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石头(9)
冯藤卓等人也稍做了整顿,调查了地形,看接下来究竟应该往哪里走。冯藤卓考虑着,曾经离开过夜息香村的人并不多,但是老村长是个例外,村长对于这座石村周围的环境应该相当熟悉,他定然出过这个石村无数次,如果他对于村子周围环境不熟悉,也绝对不会如此贸然的允许大家一个小时以后各自分散离开,只有心中有准确地图的人,才会快速下次决策。
博克明抽完最后一支土烟,树坑那里还在冒烟。他看一眼远方,冷道:“接下来准备往哪里去?”
“这里和地图上显示的不一样,没有三棵参天古树,也没有让十二个人去围抱。”冯藤卓淡淡道:“我要知道这些指道途的暗示,才好计算下一步路线。”
“地图又出偏差了?”博克明想了想,假设道:“或者这些数字都是不真实虚拟的?”
冯藤卓笑:“只是个泛指,三也好,十二也好。”
“如果是泛指,或者预测,那企不是说,亚兰深钢原来是想要在这里弄三棵树,或者说,他们想弄更多的树。他们准备把这里彻底变成虫子养殖基地?”博克明脸上露出不快,他见过恶心的,没进过真么恶心。
“未尝不是,这里离36去并不远,其实还蛮近的。如果被别人发现,将东西立刻弄到36区界限以内,记得吗,那里并没有人看管。东西进入36区,丰荣城就拿他们彻底没有办法了,到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承认,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辙的。所以三棵树是暗示很多树,甚至是树林。那么如此说来,六人围抱树,这围抱其实是喂饱的谐音。六人也是泛指,其实是指更多的人。他们的确是想养虫林。”冯藤卓心想,亚兰深钢究竟是什么组织,尽做这些恶心的养罪之事。
博克明骂道:“这些家伙真是阴毒,亏他们想的出来,现在毁了他们的树,也不知道他们别的地方会不会还有如此恶毒的勾当?”
养虫人突然发话道:“我看他们就这一只玩意。”
“为什么?”冯藤卓看养虫人一脸自信笑问。
养虫人说:“这村子也不小,大鸟也够多,它捣鼓一年也就只放一只虫卵,说明手头也就一只,否则,还不迫不及待多放几只,减低成本。”
冯藤卓笑:“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博克明冷看养虫人道:“伏本来就是很难取得的恶虫。不但生活环境恶劣,根本也很难被发现。另外,伏有一个特性,无论同类异类,出了交配期,都处于不断互相吞噬状态。传说,如果两个卵同时处于一处,伏会提前破卵而出,把另一个卵吃掉,谁出来快,谁就胜利。只有最后成为茧,变作琥珀,才会结束这种特性,当然,那个时候它也翘掉了。所以,根本不要指望两个接近的伏虫卵在一起能相安无事,更不要指望轻易找到两个卵,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有两只金鸟,最后只有一只伏虫的原因。”
养虫人嘟囔:“价低成本也占千分之一的理。”
冯藤卓打圆场说:“都有道理。”
“可是,这些东西到底能给我们什么暗示呢?”博克明回到地图,思索良久,就算知道这些树的意义,对下一个目标有什么帮助呢?
“也许和伏有关系,这些树和人都是围着伏的。”冯藤卓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村长带着村民们浩浩荡荡集合到了村口,他们准备了三天的口粮和所需细软、值钱物件。
村长对大家说:“乡亲们,你们自由了,各自按照照喜欢地方去吧。除了36区禁区不要靠近,其它方向都可通往不同区域,原理这里,路途时间从一个月到半个月不等。路上大家大可放心,只要走出去三天,虽然路上比较荒僻,但还是可以找到旅店和饮水井等设施,有些公路甚至可以通往其它城市,大家按照自已意愿前行吧。保密契约承诺书就贴在村大会议堂的正面黑板上,我也用一次性照相机拍了照做了留底。大家大可放心,承诺书既是保证,也是带有威胁的自卫,亚兰深钢绝对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那么多号人,找都找晕他们了。更何况还有冯先生这位目击证人,他们若敢轻举妄动,冯先生定然会出于正义替我们出头的。”
冯藤卓笑笑,心想,今日的事算是和亚兰深钢一个过节了,以后会不会成了羁绊和障碍?看了不管真是让人不好办的事,树敌就树敌吧,反正,都敌人已经多的数不清了,也不在乎多他们一家。
村长继续对大家说:“散开了走,各找各的出路,去哪都成,记住你们签署的保密契约,忘记一切,管住你们的嘴巴,为了你们的未来也为了你们的家人。大方向刚才都跟大家说了,各奔东西吧。”说完,含泪,手一挥,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于是,村民各自拖家带口像分散的流水,四散开缓缓朝着各个离去。
村长离开之前,亲自将吉普车开到村口,并把钥匙交给了冯藤卓。他说:“您要去哪里,开车去,我们开车目标大,你们就无所谓了。这车原来就是亚兰深钢锁在我们这里准备运送东西备用的,这里有把备份钥匙,反正我们要离开了,索性车给你们去用,油一个星期前加满后没用过,后备箱里还有两桶备用汽油,你们只要一直开,往哪都没问题,两天以后就能见到加油站了。这里其实就是交通不方便,如果方便,也不至于荒僻得不知周遭五百里的情况。”
冯藤卓笑着说:“电子信息也不方便,否则,亚兰深钢一定会安放微型摄像头监视你们的,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村长又被揭穿,点头笑道:“对,这里的石头质地复杂,似乎有一些专门会干扰电子设备,所以这里什么电器设备也有没有,因为根本用不了。”
“这附近大桥吗?或则,有什么地方名字里有伏?谐音也可以。”冯藤卓村长,希望他能提供有利于方向的线索。
村长手指前方说:“这附近没有桥,你们不如把车一直开进丰荣城,去那里打听打听。丰荣城是这里最大的城,极其繁华,也许那里能找到你们想知道的地方。至于周围其它城市,都是要通过丰荣城的高速公路才能进入的,所以去那里打听最准。”
“好的谢谢,您的信息很重要。”冯藤卓笑,决定开车先去丰荣城探情况。“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村长说:“您说。”
“谁告诉你,我们要来的?”冯藤卓问:“我们闯入您地下室的时候,您太镇定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您是有心理准备我们会闯入的。”
村长回答:“亚兰深钢曾将说有人托他们带口信给我们,说有新的旅客会来到,叫我们不必惊慌,我们也不知道谁回来,什么时候来,知道有个事,也未太在意。”
冯藤卓问:“没有别的交代?”
“没有。”村长摇头。
冯藤卓明白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我觉得诺鸟是飞走了。”村长忽然轻声说,眼神里有些凄凉。
“诺鸟没有来过,所以,它也不存在它飞走。”冯藤卓淡然道:“反正它没有来过,也不必在意它是不是飞走或者飞往何方,他不是你们的生活全部,以后也会从你们的生活里消散。”
“它好像来过,它也许会不甘心。”村长苦笑:“好了,我们要去其它城市过日子了,冯先生也要去寻求自己的答案了,这些金子是……。”
“不需要的。”冯藤卓将村长还没有出手的包袱推了回去,笑:“我的旅程不载重物,心领,祝您们能找到新生活。”
村长一脸感激,临走前最后道谢:“冯先生,您救了我们所有村民,我代表大家对您表示万分、万分感谢,我们无以为报,只能从心里谢谢你们了!祝你们一路顺风!”说完,流下两行眼泪。
冯腾卓安慰他几句,最后与他道别:“一路走好,后会有期。”
村长点头道谢:“谢谢、谢谢,后会有期。”
村里的人最后散尽了,吉普车发动了起来,向着丰荣城的方向开去。身后的石村和那片绿色的夜息香田逐一消失,无论是多么单调或者出挑的色彩,都在这一段旅途中结束了。四周是空旷的平原,风和日丽,日头逐渐下落,天边被染红了,绚丽的美景让人一直紧绷的心情也得到了暂时的安宁。冯藤卓和他的伙伴驾着吉普车,伸了一个重重的懒腰,向着丰荣城进发。
身后的景物早已消散,无论是绿色或者灰色,下一段路程的色彩从压抑得灰白,逐渐变作了同样干涸的土黄。这个渐变过程并不明显,等冯藤卓等人发现的时候,满眼都已是土黄色,无论是泥土,还是风,或者突然出现的小山丘。那种干裂后的黄色,甚至延续给了缺水的植物,让周遭所有一切,都铺上了一层统一的颜色。这一路土黄色足足延续了六天路程,冯藤卓和博克明轮流开车,用完了后备箱的汽油,期间又补加了三次,直到一条灰色的带子出现,才终于结束这一段单色调的车程。
吉普车开上灰色的高速公路,按照指示牌显示,这里属于丰荣城的范围之内。车行驶在公路上,公路绿化隔离带像一条绿色带子,将公路隔,各色车辆来往繁忙,因为有了其它色彩的加入,公路两边的黄色就显得不那么单调了。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路边开始有几棵翠绿的孤树出现,土地也不再是那种干涸的色彩。越往前开,黄色的平原离他们越远,后来逐渐被成片的绿色遮蔽,平原也不再是单调的黄色,有了其它各色的点缀,仔细看,原来,是农作物和一些农舍。
车子在中途加了一次油,然后依旧不停地往丰荣城疾驰。他们沿着公路又前行二十多分钟,从出口转弯出高速,沿着农田一路奔驰,车已经在丰荣城的郊县里了。
在一片接着一片新鲜的农作物引领下,车子迎着风不紧不慢地开,半个小时候以后,便能进入了市区。冯藤卓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风景,想着最后通往那座大门的石桥,会不会在丰荣城里找到?或者,在另一个神秘的谜语背后。他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等得太久了,他怕自己会忘记麝月的脸,可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麝月却如此清晰地让他重新回忆。如果我们再次相遇,该拿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对方,依旧怨恨吗?
“石头村的地理位置的确是够远的,开车都开了五、六天,如果单纯靠两条腿走,起码得走半个多月。”博克明开着车说。
没有单色枯燥的基调,冯藤卓心情大好,他笑着说:“夜息香村应该属于丰荣城最最边缘的地区,如果不是被亚兰深钢控制了,说不定早用着车一批一批往外载人了。”
博克明看着前方公路道:“村长老头一定是经常出入村子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对周围地形那么熟悉,走几天路都算的那么清楚。”
“我对这位村长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冯藤卓显得也有些倦:“也许这故事里有很多真实事件,但是有些部分,依旧不是那么清晰。你不觉得奇怪吗?锁一辆吉普在他们那里,而且油都备好了,好像就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博克明看一眼后视镜,并无跟踪:“我们被监控了?”
冯藤卓耸肩膀:“谁知道呢。不过,没有交通工具,那么长的路可要把人晒得发黄了。”
博克明不以为然道:“随便他们摆什么局,反正是兵来将挡,见招拆招,只要他们有胆子上,就算一个丰荣城也阻挡不了我们。”
车子又沉默地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太阳落山前开进了丰荣城市内。
博克明把车驶入一家叫做美刻大酒店的门口,服务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各自要了一间单间,三个人都疲惫不堪。也不多言语,胡乱吃了东西,倒床便睡,直到次日清晨才从昏睡中苏醒。
74、短信息
博克明从床上爬起来,手机已经有信号显示,但是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心里很不爽,刚想扔手机,手机闪了一下,一连几十条短信像刷屏一样往他手机里塞,最后,竟然把收件箱给撑爆了。博克明一边删一边翻看,很多都是李若融发来的,有百分之六十问他方位,有百分之三十在骂他没良心不回她短信。剩余的百分之十都是空消息,估计是发急了,顺手按得。博克明删掉一批短信,立刻又进入一批,删的自己都快不耐烦了,总算,就剩下二十几条短信没看了。这里面,有十二条依旧是李若融发来的,她告诉博克明跳螺山封山了,让他注意安全。还有八条里,五条是欢迎他进入丰荣城,剩三条,分别是两个人发来的。博克明看了之后,不禁皱起眉头,一时竟忘记给李若融回短信了。
博克明去餐厅找冯藤卓,他正窗边桌子边喝一杯浓缩黑咖啡。博克明坐下,立刻把热咖啡也冻成了冷咖啡,他冷冷开口说:“有人在一个星期前从s城发短信,说有人在36区出三十亿要你的脑袋。”
冯藤卓不以为然道:“比他出的价格更高的都有。”
博克明却说:“是麝月。”
冯藤卓抬起眼皮:“麝月?”
博克明把短信息给他看:“那是一条陌生号码,清楚写着,小心,麝月在36区出三十亿要冯藤卓脑袋。”
冯藤卓心里有些乱,但是很快镇定道:“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去蔚蓝海港,恐怖对不住指道途辛苦花的地图。”
“你觉得有人放假风?”博克明看着第二条短信道。
冯藤卓平静地说:“谁知道呢,到了这一步,怎么走都没对错可言了。”
“我还收到另外两条消息。”博克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你说。”冯藤卓预感到不妙。
“潘浩云回到黑色本子了。这条消息是36区一个混混发给我的,因为36区和外界信号不通,所以,一直都收不到消息。他是去了其它城市,才能把消息发出来的。这个消息,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博克明看着最后一条消息道:“而且他发消息没2天就又补充了一条,说潘浩云升职了,做得比他哥哥还要大。”
“打电话问这个人具体情况了没有?”冯藤卓问。
“打了,不通,可能发消息的人已经回36区内了。”博克明冷道。
“李小姐呢?她也许知道情况。”冯藤卓问。
博克明回答:“到餐厅来的路上打了,她即不在s城也不在36区,她的管家说,她和大族长们去其它城市参加家庭会议,似乎什么地方的生意出现了严重的情况需要处理。此行非常神秘,连管家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应该是有人故意支开了她,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看来,这个人就是墨智机了,他让潘浩云自己做了选择,他一定早料到了结果。”冯藤卓担心道:“不知道现在吉莫极在哪里?”
“如果吉莫极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黑色本子。”博克明看着自己的手机,眼里冒出火。突然,手机闪了两下,显示信号的六格竖条瞬间全无,他冷道:“他们又掐断了我们的信号,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你们在这里呀?”养虫人从门口进来。
“睡醒了?”冯藤卓问。
“恩。”养虫人要了果汁喝:“调查的如何了?下一步往哪里走?”
“你不是奸细吧?”博克明没好口气说。
养虫人不干了,瀑布汗着说:“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绝对不是奸细,要下手,也不等现在了。”冯藤卓笑说:“暂时还不知道往哪里走,不过我刚才调查了一下这里的地图,原来丰荣城真的很大,竟然大于三个s城。可见为这座城取名字的人对于自己的城市有多自信。丰荣城并不紧靠s城,与之相接壤的,只是我们走过来的那一小段区域,其它部位连接着别的几座城市,有大城也有小镇,可以说,它与其它城市的接触面积很广,大小涉及了六个城。丰荣城城内有山,也有海港,风景名胜也有几处,先前我觉得可能到了这里,找到一座和“伏”字有关的桥,就能直接面对那扇海港大门。但是,就我打听下来的情况了解到,这里的海港都是全开放的,涉及旅游业也有涉及海运业务的,但是,最近并没有哪个海港出现过变动情况,与指导图所暗示的似乎很难相符。另外这里也没有什么叫“伏”的桥,所以,我猜测,这里不是最后的终点,可能是个暗示点,一切还有待考察。”
“这可是麻烦事,又要猜谜语了。”养虫人挠头皮。
“又不指望你的木头脑袋。”博克明讽刺。
“我出力还不成吗?”养虫人不爽。
“你的出力我万分感谢。关于亚兰深钢这个集团公司我也打听过了,果然是这里著名的企业,几乎产业遍布所有行业,周围及附近城市都有他们的产业涉足。亚兰深钢之所以在s城不出名,大概是因为隔着个36区无法完全操控,又或者,他们本来和s城有业务往来,和36区也有,只是考虑的企业形象问题和距离问题,行事比较低调,所以,我们不熟悉也很正常。”冯藤卓想到一句话顺口说:“亚兰深钢如果是这里的一股强大力量,那么,企不是我们无意间已经得罪了这里最大的利益集团?说不定,他们还是当权者呢。”
博克明冷看他一眼,挑眉毛道:“找茬不是你的嗜好嘛?”
冯藤卓呵呵笑:“我一向以低调为准绳的。”
博克明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气喝完,那种彻底的苦涩他并不喜欢,他是为什么什么而来?为完成首领的心愿,还是只是出于保护冯藤卓安全的职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博克明想抽烟,但是这里是无烟区,他把摸烟的手定在口袋里说:“你有没有想过伏的问题?”
“想过。”冯藤卓坦然道:“但是我觉得,既然那个油滑的村长把我们指到这条道路上,自然是有人已经料到我们的方向,事先对他下了指示了。”
“这个村长的确疑点很多。”博克明道。
冯藤卓点头:“我才不相信,为了困住一村子的人,还会留辆什么吉普在村子里还不担心村民开走的愚蠢举动。也不相信,大鸟袭击而可以无所畏惧,有人冲入自家地盘,还能面不改色,这种心理素质,普通人似乎很少具备。除非,一村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事情,心里有了准备,才会如此淡定。”
“这些人的目的何为?等着我们破坏他们的计划?”博克明不解道。
“是无法阻止我们前行,就干脆让我们看到彻底。”冯藤卓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巨大的银制烛台,它被擦得闪亮:“他们是想向我们挑战,看看我们究竟能走到哪一个地步。也许这是一场无声的比赛,看谁能先参透指道图的谜语,找到落单之门。只是他们出了技术性失误,没料到自己的企业项目也被计算在内,所以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就让事件按着地图方向发展,让我们替他们一并解决疑问,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的意思事说,指道图在画地图的时候,无意识中牵涉了亚兰深钢?我们所碰到的并不是巧合,而是与之地图的推测,偏偏全被她猜中了。”博克明皱眉道:“他们跟得我们如此紧,难道他们手里也有一张地图?只是因为比我们晚了几步,所以,才没来得及将夜息香的事件掩盖,只能随之发展。既然如此,指道途企不是出卖了她和你之间保密的协议?”
“不是她出卖了我们,一定是她画图的时候被人监视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虽然拥有惊人的记忆力,对于画过的地图却忘却得的很快,而且她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在短时间内再画一张地图出来,所以我肯定,她早被人监控。”冯藤卓像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笑起来:“这个人没有抢夺原图,只是照抄了地图,事情如果发生在36区就很好解释,他们是专门雇佣了那些喜欢爬屋子的窥探眼偷瞄了地图。这个人做事如此小心,自然是不想在36区惹出事端,他好像见不得人。”
“哼,是见不得人,什么人不好雇佣,去雇佣专门负责抓奸的窥探眼,可笑。”博克明鄙视地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干?找伏桥的线索?”
“去城市里随便逛逛,我们也需要装备一下。”冯藤卓提议,众人同意。
75、丰荣城
丰荣城果然是繁华的大都会,到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像每一个大都会一样,城市里布满了大小商业街道,林立着巨大的商业广告牌,还有熙熙攘攘的嘈杂和无处不在的商业气息。
冯藤卓一个人在商业街上闲逛,他们三个人讲好,分头行事。开始博克明并不同意这个提议,怕有人袭击冯藤卓。但是,冯藤卓一再解释在这样繁华的城市动手,引起的骚乱肯定会相当轰动,对方一向的行事作风都较为低调,在如此热闹的场所,冲动出手,很可能陷他们于不利,所以,他们不会有所行动。这样解释,这才把博克明劝下来,各自分头行事。
这城市无论多么繁华,也无法入冯藤卓的眼和脑,他只是漫无目的的散心,想着每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梳理其中可能存在的线索。当他走过一家大商场的时候,门口喇叭里正放着一首老歌,旋律很好听,歌词听得不甚分明,待回过神来,商场已在身后,整条街早走过大半段,再细听,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冯藤卓仔细回忆,才记得一点点,歌词好像是唱:“我为什么那么爱你……因为你从来不曾对我表现背叛……因为你从来不曾说要离开……”后面就记得不清楚了。冯藤卓挑眉毛,不屑地替歌接了段歌词:“只可惜,因为不能引发结果,只可惜,得到的太少流失得太快,是我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得到,拿在手里才吵闹不是自己所好,是不是太自私?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无人答他。冯藤卓摇摇头,苦笑,继续往前面闲散漫步。
丰荣城不是冯藤卓熟悉的区域,虽然也看过地图,但是目的太不明确,所以只能到处闲逛。冯藤卓穿过繁华的商业区,前往这个城市有名的公园丰荣公园。丰荣城四周围城,淡水资源丰富,这座丰荣公园有三座巨湖非常出名,因为水质特别清澈,能见湖底,估人称“三块明镜”。此刻无风,湖面一片平和,反射着下午炽烈的阳光,的确像三块擦得发光的镜子,闪着美丽的光芒。因为是工作日,湖面上少有人泛舟,偶有几只野鸭涉水,也只是蜻蜓一点,一瞬而过,整个湖面,始终处于一种时间静止的状态。
在三块明镜的第二块湖边,冯藤卓找到了正在那里打瞌睡的养虫人。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的确叫人忍不住想偷一份闲。冯藤卓走过去,在养虫人长椅另一端坐下,看着湖水,静静发呆。
“您怎么来了?”养虫人的思绪从湖面回归,突然发现长椅另一端的冯藤卓显得有些惊讶。
“凑巧。”冯藤卓笑。
“您想到破解伏桥的线索了嘛?”养虫人问。
“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去我给你安排的疗养院修整一段时间?”冯藤卓突然问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
养虫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冯腾卓。
冯藤卓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养虫人,在酒店的时候,你虽然尽可能表现的像养虫人,但是,很多沉默的时候,你装扮得并像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养虫人已经不在我们的周遭范围内了。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是你,因为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太了解了,感觉这种东西很特别,没道理解释,范篱。”
养虫人没有再多辩解,轻叹口气,撕下脸上的面具,范篱清秀的面庞才真正显露出来。“实在是不放心您的安全。你们最后一次加油的时候,我就和养虫人对调了,他买东西的时候我偷偷假扮成他,上了你们的车,不过放心,那家加油站附近有公车,除了不能进入丰荣城外,可以到别的其它城市,离开很方便。我还塞了一张支票在他口袋里作为酬劳,让他以后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过。”
“养虫人不涉及这件事也好,本来这件事和他并无关系,能让他及时脱身也好,你的安排很妥当。”冯藤卓点头说,突然想起吉莫极问道:“你从36区来有没有听说关于吉莫极的消息?”
“你们离开一个星期以后我也离开36区来找你们了,因为不知道你们具体位置,所以走了很多弯路,对于36区的事我基本没有接受到,吉莫极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说潘浩云的位置提升了。”冯藤卓将博克明收到短信息的消息如实说了一遍。
范篱也不无担心地说:“他为什么升了?他回到了黑色本子里?那么吉莫极如何了?”
“不清楚,只有回去后才能看到答案,我很担心。现在丰荣城的无线信号完全和36区联系不上,s城也尝试过了,也无果,显然有人故意动了手脚,限制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得尽快完成这里的事,赶回去调查个究竟。”冯藤卓眯起眼睛,看湖面久了,有点眩:“回去吧,我想那座桥应该不叫伏,也许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范篱点头,准备带上面具。
冯藤卓笑说:“不用伪装了,博克明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丰荣城每条街道都很繁华,这种繁华不仅仅是店铺林立,更多的体现于人的聚集。每一条街道都能充满热闹的气氛,不会有冷清倾入,不会有宽阔却孤独的马路。人,成为这个城市川流不息的河流。
博克明站在城市最高建筑亚兰深钢的万众大楼顶端,俯瞰整座城市。这里,可以直视亚兰深钢投资建设的高架公路。那些灰色的带子,如无数条飞射缠绕的巨蟒,互相纠缠又彼此依托,每一辆奔驰在它身上的汽车,像工厂里传送带上的产品,自主运行着,每个城市都被机械控制着,这里也没什么两样。
楼顶端有一只代表亚兰深钢标志的巨大怪鸟,它突出在大楼的外方,俯瞰着整座城市,像是亚兰深钢按在这城市上方的眼睛。博克明跳上去,坐在怪鸟突兀的大嘴上,他发现,原来万众大楼的顶部,还是电视台最高的发射地点。这个发达的企业,将信息涵盖量铺满了整个丰荣城甚至溢出了这座巨城,还能如此精到的扼杀了他们的通信权,果然,他们是要在这里称霸的。
敌人总是太容易建立?博克明想,这个巨无霸一般的企业,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他们行程的突然敌人。在一整段的旅程里,出现过太多的敌人,现在又多了亚兰深钢这样的巨大家伙,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碰到怎样的对手,不知道对手的企图甚至找不出合理解释。博克明往左边倒下去,倒挂在怪鸟的嘴上,也许学习一下费看待问题的角度,他能理出一点有用的头绪。
眼下的景物灰色而单调,距离没有产生美感,只是把复杂的事物简化为简单的长方、正方、圆和不规则图案。博克明看了几秒钟,不禁皱紧眉头,在他的眼睛里,那些简单图案像一块巨大拼图,彼此契合,不经意间,拼凑出一副他看得再熟悉不过的图案,竟然是亚兰深钢的怪鸟。亚兰深钢这只巨鸟究竟大到何种程度,它的羽翼竟然要涵盖整个城市。
“你看出来了?”这个声音让博克明很熟悉,他知道是那个叫孙桐的女孩。
博克明没答,在这里动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会徒增冯藤卓的烦恼。
孙桐座在鸟肩上说:“这个城市就是亚兰深钢的天下,在它巨大的羽翼下,这个城市才会像其它各大城市一样运作,并且发展的比任何一个城市都好的巨城。”
博克明松开一只倒挂的脚,显然他并不准备听她说一个城市的历史。
“你想要离开,不如听我把话说完,也许会对你们的行程有帮助。”孙桐笑看着远方说:“你们是不是通信完全被禁止了?难道在陌生的城市,得到好心人的帮助不算一桩好事吗?”
博克明冷看下方,听她说。
孙桐继续道:“亚兰深钢是个庞大的家族企业,这个公司实际操作人有两个,董事长庄深刚和他的夫人黄亚兰。亚兰深钢有此得名字,之所以亚兰在深刚之前,一是因为好听,二也是董事为了表明尊重夫人。”
博克明还是没讲话。
孙桐不以为然笑,继续说:“你也许觉得这些资料都可以查到,但是,委派我们的人,你应该查不到资料吧?”
博克明冷漠对待。
孙桐见他不为所动,笑:“你们在找一座伏桥吧?或许我会知道,这个城市哪里有座桥刚刚好和你们找的桥贴合。”
“你想得到什么?”博克明冷漠地问。
孙桐将头发勾到耳后,笑:“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讨好你或者你的首领,我只为目的而存在,和冯藤卓一样,没有利益价值的事不做,没有合作水准的人不交。你听好了,我要的是和你们一起进入海港,既然冯先生喜欢和人签署契约,那么应该无所谓在哪里签署契约。至于我为什么进入海港,这是我的**。”
“哼。”博克明冷哼。
“飞过灰**域的巨鸟,衔着形标记翱翔,划过衔接的黄**域,地上的小孩点着数字说,快看看看,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前天少,它们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孙桐继续说:“这是我的诚意,如果冯先生点头同意契约,我会随时感应到的。”
博克明左脚一松,垂直摔了下去,只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孙桐挑眉毛看空空的四周,淡然道:“我可是充满了诚意的。”
76、村长之死
你们彼此本就无信任可言,与其假装签署信任的契约,不如安分守己的保持老实,或许,今天,就不用以此为收场。
村长死了,交通事故。在冯藤卓等人的宾馆门口,在一条并不繁华的马路上,被一辆汽车撞到了对马路的一棵大树上,当场身亡。交通事故组很快就赶来,清理现场,调查事故原因责任。肇事地点围满了人,人群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有人说是车子开得过快的责任,有人说是受害人突然穿马路司机刹车不及的原因。
冯藤卓拉上窗帘离开窗台:“是诺鸟的警告。”
他话音才落,博克明就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椅子里坐的范篱,也没讲什么,只是掐掉烟头,稍不快道:“诺鸟的警告来了,这条马路限了车速,根本根本不太可能出交通事故,伪造的太明显了。”
“我们离开石头村的时候,村长说过‘它好像来过,它也许会不甘心。’其实,他说的不是诺鸟,一定是有亚兰深钢的人潜入石村了,而且和村长接触过了,表明了他们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意思。村长无奈,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冒险来丰荣城,也是想给诺鸟一个交代,也就是给亚兰深钢一个交代,没想到,亚兰深钢还是没有放过他。”
“如果杀他是想要警告我们,那么亚兰深钢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他们想阻止我们此行。”博克明冷道:“难道,这一路跟着我们的人,就是亚兰深钢的耳目?”
冯藤卓分析说:“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以内,他们的目的可能只是和夜息香村事件有关。而一路跟踪我们的、袭击我们的来自各个不同的区域,亮明的身份也各不同,我想,那来自于几股不同的势力,有的是为了卓新的藏品,有的是为了掩盖罪行,也有的是为了海港,反正各为目的行动,就看谁出手最快最准了。”
博克明点头道:“看来我们树敌很多。不过,村长说过,亚兰深钢曾经替别人传话,说我们会进入夜息香村,说明,他们或多或少会和其中某个组织有点联系,否则,凭什么让他们给面子传话?”
“说的没错,必然是有些联系的。”冯藤卓突然想到一个无奈的想法,说道:“我想这里其实根本没有伏桥。”
博克明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村长为了求得亚兰深钢的原谅,把我们引到这个没有付桥的丰荣城?”
冯藤卓点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亚兰深钢势力的中心点,虽然签署了保密契约协议,但是村长依旧担心以他们的能力,未必能走出亚兰深钢庞大的势力范围,所以他决定上双保险,把我们骗到这里,以表他的诚意。他这个举动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村子的人以后能安全的生活,所以,他答应了亚兰深钢方面的要求,和他们合作,以此作为村民集体出走以后不追究的代价。他一定已经安排好了家人,才会来的。他本来就打算不回去了。他把我们作为交换条件,卖给亚兰深钢了,最后,他还是相信亚兰深钢更多一些。他太夸大亚兰深钢的触手范围了,后来在加油站的时候,和加油站工人聊天。工人说,他们村根本属于无人管辖的范围,根本没有实质人口记录,也就等于每个人没有确定身份记录。村里几百号人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连个普查对照记录也没有,亚兰深钢又如何去把他们找回来?”
“可是村长却害怕得不得了,一定要向他们请罪,结果还是被他们杀了。”博克明眼里泛出杀机:“现在,亚兰深钢算开始对我们警告了吗?”
“不是单纯的警告,还有拖延时间。”冯藤卓淡然地说:“亚兰深钢有可能也想要海港地图,也有可能那个让他们带话的人要地图。所以,如果这次警告成功,我们能知难而退,那是最好。如果警告失败,他们的行动也没有失败,因为,从我们往丰荣城行径,就已经步入他们拖延我们时间的圈套。也怪我自己大意,把指道图轻易展示给村长看,他定然已经把我们的地图后面部分复制给了亚兰深钢的人,然后提供我们车辆,让我们放松对他的警惕,又骗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让亚兰深钢或者另一批人有时间找到那座桥。”
“我们完全走错了?”范篱不解道:“走反了?”
“会不会让他们捷足先登?”博克明也问。
“他们就算找到桥,没有落单也进入不了蔚蓝海港,地图的标示很明显,桥和门之间的距离画的较其它图标间的距离远两至三倍,说明桥和门之间有一段较为复杂的距离,不可能找到桥就立刻见到门。不过,具体怎么走其实我还不是特别清楚,我反复看过地图,只有一点点小分析。原来我推测“伏”也许是一座巨型拱桥的名字,因为直道图上画的的确是一座拱桥,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桥与伏之间的联系是必然的,但绝非是赋予一个名字般般简单。”冯藤卓展开地图,他们已经走了大半,现在再回头看那些标示,显得五味杂成。
三个人注视着地图,地图上,最后是一座巨拱形石桥,桥下用兰色墨水完全涂抹,似乎是依山而建,巨大无比,但画得非常写意,叫人猜测不透。
冯藤卓指拱桥说:“你们看,桥下完全用蓝色墨水涂抹,用的色是深蓝色,不是浅蓝、不是绿色,更不是其它颜色。假设桥下蓝色涂抹部分代表水,那么,这水可能是咸水,也就是海水,也可能是钟乳石形成的潭水。”
范篱明白冯藤卓的意思道:“您的意识是说,假设蓝色为水,他不用淡色,而故意使用重色,目的是为了对水有一个特别定义。如果用白色涂抹,则表示此为淡水;用绿色,为潭水、湖水、河水都有可能;用蓝色,则海水、潭水居多。不过现在跨海大桥那么多,倒是很难定义究竟是海水还是潭水。海上都能造桥,谭上就跟不要说了。”
冯藤卓点头继续推测:“我曾考虑过海水,因为蓝色更让人同意联想为海,但是海的话必然通向口岸,面向开阔,但是我们找的落单之门本身就是隔绝的存在,如果直接面对海,也就不需要找所谓入口之门了,所以,海水的可能性反而没有类似钟乳石形成的水潭可能性大。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钟乳石形成的水潭着手。”
“对了,那个叫孙桐的女人想跟你一起去蔚蓝海港。”博克明想起孙桐的预言诗,他虽然厌恶这个女人,但是,不可否认或许她的话对旅程会有帮助:“她说为了表示诚意,她送给你一首诗:飞过灰**域的巨鸟,衔着形标记翱翔,划过衔接的黄**域,地上的小孩点着数字说,快看快看,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前天少,它们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
冯藤卓挑眉毛:“她果然是个预言师。”
“你打算和她达成契约?”博克明问。
“她知道我有指道图,也看过,她给的预言诗肯定和我们的行程有莫大联系。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推断,推断桥与钟乳石形成的水潭有关联,不过,我查过这个城市的资料,附近并没有乳石形成的水潭,也没有深蓝色的水域,这里被城市包围,淡水资源倒丰富,还有三块明镜那样出名的湖,但没有潭。丰荣城的附近城市也没有详细指出有这样带潭的风景区域,或许有,但由于我们对周围城市的不熟悉,所以,找起来很没头绪。孙同是明显的敌人,但是,作为一个城市长期的居民而言,她对于这个地方的熟悉定然如同我们对于36区那般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里是哪里,所以,我考虑与她合作。”冯藤卓坦白说。
博克明耸肩膀,表示没意见。
冯藤卓笑:“她给了我们预言诗,想必已经在那座楼里面等待我们了。她想要考察我们的能力,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本事成为她的暂时合作同行。这个女孩不但是暗的重要成员,也和亚兰深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和她合作的时候也要万分小心,不要被她反利用了。”
77、德罗克椰(1)
坐上前往德罗克椰的火车,往一个未知名的区域前行,算不算一种冒险?德罗克椰,地图上小的不能再小的区域,但是在一望无垠的黄色之后,这点小小的绿显得尤为突出和润眼。
列车员给每个人送来一小瓶水,车厢里立刻到处听到拧盖子的声响。冯藤卓把水放在小桌上,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德罗克椰,像一个椭圆形的橄榄一样,定在石头村上方遥远沙漠的顶端。村长完全给他们指了一条完全相反的方向,如果按照从丰荣城前往下个目标的走法,估计只有绕过整个地球才可能到目的地了。
冯藤卓思考着预言诗,飞过灰**域的巨鸟,灰**域自然指石头村所处的地质环境,衔着形标记翱翔,形标记定然是薄荷叶了,薄荷形科,能产薄荷油。划过衔接的黄**域,纵观地图,石头村地质周围,也只有上方这片沙漠是黄**域,如果当中有其它连接点,预言诗里自然会提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肯定是相互连接的区域。而这片呈纺锤体的沙漠,一个点连着石头村的地质区域,另一个点,便是这小小的德罗克椰市。德罗克椰市两边,则是大面积的水域,似乎是两片巨大的湖,所以,这个小小的德罗克椰市成了此行的唯一目的。
德罗克椰没有飞机场,只有每日三趟的火车。冯藤卓乘坐的这趟车要开整整一天,因为无法穿过沙漠,也无法在水里前行,所以,只能绕过沙漠和两片水域,从最旁边的平原前行。由于走了相反的方向,还得从丰荣城开始从新出发,反乘回夜息香村的方向,这又增加了不少时间,冯藤卓叹口气,有点小雷。
冯藤卓捏了捏眼角,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拿起小桌上的水,拧开瓶子,刚想倒入口中,突然不喝了。他放下瓶子,看着给自己送水的服务员正在兜售报纸,有些可惜地说:“钱会要了别人的性命,也会要了你自己的性命。”
女乘务员怔了两秒,默默走过冯滕卓身边,把那瓶水拿走了。
博克明把空瓶子放在小桌上,吧唧嘴说:“你那瓶我喝了,她拿走的是纯净水。怎么才想起来水有问题,您想事想太多了,连危险也忘记注意了。”
“她只是普通人,所以在知道水有问题而给我的时候,手有些小抖,我刚要喝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冯藤卓笑起来:“是我想得有些迟钝了,你把水换了,我都没有察觉。你喝了,没事吧你?”
博克明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心脏麻痹的药嘛,老套了,吃都吃腻味了。”
冯藤卓笑道:“我们走的很突然,所以能跟上火车的人应该不多,而对付我们的准备也不够充分。德罗克椰又是第一站,他们的技术支持似乎不够。”
“他们还有技术支持?”博克明四下里看看,又掰着手指算:“早上扔出窗外有三个,刚才去厕所又灭掉一个,范篱下重药昏睡到站底有两个,刚才派报纸的女人算一个就有七个人了。这车上还有技术支持?要不我再从头到底走一遍,搜索一下?”
冯藤卓想,自己果然注意没集中,手下都替自己把场地清理了,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笑着说:“我相信你干的很干净,休息一下吧。”
博克明也懒得再走一遍路,要了一杯热咖啡,放在冯藤卓面前道:“别想了,到了目的地再想也不迟的。”
冯藤卓点头,自己这样胡思乱想的确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索性借此机会休息片刻,让绷紧的神经稍作缓冲。喝了咖啡,没有提神,反而更觉困倦,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范篱从别的车厢回来,看到冯藤卓睡着了,悄悄在博克明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鲜橙汁。
博克明拧开一口气喝干了才道:“没垃圾了?”
范篱笑答:“彻底干净了。”
“真奇怪,一路跟定我们。难不成是墨智机的人?”博克明仔细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不太像,身手不像黑色本子出来的人。”
范篱同意他的看法:“的确不像是墨智机的手下。如果是墨智机的手下,他们这样一路跟着我们的目的太模糊了。但是,我感觉也不像在丰荣城一路监视我们的人,似乎不是一拨人。”
“也不是我们一路上阻止我们的那拨……”博克明皱眉道:“似乎有好几股势力想跟我们作对,树敌还真不少。”
范篱笑:“无所谓了。”他看看冯藤卓道:“首领睡那么熟?你……你……下药了?”
“不下药就不会安稳睡会。”博克明不以为然道:“到了站点就会醒的。”
范篱摇头道:“没想到首领为了蔚蓝海港,竟然痴迷到放松警惕。”
博克明没回答却不如此认为,他了解首领绝对是警惕性高于常人的人,之所以自己轻易能让他喝下有轻微安眠药的咖啡,这是首领自己也希望能得到片刻安宁,同时也是对于他们的能力的信任。这是个奇怪的地方,博克明想,不熟悉是其次,未知的敌人也可以忽视,但是,那些未解得问题,还是让他们有了困扰,扰了情绪。
火车到达德罗克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太阳已经升的很高,照进车窗里让人惬意。德罗克椰是小站,下车的人并不多,冯藤卓等人跟着一些散客匆匆下车,出了车站,不禁为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这座城市竟然全部是一层的平房,没有混凝土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这座小城市在午后的阳光里按照它自己的生活状态缓慢的运行着。
车站门外的街道可能是这座小城市唯一一条进行过城市建设的街,它百分之七十由绿地组成,偶有几个小亭子也是临时售票和咨询点。穿过绿化地带便是一条老街,巨大的石头牌坊立于正中,两边则是清一色的平方。街道两边的平房里有些居民开出了小饭馆和小卖店,大部分则是民居,保持着原来的生活状态,热闹而有条不紊。
冯滕卓等人开始有些无措,虽然城市不大,但是毕竟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光靠一句话很难准确把握方位。于是,他们找了家小饭馆坐下吃早饭,顺便打听打听方位。
冯藤卓等人在一家叫做“来欢”的小店里坐定,点了小笼包、油条、馄饨,慢慢坐吃。冯藤卓见老板在门口坐着抽烟,于是笑问:“老板,这里早上挺冷清的,大家都做晚班不吃早饭的?”
老板呵呵笑道:“这里算是市镇了,好多人一早就去田里干活了,不在街上混,街上的房子算有点积蓄的人买的,打算等以后农家乐开出来,咱们市热闹了,做旅店和卖纪念品用的。咱们这就是火车站附件热闹些,我们做的就是一些旅客的生意,所以无所谓这里生意好不好,只是开着店,有生意就做做,混混日子。出了老街再过去就只有成片的农田和几条小街了,我们家在不远的地方还有几片农地种,现在农忙已过,比较清闲,反正吃喝是不愁得,就是有时候闲得无聊。”
冯藤卓继续笑说:“你们这里火车站造的蛮漂亮,怎么不把自己房子造得高些,漂亮些呢?这平房可不吸引游客。”
“来这的都是享受那什么农家乐的,要的就是些乡下的感觉。”老板笑:“这儿民居都是一个特色,一层平顶。房子里陈设什么的都还照着老样子来,游客就喜欢这一口。不过这里刚开发不久,生意还不够好,听说过些日子要做大宣传,彻底把农家乐搞上去,到时候就有好生意了。我们家也接这生意,让那些城里人种种地,挖挖菜,就有赚,蛮不错的。”
78、德罗克椰(2)
“现在看来你们这里的确旅游人气不够旺,除了平房建筑特色,你们这有没什么其它奇特的事物?比如巨大的鸟或者动物,搞个动物园,说不定是大商机。”冯滕卓笑说。
老板大笑:“哈,大鸟?动物园。哪有这些。有早就发大财,大开发了。”
冯藤卓见老板也不像撒谎,但是,预言诗歌里是提到楼的,于是继续套他话:“对了,老板,你们这里就没有高的楼了?一个也没有?”
“有一幢。德罗克椰别墅,就这一幢。”老板重新点一根烟,继续抽。“那楼位置很偏僻,在德罗克椰山背后,那别墅主人也不太和人接触,听说家里出的都是教书先生。德罗克椰山并不高,山上长满了竹子,出竹笋的时候大伙都会去山上挖竹子,听说这山叶归他们家,不过这家人人还算好的,从来不赶挖笋的人。有时候还可以到他们家讨点茶喝。”
“我想去看看,不知道怎么去?”冯藤卓见有了点眉目,决定去看看。
老板答:“哦,简单的。出老街坐2路公交车,坐到底,然后你们就可以看到山了,直接往山上走,那山不高的,而且都做了石头阶梯,上下很方便。除非你们是去跑野路,否则,跟着石梯走,一个小时就能翻过去,下了山就能看到那间别墅了,三层的,可气派了。”
冯藤卓点头,决定前往这座别墅看个究竟。
饭毕结账,冯藤卓等人便直接走出老街,坐上了五分钟一班的2路公交车,前往目的地。
车子在小路上开得飞快,两边大片绿色的农田散发着清新的清晨气息,各色平顶民房则成了最漂亮的农间点缀。车子一路飞奔,估摸开了有一个多小时,间隙停了十几次,最后在一个简易车站彻底熄火。司机高喊着终点站到了,于是众人鱼贯而出,下了车。
一出公车,一座大山果然在不远处巍然站立,青山巍峨,白云缠绕,景色美不胜收。加之农间空气清新,呼吸舒适,不觉中心情也变得异常舒畅欢愉。
冯藤卓带头向大山走去,山虽不高,却宽阔异常,如果想绕过去,恐怕要走上好几个小时。所幸,冯藤卓等人很快便找到老板说的那条山路,果然是人工雕凿的石楼梯,二话不说走了上去。
一入山林,立刻被一阵清凉包围,周身的炎热立刻顿消。顺林里不仅阴凉舒适,连空气也变得更适合呼吸,让人疲惫顿消。
林间鸟语花香,一排美好景致。不知不觉中,连步子也变得轻快,走了很久都不觉得疲累。
范篱走在最后面,开口问道:“首领,你觉得这宅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冯藤卓发现空气适宜果然会让人心情变好,竟然用二十分钟就走到了山的最高点,只见四周一片葱绿,花香四溢,鸟声围绕,心情更觉舒爽,笑道:“我只是觉得既然预言诗里提到楼,总的找个沾边的地点调查。另外,我想,能如果能容得下巨鸟的建筑,得有座超大的房子才行。这里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平房,估计承受不了巨鸟的体格,也许大宅子行。而且我总觉得,哪有些没闹明白。”
博克明走在最前面往下山的路走,他冷飕飕说:“我也没闹明白,那么大个鸟飞来飞去,这里的人会看不到。”
冯藤卓点头笑:“跟我想的一样,而且预言诗上明显写过,地上的小孩是看见的,小孩子看见大人肯定也会看见。而且那巨的羽毛也不像会发光,所以,他们看见的时候,很可能是白天而不是黑夜,他们为什么如此淡定呢?似乎他们也并不知道有所谓的巨鸟。”
“这个的确很奇怪。”博克明鼻子动了动道:“不过,这里藏着大鸟可能性很高。”他话音刚落,一股浓郁的薄荷味立刻飘进了另两人鼻子之中。
三人很快下到山脚,一幢三层别墅在眼前三百米的地方出现。而薄荷的味道更浓郁了。三人赶了过去,别墅铁将军把门,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他们在外面观察了一番,这别墅其实就是一幢三层小楼并无特别之处,小楼前类似晒谷场的空地确实异常的大,横竖有五十米左右,但这是郊外,有个大前广场也没什么特别。另外,他们之所以闻道浓郁的薄荷味,是因为别墅两边靠围墙种满了薄荷。
冯藤卓按了门铃,如果没人来开门,他们就准备翻进房子查看究竟。还好,女主人很快就从楼里出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到铁门口问:“你找谁?”
冯藤卓客气地说:“我们刚才看到有好大只鸟在飞,跟着它跑了很久,结果不知不觉就爬上了这座山,走了很多野路才下到这里,现在鸟也看不见了,路也不认得了,想找个地方休息喝口水,偏偏就看见您一家宅院。”
老人打开铁门带他们进屋,说:“我给你们端点水来喝,你们休息会,待会我让我儿子带你们去走山路的正道,你们按照石头阶梯走就可以翻过山了。这山本来不高的,就是宽的很,走野路容易犯迷糊,按照楼梯走,一个小时就能翻过山,那里离车站很近,在山脚下就能看到远处的车站,那车每隔五分钟一班,都是往市镇方向的。”说完,从厨房里端了三杯水出来。
冯藤卓观察这间客厅,房子里家具陈设都很普通,除了沙发和柜子都是老红木有些年头外,其它并无异议之处。冯藤卓接过水道谢,假装观察墙壁上的画作,继续对房子进行勘查。房子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和涂鸦。他走到墙壁前仔细端详,看见墙上的书法字遒劲有力,画则以花草树木庭院楼阁为主,另外就是稀奇古怪的抽象涂鸦,也不知道作者想表达什么意思,看不出个所以然。冯藤卓指着一副毛笔字,笑说:“这墙壁上的字画涂鸦起码出自三个人的手。”
老太太走过来说:“字是我先生写的,画是我画的,涂鸦是我儿子的杰作,呵呵,小打小闹,图个热闹。”
“这字写的遒劲有力,其实都在笔锋里显露出来了。”冯腾卓一边欣赏一边说:“这幅荷花叶也很漂亮,这只蜻蜓是点睛之笔。”
老太太脸红道:“过奖了过奖了。”
“这是什么?”博克明指一副全由各种涂料组成的弧线抽象画问。
“那是四季的变迁。”老太太答。
“这呢?”博克明又问一副黑灰组成的色块问。
“那是我们隔壁荣欣市游乐场里的儿童古堡。”老太太颇有耐心。
“这一堆紫色是什么?”博克明又指最高处问。
“薰衣草。”老人答。
结果,博克明把墙壁上十一副抽象画问了个便。里面竟然动物植物自然现象无所不包,还顺便探讨了一下宇宙。博克明最后总结,艺术就是涂鸦,就是越装x越模糊越多人看不懂越算艺术。
回到座位里,冯藤卓喝了半杯水,水里德薄荷味极其浓重,在这个并不产薄荷的地区,能喝到如此浓郁的薄荷茶,他又对自己的猜测坚信几分。
“老人家,这茶好浓的薄荷味,是外头种的薄荷泡的?”范篱问道。
“那些薄荷还没有成熟,你们喝的是陈年的薄荷。”老人说。
“这薄荷很像我以前喝过的薄荷香。”冯藤卓淡然道:“我听说出自一座专产上等薄荷的石头村子。”
79、德罗克椰(3)
老太太刚想讲话,他儿子正从楼上下来。这个年轻人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穿着睡衣睡裤,见有客人,有些尴尬。“有客人啊?”
老太太说:“他们是游客,从山上下来,待会你带他们去石头阶梯。”
“好的。”年轻人点头,又回去楼上。
“他是我儿子,放暑假过来住,我儿子在别的城市做初中语文老师。我媳妇也是老师,教英语,过几天也要过来住。”老太太说道家里人脸上很是快乐。
“好融洽。”冯藤卓笑,耳际听到一些动静,声音很轻:“老太太,你们这里养鸟?”
老太太刚想否认,博克明却道:“有六只鸟来着,在楼顶。能否让我们看看,那鸟的声音很好听,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老太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对方连几只鸟都说出来了,再否认反而显得更叫人怀疑,于是笑道:“那是我丈夫养的,是在楼顶平台上,你们随我来。”说完,便带着三人走上楼梯,到了楼顶平台上。
楼顶平台上中满了花花草草,还有一间花室。此刻,老太太的丈夫正在楼顶花圃旁给花草浇水,见陌生人上来颇为奇怪,老太太忙解释了他们怎么来的,并且说了他们听见鸟叫声,觉得好听,想看看鸟,于是老头也就随便他们看了。
楼顶的平台上也种满了薄荷,还有很多奇花异草,靠栏杆的地方做了一个横行支架,两边用铁甲支着,中间则是一个长三米,带有很多圆铁圈的粗铁杆,铁杆上,一字排开放了六只笼子,里头各养了一只鸟。这六只鸟长相皆相同,和冯滕卓在石头村看见的虎罗鸟一模一样,只是这六只是缩小迷你版,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博克明看着鸟笼里的鸟说:“就是它们了。”
冯藤卓点头回身对老人道:“老人家,您是教生物的老师吧?”
老人微微一怔道:“我是在大学里教生物的,年轻人眼里好厉害,我太太是搞自然科学的。”
冯滕卓谦虚道:“我只是猜测。也不瞒您说,我们就是追着这几只鸟而来的,我们在石头村看到过比它大几百倍的巨鸟,我猜测您笼子里的定然和我们所见的巨鸟是一个品种,这鸟原来数量颇为庞大,现在数量却正在极具减少。”
“这是小版本,我们没有见过巨大的。”老太太辩解道。
冯藤卓客气地说:“你说谎,这些巨鸟定然经常在别墅门口的大晒谷场着陆,因为您家别墅前方的这个水门汀广场过大了,而且地面凹凸不平,每个凹凸点都像是某件东西从上而下急速冲撞所形成的隐蔽的类爆炸坑,所以我猜那一定是巨鸟落地时造成的,二吸引它们着陆的就是那些美味的薄荷。”
“我们去客厅里说吧。”老人叹口气,不想再辩驳,领他们回到客厅。老太太给每人添了水,坐在一边的藤椅里。
老人自己先喝了点热茶,然后道:“既然你们看到过巨鸟,还能侥幸脱逃,你们也不会是普通之人,我就更不会隐瞒你们了。这些飞到我们家广场的鸟,包括楼上笼子里的六只,都确实是曾经从那座叫做夜息香的石头村飞来的,它们的数量也的确一日比一日少。”
“这些鸟原来就是笼中那般大小才对。”冯藤卓说:“想是有人为的因素在其中,才让它们瞬间变形。”
老人拍大腿道:“你说的没有错,这都是人为改变它们基因形成的。”
冯藤卓了解到这些鸟原来体格的大小,也明白了另一件事,他说:“基因改变是有时效的,过了一定时效,这些鸟就会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尽而消亡,所以数量就急剧变少了。”
老人点头,叹气道:“你说的真太对了。这种鸟原来的数量很多,它们的名字叫做虎罗鸟,喜群居,喜欢食薄荷叶,在石头村等偏远区域尤为常见,我们这里从前也随处可见的,只是最近一年才突然变少的。那是因为,随着一种昂贵的薄荷油诞生,对这种鸟的需求量突然急剧上升,即便它们不停吃进薄荷产薄荷香料也无法满足人们对薄荷香料的需求。我听说石头村就是这种香料的原产地,那种香料叫什么‘夜凝香’,据说还带有很多功效,我看都是骗人的。可惜,石头村是在是太过偏僻了,没有熟悉的向导根本无法进入,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去过石头村,只是听说有那么一个产薄荷香料的地区。”
“那么您是如何发现虎罗鸟变巨大的呢?”博克明问。
“我们家门前原来的水门汀空地原来是孩子的小型篮球场,是我儿子回来打篮球用的,结果有一天,突然一只大鸟闯入我家吃墙边的薄荷,把我们吓坏了。但是,那鸟吃完薄荷以后并没有飞走,而是坐在空地上,每隔一个小时,它的骨骼就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在晚上听来特别恐怖,等到早上我们偷偷去看的时候,它就缩的和手掌一样大小了,原来正是平时常见的虎罗鸟。我当时很好奇,就把它装在笼子里带去实验室研究,我发现它的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混合剂,能改变鸟本身身体的基因,使骨骼肌肉按照原来百倍速度增长。但是这其实是拔苗助长,这不但完全破坏了这种鸟的身体机能,而且这种过程很痛苦,鸟会变得情绪暴躁易怒具有攻击性,当药剂消散药力消失,这些鸟便会恢复到最初大小状态,这个时候,这种鸟基本也不行了。”老人继续说:“虎罗鸟有个特性,喜欢薄荷。所以只要雇专人捕捉它们,然后注入助长剂,用电子导航仪指示他们前往石头村吃薄荷产的香料,然后再用导航仪指引他们回归,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冯藤卓说:“可是石头村的电子设备大部分受到而来电子干扰,所以,只有一部分鸟接受到了信息,还有有一大部分鸟飞根本不到电子导航仪指定的地点,否则,鸟也不会飞到您家了。”
老人点头说:“是,导航是顶入它们爪子之内的,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干扰而失效。还有一个重要点,这些鸟的形成必须飞过德克椰市,但是,很多鸟在飞翔过程中就会缩小,或者根本飞不到出发点而在半路消亡。而我们家正好是个奇怪的中转站,没来得及缩小的大鸟都会掉到我家房前广场上,然后慢慢缩小。”
“那是因为薄荷的吸引力。”冯藤卓笑。
“一次也没有被人发现过?”博克明问。
老人摇头:“我这里很少有人来的,除了挖笋的季节,按个时候,正好是虎罗鸟的交配季,它们通常要等生完小鸟,才会开始继续寻找薄荷。这些虎罗鸟也不是只只掉下来都很大,也有小的,所以长久以来没被人发觉过。可惜,我找不到那个石头村,因为根本找不到能入内的向导,无法揭露他们的罪行。因为用了这种残忍的非正规人工脆大手法,这一年来,虎罗鸟已经由原来到处可见变成难得见一只,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连一只也看不到了,这种物种将彻底消亡。”
“夜息香村子已经没有人了。”冯藤卓安慰老人道:“村民都离开了,没多久就会荒废的,再也没有人种植薄荷吸引虎罗鸟了。”
“还是有些晚了。”老人依旧可惜,但心里有了些安慰:“不知道是谁想出的法子,为了赚钱心太黑了。就算石头村没了,找不到源头还是没有用的,说不定还会出别的什么村。但愿那些人不要再把这些鸟当做赚钱的工具了,因为它们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老太**慰道:“老头子别担心了,你的学生小刘已经说过了,这些鸟的身体系统已经发生了抗药免疫功能,已经有不增大或者增大倍数减小的现象出现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努力,培育一些抗药的鸟放出去,它们的队伍还是会逐渐壮大的。你笼子里那六只,不是正在恢复状态嘛。”
老人稍有安慰,点头笑:“是、是,我保证,用半年时间研制出抗药剂,到时候把它们都放飞了,拯救它们的伙伴,肯定能让它们族群重新壮大起来的。”
老太太的话让阴霾散了去,她的儿子换了衣服也从楼上下来了。调查的差不多了,冯藤卓等人起身告辞。老太太让儿子带冯藤卓等人去山路阶梯。
冯藤卓觉得似乎还有遗漏,率一思考问道:“这个房子外观很是简单,是不是还藏了楼中楼?”
老太太笑道:“就一三层小楼。”
冯藤卓稍有失望,看天色也差不多,不便久留,于是起身离开。老太太的儿子把他们带到阶梯处,向他们告别,临行还送了他们一包薄荷。冯藤卓谢过了,与众人重新登山准备先回到火车站附近,再做计较。
走到山顶,山下已被层层叠叠的植物遮盖,林间鸟语花香,倒让人有些不舍离开,如此悠闲美景,真与他们奔波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博克明对风景没有兴趣,他看着下山的楼梯,突然使力把人家送的薄荷粉往斜上方的树杈丢了过去。他的刀速度极快,力道又大,薄荷粉全砸在树上人的脸上,立刻让她翻下了树,同时林间弥漫开一股刺鼻、刺眼的薄荷味。
地上的人爬起来,一脸的绿薄荷粉,也看不出个眉目。只两道眼泪在脸上开了两条长路,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努力吧脸上的薄荷粉抹掉。“臭杀手,你谋财害命!”这声音立刻让人认出了她孙桐。
“孙小姐,你爬在树上面做什么呢?”冯藤卓递上纸巾笑说。
孙桐擦干眼泪和薄荷粉,一边还是辣的泪流满面:“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刚想给你打招呼,他……他……”看到博克明一副是不关己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擦了一次眼泪问冯疼卓:“你怎么知道那鸟越来越少的?”
“你一直在外头听呀?”冯藤卓故作惊讶说。
孙桐压低声说:“不行呀。”
“行。”冯疼卓笑:“‘地上的小孩点着数字说,快看看看,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前天少’,从这句话可以很明显看出,开始这群鸟的数量是比较多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它们飞过这片区域的数量越来越少,这些大人也许不会注意,但是很容易引起孩子的好奇心,所以才会出现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今天少的话,而不是具体数量词。”
“鸟那么大,不会让人看见?”孙桐还要继续确定冯腾卓是不是真的看透了。
冯疼卓耐心解释:“之所以这里的人没有发现,其实并不是因为巨鸟缩小了,而是因为它们的飞行高度。它们飞的越高,地上的人看到的就越小,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些鸟变得巨大。这些虎罗鸟身上都有电子定位器的,它们飞行的高度和地点都是有电子控制的,它们在电子弱的时候又正好飞过大山,到了少有人望见的区域,所以不必担心它们会被发现,至于是否全部能进入夜息香村,其实控制的人并不在意,只有有能飞入的,他就有的赚,他做了一个投机的买卖。”
“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你看透了嘛?”孙桐得意地问。
“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这个不用多解释了,已经很清楚了,这些虎罗鸟是被催化大的,催化剂没了药力它们就会缩小,恢复原来大小。”冯藤卓淡然道:“至于‘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我也已经明白了。”
孙桐不信:“骗人,你出来的时候还问有没有楼中楼呢,怎么才一会就明白了。”
“其实房间里的楼本来就是很莫名其妙的话。房间就是楼的一个部分,房间里哪来的楼。老太太说了,他们家没有楼中楼,她没有必要骗我。所以,这定然是个抽象概念。我记得博克明曾经问过墙壁上的抽象画,山水花鸟动植物甚至宇宙都是作者想要表现的。其中有一副由灰**块组成的画,表现的是荣欣市游乐场里的古堡,这不正是一幢楼嘛?而且这幢楼就在那间房子里,正应了房间里的楼。”冯藤卓最后总结:“最后、回归是关键字,如此看来,这些鸟最后都聚到了这幢古堡里,这是它们最后的终点。孙小姐对我的解释满意吗?”
孙桐不乐意道:“还算满意。既然你都解出来了,也就是确定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你现在去哪里都要带着我的。”
冯藤卓点点头:“我们的契约已经成立,我自然会按照契约一路带着您,除非您自己想离开,则不再我的管理范围内。不过孙小姐,希望你是我们的好合作伙伴,而不是让我们徒增烦恼的敌人,这样我们彼此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契约,才会保持长久。”
那是明显威胁的话,孙桐淡笑点头:“自然的。”
80、荣欣市(1)
冬季未曾干涸的河水突然静止,从不熄灭的灯光突然黯淡,是什么让人无法任意控制情绪,让颜面和妒忌操控,动了杀戮的意念?爱上他,忘记原来所有能力,就像会游泳的鱼,突然忘记如何呼吸。流眼泪是懦弱的表现,问题必须由自己解决,不过是个普通人,就不要以为奢侈会得到满足。想要拥抱,却如此害怕被拒绝,最后的勇气竟是放弃。
张开眼睛,大汗淋漓。那是另一副抽象画,由梦境自由组成,碰触不到的心惊肉跳。吉莫极,是你最后的悲鸣吗?穿山越岭而来,向我做最后告别。冯藤卓看着天花板的吊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洗过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冯滕卓去餐厅要了一杯热咖啡。他一个人对着咖啡边缘发呆,那个梦太模糊了,没有实质内容,梦里的人也很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身形,但是他能肯定是吉莫极,就算只有模糊地影子,他也能一眼认出。在梦里那种压抑绝望的气息现在他还能清晰感受到,到底他们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那条潘浩云升迁的信息再次印入脑海,他还是选择了权利,去实现物质,那么,他把爱情扔到了哪里?
餐厅里正放一首无名的歌,节奏很快,歌词反复唱着:如果失望再失望,是不是等于有希望;如果坚持再坚持,是不是等于有希望?
希望是什么?抽象画里不知所云的色块吗?冯藤卓收起目光,或者,是不知所云的表达?
“你在发呆吗?发呆是因为有不能解决的疑问。”孙桐坐到冯藤卓对面,把四张游乐园门票摆在他面前。
冯藤卓笑笑,收下票。
“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火车竟然开了十几个小时,下来又坐了半天车,睡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腰酸背痛。”孙桐看餐厅里的钟:“八点就醒了,冯先生是做了不愉快的梦而睡不着吧?”
“孙小姐选的旅店很好,睡的舒服才会自然醒来。”冯藤卓笑道:“我们下午去游乐场一探究竟。”
孙桐点头,要了一杯果汁,吃了点蛋糕。“可惜,我没有接触过你担心的人,否则说不定能写出点什么。”
“没有必要了,结果已经定型,再预测也是无济于事。”冯藤卓喝掉杯子里的咖啡想离开。
“这里谁都没有在,冯先生何必急着走,不如我们聊一聊。冯先生不是很喜欢和预言师聊天吗,比如那位李小姐。”孙桐并不打算结束谈话。
冯藤卓淡笑:“洗耳恭听。”
“你知道人都是有幻想的。”孙桐笑,继续说:“比如说女孩子,经常会幻想有王子表情的男人,只要擦身而过,就有故事发生。可是,如果这是人人喜欢的剧本,谁才会是王子的选择呢?”
“可惜,我不认识王子,否则肯定为你介绍一个。”冯藤卓笑。
孙桐看着冯藤卓的眼睛说:“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可能会背负背叛的烙印,目的只有一个,帮你。你说,我是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吗?我难道不能得到您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吗?”
“幻想这种东西,还是切实际的好,想多了,容易伤脑筋。”冯藤卓笑笑。孙桐挑眉毛:“你想砸碎我的梦?”
“我不是故意砸碎你的梦,我只是处于对自己手下的充分了解对你忠告而已。对他而言,让他兴奋的即不是单纯的结果,也不是简单的过程,而是一种情感的累积,在无意识情况下的体验。这个体验已经根深蒂固,成为他的习惯,即使我处于目的加以干预,那也只是一时间的妥协,成不了永远。”冯藤卓又点了一杯黑咖啡。
“你暗示我威胁你。”孙桐嘟嘴。
冯藤卓笑着摇头:“别误会。蔚蓝海港是我专注向往的地点,但是那不足以成为任何人要挟我的筹码。”
孙桐不甘心说:“如果他没有什么体验……如果他被另一段感觉吸引……”
冯藤卓知她不甘心,笑道:“常常有人说如果,如果只是假设,不代表有爱。更何况这个如果在我这里就已经被预知否定,听我一句,你要的不会得到,他不会给,你谁也取代不了。”
“一见钟情真可怕,乱了人的方寸。”孙桐苦笑:“可是无论你说什么也没用,只要是我足够的能力触及的范围,都是我想要努力的事。”
冯滕卓耸肩:“我只能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但是,结果……呵呵,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
孙桐起身,笑道:“冲上云霄的轨道,一次就够,记住就够,弧线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
冯藤卓却只说:“不一样总让人忍不住去向往,但是弧线可能不是人所追求的。”
孙桐最后说:“您就不能给我勇气,让我说不放弃?您一直在泼我的冷水。”
冯藤卓从容笑道:“我和您一样,有时候也能预见一点点小未来。”
孙桐小嘴一撇,离开餐厅。
冯藤卓看着空空的门口,坦然道:“你说风衣忘记拿,我替你取,只是顺便,不要以为有其他意思;你说喜欢黑咖啡,我亦相同,只是相同,不要以为是故意作祟。呐喊永远不够,哭泣永远不够,不会给一个理由,为不松手,为不放弃找借口。控制行为的最好方法是理智对待,宁可登陆没有人光顾的博客,去令人厌恶的都会旅行,吃煮得最烂的饭菜,也不要充满幻想以为可以主宰梦想往哪一个方向前进。这是我送给你的忠告,我的预言之诗。”
荣欣市位于德罗克椰以东,乘长途车一个小时就可到达,如果乘火车,只需要十五分钟。荣欣市相当于三个德罗克椰,以工业为城市主要发展方向,有钢铁快车的美誉。
这家荣欣市中心第一游乐场保持着所有游乐场相同的欢乐气氛和热闹景象,同时也包揽了大部分的刺激项目。孩子在人群里穿梭,卡通人物在孩子间穿梭,笑声像一个透明盖子覆盖在游乐场上方,像一个巨大的装载笑容的容器。
小丑拦住博克明的去路,请他抽牌。博克明老大不情愿抽出一张红心三,又塞回扑克里。小丑请孙桐洗牌,又很快从扑克里挑出博克明的红心三,浓重的油彩脸上,弯月的眉眼里带着笑,圆弧的嘴里吐出几个字:“问你的名字,猜你的思想,评论你的未来。”
话语迅速融进了喧杂的人声中,还是让博克明的耳朵逮个正着,他看着小丑冷漠地说:“滚。”
小丑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嘴角,招牌的微笑,一字一顿吐出文字:“名字不需要有人懂,只是代号不是代表。不如我们跳过名字,来猜猜你的心思。”
博克明挑眉毛,耐心正向负值进发。
“你的心里想着两个人,装着一件事。”小丑看着红心三得意地说:“想知道未来吗?”
“不想。”博克明毫不客气地说:“李味,我说你以为贴张小丑的皮我就不认识你这坑蒙拐骗的白痴了?上回怎么说的,认出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丑被揭穿身份,跳得比弹簧还高,与博克明间距突然拉长了十米,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摸样,讨饶说:“是我错了还不成吗?”
“不成。”博克明手插在口袋里,李味似乎看到一个刀形的东西在他口袋里。
“我说博克明,大家以前也是住一个孤儿院的,上下铺的兄弟,你不会那么不讲情义真要兄弟吧?”李味声音颤抖地说:“我坦白,我把我知道都说出来还不成吗?”
博克明手依旧在口袋里不耐烦道:“快点。”
81、荣欣市(2)
李味胆颤地说:“我来这打工之前听说了一些传闻,不过只是听说,可不敢肯定。潘浩云升职了,比他哥哥做的还要大,墨智机现在很赏识他,有意继续提拔他。小吉我在献闲岛碰到过一次,她说是旅行至此,呵呵,你也知道,献闲岛名字好听,其实是个大贫民窟,谁会去那里旅游。还有李小姐日子也不好过,好像和黑色本子搞得不愉快,很多业务被黑色本子占了先机,现在在36区的生意撤出了大半。”
博克明冷冷皱眉,潘浩云果然升了,吉莫极该怎么办?现在连帮的上忙的李若融也无法在36立足,吉莫极企不更加孤立无援?
“我……我就知道这些……”李味试探性说。
博克明抽出口袋里的手,将一些钱丢到李味怀里,原来,钱被他叠成飞刀的样子,只是吓唬李味而已。
“谢谢兄弟了!”李味接过钱,点头哈腰,得到可以离开的信息,立刻转身迅速消失于人群之中。
“他是谁?”孙桐看着小丑的背影说。
“从前36区的一个小混混。”冯藤卓答,心里却难平静。又一条证言潘浩云的确是升迁了的消息,也进一步证明他没有离开黑色本子。那么,吉莫极很可能已经不和他在一起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跑到献闲岛去做什么呢?
大伙沉默了片刻,说不出的郁闷,就到花园边的伞下坐了会,叫了四杯饮料喝。彼此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喝完了整杯饮料,心情才稍有些疏散,起身,去找画里的那座古堡。
孙桐对于这个游乐场很熟悉,她告诉冯腾卓,自己起码来过一百次也不止,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孙桐一边走,一般吃冰激凌,然后说:“我知道游乐场里一共有三座古堡。一座古堡建设于旋转木马的中央,有一米五的高度,当中是机械控制中心,周围是白色的小木马,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你要找的那座古堡,因为那座古堡只是装饰,当中是封闭的,藏着机械装置,鸟也飞不进去。”
冯藤卓笑道:“另外两座呢?”
“另外一座古堡是儿童乐园,但是也不可能是你要找的。因为,里面全是充气垫子,就算你想进去,人家也不会放。呵呵。”孙桐把最后的冰激凌吃完,然后说:“所以,你要找的游乐场古堡只有可能是它了。”说完,手指不远处,一座小型三层楼高的古堡坐落于眼前:“迷宫之屋。”
冯藤卓走近这座古堡,原来它是一座卖门票的儿童迷宫游戏屋。它的外形很卡通,建筑格局有些胖圆,连挂的“迷宫之屋”几个字也是可爱的发胖字体,整个建筑造型夸张,色彩艳丽丰富,红蓝紫绿随意搭配,明显是为了吸引孩子们眼球而设计的。卡通城堡门口站着穿可爱兔子服的检票员,他们一边检票,一边会赠送一些小礼品给孩子们。古堡前还建设了一座中型喷水池,水池中央有一条巨大的卡通鲸鱼,头顶出气孔向着六个方向吐水,吐出的水正好落入鲸鱼周围六只彩色珊瑚、贝壳点缀高脚杯造型的透明容器内内。珊瑚高脚杯溢满了水,喷洒而出,像池里开出的彩色花朵。冯藤卓看着喷水池,天空把池水印的瓦蓝,水池里布满了美丽的石头,他笑着说:“这个喷水池的设计真奇怪,为什么鲸鱼喷水被珊瑚和贝类接住?想表达什么意思?”
孙桐解释道:“这里原来是个大水潭,里面的水也是真的潭水,下面这些石头是钟乳石。后来资源开发,水潭越缩越小,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小水潭,人们为了保存这里的水潭特色,用喷泉的形式把他们保护起来。这里的设计非常特别,循环的水不是自来水,而是潭水,据说,它们在与地下水的通道是相通的,所以才会永不干涸。至于为什么要设计成鲸鱼、珊瑚、贝壳,一方面处于孩子喜欢考虑,另一方面用海洋生物来表现这个潭水原来的大,算是一种纪念吧”
“既然圈起来保护,应该有个名字吧?”冯藤卓看着蓝色的潭水,难道浮桥在这里?可是,这里只有鲸鱼、贝壳和珊瑚,并没有桥呀。
“朵水潭,有点奇怪的名字。”孙桐说:“这里的潭名字都很奇怪,什么云水潭、声水潭的。每个水潭的中央都是一条大鱼的设计,为了统一风格。然后又为了有所区别,喷出的水总是以不同方式接应,这里是高脚杯,别的地方还有碗、小鱼、鸟、乌龟什么的。这些喷泉接水设计都需要和它后方的建筑相搭配,这里背后是古堡,所以,配了玻璃高脚杯,高脚杯和海洋生物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这个设计师的思维是怎么走的,太怪了。”
冯藤卓笑问:“其它水潭也是蓝色的水?”
“不是。有红的、黄的、绿色的,反正每个潭都不一样的,蓝色就这一个。”孙桐回答,她狡猾地说:“可是上面没有桥。”
“有桥你还会找我们。”博克明揭穿她,手里多了四张票。
“我们进去看看,至少先搞清楚,这个古堡是不是那些鸟最后的去处。”冯藤卓带头进入古堡。
因为是给小孩子玩的游戏古堡,虽然说是迷宫,其实设计的并不复杂。一共有三层,每层都有不一样的内容,装修设计都趋于卡通风,完全为了迎合小孩子的口味。底层是总迷宫,被分隔成很多弯曲的通道,人只有通过那条正确的通道,才可以找到通往二楼的入口。期间,通道里会突然奔出一些卡通人物赠送孩子们礼物,有几个不同的路口底部,还设有哈哈镜、视频观看、关卡小游戏等供小孩子娱乐,以充足一层的活动设施。
三个人几乎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上二楼的楼梯。上到二楼,眼前是一个三百多平米的正方形客厅,客厅四周全是各种色彩的门,大概有六十多扇。客厅中央安置这欧式的沙发和茶几,还有各种玫瑰花点缀。客厅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卡通人物油画,一盏漂亮的水晶吊灯则挂在头顶,闪闪发光。这里玩的是一个开门找房间的游戏。
二层总共有六十六间不同颜色门组成一个口字型,但是并不是每扇个门都能进入,门后可能是房间,也可能是墙壁,还有可能只是个卡通人偶的角色扮演……反正每扇门后都有内容,小孩子都喜欢的不得了。
四个人无聊,把门都开了一遍,大概有一半的门后面是墙壁和卡通角色扮演。另一半的门打开以后都可以入内,里面有些设计成古堡装饰的各类房间格局,有些是卖儿童玩具的内部小商店,还有卡通画作展览室,儿童手动有了设施,小放映厅等等,只有靠墙角的一扇门打开以后,是一条朝上的楼梯,阶梯用彩色油漆刷得色彩斑斓,像走上了彩虹的桥。
四个人在二层没有发现,于是从这条楼梯上到第三层顶层。三楼的内容非常简单。四面墙壁上挂满各种卡通画、卡通装饰品和卡通玩具,四个角落里分列四个摊位柜台卖玩具和卡通画,典型的商业设施。而房子中央则是一口巨大的悬钟,顶部突出了屋顶,每隔一个小时自动响一次。
“这个格局的确挺有趣。”冯藤卓笑着说:“把商业设施放在最后一道工序,用前期一列有趣的活动吸引游客,让他们在整个游戏活动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当最后到达出口的时候,那种兴奋还没有结束,人们看到这些贩卖玩具的摊位,会把前面的快乐情绪延续,从而进行购买活动。而小孩子是最容易受这种情绪延续的,还真是会做生意。”
冯藤卓走到悬钟边,把身体探出栏杆往钟顶部看,似乎能看到悬钟突出屋顶的部分,还有一个很小的阁楼,估计钟的机械操控设施都在那里面。悬钟和阁楼的空隙很小,成人根本无法从内部怕进去,况且这里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和游客。而且现在是白天,如果在大庭广众,从外面一层层攀爬至屋顶小阁楼也一样太过显眼,难道要等到晚上才能上去探个究竟?冯滕卓等人围绕这悬钟绕了一圈,四个角落里有摊位,护栏周围也布满了人,从内部进入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要不我上去?”博克明也注意到了小阁楼。
冯藤卓笑:“现在直接出手定然会引起骚乱的,引起不不必要的麻烦,进而影响指道图的正确性。如果晚上来的话,我又担心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有办法。”一直都没说话的范篱突然说:“首领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件事我来搞定。”
“好呀,。”冯藤卓也不客气,离开决定让范篱去完成这件事情。
“他爬到屋顶上就是空气了?”博克明冷飕飕说。
“我们去坐会吧,我有点渴了。”冯滕卓笑笑,从出口位置向楼下走去。
82、古堡(1)
四个人找了古堡附近一个喝饮料的地方坐下,露天座位正对古堡偏右侧,如果范篱爬上小阁楼,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四个人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穿着游乐场工作服的人从屋顶里钻了出来,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一看就知道是范篱。
“原来他扮作修理工,就没有人会注意他了。”孙桐笑道:“不知道他看到怎么样的风景呢?”
范篱在阁楼上装作检修,其实四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还把周遭风景全数张望了一番,把细节清楚记在心里。他在阁楼上待了一刻钟,基本把情况摸实了,便下得钟楼,换了衣服,回到冯藤卓等人中间。
“早知道你能搞到工作服,我也去凑凑热闹呢。”孙桐说。
范篱客气道:“工作室就在入口边的小树林里,没有人看管,我可以再去替你取一次。”
孙桐捂着嘴笑:“帅哥,我开玩笑的。”
范篱笑笑没在意。“原来古堡内部还有扇小门可以直接通道阁楼上,并不需要通过悬钟,这个设计师挺有趣的,内部设计的如此复杂,外部却丝毫察觉不出来。”
“的确他们是在这古堡里花了血本的。”冯藤卓笑问:“阁楼里是不是有很多鸟尸体?”。
范篱点头道:“是,很多鸟尸体,和先前笼子里看到的虎罗鸟一样大小,阁楼里味道很重,似乎很久没有人清理了。”
“这些鸟果然最后的归宿是这幢古堡,也正应了孙小姐的预言诗,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前天少,它们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冯藤卓不无可惜地说:“本来是能产上等品种的物种,最后,却是如此结局。”
“这些鸟能飞到这里,说明它们在飞行的过程里一直在缩小了,飞到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飞到这里呢?”孙桐问。
范篱说:“里面有个小型电子接收器,藏在一块松动的墙砖里,先前那个生物学教说过,那些鸟身上都有接受器,能接受电子指引器指挥,跟着随电子波飞向指定地点,它们最后缩小的结果是消亡,这可能和电子设备辐射的波长有关系。另外,里面还有旧个鸟巢,地上很脏乱,角落里还放了老鼠药,这里的工作人员几乎不怎么打扫阁楼,如果工作人员看见鸟巢和老鼠药,一定是以为鸟在此建巢,误食了老鼠药才死的,所以根本不会在意。”
“从上面看,周围的格局如何?能不能看到水潭、桥之类的设施?”冯藤卓问。
范篱指着古堡后面说:“这里周围只有古堡前喷水池的水是蓝色的,其它水潭的水有黄、绿、紫各色,就是没有蓝色的。另外这个公园很大,但是只有北边有一座防真一比一供游人玩的防铁桥,下面的水是绿色的。如果完全按照地图的色彩定义,只是单纯深蓝色的水,不远处有个海豚表演,那里的水倒是蓝得很正。”
停了范篱的话,冯藤卓提议:“既然周围有些相关信息,我们就一个一检查一遍,先去铁桥那里看看,有没有可用信息。”
四个人立刻徒步走到铁桥处,上得铁桥不免大失所望。这是一座缩小版仿制钢索桥,由三十根铁索拉制而成,和现代的铁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版本缩小了而已。铁锹有两百米的长度。这座铁锹的名字也很简单,就叫过路桥,和伏真是浑身搭不上界,连桥下的水色,也是绿得过了头。
冯藤卓走在桥上,实在未觉得其有何特殊之处。冯藤卓仔细想了一会,觉得还是得去海洋馆碰碰运气。
看海豚表演不需要买门票,因为它已经包含在总门票之内了。冯藤卓进入的时候,表演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场了,最下层的位置已经被游客占满,他们只能在最高的角落位置坐下。
从上而下观望,整个表演池呈蚕豆形,池水碧蓝犹如海水,后方同样有一个蚕豆形的突出平台,届时将会有海狮表演在平台上进行。
博克明倒还蛮喜欢看海狮表演的,他看着一池碧蓝的水对冯藤卓说:“这个水的颜色太蓝了,跟地图有出入。”
冯藤卓点头道:“的确如此,而且这里只有平台,也没有桥。”
话音才落,一声音乐响起,表演开始了,驯兽师穿着专业制服,嘴巴里衔着口哨登场了。他首先介绍了两位表演者,两只海豚,一只叫西瓜,一只叫爪子。两条海豚首先从池边的围栏池里窜入表演池,随着驯兽师一系列口哨和指示,海豚立刻表演了最拿手的空中顶球,海豚载人、做算术等等一系列高难度的表演,赢得了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接着,两只海豚还游到平台附近,又是唱歌、又是吹气球、还带了一段精彩的舞蹈,引得观众欢笑连篇。
“今天要无功而返了。”冯藤卓挑眉毛,继续看表演。
经过一系列表演以后,音乐再次响起,两只海豚在水池内绕游三圈,吸引观众目光,最后回到蚕豆形平台附近。驯兽员让工作人员搬来一条半米长的木板,两头分别驾在两只海豚背上,然后自己站到了木板的中央。接着,两只海豚慢慢的开始在水里慢慢运行,绕着水池游了起来,它们步调一致,能很好的保持彼此间的间距以及控制身体离水的深浅。开始的时候,海豚游的还不是很快,随着训练师平衡掌握得越来越好,以及加速命令地发出,两只海豚的速度开始逐步加快。当两只海豚游到第三圈的时候,它们的速度已经可以用虎虎生风来形容了。在场的观众惊呼雀跃,被这个特别的节目倾倒。当海豚游到最快速度的时候,突然不再单纯的只围着水池行驶,而是改变方向,突然急转弯向中央水池急速冲刺,当几乎冲到水池中心点的时候,两只海豚如两把雪亮的宝剑,从水底穿射而出,同时也带动背部的木板一起向着表演池最高的顶点冲刺。木板上的驯兽员如同一名有高超技艺的滑板运动员,一手握着木板边缘让其和自己的脚面贴牢,另一只手则大力张开,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最后一鼓作气,愣是在水池中央至高点翻了三个跟头,那只保持平衡的手,也触及了头顶的大气球,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各色彩缤纷的小气球和无数漂亮的彩色亮片洒向水池。驯兽员就在这一片色彩斑斓的彩色围绕中,位置准确的回到了两支海豚的背部。两只海豚欢快的在水池里又绕了三个圈,最后才把驯兽员送到了表演平台上。整个表演馆里,立刻响彻了热烈欢快的掌声和赞叹声,人群沸腾了。
压轴表演海豚滑板结束后,整个海豚表演也宣告圆满结束,游客们依依不舍地慢慢鱼贯而出,嘴里还在不停赞叹刚才所见到的神奇的一幕。
“精彩的表演。”冯藤卓拍手笑:“银海豚果然是稀有的珍宝。”
“您看出些名堂来了?”孙桐笑道。
“哦?”冯藤卓挑眉毛:“怎么说?”
“您拍手不单纯是因为表演精彩,更重要是,你对最后这桥和水的理解也让您觉得足够精彩。”孙桐直截了当地说:“您是佩服指道图高超的技艺吗?”
“那的确是了不起的画作。”冯藤卓把笑容藏到阳光里,似乎很无害,孙桐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83、古堡(2)
“您到底看出了什么,不妨告诉我们。”孙桐迫不及待地问:“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但是始终没有知道到答案。这座桥和它下面蓝色水到底说明什么?”
冯藤卓停在摩天飞轮的下面,抬头看着巨大的旋转飞轮:“坐吗?”
“给,票。”博克明冷冷递上票。
冯藤卓奇怪道:“你怎么……”
“门票里包含这个项目,大概他们觉得,大凡是人看到这么大个东西,都有坐一坐的冲动,无在乎男人或者女人。”博克明说。
“我们去坐吧。”孙桐兴奋地说:“上面可以看到好远的风景呢。”
于是四个人排队,坐上了摩天飞轮。
摩天飞轮缓慢旋转,他们所坐的小铁皮房子的位置正慢慢往最高点上升,脚下风景越缩越小,视野越来越广阔。当他们到达最高点的时候,视野已经完全穿过游乐场,延伸到游乐场之外了。绿色的田地、灰色的公路,前后依托的无数小楼房,就连刚才的海豚表演馆,也变成了一块蓝色宝石,在阳光里闪着璀璨的光芒。
孙桐看着海豚表演馆说:“冯先生要找的地方会不会这样漂亮呢?”
“人心目中的向往之地通常都是最美丽的。”冯藤卓笑。
“那么冯先生已经探明最后一个关卡的秘密了?”孙桐继续问。
“你无非是想套出地图的秘密,又何必假装很在意别人的向往。”博克明揭穿她:“这样很虚伪。”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还是要带我去,因为我们之间有契约。”孙桐笑,充耳不闻。
“我自然会信守契约。”冯藤卓淡然地说:“反正我们都需共同前往,知道的信息越多,越能让我们加速到达。我觉得,桥和下面蓝色的涂抹是一个双关。”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两个表达?”孙桐皱眉道。
冯藤卓点头道:“我认为虽然这个标志是画在一个区域内,表面看上去像一个内容,但实际就是一个双关,分别指两个暗示。开始我以为是桥和桥下的水,桥本来就是架于水面之上,说是浮在上面,远看也有点像,同时又碰上伏虫的怪事,所以一味在往浮桥、伏桥的方面找,却一无所获。刚才看的海豚压轴表演,一块木板架于两只海豚背部,像不像一座浮于水面的小桥,驯兽员站于木板上,就更像桥了,而且是真正的浮在水面之上的桥。”
范篱说:“这伏桥不是实体,而是个抽象形成的虚像。”
冯藤卓笑:“对,是虚像,拼接而成。伏桥架于两只海豚背部,两只海豚的名字分别叫西瓜和爪子,如果木板是桥梁连接两只海豚,那么我们可不可以把桥梁看做一条直线,他们的名字看做直线两边的词组,用直线做文字与文字间的连接?这个连接可能是比值的、上下的、对角的。按照连接方式,我得到这些字的组合:西爪、瓜子、西子、瓜爪、爪西、子瓜、子西、爪瓜。这两个字的组合中,只有一对可以组合成一个实体字,就是“子瓜”,合并二字,得到的是一个孤独的‘孤’字。”
“你的脑地是怎么……长的?”孙桐难得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假设你解释的桥的问题是对的,那么水的问题如何解?”
冯藤卓接口说:“继续分析画下面蓝色的水。假设按照地图显示,蓝色代表海水或者蓝色的钟乳石水潭。海豚表演池倒有点符合这个要求,蓝色海水,但是,正如博克明所说,这蓝色和画面上的蓝对比,色又过重了。如此,我只能重新考虑游戏古堡门口那座喷泉。看看,这座喷泉是否能符合我们的要求。这座喷泉本身是由潭水改装而成,它的名字叫‘朵水潭’,它有很多珊瑚和贝克点缀的大高脚杯接水进行循环系统,同时,它的水还是蓝色的,而且和地图上的色彩很接近。曾经作为水潭的身份,自然和那些固定的喷水池水量不可同日而语,至少潭水的水量是很多的,‘朵水潭’的朵也许只是谐音,叫它‘多水潭’也未尝不可,文字里属淼字水最多,所以蓝色部分代表一个‘淼’字。按照地图显示,桥在上水在下,这是一个顺序显示,由上往下结合,读作‘淼孤’,这就是最后一道关卡所要表达的意思。”
“淼孤岛?”博克明立刻想到一个没有名气的孤岛,因为涉足过,所以记得这个名字。
冯藤卓点头:“不错,我怀疑,此刻,蔚蓝海港很可能是和淼孤岛相连接着。”
博克明说:“它还真是飘忽不定。去淼孤岛就得去新季市,它是新季市范围内的一座孤岛。但是,它离陆地将近还有十个小时的船程,四周也没有有临近的岛屿,再加之海岛面积偏小,属于纯粹的孤岛,蔚蓝海港与之相连接,不一定能得到补给,靠着它岂不是很吃亏。”
范篱以前海钓去过淼孤岛,开口说:“我记得这个岛有个特点,淡水资源特别多,植被也很丰富。蔚蓝海港靠上它的话,很可能是看中了它的淡水资源,至于物质补给,完全可以通过电子**完成。虽然这个岛比较偏僻,但是海上信号并不收阻,可以联络到海上**的商船,完全可以通过船运**所需物资补给。”
“淼孤岛在新季港附近,我们这里去新季港需要多少时间?”冯藤卓问孙桐,她发现孙桐眼神有几秒呆滞,似乎在想心事。
孙桐掩饰得很快,笑嘻嘻说:“要乘飞机才好到那,大概5个小时。”
“我们去吧。”冯藤卓不揭穿她。
摩天飞轮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四个人下了飞轮,直奔最近的机场,前往新季市。
飞机票买的还算顺利,五个小时以后,四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新季机场里。叫了出租车,一个小时路程便到了新季海港。但是,此刻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已经发灰,太阳正往海里沉,渔船皆缓慢驶回港口,此刻想找船只出海已然不容易,于是冯藤卓决定找旅店住一晚上,明早再找船前往淼孤岛。
在小旅馆里住下,吃过晚饭。冯滕卓派范篱和博克明去镇上置办一些明日需要的物品,自己则在一家小咖啡馆的二楼喝着热咖啡,看外面日落的风景,发一点点呆。恬静的日子,只是一时的愉悦,终要面对,现实的分秒毕现。
冯藤卓看着杯沿的水汽,它们没能上升为烟雾的高度,就此守候在了一个固定的地点,是一种自我的寻找或者是一种无奈。人常常需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抉择,意气用事的时候,常常愤愤地想,如果理想的力量消失了,就叫现实也一并毁灭好了,反正没有了精神的动力,现实只是嘲笑的角色,人只是行为动物而已。
唱机里播着一首不知名的快歌,唱的太过欢快,连歌词也不知所云。
和情绪有关,所以快歌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是先预期布置无数复杂的方案,还是到达以后再作决断,冯腾卓在两者之间不断纠结。
“您在纠结什么?锁了双眉。”孙桐在他面前坐下,她穿着漂亮的淡粉小礼服,咖啡馆的灯光让她显得更美丽动人。
“谁知道呢,也许是咖啡不合口,也许是音乐不合耳。”冯藤卓笑,发现咖啡已经没有热气,自己原来坐了很久。
孙桐要了奶茶,她喜欢香甜的口味:“我羡慕您的不是拥有,而是不离不弃,您真特别,拥有如此众多的财富,却只为一只落单奔波。您难道不明白,不是她落了单,而是,她被人排挤出了群体的范围?”
84、接近
飞机票买的还算顺利,五个小时以后,四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新季机场里。叫了出租车,一个小时路程便到了新季海港。但是,此刻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已经发灰,太阳正往海里沉,渔船皆缓慢驶回港口,此刻想找船只出海已然不容易,于是冯藤卓决定找旅店住一晚上,明早再找船前往淼孤岛。
在小旅馆里住下,吃过晚饭。冯滕卓派范篱和博克明去镇上置办一些明日需要的物品,自己则在一家小咖啡馆的二楼喝着热咖啡,看外面日落的风景,发一点点呆。恬静的日子,只是一时的愉悦,终要面对,现实的分秒毕现。
冯藤卓看着杯沿的水汽,它们没能上升为烟雾的高度,就此守候在了一个固定的地点,是一种自我的寻找或者是一种无奈。人常常需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抉择,意气用事的时候,常常愤愤地想,如果理想的力量消失了,就叫现实也一并毁灭好了,反正没有了精神的动力,现实只是嘲笑的角色,人只是行为动物而已。
唱机里播着一首不知名的快歌,唱的太过欢快,连歌词也不知所云。
和情绪有关,所以快歌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是先预期布置无数复杂的方案,还是到达以后再作决断,冯腾卓在两者之间不断纠结。
“您在纠结什么?锁了双眉。”孙桐在他面前坐下,她穿着漂亮的淡粉小礼服,咖啡馆的灯光让她显得更美丽动人。
“谁知道呢,也许是咖啡不合口,也许是音乐不合耳。”冯藤卓笑,发现咖啡已经没有热气,自己原来坐了很久。
孙桐要了奶茶,她喜欢香甜的口味:“我羡慕您的不是拥有,而是不离不弃,您真特别,拥有如此众多的财富,却只为一只落单奔波。您难道不明白,不是她落了单,而是,她被人排挤出了群体的范围?”
“既然都被人排挤了,还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对它向往呢。”冯滕卓笑。
“只是单纯为了钱也可以理解的。”孙桐淡然处之。
“可是那里没有钱。”冯藤卓笑。
“哦?”孙桐挑眉毛:“没有巨大的财富,您会趋之若鹜?”
冯藤卓笑:“财富可以通过更多手段得到,无需去一个飘忽不定的海港那番周折。另外,孙小姐也不用担心追兵,因为就算到了淼孤岛,他们没有落单也是无法进入的。”
孙桐脸色微变道:“我哪有担心。”
“为了不确定的目标而和自己组织反目,但愿不是后悔的举动。”冯藤卓喝口咖啡,很苦。
孙桐故作镇定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的目标达到不了?”
“我们在酒店里已经聊过这个话题了,再做争论已无意义。”冯滕卓往咖啡里放糖,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孙桐也不想多聊,喝下半杯奶茶,重又笑容满脸地说:“还是不要在您的视线范围有任何举动的好,否则,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冯藤卓笑:“通常我喜欢选择无视。”
“不如聊聊海港,到底蔚蓝海港是什么样子的?您虽然很久没有去过了,但是大概样子还是应该记得吧?”孙桐托着脑袋说。
“蔚蓝海港和普通海港差不多,靠着海,有沙滩,也有绿色植被和自己的生物链。它叫蔚蓝海港,自然是因为海水湛蓝,这可能是因为它本身地质和海港周围化学物质的原因,无论它到哪里,它所面对的海港的海水都会被自然过滤成为蓝色,非常漂亮。金色沙滩,碧海青天,你可以想象到的。
“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孙桐问。
“知道巴布亚克漂流岛嘛?”冯藤卓问。
“那个不断漂浮的岛屿?”孙桐说:“蔚蓝海港也是不停地漂浮?”
“差不多。”冯藤卓点头。
“那么落单之门呢?”孙桐继续问。
冯藤卓笑:“你都知道落单之门了,应该不用我再详细介绍了吧。”
孙桐坦白道:“我只听说落单之门是蔚蓝海港的唯一门户,任何想进入海港的人,必须通过它。一些人为了用其它方法进入,甚至选择攀爬岩壁或从其它海岸口游入,或者驾驶直升飞机闯入,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岩壁无法攀爬已是无数人证实过的事实;而游泳的人,永远无法游入海港,似乎有入口又似乎没有入口,真是非常奇怪;至于直升飞机,在进入该区域一个小时的距离,就会失去方向感,根本无法找到海港准确位置,这真是一个特别奇怪的海港。”
冯藤卓也不骗他,直接说:“这些其实都和海港的地质有关系。它本身能够发出干扰飞机定位系统的辐射信号,而且辐射面非常广,所以,飞机始终无法找到确切海港的位置也不足为奇。至于为什么用游泳方式也进入不了呢,这个其实更有意思。因为这个海港为了过滤周围海水变为它们自己一贯保持的蓝色,所以,就必须不段通过海港周围的植物带排放出一种可以过滤海水的蓝色物质,而这种排放犹如发射子弹,冲击力非常强大,而且是一波一波不停顿的,波及非常宽广,所以一个普通人是无法抵御这种冲击力,自然也不可能进入海港。幸好真是远距离冲击,如果是近距离,飞出人命不可。至于船只,自然和飞机一样,受辐射信号干扰找不到确切位置,另外就是冲击力完全可以阻止一条巨轮前行,越靠近力量越大,所以,无论是人和船都不可能指望靠近海港了。最后攀爬,呵呵,光滑无攀登处,估计,只有找蜘蛛侠试试看了。”
“很特别的岛屿呢。”孙桐有点向往。
冯腾卓笑着摇头:“只是一个普通飘动的海港而已。”
孙桐说:“想想,这个海港应该是旋转型的。整个岛屿两面是极端无法攀登的绝壁,一面是巨大的落单之门,另一面则面对海口,看来,只有通过落单之门才能进入了。”
冯藤卓笑。“基本如此,之所以取名蔚蓝海港,是因为他三面被包围,只有一个口子能看到海口,切一片蔚蓝,故取名蔚蓝海港。落单之门是蔚蓝海港的唯一门户。海港经常会突然漂流到某个荒僻的岛屿或者陆地边,然后与陆地相连接,成为陆地自然的一部分,又忽然启动,飘向其它岛屿或者靠海陆地,的确非常有意思。”冯藤卓笑。“基本如此,之所以取名蔚蓝海港,是因为他三面被包围,只有一个口子能看到海口,切一片蔚蓝,故取名蔚蓝海港。落单之门是蔚蓝海港的唯一门户。海港经常会突然漂流到某个荒僻的岛屿或者陆地边,然后与陆地相连接,成为陆地自然的一部分,又忽然启动,飘向其它岛屿或者靠海陆地,的确非常有意思。”
孙桐明白道:“所以你才只能搞预估地图找它。”
“没错。”冯藤卓点头:“只有通过预估的地图,才能找到它,这就是对于不确定性的预知。通常,指道途的实效是一年,过一年,地图是否有效就很难说了,所以我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找到海港。另外,蔚蓝海港唯一和巴布亚克漂流岛不同的地方在于,巴布亚克漂流岛始终处于漂流状态,而蔚蓝海港必须和陆地相连接,以汲取陆地资源作为岛屿自身的补给,否则,岛无法长期脱离陆地在海上运行,所以它总会有停留的机会,我要抓住的就是这个机会。”
“那么,我祝您成功。”孙桐举起杯子。
“谢谢。”
85、烟花有多精彩(1)
烟花要多精彩,才能照耀双眼;楼层要多高大才能俯瞰脚下风景。假装让回忆惹哭的人,是害怕寂寞打扰?一杯咖啡就好,有阳光就好,如果都没有,该怎么办?最幸运的日子是过去,那时那刻一直都是自己,无须为任何舞台表演,无须假装情绪起伏,是自己真好。如果习惯就不会痛,就扛着习惯的标语,假装很快乐;如果回忆只是看过的电影,就握着遗弃的影票,假装很快乐。这个城市下一道彩虹在哪里?下一个转角在哪里?这个城市,下一抹阳光在哪里?在城市最高的顶点,俯瞰风景,融入都会攒动的人群,付诸行动。
猛地张开眼睛,一身冷汗。
那个年轻的女人这样平静的在高楼上唱着她的歌,躺进风里,跌进人群里,是如此从容平静,这个梦太诡异了。
闭上眼睛,冷汗未干。
这个年轻的女人没有露脸,身影却如此熟悉,吉莫极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门铃响了起来,冯藤卓起身开门。
“首领你脸色很差。”范篱看着冯腾卓说。
冯藤卓叹气道:“做恶梦了。事情都办好了嘛?”
“办好了,船也租好了,再过一个小时开船。”范篱回答。
冯藤卓点头:“好,我准备一下就出发。”
冯藤卓梳洗一番,从旅店出来。此刻,已是早上10点30分,外头阳光好的很。范篱和博克明一人背了一只大背包已经在等他了。孙桐正在一个摊位前吃烤鱼,见冯藤卓出来对他拼命招手,于是冯藤卓过去也吃了一些烤鱼。
十一点准时发船。
范篱租的船相当不错,是一艘才使用一年的新艇。速度快,外观也相当美观精致,当然价格要昂贵很多。快艇一路乘风破浪,开得相当顺畅,因为是新艇,设备也先进,原来是十几个小时的船乘,八个小时就开到了淼孤岛。付了钱,范篱让船夫三天以后来接他们,船费翻倍给。船夫不理解这个孤岛有什么好玩的,但是范篱解释他们是海钓,而且出钱利落,船夫也无异议,就开船离开淼孤岛,三天以后来接他们。
此刻天色已晚,范篱和博克明拿出背包里的装备,搭建了简易帐篷,又去树林里捡了干柴,生了火,匆匆吃了晚饭。
孙桐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大包小包,原来到了这里天色完全黑下来,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吃饭睡觉。但是,有个问题她不明白,于是问冯腾卓:“为什么渔夫如此容易能找到淼孤岛,而找不到蔚蓝海港入口?”
“你想讲给谁听?”博克明点穿她道:“告诉你,发散口只有海港唯一一个口所以,不要叫那些见不得人家伙从别的地方绕过去,都是多余。”
孙桐做鬼脸道:“就你知道的多,冯先生都告诉过我了。”
博克明往火里添加干柴道:“都告诉过你了还反复问,你想再重复给谁听?少动外歪脑筋,你如果乱来,我就灭掉你。”
孙桐吐舌头不理他。
四个人闷了会,就留下一个人守夜,进帐篷睡去了。
海滩的夜晚多少有些无聊,气候很凉,一到半夜总觉得饿,也不能想任何与食品有关的节目,一碗米饭也可能挑起无限食欲。孙桐从饥饿中醒来,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爬出自己的帐篷,看见守夜的范篱已经换成博克明了,看看表,已近两点。她站起来,才走了几步,就被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拦了去路。孙桐苦着脸说:“你不用那么充满敌意吧?我真的是饿的受不了了。”
博克明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丢给她。
孙桐从地上拔出飞刀,拿着压缩饼干坐到博克明斜侧面说:“太干了,想吃肉。”
“女人不是都喜欢减肥吗?”博克明冷冷说,从包里翻出罐头递给她。
“我这小身板不用减了吧。”孙桐笑,“肉有点冷。”
“女人真麻烦。”博克明把罐头倒入一只铁皮饭盒内,架在火架上烤了一会,等大冒了几个泡,拿下,扔在孙桐面前。
“多谢。”孙桐也不客气,吃了压缩饼干,又吃完了罐头。她摸着肚子满足地说:“现在舒服了。我总算觉得你是个好人了。”
“一个罐头就把你收买了?”博克明依旧是没有表情地说。
“挨饿很难受,很难受,现在谁给我吃东西,我一定会万分感谢他。”孙桐说:“我会报答你的。”
“免了。”博克明冷冷回绝。。
“干脆我给你唱只歌吧。”孙桐突然说。
“不用。”博克明依旧拒绝。
孙桐却在哪里轻轻嗓子,低声唱:“轻轻唱一段,我自己喜欢的歌。走过天桥的阶梯,下一秒在哪一个广场旋转,擦身而过不代表需要接触;你也不是我的王子,不是我喜欢的那道口味;橱窗里漂亮衣裙,在舞台画出出可爱的圆圈,音乐时间不代表需要碰触,你也不是我的衣裙,不是我钟爱的那件款式。我幻想每一只曲子的节奏,像在高高舞台表演,舞台最高点的钢琴,只为我的歌词而演奏。我想跟着你的乐谱轻轻得哼,无须大声告白,只是唇齿之声,我爱你不是行为方式,是思维运势。好听吗?”
博克明耸肩膀:“还行。”
孙桐开心地笑起来:“我也觉得我唱的蛮不错。”
“你再去睡会吧,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天亮。”博克明说。
“我想坐在这里看日出。”孙桐笑道。
“那你守夜,我要眯会。”博克明说完,就靠着背包,闭上眼睛打瞌睡了。
孙桐嘟起嘴,心里暗骂博克明,坏蛋。
在二十二个不同的风景里,来陪我歌吧,假装歌喉很曼妙;来陪我喝茶吧,假装熟悉茶叶门道;只是假装失意,只是假装,为什么快要被自己逼到精神分裂?你说魔鬼在唱歌,唱词永远不变,他的歌喉曼妙得叫你不能苏醒,你陶醉在不知谜底的歌词里,竟然不自觉跟着轻轻哼唱:歌唱吧,假装歌喉感动了整个会场;跳舞吧,假装舞姿把所有人都倾倒;绘画吧,假装色块美妙闪耀了双眼。
这一次,女人跌进水里,没有再浮出水面。她的表情和上一次一样,平静如没有波澜湖面,她的眼角不是水,是泪。
睁开眼睛,冷汗淋漓。冯藤卓闭上眼睛,是谁的心声,刺痛了我的心?
从帐篷里出来,一阵冷风吹在冯藤卓的脸上,汗很快被吹干了。远处的海面上半个太阳正在慢慢往上升起,很快就会跳出水面,挂到天上。天色依旧昏沉,太阳还没有完全放射出光芒。冯藤卓也无心观看日出,这样的景致他虽然一直都很向往,但是,面对即将出现的蔚蓝海港,他实在无心欣赏。
冯藤卓冯藤卓观察察了一下身后的淼孤岛主岛,这座岛并不小,整个岛屿完全孤立于大海之上,大部分由硅化木地质组成,绿色覆盖面积丰富,岛屿三分之二都被一座高大的石山覆盖着,不知另一头的风景会如何。冯藤卓沿着海岸线走,这里没有沙滩,只有无数礁石,怪不得不受游客的欢迎了。他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除了海和礁石外,就是远处那庞大的淼孤山。他定定看了会远山,只觉得这座淼孤山庞大而覆盖广阔,发现者山靠近海岸的部分,几乎延伸到了海岸线边,可以说这座岛的三分之二就是山。
86、烟花有多精彩(2)
冯藤卓见天色还早,就沿着海岸线往山下走。估摸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靠海边的山脚下。走进才发现,这座山的特点不仅在于占地面积广阔,更在于它的格局特殊。靠海便得山体部分植被很少,立在冯藤卓眼前的,是笔直的,如同打磨过一般的巨大山壁,这些石壁陡峭平滑,根本无法攀登,并且成为了阻挡他绕过山的阻挡。他想,远看这座山,两边位置均匀,应该格局都差不多,如果这边有巨大石壁阻挡,另一边应该也差不多,既然石壁如此陡峭光滑无法攀登,看来只有再次爬山了,这一路真是爬了太多的山了,如果这次事情办完,一年内最好都不要叫他去爬山了。
绕行无望,冯藤卓依旧有些不甘心。他心想,是不是可以从岛屿旁边游过去,虽然游船可能会受电磁波干扰,但是,人未必能受影响,况且这里还不算蔚蓝海港的范围,说不定不存在冲击力。可是,他刚把头探出水面,就看到多不胜数的鲨鱼尾鳍在远近海里游的欢快,心里叹气道:看来,蔚蓝海港为了阻止有人人绕着岛屿游过去,把鲨鱼都吸引了过来,可见另外一头山壁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体觉得暖和些,冯藤卓觉得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于是往来路走回去营地。
范篱和博克明把帐篷之类的器具收拾停当,放到一块大石头的缝隙里。他们并未准备攀登所需的器具,只带了些干粮在身上。此刻日头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光芒万丈,把海面照耀的像撒满了金银之物。
冯藤卓回到上岸的地方,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大山,把自己勘察的情况说了,又派范篱迅速查看了另一边的山体格局,结果的确与冯藤卓推测的一样,山壁阻挡,鲨鱼饶游。如此情况下,大家商量了一番,都觉得安全起见,还是从山主体翻过去更为妥当,在大海里和鲨鱼搏斗,那是浪费人力资源。
看看天色完全亮了,四个人抖擞精神,进了身后的树林子,想淼孤山进发。
淼孤岛因为水多而得名,又因为四周无海岛照应,岛上只有一座大孤山,故命名为“淼孤”。淼孤岛淡水资源丰富,植被覆盖面积全面,作为旅游之地也算不错的选择,可是,它在当地并不出名。这其中一方面因为岛屿位置过偏,离其它游乐设施齐全的岛屿过远,另一方面没有什么特色文化,比起其它群岛,过于普通,四周又全是礁石,连个让人散步的沙滩也没有,所以每人想得其它,也就一直未有人来开发了。偶有几个爱海钓的渔夫上岛钓鱼,也会嫌弃这里附近的鱼类资源不够丰富,转而去其它海岛钓鱼。所以这座孤岛孤独得还带了点无人欣赏,独自寂寞的味道。
淼孤岛的淡水资源丰富,与其特殊地形有很大关系。岛屿上硅化木是其主要地质特征,硅化木地质形成的水坑遍地皆是,再加之山间大小不一的淡水水潭,遍布山林的溪流,以及几条暗流,让这个在大海包围中的岛屿,又被淡水资源所占据。
三个人在林子里走了一会,阳光射进林子里,天色已经完全透亮。林子其实是山的一部分延续,因为走路的时候明显感觉,脚下皆是朝上的斜坡。林子里树木交错,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山路,三人只是按照自我意识笔直往上攀爬。越往上走坡度越陡峭,在海滩上看山的时候还不觉得山高,走进山里才觉得其实这山并不矮,所幸山主体不是悬崖峭壁般高而不可攀,靠人的力量花些时间还是可以攀爬过去的。
四个人一路直走,不觉走了近一个多小时,估摸着应该已经过了半山了,往下看绿树层叠,已经看不到山脚了。于是找了块地坐下,稍做休息。
孙桐喝着水,爬山还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不擅如此急速的攀爬一座没有山路的大山。喘息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有了精神,开口说话:“这里虽然是硅化木的地址,绿色覆盖倒还是蛮丰富的。”
冯藤卓在一个硅化木形成的小圆坑里洗手,这里到处是这种一米宽,半个胳臂深的小坑洞。他把手上的水甩干了,笑道:“也不光是单纯的硅化木,泥土也是无孔不入的物质。你看这里到处有这些可以存水的坑洞,也许山里还存着几条暗流,都是靠这些坑洞存了水涌入暗流,又渗透入植被里,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这许多陆地上常见的植物。”
孙桐起身,休息使她再次有了精神:“不知道冯先生等一下看到落单之门会怎么反应?会不会激动地掉眼泪?”
“你脑子没本驴踢吧?”博克明冷道:“看到一扇门就要哭,你以为是你们这种多愁善感装腔作势的人吗?”
孙桐伸手从一片树叶上接下些许露珠,捧到博克明眼前,笑嘻嘻道:“这是昨天没有蒸发的露水还是今天早晨的雾气凝结?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更何况看到自己梦想已久的事情就快要实现,就算激动地掉眼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博克明甩开她的手,露水掉到石头上,冷道:“我管你是露水还是眼泪水,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个门。我看激动的人是你吧,想着怎么进去找宝藏发财,发了财,就不用再和你哥哥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孙桐轻笑:“我不否认我垂涎传说中的宝藏,博克明先生家底丰厚,自然是吃喝不愁的主,不知道我们小老百姓的苦恼。”
“你不是预言师吗?那就预言一下那里有多少金银珠宝。”博克明轻藐地说。
这一句话倒把孙桐给难住了,她如果真的知道那里的一切,又何必要跟着冯藤卓他们走那么多路,直接自己上去拿金银财宝不结了。孙桐耸肩膀,摇头笑道:“你太尖刻了,讲的我都不好意思反驳你了。”
“有多少拿多少,金银财宝大家都喜欢的。”冯藤卓笑,打了个圆场:“我们继续上山吧。”
三人继续往山上爬了一段,才发现范篱不见了。正要找,却见范篱从山下快步走了上来。
“去哪了?”孙桐笑问。
范篱笑而不答。
孙桐立刻明白人家是去上厕所了,骂自己多事,不敢再多问,紧跟着冯藤卓往山上走。
林子里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的感觉呼吸像在飘。偶尔还能看见几条小溪流,缓缓向山下流着,期间还能看见几尾小鱼,真是又自在又安静。如果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爬山看日出,真是不错的享受。
孙桐走在冯藤卓的后面,总感觉这个笑容无害的男人让她无法感觉安心。他的眼神越清澈,越觉得捕捉不到真相。在她生活的区域,她也是能数的出数目有名气的预言师,但是对于冯藤卓,孙桐是有点束手无策的。表面上看自己是用一张契约逼迫冯藤卓带她进入蔚蓝海港,但是,他的如此不在意,是不是就更一步证明他对于谁进入海港都无所谓,他只为目的而存在,如果有人打扰了他的目的,结果可能很恐怖。
孙桐还在胡乱地想,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从半山腰的地方传了上来,整座山都为之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树木沙沙抖个不停,树上的鸟惊得飞出了树林,一股硫磺的味道散到每个人的鼻下。一股浓烟从半山腰窜到半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博克明看着山下说:“范篱,你炸山呢?”
范篱略带抱歉笑道:“计算有点小失误。”
孙桐心紧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冯藤卓那个时候并不是在水坑里洗手,而是在用水感测有无追踪者,他早就对自己不信任了。而范篱也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埋**的。如此说来,他们早就察觉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尾巴了,只是故意耍着他们玩而已,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危险呢?孙桐一阵紧张。
冯藤卓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地继续往山上走,似乎这个爆炸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孙桐心头越加紧张不安,如果失去后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大哥身边。她越想越紧张,不免加快了步子,重重撞到冯藤卓的背上,鼻子生疼。
“孙小姐怎么了?”冯藤卓笑问。
孙桐笑着掩饰道:“我这不是急着看看落单之门,急着找宝藏嘛。”
冯藤卓笑:“别急,既然我答应带孙小姐进入蔚蓝海港,我们有契约作证,我一定会信受契约的。”
孙桐稍微心安,笑:“那我们快些上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叫那么多人向往。”说完,更加快了脚步,往山顶爬去。
87、落单之门(1)
二十分钟以后,四个人汗流浃背终于爬到了山顶。整个山顶地势很开阔,植被丰富品种繁多,感觉山顶植被如同一顶巨大的绿伞遮盖着整座山体,保护着水土资源。山顶上的树木生长得非常密集,树干粗壮,树木挺拔,间隔却不足十米。树间挂满了青绿的藤蔓,像无数链子,点缀了本不相连的树木,层层叠叠,让人一眼无法看清整个远近景物。
孙桐站在山顶边缘看山下,右下处几个地方正冒出一股股黑烟,估计又有人中招了。她暗骂一句,也不知道范篱是什么时候设计的暗雷,也不知掉他是怎么把如此多的**带在身上的。
“我们横穿山顶,到山另一边去看。”冯藤卓说,带头走进山顶树林。
山顶林间光照反没有山间足,零星的光射在地上,斑驳像豹纹。四个人都没有带手电之类的器具,还好博克明和范篱的手机虽然短信打电话网络全线无用,但是至少可以打个手电效果。于是立刻掏出来,把手电光打到最足。
林子到处挂着藤蔓,有胳臂粗,很多都挂到了地上。人一边走,一边还要应付挂下来如帘子般的藤蔓,同时还要应付脚下突然高起的的树根,所以走得比较缓慢。
范篱负责开路,冯藤卓和孙桐走中间,博克明断后。
林子里很静,也许是下面的爆炸惊了鸟,都飞出岛去了。孙桐走得有些无聊,那些粗壮的藤蔓立刻引起了她的极大注意,她东拉西扯开始玩起藤蔓来。一不小心,将一些长得并不牢固的藤蔓从树杆上拉下来,搞得大家都一头的绿色植物碎屑和树叶枝蔓。
“冯先生,我一直都很奇怪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叫落单之门呢?我只听人们传说,落单是件价值不菲的宝贝,却未真正见过。您说,叫‘落单’这个个怪名字,难道是因为建造的人正好失恋吗?”孙桐一边问,一边摸树皮,拉下小藤蔓编草环。
冯藤卓笑答:“因为蔚蓝海港是不断漂泊寻找补给的飘移之岛,需要不间断寻找能够使自己运行下去的动力之源,它是被其它固定岛屿抛弃的落单之岛,就算落单,也要努力争取生存环境,这是之所以取名‘落单’的原因。”
“原来如此。”孙桐点头。
“孙小姐听说的传说呢?可否说给我听听。”冯藤卓问:“如果只是金钱上利益分配的问题,倒真的没有人和你争,您可以独吞了。”
孙桐呵呵笑:“冯先生真有趣,老讨女孩子喜欢呢。其实我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人们传说岛上有花不完的金银财宝,所以我就向着钱看齐了。”。
“那么雇佣你们的人愿意让你们如此简单的拿走宝藏?”冯藤卓笑问。
“不知道,我只为钱工作,更何况没有人限制我们拿宝藏。”孙桐笑:“至于更深入的,冯先生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我的问题就这些了。”冯藤卓笑。
孙桐舒口气,顺手拉了下一根藤蔓。这个藤蔓也不粗,但是很重,当孙桐将它从树上拉下来的时候,她手心感到一阵滑腻恶心,她立刻意识到拉错东西了,手贱,晚了。那玩意冲着自己就来了,孙桐吓得紧闭起眼睛,身体动不了了。
“手真贱。”博克明冷冷说。
孙桐睁开眼睛,一只绿色的三角蛇头与自己正对峙,一条红色的蛇信正伸缩吐纳。孙桐往后退了一米,指着博克明手里绿色的蛇说:“让它走,让它走。”
“手还贱不贱?”博克明不以为意道。
“不敢了,不敢了。”孙桐带着哭腔说。
博克明把蛇往后面草丛里随手一扔,那蛇就迅速消失了。
孙桐赶忙走到冯藤卓后面,再不敢随便乱拉藤蔓了。
四个人继续往前行,孙桐跟在冯藤卓后面走,也许先前爬山体力用的过大了,加之受了蛇的惊吓,竟然越走越觉得疲劳,这些绿色没起到清醒明目的作用,反而让她觉得犯困。在几波睡意的来袭之下,她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脚背似乎被硬物阻隔,人也跟着向前趴了下去。
走在后面的博克明眼见孙桐被一根老树根绊倒就要狗吃屎,忙从后将他拦腰抱住,见孙桐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唤住前面行走的二人,将孙桐靠着一棵粗壮的树放下。“这么容易就中毒了?”
冯藤卓笑道:“这里的藤蔓植树叫眠藤,最大特点就是制造催眠气体,所以常备薄荷叶,提神醒脑很重要。”说完,放了一颗薄荷制成的豆子在嘴巴里。
“睡着了也好,免得她不停拉下藤蔓放出我们的行踪信号,后头的尾巴烦死了。”博克明说。
“怎么处理她?”范篱问,又去林间埋了些暗雷。
“我答应要带她去看看海港的,自然要首信用。”冯藤卓笑。
“还有段路呢,怎么把她弄出去?”范篱看看靠着树熟睡的孙桐:“要不我把她背出去吧。”
“你那些伤都还没好透呢,别再给绷了,我来背吧。”博克明从地上扛起孙桐说:“走吧,带个女人真是麻烦。”
一阵舒心的微风飘过,把困顿的情绪吹散。孙桐张开眼睛,已然在树林之外,山顶边缘。困顿全消,孙桐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责问是不是他们给自己下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看到了一副让她不敢相信的景象,脚下另半边的山完全没有植被覆盖,只有光秃的硅化木地质,和无数小水坑。就在她的眼皮下,山顶前方距离自己五六百米处,一座巨大的石壁像一扇屏风一样完全遮挡了自己向前的所有视线。整块石壁笔直光滑,呈黝黑之色,比山顶还要高出五、六十米,没有植被,寸草不生,根本连一个攀爬的地方也没有。这块巨大的黝黑屏风在五百米的距离之外,散发着冷僻的、孤寂的气息,像不可亲近的巨人,孤独的立在它的位置。在巨大山壁的岩壁面中央,隐约可见一扇有顶到底的圆形拱门雕刻于山壁之中,它左边半扇门能看出完整的样子,右边半扇门却已经完全毁坏,被一些杂乱的石头随意填满着。因为距离远,孙桐只能隐约看出个大概,但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震撼了。她还看到,在左边完整的半扇门上,刻着三条由上下的直线,像某种动物的抓痕,可是哪来如此巨大的珠子呢。孙桐忍不住说“太奇特了,真是奇观,怪不得你要这样拼命寻找了。”
“我们去门口吧。”冯藤卓笑,带着众人爬下山。
另一边的山地势和上山的路差不多,高而不陡峭,虽然少了植被光秃秃,倒也不难走。很快四个人就下到山下,向石门走去。
石门与淼孤山间距500米,石门所处地面位置偏高,并非在同一个平行面上,石门的基线在淼孤山基线向上三百米起的位置。此刻日头升高,光线充足,回头看淼孤山,这半边大山完全没有任何植被,整片整片的硅化木外露,几乎寸草不生。一边枝繁叶茂植被丰富,一边寸草不生石头裸露,这真是奇怪的山体景象。
500米的距离,走10分钟就能到达。这段距离走的很顺畅,路面也是硅化木的,没有植被覆盖,硅化木形成的小坑已经干了,都不深,像地上埋了无数大汤碗,正待一场盛宴。
走到石壁下,明显感觉阳光在离开石壁100米的距离就被阻隔了,一种说不上的压抑感在他们还没有接近石壁的时候就弥散开了。当人走入石壁的阴影里,压抑感油然而生,越往阴影深处走,这种感觉越明显,并且连周身都会觉得越走越冷。