐上去,突然,右侧副驾驶的玻璃窗被一件重物嘭地砸碎了,紧接着,一只铁爪子快速落进车内,将那只发声盒子抓了出去。随着铁爪离开车体,轿车突然向下一沉,轮胎系数发出爆裂的声音,在黑夜里犹如放了四个爆竹。这一切都在几秒内发生,随着车子彻底无法动弹,四下里又恢复了平静。

    冯藤卓立刻检查轮胎,每个轮胎上都扎着几枚铁钉,这些袭击的人臂力不小,能远程将钉子钉入厚实的车轮胎,而且时间配合得相当默契,五个人几乎同时行动,一气呵成。不知他们隐没在黑暗里多久了,自己似乎也未作察觉,看来,这伙人还有很好的隐身技巧。

    现在是彻底走不了了,冯藤卓看着牌坊,难道只能散步到天亮?还是和那水做的脸对话,看看自己是否有和昆虫对话的能力?于是冯藤卓就优哉悠哉走到牌坊那的脸边,一转身似乎是要换个角度与他对话,却突然人就不见了。

    大概过了有10分钟的样子,村口除了那辆发动不了的车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出现过了。四下里又安静了一阵,接着,几条黑影闪了出来,勘察一番后才翻入车内翻找。他们几乎是把这辆轿车翻遍了,也未有收获,几条人影出了车,围着车发呆。

    “盒子里怎么会是空的?”一个身材魁梧地男人一边拍着车前盖,一边口气气愤地说:“他怎么会知道盒子里有东西的?”

    “会不会盒子里本来就是空的?”另一个年轻的男子说:“盒子里的机关都完好无损,不像有东西被硬拿走过。”

    “早就让你们来拿了,你们就是不听,还说机关没问题,看,出问题了吧。”另一个女人满是牢骚。

    “谁知道线路会短路。”右手车头的男人说:“原来的程式不是这么设计的。”

    左手车头的女人劝道:“好了,别怪来怪去了,说不定那个人躲到村子里去了,我们进去找找吧。另外,小晓通知一下村长,让他多派点人来,把村子各个出口都堵上,还怕他离开?”

    “我这就通知。”另一个叫小晓的女孩子说,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了村长,并要求派人守住各个要道。

    “孙姐,现在怎么处理?”身材魁梧的男人问。

    “我们就守在这里,这里是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出口,无论他在村子里怎么转悠,还是必须从这里离开。”孙姐拍着车顶:“就在这里候着他了。”

    “孙姐,这个家伙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年轻在车引擎盖上坐定,打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边操作一边问道:“他该不会是……亚兰深钢派来的人吧?”

    孙姐冷笑道:“这里对亚兰深钢而言,还有意义吗?阿丰你带电脑来正好,搜索一下,村子里还有多少感应器,正好这次来,都拆走吧,这里已经用不上了。”

    “好,没问题。”阿丰点头。

    孙姐看看表,又对另一个年轻人说:“小锣,待会天亮,把上次没有搬完的书都搬走,放在这里多一天,就受潮一天,损毁一天。”

    小锣一边收拾铁爪,一边回答;“好,没问题。”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这个入侵的家伙究竟是谁?”孙姐还在考虑着入侵者:“车里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吗?”

50、空盒(2)

    “那个家伙八成从来不收拾车子,你看这乱的。”老何对这辆车的清洁问题表示极为不满:“那么多罚单没交,杂志报纸又乱扔。”

    “关于汽车卫生的问题,我会和我的手下讲的。”村子牌楼处发出回话。

    车子周围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竟然始终没有发现那个人存在的踪迹。

    “哪里的朋友,报个姓名吧。”孙姐对着牌楼处大声说。她看见入口还有大量的虫子聚集,但是全没有人。

    “冯藤卓。”

    孙姐有些惊讶,抬头看牌楼上,原来,冯藤卓一直就在上面,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皱眉,有些不相信地说:“你是冯藤卓?”

    冯藤卓下到地面,笑道:“是。”

    “为什么你会半夜三更来郸村?”小晓仔细打量冯藤卓。

    “受朋友之邀。”冯藤卓答。

    “谁请你的?”孙姐问。

    “陈卓,他邀请我来单耳朵村。单耳不就是个‘郸’字。”冯藤卓笑说。

    车边的五个人小声议论一番,似乎是在确定一些事情。只见孙姐眼神奇怪地打量冯藤卓,又和大家小议一番,最后说道:“哪有那么奇怪的人,半夜三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赴约不是应该选择在白天吗?”

    冯藤卓淡定回答:“我还以为发出奇怪的信函是为了增加趣味性,那么晚上来,岂不更加有趣了。”

    几个人表示很无语。

    突然孙姐紧张地问:“是你把盒子里的东西拿走的吧?”

    冯藤卓笑道:“如果陈卓来,我会把东西给他的。”

    “他马上会来的。”孙姐有些不快道。

    “你一个人来这里不害怕吗?”小晓对冯藤卓充满好奇:“还有那个,你看那个脸,你不怕吗?”

    “突然在我后面出现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冯藤卓笑道:“后来走近了看,原来是凝珠虫,就不害怕了。”

    “你知道凝珠虫?这种昆虫的名气可不响。”老何说。

    “凝珠虫是极潮湿地区罕见的虫类,喜欢群居,也喜欢带动周围水分子组合不同造型,大概36区极潮湿地区不多,所以就不出名吧。”冯藤卓说。

    “你知不知道它还有一个特性?”老何有些不服。

    “随音性?”冯藤卓看着牌坊口那堆虫子还聚在那里:“容易被声音吸引,并聚集周围。怪不得了,是盒子的声音把它们带过来的。”

    “你知道的不少。”老何哈哈笑道。

    “他知道的东西的确不少。”村口传来爽朗的笑声,紧接着,无数脚步声和手电的光一路照了过来。黑暗里,一对人马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健硕年轻人,皮肤黝黑,目光如炬。“冯藤卓,你这个家伙,半夜三更跑来做什么?”

    “陈卓,不是你邀请我的吗?”冯藤卓笑。

    “你这个家伙,竟然半夜里跑来了,我们还以为是有人入侵村子了呢。”陈卓乐呵呵说:“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村长,沈柒,沈村长。”话毕,从陈卓身后走出一个四十开外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笑容和气。

    “沈村长您好。”冯藤卓点头打招呼。

    “您客气了,”沈村长倒也是个爽快人,很快道明来意:“是我让陈卓邀请您的,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要麻烦你。”

    原来又有契约了。冯藤卓想,笑着听沈村长继续说。

    “按照原定计划,大家都动起来。把所有的声控设施都拆走,还有把书和重要的东西都搬走,去干活把。”陈卓对村民们下命令,又对村长提议:“这样吧,村长,先请冯藤卓进村子看看,然后再去您家里详谈,这里我来处理吧。”

    “好,好。”沈村长同意。

    于是冯藤卓随着村民们入村,看情况。

    人一多,就不显得村子有多诡异了,加之照明设施入了村子,又感觉热闹了许多。村民各自按照分配干活,他们带的工具齐全,很容易从水泥地里起出各种发生的装置。还有人用了大的手推车,将一摞一摞的书和设备装车打包带走。

    在照明设施的帮助下,村子的全貌就清晰很多。这座村子和普通村子并无区别,青砖瓦房,小楼栋栋,高矮错落,各自建造。还有无处不在的树木、植物,房前小田,相得益彰,一派田园风光。村子的道路虽四通八达,最后的中心还是村工会,此刻村民们各自忙碌,一派热闹景象。

    “这个村子废弃了?”冯藤卓看见一些房子因为出入较多,瞬间就坍塌了,那些建筑材料如同沙子般落下,并不伤人,只是完全找不到原来的材质了。

    沈村长点了根烟,但是因为村子里太潮,点了几次都没成。他懊恼地拿掉烟,骂道:“还不是亚兰深钢干的好事。”

    又是亚兰深钢,冯藤卓心想,怎么这家公司的扩充速度如此之快?“他们对村子干了什么?”

    “你看看这些房子的质地。”沈村长随手抓向房子的墙壁,摊开手,掌心是一堆沙土。

    冯藤卓拈了一些沙土,手指揉搓了一下,这些作为主体外墙的材料,竟然如同细碎的沙子,甚至比沙子更细碎,根本不能作为建筑材料。而且这些沙子泡透了水,手触摸过后,一手的湿粘。冯藤卓问:“你们不会是碰上黑心建筑商了吧?不过也不至于黑得这么离谱吧。”

    “我们去新村子慢慢谈。”沈村长对村民们交代一番,带着冯藤卓现行离开了郸村。

    原来郸村早已搬离此处,现在的新郸村在离开这里半小时车程的一块新地方。面积比原来的郸村大一倍,离公路也较为近,村民们搬去住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沈村长的家里坐定,小晓给两人泡了两杯茶,又去弄了一些点心招待冯藤卓。原来她是沈村长的侄女,就住在沈村长家的隔壁。又过了不久,前任老村长也赶来了,小晓请他进来,也替他泡了一杯茶。

    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冯藤卓打量一番新房子的环境。这里的建筑装修并不亚于旧郸村,因为是新居,似乎还透着一些新屋子的喜气,不知为何,这却并不能让沈村长和村民们高兴。似乎他们对于旧郸村的留恋,已然超过了一切。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比原来的更好?”沈村长点烟,发话。

    冯藤卓点头,笑道:“这里环境也不差,离公路也近,交通更为方便,的确也不能说有多不好。不过,对于旧居留恋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只是原来地方的房子已经老化,加之空气如此潮湿,也的确是不是适合人居住。”

    沈村长重重抽一口烟说:“那里的环境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些房子原来也是牢固得很,这一切,都是从亚兰深钢来到这里变糟糕的,这个过程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速度很快。”冯藤卓有些惊讶。

    沈村长重新点一根烟说:“是的,只一年的时间,旧郸村的环境就变得根本不适合居住了。发现村子改变,的确可以想办法离开,这块新地也或许不算太差,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样留恋旧村吗?”

    “通常情况下,人的恋旧性、习惯性、良好的土地环境都会让人产生不舍得的感情。不过,旧郸村让大家都不舍得原因,还有你们的心血在里面吧?”冯藤卓说:“我记得贵村民村民说过,村子里有很多发声装置,我也取得过一只。我看过它的内部构造,机械、芯片组合非常精密,而且它的摆放位置又如此隐蔽,想来,应该是按照一张非常详细精确的图纸,按照预先信号分布逐一安装的。如果水门汀地面里都有发声装置,那么各个公共部位一定也安装了这种装置,它的控制方式是中央电脑,不过用途应该不会只是别人进入村子,它就喊救命吧?”

51、空盒(3)

    沈村长露出得意地笑容:“这些发声盒,是大家花了几年时间逐步研制、安装的。当时这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等全部布置完毕花了将近花了两年时间。后来因为村子环境的问题,装置逐一毁坏,才会一直喊救命。在还没有被损毁之前,它的原作用是,土地监控机。它可以通过监控土地地质,并把有效信息传递给终端电脑,由电脑分析后,选择相应应对措施。这对于种植庄家、保护环境等,都有很好的用处。同时,它的网状分布可以更好接受信号系统,让网络均匀分布于村内,将可用网络信息传递给每一位村民,更便于他们与外界沟通交流。其实,它还是很不错的报警器,在各个要道晚间打开,设置各个报警控制点,这样,就不怕坏人入侵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你们在旧村是花了无数心血的,一年的时间就让你们轻易放弃,的确是有很多不忍。”冯藤卓点头理解:“可是,这个村子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启动了,要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老村长听见自我保护机制,不免有些惊讶。他一直没说话,此刻,也有些按耐不住。冯藤卓竟然在黑夜里已经看到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他的眼力劲还真厉害,老村子叹口气道:“你发现了。”

    “土地的优良质地是以土地为本的农民的最大依赖和保障,正是因为旧郸村优良的地质才会吸引大家宁可交通稍微远一些,还乐意在这里居住。”冯藤卓也觉得有些可惜,继续说:“这里的土地之所以如此优良,是因为有很好的土地自我保护机制。这些机制的执行者,就是它的原生植物和植被。我看到地上长的是常年绿的常春草、树木以多淼树为主,它们的覆盖率极高,占了村子的百分之六十的占地面积。这两种都是以改善地质环境为主的植物,但是很少有地方大面积种植,因为它们有极端保护机制的特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地质环境的极端特性。这里长得,应该是原生态的吧?”

    老村长点头道:“不错,是原来就有的。我们尊重这里的土地,顺应地理环境生活,并没有要去破坏的意思,可是最后,却被……亚兰深钢给破坏了。”

    “亚兰深钢做了什么?”冯藤卓问。

    沈村长村长回答:“大概半年前,村子陆续发生古怪的现象。泥土质地开始变糟糕,色泽不再光鲜,也不富有营养,农作物开始不再有收获,种下去的种子发芽以后就再也不生长。建筑设施坚固的墙体也开始变得脆弱、容易脱落,新屋更无法建造。电子设施时常发生无法检测信息,或者常常报错的事情。夜间十二点至凌晨六点之间,空气会变得异常潮湿,但是白天的时候,空气又恢复正常。原来清澈的井水,有好几口发出一种古怪的酸气,不能再用。好在自来水早已普及,否则,连饮用水都成问题。还有,小鸟不再在村子上空飞过,昆虫也不再鸣叫。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亚兰深钢一年前买下何禾村土地,开设工厂逐渐开始的。”

    “何禾村?”冯藤卓继续听。

    沈村长解释道说:“何禾村和郸村只有一座小山之隔,亚兰深钢买下何禾村土地,在那里开了一座提炼工厂。”

    “提炼工厂?提炼什么?”冯藤卓皱眉。

    “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提炼什么。”沈村长无奈道,“他们的工厂被高高的围墙完全遮蔽起来,除了门口的牌子写着‘何禾村提炼工厂之外’,连里面的员工也是从其它地方外聘。原来何禾村的村民早就被迁离去了其它地方,这里没有人再回来光顾过。反正,从那个提炼工厂运行的第一天起,郸村土地环境就每况愈下,直到今天无法居住。”

    “提炼工厂有没有来要求你们迁离?”冯藤卓问。

    沈村长摇头:“没有。”

    “也就是说,何禾村和郸村的地质并不相同,亚兰深钢看中的是何禾村的地理环境。”冯藤卓问:“何禾村是什么环境?”

    沈村长答:“多石,植被覆盖较低,何禾村生活来源主要靠石雕。”

    “他们想在石头里提炼什么?”冯藤卓皱眉:“你的村民都是能人,应该探过吧?”

    沈村长点头:“每个月我们都探过几次,可是提炼工厂被高大的围墙遮蔽着,而且不满了敏感的检测报警系统,而且内部似乎还有很多高手驻守,根本没有办法深入工厂。但是对工厂周遭环境,我们基本上都探过了,每一个月的土地样本我们都做过检测。甚至于本村的土地样本每个月也有详细收藏和记录。”

    “结果如何?周围环境也可以佐证工厂内部环境。”冯藤卓说。

    沈村长面色难看地说:“因为庄稼不再生长,所以,大家拿了工厂周围土地样本去检测,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没有毒害记录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提炼工厂使周围环境变糟糕,就无法和工厂交涉,也没有办法阻止工厂继续开展。可是,我们都确定是工厂开始运作以后,这里的土质变得越来越糟糕,再也种不出庄家了。”

    冯藤卓点头说:“没有证据的确很难阻止工厂停止运营,应该还有其它证据让你肯定你们的怀疑吧。”

    “工厂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潭,现在不见了。那水潭非常大,而且里面都是活水,半年不到,水潭就不见了,被沙石填平之后,就扩充入工厂范围了,成了他们的停车场。之前我们做过半年水样检测,但……”沈村长面色无奈道:“什么也没有检测出来。”

    听到这里,冯藤卓也觉得奇怪了,既然对面工厂什么问题都检测不出来,为什么沈村长如此肯定郸村环境变差是和山另一边的提炼工厂有关系呢?

    沈村长看出了冯藤卓的疑问,他说出了自己这次请冯藤卓的真正目的。“其实这次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找回一些东西。”

    冯藤卓点头:“洗耳恭听。”

    “我要的东西,就是这一年来的土质样本。一共是12个月的郸村、12个月的何禾村土质样本,以及6个月水潭水质样本。总共30个样本。”沈村长说:“这些东西原来在我家的密室内,但是三天前失窃了。”

    “你觉得它们被盗是因为还可能起到作用?”冯藤卓问。

    沈村长点头肯定:“否则,为什么无缘无故全部失窃了,一定有问题。我们打算再找更专业的部门检测,现在却突然被盗了。”

    “的确有些奇怪。”冯藤卓同意沈村长的看法。

    “你有没有听过村口的发声盒子说的话?”沈村长突然问。

    冯藤卓记得:“悲喜请要谁来参与?你可以选择一种机制来拯救。在暗夜里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向往。这话是哪里来的?”

    老村长回答说:“这是村子流传的古老说法,就是要大家和环境和平相处,自从电脑终端坏了以后,就没完没了的叫唤。”

    沈村长提出不同看法:“说不定是电脑检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传送出这样的话语,来提示我们呢?”

    冯藤卓也觉得沈村长说得有些道理:“‘悲喜’是指代如果发生事件,事件自然有好有坏的,现在村子环境变糟糕就是事件。如果发生了事件,就让郸村民来选择一种机制。开启生命的源泉,或者离开去更可靠的地方。看来,从前这里也发生过环境变糟糕的事情,从前的人选择了开启生命源泉,这次你们则无奈选择搬离。”

52、空盒(4)

    “如果能领悟开启生命源泉,那就不用离开村子了。”沈村长无奈道:“可惜,我们猜不透。”

    冯藤卓理解道:“所以你想找回样本,再做检测,从中找出问题所在,以期找出开启生命源泉的方法。所以在电脑程式设置的时候,作为警醒语的这句话被录在部分发声盒里,是村民想一直提醒自己,与环境和平共处。”

    “有很多不舍,这样被强迫迁离自己的家园。”沈村长眼神里有些忧伤说:“所以希望你能帮助我们重返家园,请你帮我找回那30个样本。”

    “可是,如果样本被销毁呢?”冯藤卓提出疑问。

    沈村长并不担心样本会被损毁,他自信道:“它们被装在一只特殊的密码箱里,这只箱子的质地很特殊,无法被损毁,如果强硬打开的话,箱子会因为受到外力而把原来输入箱子秘盒里的关于样本的所有资料传送的终端电脑网络上,到时候,就算不用样本,数据也会出来。但是,如果没有原来样本,就无法再做测试,所以,必须在他们取得的密码之前,获得原来的实体样本。”

    “明白了。”冯藤卓点头。“你的密室得去看一下。对了,密室里有监控设备吗?”

    沈村长无奈道:“因为新搬来,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监控设备。密室当时也只是设了一个简单密码,也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使用更先进设备。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打样本的主意,那些都是检测过的过期资料。”

    “带我去看一下密室吧。”冯藤卓说。

    “你……你是答应帮我们找样本了?”沈村长兴奋地说。

    “是。”冯藤卓点头。

    “太好了,有你帮忙,一定可以找到样本的,村子有望了。哦,对了,关于酬劳的部分……其实,你已经收到了。”沈村长有些抱歉地说:“就是盒子里的东西,原来就打算取出来作为酬劳的,是很特别的东西,希望你不嫌弃。”

    冯藤卓无所谓道:“不错,是很称心的酬劳。”

    “你喜欢就太好了。”沈村长高兴地说:“我这就带你去密室看看。”

    “好,走吧。”冯藤卓点头笑。

    很快,沈村长带着冯藤卓去了密室,那是设立于二楼书房内的一间三平米大小的小房间。这间处于二楼的密室制作并不精良,设计的时候对于安全的考虑也不周详。它并没有设置灵巧的机关,只是将密室的门和整片墙壁制作成了一体,开合受控于写字台下方的小按钮。密室内很狭小,三平米的空间被一只高大的铁皮柜子占据着,同时角落里还堆了一些杂物,使得整个空间又暗又局促。

    “这个地方原来是储藏柜吧?”冯藤卓看着头顶那盏昏暗的灯说。

    “呵呵,是啊,这里原来是想做房间的。”沈村长笑笑。

    冯藤卓入密室内,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个密室虽然处于二楼,却只有一道暗门,也没有设立透气的窗子,所以入口只能从门而入。储藏室的面积很小,三平米左右,放了铁皮柜子,几乎空间所剩不多。铁皮柜子质料厚实,做工也考究,采用密码开锁设置,相当于一个较大型的保险柜。打开柜子,里面一共只有三层,上两层是文件和一些贵重物品,最下层就是放土质样本的保险箱,现在空着。“三天以前,也就是箱子失窃的时候,家里有人吗?”

    沈村长摇头:“没有,都去旧村收拾东西了,这块几乎都没有人。”

    “没有目击证人。”冯藤卓问。

    沈村长摇头。

    冯藤卓仔细看了说:“房门、暗格、铁皮箱的打开似乎很顺利,也没有撬过的痕迹?”

    沈村长点头说:“对,像有所有钥匙一样,长驱直入。”

    “这种普通的门对于窃贼来说,都没有难度。至于暗门的位置也不难找,书房才那么点地方,摸一遍就都清楚了。”冯藤卓走出密室:“看来,只有直接去找箱子了,在这里基本没什么线索。”

    “不需要搞个指纹什么的吗?”沈村长问。

    冯藤卓笑道:“去和谁比对指纹?这么熟练的手法,一定会带手套的。”

    “你要不要看看他会不会落下扣子什么的?”沈村长还是不甘心。

    “没有打斗?为什么要落下扣子?”冯藤卓笑:“就算落下扣子,哪件衣服的?有几种扣子是看一眼就能认得的,你电视剧看太多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沈村长担心问。

    “如果箱子真如你说的是不能打开,打开就有数据流失的危险,那么对方现在因该还不敢轻易出手。”冯藤卓问道:“有箱子照片吗?”

    “没有,谁会拍这种照片呀。”沈村长说:“不过我有个草图,就是当时的设计草图,稍等我找一下。”

    “好。”冯藤卓退出密室,关上门,门便和墙壁融为一体。“这幢楼是你在这里的住所吗?”

    “对。”沈村长翻着抽屉回答:“不过总归没有旧村的好,那里的楼才气派呢。给,看看这张。

    冯藤卓接过纸,那还真是一张够草图的草图。图纸上画着两个长方体。左边的长方体,标注着尺寸和材质,高60厘米,宽90厘米,厚度30厘米,材质是钢和黑色皮革外包。右边的长方体则分为上下两个,正是箱子内部结构图。上面的地方标注了电脑屏幕、芯片、小键盘、保护系统、锁的安放位置、线路图等。下面的长方体则分为三十格,材质标注为硬海绵、绸缎布等搭配材料。在两个长方体的连接口,则画了密码锁的相关示意图。

    “如果有电脑高手的话,开箱并不难。”冯藤卓收起纸说。

    “这个锁有另外的示意搭配图,不过那个构图是商业秘密。”沈村长神秘笑道:“这是一个传统与现代计算机技术结合的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相互遏制。解开任何一个,都不能打开箱子。如果打开其中一个锁,试图用强行的方式打开另一个锁,那么被打开的锁就会执行发送命令,把其中的信息传递到网络上。”

    “如果直接破坏箱体呢?”冯藤卓问。

    “那就相当于箱子感觉受到了危害,就会发出保护命令的指示,结果,还是会把关键信息输送到终端电脑上。”沈村长得意地说:“就算他们拿到箱子,也得不到里面的东西。”

    “如果对方同时找到锁匠和程式员呢?”冯藤卓又问。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锁和程式都是本村村民设置的。而密码则只握在陈卓和老村长手里,连我这个村长都不知道。”

    “好,我了解了。”冯藤卓看外头天已经完全亮了:“我还想去旧村绕一圈看看,另外我的车……”

    “哈哈,抱歉抱歉,昨天晚上实在不好意思。”沈村长忙打招呼:“我已经让人把车轮胎给您修理好送来了,那我们这就开车去旧村看一看吧。”

    回到旧村,冯藤卓由沈村长带着绕了一圈。白天的郸村看上去和其它村落并没有什么区别,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个村子显得宁静又安详,与晚上的寂静诡异完全不同。空气也是清新爽朗的,没有夜里的水分饱和的湿气。不过那些因为受外力作用而坍塌的屋舍还是透露这个村子破败的事实,村子里很多地方的房子都已经坍塌成了泥沙。冯藤卓还看见了昨天走过的那条小巷子,那个被他碰到的大窟窿还在,此刻从窟窿里往房内看,家具摆设聚在,只可惜,不能再住人了。他还见到了昨天晚上的河,河水清澈见底,河对岸不远处,果然有一座不高的小山遮挡往前的视线。

    闲逛了一下,冯藤卓碰到陈卓,闲聊几句,冯藤卓了解到,这里是陈卓的故乡,陈卓已经不做旅人很久了,至于毒剂师的身份,大概连陈卓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说了会话,看时间不早了,沈村长亲自送冯藤卓到村口,千恩万谢看着他驱车离开了郸村。

53、附加补充语

    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风吹得人神清气爽,把一夜未睡的疲倦吹到了脑后。手机已经彻底无法使用了,昨天也忘记交代自己的行踪,这样一夜未归,要让大家担心了。

    回到聚所已经是下午一点的光景,一夜未睡的感觉除了头特别重之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彻底的无力感。但是似乎又过了睡点,一时半刻也并不想上床睡觉。

    冯藤卓让郭娉给自己煮了一杯醒脑的咖啡,喝完以后,才把昨天的事和大家说了一遍。立刻被众人责怪这样突然失踪,搞得大家担心了一夜。冯藤卓只能抱歉。

    关于昨天接的案子,冯藤卓拟了一份契约,让费明天送去签署。

    “整个箱子的特征并不明显。”郭娉看着冯藤卓带回来地草图:“这种设计款式不等于是个大型旅行箱嘛,这么普通,要到哪里去找?”

    “对啊,不就是行李箱变得大一点嘛。”费从天花板滑下来看了看,又回到天花板上。

    “锁扣设计和程式设计倒结合的不错,这需要起码一个锁匠和一个程式高手两个人通力才能完成。”阿克鲁看着线路图说:“如果工厂方能找到这两个制作者人,那么什么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密码掌握在另外两个人的手里呢?”冯藤卓又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密码掌握者代表不了什么。关键是两个设计者,设计者能设置密码,自然有破解的方法。”阿克鲁说:“您是担心他们找到锁匠和程式员,逼他们开锁吗?”

    冯藤卓摇头,笑笑:“我相信他们是有职业操守的,因为锁匠和程式员都是郸村本地村民。”

    “如果金钱加威逼利诱呢?”博克明冷冷问。

    “在箱子还没有证实被打开以前,我们就暂且相信职业操守吧。”冯藤卓笑道:“不过,有些问题我的确需要详细调查一下,昨天晚上天色太暗了,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晰。”

    “这次的酬劳怎么写?”郭娉一边拟契约,一边问。

    “发声盒一只。”冯藤卓说,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发声盒子,摆在茶几上:“如果完成不了,我会把盒子归还给他他们。”

    “还好,不是什么亏本生意。”费在屋顶说。

    “看来我是做了不少亏本生意了。”冯藤卓笑道。

    “您不觉得奇怪吗?”费又像只蜘蛛滑下来:“虽然村子被迫迁离是让人不恼火,但是,新迁的地方不是离公路更近吗?也就是说交通更为方便,与外界的交流会更多。原来的旧村还可以自由出入,真要住也没有人回来阻止,为什么一定要较真呢?”

    冯藤卓说:“旧村的确没有新村地面积大,交通也没有新村方便。不过较真是为了得到一个真相吧,对于世世代代的家园,人的留恋之情或许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深远。对了,明天费和郭娉一起去,另外替我探一探村子另外一边提炼工厂的情况。”

    “好呀,要顺点什么回来吗?”费眼睛闪光的说。

    “我会罗列清单给你的。”冯藤卓笑道:“不过探工厂的事不要让村民知道,不要引起他们的恐慌。”

    “没问题。”费乐呵呵说。

    “另外,阿克鲁和郭源替我调查一下关于这个箱子的事情,我想对锁有个具体了解。”冯藤卓说。“博克明,替我把姜问学找出来。”

    安排妥当一切,冯藤卓觉得咖啡也快要抵挡不住倦意,于是让大家散了,自己先行回房休息了。

    麝月却拿起那只发声盒子问冯藤卓:“怎么让它发声?”

    “已经坏了。”冯藤卓抱歉道。

    “你还是做了亏本生意。”麝月将盒子扔在茶几上,从沙发上拿了包,出去了。

    “说的可真直白。”郭娉摇头无奈说:“您真的是太纵容她了。”

    冯藤卓笑笑:“困了,接下去的调查就麻烦大家了。”

    “没问题,你放心休息吧。”郭娉热了牛奶给冯藤卓。

    “谢谢。”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冯藤卓觉得整个人的精神都回来了。走出房间,大家都不在。他看见和郸村签署好的契约已经搁置在茶几上,不禁感叹费和郭源的办事效率。

    茶几上还放了新手机,是郭娉给冯藤卓新买的。冯藤卓开机,发现短信几乎把手机塞爆了。删掉很多广告信息,他看见自己未归的那天,伙伴们发了不下百条的信息给自己,他心里有些愧疚,前天自己的确是太由着性子胡来了,让大家担心不应该。最后,冯藤卓剩下两条信息,一条是墨智机的,一条还是墨智机的。

    墨智机:“冯藤卓我要卖一件东西给你,有兴趣电话我。”

    墨智机:“没兴趣吗?那我另外找卖家了。”

    冯藤卓看时间,两条间隔一个小时,正是自己在郸村地那个晚上,时间为凌晨两点和凌晨三点。已经隔开一天了,东西应该已经卖掉了吧?冯藤卓心想,又忍不住好奇心,拨了过去。可惜,对方始终未接。

    “看来,我和你要卖的东东显然无缘。”冯藤卓笑笑,复又拨打麝月的电话。

    “喂?”麝月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冯藤卓问。

    “有事吗?”麝月冷冷问。

    “聚点里大家都不在,所以……”冯藤卓还没有说完,麝月那边已经挂线了。感觉有点落寞,他拿了件外套打算到外面去瞎晃一圈。

    走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下起了小雨,又有点赌气不想上楼拿伞,于是就走进了雨里。

    “对了,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范篱。”冯藤卓突然想到,自己回来的那天,范篱并不在据点。他立刻电话过去,原来这几天范篱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去检查了一下,做了一些治疗,现在已无大碍。于是,他约了范篱去s城一家小咖啡馆里坐坐。

    冯藤卓打了辆出租车去咖啡馆,好在这个司机的车速够快,到咖啡馆的时候,外头的小雨正变成一场倾盆大雨,而他正好可以进去喝杯热咖啡,吃小点,看雨景。

    范篱在里头已经坐了有一刻钟的光景,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雨里匆忙的行人正自发呆。他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忧郁了,可是开朗还是没有回来过。

    “咖啡。”冯藤卓点了杯咖啡,这场春天的雨水还是有些凉人。

    “首领来啦?”范篱收回窗外的目光:“点饮料了吗?”

    “点好了。”冯藤卓笑,也去看窗外的雨,玻璃窗的外面,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除了匆忙的车子,大家都躲了起来。“还好车子开的够快,否则,要大雨里划船过来了。眼睛检查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有些发炎,已经配了药水。”范篱看着面前的三层点心盆,有一半是黑暗的,他被自己突然的心情烦扰了一下,但立刻收回,笑道:“您接了新的契约,需要安排我什么工作吗?”

    “暂时不急的。”冯藤卓说:“等他们的调查报告回来再分配吧。”

    “听说首领的契约是个坏掉的发声盒子。”范篱开玩笑说。

    “哈,是啊,又做了亏本生意。”冯藤卓也忍不住笑:“而且,还错过了一比买卖。”

    “买卖?”范篱感兴趣问。

    “好像墨智机原来打算卖什么东西给我,不过我没有收到信息就错过了。”冯藤卓突然想到什么,笑道:“说不定是要卖个人情给我,也说不准。不过,还是要和黑色本子保持距离的好,对我们大家都安全。”

    “最近黑市没有什么新物件叫卖,说不定还真是个人情呢。”范篱笑说:“不过黑色本子的人情可不便宜。”

    “现在还有一个庄颂松在那里搅合,”冯藤卓喝口咖啡说:“麻烦总是接二连三的来,好像是讲好的一样。”

    “庄颂松的确是个**烦,他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像这次博克明受伤,庄颂松竟然可以找到那么多年前的旧房子来引发博克明的若线,这样步步为营的人最难应付。”

    “庄颂松的指向性很明显,他就是冲着我来的。”冯藤卓看着咖啡平静的杯面说:“博克明的账我一定会和他算清楚。”

    范篱说:“博克明的若线已经销毁了,解药也给他服了,似乎还是不能根治他的伤。到底若线里加注了什么补充语?这样大规模地控制着博克明?”

    冯藤卓喝口咖啡说:“附加补充语这种个人附加的语言很难被破解。博克明被控制的问题部分来自于李小姐,但是破解的方式却无从知晓。”

    范篱有点惊讶:“李小姐自己不能破解吗?她那么聪明,难道不能看穿这一句附加的补充语吗?”

    冯藤卓有点无奈地说:“靠近都会让彼此呼吸不畅,又怎么心平气和的去破解谜团呢?”

    “博克明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范篱无限惋惜地说。“彼此谦让一下,就不会闹到分手的地步。”

    “他说他们分手了?”冯藤卓想,这事还是被揭露了。

    “您去郸村地时候大家在客厅里闲聊的时候问起他们吵架有没和好,博克明就说分手了,他说再也不想见李若融了。”范篱答:“就这样吵一架,轻易分手,真的可惜了。”

    冯藤卓摇头,表示无奈。关于这句恶毒的附加补充语,他深恶痛绝,他想此分此秒就能解除它,它想用一万万句的附加补充预还给庄颂松。

    外头的天色又暗了许多,雨下得更大了,路上连车都很少见了,真的开始进入雨季了。

54、姜问学(1)

    在36区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如果你对这个环境异常熟悉,那又另当别论。花一些小钱,广布一些眼线,只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甚至于都不需要超过晚上八点,那个人的行踪就已然明了。

    七点半,姜问学会准时在这家小餐馆吃一碗面,然后再点一杯冰奶茶带走喝。博克明在姜问学吃第一口面的时候坐在对面,当时,姜问学差一点把那口面从鼻子里喷回碗里。

    姜问学一边尴尬擦嘴,一边想着可能的下场。比如,筷盒里的筷子把他的脑袋插成刺猬;板凳的边角砸掉他大半个脑袋;碗的碎片扎进他喉咙;他溺毙在一碗排骨面里;他被头顶的吊扇削掉半个身体……不管是什么结果,总之都得gameover。“你……你……你……找我什么事?”

    雨落在屋顶,引发无数烦躁的声响,搅动本来就不平和的情绪,让人想要发飙。博克明看着面前的冰奶茶,冰占了大半杯,真是无良奸商。

    “博克明?”姜问学觉得他似乎是无法完全吸引博克明的目光,否则,他干嘛光顾着对一杯奶茶冷脸,也都没搭理自己一句。难道他是想和冰奶茶比谁更冰冻?

    “说……”博克明回过神,竟然发呆了。他摸出烟盒,已经没有烟可以抽了,恨恨将烟壳揉成团,丢弃在地上,随时准备补一脚,踢它去遥远的边角。“我们首领想找你帮个忙。”

    姜问学奇怪问:“冯藤卓吗?我只是个普通的生物课老师,能帮他什么忙?”

    “不知道,你去见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博克明冷漠地说。

    “我这里也没有奇珍异宝……”姜问学看到博克明眼神里的不耐烦,只好收声改口问:“冯藤卓什么时候想见我呢?”

    “明天,早上十点。”博克明答。

    “十点?怎么感觉像面试。”姜问学自言自语道:“需要带什么东西去吗?”

    “带脑子呀。”博克明不客气道。

    “呵呵,你说话真幽默。”姜问学一肚子疑问,又不好多问。

    找到姜问学算任务完成,博克明立刻打电话通知冯藤卓。一通电话以后,博克明对姜问学说:“算了,后天首领亲自来找你。”

    “亲自?”姜问学有些害怕。

    博克明继续说:“就去你的实验室好了,还是十点,定在后天。”

    “实验室?”姜问学瞪大眼睛。

    “谁不知道你喜欢搞各种奇怪的生物和地质研究,网络上还发表过几篇像点模样的文章。”博克明冷冷说:“你觉得这是你的秘密?”

    姜问学尴尬笑笑,不再否认。

    “好了,我走了,你明天等我们来吧。首领说了,他会按照你的要求支付费用的,不会让你吃亏的,放心吧。”博克明起身,要离开。

    “好……明天见。”姜问学觉得浑身轻松了,那种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消失。

    博克明踢走脚边的烟盒团,正要离开这家小餐馆,突然有人迎面走来,小餐馆的空气骤然凝固,他的刀瞬间藏入手心。

    “狭路相逢够不够形容我们这场巧遇?”墨智机嘴角提笑,他的身后跟着潘折。

    “潘浩云?”博克明厌恶地看着潘折。

    “看来,潘浩云的名气比我响亮。”潘折无奈摇头,自我介绍道:“我是潘折,潘浩云的哥哥。”

    “没区别。”博克明冷道。

    潘折笑笑并不计较,如果墨智机给他命令,他会动手。如果墨智机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没有兴趣为了一句话把别人小小的饮食店砸掉。

    墨智机看了一眼博克明,挑眉问:“你……在减肥吗?怎么感觉瘦了一大圈。”

    “你那么在意我干嘛?”博克明冷冷回敬。

    墨智机找了张桌子坐下,笑道:“没办法,减肥是全人类都很关心的问题。而且你的效果的确很明显,我知道了秘籍好去申请专利。”

    博克明看着空出的大门,今天并没有争斗,他收起刀,冷道:“绝食好了,饿死了就不会胖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姜问学,一定是你招惹他了。”墨智机显然今天心情不错,还能开玩笑。

    姜问学哭笑不得:“我哪敢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生物课老师。”

    “谁不知道你喜欢搞各种奇怪的生物和地质研究,网络上还发表过几篇像点模样的文章,别跟我装了。”墨智机笑着揭穿他:“赶紧回答,博克明找你干什么?”

    “怎么每个人都知道我发表过文章。”姜问学奇怪了,难道自己突然就红了?

    墨智机答他疑问:“你每篇文章页眉页脚都注了姓名,而且每个姓名都用二号字,同时在十个以上的知名论坛发布,想不知道你都很难。”

    姜问学尴尬笑:“下次字号选小点,选小点。”

    “还不回答我们老大的问题,博克明找你什么事?”潘折发问。

    “说是冯藤卓找我有事帮忙,但是具体并不知道什么事情。”姜问学坦白回答。

    “你觉得冯藤卓会找你帮什么忙?”墨智机觉得奇怪。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等他后天来找我,就应该知道了。”姜问学如实答。

    “冯藤卓对生物学感兴趣了吗?”墨智机笑着摇头,不再深究。

    这雨一直下一时半刻都不要想离开酒吧了吧?

    既然下大雨,就下得更大一点吧,三天三夜都不要停都可以。

    “老板,再来一杯。”李若融把面前的空杯往前推,对酒保大声说。

    “美女,少喝点,这个酒吧可不安全。”酒保把一杯新酒推到李若融面前小声说:“到时候,叫救命都没有人会来救。”

    李若融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打嗝说:“有多不安全?麻烦,再来一杯。”

    “别喝那么快。”酒吧压低声说,他眼神已经扫到有几个人正向吧台靠拢:“你快回家去吧,半夜三更一个女生,多不安……”酒吧的话淹没在一片黑色的阴影里,他立刻闭嘴。

    “美女要酒,你怎么不倒?”一个穿条纹衬衫的年轻人对酒保说。

    “是。”酒吧立刻又拿出一杯新酒。

    条纹衬衫接过酒,将杯子推到李若融面前,只一秒的瞬间,他指缝里的药丸已经落到酒里。“这杯我请你。”

    李若融显然喝得高了,右手托着脑袋,眼无聚焦地说:“你请我喝?这杯明明就是我自己叫的,怎么能算你请我喝?”

    “你喝完,我再请你。”长条衬衫说。

    “我先请你喝。”李若融把杯子推给条纹衬衫。“你再请我喝。”

    长条衬衫笑笑,对酒保说,再拿杯酒来。接过酒保拿来的酒,他巧妙的在那杯下药的杯子周围转了一圈,下药的杯子又被推到李若融面前。“我请你,你请我,干杯。”

    “干了!”李若融拿起酒杯,放到嘴边,看着长条衬衫将那杯酒喝完。突然,出手,夺下长条衬衫的杯子,按住他的额头,将手里那杯下药的酒全数灌入长条衬衫的嘴里。最后,一脚将长条衬衫踹到吧台对面的矮桌上。

    “你果然醉了。”酒保拿了个托盘罩着头顶,指右手:“门在那边,”

    李若融转身,看真愤怒爬起的长条衬衫:“还要请我喝酒吗?”

    长条衬衫捂着肚子,骂道:“你敢对我下手,你还想出这个场子吗?”话毕,已经有人将所有的出口堵住。

    李若融很高兴地说:“我还从来没有在酒吧里打过架,倒是可以体验一下生活。不过,你的药是不是快要发作了?”李若融指着长条衬衫右边的男人说:“拿这个家伙先用一下吧。”

55、姜问学(2)

    “给我灭了这个女人!”条纹衬衫怒吼道。立刻就有人向李若融扑了过来。

    李若融转身让开,脚步有些蹒跚,看来的确是喝多了。她手指另一个男人说:“那个也可以用哈。”

    “抓住他!”条纹衬衫吼道。又有几个男人飞身扑向李若融。

    李若融巧妙的躲过几次攻击,顺便砸坏几只玻璃酒瓶。她盘算着是该用酒瓶砸几个脑袋,还是应该用椅子砸几个背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人制住了。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砸过去,但是,拿花瓶的左后也被对方制住了。

    “够了!”那个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

    李若融侧身看着这个轻易把自己给制住的男人,打了个酒嗝说:“靠!墨……嗝……”

    “让他们都滚。”墨智机甩开李若融,对旁边的潘折说。

    “你们都滚。”潘折对条纹衬衫等人说。

    “是!”长条衬衫等人显然是潘折的手下,落荒而逃,顷刻酒吧里空了下来。

    “替我把这个女人处理掉,最近见她,没有一次是清醒的。”墨智机坐到吧台边,皱眉道:“不许她进入黑色本子的地界。不对,应该是不许她进入36区。”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到哪里?”李若融指着墨智机的鼻子说。“开酒吧了不起啊,我换一家。”说完,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

    “替我送她回家。”墨智机喝口酒说。

    “是,首领。”潘折走过去扶李若融。“李小姐,我送你回s城。”

    “不回。”李若融甩开他的手:“我现在度假期间,你,少烦我。”

    “你出去不也是要叫出租车的,我开车送你不一样吗?”潘折笑着说。

    “我自己会走路。”李若融走出酒吧。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哗啦啦下得急。李若融走在雨里,大雨很快就将她淋透,她脑子里都是空白,什么事也记不起来,连事情的轮廓也没有。她忘记自己的下个目标是找家酒吧继续喝,她忘记刚才她差一点点就要和人打架,雨淋得她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才发现陪自己走了很久的潘折。她停下步子,雨灌得眼睛很难受,她尴尬地说:“对不起,连累到你。”

    “没有关系,我送你回去吧。”潘折笑。

    “我……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李若融走到马路边拦出租,可是除了滂沱的雨,和空寂的街道,这条偏僻的马路没有出租经过。

    “我去取车。”潘折往酒吧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一辆轿车停在两人面前。车玻璃落下,墨智机冷冷坐在驾驶座上说:“上车。”

    “我……不想和黑色本子有任何联系。”李若融在雨里说。

    “我也不想每次看到你喝得神志不清。”墨智机下车,拉着李若融的胳臂,开车门,把她丢进车里。“潘折,开车,回我家。”

    “是。”潘折发动车子。

    “为什么回你家?”李若融从墨智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这里我没有房子吗?”

    “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墨智机反问。

    “酒吧附近呗。”李若融从前面的冰箱里找到一瓶香槟:“你还藏了不少饮料嘛。”

    墨智机夺下她手里的香槟:“这里是泽宏区,俗称36区的斗区。这里每天会发生大大小小几十次争斗,你跑到这里喝酒,即不明智也不安全。”

    “不碰到你,哪里都是安全区。”李若融无所谓地说。“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不行。”潘折在驾驶座上笑道。

    “为什么?”李若融不明白。

    “斗区进入夜间十点,至第二日凌晨六点都出于封锁状态,我们现在根本出不去。”潘折转弯,继续直开。

    “早知道就不要离开了。”李若融懊恼地说。

    “过会那里有两个组织的老大谈判,你待在那干什么?看热闹?还是请你预言一下,到底谁的理据比较充分?”墨智机冷冷问她。

    “你很烦。”李若融白他一眼。

    车子开进一座小区,在路灯的指引下又行驶了五分钟,终于在一栋二楼小别墅前停下。

    “房子还不错嘛~”李若融说。

    “不是这里。”墨智机打击她。“潘折,去拿下钥匙。”

    “好。”潘折下车跑进雨里,在小别墅门口的报纸箱里拿了把普通钥匙。然后回到车上,又把车往小区的深处开去。

    大约又开了十分钟,进入一片高楼区,潘折才在一幢楼前停下。三人进入电梯,最后,潘折去了六层,墨智机带着李若融去了十六层。

    墨智机打开房门,把李若融扔进去,顺手开了灯。

    灯光把房子打亮,这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很简洁,整理打扫得也是一尘不染。

    “你家好小。”李若融坐在地上不想动,酒虽然醒了一些,脑袋却还是晕晕的。

    “只是临时的住所,所以装修都很简单。”墨智机关上门,将钥匙放在茶几托盘里。

    “那就是很少有人住,怪不得挺干净的。”李若融摸着地板,一点灰尘都没有,“你平时都不开窗的,所以灰尘进不来。”

    “不要自作聪明了,这里虽然不住,每隔一天还是有人会来打扫卫生的。”墨智机从地上拖起她,扔在沙发上:“不要像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很凉的。”

    “你很烦。”李若融又像一条蛇一样躺倒在沙发上。

    “怎么会有你这样邋遢的女人。”墨智机打开房间门,从里面翻了一套新睡衣,走出来,从沙发上提起李若融,将她和睡衣一起扔进客房的卫生间:“洗干净,就去睡觉。”

    “这衣服没有开封过啊,是全新的。”李若融拿着还没有拆的睡衣盒子说:“麻烦您了。”

    “你的陋习真的很多。”墨智机推她进去,重重关上门,出了客厅。他看见地板上躺着一只手机,一定是那个女人坐在地上掉出来的。他俯身捡起手机,刚想放到茶几上,突然,好奇心起,翻到了短息栏。打开短信栏,全是一些公司员工发给她的信息,还有她的弟弟、朱锦德等人给她发的短信,三天里,就有一百多条。“怎么没有博克明的短信息?”墨智机有些疑惑,三天彼此都不发消息的吗?他把手机回复状态,又放回茶几上,然后带着疑问去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这雨淋得人浑身都不舒服。

    墨智机洗完澡出来,看见李若融在单人沙发里窝着看电视,面前放着一瓶香槟,已经喝了三分之一。“去睡觉。”关于喝酒的问题,墨智机已经不想再骂她了,他把酒倒进厨房水斗,并且锁掉了酒柜的密码锁。

    “床太硬了。”李若融看着电视说。

    “我的房间让给你睡。”墨智机把她从沙发里拉出来,看见她穿着一套根本不是自己尺寸的睡衣,裤脚堆在地上,袖子耷拉在两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有点想笑。

    “你的房间是那边吗?”李若融指着亮灯的房间问。

    “对。”墨智机抬手,把她过长的袖子卷起来。

    “困了。”李若融径直走了进去,关门,上锁。

    墨智机苦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还防着我。”他去客房睡,看见手机还在茶几上,黑暗的屏幕,一直安静着。李若融到底怎么了,是自己太过敏感吗?恋爱中的人不是都喜欢把手机放在床头随时查看吗?墨智机苦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还防着我。”他去客房睡,看见手机还在茶几上,黑暗的屏幕,一直安静着。李若融到底怎么了,是自己太过敏感吗?恋爱中的人不是都喜欢把手机放在床头随时查看吗?

56、亚兰深钢

    天气突然完全进入雨季,昨天在下雨,今天也在下雨,恼人的雨季。

    冯藤卓将一份报纸放到茶几上,正对他的正是今天的头版报道:芯梅钢铁大换血,亚兰深钢接盘。

    “芯梅钢铁还是没逃过被收购的道路,亚兰深钢的实力又扩大了一圈。”冯藤卓自言自语道:“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你的手机一直叫个不停,好烦。”麝月从房间里快速走出来,将手机扔在冯藤卓身上。

    “你可以帮我接听一下,我不在意……”冯藤卓看着门嘭一声关山,叹口气,接起电话:“喂?”

    那头打电话的人是墨智机:“我是墨智机,你昨天电话我?”

    “你说要卖东西给我,所以我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这次交易。”冯藤卓笑问。

    墨智机无奈道:“不好意,已经被人买走了。”

    “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冯藤卓很好奇。

    墨智机说:“至上殿那座打造十年之久的黄金迷宫建造完成了,一个月以后有启动仪式。我手上有三张入场的黄金诚请卡,原来想卖给你,可惜,你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冯藤卓笑道“黄金迷宫已经打造完成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据说整个迷宫全部用黄金打造,并且墙面上镶嵌了各种无价的宝石,很是奢华,能去看看也不错。你怎么不去?”

    墨智机笑道:“黄金这种东西固然让人喜欢,不过堆成堆,砌成墙壁,再打上光,实在是太晃眼了,我怕眼睛受不了。不过据说墙壁上除了镶嵌着名贵的宝石,还会有各种稀世之物出现,整个迷宫就像一趟奇幻旅程。原来觉得可能你会对奇珍异宝感兴趣,可惜,被那个叫庄颂松的人捷足先登了。”

    冯藤卓笑道:“你原来打算让我花多少钱买你手上的邀请卡?”

    “你是想知道庄颂松的出价吧?”墨智机揭穿他:“听说你手上有金牡丹,原来想让你拿那个稀罕物来换的。不过,庄颂松送来的是薄多地区大部分的贸易份额,另外加上海上贸易的主控制权,这个地方的份额拿下来很困难,这笔交换还算公平。”

    “薄多地区驻扎的贸易集团很多,看来,他是吃透了那里,才敢和你做这笔买卖。”冯藤卓有些小可惜地说:“我种的金牡丹早就枯萎了,这笔交易注定是不成功了。”

    “有亚兰深钢给庄颂松撑腰,能拿到薄多地区大部分的贸易份额也不足为奇。“墨智机倒不觉得奇怪:“好了,没事我挂了,如果你感兴趣,应该黑市上还有不少流通卡。”

    “了解,谢了。”冯藤卓挂上电话,心想,上次的古迹博物馆的石语展览至上殿也有参与合作,怎么这次的黄金迷宫不给庄颂松留几张入场券?看来,他们的合作关系仅限于那次展览的设计,并无深交。不对,庄颂松是不想让墨智机进入黄金迷宫,他希望在这场游戏里将对手减少到最低。黄金迷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必得的?

    外头突然传来开门声,打断了冯藤卓的思绪。不一会,费和郭娉提着一只大箱子进来了。

    费把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去找水喝。他指着箱子说:“首领,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这次去可真还有大发现。那家工厂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冯藤卓惊讶道:“山另一面的工厂已经不存在了?”

    “是的首领。”郭娉从外面进来,将一叠照片放在冯藤卓面前:“我们进入到工厂内部,发现除了高大的围墙,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设备、没有工人,这个工厂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冯藤卓拿起那堆照片,这些照片包括了工厂内景、工厂外景、以及郸村的景象,拍得相当齐全,几乎取到了所有的关键地点。工厂内景的照片有一百多张,虽然取景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除了水泥修葺的高大墙壁以及穿梭屋顶的钢条,厂房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提炼设备、没有机械、没有工人、没有实验室,没有一扇门、甚至连一粒灰尘也没有。“这里面没有被隔开成小房间的痕迹吗?”冯藤卓问。

    “很奇怪,没有,什么也没有。里面是直通的近千平米的厂房,没有任何痕迹,包括隔开房间或者机械放置的痕迹,连一个脚印都没有。”郭娉回答说:“水泥地面平整得没有一个凹陷,这实在不像是一间大工厂运行过的样子。”

    “厂房被拆空了,不留任何痕迹,难道他们搬走以后,还把厂房重新粉刷了一遍?”冯藤卓觉得相当奇怪。

    “对,就是重新装修过,水泥地面很新,肯定搬走以后重新铺过。他们就是不想留下任何工厂待过的痕迹。”费说。

    冯藤卓又看工厂周围的场景照片,也是毫无痕迹可寻。那个村长提到过的停车场倒是在,不过除了白花花的水泥地面和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架子,就再无痕迹可寻了。“外面也都撤空了,这个工厂的人走得还真是不留痕迹。对附近的居民寻访过吗?”

    费回答:“这个工厂附近的居民早就撤空了,他们没有聘用何禾村的村民做工人,所以,当地村民也不知道提炼工厂的具体做什么事,也没有和里面的工人接触过。甚至连工厂什么时候撤空也不知道,这个工厂还真是又神秘又古怪。”

    “谁知道他们到底提炼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郭娉说:“谁知道他们是提炼还是制造,反正封闭空间,什么都由着他们胡扯了。”

    “都有可能。”冯藤卓同意郭娉的**。他有看了郸村的照片,和那天他在村子里看见的差不多,不过这次看见倒塌的房屋比前两天看见的更加多了,这个村子算是彻底要被废弃了。“你们去的时候,村子里没有人吧?”

    “没有。”费回答:“这村子的房子都变得和沙子一样,一碰就掉一堆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端端的都废了。”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冯藤卓看面前的箱子:“所有样本都取到了?”

    费做一个ok的手势。

    “很好。”冯藤卓满意点头。

    “博克明回来了吗?”费压低声音问:“那个琉璃婆婆的解药起作用了吗?”

    “琉璃婆婆能解除的部分都已经解决了。”冯藤卓说:“他已经停止注射镇醒剂了,刚才和范篱去接郭源和阿克鲁了。”

    “那就好。”费放心道。

    三个人在客厅里又闲聊了片刻,把拍摄的照片输入电脑,归档,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博克明等人也提着八只箱子回来了。

    “这唱得是哪一出?”费看着他们每人提着两只大箱子,那箱子每只都有近一米的长度,分量还不轻,觉得甚为奇怪。

    他们将八只箱子堆在客厅中央,感觉很占地方的样子。这八只箱子都是皮革的外表,黑色,纹路各有不同,锁扣和设计风格各自迥异,但设计的大方向并无多大差异,给人感觉就是巨大的行李箱。

    郭源说:“这是市面上出的不同款式的保密箱子,这八个牌子的保密箱最符合邯村丢失的箱子的所有特征。”

    “丢失的箱子是有复制版的,或者说,它并不是单品?”冯藤卓看着黑压压的一堆箱子,觉得事情还蛮有趣。“说的很神秘,像是郸村独创的箱子,其实在市面上至少有八款可以达到他们的要求。”

    “没错,锁和电脑设置同步操控,这些箱子都能够达到。”郭源说:“采用的一样是相互抑制的方式。”

    “材料一样是皮革包着特质的钢材,就算用**也不能炸开。”阿克鲁补充:“在外部受到作用力的时刻,内部电脑可以按照事先设定完成各种任务指示,当然也包括发送相关数据。”

    “村长是不是孤陋寡闻了,自主研发的东西外头都卖翻了。”郭娉不解。

    “郸村地理位置只是稍有些远,却还不算偏。他们和外界不仅一年有很多次各种蔬菜、水果的交易往来,并且在村落里广布网络,每家每户都可配备电脑和上网设备,信息技术绝不比普通城市落后。”冯藤卓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这个没有神秘感的箱子如此自信满满。”

    “所以我们要对这些箱子逐一做测试。”阿克鲁说:“看看他们之间的差异究竟在哪里,然后试造一个和郸村一样的箱子,到时候如果找到原来的箱子,这个箱子说不定还可以做掉包之用。”

    “想得很周到。”冯藤卓点头笑。

    “工厂调查得如何了?”博克明问。

    “空了。”冯藤卓把照片给大家看,并且说明了情况。“这条线索看似断了。”

    “对方的手法干净利落,铁了心不想让我们找到证据了。”范篱看着照片说:“唯一透露的信息是这家厂是亚兰深钢投资建设的。”

    “干脆直接调查亚兰深钢。”费说。

    郭娉说:“只是传说亚兰深钢投资,厂门口的招牌写的可是‘何禾村提炼工厂’,亚兰深钢完全可以不承认的。何况亚兰深钢如此庞大的集团体系,多少家公司座落在城市里,一只箱子谁知道它会藏去哪里。”

    “只要待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冯藤卓说:“这个谜团解开的时间不会太长的。”

    “您想通过工厂周围的土质样本找出线索?”范篱看着茶几上的箱子问。

    “我想知道他们究竟在提炼什么。”冯藤卓笑道:“只有知道他们究竟做什么,才能深究他们为什么要拿走那30瓶土质样本。大家想想,这个工厂都已经撤走了,撤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回头去拿那些样本,究竟有何意义?”

    “如果他们想销毁所有存在过的证据,那么那些样本很可能成为暴露他们行为的直接罪证。”博克明说。

    冯藤卓点头:“不错,所以,我们必须通过这些样本掐住亚兰深钢,只有知道究竟提炼了什么,才能对亚兰深钢的藏匿地点进行深入调查。”

    “这样玩才有意思,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花样。”费在屋顶说。

    郭娉抬头笑说:“如果找到箱子也可以掉包,没有必要一定要正面冲突。”

    郭源支持她的说法:“现在亚兰深钢的扩张速度惊人,动作很多,没有必要在风口浪尖上和他们起冲突。”

    冯藤卓笑着点头道:“在36区越是张扬,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他们的安危与我们无关,我们只对契约负责。”

    众人明了。

57、姜问学(1)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姜问学忐忑又紧张,不知道冯藤卓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十点不到,冯藤卓如约而来,并且带了一只大箱子。姜问学赶紧让助理端来咖啡,并亲自将冯藤卓和博克明迎入实验室。

    姜问学的实验室规模不大,在一条偏僻的民居地下室,因为这里的租金相当便宜,而且少人管理。实验室里摆满了各色仪器和化学试剂,进入室内,立刻有一种奇怪的混合味道冲入鼻内。姜问学请他们在墙角的办公桌边稍坐,打发走助理,又开了排风设备,才小心翼翼询问冯藤卓的来由。

    冯藤卓让博克明打开箱子,指着箱子里的瓶子说:“这些是我从一个村落带来的样本,我想请你替我看看,这些样本的成分。”

    姜问学拿起一瓶样本,瓶子里装着黄色的沙土,瓶身上贴着标签《郸村泥土》。姜问学兴奋地问:“样本是从郸村带来的?”

    “对,一共有12个个样本,分别来自于郸村和何禾村。”

    姜问学立刻将箱子里的样本取出,在试验桌上一次排列,按照村子不同分割。郸村的样本有泥土、草、树叶、河水、郸村段井水。何禾村的样本有工厂内部收集的泥土、工厂周围(何禾村)的土样、工厂自来水、何禾村段河水、何禾村的杂草、何禾村的树叶、何禾村山体物质。

    “我想知道它们内里都含了什么物质,这个测试分析需要多少时间?”冯藤卓问。

    “我现在就可以做分析,”姜问学指着远处一台像微波炉一样的仪器说:“那个物质分析仪是最近采购的,它可以通过每一个取样器分别接受到不同数据,并可以快速分析物质所含成分,一次可以放入三十种物质,而且没有物别区分。”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冯藤卓问。

    “一个小时就能完成基本分析。”姜问学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在每个瓶子里取样,然后放入如调色盘一样的圆形取样盒内,写好内容标签。取样完毕以后,他该上密封盖,又抽走盒子里的所有空气,然后将取样盒放入分析仪内的固定架上,关闭分析仪的门,在面板键盘上选择分析、多样性、全物质、12、启动等按钮后,就算完成了。

    “这个机器的数值可靠吗?”博克明问。

    “基本不会出错,能够读到样本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数据信息。”姜问学回答。

    “那么我们就等一个小时吧。”冯藤卓耐心等待结果。

    姜问学拖了张椅子在办公桌边坐下,他问冯藤卓:“冯先生,你去过郸村?”

    “对,这些样本就是从那里取得的。”冯藤卓反问:“姜博士你也去过郸村?”

    “有耳闻倒是未曾去过。”姜问学回忆说:“郸村的地理特征相当不错,它有着百分之六十的植物覆盖率,植被繁茂,村边有一条奔流不息的郸河,还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依靠,可谓有山有水的优质生态村。郸村的植物以常年绿的常春草、和多淼树为主,这两种植物不但四季长青,还是改善环境的好帮手,绝对是自然界的氧离子散发机。”

    博克明冷冷问:“看来姜问学你很期待这种田园生活,你为什么不去那村子看看。”

    姜问学说:“原来的确已经在议程里了,就安排在今年六月份,气候最好的时候。可是不知何故,郸村发出公告,不允许陌生人入村,去的人都被挡在了离村子半小时的路上,到了也只能失望而归,所以,只好取消了六月份的安排。”

    “还真是有些可惜,那个村落的确很漂亮。”冯藤卓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姜博士听说过‘植物的自我保护机制’吗?植物真的可以让空气中的水变多很多吗?”

    “听说过的,植物为了保障自身生存而采用的保护机制,不同的植物有不同的保护机制。”姜问学说:“让空气中的水变多,这不就是常春草和多淼树的植物特性嘛,这两种植物非常依赖周遭空气的水分含量。它们让空气中的水变多的方式很简单,平时通过树枝和叶子收集空气中的水分子,并储存入叶囊和树囊之中,在需要水分的时候释放而出,从而增加空气中的水分含量。”

    冯藤卓继续追问:“他们释放的水量能够固定在夜间十二点至凌晨六点这个时间段,还能够释放多得如同下过一场大雨的水量吗?”

    “如果如传闻中所说的有百分之六十的植物覆盖率,释放一场像大雨一样的水量绝对能够办到。至于固定释放水分子的时间,那是因为早六点至晚十二点的时间段,它们一直在收集水分子,这是一个持续浩大的工程,植物的收集机制一直在极限运行着。等到了凌晨十二点,相当于机器进入休眠状态,植物就自然释放水分,就像人类排汗一样,排除多余水分,湿润自身周围环境。”

    “这种植物的特性导致晚间村子湿度特别大,从而使郸村成为一座不适合人居住的村落,这其中的水分量有什么说法?”博克明问。

    姜问学解释说:“一般情况长青草和多淼树只有在绝对极度饥渴的时候才会启动这种‘植物自我保护机制’,平时正常环境下,它们走的还是光合作用的路线。”

    “如果保护机制启动了,还能关闭吗?”冯藤卓问。

    “这必须看具体情况,比如周遭环境、空气问题、土质环境等等,一时很难有定论的。”姜问学说。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哔哔两声,机器停止运作,仪器右边的针式打印机开始输出数据分析。

    “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个?”姜问学看着打印机打出的长长的数据报告疑惑不已。

    “有什么?”冯藤卓问。

    “冻流物质动态阻流肃物质,一种对生态起到阻隔作用的化学代自然品。一般在提炼特殊物质中使用,用这种化学品伪装成自然特性,从而引导、提炼出某些特有物质内的隐藏成分。”姜问学把报告拿给冯藤卓看。“除了自来水、井水、工厂内部收集的泥土,其它样本里都有冻流物质。这说明环境被冻流物质控制了,说简单点,就是环境遭到了破坏。”

    冯藤卓分析说:“自来水有它独有的管道,和村子的水源没有关联;有部分井水因为打得很深,也可能不受影响,不过郸村村民表示过,有部分井水有发酸气的现象,应该有部分也被污染到了;工厂里的泥土根本就是水泥,不是原来的泥土,所以这三个样本才会没有所谓的冻流物质。”

    姜问学点头道:“没错,这种物质只能在泥土表面至一米以下有效范围产生反应,但是,这个距离对植物来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姜问学打开桌子上的电脑,从文档里调出一组照片:“你们看看这些植物,就是受到冻流物质波及而枯萎的。”

    只见电脑上的整组照片是对同一地区的植物进行拍摄,从照片上显示,这一地区的植物都呈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黑灰色。照片里的植物叶子已经完全落光,枝干的色泽呈现黑灰色,枝干的的顶端结着一些圆形的鸡蛋大小的果实,这些果实的颜色透明,色泽晶莹,在光照下,像极了通透的水珠。

58、姜问学(2)

    “这些植物就是因为受到冻流物质的入侵,最后因为脱水而枯萎。”姜问学解释说。

    “这个玻璃球是什么玩意?”博克明点着那些透明的果实。

    “饱和的冻流物质。”姜问学回答:“因为植物所含有的冻流物质饱和,所以它们渗透出植物体表结成了颗粒。”

    冯藤卓疑惑地说:“可是郸村的植物都很茂盛并没有枯萎的迹象。”

    “这就是郸村的特别之处,当植物受到外界因素干扰,为了自我保护,从而启动了植物的自我保护机制,储水、释放水,以此调节植物自身及周围环境,以期达到生存环境。这种本领,在常春草和多淼树这两种植物身上起到的效果最为明显。”姜问学挑出几个数据检测报告,点着上面的数据说:“泥土、河水、山体物质都检测出了冻流物质,那么这个循环系统就很容易解释了。”

    冯藤卓明白道:“因为河水的缘故,波及了整个地区的生态环境。和郸村一座山相隔的地方有一个叫做何禾村的村庄,那里有一座很大的水潭,但是我们去的时候,那个水潭早就变成了停车场。那里开设了一家不知道提炼什么东西的提炼工厂,一切冻流物质应该就是从这家工厂开始的。他们一定是通过排污管道将提炼的废渣注入河水里,从而污染整条河流。同时,河流流入郸村村落的各个分支点,受到污染的分支如网状般覆盖整个村庄的生态环境,最终破坏整个村落的生态系统,是植物被迫启动自我保护机制。”

    “河水里既然能够提炼出高纯度的冻流物质,整个村落的生态环境受到破坏就能完全合理解释了。”姜问学说:“被冻流物质破坏的环境,有种说法是一百年都恢复不过来。”

    “究竟冻流物质是什么东西?”博克明问。

    姜问学从电脑里调出一组新的数据,上面是分子结构图和介绍,以及一系列遭受冻流物质破坏后的环境图片。他解释道:“通常植物是靠根须获得水分和养料,然后输送给枝干、叶脉,通过光合作用,茁壮成长。冻流物质的全名是动态阻流肃物质,它分为液态、气态、固态三种状态。它可融于水,可以随水流动去任何地方,不容易被稀释,有高强度的粘附性。它就像一个极为严肃古板的人,认定一个目标以后就紧紧抓住它不放,任何事物都没有办法将它打动,所以,叫它肃物质,极严肃刻板不能更改。”

    “这些都是被冻流物质破坏的环境?”冯藤卓看着照片,照片里的环境一派萧瑟灰白:“都破败了。”

    “当冻流物质随着水脉渗透入泥土以后,一部分被植物根须吸收,另一部分则包裹在了植物根须的表面。一旦被它包裹,水分和养料就无法从泥土中吸收得到,时间长了,植物就会因为缺失水和养料而枯萎,这就是液态冻流物质的危害。”姜问学继续道:“同时,它还有一个非常恶劣的特性,粘附性。如果检测河道两边,一定能测到更高浓度的冻流物质,它们除了被水带入分支渗透入泥土外,很难被一次性冲刷带走,可谓破坏环境的牛皮鲜。而且在冻流物质的破坏环境里,农作物只发芽不结果的现象比比皆是。”

    “郸村的环境呢?”冯藤卓问。

    “郸村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植物,常青草和多淼树是两种生存机能极高的植物种类,当它们受到冻流物质侵袭,而无法从泥土中获得水分和养料以后,它们本身就会发出一种需水信号,让植物体认为是环境缺水,从而将这一信号从树干一直传递到枝干和叶脉,让整个植物进入自我保护机制状态,无限索取水分。加之它们的储水特性,它们不仅可以储水、放水,还能从水中汲取养料,所以,郸村至今还能保持绿树常青的状态,只是夜间会变得特别湿润难以居住。”

    “那么它的气态和固态呢?”博克明。

    “气态的最后结果是固态,气态在环境里存在的时间不长,最后凝结成为固态。郸村的草和树叶上同样也检测到了冻流物质,那么,说明空气里也同样含有了冻流物质。气态凝结于枝叶上,最后成为固态的冻流物质,形成了空气型的环境污染。它的液态和气态同样具有破坏性,不同之处在于气态会变成如同粉尘般得颗粒,它的密度很大,没有办法完成如液态般得高度包裹,它的破坏性在于腐蚀性。但腐蚀性的出现必须和一种叫做螺纹酸的物质结合,也就是通常意义说的催化。这种腐蚀性最大的破坏对象是建筑物,因为它是通过一种叫做凝珠虫的昆虫传播的。

    冯藤卓点头说:“郸村的建筑物的确是变得脆弱不堪,像沙子。而且夜间有很多成群的凝珠虫。”

    “哦,这样?那些虫子一定是原来水潭里的小群体,水潭没有以后,找到这个就近的村落,加之植物的放水特性吸引了它们,让它们定居于村落,在郸村这个潮湿环境下急剧庞大,最后变成可怕的建筑杀手。”姜问学立刻找出凝珠虫的图片,那是一种长着翅膀的透明小虫子,如果没有深色背景,几乎无法识别。“凝珠虫喜欢聚集多水,燥热的地区,它们有一个特性,叫做随音性。它们喜欢在水密度极高的地方聚集成群,并且它们还喜欢寻找水密度极高地区内的声源,围着声音飞旋,摆出各种它们所接触过的造型。”

    “村子里的虫子喜欢摆出人脸的造型。”冯藤卓说。

    “那肯定它们接触过不少人,既然潭的地方有个工厂,虫子看见人的概率一定很高。”姜问学继续说:“凝珠虫杂食,一般以植物为食,尤其喜欢石灰、水泥、砖瓦等建筑材料,这相当于它们最爱的甜品。通过食用这些建筑材料,从而带走体内的垃圾,使得它们变得更透明,无杂质。同时,让它们变透明的还有一个要素,就是它们自身分泌的螺纹酸,一种能够排除杂质、又可防止水分过分渗透入体内的虫物质。”

    “他们怎么破坏建筑物的?”博克明问。

    “郸村的环境里含有超高浓度的冻流物质,就相当于一个冻流物质的大环境,任何地方都可能包裹着冻流物质。凝珠虫是夜行昆虫,夜间在郸村水分最丰富、最饱和的时候飞入村内,它们周身防水的螺纹酸物质和村子里气态、固态冻流物质相作用,引起腐蚀性的化学作用,这些物质粘附于它们身体,对它们却并不起作用。由于它们极度偏好石灰、水泥、砖瓦这些建筑材料的味道,当它们攀附于建筑物食用的时候,身体所带的这种腐蚀性物质便被带到了建筑物上,随着时间推移,逐步又渗透到了建筑物内部,慢慢将建筑物完全破坏。被它们破坏的后果,就是将这些建筑材料内的有用物质被凝珠虫逐步吃掉和被腐蚀性物质逐步消磨掉,最后好好的建筑物完全沙化,不能居住。”

    “这完全是一种害虫!”冯藤卓说、

    姜问学点头:“可以这么说。凝珠虫产生的螺纹酸一旦进入建筑体内,会抽干建筑材料内含有的每一份有效成分,到最后期,只留下一颗没有营养的颗粒。在螺纹酸挥发后,颗粒外只剩下一层包裹的冻流物质,此时,建筑物地密度和建筑空隙已经被扩大,材料无法互相粘附,最后建筑物会松动、脆弱、变成无法再利用的泥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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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谜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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